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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Ars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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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素痕殘妝] 小皇帝慢點 (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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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23 15:41:54 |只看該作者
愛是一場瘋(三)

大眼轉了轉,突然道,"師傅,我們也要個孩子吧."

姬瀾夜淡淡瞥了她一眼,放下碗,側身對著她,眉目清明,"從回來之後便一直心不在焉,就是在想這事?"

拓跋溱認真點頭,語帶羨慕,"王妃嫂嫂和之姐姐都懷孩子了,我也要……"

聽著就像是人家肚子里踹得只是一個玩具,人人有,所有她也要.

姬瀾夜失笑,沒正面回她,站起來,修長的指尖點了點桌面,"先洗碗!"

"……"拓跋溱不樂意的扭了扭眉毛,嘟嘴,"不要,人家討厭洗碗."

哼,每次吃完都讓她洗碗,這次她真的不洗了.

吃飽了誰願意動啊?!

不洗?!

姬瀾夜居高臨下脾了她一眼,"飯是誰做的?"

"……"拓跋溱沉默.

"菜是誰洗的?!"

"……"

"以後還想不想吃?!"

"……"師傅廚藝了得,比起宮里的大廚有過之而無不及,吃他做的東西,身心滿足.

而且,她好像真的沒有做什麼,就是火也是師傅鑽的,她只負責坐著等他弄好.

這樣一想,她覺得這碗要是還是師傅來洗的話,似乎是有點不過去.

畢竟他是師傅,她才是徒弟.

看她臉上明顯有松動,姬瀾夜一錘定音,"恩,乖,洗好了到前院找師傅."

完之後,不顧某人哀怨的眼神兒身姿卓越的走了出去,留給拓跋溱一個清泠的背影.

拓跋溱內心煎熬啊,悶悶地坐了一會兒,心里惦記他在前院,不不願的收拾了起來,動作嫻熟,顯然是做習慣了.

邊弄邊想,師傅什麼事都不讓她做,偏偏這碗每次都讓她洗,他越是這樣,她越是覺得這碗真不是個好玩意,想摔了!

姬瀾夜站在廚房的門側看著她洗碗,清透的雙眼蹦出些許笑意.

要孩子?!

自己都還是個孩子,如何要……

既然是個孩子,既要寵也要教.

不勞而獲可不是個好習慣!

更主要的是,他喜看她別別扭扭,既不願意卻又做得異常仔細認真地摸樣.

————————————————————————————————————————————————

拓跋溱洗好碗便風風火火的往前院跑去,走近就看見她師傅站在門口的石階上,而且他手心上還停了一只漂亮的鳥,她見過幾次.

姬瀾夜轉頭看了看她,接著,他掌心的鳥便飛了出去.

拓跋溱眨眼,走向他,"師傅,它是什麼鳥啊?好漂亮."

"蒂葒鵲."姬瀾夜答,握住她的手,輕揉著她手上的水珠,語帶責怪,"總是記不住把手擦干,大冬天受了凍,生了瘡,別跟師傅抱怨."

拓跋溱笑,反手搓他的,"師傅,不是有你幫我嗎?!"

"……"姬瀾夜蹙眉,若是他不在呢?!

拓跋溱見他皺眉頭,大眼眨了眨,踮腳,一根青蔥指撫了撫,沒有話,摸樣專注,純淨如清晨荷葉上的露珠.

姬瀾夜歎息,拉住她的手將她輕擁進懷,下巴擱在她的發頂,聲音清緩,問道,"溱兒可有什麼心願?"

心願?!

拓跋溱皺了皺鼻子,手思考性的在他胸膛敲動著,半響才道,"有."

"來師傅聽聽."姬瀾夜雙眼濃濃全是寵溺,大手將在胸口的手握住,指腹愛憐的柔弄著她的每根手指.

拓跋溱笑,"我想要孩子!"

"……"姬瀾夜嘴角抽了抽,敢還沒忘了這樁,搖頭,"除了這個,還有沒有其他的?"想了想,補道,"就現在,有沒有想做的?"

拓跋溱低頭想著,腦袋在他胸口蹭動,好半天沒話.

姬瀾夜摟住她的腰,身子向後退了退,垂眸看她.

丫頭咬著唇,臉皺成一團,兩扇濃密的長睫傾動,神色晦暗.

心頭微疑,問道,"怎麼了?想個願望也能把你難住了."

拓跋溱抬頭,眼中浮出星星點點的水光,"師傅,我想去客棧看看,老板娘受傷了,如果沒有他們,我或許……"

姬瀾夜忙扣住的腦袋,柔聲道,"好了好了,不是答應師傅不想了嗎?!"

拓跋溱癟癟嘴,哼哼唧唧的把臉在他胸口擦了擦,"我沒有想了,我忘記了,我只是想去看看老板娘,她是因為我才受的傷,我要是不去看看,那就太沒良心了."

姬瀾夜凝眉.

丫頭既然主動提出要出客棧,想來真的已經漸漸放下,不然對于那個地方,她應是避之不及.

于是揉了揉她的腦袋,笑道,"好,現在晚了,師傅明日陪你去."

拓跋溱點頭,乖巧道,"好的."

姬瀾夜便笑,勾起她的下巴吻了吻她的唇,又覺不夠,將她臉上能親的地方都親了一通.

喜歡她乖乖的樣子,讓他的心瞬間滿滿的.

拓跋溱開始還羞澀的左躲右躲,後來干脆勾住他的脖子,也親著他.

兩人嬉鬧了一陣,呼吸都亂了些.

在一切都還來得及之前,姬瀾夜明智的停止了這場親密之戰.

他可不想漫漫長夜,落得個無心入眠的慘狀.

拓跋溱輕喘著靠在他身上,手調皮的在他身上這兒摸摸那兒蹭蹭,不安分.

血熱了起來,姬瀾夜嗓音帶了明顯的沙啞,"溱兒,別鬧!"

拓跋溱無辜,"人家沒鬧啊!"

"……"

—————————————————————————————————————————————————

晚上,拓跋聿讓宮人將晚膳搬到了毓秀宮,並命令,日後都將膳食送到毓秀宮.

他了這次回來之後定要將她養在眼皮子底下.

白日,她便陪著他呆在毓秀宮,晚膳之後去她的魂蘭殿或是他的龍棲宮都可.

吃飯之後,薄柳之要求回魂蘭殿,二人便協同一起過去.

回到熟悉的屋子,薄柳之身心俱爽.

拓跋聿見她愉悅的表,心也跟著大好,從後抱住她的腰肢,埋頭在她的脖頸兒,貪婪的吸著她獨屬于她的馨香,聲線庸啞,"之之,以後都要在我身邊,你離開的三日,像是離開我三年那麼久,我擔心得快要瘋了,也想你想得快瘋了,要是再來一次,我怕我真的會瘋,你個妖精,把我迷成什麼樣兒了?!"

薄柳之心里暖暖的,知道他這幾日肯定擔心壞了,心疼的握住在她腰上的大手.

又想起最後那句"妖精",氣樂了,用手肘向後蹭了蹭他的肚子,笑呲道,"什麼妖精?!我才不是妖精.是你,你這妖孽!"

不是妖孽能有那麼大本事讓她甯願拋開自*,拋開橫在兩人中間的六年時光,拋開生命,甘願呆在他身邊嗎?!

拓跋聿嗓音飄上軟音,"之之是妖精,我便是妖孽,正好……一對兒!"

薄柳之哼了聲,轉身.

拓跋聿適時松手,她轉過來之後,便又摟住她的腰,鳳眸滌出濃濃的愛戀盯著她.

薄柳之被他盯得臉一下燒了起來,要的話也忘了.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在他面前總是動不動就臉,心跳加速.

他一個挑眉,一個眼神兒,一個勾唇,都讓她心慌意亂,現在的他,滿腦子都是他.

拓跋聿看她的臉彤彤的,便伸手用手背柔的輕撫著,滿腔的愛意透過眼角眉梢毫不掩飾的展現在她的面前.

薔歡從他二人回來,高興壞了,便開始忙活.

這會兒領著一眾人將熱水抬進屋,便見他二人濃依依,臉也不由了一把,福身道,"皇上,姑娘,熱水准備好了."

薄柳之聽到她的聲音,臉上一臊,掙開拓跋聿的手,從他面前退了出來,看著薔歡道,"讓他們送到里間去吧."

薔歡點頭.

便領著一眾人走了進去.

薄柳之注意看了看,沒有看到向南.

待薔歡出來的時候,不由問道,"歡兒,向南呢?"

薔歡眼神閃動,眼尾心看了看某帝,不知該如何回答.

拓跋聿擰眉,揮手示意他們出去.

薔歡如釋重負,帶著眾人離開了屋子.

薄柳之狐疑的看了薔歡,目光最後落在拓跋聿身上,眼神兒詢問.

拓跋聿密睫垂下,拉著她往內室邊走邊道,"你也知道向南是皇奶奶派來的人,估計你出宮幾日未歸,他便回到皇奶奶身側伺候著了."

"這樣啊……"薄柳之不疑有他,心里有些遺憾,這些日子,她習慣了向南在身邊.

即便一開始便知曉他是太皇太後的人,也有些欺軟怕硬,可總歸將她照顧得很好,短短的日子,便連一些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習慣他也知道.

拓跋聿抿唇,沒有再話.

兩人快速洗了澡,以免擦槍走火,窩在被子里,閑聊了陣子,累了,便抱成一團睡了過去.

第二日,拓跋聿要上早朝,便將她連人帶被一起挪到了毓秀宮的內室,走時特意吩咐薔歡不可將向南已死的消息告訴她.

到了毓秀宮,幫她把被窩暖熱了,才整裝去上了朝.

今天的早朝,他可是期待已久了.

早朝在一片鬼哭狼嚎中結束.

拓跋聿鐵血政策,一下解決了數名各種罪狀的官員,有些芝麻大點的事都能讓宋世廉快嘴成禍國殃民.

這些還只是開頭菜,後面的才是大盤.

幾人前後走在回毓秀宮的道上,個個臉上或多或少都沾了分快意.

因為處理的這些官員無不都是拓跋森收攏的護翼.

相信今日此舉一出,其他還沒來得及收拾的官員,必定坐立難安,這段日子否想有安生日子過.

而在場的幾人心里都清楚,整頓朝綱清除敗類的日子已經近了!

拓跋聿在離毓秀宮不遠的假山前的寬道處停了下來.

身後跟著的拓跋瑞也隨之站住,不解的看著他.

拓跋聿幽幽看了眼毓秀宮的宮殿,薄唇淺撩,對著甄鑲道,"讓禮部挑個黃道吉日."

"……"

幾人更不解了.

拓跋瑞問道,"皇宮有什麼需要慶祝的?"

拓跋聿笑得像只狐狸,"恩,有那麼一件."

"……"拓跋瑞抽了抽嘴角,這關子賣得……

在幾人都好奇是什麼的時候,拓跋聿卻甩甩手往前走了.

留下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話.

在幾人正准備跟上去的時候,卻見某帝突地加快步子,一下子閃進了殿內.

頓時警覺,飛快跟上.

一走進便見門口多了幾名了宮女守著,其中一名是太皇太後的貼身侍婢,蘇嬤嬤.

這時,殿內傳來某帝輕痞的聲音.

拓跋聿摟住太皇太後的肩頭,謔道,"皇奶奶,這次又是哪宮不懂事的妃子跑到您壽陽宮鬧了."

拓跋聿邊邊往內室看,微舒了口氣.

太皇太後笑著拍開他的手,"胡!你只要多往妃嬪宮里走動走動,他們能來哀家的壽陽宮鬧,一切皆是皇帝惹的禍."

"恩恩,是孫兒的錯."拓跋聿將她按坐到殿內靠近書桌邊的座位上,"那皇奶奶是想孫兒了,刻意來看孫兒的?"

太皇太後看了眼與她隔著一個案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拓跋聿挑眉,掀了掀明黃衣擺,坐了過去.

這時,拓跋瑞和南玨幾人也走了進來,紛紛行了禮.

太皇太後點頭,"好了,都不是外人."

幾人便站到了一側候著.

太皇太後看了眼臉色戚白的拓跋瑞,憐惜道,"瑞兒也坐吧."

她話完,便有宮人搬了一只凳子過來.

拓跋瑞扯唇,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太皇太後眉眼是笑,點點頭,又看了眼南玨和甄鑲兩人,這才轉頭看著拓跋聿,提醒道,"皇帝,凡是欲速則不達,心急不得."

她話一出,幾人都明白了.

想是已經知道了朝堂上發生的事.


暗歎,這消息傳得未免太快了些.

拓跋聿一只手放在身側的案上,五指敲動,長眉一挑道,"皇奶奶,孫兒知道你擔心什麼."轉眸看著她,眼中全是堅決和自信,"這一次並非孫兒心血來潮所為,有些人多活了太多時間.這次,孫兒必定將他們連根拔起,一個不留,且一定會做到!"

"……"他神色輕狂不可一世的摸樣不由讓太皇太後側目,沉默了會兒,突地笑了起來,拍了拍他的手,"恩,哀家的聿兒頗有先皇之風,做事雷厲風行,氣勢雄渾……"重重歎了口氣,"哀家不得不服老了,這些事哀家管不了了,也不想管了,讓你們自個兒去折騰吧!"

拓跋聿鳳眸半眯,反手握住她的手,"皇奶奶不老,年輕著呢."挑眉,沖她眨眨眼,"而且,風韻十足."

太皇太後老臉了一把,瞪了他一眼,"油嘴滑舌!"

拓跋聿便扯唇笑,"孫兒的可是大實話,不信問問九哥."

拓跋瑞唯有點頭.

太皇太後被他哄得開心了,頗有興致的又坐著與他幾人閑話家常起來.

一聊硬是撩了一個時辰,實屬難得,拓跋聿也樂得陪她.

這番閑話,重點在拓跋瑞王府里的兩個女人身上.

翻來覆去圍繞著孩子個不停.

顯然是給拓跋聿聽的.

拓跋聿偷著樂,別人家的有什麼稀罕的,他自己現在也有了.

不過現在還不能告訴她,需要時機.

太皇太後聊得累了,便要回壽陽宮.

拓跋聿幾人將她送了出去.

太皇太後在蘇嬤嬤的攙扶下往壽陽宮而去,直到看不到毓秀宮,太皇太後才停了下來,眉眼冷銳,"事辦得怎麼樣?!"

蘇嬤嬤渾身一抖,躬身回道,"龍棲宮和魂蘭殿都沒有人."

沒人?!

太皇太後沉吟,臉色微黑,提步走了出去.

蘇嬤嬤連忙跟上.

太皇太後離開之後,拓跋瑞和南玨也陸續回了府,只留甄鑲守在殿外.

拓跋聿走進內室,便見氤氳的銀色紗帳內睡得一臉香甜的睡美人兒.

滿足的笑了笑,腳步放輕朝她走了去,長指撐開紗帳的那一瞬,某人卻一下子睜開了眼.

抽了抽嘴角,坐在床沿,溫柔的看著她,"醒了."

薄柳之也是突然醒的,只是睜開了眼,腦子還沒開始轉,蒙蒙的盯著他.

拓跋聿好笑,俯身親了親她的嘴兒,"還困嗎?若困便多睡會兒,稍後我讓蘭君過來給你看看,順便開一些安胎的方子."

薄柳之似乎這才真正清醒過來,從被窩伸出手來勾住他的脖子,眯眸朝他笑,嗓音有剛睡時的沙啞,"恩,還困,最近容易犯困,睡不夠."

愛慘了她嬌憨,慵懶的摸樣,拓跋聿忍不住低頭吻住她的唇,舌頭也不嫌棄她早起沒來得及刷牙,便一下子擠了進去,與她的香she勾纏戲耍,吸盡她甜蜜的味道.

"嗯……"薄柳之被他一頓深吻弄得意亂迷,閉上眼,回應他.

拓跋聿吻著吻著漸漸有些失控起來,身子壓向她,大手從被子里鑽了進去,隔著衣料襲上了她的胸,輕攏慢撚.

薄柳之臉頰躍出一絲潮,呼吸微微粗急了,身子不受控制朝上貼了貼.

血液沸騰,拓跋聿一把扯開在兩人中間的障礙物,一只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唇舌一刻不停的糾纏著,抵死纏綿.

另一只手也不安份的循著她褻衣的縫隙轉了進去,昨天給她洗澡的時候並未給她套肚兜,沒有任何阻隔的握住她的胸,那絲滑細膩的觸感讓他背脊顫了顫,某處更是一柱擎天,脹痛不已.

他的指尖有些涼,碰上她胸的那一刻,薄柳之便打了個寒顫,有些迷糊的神智一下清晰過來.

一抹炙熱的物什滾燙的頂著她,讓她不容忽視.

有些擔心的,薄柳之伸手便要推他,身上的人卻一下子從她胸口取回了手,頭深深埋進了她的脖子,呼吸粗重灼烈,燙得她皮膚都疼了疼.

拓跋聿閉著眼,努力抑制心里的渴望.

突然覺得有孩子也似乎不是什麼值得他高興的事.

心愛的人躺在身邊,能親能摸卻不能進入她最深的地方,真想她,想被她的·花·穴緊緊吸·住……

越想身下越痛,拓跋聿忙止住腦中的緋色旖旎.

暗罵,他這遭的都是什麼罪?!

薄柳之咬著唇,大氣不敢出,也不敢亂動,可是抵著她某處的火源越來越烈,那熱量幾乎要將她點燃了.

偏頭看了看頸側深埋的人,突然有些擔心,他這樣會不會……憋壞了!

畢竟日後,還有七個多月孩子才出生……

也不能總是次次都讓他忍吧……這樣對他,是不是太殘忍了點.

正當她心疼他心疼得不得了的時候,手卻被他一下子握住,接著,掌心便多出一抹炙滾的熱·源.

性感的嗓音低啞帶了深濃的欲·求·不·滿,"之之,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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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23 15:42:32 |只看該作者
愛是一場瘋(四)

性感的嗓音低啞帶了深濃的欲·求·不·滿,"之之,幫我……"

薄柳之呼吸一滯,臉蛋通,睜大眼盯著他.

拓跋聿親了親她的嘴兒,鳳眸醉,高蜓的鼻尖抵著她的,"伸進去,摸摸它."

"……"薄柳之大喘一口,長睫濕了,緊張的顫動.

在她猶豫的時刻,她明顯感覺掌心的壯物又大了分,氣勢囂張得她震懾著她的心.

拓跋聿閉了閉眼,長腿一跨騎在她身上,憐惜的一遍一遍吻著她的眼睛,聲音已是極度的隱忍,"之之,之之……"

他話的時候,已經包住她的手不住的上下摩挲著.

一滴熱熱的水珠砸在薄柳之的緋的臉上,那麼燙!

呼吸顫了顫,仰頭看著他,才發現他清美的俊顏此時因為忍耐而變得有幾分扭曲,下顎繃得下骨若隱若現,他這個樣子讓她心疼極了.

咬了咬唇,不忍心的,薄柳之伸手推了推他,大眼害羞的閃躲,低低道,"你,你躺下……"

拓跋聿怔了怔,下一瞬狂喜湧上,聽話的躺在了她的身側,屏住呼吸卻又無法抑制的粗喘著,鳳眸中的熱量攝入了要將她融化的分量,緊迫的盯著她.

薄柳之被他盯得耳根兒子發燙,慢騰騰的坐了起來,大眼心翼翼落在他某處,卻被他昂揚的姿態驚得眼神一縮,她甚至能看得到它在布料內輕輕的跳動著.

深深吸了口氣,緩緩挪到他腿側,手顫抖的伸了進去.

"嗯哼……"某處剛被她軟軟的手兒碰上,拓跋聿便有一種被雷電擊中的感覺,身上每一根血管都在沸騰著,呼吸急喘,"之之,握住它."

薄柳之額上的汗珠都冒了出來,輕輕的握住,那根原本便輕跳的大物陡然又打了幾分,將她拳心塞得滿滿的,又熱又燙.

拓跋聿挺了挺腰腹,聲音啞得不行,"之之,乖,動動……恩,就是這樣,恩……快點……再握緊點……"

"……"薄柳之皮膚都燒了起來,一雙眼眨個不停,故意不去看他那東西在她拳心冒進冒出,動作不由自主受他控制.

拓跋聿卻有些不滿足了,俊臉染上豔麗的潮,大口喘息,鳳眸如一只餓極了的野獸落在她身上,"之之,坐到我腿上來."

"……"薄柳之驚了驚,大眼睜大,手下的動作也停了下來,眸光瑩潤看向他.

拓跋聿微微我了握拳頭,安撫道,"放心,我不進去,你坐上來,我想看著你……"

這樣不也看得到嗎?!

薄柳之想是這般想,還是乖乖坐了上去.手以極緩的弧度動作著.

拓跋聿胸膛極具起伏,目光比夏日熾烈,透過她薄薄的褻衣看著她曼妙的身子.

因為剛才的一番動作,她上半身白色的布料從胸口敞開了些,能隱約看見她雪白的豐盈.

大手伸出,一下子伸進她的衣服里,往兩邊輕輕一撥,單薄的布料便從她圓潤瑩白的兩肩滑了下來,一雙粉團便露在了他的眼前,大大的,白白的,晃得他心都醉了.

"啊……"薄柳之驚得叫了聲,羞赧的忙去拉衣服.

拓跋聿趁這機會,一把掐住她的腰,將她按坐了下來,火熱在她兩股間穿插起來.

天!

薄柳之護住了上面,護不住下面,氣得握拳砸了他幾下.

她那幾下就跟撓癢癢沒什麼區別.

拓跋聿喘息著,動作快了分,歉然道,"之之,我忍不了了,只有這樣,讓我感受你……乖,摟著我,我很快就好."

敏感處被他隔著褻褲弄著,讓她極不舒服,薄柳之只好俯下身子,抱緊他的脖子,希望他能夠如他所……快點結束!

她一下來,拓跋聿如狼似虎的咬住了她的嘴兒,大舌強制擠了進去,將她的味道一一吸入腹中,身下的動作烈了起來.

薄柳之擰著眉,忍著不適,心疼他,所以配合他.

因為不敢保證這樣的尺度會不會也對孩子造成影響,拓跋聿泄了一次便停了下來,大掌環住她的腰,動作迅猛卻也心的將她重新壓在了身下,埋頭在她胸口一陣猛吃,而後才消停了下來,將她的身子抱在懷里,靠在她的脖子平緩呼吸.

薄柳之也大松了一口氣,這感覺比真的跟他那什麼還要讓她覺得累.

這一忙活下來,拓跋聿將榻上的凌亂隨意收拾了下,兩人干脆窩在被子里聊了起來.

在被子下的手,一只從她背後穿過她的腋下吃著豆腐,另一只手摸著她的肚子,拓跋聿眉目恢複慵懶,嗓音仍帶了些許嘶啞,"之之,你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薄柳之懶懶靠在他懷里,聽見他的話,嘴角微微揚了揚,"男孩兒女孩兒我都喜歡."

"我希望是男孩兒."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那萬一是女孩兒怎麼辦?"

"恩……繼續生,直到生出男孩兒為止."

"哼,當我豬啊,我又不是生子工具."

"呵呵……要是第一個便是男孩兒就不生了."

男孩兒長大了便可以繼承他的天下,到時他就帶著她四處游曆,無拘無束的生活,過她想要的生活.

"……"薄柳之抿唇,爬起來將上半個身子落在他身上,眉頭微微皺著,審視的看著他,也不話.

"……"拓跋聿被她盯得渾身發毛,抽了抽嘴角,"怎麼了之之?"

薄柳之搓了搓他的胸肌,"你不會是重男輕女吧?"不等他回答,開始教,"你不能輕視女人,沒有我們女人,你們男人什麼都不是.有一句話得好,男人征服天下,女人征服男人,所以到底男人和天下都是女人的.更重要的是,沒有我們女人,你們男人有本事也造一個男人出來試試."

"……"拓跋聿臉頰抽搐,對于她這一番論既好奇她怎麼有這種奇怪的想法,又覺得想樂,輕笑,"之之,我並非輕視女人,而是……

"皇上……"

拓跋聿正欲解釋,外間適時傳來甄鑲的聲音.

薄柳之聽見,也不糾結了,將半個身子自覺從他身上移下,"你去忙吧."

拓跋聿濃眉皺了皺,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我去去就來."

薄柳之點頭,"恩,你快去吧."

她這樣通達理,一點也不粘他,倒讓他不舒服起來,按住她的肩頭,惡狠狠的親了她一頓,才束裝走了出去.

看見甄鑲,拓跋聿挑了挑眉,往書桌前走去,"何事?"

甄鑲也隨他走了幾步,"西涼國十三皇子一刻鍾前回宮,得知三皇子的事後,便即刻攜帶三皇子的尸體回西涼國,如今已經出了宮,往城門而去."

拓跋聿走到桌後的還未及坐下,聽他這一,撚眉,沉默片刻道,"攔住他們."

鳳眸眯了眯.

這個姬蓮夜還真當他東陵王朝的皇宮是客棧,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薄柳之在他出去之後,肚子餓了,收拾好走到門口聽見二人的談話,柳眉攏緊,走了出去.

拓跋聿和甄鑲聽見動靜,看了過去.

甄鑲只是匆匆一眼,禮數所致,沒有停留,朝她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拓跋聿這才快步走到她身邊,勾住她的細腰,"怎麼出來了?不是困嗎?多睡會兒."

薄柳之朝他扯唇一笑,搖頭,"我餓了."

拓跋聿皺眉,"是我疏忽了.我即刻讓他們准備."

完,便要開口喚人.

薄柳之一下止住他,"我想吃絕仙樓的東西,我們出宮去吃好不好?"

拓跋聿抿唇,鳳眸微暗,盯著她沒話.

薄柳之被他盯得不自然,招了,"拓跋聿,我都跟你了跟姬蓮夜沒什麼,而且他還救過我的命,他要回國你便放他回國好不好?"

"……"拓跋聿臉也沉了,聲音微鈍,"所以你覺得我讓人攔住他們是為了私心?!"

不是嗎?!

薄柳之看著他,沉默.

拓拔聿冷哼,"姬蓮夜是西涼國前往我東陵王朝的使臣,是我東陵王朝的貴客,他來時我以禮相待,那麼他要走,我東陵王朝自然也不能失了禮數……"

薄柳之大眼心虛轉了轉,已經漸漸意識到自己誤會他了,但是,"那你剛剛要攔住他們……"

拓跋聿推開她,目光如劍涼颼颼的從她身上刮過,"我攔住他們,自然是要盡禮數,送他們離開."

心頭一股悶泉通過他的腸胃,讓他渾身不舒坦.

他十分討厭,十分不爽,她為了其他男人誤解他.

而且這個男人明顯對她心懷不軌!

————————————————————————————————————————————————

拓跋聿陰著臉帶著薄柳之出宮去了絕仙樓,拓跋聿這次的排場依舊有些大,跟上次去侯府一樣,絕仙樓外已經被重重士兵圍了個水泄不通.

並未刻意攆走樓里的客人,早就得到消息的老板已將絕仙樓最好的房間准備好,他二人一到,便直直走了進去,與外面隔絕了起來,門口隨之堵了許多士兵,外面的客人雖好奇得要死,卻不得不忍著,便連絕仙樓的老板也不敢去打擾,使出開家本領做了一桌子菜上去.

兩人用膳的中間甄鑲傳來消息,姬瀾夜等人已經攔了下來.

拓跋聿也不著急,雖然心里很不痛快,卻還是耐著心伺候某人用膳.

一盤菜一盤菜的給她撚,不一會兒薄柳之晚上就冒了出來,堆成了一座山.

薄柳之知錯,也沒敢什麼,默默地吃著,奇跡的是,她竟然吃完了,可想她胃口有多好.

拓跋聿看她胃口好得不行,一邊覺得欣慰,一邊又覺得不是滋味.

他還生著氣呢?!

薄柳之吃飽了,拓跋聿體貼的給她勺了一碗熱湯喝了,雖然臉色依舊很臭,可該做的一樣沒少.

薄柳之心滿意足,被拓跋聿牽著出了客棧,在眾人的打量下上了馬車,一眾人浩浩蕩蕩往城門口而去.

拓跋聿此行到絕仙樓,讓絕仙樓再次名聲大噪,老板已是笑得合不攏嘴.

她二人剛走,姬瀾夜便帶著拓跋溱從另一間房間走了出去.

出了客棧,拓跋溱眼尖兒的看見了前面的陣仗和專屬于他皇帝老大的鑾駕,鬧騰的要去找他們.

姬瀾夜無奈,只好帶她去了.

城門口,姬蓮夜氣得想踩人.

臉色黑得跟鬼面閻羅無兩樣.

他不過離開了四天,回來他家老三就升天了,過渡都沒有,而且這劊子手還是他家老六,原因不明,且剛回建行宮,西涼國就傳來消息,讓他帶著老三的尸體即刻回國,這一系列事,無疑讓他本就憋屈的心越發堵得慌.

正當他忍無可忍,拎著一個守衛的衣領便要扔出去,拓跋聿和薄柳之乘坐的馬車停在了城門前.

姬蓮夜看見他二人並坐在鑾駕內,一張臉快速閃過多種緒,繃唇將手上的人甩了出去.

拓跋聿現行下了馬車,直接將以落到車口的薄柳之抱了下來.

薄柳之臉大,這里可是大街,好多人看著.

好在他抱她下來之後就將她放了下來,改而拉著她的手,薄唇微斜看著姬蓮夜,此時周圍已經跪了一地的人,"朕聽聞十三皇子這會兒要離開東陵回西涼國,還有些不信,想著十三皇子既要走,怎會不與朕上一……"頓了頓,挑高眉毛,"也好讓朕親自送送十三皇子."

姬蓮夜表冷硬,直勾勾的盯著他身邊的薄柳之,絲毫不掩飾眼底的炙熱,"皇上客氣,東陵王朝人傑地靈,本皇子回國之後,不定心血來潮,會突然再次拜訪也不定."

薄柳之本來就看著他,如今被他眨也不眨的盯著,心里一陣發慌,不動聲色朝拓跋聿身後躲了躲,別開眼不去看他.

拓跋聿面上無甚表,只是將掌心的手握了個緊,沒接他的話.

瞥了眼他身側的馬車上橫放著棺木,遺憾道,"三皇子此次在我東陵王朝出事,朕心里十分愧疚,還請十三皇子回國之後,替朕與西涼國君聊表歉意才是."


姬蓮夜這才轉頭睨了他一眼,"本皇子會轉告父皇."

拓跋聿看了眼甄鑲.

甄鑲會意.

從隨侍的一名將士手中拿過准備好的東西,走向姬蓮夜,躬身遞給他,"十三皇子."

姬蓮夜垂眸看了看他手中白玉紋盒,將目光落在拓跋聿身上.

拓跋聿勾唇,"望十三皇子代為轉交你父皇."

姬蓮夜唇瓣冷冷扯了扯,接過,挑眉道,"那麼現在本皇子可以出城了嗎?皇上!"'

拓跋聿得體的笑,"自然."

拓跋聿完,甄鑲便讓人開了城門.

姬蓮夜心不好,也沒什麼,撩了撩衣擺,翻身坐在了馬背上,抓著馬繩掉了頭,眯眸欲策馬而去.

"等一下!"聲音清亮,柔軟.

姬蓮夜捏住馬繩的手緊了緊,眼尾向後.

薄柳之咬唇,道,"姬蓮夜,謝謝你……還有,一路順風!"

姬蓮夜愣了愣,半響,繃緊的唇瓣松了松,輕輕展了一道弧,"恩."

看著他的背影離開,薄柳之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大松了口氣.

手在下一刻被重重捏一下,下了狠力,疼得她輕呼了聲,皺了眉心,仰頭看著身邊的人.

卻又在看到他臉上陰測測的表時駭了下,剛要開口問,腰肢一下子被他楛緊,接著雙腿懸空,被他打橫抱了起來,長身跨上了鑾駕.

姬瀾夜和拓跋溱在離城門口較近的拐道停住,沒有再往前走.

直到拓跋聿的鑾駕消失在眼前,街道又恢複了之前的熱鬧.

兩人卻陷入了一陣沉默.

姬瀾夜清逸的臉上一如既往如平靜的湖水,只是一雙美麗的眼睛深邃,看著城門口,不知在想些什麼.

拓跋溱身子抖動,俏臉白兮,拳頭在身側拽得緊緊的,貝齒咬住下唇,純淨的大眼一片慌亂.

姬瀾夜緩過思緒低頭看到的便是她這個樣子,驚了驚,探臂將她勾抱進懷,騰出一只收緊張的捂住她發白的臉,"溱兒,你怎麼了?不舒服?!恩?!乖,話!"

拓跋溱身子仍舊發著抖,眼里水光一點一點蓄滿,聲線哽咽,"師傅,我好壞,真……真的好壞……"

"……"姬瀾夜摸不著頭腦,只好抱著哄著,"溱兒不壞,溱兒最乖,溱兒是師傅的乖徒兒,是師傅這輩子疼到心尖兒上的人……"親了親她的發頂,聲音越發柔了,"溱兒告訴師傅,怎麼了好不好?!"

拓跋溱聽他的話嗡嗡大聲哭了出來,這一聲傳出,立即引來了街道眾人的目測.

姬瀾夜頭疼,抱著她往巷道內走去,在一處沒人的地方停了下來,將她壓在牆壁上,心疼的給她抹眼淚,"不哭了,不哭了……水做的人兒也給你哭焉了!"

"噗……嗚嗚……"拓跋溱被他一句話逗樂了,眼淚卻掉個不停.

姬瀾夜哭笑不得,"好了好了,跟師傅,為什麼哭?"

拓跋溱癟嘴,難過抽噎,"師傅,我對不起你,我當時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害怕,我覺得被他碰好惡心,我只是再也不想見他,我是恨不得他死……可是我不想你殺了他的……嗚嗚……

他是西涼國的三皇子,你的哥哥,可是卻因為我……我心里好難過,我故意不去想他的死,我也自私的不去想師傅的感受,我壞透了是不是師傅……我真的好壞!"

師傅一直都那麼好,那麼乾淨,如清湖中的荷花,潔白無染.

可是卻因為她,殺了他的哥哥.

她怎麼可以這麼壞?!

姬瀾夜怔住,苦笑,這個傻瓜!

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頭,"溱兒,不是你的錯,即便你不,師傅也不會放過他……"停了停,勾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的眼睛,目光多了一縷彘氣,"溱兒,你是師傅最重要的人.姬蒼夜敢動你,師傅就讓他死."

哥哥?!

他從六歲離開西涼國,便與西涼國再無干系,若還有絲掛記,便是他早亡的母後鳳氏一族,除此以外,其他的人在他面前,什麼也不是.

拓跋溱眼淚流不完,抽噎得臉彤彤的,鼻子也的,可憐極了.

踮腳摟住他的脖子,姬瀾夜便適時將她抱了起來,摟在懷里.

拓跋溱把腦袋窩進他的脖子,還是很難過,身子因為隱泣一抽一抽的,聲音越發了,"師傅,我好擔心你父皇知道了……"

抽噎猛地停了,拓跋溱屏住呼吸從他脖子上起來,包了滿眶的眼淚搖搖欲墜,聲線顫抖,"師傅,你會……會不會離開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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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是一場瘋(五)

抽噎猛地停了,拓跋溱屏住呼吸從他脖子上起來,包了滿眶的眼淚搖搖欲墜,聲線顫抖,"師傅,你會……會不會離開這里?!"

"……"姬瀾夜摟著她的腰的手微微緊了緊,漂亮的眸子清波流轉,盯著她的眼睛,沒有第一時間回她.

拓跋溱聽不到他的回答,大眼慌亂的垂了下去,粒粒珍珠般晶亮的眼淚從眼眶內湧了出來,一雙粉唇難受的顫抖,雙手瞬間箍緊他的脖子,藏進他的頸窩難過的低泣,"師,師傅……"

姬瀾夜歎息,將她從脖子處掰了出來,憐惜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別胡思亂想,師傅除了這里還有能去的地方嗎?"

"……"拓跋溱眼里全是水珠,不是很信他的話.

雖然她年紀,可是有些事她還是知道的.

這次他殺了姬蒼夜,消息一傳回西涼國,他的父皇必定大怒,到時候,他還能全身而退,繼續留在西涼國嗎?!

這樣一想,心里便跟堵了一塊大石頭般,難受她直想哭.

眼看著她大有一哭到底的架勢,姬瀾夜搖頭,伸手替她抹掉眼角和臉上的淚液,認真道,"溱兒,不哭了,恩?師傅答應你,若是之後勢必要回去一趟,師傅便帶你一起回去……"勾唇,"溱兒可願意跟師傅走?"

拓跋溱想也沒想,狠狠點了點頭,"我願意的師傅."不確定道,"師傅,你話算話嗎?"

"恩,話算話."姬瀾夜見她總算沒有掉金豆子了,刮了刮她的鼻子,牽著她的手沿著巷往街道走去.

拓跋溱眼淚來得快去得也快,一半身子在他身上撒嬌的蹭著,"師傅,你千萬不要騙我,你要是騙我,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姬瀾夜笑笑,揉了揉她的頭發,"恩,師傅不騙你."

拓跋溱心滿意足,一雙圓亮的大眼亮燦燦的,黑白分明,如剛洗出來的黑葡萄,潤澤透亮,"師傅,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去找老板娘了?"

姬瀾夜挑眉,"你決定,是想先逛逛,還是先看老板娘,都依你."

"……嗯……"拓跋溱皺了皺眉毛,"還是先去看老板娘吧."

"恩,好."

"師傅,我們今天晚些回宮好不好?"

"……理由?"

"我好像都沒有跟你逛過街,你整日都呆在皇宮里,今天好不容易出來,我們逛久一點可以不?"

"……嗯."

"呵呵,師傅最好最好最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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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秀宮.

空氣安靜得能聞繡針墜地.

薄柳之坐在某人特意為她准備的軟椅上,手指思考性的攪了攪,不時瞄一眼埋頭奮筆疾書批閱奏折的某人.

從回宮之後,他便一直冷著一張臉,一句話也不與她,直接將她晾到一邊兒乘涼.

她想開口與他點什麼,可又看他忙于朝務,怕耽擱他,便一直忍著沒有話.

拓跋聿臉色有些黑,雙眼聚精會神的盯著桌上鋪著的奏折,手中的禦筆拽得有些緊.

從旁人的角度看,他似乎真的是在全神貫注的審閱奏折,可到底有沒有看進去只有他自己知道.

薄柳之坐了一陣子,有些餓了,拿過軟椅邊凳上的瓜子磕了起來,磕了一會兒渴了,又扯著葡萄吃,吃完之後又開始磕.

咯咯的聲音在寂靜的大殿內尤為明顯,連站在殿門口的甄鑲也不由轉頭看了她一眼,抽著嘴角轉了身.

這聲音傳進拓跋聿耳朵里,嗡嗡的如無數只蜜蜂在他耳邊轉個不停,一股無名火冒了起來,繃著唇啪的一下將手中的禦筆擱在了桌上,聲線沉而重,"甄鑲…!!!"

薄柳之嚇了一跳,轉頭看向他.

拓跋聿直接不看她,臉色比大殿外的白雪還冷.

甄鑲也是渾身一凜,躬身走了進來,垂頭站在書桌前,聽吩咐.

一本奏折猛地飛了出去,落在甄鑲的腳邊,拓跋聿涼涼道,"西北發洪荒這麼大地事,竟然遲了一個月才報上來,去把丞相給朕找來,朕倒要看看他如何解釋!"

"……"甄鑲忙點頭,"是,奴才這就去."

完便快步退了出去.

拓跋聿臉色相當難看,重新拿過一本奏折又看了起來,至始至終都沒有看薄柳之一眼.

薄柳之訕訕的咽了咽口水,暗歎這厮脾氣還挺大.

沒過一會兒,丞相被甄鑲帶了進來,剛踏大殿,便被拓跋聿疾厲色一頓狠批.

丞相老臉掛不住,直是他疏忽,並保證在一日之內想出善後的方法,拓跋聿才放了他一馬.

之後,拓跋聿借事事,又連連以各種理由抓來一些大臣,無不被他厲批斗得抬不起頭,偏偏他辭犀利,句句往他們錯漏之處銼,眾大臣一邊慚愧一邊心驚膽戰,直到他吼爽了,才擦著冷汗退了出去.

薄柳之也不由擦了把汗水,有好幾次想躲出去算了.

只要她稍微動一動,便能感覺一道冷冰冰的視線朝她射來,怕當炮灰,只好坐在原位.

某人總算消停了,天也快黑了.

拓跋聿發了一下午的火,原以為這堵住的心能稍微緩緩,哪知道非但沒有好一些,反而又燃了把火,總之各種不舒坦.

悶悶的扔了手中的禦筆和奏折,靠在椅背上假寐起來,眉頭擰得緊緊地.

耳邊有輕微的腳步聲朝他走來,拓跋聿動了動眉毛,沒有睜眼,直到一雙柔軟的手落在他的肩膀,力道適中的揉按了起來.

下顎緊致的弧線松了松,緩緩打開一條縫隙,眼尾掃了眼肩上的手,拍開.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雙手改而輕按上他的太陽穴,再次被他揮開.

眼中浮出哭笑不得,這什麼男人,氣!

從後繞到他身前與書桌之間,一屁股坐了上去,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含笑看著他.

拓跋聿不耐煩的瞥了她一眼,伸手推她,怕傷了她,沒敢用力.

薄柳之抿著唇加重了手上的力氣,屁股在他腿上找個舒服的位置坐定,嗓音里帶了分噱然,"生我的氣,把氣撒我身上不就好了,干嘛為難那些大臣?!"

"……"沒有再推開她,拓跋聿冷哼,耳朵微微了,嘴硬,"我訓斥他們是因為他們辦事不利,跟你有什麼關系?"

薄柳之癟嘴,仰頭親了他耳朵一口,滿意看他耳朵越來越,低低笑了起來,"真的不是因為我?"

"……不是!"拓跋聿盯著她淺笑的臉,鳳瞳閃爍,泛出一絲別樣的光芒.

薄柳之淡淡挑了挑眉,眼尾也是一揚,"哦,不是就好."

完就要從他腿上站起來.

下一瞬,一只大手猛地掐住她的腰,讓她動彈不得.

薄柳之眼中劃過暗笑,臉上卻帶了迷茫,不解的看著他.

拓跋聿眼瞳快速暗了幾分,削薄的唇瓣再次抿緊,卻沒有看她,而是抱著她,無聲拿起一本奏折看了起來.

"……"薄柳之臉僵了僵,愣了一秒,不甘心的伸手去抓他手中的奏折,決定還是跟他談談,不喜歡看他不高興的摸樣,更不喜歡他故意冷她.

拓跋聿挑眉,在她手伸出的那一刻,長臂往上舉了舉,讓她抓了空.

薄柳之咬牙,挺直背脊又去搶.

拓跋聿適時換了只手,另一手緊緊箍住她的腰.

薄柳之也來勁兒,鼓了腮幫子,他不讓她拿到,她偏就非要拿到.

兩人你爭我搶,拓跋聿始終占據勝利者的位置,鳳眸眯出淺淺笑意,凝著她搶得彤彤的臉蛋,一股悶氣突然就少了一大半.

薄柳之累得氣喘籲籲也沒拿到手,惱羞成怒了,低吼,"拓跋聿…!!"

"嗯?!"拓跋聿嗓音攜了點點愉悅.

薄柳之聽出來了,怔了怔,轉頭看他.

拓跋聿嘴角來不及收回的笑意被她逮了個正著,臉上尷尬,鳳眸微轉,假咳.

薄柳之也不氣了,還有些喘,摟住他的脖子靠在他胸口歇著.

看著窩在他懷里的人,拓跋聿一顆心瞬間軟了下來,將手中的奏折丟在了桌上,輕撫著她的發,心跳如雷.

好一會兒,耳邊傳來某人低低的嗓音,軟軟的.

"拓跋聿,對不起……"

"……"拓跋聿手上的動作頓了頓,而後繼續.

"我不該誤解你,是我不好,你氣我,我無話可……"腦袋在他胸口鑽了鑽,臉對著他的胸膛,"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氣太久?我很難過……"

拓跋聿擰了眉,心間的悶氣一下子散開無影.她失落的嗓音讓他心疼,也讓他釋然.

"姬蓮夜救了我,也救了我們的孩子,他要離開東陵,不管是我還是我肚子里的孩子,都應該跟他聲謝謝,沒有他,我們兩個都活不了,他是我們孩子的救命恩人,僅此而已."

薄柳之聲音細細,卻得認真仔細,"所以,他根本不值得你生氣,因為在我心中,除了一份感激之外,他什麼都不是.可是你不同,你是我的男人,我肚子里孩子的父親,我一輩子的依靠,除了孩子,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拓跋聿前面聽得感動得一塌糊塗,暗暗後悔剛才冷落了她,可聽到最後一句,鳳眸不高興的縮了縮,探指捏起她的下巴,盯著她,"我是最重要的人,孩子其次!"

"……"薄柳之黑線,敢她了半天,只有最後一句他聽進去了,給他跪了.

拓跋聿看她糾結的表就笑,扯了扯她的嘴角,"恩,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只要下次之之不要再為了其他男人誤會我,我疼你都來不及,哪舍得氣你."著,俯身親了親她的嘴角.

還知錯能改?!

薄柳之翻白眼,"不管什麼事,你氣我可以,但是不能氣太久."

心結解了,拓跋聿四肢百骸舒展,低頭給了她一記深吻,心舒暢的答應了.

站在殿外的甄鑲提著的心見到這一幕總算落了下來,神經也放松了不少,眼看著天色暗了,是時候准備晚膳了.

本來之前這個時候,晚膳應是早就用過了,只不過剛才見某帝心緒浮躁,沒敢讓人送來.

一眾宮人端著豐盛的晚膳進來的時候,拓跋聿和薄柳之正在鬧騰,姿勢不雅.

好在這些人都不敢抬頭看,否則薄柳之真想挖個洞埋了自己.

飛快從他腿上下來,有些急.

拓跋聿皺了皺眉,也隨她站了起來,雙手迅速摟住她的腰,生怕她急躁摔了.

薄柳之向後看了看他,他眼中的緊張讓她的心暖暖的,主動拉住他的手,兩人想攜走了過去.

兩人在位置上坐定.

甄鑲這才伺候著送上了碗筷,隨後站在了他二人身後.

一桌子的菜色香味俱全,看得薄柳之食欲大增,不顧形象的吃了起來.

拓跋聿含笑給她布菜,看她吃得暢快,也不由有些餓了,拿起碗筷動作優雅的往嘴里送,不知是心好還是宮里換了禦廚,突然覺得這菜的味道也比往日美味了許多.

用完晚膳之後,薄柳之窩在拓跋聿懷里陪他看了會兒奏折,直到她乏了,兩人才一同回了魂蘭殿.

在路上,薄柳之一只手被他握住,另一只手撫著肚子,一臉的滿足.

拓跋聿故意走得很慢,記憶中二人好像還沒有這般放松的一起散過步欣賞過夜景,挑了挑眉,拓跋聿突然伸手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大手掰過她的臉藏在心口,直接往一處飛了去.

甄鑲與一眾隨侍與他二人隔了一段距離,見狀,甄鑲皺了皺眉,橫手止住了後面的人,自己則飛身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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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景院.

祁暮景氣若游絲坐靠在床頭,目光淡淡看著站在他眼前暴跳如雷的拓跋森,深凹的臉頰青白摻半,冷笑,聲線低啞,"南臨王多慮了,暮景現在這般摸樣,還有何精力插足朝事,每日擔心能否看到明日的日出都來不及."


拓跋森一身絨裘,腰間斜跨了一把大刀,微微粗狂的臉上余怒未消,審視的看著他,"皇上前幾日才駕臨你侯府,不日便大刀闊斧清理朝政,且清理的人個個都是本王的人,你讓本王如何相信與你無關."

冷哼,"祁暮景,本王的野心你知道得一清二楚,朝中哪些人是本王的人,你雖不能知道全部,但是自你答應助本王開始,或多或少你也知道些.你要本王相信你,你便拿出本王相信你的證據."

拓跋森目光凶狠,夾帶殺氣.

他雖被迫答應相助于他,可他差人交待給他做的事,大事他一件沒辦成,只拿事敷衍他.

他身體里有他下的毒,准確的,朝中所有為他所用的人都被他中了毒.

那些大臣乖乖聽話,他便每月定時給他們解藥.

而祁暮景,他雖也給他解藥,不過解藥里也適時摻了毒藥,不至死,但他的身子也會越來越弱.

他不信任他,除了他總是敷衍他,還有一個原因.

他的父親,也就是前侯爺,祁桓榮.

他原是他大哥的老師,可後來卻轉而投奔拓跋聿麾下……

這次決定用他,除了利用他忠烈侯的身份在東陵王朝的聲譽拉攏其他一些大臣,還有便是,毀了祁家.

當初若不是他父親在緊要關頭叛變,他慕容一氏也不會落得這般下場,所以,他祁家一個也別想活!

到最後,即便他大事不成,他也要拉他祁家陪葬!

事先還擔心他不輕易答應入他的陣營,卻讓他無意間發現了薄書知和他二人之間的瓜葛.

顏禍水果然沒錯,祁暮景竟然願意為了薄書知那浪蹄子同意了,並在他面前主動吞下了毒藥,且還將他的原配夫人攆出了侯府.

哼,真不知該他癡還是蠢!

"南臨王手里捏著暮景的性命,捏著我侯府上下的性命,這便是暮景沒有出賣王爺的證據……"祁暮景著,呼吸急促起來,到最後竟是掩唇猛烈的咳嗽了起來,攤開手時,掌心一片鮮.

拓跋森看見,眸光微轉,抿著唇沉默,似乎在思考他話里的可信度.

祁暮景靠在床頭艱難的呼吸,仿佛稍不注意便會呼吸困難窒息而死.

拓跋森冷冷的看了他一會兒,這才從懷里掏了一只白瓷瓶,從里導出了一顆,扣住他的下巴給他灌了進去.

祁暮景吞下去之後,呼吸漸漸平緩了下來.

拓跋森轉了轉手中的瓶子,干脆丟了過去.

祁暮景幽幽看了看躺在褥子上的瓷瓶,密睫下的瞳仁兒微閃,"王爺這是……"

拓跋森朝窗外看了眼,嗓音陰冷,"拓跋聿已經開始警覺,與其讓他一點一點削減本王的勢力,不如一鼓作氣……"

祁暮景唇瓣鮮不可見的扯了扯,聲線帶了疑問,"王爺是打算……反了?!"

拓跋森嘴角嚼了冷笑,沒有直接回他,"瓶子里有六粒解藥,本王需回一趟番地,這期間,本王要你重回朝政.拓跋聿既然在抓人,你便制造機會讓他多抓幾個."

"王爺是要混淆視聽,讓忠于皇上的人當你的人的替死鬼,呵,果然高!"祁暮景話這般,表卻淡淡.

拓跋森甩看著他,語氣危險,"忠烈侯這次若是再托辭不辦,休怪本王無!"頓了頓,往門口看去,"湘兒,把人給本王帶進來!"

他話一落,湘兒惡狠狠的抓著薄書知的胳膊走了進來,一把甩到拓跋森面前.

薄書知拽進拳頭,恨恨的剜了湘兒一眼.

湘兒無視,嘴角冷笑.

祁暮景蹙眉,原本寂靜的瞳仁兒陡染幾分戾氣,唇瓣僵硬一扯,"王爺這是何意?!"

從薄書知一進來,拓跋森便注視著他的表,對于他的反應很滿意,上前一步捏住薄書知的下巴,"侯爺夫人思念故人,本王正好要回番地,便帶著侯爺夫人一同上路,保她路上安全."

薄書知猛地睜大眼,慌意如洪水襲來,拼命開始掙紮,"我不……唔唔……"

拓跋森陰測測的瞪了她一眼,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祁暮景臉色猙獰,繃著唇瞪視著他,胸脯起伏劇烈.

拓跋森見狀,反而大笑了起來,掐住薄書知的後腦勺,大步往房外走了出去.

直到他三人離開,祁暮景勾唇,拿過褥子上的解藥.

這時,一道身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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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道身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這時,一道身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祁暮景淺淺眯了眯眸,目光深幽看著來人,兩人對視,無,卻又有道不盡的語在他二人眼中流轉.

好半響,鐵叔苦笑,"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下一步,你打算怎麼做?"

祁暮景垂眸,輪廓刀削的薄唇緩緩開合,"破釜沉舟!"

————————————————————————————————————————————————

薄柳之被拓跋聿帶到了碧月亭,整個東陵王朝最高的地方,從這里可以看到整個東陵城,錯落有致,百家燈火閃爍,耀目.

薄柳之靠在拓跋聿的身上,驚喜的看著眼前的風景.

早就聽從這里看景色,獨一無二,景致獨好,唯一一次來這里,因為碰上了祁暮景,根本沒有多余的心思欣賞.

今晚有他陪著,這美好的景色似乎更加添姿添彩,美不勝收.

拓跋聿掀開大麾將她裹在里面,身子微微向後,從後環住她,讓她整個身子都在他掌握范圍內,高大地身子弓著,微涼的唇瓣不住在她耳朵和脖子吻著舔著,像一只想討主人歡心的狗.

薄柳之咯咯笑著躲,"拓跋聿,別鬧,氧……"

拓跋聿輕笑,收緊手臂,在她側臉連啄了幾下,將下巴抵在她的肩頭,目光落在前方,"之之,你等著……"

"……"薄柳之愣住,為他突然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什麼?"

拓跋聿高深莫測的眯了眸,"嗯……"

薄柳之不解,"嗯……什麼?"

拓跋聿挑了挑眉,"累嗎?"

薄柳之搖頭,從他身前轉過身子,兩人面對面,盯著他的眼睛,"你什麼?"

"之之,你轉過來怎麼看風景?"拓跋聿嘴角勾笑,扳過她的身子,將她重新圈在懷里.

"……"薄柳之皺眉,不甘心的轉頭看著他,"你到底在什麼?"

"之之,那兒便是絕仙樓."拓跋聿笑得像只狐狸,指了指前方,"那里是男囹管,還有那兒,瑞王府……"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

這貨明顯在吊她胃口.

拓跋聿借著宮燈看她,兩道好看的眉毛糾結的皺緊,潤的唇瓣悶悶的咬著,心反而好了起來.

明知道她在怨他,他仍舊沒有將之前那句"你等著"後面的話出來.

薄柳之也沒了心思看風景,這貨太缺德了,把她的胃口全吊起來,丫的偏就不了.

用手肘蹭了蹭他的肚子,嗓音明顯的不歡樂,"拓跋聿,累了."

"嗯."拓跋聿嗯了聲,卻沒動.

"……"

薄柳之等了等,他還是沒動,皺了眉心,想從他懷里掙出來.

她一動,身子立馬僵了下來.

大眼也縮了一圈兒.

他一只手不知何時已鑽進了她的衣服里,且緊貼著她的腹.

"拓跋聿,你……"

"我摸摸她……"拓跋聿在她耳邊低喃,溫熱的大掌在她腹輕輕的扶轉.

這個溫的動作,讓薄柳之一腔悶氣瞬間消散不見.

他讓她等著,她便等著就是,反正遲早也會知道.

許是感受到她的心,拓跋聿嘴角展了一抹弧,在她腹的動作越發輕揉了些.

薄柳之安心的靠在他懷里,肚子被他捂得暖烘烘的,好似整顆心也暖了起來,大眼綴了分愜意.

耳朵被突然吻住,薄柳之渾身一顫,睜大了眼.

拓跋聿含著她可愛的耳垂,輕咬舔舐,不時用舌尖舔一舔她的耳廓.

薄柳之身子一軟,嗓音也帶了幾分嫵媚,"拓跋聿,別舔,我……"

"你怎麼?"拓跋聿鳳眸淡出一絲壞笑,追問.

在她肚子上的手也一點一點向上移去,五指輕敲她柔軟的肌膚,滑膩細致.

薄柳之喘了一口,身上的皮膚也一寸一寸了,水眸騰出淺淺的水霧,半眯著眼,抓住他的手,"拓跋聿,不要鬧了,你明知我們現在不能……"

拓跋聿淺淺揚唇,鳳眸卻黑了分,在她耳邊故意吐了口熱氣,聲線干啞,"我會心,這次,我要讓你舒服……"

早間他只顧發泄自己的欲·望,忽略了她……

"……"薄柳之心跳漏了一拍,眼中霧靄重重,影影綽綽的閃動著.

大手微微用力掙脫她手的束縛,一下移上隔著肚兜包住她一邊的乳,先是輕輕的握住,柔柔的捏搓,而後越來越重.

"嗯……"薄柳之咬著嘴皮,胸房在他的動作下逐漸熱了起來,隨著他力道的加重,又熱又脹,不時還有些疼意,呼吸急喘了起來,雙手往後死死抓住他的衣裳,媚眼迷蒙,"拓,拓跋聿……"

"嗯?"拓跋聿輕應了聲,手適時用力扯下她的肚兜,沒有任何遮蔽的將她的細膩握在掌心,有規律的壓揉,舌頭在她光潔的脖頸流連,留下一枚一枚曖昧的玫.

薄柳之努力聚攏神智,雙腿已經軟得站立不住,只有靠他支撐著,可憐兮兮的搖頭,渴望中又帶了分抗拒,"拓跋聿,停,停下來,我,我難受……"

他二人所處的地理位置哪是做這種事的時候,而且,他要讓她舒服,可是現在她一點也不舒服.

腹有一簇火苗在劇烈的燃燒,將她全身的血液點沸,她真的一點也不舒服,很難受,且那股難受勁兒直往她某處而去,讓她不由自主並·攏了雙·腿.

拓跋聿咬了她脖子一口,"很快就不難受了……"合緊大麾的手一松,同時抓過她的手讓她揪住,指尖勾開她的羅裙,一下探進了她的褻褲,覆蓋住她美妙的密林,輕輕摩挲著.

"嗯……拓跋聿……"薄柳之羞赧的弓了身子,整個人顫抖起來,雙腿也不受控制彎了彎.

拓跋聿粗喘如牛,移開在她胸口的手,扳過她的臉,一下堵住了她的嘴,將大舌灌了進去,指尖隨之沒入她暖暖的花房,一進去,她四面八方的嫩肉層層疊疊圍了過來,蠕動著緊緊卡住他的手指,拓跋聿低吼,心的穿·插了起來.

"嗯唔……"薄柳之擰著眉心,身下因為里面的異物泛出股股熱·流,整個人受不了的向下滑了去.

拓跋聿忙箍住她的腰,松開她的嘴,改而在她頰邊,脖子,肩頭,一里一里的吻過,輕得如細雪,卻如閃電飛快掠過薄柳之的心房,她微張著嘴,眸色迷離,水光蕩漾,身子一陣一陣的抽·著.

拓跋聿進入得不敢太深,只敢進入兩截指節的深度,勾·攪·翻·轉.

薄柳之呼吸細卻急,如嬰兒般的嗚咽聲不時從她嘴角溜出,在靜謐的夜晚格外明顯而刺激.

拓跋聿很滿意,同時心間也伸出一股子充實感和滿足感,滾燙的薄唇在她耳邊淺吻低問,"之之,舒服嗎?"

"……"薄柳之臉頰爆,喘息著不話.

拓跋聿笑,突地取出了手指,將她整個身子翻轉面對她,提著她的腰飛快將她抵靠在亭內的銅柱上,大麾很大,兩角被她身子向後壓在了銅柱上.

兩人身上奧凸密合,無一絲縫隙.

拓跋聿抵著她的鼻尖,呼吸熱得似要將她焚毀,他妖邪的俊顏在迷蒙的燈光下蠱惑人心的露在她的面前,薄柳之一瞬亂了呼吸,眯眸想,果然是名符其實的妖孽.

拓跋聿媚笑,低頭叼過她的櫻唇,撕咬著她的唇肉,大舌在她齒間放肆的勾刮著她的氣息,而後重重一頂,再次擠了進去,攫住她的香she,貪婪的吃了起來.

"嗯……"柳之被迫仰著脖子承受,喉嚨間溜出的申銀連她自己都未發覺.

昂藏的身軀將她的嬌襯得越發惹人憐愛,在她腰間的手順著腰線爬上,捧住她的細滑的脖子,輕揉的捏了捏,靈活的指猛地勾開她的領子,鑽了進去,一把撥開她的衣服,露出她圓潤的肩頭,形狀姣好的鎖骨,以及雪白的雙汝.

大手毫不猶豫的握住,二指分別鉗住峰尖兒上的兩點,掐捏,直到兩點漸漸挺硬,這才重重握住,她的胸很大很美,他幾乎一手不能握住,有溢滿的暖肉從他指縫間擠出,拓跋聿垂眸便看見,鳳瞳猛地一縮,雙手將她的雙鋒托了托,埋首寵愛.

"恩……"十指落在他的肩頭,緊扣,指尖幾乎要隔著布料掐進他的肉里.

身體陣陣發熱,發慌,耳邊不時有蟲鳴鳥叫,甚至亭下會不時傳來守衛鐵靴落地發出的鏗鏘聲.

薄柳之心慌,卻又能這份慌亂中增出分刺激來,心里矛盾,抗拒又著迷.

正在這時,她敏感察覺褻褲被扯了下來,緊接著雙·腿被掰開,一抹軟膩的物什一下侵入了她的私·密.

"啊…!!"薄柳之大叫了聲,驚恐的看著此時單膝著地,在她雙腿間的拓跋聿,而剛才進入她某處的竟是他的唇……

她想開口阻止,一道聲音卻突地傳進了耳朵里.

"什麼人?!"

薄柳之神經繃緊,是守衛的士兵,咬住唇,不敢再發出一絲響聲.

雙手拍打著他,低低哭了起來.

拓跋聿雙手握住她的腿彎,舌尖如一條滑膩的泥鰍舔弄吸食,偶爾往她甜美之地勾進,專注得好似半分沒受影響.

薄柳之無助的顫抖,一顆心快要從薄薄的胸口蹦了出來,整個人哆嗦得不成樣子,偏偏身子不爭氣,在他唇舌的逗弄下,強烈的酥麻和戰栗席卷著她的四肢百骸,她能明顯感覺,縷縷氣流不住往她下·身串流而去.

腿根兒發麻,她撐著他的肩膀才不住跌落下去.

心里恐懼無助,神經極度緊繃,終于在他舌尖抽回的那一刻,舒展開來,身子一軟,往前倒了去.

拓跋聿摟緊她,細吻著她汗濕的發,一只大手輕拍著她的後背,鳳眸暗黑,大吐了口氣.

低頭看了眼仍舊瑟縮的女人,啞著嗓音笑,打橫將她抱了起來,往魂蘭殿而去.

甄鑲止住欲往上巡查的守衛之後,再次上來便見某帝抱著人走了過來.

耳根子有些,低頭.

拓跋聿無視他,大搖大擺與他擦身而過.

薄柳之窩在他懷里,看見甄鑲,頓時恨不得昏過去算了,轉頭將臉藏了起來.

回到魂蘭殿,在拓跋聿將她放進被褥的那一刻,薄柳之飛快抓過被子側身背對著他,閉上眼睛,兩扇長而黑的睫羽卻相反的顫動.

拓跋聿鳳眸染笑,挑眉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又走了進來.

坐在床沿,薄唇抿了抿,干脆連人帶被抱了起來.

薄柳之掙了掙,沒掙脫,從被子下露出兩只眼睛瞪他.

拓跋聿將被子拉下來一些,將她的鼻子從被子下解脫,"害羞了?"

"……"薄柳之臉一,沒吱聲.

拓跋聿輕笑,眯了眯眼,"我是你的男人,我做什麼都是想要你舒服快樂,無需害羞,懂了嗎?"

"……"薄柳之眼神兒閃了閃,還是沒話.

心里的某根弦再次被他輕而易舉撥動.

拓跋聿捏了捏她頰邊的肉,"還不話,你夫君我這麼賣力的讓你舒服了……"

"拓跋聿…!!"薄柳之著臉捂住他的嘴,生怕他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

她就納悶了,古人都這麼開放嗎?!

尤其是這厮,常常語不驚人死不休!

拓跋聿見她總算開口了,得意的挑高眉,一下子抓住她的手往他下腹按去.

手中的壯物嚇得薄柳之收回了手,抽著嘴角看他.

拓跋聿也沒攔她,鳳眸眯出一絲無辜.

薄柳之不去看他,哼了聲,"你活該!"

她話一落,掌心一氧,驚得她立馬收回了手,氣呼呼的刷了他一眼.

拓跋聿笑出了聲,剛開口准備什麼,便見薔歡領著人提了熱水走了進來.

待他們出去之後,他才扒開她身上的被褥,抱著她走向浴桶.

在他的手碰上她衣服的時候,薄柳之咬著唇,想什麼又被他眼神兒瞪了一眼,頓時央央的吞了回去.


拓跋聿這次沒對她做什麼,專心給她洗掉身上的薄汗和身下的濕膩,冬天空氣冷寒,他動作也快,很快便將兩人洗乾淨,一同躺進了被窩.

薄柳之背對著他,被他兩只鐵臂緊緊抱住,沒過一會兒,耳邊便傳來某人的均勻的呼吸聲,她卻睡意全無,因為臀下正抵著一根無比囂張的炙熱.

偏頭看了眼他俊美的臉,輕輕轉了身子,面對他.

細細看著他,從光潔的額頭到黑密的長睫高蜓的俊鼻,再到他削薄的唇瓣.

指尖心的落了上去,在他唇面上虛浮著,腦中不由浮現出在碧月亭他用嘴……臉漸漸了.

剛才她確實很……舒服……

心跳快了快,暗咒一聲收回了手,下一刻,腰腹被猛地收緊,整個身子貼了過去,臉也隨之貼向他滾燙的胸口,一陣咚咚咚的響聲傳進了耳里.

薄柳之驚了驚,他的心跳好快!

手忍不住撫上他心髒的位置.

"嗯……"拓跋聿悶哼,握住她腰的手又緊了分.

薄柳之嚇了一跳,不敢再亂動,趴在他的胸口摒息凝神.

好一陣子身前的人都沒有動靜,陡松了口氣,打了個哈欠,閉眼,不一會兒便睡熟了過去.

懷里的人呼吸清淺,淺薄的氣息撲打在他的胸前,拓跋聿猛地睜開了眼,鳳眸一片黑暗,艱難的吐了一口濁氣,動作輕緩的將她的身子挪了挪,起身給她捏好背角,決定出去吹吹冷風,散熱!

第二日,薄柳之醒來的時候已經在毓秀宮,身體有些軟,也不知睡了多久,骨頭有些疼,擰著眉從床上坐了起來.

看了眼在床頭上放著的衣裳,探臂拿過來套上.

把自己打理妥當之後才往外走了出去.

大殿空蕩蕩的,沒有人.

大眼看向殿外.

這才發現下雨了,天氣有些陰沉,黑霧濃郁,除了在殿門口守著的幾名太監外,眼睛被黑霧遮擋,看不遠.

歎氣,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正要開口問.

此時,甄鑲便領著人端著膳食走了進來.

甄鑲看到薄柳之愣了愣,而後恭敬的朝她點了點頭.

薄柳之回以一笑,看著他們將手中的菜肴一一擺放在桌上,而後走了出去.

一股股誘人的香味飄進鼻息,薄柳之咽了咽口水,本來不覺得餓,現在看到桌上的菜,肚子倒矯的叫了幾聲.

甄鑲聽見,眼角動了動,躬身道,"姑娘,皇上臨時有要事處理,需要些時候才能回毓秀宮,皇上讓您先用."

薄柳之嗯了聲,笑道,"多謝甄大哥."

"……"甄鑲臉上表破了破,忙道,"姑娘叫奴才甄鑲即可,甄大哥,奴才不敢當."

薄柳之怔了一秒,她是聽南玥和拓跋溱都這麼叫他,所以她才……

皺了皺眉,沒有話,心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覺,不上是什麼.

甄鑲見狀,也不再什麼,躬身退了出去.

薄柳之看著他出去,有人走進與他了什麼,他好似看了她一眼,匆匆離開了.

肚子餓了也沒有過多糾結,轉身往桌邊走了過去,拿起碗筷吃了幾口,一陣惡寒猛地湧上喉間,飛快放下碗筷,彎身難受得嘔了起來.

薔歡拿著她遺落在魂蘭殿的大麾走進殿門口的時候,便看到她這幅摸樣,嚇了一跳,便要沖進去,卻被外間的太監攔了下來.

薔歡急得跺腳,提高音量喊道,"姑娘……"

薄柳之聽到聲音,捂著胸口抬頭看了過去,見是薔歡,便讓他們放了行.

薔歡跑了進來,將手中的大麾披在她身上,輕撫著她的背,"姑娘,您怎麼了?怎麼會吐?"

看了眼桌上的菜,呼吸滯了滯,進宮之後也聽了不少嬪妃惡斗爭寵的,難道是有人妒忌姑娘,欲加害于她,頓時冷汗冒了出來,喊道,"傳,傳禦醫,快傳禦醫,姑娘,姑娘中毒了!"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忙止住殿外嚇得一塌糊塗,正准備跑去請太醫的太監,"等一下,我,我沒事,無需請禦醫."

"姑娘……"薔歡擔心,她都這般了,怎能不請太醫?!

薄柳之深呼吸了一口,拍了拍她的手,臉色有些發白,"歡兒,我沒事."

"可是您臉色慘白……"薔歡始終不放心.

薄柳之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

有了南玥的先例,她嘔吐應是懷孕的正常反應.

無法,指了指桌上的芹菜,隨口道,"我芹菜過敏,適才沒認出,誤食了,現在都讓我吐出來了,所以已經沒事了."

"……"薔歡眨眼,片刻,大松了口氣,"嚇死我了."

殿外守著的一眾太監也紛紛松了口氣,這要是真出個什麼事,他們只有吃不夠兜著走的命兒.

薄柳之虛弱的笑笑,驚覺喉間再次泛起嘔意,怕她再問,硬是憋住了.

好一會兒才舒了一口氣,看著她道,"歡兒,你怎麼過來了?"

"奴婢剛才收拾屋子的時候發現您的大麾落下了,便給您送了過來."薔歡如實答.

薄柳之挑眉,這才發現肩上披了件白色的狐裘,沖她笑笑,"恩,辛苦你跑一趟了."

薔歡眯眼笑,臉上閃過愉快,"奴婢應該做的."

薄柳之被她臉上的笑意感染,心間的悶意散了些,也沒再什麼.

看了眼桌上的食物,也沒了再用的心.

便讓人撤了下去.

薔歡送來不久之後也回了魂蘭殿.

她不在魂蘭殿的時候,全靠薔歡打點,那邊如今也離不了她.

在軟椅上坐著等了一陣,某人還是沒有回來.

裹緊身上的狐裘正准備在軟椅上眯一會兒.

腦中突然劃過一抹思緒,也只是那麼一下.

她倏地睜開眼,從軟椅上站了起來.

微白的臉色呈出幾分懊惱.

她竟差點忘了……祁暮景身上的毒.

閉了閉眼,提裙快步往殿外走了出去.

殿門口太監不敢攔她,只好在她身後跟著.

雨停了,路很濕.

薄柳之雖有些著急,可終究顧忌著肚子的孩子,一步一步踩得十分心.

腦中緒翻攪,有過去在侯府的六年記憶,也有冷閆倒下那一刻的話,他要她照顧祁暮景……

心里清楚,侯府她不會再回去,一些祁暮景身上的秘密,和搞不懂的一些事,她都不想去想,現在的生活她很滿意.

有愛她的人,有孩子,這樣就夠了.

可是心里也知道,她無論如何都不會眼睜睜的看著祁暮景中毒而死什麼也不做.

而現在,能保他一命的,或許只有樓蘭君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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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暉殿.

樓蘭君眯眸看著一進殿便霸占著他軟榻的某人,深瞳幽深處有淺微的柔跌宕,細薄的唇被他一頭銀發襯得越發豔美,嗓音清冽如泉,"你到我朝暉殿難道就是為了睡我的床?"

"……"拓跋聿抽了抽嘴角,眼睛打開一縫隙看他,被他眼中的亮光擊得生生打了個寒顫,訕訕從榻上坐了起來,低頭拂了拂明黃龍袍上的褶子,慢悠悠道,"女子懷孕期間應該注意些什麼?你寫下來,稍後讓人送到毓秀宮."

"……"樓蘭君眼中的光芒暗了暗,唇瓣微揚,"誰懷孕了?"

拓跋聿笑,臉上的溫柔仿若春水,"這個你就不用管了."

樓蘭君抿唇,口下的手握了握,垂眸沉默.

拓跋聿不自然的聳了聳肩膀,俊顏快速掠過一絲暈,張口欲又止.

樓蘭君抬頭眯了他一眼,神色恢複平靜,嗤笑,"吞吞吐吐可不是你拓跋聿的作風.有話便,沒有……給我出去!"

拓跋聿有事相問,對于他惡劣的語氣也就忍了,掩唇咳了咳,"懷孕期間多少時候……房事合宜?"

"……"樓蘭君抽了抽嘴角,黑了面,薄唇緩緩吐出兩個字,"出去!"

拓跋聿肅了容,給他三分顏色還開起染坊了.

這麼大個皇宮是他的,他讓誰出去呢?!

當然,這時候他絕對不會這句話,依他的個性,保管他一出口,下一刻他二話不得走給他瞧.

眯眸,現在他不能走,後面他還有大用場!

氣場強大的哼了聲,"樓蘭君,你真該慶幸依你的脾性現在還沒被朕弄死!"

哼,早晚有一天,他非讓他跪在地上與他求饒不可!

樓蘭君傲慢,不拿正眼看他,拂坐在了矮案前,拿起案上的醫書看了起來.

依他的性子,他現在若是回他一句,他不定還能與他打一場,可是他現在一點與他打斗的心思都沒有,干脆任他,他願何時走便何時走.

拓跋聿見他沒有答話,也發不出火,心里掛記著毓秀宮的某人,掀了一衣擺般風一般的閃了出去.

待他走了之後,樓蘭君放下手里的醫書,目光落在他離開的方向,流光暗動.

喜兒端著熱茶走進來的時候,沒有看見拓跋聿,低著頭,將熱茶放在了樓蘭君的面前,給他倒了一杯.

而後便站在他身後,安靜的候著.

樓蘭君回了眸,嗓音如一汪死水,激不起任何緒,"喜兒,研磨."

喜兒點頭,蹲坐在矮案靠近硯台的一角,將宣紙平坦的擺在他身前的位置,這才提研磨了起來.

樓蘭君執筆沾了黑墨,落在宣紙上方停了停,這才寫了起來.

喜兒無意看到他寫的內容,雙眼閃了閃.

是養胎的藥方.

往下看去,盡是些女子孕期需注意的事項,事無巨細全部寫了下來,足足用了四頁.

看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臉刷的了.

樓蘭君寫完,放下冗筆,抬頭看了她一眼,見她臉上暈密布,挑了挑眉,嘴角也展了一抹他自己都未察覺的弧度,"喜兒,送去毓秀宮."

喜兒不敢抬頭,連連點頭,"是,喜兒這,這就去."

完,慌亂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不想站得急了,膝蓋碰到了桌角,疼得她倒抽一口涼氣,臉上的暈一下蔓延過耳際,懊惱的咬了咬唇,急忙抓過他身前的宣紙,強忍著揉一揉的沖動,姿勢怪異的走了出去.

樓蘭君崩唇,眼中笑意更甚,一瞬,又全部退了去,只余面目清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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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23 15:44:02 |只看該作者
薄柳之在去朝暉殿的路途中,不巧遇到了風清宮的惠妃.

兩人沒有交集,唯一記得的便是她是薄書知的"遠方表親",本以為點個頭也就各自走各自的.

她卻出乎意料的叫住了她.

"妹妹這是去哪兒?"惠妃淺笑盈盈,一臉和風細雨,再加上長得清秀,穿著清雅,不會給人疏離感和壓迫感,是那種一看便給人好感的女子.

薄柳之停下腳步看了她一眼,笑著回道,"在殿中呆得有些悶了,便出來走走."

惠妃清笑,眉眼溫婉,"本宮也是……"雙眼亮了亮,提議道,"妹妹不棄,你我不妨結伴?"

薄柳之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皺,她本就是隨口一答…

惠妃看她遲疑,失落苦笑,"妹妹不願意嗎?"

薄柳之看向她,笑笑,"沒有,自然是願意的."

惠妃眉開眼笑,似乎很高興,上前熱絡的拉住她的手,兩人便朝朝暉殿相反的宮道走了去.

薄柳之向後看了看,在心中歎了口氣.

惠妃聽見,關心的問道,"妹妹作何歎氣?可是遇上什麼不開心的事?"

薄柳之搖頭,"沒有,許是天氣的原因,總覺得胸悶."

惠妃釋然笑笑,"恩,本宮也時常有這種感覺,應是失眠所致."

失眠?!

薄柳之但笑不語,問道,"娘娘失眠嗎?"

惠妃苦澀一笑,"後宮就找不出不失眠的女子……"

"……"她嘴里滿當當的閨怨,讓薄柳之頓時接不下話.

惠妃似是看了她一眼,沒有再繼續剛才的話題,指了指前面的涼亭,"前面有個亭子,正好出來的時候讓丫鬟帶了些點心瓜果,你我好容易遇上,這是緣分,今日趁這機會定要好好聊一聊."

相比之她的熱,薄柳之表淡淡,既不顯得熱,也不會顯得冷漠,看了眼她身婢女手中的果盤和糕點,心里雖不願意,可面對她的熱,她也實在不好拒絕,只好點頭.

惠妃便拉著她往涼亭走了過去,親熱的拉著她的手相鄰而坐.

身側的宮女將果盤和糕點擺了上來,便主動站到了一邊.

惠妃拿了一塊黑米糕遞給薄柳之,笑道,"這是本宮親手做的黑米糕,妹妹嘗嘗?"

薄柳之眼中快速閃過遲疑,還是接了過來,只是在指間捏著,並未往嘴里送.

惠妃期待的看著她,卻見遲遲不吃,疑惑,"妹妹為何不吃?"

"……"薄柳之被她握住的手微微拽了拽,垂眸,"適才出來的時候正好用了善,現在肚子是再吃一點便會吐出來,所以……"

惠妃了然一笑,"那可惜了.黑米糕是皇上最愛吃的糕點,以往他到本宮的宮里,都是本宮親自做與他吃,皇上常,有太後做的味道."

她這話的時候,沒有絲毫炫耀,語氣平靜,著一個事實.

薄柳之臉頰抽了抽,看了眼手中的黑米糕,原來,他喜歡吃這個.

惠妃歎了口氣,又拿了一根香蕉給她,"既然糕點吃不消,妹妹吃點果實,有益舒緩腸胃."

薄柳之擰眉,仍是抱歉的笑,"多謝娘娘美意,柳之現下真是有心無力."

惠妃嘴角的笑意收了收,緩緩放下手中的香蕉,看著她,直,"妹妹對本宮有所防備."

語氣肯定.

薄柳之倒怔了怔,抬頭看向她,她表認真,雙目透淨,她反而顯得多疑人了,皺著眉頭沒有話.

惠妃見狀,突地笑了,"妹妹放心,只要皇上喜歡,本宮只會保護,絕不迫·害,這是本宮的底線."

薄柳之心頭一震,看向她的眼神兒多了絲探究.

無奈她雙眼太過澄亮,看不出一絲一毫假意.

可是,她不是與薄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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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涼亭,薄柳之思緒有些亂,這個惠妃,看起來清如湖水,一臉隨遇而安的闊達.

可是偏偏之前和薄書知的互動,又像極了要對她做什麼一樣.

這個惠妃,她看不懂!

搖了搖頭,抬頭看向前方的時候,驚覺已不知不覺走到了朝暉殿.

朝暉殿與魂蘭殿幾乎對方而落,一個在極東,一個在極西,且都很安靜.

薄柳之站在殿門口看了看里面,除了里面的房門的大開著外,空無一人.

抿了抿唇,讓隨在她身後的人在外候著,自己則提裙走了進去.

布至門口的時候,大眼往里打量了翻,開口道,"有人在嗎?"

"……"

回答她的除了她自己的回聲以外,再無其他響聲.

薄柳之又連問了幾聲,還是沒人回答.

便料定里面肯定沒有,索性走了進去,等他回來.

今日,她是無論如何都要等到他.

早一日解決掉心間的掛念,早一日解脫.

一走進去,必須間便湧入一股極淡的藥香味,不是那種難聞的藥味,房內的味道夾了一股清香,吻著很舒服.

大眼掃了眼屋內的布局.

除了一張矮案之外,還有幾只高瓶落在房間的幾個角落,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簡潔得讓薄柳之唏噓.

歎了口氣,走了半天雙腿微酸,看了眼殿內,想找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最後只好坐在矮案上.

一邊捏著腿一邊想著稍後樓蘭君回來之後要如何與他.

她和樓蘭君向來是仇人見面分外眼.

她在想如何請他救人以外,還得想想如何在沒開口之前不被他丟出去.

正在她思索之際,一道冷寒的嗓音突地飄進了她的耳朵.

"你來做什麼?!"

薄柳之幾乎立刻便從矮案上站了起來,討好的看著出現在門口依舊一襲華美紫袍的樓蘭君,"蘭君神醫,你回來了?"

"……"在她蘭君神醫幾字的時候,樓蘭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目光涼颼颼的從門口跨了進來,直直往薄柳之走去.

薄柳之四肢僵硬,臉上卻笑著,傳的伸手不打笑臉人,他該不是走過來真要仍他出去吧?!

眼看他越走越近,薄柳之突地一屁股坐在了矮凳上,雙手死死扣住桌沿兒.

樓蘭君冷笑,一把抓過她的手.

以為真要仍她出去,薄柳之嚇住,忙道,"樓蘭君,君子動口不動手,有話好,好好!"

樓蘭君涼涼脾了她一眼,冷冰冰的指尖突地落在了薄柳之的手腕上,清俊的面容一沉,狠狠甩開她的手,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瞳色複雜.

薄柳之握住被他甩開的手,沿著桌沿兒挪動了分,與他拉開一段距離.

見他只是寒篞的盯著她,並未真的將她扔出去,陡松了一口氣.

樓蘭君看了她一會兒,突地伸腳踹了踹矮案,"起來!"

屁股抖了抖,薄柳之撇撇嘴站了起來.

樓蘭君沒有看她,撩開帷帳走了進去,將床前的凳子單手拎了出來,放在薄柳之的一側,自己則牽了牽衣擺坐在了矮案前,眯眸看著她.

薄柳之奇怪的瞄了他一眼,他這是要她坐的意思嗎?!

樓蘭君挑眉,"不是有話要與我嗎?"

薄柳之點頭.

"坐吧."樓蘭君淡淡道.

薄柳之有些不習慣他突然的友善,暗想,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

樓蘭君嘴角嘲諷一揚,"有話便,我沒有那麼時間與你耗."

薄柳之凝了他一眼,坐了下來,雙手放在膝上,不知該從那句話開始.

樓蘭君眼中漸漸浮出一絲不耐煩.

薄柳之看見,咬了咬牙,直接道,"我想請你救一個人?"

樓蘭君微感意外,表從始至終的冷漠,"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初次到香峪山求我救人的時候,我便過,不再救人."

"……"薄柳之皺眉,"可是上次你已經出手了啊."

樓蘭君微微動了動唇,沒有話.

薄柳之接著道,"人命關天,若是還能想到其他方法,我也不會來求你……"頓了頓,"這世上,估計也就只有你能救他."

對于她類似于認可他醫術的話,樓蘭君無甚表,"你如何確定我出手便一定能救得撩他?!"

薄柳之沉默,半響,聲線低了分,"總要試試的."

她聲音里的無奈和孤注一擲不由讓樓蘭君側目,眯眸,"什麼人?"

薄柳之眼睛亮了亮,"祁暮景!"聲音也隨之響了分,"他中了毒."

樓蘭君冷嗤,"你要救負你之人?"

薄柳之嘴角下沉,好半會兒才答,"沒有負,只不過不是對的人."

而且,這是她該做的,無論是她對祁暮景,還是她對冷閆.

她的回答讓樓蘭君默然,片刻,"現在……你遇到對的人了嗎?"

薄柳之笑了笑,臉上的表也瞬間清亮了起來,目光乾淨而溫柔,"我想是的."

"……"樓蘭君沒有再話,盯了她一眼,拿過桌上的醫書看了起來.

薄柳之看見,遲疑的問道,"樓蘭君,你……"

"回毓秀宮吧,不出所料,他現在應是滿宮里頭找人."樓蘭君突然道,眸光一刻未從書中挪開.

薄柳之驚了驚,疑惑的覷了他一眼.

他口中的他,她自然知道是誰.

想著她現在也出來好一陣子了……

他回去若是見不到她,不知道又出什麼幺蛾子.

且她這次回宮,本就要避開一些人,比如太皇太後.

要是宮里找她不到,他不定就去找太皇太後了.

想著,不再耽擱,飛快站了起來,往門口走了去.

一只腳剛跨出門沿,便撞見喜兒從殿門口走了進來,擰眉向後看向樓蘭君,語氣誠懇,"拜托了!"

完,擦過停在路中疑惑看著她的喜兒,疾步往外走.

直到她走出殿外,看不見她的身影,喜兒這才收回視線,往殿內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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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柳之快步走到離毓秀宮只有幾十步距離的時候,遠遠便看見一身明黃從殿內閃了出來,往回廊一側走了去.

怕與他錯過,忙提高音量喊道,"拓跋聿……"

疾走的步子頓住,拓跋聿臉色不好,聽到聲音轉了過來.

入目的人兒讓他松了口氣,接著便是一股子怒意湧上心間,負手站在回廊內,緊緊地盯著她.

即便隔著這麼長的距離,薄柳之也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散發出來的懾人氣息,咽了咽口水,還是加快步子走了朝他走了過去.

上石階的時候,偏偏腳底一滑,整個身子不受控制的往下跌.

冷汗落了滿背,"拓跋聿……"

拓跋聿也是驚得呼吸抑制,風一般的奔了上去,在她跌下的前一刻將她抓抱了起來,緊緊扣在懷里.

薄柳之也嚇壞了,臉色慘白的揪住他的衣服,大口呼吸.

眼角後怕的瞄了瞄地上,這要是真摔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身子後怕的打個寒顫.

拓跋聿感覺到,下顎繃緊,抱著她走進了殿內,直接往內室而去.

進去之後,拓跋聿將她心的放在榻上.

鳳眸落在她白兮兮的臉蛋上,伸手往她臉上搓了搓.

臉上的溫度傳進皮膚內,薄柳之大松了口氣,整個身子也一瞬軟了軟.

"去哪兒了?"拓跋聿聲音有些緊.

薄柳之眼珠轉了轉,咬唇抓住在她臉上的手,纖細的指尖不斷撥弄他修長的指,垂眸,"朝暉殿."

朝暉殿?!

拓跋聿愣了愣,"你去朝暉殿做什麼?"緊張的看了眼她的肚子,"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怕他擔心,薄柳之連忙搖頭,"不是,你別擔心."

不是?

拓跋聿不解,"那是什麼?"

薄柳之抿唇,抬起晶亮的大眼看著他,沉默了會兒,"你先答應我,不生氣,我就."

她真的不想隱瞞他一絲一毫.

拓跋聿審視的盯著她,輕嗯了聲.

薄柳之便一五一十將去朝暉殿的原因與他了.

完之後,氣氛一下安靜了.

好半天,拓跋聿勾唇,語帶嘲諷,"你祁暮景中了毒?"

薄柳之點頭,"鐵叔親口告訴我的……"敏感察覺他問話有些奇怪,"怎麼了?"

拓跋聿搖頭,"恩,沒什麼."起身坐在床沿,"下次去什麼地方一定要告訴我,我帶你去便是."

薄柳之心的看了看他,"你真的不生氣我請樓蘭君替祁暮景解毒?"

拓跋聿聳肩,大度道,"不氣,你不是已經告訴我了嗎?你要是瞞著我,我或許會很生氣,但是你坦白與我講了,明你信任我,信任我們的感,我高興還來不及,又如何會氣你?!"

問題是他現在不能氣.

找不到理由氣.

她都主動與他了,他再氣就是氣,就變成了他的錯.

所以氣也沒用.

反之,他確實很高興,她願意事事與他,不隱瞞,不欺騙,他真的覺得很好!

薄柳之釋懷的笑笑,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謝謝!"

拓跋聿挑眉,"這點怎麼夠?知道我剛才有多擔心嗎?"

薄柳之自認做得有欠妥當,她也是怕事先跟他,他不讓她去,所以才會先斬後奏.

學他之前親她的樣子,手捧住他的臉,在他唇上吻了下.

在她要退離的那一刻,拓跋聿眼中劃過一抹壞笑,一下子咬住她的唇瓣,強行將舌尖擠了進去,勾出她的香she,一陣生猛的啃吻舔舐.

兩雙唇瓣分離的時候,兩人皆有些喘.

薄柳之靠在他的懷里,如一只慵懶的貓兒,全心的依賴他.

拓跋聿輕撫著她的背,眯眸與她相擁,感覺到懷里的人氣息平緩了下來,才開口道,"之之,明日我想帶你去見皇奶奶."

"……"薄柳之驚得一下子張開眼,從他懷里退了出來,有些慌的看著他,"這麼快?"

雖然早就知道遲早需要面對太皇太後,可是太快了,她沒有做好准備.

太皇太後都派人追殺她了,可想她有多反對她二人在一起.

拓跋聿鳳瞳深深緊曜著她,長指勾了勾她耳邊的發絲,"害怕?"

"……"薄柳之眉頭鎖緊,猶豫的開口,"拓跋聿,我們可不可以緩緩再去見太皇太後,現在我真的有點怕……"

拓跋聿抱著她,鳳眸放遠,"之之,有我在,任何人都不能傷害你,皇奶奶也不例外.我們只是去見見她而已."

而且必須去見見,因為後面他要做的事,必須得到她的同意.

薄柳之一下子沉默了,閉了閉眼,手輕放在肚子上,在拓跋聿以為她下不了決定的時候,她卻在他懷里輕輕點了點頭.

拓跋聿舒了口氣,吻了吻她的發頂.

放心吧之之,一切有他!

—————————————————————————————————————————————————

拓跋森一行人在回番地的路上,隊伍有些龐大,且一看便知個個都是深藏不漏的高人.

隊伍中間有兩輛馬車.

拓跋森坐在前面一輛.

薄書知和湘兒在後.

馬車兩邊分別跟行了兩名騎著白馬的壯碩男子,前後都有人員把守.

薄書知已從剛出侯府時的氣憤不甘慌亂中跨了出來,臉上看不出什麼表.

湘兒冷著臉一眨不眨的盯著她,落在座位上的手握了一把長劍,好似只要她稍微動點什麼歪腦筋,她便會抽劍殺了她.

薄書知同樣冷冷看著她,只不過眼角卻不時從車窗口看出去.

眼看著隊伍進入了來東陵時路過的黑林,薄書知眼中快速閃過精光.

口的手緊了緊,盯著湘兒,"湘兒,好歹你我也是主仆一場,過去的幾個月都是你我一同走過來的."頓了頓,"從第一天你到我身邊服侍我的時候,我便知道你是南臨王的人,但是我並沒有在祁暮景面前拆穿你,反而容你一直在我身邊,將侯府的消息轉告給王爺."

本來一開始她是想將憐兒留在身邊,可是她太蠢,竟然用腳絆了薄柳之.

那時她便知道,祁暮景肯定不會讓她活.

果不其然,不出兩日,憐兒便消失在了侯府.

接著湘兒也被送進了侯府,一直跟在她身邊.

拓跋森一直以為祁暮景真正愛的人是她,所以以她相脅迫,逼祁暮景加入他的陣營.

可是他哪只,祁暮景根本不是原來的祁暮景,真正的祁暮景早就在六年前被他殺了.

祁暮景為了他不可告人的秘密和薄柳之的安微,順水推舟,讓拓跋森相信他是為了她,深意重深不毀,愛到甘願為她做任何事.

她本可以在拓跋森面前講他不是原來的祁暮景的真相告訴他,可是她不能.

她若是了.

她不論是拓跋森,還是對祁暮景都成了無用之人.

不僅祁暮景不放過她,拓跋森也不會讓她好過.

為了複仇,她也只好將計就計,這樣,拓跋森覺得她有利用價值,便不會輕易要了她的命.

而作為拓跋森威脅祁暮景籌碼的她,祁暮景也絕不會對她下狠手.

所以,她一直在他二人的夾縫中過活,努力尋找複仇的方法.

而這次,她找到了.

祁暮景跟著拓跋森造反,若是拓跋森失敗了,那麼祁暮景就是他的黨羽,皇帝是絕對不會放過他.

而她手中,正好有祁暮景歸于拓跋森所用的證據.

拓跋森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知道他除了用毒藥控制歸順他的大臣之外,還會逼他們寫一份效忠書,而那書上,蓋有他們各自的官印.

祁暮景的效忠書她雖沒有拿到,可是官印便在侯府,她要做點什麼簡直輕而易舉.

而宮里的薄柳之,那就更好對付了,因為有人比她還想她死.

而現在,她絕對不能離開東陵,她過,要親眼看著他們下地獄!

湘兒聽她一番話,嘴角嘲意更甚,"侯爺夫人了這麼多,目的何在?"

薄書知咬唇,臉上現了幾分可憐,"我知道我在侯府的時候對你不是很友善,此次前往番地路途遙遠,還望湘兒不計前嫌,多多照顧."

湘兒眯了眯眼,直直看著她,她臉上的狼狽讓她突然有幾分泄憤.

而且除卻上次給了她一巴掌之外,她待她雖不好,也不至壞.

冷冷撇撇嘴,"你放心吧,你現在是王爺手中的籌碼,路上沒人敢對你怎麼樣."

薄書知聽她完,明顯松了一口氣,沖她賠笑道,"謝謝你湘兒."

"……"湘兒沒有再話,看了她一眼,閉眼假寐了起來.

薄書知在她閉上眼的那一刻,飛快撩起車簾的一角往外看了看,眼看著拐口便出了黑林,心頭緊了分.

凝眉看了眼湘兒,嘴角算計一勾,突地捂住肚子痛苦的申銀出聲.

湘兒聽到聲音,當即張開了眼,緊問,"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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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23 15:44:30 |只看該作者
愛是一場瘋(七)

湘兒聽到聲音,當即張開了眼,緊問,"怎麼了?"

"湘兒,我,我肚子……"薄書知雙手緊捂住肚子,一臉難以啟齒,雙頰也配合性的渲染了些許色,雙瞳湧出水光,難受的盯著她.

湘兒狐疑的掃視她,"肚子?肚子怎麼?"

"嗯……"薄書知難忍的申銀了聲,整個身子弓了下去,話的聲音也開始發顫,"湘兒,我肚子疼,我,我實在,實在忍,忍不住了……"

湘兒挑眉,看了她肚子一眼,算是懂了.

懷疑的仔細盯著她,見她臉色發白,額頭上汗液密布,也就信了幾分,嫌棄的抿了抿唇,甩給她一句話,自己則掀開車簾走了下去,"你等著……"

見她下去之後,薄書知緊張的一下拽緊了拳頭,心跳快得好似要從她喉嚨里跳出來,牙齦緊咬,豎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感覺有人踏上了馬車,她立即彎了腰身,眼含期盼的看著車簾.

湘兒在車口掀開車簾,面無表道,"下來吧,我帶你去."

"嗯嗯……"薄書知血液都緊張得沸騰了起來,怕露了破綻,一直彎著腰下了馬車.

下去之後才發現,前面拓跋森坐的馬車也停了下來,而拓跋森正撂著車窗口的簾布,露出一雙陰測測的看著她.

薄書知沒來由打了寒戰,臉色白了白,步子也一瞬止住.

湘兒挑了挑眉,"不是忍不住嗎?"

薄書知諂笑,點了點頭.

快步往黑林深處走去,她雖沒有回頭,卻知道湘兒一直尾隨著她.

拓跋森眯眸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眼神兒示意幾名大漢跟了過去.

湘兒看著她走進密叢內,周圍的荊棘幾乎透不出光,只能隱約看見她粉衣影綽.

未防萬一,還是往里走了去.

"湘兒,你能不能別過來……有人在,我沒辦法……"

湘兒行至荊棘外,正欲跨進去,便聽到她的聲音從里傳了出來,眯眸想了想,她就站在外面,里面有個動靜,她也能聽到,倒不怕她能耍出什麼花樣.

于是站在原地沒有再動.

過了一陣子,湘兒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擰眉催促,"好了嗎?"

"……"

湘兒動了動眉,握住劍柄的手緊了緊,眼底劃過一縷戾氣,嘩的一下劈開密叢,飛快閃了進去.

這里哪里還有她的人影……

一股怒氣猛地竄了上來,犀利的雙眼飛快搜尋,目光落在左側的不遠處矮刺上掛著的粉色布料,當即便追了過去.

直到腳步聲越來越遠,遠至聽不見.

躲在右側刺堆里的薄書知這才走了出來,呼吸抑制不住的急促著.

這里四面都被圍著,她要出去,勢必得撥開這些障礙,她一動,湘兒她便能察覺到.

所以她只能先將她引出去.

胸口起伏快速,不敢耽擱,提步朝湘兒相反的地方跑了去.

湘兒追出一段距離便被人攔了下來.

————————————————————————————————————————————————

懸崖峭壁,底下是望不見底的黑霧縈縢.

薄書知退無可退,滿面蒼白的盯著將她步步緊逼于此的一眾人.

湘兒咬牙切齒,"踐人!"

著,拔劍就准備沖過去.

"你別過來!"薄書知怒吼,杏眸屯滿陰氣,劈手指向拓跋森,"你讓她別過來,,否則我就跳下去!"

拓跋森眯眸冷哼,"踐人,你要是舍得死,還會逃嗎?"

湘兒恨瞪了薄書知一眼,拱手對著拓跋森道,"王爺,讓湘兒把她抓過來!"

拓跋森沒有話,倒是看向薄書知,一身絨裘的他粗獷而狠戾,"本王給你一個機會,自己乖乖爬過來!"

薄書知冷笑,雙拳顫抖,"拓跋森,你別當我三歲孩子,此次回番地,我照樣是死路一條,我憑什麼聽你的話!"

拓跋森扯了扯嘴角,"美人兒什麼呢?你如今可是侯爺夫人,我手中不可或缺的棋子,我供著你哄著你還來不及,怎麼會弄死你!"臉色一冷,耐心已盡,"所以,趁本王心不錯,自己乖乖過來!"

"我不會過來!"薄書知看著他臉上的陰鷙的表就知道她只要一過去,他必定想著方兒的折磨她,那種折磨,會讓她生不如死.

在番地她被他從樓買回去,在他身邊也帶了二三年,中間她看過許多他折磨的人方法,有許多不堪忍受他的狠毒意圖逃脫的女奴,無不被他殘虐而死,有的甚至被開膛破肚,而每一次,他都會讓府內所有的奴和妾親眼看著.

她怕他,從骨子怕他!

所以,她現在過去即便不被他弄死,卻保證比死還難受.

想著,雙腿往後退了一步.

大吼道,"拓跋森,你若是還覺得我這顆棋子有用,就放了我,我保證,保證走得遠遠,絕不回侯府,你的計劃依舊可以進行,否則……"

"否則?!"拓跋森陰陰打斷她的話,"踐人,本王的脾氣你是知道的.你跟本王擰,可沒有好果子吃."完,眼尾掃向湘兒,"把她給本王抓過來!"

"是!"湘兒眼角掠過一絲陰笑.

她敢算計她,簡直是找死!

薄書知驚恐的看著湘兒越靠越近,前後無路.

極度的恐慌害怕讓她整個身子抖然如風,腦子也一下子空白,雙腳憑本能的往後退了退.

湘兒見狀,擰了擰眉,不再拖延,大步跨向她.

哪只在她手快要抓住她的那一刻,薄書知腳下一滑,一只腳騰了出去,身子在崖邊劇烈晃動,好似下一刻就會掉下去.

拓跋森當即變了臉色,厲吼道,"快抓住她,不能讓她掉下去."

湘兒聽話,猛地撲了上去,卻只能抓住她粉色的衣,她整個人落了下去.

被她體重帶動,湘兒整個人撲在了地上,卻還是死死抓住她的衣.

一身衣料破碎的聲音響起,薄書知整個人飄在空中,眼看著布料就要斷裂,恐懼道,"湘兒,救,救我,我不想死……"

湘兒手臂擱在石崖上,疼得她直冒冷汗,嗓音顫抖,"王,王爺……"

拓跋森周身一凜,疾步上前一把扯住湘兒的手往上一扯.

湘兒根本來不及阻止,手被他狠狠一拉,還握在手中的衣料一下"噗呲"一聲徹底從薄書知口上扯了過來.

接著,一聲響徹山谷的尖叫聲回蕩在黑林的每一個角落.

湘兒握住手中的衣料渾身發抖,一雙唇發白,大滴汗珠從額上滾落,無措的看著仍舊抓緊她手臂的拓跋森.

拓跋森也被眼前的突發狀況弄得怔了好一會兒,不可置信的看向崖低.

好半會兒,嘴角一抽,黑著臉甩開湘兒的手,劈手給了她一耳光,"沒用的東西!"

而後惡狠狠的盯著身後的一眾人,"今日的事若是傳出去半個字,本王讓你們不得好死!"

完,留下被他打歪了臉的湘兒,怒氣沖沖的離開了.

待他走遠,湘兒頓時軟了下來,跌坐在崖口.

大松了一口氣,她以為,他會殺了她……

深深咽了咽口水,恨恨的盯了眼崖下,這才爬起來飛快跟了上去.

————————————————————————————————————————————————

壽陽宮.

太皇太後坐在鳳儀上,挑眉看著一大早出現在她壽陽宮給她請安的拓跋聿和薄柳之,"皇帝今兒怎麼有空給哀家請安,往日可是幾日幾日的瞧不見皇帝的影子."

拓跋聿嬉皮笑臉,"孫兒是擔心皇奶奶日日看見孫兒,煩了孫兒,孫兒可是每日都想著見皇***,不也怕您煩,所以極度忍著相思之苦."

"貧嘴!"太皇太後哼了聲,眼角微微掃向規矩站在拓跋聿身側,從進殿之後便一直垂著頭的薄柳之,"賜座吧."

蘇嬤嬤點頭,恭敬的走了下去,讓人搬了兩把椅座出來,立在大殿的一側.

拓跋聿挑眉笑,拉著薄柳之走了過去.

薄柳之微微掙了掙手,站在原地福了福身,"謝太皇太後."

太皇太後眯眸,"坐吧."

薄柳之這才站直了身子,拘束的坐在了位置上.

拓跋聿心里美滋滋的,滿含愛意的看著薄柳之.

她為了他在學習宮中禮儀,這讓他既感動,又心疼.

他想她無拘無束待在他身邊就好!

太皇太後看見這一幕,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皺,"今日皇帝趕了巧,哀家正好有事要與皇帝……"看向薄柳之,"和薄家姐講."

拓跋聿斂眉,這才從薄柳之身上轉開了視線,目光沉靜看向太皇太後,抿唇沒有話.

薄柳之聽到她也有話要與她,雖不知她要與她什麼,心里還是緊了緊,疑惑的看了眼鳳儀上的她,又匆匆垂了眸.

太皇太後將他二人的反應收入眼底,面上風平浪靜,伸手招了招蘇嬤嬤.

未等她開口,拓跋聿適時道,"孫兒也有話要與皇奶奶講."

太皇太後只是淡淡掃了他一眼,"不急."看向蘇嬤嬤,"把東西拿上來."

"是,太皇太後."蘇嬤嬤完,躬身往鳳儀屏風後而去.

拓跋聿眯了蘇嬤嬤,臉頰微微抽搐,"皇奶奶,孫兒今日來……"

"皇帝!"太皇太後臉色微沉,聲音也提了分,"你要與哀家什麼,日後有的是時間,不急于一時!"

"……"拓跋聿抿唇,白希的額頭擰了擰,終是沒有再什麼.

薄柳之察觀色,一股不好的預感頓時湧了上來.

眼尾瞧見蘇嬤嬤端了一只木筘案走了出來,閉了閉眼,深吸了口氣.

太皇太後看著蘇嬤嬤手里的東西,嘴角揚了揚,意味不明的盯著薄柳之,緩緩開口,"哀家知道前不久薄姐生活出了些狀況,一時孤苦無依,流離失所……"

到這兒的時候,她故意停了停,雙眼炯睿看著她.

薄柳之臉色微微白了白,搭在膝上的手抓了抓腿上的布料.

拓跋聿鳳眸深黑,俊逸的下顎隨之繃得冷而硬,眉間溝壑深深,盯著太皇太後.

太皇太後裝作不見,慢悠悠繼續道,"女人嘛,能找到一個好歸宿才是重中之重,即便前半生遇人不淑也不要緊.天下好男兒何其多,總會遇上一個.

女人這輩子,男人是天,女人天生為男人而生,什麼樣身份的女人配什麼樣身份的男人都是上天注定的.做女人的不可貪心,安分守己,不要好高騖遠,企圖抓住一些不符合自己身份的東西……"笑了笑,"哀家遠了,這就重點."

從蘇嬤嬤手中筘案上拿過一只卷筒,打開,挑眉道,"這是吳縣劉知府送上來的請婚書,劉知府的兒子去年趕考,名次雖不濟,卻也是個秀才,將來指不定能成大器."

放下手中的卷筒,重又拿了另一份出來打開,"這一份是郡城楊知縣的,楊知縣是前幾年的探花,皇帝封了個九品知縣,為人廉政,前途無量……"

接著,她又連連念了幾份.

越念薄柳之臉色越白,越念拓跋聿眸色更黑.

太皇太後像是未看見,放下手中的卷筒,"這些送上來的請婚書有各位知府知縣的詳細況,薄姐可看一看,挑一挑,有相中的便告訴哀家,哀家替你做媒……"

"皇奶奶!"

"皇帝!"

拓跋聿跩拳,嗓音重而鈍,英挺的高鼻忍耐的皺成了一團.

太皇太後雙目也是一厲,眼神兒示意蘇嬤嬤送過去.

蘇嬤嬤剛踏出一步,便感覺一道極寒的劍光朝她涼颼颼的射了來,當即背脊顫了顫,腳步也隨之停在了原地.

太皇太後冷哼,語氣盡是威儀,"蘇嬤嬤!"

蘇嬤嬤嗓子眼嚇得堵了堵,不敢耽擱,朝薄柳之走了去.

薄柳之渾身發抖,雙手死死抓住膝蓋上的布料,垂著頭一聲不語.

對于眼前看到的,太皇太後似乎極滿意.


拓跋聿卻恨不得立馬帶人就走,總覺得這次來錯了!

蘇嬤嬤走到薄柳之面前,將筘案故意放低了低,"薄姐請看."

薄柳之沒動.

太皇太後嘴角一揚,"蘇嬤嬤,薄姐在哀家面前拘束得很,你便翻給她看!"

"是."蘇嬤嬤打開一份卷筒,放置在薄柳之眼底.

薄柳之努力不去看,可是那份卷筒總能在她的視線范圍內出線,躲無可躲.

第一份是吳知府的兒子,家中已有一妻兩妾.

第二份是郡城的楊知縣,已有發妻.

第三份是柳城太守的公子,已有……一妻四妾.

……

五指嵌進肉里,皮肉撕裂,她卻絲毫不知,大眼自虐似的,蘇嬤嬤翻一份,她便看一份.

拓跋聿心尖疼了又疼,呼吸也因為極度的克制微微粗了起來,臉色黑色像是從地底下鑽出來的鬼面閻羅.

太皇太後視若無睹,眸色堅定,盯著薄柳之,嗓音大有將她打入十八層地獄的魔力,

"薄姐嫁過去雖不能成為正房,但好歹都是朝廷命官,家境殷實,即便為妾也是好的.而且哀家允諾,只要誰娶了你,官升一等.

你又是哀家做的媒,夫房定不會虧待了你,所以你大可安心的嫁過去……"

"多謝太皇太後美意."薄柳之抬頭,目光清澈,大膽的看著她,"柳之自知身份低微,不配太皇太後如此大費周章,動用心思,柳之消受不起."

太皇太後被她眼中的澄淨驚了驚,冷笑,"薄姐瞧不上哀家給你選的?"

薄柳之扯了扯嘴角,"太皇太後所選自然都是極好的,只不過柳之心有所屬,其他人再好,在柳之眼里都不及那人的一根頭發!"

話一完,便感覺一道深濃而熾烈的視線灼灼的盯著她.

薄柳之苦澀咽下心中苦悶,仍舊堅定而執著的看向太皇太後.

太皇太後心頭一恨,那人自然是最好,這天下的主人,能不好,她便找不出一點不好的,若非要吹毛求疵,便是這人太過死心眼兒,跟他那父皇無一二!

冷冷眯眸,干脆狠了聲,"哀家已經下了旨,薄姐必須得嫁,讓你選你若不選,哀家便替你做了這決定."隨意指了指蘇嬤嬤筘案最上方的一只卷筒,"蘇嬤嬤……"

"夠了!"拓跋聿聲線厲了厲,帶了些許不容置喙,目光黑亮盯著太皇太後,"皇奶奶累了,孫兒便先行告退!"完,撩起明黃錦袍,起身拉著薄柳之大步走了出去.

掌心里的冰涼,讓拓跋聿加快了步伐.

拉著她朝毓秀宮走了一段距離,突然手中的手奮力掙了掙,"放開我!"

薄柳之低吼,聲音有些冷.

拓跋聿不但不放,還越加用了些力.

薄柳之掙不開,眼眶微微了,"拓跋聿,你聽不懂嗎?我讓你放開我!"

"我不放!這輩子,下輩子,下下下下輩子,我都不會放開你!"拓跋聿語氣帶了幾分頑固,卻也能從里聽出濃濃的心疼.

薄柳之心頭被撞了撞,一股厚重的酸意冒了上來,一下舉起握住她手的大手,張口狠狠咬了下去.

拓跋聿牙齦一咬,停下步子,目光熾熱如火,松了手上的力道,方便她撕咬,任她的齒咬進他的骨頭.

薄柳之將滿腹的委屈全部用在了牙齒上,越咬越深,眼淚再也忍不住,大滴大滴掉了下來.

砸落在手背上的滾燙,讓拓跋聿心髒猛地縮了縮,垂在身側的另一只手大力捏緊,能聞骨節碎響聲.

在拳頭松開的那一刻,他忽的躬身將她打橫抱了起來,一陣風的消失在原地.

跨進毓秀宮內室的一瞬,躁急的將她猛地抵在門板上,低頭勢狂的含住她的唇珠,吻如驟風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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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進毓秀宮內室的一瞬,拓跋聿躁急的將她猛地抵在門板上,低頭勢狂的含住她的唇珠,吻如驟風暴雨.

拓跋聿一只手強勢不適溫柔的勾摟著她的細腰,另一只手張扣住她的後腦勺,一股腦將長舌灌了進去,霸氣的卷住她的丁香舌,重重的汲吮,似乎要一次性將她的甜蜜吃進肚子里.

兩雙唇瓣緊緊地鑲貼,高鼻壓迫著她的俏鼻,彼此的呼吸密密的纏繞,熱氣在兩人面前彙聚凝結,模糊了薄柳之的視線.

雙手狠狠的推掐捏打,他仿似一點也不疼,有力寬厚的胸膛一下落了下來,擠壓著她的胸腔,腰腹處卻恰到好處的避開了她的肚子.

他給她撒了一面網,將她死死的罩住,她逃不開,逃不掉,不想逃……

她知道,她是真的愛上他了!

可是太皇太後今日的話就像一把尖銳的刀,一刀一刀落在她的心口.

開始只是隱隱的痛,不明顯.

可是刀痕多了,心口的疼意就多了,就裂了.

太皇太後時刻將身份掛在嘴邊,不就是在提醒她棄妃的身份.

吳縣,郡城,柳城……哪一個不是離東陵城十萬八千里.

她的目的就是要送她走,走得遠遠的.

妾,她如今的身份只能與人為妾,且這妾還是她以官階為餌換的.

她薄柳之還真是命賤!

不就是賤嗎?!

太皇太後都將話到這個份兒上了,把她的自尊扔在腳底下踩了又踩了,可是該死的她,還是不想離開他……

她愛他,竟勝過愛自尊!

心房如被細密的銀針戳著,又疼又難受,眼淚即便死死忍著,可最後還是從眼眶奔了出來,潰不成軍.

深微的嗚咽聲從她厚間深處溢出,她突地一口咬住了他的舌尖,大眼里全是晶透的水晶,卻偏偏又是攝魂奪魄的迷人眼球.

拓跋聿深灼的瞳炙炙的盯著她,舌尖被她咬破,兩人嘴里頓時多了一股血腥味,甚至有一縷血已經從兩人的嘴角流了下來,拓跋聿卻眉眼不眨,高大地身子執著的抵著她,將她嬌顫抖的身子屯在他的視線范圍內.

看到他嘴角的色,薄柳之有些渾噩的意識被擊了下,眼中騰出一絲懊惱和心疼,立刻松了齒,皺著眉頭怔怔的看著他.

拓跋聿薄唇勾笑,與她的薄唇輕輕貼著,嗓音寵溺,"泄氣了嗎?不夠的話,夫君再讓你咬."

薄柳之臉上一抹暈浮上兩頰,抿著唇沒有出聲.

拓跋聿眯眸,吻了吻她的鼻尖,往上,深深落在她的額頭,"不過,這次可否換個地方再咬……"

"……"薄柳之依舊不出聲,心里悶得慌.

拓跋聿摟住她的腰將她往上提了提,幾乎與他齊高.

心頭嚇了嚇,薄柳之倏地睜大了眼,雙手本能的抱住他的脖子.

下一刻,耳朵被一股濕濕熱熱的物什舔了舔,薄柳之縮了縮脖子,接著她便聽到他,"因為夫君的舌頭可以讓之之快樂,還有些用處,之之是不是?"

著,一下含住了她因他的話瞬間透的耳垂,舌尖嘻弄,舔著.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回答他才是怪事!

雙手並用,重重掐了掐他的後腦勺,聲音微啞,帶了分嬌嗔,"放我下來!"

拓跋聿見她總算開口話了,變本加厲,騰出一只手,往她雙腿探去,曖昧插進她腿間,隔著布料,揉了揉她的境地,唇瓣勾了絲壞笑,"想不想讓夫君再疼你一次……"舌尖一卷,舔了舔她的唇,"用這個……"

"你……"!!!

薄柳之捂臉,羞氣得全身皮膚燙了燙.

這人怎麼不害臊,真是越來越壞,越來越沒節操.

她現在還難過憋悶著呢!

"我什麼?"拓跋聿親了親她的唇,嘴角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妖冶的鳳眸卻深了深.

薄柳之扭頭,氣道,"我現在不想跟你話,煩!"

"之之……"拓跋聿委屈的癟了癟嘴,腦袋開始在她胸口各種蹭.

薄柳之臉的看了眼胸口的黑色頭顱,真想擰了!

忍了忍,用腳踹了踹他的腿,"拓跋聿,你放我下來,你這樣吊著我難受!"

她話一完,兩條腿便被他分開,強迫的夾住了他的腰.

薄柳之心頭一燥,這個姿勢……

拓跋聿抬頭便見她一張臉成了蘋果,心頭一動,在她微燙的臉頰啄了啄,就著這個姿勢,托著她往榻上走了過去.

薄柳之沒再吱聲,勾住他的脖子,下巴抵在他肩頭上,晶亮的大眼隕暗了暗,心里雖仍有些難受,不過經他那麼一岔,心里的悶氣倒是少了不少.

只是,太皇太後今日的態度,讓她不由懷疑,她最後真的能跟他在一起嗎?!

直到拓跋聿將她放坐在榻上,坐在她身邊的位置,她都沒有察覺.

拓跋聿擰了擰眉,他本是想經皇***同意,再進行下一步,他嘗試跨出的一步,不想卻讓她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心疼的再次薅過她,放在腿上,大手扶著她的發絲,"之之,這是最後一次,我不會讓你再受委屈."

不管任何人反對,他要用全天下最繁瑣矜貴的禮儀將她娶過來,他要她成為他名正順的妻,他的皇後.

弱水三千,獨取她一瓢而飲.

而這次他做的蠢事,絕不會再發生一次!

她是他執意的女人,無需討任何人歡心,也無需得到任何人認可,她是他的就好.

而皇奶奶,是他的責任,他一個人盡心便好!

薄柳之皺了眉心,抬頭看著他,忽的扯唇笑了笑,"我沒事,太皇太後現在不喜歡我,是因為不了解我,多見幾次,待她了解我之後,我相信我會讓她喜歡我的."

心間一股暖流劃過,握住她腰的手收緊了分,拓跋聿捏了捏她的臉,"你不需要皇奶奶喜歡,我喜歡你就好."

薄柳之眯眸笑笑,沒有話.

如果他沒有與她講過他的故事,或許她真的便不去管什麼太皇太後,不就是一個老女人.

可是既然她知道了,她就了解他的心,他肯定希望他選的女人,能夠得到太皇太後的點頭.

無論他是帝王也好,普通人也罷,來自至親之人的祝福才是最可貴的.

在心中歎了口氣,他和她的路,還真是荊棘叢生,沿途她需披荊斬棘,才能真正走到他的身邊.

嘖了聲,聲嘀咕,"要是愛上普通人就好了,作孽!"

拓跋聿耳朵動了動,接著臉就黑了,"之之,你什麼?"

薄柳之沖他笑,"你猜!"

拓跋聿被她乾淨的笑晃了眼,含笑低頭.

薄柳之挑眉,主動勾住他的脖子,仰頭送上唇.

兩唇柔相接,又是一屋子的暖蜜意.

————————————————————————————————————————————————

樂坊築.

拓跋溱搬了一只軟榻放在靠門的位置,在她右側偏上的姬瀾夜正坐在琴案前專心的補著琴弦.

拓跋溱笑嘻嘻的靠在軟椅上,兩條腿晃動,眯著眼睛看著姬瀾夜,大不慚,"師傅,別補了,我們一起去找一個馬房從馬尾巴上扯幾根尾毛重做一把不就好了."

姬瀾夜捏著琴弦的手緊了緊,忍.

也不知道這琴弦是被誰弄斷了.

這丫頭性子野得很.

從回宮之後,足足半個月都在下雨,她悶得慌,一會兒心血來潮要給他做飯,讓他在前院等著.

好,他等著.

結果她飯沒做成,把廚房燒了!

消停了兩天,又來勁兒了.

明明不是靜心揚琴之人,非要學.

好,作為她師傅,這琴,該教!

哪只這丫頭一點耐心也沒有,他與她講要領之際,她便不安生,一會兒摸摸這個,一會兒瞧瞧那個.

正要她親自撫琴的時候,步步錯.

他這當師傅的還沒怎麼樣,她倒撒起了潑,胡亂彈出了一陣鬼馬音符,很好,談完之後,琴弦斷了!

他沒怒,這丫頭倒是氣盛,指著他的琴直罵"破琴"!

他這把琴若是破琴,全天下就沒一把琴是好的!

暗暗吸了口氣,決定還是任它過去,否則他真想打她一頓屁股,越大越沒了樣兒!

拓跋溱心好,因為師父喜歡她之後,就沒打過她屁股.

她其實挺想念的.

嘴兒偷偷的笑,突地身子輕巧,飛快跑了過去,在姬瀾夜臉上親了親,又飛快跑了回來,跟個沒事兒人一樣,翹著腿,看著殿外濛濛細雨.

眼尾卻一直注視他那邊的動靜.

姬瀾夜怔了怔,清透的雙瞳暗藏流光,臉頰似乎殘留了她唇間的馥香.

突然就想,這琴斷了就斷了吧.

他不就是喜她活潑機靈的勁兒!

好看的唇瓣淺淺一勾,看向耳根兒都了,偏就故作鎮定的某只丫頭,嗓音故意沉了沉,"溱兒,過來!"

拓跋溱眨了眨眼,咦了聲.

事怎麼跟她想得不一樣.

嘟了嘟嘴兒,慢騰騰走了過去,立馬跟個狗兒似的蹲在姬瀾夜身側,半個身子靠在他身上,"師傅,你怎麼總是不按常理出牌.人家親你,你不是應該高興回親很多個嗎?你干嘛垮著一張臉."著,一根指頭伸了過去,戳了戳他的俊臉.

姬瀾夜佯怒,哼了聲,"胡鬧!"

拓跋溱身子一抖,手兒乖乖縮了回來.

正當姬瀾夜以為她不會怎麼樣的時候,她卻突然撲了過來,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兩條短腿兒圈在他腰上,鼻頭調皮的沖他示威的皺了皺.

姬瀾夜眼神兒破功,溢出縷縷寵溺,勾了勾她的鼻子,"沒規沒矩!"

"師傅沒教!"拓跋溱回答得理直氣壯,身子開始在他身上各種賴皮的蹭,"溱兒沒規矩全是師傅的錯,師傅要負責."

姬瀾夜臉頰微微抽了抽,這臉皮可不比後院的樹皮薄.

拓跋溱見狀,笑嘻嘻的在他耳邊如一只精力充沛的鸚鵡,一遍一遍重複著,"師傅要負責,要負責,要負責……"

"……"姬瀾夜眼底淡出一縷壞笑,"恩,溱兒打算讓師傅如何負責?"

拓跋溱骨碌碌的轉了轉大眼,狡黠的笑,"師傅以身相許!"

"……"姬瀾夜愣了楞,眼尾眯出一地碎星子.

不等他話,溱兒在他脖子處拱了拱,笑呵呵道,"我著玩兒的."

"……"姬瀾夜抽了嘴角,黑了臉.

"不過,師傅要一直一直陪著我,不許離開我,師傅答應嗎?答應嗎?"拓跋溱從他脖子彎探出腦袋,希翼的盯著他.

姬瀾夜整張臉柔和下來,語氣輕柔如風,夾了絲絲春雨,滋潤人心,"恩,師傅答應."

拓跋溱臉上頓時盛開了一朵花,聲音甜甜脆脆,"師傅最最最最最好了,最愛師傅!"

"愛?"姬瀾夜促狹,"哪里愛?有多愛?"

拓跋溱皺了皺臉認真想了想,突地俏皮一笑,一把抓住他的手放在左胸口的位置,"這里愛,很愛很愛很愛……"

姬瀾夜心頭威震,清亮的雙眼窒了窒,盯著她爛漫的臉,盛了星河往前星光,黑燦乾淨的大眼,心尖軟成一條飄渺河,低頭,毫無征兆的吸住了她的嘴兒.

拓跋溱渾身一顫,圓溜溜的大眼縮了縮,模糊喊他,"師傅……"

回答她的是他將她強勢壓在了琴案上,斷掉的琴弦的長琴拋落在地,發出碰的一聲巨響.

高大地身子抵住她的嬌,姬瀾夜顯得十分心,唇卻是激烈的掠奪進宮著.

拓跋溱心跳有些快,每次師傅親她,她都感覺這顆心不是她的,因為跳得太快太快了.

緩緩閉上眼睛,兩條胳膊緊緊勾住他的脖子,喜歡他親她,無論是粗魯的,激烈的,輕柔的,寵溺的,她都好喜歡.

姬瀾夜輕吻她的唇面,耐心的細細的品啄,而後以柔軟的舌尖輕輕挑開她的唇,在她白淨的齒舔吻著,一粒一粒的逐一寵愛.


拓跋溱忍不住微微張開了唇,像極了邀君采頡.

姬瀾夜輕笑,張口吮了吮,而後一下子喂給了她.

嘴巴被堵得滿滿的,拓跋溱嚶嚀了聲,舌頭動了動,纏了上去.

這細柔的滑膩和醇美,讓姬瀾夜黑了目,身子沉沉落在她嬌香的身子上,吻隨之變得熱烈纏綿.

生拖出她的舌,含在嘴里重重吸住,間或輕輕一咬,無不引得身下的丫頭輕喘出聲.

雙瞳延出分難耐的·潮,唇猛地貼了上去,再次探進了她的甜美之地,狂野的吃了起來.

而他本在她胸口的手微微移下,不動聲色握了握她胸前的山峰.

拓跋溱急踹了一口,身子廣而更緊的貼了過去,無聲的邀請.

她玲瓏嬌美的身子密密貼著他的,某處立即便誠實的昂起了頭,無師自通的重重頂了頂.

"嗯……"拓跋溱皺了眉頭,有些不舒服正硬硬抵著她的肚子的不明物體.

手兒也松了松,張開眼,水汽氤氳,透著純淨.

姬瀾夜喉間一熱,低吼一聲,在她嫩唇上一陣啃咬.

大手悄無聲息勾開她的玉帶,伸了進去,沒有過多的功夫,掀開她的衣裳,露出她淡黃色的肚兜,低頭,隔著薄薄一層布料含住了她的頂端.

"啊……師傅……"拓跋溱揪住他的衣服,卻不是阻止,只是有些緊張,身子一顫一顫的,好不可憐!

軟糯糯的嗓音飄進姬瀾夜的耳里,就如這世上最美的音符,徹底激起了他內心的狂熱,張嘴咬住肚兜,齒間用力,頓時一副欺霜賽雪的美妙肌膚便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尤其是跳躍而出的兩團粉云,那尖尖的形狀,粉粉的顏色,無不讓他心馳神往.

他疼到心尖兒上的徒兒長大了,長得這麼美,這麼媚,直叫他想一口吞了她!

胸口被她直勾勾的盯著,拓跋溱臉皮再厚,此時也不由羞赧的吟了聲,身子開始不自在的扭動了起來.

隨著她的扭動,那兩團便跳動開來,嫩嫩如一朵盛開的薔薇花.

心底有個聲音突兀的冒了出來:摘了它!

姬瀾夜雙目一,低頭叼過她一邊的粉豆,舌尖濕濕繞著她粉的區域舔過,而後又是一吸,另一只手柔柔握住了她另一邊的嫩乳,輕輕捏動.

胸房漲漲熱熱的,拓跋溱難耐的扭動著身子,潤的嘴兒一聲一聲叫著埋首于胸口的男人,"師傅,師傅,師傅……"

這聲音如催符緊緊貼在他的背脊上,一股熱流頓時沿著四肢五骸直蹦某一個點而去.

姬瀾夜吼了一聲,抬頭再次堵住她的嘴兒,一只手順著她的嫩美,指尖劃過她細膩如絲綢的肌膚,直往她下腹而去.

拓跋溱繃了身子,呼吸急促,手臂微微顫抖,

姬瀾夜瞳色輕柔,暖重的盯著她,薄唇吻過的她嘴角,含住她透了的耳垂,嗓音似有魔力,"溱兒不怕,是師傅……"

是師傅……

拓跋溱眼圈一,緊緊地抱住他,"是師傅,是師傅……"

"恩,師傅在."姬瀾夜輕了輕的她耳朵,下移的手終究沒忍心再往下.

姬蒼夜之事,她雖口口忘記了,想不起了.

可是內心深處,她依舊難以釋懷.

歎了口氣,垂眸看了眼高·脹的某處,無奈擰眉.

摟起她的身子,起身往床榻走了過去.

兩人剛走至,紗帳處,門口便傳來一道微尖的嗓音,"六皇子,奴才甄鑲!"

姬瀾夜聽到,漂亮的雙眼眯了眯.

拓跋溱相對比較激動,一下子從他身上跳了下來,繞開他便要沖出去.

身子才一動,手腕便被他一扯,接著身子一旋,再次跌進他的懷里.

拓跋溱嘟了嘟嘴,不高興了,"師傅……"

甄大哥第一次來,肯定有什麼事!

姬瀾夜皺眉,雙眼若有所指的看了眼她的胸口.

拓跋溱看過去,頓時叫了聲,屁股後面像是燒了把火,轉身飛快跑進了紗帳內.

姬瀾夜抽了抽嘴角,哭笑不得.

"六皇子……"甄鑲的聲音再次傳了進來.

姬瀾夜垂眸,黑睫嚴密,嗓音清淡,"何事?!"

"皇上請六皇子即刻走一趟毓秀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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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23 15:45:34 |只看該作者
愛是一場瘋(九)

"皇上請六皇子即刻去一趟毓秀宮."

姬瀾夜還沒答話,紗帳內便傳來拓跋溱的好奇的聲音,"甄大哥,皇帝老大讓我師傅去做什麼?"

"……"甄鑲皺了皺眉,看了眼姬瀾夜,"奴才不知."

拓跋溱此時也撩開紗帳走了出來,眨了眨大眼哦了聲.

姬瀾夜笑了笑,揉了下她的腦袋,溫聲道,"為師去去就回."

"我也去."不等他轉身,拓跋溱拉著他的手就往外走.

甄鑲眉頭皺得深了,欲又止的看著他二人手拉手朝他走進.

姬瀾夜自然是瞧見了.

只是什麼都沒.

依丫頭的個性,你越是讓她不去,她越想去.

即便此刻服她留在樂坊築,他前腳一走,保管後腳她便跟了上來.

為防萬一,倒不如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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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人到毓秀宮,拓跋瑞等人都在.

有拓跋瑞在,拓跋溱多多少少也規矩了分,沒有賴著姬瀾夜,自覺走到了薄柳之身邊,二人悄悄著什麼.

拓跋瑞臉色有些沉,看了眼拓跋溱,而後將目光落在了姬瀾夜身上.

他總是一臉風平浪靜,除卻上次在姬蒼夜之事他表現失常以外,任何時候,他均是風逸得好似跟他們不是一個空間的人.

拓跋聿坐在書桌前,庸庸靠在椅背上,修長的指點著桌案上打開的奏折,偏頭看著正聊得火熱的兩個女人.

薄柳之感覺到,抬頭看了過去.

拓跋聿長眉一挑,目光似是掃了一眼拓跋溱,而後便轉過了頭.

那一眼很短很急,薄柳之卻懂了.

這才發現,似乎自二人來了之後,殿內除了她和拓跋溱之外,幾個男人都沒有開口話.

動了動眉,眸光微折,灑向身邊的拓跋溱,突然道,"溱兒,之姐姐有東西落在了魂蘭殿,溱兒可以陪之姐姐回一趟魂蘭殿嗎?"

拓跋溱愣了愣,條件反射的看見姬瀾夜,似乎在征求他的同意.

姬瀾夜扯了扯嘴角,眯了眯好看的雙眼,沒做任何表示,看她自己決定.

拓跋溱嘟了嘟嘴,點了點頭,"那我們現在過去嗎?"

薄柳之嗯了聲,瞄了眼拓跋聿,隨後拉著拓跋溱走出了殿外.

拓跋聿嘴角微揚,一直看著她二人消失在視線范圍內,好一會兒,才轉了回來,看向姬瀾夜,幽幽開口道,"無需朕多,這次找你來,相信你也猜得到是什麼事."

姬瀾夜唇瓣蠕了蠕,勾出一抹冷笑,"他讓我什麼時候回去?"

"七日以內."拓跋聿漫不經心的著,直接抬了腿放在書桌上.

姬瀾夜神色無恙看了看他桌上的雙腿,"若我不回呢?"

拓跋聿眯眸,"恐怕不行.據消息,姬芹已經回了西涼國,且北遼國的太子親自陪同.如今鳳老將軍一家已被圈進在府內."頓了頓,薄唇撩了撩,"以朕看來,你不得不回一趟."

"……"姬瀾夜眸光動了動,深渦的雙瞳越來越深,越來越沉.

拓跋聿目光緊鎖著他,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麼來,無奈他太過深沉,緒掩藏得太深,就像一只石頭雕刻出來,除了平靜平坦,再看不出其他.

即便他前往東陵王朝二十多年,他依舊看不透他.

或者,他當真如他所表現,與世無爭,清俊飄甯.

垂眸看了眼色血玉,慢悠悠道,"自然,若是你不願回去,我東陵王朝傾盡國力定會護你周全……"抬頭,嘴角嚼笑,"這是我東陵王朝給鳳老將軍的承諾,無論何時,它依舊有效!"

姬瀾夜勾了唇,幽靜的雙瞳直直落在他身上.

這種目光帶了直透人心的魔力.

拓跋聿坦蕩蕩迎視.

既然他之前主動往西涼國傳去消息,承認姬蒼夜死自他手,他便早該料到有這麼一天.

同時,他回西涼國,也是他權衡之下,對他東陵王朝最有利的方法.

自然,他所之話也不假.

他若當真……後悔承認殺死姬蒼夜,不願回西涼國,他便遵守先皇與鳳老將軍的約定,護他一世周全.

只不過,他故意提及鳳老將軍也不是沒有私心.

鳳老將軍為了保護他,可謂費盡心機.

若是沒有鳳老將軍煞費苦心的安排,也許,便沒有如今的姬瀾夜.

鳳眸微微一轉,"你的決定?"

拓跋瑞目光複雜,沉吟片刻,道,"你不回去也沒無礙,事本不關你的事,一切後果,本王承擔!"

那句本不關你的事,成功讓姬瀾夜擰了眉,嗓音多了份固執,"溱兒的事就是我的事!"看向拓跋聿,"西涼國我自然是要回去,不過,溱兒必須與我一同去!"

"不行!"拓跋瑞率先道,瞳仁兒反對的縮了縮,語氣陰冷,"溱兒除了東陵王朝,哪里了也不許去!"

此次他回西涼國可不是回家那麼簡單,西涼國君子嗣眾多,且西涼國君之前便發,百年後,皇位便是姬瀾夜的.

可想而知,他殺了姬蒼夜這麼大的事,有多少雙眼睛緊盯著他,恨不得借此弄死他.

若是溱兒跟她回去,他自身都難保,又如何確保她的安全.

姬瀾夜轉眸看著他,眼中滕饒的全是黑壓壓的墨色,涼薄的唇繃緊,"試試!"

"……"拓跋瑞怒,拳頭瞬間拽緊,"姬瀾夜,你比本王更清楚,此次回西涼國,你將面對的是什麼?皇權之爭?弑親之罪?哪一項不是凶險萬分……"

"我會護她!"姬瀾夜打斷他的話,語氣堅定,是承諾.

他會護她是對拓跋瑞的承諾.

他要帶她一起走,是對溱兒的承諾.

拓跋瑞冷笑,"護?你能保證一日十二個時辰在她身邊寸步不離?!還是你能確保對你虎視眈眈恨不得弄死你的那些人不會從溱兒入手?!"閉眼吸了口氣,聲線微軟,"姬瀾夜,你若當真心疼溱兒,便不該帶她回去!"

從姬蒼夜一事發生以後,他便知道他對溱兒的心思絕非師徒之那麼簡單!

或者,他對溱兒已經根深種.

而他的傻妹妹,什麼事都擺在臉上,他亦早就看出她對姬瀾夜的感不一般.

之前他估計姬瀾夜的身份,不想她泥足深陷,卻又心疼她竇初開,不忍過多責難.

平日雖總不讓她去樂坊築,畢竟也未真正阻止過.

而從姬蒼夜那事發生以後,他震撼于姬瀾夜的感,也料到事發生之後,只要消息傳回西涼國,他勢必要回去一趟,即便西涼國君不會殺他,不代表其他一些勢力不會對他痛下殺手,他這次回去,定然前路未卜.

所以這段日子,他便任著溱兒與他日日在一起,也私心里決定,他若是去而複返,他二人要在一起,他不會反對,

但是若是一去不回,至少,他需保證他唯一的妹妹好好兒的活在他身邊.

最重要的是,溱兒與他一同回西涼國,不僅她不安全,且還會增加他此途的危險.

所以,他絕不能讓溱兒跟他回去!

相對于拓跋瑞的激烈反對,拓跋聿並未什麼.

因為若換做他是姬瀾夜,他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要他離開之之,還不如殺了他!

但是若是帶著她的代價,她有可能會死,他還會堅持帶她去嗎?!

糾結的想了想,也沒得出個結論.

還好的是,他們不會有那麼一天.

他們……必須要在一起的!

姬瀾夜戄光閃爍,尖削的下顎沉默的垂了下去,似乎也在思考拓跋聿糾結之事.

南玨和甄鑲在此事上根本沒有發權,默默地站在一邊.

話已至此,拓跋瑞也沒再開口.

屋內一下子沉寂,能聞殿外細雨瀟瀟聲.

薄柳之故意拖著時間回來的時候,與拓跋溱踏進殿內,便見幾個男人依舊默然的樣子,心里咯噔跳了跳.

而拓跋溱早在走進殿內的一顆,如一只久眷的鳥飛回了窩,歡快的撲向了姬瀾夜,親昵的拉著他的胳膊,大眼好奇的看了眼拓跋聿,又看了看拓跋瑞,劃過拓跋瑞的時候,又忍不住停了停.

因為自家老哥的臉色很不好,而且看著她的眼神兒怪怪的.

想起了什麼.

趕緊松了手,循規蹈矩的站好了.

心尖兒突地疼了疼,拓跋瑞看著自己一手帶大的妹妹,一時心緒翻湧,晦澀爬上喉嚨,卻不得不開口道,"溱兒,稍後與九哥哥回王府!"

語氣肯定,沒有轉圜的余地.

"我不……"拒絕的話還未完,手便被一雙溫暖干燥的大掌握在了掌心,一股熟悉的心跳聲在胸腔劇烈跳動了起來,拓跋溱愣愣的看向身邊飄逸完美的師傅.

姬瀾夜眼中淌了萬千柔,如一池清水,淼淼含,漂亮的薄唇淺淺彎了彎,"可願跟師傅走?!"

拓跋溱睜大眼,以為他要帶她會樂坊築,毫不猶豫的點了頭,手反手握住大手,甜甜一笑,"願意的."

姬瀾夜揉了揉她的發絲,含笑拉著她往大殿走了出去.

看著兩人緊握的雙手,拓跋瑞張了張嘴,終究什麼也沒.

兩人從薄柳之身邊擦過,視若無人.

看著他們的背影,薄柳之突然覺得,他們的世界,任何人都無法插進去.

眼看著二人步入雨林,竟沒有撐傘.

心驚了驚,提高音量道,"溱兒,等一下!"

著,撤身拿過太監手中的雨傘,快步走了過去.

拓跋聿看著她行動如風,頓時擰了眉,當即站了起來疾步朝殿外而去.

薄柳之將傘遞給拓跋溱,看著她二人再次轉了身,又看著她二人走了一段距離,直到飄飄雨落在眼睫毛處,眼睛不適的眨了眨,正准備返回殿內,腰肢便被大力箍住,接著身子被帶到了雨不能淋到的地方.

拓跋聿不悅的抿著唇,直接提著明黃寬給她擦拭臉上的水珠,動作卻異常輕柔.

薄柳之心頭一暖,主動靠了過去,雙手環住他的腰,大眼再次看向拓跋溱和姬瀾夜離開的方向.

總覺得今日的姬瀾夜,讓她有種奇怪的感覺.

那是一種類似于一向不食人間煙火,清塵脫俗的人不可能有的……壓抑!——————————————————————————————————————————————————

拓跋溱和姬瀾夜二人回到樂坊築.

剛步上石階,拓跋溱便像只調皮的猴子,一下掙脫了姬瀾夜的手,飛進了屋內.

姬瀾夜伸手,只抓住了一把空氣.

心房瑟縮,怔怔的看著掌心里冰寒的冷流,清幽的雙瞳兒一瞬閃過黯然.

待拓跋溱轉過身看向他的時候,他已恢複神色,一只手背于身後,幽步走了進去.

拓跋溱大眼靈動微轉,突地朝姬瀾夜走了幾步,纖瘦的胳膊掛在他垂于身側的一只手上,好奇的問道,"師傅,皇帝老大跟你了什麼了啊?"

姬瀾夜長臂曲了曲,她的手順著胳膊一滑,落進了他的掌心,軟軟的一只,就如還是嬰孩時的她,薄唇漫不經心一勾,"嗯……你皇帝老大讓師傅教訓你……"

教訓?!

拓跋溱當即睜大了眼,緊問道,"為什麼?"

姬瀾夜停下腳步,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溱兒多久沒去學堂了?"

拓跋溱心虛的閃了閃綿密的長睫,慢騰騰開始往姬瀾夜身上賴皮的撒嬌,"沒有多久啊,不過半個來月而已……"

"半個來月而已?"姬瀾夜揚了聲.

拓跋溱低頭,整個人繞到姬瀾夜身前,腦袋各種蹭,"師傅,皇帝老大讓你怎麼教訓我啊?"

她家老哥什麼她都覺得還好,但是皇帝老大在她心中可是僅次于她家師傅的位置,所以,她很在意.

況且,她也不是故意不去學堂的.

學堂有好多大臣的公子,她害怕,她怕他們會用異樣的眼光看她.所以她暫時不想去.


姬瀾夜垂頭看著胸口上晃動的腦袋,大手緩緩從她腰肢穿過,輕摟著,瞳中的柔滿溢,"你皇帝老大讓師傅好好打你一頓屁股,而且罰你明日便去學堂與夫子請罪,另下課之後,留在學堂抄完之前拉下的課業方可離開."姬瀾夜道這兒的時候,停了下來,好一會兒才繼續道,"溱兒覺得這懲罰如何?"

拓跋溱聽到去學堂就已經開始有些絕望,聽到最後讓她抄那些乏味的書以後,突然覺得人生沒了希望,煩惱的在姬瀾夜胸口使勁兒鑽了鑽,嗷嗷的叫,"師傅,可不可不去學堂啊?"

"你九哥哥適才與你了什麼可還記得?"姬瀾夜沒有直接回答她,反問道.

拓跋溱愣了愣,當即焉了.

九哥哥讓她回王府.

所以,如果她明日再不去的話,不定他家老哥真的拽她回去.

人生好絕望……

"師傅,那可不可以只上課不抄書啊?"

"溱兒跟為師談條件?"

"師傅,可不可以嘛?"

"不行!"

"……"!!!

————————————————————————————————————————————————

第二日早間,拓跋溱早早就被姬瀾夜從榻上顓了出來,伺候她洗漱用膳,從頭到尾,某只丫頭皆是一臉睡意朦朧不不願,還發了好一通起床氣.

最後瞧見姬瀾夜當真肅了容才消停了.

依依不舍,一步三回頭的走到殿門口,又蹭蹭的跑了回來,以樹袋熊的姿勢纏住了姬瀾夜高蜓的身子,用臉去摩挲他光潔的下巴,委委屈屈道,"師傅,人家舍不得你."

姬瀾夜箍住她的腰,以防她掉下去,嗓音寵溺,"再過些日子溱兒便十五了,是大姑娘了,跟個三歲孩童般纏著師傅,像話嗎?"

"像話像話像話……"拓跋溱雙臂更緊了緊,不知怎的,她今日就是不想離開他,一步也不想,"師傅,我今日不去,明日再去可好?我保證,明日肯定去……師傅……"

姬瀾夜喉頭滑了滑,晶銳的雙瞳暗隧琉璃,像一顆發著光的黑色珍珠,半響,在拓跋溱以為他不會答應她的時候,一抹溫軟突地重重印在了她的額頭上,接著她聽見他猶如天籟悅耳的嗓音,"好."

拓跋溱心下一喜,歡欣的仰頭親了親他的下巴,一雙圓溜的大眼璀璨絢美,"我就知道師傅最好最好……"

姬瀾夜歎息,憐愛的敲了敲她的腦袋,眯眸道,"明日複明日.溱兒明日若是再這麼無賴撒潑,師傅便綁你去學堂."

"不會的不會的,我明日肯定去的."拓跋溱當即保證,信誓旦旦.

姬瀾夜淺笑,芘ǔ淼慕廾諳攏⒌屯紛淖∷礱嘞閭鸕男∽於髑崛崴貧源患∈勒潯Α?br/>
心里莫名的慌悶,讓拓跋溱毫不猶豫的張開了嘴,迎接他.

唇舌相接,糾葛纏綿.

第二日.

寸步不離賴了姬瀾夜一日的拓跋溱做了一回守信的好女孩兒,不經姬瀾夜喊她,便起床梳洗裝扮,待她一切准備妥當之後,姬瀾夜也端著做好的早飯走了進來.

很簡單的清粥菜.

拓跋溱卻吃得異常香甜,贊不絕口.

姬瀾夜沒怎麼吃,目光含笑緊鎖,不時給她添些菜.

拓跋溱吃飽之後很爽快的拍了拍肚子站了起來,只留一句,"師傅,等我回來."

心急得沒等他回答,便匆匆跑了出去.

好似她早些去便能早些回來一樣.

在她纖巧的身子徹底消失在視線內的瞬間,姬瀾夜嘴角的弧當即收緊,黑幽如望不到底的潭眸巨縮了圈兒.

心房跟著一空,極致的壓抑讓他清俊的容顏變得有幾分緊繃和扭曲.

此時,樂坊築再次出現了一名不速之客,拓跋瑞.

姬瀾夜轉眸看著他,緩緩從位上站了起來.

淺藍的衣袍襯得他風華絕代,俊逸無雙.

拓跋瑞目光旋動,削薄的唇動了動,最後只吐出兩個字,"保重!"

完,拂轉了出去.

姬瀾夜抿唇,耳邊一遍一遍回轉的是某只丫頭甜甜的喊他師傅,樂坊築的每一個角落都有她的身影.

俏皮的,無賴的,可憐的,乖巧的.

她像一只翩飛的蝴蝶,輕輕停在他的心尖上,一點一點美進他淡薄的心房,直到再也無法忽視,成了他生命中最亮麗最不可或缺的存在.

寬下的長指一寸一寸攥緊,雙瞳倏地黑灼如烮.

溱兒,師傅並不要求你等,但是,無論師傅何時歸來,你都將回到師傅身邊,沒有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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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23 15:45:56 |只看該作者
愛是一場瘋(十)

溱兒,師傅並不要求你等,但是,無論師傅何時歸來,你都將回到師傅身邊,沒有例外!

上林苑.

拓跋溱心急火燎的坐在位置上之後,便開始奮筆疾書,在堂上直接摸起了魚.

這兩日心里慌慌的,不上原因,但是在師傅身邊,她安心.

終于不負所望,在放堂前將欠下的課業都抄好了.

只不過夫子今日在堂上講的什麼,她一概不知.

興高采烈走出了學堂,才發現雨過天晴,一縷一縷暖黃色的陽光照在露珠微散的矮樹上,璨璨發著光,逆著光她看見了學堂外假山口飄然而立的,她家老哥.

拓跋溱怔了怔,捏著抄好的一大疊宣紙蹦了過去,疑惑道,"九哥哥,你怎麼來了?"

拓跋瑞目光柔和,淺笑,"九哥哥接你回家."

"……"拓跋溱愣住,臉不高興的垮了跨,皺了眉心,將手中罰抄的東西揚了揚,"我已經來上課了,而且也抄好了前些日子欠下的課業."將東西塞進他懷里,悶悶的繞過他,"我去找師傅……"

一聽她要去找姬瀾夜,拓跋瑞攏眉,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拽了回來,"溱兒,聽話,跟九哥哥回王府!"

他用了些力,手腕有些疼,拓跋溱吃疼的咬了咬唇,惱得直跺腳,"九哥哥,你抓疼我了."

拓跋瑞盯著被他握住的手兒,非但沒放手,凡是拉著她便往王府的方向走,聲線嚴肅,"溱兒,今ri你如何也要與九哥哥回王府,而且,日後再不許進宮."

不許進宮?!

拓跋溱睜大眼,一股慌意急湧上心間,忙用另一只手去抓他的口,可憐兮兮的求饒,"九哥哥,你別這樣,我,我今日跟你回王府就是.可是能不能回去之前,讓我去跟師傅一聲,我怕他燒好飯等我."

"……"拓跋瑞被她軟軟可憐的嗓音弄得心尖兒一軟,卻還是硬著心腸道,"不行!現在就跟九哥哥回去!"

拓跋溱眼眶驀地了圈兒,"九哥哥,溱兒求求你了,我要去見師傅,我得跟他一聲,若是他等我不到,又不吃飯,還得出來尋我.你讓我跟師傅好不好?求求你了九哥哥."

拓跋瑞牙關一咬,驀地亭下腳步,目光透著暖陽尤為晶透,盯著她發的眼睛,戚白英俊的臉頰透著隱隱的憐惜.

"九哥哥,求你了……"拓跋溱嗓音再次軟了軟,手兒拉著他的口求的晃動著,一雙盈亮的大眼堆滿渴求,讓人不忍拒絕.

拓跋瑞微微握了握拳頭,深吸一口氣,"好,九哥哥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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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溱一路上走得有些急,三步並作兩步,較之以往,生生省了一半的腳程.

離樂坊築只有幾步距離的時候,她看見平日里大開的殿門竟關了個嚴實.

心房咚咚咚的跳了跳.

提起一口氣飛快跑了上去,大力推開殿門,提到音量道,"師傅,我回來了……"

回答她的是呼呼的風聲,以及被她打開殿門時發出的吱嘎聲.

目光所及,兩邊仍舊是花開盛昂的矮樹桃花,只是門口卻不見那抹身姿若仙的高大身影.

而面對她的,仍然是緊閉的木雕鏤房門.

沒有耽擱,拓跋溱以最快的速度推開那扇門,"師傅,我回來了……"

拓跋溱不敢大力呼吸,怕阻礙她耳朵聽到他師傅的回答.

破敗的長琴靜靜躺在長岸上,琴旁的曲本還未及關上,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

一股冷風吹來,她似乎還能聞到熟悉的味道.

拓跋瑞站在殿門口,雙手往後背著,拳頭攥緊,鷹眸緊盯著她沖進門內,又很快沖了出來,繞過回廊,往後院快跑而去.

正當他跨進一只腳,准備尾隨,又見她一陣風似的跑到了他的面前,雙手顫抖的抓住他的手臂,嗓音有些喘和輕微的哽意,"九哥哥,師傅是不是又被皇帝老大招去了?"

她明亮的大眼浮上了一層淺薄的水光,拓跋瑞心疼她,抬手想摸摸她的頭,她卻突地閃開了身,靈活的身子奮力往殿外跑了去.

拓跋瑞心驚,旋步追上.

薄柳之和拓跋聿剛去宮門送姬瀾夜回來,將將歇了口氣,便見滿面慌容,發絲因為疾跑微微凌飛的拓跋溱竄了進來,單薄的身子不住的顫抖著,眼眶如飲了牛血,得可怕,啞著嗓音問拓跋聿.

"皇帝老大,師傅呢?你找他來了是不是?"

"……"拓跋聿蹙眉,鳳眸滑過一縷濾色,沉默.

薄柳之再看到她的瞬間便被她樣子驚住了.

接下來爬湧進心房便是滿滿的心疼和遺憾.

從軟椅上站了起來,走過去拉住她的手,觸手的涼意直逼血脈,讓她不由抖了下,緊張道,"溱兒,你的手怎麼這麼涼?!"

拓跋溱表有些奇怪,期意又緊張的反手大力握住薄柳之的手,"之姐姐,我師傅呢?他來了嗎?"

感覺手上的筋骨都快被她捏碎了,薄柳之擰了擰眉,並未掙開她,對于她的問題,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不忍看她滿目慌觴,薄柳之求助的看向拓跋聿.

拓跋溱也追隨著她的眼睛,直直看向拓跋聿,紛嫩的唇瓣慘白戚戚.

拓跋聿眯眸,被兩個女人盯著,頭一次感受到壓力.

對于他的沉默,拓跋溱忐忑難安,嗓音戰栗,追問,"皇帝老大,我師傅呢……"

"溱兒,不可胡鬧!"拓跋瑞趕上,便見她緊迫相問,頗為不認同.

如今她已不,不能再像時候沒規矩.

她與皇上雖親密,但皇上終究是皇上,是這天下的主人.

豈容她沒大沒追著問.

蹙眉,干脆快刀斬亂麻,長痛不如短痛,沉著聲音道,"姬瀾夜走了!"

"啊……溱兒……"手突然被一下箍住,重重捏緊,仿佛骨節都響了響,這痛比之前更甚,讓薄柳之痛呼了聲,條件反射的便要抽回.

可是她握得太緊,她用力抽也沒能抽回.

這次真的是捏痛她了,薄柳之驚恐的看著她.

拓跋聿看到,長眉動了動了,快速上前,微微使了點力抓住拓跋溱的手,"溱兒,松手!"

拓跋溱腦子一片空白,耳邊嗡嗡不停的響著什麼,嘈雜而煩亂.

在所有人都在關注著她手上的力道時,她毫無征兆大叫了聲,"騙子…!!"

眼淚嘩的一下伴隨著這聲大叫如雨石碎落,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她硬是生生甩開了置在她手上的所有束縛,崩潰而凌亂的腳步不管不顧的往殿外跑了去.

幾人愣了一瞬,反應過來時,她已跑沒了影.

拓跋瑞暗叫不好,與拓跋聿點了點頭,這才追了出去.

拓跋聿心疼的執起薄柳之被你捏的手,皺了眉,"疼不疼?"

薄柳之搖頭,"不疼."擔憂的看向殿外,"拓跋聿,我們也去看看吧,我擔心溱兒."

拓跋聿自然也擔心她,于是點點頭.

拓跋溱直往宮門口而去,大眼不消片刻便腫不堪.

腦子很亂,心很慌,從未有過的疼意折磨得她全身骨頭都疼.

明明,明明他答應過,他答應永遠不會離開她.

明明他答應了,即便要走也會帶她一起走.

為什麼要騙她?!

他是騙子?!

全天下最大最壞的騙子.

她要問他,她要親口問他,為什麼要騙她?為什麼明明答應了卻不能堅守承諾?即便不能守著這份承諾,他又為何要答應她?!

對,她一定要問他.

好疼……師傅,好疼……

守在宮門口的士兵遠遠便看見一抹疾奔而來的人影兒,心頭一驚,出于本職,忙橫在路中間便要攔下她.

可她當走進,風吹散她的發,露出她狼狽卻依舊能認得她尊貴的身份時,當即便惶恐的閃至兩邊.

宋世廉正從馬背上下來欲進宮求見拓跋聿,一下馬便被一股力量推開,他沒有防備,硬是讓她推了一個踉蹌,好容易站穩身形,耳邊便響起一陣馬蹄聲.

同時,一道急迫的嗓音從宮門口內傳了出來,"宋世廉,攔下她!"

宋世廉心頭一凜,看過去,卻見傳聞中患有心疾的瑞王步伐矯健行動如飛的從高階而下.

不等他思慮,不遠的街道兩邊頓時哄鬧起來,聲音無不驚恐.

雙眼巨縮了縮,猛地轉頭看過去,卻見驥上的女子身子晃動,馬兒四處竄繞,那樣子,好似下一刻便會將背上的女子無的摔下來.

暗咒了聲,飛身躍了上去.

拓跋溱一心只想著駕馭它,快一點快一點追上去.

于是馬越頑劣不聽話,她便越急躁,捏住馬缰的手已被馬兒劇烈掙紮深咧處血汙來.

她一點感覺不到疼.

她一遍一遍拍打著馬肚子,臉色慘白如鬼,猩的雙眼好似能流出血淚來.

十五年,從出生至今,十五年.

有人已經深刻進她的骨髓,比她的命重!

她不要,不要過沒有他的日子.

師傅,師傅,你怎麼忍心?怎麼忍心留我一個人?!

騙子,師傅是騙子…!!

緒激動,拓跋溱突地厲叫出聲,使了全身力氣在雙腿上,狠狠撞擊著馬肚子.

馬兒受驚兒,揚天嘶吼,前肢猛地高高提了起來,整個馬身幾乎站立起來.

拓跋瑞和宋世廉見著,紛紛倒抽了一口氣.

接著馬兒來回幾個顛婆,狠狠一轉,徹底將拓跋溱甩了出來.

街道兩邊頓時響起一陣駭叫聲.

拓跋瑞雙瞳大睜,心跳一下停止.

宋世廉眼眶一合,眼看著只差最後一點便能將她的身子接住,最後只能看著她在他一手不到的距離重重砸落了下來.

心口一下子收縮了圈兒,他忙上前將她托在懷里.

拓跋溱兩頰是淚,雙瞳一點一點擴散開,有血從她才嘴角溢下,顫動著似在著什麼.

宋世廉被她的樣子驚攝,不受控制的低了頭,耳朵貼著她的唇.

"師,師傅,騙,騙子……"

宋世廉不解,擰眉仔細聽了聽,卻猛然發現……懷里的人,沒了氣息!

收微微抖了抖,宋世廉緩緩將目光落在她身上,緩緩伸出一根手指橫過去.

在將要抵達她鼻息的時候,懷里一輕,人已不在他懷里.

拓跋瑞呼吸繃了繃,將毫無聲息的人兒心抱在手上,一邊快步往宮里走,一邊低低在她聲著話,"溱兒,是九哥哥,九哥哥保護你,九哥哥絕不會讓你有事,九哥哥保證……"錚錚男兒了目,聲線嘶啞.

宋世廉看著他的背影,目光一瞬深旋.

從地上慢慢站了起來,眼尾覷見有什麼東西滴在了地上.

眸光微閃,看了過去.

地上,一朵豔麗的花正一點一點盛放,越來越多.

雙眼睜了睜,落在右臂上,這才發現,他整條右上都是血,色冶麗.

而剛才枕在他右臂上,是她的頭……

與此同時.

城門十里外.

飄逸俊美的男子負手利于山風口,迎面而來的冷風涼悠悠的直直鑽進他骨血里.

明明涼寒刺骨,卻絲毫未將他心口突湧而上的悶慌和悵然若失掩蓋,反而越發清晰明顯激烈的擊打著他.

清逸的雙眸,是平靜到荒蕪的靜默,目光似一條直線看向遠處黑淼的霧云.

好一陣子,他突地轉身,飛身坐于白馬上,策馬而去,馬蹄漸遠,直至再也聞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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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暉殿.

樓蘭君眉眼齊跳,厲聲道,"都給我滾出去!"看向躺在他榻上,她後腦的血和嘴角的血不一會兒便將他的被褥染成另一種顏色的拓跋溱,"喜兒,准備銀針,快!"

"是,主子!"喜兒忙應了聲,快步去取.


拓跋瑞拽緊拳頭,俊臉僵硬,緊緊盯著榻上的人,挪不開一步.

樓蘭君黑著眸捏著她的下顎,給她喂了一顆延命的回神丹.

他不知道這藥丸對此刻的她還有無作用.

拓跋瑞送來的時候,他檢查過,已沒了聲息,只余脈搏還鮮不可微的孱動著.

拓跋聿和薄柳之站在拓跋瑞身後.

薄柳之緊緊抓住拓跋聿的手,眼眶也微微了.

她與拓跋聿在趕去的路上,便見拓跋瑞抱著人走了回來.

兩人都驚了驚,直到此刻站在這里,她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前兩日還活蹦亂跳的人兒,此時卻滿身是血的躺在床上.

這個落差,莫是作為親哥哥的拓跋瑞接受不了,便是她也一時無法消化.

拓跋聿緊鎖著眉,狹長的黝黑深處,是濃濃的擔憂.

喜兒很快找來銀針,攤開,"主子."

樓蘭君眯眸,找准穴位,銀針翻飛,在她落下.

將她全身的血脈和氣息用封住,"准備熱水!"

"是!"喜兒便又放下銀針,心急火燎的往廚房走了去.

樓蘭君指腹心的按上拓跋溱的太陽穴,分別在她兩邊差了三根銀針.

一切完畢之後,一向對醫術得心應手的他,已是汗流浹背.

他是神醫,但不是神.

這一次,只能看她的造化!

梳了一口氣,轉身之際,當看到拓跋聿三人還在時,怔了怔,臉色微微沉了沉,抿唇也未什麼.

關于榻上的人兒,他也算看著她長大,是個機制聰穎的孩子.

而在場的,都是她至親之人,擔憂她,他無話可.

直到喜兒端著熱水走了進來,他才轉了視線,幽幽道,"都回吧,有消息我會通知你等."

這一救,不知要多少時辰!

而且,他並不能保證,拯救的結果是樂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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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清苑.

南玥挺著大肚子在屋子步步的踱著.

白嫩的掌心輕輕撫著肚子,嘴角淺淺揚著,目光溫柔.

拓跋瑞走進來,正好看見越來越難從她臉上露出真心的笑容,黑眸深了深,並未打擾她,只是靜靜站在門口,貪婪的看著此刻的她.

南玥抬頭的一瞬看到他,嘴角的笑容當即沉下,警惕的向後退了幾步,眯眸,冷冰冰的盯著他.

拓跋瑞自嘲一笑,眼瞳里的失落黯然將他整個人顯得有幾分萎靡.

提步緩緩走了進去

南玥咽了咽口水,又往里退了幾步,直到雙腿撞到床沿,她一下子坐在床上,呼吸也隨著他的靠近停了停,努力吸了口氣,極力保持鎮定,"拓跋瑞,你要干什麼?"

拓跋瑞沒有答她,腳步不停,目光如精銳的豹子緊緊曜著她.

南玥被他盯著渾身一抖,身子隨著他越來越靠近而向後揚著,鳳眼顫動,"拓跋瑞,你這個瘋子,你不要過來,出去!"

她懷著孩子,她不能讓上次在馬車上的事再次發生,可能也不行.

拓跋瑞仍是沒有話,鷹眸半眯,在離她只有一步距離的地方停了下來,高大的身影如一張巨大的網密密罩住她.

南玥有一瞬間的難以呼吸,整根神經高高吊著,艱難的抬頭看著他.

拓跋瑞目光閃爍,伸手撫了撫她的輪廓姣好的柳眉.

南玥卻嚇住,本能的伸手一把拍開.

哪只下一刻他昂藏的身軀竟直直朝她壓了下來.

呼吸一滯,南玥忙用手護住肚子,意料到的重力沒有落下,南玥仍舊不敢放松,睜大眼看著他.

拓跋瑞雙手撐在她身體兩邊,幾乎與她鼻尖相抵,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南玥大氣不敢出,咬牙,"拓跋瑞,你到底發什麼瘋?!"

拓跋瑞喉頭動了動,接著便埋首在她的脖子處,深深吸取她身上好聞的體香,從他身上一瞬散發而出的憂傷,猛地填滿了整個房間.

南玥僵住,雙眼微微垂下,看著在自己頸窩的黑色腦袋.

他只是依偎著她,似乎在尋找一種力道,或者,在尋找一種靜謐,一種安甯.

心尖微疑,疑惑他身上沁出的難過.

南玥靜靜的盯著他,或許是確保他不會對她做什麼,她整個身子軟了下來,大大呼吸了一口.

接著,眉頭皺了皺,為竄進她鼻息內濃濃的酒味.

心頭跳了跳,他喝酒了,而且……還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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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23 15:46:30 |只看該作者
愛是一場瘋(十一)

心頭跳了跳,他喝酒了,而且……還不少.

南玥皺了皺眉,本想開口詢問,話到嘴邊又覺得多余.

他們之間本就沒有需要分享喜哀的必要.

他寬闊的胸膛將她囊括在內,即便沒有真正壓著她,她卻僵硬得厲害.

實在受不了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南玥咬牙推了推他,"拓跋瑞,你這樣我很不適應,你從我身上起來行嗎?!"

"……"

沒有聽到回答,南玥又連推了他幾下,可他依舊紋絲不動.

噴打到她頸窩的氣息卻漸漸熱了起來,熏得她脖子處泛起了的顆粒.

南玥有些急了,伸手欲下狠力推開他.

一道消沉的嗓音卻突兀的傳進了她的耳朵里,止住了她的動作.

"溱兒墜馬了……"

消沉中帶著細微的自責.

"本王親眼看見她掉下來,卻沒能救下她."道這兒的時候,南玥明顯感覺往她脖頸處撲打的呼吸急粗起來,"這是本王頭一次看見溱兒流了那麼血,安靜得猶如躺在地上的石頭,沒有一絲聲息……"

南玥震駭,雙唇微張,難以置信的喘了一口,"怎麼回事?溱兒呢?溱兒現在怎樣了?"

拓跋瑞忽的捏緊拳頭,骨節脆響.

他的反應讓南玥心頭不安,連忙扳過他的臉,當看到他黑壓壓的瞳仁兒時,心房止不住澀了下,清甯的雙眼飛快閃過一縷緒,快得連她自己都未能捕捉到,雙唇顫了顫問道,"拓跋瑞,告訴我,溱兒,溱兒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她的手很暖很軟,拓跋瑞冷硬的臉頰也似乎被她手的溫度悟出了分其他的顏色,鷹眸犀利,盯著她盛滿擔憂的雙眼,心尖兒被一股不知名的緒輕輕撥動,光是這麼看著她,沉重的心像是得到了一劑良藥而得到片刻的緩和.

好看的薄唇動了動,聲線里是褪不去的擔憂和沉悶,"現在還不知,蘭君神醫正在與她醫治,不過……況不樂觀!"

南玥驚得睜大眼,"這麼嚴重?連醫術天下第一的樓蘭君也不敢保證嗎?"

拓跋瑞蹙眉,用沉默回答了她.

南玥驚愕的深吸了口氣,搖頭推他,"不行,我要去看看溱兒."

"……"拓跋瑞心里一暖,伸手抓·住她放在他心口推他的手,緊緊握在手心里,放軟了聲音,"本王·剛從宮里回來.有什麼消息蘭君神醫會派人通知本王."

"……"南玥焦慮,溱兒那丫頭古靈精怪,性子活潑純淨,若在這王府還有什麼她覺得溫暖的,便只有溱兒一人了.

一想到她如今生死未卜,南玥忍不住了眼眶,"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好好兒的一個人就從馬背上摔下來了?你清楚!"

拓跋瑞看著她的雙眼,鷹眸微閃,感覺一顆緊繃的心被一雙柔軟的手輕輕撫順,俊臉一片動容之色,本不想再提一遍今日所發生的事,可是面對這樣的她,他便忍不住將事從頭到尾了一遍.

南玥聽完,抿著唇沉默著.

姬瀾夜不告而別,該是對溱兒多大的傷害.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溱兒喜歡姬瀾夜,而姬瀾夜對溱兒也並非無.

他這麼一走,就沒有考慮過溱兒的感受嗎?!

歎了口氣,眸底一瞬黯然.

天下何其之大,能有幸遇到自己喜歡,而自己喜歡的人也正喜歡著自己,可是偏偏……

南玥含首,心里的酸楚好似也感觸良多,讓她一抽一抽的疼.

拓跋瑞感覺到她身上陡然堆積的傷感,在反應過來之前,指尖已挑起她的下顎,鷹眸直視她的眼.

就在他抬高她下巴的那一刻,兩滴清光從她眼角液了下來.

南玥同時驚住,薄光閃動的雙眼一下睜大,慌的便要去拍他的手.

他整張臉卻突地壓了下來,在她鄂得呼吸都忘了時,眼角一氧,如輕軟的羽毛落下,一直沿著她的眼皮滑向另一邊.

整個過程,南玥忘了掙紮,忘了反應.

怔怔的看著他.

拓跋瑞很少看到她愣愣的摸樣,面對他,她就像是一直長著尖銳爪子的夜貓兒,不狠狠撓他幾下便不錯了.

心頭一動,吻,緩緩落在她微張的唇上.

難得的心翼翼,一雙鷹眸也緊盯著她,似是生怕會從她眼中看到厭惡和排斥,更怕她會推開他.

唇上一片暖溶,南玥心房激跳,目光鎖在他落下的唇上,突地,她眼皮一跳,伸手就要推開他.

在手即將貼上的一刹,她清晰看見他眼里突湧而上的失落和暗嘲,手,硬生生在他胸口前停了下來.

她發現,相比之他的疾令色,霸橫囂張,黯然失落的他,她竟伸不出手拒開他.

拓跋瑞已經做好了被她推開的准備,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

雙瞳一下子亮了,拓跋瑞目光激動,抓住她的手置在了她的身體兩側,像個貪吃的孩子,不斷吸著她的唇,長舌耐心的從她嘴角一一舔過,最後將她嫩美的雙·唇密密含在嘴里,深深的吸一口.

他的唇用了些力道,南玥蹙眉吟了聲.

他卻趁此機會,軟滑的舌頭擠了進去,攫住她的香she,狠狠吃著,間或低掃過她的口腔四壁,念念不舍的一遍一遍舔·舐啃咬.

一如既往美好的滋味讓拓跋瑞只是想親·親她的想法擴大,他想要更多了.

尤其是現在的她,在他身下乖順躺著的她,讓他歡喜難擋,只覺一整日的心煩意亂,擔憂折磨,總算在她身上找到了舒緩.

大手順著她衣襟的空隙鑽了進去,先是在她高高凸起的腹愛撫著,以柔的方式順時針的摸索著.

南玥還未完全放下的戒心在他的手溫柔的觸上她肚子的那一刻了,放下了.

心軟成了清水,她悲哀的發現,她真的無法抵擋他輕柔的一面.

拓跋瑞一邊激狂的吻著她,一邊又無比溫存溫馨的方式摸著她的肚子.

兩種南轅北轍的反差,讓南玥身子一酥,呼吸也微微急了些.

在她的肚子上愛撫夠了,大手滑下,輕柔著她軟綿綿的腰肢,直到她舒服的伸展了身子.

沿著腰線往上,握住了她嫩滑的胸,手中的細膩讓拓跋瑞黑了眸,而後便是重重一握.

所有的溫柔徹底消逝,又恢複了在床榻上一向強勢的摸樣.

他重重的捏掐著她胸前的花蕾,讓它在他掌中變幻出各種曖昧旖旎的形狀.

唇一下掠至她的耳垂,大力吸吮了一口.

"嗯……"他吸住她耳垂的那一刻,南玥敏感的發現,一股極強的熱·流順著她的筋絡直直躺進她的肚子,而後往下.

沒有被他握住的手死死抓·住身下的被褥,臉得像二月里的曼陀羅花,美豔不可方物.

拓跋瑞頓時粗喘了一口,雙手並用,一下撩起她的衣裳,一對兒雪兔跳躍至眼底,眯了他的眼.

懷·孕的她,似乎胸·部漲了不上,挺而大,白而嫩.

拓跋瑞喉結一動,張口叼過了她一邊的粉尖兒,舌頭急切的舔了舔,而後大口吞了進去,重重吸了起來.

而他另一只手不偏心的,握住她另一邊的粉團兒,二指捏住她的果兒,碾動輕轉.

身上的衣物比他掀起直接蓋在南玥的臉上,還未來得及扯下來,便被胸口處傳來的疼麻攝去了心魂.

微慌伸手想要阻止他.

他卻一下子滑了下去,溫熱的唇以焚燒她所有抗拒的姿態吻著她的肚子,一點一點,一寸一寸,從頂端的肚臍開始,沒有放過一處.

南玥心房戰抖,停了手,衣裳下的雙眼瑩光爍然,

也許是心里還存有希翼,也許還未真正死心,所以才會對他偶爾的柔專注妥協.

潛意識里,她也希望能像普通的孕婦一樣,有丈夫陪著,每日趴在她的肚子上興高采烈的與她,他們的孩子日後會長得像誰,又會成為怎樣的一個人……

可是,每當這個場景冒出來的時候,她總會想到,即便他這樣對她,同樣的,他也會這樣對葉清卿.

所以她極力壓抑著不去想.

可當這一幕真正出現的時候,即便他什麼也沒,她也能感覺到心是愉悅的,也是……享受的!

深深吸了口氣,卻在下一瞬陡然睜大了眼,因為某處正有一根熱熱的讓她不容忽視的物體猖狂的抵著她的私·處.

回憶翻江倒海,南玥臉色一白,猛地弓起了身,衣裳隨之跌了下去,堆擠在她的肚腹上.

而她的褲子,已不知何時被他退至腳踝,雙·腿大開,他的腫大因為她突然的一坐,稍退了退.

拓跋瑞臉頰隱忍,汗珠如雨下,滴滴從他輪廓刀削的俊臉下落下,他握住她的腿彎,目光如狩獵的獵人緊盯著南玥,薄唇硬硬的繃著,而後往下一拉,徹底灌了進去.

與此同時,他身子一傾,一口啄住她驚恐微張的唇,嗓音黯啞,"玥玥,不要怕,本王會心,相信本王……!"

南玥大氣不敢出,身子仍舊緊緊地收著,流著淚搖頭,"拓跋瑞,你出來,我不要,不要……"

她著,奮力的去推他,可他的就像一堵厚厚的高牆,任她如何用力也推不開,躲不掉.

她里面太緊,他一進去便嵌在她窄細的甬道內,四壁嫩暖的軟·肉如一張嘴兒將他緊緊含·住,讓他難耐又舒服,恨不得不管不顧,在她里面肆意而為.

可,終究擔心他的動作傷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拓跋瑞不得不忍著,眯了眯眸,一把握住她捶打他的手,再次深深吻住她的唇,已激烈發泄的方式,狠狠的嘗遍她的所有美好,直到她受不住嗚嗚的叫個不停,他才退了出來,滾燙的呼吸如烈火噴在她的臉上.

南玥簡直快被他吻得窒息了,身子一下被抽光力氣,雙眼卻仍舊驚懼的盯著他,尤其是在她身體里的某物再次以感官明顯能感受出來的速度急劇的賁·張了一圈兒,更是讓南玥嚇得差點背過氣去.

而且里面漲漲熱熱的,讓她異常難受.

拓跋瑞也不好受,忍得額上的青筋兒都冒了出來,鷹眸猩,某處已是要爆炸的邊緣.

閉了閉眼,干脆抓住她的手拉到兩人的結合處,如狼似虎的盯著她,"感受到了嗎?本王現在如何出來?"

他本就未全部進去,而南玥手中握住的那一截燙物還在脹·大……

南玥叫了聲,急于擺脫那燙得快將她的手燒起來的物什,可又偏被他抓住,她掙不脫.

南玥氣急敗壞,顫身低吼,"拓跋瑞,你又想上次的事重複發生嗎?!"

拓跋瑞閉眼咬牙,"南玥,你我是夫妻,夫妻房·事再正常不過,且你如今懷·孕近五月,本王心一些,便不會有事.你非要表現得如臨刑場嗎?!"

"……"南玥呼吸加急,一點沒被他動,"拓跋瑞,與你是夫妻的還有葉清卿,你去找她……"

"南玥!"拓跋瑞如激怒的豹子,捏住她的下巴,"你簡直是可惡透頂!"

這個女人,是真的一點也不在乎他.

她甯願將他推給其他女人,也不願意他碰她.

也許,她不僅不在乎他,相反的,她厭惡他!

這個認知讓拓跋瑞陡升的**降至谷底,恨不得咬碎撕裂面前的女人.

冷哼一聲,終是退了出來,一下站在床頭,似仇人般盯著她.

南玥大松了口氣,手忙腳亂的拉上褲子,將衣裙放了下去,而後飛快與他拉開一段距離,他在床頭,她在床尾,皆是一臉仇恨的盯著對方.

拓跋瑞骨節捏得吱吱作響,在空蕩的房間格外明顯.

南玥表淡淡,無懼的看著他.

拓跋瑞這下是真的想殺人了.

夾了渾身的戾氣一步一步朝南玥走了去.

南玥眼眶縮了縮,托著腰先一步閃開,無奈因為懷著孩子,動作不敢太大,才跨出去一步,頭發便被從後拽住.

疼得她大叫了聲,也怒了,這人每次都拉她頭發,且下手十分重,感覺每次都要把頭皮給她拉下來一樣.


眼角向後,氣吼道,"拓跋瑞,你跟個娘們似的拽人頭發,你還是不是男人!"

拓跋瑞哼了聲,"是不是男人剛剛你不是感受到了嗎?沒感受到的話,本王不介意再做一次!"

著,冷著臉拉著她的頭發就往榻上走.

這一場景,正好被端著晚膳的丫鬟撞了個正著.

南玥雖是女子,可長期以來要強的個性讓她覺得被這樣撞見著實有些丟臉,心里將拓跋瑞千刀萬剮了無數次.

拓跋瑞自然也看到了,擰了眉,吼道,"都給本王滾出去!"

正受驚嚇,站在門口不知會如何是好的丫鬟如臨大赦,轉身便往外走.

南玥眼珠轉了轉,心里又慌了慌.

難道他真的要……

背脊顫了顫,看了眼越走越遠的丫鬟,急之下忙喊道,"你們都停下,回來!"

丫鬟端著菜盤的手抖了抖,想裝作沒聽見.

"聽見沒有,都回來!"南玥又喊了聲.

拓跋瑞嘴角嚼了冷笑,抓·住她頭發的手霍的一松,改而一下摟住她微粗的腰,鷹眸寒涼曜著她,話卻是對著外間的丫鬟道,"都給本王走,誰不走,本王砍了誰!"

"拓跋瑞,你!"南玥咬唇怒瞪他,態度突然來了個大轉變,抓·住在她腰間的手放在肚子上,壓著胸口的怒意,語氣微軟,"你娃兒餓了,王爺不是想沒出生就開始虐·待他吧?!"識時務者為俊傑!

拓跋瑞怔了怔.

而後眯了眯眸.

你娃兒……這幾個字似乎愉悅了他.

拓跋瑞挑了挑眉,在她肚子上又是摸了摸,嘴角有了絲弧度,"好,看在我娃兒餓了的份上現在便饒了你!"

這才讓那些丫鬟端著菜再次走了進來.

南玥便趁機躲開他,找了個離他較遠的位置坐了下來,也不看他,直接拿著筷子吃了起來,吃相一如既往的……不堪入目.

拓跋瑞走過去,直接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像是不知道她故意坐這麼遠便是為了躲他.

南玥皺了眉心,丫鬟們送進來之後便被他攆了出去,現在就剩她二人,讓她極為不舒服.

而且,他剛剛那句再做一遍,著實有些殺傷力.

于是只好忍著挪開屁·股的沖動,貌似專心的吃了起來.

拓跋瑞也拿起了筷子,撚了一些青菜給她,"多吃著這個,對孕婦和孩子好."

南玥愣了愣,將筷子對准他放進來的菜就要刨出去,怕惹了他,于是作罷,勉強喂進了嘴里.

拓跋瑞臉龐柔了柔,給她又踱了一些冬瓜豆腐搭配適當的肉類.

他看過樓蘭君寫給皇上的孕婦注意事項,里面好像有,孕婦飲食要葷素相宜.

想起了什麼,他從懷里掏出了一只盒子,打開,從里面將剩下的一顆藥丸遞給她,"把這個吃了."

南玥看過去,疑惑,"這是什麼?"

"問那麼多做什麼,只管吃,本王不會害你!"拓跋瑞懶得解釋,皺著眉頭道.

"……"南玥眯了眼,"那可不定!"

"……"!!!

拓跋瑞氣得將藥丸猛地放進盒子,"不吃嗎?好!本王不勉強.不就是蘭君神醫親置的靈藥……南玥,你……"

南玥一聽他蘭君神醫,出手敏捷的連盒帶藥的搶了過來,激動地打開,生怕他搶回去一般,飛快喂進了嘴里.

藥丸入口即化,且還有淡淡地甜味,味道很不錯.

南玥揚了嘴角.

拓跋瑞深瞳藏笑,掩眸遮住,哼道,"不怕本王毒死你了?!"

南玥表微帶了幾分愉悅,剛要回他,當看到盒子內只有兩格騰放藥丸的空間,而另一格已是空的.

雙眼閃動,臉上的笑意一瞬停滯,很快又恢複原樣,只是沒再話.

那一瞬卻讓一直緊盯著她的拓跋瑞抓·住,順著她的視線看去,落在盒子上.

鷹眸有一閃而過的光亮,聲線平靜,"另外一顆藥丸……你上次昏倒在馬車上的那天,本王喂你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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