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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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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勿明] 無限歸來之超級警察(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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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4-17 00:09:39
468 新的亂象

    正興的坐館們都是人精,立馬意識到費倫下面的話可能很重要,其中威望最盛的老頂當即大聲斥道:“都別吵了!”

    霎時,一些還在竊竊私語的小弟全都偃旗息鼓了,整個樓道內針落可聞,比剛才費倫的威懾强多了。

    見到這樣的情況,費倫眼底精光一閃而逝,搖頭晃腦道:“嗯,現在連龍頭寶座也懸空了……”這話看似不起眼,卻引得眾坐館眼前一亮。

    “最關鍵的還是……唔,阿殘應該知道最關鍵的是什麼,對麼?”費倫突然話鋒一轉,將矛頭對准了莫殘。

    眾坐館也一下把目光集中在了他身上。

    莫殘只覺莫名其妙,愕道:“各位叔伯,你們看我做什麼?我什麼也不知道啊?”話落,見眾坐館還盯著他,當即對費倫怒目而視道:“臭條子,你到底想說什麼啊?別挑撥離間!”

    費倫裝出一副好人樣,灑然攤手道:“我挑撥什麼了我,我只是想告訴他們,蔣祺揚目前在警局押著呢!”

    這話一出,眾坐館立馬意識到了問題關鍵所在,也都意識到自己的機會來了。莫殘卻只覺渾身如墜冰窖,就差沒在這大夏天的打擺子了。

    別看粗佬五大三粗的,他反應最快,把著阿華的肩膀道:“看來眼下要做的事多著呢,咱們走!”

    “別介呀,我跟你們一塊走!”阿發插言道。

    “可你……”粗佬看了看阿發,又瞧了瞧仍頂在他褲襠上的槍管。

    阿發立時衝費倫哭喪著臉道:“阿sir……”

    費倫邪笑了笑,道:“想走是吧?沒問題……玳瑁,他們仨拍好了沒有?”

    “嗯……剛剛好!”鏡頭后的戴岩衝費倫豎起了大拇指。

    費倫聞言麻溜收槍,以教壞小朋友的口吻道:“蔣洪又不是你們什麼親戚,還巴巴地跑來,以為有便宜撿啊?就算他是龍頭,出殯的時候來上柱香不就完了……帶上你們的人,趕緊滾蛋!”

    褲襠終于松活了,阿發長吁了一口氣,應道:“是是是,我們這就滾!”說完,他和阿華粗佬根本不理老頂他們的招呼,叫上一幫小弟呼呼啦啦就走了。

    看到這種情況,費倫一臉揶揄地望向老頂和阿松,道:“你們倆臭著臉干嘛?不准備走麼?有些事可是錯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哼,我們就是不走又……”人到中年火氣還很旺的松哥話還未完,就聽邊上的頂爺對莫殘道:“阿殘,洪爺的喪事你們做為家里人先艸辦起來,有什麼需要的只管給我打電話!”說著,大手一揮,對手下道:“我們走!”

    人,頓時又去了大半。

    “啪啪啪!”

    費倫拍了几下掌,樂道:“哈,松哥,繼續講你的義氣吧!”話音剛落,阿松連跟莫殘說几句場面話的工夫都顧不上,帶著小弟急匆匆地閃了。

    轉眼間,走廊上就剩了費倫整組人,還有莫殘、阿浩以及他們手下的十來個馬仔。

    “哈哈,人走光了,這空氣都好一點……”費倫完全無視莫殘和阿浩憤恨的目光,朗笑道:“看來這次點名出奇的順利嘛!”

    與此同時,o記,審訊室。

    接到費倫通知趕來的蔡江在與馬浩生通過氣后,立刻組織對蔣祺揚進行二次突審。

    “蔡sir,咱們今次審訊蔣祺揚該問些什麼?”方能問。

    蔡江嘴角難得逸出一絲微笑,道:“想問什麼就問什麼。”

    “這……”

    “蔣洪死了,蔣祺揚最大的靠山也就不存在了,再加上他還不是正興的坐館,充其量一個小頭目而已,這種時候,誰會幫他?”

    “倒也是哈!”方能聞言深以為然。

    可惜,蔡江估計錯了形勢,導致蔣祺揚再次得以開釋。當然,這是后話。

    也就在蔡江跟方能閑扯的時候,蔣祺揚被羅志飛和晏向山推進了審訊室。

    待蔣祺揚坐下,蔡江很隨意地向羅晏二人揮了揮手:“你們倆先出去吧!”

    二人微微點頭,應聲而去。

    “蔣祺揚……”

    方能的話剛起來個頭,蔣祺揚就打斷道:“兩位阿sir,你們少在我面前賣關子,有什麼事,等我律師來了再談!”

    蔡江哂笑道:“律師?蔣洪都死了,像趙進弘這樣的大狀會來幫你?別開玩笑了!”

    “你說什麼?”蔡江的話讓蔣祺揚一下子呆若木雞。

    看到他的模樣,蔡江和方能相視而笑,以為自己攻心得逞了,可要是費倫在這里的話,他一定會嗤之以鼻,暗罵蔡方二人“蠢貨”!

    在費倫看來,像蔣洪嗝屁這麼重大的消息,只能當做是最后的殺手锏,用以炸開滿是裂痕的心防,而非用在眼下,概因此刻正是蔣祺揚心防最堅固之時,一旦蔣洪死亡的消息無法令蔣祺揚崩潰,那后面還有什麼樣的心理攻勢能讓他就范呢?

    “嗙、嗙!”

    果不其然,蔣祺揚沒几秒就恢復過來,用力捶著審訊桌,大聲嚷道:“你們這些個死條子,胡說八道什麼?我老豆身体好得很,怎麼可能突然就死了呢?可笑……”話說到最后,他愈趨冷靜,甚至連桌子也不敲了。

    見狀不妙,蔡江與方能對了一眼,道:“蔣祺揚,我勸你還是老實交代你的問題為好,蔣洪死亡這事並非我胡編亂造,而是費sir親口告訴我的,你不相信我,總該知道他不會開這種玩笑吧?”

    不得不說,“費倫”這個名字對蔣祺揚還是蠻有威懾力的,他聞言渾体一震,旋即激動道:“費倫人呢?叫他來見我,叫他來見我!”

    方能嗤笑道:“你以為你是誰啊?費sir很忙的,聽他手下說,他去醫院給你老豆送鐘去了,小座鐘喔,挺貴的,兩百多港幣呢!”

    聽到這話,蔣祺揚終于沒忍住,叫道:“我叼你老母!”話落,扑過審訊桌,戴著銬子的雙手一下就卡上了方能的脖子,往死了用勁。

    蔡江見狀,忙雙手握在一起,猛砸蔣祺揚后脖梗,連砸了几下,才讓其暈倒在地。

    “咳、咳咳……”

    方能抱著脖子一通干咳,差點沒讓蔣祺揚收了姓命去。要是費倫在的話,恐怕剛才蔣祺揚卡方能脖子時,早逮著機會把他的肋骨打斷好几根了,這樣一來,就算四十八小時時間到,蔣祺揚也得乖乖去病房待著。

    看著地上已經昏迷的蔣祺揚,恢復過來的方能道:“sir,現在咋辦?”

    蔡江也無奈,只能道:“弄點冰水潑醒他,把他送回羈押室,暫緩審訊。”他這樣的做法等于白白浪費了“蔣洪已死”這條消息的攻心值。

    當然,這也不能完全怪蔡江,而是警察部的條條框框將他的思維束縛了。

    正興社,總堂。

    頂爺追在粗佬華哥等人屁股后頭進到會議室之后,赫然發現油伯竟在上首原本蔣洪的龍頭位子上坐著,一副十分愜意的模樣。

    華哥、發哥、粗佬三人也如呆頭鳥般望著主位上的油伯,可這老小子不僅沒有僭越的覺悟,臉上反而一副怡然自得的表情:“都來啦?坐、坐……”

    “坐你媽呀!”最后一個進來的松哥直接爆了粗口,“洪爺的位子也是你能坐的麼?”

    油伯淡淡地斜了松哥一眼,哂道:“洪爺不是已經掛了麼?莫非我得到的消息有誤?”

    “那這個龍頭之位也不是你能坐得滴~~~~小的們,給我把老油請下來!”發哥也站到了松哥一邊,他身后大門外更是鑽進來七八個馬仔,就欲朝油伯圍過去。

    “艸!”油伯也怒了,“以為老子沒人吶!”話落,會議室側門隨即打開,魚貫進來十多個黑西裝,人人摸向后腰,掏出了手槍,哢嚓哢嚓頂上膛火,齊刷刷比向了頂爺等人。

    “以為老子們沒槍啊?”頂爺見狀也怒了,隨著他一聲令下,更多的小弟涌進來,几乎人手一槍,遙指向油伯的人。

    一時間,整個會議室劍拔弩張,這個時候要是誰稍有不慎走了火,那警察部就該彈冠相慶了。

    六大坐館中姓格最謹慎的華哥一下看穿了這中間的危機,趕忙道:“都把槍收起來吧!”見沒人動喚,他冷笑不已,“真要干起來咱們全得完蛋,正好去陪洪爺……呵呵呵……”

    聽到這話,頂爺油伯等人才意識到這個嚴重的問題,衝自己的人馬擺了擺手。不過松哥仍不依不饒,沒讓手下手槍,叱道:“老油不離開洪爺的位子,老子就不收槍,要死大家一塊!”

    油伯知道,阿松的本名里有個“松”字,讀上去文縐縐的,實則這他媽就是個渾人,他現在突兀兀地坐在蔣洪的位子上,一旦交起火來,肯定首當其衝,別到時候龍頭沒當著,還把自己的老命兼坐館之外便宜出去了,那就不太好了。

    “行行行,既然你松哥都發話了,我讓還不成麼?”油伯陰著臉子起了身,“來來,我支持你松哥坐這個位子,怎麼樣?”

    此話一出,在場的其他几個坐館俱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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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0 點三三八

    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油伯就成功轉移掉了几個坐館的注意力,畢竟他現在“龍椅”也讓出來了,還打算支持松哥。

    好在松哥並不傻,當下哂笑道:“誰當龍頭這個事儿,油伯你一個老頭子說了可不算!”

    油伯老臉一僵,正想發作,松哥又道:“我說了也不算……”跟著手向周遭的几大坐館比划了一圈,“南哥死了,老號掛了,就連洪爺也去了上面享福,所以這個龍頭之得大家選才夠格。”

    這話相當得体,頂爺等坐館眼中疑色稍去。

    粗佬道:“阿松既然這麼說了,正興現在就剩咱們几個能做主的,是該好生謀划謀划了。”

    頂爺皮笑肉不笑道:“那怎麼謀划呢?大家可別忘了,洪爺的儿子阿揚留洋回來,見識不小,是不是該由他來繼承龍頭位置?”

    話音剛落,奔四的華哥就自顧自拉開張椅子坐下,嗤之以鼻道:“一個小毛孩子,連坐館都不是,又沒為社團立過多大功,憑什麼當龍頭?就憑他姓蔣啊?”

    這話一出,發哥松哥等人紛紛附和,他們的態度很明確,反正就一句話,蔣祺揚想當龍頭,門都沒有。

    頂爺面無表情,心中卻樂開了花,因為發哥等坐館的態度正中他下懷,而且現在就算傳揚出去,那他至少是幫洪爺的后人說過話的,于名聲上不虧:“那你們說怎麼辦?要不咱們六人來個不記名投票,誰的票數多,誰就是龍頭?”

    地盤最小人馬最少的粗佬當即贊成道:“這主意好,不過為了避免大家都自己投自己,每人可以寫兩個名字,但倆名字不能一樣,怎麼樣?”單憑這話,就知道粗佬的綽號中雖有個“粗”字,但實際上人並不粗。

    發哥几個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意動,但人緣最差的油伯立馬反對道:“咱們是三合會又不是民選會,投什麼票?大家可別忘了,洪爺乃死于非命,咱們接任龍頭位子的人,于情于理是不是該為老龍頭報仇啊?”

    几大坐館聞言愣了一下,旋即俱都點頭附和道:“應該的,應該的……”

    “不過……”華哥接茬道,“我聽說毒害洪爺的阿牢已經掛掉了,這怎麼算?”

    油伯冷笑道:“阿華,看來你的消息還是不夠靈通啊,那個叫阿牢的鋪貨仔掛倒是掛了,可你知道他是怎麼掛的麼?”

    几個坐館面面相覷,發哥追問道:“怎麼掛的?”

    油伯毫不避忌道:“當時洪爺栽倒,蔣家亂作一團,阿牢藉機開車衝出了蔣家大門,也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在遠處狙擊了他,當場爆頭……”

    “慢來、慢來……”頂爺眼神陰鷙,盯著油伯道:“老油,這些事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話音才落,所有坐館的目光都齊刷刷對准了油伯,顯是有所懷疑。

    油伯卻渾不在意眾人所思所想,哂道:“難道你們不知道洪爺家的院子、還有大門后門這些地方裝了很多攝像頭麼?我只是花了點小錢,從蔣家管錄像帶的人手里買了一套當天的復制帶而已,反正洪爺都死了,那些錄像帶遲早被警方收去,為什麼就不能便宜一下我們呢?”

    這話滴水不漏,几個坐館只好暫時息了追問下去的心思,不過頂爺末了還威脅了油伯一句:“老油,希望你的話是真的,不然就算我肯饒了你,正興那麼多受過洪爺恩惠的兄弟也不會饒你!”

    “老頂,你這說的什麼屁話?我也受過洪爺的大恩好不好?”油伯面色多少有些激動,“當年老子欠下高利貸,若非洪爺好心幫我擺平,我早橫屍街頭了。也正因為如此,我才要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讓大家好有個主意,替洪爺把仇報了。”

    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坐館們的臉色都變得陰晴不定起來。

    這時,摩挲著下巴的發哥道:“照老油剛才的話來看,阿牢背后還有人,顯然是想殺他滅口……”

    “不是想,是已經把他給殺了!”松哥糾正道,“而且采用狙擊這種方式,貌似非道上的槍手所為吧?”

    聽到這不經意間的一句話,各個坐館心頭俱是一凜:是啊,道上雖說也會時不時冒出槍手,但這些槍手殺人,一般都會采用手槍近距離刺殺的方式,而不是遠程狙擊,莫非……是職業殺手所為?

    也就在正興六大坐館心頭打突之時,毒品調查科也關注上了阿牢被狙事件。

    “madam,找到阿牢了。”警長孔燦敲門進來報告道。

    “人在哪儿?”

    “太平間。”

    半小時后,西環公眾殮房。

    當袁傲蕾看到少了后半個腦袋的阿牢時,打心底泛起一股惡心,不過她千年冰霜般的冷臉很好的掩蓋了這一切。

    但是,跟她來的几個手下,包括孔燦,全在打著干嘔,胃里不停冒著酸水,隨時都有大吐特吐的可能。

    見負責屍檢的曾曼褪下手套,袁傲蕾隨即湊上去問道:“doctor曾,檢測結果怎麼樣?”

    “我很仔細地檢查過他的全身,沒有其他致命傷口,現在可以肯定,受害人的致命傷就是前額這個彈孔。”曾曼撇嘴道,“至于進一步的報告,等我弄好了,會直接傳真給你們nb!”

    “那他顱內有沒有子彈碎片之類的東西殘留?”袁傲蕾多問了一句。

    曾曼盯著袁傲蕾看了兩秒,指了指屍体后腦殼被掀掉的那部份,道:“你覺得呢?抱歉,我不是法證,這些事你應該問法證部和軍械法證科。”說完,她再不理會袁傲蕾,徑直出了驗屍房。

    “哐!”

    十分響亮的關門聲,多少顯示出曾曼對袁傲蕾所問問題的不滿。

    袁傲蕾嘴角扯了扯,正打算招呼手下走人,孔燦湊過來道:“madam,現在我們要抓的人已經死了,怎麼辦?”

    “死了?不不,不見得……你應該說線索重生才對!”袁傲蕾搖著手指,冰臉難得有融化的跡象。

    “線索重生?”孔燦愕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對對,既然阿牢被滅口,說明這家伙背后的人開始冒頭了。”

    恰在兩人都有點興奮之際,法證部的霍師推門進來,招呼了一聲還在做記錄工作的曾曼助手:“珍妮,doctor曾剛驗的屍体呢?”

    珍妮頭也不回,指了指她的四點鐘方向,道:“madam袁和她手下正瞅著呢!”

    專程從何文田趕來的霍師忙戴上手套,走到袁孔二人身邊,道:“madam袁是吧?我法證部霍師,想看一下屍体,麻煩讓讓!”

    袁傲蕾帶著孔燦識趣地退到一邊,不過她卻多嘴問了一句:“霍博士(亦是doctor,用漢字區別)是吧?好像驗證槍械子彈這類事情歸軍械法證科管的哦?”

    正翻看阿牢前額傷口和后腦部份的霍師隨口答道:“程序上是這樣,所以我專程跑一趟過來,只是盡盡朋友之誼和好市民的義務而已!”

    “敢說出這樣的話,想必霍博士對槍械了如指掌……”

    “哪里哪里,只是略有心得罷了。”霍師嘴上敷衍著袁傲蕾,眉頭卻皺了起來。

    袁傲蕾敏銳地發現了這一點,連忙問道:“霍博士,看出什麼了嗎?”

    霍師沒有立即回答袁傲蕾的問題,反而問道:“你們在追查這個死者麼?照彈孔的灼傷程度看,情況相當棘手……”

    袁傲蕾秀眉挑了挑,道:“怎麼說?”

    “以彈孔的大小,還有灼痕以及威力來看,應該是點三三八的子彈造成的。”霍師的圓臉上難得出現了嚴肅的表情。

    袁傲蕾愕道:“我記得sdu(飛虎)方面采用的狙擊槍好像是點三零八口徑的吧?”

    “你說的沒錯,也就是常說的七點六二毫米子彈。”霍師說到這里指了指屍体額上的彈孔,“不信你仔細看看,這個彈孔比七點六二的彈孔要稍大一點,如果拿放大鏡比對就會很明顯,應該就是點三三八子彈造成的……”

    袁傲蕾攤手道:“這又能說明什麼問題呢?”

    “據我所知,但凡采用點三三八子彈的狙擊槍基本上都是軍用的。”霍師正色道。

    “軍用?”這話把袁傲蕾嚇了一跳,“你的意思是……殺死這家伙的凶手是個軍人?”

    “不排除這個可能,也可能是雇佣兵或是職業殺手,總之社團中人干這事儿的可能姓不大!”霍師說到這,瞄了眼袁傲蕾身邊的孔燦,道:“如果你們打算延著這條線索查下去的話,就得留點心,我聽說對方的狙擊陣地距離屍体倒臥的地方足足有六百碼,能一槍命中,槍法可想而知。”

    袁傲蕾嫌霍師啰嗦,冷冷道:“這點我也想到了,用不著你來提醒。”

    霍師這人脾氣相當好,見狀也不生氣,笑了笑,找珍妮借了塊卡尺,又對著屍体比量了几下,在紙上記了些數據,直接走人了。

    “madam,現在這種情況,還繼續查嗎?”

    “怎麼?你怕?”袁傲蕾斜了孔燦一眼,擺手道:“算了,回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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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4-17 00:10:17
471 該下班就下班

    不得不說,袁傲蕾聽霍師說狙擊阿牢的有可能是職業軍人時,她也有些怕了。當然,她不是怕自己掛掉,而是怕一著不慎連累手下的同事身殞,那就麻煩了。

    說到底,這件案子並非上峰要求調查的案件,如果因此有同事遭殃,袁傲蕾不僅會擔上重責,而且她于心難安,恐難面對犧牲同事的家屬。

    所以,在車上思前想后了一路,回到nb,袁傲蕾立即宣布阿牢這件案暫緩調查,畢竟毒品調查科多得是案子要跟,她難得沒有賭這口氣。

    費倫帶人點完名,又借故瞻仰了一下蔣洪的遺容,確定這家伙徹徹底底死透了,才放心地收隊。

    回到o記自己的小辦公室歇了一會,費倫抄起電話正想給馬浩生打過去,莫婉寧進來道:“sir,剛才呂芹跟我聊天的時候說,蔡sir趁你不在的時候提審過蔣祺揚,她說沒審几分鐘蔡sir就又把蔣祺揚扔回了羈押室,我覺得這個消息很重要,就來跟你報告一聲……”

    費倫聞言臉色陰晴不定,最后一拳擂在桌子上,低聲罵道:“這蠢貨……”

    “sir,怎麼了?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問題?”莫婉寧探問道。

    費倫的目光在莫婉寧的俏臉上盯了几秒,這才衝她招手道:“阿寧,幫我個忙……”

    “sir,有事您吩咐!”莫婉寧被他盯得有些發毛,語氣都在不覺間恭敬了几分。

    “你等會儿再幫我打聽打聽,看看蔡江是不是已經將蔣洪的死訊透露給蔣祺揚知道……”

    “明白,我這就去!”說完,莫婉寧轉身出了費倫的辦公室。

    費倫看著莫婉寧離去的背影,嘴角逸出一絲苦笑,搖頭自嘆道:“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啊!”顯然他心中早有計較,叫莫婉寧去打聽只不過是確定一下罷了。

    果不其然,十分鐘不到,莫婉寧就又鑽進了費倫辦公室,道:“sir,我打聽過了,蔣祺揚的確已經知道了蔣洪身亡的消息,眼下正在羈押室如困獸般嘶吼呢!”

    費倫聽到這話,輕笑一聲:“呵呵……行了,你先出去吧!”

    莫婉寧卻覺得費倫的笑容有點神經質,當下關心道:“sir,您沒事儿吧?”

    “我能有什麼事儿,出去吧!”

    “哦、哦!”莫婉寧只能連應几聲,退出了小辦公室。

    費倫聽著莫婉寧遠去的腳步聲,喃喃自語道:“唉~~看來計划又得作出改變了……蔣祺揚啊蔣祺揚,不是我心狠,而是我那個隊友(蔡江)在逼我搞死你呀!”說著,他掏出手機,加密后給妮露打了過去。

    “喂,露露嗎?再幫我殺兩個人。”

    前不久才狙掉阿牢的妮露好像很興奮,道:“說吧,殺誰?”

    “我說,你現在的狀態可有點不對勁,我這是叫你去執行任務,你興奮干什麼?應該冷靜才對吧?”

    妮露聞言嬌嗔了一下,道:“人家這不是好久沒見血心癢唄!”

    “行了行了,你給我收斂著點,不然當心我打得你屁股開花!”費倫不痛不癢地威脅道。

    妮露這蕩妞果然不是蓋的,聞言挑逗道:“有本事你別打人家,用捅還差不多……”

    “……最近兩天不行,等下禮拜我真捅你丫的,信不信?”費倫又恐嚇了她一句。

    沒曾想,妮露嗲道:“嗯哼,我信,人家等你!”

    費倫徹底無語了,翻了個白眼,道:“夠了,到此為止,說正事儿!”

    “你說,我聽著呢!”

    “倆目標,一個叫莫殘,蔣洪的義子,另一個叫阿浩,蔣家的保安隊長!”

    “蔣洪的契仔不是阿貢嗎?”妮露奇道,“怎麼又冒出來一個姓莫的?”

    “契仔和義子不同好不好?”費倫難得費了點口舌解釋,“契仔是后認的干親,既無血緣也無養育之恩;而義子就不同了,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這個叫莫殘的由蔣洪一手帶大,在他心里,蔣洪無疑就是他老子。”

    “噢~~我明白了,這就是中國人所說的‘生恩不如養恩大’吧?”號稱中國通的妮露隨口就給這事標了句民諺。

    “狗屁!”費倫斥道,“阿貢、莫殘與蔣洪之間哪來它媽的生恩?好了好了好了,趕緊去辦吧,當心點,別出岔子!”

    “知道了,這種小角色,我還不分分鐘搞定!”說著,妮露那頭率先掛了電話。

    費倫隨手揣好手機,嘆道:“蔣祺揚啊蔣祺揚,如此一來,你只能往馬來投奔你二叔蔣沾了!可惜馬來、印尼這等地方比不得hk,亂吶……”說到這,他抄起座機話筒給馬浩生打了過去。

    “馬sir,我費倫!”

    “阿倫吶,有什麼事直說,我這邊忙著呢!”馬浩生道。

    “這几天我連續作戰,總共睡了不到十個小時,我想暫時請個假回去休息休息……”

    “什麼!?”馬浩生一聽,差點氣結:“你這明顯想偷懶……不行不行!”

    “馬sir,是你叫我直說的嘛,我這直說了你又不願意,早知道就扯其他理由了。”

    “你能有什麼理由?”馬浩生還不信邪了還。

    費倫哂笑道:“在蔣祺揚沒被放出警局之前,忙的也就是跟各區的聯絡和溝通,總之呢,o記這邊有蔡sir那組人留守應急就夠了,有功勞也是他們的嘛,您說對不對?”

    有功得、有過擔。

    馬浩生聞弦歌而知雅意,沉聲道:“蔡江捅什麼簍子了?”

    “沒捅什麼簍子,不過我估計,四十八小時限時一到,蔣祺揚應該就能開釋,這不是正中咱們o記的布置嘛!”

    這話隱晦表達了費倫對蔡江的不滿,人老成精的馬浩生又怎會聽不出來,可是當年他在警校槍械訓練科任科長(警司級別)的時候,蔡江算是他的得意門生,現在捅了簍子,他又怎能袖手旁觀呢?

    “行吧,既然你想休息,那就回去歇一歇吧,等周一再來上班!”

    費倫得寸進尺道:“那我手下的人……”

    “你這個當頭的都回家休息了,還想讓手下拼死拼活麼?都歇都歇!”

    “thankyou,sir!”

    掛了電話,費倫就去蔡江辦公室把馬浩生的決定通告了一下。

    蔡江乍聞馬浩生的決定,還以為幻聽了,在座位上木了几秒。費倫根本不管他呆不呆,轉身出了辦公室,招呼上仇兆强戴岩等人,呼呼啦啦就走掉了。

    等到了電梯里,費倫又把馬浩生的決定宣布了一下。眾人聞言呆了一下,旋即歡呼起來。畢竟人不是機器,就連機器連軸轉都受不了,何況人了。

    不過施毅然仍有點擔心道:“sir,能夠休息倒是不錯,可這樣一來,到手的功勞豈非也沒有了?”

    聞言,眾人靜了一下,李立東旋然打趣道:“毅然,我看是你想升高級警員了吧?”

    這話一出,眾人又是一陣起哄。不過李立東的話倒是說得挺實在,畢竟費倫到重案組那會儿他剛升的高級警員,還不到一年,他可不認為自己能像費倫那樣破例提拔,擢升警長。

    至于戴岩,得了費倫推薦,升為警署警長的他已經是心滿意足,就以這個職級干到退休他也沒什麼不滿意的。

    莫婉寧也才當了一年多的高級警員,從交通部轉過來不到半年,之前費倫破的大案沒她份,積功還不到,資歷更是欠缺,升級能有他份才怪了。

    最后一個是仇兆强,他的積功和資歷都到了,不過想要從員佐級的警署警長升任督察級警官,這個坎不是那麼容易過的。

    因此,就目前而言,費倫組當中最有希望升級的就是“警員”施毅然了。費倫自然看得出這點,拍拍他的肩膀道:“毅然,你跟在我身邊破了不少大案,功勞是肯定夠了,所以少這一次多這一次無所謂嘛!”

    “sir,我……”

    “放心,下次升級試我一定推薦你去考!”費倫這話一出,施毅然的心一下就安定了下來,咧嘴笑得那叫一個燦爛。

    到了地下車庫,一行人分道揚鑣,費倫獨自駕車趕回了淺水灣。一到家,他便吩咐幸子半小時內開飯,然后又把喬冷蝶叫到了書房內。

    落座后,沒等費倫開口,喬冷蝶率先道:“阿倫,今天周六了……”

    費倫眉頭挑了挑,道:“嗯,是到了該突破的時候了,等下吃完飯,我們倆就出去。”

    喬冷蝶聽費倫這麼說,小嘴張了張,話到嘴邊,終是沒有說出來。費倫卻看穿了她的心事,大手搭在她的香肩上,輕輕捏了捏,道:“不突破,毋寧死!”

    聞言,喬冷蝶默默點頭,絕了勸阻費倫的心思。

    吃過晚飯,妮露和饒芷柔皆未歸家,費倫和喬冷蝶正好連借口也省了,聯袂離開86號,往大潭水塘上次費倫練功的水畔馳去。

    雖然天還未徹底黑透,但費倫和喬冷蝶仍用上了登萍渡水的功夫。

    離費喬二人渡水之處里許地外,正有兩個偷下水道蓋的家伙在路面上忙活,其中一個剛把卸下來的井蓋挪到板推車上,抬眼朝來路看了看,沒發現有人,正打算繼續干,卻愕然瞅見十一點鐘方向有兩個黑影在水面上鵜起鶘落。

    “哇靠,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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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2 因人而異

    “哇靠,鬼呀——”

    另一個正在摳井蓋的家伙被叫聲嚇了一跳,直起身來,不滿道:“你在鬼叫什麼啊?”

    之前鬼叫的家伙趕緊扯了扯他的手,指向正掠過水面的兩道黑影,嚷道:“你看那邊……”

    摳井蓋的家伙順著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赫然看見兩道似人的黑影竄進極遠處塘畔的陰暗中,再不見蹤影。不過,他也就是那麼驚鴻一瞥,愣了愣,還以為自己眼花了,揉揉眼再看時,黑影早已冥冥渺渺了。

    見同伴發呆,之前鬼叫的家伙碰了碰他的手臂:“喂,看到沒?”

    摳井蓋的家伙愕然反問道:“看到什麼?”

    鬼叫那家伙傻道:“你沒看到嗎?”

    “屁東西都沒有,你眼花了吧?”說著,摳井蓋的家伙又貓下腰去,看樣子是打算繼續摳井蓋。

    鬼叫的家伙見狀心神稍定,正准備繼續糊口的生意,沒曾想摳井蓋那家伙竟徹底蹲了下去,做了個百米起跑的姿勢,狂叫一聲:“啊~~鬼呀——”跟著“嗖”一聲就竄了出去。

    在原地呆滯了一秒多種,鬼叫的家伙才回過味來,拋下板推車,雞竄鴨跳地追著同伴去了,邊追還邊喊:“叼你老母,跑慢點,鬼還沒追來!”

    “有你殿后,我不擔心……”夜風中遠遠傳來同伴的話,起初鬼叫的家伙心頭拔涼拔涼的,當下狂叫一聲,發了死命朝前追去,那模樣似有猛虎在他屁股后頭攆一樣。

    費喬二人輕巧落在前次費倫練功清理出的那片空地上,喬冷蝶道:“阿倫,現在怎辦?”

    “現在還不到八點,這一帶雖然偏僻,仍隱有人來,我看還是打几趟拳稍等一下吧!”說著,費倫占據一方,拉開架勢,打起了八級星拳。

    喬冷蝶不知有九級星拳,僅學會八級星拳的她見費倫開打,便有樣學樣,來到空地的對角上默默地練習起來。

    開始的時候,費倫把星拳打得風聲霍霍,但不久他就發現,体內竟有在燈陣(詳見394)中才會出現的不知名熱流被帶動起來。

    不過,隨著一招一式的深入,費倫很快就覺出了不對勁。照道理,甭管是七級星拳、八級星拳還是九級星拳,威力都應該是逐級遞增的,但在他手底下,八級星拳已經打到第三級,可体內那熱流竟還如剛生出來那般粗細:“咦!?”

    見費倫驚噫出聲,對角的喬冷蝶顧不上立馬收拳對自身有何傷害,直接小跑過來關心道:“阿倫,怎麼了?”

    費倫沒有停下打拳,而是邊打邊問道:“冷蝶,你剛才打拳有沒有感到熱流?”

    “有啊,我第一級八個動作打到一半体內就生出熱流了。”喬冷蝶道。

    “那后面呢?熱流有沒有增多增大?”費倫探問道。

    喬冷蝶點點頭,道:“有,不過只有一點點而已!”說著,她伸出右手,大拇指頭和食指頭挨在一起,令右手呈孔雀頭狀。

    “那……把你剛才打過的拳招在打一遍我看看。”

    “好!”喬冷蝶干脆應下,在離費倫三步遠的地方拉開架勢,重頭開打。

    不得不說,喬冷蝶八級星拳的招式動作相當到位,出招的速度也與費倫當初教授的一致,再者他思感展開,的確也清晰感受到了喬冷蝶所說的那一絲增多,她說得沒錯,真的只有少得可以忽略不計的一點點而已,以“極陰魔体”這種天賦來說,簡直不可想象。

    費倫收了拳,進而抬手示意喬冷蝶停下來,同時捏著下巴納悶道:“沒道理呀,難道這熱流,嗯,姑且叫星力,這星力的增加只能純靠燈陣?也對……要是沒了這限制,平時練拳也可增加星力的話,這星拳就太恐怖了……不過,我總感覺有些地方是不對的。”

    喬冷蝶得了費倫的指示,規規矩矩收了架勢,湊過來道:“阿倫,我也覺得這套拳打著有點不得勁!”

    “你的意思是……”

    喬冷蝶搖頭道:“我還沒想到究竟是什麼地方不得勁,因為我平時還是演練第二戰斗形態比較多一些,那個打起來就比星拳順手多了。”

    不提這句也還罷了,喬冷蝶一提,費倫瞬間意識到星拳比第二戰斗形態差在哪里了,它差自己獨有的節奏。

    沒錯,節奏。

    本來“無堅不破,唯快不破”這句話還算有點道理,可惜如果當兩人實力相仿、速度相仿,並且都無法再提高時,也就只能以招式的精妙論成敗了。

    拿第二戰斗形態來說,因為千錘百煉,所以它擁有獨特的戰斗節奏,而正是這種節奏上的變化,才能令施展它的人戰勝一個又一個實力相差仿佛的敵人。

    相對的,費倫教授給眾人的星拳,甚至連他自己在練的星拳,都不具備那種千錘百煉的特有節奏,或者說快慢變化。

    想想也是,這打拳其實跟打球打乒乓是一個道理,如果你的球速始終保持不變,那是絕對打不死對手的。相反,對手只要在恰到好處的時機快慢變化几拍(板),輸贏也就很容易見分曉了。

    思忖至此,費倫忙把這個想法告訴喬冷蝶。

    聞言,喬冷蝶眼前一亮,道:“原來如此,讓我來試試。”說著,她重又拉開架勢打起了星拳。

    費倫見狀,也不急于自己練習摸索,反而展開思感密切關注喬冷蝶体能熱流的多寡情況。

    “咦?熱流變細了,不對不對,剛才你那個動作比我教的還慢,應該更快才對!”

    聽到費倫的點撥,喬冷蝶忙重試了一遍,這回連她自己都發現熱流在增多,至于是不是增多的最大值,那就不得而知了。

    也正因為如此,費喬二人根本不知每一級星拳每個動作到底需要什麼樣的拳速和節奏才能達到最佳效果,所以只能不停試驗……

    可是,當喬冷蝶把八級星拳第一級八個動作的最優節奏找出來后,費倫依葫蘆畫瓢練了一遍,卻愕然發現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

    從熱流產生之初到費倫打完星拳第一級八個動作為止,他的星力不止沒有增加,反而還略微減少了一些。這說明什麼?說明喬冷蝶的星拳節奏根本就不適合他,究其原因只能是兩人的身体天賦迥異。換言之,因人而異,每個星拳練習者都有各自的專屬節奏,這就跟乒乓球手沒有哪兩個風格相同是一樣的道理。

    等費倫摸索出八級星拳第一級八個動作屬于他的節奏后,時間已近十一點,差不多正是月上中天的時候,水塘周圍靜悄悄的,再無人來。

    “冷蝶,該突破了,等下替我護法!”

    聽到費倫的話,喬冷蝶緊呡著櫻唇,點了點頭。

    費倫盤腿坐下,先調息了一下体內充盈的無殺玄金液,隨即掏出裝有骨瑙串的水晶盒遞給喬冷蝶,道:“先拿著,等下我叫你打開盒子你再開打。”

    喬冷蝶認出水晶盒就是上次在練功房裝骨瑙串的那個盒子,猶豫了一下才接在手中。

    “冷蝶,我既然打算突破,你做為我的護法,千万別猶豫,好嗎?”費倫叮囑道,“不然……我丟命也不一定。”

    “我明白。”喬冷蝶重重點了點頭,眼中流露出毅然決然之色。

    費倫再度調息了一會,隨即把手伸到水晶盒邊,吩咐道:“打開!”

    喬冷蝶立馬掀開了盒蓋。

    費倫体內的無殺玄金氣瘋狂地運轉起來,接著趁偽魔氣內蘊含的無形戾氣還不及散發的須臾閃電般伸手,將骨瑙串攥在了手心,即刻雙掌合什,置于丹田。

    只一瞬,費倫就聽見了自身骨骼嘎吱打顫、龜裂崩壞的聲音,跟著海量的偽魔氣仿佛一下子就滲入到了他的碎骨之間,深入骨髓。

    至于費倫体內原本充盈的無殺玄金液在身体基因第一波裂變改造的時候就已經消耗殆盡,若沒有强悍的偽魔氣加進來,恐怕費倫的身体剛進入基因進化狀態就徹底崩壞了吧!

    不過,偽魔氣中所蘊含的能量不僅龐大無匹而且血腥詭異,只几秒就補滿了費倫身体第一波基因裂變的消耗,更推著他整個人向第二波基因裂變的深淵墮去。

    “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

    費倫緊閉著雙眼,死咬著的牙關竟不住打顫,甚至牙齦都咬住絲絲血來,但還是止不住上牙碰下牙。這樣的狀態讓護法的喬冷蝶看得揪心,卻不敢像上次那樣隨意插手費倫的突破大業,因為她看得出來,費倫並沒有完全崩潰,還不到那個時候。

    骨瑙串內的偽魔氣有增無減,仍在源源不絕竄入掌心,很快完成了第二波基因重組,然后馬不停蹄又發起了第三波基因裂變攻勢……

    可憐費倫現在連喉骨在也改造中,半個字也說不出來,真可謂騎虎難下!

    好在這基因突破就像修真渡劫一樣,裂變改造的波次都跟天雷似的,那都是有數的,從零突破到一階基因鎖,也就裂變進化那麼一次,而從一階到二階,基因重組的次數多達四次,每一次重組都會讓進化者的基因更接近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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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3 三階中期

    基因鎖從一階到二階,重組的次數多達四次,每一次重組都會讓進化者的基因更趨近完美。

    至于二階到三階,基因裂變重組的次數更是高達九次,不僅次數呈几何倍增加,就連每一次裂變的痛苦也是翻番往上漲的。

    隨著費倫基因裂變次數的增加,護法的喬冷蝶看到了恐怖的現象。

    “嘶——”

    只見費倫身上的某些骨頭在裂變中一下子穿透了他的肌肉和皮膚組織,暴露在空氣之中,那種猙獠的狀態簡直就跟地獄里爬出來的魔怪沒什麼區別。

    如此變化,差點沒嚇死喬冷蝶,正當她准備像上次一樣助費倫度過難關時,費倫身上的肌肉似綠巨人浩克那般臌脹起來,瞬間將那些骨刺都埋回了皮下,而他的整個身体也在不斷漲大,直到基因重組完成,才重又小了下來。

    費倫整個身体就好像氣球一樣,被吹大了之后又放氣,在不足十秒內就徹底小了下來。

    這樣的變化令喬冷蝶覺得不可思議,可費倫本人卻早已陷入某種無意識的狀態,否則他要清醒的話,決不這麼認為。

    不過隨著周而復始的裂變重組、重組裂變……費倫的身体縮小后再被吹大,足夠大后又被放氣縮小,這個過程看上去很搞笑,實際上其中的痛苦難以用語言形容。

    喬冷蝶驚駭地發現,每一次費倫的身体被吹大,不光是他身上那些迸裂的口子會滲出烏紅發臭的血液,更糟糕的是,他的身体一次比一次膨脹更大……

    當第九次基因裂變時,也是費倫身体第七回漲大,他的塊頭完全撐了起來,長到了三米多近四米的高度,橫向寬度也是呈比例增加,整個人的体積几乎是原來身体的近百倍,所以他該是肌肉的地方完全看不到肌肉紋路,而是如豬一般的肥膘。

    其實用“肥膘”這個詞不太准確,因為就連傻子也看得出來那些“膘”上的皮膚几乎被撐得吹彈可破,也就是說費倫整個人已經到了極限中的極致了。

    喬冷蝶見狀,有點手足無措,還好她無意間瞥見了仍掛在費倫巨大指縫中的骨瑙串,當即縱身而起,捻住骨瑙串的一頭將其收入掌中。

    頓時,碩大的費倫就如被扎破了的皮球般,一下就小了下去。

    可惜這個時候,手把骨瑙串的喬冷蝶卻根本顧不上費倫,因為那小小的串鏈中仍有不少偽魔氣存在,它們就像找到了宣泄口似的,肆意涌進了喬冷蝶体內。

    極陰魔体不愧是極陰魔体,被偽魔氣灌体也無任何不適和痛苦的表情,俏臉上反而多了絲愜意,與此同時,她体內已經液化的無殺真氣自行流轉起來,將身体吸收轉化成能量的偽魔氣納入軌道,漸變為她本身真液的一部份。

    已經經歷過一次同種變化的喬冷蝶欣喜異常,立刻就地盤膝而坐,一邊控制著無殺真氣的運轉一邊“內視”、密切注意著体內的各種微妙變化。

    很快的,喬冷蝶的無殺真氣境界就從四層中段躍升至四層后段,接著又毫無懸念地突破到五層,然后是六層,直到六層后段才停滯下來……

    還差一點點就到七層(詳見306)了!!!

    喬冷蝶無比殘念中,可骨瑙串內已經沒有偽魔氣讓她的極陰魔体吸了。

    張開美眸,喬冷蝶只覺渾体通泰,正想打兩趟拳舒展一下,倏然省起費倫,四下一瞧,卻不見他的蹤影。

    “阿倫、阿倫……費倫——”得不到回應的喬冷蝶徹底急眼了,一竄而起,小成(六層小成)的無殺領域霎時展開,向周邊輻散開去。

    在那儿……

    喬冷蝶瞬間感應到八點鐘方向有個人趴在淺水灘上,她即刻縱躍過去,翻過人一看,竟是個全身上下血膩膩、滿臉滿身褶皺的家伙,好在依稀還有費倫的模樣。

    微顫著手探了探費倫的鼻息,喬冷蝶揪緊的心終于略松了口氣,費倫的氣息雖然微不可探,但綿長至極,身体狀況並沒有她想象那般糟糕。

    喬冷蝶不再猶豫,將費倫攬在懷里,當即登萍渡水,沿原路而去。

    一路穿林過境直奔港島東南面的海域,喬冷蝶只花了一刻鐘就繞海路回到了淺水灣八十六號。

    剛進門,已經歸家的妮露和饒芷柔就湊了上來:“冷蝶,好惡心呃,你懷里那個血糊糊的東西不會是個人吧?”

    “是費倫!”喬冷蝶沒時間跟二女多解釋,隨口吩咐幸子道:“趕緊去中.央浴室放熱水。”

    可惜妮露、饒芷柔還有幸子聽到血人是費倫時都僵立當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喬冷蝶見幸子愣著,正想喝叱她几句,轉念一想,還是費倫要緊,她連忙一把刨開幸子,就欲往中.央浴室而去。

    也就在這個時候,喬冷蝶懷中的費倫動了動,奇道:“咦?我怎麼回來了?”其聲還是費倫的原聲,卻在不知不覺間更多了几分磁姓和魅力。

    喬冷蝶見費倫醒轉,頓住腳步應道:“我見你昏迷,就把你帶回來了!”旋又嗔怪道:“你當時肯定苦不堪言,為什麼不呼我幫忙?”

    費倫還隱約記得自己身体第一次臌脹的情形,道:“你應該都看見了,我身体變成那樣,喉骨和聲帶怎可能不變化?還能叫得出聲就有鬼了。”實際上是基因裂變造成喉骨反復重組,根本發不了聲。

    喬冷蝶聞言一怔,旋即翻了個漂亮的白眼,同時心底也在暗暗自責。

    這時,妮露和饒芷柔已經回過神來,湊到近前,瞧見費倫血淋恐怖的褶皺臉,都著實嚇了一跳,卻並沒有流露出厭惡之色。

    “費大哥,你的臉,還有你身上,這皮膚怎麼……”驚訝過后,饒芷柔嚷了起來:“快快快,蝶姐姐,把費大哥送醫院!”

    妮露拍了她的手背一下,道:“柔柔,這樣的傷hk沒哪家醫院能治得好,我看還是由我帶阿倫回英國吧!”她是想把費倫帶去早已經荒廢的刺客組織總部,那里某處還專門藏有特殊藥劑,能夠讓此等傷勢恢復個六七成。

    几女的情意讓費倫多多少少有些感動,他拍了拍喬冷蝶的后背,道:“冷蝶,放我下來吧!”

    “你確定?”喬冷蝶反問了一句。

    “當然!”

    喬冷蝶這才小心翼翼地將費倫放在長沙發上。

    剛離開喬冷蝶的懷抱,費倫就骨碌一下站了起來,衝几女比出一根指頭道:“你們在客廳等我十分鐘……幸子,把地上這些血水清理一下。”說著,徑往浴室而去。

    中.央浴室。

    超大的圓形浴池內很快蓄滿了溫熱水,費倫站在池邊,猙獰可怖的臉上透出一絲詭異的微笑:“三階中期,控制細胞的能力嗎?還有更寬廣的識海域……而且我的無殺玄金氣竟然躍升至六層初段,實在是不可思議!”

    自言自語到此,費倫伸手抓住了面皮上的褶皺,旋即粗魯的撕開,就像某個欲向女子施暴的禽獸撕開女子身上的裙子一樣。

    不多時,一顆被揭掉了整個面皮頭皮的、血淋淋的頭顱暴露在空氣中,接著是脖頸、肩膀、前胸、后背……几分鐘過后,一個被剝掉全身皮膚的“血人”費倫出現在了浴池邊上,那些被撕得七零八落的皺皮就隨意扔在了地上。

    只聽費倫輕笑了笑,低喝道:“哈,再生!”他全身沒有任何遮擋的血肉立時鼓動起來。

    血液流動、結痂、痂涸脫落……短短五分鐘不到,“血人”費倫就重新長出了一身新皮,又過了十多秒,還紅通通的新皮轉為了正常皮膚的顏色。

    不過費倫整個人看上去卻比以前消瘦了一圈,好在四肢身体卻也比以前更加精悍,甚至于他整個人在被偽魔氣徹底洗禮后,都有一種邪異的氣質內蘊著,讓人說不清道不明……

    “噗通!”

    費倫跳進浴池里稍微清洗了一下便即起身,也就這麼短短的時間內,他將才還光禿禿的頭頂竟生出些許茸毛。

    等費倫套上內衣褲時,那些茸毛已有寸長,待他將廢皮收進隱戒、離開浴室時,茸毛的長度已足有半尺。

    到了浴室外的梳理間,費倫抄起剪刀對著牆鏡稍稍修整了一下自己剛長出的頭發,又從牆鏡邊的落地衣櫃里翻出一套運動裝套上,這才施施然往客廳而去。

    當費倫以嶄新的面貌重新出現在几女面前時,喬冷蝶她們被驚得目瞪口呆,通通石化掉了。

    好半天,早已見識過費倫漲大几十倍又縮回原狀的喬冷蝶首先回過神來,結巴道:“阿倫,這、這到底是怎、怎麼一回事?”

    費倫笑意盈盈地走過去,一把攬住滿身血污的她,胡謅道:“就是這麼回事嘍,我是屬蛇的,蛻皮,懂不懂?”

    “蛻皮!?”喬冷蝶重復完這兩個字,翻了翻白眼,一副很無語的俏模樣。

    這時妮露也回神過來,撇嘴道:“你以為你屬蛇就是蛇嗎?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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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4 有人聞到了味

    對于妮露的鄙視,費倫咧嘴笑了笑,難得沒有反駁。

    “阿倫……”

    這時,喬冷蝶輕輕喚了一聲。

    “什麼?”費倫劍眉一蹙,道:“有什麼話直說。”

    喬冷蝶主動伸出皓腕,嗔道:“人家的真氣已經突破了……”

    費倫一怔,旋即微驚:“什麼?這不可能吧?”說著他搭脈一探,“六層后段!!”當即心神狂震,暗呼“極陰魔体”的逆天,面色反而平靜下來,目光對上喬妞的剪水雙瞳,道:“冷蝶,你還是先去洗洗,咱們再說別的吧!”

    喬冷蝶乖巧地點點頭,扭身去了。

    沒曾想這邊喬妞剛離開,饒芷柔和妮露就纏上了他。

    “費大哥,你說的那個真氣,是否就是武俠小說武俠電影上說的那種內功啊?”問這話時,饒芷柔雙目放光,顯然對此大感興趣。

    費倫咂巴咂巴嘴,道:“差不多吧,可也有些小區別!”

    “那你能不能教我?”饒芷柔探問道。

    費倫思忖几秒,正打算答應饒芷柔的要求,邊上的妮露插話道:“教什麼教?你個小丫頭片子一點武术基礎都沒有,就是教你也學不會,還不如教我。”

    饒芷柔聞言很不服氣,還嘴道:“誰說我……”

    費倫見二女有打嘴仗的苗頭,連忙斥道:“好了,你們倆別爭了,都聽我說!”

    妮露和饒芷柔隨即互瞪一樣,乖乖噤了聲。

    費倫本打算忽悠二女,見她們乖順,居然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措辭了,怔了几秒,還是打算胡謅搪塞過去:“習練咱們東方的內家真氣,得靠西醫手段都檢測不出來的經脈所承載,露露你呢,是西方人,與東方人的身体略微有些差異……”

    妮露聞弦歌知而雅意,撅嘴道:“你一定想說我体內沒有經脈嘛!”

    “no!”費倫搖手指道,“你体內有經脈這是肯定的,不過西方人的身体構造應該更接近古印度人或波斯人,而古印度自有一套關于經脈的体系理論,也就是所謂三脈七輪,這個更適合西方人練習內家,可問題是,我對這套理論不甚了了,也不曉得相關的功法,怎麼教你?”

    這席話,前面全是真的,最后兩句卻假得不能再假,可惜妮露對費倫太信任,當下失落道:“好吧,你教柔柔就好了。”

    費倫聞言,攤手望向饒芷柔道:“柔柔我也沒法教!”

    本還多少有點竊喜的饒芷柔聽到這話,只剩一臉愕然:“哎?為什麼?”

    “因為你身体內的經脈已經定型了,沒法練!”費倫遺憾地撇撇嘴。

    除了無殺真氣外,費倫記憶中留存的都是些在他看來很粗淺的功法,這樣的功法想要練出真氣得從經脈未定型時開始,再不然就是在兌換時靠主神給予的那點“氣根”來運行壯大,可惜眼下對饒芷柔而言根本沒有這樣的條件,她又如何能練出內氣呢?

    饒芷柔多少有點不信,也帶點不服道:“那為什麼蝶姐姐就能練?”據她所知,喬冷蝶在遇見費倫前也不過就一普通人而已。

    費倫一愣,旋即苦笑道:“冷蝶跟你怎同呢?她……這麼跟你說吧,她天生經脈通透,無礙內氣的修習,而你……我在破了你的身后就替你檢查過了,你的身体只適合極陽或極陰功法的修習,可問題是我沒這樣的功法。”

    “那我習練跟蝶姐姐一樣的功法不成麼?”饒芷柔仍不死心。

    費倫無奈搖頭道:“恐怕不成……怎麼跟你說呢,每一類型的功法,比如極陽或極陰的功法,最初真氣運行的經脈就那麼几條,而換一個類型的功法,比如陰陽調和型或五行類的功法,內氣最初流過的經脈就跟陰陽類功法有所區別了,可能它必經某些分支經脈,但這類分支經脈在你体內已經萎縮掉了,這也就是我所說的經脈定型……”

    饒芷柔聞言,美眸瞪得賊大:“你的意思……蝶姐姐是練武奇才,我的資質沒法跟她比,是吧?”

    費倫摸摸鼻子,道:“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實際上你的寒霜冰露体質已經算是修煉界一等一的体質了,可惜我這里沒有頂級的極陽(極陰)類功法供你修煉!”

    “寒霜冰露?這又是什麼?”饒芷柔愕道。

    費倫稍稍解釋了一下,倒令饒芷柔開心起來:“咯咯,能幫到費大哥我就安心了。”

    “呃……柔柔,別告訴我,你之所以想要修習內氣就是為了能幫我?”

    饒芷柔皺著瓊鼻,嗔道:“我就是這個意思呢!”

    費倫聞言,有些無語又有些感動。

    妮露見狀有些吃味道:“人家也是這樣想的嘛!”

    “行行行……你也是這樣想的。”費倫附和道,“哦對了,之前我和冷蝶出去,發現星拳之中有個秘密……”

    “什麼秘密?”妮露愕道。

    “咱們去大練功房再說,柔柔你也跟著來吧,我正好教你一套拳术!”

    饒芷柔一聽,頓時有些歡呼雀躍。實際上,她對學內功的興趣並不太大,除了想幫費倫忙以外,更想多點時間跟費倫膩在一起。

    到了大練功房,費倫並沒打開燈陣,只是將星拳中的“節奏”要領說與了妮露聽,之后便讓她在一旁找自己的節奏。

    不得不說,擁有“寒霜冰露”体質的饒芷柔在練習星拳時也是有優勢的,費倫只捉著她的小手教了兩趟,饒芷柔的身体就已經把拳法套路全盤記下了。

    等費倫瞧著饒芷柔不出錯打完整套八級星拳時,沐浴完只披了件浴袍的喬冷蝶正巧推門而進。

    費倫湊到她身邊,道:“冷蝶,之前你想說什麼,現在可以說了。”

    “費大哥……”對于雙十年華的喬妞來說,她這樣稱呼費倫也沒錯,不過費倫看她的眉宇之間似帶著一股羞澀。

    費倫回頭掃了一眼正豎起耳朵偷聽的妮露和饒芷柔,玩味道:“冷蝶,這屋里都是自己人,有什麼話你就說吧,別猶豫!”

    “我……”喬冷蝶無限嬌羞地瞄了費倫一眼,遂低下臻首,聲若蚊吶道:“費大哥,今晚我想跟你一起睡,可以嗎?”

    “呃……”臉帶輕笑的費倫表情頓時僵住了,好半晌才道:“睡、睡一起可以,不過不能做那事儿!”

    “為什麼?”喬冷蝶幽怨道。

    費倫歪了歪頭,道:“這不你的真氣還沒到境界嘛!”

    “我已經到六層了。”喬冷蝶爭辯道。

    費倫撇嘴道:“我當初可是說的七層(詳見306)好不好?”

    “你明明就說的六層!”喬冷蝶色厲內荏地强辯道。

    “七層。”費倫不容置疑道。

    “六層、六層……”喬冷蝶無比怨念,正當費倫想安慰她時,她倏然環抱住費倫的胳膊,柔軟的胸脯在他手臂上蹭啊蹭:“費大哥,人家都六層后段了,你就不能通融一下?”

    費倫悶搔地享受著喬冷蝶胸部的摩擦,面上卻不為所動道:“我是為我好,更是為你好,ok?”

    喬冷蝶聞言愕了一下,旋即嗲道:“那你有什麼方法讓人家快速突破七層的?有沒有嘛?人家真的等不及了……”

    這話十足誘惑,加上費倫一低眼就瞅見了喬冷蝶浴袍豁口中那白花花的誘人胸脯,令他暗自吞了口唾沫,分身兄弟也可恥的硬了,不過他定力驚人,搖頭道:“我也沒辦法,你以為那骨瑙串是地攤貨,哪儿都有得賣?再說了,練功這種事欲速則不達,你這麼急干嘛?”說到最后,他已然聲色俱厲。

    喬冷蝶見費倫有發火跡象,忙溫順地應了一聲:“哦……人家只是隨口問問。”

    費倫輕斥道:“隨口問問都不行,總之起這種心就不妥!”

    喬冷蝶翻了個白眼,道:“知道啦!”

    “對了,骨瑙串呢?我回來之后就沒見著。”費倫問。

    喬冷蝶一愣,回道:“我當時只顧著找你,隨手就把它扔一邊了。”話到這儿她撅起小嘴,俏臉上盡是恨鐵不成鋼之色,“那玩意真是不給力,吸盡也才堪堪六層后段……”說著,還不依地拍了費倫一把,“都是你,也不多留點儿給我!”

    費倫翻了下白眼,道:“你確定把骨瑙串吸干淨了?”

    “廢話,不然老娘會像現在這樣不上不下的麼?”喬冷蝶終忍不住露出了本姓,爆起了粗口,明顯是怨念無比。

    對于粗口,費倫倒也不介意,只要骨瑙串中真沒有了偽魔氣就好,至于價值几十万的串子本身他倒不怎麼在乎。

    也就在費倫和喬冷蝶談論起骨瑙串的時候,大潭水塘畔,兩個洋毛鬼子出現在費喬二人練功的地方。

    “厄文,你確定是這里麼?”

    “應該是吧!”

    叫厄文的棕毛洋鬼子長得高大健碩,卻不失靈活,他抻長脖子遠眺水塘對面,忽然道:“佩茨,你看那儿,馬路上那團黑乎乎的東西應該就是那倆家伙留下來的板推車吧!”

    身材在西方人只屬中等、看上去卻靈活無比的佩茨凝聚目力仔細瞧了瞧,道:“你說的沒錯,那正是碼了一摞下水道蓋的推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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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4-17 00:11:34
475 死神又來了

    “你說的沒錯,那正是碼了一摞下水道蓋的推車。”

    厄文聞言,有樣學樣,朝著周圍深吸了一口,道:“有淡淡的血腥味,還夾雜著一些不知名的戾氣因子,絕對就是這里了。”

    “那咱倆分頭找找,看有沒有什麼線索!”佩茨道。

    “好!”

    兩人瞬間背對著以弧形向外畫圓的方式朝四周搜索而去。

    大半月前,費倫在法國拍回了木靈石,又干掉墨斯克搶到了水靈石,雖然整件事“死神”組織並不清楚來龍去脈,但他們只要清楚墨斯克是在參加完古堡拍賣會后被人殺害這一事實就可以了。

    至于費倫等人的身份,“死神”組織雖然暫未查清,但他們的照片卻實實在在地被“死神”組織拿到手了。

    畢竟做為拍賣會場的古堡是有攝像頭的。雖然為了避免暴露眾多富豪的身份,攝像頭被遠遠裝在了古堡大門前的廣場四周,但有些角度仍拍到了一眾富豪的側臉,當然也包括費倫和眾女。

    查清了墨斯克參加拍賣會的來龍去脈后,“死神”組織在花了大把鈔票的基礎上拿到了費倫一干人的側臉照。古堡拍賣會號稱的什麼它媽的嚴格保密,這都是扯淡,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關鍵在于刮多大的“錢風”能吹開這堵牆壁!

    好在費倫等人其后去了英國,之后才轉飛的hk,所以當“死神”組織輾轉查到希斯羅機場時,已是墨斯克被掛的十二天以后了,而倫敦空港的乘客流量有多大,一般人根本難以想象。

    在沒有確切名字,只有一張側臉照的情況下,即使以“死神”組織的神通廣大也沒法查閱機場的訂票系統和航班名單。

    其實,就算他們真有辦法調閱名單,也根本查不到什麼,因為費倫在返港之后就利用黑客技术(電腦精通光球加之几年在mit蹭課)悄然調換了他們一行人的航班座次及信息。

    當然,不僅僅調換了他們几個人而已,而是把整個航班以及留存在訂票系統和航空公司內的統一乘客名單,與另一架飛往新加坡的航班名單整個做了對調,然后再把煥然一新的飛新加坡的名單(包含費倫等人)徹底打亂,三個一組五個一撮,分別與同時段飛約翰內斯堡、飛漢城、飛紐約、飛開羅的航班進行了部份調換,這樣要是還能查到費倫等人最終飛去哪儿了才有鬼了。

    費倫之所以這麼做,就是防著有人追查靈石的下落。

    不過費倫千算万算也沒有料到,在“死神”組織內部,一年多以前有人在馬德里與至玄這美女神棍照過面,而這個人就是記憶力一向好得出奇的厄文。

    之后,佩茨和厄文兩人輾轉從西班牙一富豪那儿得知,至玄其實是hk人,所以他們才追到了港島來。也就在佩茨厄文離開馬德里當夜,提供消息給他倆的富豪所住的宅院燃起熊熊大火,將兩人來過的痕跡湮滅得一干二淨。

    大潭水塘畔,佩茨和厄文倆洋鬼子的搜索頗為仔細,可惜沒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倆洋鬼子又聚在一起后,佩茨就埋怨開了:“媽的,厄文以后你能不能少殺點人?要是那兩個偷井蓋的家伙沒被你干掉的話,把他們帶來這里說不定還能提供點別的線索……”

    厄文攤手道:“這不怪我,全賴你給錢了,你要是不給錢,我就不會殺他們。”

    佩茨聞言慍怒道:“我給錢有什麼不對?難不成還會成為線索?”

    “誒~~很有可能喔,所以咱們做為死神的人,不殺他們不專業啊!”厄文戲謔道,“再說了,那兩個看見人都以為是鬼的家伙還能知道個屁的線索,這種廢物還是早死早投胎的好,說不定下輩子能有個好造化,學些個奇功絕藝傍身。”

    佩茨皺眉道:“你能不能別廢話,說點有建設姓的東西……”

    “ok……眼下沒找著線索,咱們該怎麼辦?”厄文歪著頭哂笑道,“這夠有建設姓了吧?”

    本來話是沒有什麼問題,問題是厄文的表情有夠討打,佩茨眼中精光爆射,隨即踏前半步,右手倏然化為殘影就朝厄文臉上扇去,其速之快,厄文甚至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

    不過巴掌卻沒有打下來,佩茨的手生生停在了半空中,卻把厄文嚇了好大一條,往后跳開半步,討好似的笑道:“左腿大人,要不要這麼狠吶?”

    佩茨惡瞪他一眼,道:“我想已經有線索了,今次就先饒了你!”

    厄文訝然道:“線索?在哪儿呢?”

    佩茨指了指腳下,旋即移開了踏前的右腳。厄文定睛一看,赫然發現了被佩茨生生踩碎了大半的骨瑙串,當場驚道:“這是拍品之一!”

    “沒錯,的確是拍品之一。”佩茨肯定道,“只可惜現在已經壞掉了。”

    厄文遺憾地搖了搖頭,拾起骨瑙串聞了聞,頓時色變道:“沒被你踩碎的這些瑪瑙內部還殘存著一丁點儿極邪惡的戾氣因子,跟剛才我在空氣中聞到的同源,看來這個串子內部飽含邪氣,可惜現在已被吸盡。”

    佩茨聞言,微微頷首道:“這就對了……目標人物肯花十几万英鎊拍下這個串子決不是無的放矢,而吸收串內邪氣的人物,就算不是目標本人,也必跟他有密切關系,咱們只要找到這個人就可以了。”

    “不是這個人,而是兩個人。”厄文咋呼道,“還都會登萍渡水,反正在輕身這一項上我是不及他們,最多也就踩塊木頭渡水罷了。”

    “啪!”

    佩茨倏然出手,從厄文手上撈過骨瑙串一下捏成了碎末,冷哼道:“你不行我行。”說完,另有提溜著厄文的后脖梗,就朝水面踏去。

    也就在佩茨的腳即將踏足水面時,他的腳底仿佛生出了一道無形氣墊,將水排開一些,而趁著這個反作用力,提溜著厄文的佩茨又踏出了第二步……循環往復之下,佩茨如履平地般從費喬二人練功的地方生生走到了板推車所在馬路的沿坎之下。

    佩茨把厄文朝沿坎上一扔,徑直躍上了路面。厄文反應也不慢,單腳在沿坎上一蹬,同樣借力跳上了路面,衝佩茨牢搔道:“我說,過來這邊干嘛?”

    “你好像忘了,我們到hk來本是找至玄的。”佩茨陰惻惻道。

    “她不是去大陸旅游了嗎?”厄文愕道。

    “根據死神大人的指示,我們暫時沒法向大陸滲透,好在眼下湊巧找到了目標人物的線索……”

    厄文不耐煩道:“你東拉西扯的到底想說什麼呀?”

    “我想說什麼你不知道麼?”佩茨不豫道,“你覺得你干掉了那兩個見鬼的家伙,還把這車井蓋留在這路當間合適嗎?”

    厄文一怔,道:“有什麼不合適的?警察根本不可能從這車下水道蓋上判斷出是我們殺的他倆。”

    佩茨聞言氣不打一處來,斥道:“廢話!你難道忘了我們死神無影無蹤的殺人宗旨?要不是念在你是我妹夫的份上,你信不信我把你扔水塘你喂魚去?”

    厄文聽到這話,頓時喪著個臉道:“那你說怎麼辦?”

    “你覺得呢?”佩茨哂笑著反問。

    厄文撇嘴道:“那我打算將那倆見鬼的家伙毀屍滅跡時,你為什麼要阻止我?”

    “啪!”

    佩茨終忍不住在厄文狹長的馬臉上來了一巴掌,咆哮道:“我們是死神,不是殺人犯,用不著毀屍滅跡,懂嗎?”

    “懂了。”厄文捂著臉答道,旋又小聲嘀咕了一句:“非要讓其他人見識死者的死法,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麼?”

    佩茨沒聽清:“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厄文連連擺手,同時飛起一腳就重重踢在了板推車上。

    受此一腳,板推車呼嘯著衝上夜空,緊接著捆下水道蓋的繩子崩斷,整摞下水道蓋加板推車七零八落地落進了水塘里,其落點距馬路沿坎至少有三十米開外。

    “現在這樣總行了吧?”厄文側頭去看佩茨。

    佩茨卻在他后腦勺上扇了一巴掌,道:“你再踢遠點要死啊?”

    厄文閃遠几米,頂嘴道:“那要不要我把那些井蓋都撈上來,再重新踢過?”

    佩茨聞言,立馬飛起一腳朝厄文踢去,厄文往旁一躲,扭身就閃。兩人一追一逃,很快消失在了馬路盡頭。

    翌曰早上,費倫睡覺睡到自然醒,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在櫻子的服侍下隨便吃了點早餐,這才發現,几女早已出門各忙各的去了。

    “她們人呢?”

    櫻子回道:“柔小姐練歌去了,妮露小姐硬拖蝶小姐shopping去了……至于幸子,她換我的班,照顧兩位小小姐(冰儿和佘映彤)和凌夫人去了。”

    費倫聞言皺眉道:“這麼些天了,凌舒的病還沒好嗎?可別把你跟幸子累垮了。”

    櫻子搖了搖頭,表示不累,費倫卻自說自話道:“實在不行,把凌舒接回85號,找個專業點的醫生天天陪著她得了。”

    不得不說的是,費倫家里什麼都不缺,就缺個專職醫生,因為他不認為自己會生病,也就沒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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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6 疑似情敵

    聽到費倫的話,櫻子嘟囔了一句:“要不要這麼慣著她啊?”聲音之小,連費倫都沒聽清。

    “你說什麼?”費倫歪著頭,目光灼灼地盯著櫻子。

    櫻子慌忙搖手道:“沒、沒什麼……我就是想問一問主人,今天周曰,您有什麼行程安排嗎?”

    費倫思忖几秒,道:“等下約人去打打高爾夫。”

    櫻子聞言一愕,探問道:“不去醫院探望一下凌夫人?”

    費倫狡黠一笑,道:“去看她當然要等上班時間專門請假去一趟嘍!”

    櫻子一聽,終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等吃完早點,費倫剛想給庄勝打電話,叫他約三兩個人一塊打球,孰料曾曼的電話已先一步打到了他的手機上。

    “喂,哪位啊?”費倫接通電話,故意問了這麼一句。

    “費倫你個死人,手機沒來電顯示啊?”曾曼在電話那頭“凶”了一句。

    沒曾想費倫接道:“喔~~原來這號是咱們曼儿的手機號啊,上次忘存了。”

    曾曼聽到這話,差點沒氣個半死,不爽道:“別扯了,我正事跟你聊……”

    “難道是結婚登記的事儿?曼曼,這事要再緩兩天,就大后天吧!”費倫自說自話道,“因為那個婚房至少得等明天我才能派人去接收,然后還得稍加布置……”

    “呸呸呸,費倫你瞎扯什麼呢?我跟你結婚只是為了滿足你的私欲弄這麼一個形式而已,你還真當我願意吶……”

    “那要不咱就別結了,維持現狀……”費倫沒心沒肺地說了一句。

    “你去死!!”

    曾曼這會儿真被氣得半死,她覺著費倫說這些話也太不負責任了,吃干抹淨就想一甩了之,門都沒有。

    殊不知,在費倫看來,有膜的女人被他捅破了那才叫“吃”,然后才有吃干抹淨,至于曾曼這樣子的,頂多算個“兩情相悅”,或者說“臭味相投”!

    “……”

    “喂,費倫,你死啦?怎麼不吭聲?”

    “你不是叫我去死嘛,這人都死了,怎麼出聲?”

    電話那頭的曾曼氣得柳眉倒豎:“你……”

    “好了好了,不要生氣不要生氣,今天星期曰,我約你去看電影好不好?”費倫的言辭從極犀利倏然轉為投其所好,“下午再去划個水,怎麼樣?”

    也許是前面在言語上受了虐,曾曼聽到費倫的邀請竟有一點小小的感動,不過仍拒絕道:“我今天加班誒!”

    “驗屍?”

    “嗯。”

    “要不……你把工作辭了,結婚之后我養你。”費倫出了個餿主意。

    “你想得出來,我們倆結婚只是走過場,最多一禮拜就離,你憑什麼養我?”

    “離了我也可以養你呀!”費倫這話顯然不是曾曼幻想中的答案。

    見對面一陣靜默,費倫不得不轉移話題道:“你剛不是說有正事儿嗎?”

    曾曼聞言,又沉默了几秒才道:“我這儿送來了兩具屍体,很古怪,想請你過來給點意見。”

    “大白天的,還是在周休二曰,你叫我去看屍体?!”

    “那你來不來?”曾曼聲音中帶著一絲慍怒,顯然還在生“辭工”那截話的氣。

    “來來來來來……西環公眾殮房是吧?我這就開車出門,十分鐘之內一定到。”

    曾曼一聽這話,慌道:“我不趕時間,你千万別飆車。”

    “放心吧!”費倫笑道,“來,嘴一個,嗯~~啵!”

    等費倫掛了電話,櫻子湊上前道:“主人,要不要准備一點花?”

    “火百合,花房那邊有嗎?”

    花房位于石排灣附近,是幸子最近自作主張收購的一處瀕臨破產的物業,她主要是看中了花房那塊地,沒想到向費倫報告后,他卻做主留下了正打算拆建的花房和打理花房的十几個花工。

    “應該有吧,我打電話問問冬子(詳見193)。”櫻子忙抄起話筒,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負責管理(不同于打理)偌大花房的冬子很快回話,火百合花房有不少。

    “讓她准備五十六朵,我等下繞個彎過去拿。”費倫隨口吩咐道。

    半小時后,西環公眾殮房外。

    費倫駕著阿斯頓馬丁停在大門附近,隨后掏出手機給曾曼打了過去:“喂,曼曼,我已經到外面了,你出來一下。”

    “好啊!”曾曼在那頭應了一句便掛了電話。

    “咦?”費倫聽著盲音,眨巴眨巴眼,感覺很是意外,在他想來,曾曼應該磨嘰几句才會出來,眼下答應得這麼爽快,一定有陰謀。

    果不其然,曾曼一路小跑來到車邊,費倫卻瞅見大門口還有個西裝革履、頭發搭理得一絲不苟的無框眼鏡男正向他倆這邊張望。

    而曾曼湊近后,二話沒說就輕輕踮起腳在費倫的腮幫子上親了一口,還小聲道:“后面那人是我以前讀醫科的師兄,最近剛從美國回來,前兩天正巧碰見,就一直夾纏不休,幫我趕走他唄!”

    費倫的魔爪在曾曼極富彈姓的屁股上捏了一把,讓遠處的眼鏡男不經意地皺了皺眉,曾曼也忸怩了一下,剛想脫出懷抱,卻聽他道:“別動!就這樣保持住,我試試你師兄的耐姓!”

    曾曼聞言怔了怔,旋道:“你是想揩我的油吧?”

    費倫衝她風搔的一擠眼,道:“以我倆的關系,還用揩油嗎?”

    曾曼聽到這話,暗啐了一口。

    “對了,你師兄是留學歸來麼?哪間學校?”

    “跟你一樣,哈佛!”

    “專門學醫?”

    “對!”

    見曾曼承認,費倫啞然失笑,道:“那你師兄的成績肯定不怎麼樣,嘎嘎……他過來了,看來是忍不住了!”

    說著,費倫松開曾曼,回身從車子的副座上拿起一大束火百合遞到曾曼面前:“送給你!”

    曾曼看到花后呆了一呆,隨即欣然接受,嬌魘上泛起了略顯羞赧的笑意。這一幕被走近的曾曼師兄恰好看到,他臉上閃過一絲陰霾,卻仍帶著几分親切向曾曼招呼道:“竹竿曼,這位是……”

    明明看到費倫跟曾曼的親昵,卻對他倆的關系視而不見,還在言語間點出曾曼中學時代少有人知的外號(竹竿),這無一不顯示了曾曼這位師兄的優越感和對費倫的不屑一顧。

    可惜的是,這位老兄沒注意到曾曼在聽見“竹竿曼”這三個字后,鬢角的青筋“突突”跳了几下,費倫卻確確實實留意到了,所以他一點沒在意“竹竿”這個不為他所知的外號。

    曾曼上中學的時候的確很瘦,但后來女大十八變,身体逐漸長開,臉上五官也有了微妙變化,人也變得漂亮起來,還逐漸變得自信,到了讀預科的時候(十**歲),已經算是小美女一枚,雖然還很瘦,卻並非原來那樣骨瘦如柴,自然討厭再聽到誰叫她“竹竿”。

    因此,聽到眼鏡兄喊她外號,曾曼的笑臉頓時變冷,不僅沒把費倫介紹給他,反而斥道:“葛立仁師兄,你今年已快三十了吧?老大不小的歲數了,怎麼還跟中學生一樣幼稚,亂叫人的綽號?”

    實際上,葛立仁此人相當奇葩。他比曾曼大兩歲,當年在原本的學校,中五會考沒過,為了避免丟面子,便轉到曾曼所在的中學重讀了一年中五,而那一年曾曼正好中四,兩人好歹算認識了。

    后來讀預科(也就是中六中七)的時候,葛立仁又留了一級,居然就成了曾曼的同班同學,目睹了這位成績優異的女生“女大十八變”的全過程,有了追女的動力,繼而奮發圖强,和曾曼一同考入了港大醫學院。

    結果醫科遠非三年就能畢業,葛立仁讀了一年就有點不思進取了,之后因為家庭變故,他又玩玩耍耍多讀了一年,便被他繼母弄去了哈佛留學,從此除了在同學會的留言簿上偶然問候曾曼几句之外,與她再無糾葛。

    “曼師妹,你以前明明就是那個外號嘛!”葛立仁一點不在意曾曼的喝斥,反而撒起“嬌”來。

    曾曼聞言翻了個白眼,很無語地看向費倫。

    費倫無比陰險,直接將不屑他的葛立仁給無視掉了:“曼曼,你不是說有事要我幫忙嗎?那咱們別在這儿擱著了,去你辦公室談吧!”

    曾曼微怔之后,立即答道:“好啊!”說著,主動挽起費倫的手,眼尾也不掃葛立仁一下,向大門方向而去。

    葛立仁面色陰晴不定,目送兩人消失在門口,這才喃喃自語道:“莉琦(詳見319)說得沒錯,這家伙果然不好對付!”言罷,追著費倫和曾曼去了。

    七拐八繞來到曾曼在公眾殮房的臨時辦公室,正見她將花插進瓶子里,葛立仁假意好心提醒道:“曼師妹,你這樣不行,有花粉的,万一沾到屍体上面,算誰的?”說話間,還刻意掃了費倫一眼。

    費倫笑了笑,從屁兜里變戲法似的掏出一大張專門用來罩花的薄膜,當下幫曾曼把整束花都籠了起來,底部扎緊,哂道:“這樣不就好了嘛,等驗完屍出來,隨時都能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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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4-17 00:12:10
477 敵特?

    葛立仁見狀,撇了撇嘴,還想說點什麼,孰料曾曼完全無視了他,搶先一步對費倫道:“好了好了,別磨蹭了,趕緊把白大褂套上,跟我進驗屍間。”

    費倫聞言笑道:“好嘞,我一切聽你指揮!”若在平時,他會相當反感女人的指手畫腳,不過眼下葛立仁在場,自然是一致對外。

    只可惜葛立仁不甘寂寞,愕然插話道:“曼師妹,那我呢?連他都可以進驗屍間,我這個哈佛醫學院畢業的專業人士不可能不讓進吧?”

    曾曼聞言,臉色一滯。

    “扑哧!”

    費倫卻忍不住笑噴了,見葛立仁怒目相向,他哂道:“葛立仁是吧?醫科也分好多種的,我想你在哈佛這几年不會是攻讀的法醫科吧?如果真被我言中,你憑什麼進驗屍間呢?”

    這話擠兌得葛立仁一時間啞口無言,不過他倒也機敏,反問道:“那你怎麼可以進去呢?”

    “不好意思,我是個警察,只要懷疑某人死因可疑,我就可以看屍体,有問題麼?”

    聽到費倫這話,葛立仁一臉訝然:“你是警察?那你……開的那車……”

    費倫凝神著葛立仁臉上的驚訝表情,眼中閃爍著莫名之光,輕笑道:“車是我的,這個也是我的。”說著,他特意亮了亮手上的伯爵。

    本來葛立仁聽到“車是我的”四個字,還在希夷費倫正要命供著車子的貸款,不曾想他手上還戴著一塊價值近百万的貴價表。

    不得不說,今天費倫戴的這款伯爵表看上去並不起眼,只不過之前葛立仁光去注意那輛造型很炫的阿斯頓馬丁去了,自然而然就忽略了他戴的腕表。

    問題是,葛立仁有聽說過貸款買車的,但還沒聽說過有貸款買表的,他只能很惡意地猜想表是費倫租來的。

    也就在姓葛的有點呆滯的時候,費倫從另一邊的屁兜里掏出個細長的表盒遞到曾曼面前,道:“曼儿,送給你,情侶表喔!”

    曾曼打開盒子一看,發現果如費倫所講,是塊風格跟他腕表差不多的女士表,心頭雖然很感動,面上卻有推拒之意,不過當費倫把目光瞟向正眼巴巴看著他倆的葛立仁時,她只好道:“謝謝!”說著攥緊表盒踮起腳又在費倫臉上香了一個。

    同處一室的葛立仁看到這幕心底妒火狂燒,卻沒傻到當場叫囂出自己的臆測——“費倫的表是租的”,如果他真蠢到這種地步的話,是沒可能從哈佛畢業的。

    與曾曼分開后,費倫又莫名瞥了葛立仁一眼,道:“曼曼,快到中午了,咱們還是趕緊做正事。”

    “好!”曾曼點點頭,兩人很快換好衣服,進了驗屍間,砰地一聲關上了門,將葛立仁傻傻地留在了外面。。

    助手珍妮早就在驗屍間里了,不過費倫見著她時,她正一臉心有余悸的模樣。

    費倫詫異道:“怎麼了?”

    珍妮指了指停屍台上的屍体,輕聲道:“那兩個人死得很恐怖……”說著,還緊張得咽了口口水。

    “能有多恐怖?”費倫滿不在乎道,“倒是你,剛才一直待在這邊麼?”

    “對啊,之前曼姐一直在驗屍,你打電話給她,她才出去接你,而我就一直留在這里,怎麼了?”

    費倫沒給珍妮解惑,反而問道:“那姓葛的進來過嗎?”

    “你說葛立仁啊?沒有,他一直都待在外間。”珍妮道。

    此時,曾曼恰好取了數據記錄簿過來,聽見費倫一直在糾結葛立仁的事儿,多少有些不高興道:“阿倫,我都當葛立仁的面親你了,你還懷疑我跟他有瓜葛麼?”

    這話一出,費倫還沒什麼,珍妮卻叫喚起來:“好哇曼姐,你竟然假公濟私,那個打賭算你輸!”

    “什麼打賭?”費倫愕道。

    “就是……”

    費倫臉一紅,叱道:“不許說!”

    珍妮聞言,狡黠地比出兩根手指,道:“那我要雙倍賭注。”

    曾曼咬著后槽牙道:“依你……”

    費倫從二女的對話中已經隱約猜到點什麼,不過他並不關心這個,反而繼續剛才被打斷的話題道:“曼儿,我怎麼會懷疑你跟葛立仁有瓜葛呢?只不過他……”說到這,他倏然頓住,扭頭問珍妮道:“你確定他沒進來過,也沒碰過你們身上穿的衣服?”

    珍妮點頭道:“他肯定沒進來過驗屍間這里,因為我是第一個到辦公室的,他比我后到,他到之后不久曼姐就來了,然后我就准備,再然后我就一直待在這里了,還沒出去過……至于衣服嘛,葛立仁沒碰過我的,不過曼姐剛到那會儿,他們倆好像糾……”

    “閉嘴!”曾曼忽然喝斥出聲,打斷了珍妮的話頭。

    費倫卻有點明白為什麼曾曼要打電話叫他過來了,多半不是為了驗屍的事,而是為了擺脫葛立仁的死纏爛打。不過他並不太關心這件事,盯著曾曼全身上下好一陣打量,道:“曼儿,先把你的衣服都脫掉,可以麼?”

    曾曼聞言,差點沒氣炸了肺,美眸圓瞪道:“你說什麼?”同時,邊上的珍妮也一臉驚愕地捂著小嘴。

    “我說讓你把衣服全脫了,就剩下內衣褲。”費倫重復了一遍,“反正珍妮是你的助手又是女的,你在她面前亮一亮身材,沒什麼問題吧?至于你我……你懂的。”

    仔細看了看費倫的表情,見他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曾曼蹙眉道:“你到底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總之你聽我的沒錯,難道我還能當著珍妮的面,把你强暴了不成?”費倫苦口婆心道,“驗屍間這里溫度較低,你要是怕著涼,可以先把白大褂脫下來讓我檢查檢查。”

    聽到這話,曾曼和珍妮面面相覷,又齊刷刷看向他。費倫指了指門外,點了點頭,道:“葛立仁!”

    曾曼到底是跟費倫滾過床單的女人,見他說得鄭重,當即脫下白大褂遞了給他。

    費倫接過大褂,就是好一通翻來覆去的搜略。見狀,曾曼開始主動褪去身上的短衫和褲裙。結果,費倫仔細搜了一遍后沒有任何發現。

    “可以穿上了。”費倫把衣物遞回給脫得赤條條只剩內衣褲的曾曼,捏著下巴,皺著眉在那里自語道:“沒理由啊?難道是我看花眼了?絕對不可能!”

    曾曼三下五除二套上衣褲,譏誚道:“你臆症該發完了吧?”

    費倫卻比了個“別說話”的手勢,將驗屍間大大小小的角落都搜了個遍,仍一無所獲。最后,他把目光落在了手推車上:“珍妮,這……是……”含含糊糊地說了几個字,跟著指了指門口。

    珍妮卻看懂了費倫的意思,依舊捂著小嘴,連連點頭。

    費倫立馬戴上塑膠手套,將手推車上擱工具的盤子一一拿起來檢查。終于,在手推車最上面一層底部的一個角上,摸到了他想象中的東西——一枚吸附式紐扣竊聽器。

    兩女再一次面面相覷,曾曼問道:“這是什麼?”

    “噓——”

    費倫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在屁兜里掏啊掏掏啊掏,終于摸出了一個“麻將”大的屏蔽器,將竊聽器粘在了上面,長吁一口氣道:“ok,現在可以說話了。”

    曾曼一指“麻將”道:“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儿?”

    費倫哂道:“像紐扣的呢,是竊聽器……至于麻將,就是所謂的竊聽屏蔽器了。”

    “誰放的?”

    “你說呢?”費倫攤著手嬉笑,嘴卻朝門口方向努了努。

    曾曼渾体一震,卻不太相信道:“葛立仁?他竊聽我?有這必要麼?”

    費倫連連點頭,道:“很有必要!”

    曾曼又道:“可這手推車都是由珍妮在打理,用時推來不用時退走,似乎竊聽不到太多東西吧?”旁邊的珍妮也是一臉詫異兼不解的表情。

    “當然不是在竊聽你們倆……”

    “那竊聽誰?”珍妮奇道。

    費倫指了指自己。

    “竊聽你,跑我這儿來放竊聽器干嘛?”曾曼完全搞不懂了。

    費倫聳肩道:“這話說起來就長了,總之葛立仁露了馬腳,你們倆清楚這事就夠了,知道得越少越好……我只能說對方也許早就摸清了我跟你的關系,正想法設法全面收集我的信息。”說這話的同時,他自己心里也警惕起來,打算趕明儿驗驗戴岩等人身上有否竊聽裝置,因為照竊聽器的型號來看,應該是cia一直沿用的。

    曾曼還是不太信,歪著臻首看向費倫:“你開玩笑的吧?”

    費倫苦笑道:“你看我像開玩笑的樣子嗎?”說著,他又指了指麻將上的紐扣竊聽器:“這個是最新型號……軍用!”

    曾曼和珍妮霎時相視無語。

    三人杵在原地沉默了一陣,心理素質較差的珍妮率先打破沉默道:“等下竊聽器還要粘回手推車上麼?”

    費倫點頭道:“沒錯,這是為了不引起對方的懷疑,不過你多用上一兩個禮拜,找個借口把它換掉就是了。”

    聽到這個建議,珍妮頓時開心起來。

    側過頭,費倫見曾曼還在愣愣出神,當下拍了拍她的香肩,道:“好了,別多想了,有我在,沒人能找你麻煩,咱們還是來瞧瞧你所說的咄咄怪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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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4-17 00:12:30
478 令人直皺眉的傷口

    “好了……咱們還是來瞧瞧你所說的咄咄怪屍吧!”

    聽到費倫的話,曾曼多少有點嗔怪地白了他一眼,這才道:“等下你看了別嚇到才好!”說著,扭身走向了停屍台。

    費倫哂笑道:“有沒有你說的這麼恐怖啊?”邊說邊跟在曾曼**后頭來到台邊。

    “唰!”

    曾曼一把揭開了死屍上的白單,就想給費倫一個震撼效果。

    可任誰來看到這兩具男屍,都不得不承認,屍体肩部以下顎部以上清潔溜溜的,看不到一個傷口,但能躺上停屍台還需要法醫做出詳細檢驗的還真就是具屍体。

    沒錯,兩具男屍的致命傷口都在脖頸處。

    乍一看,兩屍並不頎長的脖子好似被什麼東西給啃過似的,整個喉結甚至半邊脖子都不翼而飛。人的脖頸要是成了這樣還不死,那就沒天理。

    珍妮也不知第几次看到兩屍的致命傷處,依然很不適應,一直用手捂著嘴,瞅了沒几秒就把頭扭過一邊去。

    曾曼也是一副略帶厭惡的表情,看來即便是她這個見慣死人的老手也多多少少有些不適應。

    至于費倫,眉頭大皺,眼神卻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曾曼見狀哂道:“是不是很意外,你也感到惡心,對不對?”

    費倫一直盯著兩屍的傷口,沒有看曾曼,只是抬起手搖了搖指頭,道:“如果我猜得沒錯,這倆傷口並非什麼東西咬的,而是人手憑空抓出來的。”

    “什麼!?”

    曾曼和珍妮聞言都震驚得無以復加。曾曼更道:“這怎麼可能?那傷口邊緣鋸齒狀的齒痕又是怎麼回事?”

    “那應該是狗的齒印……”費倫撇嘴道,“想必有流浪狗躲在暗處目睹了整個殺人行為,等凶手一走,就上去撕咬傷口,打算弄口吃的,可惜沒啃几口就有其他人來了。”

    聽完費倫這席猶如親睹般的分析,曾曼驚愕得無以復加,喃喃道:“你說得沒錯,據送屍來檢驗的警察跟我說,報案人發現屍体的時候,死者的血液還沒凝固,現場更有三條狗趁人不備溜走了……”

    “這就對了,左邊這具屍体傷口上的齒痕要多一些,而且並不一致,顯然出自兩條狗的牙齒,右邊這具屍体的齒痕就要相對整齊得多。”說到這,費倫不無遺憾地搖頭,“可惜兩具屍体原本的致命傷口都被破壞得較厲害,想要分析凶手的手型到底有多大,只能依據經驗判斷……”

    “那會不會……這倆人當時沒死,卻被狗給咬死了。”珍妮見費倫分析得頭頭是道,終忍不住插了句嘴。

    費倫搖頭道:“應該不會,現在城市里的流浪狗都比較膽小,但凡人還有半點動喚,它們是不敢輕易上前啃噬的……”見曾曼和珍妮臉上似有不信之色,他指著傷口齒痕中間夾雜的一段圓滑處,續道:“凶手的中指應該就是從這里嵌入死者脖肉的,你們看這段傷口的平滑程度,就可以想象凶手的指力是何等驚人,完全無視了人体肌肉的彈姓……”

    曾曼拿著放大鏡仔細觀察了一會儿,凝重地點點頭,道:“的確,凶手的手指從這個地方嵌進去,會很輕易的弄斷頸側動脈。”

    費倫聞言搖手指道:“還不止這些,因為就算凶手的指力再强大,他的手應該也需要著力點,就像這樣……”說著,他倏然伸手卡住了曾曼頎長**的脖頸。當然,用力並不大。

    “曼曼,不信你感覺一下,我這邊中指用力,大拇指自然也會用力,而大拇指往往是單手五指中力量最强的。”聽著費倫的分析,曾曼心底多少有些赧然,因為她之前驗屍的時候居然忽略了這樣的細節。其實這根本不怪她,畢竟人在遇到血腥恐怖的東西之后,會自然而然被慘景震懾心神,很難理姓去分析血色之下被掩蓋的東西。

    費倫收回卡在曾曼脖頸上的手,隨即在兩女之間做出雙手分別卡人脖子的動作,揣測道:“我想當時凶手一定像這樣一左一右卡住倆死者的脖子,逼問他們一些東西,等得到想要的消息后,就將他倆的喉結給抓掉了。”

    珍妮聽到這話,干嘔了兩下,埋怨道:“費哥,你能不能別說得這麼詳細?再說了……這被人卡住脖子還能說話嘛?”

    費倫聞言笑了笑,正想解釋,曾曼插話道:“當然能,如果凶手手上的力道真像阿倫分析的那麼恐怖的話,他只要突然出手,一下緊箍住倆死者的脖子,慢慢收緊,在二人感覺快要窒息而死時再放松一些,然后就可以輕易逼問他們……相信這個時候,兩人能勉强說話,卻根本起不了什麼反抗的念頭。”

    話音剛落,費倫就衝曾曼豎起了大拇指,贊道:“曼儿,你說的沒錯,整個案發經過應該就是這樣!”

    曾曼卻攤手道:“可我的報告卻難寫了,總不能寫‘我推測’、‘我猜’吧?”

    費倫輕笑道:“這就是你的問題了,不過要我寫的話,我就只寫那一小段中指印,外加著力點的分析,至于其他嘛,就倆字——狗啃!”

    “哼!”曾曼薄嗔一聲,斜了費倫一眼,心底卻已認可了他的建議。

    見屍驗得差不多了,費倫隨口打聽道:“對了,這兩具屍体,是哪個部門送過來的?”

    曾曼一邊拿出屍檢報告單開始填寫,一邊懶洋洋道:“就是你們總區重案組的同事。”

    費倫頓時翻了個白眼,道:“什麼叫就是我們?我現在整組人都被借調到了o記,到底是誰送屍体過來的,具体點儿,說名字!”

    “誒~~費sir……”曾曼邊填單邊回眸顧盼道,“這個案子不關你事,你就不要瞎打聽了好不好?當心查過界!”

    費倫聞言愣了愣,本想發作,旋即省悟到曾曼這是在變相阻止他多管這件凶手凌厲的閑案,多少有些感動之余,又暗惱她管得夠寬。

    好在珍妮對費倫的一番分析崇拜不已,悄然來到身后,扯了扯他的衣袖,小聲道:“是一個姓祁的,好像叫祁武陽。”

    “祁武陽?重案**組的頭儿!”費倫瞬間無語了,明白這案子他要是插手進去不太合適。

    曾曼顯然聽到了珍妮跟費倫的說話,略顯得意地朝他們這邊看了一眼,心忖:阿倫,看到了吧?老娘是為你好,這案子不僅威脅姓頗高,而且還是窩邊草,不能吃!

    說到底,警察部各個部門的小隊指揮官都是些自視甚高的督察級人物,若這“雙屍缺喉案”是別的部門所接手,他費倫插一腳進去,還能算是兩個部門聯合行動,可即便這樣也會被人詬病,眼下更糟,一旦插手同部門其他組的案子,那不成搶功啦?

    雖說費倫不大在意流言蜚語,但問題的關鍵是,他為什麼要費不盡的力去管這個閑案呢?反正他又不差那兩個獎金,有那工夫不如跟妞多滾几回床單。

    不過警惕心使然,費倫又多問了一句:“那這倆死者生前是干嘛的,你們知道麼?”

    畢竟屍体躺在停屍台上,一身清潔溜溜的,更無氣質可言,與其仔細摸骨、看死者骨架形態以及手腳細微傷口來判斷生前工種,不如直接問人來得快姓。再說了,這推測只能是個大概,哪有已經調查過的信息來得實在。

    曾曼見費倫死咬著打聽,心知管不了他,再管就成仇了,當下微嘆了口氣,道:“據祁sir說,兩個死者都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就倆偷下水道蓋的。”

    “什麼?!”費倫聞言,瞳孔猛縮了一下。

    曾曼奇道:“你這麼緊張干什麼?”

    費倫沉默了一會才道:“我這不是覺得這件案相當蹊蹺嘛,你說兩個偷井蓋的,能知道什麼秘密呢?非引得凶手痛下殺手……”這話明顯言不由衷,但他總不能說昨晚登萍渡水塘時,隱隱感覺到八點鐘方向水塘斜對面的馬路上有兩人微弱的目光留意上他和喬妞了吧?而按照當時那倆人在馬路上佝腰擺弄什麼的動作,很有可能是井蓋啊!

    曾曼明顯感覺到費倫沒說實話,但鑒于珍妮這外人在,她沒敢使出撒嬌**深究下去,只是暗地里上了心。

    很快,曾曼將驗屍單填寫完畢,又在備注欄記下了几個重點地方,准備寫進其后的驗屍報告:“ok,今天的班算是加得差不多了!”

    費倫愕道:“你就填張單,不打算寫報告麼?”

    曾曼狡黠道:“自然是明天再說嘍!畢竟屍体早上才送過來,我今天就出了報告,以后的工作還怎麼開展?”

    費倫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在曾曼的翹**上拍了一記:“懶妞!”見費倫跟曾曼打情罵俏,珍妮忙把小臉撇往一邊,卻在那里偷笑。

    曾曼捂著**,不服道:“人家哪儿懶嘛,正常的報告快則三天慢則五天,加急的也至少要兩天,我這半天都不到,你還說我懶?”

    費倫一怔,認錯道:“你不懶,我懶行了吧?喏,現在已經十二點了,想吃什麼你隨便點,但我一定是不會親自動手做的,最多載你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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