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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Ars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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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素痕殘妝] 小皇帝慢點 (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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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23 15:56:19 |只看該作者
五年——當我不在你身邊(六)

薄柳之眼底劃過一抹異光,攔住了那中年女子,盯著她道,"姐姐可是,要轉手這家店?!"

中年女人手中拿著長鎖的鑰匙放進懷里,隨意點了點頭,"是啊,不景氣啊,這朝廷都翻天了,百姓也眼看著沒好日子過了,趕緊轉手出去,琢磨著回鄉下老家種兩畝地,糊糊口."

朝廷鬧翻天?!

薄柳之不解,"姐姐,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啊?什麼朝廷鬧翻天了?"

中年女子歎息,看著薄柳之道,"姑娘有所不知啊……"道這兒的時候,她又停了下來,奇怪的審視她,這才發現她衣著有異于東陵裝扮,而且那頭飾也明顯不屬于東陵的習樣兒,皺了眉頭,"姑娘不是東陵王朝的國人?"

"……"薄柳之愣了一秒,又看她打量著自己,低頭看了眼身上,明白過來.

自回來之後,還未及添置東陵王朝的服飾.

苦笑,"我是東陵人,只不過前幾年因為一些事離開了."

薄柳之簡單解釋.

那中年女人也未多問,笑了笑,"沒什麼事的話,老身就先走了."

"等等."薄柳之急道,看了看眼前熟悉的管子,轉頭對著她道,"姐姐,既然你要轉手這間管子,您看這樣行嗎?您把這轉讓給我,價格方面,您看著出怎麼樣?"

中年女人先是一驚,"姑娘可是真的?"

薄柳之笑著點了點頭,"千真萬確."

"那敢好啊!"中年女人喜出望外,"老身還憂心著,不知何時能轉出去……姑娘可真是老身的福星啊."

薄柳之但笑不語,眼眸帶了絲愁緒.

五年了,南玥身上究竟發生了何事?!

——————————————————————————————————————————————————

薄柳之回到絕仙樓,走到房間的時候,便見房間打開了一條縫隙.

有細細的對話聲從里面傳了出來.

"瀾夜叔叔,你真的見過我親爹嗎?"

"嗯……"

"那你能不能告訴連煜,我親爹是什麼樣的人啊?他有沒有你長得好看?"

"……"

"你爹很好!"

"恩……瀾夜叔叔,你我親爹會喜歡我嗎?"

"……應該會."

"為什麼是應該會而不是會啊?"

"……"

"會……"

"哦……我娘出去干什麼去了啊?好長時間了."

薄柳之在門口聽得又想笑又覺得心酸.

搖搖頭,為難寡性的姬瀾夜句句都回了.

又是深吸了口氣,這才推門走了進去.

"娘……"連煜睜大眼睛,黑亮黑亮的,嗦下凳子就撲了過來.

薄柳之無奈,伸手穩穩接住,刮了刮他的鼻子,"都這麼大了,還這麼黏人.我家連煜爺可是男子漢,要獨立知道不?"

連煜爺在她脖子處蹭了蹭,"可是人家看不到你會擔心你啊,蓮爹爹讓連煜照顧娘呢."

"……"

得,她得他照顧!

薄柳之笑,感激的看著姬瀾夜,"今日多謝你了."

姬瀾夜點點頭,"早些休息吧."

著,站起身便往外走.

走過薄柳之身邊的時候,薄柳之想起她接下男囹管之事,于是在姬瀾夜走到門口的時候喊住了他.

姬瀾夜挑了挑眉,偏頭看向她,"怎麼?"

薄柳之放下連煜,走了過去,咬唇看著他道,"我適才出去的時候,正好看見一家店管在轉手……我給接下了."

"……"姬瀾夜怔了下,聽著她接下來的話.

薄柳之組織了下語,緩緩道,"我是這樣想的.姬蓮夜走時給你我准備的銀兩總會有用完的時候,而我們此次回來,一切都是未知的.且你我總不能一直住在絕仙樓不是?

所以我想我們不妨投點金銀做點營生,一來我們可有個容身之所,二來若是盈利了還可留于備用,總不至于坐吃山空,你看……"

薄柳之用商量的語氣完,便靜等著他的回答.

她之所以接下這店,也不是一時沖動.

首先,這店面之前便是南玥的地方,她私心里不想南玥回來看到她辛苦經營過的地方一轉一變得亂七八糟,雖然不知道她在哪兒,也不知道她還會不會回來.

其次,她現在帶著連煜,不再是一個人,不管容後見到那人的況如何,至少有個保障.

姬瀾夜皺了皺眉,沉默著.

久久等不到他的回答,薄柳之干笑道,"當然,你還可住進宮里……"

"好."不等薄柳之完,姬瀾夜開口道.

薄柳之雙瞳微亮,松口氣笑了笑,"那太好了.一切我都與店主談妥了,明日只需將轉店的銀子付給她,她也允諾,會將店管從里到外收拾一通……"

道這兒的時候,她糾結的停了下來.

姬瀾夜眼瞳微閃,"怎麼不了?"

薄柳之頭疼的看著他道,"現在就是不知道那店面接下來之後用做什麼……我從未涉足過這些,實在不知如何是好了?"

"……"姬瀾夜斂眉想了想,"你明日將銀兩交付給店主,剩下的便交予我."

交給他?!

薄柳之驚了驚,難道他有什麼好主意?!

正要問,他卻不給她機會,眨眼便不見了.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

邁腿准備閂門來著,一動便感覺重重的.

低頭看去,眼皮一番,是某個家伙睜著亮晶晶的眼睛聽得認真,也不知道聽懂了沒.

拍了拍他的腦袋,"連煜爺,可否高抬貴手松松,的關門來著."

"呵呵……"連煜爺傻笑,"不松!"

"不松?!"薄柳之勾了勾嘴角,眯眸著眼睛問.

連煜爺搖頭,"就不松!"

"確定不松?"

"不……啊哈哈哈……娘,不許撓癢……癢癢……哈哈哈……"

連煜爺邊跑邊多薄柳之在他咯吱窩下的爪子.

薄柳之被他感染,也是樂不可支,呵呵笑出了聲.

頓時滿室被歡快的笑聲溢滿,裝不下的便從門口飄了出去.

姬瀾夜站在自己房間的門口,聽到里面傳出來的笑聲,怔了怔,轉頭看了過去,眼底清波浮動.

搖頭,嘴角亦是輕輕一揚.

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嘴角微不可見的弧度瞬間收了回來,也沒有開門了,轉身往店外走了出去.

——————————————————————————————————————————————————

第二日.

薄柳之收拾好連煜,讓二送了早餐上來,待吃好之後,琢磨著姬瀾夜也應是醒了,且與店主越好的時間也快到了.

于是牽著連煜走了出去,站在他門口的時候抬手正准備敲門.

又怕他萬一還在睡,她這樣貿然也不好.

低頭看了看連煜.

嘴角勾了勾,躬身將他抱了起來,"兒子,你幫娘敲門好不?"

連煜連連點頭,乖乖的敲著門,奶聲奶氣喊道,"瀾夜叔叔,瀾夜叔叔……"

喊了幾聲,也沒聽見里面有什麼聲響.

連煜泄氣,"娘,瀾夜叔叔可能還在睡……"

"……"薄柳之皺了皺眉,歎氣道,"那算了,讓你瀾夜叔叔繼續睡,你和娘一塊兒出去."

"出去?"連煜有些興奮,"是去找我爹嗎?"

"……"薄柳之張了張嘴,輕咳了聲,將他放了下來,有些逃避的邊走邊道,"娘去給二招呼一聲,待會兒你瀾夜叔叔醒了告訴他,我們出去了.別到時找不到我們,著急."

連煜站著沒動,白淨的臉蛋皺成了一團兒,咬著嘴兒退到了門房的牆壁上蹲了下來,低著頭很是委屈.

他們大人總是話不算話,明明昨天好了,今天就去找爹爹的,可是今天又反悔了,騙人!

薄柳之跟二了一聲之後,轉身沒有看見某只鬼兒.

心房緊了緊,又折了回去.

果見他蹲在門口,一副哀怨的摸樣.

嘴角艱難的扯了扯,呼了口氣,這才緩緩走了過去,也學他蹲了下來.

停了一會兒,偏頭看著他道,"連煜爺,的今天帶你逛逛街怎麼樣?你要什麼都買給你?"

"……"連煜爺鼓著腮幫子不甩她.

薄柳之訕訕搓了搓手,睜大眼,"不如,去吃你最愛的馬蹄糕?想吃多少都可以哦."

"……"連煜爺依舊很拽的沒有理她,看著火氣很大呢.

薄柳之緊緊抿了抿唇,心房好像也被人用拳頭狠狠給了一拳,苦笑.

她何嘗不想早日見到他.

可是皇宮豈是想進便能進的.

昨晚去男囹管,除了希望能碰上南玥之外,也希望通過她轉告拓跋瑞,再由拓跋瑞安排進宮去見他.

可是南玥如今被拓跋瑞休了,她對拓跋瑞這個人本就無好的印象,現在出了南玥這事,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去找他了.

現在她又剛回東陵城,腦子都還飄著,明明兩只腳已經實實在在踏在有他的地方,可總有種如入云端的感覺,不真實.

見到他之後,她第一句話該跟他什麼好?怎麼開口告訴他,他們有了一個兒子?還有,該用什麼語,訴她對他的思念……

連煜雖然很氣她話不算話,可是也好愛她.

見她不話,的人兒也學會找借口去原諒她.

也許,明天,明天就可以去找爹爹了,娘只是今天剛好有事耽擱了,不是故意騙他的……

這樣一想,連煜從地上站了起來,拉住薄柳之的手,認真道,"我要吃很多很多馬蹄糕,都可以嗎?"

薄柳之愣了愣,而後彎唇笑了,勾了勾他的鼻子,寵溺道,"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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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柳之帶著金銀先去了男囹管,將房契拿到了手,便趁著他們收拾店里的空當,帶連煜橫掃了東陵大街,讓連煜爺逛了個痛快,吃了個痛快.

這才回了店里,鎖好了門,攜著已吃得肚子圓鼓鼓的連煜爺回了絕仙樓.

剛要進房間,眼角瞧見隔壁的房間房門打開著.

薄柳之怔了怔,牽著連煜走進了屋,將買來的東西放在桌上之後,坐在凳子上想了想,讓連煜自個兒玩兒會兒,走了出去.

站在姬瀾夜的房門口,一眼便覷見他負手站在窗口的位置不知在看什麼.

背影孤絕,憑地讓她看出幾分寂寥來.

眉頭皺了皺,伸手准備敲門.

手還未落下,便聽見他幽淡的嗓音傳進了耳廓.

"進來吧!"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放下手,走了進去,"早上我和連煜來敲門,你尚未醒,所以便先和連煜出去了."從口取出房契,"店面的房契我已經拿到了,是放你那兒還是……"

"你收著吧."姬瀾夜轉身,雙目帶了疲倦,像是一夜未睡.

薄柳之皺眉,狐疑的看著他的臉,沒有什麼,點點頭,"那好,我便收著."故意緩解氣氛,輕松道,"這算是你我共同的財產,以後我們可就是生意伙伴了,多多指教."

姬瀾夜看著她,不話.

"……"薄柳之臉頰有些抽筋兒,差點掛不住笑.

姬瀾夜提步朝她走了過來,背著身後的手伸了出來,白希的指間鉗著一張類似海告之類的東西.

薄柳之沒有第一時間接過,不解的看著他,"這是?!"

"蓋有皇印的告示."姬瀾夜淡淡道,"宮里急需一名夫子,才德兩齊的女子,專教授皇帝的青禾公主,先前已有數名夫子被'趕’了出來,這份告示已經貼有一段時間,無人敢揭……"停了停,"你若需進宮,這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青禾公主?!

薄柳之心房急速縮了一圈兒,差點不能呼吸,臉色一下子慘白,盯著姬瀾夜手中告示的雙眼幾乎不能眨動,嘴里喃喃道,"青禾,青禾……"

姬瀾夜見狀,雙眼半眯,"或者,我可以直接帶你進宮去見他."

"不,不用了,我,我還沒,沒准備好."薄柳之急促呼吸了一口,伸手抓過他手中的告示,勉力扯了一絲笑,"謝謝!"

完之後便轉了身.

"你拿著它去找大理寺少卿,自有人安排你進宮."姬瀾夜提醒道.

薄柳之疾走的步子停了停,眼尾向後看了看,點點頭,再次道了聲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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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宮門口.

薄柳之緊張得手心冒汗,伸手摸了摸臉,這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宋世廉在前方走著,感覺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不由轉頭看了過來,挑眉道,"姑娘即以揭了皇榜,現在後悔有些晚了."

"……"薄柳之愣了一秒,這才發現已經拉後他好遠,眼底閃過懊惱,快步走了上去.

宋世廉也不再什麼,轉身繼續帶路.

薄柳之看著他拿出令牌與宮門口的守衛看了看,又指了指她,了些什麼,只見那些守衛點了點頭,紛紛站到了兩側.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宮門口之後.

薄柳之咬著唇朝他走了兩步,猶豫道,"宋少卿,你現在便要帶我去見拓……皇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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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當我不在你身邊(七)

薄柳之咬著唇朝他走了兩步,猶豫道,"宋少卿,你現在便要帶我去見拓……皇上嗎?"

宋世廉聞,停下了步子,莫名的看了她一會兒,忽的扯唇笑了笑,"姑娘以為進宮為何?"

"……"薄柳之怔愣.

宋世廉再次邁開步子,邊走邊道,"容在下提醒姑娘一句,姑娘進宮是為青禾公主授學,其他一些不該有的念頭,姑娘盡早收了吧,否則最後受罪的還是姑娘."

薄柳之眼皮一跳,懂了.

感她以為她進宮的目的別有用意……呃……好吧,她確實"別有用意"!

撇了撇嘴,看他走遠了,忙跨步跟了上去.

宋世廉眼尾掃了她一眼,"姑娘的才學還需考驗一二.稍後會有專人給姑娘測試,姑娘若是通過了,在下再帶姑娘去見皇上,至于最後能否留下來,還要看皇上和青禾公主本人的意思."

"……"

還要測試?!

薄柳之默了.

她哪有什麼才學啊,放在現代的時候還能在水里游兩圈兒,擱古代,現在的她就是一廢人.

嘖……這個自我認知,還真……殘酷!

就在薄柳之焦慮到不行的時候,宋世廉已經將她帶到了上林苑.

薄柳之走到門口,著實被里面的陣仗嚇住了.

六七個鬢發斑白表嚴謹的男子一字坐成一排,目光瑞亮的盯著她.

這場景倒有幾分像職場劇里面的面試場景.

宋世廉見她站在門口不動,提醒道,"姑娘,這些就是你今日的考官,若是他們皆滿意了,接下來在下便能帶你去見皇上."

宋世廉刻意將"去見皇上"幾字得有些重.

薄柳之想翻白眼,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宋世廉在她進去的時候,便退了出來.

薄柳之站在幾人面前,有些局促,被他們審視的盯著,有種在課堂上被罰站的趕腳,很不好!

坐在中間的考官與其他幾位相比,更為謙和,眼角含笑,看了眼她身後專為她准備的凳子,凳子前擺了一張長案,上面放有一把長琴,一只長笛,文房四寶,丹青畫筆等等.

道,"姑娘請坐."

薄柳之拘謹的笑,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東西,"女子站著就好."

她其實想,能否不考了,行個方便.

但也知道,這是不可行的.

中間的考官眉梢帶了笑意,"姑娘坐下方可開考."

"……"薄柳之愣了愣,偏頭看向身後.

頓時眼角抽筋兒,咬唇狠心走了過去,坐定.

那考官點了點頭,"請姑娘先彈一首曲子."

"……"薄柳之沉默,臉微微了.

盯著長案上的長琴,遲遲不動作.

宋世廉就站在門口,見狀,眼中閃過興味.

"姑娘請!"中間的考官溫和再次了一次.

薄柳之閉了閉眼,眼中帶了分慚愧,"女子不善長琴,怕汙了幾位大人的耳."

中間的考官看了其他幾位一眼,道,"那姑娘可擅長長笛?"

薄柳之臉更,搖頭.

"丹青一幅?"

暈蔓到了耳根兒,搖頭.

"對弈?"

脖子了,搖頭.

"……"

幾位考官面面相覷,其中一位考官實在忍不住了,接著問道,"吟詩作賦?"

薄柳之條件反射的搖頭,腦子轉了轉,又忙點了點頭.

中間的考官不解,"姑娘搖頭又點頭,是會是不會?"

宋世廉眯了眯眼,也不由帶了幾分好奇看著她.

薄柳之只覺得臉燙得厲害,舒了一口氣,沒有回答,拿過桌上的宣紙鋪好,研磨蘸筆寫了起來.

幾位考官見狀,也不催促,靜靜等著.

好一會兒,薄柳之放下筆,拿起宣紙輕吹了吹,緩緩從位上站了起來,將東西雙手呈給了中間的考官,自己則退回到位置上站著.

中間的考官先是看了她一眼,這才垂眸看起了她寫的東西.

眼中快速閃過驚詫,怪異,而後變為贊賞和感歎.

其他幾位考官紛紛好奇,其中一個從他手中拿了過去.

表與中間的考官如出一轍.

所有人看完之後,皆是沉默沒有話.

薄柳之忐忑,話,里穿越的女主借用的詩詞不都是得到一致好評嗎?為毛到她身上就變成了鴉雀無聲?!

什麼況?!

好一會兒,中間的考官突地哈哈笑了聲,竟是一字不差的將薄柳之適才的寫的東西念了出來,可他只看了一遍.

皚如山上雪,皎若云間月.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今日斗酒會,明旦溝水頭.

躞蹀禦溝上,溝水東西流.

淒淒複淒淒,嫁娶不須啼.

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薄柳之著實有些驚豔于他的記憶.

這首卓文君寫的《白頭吟》是她在現代念書的時候比較喜歡的一首,所以一直記著,後面還有兩句,"竹竿何嫋嫋,魚尾何簁簁.男兒重意氣,何用錢刀為.",但是她個人喜好,更喜歡以"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斷尾.

或許每個女孩兒一生都在期盼這樣一個結局,找一個人,恩愛白頭.

而竇初開的女孩兒對于這類關于美好感的向往也是極濃的,所以才會對古詩詞里這樣美妙的句子曆久彌新.

她能記下的也就那麼一二首,好歹,她也年少過……

宋世廉嘴角奇怪的揚了揚,低喃,"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中間的考官滿意笑看了看其他考官,對著薄柳之道,"姑娘,能否再附一首?老夫感概,姑娘真真才了得,老夫自愧不如."

他一完,其他幾位考官紛紛附和,讓她再來一首.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同時松了一口氣,雙眼眯了眯,遮住眸內得逞的暗爽,笑道,"那女子便獻丑了."

于是薄柳之提筆再次寫了一首.

好在,穿越過來還知道認點字,不至于寫不出來.

薄柳之寫好之後,又送了上去.

幾位考官看了的結果是,忽視了薄柳之琴棋畫皆不通,算是給她通過了.

薄柳之彎了彎嘴角,低頭感謝之後,頭也沒抬走了出去.

宋世廉擰眉,頗為好奇她後面一首又寫了什麼.

這時,適才中間坐的考官拿著她適才寫的兩首詩走了過來,贊歎的遞給了他,"這位姑娘果是天賦異稟,這兩首,甚好,甚好!"

宋世廉接過,不語.

低頭看去.

"數聲鶗鴂,又報芳菲歇.惜春更把殘折.雨輕風色暴,梅子青時節.永豐柳,無人盡日花飛雪.

莫把幺弦撥,怨極弦能.天不老,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夜過也,東窗未白凝殘月."

宋世廉看完之後,目光膠在宣紙的某一個點,片刻,展眉笑,"好一個天不老,難絕."

薄柳之本在前面走著,乍聽到他的話,差點一個踉蹌摔了.

罪過罪過啊.

這首詩是張先所作,題目為《千秋歲》.

張先所出的詩作不多,這首《千秋歲·數聲鶗鴂》算是精作.(鶗鴂tijue,杜鵑鳥之意.)

以她的道行,自是不能作出這般絕倫的詩作出來.

他們要她作詩,她做不出來,只好不免俗的借用前人的精作.

若是再讓她作一首,她估計背也背不出來一首完整的了.

幸好,僥幸通過.

——————————————————————————————————————————————————

薄柳之跟在宋世廉身後,一雙眼睛左右看著,心像是潮水,起伏劇烈.

這不是去毓秀宮的道,也不是去龍棲宮,而是……魂蘭殿.

橫在腹上的雙手微微握了握,額上又開始冒汗了.

"姑娘很熱?"宋世廉不知何時停了下來,側身看見她額頭和兩鬢都是汗,看了眼天氣,如今是伏月,氣候不會太熱才是.

薄柳之呼了口氣,搖頭,"還,還好."

嗓音有些抖.

宋世廉黑瞳微閃,"姑娘在緊張?"

薄柳之怔了片刻,忽的笑了笑,不否認,也不承認.

宋世廉待她走進之後,才轉身繼續走,"姑娘無需緊張,只要做好本分,少些胡思亂想,這份差事,以姑娘的才能應是不難應付."

胡思亂想?

薄柳之嘴角笑意加大,動了動眉,想了想,還是沒有話.

宋世廉用眼角看她,見她嘴角笑弧擴大,微愣,眯了眸,正准備話,卻被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聲打斷.

"公主誒,祖宗,您趕緊下來吧,您這要是摔下來,可怎麼得了?!"

"是啊公主,您要什麼,奴才們幫你給你弄便是了?您別嚇奴才了……"

"誒喲,公主,您別動,別動啊,奴才上來接您下來……"

"……"

"……"

宋世廉見慣不慣的搖頭,扶額飛快走了上前.

聲音是從魂蘭殿內傳出來的,薄柳之整個定在原地.

感覺全身都冒出了茲茲的熱氣,眼珠兒轉動,雙腿像是被灌了鉛,動彈不得.

直到殿內再次傳出一陣驚恐聲,薄柳之嚇得臉色一白,步伐有些凌亂的跑了上去.

雙手扶在殿門上,另一只腳還未踏進,便見宋世廉懷里多了一顆毛茸茸的腦袋,背對著她,的一個兒.

深深呼吸幾口,伸進去的一只腳也退了出來,一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

"廉子,你這是犯規哦,人家還沒跳,你就抓住人家了.人家要再來……"女孩兒聲音脆脆甜甜,又那麼軟.

一雙手不滿意的戳著他的胸口,不高興的道.

宋世廉看了眼她的手,欲放她下來,她卻一下子勾住他的脖子,兩只短腿兒直接箍住了他的腰腹上方,不依不饒道,"不行的哦你這樣,步驟不是這樣來的,應該是你先放我上去,我再跳,然後你再接住我."

"……"宋世廉黑線,"公主,你是如何爬上去的?可知有多危險?"

青禾眨了眨大眼睛,長長卷卷的睫毛可愛的閃動著,一雙嫩粉的唇瓣嘟了嘟,歪著頭看他,純真的摸樣叫人不忍苛責.

宋世廉歎息,"公主,莫要再胡來,若是叫你父皇知道了……"

"噓……"青禾伸出一根白白的手指頭豎在唇邊,聲音,"是聿哥哥,廉子又犯規了."

聿哥哥不讓她叫他父皇,她一直記得的.

"……"宋世廉張了張嘴,眉頭皺緊,盯著她潤剔透的臉,清澈的大眼黑白分明,眼底漸漸浮出一絲不忍.

她這話一出,周圍的太監宮女嬤嬤都靜默了.

薄柳之不解,嘴角不自覺展開的弧度也一點一點收了回來,沒來由的窒悶叫她呼吸粗了粗,抓住門沿的指幾乎掐了進去.

眼眸覆上一層薄薄的水光,在陽光的照耀下像是一片水晶.

目光在殿內緩緩移動,一切都沒變,一點都沒變,那顆蒼樹更高了,變得枝繁葉茂,那處花房仍舊開著豔美的花,張揚著六月的熱,道路兩旁擺滿了花盆朵兒,她甚至能聞到那人的氣息……

身後突然蓋過來的巨大陰影,像是一瞬黑沉下來的天氣,冷,寒,捩.

薄柳之全身顫抖,心髒翻攪血脈,咚咚咚的,那麼快,那麼急.

接著,她看見殿內的宮女太監嬤嬤齊刷刷跪了下來,宋世廉將賴在他懷里的人兒放了下來,也掀衣跪了下來.

青禾疑惑的看著跪了一地的人,後知後覺的轉了身,一張純淨的臉登時出現在薄柳之的眼里.

薄柳之睜大雙眼,一口氣卡在喉嚨,她甚至能明顯感覺到血液在細細的血管內快速的流動著.

五年前,她昏過去之前確有聽到一陣嬰孩兒的啼哭聲,可是後來莫名其妙被姬蓮夜救下,生下了連煜,她便以為自己聽到的是錯覺.


現在看著眼前的臉,白白的粉粉的嫩嫩的,眼睛里的清澈乾淨能輕而易舉觸動她心房柔軟的那塊地放,打動她著的心.

她相信世上是有心電感應的,也一直覺得骨肉親的緣分很奇妙.

就比如現在,她幾乎可以肯定,這個孩子,是她的.

眼淚刷刷掉了下來,她多麼自責啊,她竟然一直以為那聲啼哭是錯覺.

青禾睜大眼睛盯著薄柳之的方向,好一會兒,她突地咧唇笑了笑,歡快的張開手,飛撲了過去.

薄柳之幾乎是本能的伸出手,眼中全是激動的淚花.

卻……

"聿哥哥……"

淡淡的奶香從鼻息拂過,往她身後撞了過去.

薄柳之伸出的手僵直,頭皮一陣發麻,腦神經在大腦皮層下揪扯不停,疼得厲害.

熟悉的嗓音一如既往的磁醚,卻也多了一份成熟和低沉從耳後飄了過來.

拓跋聿單手接住撲過來的人兒,長眉擰緊,低頭脾了眼她一眼,而後淡淡瞥了眼跪了滿殿的人,聲線明顯不悅,"下去各領三十板子!"

青禾身子抖了抖,咬住唇抱住他的脖子,"聿哥哥……"

"閉嘴!"拓跋聿臉色有些黑,"你也想領幾板子?!"

青禾頓時不敢話,乖乖的趴在他肩頭上,大眼閃了閃.

他話一出,也沒有敢開口求饒,除了宋世廉,均紛紛退了下去.

拓跋聿像是沒有看見薄柳之,抱著青禾徑直朝屋內走了過去.

薄柳之雙目通,死死勾住他的背影.

他看上去比五年前更高大強壯了,依舊喜歡豔豔的美服,一頭墨發未束,垂在腰下,可是那麼熱烈的顏色,如絲毫掩飾不住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陰冷.

讓她不由想象著,他的臉,他的眼,是不是也是這般寒涼.

宋世廉在拓跋聿從他身側走過之後才站了起來,眼瞳微深的看向薄柳之.

剛才,所有人都跪下了,唯有她不為所動.

抿了抿唇,莫非是嚇傻了?!

垂眸似是思索了下,這才再次抬頭看向她,"姑娘,請跟我來."

——————————————————————————————————————————————————

薄柳之貪婪的盯著眼前熟悉的容顏,結巴的額頭,狹長的鳳眸,高蜓的鼻子,性感的唇瓣,如精工雕刻的臉部輪廓,每一根兒線條都那麼吸引她,一雙眼珠兒幾乎不會轉動.

青禾窩在拓跋聿的懷里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大而圓的眼睛四處轉動著,最後落在薄柳之的身上,一下停住,好奇的盯著她看.

薄柳之感覺到,雙眼轉了轉,與她對視著.

心里軟得一塌糊塗.

她像是細瓷刻出來的,怎麼看怎麼可愛,怎麼看怎麼愛.

感覺眼淚都要掉了下來.

薄柳之忙眨了眨眼,沖她溫柔笑了笑.

青禾卻哼的一聲轉了頭,抓住拓跋聿的領子,糯糯道,"聿哥哥,青禾不喜歡她,青禾不要她當青禾的夫子."

"……"舌頭像是被強灌進了許多苦澀難咽的東西,一直透過舌苔滑進心房.

薄柳之咬著唇,周身輕顫著.

拓跋聿瞄了眼薄柳之,只是那麼輕輕一瞥便挪開了,低頭看著青禾,"理由?"

青禾想了想,擲地有聲道,"她老是色米米的看著聿哥哥,青禾不喜歡!"

色米米?!

薄柳之臉啪的燒了起來,一口老血滑到了舌尖.

在一旁站在的宋世廉汗顏,這祖宗當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搖著頭同的看了眼薄柳之,看來是沒戲了.

有才也沒用,人家祖宗不歡喜,白搭!

拓跋聿皺了皺眉頭,又掃了眼薄柳之.

薄柳之臉更,訕訕的咽了咽口水,低了頭.

拓跋聿鳳眸半眯,轉向宋世廉,"除了她,可還有其他人選?"

宋世廉搖頭,"目前就她一人."

頓了頓,補道,"這位姑娘才了得,得到了上林苑諸位資曆深厚的夫子一致認同."

伸手將她作的詩賦遞給他,"這是這位姑娘適才作的詩,請皇上過目."

拓跋聿還沒及伸手接,青禾一下子搶了過來,笨拙的打開,有模有樣的念了起來,"X如山上雪,X若云間月.XX有兩意,故來相XX.今日XX會,明XX水頭.XXXX上,X水東西流.XXXXX,XX不XX.X得一心人,白頭不相X……"

青禾念完之後發現好多字都不認得,好學的指了指不認識的字問拓跋聿,"聿哥哥,第一個字怎麼讀?"

拓跋聿面無表,黑密的長睫掩下,看不出他的緒.

一雙眼卻緊緊盯著宣紙的最後一行.

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削薄的唇瓣冷冽的繃成一條直線,曾有個人問他要過,一生一世一雙人,可那人,現又在何處?!

薄柳之看著青禾古靈精怪的摸樣,有些哭笑不得.

可一見某人突然沉默不語,身上的氣息再次寒了下來,心口又是被撞了撞,目光思念深濃.

宋世廉大抵知道某帝緒轉變是為何,眼角無意識刷了一眼身側的女子.

卻又猛地被她眼中的癡戀驚住.

不由轉了頭,狐疑的看著她.

薄柳之收回神,深呼吸的時候,感覺到身側的目光,心跳了跳,裝作不知,垂頭不語.

青禾久久等不到他的回答,扯了扯他的口,"聿哥哥,聿哥哥……"

女孩兒嗓音想糖一樣,甜甜的傳進耳朵里.

拓跋聿鳳目微動,沉沉的盯著她,似乎想從她身上看到另外一個人的影子.

青禾被他盯得有些害怕,縮了縮脖子,聲道,"聿哥哥,你怎麼了?"

拓跋聿嘴角扯了扯,摸了摸她的臉,眼中全是憐惜,"沒事."

青禾看著他臉上的笑容,怔了怔,甜甜道,"聿哥哥笑起來真好看."

可是他一直都不怎麼笑.

大家都聿哥哥很疼她,可是聿哥哥只會抱著她,一直不話,像個木頭人.

薄柳之心念一動,抬起頭來,他卻早已收走了嘴角的弧度,又變得冷冰冰的.

宋世廉一直觀察著薄柳之的反映,身為大理寺少卿這麼多年,可不是白干的,對事物的敏感程度往往比一般人要強,只要嫌疑人露出點點蛛絲馬跡便能捕捉到.

而這個剛進宮的"夫子"的種種表現,不得不令他懷疑.

勾了勾唇,他倒要看看她究竟目的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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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23 15:57:18 |只看該作者
或許是那首詩再次幫了薄柳之一把,拓跋聿最後還是留了她下來.

現在房間內只剩下她們三人,宋世廉已經離開了.

薄柳之又開始緊張起來,手腳都不知該往哪兒放,剛開始還敢看他的雙眼此時便連抬起來的勇氣都沒有.

他就在她眼前,雋永豐神,俊美風華.

她多想沖過去抱住他,狠狠的抱住,用盡全身力氣抱住他,再也不要松開.

她想告訴他,她多麼的想他,每每想得心都疼了,到後來只有迫使自己不去想他,才能少一些痛意.

垂下的雙眼包滿眼淚,卻不得不死死卡在眼眶內.

拓跋聿將青禾從膝蓋上放下來,抬眸看著薄柳之道,"你今後便住在後殿,授課的時辰到了,朕會讓人送公主過去,除此以外,不可踏進前殿半步!"

聲音寒氣懾人,如一塊塊拳頭大的冰塊不住砸在薄柳之身上.

心揪疼得厲害.

薄柳之僵硬著脖子點了點頭.

青禾眯了眯眼,眼底閃過一絲邪惡的光,"夫子若是違背規則,可是要受到處罰的哦?"

"……"薄柳之臉上扯了扯唇,添了點點晦澀.

青禾背著手兒,慢悠悠踱到她面前,仰著頭看她,"處罰就是像剛才那些擅自進前殿的奴才一樣,杖責……"

抿了抿嘴兒,唇角勾了勾,"夫子是教人學問的,禮儀這些肯定都懂的,若是明知故犯的話,處罰可要重一些哦."

薄柳之看著她,沒有放過她眼底閃過的光芒,輕輕笑了笑,這個丫頭,鬼精靈著呢.

因為討厭她,所以針對她嗎?!

心底悶悶的,被自己的孩子討厭防備,這感覺著實有些難以接受!

青禾不曉得她為什麼笑,明明不是什麼好笑的事.

的白白的牙齒咬了咬飽滿的下唇,不高興的問道,"夫子,你為何笑?覺得本公主很好笑嗎?"

"……"本公主?!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這丫頭架子別還擺得挺大.

不自禁的,薄柳之蹲下身子,與她齊高,雙眼認真看著的臉,緩緩道,"青禾不可笑,青禾很可愛呢,夫子是因為喜歡青禾,所以才對青禾笑."

被人直白的喜歡,青禾如剝了殼的雞蛋般嫩白的臉蛋了,大眼有些羞赧的眨了眨.

奇怪,以前的夫子為了討她喜歡去接近聿哥哥,好多都她可愛,她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們不是真的喜歡她,也不是真的覺得她可愛,只是覺得這麼了,她就會不趕他們走,讓他們有機會接近聿哥哥.

可是,她這句話的時候,她感覺她的是真的.

青禾掩飾的哼了聲,"不許你拍本公主的馬屁,本公主不需要你喜歡.還有,青禾也是你可以叫的嗎?不成體統!"

著便轉了身,抱住了從薄柳之蹲下身子開始便一直盯著她二人的拓跋聿,臉在他腿上藏了藏.

拓跋聿微感驚訝,她這明顯害羞的舉動在之前可是從未有過,鳳目深了深,盯了眼薄柳之.

薄柳之悻悻摸了摸鼻子,抬起頭來的時候,便撞見某人落在她身上的一瞥.

心房砰砰跳動著,又慌了起來.

拓跋聿眯眸,臉色簡直堪比三伏天的天氣,變就變,黑得不像話,出的話也冷得沒有絲毫溫度,好似稍有不慎便被他吐出的冷空氣凍結住.

"滾下去!"

薄柳之被他突來的暴喝嚇得一口冷氣吸入肺中,一抽一抽的疼.

雙腿僵在原地,動不了.

目光淒楚,清光潺流,唇瓣受驚的微張著,下巴輕顫蠕動著,卻是半個字也不出來.

就那麼戚戚然的看著他.

他的臉很冷,目光更冷,菲薄的唇瓣像是一把薄刀,涼颼颼的反映著寒光,他輪廓鮮明的線條又似根根細的冰錐朝她毫不留的刺了過來.

記憶中,他即便氣急了,會冷她吼她氣她,可她總能從他眼中看到妥協和眼瞳深處的意.

可是現在,他黑深的眼窩內除了涼意以外,再無其他.

就好像,她記憶中那個終是會溫柔的寵愛的壞壞的對她的男子只是她臆想出來的,而現實生活中根本不存在一樣.

受不了這樣的他,薄柳之幾乎想立刻沖過去抱住他,告訴他她是誰.

不去管他知道後會有什麼反應,不再固執的非要了解些什麼能讓她安心的事實之後才告訴他.

這個念頭一冒出,便忍也忍不住.

薄柳之眼眶潤,深深吸了口氣,脫口道,"拓跋……"

"嵐姨……"青禾忽的開口朝著門口喚了一聲,聲音不大,卻辨識度很高.

一下將薄柳之的話堵回了喉嚨口.

接著她的身子便飛了出來,親昵的話從身後傳了進來.

"嵐姨,你來了……"

"嗯,青禾公主有沒有聽聿哥哥的話?"聲音婉轉如鸚,絲絲侵耳.

"有啊,青禾有聽聿哥哥的話,很乖哦."青禾拉著她的手,眼珠兒發光.

女子似是無奈的笑了笑,從懷里掏出了一包東西,遞給她.

青禾吐了吐舌頭,拿了過來,乖巧道,"謝謝嵐姨,嵐姨最好了."

"你啊,鬼頭."女子嗔嗔的刮了刮她的鼻子.

薄柳之挺著身後的談話,心跳一瞬提了起來,臉色也隨之白了白,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了上來.

拓跋聿狐疑的看了眼薄柳之,他若是沒有聽錯的話,她適才急之下應是喚了一聲"拓跋………

是……喚他嗎?

世上會連名帶姓喊他的……只有一人.

黑眸垂了下去,薄唇緊緊抿著.

青禾拉著女子的手走了進來,沖拓跋聿舉了舉手中的東西,興奮道,"聿哥哥,嵐姨給我帶了泥粉,我等下可以去毓秀宮玩一下嗎?"

拓跋聿眉頭皺了皺,鳳眸暗黑,看了眼她手中的東西,輕輕嗯了聲.

她似乎帶有某人身上的一些習性,專喜歡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第一次帶她去毓秀宮她便喜歡上了里面的各式刀具和畫具,沒事兒的時候就喜歡往毓秀宮跑,胡亂鼓搗著.

青禾興奮的在原地轉圈,沒有了故意擺出的公主架子,她就是一個惹人疼寵的女孩兒.

至少在薄柳之眼里,她幾乎做什麼都那麼可愛.

嘴角輕輕牽起一角.

拓跋聿似是掃了她一眼,又像是沒有.

被青禾牽著的女子見她很是開心,眼波也蕩出絲絲柔和,溫柔的拉著她,"青禾,心摔了!"

"呵呵……"青禾忍不住的笑.

女子搖頭,正准備什麼,抬眼的時候便看見與她前後隔了一步距離的陌生女子.

雙眼快速閃過防備的光.

表卻輕柔,看著拓跋聿的眼睛幾乎能柔出水來,"聿,這位是?"

她話才剛出,拓跋聿臉一沉,"朕讓你滾出去,沒聽見嗎?!"

薄柳之和那女子雙雙白了臉.

心在偷偷的抽著疼,薄柳之盡量表現得自然,卻連禮都忘了行,轉身走了出去.

眼尾帶過身側的女子,感覺腸子都膠在了一起,難受的簇緊了眉.

薄柳之飛快走了出去,往一側走了一步,終究忍不住,輕輕靠在了牆壁上.

一只手放在心口,眼淚刷刷的往下掉著.

雖然只是匆匆一眼,可那女子的美卻不容她忽視.

那是一張女人看見便會自慚形穢的臉.

她叫他聿,多麼親密的稱呼……

閉上眼睛,冰涼的眼淚沒入衣領,落在因為難受窩下的鎖骨內,真涼啊!

所以,他現在身邊已經有了一個可以替代她的人了嗎?!

拓跋聿看著薄柳之故意挺直的背脊消失,黑瞳驟然一暗,眉頭一刻不曾舒展,他甚至……有種想去追她的沖動!

自薄柳之一走,兩人並沒有話.

氣氛有些沉悶.

那女子清亮的麗眸微轉,落在只及她大腿高的丫頭身上.

丫頭正打開那包東西,用手指頭碾動著,玩兒很認真,絲毫未覺氣氛的不對勁兒.

女子溫婉的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率先打開沉默道,"聿……"

"溫昕嵐,朕警告過你,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拓跋聿冷冷打斷她的話,眼眸如利劍,"這是最後一次機會,若然再有一次,休怪朕對你不客氣!"

他的聲音不大不,剛好能讓靠在牆上的薄柳之聽見.

薄柳之眼淚戛然而止,硬是愣在了當場.

心里某根劇痛的弦卻猛地松了松.

溫昕嵐眼淚湧了出來,我見猶憐,軟著嗓音道,"聿,我現在就不能來看看你嗎?"

拓跋聿冷冷看了她一眼,絲毫不為所動,繃著唇用沉默回答她.

溫昕嵐眼淚掉得更厲害,話的聲線輕輕哽咽了起來,"聿,我們怎麼會變成這樣?以前我們不是很好嗎?為什麼就不能回到原來的樣子?"她著,朝他走了上前,臉色有些急切,目光請求,"聿,我們重新開始可好?"

沒有第一時間聽到某人的回答.

薄柳之咬咬唇,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他會怎麼回答她.

畢竟,那個女人的美貌,是男人都很難抗拒吧?!

眼皮跳了跳,她這一段話,處處透著玄機.

什麼以前很好?

以前?多久以前?

五年前?還是五年中間?!

好像,無論哪個時間都不是什麼好事!

因為依那女子的口氣,他們之前貌似……很好?!

正糾結著,某人的聲音適時傳了出來.

"以前?"拓跋聿拔高音量,冷血得讓人心悸,"溫昕嵐,你我之間有過以前嗎?若非要有,無非是,你乃云楓神醫的徒兒,蘭君的師妹,你若丟了這層身份,在朕眼里,你以為你是誰?!"

"……"溫昕嵐雙眼猛地一縮,往後退了數步,整個身子都冰涼了,唇色蒼白如紙,滿目蒼夷,她就那麼怔怔的看著他,而他看著她的目光也越來越冷,越來越涼薄.

溫昕嵐泣不成聲,捂著嘴飛快跑了出去.

跑出門口的時候,她突地停了下來,往薄柳之的方向看了去.

薄柳之頓時囧在當場,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果然偷聽這麼種事是有風險的,就如現在的她,被抓了個現行!

尷尬得不知多措的之際,那女子又飛快轉了身,往殿門口跑了出去.

薄柳之舔了舔唇瓣,低頭,嘴角竟是忍不住微微一勾,他沒有……

"再有下次,朕割了你的狗耳朵!還不快給朕滾!"*力冷滯的聲音飄了出來.

薄柳之生生打了個寒顫,幾年不見,他的脾氣是不是變得太差了點?!

撇撇嘴,聲道,"混蛋,凶個屁!"

"你什麼?!"溫度為負的男聲從頭頂落下來.

湧入鼻息的是他獨有的男性氣息,薄柳之背脊一凜發,頭也不敢抬,弓了身,飛快遁走!

這時候,她是絕對不會再重複一遍的,如果不想真沒了耳朵的話.

拓跋聿兩道濃眉攏得緊緊的,鳳眸黑深如望不見底的深海,目光灼烈,盯著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拐角處.

眯了眼.

她是第一次進宮,卻能清楚知道通往後殿的方向,難道只是誤打誤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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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柳之在宮道上慢悠悠的走著,腦子里一個勁兒想的全是那個叫溫昕嵐的女人.

她和拓跋聿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啊?

咬著唇嘖了聲,如果是五年前她不認識拓跋聿時認識的人,那為什麼拓跋聿從未跟她講過,而且既然是樓蘭君的師妹,那麼肯定許多人都知道她,她卻沒有從其他人口中聽到關于她一星半點的信息,為什麼?!

眉毛扭了扭,難道……真是拓跋聿的舊人?!

正想著,身後傳來一陣閑碎的對話聲.

"嘶嘶,疼……這月咱們挨了多少板子了,你們記得嗎?"一名太監尖尖兒的道,"我這屁股這個月都沒好過,造孽啊!"

"別埋怨了,若不是公主提前招呼過刑罰的宮人,我們還活不成了."一名年長的嬤嬤歎息道,"公主即善良又可愛,惹人疼啊."

"可不是嗎?"有人附和,"所以奴才們都喜歡她,甯願挨板子違抗皇上的命令也要陪她鬧騰啊!"

那位嬤嬤搖搖頭,嘴角露了絲絲笑,"公主古靈精怪,雖,可是怪懂事的."

"是啊.你們啊,皇上五年不上朝,真是為了那忠烈侯的棄婦薄氏嗎?!"一人突然道,年紀有些輕,看著像是剛入宮不久的.

年長的嬤嬤忙止住他,"噓,聲點,宮里是個安生的地兒嗎?嘴巴看牢了!"

那人忙點點頭.

嬤嬤壓低聲線道,"也不知道那女人有什麼好,好好兒的一個帝王硬是被她……唉,不了."

"別啊,的宮外聽到好多關于這位棄婦."那人賊頭賊腦的四處看了看,也見眾人被他吊起了胃口,得意的雙眼冒光,"聽忠烈侯的深愛的人死了,所以娶她做的替身,後來那女人突然又活過來了,所以忠烈侯就迫不及待的休了她……"

"不對!"有人反駁,"聽是她不守婦道,時常出入男囹管與一眾男寵厮混,忠烈侯忍無可忍所以被休了."

"對對,聽,有人曾在男囹管,看見她yi絲不gua的被幾個男人……"

"你們夠了沒有!"聲線裹滿怒意,"本分的事做不好,整天只知道圍著三道四,宮里就是因為有你們這些奴才,所以事端才那麼多,沒見你們其他事這麼熱衷的.別怪我沒警告過你們,管好你們這張嘴,別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下次再讓我聽到類似的話,否管是不是宮里的老人,我一定扇得她爹娘得不認得……都給我散了!"

年長的嬤嬤動了動嘴,嘟囔了一句,率先撫著受傷的屁股挪走了.

剩下的人見狀,也紛紛閃人了.

薄柳之耳根兒發燙,呼吸短急.

並非是因為後面他們的有關于她為何被祁暮景休棄一事,而是,他竟然五年未上早朝?!

心髒被一塊大石壓了一下,窒悶異常.

難怪當時的男囹管那店主會朝廷都鬧翻了天.

能不鬧嗎?

是五年不上朝,而非五天不去!

抓緊拳頭,薄柳之閉了閉眼,直想立即折回找他去.

感覺肩頭被拍了拍,薄柳之一下睜開眼,轉了身,雙眼猛地睜大了圈兒,驚愕道,"歡兒……"

眼前的女子,綠衣青翠,身段婀娜,面容褪去稚嫩,已是個美人胚子.

而且剛才她叱喝那群宮人時的氣度,她無法將她和五年前的薔歡相比較.

五年前的薔歡膽軟弱,而現在的薔歡,眉眼間隱約全是厲色,不可同日而語了.

薔歡俏眉一皺,"夫子,您認識我?"

她受命安排她在後殿的住所.

一看她的樣子陌生,想來就是她了.

不想她卻直接這樣叫出了她的單字,記憶中,會這樣叫她的除了五年的那人,還會有誰?!

眯了眯眼,薔歡審視的看著她.

薄柳之不動聲色摸了摸臉,訕訕搖頭.

"那你適才……"

"我看宮道兒兩側的花兒太美了,忍不住喊出了聲……"薄柳之笑笑,"不知如何稱呼?"

花兒?!

薔歡掛了禮貌的笑,笑意不達眼底,"夫子可喚我牆姑姑."

牆姑姑?!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恩,好,牆姑姑多多指教."

"指教談不上."薔歡邊邊往前走,"夫子只需教授好青禾公主便是."

"……"薄柳之看著她的背影,一時感概.

嘴角卻揚了揚,還算欣慰.

在這偌大的宮里,第一天,她就見到了她在宮里最為親密的幾個人.

薔歡走了幾步,感覺後面的人沒有跟上,皺了眉頭轉頭看她,卻見她眼底浮了層水光,只是一瞬,便被她眨開了.

薔歡抿緊唇,"夫子,我帶你去你的房間."

薄柳之扯了扯嘴角,"麻煩牆……姑姑了!"

薔歡沒有話,表嚴肅得不像話.

薄柳之低頭撇了撇嘴,走了上前.

薔歡這才轉了身,"姑娘在後殿若是缺什麼大可告知我.您住好了,才有更好的精力傳教于公主.所以我會盡力滿足你的要求."

薄柳之心里又是一暖.

看來青禾那丫頭著實惹人喜歡,也對,那麼可愛的人兒,誰會不喜歡呢.

想到這兒,又不由有些想念還在宮外的連煜爺.

雖然事先已經拜托了姬瀾夜,也以開店為由,要出一趟遠門勘察勢,順便聯絡好的貨源為由安撫了連煜爺,並保證在他五歲生辰之日一定趕回去為他慶祝,他才松了口,勉強答應放她走.

而到達他生辰之日算算還有半月不到.

可是現在不到一日,她便開始有些想他了.

而且家伙想親爹了,如果可以,她希望在他生辰之日,給他一個驚喜……

——————————————————————————————————————————————————

魂蘭殿後殿.

薄柳之讓人搬了一只案放在房外的石壩上,又拎了一高一矮木凳放在案的兩側.

從屋里拿出今日要上的課本,且筆墨紙硯皆備齊了.

抬頭之際,便見某人抱著青禾走了過來.

高大挺拔的身姿迎著暖陽走向她,神秘的暖黃色照在他身上,又為了他增了幾分朦朧模糊之感,好似他走著走著便會被光線照沒了.

他一步步的走進,薄柳之心跳一點一點加快.

五年後的他,依舊俊美非凡,深邃的鳳眸內除了魅惑又添了點點沉穩,很迷人.

其實她是有些意外的,沒想到他會親自送青禾過來.

薄柳之忍不住朝前走了幾步,臉頰克制著激動而微微抽搐.

青禾又看到她用那種色米米的眼神兒看著拓跋聿,鼻子頓時哼了聲,扭頭把下巴擱在拓跋聿的肩頭,不去看她.

拓跋聿面如表,眼神兒有些冷.

走進,將人放了下來.

青禾十分鄙夷薄柳之,一張臉故意板著.

守衛似的抱著拓跋聿的大腿.

這是第一次,聿哥哥送她過來見夫子.

她本是很開心的,可是現在她除了學習之外,還要保護聿哥哥……擰了擰眉頭,清淨的大眼轉了轉,仰頭看著拓跋聿,"聿哥哥,青禾到了哦,你可以回去了哦."想了想,乖巧道,"有勞聿哥哥送青禾過來."抓住他的手,在他手背上親了親,留下一團濕濕的印記.而後轉頭瞪著薄柳之.

"……"薄柳之眼底柔和,哭笑不得.

拓跋聿挑高眉,揉了揉她的頭,語氣仍舊有些冷,卻已經緩了不少,"恩,今日聿哥哥陪青禾上課."

青禾兩邊的嘴角頓時下彎了彎,一雙大眼驚恐的睜大,表有夠奇異.

最後,大人似的歎了口氣,搖搖頭,算了,反正她會保護他的.

薄柳之聽到他要留下來陪她上課,已經嚇得不行.

唇瓣顫了顫,一副欲又止的摸樣.

拓跋聿斜眯了她一眼,裝作沒看見她臉上的為難,牽著青禾繞過她,一人霸占了一把凳子.

薄柳之懊惱的咬了唇.

只好蹭蹭跑到屋內又搬了一把凳子出來.

動作已經故意放得慢了又慢了.

站在案前猶豫了下,還是將凳子放在與他對坐的一方,弛緩的坐了下來.

雙手放在搭在案下的橫放的膝蓋上,十指膠著.

青禾已經拿著毛筆開始胡亂畫著鬼畫符了,卻還能分出點精力盯著薄柳之.

見她低著頭也沒再色米米的看著聿哥哥,放下心來亂畫著.

遲遲不見她講課,拓跋聿抬眸看著她,深瞳幽寒,嗓音凜冽,帶了不悅,"夫子預備一直干坐著嗎?"

"……"薄柳之啞然,他在這兒她根本施展不開.

好吧,她是因為自身那點本事實在在他面前拿不出手.

別到時候一不心講錯了,話磕巴了,他一怒之下便將她扔出宮外了.

拓跋聿不耐煩的擰眉,霍的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薄柳之嚇了一跳,抬頭看著他.

拓跋聿垂眸,冷冷勾了勾唇,"看來朕在此處,夫子束手束腳施展不開."

"……"薄柳之眼珠微轉,沉默,算是應他准了.

拓跋聿眯眸,又看了眼青禾,色的寬一飛,大步離開了.

薄柳之見他背對著她,目光漸漸騰出溫柔,癡癡的看著他.

青禾見拓跋聿走了,頓時放下毛筆,撇著嘴兒看著目不轉睛盯著她家聿哥哥看的"夫子",眼底邪光閃了閃,再次拿起毛筆,一下子杵在了薄柳之的臉上.

薄柳之始料未及,臉上登時多出一條黑痕.

又氣又無奈的翻了翻白眼,咬著唇直勾勾盯著青禾看.

青禾也不怕她,與她對視,"活該,誰讓你總盯著聿哥哥看!"

"……"薄柳之無語,又覺好笑.

眼尾看了看案上的墨液,挑了眉,飛快拿起另外一只毛筆如法炮制的在青禾臉上也畫了一筆.

青禾或許是沒料到她會還給她.

嘴兒張了張嘴,傻傻的坐在凳子上,眼淚花花在眼眶內閃動,鼻子一抽一抽的.

薄柳之本來想笑的,可看她要哭不哭的摸樣,心疼得不得了.

于是起身走到她身邊,剛想開口哄哄她,哪只,這鬼精靈突然從位置上撐了起來,一雙手一下拍在了她的臉上,直接流了五根手指印,而後飛快跑出去了,舉著沾滿墨液的手看著薄柳之得意的哈哈大笑.

笑聲脆耳,薄柳之愣了愣,假哼了聲,直接端著硯台追了上去.

青禾看了看她手里的硯台,嚇傻了,哇哇的叫著躲.

兩人玩上了勁兒,你來我往,身上全是黑呼呼的墨液,臉上糊得都快認不出樣子來.

卻不想,兩人嬉鬧的場景全部落入了一雙深潭一樣的眸子,拓跋聿站在房頂上,眼底是越來越深的疑惑.

直到兩人都鬧累了,軟軟的趴在案上,互相又鬧了一會兒便消停了下來.

好半天兩人都沒了動靜,兩道淺淺的呼吸默契的交融著.

拓跋聿挑眉,這才從房頂落了下來,步伐故意放輕,緩緩走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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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23 15:58:15 |只看該作者
五年——當我不在你身邊(八)【火辣】

拓跋聿挑眉,這才從房頂落了下來,步伐故意放輕,緩緩走進……

薄柳之一只手臂放在案上,頭枕在臂上,金黃的陽光灑在她剔白的身上,臉上,眼睛上.

她輕輕抿了抿唇,蝶扇的卷睫因為微微有些刺眼的光線不時輕眨著,呼吸清淺,故意壓得很低,清清看著案另一側睡得香甜的肉團.

跟一個五歲的孩子玩鬧,是一件很費精力的事,她卻不覺得累.

看著她張著·嘴兒張牙舞爪的笑,只覺得心里的滿足幾乎要滿溢而出,現在只想靜靜的看著她,舍不得闔上雙眼.

唇角緩緩揚了揚,伸手想去給她擦一擦臉上的黑汙,可投影到案上的黑影讓她止住了東西.

鬼使神差的,薄柳之閉上了雙眼,腦袋也微微朝手臂下低了低.

隨著腳步的靠近,拓跋聿眉頭皺得更緊了.

高壯的身子站定在她背後,黑瞳幽深了分,看了看嘟著·嘴兒睡熟的青禾,腳步微折,往青禾身旁走了過去.

蹲下·身子,拇指輕柔的擦著她的臉,鳳眸流轉間,有淡淡的溫柔.

青禾感覺臉上有些癢癢的,不舒服的嘟囔了句,接著又睡了過去.

拓跋聿停在她臉上的手僵了僵,而後收了回來.

黑密的睫毛微微垂了垂,像是想了想,這才轉頭看向在他另一側趴睡的女人.

臉上冷硬的表有絲絲松動,站了起來,明明一步便能走近的距離,他卻走了好一會兒.

那份湧動在心里的感覺很奇怪,好似冥冥之中,總有什麼東西拉扯著他,讓他忍不住好奇,忍不住想靠近她.

眼皮下的眼珠兒飛快轉動著,感覺到他走遠又走近,心跳便順著他的動作瘋狂跳動著,她幾乎能感覺到那搏動的撞擊,一下一下,撞得她心口疼.

可又怕,這心跳聲太過強烈,被他聽見,被他識破,艱難的忍耐著.

拓跋聿居高臨下的睨著她,除了深溝的額頭之外,沒有任何表.

她的臉大半張都埋在案上,只留下一溜黑漆漆的皮膚和與黑色形成強烈對比的被陽光照得透明的耳朵以及一段兒從薄薄衣紗下的粉頸兒.

清風從石壩前的翠叢吹來,卷起一陣清新,攜著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幽幽女人香,一並闖入他的鼻息,明明很微弱,可他卻仿若被雷擊了一下,鳳瞳倏然暗了分.

在反應過來時,他已微弓了身子,俊顏與她的距離僅有四分之一手臂的長短,能更清晰的嗅見她身上的味道,不似脂粉香,這種味道,熟悉又陌生.

灼熱的氣息如烈火噴灑在她耳邊和脖子根兒,薄柳之搭在膝蓋上的手一瞬握了個緊兒.

緊張的屏住呼吸,雜亂的心跳差點沒跳斷拍了,臉頰火辣辣的燒,她該慶幸,臉上糊了一層黑色,否則他一定能看見她臉上明顯不自然的暈,拆穿她的假裝.

可不容她忽視的是,他身上濃烈的好聞的男性氣息幾乎能無孔不入的鑽進她身體里每一個細的毛孔兒,讓她渾身止不住的熱了起來.

拓跋聿盯著她明顯透的耳·垂,長眉挑了挑,薄唇勾出一抹詭譎的弧度,臉再次往下壓了壓,唇·瓣只差一里的距離便碰上她巧兒的耳朵,故意吐了一口熱氣.

"……"薄柳之心跳險些爆表,身子也忍不住輕·顫了起來,膝蓋上的指一個勁兒的捏著掐著.

感覺到耳朵被一溜熱熱的濕濕的物什兒碰了碰,薄柳之驚得一下子睜開了眼,猛地轉了頭,卻好死不死的唇撞到他的側臉上.

薄柳之呼吸停止,眼珠兒幾乎要出從眼眶內瞪了出來.

周圍仿佛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聽不見一絲聲響.

唇就那麼貼在他的臉上,傻傻的看著他.

拓跋聿背脊亦是一僵,黑瞳快速閃過一縷光亮,臉上的溫軟,鼻息的香甜,清澈微驚的眼眸,透過落在兩人之間的金光變得曖昧而誘·惑起來.

兩人都沒有動.

遠遠看來,袍俊美的男人與纖柔嬌的女人,像是一對兒彼此相戀的人兒,那不經意的一吻,將他們定格成了一幅令人怦然心動的畫張.

好一會兒,薄柳之轉了轉眼珠兒,脖子一縮,唇從他臉上挪開.

表還是有些呆傻和分不清楚狀況的迷糊,睜著薄光清淼的大眼,看著眼前的男人.

這麼近的看他,能夠將他俊美的臉龐看得更仔細更真切了.

五官精致,長眉飛斜,眼眸深邃,鼻翼挺立,唇瀲灩,皮膚好得似乎能照進光,看不見一絲瑕疵,而這其中,尤屬那一張菲薄·潤的唇……

薄柳之目光膠在他唇上,心底藏著邪惡的獸,有種想撲上去啃咬的沖動.

不自然的咽了咽口水,舌頭無意識的舔·了舔有些干的唇瓣.

拓跋聿盯著那一截粉色的舌尖兒,細細的從她唇上掠過,那菲麗的顏色讓他下腹猛地繃了繃,喉頭緩緩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

卻沒有做什麼,只是看著她的目光逐漸深沉黝·黑,高大的身子就那麼壓迫著她,遲遲不起來.

薄柳之從一開始便憋著呼吸,憋得脖子都漲得通,直到肺部的氣流都被她用光了,她妥協的心翼翼的吐了一口氣,兩瓣唇·瓣在此時微微打開一條縫隙,方便她順利呼吸.

兩個人靠得這麼近,呼吸進出都是他身上的氣息,她貪念著,不願意率先打破.

拓跋聿眯著她晶瑩的唇線內那一抹嫩,呼吸粗了起來,熾烈而放肆的撲打在她的臉上,頭忍不住低了低,兩雙·唇以磨人的速度的靠近,再靠近.

不知道是誰的唇耐不住先碰了誰.

氣氛陡然火熱,與空氣里的暖流相容,噼里啪啦的響.

拓跋聿凶猛的碾壓著她的唇,吸著,啜著,吮著,舌尖卻不越雷池半步.

他掐住她的細·腰,往案重重一壓.

薄柳之驚喘著,上半個身子貼在案上,頭頂不遠處就是青禾的熟睡的臉,心緊了緊,想推開他.

他卻野蠻的抓緊她的手,往她背後狠狠一折,她整個人身子便拱了起來,雙·腿不知何時被他頂開,他昂藏的身子以不可阻擋的趨勢落了下來,結實的胸膛重重撞在她的胸口上,疼得薄柳之倒抽了一口氣.

他襯她張嘴的空隙,終于強悍的探入了大舌,口液交融,濕膩的響聲曖昧的在空氣中交疊傳動.

拓跋聿眯了眸,眼底劃過喟歎,她的唇很甜,很軟,舌頭很,很滑,吃起來很甜,很美味,比想象更甚.

胸腔震動,不知饜足的加深了這個吻,有**,有煩躁,有發泄,絲毫不溫柔,只是蹂躪和自我滿足,完全不管她的死活.

游舌殘卷過她的舌頭,重重吸了一口,力道大得幾乎想一下子吸斷她的舌頭一般.

"唔……"薄柳之舌頭疼麻到了極點,腰肢被他壓在案的邊沿,胸脯拱著,雙·腿著地,這姿勢讓她難受到了極點,而且他幾乎將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了她的身上,重力全部過渡在了腰上,讓她有種腰部隨時可能被案沿割斷的感覺,疼得她渾身抽筋兒.

他卻還覺不夠,鋒利的牙齒狠狠咬了下來,一瞬,濃郁的血腥味溢滿兩人的口腔.

看著有多激烈便有多殘虐.

薄柳之疼得直掉眼淚,氣憤,委屈,難過多種緒漲滿胸口,她想也沒想,張口咬住他的下唇,毫無章法的啃著,撕扯著,把他的唇蹭破,瞪著他,深深含住,狠狠吸著他的血,眼淚一刻不止.

這是一場無聲之戰,有他的不受控制疑惑試探發泄,有她的孤注一擲想念苦澀委屈.

拓跋聿嘴角冷冷勾著,鳳眸嚼了一抹嗜血的興奮,俊美的臉頰卻沉著陰暗,看著她包滿眼淚的眸,倔強咬著他的唇,只想把她撕了.

對,就是撕了.

只要撕了她,他就不會受她影響,思緒也不會受她左右.

薄柳之看著黑不見底的眼潭,冷若寒冰的臉頰,一股涼意爬滿後背,這才有些後怕起來.

瑟縮的松了口,帶了血漬的唇瓣緊緊抿著,長卷的睫羽掛著水晶兒,微慌的看著他.

拓跋聿嘴角的弧度更深了,邪肆的伸出舌頭,以足以讓人戰栗膽寒的速度刷了刷被她咬得破皮的下唇,即邪惡又迷人.

薄柳之頭皮發麻,整個人幾乎要被他壓進案內鉗著,神經高高吊起,第一次覺得,這個男人陌生得讓她看不透,讓她害怕.

拓跋聿抬眸,掃了一眼一點沒受他二人動作的影響睡得極好的青禾.

黑瞳危險眯了眯.

長臂猛地將她一勾一帶,身形如旋風往屋內閃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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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部重重摔在一處強硬上,接著胸脯再次被壓住,下巴叫一股大力鉗制抬高,唇瓣被堵住,口中霎時多出了一只侵略十足的野獸,一如之前的殘暴.

薄柳之難受的簇緊眉,強迫的接受他所有不溫柔的動作.

拓跋聿喘息著,鳳眸內是如火的掠奪,舌尖在她口中翻·攪,抵過她的口腔四壁,不斷攪起她的甜液,喉結飛快翻動,一口一口飲下她的所有.

他一定是瘋了.

只覺得她的滋味美極了,吃著她的時候,腦中一遍一遍閃現的全是那人的摸樣.

這吻便更加迫不及待,粗魯野蠻.

滾燙的大掌揉著她的細腰,沒有過多的猶豫拉高她的裙裾,直接從下擺往上鑽進,扯下她的肚兜,沒有任何隔閡的包住了她一邊的豐盈.

神經被敲擊了一下,這樣的大,一手不能盈握……

黑瞳又是一閃,一陣燃燒他理智的煩躁攻入腦海,大手緩解似的狠狠抓緊了那團暖綿.

"嗯嗚嗚……"痛!

薄柳之疼得不住用手推打他,嘴里嗚嗚的抗議著他的暴虐.

拓跋聿眯了眯眼,輕輕松松握住了她兩只不聽話的手兒,高舉著固在她頭頂上的牆壁.

另一只在她胸上的手又是重重一握,那五指包不住的軟·肉從指縫中間擠了出來,細膩的觸感盈滿他的手掌,更加刺激了他心底的虐性.

拓跋聿眼底簇燃幾縷赤的火焰,咬扯著她的唇,直到她的舌頭沖血,唇瓣腫,他才發善心似的饒過了那處地方,轉而埋頭在她泛著熟悉幽香的脖子,對准那根搏動著的頸動脈,尖利的牙齒如吸血的惡魔殘忍的咬了下來.

薄柳之忙著大口呼吸,脖子擺動著,眼淚一忍再忍.

或許是早已習慣他的溫寵,早已依賴他的柔,所以才會對他如今的嗜血耿耿于懷,刺痛了心.

又忍不住恨恨的想,有朝一日·她非得報複回來不可!

拓跋聿一路凌虐,在她脖子上咬出好幾道血口,純白的肌膚與豔·麗的血形成鮮明的對比,血跡斑斑中,卻別有一番景致.

緋的唇·瓣寒寒一勾,拓跋聿猛地抽·出在她胸口的手.

下一刻,撕拉一聲衣裳碎裂的響聲狠狠的刺激了一下薄柳之的耳膜.

胸口涼颼颼的袒露在他眼前,冒出顆顆細的顆粒.

薄柳之忍不住扭了扭身子,卻別眼前的男人霸道的掐住了肚子,強力壓下,後背緊緊貼在牆上,動彈不得.

接著,一顆黑色的頭顱埋了下去.

拓跋聿盯著眼前的美好景象,眯了眯眼,伸出舌尖沿著她粉的粉尖兒掃了一圈兒,倏爾一口含·住了那顆梅,輕吮慢吸.

"嗯……"那里久未被人碰觸,一陣席卷她全身的酥·麻感迅速蔓延開來,湧·入她的四肢五骸.

薄柳之腦子一瞬空白,淺吟聲不受控制的從嘴角溢了出來.

又覺羞澀,死死咬緊了唇瓣.

突地,剛才那一下的溫柔消失了,拓跋聿眼眸寒氣密布,張口咬住在他寵愛下變得堅·挺的朱,用力一碾.

"啊……"薄柳之疼得全身發抖,低頭看了他一眼,眼看他松開,轉向另一邊.

一股怒意啪的湧上了腦門.

薄柳之氣得直喘氣.


在他牙齒落下的那一刻,忍無可忍的提腿往他某處撞了過去.

拓跋聿像是早已防備,握住她的手速度落下,掐住了她的膝蓋骨.

雙手得到自*,薄柳之咬了咬牙,捧住他仍在她胸口的臉,低頭含住了他的薄唇.

拓跋聿神色一陣,僵住了.

薄柳之嘴角得意的揚了揚,趁此機會用力推開他,反是將他壓在牆壁上,拉下他的臉,深深的吻住他.

舌尖兒靈滑的擠進他的嘴里,逗弄著他的舌頭,有些迫切的吮著.

一只手從他領口滑進,撫摸著他的胸膛,最後停在他一邊的豆上,指尖撩·撥.

另一只手直接沿著他線條結實的胸膛一路往下,停在他腹處摸索著,漸漸往下.

就在她指尖勾住他褲帶的那一刻,腰·肢被猛力一掐,接著整個人霍的被甩了出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疼得薄柳之一陣呲牙咧嘴,臉青一陣白一陣的,特別想屎!

拓跋聿瞪著眼,呼吸粗急如牛,兩個鼻孔縮張大,臉色鐵青,怒斥,"找死!"

薄柳之氣得想哭.

大喇喇的揉了揉屁·股,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

而後扯住領口往下拉了拉,冷嗤,"是啊,我就是找死了怎麼樣?!你要不要直接咬死我!"

拓跋聿眼角抽了抽,目光已經很克制沒有去看被她拉下的那一大·片肌膚.

可是她芹長的脖子延至鎖骨處那一團團血肉模糊的痕跡還是撞進了他的眼底.

心間閃過一抹奇怪的感覺,唇角松了松.

又恨她在他面前囂張的脾性,眯了眯眼,嗓音足以冷凍整個房間,"你休要挑戰朕的耐心,要弄死你,朕一根手指頭足以!"

混蛋!

薄柳之胸脯急劇起伏,眼眶了,瞪著他不話!

拓跋聿冷著臉與她對視了半響,掀了衣擺走了出去.

薄柳之看著他冷冽的背影,心里一堵,頹然的低了頭,苦笑,"拓跋聿,你真的……很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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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23 15:58:36 |只看該作者
六月的天氣變就變.

前一天還陽光普照,今日卻下起了雨.

薄柳之怔怔坐在桌前的木凳上看著霧蒙蒙的天氣,雨下得很大,從屋簷下留下來的雨水一注一注淋濕·了門沿.

一陣勁風吹來,那雨便能飄到屋里來.

或許是眼睛看得酸了,薄柳之閉上眼大大吐了一口氣.

雙眼落在桌上她昨日特別准備了的書劄上,里面全是一些基礎的文字.

青禾現在的年紀,還處于識字的階段.

所以她便想,先教她一些基本的字詞,不至于太耽誤她.

她也不可能一直做她的夫子,那只會延誤她的學習.

伸手拿了過來,放在眼前,翻開第一頁,還未及細看,一陣腳步聲傳了進來.

薄柳之微驚的抬了眼,站了起來.

便見某人抱著青禾從雨中走了過來.

眉毛一跳.

經過昨天,他還是來了……

而且這雨很大,她以為青禾今日是不會過來了,或者也得等雨勢了.

不想他竟冒著大雨就將人送了過來.

看著他們走到了門口.

薄柳之忙迎了出去.

拓跋聿看著她走進,鳳眸閃了閃,也朝她走了過去,在她踏出門口之前先一步走了進來,將青禾放了下來.

薄柳之看見他肩上都是雨水,雙·唇動了動,忙去看青禾,見她沒有被淋到,微微放了心.

雙眼往外看了看.

這才注意到他身後還有一人,是甄鑲,是他倒不意外.

他正背對著她收傘,衣裳全濕·了,想來是為了照護那兩人,自個兒卻顧忌不上.

甄鑲轉身便見她看著他,眼簾微闔,有禮的沖她點了點頭.

薄柳之回了禮,沒有忽視他眉間的愁緒.

眉頭皺了皺,薄柳之轉身,這間房間,外面擺的全是各類書籍,想是為了青禾學習所用,里面還有一間臥房用于她休息.

抬頭看向某人的時候,才發現他一直盯著她,一邊口還在滴水.

抿了抿唇,薄柳之取出口下的錦帕,朝他走了兩步,抓起他在滴水的口擦了起來,"這會兒這麼大的雨,晚些來也無礙的……"

拓跋聿微怔,低頭看她的動作,瑩白的手握著一方細軟的錦帕細細的擦著,很認真.

鳳眸落在她臉上.

她的五官不算精致,湊起來湊合能看.

但是一對兒睫羽兒卻又長又黑又卷,從上往下看,像一把展開的蒲扇,眨動的時候,又像是兩只會飛的蝴蝶,很好看.

甄鑲看到里面的況,愣在了原地,手提著傘,有玉珠透下砸在他的鞋面兒都未察覺.

本來今日某帝要親自送青禾公主過來他便覺奇怪.

現在又見這"夫子"見到他不僅不行禮,且動作大膽,好似一點都不懼龍威.

更為要緊的是,這五年來,是他第一次見某帝面對人這般放肆卻絲毫不動怒,也沒有拂開她,反是耐心的任由她的"為所欲為".

心頭一緊,甄鑲再次深深看了眼薄柳之,眼中疑惑沉沉.

"甄鑲,你且先回,不用過來接朕."

他身上被雨淋濕透了,外間風雨也大,不妨讓他先行回去.

拓跋聿話的時候,眼神兒卻沒有從薄柳之身上移開.

甄鑲躬身應了聲,最後看了眼薄柳之,撐著傘離開了.

他還需去一趟瑞王府以及朝暉殿.

青禾眨著黑溜溜的大眼睛,一會兒看看薄柳之,一會兒看看拓跋聿.

總覺得聿哥哥今天很奇怪,他不是不喜歡別人碰他嗎?!

可為什麼夫子碰他,他為何不生氣?

她記得前前一個夫子就是因為"不心"撲到了聿哥哥的身上,結果被打了五十大板,最後聽行刑的宮人,那夫子熬不過去五十下,結果……嗯……結果他們沒告訴她結果怎樣了.

薄柳之擦完之後,將絹帕疊了疊,准備放入口內.

一只大手伸了過來,直接搶了她手上的絹帕.

薄柳之疑惑的看他.

拓跋聿酷酷的繃緊唇·瓣,別扭道,"已經濕·了."

話一完,才覺這話很有深意.

俊顏閃過不自然的暈,輕咳了咳,錯開眸.

薄柳之沒往深處想,盯了眼被他捏在指尖的絹帕,也沒再什麼.

低頭去看青禾.

丫頭圓圓的臉蛋皺成了一團,似乎有什麼東西難住了她.

薄柳之挑了挑眉,牽唇笑了笑,蹲下·身子,摸了摸她的頭,盡量讓語氣溫和一些,"青禾在想什麼?"

青禾皺了皺鼻子,頗為無奈的歎了口氣,搖頭,"沒有.夫子上課吧."

完,乖乖坐到了凳子上.

"……"薄柳之一愣,無趣的撇了撇嘴.

在她身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打開一本書劄遞給她,另一本則放在兩人中間,又給她拿了宣紙和筆墨擺在她眼前.

食指指向書劄內的第一個字.

不等她教,青禾自己讀了出來.

"不."

薄柳之怔了一秒,沿著指向下一個.

"水."

再指.

"山."

"……"

"……"

薄柳之又接著指了好幾個,她都能認得.

青禾看著她驚奇的摸樣偷著樂.

她不會告訴她,前面的好多頁以前的夫子都教過了.

薄柳之看著她眼神兒得意的樣兒,嘴角往上·翹了翹,眯了眼,語氣帶了幾分泱然,"青禾太聰明了,夫子指的每一個字都認得,夫子還真有些挫敗,不如青禾自己挨著看念,待哪一個不認識,夫子再教可好?"

青禾彎了彎眼,·嘴兒咧著笑,恩恩著點了頭,果真低頭挨個指著念了起來,聲音脆脆的,軟軟的,帶了絲絲奶味,薄柳之聽得快醉了,眼角眉梢全是柔軟的笑.

拓跋聿站在青禾的旁側,手中還捏著那方絹帕,鳳眸也不由得浮上了一層淺薄的柔光.

微微動了動眉,看了眼手中的絹帕,抿唇,放入了胸口.

薄柳之抬頭正好看見他的動作,目光一縮,幽幽的看著他.

拓跋聿眼尾掃了她一眼,很是正派的拉了青禾身邊的凳子坐了下來,絲毫不覺得自己剛才的動作有何不妥.

薄柳之張了張嘴,想什麼,口被扯了扯,忙低頭看了下去.

青禾眨了眨眼睛,一截白蔥似的手指了其中一個她不認識的字,問,"夫子,這個怎麼讀?"

薄柳之挑眉看去,笑了笑,"爺."

"爺……"青禾重複,很乖的又自己低低重複了幾遍.

薄柳之簡直愛極了她低頭聲念念的動作,嘴角的笑容也不由擴大了分.

拓跋聿垂眸看著青禾,眼角卻一直帶著她,薄唇亦是忍不住微微揚了揚.

一張桌子,三個人緊挨而坐.

青禾在中間,薄柳之和拓跋聿分坐兩側,各自臉上都不自覺露出舒心的笑.

一種溫馨的氛圍在三人中間滌蕩著,便連屋外的瓢潑大雨也似乎受到了感染,雨勢漸漸了下來,變成溫和的細雨蒙蒙.

"夫子,這個我也不會."青禾指了指位置,迷茫的扇動著長長的睫毛.

薄柳之看過去,當看到白紙黑字印著的"娘"字時,身子猛地一顫,臉色不自然的淡過一抹白,蠕了蠕唇,認真的看著青禾,眼窩深處湧動著難的緒.

拓跋聿本無心思在這書劄上,一門心思都在對面的女人身上,總想從她身上挖出點什麼來.

她表的變化亦第一時間被他看見,狐疑的抬眸看了過去.

又像是被刺到了眼球,他猛地眯了眼,鐵拳一下子拽得緊緊的.

飄動著點點軟動的眼眸也一瞬冰涼如水,一張臉沉得可怕.

"夫子……"青禾遲遲聽不到她話,轉頭喊她,眼睛里不摻一絲雜質的純清,突然讓薄柳之有些赧顏,勉強勾了勾唇,雙眼微微一睜,極深的看著她,緩緩道,"娘……"

"娘……"青禾跟著念了一遍.

對這個字沒有什麼特別的概念.

從有出生開始,從沒有人在她面前提過這個字,亦或是跟這個字有任何關聯的字詞,所以她對這個字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也自然不知道這個字來意味著什麼.

不知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祟,薄柳之總覺得她在念這個字的時候聲音要亮一些,更好聽一些.

手有些抖,怕被看出來,忙收了回來,放在搭在桌下的膝蓋上,眼底湧上的水光被她眨了下去又冒了出來,她只有不停的眨著,才不至于掉下來.

拓跋聿皺緊眉頭,臉上蒸騰著寒氣,霍的伸手將青禾面前的書劄扯了過去,指尖微微用力,一本書劄瞬間成了紙渣.

鳳眸銳寒,嗓音也似結了冰,盯著被嚇傻怔住在凳子上的青禾沉聲道,"記住,日後不許再提這個字!"

"……"青禾眼淚冒了出來,憋著嘴巴,雞啄米點著頭,一張·臉有些白.

在心里默默記下了.

聿哥哥不讓她父皇,也不讓她娘,她以後就不會了,她不想惹聿哥哥生氣,因為他生氣了好可怕的.

薄柳之也是被他突然的一聲嚇了嚇,又見青禾委屈的摸樣,心下一陣心疼.

也顧不上心里的感受,伸手將她抱了過來,心疼的替她抹著眼淚,聲線柔了又柔,"別哭了啊,青禾乖……"

"青禾沒……沒有……哭……"青禾流著淚,鼻頭的,大眼卻怯怯的看著拓跋聿,抽噎的道.

看著的人兒委屈忍耐的樣子,薄柳之心像是被人用鞭子抽了無數下,疼得厲害.

卻又止不住的怒了起來,氣瞪著拓跋聿,"你知道你在干什麼嗎?她還只是個孩子,你到底會不會做人父親?!"

她話一落,房間內的氣溫陡然降至了冰點,如入無極地獄,寒氣植入骨髓,讓薄柳之和青禾雙雙顫了顫.

骨節吱響的聲音傳入耳膜,薄柳之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雙手將懷里的人兒摟緊了幾分,挺直背脊迎視他.

拓跋聿臉色比外面的天氣還陰沉,鳳眸內影影綽綽全是寒捩的暴怒,骨節的脆響聲還在持續著,薄柳之不由有些擔心他會將自己的手指捏斷了.

拓跋聿半眯著鳳眸,臉部線條根根繃直,額頭上暴突的經脈股股彎曲,像是一條條可怕的血蟲,仿佛下一刻便會鑽出皮肉來吸她的血肉.

突然他一下子傾身,速度快得薄柳之都來不及眨眼,懷里一空,一片大猛地掃過臉頰,色的縫像是一把薄刀,一下嵌入皮膚表層,她身子能聽到皮被剖開的聲音.

薄柳之疼得蹙了眉,再看眼前的時候,已是空空如也,徒留桌前的木凳還在搖晃著.

心頭駭了駭,她立即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往門口追了幾步,卻在即將跨出門口的時候,生生頓住了.

一雙水眸氤氳著霧氣,臉頰還有絲疼,面上的人皮應是割破了,她得重新做一副了.

心頭鈍鈍的疼.

既心疼青禾的乖巧,又有些怒那人那般默冷的對待他們的孩子.

也許,她沒有資格怪責他,她也不見得做得多好,她甚至都以為青禾的出生是錯覺.

她看得出來,青禾很害怕拓跋聿,在他面前總是乖乖的.

可是同時青禾也愛拓跋聿,便從她防備她是為了保護拓跋聿就可看得出來.

反觀拓跋聿.

他不見得不疼青禾,她能從他眼睛里看出對青禾的關心和愛護,可是他卻壓抑著,單是偶爾對青禾泄露出點點的溫柔也是心的,仿佛給她多一點寵便是罪過……

他的性子亦是,時陰時晴,喜怒無常,即便是笑,也帶著絲絲冷意,那嘴角的弧總讓人瞧出分諷刺來,周身散發著的寒氣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凡他一出現,空氣便會冷幾度下來……

腦子一抹精光哐的撞過,薄柳之呼吸一緊,他剛才的表太過懾人,在他那種狀態下將青禾抱走,她不由有些擔心了.

微微握了握拳頭,薄柳之飛快走進里屋,她必須盡快做出一副新的人皮來.

——————————————————————————————————————————————————

薄柳之急匆匆趕到前殿的時候,門大開著,空無一人.

雨不止何時已經停了.

寂靜的地方沒有一絲人氣,那顆如今已經枝繁葉茂的蒼樹還是有幾分嚇人.

讓她不由自*想起曾經吊死在上面的鄭美人.

空氣蕭索,孤冷.

"乓"的一聲從內屋傳了出來.

嚇得薄柳之後背一麻,屏住呼吸怔愣在了原地.

好半天沒聽到響聲,薄柳之眨了眨眼,輕輕看著內室的房門.

也不知道是哪只腳先往前跨了一步,徑直朝內室的門口走了過去.

站定在門口,一只手緩緩伸了出去,心跳劇烈跳躍,門在她手下緩緩打開.

隨著房門敞開的空間越來越大,薄柳之的雙眼也一點一點睜大,一張嘴驚愕的微張著.

血脈逆流直往她腦門上沖,攪得她腦子發脹發疼.

屋中央橫躺著的一動不動的男人極度沖擊著她的腦神經兒.

薄柳之倒抽一口氣,沒有猶豫,飛快的跑了進去,步伐有些凌·亂,到最後幾乎是雙·腿著地想抱起他,不想她越是急,力氣越是使不出來,勾起的人又瞬間掉了下去.

薄柳之忙用手橫在他腦袋下,不至讓他的頭磕著.

另一只手輕拍了拍他的臉,觸手的溫度有些高.

眉峰跳了跳,蹙著眉頭背手在他額上試了試體溫,又往自己臉上額頭上試了試,又覺得溫度差不多.

抿著唇,或許這樣根本試不出來.

之前在外面聽到的響聲也應是從他身上傳出來的.

正想著,突然感到一道灼烈的視線膠了過來.

薄柳之眼眸縮了縮,低頭看去.

見正是那人簇緊眉頭盯著她看,心一提,忙問道,"拓跋聿,你怎麼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你怎麼會……"

臉上被一抹微涼覆上,成功堵住了她的問話.

薄柳之心跟著一抖,兩道秀眉且驚訝且無措的彎曲成麻,複雜的看著他.

拓跋聿目光既沉且深,深旋的瞳仁兒拉得很遠,漸漸浮出一絲迷惑,一絲癡迷,一絲掙紮.

另一只手放在胃部,只覺得那股子鑽心剿肺的痛更猛了,俊顏隨之慘白了分,白淨的額頭上湧上顆顆晶瑩的汗珠.

這種疼痛他不知道持續多久了,總是在他快要忘記這種痛的時候,在某個不自覺的時刻又跑了出來,反反複複,一遍又一遍的翻來覆去,覆去翻來,如影隨形,侵入他身體的每一寸.

他以為經過漫長的時光,他已能漸漸適應這種突如其來的痛意,可是當它真正來臨的時候,他才發現,這痛,讓他肝腸寸斷,剜心銼骨,無能為力.

"嗯……"拓跋聿微微縮了縮身子,臉頰因為胃上的疼意有些扭曲,看著薄柳之的雙眼渙散了分,卻始終不移開半寸目光.

薄柳之見他這樣,有些嚇住了,一把握住他的手,勾在腦袋下的手臂微微用力,傾身將他抱起了一些,帶著哭腔急急問道,"拓跋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看起來很不好?你流了好多汗……"

"嗯……"拓跋聿又是咬牙悶·哼了一聲,鳳眸湧·出堅忍,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著,被她握住的手也一瞬反手捉得緊緊的.

薄柳之嘶了聲,他太用力了,感覺手都快被他捏碎,本能的縮了縮手,想從他掌心中掙脫,可她越是掙紮,他越是用力,她幾乎能聽到骨節錯位的響聲.

薄柳之難忍的叫了聲,眼神兒有些可憐,"拓跋聿……"

拓跋聿黑瞳閃了閃,緩緩松了手中的力道.

薄柳之微微松了一口氣,可是下一刻,身子被猛地按壓了下去,接著被翻轉到地板上,一堵肉牆覆了上來.

薄柳之一驚,就要去推他.

"之之,我疼……"

嗓音嘶啞,隱忍,痛苦.

從脖子根兒飄進耳畔.

薄柳之動作猝然停了,睜大眼,呼吸一下全部聚集在胸腔內,那股出不去的疼,猛地湧上眼簾,雙眼脹·脹的,亟需找個地方發泄·出來.

拓跋聿整張臉埋她的脖子彎兒,雙手緊摟著她的腰肢,像一個無助的孩子,低喃重複,"之之,我疼,好疼……"

再一次聽到他疼.

薄柳之眼淚險些倒下來,著眼眶著急的捧著他的臉,聲線哽咽,"哪里疼了?嗯?告訴我,哪里疼?!"

拓跋聿眼神兒一陣恍惚,握住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鳳眸一片深,微干的薄唇卻扯了扯,"這里,這里疼……"

"……"心,狠狠一揪.

眼淚洶湧,薄柳之嗚了聲,又忙用牙齒咬住.

視線模糊,她猛烈的眨動著眼睛,可總有一層厚重的簾霧遮住了她的視線,讓她看不真切他的臉.

掌心的鼓動那麼熱烈,大有越演越烈的趨勢,那麼有力量.

行動比思緒來得更快,唇,輕輕碰在他心口的位置,啞啞道,"對不起,我又讓你疼了……不疼了,好不好?!"

"……"拓跋聿瞳仁兒奇異的亮了亮,很快便散去.

全身的骨頭卻僵硬了起來,鼻息間的呼吸也克制著不敢放肆出入.

捏著她手的大掌松了緊,緊了松,終是一把松開,改而狠狠地掐住她的腰,凶狠的往身上提了提,另一只手臂驟然用力箍緊,臉上的肌肉還在隱隱顫動,他睜著緋的眼眸,偏頭重重吻住她的耳朵,雙眼一眨不眨,眸內湧動的激潮如猛烈翻滾的巨浪,一滴赤的液體眨眼間沉沉跌入冰涼的地面,啪的一下,開出一朵水花來.

薄柳之被他這麼用力的抱著,只想大哭一場,雙手反擁著他,抱住他微微僵繃著的勁腰兒,耳朵緊緊貼在他的胸口,聽著他蓬勃的心跳聲,五年來第一次在他懷里感覺到了安心.

兩人密密貼合在一起,凹·凹·凸·凸完美鍥合.

久久的相擁,似乎一切都柳暗花明,撥云見日.

好一陣子,薄柳之便有些吃不消了,他真的太重了,她也想就這麼一直抱著他,永遠不放手.

可是,如果他再不稍稍起一些,她估計也沒命一直抱著他了.

身子無意識的扭了扭,立即感覺到面上的男人僵了僵,腹被一根囂張的物什兒熱熱戳了戳.

薄柳之眼珠兒微轉,意識到什麼,臉瞬間漲,身體內某根敏·感的血脈瞬間被點燃,腦中不由浮現出各種旖旎的場面,便覺身上的皮膚也踱了一層火,燒得她全身出了一層薄汗.

拓跋聿某處緊繃著,脹·痛不已.

從她脖子上抬起頭來,鳳眸灼灼盯著她,喉頭滑了滑,性·感的薄唇冶麗魅惑.

薄柳之口干舌燥,看著他的雙眼兒水光浮動,唇微張,像是一朵嬌豔欲滴的玫瑰花,誘人采頡.

拓跋聿鳳眸半眯,低頭,毫不猶豫的吸住了那雙嫩美.

他的唇溫度很高,洋溢著熱.

薄柳之急促的呼吸了一口,雙手緊勾著他的脖子,他的唇便肆意起來.

猛烈的撬開她的齒,靈活的舌刷過她的口腔,帶了強勢和急迫,卷過她的香she,吸入嘴里,赤果果的吮吃著,啜食著,抵死纏·綿.

薄柳之嘴里恩恩的吟了聲,雙臂更緊的環住他,沒有羞赧,張著唇配合他,雙腿纏住他的腰,身子也微微拱了拱,密實的貼著他的胸膛.

綿密的長睫染上了·動的水晶.

拓跋聿整個身子亢奮的微顫著,惡狠狠的扣住她的後腦勺,破她再次仰高,舌尖往她咽喉深處鑽進,一下一下的刺進,放浪的動作讓薄柳之臉得仿佛下一刻便會溢出血來.

空氣中茲茲傳出的唇齒交融聲,將整個房間添了縷縷浮·靡的氣息.

大掌隔著衣物包住她胸口的柔軟,輕輕捏了捏,兩根手指精准的逮住她凸起的一點,碾動拉轉.

"嗯……"極烈的酥·麻讓薄柳之戰栗顫抖,輕吟的迷醉之音從兩唇間溜了出來.

一雙手不安份的從他領口滑了進去,指尖拂過他性感的喉結,順著他肌理的每一寸緩緩下滑,柔柔的撫著他的胸膛,敏感的點,結實的腹,最後停在褻褲的邊沿.

頓了頓,而後快速的鑽了進去,一把握住了他的昂·揚.

"恩,該死……"拓跋聿整個人一顫,低咒了一聲,某處被她軟軟的手兒握住的那一刻,他差點就……

俊臉漲,拓跋聿伸手往下,一下子撕開她的褻褲,找到她的秘密口,伸進了一根手指.

"恩啊……"

薄柳之全身抽筋兒似的顫了顫,在他某處的手也一瞬收了回來,眼角往下看去.

白色的褻褲被他從中間扯開,可憐兮兮的掛在兩邊的大腿上,而她的雙腿環在他的腰上,某處便大敞著面對著他.

臉一燥,薄柳之忙閉了眼,緊張得心都快跳了出來.

拓跋聿眯了她一眼,眼底暗深中閃過絲絲異芒,薄唇邪邪一勾,埋頭吻著她的脖子一路往下,吻過她的鎖骨,胸脯,腹……

薄柳之巨顫,張著嘴兒急促的呼吸著,感覺腿彎兒被握住,又往兩邊分了分.

薄柳之呼吸一停,猛地睜開眼看下去,登時羞窘得想死.

雙腿閉了閉,他卻不依,甚至再次拉開了一些,一雙鳳目灼銳的盯著她的某處,薄柳之全身抖得像篩子,偏偏身體感覺強烈,她甚至能感受到,股股熱泉從某處流了出來.

拓跋聿看著眼前的風景兒,粉粉兒的核心中間,水光豔豔,輕輕開闔之間,不斷有清泉從中液出,打濕了兩瓣迷人的花瓣.

喉結滾動,湊了上去.

張口含住那兩瓣嫩美之地,輕輕吮了吮,甜美的滋味讓他更放肆起來,舌尖往蜜心中間頂挑著,將她的甜液一一卷食進腹.

"恩唔……"薄柳之握拳咬住,強烈的刺激讓她想大叫,身體內的·潮在他的頗有技巧的唇舌茲·弄更加洶湧彙聚而下.

拓跋聿全部吃下,握住她雙腿彎兒的大掌將她的雙腿彎曲,分開至最大,而後抱住她的臀·瓣提高了高,將她的鮮美敞開在兩人都能看見的地方,牙齒咬住她外間的凸·桃,鳳瞳深灼,抬眸脾著她.

薄柳之羞急,可他那一咬卻讓她極為興奮戰栗,某處已經濕得不像話,兩瓣扇貝顫悠悠的扇動著,身體空蕩蕩的,想被什麼東西填滿,可又羞于開口.

像是終是忍受不了這份折磨,薄柳之捂著臉低低嗚咽了起來.

可憐得樣子,好似受了極大的委屈.

拓跋聿擰了擰眉,低頭看了眼那片濕透的桃源之地,伸出二指擠了進去,狠狠動了十幾下.

"恩啊……不,不要……"太快了.

薄柳之哭得更大聲,不知道是因為難過還是滿足.

嘴巴再次被堵住,帶了點點奇怪的味道.

拓跋聿深吻著她,鳳瞳幽深如墨,像是欲,又像是怒,分不清.

抽回指,掏出另一抹更為凶悍的利器,重重刺入.

"嗯哼……"身體被猛地劈開,一股劇痛從某處漫開,薄柳之腦子一瞬空白,眉頭皺得緊緊的.

那里,五年沒有……

雖然之前的前·戲充足,可是那又燙又粗的火龍闖進去的那一刻,還是讓人有種被人撕裂的痛.

拓跋聿太陽穴兩邊的青筋兒鼓動了出來,耳鬢炙燙的汗珠顆顆滾落.

她那里,太緊太窄.

他才進去一個頭,她四面八方簇擁而來的軟·肉便將他緊緊吸附著,寸步難行.

可是那滋味又太美好,他不由強行往里進了一寸.

"啊……"薄柳之冷汗冒了出來,滔天的欲·望也一瞬降了下來,她抗拒的往後褪去,搖著頭,"不要了,不要了,你出去,我不要了……"

五年前他便足夠強悍,而現在的他,直比五年前更加狂蕨,長短,粗細都有了明顯的變化.

她有些怕了,她覺得她會受不住.

拓跋聿此時是劍在選上不得不得發的狀態,哪里容得她逃.

滾滿浴火的鳳眸眯了眯,狠狠掐住她的腰將她拖了下來,一鼓作氣一沖到底.

"啊……"薄柳之頭冒金星,感覺肺都要被他這一下撞了出來,肚子也要被他頂·破了,身子簇疼得縮了縮.

拓跋聿額上蓋滿汗液,他雖全數進去了,可卻不敢再動.

她本身就緊,現在又故意繃了身子,他真怕將她撞壞了.

閉了閉眼,拓跋聿俯身,一口住她的耳垂,雙手繞後包住她的兩瓣粉臀揉·搓著,試圖讓她放松些,嗓音啞得出奇,"乖,別咬得這麼緊,放松,我會讓你舒服,恩?!"

薄柳之呼吸幾口,偏頭看著他怒火的俊臉,有些不忍,聽話的松了松身子.

拓跋聿獎勵的親了親她的耳朵,一只手從後插·進她的腿·間兒,揉著她有些緊繃的大·腿·根·兒,感受到她漸漸軟化,身下緩緩抽·送起起來……·

"嗯……"薄柳之蹙了蹙眉,還是有些疼,只不過沒有適才那疼意來得猛.

喘息著抱住他的的肩,目光又羞赧起來,兩人身上的衣服還在,身體卻緊密的連在了一起,臉了,埋進了他的脖子彎兒.

拓跋聿垂眸睨著她,眼淚閃過溫柔,卻極快,不易撲捉.

探指勾起她的下巴,再次印上了那雙微翹的唇,舌尖一點一點擠了進去,極盡纏·綿的吻著她,一只手摸上她胸前的高聳,輕攏慢撚,在她漸漸迷朦的視線下,身子重重往前一頂.

"嗯唔……"十指掐入他的背脊,薄柳之渾身顫悠著,不同之前的疼痛,有點點軟麻感從某處蕩過,臉頰更添潮.

修長的雙腿緩緩勾住他的腰腹,無聲的邀約.

拓跋聿早已按耐不住,一見她的反應,呼吸登時粗了,俊臉微微繃著,抬高她的翹臀,深而重的占有掠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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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23 15:59:04 |只看該作者
五年——當我不在你身邊(九)【火熱】

拓跋聿早已按耐不住,一見她的反應,呼吸登時粗了,俊臉微微繃著,抬高她的翹.臀,深而重的占有掠奪……

"嗯……拓跋……唔唔……"薄柳之急急.喘息了一口,某處的存在感實在太過強烈,進出間又那麼有力量,幾乎每次都是全數進全數出,好似要將她撞穿一般.

靈魂深處在顫抖著,體內的熱源像是有魔力,竄湧進她身體每一個細的角落,腦中似有焰火綻放飛舞.

薄柳之整個身子都在戰栗輕.顫,一雙大眼鋪上薄薄一層熒光,長睫霧靄重重,潔白的額頭微微簇緊,且迷蒙且難受的盯著他.

拓跋聿堵住她的嘴,雙手改而掐住她的肚子,喘息粗重,俊顏緋,一雙狹長鳳目黑灼深渦,像是有千萬語要訴,又像是淡淡被·欲困住,就那麼直直勾住她的眼,邃流孱動.

身下被她濕熱的甬道緊緊包裹吸揉,像是她的另一張.嘴兒,的濕濕的熱熱的,滑如絲絨,暖如溫泉,這久違的美妙滋味讓他瘋狂,讓他迷戀,也讓他疼.

唇.舌滑至她瓷白的玉.頸兒,又是咬又是吸,留下一枚一枚濕.潤的玫,與之前還未完好的血口.交彙,一個深一個淺,一份粗暴一份溫存,好似留下這些痕跡的不是同一個人.

薄柳之微張著唇深深的呼吸,臉頰的嫣彌漫開來,一直延伸至耳根兒,像一朵盛放的牡丹花,在屬于它的季節,隨心所欲的盡心綻放.

汨汨的眼眸微微闔了闔,十指摳著他的肩膀,雙.腿幾乎是本能的纏緊他的勁腰兒,配合著他的節律.

像是覺得這樣的程度已經不能滿足他了.

拓跋聿猛地抬高她的腰,背脊挺直,一瞬全部抽.出,在她花莖口抵碰了下,又霍的沖了進去,比之前更狂野更放肆的直剌剌的刺了起來.

一雙鳳目緊迫的盯著那張.嘴兒容納吞吐著他的茁壯,他便像是飲了碰之有癮的毒血,掐住她的腰,快猛的連續撞擊了數十下.

"嗯嗚嗚……"薄柳之攥緊拳頭,淚水受不住這頻率極高的沖擊,不停的撲朔撲朔直掉.

拓跋聿眯了她一眼,鳳眸快速閃過不知名的緒,一個俯身將她勾抱了起來,帶著她的手勾住他的脖子,一邊吻著她的唇,一邊更快的動作著.

薄柳之只有緊緊的攀附著他,才不至于被他沖拋了出去.

她現在整個在他身上掛著,雙.腿纏住他的腰,這樣的姿勢,能夠更為直觀的感受著他的存在.

身體每一下被磋磨的觸覺讓她忍不住想大聲叫出來.

可是他很壞,每當她受不住想大叫的時候,他便死死堵住她的嘴,將她所有的聲音都收在嘴里,舌頭帶過,被他裹進腹中.

拓跋聿半眯著鳳眸曜著她,大舌吞噬著她,在她嘴里恣無忌憚的索要,勾得她的.舌無處可躲,只得被迫的被他的含在嘴里,吃在肚子里.

一只大手終于從她衣擺內伸了進去,從她細柔的.腰一路攀爬而上,停在她豐盈上,絲滑的觸感因為身下的沖撞一下一下沒入他的掌心,軟膩的感覺又從他掌心每一根紋路侵入他的血脈.

拓跋聿粗喘如牛,唇.舌更緊的壓迫,大手緊緊握住了那一團嫩滑,搓.捏成一個個他喜歡的,曖昧的形狀,身下一刻不緩的律動攪翻.

身體碰撞發出的水撞聲那麼恣意放肆,薄柳之幾乎要暈了,身子軟得不像話,沒一會兒便在他依舊強悍的進攻下弱弱的求起了饒.

聲線顫抖如風中細沙,"拓跋,拓跋聿,我,我不行了……"

五年來的初次,一開始便在他唇.舌下釋放了一次,再接著他又那麼強猛,她現在真的有些累了.

拓跋聿挑眉,忽的松了手.

薄柳之只是軟軟的搭在他身上,一經他突然的放手,整個猛地滑了下去,神經驚恐,她猛地睜大了眼,忙抓緊他的衣領,雙.腿緊緊勾著,身子往前蹭動著,意圖覆在他身上,以免掉了下去.

她猛然的湊近,某處便更深入一分,拓跋聿發現,她的主動,遠遠比他動作更能讓他暢快.

鼻息喘息了聲,伸手抱住她,從地上站了起來,往屋中央的圓桌走了過去,坐在了桌前的木凳上,分開她的雙.腿坐在他腿上,吻了吻她的唇,聲線黯啞,"讓我舒服,我今日便放過你……"

薄柳之懵懂,睜著眼睛看他,呼吸有些急.

拓跋聿眯了眸,眼前的她,一雙眼睛尤帶了分楚楚可憐,眸內晶瑩的水光清澈乾淨,卷翹濃密的長睫迷惑的眨動著,一雙嫩唇在他的寵愛下微微唇,微翹的對著他清吐蓮氣,每一處都引誘著他想更深入更強烈的欺負她.

拓跋聿咬住她的唇猛烈的吸了一口,握住她的腰向上頂了頂,在她唇面上喘息呢南,"動一動……"

薄柳之倒吸了一口氣,盯著他不動,揪在他衣領上的手兒緊了緊,身子也跟著收縮了一圈兒.

"嗯哼……"拓跋聿難耐的低吼了一聲.

她那處本來就窄細,現在這一收縮,她花莖內的嫩.肉毫無征兆的一層層湧了過來,夾得他生疼,卻又更加刺激著他的神經.

低頭,凶狠的吸住她的.嘴兒,舌頭迫急的擠了進去,卷汲著她口中的蜜.液,在她檀口內肆意游弋.

雙手抱住她的臀.瓣,緩緩抬高,又重重壓下,沒有一絲縫隙的貼合碾磨,來自靈魂深處的戰栗感讓兩人均是凌.亂了呼吸.

拓跋聿在她唇.間吐了一口熱氣,拍了拍她的臀,啞聲道,"就這樣動,你早些讓我舒服,我便早些放你休息,否則……這一天一夜,休想我會放過你!"

他最後一句話帶了絲狠意,薄柳之有理由相信,她若真不聽他的,他真的可能到做到,因為她明顯能感覺到,他在這話的時候,身體內的壯物更漲了分,撐得她的身體一陣悶脹.

抿了抿有些腫的唇,揪住他衣領的手緩緩松開,一點一點勾住他的脖子,低頭看了眼兩人結合的地方,又羞澀的眨了眨眼,眼內的水霧更多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腳尖兒點地,試探性的動了動臀.部.

"嗯……"拓跋聿哼了聲,雙手猛地分握住她胸前的高聳,有些用力.

"嘶……疼!"薄柳之揪住他肩膀的衣物,沒敢再動,一雙大眼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拓跋聿繃了唇,臉頰上的汗珠大滴大滴的掉,閉了閉眼,耐著性子,輕吻她的唇,雙手卻緩了分力,從她衣襟的縫隙溜了進去,隔著肚兜溫柔的捏.揉著,拇指有一下沒一下的點磨著她粉尖兒上的一點.

薄柳之背脊一戰,一陣酥.麻從她胸.部蔓延,澆得她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不過一個的動作,她便感覺身體複蘇,一股股熱流直直往下湧去.

拓跋聿自是第一時間便感知到,生命力被她的熱液澆灌,冒漲得更甚了,他快速的呼吸了幾口,才勉強忍住自己動手的動作.

吻住她透了的耳.垂,舌尖往她耳廓舔.著,一根手指往她私.處撫了撫,觸手的滑膩讓他滿意的勾了唇,性.感的嗓音仿佛能穿心過肺,"真敏感,好多水……"

薄柳之臉頰爆,一只手羞急的捂住他的嘴,"別,別……"

幽怨的想,因為是他,所以她才會這樣.

掌心被一溜柔.滑掃過,濕濕的熱熱的有些癢,薄柳之驚得一下收了回來,怯怯的盯著他.

拓跋聿舔.了舔性.感的唇.瓣,鳳眸撩起一彎魅色,灼亮亮的膠著她的眼,吻著她的唇,"好,我不,就做……乖,滿足我."

薄柳之被他魅惑,一雙眼彌散了分,雙手撐在他的肩上,貝齒咬了咬唇.瓣,緩緩抬起臀.瓣,深呼吸,又緩緩落了下來,卻不敢全部吞進去.

拓跋聿簡直快被她磨壞了,大手撕開她的衣服,往地上隨意一丟,雙手握住她兩邊的嫩.乳,或輕或重的捏著,開出各種冶麗的形狀.

"嗯唔……"胸.部熱熱脹.脹的,薄柳之腿便有些軟了,落下的時候便吞進他更深,卻還是心翼翼的沒敢全數吞沒.

雖然不想承認,可換她自己主導,能把握力道和……深度,不會怕被傷著.

拓跋聿卻越來越不滿足,這女人,竟然到最後只顧及她個人的感受,每個起落都異常心.

鳳眸倏然沉暗,拓跋聿忍無可忍的抓.住她的手,握住了他總是不能深入的一截腫大,帶著她摩挲著.

另一種手托起她一邊的乳,低頭含.住她頂端的果兒,舌尖擾動,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唔……"薄柳之白.皙的身子起了一層薄汗,他的舌尖似燃著火苗,快要將她燃燒了.

握在掌心的可怕怒.張著,在她掌心鼓動,薄柳之不由心跳加快,有點點慶幸,幸好她沒有全部放進去……

可是下一刻她悲催了.

拓跋聿眉峰挑高,清美的臉龐微微扭曲,松開她的手一把按住她的腰,全部擠了進去.

"啊……"好脹!

薄柳之驚叫了聲,額上的汗液打濕碎發,沿著發尖兒滴滴砸在肩上,呼吸湍急.,

拓跋聿被那些砸落的水晶迷晃了眼,薄唇輕吻著她漂亮的肩頭,胸脯.

大掌握住她的腰,重新掌握主動權.

快猛的聳動,往她深處更深處掐進,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慰藉他此時紛繁的思緒.

感覺骨頭都要被他撞碎了,薄柳之高揚著頭,喬柔的身子浮出一縷潮.,高聲叫了出來.

身子在他動作下起起伏伏,拋出收回,讓她如墜碧海凶浪,遙遙無依.

心頭忍不住又是一怕,想起五年的分別,那種侵入骨子里的思潮溢滿身體里的每一個細的毛孔.

薄柳之眼淚掉了出來,她狠狠的抱緊他,雙手插入他濃密的發絲里,有些失控的擺動起了柔軟的腰.肢,好似要通過這場激烈告訴他她的思念,又像是安撫自己,她現在回到了他的身邊.

"嗯……"拓跋聿低吼,完全沒料到她會這般自動纏.綿的索要,卻,是他樂于見到的.

腦袋埋在她柔軟的胸口,唇齒相交,將她的嫩白一一吻過,不放過一寸一里.

大掌輕撫著她絲滑的玉.背,指尖在她腰窩里勾刮著,身體享受著她蜜.液的滋潤,在她身體里勃發沖搗,兩人都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勢.

直到薄柳之耗盡氣力,直到拓跋聿快意釋放,兩人交.頸相偎,呼吸相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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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柳之累得一根手指頭都不願意動,軟軟的靠在他的身上,雙眼無力的比上,發絲被汗液淋了一遍,濕濕的搭在光.裸的身體上.

空氣中彌漫著旖靡的氣息,無聲提醒著,剛才是怎樣的一場瘋狂.

拓跋聿緊緊摟住她的腰,兩人像是連體嬰兒的擁抱姿勢能聞彼此的心跳聲.

他閉著雙眼平緩著呼吸,俊顏暈還未散去,感受到懷里的人兒喘息聲平順了下來,拓跋聿眉頭皺了皺,緩緩睜開眼睛,垂看著她潔美的背脊,已經圓.臀在他腿上坐壓出的兩彎兒白肌.

鳳眸暗了暗,瞳仁兒微閃,偏頭看了看她靜靜搭在他肩上的腦袋,眼珠兒轉動間,他突地抱起她,快速抽.出在她身體的利器.

動作迅猛的摟住她的腰將她翻轉放在圓桌前,寬闊的胸膛重重壓在她的背上,在她驚懼的偏頭看他之時,分開她的雙.腿,欺身而上,再次撞了進去.

"拓跋聿,恩啊……"這一下太急了.

薄柳之整個向前撲了過去,手肘撐在桌上才面前穩住了身體,雙.腿直到哆嗦.

她忙忙的喘息著,眼淚花花都冒了出來,咬著唇轉頭看他,帶了分求饒,"拓跋聿,我好累……"

"可是我還沒要夠!"拓跋聿斜勾著唇角,邪佞著的同時,攫住她的雙.唇,深吻了起來.

在她腰間的大手移上,橫亙在她胸口碾揉著,身體深進淺出,抵進她蜜源的最深處.

"嗯唔唔……"薄柳之被迫的接受著,反轉著頭讓她異常難受.

他吻得很狂肆,濕噠噠的纏吻聲伴隨著身下曖昧的水漬聲,讓她的耳朵嗡嗡直響,一半邊身子軟貼在了冰涼的桌面上,累到極致的身體卻還能感受到片片酥.麻.

拓跋聿一邊吻著她,一邊看著她的神色,見她雙眼漸漸迷失,眼角還掛著未干的淚珠,鳳眸眯了眯,發了狠力的纏住她的.舌吸吮.了一番,猛地起身,托起她的腰,微帶粗.魯的搗.沖起來.

薄柳之蹙眉,嗚嗚哭了起來,臉埋在桌上,全身的力氣已在剛才主動時全數用光,嬌弱的承受著他的給予.

她低低的哭聲飄進耳朵里,拓跋聿閉了閉眼,抿緊唇,一只手摟住她的腰,一只手箍在她的胸前,將她嬌的身子密密掩蓋在他的身體范圍內.

遒勁的長.腿擠進她的腿.間,往兩邊分開,勁腰兒挺動,一下一下,極快極重極深,薄柳之承受不住的求饒,他漠視,終于在他不知節制的沖.刺了數十下之後,身體猛烈一顫,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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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當我不在你身邊(十)【放松】

遒勁的長.腿擠進她的腿.間,往兩邊分開,勁腰兒挺動,一下一下,極快極重極深,薄柳之承受不住的求饒,他漠視,終于在他不知節制的沖.刺了數十下之後,身體猛烈一顫,暈了過去.

拓跋聿雙瞳半眯,俊臉繃緊,微俯身一口咬住她的肩胛骨,又連番深進深出一陣,終于低吼一聲,將所有熱全數投給她,抽身而出.

雙臂同時一松,寬厚的胸膛壓在她光滑的背脊上,頭靠在她的頸彎兒喘息了一會兒,起身,一只手輕摟著她的腰,另一只手分開她的腿,往下看去.

鳳瞳登時沉了沉,那處已然泥濘不堪,嫩美之地微微外翻,腫沖血.

削薄的唇瓣抿了抿,打橫將她抱了起來,眼尾掃過她的臉,眉頭又是一皺.

大步往榻上走了幾步,扯過一條絨毯將她裹緊,急急往外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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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柳之做了一個很美的夢.

夢里,她站在螢火閃爍的天之邊,腳下是青蔥濃郁的綠萍,頭頂一輪皎潔月光仿佛觸手能及,眼前,有衣飄飄的少年掛著淺淺的笑容一步一步走進,眸若星子,緩緩朝她伸了一只手.

那手,白淨修長,仿若只要被他握住,便可安心一世.

她抬頭看著他,被他眸內的溫柔蠱惑著,不自禁的沉淪,不自禁的將手遞了過去.

兩雙手就差一點點的距離便碰上,握住.

突然,噗的一聲.

腳底下的綠萍消失了.

她整個人如從浮云墮落,身子快速往下掉落.

"啊……"薄柳之雙手擺動著,臉上驚恐萬狀,猛地睜開了眼,腳下好不容易落實在地,突湧進眼底的光亮卻極為刺眼,瞳仁兒猛烈一縮,眯了眯眼.

沒有墜入深淵的恐懼,周身瀠繞的溫潤讓她全身的毛孔微微栝松開來,從頭頂低落而下的云珠兒滴滴的砸落在肩頭和胸前.

薄柳之看見,眼神兒又是一陣恍惚.

眨了眨眼,意識漸漸清明,湧入眼底的霧靄和升騰在周身的熱氣又讓她迷蒙和緊張起來.

身子猛地往後一推,引得一陣嘩啦啦的響聲,胸脯以下被疊堆而上的溫流清滌了一遍.

本是極舒服的,薄柳之卻倒吸了一口氣,神經兒根根掉了起來,雙腿飛快往後退著,卻不想太急了,腿間不適,一扯一扯的疼,膝蓋猛地一彎,她整個人又跌了下去.

一口溫水毫無征兆的灌進了嘴里,薄柳之心一涼,那種根植在內心的深處的恐慌一瞬冒了出來.

她飛快拍打著雙手,可是越是慌,身子越是下沉,溫熱的水幾乎將她的頭頂淹沒.

她害怕極了.

這溫潤的水已無法填平她的無助,喉嚨悲嗆的張合,卻只能發出一竄一竄的水泡兒,眼淚傾軋,在她瀕臨絕望之際,腰肢被大力一截,她整個人和著雙臂被緊攬進懷.

接著,後背撞到一抹冰涼上,薄柳之忍不住又是一顫,雙手尋求依附的緊緊抓住身前的依附,整個身子也貼了上去,渾身發抖.

"別怕,放松……"

聲音溫柔,輕潤如風,絲絲縷縷灑在耳邊.

薄柳之閉上雙眼,眼淚啪啪的掉,一張嘴微張著,鼻頭潤,急急呼吸著.

一雙手揪緊得發白,腦袋抵在面前的依靠上,纖巧的抖動,那麼可憐.

卻已沒了適才的惶恐.

感覺到後背傳來的柔拂,心也一點一點著了地,緩緩睜開了眼.

入目的是一大片色,呼吸里盡是熟悉的氣息,咽了咽口水,徹底放松似的吐了一口氣,掛在眼角的最後一粒淚珠兒懸懸欲墜.

薄柳之抬頭去看他,卻只能看到他精致的下頷以及微微滾動的喉結.

眨了眨眼,薄柳之微微揚了頭,眼尾掃到一片玉白的石岸,潺的水流從拇指大的洞孔中流了下來,胸部以下那溫潤的觸感不時撲打過來,她似乎是知道她現在身在何處.

這地方,他帶她來過.

正想著,她恍惚聽到了一聲喉嚨的吞咽聲.

薄柳之眼皮一跳,被霧氣蒸得有些的臉頰再次抬了起來,懸在眼角的淚珠滑了下來,卻掛在她下眼睫的頰骨上,遲遲不落下,像是一顆晶瑩的淚痣,里間蕩著幽幽的,別樣的美.

拓跋聿垂著頭看她,目光停在她眼角下,瞳色漸漸轉深,濃稠的黑色讓人看不清,神秘的訴著什麼.

薄柳之亦專注的看他,臉頰卻一點一點漲,水眸羞赧的晃動,一張唇微微蠕動,欲語還休.

身體還是有些累,卻在這溫泉之水中,在他霸道的懷抱里,漸漸酥軟,全心交托.

"可以自己站著嗎?"拓跋聿突然道,嗓音沙啞,目光在她胸口掃過,又匆匆別開.

那美景,卻深刻在眼瞳,揮之不去.

他抱著的她,yi絲不gua.

纖瘦潔美的雙臂被他收緊進懷里,兩輪亮白的圓肩往上縮著,鎖骨you惑的深凹,嫩美傲然的雙鋒在她雙臂的收壓下軟軟的靠在他的胸口,那潔白的色澤,淋漓在上的晶瑩珠潤以及從鎖骨下滑進那條迷人乳彎兒的水珠兒,每一處都是一道誘人遐思的風景兒.

更遑論,她正嬌羞盈盈的凝著他.

下腹那根玄繃疼得厲害,卻自知不能再對她做什麼,她已經傷了,且,現在還有最重要的事要辦!

薄柳之愣了愣,心底湧上一股失落.

他現在不願抱她嗎?!

抿了抿唇,雖是不願的,卻還是緩緩點了點頭.

沒有放過她眼底閃過的黯然,拓跋聿挑了挑眉,薄唇微微一勾,松了手,從她身上離開.

他一松手,薄柳之還是忍不住雙腿一軟,一動間,一股溫熱蕩過腿間,有絲疼,剛經愛撫的身體敏感異常,偏生那柔水潺過,竟讓她身子一麻,險些吟出來.

臉色大,死咬著唇,脖子根兒都了,怕被身側的人看出,忙垂了頭,又被眼前的景致嚇了嚇,胸部有三分之二都暴露在水面上,能隱約可見頂峰的暈,窘迫得差點咬了舌頭,羞忙往水中沉了沉,只露出脖子以上的肌膚.

拓跋聿將她一系列的動作看在眼底,斜眉動了動,長臂突地一伸,拉過她的手臂往玉石邊靠去,躬身摁住她的細腰往下,帶著她坐在橫在溫池中間的暖石上.

薄柳之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一只手緊抓住他的衣襟,惶惶的盯著他.

"這下該遮的都遮住了……"嗓音帶了微謔,拓跋聿斜勾著唇角又掃了一眼水中,巧的玉足,細長的雙腿,幽謐的密林,平坦的腹,豐盈的雙鋒,在清澈的水,一目了然.

眼瞳深旋,卻巧妙的掩飾,抬頭盯著她的眼,"不過……好似沒什麼用."

薄柳之咬唇呼吸著,眉頭皺緊,不解的看著他.

想起什麼,眉峰猛地一跳,垂頭看去,總算知道什麼是掩耳盜鈴了.

羞急的閉緊雙腿,不想那一動,更急的水流撲了過來,如柔軟的指拂過她某處,身體上的潤好似延伸至了身體里,有些燒.

咽了咽口水,沒有揪住他衣裳的手不自然的橫在胸口,用眼角去看他.

拓跋聿表冷靜,只是看了眼揪住他衣裳的手兒,臉上神色不明.

薄柳之注意到了,眨掉眼中的羞意,悻悻松了手.

拓跋聿眯了她一眼,翻身坐在她身側,閉上雙眼,頭靠在玉石邊上,雙手橫搭,衣裳未褪.

耳邊清淺的呼吸傳來,薄柳之忍不住偏頭看了過去.

眼中快速閃過驚豔.

大的衣袍在水中飄散開來,像是一朵盛放的色荷花,而靠在岸邊棲息的男人就像是這水里生長而出的水妖,長眉鳳目,唇水豔.

只是這水妖為何皺著眉頭,抿著雙唇,周身散發著淡淡的憂郁,像是有難解的愁,將他困住了.

心尖兒疼著,薄柳之微微朝他靠了靠,一只手撐在臀側的暖石上,身子傾向他,另一只手朝他皺緊的眉峰而去.

卻,不及觸上,手被一只溫熱的大掌握住,緊緊的.

薄柳之心房狂跳,看向他的臉,他還是閉著雙眼,呼吸均勻,只是那眉頭的皺弧好似消了分,可是心里的疼痛卻絲毫未減,反而更深了.

一股澀意爬上喉嚨,薄柳之用力壓了壓,眼淚卻先一步掉了下來,顆顆砸在他的衣袍上,包裹著她五年相思的淚,煎熬的淚.

想止住,卻如何也停不下來.

隱忍的哽咽溢出嘴角,她死死咬住唇,纖弱的身子顫抖得厲害.

這一刻,她突然想哭,放聲大哭,肆無忌憚的哭.

她松開了喉嚨的壓印,帶了發泄的哭聲從中迸發而出,淒淒兮兮,動人悱惻.

拓跋聿繃著唇,臉部線條根根冷硬,眉間的溝壑好似永遠也填不平了,握住她的手一緊再緊,雙眼仍舊緊閉著,高大的身子微不可見的抖動,喉結滑至喉嚨口,極度的克壓.

手上的疼意越甚,薄柳之哭得越大聲,卻始終沒有掙脫,淚眼模糊,眼前是一片片白茫茫的水霧,她好似就坐在這霧靄叢中,被絲絲的白繭纏成一個蛹,在這窄的空間里,宣泄著她的思念,她的心疼,她的不確定,她的不勇敢,她的害怕.

她怕,她真的怕!

她怕在這霧靄叢中,孤獨一人,得不到回應.

她哭得喉嚨沙啞,哭得滿臉是淚,哭得人心絞碎.

拓跋聿咬著牙,用力的咯吱的響,俊顏劇烈抽搐著,突然地,他狠狠握住她的手猛地向下一拉,鐵臂栓緊,箍住她的背重重將她壓在胸口.

像是怕他會反悔將她狠狠推開,薄柳之幾乎同時伸手摟住他的脖子,身子一個勁兒的往他懷里湊著,臉頰埋在他的脖子里,大哭著叫著他的名字,"拓跋聿,拓跋聿……"

拓跋聿睜開眼,雙目猩,真像那飲了血的妖,他猛的扣住在他脖子的腦袋,薄唇忍耐的吻在她的肩頭,從旁處看來,卻像極了在殘忍吸著她血的惡魔.

聲音里滿是沉浸到骨子里的壓抑和沉氹,"你是誰?告訴我,你是誰?"

"我是,我是……"薄柳之嗚咽,雙手纏得更緊了,卻是半天沒出後話.

拓跋聿鳳眸冷冷一眯,大手從後握住她的後腦勺,猛地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另一只手殘暴的捏住她的下巴,緊迫的盯著她,"你是誰?!"

背脊被壓得生疼,薄柳之顧忌不上,雙手仍舊緊緊摟住他的脖子,一雙大眼已有些腫,哀哀的盯著他,泣不成聲,"拓跋聿,不要,不要這樣對我,好疼……"

一滴熱血咻然從他妖冶的鳳眸跌落.

拓跋聿深深吸了一口氣,一只手握住在他脖子上纏住的手,冷冷的一點一點剝離.

薄柳之一顆心抽痛著,五指用力嵌進,狠狠的搖著頭,身子蹭動著貼著他,"拓跋聿,不要,不要放手,是我,是我啊,我回來了,我回來了……我是之之啊……"

她終于出來了,還是出來了.

拓跋聿重重閉了閉眼,總算沒有再推開她,雙臂緊緊摟住她,又松開,一把捧住她的臉,拇指拉開她的唇角,低頭精准的攫住她的唇,如一頭餓極了的凶猛的野獸,沒有循序漸進.

大舌灌進,拖出她的舌,含在嘴里,貪婪迫切的吸吮啜食,那架勢,好似要將她從舌尖開始,一寸一寸咬吃果腹.

落在唇間的液體越來越多,不知是她的還是他的,都在唇舌的攪拌中,分食進喉嚨里,品嘗著各自的苦思.

薄柳之急切的回應他,雙手插進他的墨發,幾乎是用力的抓揪著,以為他不會再推開她,因為他也那麼瘋狂的在吻著她,他抱得她好用力,抱得她身體都疼了,可是她好喜歡.

可是下一刻,在她漸漸放松,以為他不會再推開她的時候,他卻突然全身而退,留給她一個凜冽決絕的背影.

薄柳之怔坐在暖石上,她該慶幸嗎?!他沒有將她丟在水里.

肺里一陣一陣絞疼,薄柳之雙手捂住臉,終是留她一人,悲涼的哭.


五年前的他,會這樣對她嗎?!

或許人不該回憶過去,因為過去……回不去!

可是,此刻,她卻發了瘋似的,想念那個過去的他,因為他,絕不會讓她一個人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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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蘭殿的後殿.

薄柳之坐在銅鏡前,撕了人皮的臉有些憔悴和蒼白,眼底黑青一片,像是好幾日不曾好眠.

從那日之後,青禾已經有好幾日沒過來了.

去前殿找那人,總是撲了個空……

咬了咬唇,眼珠兒在眼皮底下快速轉了轉,她突然一掌拍在梳妝台上,霍的站了起來.

眼底多了絲堅定!

她今天非堵到他不可!

想著,她飛快轉身,剛走到門口,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突地折了回來,將帶進宮來的所有衣服拿了出來,全部擺在床上,挑了一件醇的紗衣換上,故意將里面的白色抹胸的里衣拉下了一些,傲人的汝溝若隱若現.

在鏡子前照了照,覺得還算滿意,除了臉色有些差之外……

俏眉一挑.

看了眼桌上的胭脂水粉,她不喜用這些,因為麻煩.

而這些脂粉想來是之前的夫子留下的,水眸閃了閃.

坐在了銅鏡前,拿起脂粉開始倒騰,之後又挽了一個精致的發髻,捋了捋垂在胸前的發絲,照著鏡子抿了抿唇.這才站了起來,快步往外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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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23 15:59:52 |只看該作者
五年——當我不在你身邊(十一)【抱抱我】

坐在了銅鏡前,拿起脂粉開始倒騰,之後又挽了一個精致的發髻,捋了捋垂在胸前的發絲,照著鏡子抿了抿唇.這才站了起來,快步往外走了去.

薄柳之去前殿的時候,依舊了無人煙的寂靜.

天氣很好,一大束陽光照在花房上,那瓣瓣花片上似乎還沾著前幾天的玉珠,金黃的陽光灑在上面,水光爍爍,很美.

只是此刻的薄柳之卻沒有欣賞的雅興,整個人泱泱的.

房門還開著,內室的門也微微打開了半扇,清風吹來,那門便茲茲的響,在這空靜的環境下,顯得有些些詭異.

薄柳之站在門口,盯著那扇門看了半響,而後將目光投到了魂蘭殿外,低頭似琢磨了一下,提裙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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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棲宮.

拓跋聿負手站在殿前,鳳目微眯,菱角分明的俊顏刻著冷厲,定定的看著殿外甲山拐角的一條徑兒.

甄鑲恭敬的候在他的左後方,眉間習慣性的帶了點點愁緒,循著某帝的視線不時瞄一眼.

五年來,除了關乎東陵國統之事他偶爾會去一趟毓秀宮與瑞王等人商議一二以外,從未出過魂蘭殿.

這龍棲宮便是生生空了五年.

奇怪的是前幾日他卻突然搬離魂蘭殿,重新入住龍棲宮,並為公主青禾另行安排了寢宮.

他本還抱著僥幸心理,以為某帝總算從悲慟中走了出來,是要重新上朝的.

不想連著數日,某帝不是在青禾公主的寢宮,便是站在殿前看著某處沉思,不知在想些什麼.

正想著,突然見某帝背在身後的手一下子松開,垂在身側握了個緊.

片刻又一點一點松開,再次負在了身後.

心頭狐疑,不由抬頭看了過去.

一抹衣翩翩從甲山拐角走了出來,明眸螓首,姿若青柳,蓮步生花,俏俏然的走了過來.

甄鑲眼底有驚豔閃過,即便他是內監,也不得不承認,這女人,有讓天地失色,人顏慚愧的傲姿.

嘴角淺淺勾了勾,只不過,這世上,美貌並非總是有用的.

且不……搖頭,退到了殿門一側.

拓跋聿盯了眼緩緩朝這廂走進的女人,眉間有淡淡的不耐劃過,抿著唇沒有話.

"聿……"溫昕嵐杵在石階下抬頭含羞帶怯的看著她,飽滿晶瑩的唇瓣淺淺扯了扯,白希的臉頰浮出兩團暈,聲若菀鶯,"我親自問蓮姐姐學做的黑米糕,你嘗嘗可是那個味兒."

她著,身後尾隨她而來的宮女便端著黑米糕上前了一步.

溫昕嵐微微偏頭,芹長的脖頸兒拉出一道天鵝弧,隱見內里青色的血脈,可見她皮膚白希的程度.

玉指纖長,撚起一塊兒黑米糕,緩緩步上石階,仰頭,旁若無人的給拓跋聿喂去,臉上有柔軟的笑.

甄鑲微微一驚,溫昕嵐是誰?

她雖不是金枝玉葉,可卻勝于金枝玉葉.

她嬌弱,纖柔,有著世上最動人的嗓音,婉轉啼鶯,她像是一碰就會碎的細瓷,那種羸弱和美貌,在她身上完美的鍥合,她是雄性眼中天生的尤物.

無疑,她溫昕嵐是聰明的,她正視她的美貌,保護她的性子,因為這些是男人喜歡的.

她是云楓神醫捧在手心里養大的徒兒,從十指不沾陽春水,云楓神醫和蘭君都願寵著她,將她寵成了世上最驕傲的女人.

進宮之後,她的殿宇門庭若市,王公貴胄踏破門檻只為見她一見,甚至當時的太子拓跋宇,五年前落敗的南臨王以及現在的卓荊王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在這樣的光環下,讓她的驕傲膨脹,面對男人,她不妥協,不自屈,永遠將自己抬高到一個讓人可望不可及的位置.

她纖柔的皮層下,始終藏著一顆不安分的博脹的心.

她曾,若要有人匹配她,定是這世上最尊貴的男人.

所以當時的她,始終在拓跋宇和某帝身上逡巡著,又給了一眾對她忠心耿耿的男人希望,她享受眾人簇擁.

所以,即便她有意在拓跋宇和某帝之間選擇一個良配,卻從未自降身價,討好任何一個男人.

而現在,她卻願為了某帝下廚,著實讓他有些怔愣.

拓跋聿面色肅冷,涼涼脾了眼她手中的黑米糕,"朕已用了早膳……"長眉微然一挑,"況且朕現在不喜吃這東西……黏牙!"

"……"

"……"

拓跋聿完,不再看她一眼,轉身留給她一個冷漠的背影,踏進了龍棲宮,空氣中只留下他冷漠的嗓音,"朕曾過,任何雌性都不得踏進龍棲宮半步,若讓人擅自踩了進來,你等就自行栽了腦袋!"

守在殿門口的宮人紛紛寒了心,冷汗直冒,警惕的看著溫昕嵐.

"……"甄鑲抽了抽嘴角,看了眼站在石階上一臉慘白的女人,眸瞳微閃,走了上前,"姑娘請回吧!"

溫昕嵐一臉悲愴,絕美的臉上寫滿失落,戚戚看了眼甄鑲,嗓音落寞,"甄大哥,是不是,只要錯了一次,就真的不值得原諒了."

"……"甄鑲眉毛挑了挑,沒話,

溫昕嵐慘白的笑了笑,娓娓轉了身,背影有些蕭索,顯得她越發清弱了.

甄鑲眯眼看著她的背影,倒有些分不清她此時的失魂落寞幾分真幾分假了.

搖了搖頭,正欲轉身,眼尾覷見甲山處那一抹裳又折了回來,眼皮跳了跳,又重新在石階上站直,眉峰也多了絲絲無奈.

那抹影走進,甄鑲眼皮又是一跳,"夫子……!"

他這聲"夫子"不大不,該聽見的都聽見了.

拓跋聿背對著殿門口,高大的身子微微一顫,沉著著沒有轉身,耳朵卻微微豎了起來.

薄柳之看到甄鑲在殿門口,便大概知道某人肯定在里邊了.

站在石階下,大眼往里瞄了瞄,有禮的沖甄鑲笑了笑,"甄大……公公,請問皇上在嗎?"

甄鑲若有所思的從上到下將她打量了一番,眉頭不自覺的皺了個緊,眼底也多了絲絲鄙夷,嗓音也不由冷了冷,"夫子可是有事?"

"……"薄柳之怔了怔,不懂他突然轉變的態度是為何.

沒有多想,笑著道,"多日不見青禾公主去夫子殿了,不知為何?"

臨出門之際,還是回去帶了一副人皮,就怕在宮里遇到相識的人,若讓人覺得是白日里撞鬼了,把人嚇著可不好.

薄柳之話的時候,往石階上走了兩步,不動聲色的偏頭往殿內看了看.

甄鑲見她這番,臉色更冷了,便左右擋著,不讓她看進去.

"……"薄柳之左右看不到,抽了,疑惑的看著他.

見他表陰寒,薄柳之挑了挑眉,算是明白了,他是故意的.

甄鑲垂眸,微微遮住了眼底的嫌惡,"青禾公主尚好.該去上課的時候,自有人送公主過去,夫子不必憂心."

"……"薄柳之點頭,眼珠兒飛快轉動,"那青禾公主何時能來上課?她現在里面嗎?我可以見見她嗎?"

著的時候,薄柳之快速往右側挪了挪,果見殿門口一抹高大的身影矗立,背對著她.

心里一喜,行動比思維來得快,她一只腳已經踏了出去.

甄鑲眯眸,伸出一只手攔住她,聲線多了分冷彘,"公主不在殿內,夫子請回吧!""

薄柳之咬唇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還是收回了腳,眼神兒帶了誠懇,不再拐彎抹角,直接道,"甄公公,我想見皇上,能麻煩你代為通傳一聲嗎?"

她話的時候,故意將聲線提高.

"……"甄鑲看了她一會兒,鑒于某帝就在里面,想必也聽到外面的動靜,若是現在不通傳一二也不過去,于是道,"夫子且在此稍等."

薄柳之點頭.

看著他走了進去,那人還是沒轉身,她看見甄鑲跟他了什麼,他聽後身姿微動,好似回了甄鑲什麼,而後甄鑲便點頭走了出來.

薄柳之擰著眉頭,切切的看著甄鑲.

甄鑲嘴角微微往下沉了沉,眯眸道,"夫子請回吧."

他這話已經明了一切.

他不見她?!

薄柳之眼眶了.

心頭窒悶之余,一股怒氣急速湧上了腦門.

這人到底想要怎麼樣?!

將她擺在後殿不聞不問.

若是……不要她了,能不能大方直,她眼皮不帶一眨的,立馬打鋪蓋卷兒走人,最好帶走青禾,他們一家三口過日子.

這樣悶著算什麼事?!

越想越氣,薄柳之氣一上來,也不與甄鑲什麼,氣哄哄的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又猛地轉了身,對著甄鑲大聲道,"麻煩甄公公告訴皇上,為青禾公主授學任重而道遠,我自認才疏學淺,無法擔當大任,請求皇上另覓賢德……放我出宮!’

完.

站在原地深深呼吸了幾口,見某人還是無動于衷,火了,"我現在就回殿收拾行李,退位讓賢!"

甄鑲狂抽嘴角,看著她氣勢熊熊的離開.

她,她是在跟他發火嗎?!

他還沒消化掉眼前看到的一幕,一陣陰風從後背刮了來,且急且勁,重重撞過他的肩甲,眨眼便從眼前消失了.

守在殿門兩側的一眾宮人被這前後的動靜兒直接弄得僵硬在原地了.

甄鑲不可置信的緩緩轉了身,雙瞳猛地跳縮了縮,殿內已是……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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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柳之乘著怒氣,走得極快,眼淚不知何時掉了滿臉,怕別人瞧見,又提一個勁兒的猛擦,眼睛不一會兒便被她擦了.

腦子亂,心也亂.

更多的卻是怕.

他若真是不准備要她了,她該怎麼辦?真的就走了嗎?!

一想到這個可能,她就疼,渾身都疼.

走回後殿的時候,她眼睛已經腫了,也有些累,扶著門框側身便准備坐在門檻上,一雙鑲著金絲的長靴出現在了她的眼前,頭頂上歘來的呼吸粗烈,不容忽視.

薄柳之眼皮飛快跳動,心房激跳,抬頭看了過去.

站在門內的男人,面容微,額上密珠細細,性感的薄唇繃得緊緊的,鼻頭冒著出奇,眼神兒凜冽的看著她.

她甚至能聞見他身上散發而出的,薄薄的汗水味,卻是迷人的.

他竟然比她先到了後殿……

極力忍著心里翻滾沸騰的想去緊緊死死的抱住他的沖動.

薄柳之表淡淡,直接無視他,從他身邊擦過,徑直往內室而去.

拓跋聿恨恨轉拳,胸脯急劇起伏,不知是因為趕得及還是因為氣憤.

鳳眸深邃,眯著她從身邊走過,看著她消失在內室的門口.

鼻息間的喘息更重了,全身似一只被拉直的躬,站得很直,一眨不眨的盯著門口,卻沒有走進去.

薄柳之一走進內室,眼中的光芒霎時綻放而出,照亮了整個房間.

臉上全是動人的喜色,一張嘴壓制又壓制,那抹弧度卻始終掛在嘴邊,眼角微微往後看了看,伸手摸了摸臉,往銅鏡邊坐了過去.

拓跋聿一直站在門口,卻遲遲不見某人出來,心里咚咚的跳了跳.

鳳眸半眯,不由想,這該死女人不會真的在收拾行禮吧?!

牙齦磨得吱吱響,一雙眼怒,終是忍不住的,長腿一邁,跨了過去.

步伐故意放得有些輕,若是,若是真如他所想,他非……剝了她不可!

薄柳之站在銅鏡前,有些緊張的拍了拍臉,低頭看了看被她拉低的束胸里衣,臉上便火辣辣的燒.

深深呼了一口氣,又呼了一口,這才轉了身.

一只腳還沒來得及跨出去,就被站在門口處的男人嚇得怔在了原地,臉上又被蒸熟了分,結結巴巴道,"你,你什麼,什麼時候進,進來的?!"

拓跋聿也不比她好得了多少.

一雙鳳眸飛快劃過多種緒,盯著那張臉,那張他整整想了五年的臉.

清澈的眼,翹挺的鼻,巧兒的唇,潔白的頷,一顧一盼與記憶中的人兒漸漸重合,融為一體.

他就那麼僵直的站在門口,不進不出,一雙眼死死的,貪婪的,迫切的,牢扣著她.

像是生怕漏看了一秒,她便會在他眼前消失一般.

薄柳之見他光是看著她,也不話.

心跳得更快了.

咬了咬唇,一雙水眸盈盈瞅著他,緩緩朝他走了過去.

拓跋聿握了握拳頭,喉結滾動,看著她一步一步朝他走來,越來越近,鼻息全是她身上淡淡的熟悉的體香,他可悲的發現,他竟覺呼吸困難,拳心全是汗液.

一顆心裹在血液里,比任何時候攪翻跳動得都要快.

表不自覺露出絲絲傻氣,怔怔的看著她.

路程再遠,也終究會有走到的時候,無論她步子放得多緩慢,她總會走到的.

就如這五年,她還是走了過來.

薄柳之站在他身前,抬眸看著他,他臉上的呆傻讓她心頭發酸,嘴角卻緩緩拉開一條弧,微歪著頭,輕輕的笑,可眼淚卻掉了下來,聲音微哽,"拓跋聿,可以抱抱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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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23 16:00:20 |只看該作者
五年——當我不在你身邊(十二)【要不要】

薄柳之站在他身前,抬眸看著他,他臉上的呆傻讓她心頭發酸,嘴角卻緩緩拉開一條弧,微歪著頭,輕輕的笑,可眼淚卻掉了下來,聲音微哽,"拓跋聿,可以抱抱我嗎?"

拓跋聿倏然皺了眉,拳頭上的力道又是緊了緊,鳳眸內波濤湧動,緊曜著她閃爍著晶瑩的水眸.

突地,他整個人深吐了一口氣,邪肆的長眉高高一挑,鳳目半眯中曉光暗閃,噱然輕笑,"這宋少卿越發能耐了,給朕的青禾找的夫子竟會變臉……夫子,夫子可還會其他的?"

薄柳之含淚,俏眉學他挑了挑,"本夫子會的東西可多了,皇上想知道嗎?"

"哦?"拓跋聿朝她走了一步,微微垂頭,兩人的距離近得可聞彼此壓抑的呼吸,"朕,洗耳恭聽."

薄柳之緊張的喘了一口,抬眸與他的視線膠著,雙瞳黑亮清灼,"本夫子會的東西,一輩子都不夠,皇上確定……還要聽嗎?"

"……"拓跋聿瞳仁兒微微一縮,細薄唇上的緲弧滯了滯,盯著她清潭幽幽眸子,那眸內深處淺淺跌宕的緊張讓他重新展了弧,高大的身子弓了弓,俊臉就在她的臉不到一里的距離,傾吐薄熱的氣息,"夫子確定一輩子夠嗎?不如朕給你這輩子,下輩子,下下下輩子……"

薄柳之眼淚便撲朔撲朔直掉,心房又是一陣發脹的疼,卻是喜悅和幸福.

她仰著頭,露出來的雪白頸項和薄紗下的肩頭輕輕顫動著,拓跋聿喉嚨發癢,鳳眸亦是一片通,緩緩張開了手臂.

薄柳之嗚嗚哭出了聲,一下撲了上去,兩條玉臂緊緊勾著他的脖子,側臉在他頸邊和耳朵親昵的蹭著,嗓音碎碎,"一輩子不夠,一點都不夠,怎麼可能夠,我要每一個一輩子,要你的每一個一輩子……"

拓跋聿緩緩將臉埋進她的脖頸兒,低低的啞啞的笑,"好,給你,都給你……"

話的時候,他的雙臂一點一點收緊,能聽到他肌肉繃緊的聲音,而他高壯的身子與她死死抵在一起,密合沒有一絲縫隙.

"嗚嗚……"薄柳之哭得喉嚨疼,可就是停不下來,有了上一次溫泉一事,她這次聰明的一直死命的抱著他,即便腰肢被他笨重的體格壓著,不住往後彎曲,她都沒有松手.

一想起上次的事和今日去龍棲宮他避而不見,心里的委屈便像發了酵的面粉,一個勁兒的膨脹,薄柳之哭著磨牙,一口咬住他的脖子,恨恨的用力的不見血不罷休的架勢.

"嗯……"拓跋聿渾身一僵,臉頰微微抽搐著,摟住她的雙手卻更加用力.

本以為她是因著激動難以自已咬一咬便了了.

哪里曉得,她咬住便不松口,直到有血腥味釧進鼻息,她似是跟他脖子上的那塊肉杠上了,仍舊沒有松口.

拓跋聿抽了抽嘴角,忍著那疼意,謔道,"之之,你若是想吃肉,我稍後便讓膳房給你做……嗯……"

薄柳之眼淚猛掉,牙齒狠心沒入,重重吸了一口血,趁他吃疼松懈之時,一把推開他,退後幾步,恨恨的瞪著他,聲線喑啞,"拓跋聿,為什麼?!"

"……"拓跋聿不解的皺眉,伸手摸了摸脖子,濕漉漉的,拿到眼前一看,鳳眸又是一縮,手上敷了一層色的血漬.

抿著唇抬頭看她.

她白希的臉蛋上全是淚水,一直蔓延到尖細的下巴,滴滴落進她白希脖子,往下……

喉結登時一滑.

那淺淺露在白色抹衣外的兩半嫩肉隨著她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著,那顆顆晶瑩的水珠順著中間的縫隙傾入而下,一縷接著一縷.

拓跋聿耳根兒微微了,一雙鳳眸漸漸躍出一絲潮,定定的膠在那抹美景下,有種,想去撕掉那層遮擋住更多美好的障礙物.

薄柳之瞪得眼睛發酸,卻見他一雙眼下垂,不知道在看……

心頭一跳,忙低頭看了眼胸口.

臉頰瞬間浮出兩頰暈,懊惱咬唇,又是瞪了他一眼.

真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

也不管他是不是正看著,大喇喇的伸手扯住里間的抹衣,往上扯了扯.

手還沒離開抹衣,一抹影猛地竄了上來,一下將她的手握住.

薄柳之心一緊,抬頭看他.

他也正看著她.

鳳目像是一片黑深的海,醞釀著未可知的風暴狂雨.

"你,你還沒回答我……"薄柳之有些不敢去看他的眼神兒,微微別開,身體也往後輕輕退了一步.

拓跋聿將她的動作眼底,長臂一勾,攬住她的細腰貼在身上,高蜓的鼻子輕靠在她的鼻頭上,鳳目耀灼,嗓音沙啞,"回答什麼?"

他話的時候,握住她的手一起往她抹衣口擠了進去.

薄柳之急喘,一顆心高高提了起來,微慌的看著他,眸內清波蜿蜒.

拓跋聿眼神灼烈,看著她的臉,一寸一寸,一里一里,一根毛孔一根毛孔的看,唇靠在她的唇面上,炙熱的呼吸將她的嘴兒熏染得的,她微張的唇上,還帶著點點血沫,那麼迷人.

摟住她腰肢的手霍的用力,將她往上提了提,讓她的腳尖兒墊在他的腳上,兩人額對著額,鼻尖對著鼻尖,唇,似火.

薄柳之驚得呼吸快停了,胸口浮動的節奏越來越快,體內也像是被添了把火,很熱.

咽了咽口水,她深深喘息著,長睫上的霧氣,她用力眨也眨不掉,她揪住他的後脖,低低的喊他,"拓跋聿,拓跋聿……"

"恩,我在."唇往下壓了壓,以為要觸上,卻始終保持著點點的距離.

在她抹衣下的手,打開她的,叫她握住她一邊的豐盈,帶著她揉動著.

"嗯……不……"薄柳之臉頰爆,長睫羞赧的扇動,眨出更多的水霧.

這個壞蛋,他怎麼能讓她自己……

手抗拒的想要抽出.

他卻帶著她用力抓了抓她的胸.

薄柳之差點叫出來,氣不過的雷拳垂了垂他的頸背.

"呵……"拓跋聿咧嘴笑,五年來空蕩的心,在這一刻,在她嬌羞氣惱的拳頭下,被一點一點填滿,看著她細膩的兩腮邊燃起的暈,雙眼卻漸生模糊,滑動的喉結點點堵塞.

感覺那股澀意就要爬出眼尾了.

拓跋聿掐住她的細腰,同樣熾烈的兩雙唇瓣一瞬銜接,唇間火光灼灼,可燎原.

他的唇來勢洶洶,口腔被他有力的大舌繞頂得有些疼,鼻頭被他高蜓的鼻子幾近壓癟,他綿密的長睫刷著她的,幾乎要鑽進她的眼底,她只能閉上眼睛,極力仰著頭配合他.

拓跋聿撕咬她的唇,間或攫住她的雙唇重重一拉,又松開,舌頭刷過她潔白的牙齒,不放過任何一處的舔吻啜食.

在她抹衣里的手更是放肆,教她捏住頂端的果兒,拉扯撚轉.

薄柳之哪受得住他這番欺弄,唔唔的欲抗議,

可臉上突然吊墜的冰涼,讓她顫了身,那不滿便卡在咽喉處繞了圈兒又咽了回去.

薄柳之梗著呼吸,抓住他後背上的衣裳,緩緩睜開了眼.

面上的男人臉上不可謂不凶狠,他像是一頭殘忍的野獸,狠狠吃著她的唇,可他緊闔的氼決狹長卻截然相反的溢出一滴稀罕的水晶懸于黑密的眼睫處.

這是屬于野獸的眼淚,粗魯中的溫柔,暴戾中的柔軟.

薄柳之心間百般難受,直到這一刻,她願意相信,不是只有她一人想著他,想到了骨子里.

這個正肆意吻著她的男人,也那麼想她,遠遠不止一點點.

沒有什麼時候,比這一刻更讓她確定,回到這個男人身邊的決定對于她生命的意義,他是唯一啊!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了她的心意,拓跋聿的吻漸漸溫柔下來,細細的啄著她微腫的唇瓣,時不時用牙齒咬上一口,如螞蟻爬過,不痛,有些癢.

薄柳之吸了吸鼻子,眼中還掛著淚,咯咯的笑著躲.

拓跋聿嘴角微微展了一抹弧,鳳眸打開一條縫隙,盯著她嫣的兩頰,薄唇緊追著她閃躲的嘴兒,她左右晃動,他的唇便落在她臉上各處,留下滿臉的濕潤.

薄柳之笑著用手擦,"全是你的口水,真髒!"

髒?!

拓跋聿眯了眯眸,一下松了在她腰間的手,捏住她的下顎抬高,拇指飛快扯住她的唇瓣,低頭一下將舌頭喂了進去,攪翻著她的香she,讓自己的氣息沾滿她的檀口,而後托住她的舌,鳳眸眯著她,赤果果的吃了起來.

"嗯……"薄柳之身子失去依附,一只手始終被他蠻橫的放在抹衣里,只剩下一只手緊抓住他的衣裳,他高大的身子一壓,便輕易又將她壓低許多,腰肢彎成一個拱形,她真怕承受不住他的重量給他生生壓斷了.

嘴里他的舌頭又伸了進去,溫熱的唇瓣將她的雙唇緊緊包裹其中,口口想啜,她只能被迫的吞下他給的甜蜜.

直到她快要不能呼吸了,拓跋聿這才滿意的松了口,細薄的唇瓣撲了一絲銀光,鳳眸媚邪又得意的看著她.

薄柳之深深喘息著,有來不及咽下的汁液從嘴角滑了下來,她條件反射的伸出一截舌頭舔了舔.

拓跋聿眼瞳一暗,在她收回之時一下攫住,鳳目一直盯著她,柔柔的吮.

薄柳之倒抽一口熱氣,渾身止不住的一陣發熱,這個妖孽!

拓跋聿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鳳目笑意散開,重重吸了一口,這才松開.

又忍不住吻了吻她的鼻尖,看著她,"你吃我的口水還少了嗎?下次再讓我聽到這個字……"他用力摁了摁她的肚子,"我就讓你的肚子,裝滿我的口水."

薄柳之臉頰微,切了聲,"你有那麼多口水嗎?!"

"要不要試試?"拓跋聿往她身上貼了貼,作勢又要去吻她.

薄柳之忙捂住嘴,笑彎了眉,"誰要試了,不要……"

"不要?!"拓跋聿眼底劃過一抹壞笑,另一只手也從她抹衣口鑽了進去,握住另一邊沒被寵幸的嫩白,薄唇壞壞壓低,故意在她臉上吐了一口熱氣,"再給你一次機會,要不要?"

薄柳之身上一陣燥熱.

胸部被他捏面團似的捏著,引她心慌意亂,險些沒聽清楚他的話.

空下的手推了推他,著臉道,"別鬧了,我們好好會兒話,我,我有好多話要……"

"嗯."拓跋聿咬了咬她的耳朵,手下的動作不停,"現在這樣,我也能好好兒話,之之不能嗎?"

現在這樣怎麼能好好兒話?!

薄柳之嘔,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依靠著,頭輕輕抵在他的胸口,閉了閉眼,極力穩了穩被他繚亂的身體,聲音故意放軟,循循善誘,"拓跋聿,你想不想我?"

"你呢?!"拓跋聿硬邦邦道,夾了分怒意,他想她想得快瘋了,她竟然問他想不想她這麼愚蠢的話.

像是為了懲罰她,他一口含住她的耳朵,重重咬了咬.

"嘶……疼!"薄柳之輕呼了聲,漂亮的眉頭皺了皺,哀怨的看著他.

拓跋聿哼了聲,樣子有點冷酷,可終還是松了口,舌尖輕輕舔了舔被他咬過的地方,又親了親她的耳鬢,緩緩道,"五年前,我將拓跋森一眾一網打盡之後,便迫不及待去找你.可是皇奶奶卻告訴我,你為了生青禾難產而死.

並擅做主張,處理了你的尸體,且還是在宮內的焚燒場一把火過了……我瘋了似的趕到焚燒場的時候,除了一地的灰燼,再無其他……"

他磁啞的聲音微微哽咽,靠著她的身子甚至在輕微的顫抖著.

薄柳之心尖兒一疼,墊腳摟住他的脖子,輕撫著他的腦袋,靜靜的聽著.

拓跋聿將臉藏進她的脖子,深深嗅著她身上的氣息,稍稍停了一會兒,似在壓抑初知她出事時那種剜心之痛,而後才繼續道,"生要見人死要見尸,沒有親眼見到你的尸體,我如何能相信你已離我而去.

我以為是皇奶奶故意使計,不讓你我在一起.所以我廣布告示,納你為後,舉行冥婚.我要告訴皇奶奶,你就算是死了,也是我拓跋聿的女人,我唯一的皇後.我要你,沒有任何人能阻止."

納後?冥婚?!

薄柳之驚住,愕然的看著他,眼淚再次不爭取的掉了下來,"拓跋聿,你瘋了嗎?!你是皇帝,怎能做這麼荒唐的事?!冥婚……你個瘋子……嗚嗚……"

薄柳之到最後,承受不住他這話的威懾力,嗚嗚的哭了出來.

拓跋聿眼眶亦是一,冷厲勾唇,"你便當我是瘋子罷了,只要能讓你回來我身邊,我即便是瘋成了魔又如何!"

"嗚嗚……瘋子……"薄柳之捂著臉哭,身子抽抖得不像話.

他不僅是瘋子,他還是傻子,天底下最大最大的傻子!

可是這個傻子,讓她的心好疼好疼!

拓跋聿眼眸沖血,那抹疊至鳳尾,好似下一刻便會掉出一滴血淚出來,他帶著狠勁兒緊緊摟住她的腰,將她的腦袋按在心口的位置,低頭吻住她的發頂,嗓音低啞,"之之,若是可以,我倒是希望,過去的五年,我能夠不那麼想你,想你的時候,心能不那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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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23 16:00:46 |只看該作者
五年——當我不在你身邊(十三)【哪里大】

拓跋聿眼眸充.血,那抹疊至鳳尾,好似下一刻便會掉出一滴血淚出來,他帶著狠勁兒緊緊摟住她的腰,將她的腦袋按在心口的位置,低頭吻住她的發頂,嗓音低啞,"之之,若是可以,我倒是希望,過去的五年,我能夠不那麼想你,想你的時候,心能不那麼疼……"

薄柳之環抱住他的腰,哭得難自已,哽咽著,"拓跋聿,你怎麼,這,這麼傻……"

拓跋聿喉頭艱難滑動,扶著她的瘦削的背脊,重重吐了一口氣,捧住她的腦袋,抬高她的臉,親了親她額頭,柔聲道,"好在,不管過去五年如何難熬,你終是回來了,那麼一切都是值得的……"

鳳眸裹滿柔,輕輕的盯著她的眼,"之之,從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我便知道,你就是我拓跋聿這輩子要找的女人,我甚至覺得,得到你保護你給你寵愛才是我窮盡一生的目的……之之,我一直愛你,從未變過!"

薄柳之眼淚嘩嘩的掉,一顆心叫他的話捂得暖暖的,她抱著他,哭到抽得停不下來.

拓跋聿就耐心的一遍遍給她擦著臉上的淚,吻著她的長睫,她的鼻尖兒,淺啄她微張的唇,俊顏的冷硬漸漸被她的淚軟化,根根線條都被柔洗滌了一通.

見她仍舊哭得停不下來,他便捏住她的鼻頭,勾唇淺淺的笑,"愛哭鬼!"

"嗚嗚……"薄柳之惱得去拍他的手,又怕打他疼了,最後只是輕輕.握住,將頭靠在他心口,聆聽他強烈的心跳.

拓跋聿挑了挑眉,垂眸柔柔的看著她,空著的手臂重而摟住她的身子,輕輕拍著她的背,低笑道,"女人果然是水做的,這麼愛哭."

薄柳之不理他的故意調侃,繼續哭她的.

拓跋聿輕輕歎息,鳳眸淺淺心疼,大手扶著她的發,決定等她自己發泄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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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陣子.

薄柳之抽噎的頻率漸漸平複,一只手捏著他修長的手指,與自己的五指交叉握緊,緩緩從他胸口抬起了頭,眼睛腫如核桃,定定的看著他,"拓跋聿,以後,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我們要一直一直在一起."舉了舉兩人握緊的雙手,"我一定一定,不會再松開你的手."

拓跋聿喉嚨微堵,盯著兩人交握的手,狹長半眯,吻,承諾般的落下,久久,一個"好"字從他菲薄的唇.瓣中溢了出來.

薄柳之破涕為笑,跳起來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朵上親了親,"拓跋聿,我愛你!"

她這一跳,倒是拓跋聿緊張起來,眉頭皺緊,緊環住她的細.腰.

耳根兒發燙,為她清亮的表白.

薄柳之脖子微,沒去看他,兀自低頭連翻啄了啄被她咬傷的脖子,伸出舌頭一點一點舔盡蓋在上面的血沫,血沫在她舌尖淹沒,她這才發現,他薄薄的皮膚已被她咬了兩輪齒印,有些深,她不由擔心起這深度會讓他漂亮的脖子留下疤痕.

抱歉的從他脖子彎兒探出腦袋,捧住他的臉,認真道,"拓跋聿,你可能需要去跟蘭君神醫要點特強的去血化瘀的藥膏了."

薄柳之故意將"特強"二字咬得有些重.

她掌心溫熱的氣流從他每一根兒細的毛孔鑽入,讓本就因她在他脖子處倒騰的暗黑的鳳眸越發黑了黑,拓跋聿微微垂眸,稍加掩飾,濃眉輕挑,"為何?"

薄柳之咬著唇,伸出一根玉.指往他脖子處指了指,"那個,可能會結疤."

"……"!!!

拓跋聿無語的抽了抽嘴角,扯住她的嘴角往一邊拉了拉,"讓我看看,是那顆作惡的牙齒磕得,爺今兒非給拔了不可."

"什麼啊?!"薄柳之笑,拂開他的手,"我認真的,你這真有可能結疤."

拓跋聿眯眸輕哼,"倒不知是誰折騰的!"

薄柳之皺鼻,眼角垂了垂,"誰讓你當初丟我一人在溫泉,我去龍棲宮找你,你也不見我,我只咬了你一口,還算便宜你了,你真是混蛋,沒有之一."

起這事,薄柳之就憤憤不平,瞪著他的雙眼,眼珠兒都快蹦了出來,"現在你可不可以給我解釋解釋,當時你是怎麼想的?你知不知道你走之後,我有多難受,哭了多久……"

拓跋聿擰著眉頭,沉默著看著她再次漸漸轉的眼眶,鳳眸拉遠,帶了絲絲審視,盯著她的臉,卻是一句話也沒有.

薄柳之咬著唇,眉梢微帶惱怒,可又見他眼神兒奇怪的看著她,心里微微發毛,不解的捏了捏他的臉,"拓跋聿,你干什麼這樣看著我?"

拓跋聿繃唇,鳳眸微垂,抓.住她作亂的手兒握在掌心,抱著她走到床榻,將她榻上,自己則坐在一旁,指腹揉著她柔軟的手背兒,看了她一會兒,幽幽開口道,"我頒發聖旨冥婚納後之後,連著七日將自己關在魂蘭殿,諸事不聞不問.

皇奶奶終是不能坐視不管,迫于無奈告知我,當時的你確實沒了氣息,也下命令將你送到焚燒場過了,可是在半途中,你卻被人攔截了下來,帶走了……"

薄柳之眉毛微動,想著姬蓮夜估摸便是那時候救的她.

拓跋聿中間停頓了片刻,雙瞳往里縮了縮,嗓音微微沉灼,盯著她道,"那日是拓跋森逼宮之日,宮里比任何時候都亂,即便我事先做好布局,可除了拓跋森的人混進來之外……還是有一批行蹤莫定的人跟著拓跋森黠混了進來……"

"……"薄柳之見他又停了下來,不解,追問道,"然後呢?"

拓跋聿抿唇,蹙著眉頭盯著她.

她雙眼澄淨,不染一絲雜質,坦蕩清明.

長睫微微垂了垂,他突地輕笑了笑,揚眉,重重刮了刮她的鼻子,"我以為是他們帶走了你,之後便四處打尋他們的下落,他們卻像是憑空出現,只為帶走你這.美人兒,之後便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明顯不是很相信,"你為什麼覺得他們會帶走我?"

而且,這個跟他將她晾在溫泉和不見她又有什麼關系?!

拓跋聿微垂頭,勾唇,長身湊近,鳳瞳灼灼,"我不是了嗎?.美人兒……"

什麼.美人兒?!

薄柳之臉又是一,又有些惱總是被他逗得臉心跳,板著臉推了推他的肩膀,嚴肅道,"正經兒點,我明明就比你大……"

"哪里比我大?"拓跋聿憐愛的捏了捏她故意板起的臉,不退反進,兩條鐵臂圈地為牢,將她鎖在他的勢力范圍內.

他的氣息很燙,如根根燃烈的伏線射在她的臉上.

薄柳之緊喘了口,身子不受控制往後仰了仰,收著脖子看他.

拓跋聿撩唇媚.笑,一根兒蔥白長指從她優美的脖子滑下,緩緩停在她一邊的胸上,鳳目半眯,邪肆挑眉,"這里嗎?這里確實比我大……"

"……"薄柳之一口血卡在了喉嚨口,臉啪的一下燃至脖子根兒,總不至傻到去接他的話,微微鼓著腮幫子看他.

腦子卻一瞬被他攪亂.

隱約恍惚的想,他們現在,討論的是這個問題嗎?!

拓跋聿見她懵懂呆傻的摸樣,輕笑出聲,臉上浮出點點滿足,又可以這般逗她,真好!

薄柳之微微咬唇,耳邊他清淺磁潤的嗓音,好似經過幾個世紀那麼遠的距離傳過來,格外的好聽.

纖美的.嘴兒不由隨他輕輕拉了一抹弧,呆滯的.臉兒多了絲絲欣悅,水眸放軟,柔柔的看著他.

拓跋聿便忍不住俯身吻她,那吻如清風,如細雨,點點灑在她的臉上,她的額頭,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最後停在她唇面上,不動.

鳳眸閃爍,如拖了漫天的星辰在他眼睛里.

薄柳之一只手不知何時搭在了他的肩頭,一只手撐在身後,鼻息里是他帶著清幽的呼吸.

他們就像是她曾在現代看見過的,魚缸里的親吻魚,單純的嘴對嘴,純美得讓人心醉.這個想法讓她心醉.

然,拓跋聿忽的整個壓向她,她猝不及防,背脊落在柔軟的被褥上,兩雙.唇也一瞬靠得更近.

拓跋聿盯著她的雙眸緩緩拉出一抹笑,在她胸口的指壞壞移到她兩胸間擠出來的那條縫隙,在她唇上咄咄逼人的問,嗓音沙迷,".美人兒,是不是故意穿這樣勾·引我……"

"……"薄柳之臉大,囧.

眼珠兒四處轉動,就是不落在他的身上.

拓跋聿啞笑,鳳眸內的笑意快要溢出來了,咬了咬她的唇,"恩?是不是?!"

靈活的指穿了進去,她嫩美的暖肉便軟軟的堆過來,親吻他的指,那感覺,就像他在她身體里寵愛她的感覺.

鳳瞳暗了暗,指尖的穿.插微微快了快,在她唇上的輕觸的唇也緩緩碾動撕磨了起來.

兩峰間被他指尖的動作摩挲得漸漸發熱.

薄柳之根本招架不住,無論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她在這個男人面前根本沒有抵抗力.

他只要稍稍撩.撥,她的身體便會對他做出最誠實的反應.

微微閉了閉眼,薄柳之無奈的輕輕笑了笑,忽的伸出雙臂勾住他的脖子,唇主動含.住他的唇輕吮.了吮,水眸盈盈閃耀,似邀約似挑·逗,"那……皇上覺得我這份勾·引如何?!"

拓跋聿呼吸鐓粗,眯眸,"甚好!"

話落,他一下抽回手指,抬高她的下顎,略急的叼過她的粉唇,舌頭輕輕頂開她微闔的牙關,長.驅.直.入,卷過她的香she,極盡所能,溫柔纏.綿.

"唔……"薄柳之輕哼,兩條手臂交疊搭在他頸後,輕軟的身子微微朝他靠了靠,水眸淺淺闔緊,主動伸出舌頭,與他嬉戲絞纏.

兩人吻得癡纏,難舍難分,迷人的水溶聲嘖嘖的響在安靜的房間內,令人臉心跳,呼吸急急.

簡單的輕吻已經不能滿足彼此.

拓跋聿粗喘著,吻變得急切起來,吻咬著她的唇角緩緩下移,流連在她芹長潔美的脖子,輕含.著著她頸邊的細柔,吮出一個個形狀曖昧的印記.

薄柳之亦是動,雙手扶上他濃密的發絲,在他調皮的舌尖落在她胸口的一點時,一下滑了進去,有甜蜜的輕吟從她口中溜了出來.

雙.腿不由自*纏上了他精瘦的腰.肢,雙眸眨出一汪起了薄霧的清水,呼吸急促的柔柔看著埋頭在她胸口的男人.

拓跋聿隔著薄薄的抹衣輕.咬著她微凸的某點,大手緩緩落在她的腰測輕輕的揉動了一會兒,指尖扯住掉系住她美好的"鎖鐐",將她一層一層釋放,用足夠的耐心,為完成這場兩人心意相通之後的事做足鋪墊.

當最後一層束縛從他指尖灑落,薄柳之輕輕打了個寒顫,一雙手羞赧的微微抱著胸,兩頰豔似火,明亮的眼眸似摻了春水,嬌羸的瞅著他.

她潔白細膩的肌膚仿佛通手能過,美得發光.

拓跋聿鳳眸深處的野獸隱隱咆哮,俊顏微微扭曲,卻耐心溫柔,輕輕.握住她的手將她拉了起來,自己則站在榻前,細細賞著.

現在還是白日,比起夜晚昏黃的燈火,此時的晝亮將她的肌膚印得完美無暇,晶瑩剔透.

拓跋聿揉著她的腰,親了親她如花的肚臍,嗓音啞得不像話,"之之,幫我脫衣服."

薄柳之被他光溜溜的看著極為不適,聽得他的話又是微微愣了愣,雙手抖如篩子,去摸.他的玉帶.

她站在床.上,位置比他高,身子必須微微弓下才能觸上他的腰,雙.腿亦是輕輕彎了彎,白.皙的指在他身上摸索著.

當總算摸.到目的地的時候,一股電流猛地從胸尖兒席卷過她身體每一根敏感的神經兒,引她輕輕叫了一聲.

放在他腰間的手也受驚兒似的收了回來.

薄柳之惶惶的看了過去,從高處看,能清晰的看見他強勁兒而柔軟的舌苔在她胸尖兒上撩出一波一波的水漬.

薄柳之睜大了眼,眼眸像是膠住了,挪不開.

拓跋聿抬眸緊盯著她,鳳眸溢出暗笑,在她的注視下含.住那顆豆輕輕吮.了吮,又轉向另一顆,輕柔的愛.撫著.

那顆被他寵愛過的粉尖兒染上了一層晶亮亮的薄光,透瑩挺立.

薄柳之幾乎也為這看到的景象晃了眼,正當她恍惚的時候,錢錢的疼意從另一邊傳了過來.

薄柳之惶急的看過去,卻撞入某人深旋的黑潭.

拓跋聿眯了眯眼,有些不滿她片刻的漏神,瞿著她的眼,咬住她的果兒往前扯了扯,又猛地松開.

"嘶……"薄柳之吃疼,秀眉哀怨的皺了皺,輕而淺的柔柔盯著他,似乎在控訴他的不溫柔.

拓跋聿倒生了更深欺負她的念頭,一只長臂緊環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勾下她的細脖子,再次堵住了她的溫軟的唇,褪去之前的溫柔循序漸進,這次他吻得深入而徹底.

像是一尾魚,在她幽美的檀口中肆意游弋,遍嘗她口中的甜美.

薄柳之被他急燥的一帶,膝蓋抵在他的大.腿上,一雙手扣在他的肩甲,被他壓著頭恣意吻著,難受中又有不出的心顫悸動.

尤其是感覺到他在她後背上浮動的手漸漸下移,在她腰背上勾刮著,她便止不住的發酥發軟,想他吻得更深一些,或者,做點其他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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