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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紛舞妖姬]彈痕[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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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2-12 22:58:16
第七卷 黑寡婦 第十五章 領袖魅力

    元首親衛隊的副隊長,大踏步走到戰俠歌面前,他突然試探的叫道︰「戰俠歌?」

    戰俠歌輕佻著眉毛,道︰「嗯?」

    「我知道你是戰俠歌!你就是那個號稱」密林之虎「和」沙漠之鷹「,在」藍盾「軍事競賽中,帶領中國特種部隊創造了一次次軍事奇跡的超級戰鬥英雄!」

    副隊長凝視著戰俠歌的雙眼,大聲道︰「在舉行」藍盾「軍事競賽時,我一個普通遊客的身份,旁觀了戰俠歌先生你帶領中國特種部隊,創造出來的一個又一個奇跡,我克拉拉愛默爾這一輩子眼高於頂,從沒有輕易服過誰,但是看到了那支在你帶領下的中國部隊,我全身上下的內衣都被冷汗浸透了。當時,我只對自己說了一句話,這種人只能成為朋友,絕對不能成為敵人!我相信擁有這種想法的人,絕對不只我一個!

    戰俠歌還是無所謂的輕「嗯」了一聲,他戰俠歌這一輩子,玩過最凌厲的武器,面對過最可怕的敵人,一次次從死神的鐮刀下逃出生天,他的命就是從戰場上撿回來的,哪裡還會去在乎什麼虛名或者是別人毫無實際意義的尊敬與佩服?

    戰俠歌仍然不動聲色的坐在那裡,任由那位自稱是剋剋拉愛默爾的元首親衛隊副隊長直挺挺的站在他的面前,面對全身帶著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只是將溫柔的目光,投注到雅潔兒臉上的戰俠歌,剋剋拉愛默爾只能閉上了嘴巴,兩個人之間,突然陷入了一種近乎尷尬的平靜。

    但是在教堂內外,卻絕不平靜。

    三十多名全幅武裝的元首親衛隊士兵,迅速搶佔了這間教堂地各個制高點。這是一所中古世紀殖民者建立的石製建築。可能是為了防止當地土著暴動,整個大教堂,根本就是一個堅固的,可以抵禦重兵反覆衝擊的小型石製城堡!在這座石製城堡上,到處都可以看到視野良好,又能為人提供有效防護的了望孔和弓弩兵專用的射擊孔。

    經過幾百年的風雨歷程,這一座石製城堡現在依然堅固如昔,那沉穩而厚重帶著點點綠斑的石牆,似乎在默默的向每一個從它身邊經過的人敘述它曾經地往事和輝煌,更在告訴每一個試圖攻陷它的人,必須要付出的可怕代價。

    這是一座擁有歷史代表性,就算動用重武器,都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摧毀的准軍事建築。如果說當時這座佛羅枷西亞最大的教堂裡,奉養了教會私自組建地職業軍隊,這就是一座不折不扣的軍營!

    面對這樣一個想要攻陷,就必須要付出巨大代價的戰爭堡壘,人數已經超過兩千人的叛軍和暴徒,把整個城堡圍得水洩不通,但是他們卻沒有輕易發起進攻。反正目標已經是他們的籠中之鳥,反正元首已經和忠實於自己的軍隊脫離了聯繫,時間越向後拖,只會向對他們這些叛軍越有利的方向發展。

    隨著時間一秒秒的滑過,已經據守在城堡各個戰略位置上的元首親衛隊士兵,眼睜睜的看著越來越多的叛軍和暴徒集結到這座城堡的周圍,眼睜睜的看著叛軍在正對著城堡大門的位置,用推翻的汽車和一些從居民家裡找到的毛毯之類的東西,上面再鋪上一層泥沙,建成了一個簡易卻絕對有效的防禦陣地。在架上了十幾挺輕機槍和兩挺重機槍後,已經徹底切斷了他們通過大門向外發起突襲,獲得勝利的可能。

    面對在短短地三十幾分鐘時間裡,人數就超過三千之眾的叛軍和暴徒,防守在城堡裡的三十多名元首親衛隊士兵面面相覷,他們不由自主的將目光,一起投到了副隊長克拉拉愛默爾的身上。剋剋拉愛默爾卻沒有對他們下達任何指示,他只是筆挺的站在戰俠歌面前,可是在這個時候,戰俠歌竟然緩緩閉上了他的雙眼,徹底將克拉拉愛默爾排除在自己的視線之外。

    「砰!」

    克拉拉愛默爾竟然雙膝一曲,重重跪倒在戰俠歌面前,他瞪圓了眼楮,叫道︰「元首府突然遭到大批武裝暴徒進攻,我們還沒有搞明白是怎麼回事,就損失了一多半兄弟,隊長為了讓我們順利將元首帶出來,已經為國捐軀。我們現在就是一支已經被人打殘了,還不知道自己究竟輸在哪裡的敗軍!我不怕死,我們這裡的每一個兄弟都不怕死,可是我們最害怕的,就是自己拚上了這條爛命,也沒有辦法完成任務,保護元首的安全啊!」

    「我知道中國不想捲入其他國家的內戰的中立立場,可是戰俠歌先生,請你睜大眼楮看清楚了,這哪裡是什麼內戰,他們純粹就是一群狼,一群連最基本的人性都被徹底泯滅的惡魔啊!我們怎麼能讓自己的家園落到這種人的手裡,我們又怎麼讓最愛戴的元首,落到他們的手裡?!」

    克拉拉愛默爾的腦袋一低,重重磕在戰俠歌面前堅硬的石板上,在「咚咚」有聲中,鮮血從他額頭上迅速滲出來,轉眼間就流遍了克拉拉愛默爾的臉頰,在這個時候,克拉拉愛默爾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剛剛從十八層血池地獄裡鑽出來的厲鬼,他臉上沾滿鮮血的肌肉不停的顫動,他揚著臉,嘶聲叫道︰「求求你了,看在人道立場的份上,在面對這群恐怖份子的戰鬥中,請你幫幫我們吧!」

    戰俠歌還是沒有睜開雙眼,望著懷裡抱著雅潔兒坐在那裡,整個人就擾如一尊沒有任何生命的石像般,沒有絲毫情緒波動的戰俠歌,克拉拉愛默爾只覺得一陣氣餒。但是克拉拉愛默爾非常清楚自己的能力極限,在這種四面楚歌被敵人逼上絕路的情況下,他這位元首親衛隊的副隊長,已經無力回來。戰俠歌已經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所有元首親衛隊士兵,都凝望著為了保護元首,而向戰俠歌曲膝下跪的副隊長克拉拉愛默爾,再看看就像是一個死人般坐在那裡,對副隊長的請求愛理不理,態度無理到極點的戰俠歌,所有人的呼吸都猛地粗重起來。在他們血紅色的雙眼和粗重的喘息聲中,一股壓抑而沉重的氣息,緩緩從在場每一位元首親衛隊士兵的身上揚起。

    直到這個時候,戰俠歌才慢慢睜開了雙眼。他看了看就跪在自己面前的克拉拉愛默爾,沉聲道︰「你和你的兄弟,還行,起來吧。想流血,一會你有的是機會!」

    克拉拉愛默爾又驚又喜。他答應了一聲,迅速從地上爬起來,粗枝大葉的用衣袖把自己臉上的鮮血一抹。這個看起來年齡怎麼也要有三十五六,個頭比戰俠歌還要高出幾公分、又長得虎背熊腰的元首親衛隊長。竟然咧開嘴,對著戰俠歌露出一個大大地笑容,看起來居然有種說不出來的可愛。擺明了就是那種忠心耿耿,繞勇善戰,卻謀略不足的悍將型人才。

    戰俠歌伸手接過克拉拉愛默爾手裡的步括機,用英語道︰「所有聽好了。我叫戰俠歌,從這一刻開始,你們這群童子軍由我接手指揮。我對你們只有兩個最簡單的要求。第一,聽從命今;第二,不許當逃兵!違反這兩點的人,我會親手把他槍斃!聽清楚了沒有?」

    所有知道戰俠歌身份的元首親衛隊士兵一起放聲應喝,在這種四面楚歌孤立無援的環境中,這一批忠心耿耿的軍人,因為戰俠歌的加入,士氣總算略略有所回升。戰俠歌這位臨時外援隊長大踏步走到佛羅枷西亞元首面前,向元首敬了一個軍禮後,直接面對跟在元首身邊的幾名身穿便裝的工作人員道︰「現在處於非常時期,除了元首本人之外,你們所有人都被我臨時徵召入伍,隨時聽候我的調遣,我剛才的兩點要求,同樣會應用到你們身上。現在我需要一個口齒伶俐,善長談判,能臨危不懼的志願者,去執行一個危險但是必須完成的重要任務1幾名跟在元首身邊,稱得上心腹的工作人員面面相覷,最後總算有一名工作人員當著元首的面,鼓足勇氣舉起了右手。

    「很好,我就喜歡有勇氣,敢於承擔責任的男人,我相信只要你和元首可以化解這場危機,你一定會得到更能發展自己特長地舞台1戰俠歌先給那位雖然主動報名卻臉色蒼白的工作人員塞了幾顆紅棗,為他展望了一下也許根本就不會再出現的美好未來,然後伸手抱住那名工作人員的肩膀,一邊走一邊道︰」你的任務很簡單,開空頭支票替元首簽定不合理條約也好;對著外面那些叛軍、暴徒們下跪求饒裝瘋賣傻也好;用「神愛世人」的寬大胸懷,感動外面那些叛軍、暴徒們,讓他們能夠主動放下手中的屠刀也好,總之,你要用談判的方式,給我們爭取至少一小時的時間1那位工作人員臉色越來越蒼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戰俠歌已經在他的手裡塞了一根三尺多長,上面還纏了一塊白布的小木棍。

    「放心,叛軍和暴徒也是人,他們中間怎麼也有會講道理的人,只要你態度謙虛點,謹慎點,表情可憐一點,一切都會過去的……開門!」

    當那位工作人員終於明白,戰俠歌那句話最後兩個字的真正含意時,教堂那兩扇用肩扛式火箭炮也不一定能轟開的大門,被兩名元首親衛隊士兵拉開了一條一尺多寬的縫隙,戰俠歌先抓著那位工作人員的右手,讓他把手裡的白旗探到門外,用力晃了那麼兩晃後,用力一推,就將那位可憐的工作人員推到了門外。

    「嘩啦……」

    上千枝自動步槍一起對準了那位被戰俠歌狠心推到門外的工作人員,那位工作人員面對眼前那幾乎連成一片的,黑洞洞的槍口,他真的嚇呆了,他拚命晃動手中的小白旗。用公鴨打鳴般的顫聲,叫道︰「別……開……槍!我是來談判的!」

    「砰!砰!」

    在輕脆的槍聲中,兩發子彈打到了教堂堅硬的金屬大門上,濺出兩朵火星。那位手裡還在拚命搖晃小白旗的工作人員。在這個時候突然展現出類似於職業軍人的敏捷身手,整個人猛的趴到了地上。但是在這種情況下,這位工作人員仍然本能的將手裡的小白旗豎在頭頂,不停地晃動,看他的樣子,真是說不出來的可憐。

    戰俠歌站在重新關閉的大門後面,先為那位可憐的工作人員,在心裡喊了一聲「撒旦大哥保佑」,然後迎著所有人怪異到極點地目光,聳著自己的肩膀道︰「現在我們只需要硬頂住叛軍一小時的猛烈攻擊,就可以挨到天黑了。嗯……連午飯都沒有吃,別說到現在我還是真感到有些餓了,反正那位志願者也能為我們爭取到一個小時的美好時光,不如我們大家一起共進晚餐吧。」

    不管是元首,元首身邊的工作人員,還是元首親衛隊的軍人。包括雅潔兒在內,一群人都面面相覷。

    教堂裡當然有自己附屬的內部餐廳,而且伙食還不錯,只是幾分鐘時間,在可以容納二十多個人一起進餐的長條餐桌上,就擺滿了麵包、鮮牛奶、烤魚片、酸黃瓜和佛羅枷西亞最著名的魚子醬。可能是考慮到一旦叛軍和暴徒衝進教堂,這裡所有的東西都被慘遭洗劫的結局,神父甚至大方地拿出了他自己珍藏的幾瓶紅酒。

    戰俠歌和元首各坐在長條餐桌的一端,在他們中間,坐著分成兩批,輪流吃飯的元首親衛隊士兵,戰俠歌抓起夾著烤魚片的麵包大嚼,他一邊看著攤在餐桌上那份擁有幾百年歷史,已經殘缺不全,畫著城堡建築圖的羊皮卷,一邊用含糊不清的聲音,對身邊的一位親衛隊士兵問道︰「你很緊張?」

    那個親衛隊的士兵,正在用一把餐刀,努力的切割擺在桌子上的麵包。他已經在那個可憐的麵包上面反反覆覆的劃了十幾刀,把一塊好好的麵包劃得支離破碎,但是卻硬是沒有切下一塊完整的麵包片,聽到戰俠歌的詢問,那名士兵脹紅了臉,咬著嘴唇用力搖了搖頭。

    「這頓晚飯不合你的口味?」

    士兵略略一遲疑,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也是,麵包是冷的,酸黃瓜是冷的,魚子醬是冷的,就連我們神父端出來的湯,也是他們中午喝剩下的。」戰俠歌站起來,微笑道︰「這樣吧,反正還有時間,不如我給大家炒上幾個地道的中國菜,請大家一起品嚐一下!兄弟們一起來吧,正好都給我當個幫手。千萬不要小看我的手藝,在我加入軍隊之前,可是在大排檔裡,給別人打過臨時工呢!」

    將近二十個人一起湧進廚房,本來還算寬敞的廚房,立刻顯得狹小起來,一群人元首親衛隊的士兵,大眼瞪著小眼的看著戰俠歌戴上圍裙,煞有其事的支起了別有風味,用一整塊原木製成的案扳,在菜刀與案板發出的「當、當」聲響中,不一會案板上的土豆片和牛肉丁,就堆成了一座小山,這種純熟的刀工,就連雅潔兒都得甘拜下風。

    牛肉丁和士豆片還在大鍋裡不斷攪動的時候,那些傻傻站在周圍,看著戰俠歌做萊,只覺得心裡英雄偶像形象破滅的元首親衛隊士兵們,都開始用力狠狠吸自己的鼻子。

    在戰俠歌的隨口指示下,一群人剝蒜的剝蒜,拍黃瓜的拍黃瓜,炒干辣椒的炒辣椒,一時間廚房裡突然熱鬧起來。在碗瓢盆叮叮噹噹的聲響中,一盤盤熱氣騰騰的菜餚,流水般的從廚房裡傳到餐桌上。當戰俠歌用圍裙擦著手從廚房裡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的嘴裡,都在偷偷嚼著什麼。

    所有人重新坐回坐位上的時候,雖然前前後後只相差了不到三十分鐘,但是餐桌上的氣氛已經和剛才完全不同。戰俠歌這樣一個陌生人,突然接管整支部隊帶來的緊張與排斥感,竟然用幾盤菜就一排而空。克拉拉特默爾望著帶著一臉淡然微笑,和大家一起舉起酒杯的戰俠歌,心中想道︰「這大概,就是真正的領導魅力了吧?」

    「喂,」戰俠歌輕輕晃動著手中的酒杯,望著身邊那個剛才試圖用餐刀把麵包千刀萬剮,現在又用叉子紮起一塊士豆片,一直傻傻的盯著,就是不送進嘴裡的士兵,問道︰「菜不合胃口?」

    「不,這還是我第一次吃中國菜,味道真的很棒!我只是突然發現,您切的每一塊馬玲薯片,薄厚都驚人的相同,幾乎就像是用尺子量著切下去的一樣。」那位士兵望著戰俠歌,道︰「我知道如果手法熟練的話,想做到這一點也並不算困難,但是我真的無法理解,為什麼在這種情況下,您的雙手還能這麼穩定,難道您一點也不害怕嗎?」

    「害怕?」

    聽到這個問題,戰俠歌真的笑了,他灑然道︰「我當然怕!我又沒有活夠,我當然怕死,也許我比你們每一個人都更怕死。可是怕死,怕得兩手發顫,能讓我躲過注定要面對的戰鬥嗎?能讓我挨了一顆子彈後,少流血嗎?除了讓我肌肉不停做小輻度劇烈運動,迅速消耗體能,影響我的射擊精確度外,還能有什麼好處?所以,早在五年之前,我就學會了讓自己直按面對恐懼的方法。」

    「我每次在注定要面對危險的時候,都會對自己說上一百遍,我他**好怕啊,怕得我兩隻手都不會發顫了,怕得我兩隻手怎麼比平時更靈活了,怕得我耳朵更敏銳了,怕得我眼楮更尖了……」

    迎著餐桌上那些年輕士兵好奇的目光,戰俠歌微笑道︰「結果我就是用這種自欺欺人的方法,騙得自己的身體,在一旦確定我開始害怕後,雙手就比會比平時更穩定,反應比平時更敏捷,我實話告訴你們,我在部隊裡最好的射擊、格鬥、體能記錄,都是我在害怕的情況下,留下的。」

    戰俠歌用筷子掂起一小塊牛肉丁,把它送進嘴裡,一邊有滋有味的品嚐,一邊對自己剛才說的話題,做出了最後的總結︰「所以我喜歡自已害怕,因為我知道,害怕對我而言,也是一種力量,一種可以逼著我打破自己的極限,去創造奇跡的強大壓迫性力量!」

    餐廳裡一片寂靜,無論是元首親衛隊的軍人,還是中國大使館派出來營救戰俠歌的軍人,看著戰俠歌的目光中,除了尊敬,還是尊敬。

    這一頓飯吃完的時候,無論是坐在餐桌上的元首親衛隊士兵,還是那些據守在各個戰略位置上,通過步話機聽到戰俠歌所有話的士兵,都心悅誠服的接受了戰俠歌這樣一個突然出現的臨時領袖。有一個士兵說的一句話,道出了大部分人的心聲,「能跟在這樣一個英雄的身後去作戰,就算是注定失敗,注定要戰死,我也能死得轟轟烈烈!」

    但是最敬佩戰俠歌的,還是副隊長克拉拉特默爾。在這頓晚餐結束後,戰俠歌趁著還有五分鐘時間,把他留下開了一個短暫的軍事會議。看著戰俠歌隨手就在白紙上畫下了這座城堡的地形圖,克拉拉特默爾才知道,戰俠歌竟然能在餐桌上一邊激勵起他們這支剛剛飽嘗敗績,又失去隊的部隊士兵,一邊仔細讀完了那份羊皮捲上的建築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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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2-12 22:58:44
第七卷 黑寡婦 第十六章 戰爭總動員

    「砰!」

    一聲清脆的槍聲響起,那個站在城堡大門外,利用談判外交技巧,為戰俠歌他們換取了整整一個小時寶貴時間的工作人員,被人一槍打穿了腦袋,帶著滿臉的不甘,撲倒在血泊當中。

    他,已經完成任務了!

    一名剛剛趕到現場,身高足足有二百一十公分,長得比成年黑熊更強壯,帶著滿臉凶悍之氣的暴徒,左手手裡揮舞著一把血淋淋的砍刀,右手抓著幾個小時前,從一名警官身上搶到的佩槍,伸腳踏在那位工作人員的屍體上,昂起頭猛然發出一聲野獸般的狂吼。

    「嗥……」

    四周幾千名手持木棍、鐵鏈、燃燒瓶的暴徒,一起舉起手中的武器放聲應和,一時間瘋狂的吶喊與嘶吼響徹雲霄,一股暴戾到極點,暴戾得只剩下殺戳慾望的氣息,猛然從所有暴徒身上揚起。

    站在城堡某一個視野良好位置上的戰俠歌,望著城堡外那一片接著一片,把城堡包圍得水洩不通,而在遠方,仍然有人不停的向這裡聚集,望著那些叛軍和暴徒手裡抓著的火把,在遠方形成了一條條游動的,張牙舞爪的火龍。望著他們包圍那已經形成了包圍圈的火牆,戰俠歌深深嗅著空氣中那濃濃的焦臭味,感受著這片天與地之間,不斷聚集風雨欲來前的壓力,戰俠歌慢慢挺起了自己的胸膛,輕撫著手中那枝忠實陪伴著他,必將大開殺戒的AK47自動步槍,輕聲道︰「兄弟,作戰吧!」

    那個左手拿著砍刀,右手拎著警用手槍的暴徒,當著所有人的面,抬起手槍對天猛射,當他把砍刀指向了城堡的方向時。一場注定最慘烈的攻堅戰開始了!

    「噠噠噠……」

    叛軍臨時戰壕上十幾挺輕機槍,兩挺重機槍一起瘋狂掃射,狂風驟雨般傾倒過來的子彈打在堅硬的城堡牆壁上,在石屑亂飛中,幾千名暴徒在興奮地狂嗥聲中,舉起手中那粗陋不堪的武器,對著一座由元首衛隊防守的堅固城堡,發起了絕對自殺性的進攻。

    幾百名暴徒毫無阻礙的衝到城堡門前。但是面對用巨大攻城器械才能撞開的軍事堡壘,這些手裡只拿著木棍和砍刀的暴徒們又能做出什麼?在狂熱與獸性的驅動下,他們瘋狂地用手中的木棍和砍刀,對著城堡堅硬的牆壁和城門猛砸狂砸。在「砰」、「砰」作響聲中,一隻隻灌滿汽油的燃燒瓶被他們用力拋到教堂金屬製成的大門上,但是就連單兵肩扛式火箭炮都無法轟開的大門,又怎麼可能被十幾隻汽油瓶破壞?!

    戰俠歌盯著那些早已經滅絕了人性,只知道將破壞慾望徹底激發到極限的暴徒。他的目光突然落到了幾個身上穿著斗篷,連臉都徹底遮住,但是看身形應該是女人的暴徒身上。在這種最激烈戰鬥已經拉開序幕的最惡劣環境中,戰俠歌嘴角微微向上挑,竟然緩緩揚起了一絲冷極、狠極的微笑,就連站在他身邊的克拉拉愛默爾,也忍不住混身打了一個寒顫。

    這就是在戰場上的戰俠歌,一個雅潔兒完全陌生的戰俠歌!

    戰俠歌舉起手中的步話機,命令道︰「進攻!」

    沒有槍聲,面對這種手裡只拿著木棍和砍刀,根本不可能攻破城堡的暴徒,開槍只是浪費子彈!接到戰俠歌命令地幾名元首親衛隊士兵,戴著厚厚的手套,將他們已經抬到城堡頂端的幾口油鍋一起用力推倒。

    從戰俠歌進入廚房就開始點火不斷加溫,集中了城堡裡所有庫存,現在已經達到沸點的熱油,在城堡大塊石條拚接成的地板上迅速流動。當它們終於找到早已經鋪設好的排水渠,歡呼著一路奔湧而下時,十幾根平時看起來只是裝飾作用,裝在城堡牆壁上的石柱,突然噴出了大股滾燙的熱油。在取得足夠的壓力,居高臨下地情況下。那些從石柱裡噴油出來的熱油,瞬間就在城堡正前方,進行了一次無差別毀滅性進攻。

    淒厲的慘叫猛然在城堡門前響起,沸騰的熱油劈頭蓋臉的傾倒下來,那些舉著木棍、砍刀正在對著城堡石壁和大門拚命猛砸的暴徒們,裸露在空氣中的皮膚,瞬間就被燙得通紅,然後開始因為表面缺水而迅速乾枯。幾百名被滾油燙到的暴徒,掙扎著慘叫著,最慘的是衝在最前面的那夥人,他們想跑,可是他們只覺得眼前先是閃起一片血紅,緊接著就變成一片絕對的漆黑。他們想放聲慘叫,他們想大聲喊「我的眼楮怎麼了」,可是滾油繼續無情的從頭頂上傾洩下來,他們剛剛張開嘴巴,滾油就倒進了他們的嘴巴裡,他們只能張著舌頭被燙得起滿了水泡的大嘴,在那裡發出無助的,霍霍有聲的喘息。

    那位神父跪倒在神像前,他不停的在胸並劃著十字架,嘴裡不知道在喃喃自語的告解著什麼。就算是隔著厚重的金屬大門,站在大廳裡的人,仍然可以隱隱聽到外面那一片接著一片慘絕人寰的尖叫。一陣陣濃重的猶如炸肉般的味道,順著城堡大門的門縫一點點鑽進來。無論是那位正在祈求真神原涼的神父,還是元首,或者是他身邊的那些工作人員,聞到這股怪異的味道都臉色蒼白。不知道是誰起的頭,突然間一群人趴在地上拚命嘔吐。把胃裡戰俠歌剛才親手烹製出來的中國菜,又完全全的傾倒出來。

    帶著克拉拉特默爾走進大廳的戰俠歌,目光先落到了那個雖然臉色蒼白,仍然死命咬住嘴唇,勉強沒有和其他人一起嘔吐的元首女秘書身上,戰俠歌臉上不由略略露出一絲讚許的光芒。在和那名女秘書對視了一眼後,戰俠歌舉起對講機,淡然命令道︰「放火!」

    七八個用棉布紮起來,大約有藍球大小,上面浸滿燃油的圓球,被人從城堡頂部拋下來,望著那七八個布球上帶著的火蠟。站在後方沒有第一批參戰的暴徒和叛軍,無不倒吸了一口涼氣,在心中狂叫道︰「我的天哪!」

    溫度達到沸點的菜籽油,瞬間就被這七八個火球給點燃了,那些剛剛被熱油進行了一次洗禮的暴徒們,直到這個時候才明白,他們地獄旅行,現在才剛剛開始。城堡門前變成了一片火海。突然間在這片火海中,幾團硝煙帶著震耳欲聾的可怕轟響沖天而起,在方圓十五米範圍內,不管是已經倒在火海中的死屍,還是身上沾滿了火焰,哇哇亂叫著四處亂跑的可憐蟲,都被炸得支離破碎,一時間紅的、白的、粘粘膩膩的,亂七八糟牛黃狗寶的東西,在空中亂飛亂濺。但是這些東西剛剛落到地上,就被徹底烤乾烤熟,看著這樣淒厲地場面,聞著這樣的味道,就算是那些身經百戰的叛軍,心裡也不由湧起了一陣涼意。

    聆聽著城堡外那震耳欲聾的可怕大爆炸,戰俠歌的臉上揚起了一絲不含任何情緒的冰冷笑意。他低聲道︰「黑寡婦敢死隊,我已經等你們很久了。這一次,就算我先收你們的利息!」

    戰俠歌再次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已經吐得不成人樣的元首和他的工作人員,他的目光最後從元首親衛隊的士兵臉上掃過,這些年輕的小伙子們,畢竟是受過最嚴格訓練的職業軍人,雖然一個個臉色蒼白,但是卻仍然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

    戰俠歌對著步話機命令道︰「讓他們嘗嘗冰火九重天的滋味,澆水!」

    在這個近乎於兵營的城堡裡,有自己獨立的水井,在城堡的頂端,還有一個獨立的小型水塔,戰俠歌一聲令下,幾名元首親衛隊的士兵聯手一起推翻了那個小型水塔。

    「嘩……」

    剛剛傾洩過一次滾油的十幾根石柱裡,又噴出了大量清水。火焰與清水對撞在一起,猛然發出一陣「僻僻叭叭」的聲響,一些身上澆了滾油,卻勉強逃過火焰洗禮的暴徒,眼睜睜的看著清水從天而降,狠狠潑到他們的身上。一種清涼舒爽地感覺在瞬間就傳遍了他們的全身,他們還沒有來得及發出一聲舒服的呻吟,他們就猛然瞪大了自己的雙眼。撕心裂肺的慘叫猛然從這些倖存者的中間猛然揚起。

    他們望著自己因為過度熱脹冷縮而大片脫落地皮膚,感受著一股股溫溫熱熱的東西,從自己的臉上,從自己的手上,從自己的大腿上,從自己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膚上瘋狂的湧出,再看看自己身邊那全身都冒出鮮血,再沒有一絲人樣的同伴,這些僥倖逃過一劫的暴徒們,不知道是誰帶的頭,都拾起他們掉在地上,還帶著可怕高溫的砍刀,彼此狠狠對砍下去。

    幾百名最早衝到城堡前的暴徒,在經歷了人世間最淒慘的地獄歷程後,終於都倒在了地上。那一塊塊血肉模糊的屍體,那一雙雙死不瞑目的眼楮,將本來神聖而純潔的教堂,徹底變成了人間最可怕的煉獄。

    四週一片寂靜,風中傳來了這片大地裡的血腥氣味。那些屍體在幾分鐘前,還是一群活生生的人,他們臨死前的慘呼和哭泣,仍然在這片天與地之間的迴盪。

    圍在教堂正前方的暴徒和叛軍們都驚呆了,他們不害怕死亡,但是他們什麼時候見過如此恐怖,如此可怕,如此心狠手辣的屠殺?!

    戰俠歌幽幽冷冷的聲音,通過對講機,傳送到每一位元首親衛隊士兵的耳朵裡,「你們這群從來沒有上過戰場的童子軍,我想現在己經真正明白了,什麼是戰爭!我不管你們心裡是怎麼想的,我對你們只有一個要求,用盡辦法,讓自己最快的喜歡空氣裡飄浮的味道,喜歡這種胃袋不住翻動的感覺。記住,面對恐怖份子,想要生存下去,你們就要讓自己變得比他們更恐怖!」

    在戰俠歌手中的對講機裡,突然傳來負責在城堡裡尋找一切可以利用,能夠成為作戰爭物資士兵的聲音,只要聽他的聲音,戰俠歌就能猜出來,現在這個士兵的臉上,帶著多麼不可思議的表情,「戰俠歌隊長,我在三樓靠樓梯左邊,正數第三個房間裡,我想您最好能親自過來一趟!」

    戰俠歌帶著克拉拉愛默爾,趕到那位士兵向他報告的位置上,當戰俠歌順著那位士兵手指的方向,終於看清楚那個至少擁有六十平米空間的房間裡擺設的一切時,就連戰俠歌也不由瞪大了雙眼。

    戰俠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台足足兩米多高,正在旋轉不休,似乎沒有使用任何動力,就能夠像現在這樣,永遠保持動力的奇特金屬設備。在那個直徑將近二百公分的金屬圓盤上,在一些隱含物理學定高精義的位置上,掛著十七根長短各異的金屬棒。在這些金屬棒的尾端,還有十七個大大小小的金屬球。隨著圓盤有規律的一會以順時針方向轉動,一會以逆時針方向轉動,這些連著金屬球的支架,就會不斷的擺動,帶出一種說不出來的韻律感。

    望著這樣一台和某些科幻電影中道具有著驚人相類的儀器,克拉拉愛默爾連舌頭都打結了,「這難道就是在物理學中,被研究了上百年,最後被判定根本不可能實現的」永動機「?這不可能啊,這種儀器,本來就違反了物理學最基本的定義……」

    跟在戰俠歌他們身後一起跑到三樓的神父,傲然道︰「無知的人們啊,以你們粗淺的知識,又怎麼可能明白神的力量偉大。牛頓先生是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物理學家,他晚年都致力於應用物理學知識,來證明上帝的存在,就是因為他在一項項物理學試驗中,偶然感受到了神這種超越自然,超越物理學定律力量的存在……」

    神父還沒有發表完自己的評論,戰俠歌就走到那台在物理學中,以「能量守衡」定律為基礎,絕對不可能出現的「永動機」面前。他突然手一伸,在這台「永動機」光滑沒有任何痕跡地底座上,找到了一個活門,在神父目瞪口呆的注視中,戰俠歌從裡面搬出一個大大的電線圈,和一台重量不輕的蓄電池。

    「好一個神的力量,神的力量我還沒有看到,但是我卻在這台」永動機「裡面,找到了擁有磁動力作用的電子裝備。嗯,說實在的。手工不錯!怪不得牛頓先生晚年為了證明神的存在而一事無成,您卻可以解決了前人一百多年時間都無法跨越的難題!」戰俠歌笑了,他望著眼前那位張大了嘴巴,臉上表情尷尬到極點的神父,道︰「怪不得你給我的那台老古董,竟然可以當衛星電話來使用,我想,那也是你為了證明神的存在,而製作的道具吧?」

    「我只是神的僕人,想證明我主的存在,不但需要有一顆虔誠的心,當然更需要借助一些道具!」

    「懊?」戰俠歌輕笑道︰「神父你的意思是,你比牛頓先生更優秀,更擁有權威感,更有建樹了?」

    「我當然自然不敢說比牛頓先生更優秀!」神父理直氣壯的道︰「但是牛頓先生只是一位出色的物理學家,他只能從物理這個方面來驗證神的存在,而我不但是一位忠實於自己信仰的神學家,是一位能夠承先啟後的物理學家,我還是法學家、化學家、電磁專家……把這些學科集中在一起研究,很可能就會達到一種幾何性的量變……」

    戰俠歌一邊聽著神父喋喋不休的介紹,一邊打量著神父這間實驗室。在五十多平米的空間裡面擺放的東西當真稱得上是五花八門,幾乎包含了物理和化學兩門學科所有基本試驗器材,還有大量連戰俠歌都不知道有什麼作用的電子零件,隨手抓起其中一個半成品,戰俠歌略略一研究,就把它重新放到了試驗台上。

    除了那台裝神弄鬼的電磁動力「永動機」之外,戰俠歌還看到了其它一些五花八門千奇百怪的儀器和機械,在推開這間試驗室的一個側門後,戰俠歌看到一台柴油發電機和一套蓄電池,這樣就算是遇到停電,種父一樣可以繼續進行自己證明神存在的物理、化學與電磁三重研究。

    直到這個時候,戰俠歌才知道,為什麼別的神職人員在叛亂一開始後,都離開了這間教堂,而神父卻死守在這裡不願意離開。換成他自己,也絕對不可能捨得拋下這樣一個也許是集中了一輩子心血結晶的實驗室。

    推開另外一個側門,看到在倉庫裡堆滿的各種化學藥劑和試驗器材,再看看這間試驗室裡安裝的、可以將整間試驗室保持在一個衡定溫度的立式空調,戰俠歌笑了。

    「你剛才說自己是一位出色的化學專家?」

    迎著戰俠歌充滿懷疑態度的審視目光,神父在這一刻其是有點氣急敗壞,他就像是一個被大人搶走了心愛玩具的孩子似的,揚起了自己的手。用誇張的肢體語言,來向戰俠歌強調自己的不滿,他瞪著眼楮叫道︰「那是當然!」

    「您還是一位出色的神學家對不對?」

    神父傲然道︰「那是當然!」

    「那您當然除了明白神愛世人的道理之外,也清楚的明白並支持,神在面對黑暗的力量時,也應該擎起自己手中的武器,去進行最燦爛的戰鬥。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熾天神就是為了這樣的任務而存在一個戰鬥天使吧?」

    神父終於發現有點不對勁了。戰俠歌似乎更在一點點的把他向一個圈套裡引,他疑惑地望著戰俠歌,道︰「你不會要我這個老頭子和你們年輕人一樣,拿起槍,去和門外的那些暴徒們戰鬥吧?」

    「不會、不會,當然不會!」

    戰俠歌伸手抱住了神父的肩膀,看著戰俠歌臉上那絲純潔到無害的笑容,回想著一個多小時前,戰俠歌就是帶著這樣的純真笑容,用這親暱的動作抱著一名元首身邊心腹一邊暢談,一邊把他突然推到大門外邊,直接讓他面臨幾千名如狼似虎的暴徒,神父就不由狠狠打了一個寒顫。

    「只要我們面對黑暗的使者,魔鬼的信徒,能夠取得相同的共識,能夠彼此開誠佈公的聯合合作,就已經獲得了一場最大的勝利!」

    身為一三六集團軍特種連連長的戰俠歌,當真是把扯淡也能扯得白日見鬼這一信條發揮到了極限。他繼續熱情揚抑的抱著在他比黑熊爪子更有力量的拍打下,己經全身發硬的神父,笑著道︰「我們只需利用自己最精通的技術和知識,各盡其所職就行了。我看這樣地吧,反正您倉庫裡的各種化學原材料也很充足,您就馬馬虎虎,隨隨便便的幫我調製點硝化甘油就行了!」

    「硝化……甘油!」

    集中了化學、電磁與物理多功能試驗室裡一片死一般的沉寂,神父更像是終於得到了真神的青睞,在瞬間中了一記石化魔法一般,就連臉上的笑容都徹底凝滯成了風化的岩石。至於元首親衛隊的副隊長克拉拉愛默爾,還有那位負責在城堡裡尋找各種能夠利用的作戰資源的親衛隊士兵,兩個人都瞪大了眼楮,張大了嘴巴。表情精彩得有若白日見鬼。

    敢向一位擁有熱誠、積極向上、陽光的宗教信仰的神父,提出請人家製造炸藥這種非份請求的人,放眼全世界,只怕也不會有多少!

    戰俠歌指著一隻放在實驗台旁邊,足足能盛下二三十升清水的水桶,以一種大方地語氣道︰「我看這樣吧,您老人家也別太辛苦了,意思一下,幫我調配出那麼一桶硝化甘油就足夠了!至於把硝化甘油這種東西,製造成穩定的TNT炸藥這種純體力的活兒,交給我們年輕人就行,就不敢勞動您老人家的大駕了!」

    再次熱情揚溢的拍了拍神父突然間比石頭還要硬的肩膀,戰俠歌微笑道︰「反正我們中國大使館的那幾個人也不方便參加這種聖戰,不如請他們一起上來給您打打下手好了。這個,我們醜話說到前面,我們兄弟感情好歸感情好,但是軍令不可違,如果在五個小時內,你還沒有幫我調製出足夠的硝化甘油,我就只能對你進行軍法處置了。那可是要掉腦袋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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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黑寡婦 第十七章 軍人的天職

    在漸漸低沉的天幕下,烏雲不斷的翻滾不休,那厚重的雲層中,不斷傳來沉悶的轟鳴,似乎雷神正在發洩自己面對一幕幕人間慘劇的不滿與憤怒。珊珊來遲的月亮,在雲層中來回穿插,似乎也不忍心看到在她腳下,正在發生的最慘烈戰鬥。

    是的,這就是一場最慘烈的戰鬥,也可以說是單方面的屠殺!

    在雄壯,聽了就讓人熱血沸騰的「怒獅」軍歌聲中,那些早已經被洗腦的佛羅枷西亞暴徒,在一些叛軍老兵的指揮下,組成了一個又一個整整齊齊,以一百人為單位的方陣,高舉起可以讓他們縱死無悔的「怒拂」戰旗,對著眼前這座城堡發起了此起伏彼的瘋狂攻擊。

    走在最前方的暴徒或者叛軍,他們身上背著炸藥炮,手裡拎著集束手榴彈。當走在最前面的人一頭栽倒在地上,後面的人會立刻拾起掉在地上的炸藥包或者是集束手榴彈,然後踏著先烈的屍體,唱著戰歌,繼續大踏步向前進。

    跟著元首逃進城堡的還有三十八名親衛隊士兵,他們每個人都是從部隊基層裡選拔出來的最優秀,最忠心耿耿的軍人,在加入元首親衛隊的那一刻,他們早已經對著莊嚴的國旗宣誓,為了保護自己的信念,為了完成自己最神聖的使命,他們願意付出自己的一切。但是在這個時候,面對這一波波悍不畏死,就是用身體形成一道道人牆,不斷向自己據守的堡壘逼進的敵軍,這些眼高於頂的元首親衛隊們,都震驚了!

    每個人身上有五百一十發自動步槍子彈。有八十七發手槍子彈,對於一名特種部隊軍人來說,這樣的彈藥攜帶量,已經足夠多了。但是面對排成方陣隊列,一波一波猶如長江大潮般狂湧過來的暴徒,元首親衛隊的士兵卻發現,他們攜帶的子彈真的是太少了!

    他們根本不需要瞄準,在他們的眼前全是人,人挨著人,人擠著人,就算閉著眼楮扣動扳機,一梭子彈掃過去,對面的暴徒也會倒下一片。一顆手榴彈甩出去,在轟然炸響聲中,對面地暴徒中就會響起一片慘叫。

    但是結果呢,後面的暴徒踏著已經陣亡暴徒的身體繼續前進;手榴彈炸起的硝煙還沒有散盡,那些只要還能再爬起來的暴徒,就掙扎著重新加入了方形陣隊。面對這樣悍不畏死的暴徒,元首親衛隊的士兵就算知道敵人是用這種方法來消耗他們的子彈,但是他們更明白,只要有一個身上背著炸藥包的暴徒衝到城堡腳下,他們看似固若金湯的防禦,就可能會被撕出一個缺口。所以他們只能不停的射擊,不停的將自己身上最寶貴的子彈一發發地從槍膛裡射出去。在對面的人潮中掀起一朵朵小小的血浪。

    一個小時,僅僅一個小時的衝擊,在城堡與臨時戰壕之間那條不足一百五十米的路上,就倒了超過五百名熱血激昂,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叛軍與暴徒,從他們身上流出來的鮮血,已經把這一條不足一百五十米的路徹底染成了紅色。三十八名元首親衛隊士兵,殺得連手都軟了。一名士兵一邊射擊,一邊瘋狂地吼道︰「為什麼,為什麼,為什你們明明知道會死,還要不停的衝上來?為什麼你們就不知害怕……」

    淚水順著這個士兵的臉頰不停的流下來,他們雖然都是受過最嚴格訓練,擁有堅定信仰的職業軍人,但是他們畢竟還是人,不是屠夫,不是機器。試問在這個世界上,有幾個戰俠歌,有幾個象戰俠歌那樣,只是為了在敵人的臉上狠狠打上一拳,就能生生扭斷自己左臂的瘋子?!

    眼看著一條條生命在自己的手裡消失,元首衛隊每一個士兵地勇氣、鬥志和他們身上的子彈,都在一點點的流失。

    克拉拉愛默爾瞪著眼晴,一把拉起一個坐在地上,一邊失聲痛哭一邊嘔吐的士兵,怒吼道︰「你在幹什麼,所有的兄弟都在拚命,你在幹什麼?快點站起來繼續射擊啊!敵人衝進來,我們都得死!」

    克拉拉愛默爾一拉住那個士兵胸膛的衣服,他的心臟就狠狠一沉,因為他發現自己拎的根本不是一活生生知道反抗的人,而是一具失去了意識,失去了尊嚴的屍體,是一袋雖然沉重卻沒有任何殺傷力的大米!

    那個士兵任由克拉拉愛默爾揪住他的衣襟,他嘶聲哭叫道︰「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我錯了,可是……我真的全身發軟,我站不起來了!」

    克拉拉愛默爾咬著牙,劈手對著那個士兵的臉就是幾個耳光,鮮血猛的從那個士兵的嘴裡、鼻孔裡甚至是耳朵裡一起湧出來,克拉拉愛默爾拎著那個士兵的衣領,狂叫道︰「你他**給我站起來啊!你忘記了你自己的身份了嗎?你是我們從佛羅枷西亞六十萬軍人中挑出來的最優秀精英,你接受了最嚴格的訓練,你應該是我們佛羅枷西亞軍人的驕傲!可是在這個時候,你竟然只能像個娘們似的躲在牆後面哭泣!你給我站起來,拿起手中的槍,繼續戰鬥!」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應該繼續戰鬥,我知道我接受過最嚴格的訓練,我知道我應該是佛羅枷西亞軍人的驕傲!」那名已經處於崩潰邊邊緣的士兵,在這個時候,淚水、鮮血和鼻涕一起從他的臉上噴湧出來,混合在一起,看得說不出來的可憐,他用力捶打著身下用青石鋪成的地板,直打得自己的雙拳都鮮血迸射,在砰砰有聲中,他嘶聲哭叫道︰「可是副隊長,我沒有接受過這種連續殺人的訓練啊!看著那些人一個個倒在我的槍下,我知道我沒有做錯,我知道這就是我的職責和使命,但是我就是忍不住全身發軟了!我承認我怕了。我怕得全身發軟,我怕得連站起來和兄弟們並肩作戰的力量都沒有了啊!」

    克拉拉愛默爾真的呆住了,他凝視著眼前這個經歷過地獄式訓練都沒有退縮,曾經用身體替元首檔過子彈都沒有後悔過地男人,他明白,這個男人真的盡力了!有些人,也許可以通過非人的訓練,讓自已變得擁有強大的力量,也許自己在面臨生死選擇時,他們也可以很堅強甚至是能夠笑者生死,但是只有經歷了這種真正戰火的考驗,真正手裡見過血,沾過命、才能知道,他們真地不適合成為軍人。

    鐵血,軍人除了需要有一腔精忠報國的熱血之外,在必要的時候,還必須要有鐵一樣冰涼、而鋒銳的意志!

    「啪!」

    在距離克拉拉愛默爾不遠的地方,突然一名親衛隊士兵一頭栽倒在地上,鮮血順著他的額頭不斷流淌下來。克拉拉愛默爾瞪著就倒在他腳下不足五米遠地方的士兵,看著大股鮮血迅速在青石條製成的地板上向四周擴散,他哀叫道︰「阿雷……!」

    雖然元首親衛隊的士兵都躲在了望孔和弓弩射擊口的後面進行射擊,但是在一百五十米外叛軍臨時搭成的戰壕上,幾十挺輕重機槍在對他們不停的掃射,子彈仍然能夠從了望孔狹窄的空間中鑽進來。

    阿雷同時被三發子彈打中。其中一發打穿了他的脖子,兩發打中了他的胸膛,但是他還沒有死,他全身都在不停的抽搐,鮮血順著他身上的傷口不停的向外湧,他一張開嘴巴,大量的鮮血就從他的嘴裡不停的嗆出來。

    克拉拉愛默爾飛撲過去,死命用手扶住阿雷身上的傷口。就連那個剛才還全身發軟的士兵,也一起跟著他撲了過來,可是四隻手扶在阿雷的身上,鮮血仍然不停的從他們的指縫中滲出來。克拉拉愛默爾猛然發出一聲狂嗥︰「隊醫,快來救救阿雷!」

    城堡裡的槍聲突然消失了,所有元首親衛隊的士兵,都停止了射擊,可是在短短的幾秒鐘後,他們又開始對著城堡外那一片接著一片的敵人,扣動了扳機。但是淚水卻從每一個人的眼晴裡瘋狂的湧出來。

    直到這個時候,克拉拉愛默爾才猛然想起來,他們這支元首親衛隊的兩名軍醫,都在突然遭到大批叛軍圍攻時,和隊長一起,為自己的信仰和職責獻出了寶貴的生命。能保護元首逃到這裡的衛隊士兵,只剩下原來的三分之一!

    阿雷似乎想說些什麼,他拚命蠕動著嘴唇,可是他的脖子都被子彈打穿了,他一次次張開嘴,除了嗆出一口又一口的鮮血之外,他還能說出來些什麼?盯著阿雷的雙唇,克拉拉愛默爾想從阿雷的唇形中讀出想說的話,可是在這個時候,阿雷痛得全身都在不停的抽搐都在不停的發顫,他的嘴唇跟著不停的抖動,克拉拉愛默爾雖然受過讀唇語的訓練,可是在這個時候,他又能看出來些什麼?

    阿雷的雙眼已經處於一種迷離的狀態,他幾乎已經看到了死神對他伸出來的大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肯閉上自己的雙眼,他用勉強沒有被乎彈打穿的氣管,一邊咳著鮮血,一邊拚命喘著粗氣,他拚命蠕動自己的身體,剋剋拉愛默爾和另外一名士兵,四隻手搭在他的傷口上,幾乎都按不住他的身體。

    「兄弟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想要哥哥我去幫你完成?」剋剋拉愛默爾副隊長,拚命按住阿雷身上的傷口,悲叫道︰「是不是你擔心自己正在生病的媽媽,還是掛念你那個還沒有過門,從小一起長大的妻子?」

    一種嚴重缺血的麻木感襲捲了阿雷的全身,在這時候他就連嘴唇都無法再蠕動了,他只拚盡全身最後的力量,用力的搖頭。

    「那你是擔心元首的安危,是害怕我們無法保護元首,無法完成我們的職責和任務嗎?」

    這一次阿雷總算是點了點頭,但是他仍然拚命把自己的眼楮瞪得大大的,他的身體,仍然在克拉拉愛默爾和另外一個兄弟的壓制下,徒勞地掙扎和抽搐著。

    「兄弟你放心的去吧!」克拉拉愛默爾嘶聲叫道︰「我向你保證。只要我們還有一個人活著,我們就絕不會讓元首受到一點傷害!你就是不相信我這個副隊長的承諾,也請你相信一次那個創造了無數次軍事奇跡,早己經成為我們衛隊每一個人最尊敬最崇拜偶像的戰俠歌吧,他既然點了頭,他既然承擔起指揮我們這支部隊的責任,他就會竭盡一切力量,帶領我們每一個兄弟,去保護我們最尊敬的領袖!」

    幫助克拉拉愛默爾一起按住阿雷傷口的那個士兵,突然鬆開了自己的雙手,迎著克拉拉愛默爾憤怒到極點的目光,他輕聲道︰「隊長,你看阿雷這個樣子,我總覺得阿雷似乎想在地上找些什麼,你也鬆開手吧!」

    阿雷這一次是在用力的點頭。克拉拉愛默爾不由的一呆。趁著這個機會,阿雷拚盡身體裡的最後一絲力量,終於擺脫了克拉拉愛默爾的雙手,阿雷整個人就像是一條被人甩斷身上所有骨節的蛇。他掙扎著在地上不斷一點點地蠕動。他的雙手在地上不停的摸索著什麼。當他的手從城堡某個最陰暗地角落裡掃過時,阿雷的雙眼中突然閃過了一絲興奮的光彩。

    阿雷揚起了他的手,在他的手心裡,赫然托著一枚五點六二毫米口徑的狙擊步槍子彈!望著這發子彈,克拉拉愛默爾猛然瞪大了雙眼,因為直到這個時候,克拉拉愛默爾才終於讀懂了阿雷剛才想說的話。

    望著阿雷脖子上被狙擊步槍子彈在近距離貫穿留下的彈孔。再看看在他們身後那面牆壁上,狙擊步槍留下的,位置遠遠高過其他子彈造成的彈痕,熾熱的眼淚猛的從克拉拉愛默爾的雙眼裡瘋狂的湧出來。

    明白了,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有狙擊手已經混在人群中,潛伏到了城堡外圍不到五十米的位置上,在潛伏了良久,終於確定了目標後,才發起了致命性攻擊。否則他射出來的子彈,絕不可能從種近乎四十五度的角度一槍射中了阿雷!

    阿雷一直拚命想說出來的,就是再簡單不過的一句話︰「小心,狙擊手!」

    在這個時候,剋剋拉愛默爾的全身都在顫抖,他猛的伸手抱住了阿雷,嘶聲哭叫道︰「阿雷,我的好兄弟啊!」

    那個陪克拉拉愛默爾趴在阿雷身邊的士兵真的瘋了,他用力捶打自已的胸膛,他嘶聲叫道︰「怪我,怪我,都怪我!是我害了阿雷兄弟啊!」

    在整個城堡中,有一百多個了望孔和射擊口,訓練有素的元首親衛隊,他們以三人為一小組,不斷變換了望孔和射擊口狙擊敵人,用來減少被叛軍戰壕上面幾十挺輕重機槍火力壓制帶來的傷亡。三個人為一小組,不但可以形成交叉性火力,更起到了彼此保護,監視可能發生突發事件的作用。從戰術論點上可以說,如果不是這個士兵殺人殺得手軟中途脫離了戰鬥,阿雷就未必能被那個潛伏多時的狙擊手一舉擊殺。

    那個士兵拎起了沾滿阿雷鮮血的自動步槍,他跑到了阿雷剛才被狙擊的射擊孔前,擎起自動步槍,對著外面越逼越近的暴徒,猛然扣動了扳機。

    「砰!」

    在這種愧極、怒極、悔極、恨極的情況下,這位士兵真的想用手裡的自動步槍瘋狂的掃射,來發洩自己內心深處那幾乎要把他逼瘋的複雜情緒,但是他手中的自動步槍為了節約每一發子彈,卻調到了單發射擊狀態,近乎燃燒的血液和手中只能一發發射出子彈的自動步槍相配合,這種難受到極點的鬱悶,讓這位士兵只覺得胸口一痛,他嘴一張不由自主的狂吐出一口鮮血,直到這個時候,他才覺得自己稍稍好過了一點點,直到這個時候,淚水才從他的眼眶裡瘋狂的湧出來。

    「來呀,你這個混蛋!來啊,你這個躲在暗處的老鼠,你為什麼不開槍了,你向我開槍啊!你有種,就把我一槍也打死啊!」

    聽著這個士兵近乎瘋狂的嘶吼,看著他臉上那種猙獰中透著絕望的神色,克拉拉愛默爾厲聲叫道︰「你不要太衝動!」

    「啪!」

    一朵血花猛的從那個士兵的脖子上迸射,他身體搖搖晃晃的馬上就要栽倒在地上,但是他卻用手中的自動步槍生生支撐了自己的身體,然後拔出自己的自衛手槍,繼續對外射擊。

    「啪!」

    又一發子彈射中了這個士兵,連續受到致命重創的士兵,終於仰天栽倒在腳下這片堅硬的地板上,在他帶著飛濺而起的血珠,向下飛墜的時候,這個士兵的眼楮裡,竟然揚起了一絲無悔此生的笑意。

    因為他終於用自己為餌,誘使那名狙殺了阿雷的狙擊手,對他連續開了兩槍,當那個狙擊手第二次向他開槍的時候,至少有四個眼楮裡含著淚水,卻始終沒有讓它們掉落的元首親衛隊兄弟,對著那名狙擊手,扣動了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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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2-12 23:00:10
第七卷 黑寡婦 第十八章 賭徒特質

    在一間暫時還沒有被戰火席捲到的房間裡

    一隻圓規,一把直尺,一張半殘的畫著城堡建築地圖的羊皮卷,一份佛羅枷西亞首都阿普達亞市的旅遊地圖,還有幾張戰俠歌親手繪製的作戰地圖,這就是戰俠歌在這場戰鬥中,使用的武器。

    戰俠歌在幾支蠟燭的陪伴下,趴在一張也許已經擁有上百年歷史的桌子上,利用幾十粒豆子臨時客串成的棋子,不斷排演不斷的推敲,外面一波接過一波的戰火,那緊張到讓人心臟幾乎要停止跳動的瘋狂吶喊,那沉重的腳步聲,竟然絲毫沒有影響到戰俠歌的思索。在這個萬人皆驚吾獨靜的時刻,在這個再無任何花巧,每一個人都必須把自己生命中最後一絲潛力也徹底激發出來的時候,戰俠歌整個人的精氣神似乎已經完全融入到他面前的那張手繪地圖和幾十粒豆子做成的棋子上。

    幾十粒豆子,反覆移動不斷騰挪,在戰俠歌的心裡,一場沒有硝煙,卻比外面的戰鬥更激烈十倍,血腥十倍的戰鬥,正打得鬼哭神泣,飛血連天。看著戰俠歌的動作,同樣接受過相同特種作戰指揮學科的雅潔兒,清楚的明白,只要戰俠歌拿走一顆豆子,就代表著這裡某一個名軍人的生命注定畫上了為國盡忠的句號,只要戰俠歌把一顆或者幾顆豆子放到地圖某一個位置上再不去理會它,就代表著,那些豆子,已經成為了戰俠歌為了取得最後的勝利,而無恃放置到必死之地的棄卒!

    望著全身散發著一種智者風範,但是慘烈殺氣卻在不斷聚集,不斷沸騰的戰俠歌,望著戰俠歌的嘴角突然輕輕向上一掀,在無意識中,揚起了一絲微笑,在這個時候,戰俠歌就連他的微笑,都是鋒利地,都是危險的。見多識廣,早己經練就一雙火眼金楮能夠知人善用的佛羅枷西亞元首沉默了很久,才對戰俠歌做出一個評判︰「上將之才!」

    佛羅枷西亞元首的目光,從跟著自己倉皇出逃的幾名心腹臉上一一掃過,他們雖然在各自的領域,都稱得上是優秀人才,但是和淡定從容談笑用兵,全身都散發著一種面對死亡的張揚與不馴態度的戰俠歌相比,他們卻相形見絀了很多。

    佛羅枷西亞元首在心發出一聲輕歎,「假如我們佛羅枷西亞有戰俠歌這樣智勇雙全的英雄,哪裡還輪得到「怒獅」恐怖組織在我們的國土上耀武揚威?我們又怎麼可能被敵人逼到這種山窮水盡的地步?!」

    戰俠歌手腕上的軍用手錶突然開始輕輕顫動。它在向戰俠歌提醒,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三十分,戰俠歌期盼已久的夜晚,終於來臨了。

    戰俠歌最後看了一眼他面前的那份手繪作戰地圖和上面的幾十粒豆子,他慢慢的站了起來。他望著中國大使館的武官李保華,淡然問道︰「你們準備好了沒有?」

    李保華不由自主的一呆︰「啊?」

    「我現在要把你們送出去了,遲則生變!」

    戰俠歌大踏步走向已經被人放到一張椅子上,身上還蓋著一張薄毛毯地雅潔兒,迎著戰俠歌那深隧地冷厲中,帶著一絲難解的溫柔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雙眸,雅潔兒幾乎要癡了。如果沒有親眼看到戰俠歌為了取得最後的勝利,一腳把那個只有六歲大的中國女孩踢向暴徒的槍口;如果沒有親耳聽到戰俠歌生生折斷一位母親,一位痛失女兒,己經陷入瘋狂狀態的母親地脖子,雅潔兒真的想永遠沉淪到戰俠歌雙眸的溫柔與小心翼翼中。再也不必理會他懷抱之外的風風雨雨。但是望著戰俠歌那張猶如大理石雕像般堅硬的臉龐,雅潔兒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個身上被打成了馬蜂窩,鮮血象禮花般在空中綻放的小女孩,就是那位母親倒在地上,仍然死不瞑目呆呆凸出的雙眼。

    雅潔兒真地想原諒戰俠歌,原諒這個她今生最愛的男人,但是她真的做不到啊!雅潔兒只能咬著嘴唇,轉開了自己的頭,避開了戰俠歌那雙本來應該可以吸引她一輩子,讓她生生世世也不會厭倦的雙眼。

    戰俠歌伸手輕輕抱起了雅潔兒,他走到了李保華面前,珍而重之的把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愧寶,小心翼翼的交到了李保華的手裡。戰俠歌望著李保華,在這個時候,他的心裡真的有千言萬語,可是戰俠歌卻根本不知道應該如何說出來,他只能輕聲的道︰「五分鐘後,我們會從正面對敵人發起一次反擊來吸引敵人的注意,你們可以趁機利用繩索,在城堡後方突圍……幫我保護好她!」

    望著戰俠歌那一雙再次被傷害,已經再無半點希望的雙眼,和戰俠歌素昧平生的李保華只覺得心臟狠狠一顫,他不由自主的問道︰「那你呢?」

    「我?」

    戰俠歌深深吸了一口氣,他聆聽著房門外那一波接著一波,幾乎連成一線再無任何空隙的槍響,沉聲道︰「我不能走!我必須帶領他們主動對城堡外那群自以為穩操勝券的恐怖份子,發起一次讓他們終身難忘的反攻!我還需要再帶領他們在這個城堡裡繼續防守,直到你們全部安全撤回中國大使館,並登上了接應你們回國的專機!所以,我必須帶領他們,在這裡再繼續防守二十小時!」

    「至於元首先生……」戰俠歌望著佛羅枷西亞元首,道︰「你可以和我們大使館的成員一起撤離,雖然我們中國從來不捲入其他國家的內戰,但是在面對恐怖襲擊上,我們擁有相同的立場,我相信中國會用傳統的禮儀之道,歡迎您這樣一位客人的到訪。至於戰鬥,交給我們這些為戰鬥而生的軍人,就足夠了!」

    佛羅枷西亞元首沉默了半晌,伸手指著一直追隨在他身邊的那七八名工作人員,問道︰「那他們呢,我能不能帶他們一起走?」

    戰俠歌斷然道︰「不行!」

    「我就知道不行,六名軍人要保護一個受傷的女人和我這樣一個老頭子突出重圍,已經是他們的極限,再帶上一群沒有任何自保能力,連那堵高牆都下不去的人,突圍成功的機率幾乎等於零。」

    佛羅枷西亞元首伸手指著就站在他身邊的那些工作人員,對戰俠歌道︰「我知道你願意留下來,是為了保護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可是你知道他們對我的意義嗎?」

    「你剛才推到門外,已經被恐怖份子槍斃的人,是佛羅枷西亞的外交部長,他最擅長的就是在國際舞台上進行新聞,或者和其他國家外交部門官員進行合作談判,他同時掌管著我們佛羅枷西亞電視台、電台這兩種國家宣傳機構,在我的眼裡,他就是我們佛羅枷西亞在國際舞台上的嘴巴和耳朵。他死在了人生最後一場談判中,我想,這也算是一種最光榮的歸宿吧。」

    臉上帶著一絲不能掩飾的悲傷,佛羅枷西亞元首把他的手指,伸向了一個年齡有五十多歲,同樣髮梢帶出一絲灰白的男人身上,「這是我們佛羅枷西亞的財務部長。經濟是一個國家生存的命脈,就是因為有了他,佛羅枷西亞才能在連年內戰後,僅僅三年時間就從一片蕭條中重新恢復過來。就是因為他,佛羅枷西亞才能在傳統的種植業和漁獵業外,發展出真正支撐起我們經濟發展的旅遊業。他負責引進外資、負責佛羅枷西亞在國際金融市場上的投資與國際貸款,負責對佛羅枷西亞全國的經濟發展,進行系統的規劃。阿普達亞現在己經變成了這個樣子,我還有信心把它重新建立起來,就是因為我身邊還有這樣一個好幫手!」

    佛羅枷西亞的手一個個從那些工作人員的身上劃過,直到這個時候,戰俠歌才知道,這些人根本不是什麼工作人員,而是分別協助佛羅枷西亞元首,管理著這個國家外交、經濟、能源、軍隊、教育等領袖的核心人物。

    「我現在最慶幸的,就是在遇到「怒獅」組織的突襲時,我臨時召集他們,正在舉行一次內部會議,所以,我才有機會帶著他們一起逃到了這裡。」

    佛羅枷西亞元首,望著他身邊的每一個人,他的臉上揚起了一種近乎悲壯的驕傲,他輕聲道︰「我現在雖然幾乎被巴加那逼上了絕路,但是有他們這些人跟在我的身邊,我仍然是這個國家的元首!可是如果我放棄了他們而選擇獨自逃走,那麼,我就什麼也不是了!我可能要一輩子都會以客人的身份呆在中國,再也沒有回來的一天了。」

    戰俠歌略略一思索,他凝視著佛羅枷西亞元首,沉聲問道︰「你決定了?」

    「是的!」

    佛羅枷西亞元首坐到了一張椅子,他淡然道︰「戰俠歌先生,說句實在話,我很喜歡你。因為在我們的身上,都有一種相同的特質,一種不管手裡捏到了什麼牌,都想贏,還想大贏特贏的賭徒特質!這一次是你帶著我一起坐莊,我就把自己的命,陪著你一起押到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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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黑寡婦 第十九章 匆匆,太匆匆

    「好吧,那我們就一起賭了!」

    戰俠歌深深看了一眼這個甫一開口,就帶給他太多驚詫和好感的佛羅伽西亞元首。在這個時候,戰俠歌突然想起來李向商校長曾經對他說過的一句話︰「一個人能夠取得成功,絕無僥倖!」

    戰俠歌再次看了一眼手腕上,擁有定時振動提醒功能的軍用手錶,將一份他親手繪製的簡易地圖交到了李保華的手中,沉聲道︰「三分鐘後,我會親自帶領一部分軍人,從正門對敵人發起一次進攻,拜託了!」

    李保華只看了一眼戰俠歌交到他手中的那份簡易地圖,他就被驚呆了。在這份戰俠歌親手用三角板、圓規和直尺繪製成的簡易地圖上,有一條戰俠歌用紅色鉛筆畫出來的,不斷曲折,最終挺進中國大使館的曲線。戰俠歌比對著阿普達亞發行的市旅行地圖,再加上他抱著雅潔兒象沒頭蒼蠅一樣四處亂竄,不停戰鬥了四個多小時,用他的雙腿跑過了一條又一條街道,對這個城市的最直接瞭解,戰俠歌硬是為他們規劃出一條回家的路!

    雅潔兒的目光也落到了李保華手中的那份地圖上,一種酸酸楚楚的感覺,再一次擊中了雅潔兒。在這張簡易地圖旁邊空白的位置上,戰俠歌詳細的羅列了一系列可以發生的突發事件,並一一做出了預防和面對各種突發性事件的方法。平時寫字龍飛鳳舞張牙舞爪的戰俠歌,在這張地圖上標注的每一個字,都是那樣的工工整整,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剛剛學習寫字的小學生,正在完成老師的作業。

    上面的每一個字都在告訴雅潔兒,戰俠歌在害怕,他非常的害怕!

    戰俠歌害怕李保華看不懂他寫在上面的字,戰俠歌害怕李保華不能把雅潔兒成功地帶回中國大使館!

    戰俠歌再一次深深凝望了一眼他的雅潔兒,到了這個時候。雅潔兒仍然低著頭。不願意正面去看他一眼。戰俠歌輕輕歎了一口氣,當他邁動自己的雙腳,準備走出這個房間,到大廳裡去招集發動反衝鋒必需的人手時,他突然發現,自己的衣角被人揪住了。

    雅潔兒還是沒有抬頭。她仍然沒有正眼去看戰俠歌。但是她卻伸出了手,死死揪住了戰俠歌的衣角。她揪得是那樣的用力,就好像是一個快要溺死的人,手裡撈到了一根稻草,無論是戰俠歌,李保華還是雅潔兒自己,都聽到了她那只緊緊揪住戰俠歌衣角的右手,因為太過用力,而發出來的骨節輕響。

    她恨這個男人的冷酷無情,她無法理解,這個男人為什麼能夠用絕對機械式的思考,不惜犧牲一個六歲小女孩的生命,去換取最後的勝利。她更恨這個男人,在做出這一系列令人目蹬口呆心中發寒地暴行後,還能那樣一臉平靜!

    但是……當這個男人即將面對人生最大的一場賭博,最大的一場危險,為她去背水一戰時,她還沒有整理出自己的思緒,她的身體,已經本能的為她拉住了這個男人!

    這種矛盾到極點的心裡,讓雅潔兒幾乎要痛哭出聲。

    「潔兒」

    戰俠歌深深凝視著眼前這個牙齒把嘴唇都咬破了的女人,他的眼晴裡緩緩揚起了一絲同情的溫柔,他的聲音很輕,但是熟悉戰俠歌,已經成為戰俠歌妻子的雅潔兒,知道戰俠歌這句話背後蘊藏的力量與決心,戰俠歌輕聲道︰「如果你希望我還能活著回到中國,請你放開手。如果你真的懂我,如果你真的瞭解我,那你就應該知道,我戰俠歌這一輩子,天不怕地不怕,我現在唯一的弱點,就是……你!」

    雅潔兒真的聽呆了。

    她不願意承認,在戰場上她竟然是戰俠歌的弱點!

    雅潔兒拚命的搖頭,她不願鬆手,因為她害怕,這樣一鬆手,就將成為她與戰俠歌之間的永別!

    「啪!」

    在反覆拉扯中,一隻小小的,黑核桃木做成的首飾盒,從雅潔兒的口袋裡滑出來,摔到了他們腳下的地板上。首飾盒被摔開了,兩隻白金打造的,帶著歐式古典風格的鑽戒,從首飾盒裡滾出來,在地上滾動了小小的一段距離後,又在不甘的歎息中,不斷旋轉著撲到了堅硬的岩石地面上。結婚戒指旁邊,那個首飾的蓋子裡層,戰俠歌親手用紅筆畫了一個大大的紅心。

    戰俠歌和雅潔兒的目光,一起落到了這兩隻結婚鑽戒上,看著首飾蓋內側,那只戰俠歌用紅筆畫的大大的紅心,兩個人都陷入沉默。

    戰俠歌突然揚起手裡的步話機,叫道︰「神父,給你二十秒鐘,立刻過來,對,立刻,這是軍令!二十秒鐘內我看不到你,就提頭來見!」

    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傳過來,神父喘著粗氣衝進了戰俠歌他們這個房間,真的難為他這樣一位已經有五十多歲的老傢伙,居然在二十秒鐘時間內,就能從三樓的試驗室裡衝到一層戰俠歌他們這個房間。

    神父伸手指著戰俠歌,一邊彎下腰拚命喘著粗氣,一邊叫道︰「你知道我剛才在幹什麼嗎?我正在進行調和硝化甘油最關鍵的一步,當時只要室內溫度超過二十度,或者我的動作輻度稍大,那些已經初步成型的東西就會爆炸!你知道我調製出來的東西有多大的威力嗎?我告訴你吧,我調製出來的可不是單純的可以製造TNT炸藥的硝化甘油,它們合起來的威力,已經相當於四十五公斤TNT當量、如果爆炸的話,不要說我,就連你們也要跟著一起被活埋了……」

    戰俠歌伸手從李保華手裡接過了雅潔兒,他毫不客氣的打斷了神父喋喋不休的抱怨,「給你一分鐘時間,為我們兩個主持婚禮!」

    「好啊,我最喜歡就是主持婚禮……」神父猛然瞪大了雙眼︰「一分鐘?!」

    「對,」戰俠歌點頭道︰「現在你還有五十五秒鐘!」

    「可是我還戴著膠皮手套,我身上沾滿了化學藥劑的味道……」

    「沒關係!」

    「我連聖經都沒有拿。我還穿著試驗室裡的工作衣。我需要換神父為新人主持婚禮

    的衣服」

    「不需要。心誠則靈!」

    戰俠歌抱著雅潔兒大踏步走到神父面前,望著眼前這兩個與其說幸輻的情侶,不如說是一對受傷野獸的傢伙,神父不由倒翻起了白眼,什麼心誠則靈,這個叫戰俠歌的混蛋,幾個小時前差一點用手榴彈把神像都給炸了。百分之百不是神的信徒。他還會有什麼誠心可言?!

    在戰俠歌的要求和雅潔兒的默許下,一場沒有鮮花,沒有掌聲,沒有陽光,沒有音樂,被限定在一分鐘時間內結束的婚禮開始了。

    按照在教堂舉行婚禮的規則,戰俠歌應該輕輕抓著雅潔兒的手,告訴她︰我願意在主的面前宣誓,接受你成為我的妻子。從今以後,無論環境是好是壞,是富貴是貧賤,是健康是疾病,是成功是失敗,我都要支持你、愛護你、與你同甘共苦,攜手共創健康美滿的家庭。一直到我離世的那天。

    但是當戰俠歌抓起雅潔兒的左手,感受著她的體溫,感受到她身體中那不停的顫抖時,戰俠歌輕聲道︰「潔兒,還記得我們領結婚證的那一天嗎?就是為了能拍出一張漂亮的結婚證相片,我們翻來覆去的結婚離婚,是我把那種神聖的東西,當成了兒戲。現在我受到教訓了,想不到連我們的婚禮,都這樣的兒戲。」

    「轟!」

    突然城堡的門外傳來一聲巨響,終於有人衝到了城堡的門前,把集束手榴彈丟到了城堡的大門上,兩扇金屬製成的大門,在吱吱啦啦怪響聲中,轟然撲倒,激起了漫天的塵土。包圍在城堡外面的幾千名暴徒和叛軍一起放聲歡呼,在勝利幾乎觸手可得的刺激下,他們的攻勢更加瘋狂。

    克拉拉愛默爾「砰」得一聲撞開了房間的大門衝進來,他還沒有看清楚房間裡發生的一切,就伸直了脖子嘶聲狂叫道︰「報告隊長,大門已經被炸開,兄弟們正在不計彈藥損耗的狙擊他們進攻,我們已經快守不住了!」

    戰俠歌沒有理會克拉拉愛默爾,他只是和雅潔兒彼此深深的凝望。當他們這對新人在神父的指引下,彼此拿起一隻代表了婚姻忠誠與無悔的鑽戒,伸向對方的手指時,戰俠歌的動作明顯的慢了幾個節拍。

    雅潔兒把戒指套在了戰俠歌的右手無名指上,望著代表自己與單身和隨心所欲再無聯繫,從此要背負上責任與義務的戒指,戰俠歌沒有把自已手裡捏的那枚戒指戴到雅潔兒的手指上,他只是低下頭,在雅潔兒的嘴唇上留下了深深的一個吻。

    兩個人的嘴唇都是那樣的冰涼,他們彼此在對方的嘴唇中,嘗到了一股鹹鹹澀澀的味道。當戰俠歌重新抬起頭的時候,戰俠歌舉起他戴上了結婚戒指的右手,對雅潔兒道︰「如果我死了,請你永遠不要再來佛羅枷西亞,永遠的忘記我吧!如果我沒有死,無論我們最後的結局如何,我戰俠歌這一輩子,只會愛雅潔兒一個人。我對著這只戒指起誓,只要我還戴著它,我戰俠歌這輩子就不會喜歡另外一個女人,戰俠歌就會為雅潔兒永遠鎖情!」

    把那只本來應該戴到雅潔兒手指上的戒指收進了自己的口袋裡,戰俠歌把他的妻子珍而重之的交到了李保華手中,他向克拉拉愛默爾一招手,帶著克拉拉愛默爾大踏步走向了前面那場前途未知的戰場。

    戰俠歌一邊走一邊發出瘋狂的大笑,在他踏出這個房間的大門之前,他突然聽到了雅潔兒的呼喚,但是戰俠歌卻沒有回頭,他只是高高昂起了自己的頭,發出了一聲長歎︰「匆匆,太匆匆啊!」

    當戰俠歌終於跨過那道大門,把雅浩兒的悲呼和眼淚都拋到身後的時候,戰俠歌眼楮裡的淚水突然干了。

    殺人機器是沒有眼淚的。

    望著城堡那空洞洞地門框,和倒在地上已經被集束手榴彈炸得支離破碎的金屬大門。戰俠歌只說了一句話︰「很好。為我們省事了。」

    克拉拉愛默爾真地聽不懂戰俠歌這句話背後的含意,但是站在戰俠歌的身後,感受著戰俠歌身上那種自信與驕傲,看著戰俠歌那猶如大山般沉穩無不懈可擊,能夠面對任何風浪沖擊的偉岸身軀,克拉拉愛默爾吃驚的發現,他內心深處那股不能自抑的驚慌,竟然……消失了。

    戰俠歌舉起了手中的步話機,道︰「我是戰俠歌。」

    雖然戰鬥仍然在激烈地進行,每一個人都在用手中的自動步槍,拚死抵抗堅持不讓一個敵人衝進城堡,但是聽到戰俠歌那平靜中卻充滿壓迫感的聲音,元首親衛隊的士兵們,仍然豎直了耳朵。

    在這種子彈一旦消耗乾淨,就必然要面對死亡的戰鬥中,元首親衛隊每一名士兵都在潛意識中,希望戰俠歌能夠帶領他們,再創造出一個軍事奇跡。至少,可以讓他們稍稍緩解一下自己過度緊張的壓力。

    「我不知道你們有多少人真正瞭解中國,我也不知道你們當中,有沒有人知道,在上千年前,中國有一個戰火連綿連續將近一百年,將人類地戰爭智慧與勇氣發揮到極限的時代,叫做三國。今天,我就是想給你們講一個三國時代的故事。」

    聽到這裡,所有元首親隊隊的士兵都有點發傻了,天知道戰俠歌是不是瘋了,竟然在這種兵凶戰急的情況下,突然有了向他們講故事的興致。

    「在三國時代,有一個英雄,他的名字叫張遼。他的君主,也就是他發誓用生命來效忠的領袖,是一個本來有機會統一全國,創造出一個開國盛世的英雄。但是卻因為手下的士兵不擅長水戰,又做沒有做足情報工作,終於在水戰中全軍潰敗,八十萬軍隊所剩無幾。就是張遼護送著他誓死效忠的領袖突出了重圍。然後他負責在一個叫做道遙津的地方鎮守城堡,狙擊敵人對領袖的追殺。」

    「張遼僅僅帶領了七千名剛剛經歷過失敗洗禮的士兵負責防守城堡,幾天後,他們被敵人整整十萬大軍包圍了。我相信大家都知道一個軍事理論,那就是在戰鬥力相等的情況下,只需要擁有三倍以上的兵力,就可以克服敵人地理上的優勢,按照理來說,張遼負責防守的道遙津,真的應核是失守無疑了。事實上,一個小城,七千殘兵,看到攜著勝利之威,把城堡圍得水洩不通的十萬大軍,僅僅是氣勢與意志力上的壓迫,就足以讓他們失去對抗的信心。」

    戰俠歌講故事的語氣很平淡,但是他講的這個故事,主人公張遼面對的戰局,卻和現在佛羅枷西亞島國的局勢有著驚人相像,所以戰俠歌只用了聊聊數語,在輕描淡寫的敘述中,就在所有人的面前,展現出一幅強敵壓境四面楚歌孤立無援的畫面。

    幾乎所有士兵的心裡,都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種同仇敵皚,或者乾脆可以說是同病相憐的感覺。

    「張遼是一個英雄,他絕對不會坐以持斃,他在七千名軍人中,親自挑選出來了八百名勇士、死士。」

    戰俠歌的聲音突然高昂起來,他放聲道︰「在當天晚上,張遼親自帶領這八百名勇士、死士打開城門,在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情況下,對著圍困在城堡周圍的十萬名敵人,發動了一次絕對意外,又絕對強悍的突襲!當天夜裡,他們殺人無數,他們在十萬敵人組成的陣營中縱橫穿插。直當天色將亮,張遼才終於帶領八百名勇士、死士回到自己的城堡,在這個時候,敵人的十萬之眾,已經在整夜的戰鬥和自相殘殺中,陣亡了一萬餘人!最後,張遼終於帶領士氣大振的七千名士兵,守住了自己的城堡!」

    「張遼他這一套方法,其實就是我們特種部隊最常用的突襲作戰。他帶領的八百名勇士,不過是從七千名士兵中間挑選出來的。可是我們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從佛羅枷西亞六十萬軍人中間挑選出來的最精銳成員!他們可以突襲成功,最終為整體防卸戰贏得了勝利的鍥機,我們為什麼就不能衝出去,打他媽的一個雞飛拘跳,殺他一個鬼哭狼嗥?」

    說到這裡,戰俠歌猛然放聲狂吼︰「我需要十八名自願者,讓我們一起打上一場燦爛之戰,讓那些自己穩操勝券的烏龜兒子王八蛋,見識一下什麼叫做佛羅枷西亞最精銳的軍人,讓他們看清楚了,就算他們不怕死,就算他們身上背滿了炸藥包,可是面對真正訓練有素的職業軍人,他們就是一群揮舞著可憐的小翅膀,向一群野狼挑戰的小公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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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黑寡婦 第二十章 突襲

    戰俠歌凝望著城堡外那一層接著一層高舉著火把,在夜色中幾乎形成了一道看似不可跨越天銬息o丫捅┤劍 醋潘巧嶸賴畝宰懦潛し⑵鵒絲穹韁櫨曄降墓セ鰨 較欄璋寥壞潰骸拔藝較欄枵獗滄櫻 姑揮屑莧夢揖 嫻牡腥耍 

    聆聽著戰俠歌那驕傲囂張到無以復加的話,看著戰俠歌那雄壯如山,再無掩飾將全身的殺氣徹底迸放的身軀,看著戰俠歌那猶如大理石雕像般堅硬的臉龐上,閃過一波一又一波被戰火映紅的光芒,緊跟在戰俠歌身後的十八名佛羅伽西亞元首親衛隊軍人,只覺得熱血狂湧。

    以十九名軍人組的敢死隊去反攻正在對他們發起一波波狂攻的軍隊,面對幾十挺輕重機槍組成的戰壕,他們如何突破這一道道的障礙,如何才能不在幾十挺輕重機槍組成的彈雨中的全軍覆沒,鬼才知道!

    十八名佛羅伽西亞元首親衛隊軍人只知道,他們跟在一個全世界最具有傳奇色彩的戰爭英雄身後,他們正要去創造一個新的軍事奇跡!

    戰俠歌舉起了手中的步話機,淡然對早已經守候在城堡最高層某一個房間裡待命的士兵命令道︰「開始!」

    在柴油發電機的轟鳴中,整個城堡突然燈火通明,面難這種絕對詭異的狀態,正在對著城堡發動一波又一波攻擊的暴徒和叛軍們,氣勢不由狠狠一滯。

    「呼,呼,呼」

    在沉悶的聲響中,安裝在城堡最上方那個看起來已經沒有任何實質意義的巨大風車,被一台大功率的電動機給強行拉動了。在上同時,一幢孤立在城堡層頂,本來是用來駐紮士兵的房間大門被人打開了,戴著防毒面具地幾名元首親衛隊軍人,聯手將三輛金屬手推車推到了城堡頂端經過戰俠歌改造的風車下面。

    三輛金屬手推車上面都放著一台液化氣爐灶,在每一個爐灶上面,都放著一口大大的行軍鍋。現在這三口行軍鍋裡盛滿的東西已經被徹底被煮沸了,還有人不斷把從教堂裡收集到的蠟燭,成捆的丟進去,騰起來的濃煙越來越烈。當三輛金屬手推車一字在風車下排開,在經過改造的風車吹動下,將濃煙一股股吹向城堡下方地敵人時,那些軍人雙將從城堡裡找到的什麼辣椒面、胡椒面、芥茉油、雄黃,甚至連一些飛鳥拉在城堡地面上的鳥屎……反正只要是能起煙、能嗆人、能影響人的視線、能讓人一聞就覺得肺部發緊的東西,都一股腦全部丟進鍋裡。

    一縷縷黑中帶黃,黃中透黑,比狼煙更讓人目瞪口呆,對人類的實際殺傷效果不會比催淚瓦斯彈差多少,卻比催淚瓦斯彈更持久、比煙霧彈覆蓋面更廣的濃煙,從城堡的上空揚起,在那台稍稍改變了一下葉片的角度,就成為一台超級大風扇的風車推送下,對著城堡正前方的敵人,進行一次絕對無差別大覆蓋。

    圍在城堡外面的暴徒和叛軍們,面對這樣三枚超級催淚瓦斯兼煙霧彈的突然襲擊,都被驚呆了。直到他們周圍都被煙霧覆蓋,在黑暗中只能隱隱看到火把暈黃的光芒,只能聽到周圍一片接著一片的咳嗽聲時,終於有些頭腦靈話的人反應過來,他們嘶聲狂叫道︰「立刻打掉城堡上的風車,不能讓他們再把煙吹過來了……這煙有毒……咳咳……」

    但是在這個時候反應過來,己經在遲了!

    戰俠歌站立在整支敢死隊的最前方,他攝然向所有人發出了敢死隊衝鋒的狂嗥︰「為了軍人的天職,為了一個美麗的家園,給我殺啊!」

    以戰俠歌為核心的敢死隊,戴著從城堡裡找到的防毒面具,就像是一支從戰神手中拋出的鋒銳長矛,衝出了那道再沒有任何障礙的大門,狠狠刺向對面的敵人。

    直到這個時候,緊緊跟在戰俠歌身後的克拉拉愛默爾才明白,為什麼戰俠歌會對著大門被炸開的城堡,說了一句「省事了」。

    「嗒嗒嗒……」

    自動步槍掃射的聲音,在煙霧中此起彼伏,到處都是人類中彈的慘嗥,到處都是驚慌失措的暴徒和叛軍們,在這次絕對意外的突襲中,發出的小動物般的哀鳴。

    「擋我者……死!」

    戰俠歌放聲狂吼,和最心愛女人之間的絕裂,眼看著雅潔兒身受重傷卻無能為力的痛苦,在這一刻都徹底轉化為憤怒的、騰騰燃燒的火焰與殺氣,在這個時候,戰俠歌就是這片戰場上的天,是這片戰場上的地,是這片天與地之間最強橫的存在,是最瘋狂、最血性、最暴力的殺戮機器!

    戰俠歌用AK自動步槍掃射,用自衛手槍射擊,用步槍上的刺刀對著每一個身邊經過的暴徒猛刺,他拾起那些暴徒丟在地上的集束手榴彈,把它們用力拋向人群最多的地方,剛剛把集束手榴彈丟出去,還沒有來得及拾起自己放在地上的武器,戰俠歌就大手一伸,抓住一個倒霉到極點的暴徒,雙手用力一扭,就把他的脖子生生扭斷。

    「轟!」

    「轟!!」

    「轟!!!」

    在煙霧中,可怕的爆炸聲幾乎連成了一片,那些跟在戰俠歌身後的元首親衛隊軍人們也不傻,一個個炸藥包,一捆捆集束手榴彈,被他們引爆。碎屍和血雨一片片的揚起,在這個時候,所有人都知道一直在城堡裡被動防守的佛羅伽西亞最精銳軍人衝出來了,至於他們在哪裡,衝出來了多少人,目標是什麼,誰也不知道!

    十八名佛羅枷西亞元首親衛隊的軍人也不知道,他們只知道,現在他們只需要牢牢跟在戰俠歌的身後,跟在這個太睿智,太瘋枉,太血悍的最純粹戰爭領袖身後,用他們手中的武器,輕而易舉的去收割敵人的生命,這就足夠了!

    「射擊!射擊!」

    在距離城堡一百五十米外,用汽車、毛毯和泥沙臨時組成的戰壕後面,一名叛軍的指揮官,舉起手槍,對著神色猶豫遲遲沒有開火的幾十名機槍手,嘶聲狂吼道︰「不要管前面的人,他們都是我們「怒獅」組織的兄弟,都是早已經準備為組織,為首領獻身的英雄,現在集中火力進行掃射,讓衝出來的敵人全部完蛋,相信我們的兄弟,就算進了天國,也會笑著感激我們的!」

    「那你就先上天國去呆著吧!」

    一聲憤怒的狂吼聲震雲霄,那位叛軍指揮官霍然轉頭,在煙霧略略淡薄的區域,他看了一支他終身難忘的部隊,一支全身都沾滿了鮮血,猶如剛剛從十八層地獄血池裡鑽出來的修羅部隊!他們用槍掃射,用軍刀猛砍,他們用腳踢,用槍在砸,他們用一切可以進攻的方法和武器,對著周圍的人徹底發洩人類進程中,還沒有徹底消失的獸性和野蠻。當這位指揮官終於看清楚這支部隊衝在最前方的那個男人時,他不由在心中發出了一聲驚呼︰「我的天哪!」

    直到這個時候,這位指揮官終於明白,為什麼己經成為殘兵敗將的佛羅伽西亞元首親衛隊的軍人,還敢進行反突擊,為什麼這些軍人到了這個時候,還能有這樣的士兵,還能有這樣的瘋枉!

    帶領這支部隊的人,簡直就不是一個人!他是瘋子,他是野獸,他是一台開足了馬力,將殺戳的美學,將殺戳的哲學發揮到極致的超極變態!

    緊接著,這位指揮官看到了一把刀,一把沾滿了鮮血,在空中呼呼旋轉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他 射過來的軍刀!

    「哧」

    克拉拉愛默爾拋出來的軍刀,狠狠刺進了那位叛軍指揮官的雙眉中心,一股鮮血猛然從軍刀的血槽中激射而出。那位指揮官在撲倒在地上之前,他心裡的唯一想法就是︰「完了……」

    是的,完了!

    沒有了指揮官的督戰,幾十名輕重機槍手和彈藥手,都楞在了那裡。

    在這個世界上,有什麼軍人,可以在面對中國第五特殊部隊有史以來第三顆狼牙兼未來校長的戰俠歌,走神而安然無患?放眼全世界最精銳的特種部隊,問問那些眼高於頂,以自為天是老大他就是老二的特種部隊隊長們、又有誰敢在憤怒欲狂,已經瘋枉得如癡如醉的戰俠歌帶領的敢死隊面前,稍稍猶豫、稍稍走神?!

    如果讓那些世界最精銳的特種部隊隊長選擇的話,面對這樣的戰俠歌,面對這樣一支戰俠歌帶領的敢死隊,哪怕對面有他們的總統,有他們自己的老爸老媽老婆,為了活下去,他們也會在第一時間把手中所有武器裡的彈藥都徹底傾洩出去!

    這些機槍手們沒有這樣做,所以,他們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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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黑寡婦 第二十一章 霸王龍

    什麼叫全能型的上將之才?

    全能型的上將之才就是在全局謀劃時,可以冷靜得猶如萬載寒冰,可以視所有人的生命如棋盤上的棋子,應該如何取捨,全無半點憐憫與情緒的干擾;上將之才,就是把他丟到戰場的最前沿,在這種狹路相逢勇者勝的戰鬥中,他可以用自己為核心,瞬間爆發出最可怕最光芒萬丈的光芒,讓整支部隊都為之沸騰,為之燃燒!

    上將之才,就是全能的戰爭領袖!就是高,可以縱覽全局,胸懷天下,就是低,可以強行扭轉局部戰場的勝利,進而對整個戰役,進行以點的突破帶來面的昇華的推動!

    一群機槍手還沒有分辨出這群全身都沾滿鮮血的小股部隊到底是敵是友,他們的目標到底是什麼,戰俠歌已經飛撲上了他們的戰壕。戰俠歌大腳一伸,在「喀啦」的聲響中,就把現在還傻傻趴在戰壕上的一名機槍手的脊樑骨生生踏斷,然後他瞪圓了雙眼,在放聲狂吼中,他手中已經射空了子彈,擎起刺刀的aK自動步槍狠狠刺下,把第二名同樣沒有來得及站起來的機槍手,釘死在戰壕上。

    「天哪,他是敵人……」

    戰俠歌聽不懂這些傻裡巴唧的叛軍們嘴裡究竟在叫喚什麼,但是他卻能猜出來,他伸手從地上拾起兩挺輕機槍,他就這樣直挺挺的站在這一片機槍戰壕上,臉上帶著絕對血腥的絕對獸性,絕對可以嚇得小孩子三個月不敢一個人睡覺的擰笑,對著一群已經看傻了眼,嚇軟了腿的叛軍士兵,猛然扣動了武器的扳機。

    「噠噠噠」

    兩挺輕機槍一起在戰俠歌的手中帶著新主人的憤怒,帶著新主人的殺氣,帶著新主人那種遇神殺神遇魔誅魔的最瘋狂鬥志,歡呼著在空中拉出一道道短暫的流線,狠狠撞向那些近在咫尺的目標。

    「我操,這麼快就沒有子彈了?!」

    戰俠歌丟掉右手的輕機槍,腰一彎順手又從地上拾起一挺機槍,繼續對著面前的敵人進行掃射。

    在這個時候,無論是機槍手還是彈藥手都被戰俠歌再次驚呆了,他們現在想的就是同樣一個問題︰「這個傢伙,究竟……還是一個人嗎?」

    誰見過在戰場上,可以左手拎著一挺班用輕機槍,右手拎著一挺重機槍一起掃射,還能射得超准的超級大變態?

    人命在這個時候在戰俠歌的面前,就是一錢不值!

    「死!死!死!死!」戰俠歌一邊掃射。一邊狂叫,「你們還我的雅潔兒,還我的感情,還我戰俠歌這一輩子,最深愛的女人啊!我操你們妹子的,跑什麼啊!你們不是都很牛逼嘛,你們不是都很不怕死嗎?!」

    兩挺輕重機槍的子彈都打空了,戰俠歌丟掉左手的輕機槍,掄起右手那挺足足有二十公斤重的重機槍,對著周圍那些放棄了抵抗,抱著腦袋四處逃竄的叛軍就是一陣劈頭蓋臉的狂砸,他瞪圓了眼楮,嘶聲叫道︰「就你們這種鳥樣,就你們這種膽量,也他媽地學人家玩恐怖份子的遊戲,也配他們的在這裡人五人六的裝模作樣!記住了,下輩子老老實實的當你們的農民、屠夫、大茶壺去吧!」

    戰俠歌手中的那可是一挺足足二十公斤,架在兩角架上就是班用輕機槍,架在三角架上就是重機槍地輕重兩用機槍啊!這樣一根沉重的不算很趁手的鐵棍,配合上戰俠歌那己經在憤火中燃燒的驚人爆發力。當真是砸哪爛哪,砸誰死誰。

    戰俠歌突然左手一伸,就扣住了一個竟然敢在這種情況下,懷裡抱著一個炸藥包向他衝過來的女人。在這個時候,跟在戰俠歌身後的其他十八名軍人,也衝上了機槍戰壕,面對成片的敵人,看著機槍戰壕後面那小心隱藏,卻數量絕對驚人的彈藥箱,十八名軍人在克拉拉愛默爾副隊長地帶領下,對著周圍的敵人,再不顧忌彈藥消耗的開始瘋狂掃射。

    戰俠歌丟掉手中那枝已經被他砸得變型的輕重兩用機槍,他掄起自己比公熊爪子還要沉重的右掌,對著面前那個懷裡抱著赫赫冒煙炸藥包的女人,就狠狠掄過去七八個耳光,直扇得這個女人眼前金星直冒,兩隻耳朵裡全是幾百隻蒼蠅一起大合唱的聲響。

    「我操你妹子的,死了老公就去再嫁一個啊!你他媽的要真是活膩了活煩了,想死了,上吊、割腕、觸電、跳樓、臥軌、吃老鼠藥、喝敵敵畏,自殺的方法多球去了,哪種方法不好選,卻偏偏喜歡抱著個炸藥包往人多的地方去竄!」

    戰俠歌劈手奪過那個女人懷裡的炸藥包,把它用力拋到正前方到處都是暴徒亂竄的位置上,在轟然巨響聲中,十幾名暴徒倒在血泊當中,戰俠歌狂笑道︰「我操,黑寡婦就是黑寡婦,帶的炸藥包果然是夠勁,玩起來夠爽!」

    「你不是黑寡婦嗎?你不是喜歡殺人嗎?那我個天就讓你爽夠!」

    戰俠歌攔腰胞起那個黑寡婦敢死隊的隊員,大踏步走到一挺重機槍前,他一腳踢開趴在重機槍上的重機槍手屍體,然後把那個黑寡婦硬按到了重機槍手的位置上。

    「來啊,射擊啊!」戰俠歌趴在那個黑寡婦的耳邊,狂吼道︰「給我射擊啊!只要你扣動板機,那些亂跑亂叫的傻逼混蛋們,就會一片接著一片的倒下,不要害怕藥彈不夠,我給你裝彈藥裝填手、好不好?!」

    那個黑寡婦真的要崩潰了,她雖然聽不懂戰俠歌究竟在說些什麼,但是她卻知道戰俠歌這個瘋子,這個變態,這個狂人,究竟想讓她幹些什麼。她只能拚命的搖頭,她雖然看不到煙霧裡有多少同胞,但是她清楚的知道,在前方至少有一兩千名同胞正在象沒頭蒼蠅一樣四處亂跑,只要她扣動了板機,倒下的就絕對不可能是一個或者幾個!

    戰俠歌拎起那個黑寡婦的衣領,反反正正對著她已經紅腫起來的臉,又是幾個沉重的耳光,然後再把她強行扶到了重機槍手的位置上。他乾脆把自己的身體也壓到了黑寡婦的身上,直接用自己的手,強行把這個黑寡婦的手壓到了重機槍的發射扳機上。

    「噠噠噠」

    在女人痛苦的哭號聲中,那挺重機槍開始瘋狂的怒吼,彈殼不停歡快的從槍膛裡飛跳出來,一顆接著一顆,落在戰壕上發出叮叮噹噹的輕脆聲響,戰俠歌放聲狂笑︰「爽不爽啊?過不過癮啊?這總比你拿個炸藥包傻傻的和人同歸於盡強多了吧?炸藥包爆炸,先炸死的就是你,你哪有機會享受這麼過癮,這麼爽的畫面啊!看你淚流滿面的樣子,一定是爽得受不了了,高興的哭了吧?!」

    那個被戰俠歌壓在懷裡,被動的操縱一挺重機槍,對著自己同胞掃射的黑寡婦,猛然發出一聲最悲慘的哭叫。她想咬舌自盡,可是戰俠歌一開始扁她的那十幾個耳光,早已經技巧的把她滿嘴三十二顆牙齒全部生生打落,她想用力把自己的腦袋磕在重機槍上,可是精通人類生理學,懂得太多格鬥擒拿技巧的戰俠歌,只是略略用力,就讓她的腦袋磕到重機槍的把手上,雖然「砰砰」有聲,雖然鮮血長流,卻根本達不到致命的力度。

    當重機槍彈匣裡的子彈全部射完,那個號稱「怒獅」組織中最精銳,最可怕,最讓人聞之色變的黑寡婦敢死隊的成員,己徑徹底變成了一具再沒有思想,只知道傻傻流淚的木偶。戰俠歌拎著她的衣領,他摘下自己的防毒面具,用英語狂嗥道︰「兄弟們,大家看清楚了,這就是我們要面對的敵人,這就是所謂的黑寡婦敢死隊!要是被這種爛貨組成的雜牌軍給滅了,你們也別自稱是軍人了,因為你們早就把軍人的臉都丟到你們姥姥家的外婆橋下去了!」

    剋剋拉愛默爾和他手下的十七名佛羅伽西亞最精銳的軍人,望著不可一世的戰俠歌和他手中那個任由他隨意玩弄,早已經失去了任何抵抗力量和意志的黑寡婦,在絕不可能的情況下,他們已經沸騰到極點,狂熱到極點的殺氣和鬥志,竟然再向上攀升,所有人都一起放聲歡呼。

    望著在煙霧中已經將整個戰壕內所有敵人都徹底肅清的十八名佛羅伽西亞軍人,戰俠歌隨手丟掉那具已經再沒有任何危險的木偶,在她的脖子上重力補了一腳後,深深吸了一口氣,指著正前方,狂叫道︰「兄弟們,集中所有的火力,給我狠狠的打啊!」

    「噠噠噠」

    連戰俠歌在內,十九挺輕重機槍一起對著那群陷入在煙霧中的暴徒開始瘋狂掃射。整整三分鐘時間內,充斥在所有人耳朵裡的,就是最密集的機槍聲和連環的慘叫。(ORLANE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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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黑寡婦 第二十二章 恐怖之星

    「兄弟撤退了!」戰俠歌望著臨時戰壕內那個堆滿彈藥箱的臨時軍火庫,對著單兵便攜式通訊器的話筒,放聲狂吼︰「在撤回去之前,給我狠狠的搶一票,就這一回了,給我搶!搶!搶!搶!搶!能搶多少搶多少,能拿多少拿多少!拿出你們抱著女人做愛的精神,拿出你們躺在媽媽懷時吃奶的力氣,都他媽的用力給我搶啊!!!」

    聽到戰俠歌的命令,一群佛羅伽西亞最精銳的軍人,就像是一群餓得兩眼發綠的餓狼,噪嗥亂叫的撲向了叛軍設在戰壕裡的臨時彈藥庫。他們用手搬用肩扛,背起一箱箱機槍子彈撒退就向城堡的方向猛跑。

    克拉拉愛默爾背著一挺輕機槍,肩膀上扛著兩箱機槍子彈,身上還掛了兩條填滿子彈的子彈鏈,他一邊跑,一邊對著一個跑在他前面的士兵放聲怒吼︰「阿法你他媽的是傻逼啊,在這個時候我們需要的是子彈、大量的子彈,你扛上兩箱手榴彈幾下子就丟完了,又能頂個屁用?!」

    阿法如夢初醒,他用力點頭,把手裡裝滿俄羅斯生產的兩箱手榴彈隨手往地上一丟,掉頭就往回跑。望著在地上摔得支離破碎的木箱,看著從裡面滾出來的,那一個個鐵頭木柄,在地上還會翻著跟頭打著小轉,嘩啦一聲以輻射狀向四周擴散的東西,一顆大大的汗珠,「刷」得一聲,就從克拉拉愛默爾的額頭上滾出來。

    在這個時候克拉拉愛默爾必須承認,榜樣的力量,尤其是領袖的榜樣力量是無窮地。幾個小時之前,他們還是一支充滿紳士優雅風度的元首親衛隊,可是在戰俠歌帶領下,只是經歷了一場戰爭,他們就被戰歌徹底感染,成了一群在戰場上見到敵人就能嗥嗥亂叫的撲上去,粗話不斷,做事大手大腳的野狼敢死隊!

    阿法跑回臨時戰壕裡,他從戰壕上面,找到一塊結實地毛毯。搬起機槍子彈往上面一堆,然後使出吃奶的勁拚命往回猛拉,克拉拉愛默爾發現自己真的快要被氣瘋了,他瞪圓了眼楮,狂叫道︰「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我操,你不想活了?我就不相信你一個人能硬拖動八箱子彈。等你把這些子彈箱都拖到城堡裡的時候,你他媽的早被幾千發子彈打成一堆爛泥,連一塊骨頭渣子都找不到了!」

    阿法看著自己面前那堆成一座小山的子彈箱,擦掉自己額頭上的汗水,他信服地點了點頭,再次撲向臨時戰壕。當阿法第三次從戰壕裡出來的時候,就連指揮全隊撤退的戰俠歌,也忍不住瞪圓了眼楮。這一次阿法不知道從哪裡硬找來了一輛急救車裡用的手推急救車,他脹紅了臉,低下頭拚命頂著裝了十二箱子彈,四箱手榴彈,順便還放了一挺重機槍,一挺輕機槍的急救車,向前用力。

    最多承重力限制為兩百二十公斤地急救車,發出了一陣不勝負荷的聲音,在阿法連吃奶的勁都使出來的又推又頂中,這輛本來只是用作治病救人領域的急救手推豐,架著十二箱注定要用在戰場上的子彈,兩箱俄羅斯產高爆手榴彈、一挺重機槍、一挺輕機槍。帶著「吱吱啦啦」的怪響,一路向城堡的方向狂 。

    當城堡最上方的那個超巨型電風扇終於緩緩停止轉動,濃煙慢慢散盡的時候,所有驚魂初定的暴徒和叛軍,都被眼前的一切給徹底驚呆了。

    三十分鐘,僅僅是三十分鐘時間,戰俠歌帶領的敢死隊,就在僅有兩名隊員輕傷地情況下,對百倍於己的敵人,進行了一次絕對完美,絕對殘酷的特種突擊作戰。至少有兩千名敢死隊員,死在了城堡和用汽車、毛毯、泥沙臨時製成的戰壕之間,他們有被機槍子彈打死的,有被集束手榴彈、炸藥包炸死的,有被砍刀砍死的,有被自己在生生踏死的,他們死狀各異,那僵直地、高高舉起的雙手,似乎仍然無聲的對著別人訴說什麼。

    看著臨時戰壕裡那一百多名機槍手和彈藥手的屍體,看著明顯少了很多的彈藥箱,所有暴徒和叛軍士兵都沉默了。因為他們都明白,從這個時候開始,他們要強攻的、將會是一座彈藥補養充足,士氣如虹,隨時可能會撲出來,對他們再發起一次致命突襲的戰爭堡壘。在這個時候,再用人海戰術去進攻這樣一座天知道搬進去多少挺輕重機槍,搬進去多少箱機槍子彈的城堡,純粹就是送死!

    應該說,直到這個時候,雙方最慘烈的戰鬥才剛剛開始;從這個時候開始,再沒有絕對的獵人與獵物的分別。

    在城堡裡,全身沾滿鮮血、硝煙和那個黑寡婦女敢死隊員眼淚的戰俠歌,毫不在意的坐在了神像對面的一張桌子上,他凝望著畫著城堡地形圖的那張羊皮卷,伸出手指在桌面上輕輕叩擊,發出一陣陣有規矩的輕脆輕響。過了半晌,戰俠歌輕聲道︰「戰鬥打到這種程度,「怒獅」組織也該覺醒一下,不要再派外邊那種雜魚來送死了吧?來吧,來吧,把你們「怒獅」最精銳的、實戰最豐富的部隊都派出來吧。只有那種兒法量產,需要時間和戰火一點點培養出來的精銳部隊,一波接著一波死在這裡,你們才會感到……心痛!」

    敵人整整沉默了整整一個小時零三十分鐘後,距離城堡一百五十米遠的戰壕裡,突然輕重機槍一起掃射的槍聲再次響起,聽起來瘋狂卻明顯底氣弱了幾分的呼叫聽起來也算是響徹雲霄。但是負責對城堡發起進攻的部隊,卻遲遲沒有從戰壕後面跳出來。

    戰俠歌大馬金刀的坐在大廳一個子彈射不到的位置上。他聆聽著對面明顯薄弱了很多的槍聲,戰俠歌地嘴角微微上挑,揚起一絲不屑的微笑。「欲蓋彌彰!」

    「這一次敵人大概也想對我們玩一次特種突襲作戰了!」戰俠歌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錶,慢慢站起來,對一直站在他身後的克拉拉愛默爾道︰「時間差不多了,準備一下。去歡迎我們的客人吧。」

    克拉拉愛默爾瞪大了眼楮,望著躲在一百五十米外的臨時戰壕後面,遲遲沒有對城堡發起進攻的叛軍部隊,他真的不知道敵人明明還沒有開始發起進攻,他們怎麼去「歡迎」。

    戰俠歌看著克拉拉愛默爾疑惑的表情,他伸手指著城堡建築圖的某個位置道︰「我們現在佔據的這個城堡,一共有一百四十二個了望孔和射擊孔。幾乎覆蓋了整個城堡地所有區域,但是,仍然還有不能迄及的死角。敵人整整和我們對射了兩個多小時,他們早就應該發現這一點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們正面敵人的機槍一起開火。不過是掩護一批精銳部隊悄悄摸到那個我們防禦網無法顧及的火力死角。」

    克拉拉愛默爾看著戰俠歌伸手指地位置,他的臉色突然變了,「隊長你是說「恕獅」組織的某一支精銳部隊,準備從這個角落用炸藥直接炸開城堡的牆壁,直接對我們的核心發動一次致命的攻擊?」

    「只要對我們發起突襲地「恕獅」組織精銳部隊可以成功衝進大廳,形成室內的混戰,早已經在戰壕後面待命已久,由擁有實戰經驗軍人組成的衝鋒部隊就會立刻對我們發起總攻。一百五十米距離,哪怕是在夜間地上又佈滿了屍體,對於受過嚴格訓練的軍人來說,頂多三十秒鐘就足夠了。到了那個時候,內外夾擊之下,我們僅僅三十多個人,還能守住這個城堡,那才叫怪事一件!」

    戰俠歌望著一百五十米外已經被他們攻陷一次的戰壕,望著那條戰壕後面,已經隱隱排列隨時準備對城堡發起猛攻的職業軍人,他的雙眼中猛然揚起一絲可以分金碎石的精光。他沉聲道︰「我們的對手精心設計了這樣一個必殺死局,我們不配合一下,又怎麼對得起他們的撣心竭慮呢?」

    帶著克拉拉愛默爾和兩名士兵走進了城堡的一條長廊,戰俠歌抱著槍,以最舒服的姿勢,坐在牆角,他望著一臉焦慮的克拉拉愛默爾,突然問道︰「你參加過反恐作戰沒有?」

    克拉拉愛默爾用力點頭。

    「那你自己當過恐怖份子沒有?」

    克拉拉愛默爾當然用力搖頭。

    「我也沒有。」戰俠歌道︰「但是從小時候開始,我在玩警察抓強盜之類的遊戲時,我就喜歡扮演強盜這樣的角色。在進入軍事學校後,每次進行反恐訓練,尤其是那種恐怖份子據守在某個建築物裡,特種部隊負強行突擊時,我都會選擇讓自己成為恐怖份子。」

    迎著克拉拉愛默爾奇異地目光,戰俠歌摀住嘴,低笑道︰「我就是喜歡強盜和恐怖份子那種可以不按牌理出牌的感覺。悄悄告訴你一個秘密,在我們軍事院校裡,已經沒有人願意和我進行類似的反恐訓練,到後來連我們的校長都勒令我不許再參加這種訓練。因為每次我當恐怖份子,最終的結局總是邪惡戰勝了正義,黑暗戰勝了光明。這樣的結果,已經嚴重影響了每一位同學對恐怖份子的正確認識,心理醫生甚至警告我們,長期這樣下去,很可能會在每一位同學的心裡,留下「恐怖份子就是不可戰勝」這樣的潛意識。那些在我手中吃足苦頭的同學們,後來送給了我這樣一個爭著搶著要在訓練中當恐怖份子的傢伙,一個非常好聽的外號,叫做……恐怖之星!」

    看到克拉拉愛默爾仍然是一臉的焦慮,戰俠歌也明白,僅憑自己在這裡的自吹自擂,和他們四個人,四條槍,無論如何也無法打消克拉拉愛默爾心裡那種緊張感。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大地狠狠一顫,一股震耳欲聾的可怕聲響,以每秒鐘三百米的速度,重重撞進戰俠歌和克拉拉愛默爾的耳膜。緊接著一股強勁地帶著硝煙味道的灼熱氣浪,擦著他們的臉狠狠撞過去。

    感受著爆炸帶來的衝擊波,聆聽亂石飛濺地聲響還在長廊中迴盪,就已經闖進這片領域的輕盈腳步聲就連戰俠歌也忍不住臉色一變……好精確的定向爆破,好精銳的部隊,這哪裡是什麼「怒獅」組織訓練出來的恐怖份子,這純粹就是一支幾乎可可以和中國第五特殊部隊相提並論的最精銳特種部隊!

    尤其是這種選擇在長廊某個轉角處進行定點爆破,有目的清除十五米以內所有可能預設埋伏的目標,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進長廊,連煙霧彈、震撼彈都不需要使用,直接利用技術優勢。搶佔有利地形擊斃一切受到定向爆破衝擊敵人的作戰方法,沒有最精細的小組配合,沒有一次次用鮮血為代價換來的最寶貴數據資料,沒有豐富的特種作戰文化底蘊,他們就絕對不可能做得這樣無懈可擊!

    這樣一支用大量時間和金錢訓練出來的特種部隊,他們必然裝備精良,武器搭配合理,戰俠歌絕對不相信,「怒獅」組織會有足夠的閒心和大量的資金,去研究這種室內特種突擊作戰。

    「不錯,不錯,真是不錯,一次性就衝進來了五十多個訓練有素的特種部隊軍人。」戰俠歌舔著嘴唇,道︰「我真的想知道……你們身上的裝備,能不能在大爆炸後,還能再留下幾件!」

    當著克拉拉愛默爾和兩名元首親衛隊士兵的面,戰俠歌從牆角搬開一塊早就橇鬆了的石磚。一股帶著腐臭氣息的味道直接從那塊石磚下面傳出來,不用看克拉拉愛默爾也知道,那是一條城堡裡用來排水的暗渠。

    戰俠歌望著克拉拉愛默爾,認真的問道︰「如果我已經讓神父在這條排水渠裡面,放滿了用竹筒密封,受到劇烈振動就會爆炸的硝化甘油,它們現在就平均分配的飄浮在這條長廊下面的水渠裡,你說說看,假如我把一顆手榴彈丟進水渠裡,發生的爆炸波,能不能直接把水渠裡的那二三十筒硝化甘油全部引爆?你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其實我也害怕我判斷失誤,他們從其它位置對我們發起突襲啊。所以,這個城堡所有可能受到攻擊的位置上,我都讓神父投放了竹筒。放心,那裡面盛的就不是一受振動就會爆炸的硝化甘油了,我們的神父已經在半個小時之前,用麵粉和硝化甘油搭配製成了廉價但是性能還算不錯地TNT炸藥。它們使用起來安全穩定,可以直接用對講機,來引爆神父製造的遙控電雷管。假如真的用不到,我們需要的時候,再撈回來使用就行了,假如我們真的身陷眾圍回天乏力,也可以用那些炸藥,和敵人來一次轟轟烈烈的同歸於盡嘛!」

    克拉拉愛默爾沒有回答,因為他已徑……徹底聽呆了。

    盛著硝化甘油的竹筒,半懸浮在已經被戰俠歌下令堵住,蓄了一半水的水渠裡,就算敵人對城堡的牆壁進行定向爆破,畢竟不像直接投進水渠裡的手榴彈,那些懸浮在水裡的硝化甘油,受到的震動並不足以讓它們爆炸。在敵人衝進長廊後,誰雙能想得到,在他們看似沒有任何危險痕跡,全部都是堅硬青石地板的腳下,竟然到處都飄浮著一顆手榴彈,就可以隨時可能爆炸,隨時會對他們進行一次致命攻擊的可怕武器?

    再把思維稍稍延伸一下,在現代建築中,就算是沒有下水渠這樣的東西,可是哪棟建築物裡,會沒有下水管道和進水管道?就算那些進出水的管道裡放不下竹筒這樣的東西,但是把硝化甘油直接灌進去總可吧?實在不行,哪怕只是把現在市價四塊六毛二的92號汽油灌進去,一旦點燃,威力也是不小的嘛!

    戰俠歌先拎起自動步槍,對著還沒有出現人影的長廊,先掃了一梭子彈,正在高速在城堡裡突進的敵人腳步一滯,顯然沒有預料到這麼快就會遭遇到抵抗,戰俠歌拉開了手中那枚手榴彈的導火索,丟進了排水渠裡之後,立刻張大了嘴巴。受過嚴格軍事訓練,知道在大爆炸中應該如何保護自己耳膜的克拉拉愛默爾和其他兩名士兵,哪裡還不知道幾秒鐘將會發生什麼事情,四個人躲在牆角的兩邊,四張嘴巴都大大張開,看起來說不出的好笑。

    「轟!」

    戰俠歌丟進地下暗渠中的手榴彈爆炸了,強烈的爆炸波在狹長的水渠中瞬間就轉化為向前猛撞的可怕推進力,半懸浮在水渠中的竹筒、被這股狂衝過來的力量,推得狠狠撞在水渠堅硬的石壁上。

    「轟!」

    「轟!!」

    「轟!!!」

    連環的爆炸一波接著一波,這棟擁有幾百年歷史的古老城堡,在這一刻彷彿又重新迸發出青春的光彩,他就像是吃多了搖頭丸般,在那裡不停的顫啊蹦啊跳啊,吱吱哇哇的叫個不停。一股接著一股灼熱中混合著潮濕,煙醺火燎中混合著腐臭和血腥的氣息,不停的從戰俠歌他們面前狠狠刮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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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2-12 23:10:56
第七卷 黑寡婦 第二十三章 老鼠夾子

    在一連串的爆炸後,衝進城堡裡那一支「怒獅」組積最精銳的特種部隊,他們的血,他們的肉,他們的骨頭,他們的武器,他們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混合在一堆碎石頭中,成為了再也沒有人能夠再分辨出來的爛泥。

    大塊的石頭疊著大塊的石頭,它們的縫隙中間,填滿了細小的碎石子,和一堆堆粘粘膩膩又紅又白,帶著一種甜腥味道的東西,將「怒獅」特種部隊,用定向爆破技術炸開的通道,完完全全的再次重新封印。

    望著這樣一條通道,神父張大了嘴巴,楞了很久,才發出一聲無意識的呻吟︰「我的天哪,就算是神,只怕也不願意從這裡經過了吧?」

    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一臉平淡的戰俠歌,神父知道,這一間擁有幾百年歷史的教堂,從這個時候開始,已經注定再不可能得到神的恩寵,因為,這裡就是生者的失樂園,死者的安息地!

    戰俠歌揚起了手中的步話機,一邊輕輕揉著自己被爆炸衝擊波震得隱隱發痛的耳朵,一邊淡然命令道︰「兄弟們,演戲的時間到了,大家都賣力一點,否則怎麼可能賺到足夠的掌聲?!」

    「噠噠噠……」

    那些佛羅伽西亞元首親衛隊的軍人們,一邊抓著手裡的自動步槍,對著沒有人的位置拚命掃射,一邊又蹦又叫又吼又嗥,數量有限的子彈,在他們手裡就像是不要錢似的,以一種絕對敗家子的姿態,一波接著一波打到城堡內部堅硬的石壁上,直打得碎石亂飛。

    「太面了,太軟了!」帶著克拉拉愛默爾走進大廳的戰俠歌,指著一群就像是在過狂歡夜超級化妝舞會的軍人們,放聲狂叫道︰「我操,這就是你們這群童子軍最瘋狂、最賣力、最獸性的一面?」

    當著所有人的面,戰俠歌從身上取出幾枚手榴彈,拉開導火索後,狠狠甩到了大廳幾個無人的角落裡。望著那些到處都是撞到牆壁上又反彈回來,在地上還打著轉兒,冒著白煙的手榴彈,三十多名佛羅伽西亞元首親衛隊的精銳軍人,包括元首本人和他就算死也不能拋棄的內位政府核心人員全都看傻眼了。

    神父狠狠倒抽了一口涼氣。翻著白眼,混身發顫的狂叫道︰「戰俠歌,你竟然敢在神聖的……」

    克拉拉愛默爾在第一時間,就撲過去把元首按到了自己的身下,他望著神父狂叫道︰「還廢什麼話,臥倒啊!」

    「轟!」

    「轟!!」

    「轟!!!」

    在頂多就是兩百多平米的空間,戰俠歌拋出的五枚手榴彈全部爆炸,炸碎的木板,破破爛爛的銀燭台,不知道藏在那裡吃剩下地薯片混合在手榴彈的彈片中,對著周圍進行了一次無差別的覆蓋攻擊。一時間整個城堡的教堂大廳裡亂成了一團,神父趴在一張桌子下,全身發顫的嘶聲叫道︰「混蛋……混蛋……」

    神父的眼楮突然瞪得比乒乓球還要大,因為在這個時候,在神聖的教堂內投擲手榴彈,褻瀆神靈當真稱得上罪大惡極的戰俠歌,非但沒有歉疚的覺悟,竟然隨手把一盞盛滿燈油的巨型銅油燈拋到一堆碎木片上。然後把一支燃燒著的蠟燭,丟到了上面。

    烈火立刻在城堡的大廳中騰騰燃起,唯恐天下不亂,唯恐自己玩得不夠大,得罪神靈得罪得不夠徹底的戰俠歌,竟然又把幾張用木板製成,己經可以說是擁有豐富歷史意義和考古價值的椅子給丟到了火堆上。在戰俠歌的推波助瀾之下。眼看著大廳內的火焰,就到了幾乎無法控制的地步。

    從遠方看過去,城堡的大廳已經陷入一片火光和槍聲當中,幾絲光線從城堡大廳已經被攻陷的大門裡漏出來,在火光的映射下,可以清楚的看到,一個手持自動步槍的軍人,正在對著某一個位置拚命射擊。突然這個影子狠狠一顫,緊接著撲倒在地上。在火焰的不斷飛騰中,突然兩個手裡端著自動步槍,已經展開最激烈近距離格鬥戰的影子,又斜斜出現在大門外。這兩條影子在火光的跳躍中,不斷的扭曲,他們同時不斷的拚殺,當他們抱在一起撲倒在地上時,他們的身影也消失了。

    ……聆聽著城堡大廳裡面,幾乎再沒有任何空隙的自動武器掃射聲,望著越來越烈的大火,負責指揮「怒獅」組織軍人和武裝暴徒,對城堡發起進攻的「怒獅」最高指揮官猶豫了。

    突擊部隊利用定向爆破技術,從佛羅伽西亞元首親衛隊無法覆蓋的火力死角,強行打出來一條通道,四十五秒鐘後,城堡裡突然發生了一連串的爆炸。

    原因,不明。

    目標,無法確定!

    可能對突擊部隊造成的傷害……鬼才知道!

    最高指揮官只能在心中長歎,「怒獅」組織這些年一直被佛羅伽西亞政府壓制在最貧困,最落後,幾乎沒有什麼可以利用礦產資源的島嶼上。正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他們「怒獅」組織網羅的職業軍人之所以驍勇善戰悍不畏死,除了他們對首領巴那加擁有絕對的忠誠,對宗教對種族擁有近乎瘋狂的執著之外,沒有良好的物質事受,過著最貧困的生話,讓他們找不到絲毫生活的樂趣,也讓這些軍人在面對死亡時,才沒有太多的顧忌。

    但是相對應的,用佛羅伽西亞三分之一的島嶼,養活了六十萬職業軍人,他們的裝備可想而知。

    窮得他這位戰地指揮官,竟然連和那支突擊部隊聯絡必須的最基本的通訊設備都沒有。而且那些由軍師親自訓練,據說一個人的裝備價格,就頂得上他們整整一個排軍人一年開支的突擊部隊,這些由軍師親自訓練出來的軍人,每天的伙食標準比他這個戰地指揮官都高,而且是所有「怒獅」組織中唯一一支能夠領到薪水,已經是半僱用化的部隊。

    這些人軍事素質當然比他們這些基層官兵要高得多,但是他們身上也沾染了軍師那種過於高傲的氣息。一個個眼高於頂,從一過來,就擺出了對他們這些基層部隊和那些手拿木棍、砍刀的民兵們不屑一顧的表情。直到臨發起攻擊前,才派人來通知了他一聲,根本沒有和他這位戰地指揮官通力合作的準備。

    一個前所未有的難題,擺到了這位戰地指揮官的面前。

    攻擊,還是不攻擊?

    在沒有遇到有效抵抗地情況下,那支由軍師親自訓練出來的特種部隊,現在就已經突擊到城堡的核心,直接從背後對佛羅伽西亞元首親衛隊組成的馬其諾防線進行致命的一擊。只要他派出部隊從正面發起強攻,就可以一舉攻克這個堅硬的戰爭堡壘,將佛羅伽西亞元首親手扭送到首領巴那加的面前。就算他佔不了首功,到了那個時候,他的仕途仍然會一帆風順,扶搖直上。

    但是,如果……那支突擊部隊,受到了佛羅伽西亞元首親衛隊的伏擊。而那連環的爆炸,就針對他們而設置的呢?那麼……這支突擊隊的命運,就不難想像了。

    思考到這裡,「怒獅」組織的最高戰的指揮官緩緩地搖了搖頭,這種假設的可能性,應該並不大。

    佛羅伽西亞元首親衛隊只是臨時佔領了這個城堡,或者直接可以說他們是逃進了這個城堡進行負隅頑抗,他們人手有限,全部放在大廳做正面防守都來不及,又怎麼可能把手中的實力分散到城堡的每一個角落,進行被動的防禦作戰?

    ……「怒獅」組織戰的最高指揮官,最後狠狠一咬牙,用力揮下自己早已經舉起來良久的手臂。接到指揮官發起進攻的命令,在*夜色*(禁書請刪除)的掩護中,幾百名全幅武裝,早已經等候多時的「怒獅」組織士兵,對著城堡發起了一次沒有任何吶喊,卻絕對迅速、絕對猛烈地衝鋒。

    戰俠歌終於笑了,他帶領佛羅伽西亞元首親衛隊的士隊,在城堡裡又燒又砸又炸又打,不就是等著這批人自投羅網?

    戰俠歌加入中國第五特殊部隊僅僅十一年時間,就能成為李向商內定的第五特殊部隊接班人,絕對不僅僅是因為他精通特種作戰,能夠在局部戰場上發揮出最大的作用。

    戰俠歌現在已經當之無愧的是精通人類行為心理學,並能夠把它完美應用到戰場上的戰爭藝術大師。他設計出來的戰術陷阱和他設計出的詭雷都有一個相似點,那就是對人性弱點近乎放肆的利用。

    戰俠歌設計的陷阱,並不是讓對方無法察覺危險的存在,而是在危險的核心,為對方擺出了一個大大的,根本無力猶拒的大蛋糕,通過每一個人都渴望獲得最大化勝利的心理,逼著對方進行賭徒式的選擇。

    勝利了,就能吃到那塊大大的蛋糕。

    失敗了,當然要付出足夠的代價!

    用戰俠歌的話來說,這就是一個老鼠夾子式的心理詭雷。

    凝望著那幾百名迅速發起衝鋒的「怒獅」組織職業軍人,戰俠歌緩緩點了點頭。縱然戰俠歌眼高於頂,他也必須承認,眼前的這些忠誠於「怒獅」組織的職業軍人,都是最優秀的軍人。

    這幾百名「怒獅」組織的職業軍人,明顯沒有按受過嚴格的作戰技術訓練,他們一窩蜂的跑出來,根本沒有擺出什麼有效的突擊隊形。但是他們行動乾淨利落,在奔跑當中自然而然形成了一個個以班、排為單位的作戰團體。以戰俠歌的眼力,一眼就可以看出來,一旦他們遭遇突襲,迅速就能組織起凌厲的反擊。這是一群一次次從死人堆裡爬出來,在和佛羅伽西亞政府軍十幾年的武力對抗中生存下來的擁有豐富實戰經驗,早已經在鮮血中學會如何在戰場上,讓自已盡可能規避危險的老兵!

    一百五十米的距離,對於一個正常的人來說,全速奔跑,只需要十幾秒鐘的時間。對於這些手裡拎著自動武器,身上背著手榴彈,擁有豐富實戰經驗的老兵來說,最多不會超過二十秒!

    望著近在咫尺,那道金屬大門已經被炸毀的入口,聆聽著城堡裡仍然混戰成一團的槍聲,勝利的笑容還沒有從這些身經百戰的職業軍人臉上揚起,他們就猛然聽到在頭頂傳來一陣重物破空的聲響。

    在漆黑的天幕下,幾十枚裝滿TNT炸藥的竹筒,在空中翻著一個個漂亮的小跟頭,從空中落下來砸在那些「怒獅」組織士兵的頭盔上,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

    望著就滾落在自己腳下的那些竹筒,任誰也知道,這些竹筒裡裝的,絕對不可能是什麼有益人體健康,能夠促進社會和平發展,能夠讓這個世界變得更美麗的東西。

    「怒獅」組織的軍人心裡剛剛閃過「糟糕」這樣的念頭,空中又傳來一陣物體飛墜時帶出來的輕響,這一次,戰俠歌帶領三十六名元首親衛隊士兵投出來的,是三十七枚已經拉開導火索的手榴彈!

    在短暫的,卻足夠讓所有人心臟幾乎停止跳動的寂靜後,城堡裡幾十枝自動步槍和輕重機槍突然一起對著已經衝到距離城堡大門不足五十米位置的敵人,開始瘋狂怒吼。

    子彈形成的彈雨一波波傾洩過來,沒有任何掩體,就連一百多米外臨時戰壕裡的機槍手也沒有反應過來,在那裡一個個傻愣愣的張大了嘴巴。在連環爆炸和如此近距離的高密度掃射下,四五百名全幅武裝的職業軍人,瞬間就倒下了一大半。

    那些全副武裝的士兵,雖然是實戰經驗豐富,雖然他們都知道如何在最惡劣的環境中,如何去保護自己,但是在五十米的距離,面對幾十枝輕重自動武器不計彈藥損耗的瘋狂攻擊,面對那無差別覆蓋的火力網,誰又能逃出生天?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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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2-12 23:11:44
第七卷 黑寡婦 第二十四章 心語

    「怒獅」組織的戰地指揮官,望著倒在地上那一具具被子彈和手榴彈打成碎肉屍體,嗅著空氣中那濃重的血腥氣息,他真的要瘋了。指揮官明白,從這個時候開始,他所有的前途都沒有了,他在被領袖巴那加撤職之前,他唯一還能做的,就是指著面前那座已經吞沒了他們太多、太多生命的城堡,嘶聲狂吼︰「進攻!進攻!繼續進攻!所有人一起進攻,我倒要看看你們是不是都長了三頭六臂,在我完蛋之前,我一定要先把你們這群烏龜兒子王八蛋千刀萬剮!」

    一波接著一波的「怒獅」組織士兵,對著城堡發起了狂風驟雨式的進攻,子彈在空中劃過,帶出了一道道暗紅色的印痕。擁有幾百年歷史的古老城堡,石屑紛飛,發出一陣陣痛苦的呻吟。

    擅長打游擊戰,擁有豐富實戰經驗的「怒獅」組織士兵,把幾層沾滿泥漿的毛毯蓋在手推車、桌子之類他們能推得動,頂得起的東西上,一些士兵就頂著這些最原始的防彈設備,一點點向城堡逼進。

    子彈打到那些沾滿泥漿的毛毯上,發出「哧哧」的聲響,一縷縷白煙隨之騰起。望著越逼越進,子彈打到上面幾乎沒有任何實際殺傷效果的那些「怒獅」組織軍人,佛羅伽西亞元首親衛隊所有軍人都瞪圓了眼楮。

    戰俠歌甩掉手中的班用輕機槍,趴在那份畫著城堡建築圖的羊皮捲上,大顆大顆的汗水,順著他沾滿硝煙的臉龐不斷向下淌落,狠狠摔在柔軟的羊皮捲上,瞬間就化成了大大的一團。在這個時候,拚的就是指揮官隨機應變的能力。拚的就是指揮官對各種戰術的最成功運用。

    在那些用最原始也是最有效防彈手段,一點點走到城堡五十米範圍之內時,戰俠歌己經得到足夠的時間,用TNT炸藥做了一個定向爆破裝置。

    「轟!」

    不要問戰俠歌用了多少神父製造出來的TNT炸藥,也不要問他這種定向爆破的手法與技巧,噹一聲震耳欲聾的可怕轟鳴聲狠狠撞進每一個人的耳膜時,這個擁有幾百年歷史與風雨,依然屹立不倒的石製城堡,最頂層足足有一半,在可怕的大爆炸中,被炸成了碎片。

    瞬間,城堡正前方的天空,再也看不到一絲月色與星光。

    那或大或小,或輕或重,或方或長,或圓或扁的青黑色石抉,那些被迫呆在這裡組合城堡一個部分,已經幾百年都沒有挪過窩,沒有放過風的石塊,在TNT炸藥定向爆破的慫恿與鼓舞下,以每秒鐘超過一百五十米的速度,呈斜四十五度角向前拋射。它們在空中呼嘯著,翻滾著,劃出一道道隱含天地致理的優美孤線,狠狠對著那些還在努力向城堡大門爬動的「怒獅」組織軍人,進行了一次沒有任何漏洞,沒有任何生機的無差別覆蓋攻擊。

    望著那片天知道有多少噸位的石雨,望著徹底暴露在這種超級攻擊下的二百多名士兵,「怒獅」組織戰地最高指揮官痛苦的閉上了眼晴,他只聽到石頭砸到了堅硬的地扳上,發出的可怕聲響。他只聽到了石頭砸到某種柔軟的東西上,發出的「撲撲」聲響,他只聽到了那些被砸斷了胳膊,大腿,痛得滿地打滾的士兵,發出的最淒厲哀號。

    「果然夠狠!我不管你是誰,我承認你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可怕的對手,但是我倒要看看,你還能用幾次這樣的方法!我們從四面八方一起攻上去。有本事你就乾脆把整個城堡都炸掉吧!」

    「兄弟們,豎起我們怒獅的戰旗,唱起我們怒獅的戰歌!」戰地指揮官瞪著一雙血紅色的雙眼,喘著粗氣,劈手從一名士兵手裡奪過一挺輕機槍,揚手對著天空狠狠射出整整一梭子彈,他猛的甩掉自己的軍帽,放聲狂吼道︰「兄弟們,跟我上!讓這些眼高於頂,從來沒有把我們「怒獅」軍人放在眼裡的精英們看一看,我們在二十年中究竟是靠什麼,能在佛羅伽西亞屹立不倒;我們究竟靠什麼,愈戰愈強;我們究竟靠什麼,能夠陪伴在我們最尊敬最神聖的領袖巴那加的身後,陪伴他一起並肩作戰,追隨他一起創造出我們法爾族人的人間樂土!!!」

    聽到巴那加這個名宇,彷彿是被注入了一種奇異的魔力般,每一個人的表情都變了。粗重的喘息聲,瘋狂熾熱而不穩定的殺氣,慢慢從戰地指揮官身後每一個人的身上慢慢揚起。當幾十面彈痕纍纍的「怒獅」戰旗和畫著巴那加頭像的旗幟,一起在這片融滿了鐵與血的戰場空中迎風飄揚的時候,所有凝望著這些戰旗的眼楮,都亮了。

    趴在一個了望孔上,觀察敵情的戰俠歌,雙眼瞳孔猛然縮成了最危險的針芒狀,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的敵人變了。他面對的敵人,已經不再是一群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士兵。而是一群瘋子,一群猛虎,一群為了達到目標,再沒有任何顧忌,甚至連自己生命都不放在眼裡的最瘋狂鐵血戰士!而那個手裡端著一挺輕機槍,扯開了衣襟,任由自己胸膛暴露在寒風中,帶著一種悲壯的霸氣,帶頭走向城堡的叛軍,只要看看他軍裝上的肩章,就可以知道,這個瘋狂的戰士,赫然就是「怒獅」組織,在這裡的最高戰地指揮官!

    低沉而雄壯的「聖歌」在佛羅伽西亞上空反覆迴盪,最終形成了一種可以逆轉歷史的洪流;在猶如戰鼓狂鳴,連大地都要為之顫動的沉悶腳步聲中,一隊接著一隊的「怒獅」軍人,排成了最整齊的方陣,從四面八方對著城堡,發起了沒有任何遮攔的人海攻擊。

    在這個時候,戰俠歌的心裡,突然第一次湧起了一種無力回天的感覺。他對這支軍隊的唯一評價,就是死士!勇士!猛士!就是一群真正地……怒獅!

    一支足足有四五千名勇士組成的部隊,他們已經足夠在任何局部戰場上。掀起一片狂風驟雨!面對這樣一支剛極,強極,狂極的部隊,任何戰略,任何戰術都是扯淡,因為對方就是不要命了,就是不想活了,就是要拉著你同歸於盡!

    城堡裡幾十支自動步槍,班用輕機槍,重機槍一起掃射,一排排彈幕,在空中劃出暗紅色的流光,成批成批的收割著生命,可是在這個時候,面對幾千名蜂擁而上,再不講任何戰術,純粹要以力破巧的瘋子,這些最純粹的殺人武器,也顯得有些身單力薄起來。

    步話機裡傳出克拉拉愛默爾的急呼︰「隊長,怎麼辦?」

    戰俠歌一邊繼續在城堡的頂樓安裝定向爆破裝置,一邊對著步話機,輕聲道︰「發給元首和那幾位官員武器。」

    克拉拉愛默爾真的呆了。他沉默了很久,才走到元首面前,把自已的自衛手槍交到了元首手裡。

    「我們已經守不住了。」克拉拉愛默爾面對他最尊敬地元首,滿臉苦澀的道︰「對不起,我們沒有格守住自己的職責!」

    戰俠歌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軍用夜光手錶,手錶的指針,已經指向了凌晨五點三十分。現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天與地都沉浸在無盡的黑暗中,但是幾千個火把將整個城堡包圍在一起,看上去,整個城堡已經在火焰中開始騰飛。

    戰俠歌凝望著中國大使館的方向,在心裡發出了一聲輕歎︰「潔兒,你現在……可好?對不起,我無法在這裡繼續防守下去,為你贏得必須的二十小時了。」

    在冥冥中……

    在冥冥中……

    在冥冥中……

    被李保華成功護送進中國大使館,一直靜靜躺在床上的雅潔兒,突然間淚流滿面,因為在她與戰俠歌跨越了時間,跨越了空間的某種奇異聯繫中,她聽到了戰俠歌最深沉地一聲輕歎︰「別了,吾愛!」

    這一聲低喚,是那樣的深,那樣的沉,那樣的悲哀,悲哀得就像是自己獨自一個人,慢慢的,慢慢的沉向那無邊無垠的黑色海洋,直到生命的永恆。為了安慰雅潔兒,讓她不至於感到太過孤單,李保華為雅潔兒準備了一隻便攜式激光唱盤機,現在唱盤機,正播放到一支叫做「紅顏」的歌曲。

    劍煮酒無味

    飲一杯為誰

    你為我送別你為我送別

    胭脂香味能愛不能給

    天有多長地有多遠

    你是英雄就注定無淚無悔

    這笑有多危險是穿腸毒藥

    這淚有多麼美只有你知道

    這心沒有你活著可笑

    這一世英名我不要

    只求換來紅顏一笑

    這一去如果還能輪迴

    我願意來生作牛馬

    也要與你天涯相隨

    雅潔兒在心中反覆喃呢著「英雄」這個詞語,慢慢品味著「這一世英名我不要,只求換來紅顏一笑」這兩句歌詞,不知道什麼時候,連她自己都說不清究竟是什麼滋味的淚水,再一次從她那猶如暗夜星辰般的雙眸中瘋狂的湧出,狠狠劃過了她的臉龐,留下兩道婉蜒延伸的淚痕。

    戰俠歌扭過頭,眺望遙遠的東方,再過上也許不到半個小時,在那海與天交集成一線的位置,就會露出一絲清晨曙光,一輪新的朝陽就會冉冉升起,將太陽的熾熱與溫暖,無私的傾灑到人世間。

    在太陽升起的位置,是戰俠歌的祖國,那裡有戰俠歌十四萬萬同胞,有戰俠歌最尊敬的人,有戰俠歌用生命和鮮血換來的兄弟。戰俠歌慢慢揚起了自己的右手,對著太陽即將升起的東方,敬上了也許是自己生命中,最後一個軍禮。

    幾乎在相同的時間,正在辦公室裡和幾位作戰參謀研究作戰區域地圖的李向商校長,突然間臉色大變,因為他似乎聽到,戰俠歌在他的耳邊低聲道︰「對不起了,校長。請你,再尋找一個新的接班人吧!」

    戰俠歌把手邊所有的TNT炸藥都堆放在一起,然後安裝上了遙控引爆裝置。只要他按下手中遙控裝置的啟動鍵,這個已經飽受戰火摧殘的中古世紀城堡,就會被徹底抹平,變成一堆碎石。到了那個時候,不管是第五特殊部隊未來的接班人戰俠歌,佛羅加西亞島國的元首和那幾位最重要的官員,或者是衝進這間城堡的叛軍和暴徒,都會成為這座城堡的陪葬品。

    戰俠歌就坐在這堆用麵粉和硝化甘油照比例搭配,臨時調製成的TNT炸藥旁邊,他擎起手中的自動步槍,一發接著一發慢慢射著,只要一枚黃銅製的彈殼從槍膛裡歡呼著彈出來,那些蜂擁而上的「怒獅」組織軍人中,就會有一名軍官中彈倒地。但是手裡握著武器,望著那群死亡都不怕,數量又是他們一百多倍的敵人,戰俠歌只能用螳臂擋車來形容他們這批防守者的最後掙扎。

    「隊長,他們要衝進來了……」克拉拉愛默爾的聲音中已經帶出了一絲哭意,他嘶聲叫道︰「他們人太多,我們守不住了!」

    「守不住大門,算什麼?大門丟了,我們還能再奪回來!大門丟了,我們還有一百多個房間,還有足夠的戰場!」戰俠歌沉聲道︰「克拉拉愛默爾,你告訴我,你怕不怕死?」

    「不怕!「克拉拉愛默爾叫道︰「我們每一個兄弟都不怕死!」

    「很好!我們要把每一條長廊,每一個房間都變成最血腥的戰場,我們要讓他們每前進一步都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戰俠歌輕拍著身邊的TNT炸藥。淡然道︰「當我們最後守無可守,防無可防的時候,我就會直接引爆所有地TNT炸藥。哼,他們攻擊了這麼久,一直沒有用火箭筒,迫擊炮之類的重武器,不就是希望抓到你們的元首,把他推到公眾舞台上,再玩什麼斬首之類地把戲,來打擊政府軍的士氣嘛。到時候大家一拍兩散一起完蛋,屍體全部被石頭砸成一灘爛泥,他們什麼也無法得到,最終大家只能算是一個平手結局!」

    在這個時候,克拉拉愛默爾終於明白,為什麼戰俠歌有資格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出色的戰鬥英雄,戰俠歌面對死亡時,那種放肆的輕鬆與張揚,使他可以迅速影響到身邊每一個人。

    「嘩啦」

    在瘋狂的歡呼聲中,頂著幾十支自動步槍和輕重機槍掃射,發起衝鋒的「怒獅」組織軍人,終於突破了佛羅伽西亞元首親衛隊的封鎖,衝進了城堡的大門,衝進了戰俠歌戴上了雅潔兒那枚戒指的教堂大廳。

    不知道為什麼,剛才還一直在全力掃射地幾十支自動武器,全部陷入到沉寂當中。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閃電突然在大廳的內部揚起,那道不斷跳躍的電蛇,那猶如雷神怒嘯的可怕轟鳴,竟然讓所有衝進廳裡的叛軍,都為之一呆。順著那道電蛇的指引,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落到了教堂正對面,那個足足有十五六米高,最醒目的神像上。

    那具神像微微低頭,在大廳幾十支仍然在燃燒的燭光跳躍中,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俯視著眼前這群卑微的人類。突然有人發出一聲驚叫,在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後,那個人指著神像的雙眼,叫道︰「他的眼楮在動!我發誓我剛才看到他的眼楮動了,我看到他在對我笑,你們看到了沒有,他剛才真是笑得好詭異!」

    越來越多的人衝進大廳,絕大部分人都連連搖頭,就在這個時候,大廳裡的幾十支蠟燭都一起熄滅,一股淡淡的香氣,拂進每一個人的鼻孔。在湧進大廳的幾百名職業軍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那個足足有十六米高的神像,眼楮裡突然流下了兩行血紅色的……神淚!

    一些擁有豐富實戰經驗心志堅毅的老兵,立刻端起了手中的武器,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對著這具也許內部有什麼機關的神像扣動扳機,在一陣如哭似泣,帶著幾分飄渺,有著幾分詭異,鬼才知道從哪裡發出來,怎麼發出來的聲音,在整個大廳中迴盪。

    剛才還殺氣騰騰的戰場,突然間被一種絕對詭異地氣息給籠罩了。

    「卡,卡,卡……」

    剛才還悍不畏死的瘋狂戰士,現在卻兩排牙齒上下打架,有人指著他們的頭頂,猛然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尖叫,「快看啊,那是什麼?!」

    幾百號手裡拿著武器,殺氣騰騰的職業軍人一起抬頭,兩道白色的影子,當著所有人的面,從空中冉冉飛過。那種不著痕跡,那種飄飄欲仙,那種詭異,那種蒼白色猶如鬼火般的流光,都在向所有人訴說著她(它)們絕對精彩的來歷。

    有人突然失聲痛哭,他一邊放聲哭泣,一邊又蹦又跳的叫道︰「天哪,是不是我已經死了,是不是我眼晴花了,為什麼我竟然看到了……死神?!」

    是的,那個身上穿著連臉一起蒙起來地黑色斗蓬,肩膀上還扛著一隻巨大鐮刀,在空中慢慢飛行的東西,不就是傳說中專門負責收割人命,只要看到它,就代表著要和自己的親人和這個世界說聲永別的死神嗎?!

    「噠噠噠……」

    有些老兵直接抬起手裡的自動步槍,對著空中那個虛虛飛過的幻影掃射,子彈穿過了死神沒有任何實質的身體,打在大廳堅硬的天花板上,濺起一點點火星和大片的石屑。也許是看到了這麼多美味,也許是發現竟然卑微的人類竟然敢向自己進攻,死神大爺靜靜的飄在空中,竟然對著所有人,露出了一絲讓他們心中發寒,寒得幾乎連骨髓都會結冰地詭異微笑。

    這哪裡還是什麼聖潔的神殿,這裡現在純粹就是惡魔的大本營!

    死神大手一伸,虛虛從所有人的頭頂掠過,在他們呆若木雞的注視中,死神大爺的手中,竟然多了一隻不斷掙扎,不斷嘶叫的雄獅。這只本來應該是大自然中最強大生物的雄獅,在死神的手掌中,就像是一隻螞蟻般卑微無力。

    淒厲地慘叫在大廳裡響起,死神大爺臉上帶著不屑的笑容,隨手一扭,那只在他手中的雄獅,就被他生生捏斷了脖子,最終化為點點流光,猶如木棒折斷的可怕聲響,清楚的傳送到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不!」

    在這個時候,所有衝進大廳裡的士兵都癡了,呆了,傻了,瘋了,那只在死神手中不斷掙扎,只能發出小動物般無助哀鳴的雄獅,看起來為什麼那麼像他們戰旗上那只威武不凡地「怒獅」?

    支撐這些軍人的宗教信仰和意志力,突然間徹底崩潰了。

    不知道是誰帶的頭,幾百名軍人又哭又叫的逃出了這間城堡,逃出了那個本來應該聖潔,卻隱藏了太多詭異與恐怖的神殿。這一群可憐蟲,連手裡的武器都丟掉了,他們臉上掛滿了淚水與鼻涕,他們全身在拚命的發抖。

    「不要過去,不要過去!」他們對跟在後面繼續對城堡發起攻擊的人放聲哭叫︰「我們看到死神了,它還對我們在笑!天啊,我們正在進攻的,根本就是一個受到死神保護的神殿,我們全部被死神詛咒了!我親眼看到,死神輕而易舉的捏死了我們的「怒獅」,我們完了,我們每一個人都完了,我們的「怒獅」完了……」

    城堡外亂成一團,面對這絕對意外的一幕,所有人都驚呆了。幾百名同胞都在全身發顫,又哭又叫的講著相同的經歷,在他們當中,不乏意志堅定,對組積,對首領巴那加擁有絕對忠誠,本來應該受到真神保佑的骨幹成員。可是現在,就連他們的戰地最高指揮官,一逃到安全的地方,也臉色蒼白的坐到了地上,嘴唇不斷蠕動,半天卻說不出一個字,顯然受到了可怕的打擊,在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再恢復過來。

    這間城堡……詭異!

    克拉拉愛默爾和其他戰鬥到現在的三十多名親衛隊士兵,也一臉詭異的望著坐在一間微機操縱室裡神父。在幾台電腦液晶顯示屏上出現的,赫然是剛才曾輕在教堂大廳裡出現的靈異畫面。

    「哼,說到玩宗教,玩心理,騙著一群傻瓜頂著子彈向前硬衝,算什麼本事?和我相比,什麼「怒獅」組織,在我面前還只是一群剛剛學習寫字的小孩子罷了。」

    神父從微機操作台上站起來,迎著一群呆若木雞的佛羅伽西亞最精銳軍人,理直氣壯道︰「想要宣揚我們的教義,讓更多人感受到神的存在,尊敬神,願意接受神為這個人世間安排的秩序與規則,就是我這個神之僕人的終身使命。在必要的情況下,向那些還沒有體驗到神的恩寵與力量的人們,稍稍使用一點點科學的手段和方法,引導他們進入正途,還是可以理解的嘛!」

    四週一片寂靜。

    只要學過歷史的人都知道,為了證明神的存在,為了證實自己已經得到了神的恩寵,神職人員經常利用物理學來製造一些「神跡」,來吸引大量平民加入他們的宗教。可是利用三十六個鐳射鏡頭,在空中製造出一些幻影,在教堂大廳每個隱密的角落,硬是藏了一百六七十個小型揚聲器,製造出超杜比聲效果,再加上一些什麼激光效果,電磁效果之類的東西,來證明神的存在,騙著遊客們把大把的鈔票,心甘情願的送到神父大人的手裡,讓他擁有更多的「科研經費」,這,這,這也……太扯淡了吧?!

    還有,那股香風,裡面可是含著神父在化學試驗中自己無意中提取出來的神經毒素,吸入這種毒素,意志力再堅強的人,也會不由自主的陷入到半催眠狀態,配合那些鐳射影像和超環繞杜比聲音響效果來說,絕對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把這種下三濫的勾當,做得這樣徹底,還能臉不紅氣不喘,理直氣壯甚至是道貌岸然的傢伙,估計這個世界上還當真沒有幾個!

    克拉拉愛默爾沉默了很久,才突然問道︰「喂,你到底是一個神父,還是一個神棍?!」

    「咳咳咳……」

    神父狠狠咳了幾下,整了整自己的神父衣袍,擺出一個驕傲的姿態,道︰「當然是神父!一位為了證明最偉大的神存在,而同時精通宗教學,行為心理學,物理學,化學……的超級大師!一位比牛頓先生更有希望證明神的存在,引導人類找到最終光明方向的虞誠使者!」

    一位佛羅伽西亞元首親衛隊的士兵,忍不住低聲道︰「神父你還是一位有史以來最擅長裝神弄鬼,最精通裝模作樣的超級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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