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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南希北慶] 北宋小廚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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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1-30 00:25:24
第九百六十九章 便宜沒好貨

    這場世紀盛宴可謂是曠日持久,打破了很多傳統,也創造了一個元旦盛宴最長記錄,直接從中午吃到了晚上,但是最成功的無疑是將眾人的目光的都轉向到了美食方面,而非政治,關鍵還是美食太多了,各種風味,讓人應接不暇,嘴都在吃東西,哪裡還有功夫說話啊!

    在以往的元旦宴會後,都會有歌舞助興,這也是其中的一部分,這一點李奇也不能免俗,但是不免俗,不代表不能創新,一種新式的戲劇方式即將到來。

    其實這也是給宋徽宗逼出來的,他只給這麼多經費,上哪請樂隊、舞者呀,不只有靠自己,所以,他最終選擇了四小公子,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四小公子不但不收錢,反而還往裡面貼錢,上哪找這麼好削的凱子呀!

    但是,免費的終歸不如收費的,這是硬道理啊!

    「李奇---你能別這麼看著我麼,這真怨不得---嗝,本衙內也不想,我就是多吃了那麼---隔---一點,現在---嗝---該怎麼辦---啊---你---你快點想辦法呀!」

    在棚子後面的一間房內,李奇一臉寒意坐在屋內,望著面前打嗝不止的高衙內,眼睛都開始冒火了,怒極反笑道:「呵呵,你說得倒是簡單,想辦法?我有個P的辦法呀,你這廝明知今晚要演出,還吃這麼多,你腦子是怎麼長的,裡面裝的都是大便呀。」

    原來下午時分。高衙內從美食街上出來後,就與洪天九等人開了一個小型宴會。美酒佳餚,他怎麼按捺的住,於是又往死裡吃,由於他在賣冰糖葫蘆的時候已經吃了很多,結果就把自己給吃撐了,一杯酒下肚,就開始打嗝不止,原本他想過不了多久就會好。可是過了好一會兒,這症狀不減反增,而演出的時間漸漸臨近,他這才開始著急了,趕緊叫馬橋去找李奇來。

    李奇當時聽了,都覺得不可思議,但是想到是高衙內。心中也就是釋然了,世上還有什麼奇葩事是這貨幹不出來的。

    「嗝---你別欺負我---嗝---此時說話不方便,就---趁機---嗝罵我,這事說到底還是---是要怪你---你若不準備---嗝---那麼多好吃的,我怎麼會變成這樣,還有---嗝---大便是啥?」高衙內自己心裡也著急呀。說話不方便,就開始動用眼神攻勢,幽怨的望著李奇。

    李奇瞧他這模樣,險些笑了出來,暗想。我真是上輩子欠這二貨的,但凡與這二貨有關的。就沒有一件事能讓我省心的。

    洪天九方纔已經笑夠了,現在他也開始著急起來,高衙內可是這部戲的主角,若他演不了,那還怎麼演,而且現在找人也為時已晚,忙上前道:「李大哥,現在先別說那麼多了,快點幫幫哥哥吧。」

    「就是,就---嗝。」

    柴聰翻了個白眼,道:「衙內,你就少說幾句吧,越說打得還越凶。」

    「哦---嗝。」

    高衙內此時也知道了錯了,趕緊閉嘴不語。

    李奇現在是一肚子的火氣,誰點誰爆,斜目瞥向洪天九,見其紅光滿面,道:「小九,衙內犯蠢,倒也算了,我已經習慣了,可是你小子怎地現在也不讓我省心了,我是讓你扮演洪七公,不是讓你演關公,你看看自己現在像個什麼樣子,給個猴子屁股似得。」

    他話剛一說完,柴聰悄悄的把臉轉過去了。

    我還真是自討苦吃。洪天九眼眸一轉,嘿嘿道:「李大哥,你冤枉我了,我這不也是為了讓七公更加逼真一些麼,你書中常常提到洪七公動不動就拿起酒葫蘆喝酒,沒道理臉不紅呀,不過你放心,我絕對沒有喝醉,而且這臉紅的快,退的也快,待會就剛剛好了。」

    「剛剛好?說得跟個神話故事似得。」

    李奇白了他一眼,忽然見他兩腮貼著的鬍子有些不對勁,道:「咦?你這鬍子好像不是馬尾毛呀,看著好像是真鬍子呀?」

    洪天九得意的笑道:「像吧?這鬍子可是我尋了許久,才從一個老翁身上買來的,一開始那老翁還不肯,後來我直接開價十貫錢,他就立刻買給了我。」

    這小子---!李奇笑著搖搖頭,剛張開嘴,忽聽邊上又傳來「嗝」的一聲,暗想,也是,現在問罪太早了點,得趕緊把這事給解決了。

    其實高衙內心裡也不好受,他為了這場演出付出了很多努力,自然想好好裝一會逼,可沒曾想到這馬上就要開始,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滿臉哀求的望著李奇。

    李奇沉吟片刻,道:「衙內,你先吸一口氣,我叫停,才能停。」

    高衙內此時可不敢再跳了,猛地吸氣起來。

    李奇瞧著差不多了,才道:「停。」

    高衙內立刻停了下來。

    「憋住。」

    「接下來該咋樣---嗝?」

    李奇剛叫他憋住這一口氣,哪知高衙內同時開口向他詢問。

    「呃...嗝,你早點說嘛。」高衙內一臉尷尬呀!

    李奇都快要氣瘋了,心中默念,李奇,你一定要忍住,你一定要忍住啊!深呼吸一口氣,道:「再來一次,記住,要憋住這口氣。」

    「哦,這次我記住了。」

    高衙內就猛地深呼吸一口氣,而後雙唇緊閉,彷彿已經入定了。

    片刻,但見他胸前跳動了一下。

    又過了一會兒,高衙內忽然望著李奇,彷彿在說,好了沒,我快扛不住了。

    李奇道:「再忍忍。」

    還忍!高衙內臉都憋紅了,雙拳緊握。又過了片刻,他開口道:「我忍不住了。快要憋死我了,呼呼呼。」

    洪天九喜道:「哥哥,你好像沒有打嗝了。」

    「是嗎?哈哈,我終於好---嗝!」

    屋內一片寂靜。

    「嗝---!」

    高衙內眼眶都紅了。

    這還真是一個麻煩事。李奇撓撓頭,歎道:「現在似乎沒有更好的辦法,你就再多試幾遍吧。」

    沒有辦法,現在只能死馬當我活馬醫了。

    可是,高衙內試了兩三次。兀自沒有解決問題。

    眼看演出馬上就要開始,即便去找劉雲熙,恐怕也來不及了。

    李奇恨不得一巴掌扇死這貨。

    其餘人也是一臉愁悶。

    高衙內見到大家都不開心,心中很不是滋味,神色落寞道:「要不---要不換---嗝---人來演得了,免得大家都被我拖累。」

    這時候,馬橋忽然道:「辦法倒不是沒有。」

    他這麼一說。所有人都望向他了。

    李奇知道馬橋這廝雖然說話總是那麼的欠扁,但是有一個優點,那就是從不說謊話,道:「操!你有辦法,為何不早說。」

    馬橋道:「你又沒有問我。」

    「......!」

    高衙內可不管這麼多了,跳起來道:「那你倒是快說呀--嗝!」

    馬橋淡淡道:「我就怕衙內你受不了。」

    「只要你能治好我。什麼我都能受得了。」

    「當真?」

    「當---嗝。」

    「那好,你跟我來。」

    「去哪?」

    「外面!」

    「.......!」

    馬橋帶著高衙內來到外面的一個角落裡,李奇等人也跟在其後。

    高衙內左右望了望,沒有看到什麼靈丹妙藥,正欲開口詢問。馬橋忽然手望斜下方一指,道:「快看那裡?」

    高衙內下意識的轉頭一看。

    馬橋身子忽然一矮。一手緊緊環抱住高衙內的肚子,一手抓在高衙內的脖子的上,猛地向下一按,雙手同時用力。

    懵懵懂懂的高衙內還沒有搞懂是怎麼回事,忽覺臉都著地了,身子躬成了七十度,不禁嚇得大叫一聲,這聲剛出口,忽然,胃裡忽然一陣翻湧,登時吐了出來。

    馬橋又拿起高衙內的一隻手放在牆上,而後抽身出來,朝著目瞪口呆的李奇等人道:「好了。」

    李奇微微一怔,情不自禁的豎起大拇指道:「不愧是高手,高!這一招真是太TM解氣---哦不,太TM高了。」

    馬橋可不吃李奇這一套,不發一語,逕直回到屋內去了。

    尷尬!

    這傢伙真是太氣人了。李奇這欲開口,忽聽面前傳來一聲巨響,他登時明白馬橋為何急著進屋,暗罵,MD,這廝究竟吃了多少呀,太TM噁心了,快閃!

    一干人爭相恐後的回到了屋內。

    ......

    過了好一會兒,門終於開了,只見高衙內虛脫了一般的爬了進來,怒視著馬橋道:「馬橋,你---你想謀害本衙內呀!」

    洪天九急忙道:「哥哥,馬橋可是在幫你呀!」

    「幫我?為何不幫你呀?」

    「你現在不是沒有打嗝了麼?」

    「啊--哦---是啊,哈哈,我終於好了!馬橋,真是太謝謝你了。」高衙內立刻轉怒為喜,差點沒有到底膜拜馬橋了。

    看來這二貨真是沒救了。李奇搖搖頭,摀住鼻子走上前去,低聲道:「你快去洗把臉,順便漱漱口,待會被把蓉兒給熏死了,這麼狼狽的歐陽克,老子還是頭一次見到,馬上就要開演了,你們幾個小子也都準備下,我先去前面看看佈景怎樣。」

    言罷,他就落荒而逃了!真是太噁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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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1-30 00:25:41
第九百七十章 大戲上演

   不知不覺中,夜幕已經將這一座帝都給籠罩在內,但是今日可是大年初一啊,百姓們並沒有因為黑夜的降臨,而早早回屋,街道上的人流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漸漸的多了起來,到處都是張燈結綵,炮竹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相國寺今日也是二十四小時對外開放,裡面人滿為患,大人牽著小孩,小孩提著燈籠,婦女成群結對,嬉笑不停,少女輕紗遮面,東張西望,一副其樂融融的畫面在無意中悄然誕生。

    懸掛在天邊的月牙兒,似乎也被這份快樂給感染,正悄悄的望著這邊移來。

    在東北角處,一個臨時搭建的勾欄外,一列列士兵,巋然不動的站在那裡,手中握有長槍的槍頭散髮的警告的寒光,百姓們只能遠遠觀望,不能靠近,可謂是戒備森嚴。

    在瓦舍內,座無虛席,熱鬧非凡,不僅如此,裡面坐著的人,個個都是非富即貴,中間那張桌子最為顯眼,因為有一個身著龍袍的男子坐在那裡。

    而在宋徽宗前方不遠處,是一個用木頭臨時搭成舞台,由於前面有著一塊巨大的帷幕遮擋的嚴嚴實實,這讓眾人都很好奇後面究竟有些什麼。

    這一種別開生面的陣勢,還真勾起了眾人的好奇心。

    「怎地還沒有開始?」

    「老哥,你還不瞭解經濟使麼,任何事落到他手裡,都變得神神秘秘,不到最後,你永遠不知道結果是怎樣?」

    「是啊!那人就愛賣關子。」

    「但是話說回來,他不也常常給我們驚喜麼?」

    「驚喜倒是少,驚嚇居多,現在朝中哪位大臣遇見他,不得做幾日噩夢呀!」

    「呵呵。這倒也是,就連英國公都屢屢在他手上吃虧,我們還是少惹他為妙呀!」

    ......

    「周老弟,你聽說沒,據說這一次經濟使要將射鵰英雄傳搬上這台上來。」

    「是嗎?你是從何聽說來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兒與太尉之子常呆在一起,我是從小兒口中得知的。」

    「那應該不會有錯了,這可真是令人期待呀!」

    「誰說不是了,就是不知道這其中究竟是怎麼回事,真是讓人等得好生心煩。」

    「耐心點。耐心點。」

    ......

    「高愛卿,你說甚麼?神雕英雄傳?」

    「微臣不敢欺瞞皇上,此事乃是小兒告知微臣的,這些日子,小兒日日夜夜與洪家小子,以及那柴小官人在一起練習,應該不會有錯。」高俅如實說道。

    「射鵰英雄傳?」

    宋徽宗捋了捋鬍須,笑道:「這還真是有趣,這主意也只有李奇能夠想得出。就是不知他們打算如何演?」

    高俅搖搖頭道:「這微臣就不知曉呢?」

    蔡京也頗感興趣。問道:「那不知康兒是演誰?」

    高俅兀自搖頭道:「小兒對此什麼也不肯說。」

    宋徽宗哦了一聲,道:「這是為何?」

    高俅苦笑一聲,道:「這還不都是李奇那小子弄出來的,據小兒所言。是李奇讓他們對這事保密,若非小兒是在微臣家的一家瓦舍內練習,恐怕微臣也都被他們瞞在鼓裡。」

    「不錯,這種事也只有那小子幹得出來。」

    宋徽宗恨得牙癢癢的。又道:「對了,那小子又跑到哪裡去了,怎地半天不見人。」

    說曹操。曹操就到。

    李邦彥眼尖,手往檯子左側一指,道:「那不是李奇麼?」

    宋徽宗轉頭一瞧,只見一人剛從檯子後面鑽了出來,可不就是李奇麼,趕緊招手,讓李奇過來。

    李奇見宋徽宗向自己招手,快步走了過去,拱手道:「微臣李奇參見皇上。」又向蔡京等人一一行禮。

    宋徽宗忙招呼李奇坐在自己身邊,可把其餘的大臣給羨慕壞了,能坐在皇帝邊上,這是幾世才能修來的福氣呀!

    殊不知李奇心裡老大不願了,他知道,宋徽宗這麼熱情,肯定是想讓他劇透,他可是最討厭劇透的了。

    果不其然,等到李奇一坐下,宋徽宗就立馬問道:「李奇,聽說待會是要上演射鵰英雄傳?」

    李奇呵呵道:「皇上,你都知道了。」

    宋徽宗白了他一眼,道:「這世上就還沒有不透風的牆,你以為你能瞞得了誰。」

    你丫這麼牛,有本事丫就別問呀!真是好不要臉!李奇心裡暗罵,嘴上卻拍馬道:「那是,那是,皇上料事如神,微臣對皇上的敬佩就猶如滔滔江水---。」

    「停!」宋徽宗如今一聽這「滔滔江水,」就頭皮發麻,手一抬,急忙阻止他繼續說下去,道:「這你先別說,朕且問你,還得多久才開始?」

    李奇道:「馬上,馬上。」心裡卻想,我自己都不知道馬上是多久。

    宋徽宗心裡好奇極了,一刻都等不了,於是又道:「李奇,你這射鵰英雄傳究竟是怎麼個演法,若是的話,那麼從第一回演,這一晚上能演完麼?」

    「專業!」

    「嗯?」

    「哦,我是說皇上這個問題問的真是太專業,一問就問到點子上了。」

    「是嗎?」

    這小子真是太誠實了。宋徽宗呵呵一笑,道:「那你快與朕說道說道。」

    暴汗!這還要問,不是從演到尾,就肯定是從中取一回來演呀!李奇道:「皇上說的對,從頭演到尾的話,那自然是不可能,所以,微臣就從中選一回,作為一個單獨的故事來演。」

    「朕就知道是這樣。」宋徽宗頗顯得意的一笑,繼續問道:「那不知是哪一回了?」

    這有什麼得意的。李奇嘴角微微露出一絲壞笑,道:「皇上料事入神,一定可以猜到的。」

    蔡京道:「李奇,你怎能在皇上面前放肆。」

    「他還放肆少了。」宋徽宗苦笑一聲,又道:「不過無妨,朕猜---莫不是最後一回,華山論劍。」

    李奇立刻道:「皇上說的真是准。微臣一開始就是這麼想的,只可惜這不能放到山上演,沒有那種意境,故此,最後還是忍痛割棄了。」

    宋徽宗原本還以為自己一猜即對,正準備開懷大笑,那隻李奇後面還接了一句「只可惜」,臉上微微有些尷尬,點了點頭,道:「嗯。這倒也是。」說著朝著蔡京等人道:「你們也猜猜。」

    蔡京可是射鵰迷。沉吟片刻,道:「可是第八回,『各顯神通』。」

    李奇搖搖頭。

    李邦彥道:「可是『亢龍有悔』那一回?」

    李奇還是笑著搖頭。

    這兩回都不是,也絕不會是海上那幾回。宋徽宗仔細回憶了下劇情,突然道:「難道---是在桃花島上那一回,『三道試題』。」

    李奇登時喜道:「皇上真是厲害呀,這都能猜出來,微臣服了,服了。」心裡卻想。整篇故事,就那麼幾個高潮,前三個都排除了,你若再猜不出來。那真該打屁股了。

    宋徽宗立刻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道:「好!這一回好!朕對這一回可是記憶猶新啊!」

    梁師成等人趕緊拍馬屁,一陣一陣的。

    就在這時,人群中忽然有人叫道:「開始了。開始了。」

    這一叫,全場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台上。只見那帷幕緩緩升了起來。

    終於開始。否則老子真的要劇透不可。李奇與宋徽宗扯了半天,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是一點沒有說。高俅看在眼裡,暗罵這小子太狡猾了,打了半天太極,結果什麼都沒有套出。

    氣氛隨著帷幕的升起,也漸漸變得緊張了起來。

    這絕對是大宋娛樂界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

    李奇也是異常緊張呀,畢竟上面站著的不是梁朝偉,不是張曼玉,而是四小公子其中最不靠譜的三小公子,偏偏那個有些靠譜的樊少白沒有上。萬一出個什麼漏子,那他這一世英明可就毀於一旦了,說不緊張,那真是騙小孩的。

    隨著帷幕上升到一半,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亭子,亭上橫額在燈火的映照下看得分明,乃是「積翠亭」三字,兩旁懸著副對聯,正是那令後世武俠迷無比熟悉的「桃花影裡飛神劍,碧海潮生按玉簫」。

    鐵畫銀鉤,正是張擇端的字。

    「桃花島!」

    登時有人叫了出來。

    又有不少人叫道:「桃花島主,黃藥師。」

    但隨後就立刻安靜了下來。

    操!想不到黃藥師的人氣這麼高?從他們的興奮的叫聲,就不難判斷出,這些人對黃藥師是非常崇拜。這可出乎李奇的意料,畢竟黃藥師這個人物是反三綱五常的,在後世受人喜歡,那還說的過去,但是要知道這可是宋朝啊!

    在亭子四周,還有不少盆栽,有樹,有花,說不上鳥語花香,但是意境已經出來了,再聯想書中所描寫,眾人一下子就投入到裡面去了。

    忽然,在左邊幾盆茂密的盆栽後面,冒出一個頭來,約莫十八九歲,一對漆黑的眸子左右瞟了瞟,看似十分謹慎。

    宋徽宗定眼一瞧,皺眉道:「這面孔好熟悉呀!」

    李邦彥呵呵道:「皇上,這小子喚作陳阿南,乃是咆哮吧管事的,在西城一代也算是小有名氣。」

    他可是浪子宰相,平時最喜歡與高衙內、陳阿南這些三教九流的人呆在一起,他反而不喜歡與宋墨泉這些飽學之士交流。

    宋徽宗連聲道:「對對對,朕想了起來。」

    「蛇!」

    突然,不少人驚訝的叫出聲來。

    但見檯子後面那面佈景板長影晃動,眾人仔細一瞧,只見檯子中間突然冒出十餘條蛇來。

    「西毒!」

    「歐陽鋒!」

    又有不少人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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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1 00:27:37
第九百七十一章 裝逼過頭

   僅僅是這第一個畫面,就讓觀眾們興奮不已,顯然,這種獨特的舞台布景,已經讓他們看出了一些與之前雜居不一樣的地方,而且,神雕英雄傳的暢銷,也是其中一個主要的原因。

    其實在宋朝已經有雜居初長成,但那只是幾個小丑在上面唱唱跳跳,最多就是玩玩雜技,連個劇本都沒有,毫無演技可言。而且,宋朝的娛樂節目實在是太少了,每晚不是聽曲,就是嫖妓,真心找不出其餘的娛樂活動了,看書也就成為了主要的消遣節目,但是書多半一些正統的文學,像高衙內他們根本就不愛看這類書,直到神雕英雄傳的出現,一種全新的故事架構,打破了這一傳統,武俠也風靡了整個大宋,毫不誇張的說,射鵰英雄傳已經成為了百姓生活中必備用品,哪怕是不識字都對其中故事都是瞭如指掌。

    射鵰英雄傳的大火,那麼以一種新的表演方式詮釋其中內容,成功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了。李奇作為一個商人,他肯定不會冒失的將射鵰搬上舞台,更何況是這麼盛大的宴會,他還是做了不少調查,在收集到足夠多的數據後,他還敢如此。

    從目前來看,這無疑又是一次成功創新,至少這一開始觀眾們就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熱情。

    然而,出來的並非西毒歐陽鋒,而是一個灰衫打扮的下人,在這下人身後還跟著兩個身著白衣的男子,看上去也算是高大威猛了。背影倒也過得去,可是。當這兩男子一轉頭,登時嚇暈一片人,只見這兩男子都是年到中年,而且都留著一臉鬍子,表情異常生硬。

    這二人不是別人,正是霍南希和胡北慶。

    宋徽宗都看不上去了,這一開始就倒足了胃口呀,道:「李奇。這二人你是從哪裡找來的?這相貌好像與書中有些不符呀?」

    長相對他而言,那是首要的判斷標準,自從他當上皇帝後,朝中可是清一色的帥哥。

    什麼叫做好像,你丫忒謙虛了吧,這分明就是一點也不符合啊!李奇訕訕道:「皇上,這也是微臣的無奈之舉。微臣實在是找不到人長的帥,還會玩蛇的人。」

    其實這南希、北慶都是李奇費勁千辛萬苦才從劉雲熙手中借來的,可以說是此次演出最大牌的兩演員了,不管是在後世,還是現在,李奇還是頭一次遇到這麼牛X的龍套了。

    由於這些蛇只是一個形式。為了西毒出場鋪墊,而且有這麼多蛇在這裡,誰人能放的開,所以,南希、北慶並沒有做過多的停留。驅蛇朝著後台走去,沒有一句台詞。十分單純的龍套。

    待南希、北慶一走,身著藍衣,扮演郭靖的陳阿南從盆栽後面中走了出來,一臉疑惑的自言自語道:「這些人趕來這許多蛇幹甚麼?難道是西毒到了?」

    這還是頭一次開腔,然而,這第一句台詞也可以算是一個里程碑。

    眾人看得是井井有味,全場變得一片寂靜,畢竟這年頭可沒有麥克風,你若出聲,可就聽不到舞台上面的人說話了。

    又見陳阿南在圍著盆栽東轉西轉,原本幾步路,硬是讓他走了好一會兒,才來到亭子旁。

    這時候,右側亮光突顯,但見八名白衣少女手紅紗宮燈向亭子這邊行來,分成兩列,中間留出一通道來,又見二人一前一後行出,行前面的一人乃是一名身穿白緞子金線繡花的長袍,手持折扇的公子哥。

    陳阿南立刻躲進了邊上的一盆盆栽後面。

    這公子哥一出場,登時有不少人笑出聲來,隨後掌聲雷動呀!

    這人不是高衙內是誰!

    高衙內此時吐的臉都白了,但是卻聽符合歐陽克的特徵,就是不該腳有些發軟,可是聽到底下的叔叔伯伯們這麼賞臉,立刻是精神百倍呀,嘴角不覺露出一絲微笑,可怎麼看,怎麼淫dang。

    但還別說,他這一笑活脫脫一個歐陽克呀!

    不少人為之叫好,演的忒像了,殊不知,歐陽克只是高衙內的一個縮陰罷了,怎能不像。

    高衙內倒是挺得意的,但是這些叫好聲讓高俅臉上有些掛不足了,道:「李奇,難道康兒他是演歐陽克?」

    李奇歎了口氣,忽悠道:「太尉說的不錯,我原來打算讓衙內演郭靖的,可是衙內嫌郭靖長得不俊俏,與他英俊的外貌不符,還說什麼,這是在侮辱太尉的優良血統,所以,為了讓這場演出更加的逼真,衙內捨己為人,選擇了歐陽克。」

    宋徽宗哈哈笑道:「康兒這個選擇還真是深明大義。」

    蔡京等人笑也不是,不笑也憋的慌。

    深明大義?這兩者有關係嗎?這是褒還是貶呀!高俅可是非常瞭解自己的兒子,知道這一切肯定是李奇在從中作梗,但是皇上都開口了,他也只能賠笑了之。

    在高衙內身後還站著一人,此人高大威猛,三十來歲,頭頂白色圓帽,手拿蛇形木杖,都不用告知,在坐的每一位都知道這人乃是西毒歐陽鋒。

    這歐陽鋒原本打算讓周華來演的,可惜周華那胖子對於樂器是一竅不通,這年頭又沒有配音,於是李奇通過封宜奴的介紹,找了一會樂師來演,封宜奴介紹的樂師那肯定不是尋常之輩,至少不會怯場。

    只聽這位「西毒」朗聲道:「西域歐陽先生拜見桃花島黃島主。」

    此聲一出,觀眾們知道東邪黃藥師要出來,個個是激動不已呀!

    果然,片刻,在後面又走出一男一女來,男的身材高挑,青袍著身,留著一縷微黃的長鬚,長眉飛揚。俊朗不凡,不得不說。柴聰這廝還真是把握了東邪幾分神色呀!

    這一次掌聲比上次更加猛烈了!

    這讓台上的高衙內有些不爽了,嘴角的微笑變得有些僵硬。

    李奇一直在注意高衙內這二貨,心中捏了一把冷汗,生怕這二貨又幹出什麼無厘頭的事來,暗道,這廝真是要人命呀!

    宋徽宗自然識得柴聰,輕輕點了下頭,表示認同。其實趙家人對於柴家還是禮數周到,只要他們沒有什麼非分之想,那絕不會為難他們,而且還用奢華的生活去迷惑柴家的人,柴聰越是和高衙內他們混在一起,趙家的人也就越放心。

    忽然,掌聲再次雷動。一波高過一波。

    這一次掌聲可不是送給東邪的,而是東邪身邊那一個妙齡女子,但見那女子膚色如白玉,吹彈可破,淡妝素雅,一對眸子透著一絲機靈。頭上紮著兩小辮子,直落在肩上,一朵嬌艷的黃花斜插與髮髻上,身著青綠白三色相間的衣裳,袖口蓮花。層次分明,整體略顯塑身。將這女子玲瓏有致的身材凸顯的淋漓精緻。

    不管是髮型,還是服裝,都有別於當下,其實這都是李奇從後世的武俠片裡面偷來的,反正書中寫的又不是宋朝,你管我用什麼服飾,只要好看就行。

    不過,從觀眾們的掌聲來看,這一類服飾似乎比較受歡迎,李奇也放下心來。

    這位女子自然是目前為止,最受歡迎的女主角,黃蓉,雖然如今神雕已經開始連載了,但是小龍女那冷冰冰的性格,讓人差生了一種距離感,即便她已經美的如天仙一般,但機靈聰慧的黃蓉顯然要更加受人喜歡。

    台下已經有不少人已經開始在詢問這女子是誰了。

    高衙內見到這二人出來了,趕緊上前,倒地便拜,連磕四個響頭,道:「小婿叩見岳父大人,敬請岳父大人金安。」

    這廝肯定是假戲真做了!李奇瞧高衙內獻慇勤的表情,像極了當初碰見封宜奴的時候,苦笑著搖搖頭,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高俅忽然沉聲道:「虧你還笑的出口,這成何體統。」

    高衙內這個不想事的二貨是樂在其中,但是俅哥可就樂不起來了,這可是宋朝,不是清朝呀,跪拜可是屬於最高的禮儀,堂堂太尉之子,在這麼多人面前,又跪又磕頭的,這做老子如何看的下去。更要命的是,高衙內的岳父可也坐在台下呀,也不知道他看了會做何感想。

    糟糕!得意忘形了。李奇只能賠笑道:「太尉,這---這只是演戲,又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宋徽宗呵呵道:「高愛卿何鬚髮怒,朕瞧康兒就演的挺好的。」

    「是是是,康兒演的真是傳神極了。」

    「不錯,不錯,這無傷大雅,無傷大雅啊!」

    蔡京等人趕緊附和,但是臉上都帶著一絲詭異的笑意。

    你們當然說好,換做是你們兒子,看你們還笑得出不。高俅是欲哭無淚呀,心裡恨死李奇了。

    忽聽台上高衙內大叫一聲「哎呦!」

    嚇得高俅倏然站了起來,雙目睜圓,似乎要找誰拚命似得,潛在的台詞就是,誰敢弄我的兒子,我非得將他撕碎了不可。

    但見柴聰在扶起高衙內的瞬間時,高衙內身子忽然劇晃了幾下,連退兩小步,一個後空翻,前後襟盪開,飄逸之極,這雙腳一落地,他立刻雙掌朝下,自胸落於丹田,乃是一個收勢。

    真是帥的臉都發疼了。

    可是他身後的「西毒」蛇杖已經伸出,但是卻連高衙內的身子都沒有碰到,台上幾人神色同時一愣。

    這下輪到李奇看傻眼了,劇情不是這樣的,歐陽克此時應當很狼狽才是,怎會變得這麼瀟灑飄逸,心裡大罵高衙內這個蠢貨,裝逼裝過頭了。

    可是,台下卻發出陣陣叫好聲。

    一時間,高衙內是一時無兩,出盡風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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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1 00:27:53
第九百七十二章 錯有錯著

  雖然高衙內沒有按照劇情走,但是他那幾下踉蹌的晃動,還真是傳神極了,彷彿是東邪用內力震開了他一般,而且他那個後空翻也是瀟灑、飄逸。

    這外行還不就是看熱鬧,雖然如今舞台上哪裡有什麼演技可言,但是宋徽宗等人卻覺得演的忒逼真了,又覺得高衙內那個後空翻極其漂亮,都忍不住為其喝彩,並沒有注意到後面的西毒是何等的尷尬。

    這還真是錯有錯著呀!

    這尼瑪也行?李奇滿臉震驚,只能暗歎,高衙內這貨存在壓根就是一個錯有錯著,運氣太TM好了,好得都讓李奇十分嫉妒啊。

    哈哈!歐陽克呀歐陽克,你聽到下面的掌聲了麼,本衙內演你可算是你福氣了。高衙內站在舞台上,宛如長在雲端上,開始飄飄然,嘴角朝旁扯動,看似準備哈哈大笑了。

    李奇看的是手心都在冒汗了。

    這個表情,柴聰可是太熟悉了,忙低聲道:「衙內,你作甚?」

    高衙內微微一怔,登時醒悟過來,不禁後背也出了一身冷汗,這若一笑,這齣戲鐵定到此結束了。

    後面的「西毒」也醒悟了過來,趕緊接了下來,一切又回到了劇情上面。

    就高衙內露這一手,已經讓觀眾們大呼過癮,這種亦假亦真的演法,很快就讓他們沉浸其中。

    高俅也坐了下來,見蔡京等人都怪異的望著自己,心中好生尷尬。但是從他眼中的怒火來看,高衙內回去應該會遭受到家暴。但是家暴這種小兒科對於高衙內而言,簡直就是不值一提,第二天就沒事了,兀自那麼的尊敬俅哥,還常常弄得俅哥心生愧疚。

    李奇也算是長鬆一口氣,和高衙內合作,真是要人命呀!

    幾句對白過後,眾人的心思又回到了劇情上面。

    「這顆『通犀地龍丸』得自西域異獸之體。並經我配以藥材製煉過,佩在身上,百毒不侵,普天下就只這一顆而已。以後你做了我侄媳婦,不用害怕你叔公的諸般毒蛇毒蟲。這顆地龍丸用處是不小的,不過也算不得是甚麼奇珍異寶。你爹爹縱橫天下,甚麼珍寶沒見過?我這點鄉下佬的見面禮。真讓他見笑了。」

    這樂師扮演的「西毒」記台詞的能力倒真不是蓋的,這一大段台詞說出來,沒有絲毫的停頓。

    「多謝您啦!」

    「黃蓉」甜甜一笑,伸手去接。這柳飄飄本就是出生與風塵,雖然入行不是很久,但是卻也算是其中的佼佼者。這一笑百媚橫生,連陳阿南都看得不禁心神一晃。

    可是高衙內這廝偏生不同於一般男人,女人越是嬌媚,他就越愛往上面湊,沒有被電暈這麼一說。當初封宜奴艷驚汴梁,高傲的神情。令無數男人無地汗顏,不敢靠近,可就高衙內絲毫不怯,一有機會就湊了過去,當然,每次都吃了閉門羹。柳飄飄明明就是朝著「西毒」微笑,可是在高衙內眼中,卻看成了在對他獻媚,這不得了了,這廝一時又忘乎所以,倏然伸手握住那一雙羊脂白玉般柔荑,笑嘻嘻道:「蓉妹妹,咱們都快成一家人了,何必這麼見外了。」說話間,他還輕輕揉捏了一把,淫蕩的無可救藥了。

    這絕對是標有「高衙內」的台詞呀!發乎情,禮不在。而且他這些天經過馬橋的調教,身手敏捷了許多,這一握,可也下了功夫在裡面呀!

    這下可好了,流氓會武術,那是神仙也擋不住呀!

    奔放!

    太奔放了!

    「西毒」再一次被高衙內自己添加的台詞給驚呆了,心中直呼,劇情不是這麼走的呀!

    一旁的柴聰氣的都快吐血了,原本按劇情,應該是歐陽克看黃蓉看的出神,而後黃蓉向歐陽克放暗器,他這個東邪出手阻止,這可是他裝逼的大好機會呀,可沒曾想到,這個歐陽克非但沒有看的著迷,反而一把握住黃蓉的手,這手都握住了,還怎麼放暗器呀,只可惜他此時是面向觀眾,不好出聲提醒,可把他給急壞了,都不知道如何接下去了。

    台下的宋徽宗看得是雲裡霧裡,目光兀自投向台上,嘴上還道:「李奇,朕記得故事裡面好像不是這麼說的呀!咦?李奇---你摀住臉作甚?」

    這武俠片都變大片了,我這個導演能不捂臉麼。只見李奇都快把頭縮到桌下去了,雙手緊緊摀住臉,演成這樣,他真心沒臉見人了。但是皇上召喚,他又不得不回話,抬起頭來,擠出一絲笑容,道:「嗯,這個---舞台劇當然與故事裡面有些出入,不奇怪,不奇怪。」心裡不禁想起那句老套且精闢的太子,不作死,就不會死。

    宋徽宗點點頭道:「原來如此。」

    柳飄飄也是一愣,但隨即立刻反應過來,心中靈機一動,二指夾住高衙內手心的一小塊皮,猛地一轉。

    「嘶---!」

    高衙內原本已經進入了他泡妞的流程裡面了,忽覺手上一陣巨疼,登時醒悟過來,暗叫糟糕!

    柳飄飄眼眸一動,朝他使了個顏色。

    倒還別說,高衙內對於女人的眼神,那是掌握的非常準確。只聽柳飄飄斥道:「無恥之徒!」倏然抽出手來向高衙內一揮。

    「不好!」高衙內反應極快,立刻後仰倒下。

    裝逼的時刻來了。柴聰神色憤怒,一揮袍袖,忽見金光閃過,噹噹噹幾聲輕響。喝罵:「幹甚麼?」

    「黃蓉」登時委屈的哭了起來,大哭道:「爹爹你打死我最好,反正我寧可死了,也不嫁這壞東西。」

    她這一哭,那位「西毒」也醒悟過來。身子一轉,蛇杖擋開「東邪」的手。左手將那一顆「六味地黃丸」--哦不,是『通犀地龍丸』,塞到「黃蓉」手中。

    這幾下動作是極快,霸道之中帶有幾分飄逸,十分的好看。也只有馬橋這種裝逼到一種境界的人,才能想到這種招式。

    即便酒鬼在這,恐怕也只能歎服,他出手講究的是殺人至上。而馬橋講究的是風度至上。

    「好!」

    劇情直轉急上,演技完全爆發出來了,掌聲立刻響了起來。

    宋徽宗大呼過癮,鼓掌道:「好!康兒他們幾個真是演的太好了。」

    這也行?李奇長大嘴巴,腦子有些反應過不來了,演得好?這尼瑪都演成屎了,何來的好呀!

    這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李奇見高衙內嘴上亂跑台詞,已經徹底絕望了。可是這些觀眾不知道內情呀。高衙內與歐陽克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都是富二代,都有一個牛逼哄哄的老子,淫蕩之中又帶有一絲專情,而且都是天賦異稟。雖然金爺爺沒有在文中明說,但是歐陽克身邊跟著二三十個西域妞,這若不天賦異稟,不早就未老先衰了,陽痿到不行了。

    高衙內完全就是本色出演啊。所以當他做出那種輕佻的行為時,沒人覺得不妥。反而覺得演的太到位了,太精髓了。然而,當高衙內驚醒的時候,觀眾還以為他察覺到了黃蓉要放暗器,故此才大驚失色,再加上他出色的反應能力,一切都變得那麼的合乎劇情,逼真到讓人感到不可思議呀。

    最最最巧合的是,柳飄飄和柴聰臉上的怒氣那都是真怒,被高衙內這二貨給氣出來的,可是在觀眾看來,卻和劇情裡面是一模一樣,沒有絲毫不妥,故事裡面黃蓉也是氣的都哭出來了,而黃藥師也是見了女兒放暗器,怒斥女兒。

    這真是發自內心的演技呀,即便是梁朝偉不過如此啊!

    要知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高衙內啊!

    這二貨就一奇葩呀!李奇含淚望月,暗道,這麼下去,我遲早會得心臟病。

    要得心臟病的何止他一人,這上面演的是風生水起,下面俅哥看的卻心驚膽戰,道:「李奇,方才---方纔那多危險呀!萬一柴小官人手慢一點,康兒他---。」

    俅哥!你丫也是一個大明星呀,雖然不是演藝界的,可也咱們大宋蹴鞠界的天皇巨星呀,咋連點藝術細胞都沒了。

    李奇正欲解釋,宋徽宗插口道:「朕瞧這其中定有什麼竅門。」

    這才藝術家呀!李奇道:「皇上說的極是,太尉,其實這只是小小的障眼法,那小娘子根本就沒有扔針出來,那金針一直都在柴公子手裡了。」

    高俅恍然大悟,真是關心則亂呀,點點頭,尷尬不語。

    此時,台上琴音突起。只見台上那八位白衣女子分成兩組,後面四位手中握有四種各式各樣的樂器,彈奏起來。前面四位則是扭動著豐臀豪乳,姿態妖媚,雙手自胸撫向臀瓣,又作寬衣解帶。

    底下一去色狼是看的是兩眼放光,心中瘙癢難耐,特別是蔡攸,恨不得立刻飛到家裡,與那四位波西域美女共度春宵。

    爽!這福利太爽了!

    這種舞蹈在如今而言,是登不上大雅之堂,但是,由於故事中就是這般描寫的,所以,沒有人覺得有絲毫不拖,反而樂在其中,因為他們這些偽君子現在也可以光明正大的看。

    又見那「東邪」輕輕一笑,從腰間拿出一隻玉簫來,放在唇邊,輕輕吹了幾聲。

    簫聲剛起,合奏之音登時迎合起他的簫聲,聽上去彷彿是被簫聲吸過去的一般,那四位舞者渾身顫抖了幾下,舞步混亂,還帶來了一陣波濤洶湧,引的台下是口水橫流。

    看過故事的人,都知道「高潮」即將來臨,那就是西毒要以箏因對抗東邪的簫聲。

    果不其然,只見台上「西毒」接過一把造型奇特的箏來,右腳前劃半圓,緊接著將箏一橫,臀往下坐,身往後靠,竟然懸空而坐,箏至於雙腿上。

    臀下雖然沒有任何東西,但是他卻坐的四平八穩。

    這太不可思議了。

    全場人都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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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三章 三個二貨一齣戲

   這不會是幻覺吧!

    台下觀眾不約而同的用力揉了揉雙眼,雙目凸起,直盯盯的望著台上西毒,可不管你是如何揉搓,將雙眼插的是如何雪亮,西毒臀下兀自是空空無也。

    這---這怎麼可能?

    難道這個西毒真的會功夫?

    難道當今世上真的九陰真經?

    一時間,諸多猜測冒了出來。

    宋徽宗站起身來,呆呆的望著台上,不可思議的說道:「朕沒有看錯吧,他怎能懸空而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一出聲,其餘人也驚醒了過來,不約而同的望向李奇。

    嘻嘻!牛吧。不給你們露一手,你們還真當上面那幾位是酒囊飯袋啊!李奇對自己的佳作十分滿意,靦腆道:「這個---在下能否不說。」

    宋徽宗眉頭一皺,道:「你小子少在這裡賣關子,快快道來。」

    沒有辦法,皇上發話了,李奇知道是瞞不住了,極不情願的道出其中關鍵,其實這一招他也是從2011年的春晚學來的,關鍵的竅門在於西毒穿的那雙特製鞋子上,他原本還想將邁克傑克遜的傾斜四十五度弄上來,可又找不到合適的切入點,可惜,射鵰的的世界裡沒有人會凌波微步,不然就可以用上了。

    可這種事若只是光說的話,宋徽宗他們還是無法理解,個個猶如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李奇瞧在眼裡,又道:「皇上。這東西說是說不清楚的,待會演完。我自會揭開這一謎底,現在先看著吧。」

    也唯有如此了,宋徽宗等人按耐住心中的好奇,又將注意力放在了台上。

    只聽台上箏聲、簫聲相互映照,雖無書中那般神乎其神的魔力,撓人心智,但是這曲子乃是特意為這齣戲的配置,箏聲激昂、洪亮。聽得讓人熱血沸騰,而簫聲卻是靈動飄渺,忽高忽低,如泣如訴,若虛若幻,含蓄深沉。

    觀眾們聯想到故事裡面的內容,立刻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這可不行呀,風頭可全讓他們給搶走了。高衙內傻傻的站在一旁,心中好不是滋味,沒他啥事呀。眼眸一轉,忽然雙手捂耳,裝出一副極為痛苦的模樣。腳步虛浮,顛顛倒倒,似在耍醉拳,嘴中還不斷的發出呻吟。

    糟糕!這二貨又擅自篡改劇情了!李奇這次真哭了。

    這廝又想作甚?柴聰吹著玉簫,雙目望著高衙內。眼中閃爍著淚光。

    果然,高衙內這麼一搞。立刻將觀眾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身上去了,不過話說回來,這廝的演技倒真不是蓋的,觀眾們都覺得,哎呦,這還真是太疼呀!

    可同時,高衙內的呻吟,也打亂了「東邪」、「西毒」二人的節奏,二人只能使出吃奶的力氣,簫音、箏聲陡然增高,希望能夠掩蓋住高衙內的呻吟。

    如此一來,卻顯得更加逼真了。

    李奇已經習慣了高衙內這種逆襲,除了坐在台下抓頭,他還真是沒有別的辦法。

    「哈哈---!」

    正當觀眾們沉浸在這箏聲、簫音爭輝之際,一聲大笑如平地驚雷一般響起。

    不少人反應極快,同時叫道:「洪七公!」

    可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眾人期待的洪七公並沒有亮相,但是笑聲卻是異常洪亮。

    他這一笑,倒是將高衙內的呻吟給掩蓋住了,弄得高衙內好生鬱悶呀!

    「嗝---!」

    正當一切似乎又回歸正軌的時候,笑聲戈然而止,一個酒嗝聲突然響起。

    這突如起來的酒嗝,讓箏聲、簫音也聽了下來,這還叫人怎麼玩呀!那位「西毒」先生差點沒笑出聲來了。而柴聰更是鬱悶的只想拿頭撞地,這簫、箏之鬥,乃是他這齣戲裡面最裝逼的情節,可是前有高衙內搶戲,後有洪天九這「神來之筆」,弄得現在裝逼不成,反成笑話。

    哎呦!這還真是要人命呀!李奇此時真想拿一把殺豬刀衝上去,將洪天九與高衙內這對奇葩給宰了。

    台上觀眾一片茫然。

    宋徽宗狐疑的望向李奇,彷彿在問,難道這也是你安排的。

    這麼牛X的嗝,神都安排不了呀!李奇滿臉尷尬道:「馬有失蹄,人有失嗝(格)嗎!」

    躲在草叢中的陳阿南見情況有些不對,急忙開口喊道:「師父!」隨即又面色一緊,奪路想逃。

    柴聰的反應也不算慢,沉聲喝道:「好小子,還不出來。」

    「黃島主!」

    陳阿南這才走了出來。

    這樣一來,終於勉強是把觀眾拉回到劇情中了。

    這可真是玩死我了!李奇擦了一把冷汗,他終於明白為什麼那些導演多數都禿頂了,這還真不是一般人能當得了的。

    「靖哥哥---!」

    但見「黃蓉」飛快的投入了「郭靖」的懷裡,熟悉的三個字,令觀眾暫時忘記了那酒嗝聲。

    這一幕雖然練習了很多次,但是陳阿南可還是一個小處男,每次都鬧得滿臉通紅,但是卻像極了郭靖本色,傻傻笨笨的。

    可是,高衙內每每見到這一幕,都惱火不已,當初李奇忽悠他,說什麼歐陽克才會與黃蓉有親熱戲,導致他才選擇了歐陽克,可是到了練習的時候,他才發現,好處全讓阿南給佔了,他是什麼福利都沒有撈到,方纔若非厚著臉皮揩一把油,估計連手都碰不到,大喝一聲,道:「臭小子,你也來啦!」

    搶上前去,一拳打出。

    陳阿南環抱美女,側身避過,可要知道高衙內這一拳可是夾帶著真正的憤怒,拳風呼呼。讓陳阿南心中暗驚,低聲道:「衙內。你來真的呀!」

    高衙內精蟲上腦,只道:「閒話休說,快快出招吧。」

    打就打,怕你不成。陳阿南本就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他可是一點也不懼怕高衙內,大喝一聲,左掌發出。右手畫圓,又是一掌擊打出去。

    原本在故事中,郭靖一招左右互搏就將歐陽克擊敗,但是李奇為了讓這打戲更具觀賞性,於是讓馬橋多想了一些套路,畢竟這是武俠劇,不是言情劇。不打怎麼精彩。

    這套路二人是背的滾瓜爛熟,也都沒有「創新」,還是按套路來的,但是二人可不是虛打,都是卯足了力氣,硬碰硬。手臂撞手臂,脛骨撞脛骨。

    陳阿南可也算是馬橋的半個徒弟,有馬橋這麼一位冷血動物當師父,他的抗擊打能力自然是超強,再加下他從小就是吃苦長大的。而且,經常與人打架。也鍛煉出一身銅皮鐵骨來。

    高衙內雖然也是身經百戰,但畢竟平時是嬌生慣養,細皮嫩肉的,倘若真是幹架,那得另說,可這只是演戲呀,幾招過後,他只覺手腳一陣生疼,暗罵,這小子是多久沒有吃肉了,怎地餓全身都是骨頭呀,這可不划算。忙道:「你小子倒是輕點呀,輕點,輕點,哎呦,真是疼死我了。」

    陳阿南和高衙內平時也算是稱兄道弟,見他求饒,出聲立刻輕了很多,二人終於回到了正軌,對掌極快,一招一式,都有板有眼,而且十分好看!

    這種武俠片的招式,還是第一次亮相,立刻博得了台下的觀眾一致叫好,即便是那些文臣也是看得目不轉睛,他們不知道其中竅門,見台上二人越打越快,每一招都似乎險象環生,不禁都雙拳緊握,手心都已經濕透了,真是可愛極了。

    「哼哼!哈哈!」

    這哼哈二將打的是風生水起,像極了七八十年代的武打片。數招過後,在這電光火之間,「砰砰」兩聲,但見台上那位「歐陽克」胸前中了一掌,砰地一聲巨響,踉蹌的急退幾步。

    俅哥又不淡定了,猛地站了起來,滿臉擔憂。

    李奇忙道:「太尉,這是配音,配音,不是真的,你請放心。」

    「配音?」

    「對對對,就是---。」

    李奇說道這裡,突然拍了下掌,笑呵呵道:「就是這個意思。」

    高俅心領神會,道:「原來是這樣。」又尷尬的坐了下去。

    宋徽宗瞧得也是驚奇連連,道:「那他們二人是真打,還是假打。」

    靠!你也不瞧瞧台上站著的都是誰,我特麼敢真打麼?李奇道:「當然是假打,這都是早就設計好的,每一拳往哪裡打,下一腳踢向哪裡,二人都是知根知底,所以,看上去像似真的,其實是假的。」

    「原來如此!」

    宋徽宗呵呵道:「這般戲法還真是以假亂真,好看,真是好看。」

    「洪老叫化,恭喜你收的好徒兒啊。」

    伴隨著台上西毒一聲高喊。一老頭慢悠悠的走上台來,全場登時發出陣陣笑聲,但隨後又緊接著傳來一陣叫好聲。

    只見這老頭笑容可掬,鬚髮皆白,紅光滿面,也不知道是方才被那一個酒嗝給羞紅的,還是酒暈沒有退去,身著打滿補丁的淺藍色布衫,頭頂著一小圓帽,背後還背著一個紅色的大葫蘆,遠比小說中描寫的要大,其實李奇原本想弄一個小一點的,但是洪天九生性較猛,偏生弄一個大葫蘆來,氣的李奇當時差點直接炒他魷魚,哪知馬橋說大一點的好,還說葫蘆也可以作為武器使用,李奇聽他這麼一說,覺得這樣搞也挺很牛X,於是就隨他們去了。

    洪天九聽得觀眾叫好,心中特爽,竟然鬼使神差的抬起手來向觀眾揮了下手,但這手一揮,他立刻反應過來,趕緊縮了回來。

    底下登時發出了一陣爆笑聲。

    好了,這三個二貨終於碰頭了,這齣戲是徹底完了。李奇搓了搓臉,想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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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1 00:28:35
第九百七十四章 戲裡戲外

  當李奇以為這下必定漏洞百出時,但是卻沒有想到這竟然是峰迴路轉,這「洪七公」一出場,場面反倒是波瀾不驚,台上那幾個小子似乎終於入戲了,一番對話下來,竟然沒有說錯一句台詞。

    這三小公子雖然平時比較混蛋,但是這些日子來,他們的努力還是不能抹去的,李奇這個導演其實做的很少很少,只管張嘴吩咐,然而最後去檢查下什麼佈景、道具,等等。都是他們自己想辦法弄,而且每天都練到很晚,渾然不覺累,反而享樂其中,什麼台詞、走位都記得十分清楚,只要高衙內這二貨不代入私人感情進去,那麼一切都好說。

    特別是柳飄飄扮演的黃蓉,那簡直就是活靈活現呀,嗔、怒、嬌、媚、笑、哭,將黃蓉這一角色,發揮的是淋漓盡致,不僅如此,她還將高衙內這二貨帶入戲了,能做到這一點的,世上還真沒有幾人,畢竟高衙內腦子短路那真是家常便飯,毫不誇張的說,這一齣戲因為她出彩了不少,檔次立刻提高了不少,博得台下觀眾們的一致叫好,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

    李奇總算是長長鬆了口氣。

    這一連複雜對話下來後,接下來就是洪七公與西毒PK。

    在這一回中,這可是最高實力的對抗,必須精彩呀,否則,就是失敗,所以,馬橋也對此也設計了很多招式,可以這樣說。這一段武打戲戲份,就可以看出馬橋這個武術指導的成色來。

    好在馬橋並非吹出來的。洪七公與西毒這一番較量,十分出彩,特別是那大葫蘆用的,或橫掃千軍,或泰山壓頂,都快玩出花來了,讓人看得是目不轉睛。

    觀眾們都把手給拍紅了。

    太刺激了!

    太精彩了!

    當然,那位「西毒」可也是不遑多讓。他與三小公子一起同台,自然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因為高衙內他們可以出錯,反正沒人敢怪他們,但是他可不能,否則,天知道高衙內會不會對他展開血腥的報復。所以,就屬他下功夫最多,他也下了很大的功夫去揣摩了下西毒這個角色,他甚至為了西毒的蛤蟆神功,去學蛤蟆叫。

    當他與洪七公最後一次對掌時,從他嘴中發出咕咕的蛤蟆叫聲。贏得了觀眾們熱烈歡呼,畢竟文中多次描寫道蛤蟆功與降龍十八掌的博弈。

    而且,由於文中對於降龍十八掌沒有盡數描寫出來,而這裡馬橋對降龍十八中一一作了詮釋,一招一式。看上去是剛猛無比,看得眾人是如癡如醉呀!

    「鋒兄手下留情!」

    「哎呦。小心!」

    宋徽宗忽然激動的站了起來,叫道。

    他可不是一般的人,他一出聲,全場人都是誠惶誠恐,棚內那些靠牆站的護衛登時抽出大刀來。李奇也是嚇了一大跳,定眼一瞧,不禁又長出一口氣,原來宋徽宗之所以恁地激動,是因為台上郭靖為救黃蓉,與西毒對上一掌。

    由於這些動作都是早就設計好的,所以,雙方動作都是十分突然,沒有什麼前兆,觀眾已經陷入了進去,西毒那一掌在他們看來,是來的極其突然,而且,陳阿南演的也是十分的逼真,連退數步,這才導致宋徽宗會發出這等驚呼聲。

    「好險,好險!」

    宋徽宗連呼幾聲,又道:「幸好沒有傷著蓉兒。」

    「蓉兒?」

    李奇雙目一睜,靠!敢情你不是擔心郭靖,而是擔心黃蓉呀,不愧是青樓天子,戲裡戲外,皆是如此,老子真是服了。

    宋徽宗此時也已經醒悟過來,見蔡京、李奇等人都怪異的瞧向他,不禁老臉一紅,輕咳一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又點點頭道:「這一番比試真是太精彩了!不錯!不錯!」

    這若是換做別人,他們恐怕早就笑開花了,但問題這可是皇上呀,誰敢笑,這不是自尋死路麼,不但不敢笑,個個還忙不迭點頭道:「是是是。太精彩了!」但表情都很怪異,看得出,他們忍的很難受呀!

    其實不止是宋徽宗,很多觀眾都站了起來,畢竟他們從來沒有看過這種舞台劇,情緒一直隨著劇情在走,全場就李奇一人游離在外,他都不敢繼續看下去了,太要人命了。

    接下來,劇情終於來到了正題,那就是東邪出題考驗郭靖和歐陽克,這一輪比試,就是郭靖對西毒,歐陽克對洪七公。

    這四人分成兩對在台上打的熱火朝天,而柴聰則是站在一旁觀賞,這太符合他的性格,他此時都覺得東邪就是他,他就是東邪。

    陳阿南那邊倒是打的中規中矩,沒有絲毫偏差。但是高衙內這邊可就有些不對勁了,因為劇情是讓歐陽克以閃躲為主,沒有回收的餘地,可是高衙內這麼拉轟的男人,有架打,一般都是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面的,當然,幹不過的時候,他永遠也是第一個逃跑的。

    平常練習的時候,他倒沒有怎麼在意,可是如今台下做了那麼多觀眾,他聽觀眾都在給那邊的陳阿南喝彩,心中的小九九又冒了出來,心想,我若輸的太難看,豈不會讓大家笑話,不行,我也得跟阿南一樣,與小九過上幾招才是,即便要輸,那也得輸的好看了一些。

    想到處,他忽然停住,正欲出招,可這一剛回過頭來,就見到偌大個葫蘆迎面砸來,他的小心肝都快跳了出來,嗨喲,挑錯時機了。但此時要避開,已經為時已晚,那大紅葫蘆不偏不倚,正好擊打在了他的胸前。

    砰!

    「哎呦!」

    高衙內登時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洪天九登時也傻了。呆呆的望著高衙內,暗想。這是怎麼回事,哥哥方才為什麼停住了?

    站在角落的馬橋見到這一幕,滿眼困惑,自言自語道:「衙內是怎麼呢?我的招式明明是設計他應該往左側避,他怎麼會拿自己去撞葫蘆呢?」

    哇靠!這二貨是瘋了吧,難道是他要用苦肉計來博取觀眾的同情?這招忒高了!李奇倏然站了起來,擔憂的望著台上!

    「好!打的好!」宋徽宗突然鼓掌道。

    「納尼?」

    李奇驚訝的望著他,這戲裡戲外。他都有些看不明白了。

    李邦彥激動道:「康兒真是演的太逼真了,這麼大一個葫蘆砸在身上,看著都疼呀!」

    這不是逼真,這是千真萬確的啊!

    蔡京捋了捋鬍須,微微笑道:「太尉,想不到康兒還有此等天分呀!」

    高俅笑道:「太師過獎了,這算是什麼天分。小孩子都愛玩嗎。」

    李奇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驚恐的望著高俅。

    高俅也注意到李奇的眼神,略顯尷尬道:「李奇,你看著我作甚,我如今知道這是假打,不會再像方才一樣一驚一乍的了。」

    假打?假打能飛這麼遠?好吧。你說假打就假打吧。人家老子都沒有說什麼,李奇這個外人倒也懶得廢話了,點點頭道:「實不相瞞,其實在他們練習的時候,我已經看了很多次了。但每次見到,還是會感動驚心動魄。」

    宋徽宗呵呵道:「誰說不是了。康兒真是太出色了,這動作想必他一定練習過無數遍,才能如此動人心弦啊。」

    什麼無數遍,就一遍,你上去挨一葫蘆,估計你比他還要逼真一些。李奇硬憋著笑意,滿臉漲的通紅。

    台上其餘人見高衙內硬扛下了這一葫蘆,不禁也是大驚失色,柴聰更是正欲上前觀看高衙內的傷勢,他與高衙內那真是情同手足呀,可又聽得台下竟然傳來陣陣叫好聲,不禁一愣,靈機一動,先是用眼神阻止了同樣想上前的洪天九,而後又朗聲道:「這第一場比試,郭賢侄勝出。」

    說話間,他已經來到了高衙內身旁,餘光一瞥,見高衙內雙目微閉,半死半活,心中叫苦不迭,高衙內竟然被這一葫蘆給直接砸暈了過去。

    這主角都暈了,還怎麼玩下去呀!

    一干演員們都傻愣住了,不知該如何是好。

    柴聰眉頭一沉,朝著洪天九道:「七兄,你下手未免重了些,竟然將歐陽賢侄打暈了過去。」

    洪天九心中也是擔憂極了,捋了捋鬍須來掩飾自己的失態,道:「抱歉,抱歉,方才喝多了一點。」

    此話一出,全場哄然大笑,還有不少人叫好,畢竟歐陽克這種作風的男人,實在是太招人恨了,打的真是太痛快了。

    這是武俠片,還是喜劇片呀!李奇卻怎麼也笑不出聲來,因為他知道,柴聰說的不是假話,高衙內是真暈了過去,否則,以高衙內的性格,他非得跳起來找小九拚命不可。但是,他如今也幫不上忙,只能寄托柴聰他們了。

    柴聰左胸那顆裝逼的心又冒了出來,故作高深的替高衙內把了會脈,朝著「西毒」道:「鋒兄大可放心,賢侄他並無大礙,我這有一顆九花玉露丸,待他服下,應該很快便會醒來。」他從懷裡還真掏出一瓶子來。

    洪天九一瞧這瓶子,不禁面色一驚,低聲道:「柴聰,這不是哥哥的禿雞散麼?」

    「我自有分寸。」柴聰低聲回了一句,倒出一顆藥丸來,一手扶起高衙內,雙手用力按住高衙內的雙頰,手心微張,只見那顆藥丸偷偷的從手心掉落下來,他放在高衙內背上的那隻手,忽然捏住高衙內背脊的一塊肉,猛地扭轉三百六十度,從他咬牙的表情就不難看出,他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

    這種鑽心的疼,昏迷中的高衙內猛地睜開雙眼,臉都青了,正欲大叫,柴聰早有準備,一手就摀住他嘴巴,但是落在觀眾眼裡,卻好像將玉露丸放入高衙內嘴中一般。

    「衙內,這戲還沒有完。你若不想丟人,可一定得咬牙挺住呀!」柴聰在高衙內耳邊快速的說道。心中也是極度緊張。

    高衙內今天也算是倒了八輩子大霉了,前面吐得是七葷八素,而後又直接被打暈了過去,哪知上天這都不放過他,直接讓他疼醒過來,胸前胸後,兩點一線的疼,鑽入骨髓。讓他是欲仙欲死,高潮迭起。

    這就是裝逼的後果呀!

    但不用懷疑,高衙內絕對是一個至情至性的人,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報仇,鼓著雙眼瞪向洪天九,若非嘴被人摀住。他必定破口大罵,雙目中是怒火狂燒。

    柴聰可是十分瞭解高衙內,見他這麼模樣,不禁心中一驚,又勸說道:「衙內,待會可是你出風頭的時候了。你苦學已久的擊打樂器,終於要在觀眾面前展示了。」

    高衙內聽得眼中精芒狂閃,對哦,下面該輪到我贏了,這可是我最精彩的一段呀。可不能出任何差錯,咦?難道觀眾沒有發現我暈倒了。看來是沒有,那我就更得挺住了,可不能讓人知道我暈倒了,倘若讓人知道,我堂堂高衙內,竟然被一個葫蘆給砸暈了,那得多丟人呀!

    一時間,高衙內腦中冒出諸般念頭,但臉色也緩和了不少,向柴聰使了個眼色,示意自己明白了。

    柴聰見這二貨終於放棄的爆發,心中不禁長出一口氣,鬆開手來,扶起高衙內。

    可這一起身,胸前傳來一陣巨疼,得虧是高衙內平時身經百戰,大疼小疼,都經歷過很多次,硬頂一口氣,撐死也不能失風度呀!

    那位「西毒」也趕緊上前,詢問道:「克兒,你沒事吧?」

    他這也是在幫其他人詢問,畢竟洪天九他們不好出聲。

    你來試試,看有事沒事。高衙內臉都扭曲了,但還是強頂著說道:「叔叔---請放心,孩兒沒事,沒事。」

    柴聰瞧他說的每個字幾乎都是從牙縫裡面蹦出來的,還險些笑出聲來。

    「好!演的太好了!」

    這時候,台下忽然響起一個叫好聲。

    此人正是李奇,只見他一個勁的鼓掌,激動的不得了。柴聰方纔那一補救措施,可謂之完美,毫無破綻可言,但是李奇可是知道劇情的,他方才就隱隱猜到高衙內可能會暈厥了過去,心裡緊張的要命,見到高衙內醒來後,他更是害怕不已,生怕高衙內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如今見高衙內竟然恁地深明大義,你叫他如何不興奮。

    這掌聲無疑就是送給高衙內一個人的,鼓勵他沒有犯二。

    他這一叫,台下也有不少人開始叫好,他們叫好,當然是為了高衙內等人精湛的演技,殊不知,這乃是戲如人生啊!

    台上觀眾的一致叫好,讓高衙內這個單純的傢伙彷彿渾身充滿了力量,風度翩翩的朝著「東邪」拱手道謝,看來給三分顏色,就能開染坊,這也不是一個很壞的缺點嘛。

    經過這一次後,高衙內沒有再亂來了,他也亂來不了了,畢竟有傷在身呀,他哪裡還敢跳,要再給洪天九來這麼一下,他真的會見閻王去了,一舉一動都非常謹慎。

    無獨有偶,在劇情中歐陽克也是有傷在身,而且受傷的部位是出奇的一致,這讓觀眾覺得高衙內演的真是太絕了,將一個身負內傷的人演的真是惟妙惟肖,讓人看著都心疼,都忍不住為其叫好。

    這還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接下來這這一段戲,可以說是柴聰、高衙內最下功夫的一段戲,那就是比試樂器。由東邪吹曲,郭靖、歐陽克打節拍,李奇還為此取了非常牛的名字,喚作西洋打擊樂器,目的就是勾起高衙內的興趣。

    所謂的打擊樂器,實則就是用棍子敲打陶碗,其實真正出風頭的還是柴聰,要不然他方才也不會這麼緊張啊!可是高衙內性子單純,當時很快就被他們兩個聯手忽悠住了,以為這種西洋打擊樂器肯定是非常拉轟的,於是,還下了一番苦功夫來研究。

    為此,他們還請來了京城數一數二的樂師,替他們作曲,好不好聽,那倒是其次,關鍵是要拉風,這才是最重要的。

    由於。他們都下了十分的汗水,以至於這一段演出來。那是行雲流水,酣暢淋漓。

    觀眾們也是極為享受,大呼痛快,待這一段演完,掌聲不斷。

    高衙內聽得這掌聲,極為受用,越演越入神,直到結束。再也沒有犯任何錯誤了。

    待黃藥師叫郭靖一聲「賢婿」。高衙內等一干演員就來到了台前,站成一排,拱手齊聲道:「祝各位新年快樂!」

    那塊大帷幕緩緩落下。

    終於結束了,這齣戲演下來,還真是要了我半跳命呀!李奇繃緊的神經終於舒張開來,整個人就如洩了氣的皮球,癱倒在椅子上。暗自下定決心,這等事以前萬不可再做,簡直就是自尋死路啊。

    新年快樂?這演的是哪一出呀?台下觀眾看的是一愣一愣的,呆呆的望著台上,全場是一片寂靜。

    宋徽宗指了指台上,皺眉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靠!帷幕都已經緩緩落下。你丫還看不懂呀!李奇答道:「回皇上的話,已經結束了。」

    「就結束了?」宋徽宗驚訝道。

    蔡京也道:「是啊,李奇,你怎麼就弄這麼一點,老夫都還沒有看過癮呀!」

    不少觀眾也開始發難。大聲嚷嚷著,讓高衙內他們繼續演下去。高衙內倒是想演。可是他這個不看書,只聽書的人,哪裡記得住接下來發生了什麼,只能忍痛作罷。

    還演?你想我心臟病發呀!李奇笑道:「皇上,太師,如今已經三更天了。」

    宋徽宗這才看了眼天色,著實不早了,歎了口氣,道:「是不早了,只是,朕還沒有看過癮呀!」

    何止他,即便是高俅、蔡攸等人都覺得十分遺憾。

    此時,帷幕已經完完全全落下,但是觀眾們兀自不肯離場,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似乎在等一個說法,我零食都買好了,你就讓我看這個,這太欺負人了。

    沒有辦法,李奇作為此次宴會的大導演,只好起身,好說歹說,終於將這些客人給請走了。

    這一次宴會雖然其中波折不斷,但也算是完美謝幕。

    相信直到很多年後,這一場別開生面的宴會,兀自是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

    宋徽宗原本還想去後台瞭解下是如何懸空而坐的,可是如今時辰太晚了,他必須要回宮了,沒有辦法,李奇只好命人快速將那一雙裝有支架的鞋子給宋徽宗送來,讓他帶回去慢慢研究。

    這下,宋徽宗才滿意的離開了。

    送走這些大鱷後,李奇準備立刻趕去了後台,罵歸罵,他心裡還是挺擔憂那二貨的傷勢。可這一出棚外,只見棚外的樓上都站滿了人,顯然,他們方才一直是站在上面觀看,笑著搖搖頭。

   「小九,你這個鳥蛋生的,下手這麼重,太狠了吧,改日我一定要報仇雪恨,哎呦,疼死我了。小千,你倒是輕點揉呀。」

    「哥哥,這與我何干,當時是你自己撞過來的好不!」

    「你都把我打成這樣了,還要與我爭。」

    「行行行,我不說便是。」

    「那個---嗯,飄飄妹子,你看我也為了你,才受了這麼重的傷,你能否幫我揉揉,小千他太下手太重,越揉越傷。」

    裡面頓時變得一片寂靜,完全不用看,也知道裡面是一個什麼情形,無非就是高衙內這淫教的扛把子,遭到了其餘人的一致鄙視。

    操!這個二貨,將來一定會死在女人的肚皮上,都這德行了,還不忘了泡妞,不過,換做是我,我也會這樣做呀,誰TM喜歡一個男人在自己身上搓來搓去的。站在門外的李奇聽這二貨還是中氣十足,心裡的怒火騰地一聲,衝上頭來,哪裡還有半分擔憂,又豈會讓那二貨得逞,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模仿起俅哥的聲音道:「康兒,你休得胡鬧!」

    「不好,我爹爹來了!」

    他話音剛落,裡面立刻響起一聲驚恐的叫喊。

    只見高衙內瞬間從一個半癱瘓的人,變成一個身手敏捷的武林高手,從椅子上彈起,又蹦又跳的,好不歡樂。

    李奇瞧得嘴角扯動了一下,差點沒有笑出來。

    「李---李奇!」

    高衙內躲在椅子後面,探出半個頭來,見是李奇,不禁面色一愣。

    李奇白了他一眼,鬱悶的只搖頭,頭一揚道:「出來吧,你爹爹沒有來。」

    「李奇,你太無恥了吧,竟然戲弄我,哎呦,我的胸呀!」高衙內確定俅哥沒有來,登時破口大罵,扯的胸前一陣一陣巨疼,「小千,快扶住本衙內,疼,疼死我了。」

    陸千急忙扶住高衙內坐下。

    我的胸?這人還真是淫蕩的一B,咋就疼不死你了。李奇沒好氣道:「戲弄你?是你戲弄我吧,方纔我可被你玩死了,你要出風頭,也看看這是什麼場合呀。」

    高衙內理直氣壯道:「李奇,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可是受害者呀,你瞧,我的胸都被小九這混蛋給打成這模樣了。」

    說著他拉開衣襟,但見胸前一塊老大的青紫。

    李奇搖搖頭道:「真是可惜啊!」

    高衙內錯愕道:「可惜啥?」

    李奇臉色一變,冷冷道:「可惜沒有把你這廝給打殘去!也虧你還好意思說,這可都是你自找的,這戲排練的次數也不少吧,你可別說你當時不是故意的,又抓柳小娘子的手,又裝柔弱,又要顯擺,你究竟想怎麼樣?」

    說到這裡,他突然發現洪天九這渾小子竟然躲在一旁偷笑,氣就不打一處來,轉移目標道:「小九,你也別笑,我叫你別喝那麼多酒,你偏生不聽,還說沒事,結果還沒有上場,就鬧出這麼一個大笑話來,還招手,你招哪門子手,你以為你是馮鞏呀!」

    「大哥,馮鞏是誰?」

    「是你大爺!」

    「......!」

    柴聰也忍不住了,道:「說得好,衙內,你可知方才在台上,我可讓你嚇了半死,你要是亂來,至少也得先說一句呀,讓我們有些準備,你這不是胡鬧麼。」

    高衙內斜目瞥他們二人,撇嘴道:「一丘之狗!」

    「是一丘之貉!」柴聰習慣的糾正,但話一出口,他就覺不對,道:「你才一丘之貉了。」

    高衙內辯解道:「我這還不是為了讓這齣戲更加精彩麼,你沒瞧見本衙內每一次精彩的發揮,那麼叔叔伯伯們都使勁的叫好麼,這證明我的點子都很成功了,你們這是嫉妒我搶了你們的風頭才故意這麼說的。」

    「我嫉妒你?你要臉麼?」柴聰抓狂道。

    「是你們不要臉!小九,你說是不?」高衙內倒也不傻,還知道拉幫結派。

    洪天九訕訕一笑,不敢做聲,他比高衙內清楚局勢多了,知道他們二人已經引起了眾怒,再說下去只會更加悲劇。

    完了,完了,再待下去,老子會瘋了。李奇手一抬,道:「好好好。咱不說了,反正咱們的合作到此為止,下次---不,再也沒有下次了。在下告辭!各位大爺留步,不用送了!」

    「誰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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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1 00:29:07
第九百七十五章 資本主義的萌芽!

      過年是中國一項古老的傳統節日,深入人心,不管是在後世,還是當代,每當這時候,人們都會回家團聚,享受天倫之樂,快快樂樂迎接新年,但是在這世上並非人人都能享受這一項傳統,總有那麼一些人,他們迎接新年的方式,就是更加努力的工作。
  
   如今,整個江南的百姓幾乎都是如此。
  
   當東京汴梁陷入一片喜悅的海洋時,而江南卻是一如既往的寒風凜冽,很少看到有人家張燈結綵,迎接新年,因為他們還沒有這個資格,這一年對於他們而言,可以說意味著一切,成功了,什麼都有,失敗了,他們將會繼續生活水深火熱之中。
  
   所以,沒有一個人原因將寶貴的時間,浪費在這每年都有的年節上,他們每個人都很努力的活著,為了更好的生活而努力。
  
   雖然在同一個國度內,但是長江南北的百姓卻過著截然不同的生活,這就是命運。
  
   杭州!
  
   河邊,只見不少工人正冒著寒風在河邊修建碼頭,沒有人抱怨,沒有人懈怠,大夥幹的是熱火朝天。
  
   河岸上,一位白麵公子身著一件白色棉袍,指揮著那些工人幹活,悅耳動聽的聲音,似乎透著一絲魔力,讓人覺得如春風拂面。
  
   過了一會兒,只見一位身著官服的男子走了過來,他先是站在遠處望了眼那位白麵公子,苦笑的搖搖頭,而後上前道:“七娘,你犯得著這麼趕麼?這大過年的日子,你還要親自來此監督。”
  
   這位白麵公子,正是女扮男裝的白淺諾。而且這位後到的官員,就是鄭家二郎,鄭逸。
  
   白淺諾瞧他身穿一身官服,笑道:“二哥,你不也是如此。”
  
   鄭逸笑道:“我是官,而且我是男人,這不同的。”
  
   白淺諾皺眉道:“你的意思是,我們女人不如你們男人。”
  
   “哎呦,我可沒這麼說。”鄭逸連忙否認道。
  
   白淺諾噗嗤一笑,隨即目光投向河面,正色道:“其實別說過年了,就這麼寒冷的天氣,誰想來這裡幹活,但是,這河道對於整個江南而言,是重中之重,明年將會有很多商人乘船來此做生意,倘若連個碼頭都沒有,這未免也太沒有誠意了。大哥說了,要想致富,必須先修路。所以,我們必須得趕在那些商人來之前,先把路修好。”
  
   鄭逸笑了笑,道:“這事還真是全虧你了,若非你的錦囊妙計,在朝廷沒有撥下任何款項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修建這麼多碼頭,至少沒有這麼快。”
  
   白淺諾立刻道:“二哥,你是官,我是民,這話可莫要再說,說的咱們好像狼狽為奸似得。我這麼做,只是為了我們醉仙居的生意,相信其他商人也是這般想的,並非是為你們官府辦事,咱們事先可是簽訂了契約,我們醉仙居出錢修建碼頭,但是眼前這個碼頭完完全全屬於我們醉仙居,即便是你們官府的船要停泊,首先還得經過我們的批准,我們也有權收取停泊費用。”
  
   鄭逸聽得滿臉鬱悶,道:“七娘,用得著分的這麼清楚麼?自古以來,只有朝廷收取商人的費用,可到你手裡,卻完全反過來了。”
  
   白淺諾嘻嘻道:“沒有辦法,誰叫你們沒錢了,當初可是你來求我的,我才答應的,咱們一官一商,還是分清楚點好,省的被人說二哥你貪贓受賄。二哥你乃一州知府,可不會欺騙我這一介小女子吧?”
  
   鄭逸翻著白眼道:“這話說的你也不臉紅,連貪贓受賄能搬出來了,倘若世上女子皆如你這般,那坐在我這位子上的恐怕就是你口中所謂的一介小女子了。”
  
   說到這裡,他歎了口氣,道:“罷了,罷了,現在的商人還真是不好惹呀。不過,我可有言在先,你可別教壞了其他的商人。”
  
   白淺諾嘻嘻道:“這個二哥大可放心,其餘商人對於醉仙居而言,是亦敵亦友,七娘在乎的只是醉仙居的利益,其餘的可與我無干。不過,七娘能想得到的,那些商人也應該能想到,就比如翡翠軒的蔡員外,當初李大哥都險些敗在他手裡,幸得後來樊老爺子出面相助,大哥也時常說他是一條不折不扣的老狐狸,他這次這麼慷慨的捐出一筆錢來,若不能收回十倍利益,那是恐怕是很難的,二哥,你今後有得忙了。”
  
   “這我知道。”
  
   鄭逸又是一聲長歎,道:“在答應與你們商人合作,我就已經預料到會出現什麼情況了,沒有辦法,誰叫朝廷如今根本撥不出錢來,只有這樣,才能最快湊足錢,振興江南。但是,如此一來,商人的地位也必將會得到進一步提升,唉,世道變了呀,以前是民求官,現在卻是官求民,我鄭二郎也算是生不逢時呀。”
  
   白淺諾咯咯笑道:“那恐怕要過很多年後,其實如今真正有錢的,還是一些官宦之家,即便像周莊主那樣的,最後還是得與朝廷下面的絲綢坊合作,等於整個經濟還是朝廷在掌控,若非如此,朝廷又怎會輕易答應了。”
  
   “這倒也是。”鄭逸點點頭,笑道:“我原本世上最難對付的商人,經濟使絕對是當仁不讓,可是經過這一次後,我發現你比經濟使還要難以對付,想要在你身上占得一絲便宜,都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的呀!”
  
   白淺諾搖搖頭,道:“那是你沒有遇見當官前的大哥,那時候的他呀。”
  
   一說到李奇,她不禁又想起了當初與李奇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嘴角不覺露出一絲甜蜜的笑意。
  
   鄭逸聽她說到一半就戈然而止,好奇的瞧了她一眼,道:“他什麼?”
  
   白淺諾微微一怔,不知臉上何時飄來一層紅暈,繼續說道:“那時候的大哥,真是每文必爭,鐵公雞一隻,任何一個人也甭想從他身上撈到一絲好處,不管是王姐姐,還是我,他那時候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要錢沒有,命就有一條’。記得當初,他為了那麼一點點工錢,就長篇大論,引經論典,說的我頭都暈了,等到說到最後,我才明白。當時,我還以為他只是一個貪圖小利的商人。可是,自從他做官以後,就沒有再像以前那般,凡事都惟利是圖,他更加要顧全大局,為此,他也捨棄許多賺錢的機會,而且還讓給了別人,由此可見,大哥並非是一個惟利是圖的人,真正的商人也絕非都是無商不奸的。不僅如此,商人還是能夠創造財富的。你應該慶倖你沒有遇見那時候的大哥,否則,你真的會瘋了。
  
   但是我不同,我現在只有一個身份,就是醉仙居的東主,我自然得將醉仙居的利益放在最前面,在沒有傷害醉仙居利益的前提下,我才會偶爾去配合下大哥的新法,現在契約簽下來了,我也不怕告訴你,其實大哥幾番來信,希望醉仙居能多多幫助你,不要太計較個人利益,凡事以大局為重。但是,我只回給了他七個字。”
  
   “哦?那七個字?”
  
   “道不同,不相為謀。”白淺諾一字一頓的說道,說完,她自己都笑了。
  
   鄭逸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道:“很難想像,當經濟使看到這七個字時,會作何感想。”
  
   白淺諾道:“我以為他會很欣慰。”
  
   鄭逸好奇道:“此話怎講?”
  
   “我若是官,那一切都好說。但我不是,我對官府的讓步,官府以後必將會以為這是理所當然的,那麼,從另一方面來說,就是傷害到了商人的利益,這對新法不利,經濟建設首先就是要保護商人的利益,我那麼做的話,豈不是背道而馳,大哥之所以會這麼想,那是因為他完全站在了經濟使的位子上去考慮整件事。”
  
   “也許你說的不錯。”鄭逸點點頭,突然話鋒一轉,道:“但是我並不認同,我以為新法應當以百姓為先,保護百姓的利益,商人只是在其中扮演的輔助角色。”
  
   白淺諾卻笑著直搖頭。
  
   鄭逸皺眉道:“你笑甚麼?”
  
   白淺諾道:“我笑你也被大哥給騙了。”
  
   “哦?願聞高見。”
  
   白淺諾手忽然朝著碼頭一指,道:“若是大哥的新法是從百姓出發,那麼他們就不會站在這裡了。你別看大哥宣傳新法的時候,說的是多麼多麼的好聽,其實不然,因為自始至終,新法只是為了富人而設立,絕非為了普通百姓。”
  
   鄭逸大驚,道:“這——這可是經濟使對你說的。”
  
   “沒有。大哥怎會對我說這些。”白淺諾搖搖頭,道:“但是隨著新法的進程,這一特點將會被不斷的放大,世上的錢財將會隨著新法的到來,不斷的集中在一部分手中。就拿增田稅而言,表現上看,是在防止土地兼併,但是,不知你可有留意,在增田稅實行的同時,大哥就立刻開始了土地整改,就是那些所謂的經濟區,農業區,對於富人而言,稅收雖然增加了許多,但是土地的價值也提升了不少,相對起來,商人還是賺了,朝廷也賺了,但是百姓卻是裡面最小的受益者。”
  
   鄭逸聽得頻頻點頭,道:“可是這樣一來,隨著新法的進行,那些百姓一定會看出其中門道,到時恐怕會抵制新法,讓人有機可乘。”
  
   “不會,至少未來五十年都不會。”白淺諾搖搖頭,道:“在很久以前,我也是天真的以為,倘若有朝一日,天下人都能過上富裕的生活,那該多好呀!那時候,我時常去做一些善事,但那只是杯水車薪罷了。直到認識了大哥,我才明白,這世上本就沒有公平一說,以前是的,現在是的,將來也是的,你永遠無法阻止世上沒有一個人會因為沒有飯吃而餓死。也許很多人都會以為,商人財富的增加,那都是從窮人手中壓榨來的,其實並非全是,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創造財富,財富在不斷的增多,雖然大部分還是讓富人給賺走了,但是百姓也必將會得到一些,只不過是賺的多與少,就好像這些工人,半年前,他們只是一群流民,如今雖然沒有過上富裕的生活,但是他們至少每天能夠吃飽,不過,富人卻因為他們的汗水,以及極小的代價,將會得到百倍、甚至千倍的利益,而非人們所想像的一方減少,一方增多。但這公平嗎?自然不公平,但這就是規矩,是老天定下的規矩,沒有人可以改變。不過,新法還是給予了更多人機會,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一躍成為腰纏萬貫的大富商,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鄭逸聽得沉思許久,一聲歎息,道:“看來是我想錯了。但是,你贊成嗎?”
  
   “我一直都贊成這麼做,以前沒有想通,我也與你這般想,那時候當然贊成,想通以後,那就更加贊成了,既然無法改變這個規矩,只能在這個規矩之下爭取更多。”
  
   白淺諾說著,突然歎了口氣,道:“但是有一點,我始終不明白。”
  
   “是什麼?”
  
   白淺諾道:“二哥,你想想看,假如經濟建設成功了,那麼必將會多出比現在幾倍,甚至幾十倍的商人,另外還有商鋪、作坊、酒樓也必將增加許多,可是富人多了,窮人少了,那麼就預示著不管是人力,還是物力都將會變得極其窘迫,物依稀為貴,再也找不到像如今這般廉價的工匠了,萬一那時昂貴的人力、物力是富人承當不起的,但是廉價的人力又沒有,我害怕大哥辛辛苦苦的打造出來的經濟建設會在一夜之間崩塌,也不知道大哥有沒有想到這一點。”
  
   鄭逸雙眼猛睜,但隨後又沉吟起來,片刻過後,他才道:“我想真到那時候,只有一條路可行了。”
  
   白淺諾忙問道:“什麼路?”
  
   “擴張!不斷的向外擴張!”鄭逸歎道:“唯有如此,才能獲取更多廉價的人力和物力。不管朝廷願不願意,大勢所趨,只能出兵將國內的困境轉移到其餘國家去,也只有這樣才能衝破這個瓶頸。”
  
   白淺諾一愣,道:“或許你說的有道理,到時又免不了一番生靈塗炭。”
  
   鄭逸呵呵道:“七娘,我說你這是杞人憂天了,現在咱們杭州都還這番景象,你想的未免太遠了。”
  
   白淺諾臉上微紅,點頭道:“二哥說的是,我好像想的是有些多了,呵呵,我平時沒事的就愛瞎想。”
  
   “這怎會是瞎想了,不過這種話我們說說就行了,可別跟別人說,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嗯。這我知道。”
  
   鄭逸瞧了眼白淺諾,深有感觸道:“七娘,來杭州這一年,你真的改變了許多,想不到你竟然能想的這麼透徹,真是難得,難得啊!”
  
   白淺諾搖搖頭道:“當一個人全身心投入在某一件事當中,自然會懂的許多,也唯有如此,我才能不去想大哥。”說到後面,她聲音漸小,神色變得有些黯淡。
  
   鄭逸雙皺眉道:“其實你真的沒有必要待在這裡。”
  
   白淺諾還是搖頭道:“你別看大哥現在是多麼的風光,其實這一切還只是鏡花水月,大哥他沒有像蔡太師他們那樣的出身,也沒有那樣的底子,一旦新法失敗,那麼一切都完了,他再也翻不了身了,甚至可能招來殺身之禍,而他入仕不過幾年而已,身邊所用之人少之又少,我這個做妻子自然得全力幫他,家中有紅奴她們照顧他,我也就放心了。我不去想他,就是害怕我會忍不住回去。”
  
   世上怎還會有這等慷慨的女子,以前我總是以為三娘已經世上少有的女子,但是如今看來,七娘她似乎還要更勝一籌。鄭逸道:“可是這樣,就苦了你一人了。”
  
   白淺諾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連連搖頭笑道:“不苦,不苦,二哥,或許你不會相信,但事實就是我現在比來之前要快樂多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鄭逸雙眼微眯,沉吟半響,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甚麼?”
  
   鄭逸收住笑意,道:“這事你問經濟使,他或許不知道,你問陳東、歐陽,他們或許也不知道,但是你問我,可算是問對人了,因為我與你有著同樣的出身。你之所以比之前快樂,那是因為經濟使終於與白叔叔站在同一陣營了。”
  
   “這都難不倒你,真是好生無趣。”白淺諾嘴一撇,隨即又開心的笑道:“你說的沒錯,當初我見大哥與鄆王交好,雖然我從未在大哥面前提前,但這始終是我心中的一個顧慮,甚至做了好幾晚的噩夢,我害怕有朝一日,大哥會站在白家對立面,那是我無法阻止的,也是必須要做出選擇的,好在如今大局已定,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鄭逸點點頭道:“是啊!這是我們這種人都可能會遇到的難題,這也是當初三娘屢屢拒絕我的原因之一。不過,這也不能怪她,李娘子是何等聰明的女人,但是遇到這種事,她也只能選擇嫁夫從夫,眼睜睜的看著他父母親人被貶出京城,甚至還必須與他們撇清關係,這種痛苦和無奈,沒有經歷過的人是無法感受到的。”
  
   白淺諾好奇道:“二哥,假如你遇到這種情況,你會怎麼辦?”
  
   鄭逸沉吟半響,道:“這事沒發生,很難知道自己會作何選擇。但是,我或許會選擇與失敗者一同承受,畢竟勝者得到的已經夠多了。”
  
   “假如勝利的一方是王姐姐呢?”白淺諾又問道。
  
   鄭逸道:“同樣如此,親人對我而言,同樣也是很重要的,在我最彷徨的時候,他們始終沒有放棄我,倘若他們有難,我又怎會舍他們而去,我不能再像以前那般自私了,或許,以前我真的做錯了,傷害了他們,但是現在我會極力去彌補以前對他們的傷害。”
  
   這時候,一個僕人打扮的男子跑了過來,行禮道:“大人,張娘子讓我來告訴你,快要吃飯了。”
  
   鄭逸點點頭道:“你先去吧,我待會就來,哦,告訴潤兒,多添副碗筷。”
  
   “是。”
  
   待那人走後,白淺諾就哼了一聲,道:“這個潤兒妹妹也真是的,大哥讓她來此,是要她幫醉仙居的,她倒好,現在成為二哥你的專用廚師了,拿著我醉仙居的工錢,卻跑去幫別人做事,真是豈有此理,這可不行,待會得好好與潤兒妹妹說道說道,讓她明白何謂主次之分。”
  
   鄭逸沒好氣道:“七娘,我再怎麼說,現在也是在為經濟使身先士卒,你用得著和我這麼斤斤計較麼,還說什麼商人並非無奸不商,都不臉紅,看來我這個做知府的太溫和了,也該是讓你們商人知道何謂官民之分了。”
  
   白淺諾眼眸一劃,道:“二哥,你恁地激動作甚?”
  
   鄭逸一愣,哎呦一聲,道:“又上了你當。”
  
   白淺諾嘻嘻一笑,道:“二哥,你以為你瞞得了誰?”
  
   “誰說我想瞞了。”鄭逸沒好氣道:“倒是你,總是愛耍這些小聰明,你若想知道,直接問我便是,何苦如此。”
  
   “我這不是怕你不會說嗎。”
  
   “這有何說不得。”鄭逸坦蕩蕩道:“愛了便是愛了,何須要隱瞞?”
  
   白淺諾O著嘴,驚訝的望著鄭逸。
  
   鄭逸被她這麼看著,倒是真不好意思,臉上微紅,道:“你這麼看著我作甚?”
  
   白淺諾猛地一怔,道:“二哥,難道——難道你和潤兒妹妹。”
  
   鄭逸白了她一眼,隨即道:“沒你想的那麼遠,只是,我以為這世上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拒絕潤兒這等好女子,我的確是動心了,也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她,她也接受了我,但僅此而已,你可別多想了。”說到後面,眼中閃爍著一種幸福的光芒。
  
   他一聲都是光明磊落,無話不可對人言,不管是當初追求秦夫人,還是現在的張潤兒,他也從未隱瞞過任何人,包括他自己,在他心中,隱瞞只是對他愛的人,又或者是愛他的人一種不尊重的表現。
  
   君子當如鄭二呀!
  
   白淺諾是打心裡為鄭逸高興,道:“如此說來,二哥,你終於放下王姐姐了。”
  
   鄭逸笑道:“其實早在那一晚就放下了,只是你們不信罷了,而且三娘這件事後,讓我更加明白,要珍惜眼前人。”
  
   白淺諾略顯擔憂道:“可是你與潤兒妹妹的家世相差懸殊,你家。”
  
   鄭逸不等他說完,就道:“這你就別瞎擔心了,我家人如今哪裡還敢管我這些,只要我能成家,不管對方是誰,他們都會答應。倒是你,潤兒他臉皮薄,你可別去欺負她,要讓我知道,哼,就別怪我以公謀私了。”
  
   白淺諾眼眸一轉,搖頭嘖嘖道:“二哥,你怎地還是這麼看不懂當下情勢呀!你現在還敢恐嚇我,你應當巴結我才是。”
  
   “我為何要巴結你?”
  
   白淺諾自信的笑道:“你難道忘記潤兒有一個難纏的幹哥哥麼,不是我七娘吹牛,這世上能降服潤兒這個幹哥哥的,除了我大哥以外,無第二人,你想要娶潤兒妹妹,哼,她那個幹哥哥必定會出來刁難你一番,潤兒妹妹是一個懂得感恩圖報的好女人,當初她這個幹哥哥對她一家可是有救民之恩,他若是反對,咯咯,你恐怕又會重蹈覆轍了,到時你可別來求我。”
  
   “你——你說的是——是高衙內?”鄭逸舌頭有些打結。
  
   白淺諾點點頭道:“高衙內可不是一般的人哦,他會做出什麼事來,誰都無法預料,萬一他到時要把潤兒妹妹許配給洪家公子做小妾,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這事那人還真幹的出。鄭逸汗都出來了,可見高衙內的威懾力,可不是一般的猛呀,雖然他與高衙內沒有什麼交集,但是畢竟都是屬於太子黨一派的,怎會沒有聽過高衙內的光輝事蹟,知道白淺諾此言非虛。道:“你這是在嚇我吧?”
  
   “那咱們就走著瞧。”
  
   “別別別,那你是說,這事還得求經濟使幫忙。”
  
   “正是。”
  
   鄭逸可是正人君子呀,對付一般聰明人還行,但是對付高衙內,他真不知道從何下手,因為高衙內根本就不能用常人的思考去判斷,當即服軟道:“那——那我收回方才說的那句話,這總行了吧。”
  
   白淺諾咯咯笑道:“二哥,我只是隨口一說,想不到你竟然會怕高衙內。”
  
   鄭逸翻著白眼道:“高衙內是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瞭解,這事本就是我要去求他,我能不怕麼,下次寫信給經濟使的時候,記得提點二哥一兩句,讓經濟使早點辦法也好。”
  
   白淺諾得意洋洋道:“好吧!看在二哥你這麼有誠意,我就勉為其難,幫你一把吧。咯咯,真是想不到,堂堂鄭家二郎,竟然會被高衙內嚇出汗來,這若說出去,必定會引起一番轟動。”
  
   “什麼嚇出汗,我這不是熱的,好了,好了,我們還是趕快回去吧,等會菜都涼了。”
  
   白淺諾卻不急不忙道:“二哥,看來你還是不瞭解潤兒妹妹,潤兒妹妹可是最會體貼人的,我敢保證,在她叫人來喊你的時候,她一定還沒有開始做,等你回去的時候,飯菜一定是剛剛做好。”
  
   鄭逸狐疑道:“真的假的?”
  
   “要不咱們再賭一個碼頭?”
  
   “免了,我知道你財雄勢大,賭碼頭,虧你說的出口,就當我怕你了,咱們還是快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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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六章 娛樂風潮

      汴梁!
  
   元旦宴會雖然已經結束了,但餘波猶在,甚至可以說是後勁十足,關於元旦宴會上發生的一切,都是百姓爭相挖掘的物件。
  
   不僅如此,這一次的元旦宴會還帶動了不少經濟。
  
   先是各大酒樓,立刻借著這股風推出各種風味的菜式,不斷的招收全國各地的廚子,乃至周邊國家的廚子,雖然其中有很多都是掛羊頭賣狗肉,但是不能否認的是,他們的生意的確因此好了不少。
  
   最受人關注的還是醉仙居會不會推出新的菜式,只可惜,今年年節,醉仙居要一直到初四才會開門,這讓吃貨們是望穿秋水。
  
   當然,最火爆並非美食,而是《射雕英雄傳》,雖然射雕已經結束很久了,但是這一種新穎的詮釋,又喚起一股射雕風潮,甚至還蓋過了最近風頭正勁的《神雕俠侶》,這其中也與神雕斷更已久有關係,因為李清照剛剛接手,就要過年了,所以神雕連載是一次又一次的往後推。
  
   各大勾欄瓦舍,還有青樓,都陸續將射雕搬上舞臺,反正這年頭沒有版權一說,照書說故事誰不會呀!
  
   一時間,郭靖、黃蓉是遍地開花。
  
   但是,錢可不是這麼好賺的,一來他們剽竊的太急了,根本沒有做任何準備,二來,他們根本就不懂,情節生硬,又沒有馬橋這等厲害的武術指導,就幾人再上面對話,追追打打的,而且漏洞百出,甚至演員都常常忘詞。
  
   以至於,剛開始第一日,各大勾欄瓦舍是座無虛席,可到了第二晚,就沒有人願意上這當了,什麼狗屁東西,太坑人了。甚至還有不少人,直接將上面的演員趕下臺去,看的真是令人噁心。
  
   除此之外,高衙內他們那一夥人,已經深入人心,別的都成為了冒牌貨。所以,在同一時間,明星效應漸漸出現了,三小公子就甭說了,本就是名人,東京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其中獲益最大當屬那柳飄飄,她在一夜之間,從一個小歌ji,一躍成為了眾星捧月的大明星,風頭瞬間蓋過了東京上廳廳首徐婆惜,上門求見的人,是數不勝數,其中還都是以官員居多。
  
   當然,他們都是沖著黃蓉去的,希望能夠借此滿足心中那些幻想。
  
   然而,柳飄飄當初答應的時候,並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一時間準備不足,導致不知如何是好,而迎春樓的東主,又只想利用她賺錢,於是她就跑去找柴聰幫忙,她與柴聰雖不是老相好,但也算是關係不錯,可是柴聰本身就地位尷尬,他從不去涉及政治方面的事,因而不想因此得罪那些官員,於是,他就慫恿柳飄飄去找李奇,求李奇幫忙。
  
   沒有辦法,柳飄飄只好找到李奇。
  
   李奇心想這事他是責無旁貸,若能幫當然得幫幫忙,舉手之勞而已,但是,他還是先詢問了柳飄飄一番,你究竟是想怎麼辦?若是你想嫁入豪門當小妾,以她的身份,當妻是肯定不行的,那這就好辦多了,隨便從中挑一個就行了,反正你現在身價水漲船高,說上幾句花言巧語,大把人願意納你為妾。
  
   柳飄飄想了想,還是搖頭拒絕了,別看她年紀小,但是人不傻,前面無數位前輩,用事實告訴了她,除非你天姿國色,否則,落入豪門的話,就只會變成一件被送來送去的貨物,小妾可是沒有人權的。
  
   李奇見她不想,於是給她出了一個主意,讓她加盟蹴鞠聯盟,作為蹴鞠聯盟的代言人,以後蹴鞠聯盟的主題曲,還有什麼頒獎典禮,都讓她主持。最關鍵的是,蹴鞠聯盟是高俅的,她若加盟了蹴鞠聯盟,那些動壞腦筋的人,可就得掂量掂量了。
  
   柳飄飄覺得這樣好像還不錯,至少給了她一個緩衝的空間,可以仔細考慮下今後該走哪一條路,於是就答應下來了。
  
   當天,李奇就聯繫了高俅,俅哥可是一個商人,權衡利弊後,最終還是答應下來了。柳飄飄就順利了加盟了蹴鞠聯盟,這消息一下子就傳開了,俅哥出面,這事就正式宣告結束了,其中最高興的莫過於高衙內。
  
   柳飄飄成名,那是李奇早就料到的事,令李奇意外的是,那位西毒先生也一炮而紅,成為了東京最炙手可熱的樂師,但凡他演出,必將是爆滿
  
   白府。
  
   白時中與夫人剛送走幾位老友,回到府內。白時中邊走邊笑道:“夫人,今日年節上門的人,似乎比往年多一些。”
  
   白夫人微笑道:“你先進才發現呀!”
  
   白時中一愣,隨即樂呵呵笑了起來,捋了捋鬍鬚,道:“是啊!老夫差點忘了家中還多了一位賢婿。”
  
   白夫人搖搖頭道:“老頭子,你也別妄自菲薄了,這其中跟李奇是有些干係,但是如今太子殿下的地位已經穩固下來,那些人來與你交好,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白時中輕輕一笑,沒有接話,但是笑意中卻帶有一絲春風得意的意思,別看他平時少有出風頭,但是一個男人對權力的**,永遠是沒有止境,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有今日的地位。
  
   聰明的白夫人當然明白她的丈夫,她原本還想提醒一下,但想想還是算了,不想壞了白時中的心情,笑道:“不過你這個女婿也真是不像話,來了客人,他是從不出來迎接,整日躲在屋內和紅奴母子玩耍,唉,有些客人可完全是沖著他來的,你這個老丈人也不去管管他。”
  
   白時中忙道:“夫人,什麼叫做我的女婿,難道他就不是你的女婿了嗎,我看到那小子就來氣,也說不過他,還是你去叫吧。”
  
   白夫人哼道:“你當我沒去,可是他死活不肯出,還厚著臉皮說些什麼自己光芒萬丈,會喧賓奪主,低調,低調!真是氣死我了。”
  
   白時中聽白夫人模仿李奇的口氣,不禁哈哈大笑起來,旋即又搖頭道:“由他去吧,最近他也夠累的,恐怕他也沒有幾天休息的了。”
  
   白夫人無奈道:“若非如此,我非得將他趕出去不可,太氣人了。”
  
   此時,在季紅奴的房裡,李奇與自己的三位妻子,以及兒子李正熙,玩的是不亦說乎。這種時刻對他而言,真是太難得了,他哪裡願意將這寶貴的時間,浪費在與那些老男人套交情上面去,反正他也沒有打算建立自己的勢力,這些交情,他暫時還不需要。
  
   “麼啊!——嗯,這邊也應該親一個,做人要公道。”
  
   “呀!你作死呀!”
  
   李奇抱著兒子坐在床邊,左邊坐著季紅奴,右邊坐著封宜奴,當真是豔福不淺呀!至於耶律骨欲則還是坐在椅子上,她向來就不太合群,這一點李奇很理解,所以從未勉強過她,只要她覺得舒服就行。
  
   原本三人一同在逗李正熙,哪知李奇親了一口李正熙,反過頭就在封宜奴嘴唇上親了下。
  
   封宜奴哪裡會料得到他利用自己的兒子來打掩護,氣就不打一處來,可見這人是死豬不怕開水燙,還一個勁的對著自己嘿嘿直笑,心中是好氣又好笑,撇著嘴道:“我難得來一回,你就這麼欺負我。”
  
   李奇嘻嘻道:“那換你欺負我唄,紅奴她就經常欺負我,本人皮糙肉厚,絕對扛得住。”
  
   季紅奴滿臉羞紅,嗔道:“大哥,你真壞。”
  
   “紅奴妹妹,我們到耶律姐姐那邊,讓他一人坐在這裡。”封宜奴說著就拉起季紅奴走到了耶律骨欲那邊坐下。
  
   沒花,草怎幸福!李奇鬱悶道:“我就開開玩笑,你們用不著排擠我吧。”
  
   “這是你自找的。”封宜奴哼道,但眼中卻閃爍著笑意。
  
   一個人坐在這怪孤獨的。李奇抱起李正熙,厚著臉皮走了過去,坐在封宜奴身邊,呵呵道:“對了,娘子,你今日怎有空來?”
  
   封宜奴道:“你不喜歡我來麼?”
  
   “怎麼會了。”李奇呵呵道:“我昨日還和紅奴說,你肯定要陪師師姑娘,抽不出空來這,正打算明天一同去看你了。”
  
   封宜奴狐疑的瞧了眼季紅奴,後者連忙點頭,但是心裡的臺詞卻是,大哥什麼時候與我說過這話?封宜奴對季紅奴那可是一百分的信任,心中受用多了,道:“算你有些良心,其實——其實是大官人來了,我才有空來這裡的。”
  
   “大官人?”
  
   李奇撇了撇嘴,道:“這才初幾呀,大官人還真是下流——哦不,風流,風流。”
  
   封宜奴白了他一眼,道:“大官人才不跟你一樣了,姐姐身體可還未痊癒。”說到這裡,她臉上一紅,輕哼道:“那也沒你這般風流。”
  
   靠!這話似乎若有所指呀?李奇立刻打起精神來,謹慎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為夫愚鈍,還請娘子說明白點。”
  
   季紅奴、耶律骨欲都聽出了一些貓膩,都是一臉狐疑的瞧向李奇。
  
   封宜奴眼眸一劃,翹著嘴角道:“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李奇被她們瞧得一臉汗水,道:“娘子,你咋越說越玄乎了,這些天來,為夫守身如玉,寧可失命,不可**——不對,不對,這些天好像也沒誰來勾搭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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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七章 連續劇?

這人怎地還是這般無恥!
  
   封宜奴聽得頭髮都快豎起來了,氣急道:“照你這麼說來,好像都是我們勾搭你的。”
  
   此話一出,耶律骨欲和季紅奴同時底下了頭!
  
   若要嚴格說起來,她們二人都在其列。
  
   氣氛有些不對勁呀!封宜奴左右瞧季、耶律二女一眼,見她們臉色有些怪異,恍然大悟,忙解釋道:“紅奴妹妹,耶律姐姐,我---我不是說你們。”
  
   哈哈,真是多說多錯呀,機會來了。李奇趕緊使出離間計,道:“娘子,為夫常常教導你,做人要慎言慎行,你看看,唉,又有兩個無辜貌美的女子,躺著中槍了。”
  
   如今白淺諾不在,後宮無主,李奇只能先阻止她們結成一派,得分開來,逐個擊破,否則,那日子真沒法過了。
  
   封宜奴哪裡不懂他的小心思,恨的是牙癢癢的,道:“你少在這胡說,我且問你,你最近是不是又跟那柳飄飄勾搭上了?”
  
   這下李奇倒真懵了,道:“柳飄飄?”說出這個名字,他自己都笑了。
  
   封宜奴道:“你笑甚麼?”
  
   還以為真被你抓到什麼把柄了。原來就這事呀,嚇死俺了。李奇翻著白眼笑道:“娘子,你丈夫還沒有到饑不擇食的地步。”
  
   封宜奴狐疑的了他一眼,道:“可是外面到處在傳你和柳飄飄的事,還說,你什麼打算故技重施---。”說到這裡,她便停了下來,不自覺的瞧了眼季紅奴。
  
   言下之意,就是說李奇想將柳飄飄打造成第二個季紅奴。
  
   不過這也難怪,當初李奇也是先讓季紅奴到醉仙居唱曲。而後季紅奴就變成他妻子了,如今柳飄飄同樣也是如此,所以。外面人都以為李奇這是要重出江湖的節奏,甚至還有人坐莊。賭李奇何時將柳飄飄收入帳下。
  
   這也不能怪封宜奴多疑,畢竟李奇乃是慣犯了。

李奇哪裡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怒道:“這是什麼人在外面造謠,老子非得撕爛他的嘴,他們那是嫉妒,故意抹黑老子。你們放心,我與那柳飄飄什麼事都沒有。只不過我覺得是我請她去演射雕的,理應幫她善後,像我這麼正直的男人,世上真是少有了呀。”
  
   他說著一聲長歎。好像他是絕種動物似得。
  
   季紅奴道:“大哥,你莫要動氣,其實我們沒有怪你,你若是喜歡那柳娘子,我們---我也不在意。”
  
   她原本想說我們的。但是又覺得自己不能夠代表封宜奴她們,於是改口我。
  
   天啊!這事咋就越抹越黑了!李奇欲哭無淚呀!
  
   封宜奴聽得好生鬱悶,心裡開始盤算起來,他如今位高權重,又年輕。而且長的也不差,即便他沒有這心思,但是不代表別人不會自動送上門來,這若不加以阻止,真不知他今後會娶多少位妻子。連忙道:“紅奴妹妹,你這樣會寵壞他去的,等他隔三差五帶個女人回來,你就知道錯了。”
  
   隔三差五?你當我種馬呀!李奇黑著臉,佯怒道:“小妹妹,熟歸熟,亂說話還是告你誹謗!”
  
   耶律骨欲倒是看的挺開的,畢竟她出生在王室,她的那些哥哥弟弟、叔叔伯伯們,哪個家裡面不是妻妾成群,輕輕笑道:“封妹妹,這些事你擔心也沒有用,我瞧夫君今後肯定還會去再求聖旨。”
  
   “呃...骨欲,看來你還是不瞭解我們大宋男人是多麼的專一,今晚有必要與你上一趟政治課,好讓你知道我大宋男人的剛猛。”李奇壞壞笑道。
  
   耶律骨欲臉上一紅,啐了一口。
  
   封宜奴撇著嘴道:“你休要轉移話題,就不說柳飄飄,那你與那燕福宗姬又是怎麼回事?”
  
   “哦,那燕福宗姬---。”
  
   李奇話剛一出口,猛然驚醒,張大雙眼道:“什麼?燕福宗姬?你這又是聽誰說的?”
  
   封宜奴小聲道:“這是高衙內說的。”

這二貨還真是是賊心不死,竟然挑撥我們夫妻間的感情,我饒不了他。李奇忙解釋道:“娘子,你不會相信那蠢貨的話吧,實不相瞞,如今誰要提到那女人,我一準晚上要做噩夢,若我真和她有什麼,就不是我娶她進門了,是她娶我進門了,為了你夫君我的生命安全,這種事萬不可再提呀。”
  
   耶律骨欲見李奇忙頭大汗的模樣,輕輕笑道:“夫君,其他女子你還是算了,那些庸脂俗粉焉能和封妹妹和七娘相比,最多就是將秦夫人娶進門來。”
  
   “秦夫人?”
  
   其餘人三人異口同聲道。
  
   耶律骨欲錯愕道:“夫君,你不是喜歡秦夫人麼?”
  
   封宜奴猛地瞪向李奇。
  
   季紅奴卻略帶一臉狐疑的望著李奇。
  
   李奇都快哭了,這三個女人在一起,火力還真不是一般的猛,道:“骨欲,你學壞了。誰告訴你的,這事可別亂說,什麼秦夫人的,我與夫人那只是合作關係,清白的不能再清白了,再說,她也看不上我呀!”
  
   封宜奴冷不防道:“若王姐姐看上你了呢?”
  
   “那---我不對不可能的事做任何回應。”李奇頂著一頭大汗,淚眼汪汪的望著正熙,心想,兒子,現在只有咱們父子相依為命了。
  
   或許真是父子感應,李正熙突然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季紅奴一聽兒子哭了起來,急忙從李奇手中接了過來,奇怪的是,季紅奴剛一抱,李正熙就立馬停止了大哭。
  
   李奇瞧他眼中連淚光都沒有,徹底茫然了,連---連你也要離我而去?我特麼命苦呀!
  
   封宜奴、耶律骨欲見到李奇這般可憐的模樣,不禁都咯咯大笑了起來,就連季紅奴也忍不住偷笑起來。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李奇怒了,雙手一張,道:“好呀!你們聯合起來欺負我,這是你們逼我的,老子今日要大發淫威---。”
  
   他話還沒有說完。外面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李奇一愣,道:“誰?”
  
   “姑爺,老爺讓你去前院一趟。”
  
   “什麼事?”
  
   “高衙內他們來了。”
  
   “太尉來了沒有?”
  
   “沒有。”
  
   “很好。讓他們去死。”
  
   “哦---啊?”
  
   “啊什麼啊,照我說的去做。老子正忙著了,一個時辰,哦不,兩個時辰內,不要來打擾老子,否則,軍法伺候。”
  
   言罷。李奇又開始磨槍霍霍,向美女。
  
   封宜奴噗嗤一笑,走上前,拉住李奇的手。輕聲道:“好啦,我們知道錯了,其實我也不是要質問你,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你如今可是朝中重臣。凡事得多留個心眼,免得被人利用了,只要今後莫要辜負我們,我們就心滿意足了。”
  
   對付男人,她還是知道凡事都不能逼的太緊了。該松的時候還是要松一點,但是也不能任李奇胡來。
  
   “這還差不多。”李奇點點頭,道:“看在你們這麼有誠意的份上,今日我姑且饒你們一回,要是再有下次,嘿嘿,休怪我辣手摧花。不過,先討點利息再說。”他說著又“偷襲”了封宜奴嘴唇一下,又轉過頭去,朝著耶律骨欲道:“還有你---靠!會武功了不起呀!”
  
   但見耶律骨欲已經站到老遠了。
  
   封宜奴也已經習慣他的“偷襲”了,心中哭笑不得,道:“好了,好了,你快些去吧。”
  
   李奇點了點頭,又朝著耶律骨欲壞笑道:“骨欲,今晚你伺寢,為夫要與你秉燭夜談。”說著他又在季紅奴臉上親了一下,正準備親李正熙一下,忽然臉色一拉,道:“你小子牆頭草,我才不疼你了。哼。”
  
   李正熙呆呆的望著李奇,眨了眨了明亮的大眼睛,表情甚是委屈。
  
   這倒是把李奇給逗樂,道:“好吧!不說你牆頭草了,這應當是識時務者為俊傑,人才呀。來,親一個。麼啊!爹爹先出去教訓下那幾個二貨,等會再來陪你玩。”
  
   從房內出來後,李奇去到了前廳,只見高衙內、柴聰、洪天九坐在裡面,正與白時中吹牛打屁,從白時中僵硬的表情,就不難看出,與高衙內交流,是一件多麼令人痛苦的事情,另外陳阿南那小子也站在一旁。
  
   “賢婿,你來了呀,正好,你陪康兒他們說說話,老夫還有公事要處理。”白時中見李奇來了,急忙起身走了過去,又朝著高衙內等人道:“幾位賢侄慢坐,今兒就到伯父家吃頓便飯。”
  
   高衙內一點也沒把自己當外人,嘻嘻道:“哎哎哎,那就打擾白伯伯了。”
  
   這原本只是白時中的一句客套話,沒曾想到,這小子竟然一口就答應了下來,心中是叫苦不迭,也只好點點頭道:“好好好,伯父就先失陪了。”言罷,他就快步朝著外面走去。
  
   高衙內起身招手道:“白伯伯慢走,改日侄兒再上門找白伯伯談天。”
  
   “哎呦!”
  
   “老丈人,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
  
   李奇望著白時中落荒而逃的背影,樂的是呵呵直笑,這二貨還真是老幼通吃呀!轉過身來,掃視高衙內等人一眼,徑直走到正座上坐下,一旁的下人急忙給他斟了一杯茶,他淺飲一口,緩緩道:“找我什麼事,說吧。”儼然一副主人的架勢。
  
   囂張!
  
   忒囂張了!
  
   高衙內臉色一怒,但隨即就立刻換上一副笑臉,嘿嘿道:“李奇,實不相瞞,本衙內今日前來是想要告訴你一件天大的好事。”
  
   你這二貨不來就是天大的好事。李奇淡淡道:“是嗎?除非白送我幾萬貫給我,其餘的都算不上好事。”
  
   “呃...!”
  
   高衙內騰地一下,落到了李奇身邊。
  
   李奇一手抵在他胸前,道:“衙內,為了彼此的安全,你還是離我遠點的好。”
  
   “是是是。”
  
   高衙內立刻連退幾步。
  
   哇操!他竟然這麼聽話,看來這事大條了。李奇心中好奇,道:“什麼事?”
  
   高衙內搓著手,諂笑道:“李奇,你真是神機妙算呀,咋就知道我們是來給你送錢的。”
  
   李奇哦了一聲,伸出手來道:“錢呢?”
  
   “你能別這麼直接好不。”高衙內鬱悶的瞧了李奇一眼,但立刻又換上一副笑臉,道:“事情是這樣的,經過本衙內的調查,發現當下百姓對我們在元旦宴會上的表演非常的喜歡,這可是一個賺錢的好機會呀,咱們可以從頭演到尾,保管柴油廣進。”
  
   洪天九鬱悶的小聲道:“哥哥,是財源廣進。”
  
   “你懂啥?李奇是一個廚子,沒啥文化,當然得說柴油。李奇,你說是不?”
  
   是你妹!李奇眼皮稍稍抬起,道:“你們還真想演連續劇?”
  
   “連續劇?哦,對對對,我們就是這個意思,怎麼樣,我們是不是又想到一塊去了。”高衙內哈哈道。
  
   李奇給了高衙內一個非常迷人的笑容,嘴上卻道:“來人啊!”
  
   “姑爺,有何吩咐?”
  
   “送客。”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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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1 00:29:56
第九百七十八章 貴圈真亂

送客?
  
   高衙內幾人當即就懵了!
  
   “李奇,你這是——這是啥意思?”高衙內急道。
  
   李奇整理了下衣袖,道:“很簡單,我沒興趣。”心裡卻想,開始什麼玩笑,拍了那麼一出,就已經要了我半條命了,還拍連續劇?你丫這是蓄意謀殺呀!
  
   “啥?你腦子是不是摔壞了,對錢都沒興趣了,你要願意幫忙,錢都讓你一個人賺!”
  
   李奇沒好氣道:“你腦子才摔壞了,誰說我對錢沒有興趣了,我只是對——你沒興趣而已,還有,你看我像缺這點錢的人麼?好了,你們回去吧,我還得回去給我兒子換尿布了。”
  
   “換尿布?哎呦,李奇,你咋這麼胸無大志呀!”高衙內垂首頓足,痛心疾首道。
  
   李奇呵呵一笑,道:“說完了沒有?說完就請吧。”
  
   高衙內臉一拉,坐回椅子上,一副天下唯我獨尊的派頭,道:“你要我走,我偏生不走。”
  
   “真不走?”
  
   “不走!你拿我怎地?白伯伯方才都讓我在這吃夜飯了。”
  
   “那好。我走。”
  
   李奇抬腿就朝外面走去。
  
   “大哥,請留步。”
  
   洪天九趕緊上前攔住李奇,笑道:“大哥,你不能走,這可是抗旨之罪呀!”
  
   “抗旨?”
  
   李奇斜眼瞧向他,道:“這話你小子可別亂說。”
  
   高衙內忽然想起什麼似得,哈哈一笑,忙抬手道:“小九,你讓他走,本衙內看他敢走麼。”
  
   “哥哥,這可是你說的?”
  
   “讓開,讓開。”
  
   洪天九立刻閃到一邊去了。
  
   操!抗旨?這事老子還是頭一回做麼?李奇笑道:“那我就失陪了,你們慢聊。”言罷。他抬腿朝著外面走去。
  
   洪天九望著李奇,小聲朝著高衙內道:“哥哥,他可真走了。”
  
   高衙內輕輕一笑,擺擺手道:“小九,你還不瞭解李奇麼,他這是在故意嚇咱們,這都是談生意的小伎倆,我數三聲,他就會老老實實回來。咳咳咳,一——嗯。咳咳——二。”
  
   沒有等到高衙內說完,洪天九就急道:“哥哥,你還數甚麼,大哥已經不見影了。”
  
   “甚——甚麼?”
  
   高衙內轉頭一瞧,只見門前空空如也,李奇早已經不知去向,登時就傻了,倏然起身,一甩前襟。道:“追!”
  
   過了一會兒,李奇又被這幾個二貨,給抬了進來,輕輕放在椅子上。
  
   高衙內臉湊過去。就道:“李奇,這可不是小事呀,我今日可是奉皇上口諭來的。”
  
   李奇一手將他推開,道:“有話說話。別靠那麼近。什麼口諭?”
  
   高衙內急忙道:“這可是皇上親口對我說的,他說演這一回不過癮,讓我們多幾回。最好能從第一回演到最後一回。”
  
   李奇狐疑道:“你什麼時候見過皇上?”
  
   高衙內道:“這事我敢亂說麼,昨日我與爹爹進宮陪皇上蹴鞠,皇上親口對我說的,當時蔡伯伯、李叔叔他們都在,你若不信,可以問他們去呀!”
  
   李奇哼了一聲,道:“你少忽悠我,肯定你想出風頭,千方百計去套皇上的話。”
  
   “呃這是我先提起的,但是皇上他們都叫好呀,讓我前來找你,還說到時一定捧場,李奇,這可是一個好機會呀!”高衙內繼續誘惑道。
  
   李奇知道這貨二歸二,但也不敢那這事來開玩笑,再說,以宋徽宗那尿性,什麼事幹不出來。但是他心裡還是不情願,道:“那你們演就是了,找我幹什麼?”
  
   “我們能演,早就演了。”高衙內嘀咕了一句,又道:“這事沒你可不成,我們不知從何下手呀!”
  
   柴聰點頭道:“不錯,若沒有你安排,我們肯定演不了。”
  
   李奇驚訝道:“柴聰,你丫還沒有被他嚇怕呀!”
  
   柴聰輕咳一聲,道:“他有皇上口諭,我也只能勉為其難。”
  
   操!分明就是你想裝逼,偏深還說的這麼委婉,夠無恥的。李奇心裡狠狠將這廝鄙視了一番。
  
   高衙內撇嘴道:“沒李奇是不行,沒你倒是也沒傷什麼大雅。”
  
   “你此話何意?”柴聰怒道。
  
   這李大哥都還沒有同意,你們咋就自己吵起來了。洪天九連忙轉移話題道:“李大哥,你就幫幫我們唄,再說,你若不答應,馬橋他肯定也不會幫忙。”
  
   這下可難辦了,我這一次若不答應他們,說不定皇上真的會親自來找我,那可就不好忽悠了,而且,這似乎已經形成了一種潮流。罷了,罷了,就當為我大宋那些蛋疼的閒人造福吧,反正我就掛個導演的職位,劇本又不是我寫,武術指導有馬橋,至於演的怎麼樣,幹我鳥事,反正這又不是我組織的,罵也是罵他們。
  
   李奇權衡一番後,正準備答應下來,忽然外面走進一人來。
  
   不是別人,正是馬橋!
  
   高衙內見到馬橋,那叫一個興奮呀,急忙跳上前去,道:“馬橋,你來到的正好,我正準備待會去找你了。”
  
   馬橋理都沒有理他,快步走到李奇身前,開門見山道:“步帥,這次你說什麼可也得幫幫我呀!”
  
   李奇一頭霧水道:“出什麼事呢?”
  
   馬橋火冒三丈的說道:“也不知道是哪個鳥人將我教衙內招式的事情給傳了出去,這兩天那些勾欄瓦舍,甚至還有青樓,不斷的派人來找我,說什麼讓我去教教那些人武功招式,更加可惡的是,他們還給我送來兩三個少女,說作為報酬,這不是還侮辱我麼,正好那時候我師妹也在,若非師妹攔著。我當時非得將那賊眉鼠眼的傢伙扔到汴河去,真是氣煞我也,要讓我知道是誰放出風去的,我饒不了他。”
  
   瞭解馬橋的人,都知道這一次是馬橋是真怒了,當著魯美美的面,你給他送女人去,這事還真不是一般膽大的人能幹得出的。李奇都有些佩服想出這點子的人了。
  
   “哥哥,你站在那麼遠作甚?”
  
   洪天九忽然瞥見高衙內在那一瞬間從馬橋身邊飛到了門口。
  
   馬橋頭微斜,眼角冒著一絲寒光。道:“衙內,這事不會是你幹的吧?”
  
   這橫的就怕不要命的!高衙內雖然莽撞,但是他莽的過馬橋麼,呵呵道:“馬橋,你這是什麼話,你我可也算是出生入死過,我一直都把你當兄弟看,怎會做這種事了,不是我幹的。絕對不是我幹的。”
  
   馬橋點點頭,倒也沒有多說,又朝著李奇道:“步帥,當初我只是為了幫你。才答應下來的,我才不想出這風頭了,現在你可得幫我呀。”
  
   李奇還真怕這麼繼續下去,萬一這廝爆發了。那可誰都攔不住,道:“你放心,待會我會派人去囑咐他們的。”
  
   馬橋又道:“那——那我師妹那邊呢?”
  
   這才是他最關心的。其實魯美美根本就沒有生他的氣,只是他太在乎魯美美,所以總是感覺有些心不安似得。
  
   我這是東主,還是保姆呀!李奇歎了口氣,道:“知道了,我會去幫你解釋的。”說著他手往高衙內一指,道:“正好,衙內他有事找你商量。”
  
   馬橋見李奇答應了,心情大好,朝著高衙內道:“什麼事?”
  
   “啊——嗯——對對對,沒啥大事,就是想找你喝酒。”高衙內搓著手呵呵道。
  
   李奇嗯了一聲,錯愕的望向高衙內。
  
   高衙內忙給他使了個眼色,心想,你真害死我麼,沒見馬橋正在氣頭上,要是我現在說,他萬一將我大卸八塊,那可如何是好,我們這裡的人加在一塊,都打他不過。他可是見識馬橋的威力,特別李奇被暗殺的那一晚,那血腥的一幕,至今讓他記憶猶新,打心裡不敢去惹馬橋。
  
   馬橋並沒有注意,歉意道:“抱歉,我今兒沒空,待會我還得去找我師妹。”他好不容易才放了幾天假,還不抓緊時間待在魯美美身邊,若非發生這種事,他是一點也不想見到李奇。
  
   高衙內巴不得他早點走,連連點頭道:“無妨,無妨,下次,下次。”
  
   李奇也反應過來,笑著搖搖頭,他知道,馬橋雖然有些不諳世事,但是人還是好人,而且,他也把高衙內他們看成朋友,若要真心求他,他還是會幫的。
  
   這時候,陳阿南突然道:“大哥,我——我能否不演了。”
  
   李奇啊了一聲,道:“你又怎麼呢?”
  
   高衙內急忙道:“阿南,你不能這麼不講義氣呀!”
  
   陳阿南委屈道:“自從我演了郭靖後,有時候走在路上,都有女子叫我聲靖哥哥,弄得我一點也不好意思,而且——而且小玉也在生我的氣。”
  
   李奇越聽越糊塗了,道:“這怎麼可能,小玉我瞭解,她絕不會因此斤斤計較,你是不是自己瞎想的。”
  
   “是真的,小玉她都兩天沒有理我了。”陳阿南說著來到李奇身旁,在他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你說柳小娘子喜歡上你了。”李奇登時驚叫道。
  
   “什麼?”
  
   三小公子霍然起身,異口同聲道。
  
   陳阿南都快哭了,道:“大哥,你咋說出來了,我也沒有這麼說呀,只是柳娘子來找過我一兩回。”
  
   原來柳飄飄與陳阿南演戲的那段日子,見陳阿南又有男子氣概,又懵懵懂懂的,跟他在一起,非常有安全感,對他倒真生出幾分好感來。
  
   “騷類,騷類,情不自禁!你真嚇到我了。”李奇歉意一笑道,心裡倒沒有懷疑陳阿南的話,因為男女演員在一起演戲,本來就很容易弄假成真的,這他是見怪不怪了。
  
   高衙內怒道:“阿南,你是不是在做夢呀,飄飄她要找,也應該是來找本衙內呀!本衙內比你有錢,有地位,又比你俊,眼沒瞎的,都不會去找你呀,你們來評評理看。”
  
   柴聰哼道:“你真是好不要臉,這種事能評理麼,況且,你家中都不知道多少房小妾,外面情人更是多不勝數,誰還會去找你呀!”
  
   高衙內哼道:“你懂甚麼,用李奇的話來說,這就叫做奇貨可居。”
  
   “是淫貨可居。”
  
   |“對對對,是淫貨——淫貨?”
  
   李奇白了他一眼,道:“算我求你了,你丫少說兩句,行不。”說著又朝著陳阿南道:“阿南,大哥也不喜歡勉強你,你自己是怎麼想的。”
  
   陳阿南想了一會,道:“柳娘子雖然待我不錯,但我還是喜歡小玉,所以,若是還要演的話,我不想再演了。”
  
   小玉可是李奇的一手培養出來的人,他自然得向著小玉,李奇點頭道:“那好,你不想演的話,不演就是了。”
  
   高衙內心裡異常糾結,若是陳阿南不演的話,那這齣戲肯定是成色大減,畢竟陳阿南演的郭靖實在是太傳神,廣受好評,而且他也找不到比陳阿南更有默契的人了,可是陳阿南再演下去的話,柳飄飄指不定真會喜歡上她。糾結一番後,高衙內還是選擇了陳阿南,他對柳飄飄雖然有些念頭,但他更多的是喜歡黃蓉,而非柳飄飄本人,況且,他的女人也足夠多了,除非出現一個像封宜奴那樣的絕色美人,不然,他倒也不會去強求,拍了拍陳阿南的肩膀道:“不就是一個小玉麼,瞧你怕成什麼樣了,真是好沒出息。你信我不?”
  
   陳阿南很實誠的搖搖頭。
  
   高衙內登時一臉尷尬,又道:“你還年紀小,難免被李奇迷惑,本衙內不怪你,放心,本衙內教你一招,一準搞定小玉。”
  
   陳阿南狐疑的瞧向高衙內。
  
   “不信?”
  
   高衙內手朝旁一伸,道:“小千,拿來。”
  
   “是。”
  
   陸千立刻上前,從懷中套出一小瓶子來,放到高衙內手中。
  
   高衙內將小瓶子塞到陳阿南手中,大咧咧道:“你且拿去,本衙內幫你出謀劃策,保管小玉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到時,你就可以安心與我等一起演戲了。”
  
   陳阿南聽得懵懵懂懂,望了眼那小瓶子,道:“這是甚麼?”
  
   “禿雞散呀!”高衙內淫笑道:“不過你可別放多了,一顆就行了,保管好用。”
  
   靠!這娛樂圈才誕生不到幾天,又是導演與女主角之間的潛規則,又是男女主角之間的緋聞,又是美色誘惑,現在連迷藥都出來了,豔照門還遠麼?貴圈真亂呀!李奇心中不禁感慨一句,從陳阿南手中奪過那禿雞散來,揣進懷裡,朝著高衙內訓道:“衙內,你要是再這般亂來,你就另請高明吧。”
  
   高衙內撓撓頭道:“那——那我不幫忙就是了。”說著他又拍了拍陳阿南的肩膀,老氣橫秋道:“阿南呀!對付女人,總而言之,就一句話,生個娃出來,就啥事都沒有了,千萬別跟李奇學,一兩年才搗鼓出這麼一個。懂麼?”
  
   OMG!這傢伙真心沒救了!李奇一拍腦門,哀歎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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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18 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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