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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紛舞妖姬]彈痕[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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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2-13 11:16:53
第七卷 黑寡婦 第六十七章 地獄火

    放火,聽起來簡單,但是想要在敵人佔領的區域內,成功放火焚燒大量物資,並且安全撤離,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戰俠歌沉思了片刻,最後他伸手指向了日本雄鷹反恐特種部隊隊長崗村野望。「放火的任務就交給你們雄鷹特種部隊來完成了,在這方面,你們應該別有專精才對!」

    所有特種部隊隊長的臉色再次怪異起來,韓國707特種部隊的隊長樸閔蘭卻在那裡唯恐天下不亂的連連點頭,而崗村野望的臉上,卻揚起了憤怒的表情。戰俠歌一看就知道,這些傢伙們全想歪了,他用力一揮手,望著崗村野望,道︰「能在冷武器格鬥上,就算是以多欺少,能讓我的隊員夏侯光河身負重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你的隊伍裡面,真有傳說中的忍者,在這個時候就不要再小氣的藏著掖著了。」

    在場參加過第一界「藍盾」世界軍事體育競賽的隊長,哪個不是對夏侯光河這樣一個體力驚人,爆發力驚人,持久力驚人,反應速度驚人,武技驚人的特級變態記憶猶新?聽到戰俠歌的話,所有隊長不由一起聳然動容,幾十雙眼楮一起齊刷刷的落到了日本雄鷹反恐特種部隊隊長崗村野望的臉上。

    崗村野望略略猶豫,他最後還是狠狠一咬牙,站起來對著戰俠歌敬了一個軍禮後道︰「是。保證完成任務!」

    看到崗村野望真的接下了「放火」的任務,甚至默認了戰俠歌的說法,戰俠歌心中產生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我拷,原來他們隊伍裡面,還真的有忍者這種玩藝啊?」

    雖然知道忍者也就是一種日本在戰國時代。經過嚴格訓練,生命力比較強悍,各種地形適應能力比較優秀的秘密特種部隊,但是戰俠歌的腦海裡,仍然不由自主的受到那些經過藝術誇張的電影影響,在腦海中構思出了一個全身都穿著黑色夜行服,背上背著一把鋒利的武士刀。可以飛簷走壁,擅長使用各種飛鏢,擅長放迷香打悶棍,擅長坑蒙拐騙,一旦事情敗露身陷重圍,還能往地上丟下一個煙霧彈。在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的強悍兼無賴角色。

    戰俠歌用他手中的錄克筆,又在白板上寫下了第三個任務︰破壞!

    這個任務相對而言,就簡單了很多。按照常規理論,也就是炸炸發電站、變壓站、自來水廠、機場、汽車站、電視台、電台、醫院、學校、公路、鐵路、軍用物資倉庫……再順便破壞一下「怒獅」組織的雷達站罷了。

    佛羅伽西亞島國沒有鐵路。這一項可以丟掉;破壞學校,對「怒獅」組織來說根本無關痛癢,這一項也可以忽略,至於其他繁多而缺乏挑戰性的項目,隨便交給幾個特種部隊一起去完成就算了。

    戰俠歌隨便把這一些任務分配下去。他又在白板上,連續寫下了兩個新的單詞︰煽動、流言!

    這樣的純謀略工作,當然是交給為了瞭解軍師金擇喜這個人,已經在阿普那達市居住了快半年的凌雁珊最合適。巴那加既然敢不顧平民的安危,投放了上千噸生化武器,他就必須面對整個城市平民的情緒反彈!

    想到這裡戰俠歌心裡突然湧起一陣後怕,要不是凌雁珊堅持她在阿普那達還有一些工作沒有完成,必須立刻反回,可能在連續幾個小時的生化武器攻擊中,她這個謀略天才已經成為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殺人、放火、破壞、煽動、流言……當這些工作分配到人的時候。一整套從內部破壞「怒獅」組織在阿普那達市控制力的計劃,已經正式出爐。想想看吧,一千多名訓練有素業有專精的世界最精銳特種部隊,成功滲入一個城市中,在得到仍然忠誠於佛羅伽西亞元首的力量支援和幫助後,展開無微不至的全方面破壞,僅憑「怒獅」組織那三萬多名打陣地戰還馬馬虎虎,玩特種作戰就要目愣口呆的童子軍,又怎麼可能阻止了他們的腳步?

    就在這個時候,樸閔蘭站起來,給戰俠歌提出了一個相當有建設性的意見︰「巴那加成立的-黑寡婦-敢死隊,不是最喜歡用人體炸彈進行恐怖襲擊嗎?不如我們去徵集一下那些平民士兵的意見,看看誰剛剛在生化武器中,死了老婆孩子,對巴那加已經恨之入骨,現在已經活得不想再活了,我們就把這些人集中起來。讓他們吃上幾頓飽飯,找幾個人稍微訓練他們幾天,讓他們懂得上一些基本的軍事知識,能夠操作簡單的爆炸裝置,然後我們利用在城市裡的暗線,幫助他們潛回阿普那達市,讓巴那加的-怒獅-組織也嘗一下人體炸彈的滋味!」

    回想著那個裝成孕婦,騙得了雅潔兒同情,最終卻在旅行大巴裡試圖引爆炸藥的「黑寡婦」敢死隊成員,戰俠歌咬著牙連連頭點,「好!這件事就交給你去做了,記住,給你們炸藥包,要把TNT和黑索金混合物在一起,我想這兩種炸藥的混合比例,你應該非常清楚吧?」

    樸閔蘭用力點頭,她只能在心中慨歎,變態就是變態,做什麼都要求把破壞力發揮到盡善盡美。要知道把TNT和黑索金混合在一起,這樣的爆炸將會產生幾何性的質變,威力……不可限量!

    三角洲特種部隊隊長辛恩泰姆斯,很可能是念念不忘那兩名死在生化武器攻擊下的隊員,他也對戰俠歌提出了一個不錯的建議,「我們可以收集一些-怒獅-組織投放出來的劇毒。再把它勻重新投進-怒獅-軍營裡,讓他們也嘗嘗這些劇毒的滋味。用你們中國人的話來說,這就叫做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在辛恩泰姆斯的強烈建議下,戰俠歌又抓起了筆。在白板上增加了一個新的單詞,「以牙還牙!」

    在辛恩泰姆斯的強烈建議下,戰俠歌又抓起笑。在白板上增加了一個新的單詞︰「投毒!」

    戰俠歌又把英國皇家空降團和德國邊防第九大隊,這兩支擁有數量眾多一流狙擊手的特種部隊,安插進了阿普那達外圍。

    「狙擊每一個出現在你們視野裡的」怒獅「組織基層軍官,沒有那些實戰經驗豐富的老兵作為核心,-怒獅-組織的士兵,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

    「利用反器材狙擊步槍,攻擊任何一個進入你們步槍射程的軍事目標。全力打壓-怒獅-組織的觸覺神經,切斷他們和外界的聯絡渠道!」

    「攻擊任何攜帶物資,試圖進入阿普那達的目標,如果遇到大規模目標,可以立刻向指揮官呼叫,我會親自帶領部隊攔截!」

    加上從其他特種部隊調派出來的狙擊手。聽從英國皇家空降團和德國邊防第九大隊兩位隊長指揮,圍在阿普那達市周圍的一級狙擊手,數量將會超過二百人!

    這二百名一級射手,他們或者單槍匹馬的行動。或者以狙擊手和觀查手這樣的組合聯手行動。這樣數量驚人的狙擊手,憑借他們手中攻擊軟目標的狙擊步槍,和能夠擊穿裝甲車防禦裝甲的大口徑巴雷特反器材狙擊步槍,足夠對試圖對阿普那達市進行補給的目標,進行致命性打擊!

    除非「怒獅」組織……用坦克來為阿普那達市運輸各種物資!

    最後戰俠歌走到了美國海豹突擊隊隊長面前。「阿普那達是一個沿海城市,只有破壞阿普那達的海上運輸,我們才可能真正封鎖-怒獅-組織的物資補給線,徹底把他們孤立起來。所以,你才是我這套計劃的重中之重,如果你們無法取得成功,其他人做的一切,無論取得了什麼樣的勝利,也無法真正掐死那頭獅子。」

    美國海豹突擊隊隊長沒有說話,他在等待戰俠歌的命令。

    「你們現在不會得到任何新的補給。你們沒有蛙人裝備,沒有強大的信息平台支持,沒有大方後一群作戰參謀,在那裡指手劃腳幫你們出謀劃策,你們現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你們出色的軍事技術和團隊配合,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總之我要你們給我炸毀-怒獅-阿普那達的主要港口,炸沉他們已經停泊在港口裡的戰艦和運輸艦!」

    戰俠歌盯著海豹突擊隊隊長的眼楮,沉聲道︰「告訴我,這個任務你能不能完成?」

    海豹突擊隊隊長沉思了很久,才從嘴裡緩緩擠出來一個字︰「能!」

    作戰會議開到這裡,所有特種部隊隊長心裡都明白,當他們這些世界最精銳的反恐精英,搖身一變成為技術嫻熟,早已經反覆練習過上百遍的恐怖份子時,佛羅伽西亞的首都阿普那達市,已經注定要變成一個再沒有任何秩序,到處都是陷阱,到處都是死亡的人間地獄!

    戰俠歌給他們這場軍事行動起的代號就是……地獄火!

    三十六個小時後,美國海豹突擊隊僅憑幾套普通潛水裝備,在**夜色*(禁書請刪除)*(禁書請刪除)的掩護下,硬是用他們過硬的軍事技術和駱駝般的體能,外加那一付可憐的橡膠腳蹼,整整在水下潛游了一個半小時,成功潛入目標。

    「怒獅」軍隊說白了就是一群佔山為王的烏合之眾,他們雖然有相當一部分實戰經驗豐富的老兵,但是這並不能改變他們整體缺乏必要的軍事訓練,缺乏基本的軍事常識的最致命弱點。

    他們和世界一流特種部隊交手的經驗等於零,他們防範特種部隊突襲的能力,尤其是防範美國海豹突擊蛙人的能力,更是已經到達可以讓人忽略不計劃的程度。

    一個個用TNT炸藥和黑索金炸藥混合,並經過防水處理,全部放的高爆炸藥包,被美國海豹突擊隊的蛙人,輕輕鬆鬆安置到了阿普那達最主要港口裡,並按下了定時爆破裝置的啟動鍵。一完成這些任務。所有海豹突擊隊的蛙人就一起調頭,拼盡全身力氣玩命划水。

    在他們游出大約有七八百米遠的時候,在他們身後的港口中,突然衝起一團火焰,份量最大。專門用來破壞港口的那個防水炸藥包首先爆炸了,緊接著就是連成一串的急劇爆炸。

    「轟!」

    「轟!!」

    「轟!!!」

    ……

    在這個時候,山崩了,在這個時候地裂了,在這個時候海嘯了,在這個時候地動山搖,在這個時候。用鋼筋混凝土製成的港口,就像是被小孩子重重踩了一腳的玩具般,帶著痛苦的呻吟,轟然倒塌。

    在這個時候,死神大爺狂笑著揮舞起自己手中的大鐮刀。在一陣接著一陣的巨大轟鳴中,一團團熾熱的火焰沖天而起。瞬間就映亮了阿普那達市大半個天空,數以萬億計的混凝土碎顆粒,碎鋼片,碎鋼板。碎玻璃,總之就是一大堆五花八門的東西,帶著絕對熾熱,帶著亞音速飛行的可怕動能,以輻射狀向四周擴散。對方圓幾百米內的所有區域,進行了一次絕對密集,絕對沒有任何漏洞的無差別覆蓋。

    一團團濃重的黑煙翻滾著不斷向上升騰,在火焰和濃煙的掩映中,停泊在港口裡的十幾艘連油箱都被引燃的貨輪和軍用戰艦,就像是患了羊顛瘋地患者般,混身顫抖著呻吟著。淒厲的警報在整個阿普那達市響徹雲霄。根本不需要接到報告,只要不是聾子,就能聽到港口那巨大的爆炸轟鳴。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到那已經變成一片血紅色的天空,就算是又聾又啞又瞎,也可以通過猶如地震般的大地顫動,知道這個城市再次被捲了一場浩劫!

    在這個時候「怒獅」組織負責整個城市消防工作的官員真的是欲哭無淚欲語還休,讓你們非要玩恐怖主義,讓他們在佔領阿普那達後,非要放任那些被煽動得兩眼發出紅光的暴徒們,在整個城市裡為所欲為,消防部門僅有的十幾台消防車,也被他們燒成了一堆破鐵殼。

    這下傻眼了吧?這下傻逼了吧?現在他們做消防工作,通訊基本就是靠吼,滅火基本靠水,交通基本靠跑,就憑他們這幾百號人手裡拿著水桶、滅火機和消防沙,就想去撲滅港口那沖天而起的大火,這未免也太高看他們的能力,太能給他們出難題了吧?!

    一群人剛剛跑出消防部門,十幾名早已經埋伏在最有利位置的特種部隊士兵,隨著隊長一聲令下,同時扣動了手中武器的扳機,跑在最前手裡拎著五花八門滅火工具的「怒獅」組織成員,還沒有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就齊刷刷的被狂風暴雨般傾洩過來的子彈,掃倒了一大片。

    在港口一些驚魂未定的「怒獅」組織骨幹成員,他們放聲狂吼︰「快點撲滅那些火,我們的戰艦裡面可是裝滿了彈藥,加滿了燃料啊,如果再這麼燒下去,它們一旦爆炸,我們整個港口都會被炸掉的!」

    有些人撲向了有消防栓的位置,有人撲向了滅火機,還有人抓起了用小型手推車裝載,容量驚人的大型干粉滅火筒。

    打開消防栓,那些已經擎起水槍的「怒獅」成員瞪圓了眼楮,嘶聲叫道︰「我操他**,消防栓裡沒有水!」

    一千五百多名世界最優秀的特種部隊軍人,在接到全面破壞阿普那達這個城市各種設施的命令後,潛伏在這個城市超過了二十個小時,如果到了這個時候消防栓裡還有水,那才叫怪了!

    手裡拿著滅火機的人,根本衝不進去,面對那一層層沖天而起的火焰,他們手裡靠製造二氧化碳來撲滅火焰的機器,簡直就是小孩子的玩具。

    推著容量驚人大型干粉滅火筒的「怒獅」組織士兵,以三個人為一組,他們一邊撒腿飛撲,一邊狂叫道︰「讓開,讓開,不要擋道!」

    這些推著手推車,衝到火焰前面的士兵,還沒來得及拆掉干粉滅火筒上的保險栓,在這一片混亂,到處都是火焰和濃煙的環境中。傳來了幾塊槍響,幾發子彈準確的擊中了容易驚人的干粉滅火筒。

    「轟!」

    被子彈打中的滅火筒轟然爆炸,幾名士兵猝不及防之下,瞬間就被炸得血肉模糊,而天空中。卻下起了一陣由干粉組成的飛雪。

    到了這個時候,再不知道他們遇到了敵襲,再不知道已經有數量不詳的特種部隊潛入了阿普那達,那這些「恐怖」組織的士兵就不是恐怖份子,而是徹頭徹尾的大傻蛋!

    在基層指揮官和老兵瘋狂的怒吼和叱罵聲中,一隊隊眼楮裡還帶著惺忪睡意,連鞋帶都沒有繫好的「怒獅」組織士兵。拎著他們手裡亂七八糟到現在也沒有完全統一的武器,跟在指揮官乘座的吉普車後面,衝出了軍營。

    在他們的頭頂,一輪圓月正散發著銀色的光芒,照得整個大地上都像是蒙上了一層白霜,而眾星拱月般陪伴在這輪圓月周圍的點點繁星。更是一閃一閃的,看起來就像是在黑色的天物絨上面,瓖嵌了一顆顆美麗的寶石。在這樣美麗的月光下,不知道應該發生多少浪漫的愛情故事。但是在這個時候,望著頭頂的那輪明月,看著那點點繁星,那些被軍官們強行從被窩裡拖出來的新兵蛋子們,臉上卻露出了絕對驚恐的表情。他們張大了嘴巴,他們瞪大了眼珠子,他們倒抽著涼氣,不知道有誰猛然發出了一聲歇斯底里的慘叫︰「天哪!」

    一名基層軍官對著那個失聲驚呼的士兵屁股狠狠踢了一腳,他瞪著眼楮狂吼道︰「亂叫什麼……天哪!!」

    在銀色的月光下,那漫天飛舞在空中拉出一道道隱含天地致理優美弧線的,造型流暢的,純金屬製成的玩藝兒,不就是一大堆M68式手雷嘛?!

    一百多枚手雷狠狠砸到「怒獅」組織連鋼盔都沒有配全的士兵腦袋上,緊接著就是一陣連環爆炸聲。如狂風暴雨般傾倒過來的子彈。那輛大搖大擺衝出軍營大門的吉普車,在瞬間就被連炸帶打的變成了一個燃燒的火球。

    「怒獅」組織的士兵真的被這種絕對意外的攻擊給打蒙了,他們有些人連敵人在那裡都沒有分辨出來,就拚命開槍,將寶貴的子彈毫不心痛的胡亂射到鬼影都沒有的空曠地帶,有些人則是丟掉手中的武器,就像是沒頭蒼蠅一樣四處亂竄。但是在這種到處都是子彈,到處都是手榴彈亂飛的戰場上,他們這樣做只會比其他人死得更快。

    在「怒獅」組織中,畢竟還有一批從身經百戰,見慣大風大浪的老兵中間提拔出來的基層軍官,那些基層軍官放棄了眼前已經被打得雞飛狗跳的士兵,他們伸長了脖子,狂吼道︰「望台上的機槍開火啊,立刻把敵人的火力給我壓制下去!」

    「噠噠噠……」

    三個望台上安裝的高平兩用重機槍同時開始怒吼,但是它們傾洩出來的子彈,並沒有射向聯合特種部隊士兵隱蔽的地方。那些拿到武器穿好自己的鞋子,剛剛從營房裡跑出來的「怒獅」組織士兵,成片成片的在自己的營房門口被掃倒。不用問也知道,這幾個望台上的哨兵,早已經被精通各種潛伏暗殺技巧的特種部隊士兵給替換了!

    「敵襲!敵襲!敵人已經攻進了阿普那達,正在對我們展開全方位的進攻,兄弟們已經守不住了!」

    在歇斯底里的慘叫聲中,幾名「怒獅」組織被打得雞飛狗跳的士兵,逃進了有足足一個連士兵防守的變電站。為了保護好這個重要軍事目標,「怒獅」組織佔地指揮官,還專門為這個連調配了一個機槍排,和一個迫擊炮連。這個連隊佔據了地利優勢,又擁有足夠的壓制性火力,沒有三倍以上的兵力,絕對沒有辦法把變電站攻陷。

    負責防守變電站的上尉看著那幾個連腦袋上的軍帽都弄丟了,手中的武器都不知道甩到哪裡去的士兵,他勉強壓抑住直接拔槍斃了這幾個笨蛋的念頭,厲聲喝問道︰「倒底是怎麼回事,給我說清楚!」

    那幾個殘兵一邊撒腿往自己的兄弟部隊這裡跑,一邊放聲哭叫道︰「人,人,人,等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們才發現,我們的軍營已經被敵人徹底包圍了,他們的火力兇猛,人數又比我們多了好幾倍,兄弟們猝不及防之下,根本沒有組成有效的反擊。我們這一戰輸得好冤,兄弟們死得好慘啊!」

    在這個時候,整個阿普那達市已經亂成了一團,到處都是輕重武器瘋狂掃射的聲響,到處都是爆炸特有的沉悶轟鳴,到處都是瘋狂的怒吼,空氣中到處都是硝煙的味道,到處都傳送著刺耳到極點的尖銳警報。再看著那已經映紅了半邊天的火焰,一時間沒有確切的情報,又有誰知道到底有多少敵人攻進了阿普那達?!

    在負責防守變電站的上尉還沒有得出一個初步的判斷之前,那幾個殘兵已經跑到了他的面前。那幾個殘兵突然一起笑了,他們一起露出了絕對瘋狂的笑容,其中一個突然伸手死死抱住了上尉,他嘶聲狂吼道︰「就是你們這些混蛋殺了我的老婆,殺了我的兒子,你們為什麼不多投一點劇毒,把我也一起毒死大家來個一了百了?你們這群該死的混蛋,和我一起去死吧!」

    上尉的眼楮瞪圓了,他拼盡全力掙扎,可是那個死死抱住他士兵,已經又哭又笑又叫又跳的,狠狠按下了綁在腰間的炸藥的啟爆鍵。他的臉上猛然揚起了一抹興奮的紅暈,他嘶聲叫道︰「老婆,我為你報仇了!」

    「轟!」

    「轟!!」

    「轟!!!」

    ……

    連環的爆炸在「怒獅」組織士兵和變壓器附近連環響起,隨著幾團硝煙騰起,被爆炸波強行沖毀的變壓器猛然碎裂,就好像是打開了潘朵拉魔盒般,無數點藍色的電火花從被炸碎的變壓器中間猛然綻放。而在那一條條只有幾厘米的電蛇奮力扭動身軀的時候,一個加強連的「怒獅」組織軍人,大部都和那幾個自爆敢死隊隊員一起,倒在了血泊之中。

    從美國海豹突擊隊發起進攻開始計算,在短短的半個小時內,在阿普那達市就爆發了三百多場或大或小的戰鬥,港口、電視台、電台、變電站、醫院、軍營、消防部門……數十個戰略軍事目標遭遇強力打擊。

    聽著這一陣密過一陣的槍聲和爆炸聲,聽著「怒獅」組織士兵歇斯底里怒吼和狂叫,阿普那達市的平民,都縮在自己屋子的牆角,他們用被子互死罩住了自己的腦袋,他們在心中發出了最痛苦的呻吟︰「天哪,怎麼又來了,才安靜了幾天,才過了多久的安穩日子啊,他們又開始打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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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2-13 11:17:22
第七卷 黑寡婦 第六十八章 將星錄

    當凌雁珊和她的作戰參謀團,將「怒獅」組織不顧平民生命安全,不顧破壞生態造成的後果,將大量特殊化毒氣投放到佛羅伽西亞境內這個事實公佈出來,當一篇篇充滿血與淚的檄文,傳遍了整個城市,各種呼籲打倒巴那加,推翻「怒獅」組織的恐怖統治,還佛羅伽西亞一片明朗天空的大字報、條幅被貼遍了整個大街小巷時,精研過中國一代偉大軍事領袖毛**巨著《論持久戰》的巴那加,總算是真正明白了什麼叫做「陷入了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他也明白了什麼叫做「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甚至他也明白了,什麼叫做專業的地下宣傳工作者!

    「千萬不要試圖在佛羅伽西亞境內動用任何生化武器,這樣也許在短時間內,能取得不錯的軍事成果,但是我們可能還沒有真正品嚐到使用這些強力武器獲得的勝利滋味,就必須要去面對各種層面的反彈力量!而這些力量,也許對我們而言是足夠致命的!」

    在這個時候,巴那加終於再一次想起了金擇喜對他說過的話,「我更希望您能把這些生化武器全部銷毀,假如您願意這麼做,我們就可以直接通過外交途徑,來邀請聯合國派遣軍事專員和技術專家,來進行這項工作。

    「我相信聯合國那些傢伙,一定會樂意幫助我們消除這些數量龐大,就連他們都要戒懼三分的生化武器。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就可以在公眾舞台上,先賺上一個不錯的印象分,到了那個時候,我會帶領作戰參謀團。通過各種渠道。進行適當的輿論宣傳,引導公眾的視線。通過這樣一系列的高姿態行動,我們可以獲得相當一部分公眾的支持。最重要的是,我們擺出這樣的態度,主動銷毀手中的秘密武器,也可以降低聯合國那些可能派兵到佛羅伽西亞參戰。幫助政府軍平叛的國家,對我們-怒獅-組織判定的危險係數。」

    就是得到了軍師金擇喜,巴那加帶領的「怒獅」組織,才在和佛羅伽西亞政府軍對峙了十幾年時間,被人逼到了山窮水盡,隨時都會面對全軍覆滅的時候,依靠所謂的投誠與合作,得到了喘息的機會,並在兩年後聯合佛羅伽西亞最大的在野黨勢力。聯合叛亂一舉攻破佛羅伽西亞首都阿普那達,達到了最輝煌的頂點。

    沒有聽從軍師金擇喜的勸告。動用了那些生化武器。是巴那加最大的失誤!

    不知道有多少阿普那達市的居民,在一年前的武裝叛亂中,受到了暴徒的侵襲或騷擾,損失了大量的財物,甚至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身邊的女人被人非禮。當這一切的一切,在軍師金擇喜堪稱大師級的統率和化解下,慢慢平息慢慢淡忘的時候,一千五百噸投放到佛羅伽西亞的生化劇毒,把所有的矛盾都再次激化了!

    不知道有多少阿普那達的常住居民,在受到劇毒輻射的區域有自己的親戚朋友。當凌雁珊帶領的作戰參謀團。將幾百篇用血淚混合在一起編撰出來的戰鬥檄文,拋灑到了這個城市的第一個大街小巷時,不滿的情緒終於被點爆了!

    在短短的四十八小時內,整個阿普那達市至少爆發了三十多場規模不等的遊行。沒有了軍師金擇喜的「怒獅」組織,再也沒有人能彈壓住這些恐怖份子本質的殘暴,他們用槍托和刺刀迎接了這些遊行示威的民眾,當雙方的衝突達到一個飽和點,最終演化成一場場暴動時,「怒獅」組織的軍人,原來就是一群極端種族狂熱份子,他們既然可以在身上背著炸彈包,以自己的身體和生命為武器四處破壞,他們現在手中有武器,面對一大群手無寸鐵的民眾,他們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怒獅」組織的軍人,沒有橡皮子彈,他們一開槍,射出來的就是鉛心被甲彈︰「怒獅」組織的軍人沒有浪費子彈的習慣,他們一舉起手中的武器,就將槍口對準了面前的平民︰「怒獅」組織的軍人也沒有催淚彈,他們投到遊行隊伍中間的,就是貨真價實的俄羅斯生產高爆手榴彈!

    整個城市裡到處都是槍聲,到處都是抱頭鼠竄的民眾,到處都是揮舞著木棍、裝著刺刀的步槍,對著這些公眾亂打猛揍的士兵。

    一具具血淋淋倒在路上的屍體,這其中有那些遊行示威卻慘遭屠殺的公眾,也有死在特種部隊狙擊手槍口下的「怒獅」軍人。

    望著那一具具屍體,望著身受重傷,躺在血淚中,仍然不停的顫動,還能一邊慘叫一邊呼救,卻沒有任何人會理會的傷員,就連趙劍平這樣身經百戰的職業軍人,臉上也露出了不忍的神色。

    凌雁珊輕掃了一眼身邊負責寸步不離保護她的趙劍平,問道︰「你同情他們?」

    「是的。」

    趙劍平狂聲道︰「他們只是一些無辜的平民,他們面對全幅武裝又心狠手辣的-怒獅-恐怖份子,只會被人像羊羔一樣屠殺,甚至連反抗的機會也沒有。而我們佈置在各個位置的狙擊手,不斷狙殺那些士兵,只能激化他們之間的矛盾,讓只能讓那些本來就心狠手辣的恐怖份子變本加厲的更加瘋狂罷了!」

    凌雁珊沉聲道︰「你知道我對佛羅伽西亞平民的感覺嗎?」

    趙劍平搖了搖頭,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這一輩子也別指望能追上凌雁珊的思維節奏,更不要試圖去瞭解這個年齡比他要小上十幾歲的女孩子,內心的真正想法。

    凌雁珊站在他們租用的房間裡,透過用防彈玻璃做成的窗戶,凝望著大街上那一幕幕用血與火融會成的畫面,她一字一字的道︰「憐其不幸,怒其不爭!」

    「巴那加為了達到自己的政治目標,無所不用其極。他們用人體炸彈襲擊平民。他們製造出一系列血腥事件,靠挑撥種族仇恨來招兵買馬,就連那些為他效忠獻身的追隨者的女人也不放過,還利用她們成立了-黑寡婦-敢死隊。在佛羅伽西亞,誰不知道-怒獅-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誰又不知道巴那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可是在這種情況下。仍然願意有人和巴那加合作,向他出賣軍事情報,出賣軍火,甚至是聯手合作!否則的話,以巴那加手下那批烏合之眾的作戰能力,又怎麼可能和佛羅伽西亞正規軍隊對抗十年之久?!」

    說到這裡,凌雁珊的臉上已經滿是譏諷的笑容,「一些人為自己的利益,與虎謀皮也就算了。當阿普那達的市民發現巴那加已經打進阿普那達,整個城市都爆發了激烈戰鬥的時候。這些平民如果願意攜助政府軍奮起反抗。這個城市也未必就一定會淪陷。可是結果呢,這些平民全部選擇了逆來順受,他們甚至有相當一部分人,也加入到-怒獅-叛軍打砸燒搶的隊伍裡。趙劍平,你能猜到他們當時的想法嗎?」

    趙劍平思索了半天,才回答道︰「他們大概認為,自己逆來順受做一個順民,就能安然無恙吧,畢竟-怒獅-組織也是人,他們更希望佔領的是一個人口眾多,充滿活力的城市。至於趁火打劫,我想這種事情在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都不缺乏這種生活在最底層,對社會對政府心存不滿,早就想找機會發洩一下,並趁機撈點油水的人物吧?」

    凌雁珊搖了搖頭,「你說的只是事物的表面現象,而忽略了形成這種局面的本質。」

    「打個簡單的比方吧,如果說巴那加帶領的-怒獅-組織,是一個窮凶極惡的強盜的話,以-自由、民主-為主色調,行事溫和的現任佛羅伽西亞政府,就是一個彬彬有禮的紳士。趙劍平你說說看,強盜想要打劫身上帶著大量現鈔的紳士,兩個人大打出手,那些路過的旁觀者,會支持哪一個?」

    看到趙劍平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凌雁珊斷然道︰「那些旁觀者,絕大部分會做出有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是兩眼一閉,當作什麼也沒有看到,直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只要自己沒事,管他誰死誰活?選擇這個方式的人,絕對佔了大多數!」

    趙劍平暗中點了點頭,這的確是絕大部分人,面對危險時為了保護自己,而做出的反應。

    「而還有一部分人,他們非但不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反而會衝上去,幫助那個強盜進攻紳士。」

    凌雁珊冷笑道︰「因為他們心裡很清楚,幫助紳士去攻擊強盜是危險的,不但因為強盜手裡有刀,更因為強盜心狠手辣,如果最後還是強盜獲勝的話,不但那個紳士性命難保,就連他們這些人也同樣會一起完蛋。但是他們去幫助強盜打倒紳士的話,強盜勝利了一高興,說不定還能讓他們分上一杯羹,得到一點甜頭;就算是紳士獲得勝利,那個紳士對他們的行為會很生氣,但畢竟是一個紳士而不是窮凶極惡的強盜,最多也只是口頭上教育他們幾句,最終還會揮手放過他們。」

    趙劍平瞪大了眼楮,脫口道︰「欺善怕惡?!」

    「對,一語中的!」

    凌雁珊沉聲道︰「欺善怕惡是生物在進化中,為了適應大自然的規律,有效讓自己的種族繁衍生存,而擁有的一種自我保護本能。恐怖份子就是利用了人類這種欺善怕惡的特性,才能為所欲為。我想追隨在這些所謂-領袖-身邊的人,徹底被宗教洗腦的,願意為領袖獻身的狂熱的份子只是極少一部分,絕大多數成員,還是欺善怕惡的傢伙吧!」

    「戰俠歌帶領了十萬民兵,對有足足八千名-怒獅-組織軍人防禦的陣地,發起了最瘋狂的進攻,按照軍事常規來推斷,他們就算人數再多一倍,也無法攻陷用鐵絲、雷場、機槍組成的縱深防禦網,可是他們卻成功了。就是因為,那些因為欺善怕惡才凝聚在巴那加身邊的人。發現了一批比巴那加更狠。更瘋狂,更敢拚命的人!當他們目睹了自己戰友的死狀,見識了那批早已經生無可戀的難民,最瘋狂血腥的一面後,就是因為他們欺善怕惡的自我保護本能驅使,他們才撤離了陣地。把通向阿普那達的路,拱手讓給了戰俠歌和他率領的那批難民!」

    說到這裡凌雁珊突然笑了,她輕笑道︰「巴那加這些年活得順風順水,他早已經習慣了使用-欺善怕惡-這件順手的武器。但是他也許忘了,-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個真理。當我們面前這些猶如兔子般膽小的民眾,被逼得退無可退,讓無可讓的時候,在絕對恐懼的狀態下,他們爆發出來的反擊力將會是絕對的驚人與瘋狂。要知道。兔子急了,還會吃肉呢!」

    趙劍平閉上了嘴巴。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想起了在中國曾經發生的一個真實的故事。有兩名持槍匪徒趁夜潛進了一個普通的平民家庭裡想要盜竊財物,結果驚醒了這個家庭的男主人。面對兩枝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和兩個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強盜,無論是這個家庭的男主人還是他的妻子或者是他只有十五歲的兒子,都理所當然的選擇了沉默和忍讓。但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也許是男主人做出了什麼讓強盜誤會的動作,也許因為太緊張導致槍械走火,一名強盜打傷了男主人。

    結果,男主人的倒在了地上,而他的老婆,和他年僅十五歲的兒子全瘋了!他們不顧一切的撲了上去,他們用拳頭打,用指甲抓,用牙齒咬,憤怒已經讓他們佔用了人類欺善怕惡的本能,憤怒已經讓他們忘記了槍械這種武器的可怕。

    後來……兩名手持槍械的強盜,一個被打瞎了眼楮,倒在地上不停的哀嗥,另外一個被打得從四樓跳下去,最終摔斷了自己的大腿。

    這就是所謂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想到這裡,趙劍平的身體忍不住狠狠一顫,冰冷的汗水在瞬間就浸透了他的內衣,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終於明白,為什麼凌雁珊會想盡辦法,重新點燃阿普那達市的火焰,會利用種種方法,把「怒獅」組織的人逼得原形畢露,對著手無寸鐵的遊行群眾,舉起了手中的武器。

    「對,我就是要他們嘗到流血的滋味,我就是讓他們親眼目睹死亡!沒有真的痛過,沒有流過血,沒有流過淚,一個已經習慣了軟弱,習慣了向強權和恐怖份子低頭的民族,又如何能學會戰鬥?沒有這種最強烈的對比,他們又如何知道,讓一個紳士和一個強盜來管理他們,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沒有這種狂烈到極點,痛徹心扉的憤怒,他們又怎麼可能得到足夠的力量,一股作氣把-怒獅-這樣一個恐怖份子,連根拔除!」

    迎著趙劍平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趙劍平大大張開的嘴,凌雁珊挺起了自己的胸膛,她輕聲道︰「你不是他的徒弟嗎?你不是一生都想追隨他,學習他的戰術與風格嗎?我想你應該很清楚,以少部分人的鮮血,來喚醒整個民族的覺醒,用短暫的刺痛,來換取長久的和平與幸福,這就是他一貫主張的,必殺的哲學啊!」

    趙劍平澀聲道︰「在這方面,你已經青出於藍了!」

    「你還沒有想明白,戰俠歌為什麼要把這場軍事行動,命名為地獄火嗎?」

    凌雁珊霍然轉頭,她盯著趙劍平,沉聲道︰「戰俠歌一向不主張依靠聯合國出兵,來平息佛羅伽西亞的內亂,這樣看起來彷彿是下了一劑猛藥,強行壓制住了-怒獅-這顆毒瘤,但是大浪過後,石頭仍然會留在河底的淤泥裡,只要得到適當的環境,-怒獅-組織仍然會死灰復燃。就算是他們的首領巴那加也得到了應有的下場,但是在權力的驅使和誘惑下,誰能保證不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甚至是第一百個巴那加,重新利用挑撥民族仇恨,揚起了手中的恐怖之劍?!戰俠歌就是希望讓這個民族,在血與火的痛苦中,在一個變成人間煉獄的城市中……浴火重生啊!」

    凌雁珊的雙眼中,緩緩騰起了一股已可分金碎石的精芒,在這個時候,她竟然出奇的想到了一首今古絕句︰

    青海長雲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斷樓蘭終不還。

    嘴裡重複著「不破樓蘭終不還」這一句詩,凌雁珊已經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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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黑寡婦 第六十九章 過期產品

    「以我們佛羅伽西亞宣佈獨立,成為一個主權國家到現在,已經經歷了三百年的風雨歷程。在這三百年當中,我們同海盜和侵略者進行了上百次大小不等的戰爭,我們經歷了襲席全球的兩次世界大戰,我們和恐怖份子進行了長達十年的戰爭。就是這樣,在這三百年當中,佛羅伽西亞能夠猁上將階位的軍人,仍然只有四十七人,他們每一個人都是佛羅伽西亞都為之驕傲的英雄,他們的名字,都被記錄進佛羅伽西亞的史冊,都在佛羅伽西亞的『將星錄』中,擁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佛羅伽西亞元首,新手將一枚用鑽石和黃金製成的榮譽勳章佩帶到了戰俠歌的軍裝上,戰俠歌低下頭,好奇的看著掛在他的胸膛上,這顆造形怎麼看都有些像是棵樹的勳章。看出了戰俠歌的疑惑,佛羅伽西亞元首微笑道︰「鐵木在我們佛羅伽西亞人的眼裡,代表著男子漢的堅強與執著,更代表著軍人的責任與使命。戰俠歌你是我們佛羅伽西亞島國三百年歷史中,第四十八位獲得鐵木勳章的男人!你也是佛羅伽西亞有史以來,第一位獲得了鐵木勳章的外籍友人!你雖然不是我們佛羅伽西亞的軍人,但是你為佛羅伽西亞做的一切,已經讓你擁有足夠的資格,在我們的國曲『將星錄』中,佔有份量最重的一個篇幅!」

    戰俠歌突然明白了這枚「鐵木勳章」代表了什麼,當佛羅伽西亞元首親自為他戴上這枚勳章時,他同時也在佛羅伽西亞的國典中,以一位榮譽上將的身份,被永遠記載,被永遠傳訟。

    佛羅伽西亞元首突然用盡力抱住了眼前這個男人。他一邊用力拍打著戰俠歌的肩膀。一邊放聲笑叫道︰「謝謝你,佛羅伽西亞的朋友!謝謝你,我最可愛最可敬的朋友!」

    佛羅伽西亞元首望著眼前那一雙雙熱切的眼楮,他放聲叫道︰「讓我們為佛羅伽西亞最好的朋友,一個最棒的男人,一個最優秀的軍人和英雄歡呼吧!」

    突然間。瘋狂的吶喊在佛羅伽西亞首都阿普那達最大的廣場上響徹雲霄,成千上萬的軍人與平民,同時舉起了他們手中的武器,他們瘋狂的吼,他們放聲的叫,他們又蹦又跳,他們又哭又笑。

    在這個已經有些殘破,到處都帶著硝煙和彈痕的城市中,早已經被封塵的佛羅伽西亞國旗。又重新飄揚起來,當雄壯威武的佛羅伽西亞國歌開始在整個廣場上迴盪的時候。戰俠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把自己佩戴著「鐵木勳章」的胸膛挺得直高,他凝視著那面在軍歌中冉冉升起的佛羅伽西亞國旗,放聲狂喝道︰「敬禮!」

    「刷!」

    還活著的兩千八百多名世界各地的特種部隊精英,同時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當國旗在萬目矚目中,終於爬到了它生命中的最高點,融入到熾熱的陽光中,隨著微風飄蕩的時候,在遠方,傳來了排槍的聲響。那是佛羅伽西亞儀仗隊,在面對七百多名世界各地。為佛羅伽西亞反恐事業而陷身的特種部隊隊員致敬。

    眼淚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從兩千八百多名世界最精銳的軍人眼楮裡慢慢的滲出來。他們有三千五百多名隊員參加了第二界「藍盾」軍事體育競賽,可是誰能想到,僅僅是幾個月後,就有七百多名同伴戰死在異國他鄉?還能站立在這裡的軍人,有哪一支部隊,沒有失去自己的隊友,又有哪一個人,沒有痛失摯友?!

    一群和平鴿被放了起來,它們盡力舒展自己潔白的雙翅,它們在整個廣場上空盤旋飛翔,抬頭凝望著這些擁有特別含意的和平鴿,這些頭頂藍天腳踏大地的軍人一邊流淚,一邊從嘴角綻放出最驕傲的笑容。因為他們不但創造了一個用三千名士兵,就攻陷了一座有三萬五千名士兵駐守城市的軍事奇跡,他們更用自己的生命和熱血,悍衛了人類光榮與尊嚴!

    軍人是國家手中的武器,軍人在戰場上不需要思想,只需要忠誠的執行上級的命令,可是這一次,他們終於用自己的雙手,做了一件自己認為對的,有意義的事情!

    十四天,僅僅是十四天,就有三萬名阿普那達居民,在和「怒獅」組織的衝突中身亡,兩萬多個家庭因此在自己的門前掛上了雪白的亞麻布,但是在同時,也僅僅是十四天,整個阿普那達市的居民就覺醒了!在這些平民的幫助下,特種部隊在整個城市中神出鬼沒,到了

    最後戰俠歌乾脆放棄了控制阿普那達市外圍,將兩百多名一級狙擊手都調入了城市。

    沒有人知道哪裡會躲藏著狙擊手這種死神的代言,也沒有人知道,哪幢看似無害的房間裡,會突然丟出來幾枚手榴彈,或者是射出一連串子彈。總之,在這個城市裡,到處都是死亡的陷阱,到處都有狙擊手的眼楮,到處都有數量可觀,隨時能對一支連隊發起猛攻的特種部隊。

    越來越多的「怒獅」組官兵被擊殺,越來越多的佛羅伽西亞平民得到了武器,這些擁有武器的平民,其中不乏參加過戰爭的退伍老兵,他們在凌雁珊的統籌指揮下,成立了民兵部隊,他們白天是無害的普通公民,到了晚上搖身一變,就成為協助戰俠歌他們攻擊「怒獅」組織各個軍事目標的作戰力量。

    凌雁珊在阿普那市裡幹得熱火朝天,戰俠歌在外圍收集的平民士兵數量也每日愈增,僅僅是十四天,他手下那些平民士兵就又恢復到了十萬人。

    僅僅十四天,雙方的作戰實力此消彼長之下,根據戰俠歌的推算,他和凌雁珊手中擁有的力量加起來,已經可能對阿普那達市發動進攻。

    在這種情況下,巴那加雖然暴跳如雷,但是眼看著自己部隊裡的基層指揮官,每天都在以驚人的速度減少,由於沒有了這些作為部隊靈魂的老兵,所有部隊的士氣也在同時以驚人的速度向下跌落。再看看阿普那達日益強悍的民風,巴那加明白,在這個城市他已經站不住腳了。如果不趁早撤出這個城市,當戰俠歌集結的士兵達到一個相當的優勢程度後,只怕他就真的走不了了!

    在離開阿普那達市地,巴那加回過頭,他神色複雜的望著這個代表著佛羅伽西亞經濟與政治中心的美麗城市,他曾經在這個城市裡,生活了一年零一個月時間,這一年零一個月,同樣也代表了他人生的最巔峰。

    巴那加沉默了很久,只留下了一句話︰「我還會再回來的!」

    在巴那加的身後,站著大批的軍人,這些部隊因為在短時間內,有大批基層指揮官被狙擊陣亡,巴那加在不得以之下只能臨時提拔了大量士官臨時接位。由於那些臨時接任的基層指揮官,無論是實戰經驗還是統率力,都遠遠達不到原來指揮官的水準,在撤出阿普那達市時,這支巴那加身邊最精銳的王牌部隊,在隊列上已經出現了不應該出現的散亂和無序。

    戰俠歌面對撤出阿普那達的「怒獅」軍隊,他並沒有下令追擊,「怒獅」組織的軍隊,戰鬥力無論如何都要比他手中的十萬平民士兵要強得多,一旦逼虎跳牆,讓對方也拋掉了欺善怕惡的人類本性,他和凌雁珊用十四天時間,辛苦積累下來的戰果,很可能會一次性的輸得乾乾淨淨。

    雙方彷彿達成了某種默契般,隔著不到一千米的距離,戰俠歌帶領他數量驚人的部隊,向阿普那達進軍,而巴那加卻帶著他身後的精銳之師,向自己的老巢撤退。當兩個指揮官不約而同的舉起手中的望遠鏡,觀查對方的軍隊時,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狠狠對撞在一起。

    「戰俠歌!」

    「巴那加!」

    在這個時候,也許能稱得上敵人間的心有靈犀,兩個人在心裡說出來的話,有著驚人的相似︰「記住,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誰也沒有想到,戰俠歌竟然真的憑三千名特種部隊士兵,外加一群沒有受過任何訓練的平民平兵,用圍而不攻內部破壞的方法,攻陷了佛羅伽西亞的首都。當他率領這些殘兵,走進這個城市的時候,世界上所有密切關注這場軍事行動的軍事專家們,都輕輕吁出了一口長氣。

    所有的人心裡都明白,從這個時候開始,佛羅伽西亞「怒獅」巴那加,他的鋒芒已過。有阿普那達這樣一顆釘子卡在他們的咽喉正中心,巴那加分散在佛羅伽西亞各個位置上的部隊,如果不撤回的話,唯一的下場,就是遭遇前後夾擊最終全軍覆沒!

    雙方必然又重新回到南北對峙的局面上,這對於佛羅伽西亞政府來說,已經是最大的軍事勝利!

    第六十九章過期產品

    戰俠歌把一隻純金打造的小方盒,交到了凌雁珊的手裡,當凌雁珊打開那隻小方盒時,就算凌雁珊已經日趨成熟,更有不斷的挑戰與磨練中,漸漸擁有了一種智者的風度與沉靜,可是她也不由瞪大了眼楮。在那只純金打造的小方盒裡,端端正正的擺放著一個用黃金和鑽石精美瓖嵌成的勳章。

    「本來我應該請佛羅伽西亞元首當眾把這枚鐵樹勳章,頒發給你的,你才是獲得這場軍事勝利的最大功臣,但是考慮到你現在已經是一個相當出色的謀略大師,很可能會成為敵人首要打擊的目標,不能在公眾舞台上曝光,所以我才搶了你的風頭。」

    戰俠歌就像是一個大哥哥般,親暱的揉著凌雁珊的頭髮,溫言道︰「但是只要和你共事過的人,都清楚的知道,得到這枚鐵樹勳章,你是實至名歸。說實在的,我們的小妹妹,可真是讓我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了呢。我的人品可真是不錯,隨便在外面救了只流浪的小貓,也有機會搖身一變,成為獨當一面的風雲人物,看來我以後實在是應該多出去走動走動。」

    得到戰俠歌的讚美,凌雁珊的眼楮裡閃動著興奮的光彩,她卻努力扳起了臉,打掉戰俠歌在她頭頂亂按揉的大手,不滿的道︰「我已經二十歲,不再是小女孩了!」

    「是的,你已經不是小女孩了。」

    回想著兩個人當年相見的一幕。在戰俠歌的心裡當真湧起了一種滄海桑田的感覺,他收起了笑臉,親手把那枚鐵木勳章戴到了凌雁珊的胸前。他輕聲道︰「我真的不應該再用看待一個小妹妹的眼楮來對待你了。可是你真的不知道。看到你取得了這樣的成就。我的內心已經被驕傲和開心充滿了,我以你為榮!」

    「還有,」戰俠歌微笑道︰「也許你天生就應該是一個軍人,我現在真的很喜歡和你背肩作戰的感覺,我覺得我們在某些方面,很合拍!」

    「巴那加那個老傢伙現在還活蹦亂跳的沒有挺屍。佛羅伽西亞的戰爭還沒有結束,我們必須要落水打狗,牆倒眾人推,趁他病要他命。這種少兒,就交給你來幹好了!」戰俠歌伸出手,想再次親暱的拍拍凌雁珊的腦袋,但是他的手微微一頓,最後卻用對待兄弟的方式,落到了凌雁珊的肩膀上,他嘴唇向上斜斜挑起。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今晚好好休息一下,雖然這枚鐵樹勳章上瓖嵌的鑽石是夠大了,但是不許興奮的睡不著覺噢,這是命令!」

    望著戰俠歌的背影,輕撫著戰俠歌親手幫她戴上的那枚鐵樹勳章,凌雁珊真的癡了。這枚鐵樹勳章上面是不是瓖嵌了一顆碩大的鑽石,凌雁珊並不在意,在這個時候,她只是想到了一首很古老的軍旅情歌︰

    十五的月亮,照在家鄉照在邊關。

    寧靜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

    我守在嬰兒的搖籃邊,你巡邏在祖國的邊防線,

    我在家鄉耕耘著農田,

    你在邊疆站崗值班。

    收果裡有你的甘甜,也有我的甘甜。

    軍功章呵,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

    ……

    戰俠歌真的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一位軍人,把自己的軍功章,尤其是這種在戰場上用血與汗打拼出來的軍功章,送給另外一個女孩子時,它所代表的另外一種非常重要的含義。

    「我知道你是無心,」凌雁珊珍而重之的把這枚鐵樹勳章收藏了起來,她的心裡告訴自己,「但是我寧可把你當成有意!」

    「怒獅」巴那加被打回老窩,和「怒獅」組織聯手反叛的佛羅伽西亞最大在野黨,遭遇到前所未有的政治打擊,絕大部分黨員都在第一時間發表公告,宣佈和該黨脫離關係。不到半個月時間,這個佛羅伽西亞第一在野黨的成員數量就已經銳減到不足五十,按照佛羅伽西亞的法律,這個政黨已經因為成員數量太少,而自動解散,他們對這個國家的影響力,也隨之煙消雲散。

    沒有了佛羅伽西亞第一在野黨的背後指揮,也沒有了「怒獅」組織這個盟友,在凌雁珊的反覆瓦解和勸降下,二十萬叛軍又做了一回牆頭草,轉手向佛羅伽西亞政府投降。佛羅伽西亞政府軍,在經歷了整整十三個月的戰爭歷程後,終於又將雙方實力的天平,扳回了原來的。

    兩個月後,得到國際援助與支援,民眾更是眾志成城的佛羅伽西亞政府軍,在世界所有軍事專家都瞪大了雙眼,小心翼翼的注視下,再次對「怒獅」組織佔據的領地,展開了攻擊。

    「反正你們曾經有過年軍費支出十幾億美元,仍然沒有得到任何戰果的記錄,我想這一次就算是窮兵黷武一下,只要能達到預期的作戰效果,民眾們也會支持的嘛。再說了,只要能把他們真正消滅掉,得到永久的和平,就算多花點錢,也值了!」

    在佛羅伽西亞,剛剛經歷過了戰火反覆蹂躪的人們,無論是軍人還是平民,幾乎沒有人能夠抗拒「永久的和平」這幾個字充滿魔力的誘惑。在戰俠歌的慫恿下,在凌雁珊針對人類心理而進行的反覆失算佐證下,佛羅伽西亞島國以破釜沉舟的姿態,在短短的兩個月時間內,以八折優惠的價格,從中國訂購了203自行火炮。

    這種火炮口徑高達二百零三點三毫米,是中國自行研製的口徑最大的野戰火炮,它最大的優點是威力大射程遠。而且彈種豐富,在必要的情況下,甚至可以發射核炮彈和子母彈。但是這種火炮。也有不可彌補的缺點。首先是它射速實在太慢。一分鐘理論射速才達到一發。火力密度過低,再加上它的射擊精度不足,使這種大口徑火炮,在實用方面遠遠遜於中國生產的一百五十二毫米口徑火炮。

    「相信我,用這種大口徑火炮來轟擊『怒獅』組織的機槍堡壘,是最合適不過的選擇了。射速慢沒有關係。反正他們的機槍堡壘也不會自己長腿跑了。那個射擊精度有待提高,這就更簡單了,反正我們要的是密集炮轟的效果,多買上幾門火炮,多開上幾炮,不就全搞定了?!」

    在戰俠歌的熱情慫恿下,佛羅伽西亞財務官員,以每門火炮一百六十萬美元的超級特惠價格,訂閱了一百輛中國產203自行火炮後,他是對戰俠歌這樣說的︰「我怎麼覺得,你是在幫自己國家,處理一些過期產品啊?」

    戰俠歌一臉的汗顏,這種大生意大主顧,當然要往自己的家裡猛拐才好。這位佛羅伽西亞財務官員根本不懂軍工,但是他隨口說得那句話還真是沒有錯,203火炮本來就是準備外銷的產品,但是這種火炮由於在實用性上有不可彌補的缺陷,個頭太大容易暴露目標,行動又超級不靈活,無法及時從戰場上撤出,經常遭遇敵人的反擊戰損率高,再加上當時有兩個武器進口大國伊拉克和伊朗,終於戰火停熄,這批大口逕自行火炮,就全部成了乏人問津的處理貨。

    再看到炮彈定單上的價格,那位佛羅伽西亞財政官員,更是瞪著眼楮干喘了半天粗氣,才揚著手中的定貨單,叫道︰「我說怎麼你們的自行火炮價格會那麼低,原來全在炮彈這種高消耗品上給賺回來了!普通的高爆彈,還是鋼材替代黃銅製造出來的玩藝兒,卻要兩千二百美元一發,過時產品還賣這種價格,你們搶劫啊?!」

    不滿歸不滿,但是二百零三毫米口徑的火炮,在轟擊「怒獅」組織的機槍堡壘時,它的超級攻擊力,的確有可能撕開「怒獅」最倚重的烏龜殼。再三對比,發現還是中國出產的這種大口徑火炮性價比最好後,這位佛羅伽西亞財務官員,最後還是咬牙切齒的又定購了三萬發塗滿了黃油,讓人一看就心裡膩歪的榴彈。

    已經幫助自家人拐了一回佛羅伽西亞,幫助軍工企業處理了一大批滯銷產品,戰俠歌再臉皮厚,也不好意思再利用佛羅伽西亞全國上下對自己的信任。

    反正「怒獅」組織就是一批烏合之眾,也沒有什麼難以攻擊的軍事目標,使用太先進的武器純屬資源浪費,戰俠歌乾脆帶著佛羅伽西亞財務官員遠赴烏克蘭。蘇聯解體的時候,他們的軍隊曾經以處理廢鋼鐵的價格,賣給烏克蘭一批一百六十毫米口徑的迫擊炮,這種大口徑迫擊炮,用來轟擊「怒獅」防禦陣地,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最關鍵的問題是,它的價格便宜,如果戰俠歌沒有記錯的話,那些俄羅斯士兵出售這武武器的價格是二千美元……一噸!

    擅長做二道販子的烏克蘭,這一次竟然沒有坐地起價,他們打開碩大的武器倉庫,指著堆成小山般的武器,直接伸出了六根手指,看著那堆在一起的迫擊炮,戰俠歌只能暗歎,看來它們真被人當成廢鐵來看待了,要不然為什麼會把五六式迫擊炮,和M160迫擊炮亂七八糟的混合到了一起?

    不過就算是這樣,幫存放了十幾年時間,扣去鋼材物價飛漲再來的價格差,這些二道販子也就是多收了一倍價錢的保管費。如此的童叟無欺誠信經營,就連戰俠歌也非常認可,但是當他們訂閱了足足一百噸樣的「廢鐵」,烏克蘭軍火商一笑微笑的遞上第二張軍火定單時,看著上面迫擊炮彈的價格,就連戰俠歌都上由瞪大了眼楮,低聲道︰「操!真他**無商不奸,最令人拍案稱奇的是,都他**奸到一塊去了!」

    戰俠歌當然不是佛羅伽西亞財務官員那樣容易被人玩弄於掌股之間的外行,他二話不說,拉著財務官員,帶著他們購買的五百噸廢鐵,在烏克蘭軍火商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注視中,離開了烏克蘭。

    在把這五百噸「廢鐵」交到後勤部,由專人負責清理檢查後,戰俠歌帶著佛羅伽西亞財務官員,又直飛俄羅斯。

    那些一百六十毫米大口徑迫擊炮哪裡來的,還不是烏克蘭那群二道販子,用兩千美元一噸的價格,從俄羅斯買的?別看這麼多年過去了,在俄羅斯預備役的倉庫裡,這種迫擊炮的炮彈還他**堆積如山,軍需官正愁著炮彈放置時間太長,沒有地方處理呢!

    炮彈這種東西又不像是迫擊炮,迫擊炮還能直接當廢鋼材賣了,你要是拿上一顆亮晶晶的,重重的,用錘子一砸就會響,從三樓天台上往下面一丟就可能爆炸的炮彈,跑到大街上隨便找一個收破爛的,你看他敢不敢收!

    就這樣,在戰俠歌和財務官員的不懈努力下,佛羅伽西亞這樣一個小小的島國,他們的炮兵空前強大起來。去掉那些垃圾裡炮管損壞,已經無法正常使用,去掉東拆西補,最終缺少零件而報費的,佛羅伽西亞後勤部的官員們,硬是從一堆垃圾裡面組裝成整整三百三十門160毫米口徑,射程將近九千米的大口徑迫擊炮!

    以佛羅伽西亞這樣一個島國來說,擁有一百門二零三自行火炮,三百三十門160毫米迫擊炮,他們的炮兵實力,也的確是太誇張了一點。

    雖然他們用的不是賣不出去的過期產品,就是從二道販子那裡買的二手貨色,但畢竟都是口徑超級,威力不俗,主體產品不貴,消耗品貴得嚇人的火炮。最起碼往那裡一擺,四百四十個黑洞洞的炮口一起揚起,還沒有開炮,那種森森然,浩浩蕩蕩的氣勢,就已經彰顯無疑。

    「尤其是我們的二零三自行火炮,你看它的個頭,你看它這充滿爆炸性力量的炮身,你再看看這炮塔,下面還帶著能自己滾動的履帶呢!」

    聽著戰俠歌如此恬不知恥的介紹,那位和戰俠歌東奔西跑了將近兩個月,已經對戰俠歌的性格略有所知的財務官員不由倒翻起了白眼,「廢話,沒有輪子履帶的,那還叫自行火炮嗎?如果它真的不能自己走,十幾噸重的鐵傢伙,你讓我們的炮兵怎麼挪走它啊?!」

    戰俠歌一臉訕笑,沒有辦法,誰讓這種賣不出去的過期產品,就是他老爸親自參與設計,鼓搗出來的玩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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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2-13 11:18:47
第七卷 黑寡婦 第七十章 天翻地覆

    集中了佛羅伽西亞所有能夠調動的炮兵部隊,當一千二百門不同口徑,不同型號的火炮,一層層的排開,將它們的黑洞洞的炮口斜指藍天時,一種難言的蕭殺感,猛然從這些沒有生命的冰冷武器裡面升騰而起。

    尤其那一百門剛剛從中國進口的203自行火炮,不要管它們的射速太低,也不必理會它們的射擊精度有待提高,你只要看看那二百零三點二毫米口徑的粗大炮口,看看它那能把炮彈打出四十多公里遠的優美炮身,再看看兩千二百美元一發的重磅榴彈,任誰也知道,「怒獅」組織一向倚若長城的一萬五千個機槍堡壘,這一次是真的遇到天敵了!

    「投降吧,」擁有佛羅伽西亞榮譽上將軍階,同時作為這場攻堅戰副總指揮員的戰俠歌,通過無線電,和這個「怒獅」基本的最高指揮官取得了聯絡︰「只要你沒有老眼昏花,就應該明白,你們已經大勢已去。憑你們那些鋼筋混凝土製成,據說頂部有一點五米厚的機槍碉堡,在二戰時期拿出來的確是一種堅固的防禦方法,但是到了現在,這種戰術已經落伍了!」

    「怒獅」組織最高指揮官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凝望著掛在自己作戰指揮室裡「怒獅」戰旗和領袖巴那加的畫像,他的臉上慢慢揚起了一絲屬於軍人的驕傲,「我們-怒獅-軍人為了自己的信仰,絕不會害怕面對死亡!我們會讓任何侵略者發現,他們面對的將會是一台永遠不知道疲倦,永遠不會停止的戰爭絞肉機!」

    這位最高指揮官一開口,戰俠歌就眼皮微跳,因為他知道,這一次他面對的,不再是什麼欺善怕惡的軟蛋,而是一個擁有堅定信仰。真正悍不畏死的宗教狂熱份子!

    「作為一個軍人,我尊重你的選擇。」

    戰俠歌把手裡的話筒還給了通訊員,他通過架設在掩體裡的大功率軍用望遠鏡,凝望著對面那用一層層鐵絲網,一道道戰壕,一片片雷區,一個個用鋼筋混凝土機槍碉堡,依托複雜的山地地形。組成的復合縱深防禦陣地,就連戰俠歌也得在心中發出一聲驚歎。

    「怒獅」組織在這個區域,整整建設了八年時間,他們在這片防禦帶上,不知道已經投入了多少人力物力,不知道修建了多少永久與半永久工事。不知道修建了多少細化到連隊一級的彈藥、物資補給倉庫。哪怕他們主戰場失陷,被敵人分割成無數個小塊,那些零零散散的部隊,也能在基層指揮官和老兵的帶領下。依托他們的防禦工事和縱橫錯雜的地下通道,和敵人進行持久陣地的游擊戰,直至把敵人徹底拖垮。

    那位「怒獅」組織最高佔地指揮官,用「一治永遠不知疲倦,永遠不會停止的戰爭絞肉機」來形容他們的防禦陣地,的確沒有誇張。

    如果戰俠歌手中的情報沒有錯誤的話,「怒獅」組織為了抑制佛羅伽西亞軍隊的強攻,他們在這片地域並不算太開闊的戰場上,投入了總數量超過二十五萬的軍隊。

    二十五萬「怒獅」組織最精銳。裝備最先進,老兵最多,相對的他們在實戰能力方面。也當之無愧是最高的部隊!這二十五萬部隊,是巴那加手中的真正王牌,巴那加就是依靠這二十萬實戰經驗豐富,武器裝備精良的王牌部隊,在佔領了佛羅伽西亞首都阿普那達後,把仍然忠實於元首的政府軍,死死壓制在各個島嶼上。

    現在巴那加把這二十五萬王牌部隊毫無保留的全部投放到了戰俠歌上,擺明就是想給佛羅伽西亞政府軍來個當頭一棒,利用他們最堅強的縱深機槍防禦陣地,再重創佛羅伽西亞政府軍後。把他們徹底拒於門外。

    戰俠歌慢慢走上了一個安裝了大功率擴音器的指揮台,他揮手阻止了一名想要跟著他一起走上這個指揮台的佛羅伽西亞翻譯。上萬名佛羅伽西亞炮兵和十幾萬步兵的目光,一起投注到了戰俠歌身上。

    迎著十幾萬雙充滿尊敬與崇拜的眼楮,迎著十幾萬全幅武裝的士兵,戰俠歌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猛然放聲狂吼道︰「那幫龜兒子現在還不肯投降,我們就炸他**一個天翻地覆!」

    簡短而有力的宣言,隨著高功率擴音器,轟轟烈烈的撞進在場十幾萬佛羅伽西亞軍人的耳膜裡。看到絕大部分士兵都張大了嘴巴,呆呆的看著自己,戰俠歌突然跳上指揮台,劈手搶過一名士兵手裡的重機槍,再把那個士兵頭上的鋼盔狠狠甩到幾十米外的地上。在所有人未明其妙的注視中,戰俠歌抬起手中的重機槍,對著那個鋼盔就是一陣瘋狂的掃射,那個鋼盔發出「叮叮噹噹」聲響,被狂風驟雨般的子彈打得在地上又翻又滾又彈又跳,不知道中了多少發子彈,最後它終於當著所有人的面,「啪」得一聲炸成了十七八塊碎片。

    戰俠歌把重機槍扛在肩膀上,他伸手指著「怒獅」組織用八年時間不斷強化,已經稱得上固若金湯的防禦陣地,放聲狂吼道︰「打!打!打!給我狠狠的打,用我們最兇猛最狠最烈的火力,把那幫龜兒子身上的王八殼,砸成徹頭徹尾的破爛!」

    望著那個被重機槍打成一堆碎片的鋼盔,所有的佛羅伽西亞士兵都瘋了,在狂熱的呼喊聲中,剛才還整齊排列在一起,等待戰俠歌發表戰前動員的士兵們,就像是一群看到絕色美女的色狼般,狠狠撲向了自己的工作崗位。

    「轟!」

    「轟!!」

    「轟!!!」

    最先開火的是一百門剛剛從中國進口的二零三自行火炮,一百發價值二千二百美元的重型高爆榴彈,毫無花巧的狠狠砸到了「怒獅」組織的防禦陣地上。在幾乎同時炸起一百團硝煙迷彌中,所有人都感覺到腳下的大地狠狠一顫,躲在防空洞或者是機槍碉堡裡的「怒獅」組織軍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有相當一部分人只覺得腳下一軟,不由自主的狠狠摔倒在地上。

    在這個時候,遭遇到這種前所未有大口徑火炮攻擊的「怒獅」組織軍人。只覺得天要崩了,地要裂了,他們被震得兩眼金星直冒,被震得耳朵裡就像是鑽進來一百隻蒼蠅似的,嗡嗡嗡嗡的叫個不停,當他們伸手按揉自己的耳朵時,他們才驚訝的發現,只是一百門火炮的一次齊射。他們有一部分人的耳膜就被震得流出了細細的血絲。

    通過大功率望遠鏡,看著那一段段被怪獸撕裂般地鐵絲網,看著被重磅炮彈直擊轟中,炸得支離破碎的機槍碉堡,看著那直直衝雲霄夾著無數熾熱鋼片與火焰的硝煙,佛羅伽西亞財務官員不由暗中點了點頭。在心裡第一次湧起了買中國自行火炮,這筆錢花得不冤的感覺。

    除了射速太慢之外,這種中國自行火炮,在攻擊「怒獅」組織的防禦陣地時。簡直就是完美的殺手 !

    一群被第一次排炮就轟得兩腿發軟的「怒獅」組織軍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又有三百三十發一百六十毫米口徑的迫擊炮炮彈,跨越了八千多米的漫長距離,狠狠砸到了他們的頭頂上。

    緊接著就是七百多門不同口徑,不同種類,反正只要射程能在「怒獅」組織機槍壓制範圍之外的火炮,就一起開始怒吼。

    什麼迫擊炮,什麼榴彈炮。什麼高爆炮彈,什麼無阻力環炮彈,什麼高爆子母彈。什麼高爆燃燒彈,什麼穿甲彈……不管效果如何,不管能不能撕裂「怒獅」組織的防禦陣地,反正只要能射出去,砸到敵人的陣地上能爆炸,就好使,就能使!

    在佛羅伽西亞炮兵熱火朝天的工作中,這些炮彈就像是下雨似的,向「怒獅」組織防禦陣地猛洩。一開始這些火炮還能保持相同的發射頻率,還能組織所謂的排炮轟擊。但是這些火炮的口徑不同,填裝炮彈有自動的,有手動的,還有炮彈填裝上去,還必須對著炮身狠狠踢上一腳,才能保證不卡殼的……總之是這些火炮的操作的方法不同,一系列準備工作需要的時間不同,讓所有人都像是發情的種牛般盡力發揮,到了最後,這哪裡還像是正規政府軍的炮群攻擊,純粹就是毫無章法的土匪式狂砸亂打。

    猶如置身在怒海孤舟裡的「怒獅」組織士兵,都痛苦的伸手死死摀住自己的耳朵,但是在這種情況下,重炮轟擊的可怕聲響,仍然透過他們的指縫一次次的狠狠撞擊著他們的耳膜,到了最後,只要一聽到對面陣地上,響起一片還算整齊的,帶著可怕穿透力的重炮齊鳴,這些「怒獅」組織士兵就知道,那一百門超大口徑火炮又開始轟擊了。

    「天哪,天哪,天哪,他們又開火了,他們又開火了!」

    這些「怒獅」組織的士兵,終於有人無法抑製麵對如此猛烈,如此狂風驟雨式的無間歇火炮轟擊而產生的恐懼,他們放聲大叫,可是在這種四周聲波都變成了最可怕武器的世界裡,就連他們自己都聽不到自己到底喊了些什麼。

    在短短的一個小時時間內,佛羅伽西亞政府軍集中在一起的一千二百門火炮,就對著「怒獅」組織的防禦陣地,傾洩了三萬五千發不同型號不同效果的炮彈。到了最後,整個炮兵陣地上,到處都是仍然冒著裊裊輕煙的炮彈殼,炮兵在陣地上跑來跑去,他們踢得腳下的炮彈殼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到了最後,他們不得不分派出相當的人手,來把這些炮彈殼運送到較遠的位置上。

    一個小時後,操縱中國製造的二零三自行火炮的炮兵都瞪大了眼楮,因為他們赫然發現,新送上來的炮彈由於都是鋼材製成,為了便於長期保存防止生銹,上面都塗滿了黃油,這樣的炮彈又怎麼能直接添裝到炮膛裡?

    一大群炮兵脫下了自己的衣服,他們四個人一組,兩個人扶住炮彈,兩個人用自己的軍裝。飛快的擦著炮彈上的黃油,在「報告,擦好了一發」、「報告,我們又擦好了一發」的狂喝聲中,還帶著黃油氣味的二百零三毫米口徑重磅炮彈,被送進了炮膛,隨著炮身狠狠一顫,它們就帶著佛羅伽西亞人對和平的渴望。在空中拉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狠狠撞向「怒獅」恐怖份子佔據的陣地。

    就是因為這些塗了大量黃油的炮彈,這一百門作為攻擊主力的二零三自行火炮,射速更是從每分鐘一發,降低到每五分鐘才能勉強開上一炮。

    正在炮兵陣地上巡視的戰俠歌,突然聽到頭頂上傳來一聲八二式迫擊炮炮彈在空中高速飛行時特有的尖嘯呼哨。戰俠歌下意識的抬頭,他猛然瞪大了眼楮,因為他赫然發現,竟然有一發八二迫擊炮炮彈。對準他這位佛羅伽西亞第一位榮譽上將劈頭蓋臉的砸下來了!

    戰俠歌在這種絕對意外的情況下,他身體全力向前猛衝,整個人衝出四五米遠,在取得足夠的加速度後,他向前一撲,身體還沒有著地就縮成了一個可以把受創面積降到最低的團球狀,貼著地面迅速向前翻滾。

    「轟!」

    身後傳來一陣強烈的氣流,大塊帶著熾熱金屬氣息的彈片,緊貼著戰俠歌縮成一個圓球狀的身體,狠狠向前 射出去。

    當戰俠歌爬起來的時候,他已經被這顆絕對意外的八二式迫擊炮炮彈炸得灰頭土臉,戰俠歌拔出了自己的自衛手槍。狂嗥道︰「我操,是哪個傻逼開的炮,-怒獅-組織的陣地在幾千米外呢,怎麼炮彈就落到老子腦袋上了?就算你們是-怒獅-組織留下來的棋子,想幹掉老子,也不至用這種方法吧?!」

    幾名炮兵一臉尷尬的望著暴怒欲狂的戰俠歌,在他們的身邊,赫然就是一門八二式迫擊炮。只要看他們的表情,不用問也知道那自擺烏龍的一炮,就是出自這幾個活寶之手。戰俠歌怒氣沖沖的走過去,他還沒有來得及對這幾個混帳小子放聲喝罵,他她目光就落到了那門八二式迫擊炮上。

    戰俠歌的眼珠子猛然瞪得比乒乓球還大,他伸手指著那門迫擊炮,不確定的用英語問道︰「這是八二式迫擊炮?」

    幾名炮兵總算還能聽懂一點英語,他們幾個人一頭,要不是看著他們身邊擺放地炮彈,的確是八二迫擊專用炮彈,戰俠歌真想跳起來指著這幾個炮兵的鼻子放聲大罵。戰俠歌放聲叫道︰「辛恩泰姆斯,把我們用的作戰繪圖尺拿過來!」

    把作戰繪圖尺比劃上去,戰俠歌和辛恩泰姆斯兩個人的眼楮,都再次瞪得滾圓,因為眼前這門標配為八十二毫米徑的迫擊炮,現在的口徑,赫然已經達到了八十三點八毫米!用八十三點八毫米口徑的炮管,來發射八十二毫米口徑的迫擊炮,難怪那顆迫擊炮彈會在空中突然失向,一個跟頭倒栽下來,直接把目標瞄準了在場唯一一位榮譽上將。

    「我操,這是什麼破玩藝?這是哪裡生產的東西,炮身竟然不耐高溫,質量差到了這種程度,真他媽地是純粹的豆腐渣工程!你們不是每年平均有十一億美元軍費投資嘛,怎麼現在還用這種破爛?!……」

    戰俠歌的喝罵聲突然嘎然而止,因為他赫然看到一名炮兵從炮彈箱裡取出來一枚八二式迫擊炮彈,開始用毛巾用力擦拭。這枚迫擊炮彈的定心線和彈體上,都塗滿了防止生銹的黃油。這些炮彈上面之所以塗滿了防止銹的黃油,就是因為它的彈體沒有採用國際標準的黃銅來製作,而是用鋼材來取代。

    這樣的炮彈,縱觀全世界,大概也只有中國一家,別無分號,而和這種炮彈配套使用的迫擊炮,當然也是中國製造的產品。

    戰俠歌一腳踢翻那門八二式迫擊炮,他瞪著大大的眼楮,仔細打量著這門把中國武器臉都丟光了的八二式迫擊炮,戰俠歌本來已經瞪得夠大的眼楮,竟然在絕不可能的情況下,又再次創造了一個新高,他捂著自己的額頭呻吟道︰「天哪,這不是中國在參加越戰時,炮兵使用的那種報廢率超高,早已經被淘汰掉十幾年的迫擊炮嘛,怎麼在你們佛羅伽西亞,還有這種超級老古董?!」

    三個小時後,一千二百門火炮,除了那一百輛二零三自行火炮,其它的炮都壞了三分之一,至於那一百多門中國早已經淘汰,鬼才知道怎麼跑到佛羅伽西亞的八二式迫擊炮,由於炮身的耐熱性實在太差,更是要打打停停,必須要等到炮管冷卻後再重新發射。不過那些炮兵也可以趁著這個時間,去用軍裝、毛巾、毛毯之類的東西,去盡力擦拭炮彈上的黃油。有些士兵甚至直接用沾滿黃油的毛巾,去擦自己的皮靴,別說擦出來的皮靴還真亮!

    以常規軍事理論來看,三個小時的密集炮擊,摧毀敵人百分之七十的地面目標,已經為步兵進攻,打出了有力的條件,在這個時候,應該是派步兵發起攻擊的時候了。

    但是炮擊仍然沒有停止,炮彈仍然通過陸地和海上運輸,源源不斷的送到炮兵陣地上,連帶送過來的,還有兩百多名技術工人、十幾台車床和大量的零件及原材料。

    就憑這些故障百出的殘次產品,在兩百多名技術工作的修修補補之下,佛羅伽西亞炮兵,硬是對著擁有二十五萬軍隊防守的「怒獅」陣地,整整轟擊了兩擊時間,各種型號的炮彈,共計打出來……四十五萬發。

    四十五萬發炮彈!

    其國有三非同尋常發二百零三毫米口徑重磅榴彈,有十二萬發一百六十毫米口徑迫擊炮彈!

    這些大口徑炮彈,已經足夠把「怒獅」組織的陣地徹底炸翻幾遍,伸手在地上隨意抓起一把土,都能從裡面抓出幾塊炮彈片,還能找到幾截原來「怒獅」組織傾倒在戰場上,用來陰止步兵發起進和的傘兵倒刺鉤。

    四十五萬發炮彈,在戰俠歌的指揮官,佛羅伽西亞的炮兵們,不但打空了佛羅伽西亞這樣一個小島國所有庫存炮彈,更讓佛羅伽西亞在年軍費支出上,加了大大的一筆。

    但是在這個時候,所有人的心裡剩下的只是勝利的喜悅。

    當佛羅伽西亞政府軍的步兵,在苦苦等待了兩周時間,終於獲得向敵人陣地發起衝鋒的許可時,整個「怒獅」組織的防禦陣地,無論是鐵絲網、雷區還是他們的機槍碉堡,都已經被四十萬發炮彈徹底推平。就算還少量沒有被炮彈掀翻的機槍碉堡,在佛羅伽西亞士兵發起衝鋒的時候,躲在碉堡裡的「怒獅」組織士兵也沒有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擊。

    當佛羅伽西亞政府士兵衝上敵人的隊地,摸彩到那砦碉堡裡面的時候,他們都驚訝的發現,原來躲在這些碉堡裡的「怒獅」組織軍人,雖然身體沒有受到什麼致命傷,但是面對大口徑火炮長達兩周時間的反覆轟擊,他們最終還是沒有支撐下來。

    「怒獅」組織經營了多年,看似無懈可擊的防禦陣地,終於被戰俠歌用這種集變態無恥於成的方法,硬生生的撕出來一個缺口。

    通向「怒獅」組織老巢的路,已經被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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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2-13 11:19:20
第七卷 黑寡婦 第七十一章 再見了,爸爸

    巴那加靜靜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在他的手中,甚至還端著一杯自己親手釀出來的葡萄酒。在遠方的激烈的槍聲此起彼伏,突然一發炮彈就落在他的辦公室附近,大股大股的硝煙混合著泥沙,從早已經震裂的玻璃窗灌進房間,一塊足足有巴掌大的彈片,更旋轉著狠狠釘到堅硬的牆壁上。

    在這種情況下,辦公室裡其他人都本能的撲到地上,用自己雙手護住頭部,只有他們的首領巴那加一個人仍然紋絲不動的坐在那裡,他輕輕吹開浮在葡萄酒汁上面的幾點灰塵,用一種淡定從容的態度,將酒汁送進了自己的嘴裡。看到他的神態和動作,彷彿那遠方的槍聲,並不是佔據絕對優勢的敵軍,正在向他的親衛部隊發起猛攻,而是他們取得最後勝利的信號。

    「砰!」

    巴那加辦公室的大門被人撞開了,一個軍裝上沾滿了硝煙、鮮血與汗水,手裡拎著一枝AK自動步槍的低級軍官衝進來,他望著坐在那裡穩如泰山的巴那加放聲狂叫道︰「報告,戰俠歌帶領聯合特種部隊兩千多名士兵,聯合佛羅伽西亞政府軍,兵分兩路同時向我們發起猛攻,親衛隊的兄弟們已經擋不住了!請首領盡快撤離!」

    看到巴那加絲毫不為之所動,那個軍職雖然不高,卻身為巴那加親衛隊隊長,更是他最狂熱崇拜者的低級軍官,瞪著辦公室裡其他幾位「怒獅」組織成員,怒喝道︰「還愣著幹什麼,首領就算不想走,你們也可以把他架走啊!」

    看到幾名對自己忠心耿耿的手下彼此對視了一眼,隨時都可能衝上來。把他強行帶走,巴那加終於開口了,「走,往哪走?」

    「天下雖大,但是你們認為。還有我巴那加的容身之所嗎?」

    「當然有!」巴那加親衛隊隊長放聲喝道︰「在首領您的帶領下,我們才能團結在一起,為了我們的信仰,為了創建一個屬於我們自己的幸福天國而努力戰鬥。在這十幾年的聖戰中,我們有勝利的失敗,我們身邊的很多兄弟都戰死沙場。敵人也曾經不只一次打進我們的家園,但是在千千萬萬的追隨者支持下,首領您遲早還有一天會捲土重來,帶領我們所有人。創造出一個真正理想的天國!」

    「是啊,是啊,是啊!」一名工作人員連連點頭,「我們還可以依托佛羅伽西亞連綿不絕的原始叢林,和敵人打游擊戰,只要首領您仍然存在,我們在戰場上被敵人打散的兄弟姐妹們,就會再重新聚集到您的身邊!老鷹只要沒有折斷了翅膀,就還有重新飛過高山的一天!」

    「哈哈哈……」

    巴那加就像是聽到一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他突然放聲大笑,他直笑得所有人莫名其妙,直笑得自己連眼淚都流出來了。望著這幾個就算「怒獅」組織到了山窮水盡,仍然和自己不離不棄的手下。巴那加伸手狠狠甩掉眼角的淚水,他笑著叫道︰「你們以為這一次我們的敵人,還會給我們捲土重來的機會嗎?睜大你們的眼楮看一看吧,這一次我們是真的完了!戰俠歌還有那些世界各地的特種部隊,他們全是擅長叢林作戰、游擊與反游擊作戰的高手,就算我們逃進叢林裡,可以躲過佛羅伽西亞軍隊的追剿,可是我們怎麼能躲過那批世界最精銳特種部隊對我們的窮追猛打?」

    把酒杯裡的酒汁一飲而盡。巴那加手一揚將酒杯狠狠摔到牆壁上,他環視著在場所有人,沉聲道︰「我巴那加十四歲時,就加入了赤色陣線,為了我們法爾人的民族和自由奮戰不息。一年後我不滿這個組織太過保守的態度和過於『柔和』的行事風格,帶領二十多個志同道合的兄弟,成立了『佛羅伽西亞怒獅』組織,並成為這個組織的最高首領。我巴那加這一輩子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沒有見過?現在我就算是輸了,敗了,我也要輸得坦坦蕩蕩,要我像一隻老鼠似的被人追殺,最後狼狽的被人亂槍打死在叢林裡,我做不到!」

    輕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巴那加的臉上突然揚起了一種難言的驕傲,他輕聲道︰「現在敵人兵臨城下,我最可信任的軍師死了,他的那個徒弟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人,竟然發現情勢不對就跑得個無影無蹤。現在我最大的心願,就是想親眼看一看,那個戰俠歌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竟然可以把我巴那加逼到這種山窮水盡的地步!」

    巴那加揮了揮手,道︰「去吧,去吧,現在我們敗局已定,你們已經沒有必要再做無謂的掙扎。大家該散的散,該跑的跑吧。」

    親衛隊長放下手中的武器,他把自己的身體完全趴在了地上,他伸手抱著巴那加的腿,在巴那加的皮靴上,留下了一個代表絕對忠誠與尊敬的吻。

    「我是您的親衛隊隊長,保護您是我的天職,也是我們親衛隊每一個兄弟生存的理由,和每天刻苦訓練自己的最大動力。要我們拋掉這種天職和動力,像一群狐狸似的選擇逃跑,我們做不到!」

    親衛隊長抬起頭,癡癡凝視著他生命中最尊敬,在他心裡甚至已經達到「神」這種高度的男人,他沉聲道︰「現在,是我們親衛隊所有兄弟,驗證自己誓言,為我們的理想與信仰,獻身的時候了!」

    再次輕吻了一下自己心中神咫的皮靴,親衛隊隊長重新抓起了武器,挺直了他的胸膛,他推開巴那加辦公室的大門,頭也不回的去了。跟在這位親衛隊隊長身後的,是幾名從來沒有上過戰場,但是在這個時候,眼楮裡卻散發著狂熱光芒,手裡拿著武器,全身都發顫的「怒獅」組織成員!

    目送著這些追隨者,全身帶著一種壯烈氣息,走向戰場方向,巴那加的心裡慢慢湧起了一種酸酸楚楚的驕傲,到了這種山窮水盡再也無力回天的時候。在他的身邊還有這些最忠誠的守護者,他真的可以驕傲了!

    半個小時後,巴那加的辦公室大門再一次被人推開了,一個身高大約一百九十公分,全身都帶著一種精悍氣息的軍人,帶著濃重的硝煙味。踏進了代表「怒獅」組織權力最核心的巴那加辦公室。

    這個軍人他的眼楮看起來就像是兩顆黑寶石,隱隱泛著凌厲的光彩,他緊緊盯著那個坐在辦公桌後面,全身都帶著一種淡定從容氣息的男人。他沉聲問道︰「巴那加?!」

    聽到對方的呼喚,巴那加抬起了頭,他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這個闖入自己禁地的軍人,他不答反問︰「戰俠歌?!」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對撞在一起,彼此刺痛了對方的雙眼,但是他們都驚奇的發現,竟然沒有在對方的目光中,找到應該有的敵意。

    但他們的確是敵人。

    一個世界最優秀的軍人,一個世界上知名度僅次於本拉登的恐怖份子首領。就這樣隔著一張辦公桌,彼此小心的對視著。他們都在仔細觀查對方的神情氣度,都在暗中衡量對方潛藏在身體裡絕不容低估的能量。更在彼此感覺著對方身上無處不在的驕傲與尊嚴。

    巴那加伸手抓起了他放在辦公桌的酒瓶,先自己大大的喝了一口後,他突然把酒瓶甩給了戰俠歌,「這是我自己親手釀出來的葡萄酒,只有軍師金擇喜陪著我一起品嚐過它的味道。」

    戰俠歌仰起脖子,將酒瓶裡所有的葡萄酒都一飲而盡,巴那加瞇起雙眼,看著戰俠歌,他問道︰「你不害怕我在酒裡下了毒?要知道我現在已經混得山窮水盡,很可能在酒裡下毒。在自殺之前,還能把自己最痛恨的對手也拉著一起上路,這是多麼值得開心的事情。」

    「你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梟雄,梟雄也許行事狠辣不擇手段,但是仍然有自己的準則和尊嚴。如果你使用這種下三濫的方法,像瘋狗一樣臨死還咬別人一口,你就根本沒有資格走到舞台的最巔峰,更不可能擁有那麼多忠心追隨,願意為你拚死一戰的部下。」

    戰俠歌隨意用衣袖擦掉唇邊的酒漬,道︰「我必須承認,你的親衛隊,是這個世界上最優秀,戰鬥力最強悍的部隊!而且我要恭喜你,你有一個好的隊長。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個軍人,能夠在全身中了四十多發子彈的情況下,仍然屹立不倒!」

    巴那加也笑了,他用最欣賞的目光,望著眼前這個行事大大咧咧,但是無論是軍事技術、統率魅力、眼光、思維能力,都堪稱上上之選的優秀軍人,巴那加微笑道︰「我也必須承認,我一直對你非常好奇。軍師金擇喜對你讚賞有加,蝮蛇劉偉對你恨之入骨,但是這兩個人向我介紹你時,說法都驚人的相同……『一個能創造奇跡的男人』。你用不到三千名特種部隊軍人,外加一群沒有受過任何軍事訓練,可能連槍都不會開的平民,就攻陷了有三萬五千名『怒獅』士兵防守的阿普那達,為佛羅伽西亞政府取得了決定性的一場勝利,你的確在佛羅伽西亞,創造了一個反敗為勝的軍事奇跡!」

    拉開自己的辦公桌,巴那加從抽屜裡取出了一支填滿子彈的手槍,面對手持武器的恐怖份子領袖,戰俠歌仍然是一臉平靜。雖然他和巴那加只是初次見面,但是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卻有一種相同的特質,使戰俠歌就是相信巴那加,不會用這支手槍突然向他射擊。

    「我自己選擇走上了為民族解放而戰鬥不息的路,我早就做好了為信仰獻身的準備,我唯一擔心的,就是害怕自己死在一個無名小卒的手裡。我更不希望兵敗被擒後送上法庭,被那些所謂的人民,所謂的正義審判,最後當著幾百個人的面,被掛在絞架上吊死。」

    「我從十四歲,就學會了殺人。我這一輩子絕大部分時間,都在戰鬥中度過,我殺人如麻,我兩手血腥,在我的命令下。死的人更是不計其數。他們稱我為恐怖份子首領,聽到我的名字,就連小孩子都被嚇得忘了哭泣。不要說是我的敵人,就連我身邊的人,面對我時也小心翼翼,唯恐我稍有不滿,就對他們拔槍相向!」

    巴那加說到這裡,臉上突然揚起了一種絕對的驕傲,他把手槍放到辦公桌上,用力向靠近戰俠歌的方向一推。他昂然道︰「在這個到處都是綿羊,到處都是懦夫的世界上,有資格讓我巴那加另眼相看的人少之又少,死在你這樣一個英雄的手裡,我巴那加就算是走進天國時,也可以昂首挺胸了!」

    戰俠歌凝視著辦公桌上那把填滿子彈的手槍,他低聲問道︰「你對著自己的國家投放生化毒氣,你用人體炸彈襲擊無辜的平民,做了這麼多天怒人怨的事情,你一點也不後悔嗎?」

    「後悔?你戰俠歌不是一樣把一個六歲的小女孩,踢到了敵人的槍口上?你戰俠歌不是一樣依靠煽動阿普那達市的市民,再趁機用各種暗殺手段,來激化我們『怒獅』軍隊和平民的衝突,才取得了最後的勝利?」

    巴那加盯著戰俠歌道︰「我們法爾族人在佛羅伽西亞受盡了欺壓,一個民族得不到公正對待,得不到法律的公平保護,我們奮起反抗,想要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國家,想要創建一個屬於法爾人的幸福家園,又有什麼錯誤?」

    「誰不想在戰場上,像古代騎士一樣贏得光明磊落。勝利堂堂正正?!但是……你睜大眼楮看清楚了,就算我們『怒獅』組織達到成就的最巔峰時,我們的士兵訓練仍然不如佛羅伽西亞政府軍,我們的武器裝備更不如佛羅伽西亞政府軍,我們在前期沒有大口徑火炮,沒有空軍,沒有海軍!戰俠歌你是一個軍人,請你告訴我,以我們當時的力量,我們又沒有活膩了,我們怎麼可能頂著佛羅伽西亞政府軍佔據絕對優勢的火炮與戰鬥機轟炸,頂著他們佔據絕對優勢的地面火力,用士兵的鮮血和他們去硬拚?!」

    「可是在這種根本無法正面對抗的情況下,戰俠歌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放棄自己的尊嚴與希望,繼續去過那種卑躬屈膝的日子,小心翼翼的在別人的臉色下生活,還是索性放手一搏,用盡所有方法,無所不用其極的去打擊我們的敵人,給他們製造出一個又一個困擾,讓他們就算是進攻我們時,也要三思而後行?!」

    「你們中國由幾十個民族組成,但是漢族人口眾多,無論是數量、質量方面,都佔據了絕對優勢,你們的政府更制定了所有民族親密團結和平共處的戰略方針,在這種環境中,你從來沒有體驗過種族歧視和欺壓,你這樣一個人,又怎麼能瞭解我們的感受?」

    巴那加道︰「如果我們交換位置,讓你生活在一個到處都是異樣的目光,都是刻意歧視的世界裡,以你戰俠歌不服輸的性格,和行事不拘一格,但是只要樹立了目標,就絕不會更改的特點,你只可能成為一個比我出手更狠辣,行事比我更絕的超級恐怖份子!」

    戰俠歌沉默了很久,才輕聲道︰「也許你說的對,我可以理解你的想法,但是我無法認同你的行事方法。想要改變一個種族的地位,並不一定非要通過戰爭和分裂這種極端手段。如果少一點自怨自艾,多了一些自強不息,你們完全可以通過和平的方法,來達到振興種族的目標!在這裡我有一句話送給你,和你們的整個法爾族……人如果學會了自重,不怕未得尊重!」

    巴那加在嘴裡重複著「人如果學會了自重,不怕未得尊重」這兩句話,人已經有點癡了!

    戰俠歌的話繼續飄進了他的耳朵裡,「我已經在佛羅伽西亞呆了一年多時間,對這個國家也有了一定的瞭解。我想法爾族之所以在佛羅伽西亞受到歧視,就是因為法爾族聚集的地方,都是一些偏側的荒島,受到地理環境限制經濟發展緩慢,仍然太貧窮太落後。對宗教的盲目信仰,更閉塞了他們的雙眼和雙耳。法爾族自己無法改變節奏,追加國家的發展腳步,在受到歧視和刺激的情況下,您這樣的精神領袖。本來應該帶領大家更加發奮圖強才對,而不是通過宣揚宗教,煽動種族仇恨,利用種種恐怖襲擊事件,來達到病態的自尊自強!用強權高壓獲得的,只有仇恨和無休止的戰爭。而不是尊敬,更不是什麼幸福的人間樂土!」

    戰俠歌解開了他身上的軍用水壺背囊,但是在裡面放著的並不是軍用水壺,而是一個方方正正。用水晶石雕刻,並經過巧手匠人精心修飾的盒子。戰俠歌輕輕摩挲著這只水晶盒,他的眼楮裡,突然湧出一絲溫柔而傷感的情緒,他用一種小心翼翼的動作,把這只盒子輕輕放到了巴那加面前的辦公桌上。

    「假如你在法爾族裡面,培養出更多象波娜卡這樣優秀的人才,通過開啟民智策群力,來提升整個種族的素質。在不遠的將來,你們的法爾族得到的只可能是尊重和認可!」

    聽到女兒的名字,巴那加的雙眼死死盯到了那只水晶石雕刻成的盒子上。在這個時候,巴那加的鎮定,巴那加的從容,全部消失了,在這個時候,巴那加不再是「怒獅」組織的最高領袖,不再是號稱「怒獅號角」的種族衝進份子,現在他只是一個中年失女,再也沒有一個親人的可憐父親罷了。

    癡癡凝視著眼前這只盛著女兒骨灰的水晶盒,巴那加的身體突然開始不能自抑的顫動。他的喉結上下湧動,但是過了好半晌,他也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當巴那加伸出自己顫抖的手,輕輕撫摸這只水晶盒的時候,巴那加的雙手突然凝滯了,因為他赫然發現,有人在這只水晶盒上,用英文和中文,刻下了相同的一句話︰波娜卡,你是我永遠的妻子,你永遠的思念。

    波娜卡什麼結婚了?

    怎麼他這個父親都不知道?

    在這段話的下方,還有一個有人用軍刀,一點點刻上去,一點點鐫刻進歷史永恆的名字……戰俠歌!

    戰俠歌凝望著眼前這個已經到了窮途末路,抱著女兒的骨灰盒,眼淚終於忍不住一顆一顆流淌出來的男人,他輕輕叫道︰「爸爸!」

    聽到這樣一個稱呼,巴那加的身體就像是觸電一樣,狠狠的一顫,在這個時候,戰俠歌對著巴那加這個敵人,對著波娜卡的父親,已經低下了自己寧折不彎的腰。「對不起,爸爸,是波娜卡讓我這一輩子,真正瞭解了感情的滋味,也是波娜卡用她自己的生命,換回了我的一條命。雖然我已經有了自己的妻子,雖然我們兩個並沒有結婚,但是在我的心裡,波娜卡就是我的妻子!您是波娜卡的爸爸,也是我的爸爸,但是我卻繼續和您為敵,甚至讓您所有的事業,所有的計劃,都變成了泡影,把您逼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但是……」

    說到這裡,戰俠歌輕輕咬了一下牙,他繼續道︰「我不後悔!」

    不共戴天的生死敵人,只是第一次見面就互生敬佩的知己,莫名其妙的父子,有了老婆還硬要把自己女兒拉進去的混蛋與老丈人……

    巴那加驚訝的發現,原來他和戰俠歌之間的關係,竟然是如此的複雜,複雜得讓他只能概歎人世間的種種讓人歎為觀止的際遇。

    巴那加沉默了很久,才問道︰「她是怎麼死的?」

    戰俠歌低聲道︰「我會為自己的妻子報仇!」

    巴那加沒有再追問,他知道象戰俠歌這樣的人物,必然言出如山。當他發下了這個誓言的時候,那個傷害了波娜卡的兇手,這一輩子都必須要面對戰俠歌這樣一個可怕強敵的無休止追殺,這兩個人的恩怨,至死方休!

    「戰……俠歌!」

    巴那加還是沒有習慣把眼前這個太過優秀的敵人當成自己的兒子,他澀聲道︰「我不知道你和波娜卡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如果你真的願意把她當成自己的妻子的話,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好嗎?」

    戰俠歌用力的點頭。

    「雖然『怒獅』在你們的眼裡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恐怖組織,但是它的確是法爾族的一個保護傘,現在我完了,整個『怒獅』也會隨之土崩瓦解,我希望你能運用你對佛羅伽西亞元首的影響力,請這個國家,不要為難法爾族,更不要欺負法爾族。」

    戰俠歌凝望著這個一生都在為自己的種族強盛而努力,就算是到了生命的最後關頭,仍然牽掛著他們,甚至向自己這個敵人出言肯求的男人,在戰俠歌的眼楮裡,流露出來的除了尊敬還是尊敬。

    「還有……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希望你能讓法爾族的人明白,如何去學會自重!」

    戰俠歌望著巴那加簡陋到極點的辦公室,他回味著巴那加親手釀製的劣質葡萄酒的味道,這是一個為了自己的種族強盛,而終身奮戰不休的偉大鬥士。他早已經放棄了自己的人生,甚至放棄了生為一個正常又手握重權的人,很可能會滋生的享受慾望。

    就是因為巴那加擁有如此完美的人格,他才會綻放出強烈的領袖魅力,將法爾族人牢牢團結在自己的身邊。

    也許,巴那加唯一的錯誤,就是選擇了一條看似最直接,最容易成功的路罷了。

    看到戰俠歌再次點頭,巴那加笑了,他真的笑了,他慢慢閉上了自己的雙眼,他輕聲道︰「好了,時候差不多了,你動手吧,給我一個有尊嚴的死法,我這一生最大的敵人,我的……兒子!」

    戰俠歌慢慢抓起了辦公桌上那把手槍,當槍口指向了巴那加的頭部時,感受到槍口帶給皮膚的涼意,巴那加的身體不能自抑的一陣輕顫,但是他仍然靜靜的坐在那裡。

    「再見了……爸爸!」

    「砰!」

    一顆子彈殼歡快的從槍膛中翻滾著跳出來,幾乎在同時,大篷的鮮血猛然從巴那加的頭上迸現。

    在佛羅伽西亞橫行一時的「怒獅」,終於隕落了。

    巴那加在死的時候,嘴角仍然帶著笑容,看起來他就像是在帶著父親般的笑容,目送戰俠歌抱著波娜卡的骨灰盒,走出了他的房間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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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黑寡婦 第七十二章 滄海桑田

    "報告校長,我想請您批准,讓我能夠在佛羅伽西亞多呆一段時間。"

    聽到戰俠歌這個請求,李向商校長忍不住瞪大了雙眼,他真的不能理解戰俠歌那顆充滿逆向思維的腦袋裡,又轉動了什麼樣的念頭,他的聲音中已經隱隱帶了一絲怒氣,"戰爭已經結束了,你還不快點回來,還賴在佛羅伽西亞幹什麼?"

    李向商校長還有幾句話沒有對戰俠歌說出來︰"你和雅潔兒無論發生了什麼,你這樣一直躲在外邊能解決問題嗎?你這樣能躲一輩子嗎?!"

    "我想身為一個合格的軍人,除了在戰場上要能成為最純粹的暴力機器外,在戰爭結束後,也要有足夠的能力,去幫助平民,在廢墟上重建家園吧?雖然這並不是我們自己的國家,但是我想參與佛羅伽西亞的重建工作,從中學習到寶貴的經驗。畢竟在第五特殊部隊的教程中,沒有這一門學科。

    李向商沉默了很久,他真的沒有想到,戰俠歌堅持繼續留在佛羅伽西亞的原因,竟然是這樣的。雖然不知道理由,但是戰俠歌的成長速度,的確快得超乎他的想像。李向商驚訝的發現,現在的戰俠歌已經跳出了一個普通特種部隊作戰指揮官的發展局限,他已經學會了把自己放到一個相當的高度,從全局去分析軍人的職責和作用。

    "好吧,你放手去吧!"

    隨著李向商的點頭,戰俠歌這位中國第五特殊部隊的未來接班人。一頭撲在了歷經戰火後,在一片廢墟上重新站起來,急需要休生養息的佛羅伽西亞上面。在戰俠歌這樣一位佛羅伽西亞最尊敬的朋友大力協調下,幾乎沒有人再向法爾族刻意挑戰和施壓。

    巴那加最擔心的事情。終於在戰俠歌不遺餘力的周旋下,被點點化解。如果他真的泉下有知的話,也應該為自己有這樣一個兒子,而感到驕傲了吧?因為戰俠歌真的教會了法爾族人。如何去學會自重,如何去自強不息。

    中國,就是依靠大力發展經濟建設,通過近乎天文數字的資金儲備和對外合作,改善了在國際舞台上的地位和處境。有著這樣一個最直接的案例,為了幫助法爾族學會自尊和自強,戰俠歌同樣把他的戰略目標。定在了如何改變法爾族人太過原始的生產力,提高他們在佛羅伽西亞的經濟地位方面。

    為了達成這樣一個短時間內很難達成的目標,戰俠歌東奔西走,而陪伴在戰俠歌身邊的永遠是一個越來越成熟,越來越在淡定從容中方顯卓越。給了戰俠歌太多幫助與支持的身影……得到李向商校長授命認可的凌雁珊。

    佛羅伽西亞是世界第三大寶石出產國,這裡出產的寶石和鑽石純度和品質都非常不錯,就是因為這些美麗的寶石,佛羅伽西亞才會擁有"南太平上的一顆淚珠"這樣的美譽。但是由於受到技術和條件的制約,佛羅伽西亞出產的大量寶石和鑽石,只能以半成品的狀態,輸送到其他國家。

    戰俠歌在凌雁珊的協助下,完成了他生平第一份可行性項目投資計劃書,並得到了特務連兄弟的支持。幾個月後,他們在法爾族人聚集的島嶼上,成立了十幾個寶石加工作坊。

    雖然時間太短,沒有文化的底蘊和沉澱,這些加工作坊生產出來的東西還遠遠達不到國際一流品質,但是黃志鵬花重金請世界一流鑽石分割大師坐鎮,以法爾人突然綻放出來的勤勞與刻苦,他們在虛心學習之下。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在他們中間,就能產生屬於法爾人自己的世界第一流鐵鑽石、寶石分割大師。

    通過鑽石和寶石加工這個聯繫紐帶,法爾族人終於追上了佛羅伽西亞這個旅遊加速度的腳步,和其他種族一居民的商業交往,也隨之頻繁起來。

    按照凌雁珊的規劃,當佛羅伽西亞重新恢復他們的旅遊專線時,到法爾人聚集的島嶼上,親眼觀看那些巧手匠人,如何用激光切割鑽石,如何用手工方法打造各種金飾,並把它們和各種寶石、鑽石、珍珠結合在一起,形成可以彰顯貴氣的首飾,並現場購買,就會成為佛羅伽西亞旅行的一大特色和贏利項目。

    當做完這一切,目送著佛羅伽西亞開始向良性軌道上發展,戰俠歌終於可以抬起自己的腰,輕輕吁出一口長氣的時候,他才驚訝的發現,時間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又過了整整一年!

    回頭望著在這一年時間裡,就像一個影子似的一直追隨在他的身邊,默默的幫助他,給了他太多幫助和溫暖的凌雁珊,戰俠歌沉默了半晌,突然輕聲道︰"我想回家了,我想第五特殊部隊的兄弟們,我想炸醬麵,我想我們學校一到夏季,就長滿了整座大山的野酸棗,我想我爸爸,我想……雅潔兒!"

    凌雁珊輕輕"嗯"了一聲,揚起頭凝視著遙遠東方的戰俠歌,並沒有注意到,凌雁珊悄悄的轉開了身體,因為她不想讓戰俠歌看到,在她臉上湧起的是濃濃的苦澀和酸楚。

    當戰俠歌回過頭的時候,凌雁珊已經恢復了正常,她對著戰俠歌露出一絲溫柔的微笑,她提醒道︰"那你在走前,是不是應該去看一看波娜卡,和她告一個別?對了,說不定我們回去,還能趕上趙劍平和姐姐的婚禮呢!"

    戰俠歌用力拍了拍自己腦袋幾下,他才回想起來,在幾年前趙劍平對十七個民兵大開殺戒,他必須親自去把趙劍平帶回第五特殊部隊,接受軍事法庭審判的往事。就是在那個時候,他們遇到了凌雁珊和她的姐姐凌寒。回想著自己當時和凌寒絕對不能算是融洽的初次見面,戰俠歌不由露出一絲微笑,他喃喃自語道︰"時間過得真快啊!"

    凌雁珊也輕歎道︰"是啊,時間過得是真快啊!"

    在那個時候,她還只是一個未滿十八歲,空有不俗的頭腦,卻根本無法掌握自己人生的小女孩。可是現在她已經快二十二歲了,驀然回首之下,看著自己人生走過的軌痕,在凌雁珊的心裡,當真升起了一種滄海桑田時過境遷的感覺。在這四年時間裡,她變強了,她變得驕傲而充滿自信,她再也不是那個青澀而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女孩了。她至今唯一沒有變的,大概就是對昂然屹立在她面前的這個男人,那抹少女初戀時產生的迷醉與依戀感覺吧?!

    戰俠歌獨自一個人來到波娜卡的墳前,把一束髮著幽幽馨香的野花,放到了波娜卡的墳頭前。戰俠歌凝視著墓碑上波娜卡的相片,他彷彿又看到了波娜卡那溫柔的笑容,看到了那個晚上坐在他們的小茅屋前,點起小小的一盞油燈,一邊縫補著衣裳,一邊等待他回家的女孩。

    "我要回家了,但是在快要走的時候,我突然發現,我有很多話想對你說。"

    戰俠歌坐在了波的墳頭前,他就把自己的背,靠在了墓碑上,他一邊隨手拔著墳頭長出來的雜草,一邊低聲道︰"對不起,我到現在也沒有去替你報仇。我想,你一定會理解,也會支持我的選擇吧。幫助佛羅伽西亞在廢墟中重新站起來,幫助法爾族人找到屬於自己的路,做這些事情,比去復仇更有意義,也更能表達出我對你的感情。要知道你的男人,雖然在上高中的時候,自修過什麼市場營銷,什麼商務管理,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連那些書裡究竟講了些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一陣微風吹過來,波娜卡墳頭的雜草,就好像是波娜卡瞇起可愛的眼楮偷笑一樣,輕輕彎下了自己的腰。

    "我們這一別,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見面。說不定,我這一輩子再也不會回到佛羅伽西亞這個國家,再也不會踏上這片土地了。但是你不要著急……"

    戰俠歌伸手指著自己心臟的位置,微笑道︰"你說過,你會住在這裡面的,我會帶著你,一起回到中國,相信我,你一定會喜歡上中國的,那是一個美麗的、和平的國家。對了,在那裡,你會看到真正的炸醬麵,它的味道,真是好吃極了!"

    說著說著,月色籠罩了大地,說著說著,一輪皎潔的圓月,慢慢掛到了樹梢上。

    "喂,你這個小丫頭,還記得嗎?我們住在一起的時候,你晚上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趁著有月光的時候,偷偷打量我了,我現在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沒有向你收觀賞費。"

    戰俠歌輕輕抽著自己的鼻子,他就這樣背靠著波娜卡的墓碑,不停的說著,他可能說到了什麼好笑的東西,時不時會發出一聲輕笑。

    但是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戰俠歌卻早已經淚流滿面。

    如果英雄就必須經過這種精神的歷練的話,戰俠歌寧可自己不成為英雄,這種心痛,心酸的味道,真的讓人……好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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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黑寡婦 第七十四章 這一夜

    李向商走到了戰俠歌面前,他望著已經徹底傻在那裡的戰俠歌,他突然一拳重重砸在戰俠歌的臉上。戰俠歌就像是一個木頭人般,呆呆的看著這一拳在自己的眼楮前面迅速放大,毫無反抗的被李向商的一拳打得連退出四五步遠。

    「如果我早知道你和雅潔兒之間是這樣的結局,我一定不會因為她喜歡上了你這個混帳小子,就把自己暗中喜歡了二十多年的女人,拱手讓到了你的懷裡!」

    李向商咬著牙又將一拳狠狠砸到了戰俠歌的臉上,「在我們第五特殊部隊,雅潔兒是我們所有人最珍惜的寶貝,我把她交付到你手上的時候,她是一個多麼快樂的女人,可是現在你竟然讓她變成了這個樣子!」

    把戰俠歌甩到地上,李向商從汽車後備箱裡取出了幾瓶烈酒,把它們丟到了戰俠歌的身邊,「這些酒,是我專門準備了用來開導你,陪你一起大醉一場的。我以為自己可以克制住情緒,可是你小子就是有本事讓我失控。你就自己一個人在這裡當一次醉鬼吧,想哭想叫想發酒瘋,在這裡全部解決後,再自己滾回部隊!」

    發動了汽車,在戰俠歌看不到的位置上,李向商的臉上湧起了一縷苦澀到極點的笑容,他在心裡迅速反思,最終得出來的結果竟然是︰「我把這個混蛋留在這裡,大概是因為我仍然希望他能有辦法,勸雅潔兒回心轉意吧?雖然……這種可能性已經微乎其微!」

    沒有再理會戰俠歌,李向商狠狠一踩油門,悍馬吉普車在一陣沉悶的轟鳴聲中,沿著那條土路,駛向了下山的方向,把戰俠歌拋到了這片深山裡,只留下沿著這條山道騰起的漫天塵土。

    戰俠歌呆呆的站在那裡,不知道站了多久。他突然抓起了李向商丟在地上的烈酒,他扭開瓶蓋。一仰脖子就將一整瓶高度數的烈酒,全部仰倒進自己的嘴裡。胃裡傳來一陣火辣辣的感覺,帶著頭重腳輕的飄飄然,戰俠歌又打開了第二瓶烈酒,毫不猶豫的把它再次倒進了嘴裡。

    當戰俠歌打開第三瓶烈酒,搖搖晃晃的試圖分辨出眼前的三個酒瓶到底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時,一陣醉意上湧,戰俠歌這個平時很少飲酒,平時仗著身體強壯如牛。能強行壓制住酒意。現在終於飲酒過度的笨蛋,只覺得一陣頭暈眼花,終於手一鬆,在酒瓶子「咕嚕」、「咕嚕」的亂滾中,一頭栽倒在地上,開始呼呼大睡。

    戰俠歌就這樣沉睡著,不知道什麼時候,黑暗的天幕已經籠罩了整個蒼穹,不知道什麼時候。皎潔的月光,落到了戰俠歌的身上。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戰俠歌的身邊,多了一個在黑暗中,有點模糊的身影。她靜靜的望著躺在草叢中,抱著一個酒壺呼呼大睡的戰俠歌。她猶如暗夜星辰般明亮的雙眸中,流淌著淡淡的水痕,更流淌著一種無奈的柔情。她發出一聲幽幽的長歎,蹲下身體輕輕咬著牙,嘗試著伸出手,想要去輕輕撫摸戰俠歌的臉龐。

    她的手指最終還是落到了戰俠歌的臉上,她的指尖和戰俠歌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一樣冰涼,她下意識的用自己的手指,輕輕撫摸著戰俠歌緊緊鎖在一起的眉頭。

    在迷迷糊糊中,戰俠歌發出了一聲低語︰「潔兒。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嗯!」

    當她下意識的答應了一聲後,她眼楮裡的無奈更深也更沉了,大顆大顆的眼淚,從雅潔兒的臉龐上滑下來,狠狠落在了戰俠歌的臉上。「我也不想離開你啊。可是……我真的沒有勇氣,再去面對一個清醒的你。我真的無法忘記,當我在你的背後開槍時,你帶著一臉的震驚和不敢置信,慢慢轉過頭,對我說的那句話。我明明知道你是為了我,才做的那一切,可是我卻在你的背後對你開了槍,當我扣動扳機的時候,我就再也沒有理由再從你的手裡,獲得任何感情,我不配啊!」

    似乎聽到了雅潔兒的低語,也許是找到了雅潔兒身上溫暖而熟悉的感覺,戰俠歌突然伸手直接抱住了雅潔兒的腰,他猛的一翻身,就把雅潔兒壓在了自己的身體下面,雅潔兒的身體凝滯成了化石狀,絕對的驚恐,讓她瞬間全身的汗毛一起倒豎了起來。

    但是連給自己灌了兩瓶高度數烈酒的戰俠歌,真的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清醒過來,他只是死死抱著懷裡這個熟悉的身體,在嘴裡發出一聲聲喃喃的低語︰「求求你,潔兒,不要走啊……」

    雅潔兒剛剛放軟的身體,突然再次僵硬起來,因為戰俠歌冰涼的大手,已經順理成章的順著她的衣襟,探到了她胸前女人的絕對禁地上,就在她下意識的隔著衣服,按住戰俠歌已經和她胸部的皮膚最親密貼合在一起的大手時,一股濃重的酒清味道混合著男子漢的氣息,已經罩在了她的唇上。

    望著戰俠歌迷離的雙眼,感覺著他身體壓迫力和溫暖,感受著戰俠歌對自己再無一分保留的癡戀,雅潔兒咬著自己的嘴唇,她的身體終於也慢慢的,慢慢的放鬆了……

    往日種種,似水無逝,當兩個彼此相愛卻注定要各奔東西的戀人,再一次結合在一起時,熾熱的情淚,從雅潔兒的眼楮裡不停的流淌,連帶流淌出來的,是他們曾經共有的回憶。這些回憶,是那樣的酸楚,卻又是那樣的真摯而長久。

    「潔兒,還記得我們領結婚證的那一天嗎?就是為了能拍出一張漂亮的結婚證相片,我們翻來覆去的結婚離婚,是我把那種神聖的東西,當成了兒戲。現在我受到教訓了,想不到我們的婚禮,都這樣的兒戲。」

    ……

    克拉拉受默爾「砰」的一聲撞開了房間的大門衝進來,他還沒有看清楚房間裡發生的一切,就伸直了脖子嘶聲狂叫道︰「報告隊長,大門已經被炸開,兄弟們正在不計彈藥損耗的狙擊他們進攻。我們已經快守不住了!」

    戰俠歌沒有理會克拉拉愛默爾,他只是和雅潔兒彼此深深的凝望。當他們這對新人在神父的指引下。彼此拿起一隻代表了婚姻忠誠與無性的鑽戒,伸向對方的手指時,戰俠歌的動作明顯的慢了幾個節拍。

    雅潔兒把戒指套在了戰俠歌的右手無名指上,望著代表自己與單身和隨心所欲再無聯繫,從此要背負上責任與義務的戒指,戰俠歌沒有把自己手裡捏的那枚戒指戴到雅潔兒的手指上,他只是低下頭,在雅潔兒的嘴唇上留下了深深的一個吻。

    兩個人的嘴唇都是那樣的冰涼,他們彼此在對方的嘴唇中,嘗到了一股鹹鹹澀澀的味道。當戰俠歌重新抬起頭的時候。戰俠歌舉起了他戴上了結婚戒指的右手。對雅潔兒道︰「如果我死了,請你永遠不要再來佛羅伽西亞,永遠的忘記我吧!如果我沒有死,無論我們最後的結局如何,我戰俠歌這一輩子,只會愛雅潔兒一個人。我對著這只戒指起誓,只要我還戴著它,我戰俠歌這輩子就不會喜歡另外一個女人,戰俠歌就會為雅潔兒永遠鎖情!」

    把那只本來應該戴到雅潔兒手指上的戒指收進了自己的口袋裡。戰俠歌把他的妻子珍而重之的交到了李保華手中,他向克拉拉愛默爾一招手,帶著克拉拉愛默爾大踏走向了前面那場前途未知的戰場。

    戰俠歌一邊走一邊發出瘋狂的大笑,在他踏出這個房間的大門之前,他突然聽到了雅潔兒的呼喚,但是戰俠歌卻沒有回頭。他只是高高昂起了自己的頭,發出了一聲長歎︰「匆匆,太匆匆啊!」

    ……

    「匆匆,太匆匆啊!」

    帶著滿腔的酸楚,雅潔兒推開了戰俠歌,在這個時候,這個大男孩的臉上揚起的是滿足和開懷的笑容,雅潔兒幫戰俠歌整理好他的衣服,小心的去掉她曾經來過的一切痕跡,當她在戰俠歌的唇上留下一個深深的。也許是彼此間最後一個深吻之後,她輕輕摘下了在兩年羊,她親手戴在戰俠歌的手指上,代表了愛情與忠誠的結婚鑽戒。

    「我們結婚是用的身份證是假的,所以,我們共同擁有的結婚證,在法律角度來講,是無效的。現在我親手幫你摘掉了這枚鑽戒,戰俠歌從這個時候開始……你自由了!」

    雅潔兒輕輕撫摸著戰俠歌的臉龐,她用自己的衣袖擦掉戰俠歌額頭上滲出來的點點汗珠,她用留戀的眼神,再一次深深的看了一眼,她生命中第一個也是最重要的一個男人,「對不起,我無法再像原來那樣理直氣壯的享受你給我的愛和寵溺,我相信在你的生命中,還會遇到一個更適合你的那個『她』,她會比我更懂得珍惜你,我希望你能早一點忘了我,重新放開你的懷抱,我希望你……永遠……快樂!」

    雅潔兒站了起來,她癡癡的望著沉醉未醒的戰俠歌,她一步步的向後退,一步步的離開了戰俠歌,當雅潔兒終於轉過了身,帶著滿臉的淚痕,走向自己親手建成的那所小學校時,雅潔兒的身體突然僵住了。因為她赫然發現,在山坡的另一端,有一個臉上同樣帶著淚痕,卻沉靜若水的女人,正在靜靜的站在那裡,靜靜的望著她。

    雅潔兒望著眼前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女人,在這個同樣淚流滿面的女人身上,她感受到了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巨大力量,雅潔兒嘗試的低喚了一聲︰「凌雁珊?」

    「嗯!」

    「你是怎麼來這裡的?」雅潔兒遲疑了片刻,繼續問道︰「你來多久了?」

    「我沒有悍馬吉普車,在路上也沒有遇到什麼機動車輛經過,我是沿著吉普車留下的車轍,用了十二個小時,自己一步步走上來的。」

    「至於我來的時間……我真的想告訴你,我剛剛來到這裡,我什麼也沒有聽到,更什麼也沒有看到。」凌雁珊輕輕掂起一絲自己臉龐上的淚痕,她輕聲道︰「可是我的眼淚騙不過你,我可以坦率的告訴你。在這個世界上,還能讓我流淚的東西,已經很少了。」

    雅潔兒深深的望著這個全身上下,都帶著一種難言的驕傲,更無處不散發著一種鋒銳氣息的女人,在這個叫凌雁珊的女人身上,她看到了自己沒有一系列特質︰「堅強、勇敢、驕傲、敏銳……

    雅潔兒必須承認,凌雁珊雖然入伍僅僅四年時間,但是她已經是一個非常優秀,能夠追上戰俠歌步伐與節奏,有資格和她並肩作戰的軍人!

    戰俠歌生命中兩個最重要的女人,就這樣站在被**夜色*(禁書請刪除)*(禁書請刪除)籠罩在山坡上。靜靜的彼此對視。任憑皎潔的月光傾灑到她們的身上,任憑戰俠歌在距離她們不遠的草叢裡,帶著一絲快樂的笑容,抱著一隻酒瓶子繼續呼呼大睡。

    凌雁珊的目光最後落到了雅潔兒的右手上,在雅潔兒的右手上,她看到了一枚熟悉的鑽戒。凌雁珊她和戰俠歌在佛羅伽西亞並肩作戰了兩年時間,在朝夕相處之下,戰俠歌雖然從來沒有說過什麼,但是凌雁珊也明白。這枚鑽戒對戰俠歌的意義。

    「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最後還是雅潔兒開口,打破了她們之間的沉默,「我已經是戰俠歌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和我他之間已經有了太多不能挽回的矛盾,能夠平淡的結束掉我們之間的一切。也許是最好的選擇。所以,我希望你能幫我保守這個秘密,永遠不要讓戰俠歌知道,我們今天晚上曾經發生過什麼。」

    雅潔兒輕咬著嘴唇,凝望著凌雁珊,低聲道︰「我就把戰俠歌交給你了,我想,擁有和戰俠歌相同特質的你,才是戰俠歌最合適的選擇。」

    「把戰俠歌交給我了?」

    凌雁珊笑了,但是她的話卻語出如刀︰「你憑什麼把戰俠歌交給我了?在這種情況下。我就算是能夠得到和戰俠歌的婚姻,可是他的心,仍然會放在你的身上,我要一個沒有心的丈夫,又有什麼用?!」

    「戰俠歌是一個擁有獨立思想的人,而不是可以讓我們隨意轉讓的貨物!我們私下裡就算做上一百次你謙我讓的交易,他也不會買帳,更不可能屈服。而且,就算感情可以像貨物一樣轉讓,靠別人施捨得到的愛情,我不要!」

    凌雁珊對著雅潔兒伸出了兩根手指,「兩年,我可以為你保守這個秘密兩年時間。兩年之後,我會把今晚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訴戰俠歌。到了那個時候,我會讓戰俠歌親自挑選,是來找你,挽回你們之間失落的愛情,還是選擇我。既然我喜歡戰俠歌,已經決定愛他一生一世,我就要學會像他一樣,愛得坦坦蕩蕩,愛得光明磊落。為了自己不可告人的目標,包裹著所謂的感情偽裝,就理直氣壯的對自己最心愛的男人藏著腋著,甚至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那只能證明,我對他的愛還不夠深,或者我根本沒有資格得到他的感情。」

    凌雁珊指著雅潔兒,道︰「不管你和戰俠歌發生過什麼,也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矛盾,但是至少你們兩個人曾經愛得真,愛得純!你把那枚鑽戒戴到了自己的手指上,那說明你同樣準備用一輩子時間,為戰俠歌去鎖情,假如我真的是一個為了得到感情,就不擇手段的混蛋,我又憑什麼和你爭?!」

    雅潔兒真的驚愕了,她這一輩子,還沒有見過凌雁珊這樣的女人。

    「你有兩年時間去修補自己的內心,去學會如何面對戰俠歌,如果到時候你仍然做不到能夠坦然面對戰俠歌,你就等於自動棄權。還有,我必須要提醒你一件事情。」

    凌雁珊沉聲道︰「即使在兩年後戰俠歌選擇了你,我也會繼續和你爭!如果你到了那個時候,仍然沒有學會珍惜他的感情,你遲早有一天,會輸在我的手上。我聽多了娥皇女英的故事,在我的眼裡看來,那都是一些大男子主義者,為了達到自己的猥瑣的目的,而宣揚的東西。真正夠資格配上戰俠歌的女人,都應該有屬於自己的驕傲,都應該有自己獨立的思想和風格,像我們這樣的女人,絕不可能允許別人來侵犯自己最珍貴的東西,更不會允許自己男人的感情被另外一個女人瓜分,所以在你我之間,只有勝利與失敗,而不可能產生平局!」

    凌雁珊對著雅潔兒伸出了手,道︰「我不想裝模作樣的說什麼和你交朋友之類的話,情敵也是敵人,情場更是戰場!但是我認可你正在身體力行做的事情,所以我想和你一起聯手,建好這個學校。拋開敵人的立場,我們在這方面,會成為志同道合的夥伴!」

    「謝謝!」

    雅潔兒看著凌雁珊的目光中,多了一絲發自內心的讚賞,試問在這個世界上,又有幾個人能像凌雁珊一樣,活得如此坦蕩,活得如此執著卻又如此瀟灑?

    兩個亦敵亦友的女人,就這樣彼此對視著,一陣山風吹來,拂起了她們的衣襟,吹散了她們的一頭秀髮,迎著這片清爽的山風,兩個人一起輕輕吁出了一口長氣。

    在這個時候,她們兩個誰也沒有發現,抱著酒瓶帶著滿足的笑容陷入沉睡的戰俠歌,在他的眼角正有兩道細細的淚痕,隨著這陣山風,慢慢的被吹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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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2-13 11:32:17
第八卷 機動部隊 第一章「暴熊」特種部隊

    緊張,絕對的緊張。

    肖震趴在一個射擊視野良好的位置上,舉起手中的軍用望遠鏡,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那支正在原始叢林中迅速穿行的部隊。

    這是一支擁有二十四名成員的部隊,肖震身為野戰軍偵察連連長,他一眼就可以判斷,這是一支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特種部隊。最重要的是,看著他們以反雙箭隊形迅速在叢林裡穿行,卻絲毫不見窒澀,一舉一動中都隱隱透露出強大的攻擊與反擊力,這說明他們已經擁有了一支成熟特種部隊必備的團隊默契。

    肖震扭頭看了一眼就趴在自己不遠處的士兵,在他的身邊有整整一個連的武警部隊,這些武警士兵,有些還只是剛入伍不久的新兵,甚至還是第一次摸到真正的步槍,有些人連殺雞都不敢看……他們雖然人數佔據了絕對優勢,又以逸待勞,事先設下了伏擊圈,但是面對這樣一支絕對出乎肖震預料的特種部隊,肖震還是遲疑了。

    那二十四名敵人的裝備,比中國最精銳的特種部隊還要強悍,他們人手一部GPS衛星定位系統和大功率衛星電話,什麼以色列軍工廠出產的野戰帳蓬,什麼防割背包、電子偵察儀、納米級防彈衣和防彈頭盔、154CM高碳鋼手工格鬥軍刀……根據肖震的初步預測,這些訓練有素的特種部隊士兵,每個人身上的裝備平均價值都在六十萬以上!

    這是一支用鈔票。從頭武裝到腳的特種部隊!而這樣一支花了巨額資金打造出來的特種部隊,他們也必然接受過最嚴格的軍事訓練。擁有超出常規部隊極限的可怕生存能力和破壞力。否則的話,絕對沒有一個國家或者組織,會把這樣巨額的資金,投注到他們的身上。

    一百多名武警部隊,伏擊二十四名特種部隊士兵,勝負難料!

    不知道什麼時候,肖震的手心中已經滲出了點點汗水!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肖震接到的任務,是不惜一切代價,狙擊並剿滅一支通過雲南原始叢林,在中國邊境上來回穿梭,不斷走私運送毒品和各種武器的隊伍。根據手頭的情報肖震知道,他們要對付的這批敵人,人數有二十多人,據說還有部分成員是中國特種部隊退役的老兵……

    可是這哪裡是什麼小規模的流竄毒販,什麼有部分成員是特種部隊退役的老兵,展現在肖震眼前的。就是一支訓練有素裝備精良,在任何情況下。都保持著可怕戰鬥力的特種部隊!曾經在武警部隊服役,參加過在屯口鄉追擊趙海平一戰的肖震,太明白特種部隊和武警部隊兩者之間,戰鬥力的差異了。

    一旦他下令開火,是否能夠取得勝利他不知道,但是肖震知道,在一場激戰後。能跟他活著回去的武警部隊官兵,只怕不會超過半數。

    情報上有了絕對失誤,也許……他應該放過這支成員數量不多,但是戰鬥力卻絕對不容忽視的特種部隊,向上級匯報後,再等待新的指令?!他雖然只是省公安廳,從野戰軍偵察連中借調過來,負責這次緝毒行動的臨時指揮官,但是他必須要對身邊每一個士兵的生命負責!

    「砰!」

    在肖震不遠的位置上,突然傳出一聲槍響。一發八一式步槍的子彈,狠狠射進了幾十米外的一顆大樹上,在樹身狠狠一顫,幾片樹葉旋轉著向下飄落的時候,肖震的心臟,也在瞬間,落向了最深的谷底。

    在這種要命的時候,那些從來沒有上過戰場,甚至是第一次親手摸到槍的新兵蛋子,竟然因為過度緊張,沒有辦法抑制自己的身體,導致手裡的步槍走火。

    望著那些還沒有走進伏擊圈就已經被槍聲驚醒的目標,在短短幾秒鐘時間內就各種找到自己的掩體,徹底消失在他的視野中,肖震只覺得嘴裡發苦,他丟掉望遠鏡,抄起一支八五狙擊步槍,放聲狂吼道︰「開火!」

    「噠噠噠……」

    五六式衝鋒鎗和八一式自動步槍同時開始掃射,子彈狂風暴雨般的對著躲在掩體後面的目標狠狠傾洩過去。肖震卻沒有開槍,他是一個從基層一步步爬起來,又接受過正規軍事院校培訓的老兵。在這個時候,肖震只是擎起自己手中的八五式狙擊步槍,用狙擊鏡鎖定了某一個方向,他只是慢慢的吸氣,再慢慢的把肺葉裡的空氣吐出去,在一種相對平靜的心態下,靜靜等待著。

    那二十四名敵人組成的特種部隊,竟然還攜帶了一門迫擊炮,如果不能在第一時間把那門迫擊炮端掉,任由它開炮的話,將會對從來沒有上過戰場,更沒有和精銳特種部隊有過直接對抗的地方武警部隊,造成絕對可怕的傷亡和士氣打擊。

    對於從來沒有上過戰場的新兵來說,子彈在身邊亂竄,也許還可能勉強忍受,但是當炮彈砸到身邊,揚起大片的灰土,飛濺起幾百塊熾熱帶著金屬燃燒氣息的彈片時,那壓迫的窒息感,足以讓絕大部分新兵在瞬間手腳冰涼反應遲鈍。

    有什麼東西,從掩體下面露了出來,肖震的手指輕輕搭在了八五式狙擊步槍的扳機上,他在心裡低沉了一句︰「來了!」

    當那個東西終於完全暴露在狙擊鏡中時,肖震猛然瞪大了雙眼,因為他赫然看到了一面倉促間用止血繃帶做成的白旗,那二十四名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特種部隊,竟然向他們投降了!

    肖震迅速在心裡分析敵我之間的戰鬥力對比,他得出來的結論是︰「詭計。絕對的詭計!對面的敵人絕對有和他們這支連隊一樣的實力,可是現在他們卻像縮頭烏龜一樣躲在掩體裡。竟然一槍不發,任由武警部隊射出來的子彈,一遍遍從他們的頭頂犁過。

    肖震放聲狂吼道︰「一排長,把重機槍調過來,把這幫龜兒子給我趕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肖震突然胸口傳來一陣劇痛,一個念頭同時從肖震的心裡揚起︰「不好。有狙擊手!」

    ……

    肖震簡直快要被氣瘋了,他看著堆積在地上的一堆各式各樣的武器,這其中有美軍制式裝備M16自動步槍,有性價比最優,在國際軍火市場上流通性最廣的AK步槍,甚至有自製的八零迫擊炮和炮彈……

    站在這堆武器前面的,是二十多個剛剛被武警部隊截獲,從金三角方向沿著原始叢林,摸進中國境內的犯罪嫌疑人。

    實在無法按捺自己心裡的憤怒。肖震突然抬起了他穿著陸戰靴的大腳,重重踏在一枝M16步槍上。整枝步槍在肖震的重重一踏下猛然發出痛苦的呻吟,在彈簧崩斷的可怕聲響中,幾個零件猛的從那枝M16步槍裡面彈射出來。一個站在人群裡,老老實實把雙手放在腦袋後面的犯罪嫌疑人瞪大了雙眼,發出一聲無助的悲鳴︰「我的電狗啊!」

    「狗你個屁,先顧著你們自己吧!」

    肖震惡狠狠的瞪著眼前這群就和落湯雞一樣,站在自己面前的傢伙。肖震直覺的發現,這一批被他俘虜的傢伙,和他原來遇到的罪犯都不同。至少他從來沒有見過有哪個犯罪份子,在犯罪現場被職業軍人俘虜後,面對一大群手持武器的武警部隊士兵,竟然還能有心情好奇的四處打量。還有一些人,那微微抬起的下巴,那種直直和肖震對視的眼神,都在說明,他們根本是……有恃無恐!

    一個人這樣的話。肖震還能把他理解成是一種色厲內荏的表現,可是二十多個人,個個都是這樣的話,這個現象就不能不引起肖震的關注和深思了。

    肖震舉起手裡一袋用塑料紙精心包裝的白色粉末,用軍刀劃破塑料紙,從裡面挑出一些看起來形狀絕不正常的白色粉末,怒吼道︰「你們誰來告訴我,這究竟是什麼玩藝?」

    一群用大把鈔票把自己包裹得全幅武裝的犯罪份子都保持了沉默,肖震冷笑道︰「看不出你們中還頂硬朗的嘛,你們穿越雲南邊境的原始叢林進入中國,你們的出發點很可能是盛產毒品的金三角,那我就把你們當成私運違禁物品的毒販來處理了!我想你們既然選擇了做這一行,應該清楚的知道,在中國的法律裡,私運、販賣毒品需要承受的後果了吧?你們私運了整整十包毒品,按份量來說,把你們所有人槍斃十次都不算過分。在這種情況下,我就算是動用私刑,把你們宰上十個八個的,也只需要在寫報告時,說是在執行緝毒任務時,遭遇毒販,也就是你們的反抗,我們在不得已之下,只能開槍擊斃了部分犯罪份子。」

    肖震走到那二十多個全幅武裝,看起來還真有幾分特種部隊架勢,實戰能力卻只能用銀樣蠟槍頭來形容的犯罪份子面前,他舉起手中的軍刀,瞪著眼楮問道︰「怎麼樣,是你們自己開口坦白從寬,還是要我玩上幾手殺雞敬猴,撬開你們的嘴巴?!」

    二十多個被武警部隊全部繳械的犯罪份子面面相覷,雖然他們一個個擺出一付不以為然的姿態,但是他們畢竟都是一群最大也就是二十來歲的孩子,雖然他們冒險在雲南原始叢林中來回穿越,但是他們這一輩子,什麼時候真正見過殺氣騰騰,已經對他們暴露出猙獰面孔。天知道會不會大開殺戒的軍人?!

    看著肖震帶著滿身的殺氣向他們靠近,任誰也知道,這個臉上寫滿了了憤怒就連眼楮裡都在噴著火的上尉,怒火已經到了瀕臨暴發的邊緣。如果在這個時候肖震真的鐵了心要拿他們開刀,不管事後他們怎麼想辦法報復,至少現在這個虧他們是吃定了!

    思前想後。終於有人見勢不妙,小心翼翼的舉起手。回答道︰「報告,那裡面是白糖!」

    白……糖!

    肖震的眼楮在瞬間就睜得比乒乓球還要大,他瞪著刺刀上面的那一小撮白色粉末,別說它們的形狀,看起來還真像是每個人都沒有少吃過的白糖!肖震遲疑了片刻,雖然他從來不知道毒品是什麼味道,但他還是嘗試著把刺刀挪到嘴邊。伸出舌頭輕輕的在那一小撮白色粉末上面掃了一下。

    舌頭上的味蕾,忠實的把它們感受到的味道傳遞給主人的大腦,肖震「呸」的一聲,把沾在舌頭上的白色粉末連帶一口口水狠狠吐到地上,他又爬起另外一包白色粉末,又用刺刀從裡面挑出來一點,再一次品嚐後,還是甜滋滋的,別說,這些塑料袋裡面裝的。還真他**都是優質精品白糖!

    肖震在這個時候真的是欲哭無淚,欲語還休。雲南省公安部為了剿滅一批經常通過雲南邊境。在中國與金三角之間來回穿梭的武裝毒販,通過代號「山鷹」的內線,佈置了整整六個月,才掌握了那批武裝毒販的行蹤規矩,在雲南邊境的原始叢林裡,用整整一個連的武警部隊,布下了天羅地網。

    為了保證不讓一個毒販落網。他們甚至從某野戰部隊偵察連專門抽調了曾經在武警部隊服役,擅長突擊運動作戰和山地叢林作戰,獲得過全國軍事比武第一名的肖震上尉。連帶肖震一起調過來執行這次任務的,還有四名野戰部隊偵察連的老兵,這樣的緝毒陣容,就算是在雲南邊境線上,都絕對稱得上豪華。

    他們潛伏了整整三天時間,每天都在高溫和蚊蟲騷擾中,小心翼翼的等待,誰能想到他們最後等來的,竟然是這樣一支武器裝備超一流。戰術動作也相當嫻熟老練,幾乎已經和野戰部隊偵察連一較長短,作戰意識尤其是勇氣與意志方面,卻超級下三濫的奇異部隊!

    還有這支部隊使用的槍……一想到他們用的槍,肖震心裡就不能不湧起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你們通過原始叢林穿越中國邊境線,跑到了金三角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再折返回來,就是為了從金三角帶回這麼幾包……白糖?」

    在這個時候不要說是肖震,站在附近能夠聽到他們對話的所有武警部隊戰士,和四名跟著肖震一起過來協助地方武警緝毒的狙擊手,都瞪大了雙眼,表情一個個精彩得有若見鬼。

    更見鬼的是,那二十多個訓練有毒裝備精良的「犯罪份子」,卻理所當然的一起用力點頭。有人低聲道︰「我們就算是真的從金三角買回來毒品,把那些玩藝帶進中國,也沒有地方賣啊。再說了,我們又缺錢,靠賣幾包毒品,才能賺幾個賣命的小錢啊?!」

    肖震絕對同意眼前的這幫傢伙不缺錢,不要說他們那一身價錢六十萬的裝備,就拿他們的補給品來說吧,雖然肖震從來沒有見過巴西限量出產的雪茄煙,但是這種包裹著一層銀箔,包裝盒上更瓖嵌著白金花飾的雪茄,任誰一看也知道是那種價值不菲,只有通過特殊渠道才能買到的貨色。還有他們用的單兵口糧,中國特種部隊使用的那種擁有自加熱功能的90式單兵自加熱食品,能夠自己加熱米飯、麵條,但是這樣明顯還不夠資格進入這些傢伙的法眼。他們的背包裡放的,赫然都是清一色的美國陸軍專用單兵野戰口糧,而且可能是因為個人口味不同,他們每個人選擇的單兵野戰口糧,口味還各不相同。

    這種美式單兵野戰口糧,包裝盒大約有一本《漢語詞典》那麼大,如果打開包裝盒的話你就會看到,裡面有十個獨立包裝的容器。這其中包括一袋黃油麵條,一袋咖喱雞肉、兩袋花生黃油、一袋蔬菜餅乾、一袋可可飲料粉,一袋無花果條,一袋加熱袋(內有裝好加熱劑獨立包裝的四個用水加熱袋),還有咖啡、鹽、胡椒、糖等各種調味品,外加有一套一次性餐具。

    在這些人的背包裡,武警部隊士兵還找到了幾瓶灌裝在俄羅斯銀酒壺裡的法國紅酒。和幾台軍用筆記本電腦。打開筆記本電腦,肖震驚訝的發現。在這些軍用筆記本電腦裡,並沒有什麼他期望獲得的軍事情報或者犯罪信息。這些能夠連續使用三十多個小時,甚至還專門額外配了兩塊備用電池的軍用筆記本windows操作系統上,這幫傢伙用一張他們的合影當成了背景,在這張經過電腦技術美化的相片上,他們還留下了五個大字︰我們冠軍!

    就這樣一群烏合之眾。是哪門子的冠軍肖震不知道,但是肖震必須承認,眼前的這幫傢伙,不但膽大包天,而且比他更懂得如何去享受生活。至少他這個野戰軍偵察連的連長,就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在進入原始叢林後,還能在駐營休息的時候,每天喝著熱咖啡和法國紅酒。吃著咖啡雞肉面,嘴裡咬著一根碩大的限量出口版巴西雪茄。在那裡玩著電腦遊戲或者是看著各種電影、電視連續劇!

    肖震瞪了半天眼楮,又從地上拾起那一枝被他一腳踩得慘不忍睹的M16步槍,隨手一拉機槍,檢查了一下這枝所謂的M16步槍,道︰「你們的膽子還真的不小啊,拿著這種玩藝,就敢在到處都有幾十年前遺留下來的地雷。更有毒販出沒的雲南原始叢林裡來回亂轉!你們知道不知道,那些毒販在運送貨物的時候,一旦在自己的運毒路線上發現陌生人,他們會格殺勿論?!」

    那枝步槍原來的地主,欲哭無淚的盯著被肖震踩得不成樣子的心愛寶貝,脫口叫道︰「什麼叫這種玩藝?!這可是美國進口版的電狗,一般的電狗打出來的BB彈,能打上一兩百米就不錯了,我這枝電狗可是能打出整整三百米遠呢!再說了,除了你們仗著人多勢眾。才敢對我們出手之外,那些小打小鬧撐死才十幾個人的毒販,突然看到我們這樣一支成員眾多,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特種部隊,只有望風而逃,老老實實躲在一邊的份,又哪裡敢跳出來向我們叫板?」

    另外一個人接口道︰「至於在這片叢林裡有沒有地雷,就不需要您操心了。我們可是整個中國戰鬥力最強,在實戰比賽中獲得第一名的『暴熊』特種部隊!我們早就接受過排雷和急救的特殊訓練,你看到我們帶的那門八零迫擊炮沒有,那可是我們自己用標準無縫鋼管和槽鋼親手做出來的,雖然只有四個檔次的調節,但是使用我們自己填滿的迫擊炮彈,有效射程能達到四百米呢!」

    「暴熊」特種部隊?!

    肖震迅速在大腦裡尋找這方面的資料,但是,沒有聽說過在中國有這樣一支特種部隊啊!

    而且眼前這一幫混帳小子,雖然在突然遭遇武警部隊襲擊時,曾經展現出來相當優秀的反應速度與軍事技術,但是看看他們這一付吊兒郎當的樣子,看看他們那下巴高抬眼高於頂的架勢,哪裡像是最重視紀律,擁有鋼鐵般氣勢的中國特種部隊軍人?

    依肖震看,他們更像是一群仗著家裡有幾個錢,天天游手好閒無所是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還喜歡到處惹事生非,卻總有人能幫他們善後的小流氓!

    肖震的目光落到了這幫傢伙的右臂上,在他們右臂的軍裝上,都縫著一個繪製了野熊圖案的徽章,估計那就是他們所謂「暴熊」特種部隊的標誌了。

    不過,中國又有哪支特種部隊,會把隊員放進隨時會有武鬥毒販出沒的原始叢林中,竟然給他們配發的是一些玩具槍?!

    最後肖震嘗試著問道︰「你們是……玩成人模擬戰爭的遊戲戰隊?」

    「是啊!是啊!」二十幾個人一頭,他們像一群驕傲的小公雞般,抬起自己的右臂把他們的「暴獅」徽章暴露在最醒目的位置上,整齊劃一的齊聲道︰「我們就是連續三年獲得中國第一,將來還會亞洲第一,世界第一的『暴熊』特種部隊!」

    肖震勉強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怒氣,努力擠出一絲微笑,用盡量溫和的聲音問道︰「那麼,請問,你們這些中國第一,將來還會亞洲第一,世界第一的遊戲戰隊,為什麼要跑到金三角去買白糖呢?」

    「唉,當我們連續三年禪連冠軍之後,沒有多少挑戰性的比賽,對我們而言,已經沒有任何刺激和激勵可言。」

    一位看起來年齡稍大,可能是隊長或者是經紀人之類的混小子,帶著一臉英雄最孤單,無敵最寂寞的表情,輕歎道︰「沒有面對死亡那瞬間爆發出來的生命力量,沒有面對強大的壓力奮起反抗培養出來的默契,沒有一個讓我們努力去超越的目標,我們『暴熊』特種部隊就再也不可能得到飛越性的成長了。所以,我們經過集體討論,才把這片充滿了不可預測危險的原始叢林,作為我們訓練隊員的遊戲賽場!」

    「所以別人在這裡扛白面,你們就在這裡……扛白糖?」

    「是啊!」

    那位可能是隊長的混小子,連連點頭,得意洋洋的道︰「帶著毒品穿越雲南原始森林,當然是一種危險挑戰,不過對我們而言,無論是帶幾包毒品回來,還是帶幾包白糖回來,要支付的體力,和冒的風險是相同的。再說了,我們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當然不會做販賣毒品這樣下三濫的勾當!」

    「我呸!就你們這種鳥樣,也他**算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就你們這個樣子,還敢自我吹噓是什麼中國第一的特殊部隊?別看你們有二十多個人,一個個打扮得人五人六的,但是如果在叢林中真刀真槍的拚殺,我一個人就能把你們全部幹掉!還有,你們以為沒有販賣毒品就真的沒事了?你們私藏管制刀具,非法擁有軍用設施,非法穿越國境線,就憑這些,也能讓你們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混小子吃不了兜著走!」

    潛伏在叢林裡,餵了三天蚊子,最終卻遇到這樣一支狗屁「暴熊」特種部隊,肖震的怒火終於暴發了,他揚起自己蒲扇般的大手,在面前幾個小傢伙的腦袋上狠狠一頓亂叩,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發橡皮BB彈,瞪著眼楮怒吼道︰「剛才是哪個混蛋,用這發子彈打中我的?!」

    在叢林中伏擊敵人,竟然讓玩具槍射出來的子彈給打中,這對肖震這種見識過世界最精銳軍人的巔峰,並立志終身向這個方向發展的偵察連連長來說,絕對是一種恥辱。

    更別說,這發子彈打到身上……還真他**痛!

    不過,多虧這發子彈在第一時間就打中了肖震,讓他可以及時發現,對面那些看起來全幅武裝,卻被他們打得雞飛狗跳的敵人,手裡的武器根本就是一些小孩子的玩具!否則的話,埋伏圈火力壓制組的重機槍一響,只怕這二十多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能活著站在他面前,就不會超過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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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機動部隊 第二章 「天才」人物

    在打火機「嗒」得一聲輕響中,淡藍色的煙霧隨之在空氣中翻滾,他就那樣一臉從容的坐在公安局的接待大廳的椅子上,看著自己的秘書兼法律顧問,在那裡輕車熟路的辦理各種手續。他四下望了望,別說在這個並不算大的接待大廳裡,他還真的找到了幾張熟悉的臉孔,大家臉上都帶著一絲無奈的苦笑,彼此略略點頭,也算是打過了招呼。

    又是二十四個人一起闖禍,又是他們這些太過溺愛的長輩,出來幫他們這些混小子們收拾爛攤子,他這個當舅舅的,已經實在記不起來,自己究竟有多少次在睡夢中、重要會議時,甚至是和女人一夜風流到了最要緊關頭時,突然接到了那個寶貝外甥的電話︰「二舅,你晚上請我到夢丹蘭吃牛排好不好?我非常喜歡那個法國美女親手烹調出來的牛排,她一次就要放大半瓶白蘭地,那種味道……唉,真是讓我做夢都能流著口水醒過來啊!」

    每次他都會微笑著回應道︰「好啊,你說個地方,我去接你吧。」

    請自己最溺愛的外甥到高檔西餐廳共進晚餐,當然是小事一樁,他也很喜歡看著那個小子狼吞虎嚥的樣子,可是這個小子絕對是那種不見兔子不撒鷹,沒有麻煩無電話的超現實人物,想和他共進晚餐,那還是先得想辦法,把人從某些地方弄出來再說吧!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一向以嚴謹苛刻而聞名的他,為什麼會這麼溺愛最能闖禍,而且每次都能闖出新意,闖出境界的外甥。

    這小子絕對是闖禍精轉世。他從小就喜歡拿著一個彈弓。到處打人家的玻璃,他的最高記錄是一天就成功的打碎了三十七塊玻璃,四塊汽車觀望鏡,外加一個煎煮中藥的藥鍋。到最後五金店裡負責安裝玻璃的師傅,一見到那個混小子就笑,沒有這個混小子的彈弓,五金店的師傅,怎麼可能會生意好得不得了?

    十歲的時候,已經懂得男女有別的道理。他就知道在女孩子曬在外面的內衣上面撒紅墨水,然後帶著一群混小子站在遠遠的位置上狂吹口哨,直到被他戲弄的小女孩臉色脹得通紅,哭著跑回了家裡,他們還意猶未盡。

    十一歲的時候。他已經展現出比別的同齡孩子更優秀的天賦,具體表現形勢就是他堪稱精細的邏輯思維能力和陷阱設計技巧。當時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往別人家的門上綁一種兩頭是繩子中間有一個小小的藥囊,用力一拉就會爆炸的「拉炮」。敲敲門之後,迅速躲到一個安全的位置上,等著看好戲。如果被他戲弄的人不甘受辱追出來的話。那就更慘了……他一般都是晚上行動。事先會用他練了好幾年已經熟能生巧的彈弓絕活,把樓道裡的燈泡全部打碎,然後在走廊裡放上一堆諸如大掃把、破臉盆、裝了髒水的罐頭瓶之類的東西。只要是衝出來的捉拿小混蛋的人,鮮少有人能夠逃出這些陷阱。

    到了十二歲,別的小男孩還在玩偷偷在女同學的鋼筆盒裡,放蟑螂這種無聊兼幼稚的小把戲時,他這個寶貝外甥,就已經深得地雷戰的精義,更發明出一種讓他這個舅舅都要歎為觀止的「暗火轟雷」技術。他這個舅舅必須承認,這種「暗火轟雷」用的道具非常簡單,但是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可以稱為是定時炸彈的鼻祖。

    具體方法是,把一根大概有一寸多長的線香,綁在一個大大的麻雷子引信上,這樣這顆大麻雷子就擁有了兩分鐘左右的定時引爆功能。然後找上一條經常有行人經過的土道,在路中央挖出一個小坑,把已經點燃線香的大麻雷子,小心的放進土坑裡面。再用一塊小木板蓋住這個土坑,經過一定的技術偽裝後,就可以躲在一邊,用守株待兔的方法,低沉那些倒霉鬼的精彩表演了。

    請你想一想,如果你走上一條還算寬敞的土路上,或者騎著一輛自行車,哼著小曲悠然自得的向前趕路,突然……

    「轟!」

    一團硝煙夾雜著大量塵土猛然從距離你不到兩米的地面上揚起,那種意外,那種突然,那種歇斯底里,那種大麻雷子可怕的爆破力,都會讓你在瞬間,體味道突然遭遇敵人炮擊時,突然面對死亡時,那種心臟瞬間收縮又速度放鬆的快感。

    在這種情況下,面對一顆大麻雷子做成的定時地雷,什麼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怒吼,小孩的哭泣,自行車的摔倒,一些看多了軍事影片的傢伙迅速臥倒小心翼翼的觀察四周……一顆小小的麻雷子,當真是引發出了百味人生。

    到了最後,他的這個寶貝外甥更發明出連環雷(多挖幾個坑,多放幾個大麻雷子,這樣覆蓋範圍比較廣)、定向爆破雷(把大麻雷子放進剪掉一個頂蓋的汽水罐裡,然後把汽水罐斜四十五度角埋設)、飛雷(說白了就是把原來的大麻彈子,換成了二踢腳)等一系列的花式品種。

    他這個一直負責善後工作的舅舅,看著這個混小子做出來的「地雷」,當真是哭笑不得,他唯一慶幸的事情,就是他的寶貝外甥雖然廣挖土坑,亂設地雷,但是總算威力不足,又有定時爆破這種限制,沒有波及到一些患有心臟病,羊顛瘋之類病症的要命人物。

    到了十四歲……他這個寶貝外甥就敢偷偷把他的名牌跑車開到大街上,公然和交警比賽名牌跑車和摩托車的性能,最後駕駛著那輛限量進口版的名牌跑車,直接衝進了路邊一個老太太擺的西瓜攤。多虧了他的名牌跑車八個安全氣囊全部打開,這個連安全帶都沒有系的混小子,才能活蹦亂跳,像個沒事人似的從撞得破破爛爛。必須要送回原廠返修的名牌跑車裡鑽出來。當他把這個寶貝外甥從交警部門領出來的時候。這個闖了大禍的小傢伙,手裡竟然還捧著一個西瓜。

    他現在還能清楚的記得,那個混小子被人帶進交警隊,竟然懷裡還捧著一個看瓜,看到他這個每次闖禍必定到場的二舅,他直接把西瓜舉到自己面前,「二舅,我撞壞了你的車,我請你吃西瓜。我們算兩清好嗎?西瓜很甜呢!」

    明明知道這小子就是闖蕩禍的天才,實在需要送回家,讓他老爸用「竹筍炒肉絲」好好教育一下,才可能老實一段時間,但是看著這個小子可憐兮兮、小心翼翼的樣子。他這個二舅硬是狠不下心腸,只能搖頭連連苦笑,最後還是吃了一塊外甥孝敬,自己買單賠償的西瓜,算是接受了他的賄賂。

    「別說,還真甜呢!」

    「嘿嘿……」他的寶貝外甥別看只有十四歲,就已經展現出察顏觀色、見風使舵的本領。更兼備厚顏無恥的特色,打蛇隨棍上當然也是這個小子的必備招數︰「那麼二舅,我們就說好了,這事情不許告訴我爸!」

    「就連我媽也不能說!」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寶貝外甥拍著他的肩膀,又加了一句︰「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二舅你是我從小就豎立的偉大偶像,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心中的偶像和希望破滅啊?如果失去了偶像和希望,我會學壞的。"

    就他這個樣子,還不算學壞?!

    他這個二舅只能苦笑連連,伸出大手,親暱的揉著這個寶貝外甥的一頭亂糟糟的,還染成栗色的頭髮,用力點頭。自己一輛一百八十多萬的跑車撞得亂七八糟,已經夠鬱悶了,更鬱悶的是還得擺出一付「我錯了」的面孔,任由這個寶貝外甥的老媽,也就是自己的老姐,數落了大半年。最鬱悶的是,他這個二舅在挨批的時候,闖出如此大禍的元兇罪魁,竟然還一付理所當然的面孔,加入了聲討他的行列。

    本著自己雖然溺愛,也一定要讓這個孩子走上正途的高尚想法,他這個二舅沒有少想辦法,讓自己的寶貝外甥擁有一枝之長,樹立正確的人生觀。他給外甥買了大量的英語教材,請了不少英語家教,在統統無效後,他的外甥到了十五歲,英語成績卻突飛猛進……因為他的寶貝外甥經常玩一些沒有漢化的歐洲原版電腦遊戲,不懂英文的話,這些遊戲根本沒有辦法玩。英語還只能算學得馬馬虎虎,他的寶貝外甥突然又對日文有了全新的認識和狂熱的追求,他這個二舅當然樂意支付不菲的鈔票來為寶貝外甥聘請日文家教,到了最後他才知道,原來他的寶貝外甥,嫌看日本的色情影片時,沒有中文翻譯。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看色情影片,也要講究一個境界。女主角的相貌、氣質、演技當然很重要,但是語言,同樣是組成色情影片的一個重要元素。只看畫面,不懂內涵的人,永遠只能浮在色情影片的表面,而無法以點的突破,達到面的昇華。」

    他這個二舅當時聽得是一頭冷汗。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已經做好了這個寶貝外甥有一天,把一個女孩子帶到他面前,請他幫忙處理大麻煩的準備。

    還好,他的寶貝外甥在十六歲時,迷上了一種現在國家還沒有批准,只能暗中進行的成人戰爭遊戲,一樣臭味相投的小子們混在了一起,天天研究什麼電雞、電狗、改裝的氣狗和BB彈,再沒有多餘的精力,去觀注什麼色情電影,當然也沒有進一步去直接找女孩子們探討人生,研究生物的起源和生物的再創造過程。

    這一幫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們,甚至把自己的零花錢都集中到了一起,通過他的姐夫也就是寶貝外甥的老爸,請了幾位曾經上過戰場,真刀真槍和敵人玩過命的退伍特種兵,教導他們野戰生存和團隊配合技術。

    看著一群半大的孩子,在幾位退役特種部隊成員指導下,有模有樣的穿著迷彩服排成整齊的隊列,每天四個小時的嚴格訓練。看著這一群半大的孩子,在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訓練中,慢慢的成熟,慢慢的強悍,慢慢的擁有了一種屬於軍人的剛強,他這個二舅,總算是有理由,在心裡小小的自我滿足了一下。

    但是在同時,看到寶貝外甥在玩弄的東西,他這個見多識廣的二舅,有時候也忍不住要心驚肉跳一下。玩什麼進口狙擊步槍式氣狗也就算了,他的寶貝外甥幾年前用鞭炮做地雷的天賦,竟然再一次被戰爭遊戲激發出來。

    在那些退伍特種部隊士兵的指導下,寶貝外甥竟然自己製作出一門……八零迫擊炮!在那些退伍特種部隊士兵的指點下,他甚至學會了如何用化肥當炸藥,製造迫擊炮炮彈。

    三年下來,他的寶貝外甥已經過了十八歲大關,他們二十四個狐朋狗友組成的「暴熊」特種部隊東征西討,聽說已經在中國成為戰爭遊戲領域內的龍頭老大,本想著他們玩夠了,勁頭過去了,就自然會煩了、厭了,誰能想到,這幫小子為了尋找所謂的「成長」,竟然頭腦發熱的拿著一堆玩具,跑進了到處都是貨真價實的地雷、隨處都可能有真槍實彈毒販出沒的雲南邊境原始叢林!

    「也許,我應該把這小子交到姐夫手裡,讓姐夫好好管教他一下?」

    這個念頭還在心裡轉動,他就猛的跳了起來,那人跟在秘書身後向他走過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還帶著兩個黑眼圈,看起來真的像極了大熊貓的傢伙,不就是他的寶貝外甥……萬立凱嗎?!

    「他們打你了?」

    「他們要是打我,」明顯是還沒有在裡面呆夠,更沒有得到足夠教訓的寶貝外甥萬立凱,揚起了自己的拳頭,理所當然的道︰「我的拳頭也不是吃素的!」

    「他們罵你了?」

    「哼,沒有!」

    心疼外甥的舅舅,指著萬立凱,問道︰「那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有個一毛三竟然敢說我們『暴熊』特種部隊是垃圾,是哄小孩子的馬戲團,我實在氣不過,就和他比試了三場!」萬立凱瞪著眼楮道;「他不就是什麼野戰軍偵察連連長嘛,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就是不爽他那種自以為是的模樣,他那麼了不起,對我們手裡的武器那麼不以為然,一開始還不是讓我打中了一槍?」

    不就是什麼……野戰軍偵察連連長!

    舅舅小心翼翼的問道︰「那結果呢?」

    「我們比賽了三場,第一場是用電狗在叢林裡進行運動突擊戰,結果我沒有贏。第二場,是比賽用氣狗在叢林裡打狙擊戰,他沒有輸。」萬立凱摸著自己的臉,他明明痛得倒抽著絲絲涼氣,還是嘴硬的道︰「第三場是徒手格鬥比賽,我要求算平局結束,他沒有答應。」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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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2-13 11:33:13
第八卷 機動部隊 第三章 時勢造英雄

    萬立凱賣力的幫老爸按摩著肩部,雖然他萬立凱大少爺,從來都是他享別人的服務,不會在別人身上消耗寶貴的體力和尊嚴,但是照貓畫虎之下,居然也按得有模有樣。坐在沙發上的老爺子,雖然保持了一絲不的嚴肅,眼楮一直看著手中的報紙,似乎對兒子的大獻慇勤不屑一顧,但是他那微微向上挑起的嘴唇上,帶著的發自內心的笑意,又怎麼可能逃過他從小就詭計多端的兒子的雙眼?

    再說了,老爺子雖然在部隊裡,是一張標準的撲克臉,弄得人人又敬又怕,但是在家裡,他還不是原形畢露,是一個典型的「妻管嚴」!

    眼看著自己的馬屁火候已經差不多了,萬立凱小聲問道︰「老爸,你說中國最厲害的特種部隊是哪一支?」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爸……」萬立凱拉長了聲音,這一聲低叫之甜之膩,足以讓他的老爸身體突然一僵,猛然炸起三百六十個雞皮疙瘩,萬立凱繼續用他膩死人不償命的聲音,問道︰「您看我現在還能不能加入第五特殊部隊了?」

    「你早幹嘛去了?」

    萬立凱的老爸不滿的哼了一聲,道︰「別人的孩子,都是六歲就被送去參加體檢,只要能通過考核,三個月內就能被調入第五特殊部隊精英訓練學校。你媽媽和你二舅都把你捧在手心裡,每次我一提出要把你帶去體檢,他們就立刻對我群起攻之,我是孤掌難鳴。每次都只能不了了之。就這樣,一直拖到你十歲,我才終於找到了一個機會,把你偷偷帶到省軍區醫院去接受檢查,結果呢……你自己說說看,你在進入小黑屋,接受第一項忍耐力考核的時候,你都幹了些什麼事情?!」

    「嘿嘿……那時候我不是還小嘛。」萬立凱揉著自己的鼻子。發出一陣尷尬的笑聲。「古人都有雲,亡羊補牢尤未晚矣;古人又雲,朝聞道,那個夕死可矣。白天剛想明白一件事。晚上就要去死,這種腦袋不開竅,總想著浪費國家資源的事情,當然要能免則免。但是我萬立凱現在,當真是大徹大悟立地成佛,立志要繼承老爸你的光榮傳統,去做一個合格、優秀的第五特殊部隊軍人,我最尊敬的老爸。您看怎麼樣啊?」

    萬立凱的老爸放下了手中的報紙,他回過頭看著自己的兒子,他欣慰的在萬立凱的眼楮中,看到了和他一脈相傳的倔強。他明白,這個平時只會惹事生非,明明有著不俗的頭腦。卻不務正業,根本就是被老媽和二舅寵溺壞,從小沒有樹立一個正確人生觀的兒子,這一次不管是出自什麼原因,總算真的痛下決心,想要做出一點成績了。

    萬立凱的老爸沉吟了好久,才歎息了一聲,搖頭道︰「晚上,兒子!哪怕你能早醒悟三年,我也會反拚上這張老臉不要,想方法把你送進第五特殊部隊。可是今年你已經十八歲了,其他人到了你這個年齡,已經在第五特殊部隊精英訓練學校,接受了十二年嚴格軍事訓練,有資格以見習學員的身份,去參加真正的特種對抗戰鬥了。如果我在這個時候才把你送進去,先不說你能不能撐住第五特殊部隊長達十五年的高致殘、高損耗率訓練,就算能支撐下來,一個三十三歲的士兵,你又能在人才濟濟的第五特殊部隊,擁有多大的成就和作為?」

    看到萬立凱臉上湧起一層濃濃的失望,萬立凱的老爸站起來,伸手輕輕拍了一下比自己還要高出大半個頭的兒子。勸慰道︰「你要是真想進入軍隊出人頭地的話,那還不簡單?根據軍校的特招條例,以你老爸我的資歷和級別,你在高考時只需要考上將近四百分,就能進入中國任何一間軍校去深造。四年後,你在軍事院校本科畢業,二十二歲就能成為一個中尉,等你在基層部隊歷練上三年後,你會根據總政部的一些條例,升到上尉。到了那個時候,我再想辦法讓你進國防大學繼續深造,這樣兩年後等你擁有研究生學位出來,你才二十七歲,就是一個少校了。二十七歲的少校啊,兒了!而且憑你的頭腦,外加你老爸和你一大堆叔叔伯伯在背後適當的推上一把,你到三十歲時,就能得到中校的軍階,成為一個營長甚至是一個副團長。」

    「那老爸你覺得,我按照您的規劃進入軍隊,要多久才能擁有足夠的實力,在單挑比賽中,打贏一個上尉?一個野戰軍偵察連的連長?」

    萬立凱的老爸,瞪大眼楮,「單挑中打贏一個野戰軍偵察連的連長?」

    「是啊。」萬立凱立求通過輕描淡寫,在戰略上來蔑視敵人,「我的要求不高,我只想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獲得足夠的實力,比那些獲得過全國軍事比賽第一名的傢伙,擁有更強的實力。」

    萬立凱的老爸︰「……」

    「是不是只有第五特殊部隊訓練出來的人,才能穩操勝券?」

    萬立凱的老爸思索了半天,能獲中國全國軍事比賽第一名的軍人,必然是那種勇氣、信心、執著與天賦缺一不可的絕對精英。面對這樣一個超級精英,相信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一個軍人敢說自己穩操勝券吧?

    不過算來算去,也的確是第五特殊部隊裡走出來的那些只能用殺人機器來形容的職業軍人,在面對一個全國軍事比賽第一名的職業高手時,勝利的機會才能稍稍大上一些吧?

    「爸……」萬立凱拉著自己老爸的衣袖,來回搖晃著,道︰「我今年才十八歲,還只是一個含苞未放的花骨朵呢,像我這樣重量級天才人物,只要願意,比別人晚進學校十二年時間又算得了什麼?那個獲得了第二顆獠牙稱號的戰俠歌,不一樣是十八歲才進入第五特殊部隊的嗎?您老人家總不會認為,您的DNA遺傳,會比戰俠歌他老爸差吧?」

    萬立凱的老爸終於忍不住伸出手,狠狠在自己這個實在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兒子腦門上,狠狠叩了那麼一下子,道︰「你懂什麼?」

    看到萬立凱委屈的撅起了嘴,想到這個寶貝兒子一向不務正業,難得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想要奮發圖強,他這個當老爸的實在不應該打擊兒子的積極性,萬立凱的老爸連連搖頭,道︰「你知道為什麼,在這個世界上,比戰俠歌更有天分的人多了,可是為什麼到現在為止,也只出現了一個戰俠歌?」

    如果沒有俄羅斯那拚盡所有的愛,所有的恨,所有的憤怒,所有的希望,在瞬間爆發出來的光芒萬丈,如果沒有在戰場上一次次的險死還生,沒有一次次在血與火的考驗中,從屍體裡一次次掙扎著爬出來,已經成立了幾十年的中國第五特殊部隊,在相同的教育,相同的訓練,相同的武器嚴格訓練下,為什麼只會走出一個戰俠歌?

    像他這樣的人物,天生就擁有強大的個人魅力,更擁有遇強則強的戰鬥天賦,當他們在戰場上振臂一呼時,必將應者如雲,在這樣一位精神與實際雙重領袖帶領下,在局部戰場上,製造出一個可以扭轉乾坤的瘋狂漩渦!

    像這樣的英雄,都是在無數次考驗與機會中,一次次勝利,一次次脫穎而出的強者,像這樣的英雄,無法量產,更無法去模仿!

    回想著在資料上看到的,戰俠歌一生堪稱傳奇的履歷,萬立凱的老爸只有五個字可以形容他對這個人的評價︰「時勢造……英雄!」

    不再理會一臉失望的兒子,萬立凱的老爸放下了手中的報紙,當他穿上那件將藥閃爍的軍裝時,一股威嚴的氣勢從他的身上自然而然湧現,看著邁出一成不變的硬朗步代走出家門的父親背景,萬立凱在他十八年的生命中,第一次陷入了沉思。

    當天晚上萬立凱的父親,在回家的手裡,破天荒的帶回來一部分軍事資料,在這份軍事資料的檔案袋上,赫然寫著「戰俠歌」這三個字。這位在某種程度上,同樣溺愛兒子的父親,故意當著兒子的面,把這份資料放到了自己的書桌上。

    一個小時後,那份經過特別處理,將裡面所有涉及軍事機密的內容,全部刪除的「加密資料」,消失了。

    半夜當萬立凱的父親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兒子臥房的燈仍然亮著,不用去問也知道,萬立凱現在正在仔細的閱讀戰俠歌生命中經歷過的真實故事。

    凝望著臥房裡透出來的暈黃色燈光,萬立凱的父親,在心中低聲道︰「兒子,希望你能在這樣一個英雄的身上,找到他最寶貴的品質,然後你在接受了一次精神的洗禮後,能夠……真正的成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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