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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Ars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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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素痕殘妝] 小皇帝慢點 (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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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23 14:07:54 |只看該作者
妖孽(一)

"再不動手,爺就讓人把你二人活埋了,再找人扔了她!"

他話得不重,甚至還帶了笑意,可不知怎的,卻讓聽者打心底里覺得懼駭.

兩人再不敢遲疑,忙伸手欲掀開被子將人抬出來,手才漸漸伸出,卻見床上的人一下子睜開眼,幽幽的看著他二人.

兩人當即手一抖,嚇得雙腿直打哆嗦,滿臉恐懼的跌倒在了地上,驚叫著,"詐,詐尸……"

南玨也是一驚,倒不是他二人口中的"詐尸",而是他甚怕他二人的尖叫聲惹惱了某爺.

于是連忙上前,一手拎起一個,往房外拖了去.

薄柳之皺著眉頭打量,房間布局簡潔,空氣里還彌漫著縷縷淡淡的梅花香氣,目光輕輕落在窗柩上,一抹梅開得正豔,面上附了薄薄一層銀光,俏麗的框在了窗戶中央,好似一幅圈在相框里的水彩畫.

有片刻,她甚至認為她還在侯府,還在景院.

當然,前提是沒有正站在她床前的,寒寒盯著她的,她的仇人!

薄柳之冷眉豎眼,嗓音有些撕裂干啞,"樓蘭君,我前世一定殺了你全家!"

她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樓蘭君怔了怔.

接著他冷冷勾唇,"我倒願意相信,你這張嘴若是再不收斂,我遲早會殺了你!"

"光不做,不是男人!"薄柳之捏著拳頭瞪他,嗓音仍舊干澀嘶啞,也不去想激怒他的後果,繼續,"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我!"

"若是這麼想死,適才你便應該像個死人一樣被他們抬出去,那時候你又為何不裝睡下去?!"

聲音乾淨,透徹,帶著絲絲諷笑.

薄柳之偏頭看過去,目光不由一縮,"是你?!"

心頭冷哼,還真是趕巧,遇到一個仇人不,現在還多了一個白眼狼!

她薄柳之當真是運氣好到不行!

咬牙,"剛才是你讓人埋了我?!"

點頭,"恩,是我.你剛才已經死過了,所以我讓人把死了的你扔進了亂葬崗子……"

潤的唇斜挑輕勾,盯著她,"而現在這個活著的你,屬于我!"

他的話,莫名戳中了她心內最柔軟的地方.

剛才的她,已經死了!被埋了?被仍進了亂葬崗子?!

薄柳之咬著唇低眸,閉上眼,好一會兒,緩緩道,"我再也不是別人的,我是我自己的.既然過去的我已經死了,那麼現在,我要以我的方式活著."

"恩,你是你自己的,也是我的."他蠻橫的著,坐在了床沿,食指挑起她頸邊一縷長發,輕饒旋轉,"既然要活著,首先必須吃飽喝足,你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定是餓了."

著,他轉眸看向臉色明顯不悅的樓蘭君道,"蘭君,讓人准備些吃的來!"

樓蘭君低哼,臉色更加不悅,"我不是你的管家,要吃的自己去吩咐!"

完,臉帶怒意的轉身走了出去.

挑高眉,不以為意,探手從她腦後伸了過去,讓她的腦袋枕在他的臂上,而他則和衣躺在了她的身側,一雙鳳目妖嬈,一遍一遍盯著她看.

邊看邊歎道,"你平日里都不裝扮自己嗎?看看這膚色,黃中帶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從哪個難民村里跑出來的,丑!"

薄柳之怒瞪著他,"你不知道何為男女授受不親嗎?還是你更喜歡流氓兩個字!"

她現在的心糟透了,實在沒有閑逸致與他鬧.

更何況,上次見他的景,印象實在太差.

這個看上去約莫只有十六七歲的少年,眉目涓狂,手段輕浮,更主要的是還忘恩負義.

所以對他就更加不滿,更加不耐.

再加上,目前的她真的沒有心面對任何人.

她只希望,可以安安靜靜的,安安靜靜的呆著.

可是顯然某人不這麼認為,他的手甚至不知何時已經鑽進了被子里,直接摟住了她的腰.

他指尖微涼,隔著衣物輕輕熨貼在她的腹上,薄柳之渾身顫了顫,"把你的手拿開!"

"不好,這里很暖和!"著,他靈活的指一挑,竟一下撩開了她的衣裳,將掌心直接貼在了她的肌膚上,甚至還放肆的輕揉細撫了起來.

薄柳之臉色漲,氣鼓鼓的伸手去拿他的手,卻不想反被他一把握住,扣進了掌心里.

耳邊有溫熱的氣息拂來,"之之,你那日可是預備自我了結?!"

他的話,成功讓薄柳之放棄了掙紮,她弧形姣好的眉毛攏了攏,似在思考他的話.

她知道他的哪一天.

當時她蹲在地上,是有一瞬間想將那瓷碗碎片往她脖子劃去,雖是想,卻不打算那麼做.

死,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她死過一回,那難受的滋味,她不想再受一回.

所以,她還不至于傻到真的跑去自殺!

但是……

"是你從後把我敲昏的?!"

"恩,是我."他像一個誠實的乖娃娃,再一次承認,"所以現在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而你是我的!"

"……"薄柳之無語,身子掙了掙,"我是我自己的……恩…你煩不煩,你能不能起開,你這樣我很不習慣?!"

"這可不是好習慣,得改!"他張開雙眼,如一汪清澈的潭水,直勾勾的盯著她的眼睛道.

"……"薄柳之突然覺得語匱乏,索性不再與他講嘴皮子,掙紮著從床上坐了起來.

可是很快的,她發現了一個問題.

有些急迫的,她伸手一把扯開身上的被子,不可置信的盯著她的腿道,"我的腿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動不了?!"

"據會殘廢!"

薄柳之嘴角抽搐,他委婉一點會死是不是?!

"不過你無需擔心,你即便是殘廢了,在爺的眼里你也是最好看的殘廢."他單手支著腦袋,鳳目半眯,另一只手扯了她背脊的發絲把玩著.

誰要做最好看的殘廢了?!

薄柳之腹謗,再次動了動腿,還是無法動彈.

有些慌了,她轉頭瞪著他,"我的腿到底怎麼回事?你對我又做了什麼?為什麼我的腿動不了?!"

"還有,你到底是誰?你跟樓蘭君早就相識對不對?無緣無故,你又為何要救我?!"

她一連串問題轟轟炸了出來,一張蒼白的臉也因激動染了幾分顏色.

"之之,你凶巴巴的樣子一點也不可愛!"他輕悠一笑,緩緩坐了起來,拿起被她取開的被褥重新附在了她的身上.

修長的指虛瞄著她輪廓優美的側臉,低聲道,"爺救你,是因為之前你救了爺,就是這麼簡單."

"至于你的腿,這可不關爺的事……"他著,突然伸手隔著被褥重重捏了捏她的膝蓋骨.

疼得薄柳之立馬伸手拍開他的手,怒,"你瘋了嗎?!"

很痛!!!

看著她氣惱的樣子,他卻輕輕笑了起來,狀似很愉悅,"放心吧,有爺在,你的腿廢不了!"

他完,人已站在了床前,朝她伸手,"來,爺帶你過去吃些東西."

薄柳之皺眉,這才注意到房內圓桌上不知何時已擺上了一桌子的菜肴,樣樣色澤優美.

只是,她現在真的沒有胃口.

雙眼盯著被子下的腿,是因為跪了一夜的緣故嗎?!

她似乎……都快忘了,她的曾經……

摸了摸心口,若不是這里還疼,她或許真的可以忘記.

抱著雙手,她一點一點蜷縮起來,將頭埋進被褥里,啞著嗓音道,"我不想吃."

"你會吃的!"

他的篤定莫名讓薄柳之有些惱怒,她抬起頭眼睛看著他,"你是我什麼人,你我會吃我就會吃嗎?你不過是一個毛都沒張齊的臭子,真不知道你哪里來的自信!"

臭子?!

好樣的之之!

她還是第一個敢這麼跟他話的人.

鳳目一抹危險劃過,他嘴角揚笑,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外面的人都給爺滾進來!"

他話一落,薄柳之就見一個一個的人從門口走了起來,且所有人皆將頭埋在胸口,進來之後竟自覺跪成了一排.

不一會兒,房間便被人堆滿,更甚者,人多到竟然跪到了門外.

薄柳之什麼時候見到過這陣仗,立馬傻眼,"你,你干什麼?!"

"只要你乖乖吃飯,他們自然就會起來."他挑高眉,細薄的唇冶麗展笑.

"你,你BT啊!"薄柳之萬萬沒想到竟是這個答案,只覺得他這麼做純粹是吃飽了沒事干撐的,"我吃不吃飯,關他們什麼事啊?"

著,朝地上跪著的一眾人道,"你們都起來吧,我不餓……"

她不話還好,她一話那些人直接朝她磕起了頭,嚇得她差點直接從床上摔下去扶她們.

扶額,他們這樣,不是在折她的壽嗎?!

薄柳之無奈,眼角卻見某人正含笑的盯著她,那眼神仿佛在,"就你一定會吃的!"

閉上眼,咬牙,"我吃……"

"好了,都下去吧!"他一開口,所有人又以最快的速度退到了門外.

薄柳之還在憋悶,突然身子一騰空,人已被他抱了起來,抬眼去看他,他一雙棕眸狹長,正盯著她看.

薄柳之瞪了他一眼,"你會遭報應的."

沒事就讓人跪跪跪,當他自己是皇帝呢?!

他就笑,一臉風華,豔了整個恬雅的房間.

薄柳之氣得轉開視線,腹罵:妖孽!

吃完飯之後,他將她抱回了床上,自己則轉身離開了.

離開就離開了,她落得清靜.

薄柳之扯過被子蒙住整個腦袋,可是滿腦子全是六年與祁暮景的畫面,一片一片在她腦中翻轉.

想著想著,心就開始疼了.

她一只手捂住心口,一遍一遍告訴自己,過去了,都過去了.

她再也不用擔心惹他生氣,每天裝著她都厭煩的賢良淑德.

再也不用因為他輕輕皺了皺眉頭,就沒完沒了的想是不是她又做錯了什麼.

也再也不用忍受他時不時對她的冷落,再也不用了.

她想,只要她的腿好了,她就離開東陵城,再也不回來!

她正想著,突然面上的被子被人狠狠扯開了.

薄柳之一驚,睜大眼睛看過去.

他一張臉有些冷,寒寒的盯著她泛的眼圈,嘴角卻揚著笑.

突然他俯身,一只手一彎,將她勾進了懷里,"把藥喝了!"

薄柳之剛要怒,一聽他的話,雙眼看向他另一只端著瓷碗的手,可是下一刻,她卻厭惡的皺了皺眉頭,"什麼藥?"

"毒藥!"他輕哼,粗魯的將碗往她嘴邊送.

一碗藥幾乎是被他灌下去的,待瓷碗內的湯藥見底,他才松開她的脖子,冷著一張臉走了出去.

薄柳之難受的趴在床上,止不住的咳嗽.

一雙眼卻恨恨的盯著他離開的背影,直想把他撕了!

——————————

南玨看著從里走出來的某爺,快步迎了上去,"爺,既然人已經醒了,您現在是不是可以回宮了?"

"恩."他擰著眉淡淡應了聲,腳步未停.

南玨面上一喜,立即跟上,問道,"爺,您與侯府夫人是舊識?"

其實他想,如果只是目的單純的救人,那麼人既然醒了,是不是可以把人交給他,他也好了結了他家妹子所托之事.

侯爺夫人?!

他驟然停下腳步,眼角斜斜看向他,"她現在已經不是侯爺夫人……"

至于舊識,算是吧!

勾了勾唇角,"從現在開始,你就留在這里,她腿上的傷一好,你便立刻通知我."

南玨愣了,想他好歹也是堂堂的尉遲大人,身居高位,每天還有管不過來的分內職責,這讓他照顧一個女人,不合適吧?!

他剛想開口了點什麼,好讓他收回成命.

卻見樓蘭君攜著喜兒泠然從前走了過來.

喜兒一走進便直直跪了下來,恭敬道,"喜兒參見皇上."


皺眉,"起來吧."

喜兒謝恩站了起來,重新走到了樓蘭君的身後.

"要回宮了?!"

樓蘭君一貫的紫袍加身,銀發卻散開在後背,只余耳鬢兩縷發絲向後束起,他淺湖色的瞳仁兒似乎疊了幾分不舍,又好像什麼都沒有.

看著他的臉,雖尤帶了幾分稚氣,可已經擋不住他周身所散發出來的王者之氣.

他便是東陵王朝的皇,拓跋聿!

拓跋聿挑眉,沒有直接回答他,反是瞥向在他身後的喜兒,"她就是你三年前之所以要離宮的原因?"

"不是!"樓蘭君幾乎立刻回答,像是意識到自己適才的失態,他為擰眉宇,抿唇靜默.

喜兒雙眼劃過黯然,頭垂得更低了.

拓跋聿也不過多糾結,"蘭君,現在你即已出山,可還願意留在朕的身邊?"

樓蘭君微怔,漠然的雙眼里掠過一絲複雜,沒有立即回他.

見他沉默,拓跋聿背手歎息,"若是上次圍獵場有你,朕也不會大意受傷……"

只要他開口,他知道,他樓蘭君必定拒絕不了.

就像適才,他雖極不喜那薄柳之,可他拓跋聿一句話,他卻狠不下心不辦,依舊讓人准備了一桌他喜愛的餐食.

樓蘭君苦澀牽唇,"你即已這般,我還有何理由不留?!"

拓跋聿展唇,鳳眸暗流得逞之後的愉悅.

任何一個帝王,對于一個德才兼備,能力卓絕的人才的渴望都是極濃極強的.

更何況,樓蘭君的實力和身份,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若是他歸于他所用,東陵王朝必定如虎添翼.

倘若他讓拓跋森或是其他對東陵王朝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了去,那時,他絕對是他最強勁的對手.

他不否認,他有他的私心.

"你暫時先留在這里,之之的腿傷還需你每日針灸.至于南玨……"拓跋聿著,偏頭看向南玨.

"南玨願隨皇上一同回宮."南玨立馬回道.

拓跋聿挑高眉,"走吧,九哥怕是在宮中等得不耐煩了."

完,便率先往前走了去.

南玨嘴角微抽,跟上,何止是不耐煩,只差沒撒手不管了!

樓蘭君眯著眸子看著他二人一前一後離開,垂下雙眼,倒不知這次答應他,是對是錯?!

————————

薄柳之躺在床上,一躺就是好幾天.

這幾天以來,樓蘭君每日早中晚都會過來給她腿上螫針,當然,面對她時臉色是一日比一日差.

不僅如此,他的隨身丫鬟每日隨他來,必定厲聲威脅她二三回才甘心.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

只是樓蘭君每次在給她紮針的時候,也不曉得是不是為了整她,每次都痛得要死.

而她一痛,總免不了時不時的抓他一下.

但是,只要她抓他一次,那什麼喜兒必定罵她一次.

有幾次,她差點又拿鐵針戳她.

也不知道樓蘭君是不是有什麼陰謀,竟然沒讓他的跟班直接戳死她,還每次都替她攔下.

看看窗外,天色漸暗,這個時候他們也該是來了.

正這麼一琢磨,有人從門口走了進來.

薄柳之歎了口氣,果然人是不能念的,因為念什麼來什麼.

樓蘭君面無表的坐在床前的凳子上,也不廢話,直接伸手掀開了薄柳之身上的被子.

而這時喜兒也已將包著各式長短不齊銀針的卷皮攤開,遞到樓蘭君的面前.

眼看著他取過一根較粗的針預備往她腿上紮去,薄柳之冷汗都冒了出來,立即伸手抓住他的手,可是下一刻手背一疼,害她不得不松開.

吃疼的瞪了眼始作俑者,薄柳之憋著嘴看向樓蘭君道,"樓蘭君,你是不是故意的?"

樓蘭君蹙眉,修長的二指銜著針看她.

"明明前兩天你用的銀針比這根細很多."薄柳之咬唇質問.

樓蘭君冷笑,"被你看出來了!"

果然如此……

"啊……樓蘭君,你大爺!你***就不知道打個招呼再紮嗎?!"

不想他竟然這麼卑鄙,直接就那麼擲了進去,痛得薄柳之雙手死死抓住身下的床單,臉色也隨之白了幾分.

可是他似乎還不滿意,她叫嚷得越大聲,他下針的速度就越快.

最後薄柳之只好死死的咬著唇不敢發出一絲聲響,他這才慢慢停了下來.

胸口急劇起伏,薄柳之閉上雙眼,臉頰兩側全是汗水.

心里更是將他從頭發絲到腳趾甲一一問候了遍.

樓蘭君涼涼睥著她,"你的雙腿還需紮上三日便可康複,自然,若是你不想要了,也可不紮!"

艹!!!

雙眼微微啟開了一條縫看向他,薄柳之從牙縫里蹦出幾個字,"有勞蘭君神醫了!"

"無需客氣!"他著,猛地伸手一下抽出了她腿上的銀針,一根接著一根.

薄柳之頓時後背一顫,不過她這次學乖了,直接扯過頭上的枕頭蓋在臉上,死死咬住,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許是她的樣子戳中了喜兒的笑點,她抿著唇,明亮的雙眼里有點點笑意,便連嘴角都微微抽了起來.

第一次覺得,這個女人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討厭!

樓蘭君將取下的銀針遞給喜兒的時候,便見她雙手微抖,眸光微移看向她的臉,清泠的瞳色劃過一抹訝色.

若然他沒有記錯的話,自打她跟著他開始,便沒見她笑過……

喜兒見他看她,立刻低下頭去,抱著卷皮走到桌前,開始整理起來.

樓蘭君盯了她背影像是在想些什麼,轉頭之際,卻見床上人的不知何時已拿開枕頭,一雙殘存了水跡的大眼直直盯著他.

樓蘭君面色微變,也不與她想閑話,撩起衣擺起身欲走.

哪知他才將將動了動上半身,她卻更快的一把扯住他的衣.

淺湖色的雙眼飛快閃過厭惡,樓蘭君冷冷的看著她的手,"手也想紮上幾針?"

他一開口,幾乎立刻吸引了喜兒.

接著一道寒光猛地朝她射了過來.

薄柳之撇了撇嘴,悻悻收了收手,抿唇,想什麼,卻又狀似難以啟齒.

樓蘭君等了片刻不見她冒出一二字,不耐的站起身來轉身就走.

薄柳之見狀,一咬牙道,"蘭君神醫……"

樓蘭君停下步子,偏頭等著.

"那個,能否讓喜兒留下來片刻?!"薄柳之訕然開口,目光轉向喜兒.

之所以不直接問喜兒,因為她知道,喜兒只聽樓蘭君的,要想找她幫忙,必須樓蘭君同意.

喜兒皺眉,突然就覺得她又討厭了起來.

樓蘭君面上微疑,道,"喜兒一向有自己選擇的權利,她願留便留."

完,提步走了出去.

薄柳之連忙看向喜兒,生怕她走了.

喜兒秀眉微皺,似在考慮是留是走.

"喜兒,之前我們好像有些誤會,其實我個人還是比較欣賞你的……"

"有事?"喜兒不耐的打斷她的話,問道.

薄柳之無趣的摸了摸鼻子,但是現在更為重要的是……她的肚子……

她早間也就多喝了一碗粥,多吃了一點點水果,一整天下來她竟不停的想去茅房.

外面的丫鬟已經被她喚了無數次了,她實在不好意思再喊人進來幫她了.

所以她才提起勇氣提出留喜兒片刻.

雙眼瞄了瞄已經不耐煩到極點的喜兒,薄柳之閉了閉眼,豁出去了,"喜兒,我腿不是很方便,你能不能扶我去趟茅房,我,我實在……憋不住了!"

"……"一聽她這話,喜兒臉色瞬間變了又變.

————————

待喜兒扶著方便過後的薄柳之回房之時,卻意外的看見房內密密麻麻跪滿了人,兩人不由雙雙愣在了原地.

"這麼多人連個人都看不住,你們誰來,爺當把你們怎麼辦才好?!"

嗓音庸散,帶了漫不經心,狀似商量無奈,卻又讓跪在地上的一眾人紛紛栗了背脊.

薄柳之動了動眉,這聲音有些熟悉,好似在哪兒聽過.

正當她想著,身邊的喜兒卻突然抽開手,也學著地上的人跪了下來.

身子陡然失去依附,薄柳之猝不及防,幾乎在她松手的那一刻,整個身子便直直的往前撲了去.

心肝亂顫,要知道她的腿才將將能勉強著地,要是這麼摔下去,或許真的會殘也不定……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到來,腰際便被一雙有力的臂彎勾轉過去,身體旋轉,一雙腿瞬間騰空.

薄柳之嚇得驚呼了聲,雙手胡亂抓著,也不管逮著的是何物,死死拽住.

"之之,你一點都不乖!"拓跋聿將她置放在床上,雙手撐在她頸邊兩側,鼻尖幾乎抵著她的,"去哪兒了?"

感覺到身體被放在一片柔軟的地方,薄柳之瞬間安下心來.

再聽到他的話,她倏地睜開了眼,皺眉,"又是你……"

他二人離得實在是太近了,她一開口,唇幾乎觸上他的.

臉色漲,薄柳之尷尬的偏頭,又見地上跪著的人不知何時已經退了出去,往門口處看了看,喜兒也不見了……

她的臉嘟嘟的,肌膚透明,竟無一絲瑕疵.

鳳目一圈一圈繞過她紛嫩的頰,潔白的額,最後定在她乾淨明亮的雙眼上,拓跋聿一只手輕撫著她一邊的臉頰,觸手的暖滑讓他有些愛不釋手

膚上傳來的癢意讓薄柳之不適的躲了躲,微惱的斜眼瞪他,"把你的手拿開!"

"之之還未回答,去了哪兒?"唇又壓下幾分,拓跋聿垂眸盯著她色澤誘人的唇,喉頭不自然的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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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23 14:08:43 |只看該作者
妖孽(二)

"之之還未回答,去了哪兒?"唇又壓下幾分,拓跋聿垂眸盯著她色澤誘人的唇,喉頭不自然的動了動.

周圍的空氣一下子稀薄了起來.

薄柳之臉頰越發了,卻嘴硬,"我的事不用你管!"

"沒良心的東西!"拓跋聿一口咬住她的鼻子,重重的,"爺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這就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

"你是屬狗的嗎!?"薄柳之吃疼的低吼,伸手就去推他,"你有何資格跟我談態度,那時我救了你,也沒見你對我多客氣!"

他人看上去年紀不大,身體卻跟鐵牆一般,任她如何用力也推不開.

拓跋聿松開齒,目光如炬,灼灼盯著她,"之之,可還記得當日救我的場景?"

薄柳之怔了一下,不知他突然問這話是何意?!

"你知道這個干什麼?"

他瞬間褪去臉上的青澀閑逸,柔美的臉龐忽然變得陰冷下來,看了她一眼,他翻身躺在了她身側,閉上雙瞳,"隨口一問."

薄柳之偏頭看他,他適才的語氣有些低沉,全然不似之前兩人見面時的輕悠.

輕歎口氣,想來他也是有秘密的人,光看上次在圍獵場被人追殺一事便可知,他,肯定不似表面上看起來那般輕浮,只是直覺.

"我是在圍獵場救下的你,當時你被很多人圍殺,其中一個我隱約看見他蒙著黑布的右臉下靠近脖子有塊黑印,而他的手背上還有一抹貌似雄鷹的紋痕,我記得的就只有這麼多."

想了想,補充道,"因為距離不是很近,而我當時的緒也不是很穩定,所以不是很確定."

那種況下,她心髒都緊張的快要跳出來了,緒不穩定也很正常,只是視力比較好而已,所以才隱約記得些.

不過,他到底是什麼人?又究竟惹了些什麼人?

他看起來不過十七啊,誰這麼狠心要置他于死地?!

這樣一想,莫名有些同他了.

這時候的薄柳之自然不會往權勢爭斗方面想,畢竟從現代穿越而來就一直被祁暮景幾近以"圈養"的方式養在侯府,生活的軌跡又幾乎是圍繞著祁暮景一個人在轉.

而且在現代的時候,父母疼愛,朋友關懷,從到大順風順水,毫無波瀾.再加之從懂事開始,由于自身職業的限制,她每天所有的時候幾乎都是在訓練泳計,每天接受的都是些"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精神,想事又總是不喜歡往複雜了想,用她的話是,太累!

所以她才會在六年以來,面對祁暮景的疼寵,心安理得的認為是喜歡所以對她好,壓根就沒懷疑過她僅僅是個里爛到不能再爛的老梗——替身!

等了半響,也不見他話.

疑惑的轉頭看他,卻撞見他鳳目波光流轉,幽幽看著她.

薄柳之嘴角一抽,"看什麼看?!"

"之之好看!"伸出兩只手,捏住她兩腮的軟肉,又在她發怒之前識相的松開.

看她不悅的用手一遍揉著被他蹂躪的臉頰一遍瞪他,拓跋聿就笑,"之之,你是爺見過最有趣的女子!"

薄柳之哼道,"別得你閱人無數似的,你看上去最多十七……"

挑眉,眼角瞥向他,"多大了?"

拓跋聿瞳仁兒微閃,"二十!"

二十?!

"不可能!"薄柳之盯著他的眼,"十六吧?最多十七?"

拓跋聿抽了抽嘴角,突然躍身騎在了她的身上,雙手分握起她的雙手放在枕頭兩側,唇瓣邪肆上揚,"爺倒是有個好方法,證明爺並非十七……"

薄柳之咽了咽口水,傻傻道,"什麼方法?!"

拓跋聿輕笑,驀地沉下身體,頭也隨之往她脖子湊去,輕嗅著她身上的味道,嘖嘖道,"之之,你真香!"

薄柳之雙頰爆,為他的話,更為胯部驟然被一根硬硬的東西抵住……

雖然嫁給祁暮景六年,他始終不碰她,可是兩人做的事也不少,該懂的她一樣沒少懂.

頸邊被一抹濕潤的東西掃過,薄柳之背脊顫了顫,突然伸手用力推了面上的人一把.

"撲通"

"真是狠心的女人!"拓跋聿恨恨的聲音從床榻下傳來.

薄柳之一驚,偏頭看去,卻見他一臉狼狽的躺在地上,見她看著他,他臉上竟閃過一絲暈,飛快的站了起來.

不知怎的,薄柳之就想笑,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微微失措的樣子,他臉的那一刻,她從他身上看到了四的影子,都是孩子呵!

這樣一想,心里對他的戒備和第一次見面的不悅便少了幾分,對于一個孩子,她無需過多苛責,世上就沒有不放肆,不輕狂的少年.

她臉上的笑意,讓拓跋聿心尖一松,卻還是祥裝惱怒瞪著她.

適才他不若是不妨她,才使得她有機可乘,但是現在看見她總算露出笑意的臉頰,竟忽然覺得那一摔也是值得的.

忽的,他湊上前,與她面面相對,直直勾住她的雙眼,狂肆道,"之之,你笑起來的樣子可真好看,真想把你吃進肚子里……"探指摸上她的驚愕的唇,鳳眸半眯,"一定很美味!"

薄柳之撇嘴,伸手一揮,將他的臉折到了一邊,"少來,別在我面上吊兒郎當的,以後識相的乖乖叫一聲姐姐……"

拍了拍他的頭,語重心長道,"年紀輕輕學什麼不好,看你腦門挺厚實,也不是個笨蛋瓜子,就別學人家耍流氓了,心日後沒有姑涼願意跟你,哪怕你長得有幾分姿色……"

姐姐?!

拓跋聿暗嗤,想得美!

面上卻沒有變化,將她的手握住,用力,輕松將她抱了起來.

薄柳之一驚,抓住他的衣服,"你又要干什麼?!"

"帶你出去走走!"拓跋聿邊便往外走去,"你這幾日,日日呆在房內,不悶?"

悶!

但是她現在還不想出去!

薄柳之皺眉,"你要去自己去,我不想去,你把我放回去."

不想出去?!

拓跋聿揚眉,一下子將她放在了地上,"要麼跟我出去,要麼自己爬回去!"

完,便站起身來,眯著眸子居高臨下睨著她.

身上雖然穿著厚厚的棉襖,可是屁股一著地還是能感覺到一股涼意颼颼的冒了起來.

薄柳之咬著唇,只覺得他真是夠惡劣!

骨子里不服輸的勁兒適時竄了出來.

心想,就算爬回去她也不要出去.

于是,鼓著腮幫子,雙手攤開放在地上,身子一挪,當真爬了起來.

拓跋聿額前青筋鼓動,鳳眸也霎時暗沉了下去.

現在她只是被祁暮景拋棄便不想外出見人,那她要是知道祁暮景短短數日就要迎娶新妻,不知道那時她又當如何?!

沉默著看她爬出了一段距離,他無奈的歎了口氣,上前探臂一撈將她重又橫抱在懷,"今晚月色極好,不若是帶你出去透透氣,看看月景……"盯著她的眼,"就這麼不想出去?"

薄柳之別開眼,眼圈已然泛,"外面太冷,我的腿還未好,著了涼,萬一真殘了怎麼辦?!"

拓跋聿盯了她半響,忽的揚唇一笑,眸內邪流攢動,"若是真殘了,爺就委屈一下,娶了你,養你一輩子便是!"

⊙﹏⊙b汗

她可不想老牛吃嫩草!

薄柳之不屑的撇嘴,他卻在這個時候一下子抱緊她,大步往房外走去了.

薄柳之一嚇,吼道,"喂,混蛋,你放我回去,我了不出去就是不出去!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然,拓跋聿這次直接沒有理會她,自顧自的往前走著.

————————

薄柳之被他放在一座假山上,臀下墊著的是從他身上褪下的大麾,坐在高處的弊端就是風太大.

伸手撥了撥在眼前亂飛的頭發,又搓了搓手臂,這種況下,她有毛個心賞月.

憤憤的瞄了眼身側站在的人,"我很冷,回去好不好?!"

拓跋聿含笑睥著她,在她身邊坐下,長臂一探一用力,將她攬進懷里,"這樣就不冷了."

薄柳之抽了,"……"

拓跋聿扭頭看她無語的瞪他,心甚好.

出來的時候,他沒有替她拿裘絨……

他胸口的暖意令薄柳之貪戀起來,她想,反正他這時也定不會抱她回去,天又這麼冷,現成的暖爐,不用白不用.

索性便任由他摟著.

仰頭,看著頭頂上的圓月.

看著看著,月亮里竟多出了祁暮景的臉,正溫柔的對她笑.

胸口疼了疼,淚意模糊,她慌亂的垂眸,閉上眼,將頭靠在他的身上.

心里罵自己.

薄柳之,你真賤!

他為了心愛的女人,誤會你,侮辱你,你還想他做什麼?!

心里一遍一遍的重複著這句話,可是又忍不住想,她離開的這些日子,他可曾想起過她,擔心過她,找過她……

"之之,你相信人死後有魂靈嗎?"

耳邊他幽幽的嗓音傳來,薄柳之睜開眼睛看他,卻見他怔怔的看著夜空,面容在月色的輻照下格外美麗.

深呼吸一口,薄柳之笑了笑,"相信!"

她這個死人都能穿越複活了,她沒理由不相信.

拓跋聿挑眉,鳳眸傾斜,灑落一地光暈,突然,他肩頭偏轉到另一側,嗓音倏地低了下去,"靈兒,她相信,你到她身邊坐坐,給她摸摸!"

他的身側除了她再無別人,冷汗冒了出來.

薄柳之瞬間驚悚了,猛地抓住他的衣,"你,你跟,跟誰,誰話,什麼,什麼摸摸?"

拓跋聿聳肩,雙眼看向她身邊的位置,"靈兒已經坐到你身邊去了,正看著你,准備摸你……"

"啊……"薄柳之大叫著往他身邊挪了挪,頭皮麻了一片,"你,你別,別瞎!"

拓跋聿受用的攬進手臂,心大好,低低笑出了聲,"怕什麼,它又不會吃了你,靈兒可比之之乖多了!"

腳踝一涼,接著有絲絲疼意傳來,薄柳之寒毛都豎了起來,頓時動也不敢動.

心下哀嚎,不會,不會真讓她遇上那種東西了?!

她運氣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好?!

拓跋聿笑得俊顏通,探手伸向她的腳踝處,一條通體金黃拇指粗細的蛇被他拎了起來.

那蛇朝他吐露舌頭,占有點點血汙,拓跋聿摸了摸它的頭,它便舔了舔他的手背,自覺往他口縮了去.

他這才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安撫,"好了,靈兒已經走了……"著,俯身在她耳邊補充道,"靈兒讓我告訴你,它很喜歡你,還會來找你,讓你別忘了它……"

一聽他那東西走了,薄柳之立馬從他懷里鑽了出來,警惕的往四周看了看,但是一想到它還會來找她,苦著臉快哭了,"你可不可以轉告它,人鬼殊途,破壞陰陽規律,是會被雷劈的."

拓跋聿臉頰一抽,滿含隱笑的鳳眸錯開.

揪住胸膛的手明顯感覺到他胸腔的震動,薄柳之擰眉,猛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伸手一把掰過他的臉,卻見他嘴角微動,眼底全是笑意.

松開手,薄柳之跨著臉盯著他,低斥,"幼稚!"

他那副樣子她還能不知道他是在整她,那她不是白癡就是弱質.

靠,講鬼故事嚇唬女生,得虧他想得出來!

見已拆穿,拓跋聿索性不再忍,哈哈笑出了聲.

整她有那麼好笑嗎?!

薄柳之氣得不輕,不爽的道,"送我回去!"

身邊有個幼稚鬼,這月沒法賞了!

拓跋聿收回嘴角的笑意,好看的眉毛庸庸一挑,道,"之之,你試著動一動腿."

"……"薄柳之不解.

動了動眉,難道他的意思是讓她自己爬回去?!

想到這兒,薄柳之立即冷了臉,若他真是這個意思,她非撕了他不可,這個禍害!

見她不動,反而憤憤的看著他,拓跋聿濃眉微蹙,剛要問她,卻聽不遠處涼亭的方向傳來一陣男女交談的聲音,由遠及近.


眯眸看過去,嘴角隨之一牽,接著展臂將薄柳之勾進了懷,欲將她抱起,卻被她伸手攔了下去.

鳳眸看過去,她一雙眼大睜,眸內有火,熊熊燃燒著.

"這里是什麼地方?!"她突然問.

"南府."拓跋聿好整以暇的盯著她,有些好奇她為何變得激動起來.

南府?!

薄柳之抿唇,"你是我們現在南府,是南尉遲家嗎?"

拓跋聿輕恩,"南玨的獨院,尉遲府離這有些距離."

"從那邊走過來的可是端王拓跋瑞?!"她突然又問.

她都有些恨自己在夜色下視力還這麼好了.

"對他感興趣?"拓跋聿嗓音壓低,手已環住她的腰,在她腰間輕撫著.

薄柳之打開他的手,"他不是已經成婚了嗎?現在賴在他身邊的女人又是誰?他的王妃嗎?!"

道最後的時候,薄柳之幾乎是咬牙切齒完的.

拓跋聿樂此不彼的將手重又伸了過去,她打一次他伸一次,不厭其煩.

眸光卻因她的話轉到了已走到他二人坐著的假山下的三人,"那是他的側妃,葉丞相之女,葉清卿!"

艹!!!

"不是成婚不足一年,不能立側妃嗎……"

雙眼閃了閃,難道是南玥騙了她.

上次她在男囹館問她是否願意與其他女子分享同一個男人,她後來想想,許是她便比她早知曉阿景意欲留下薄書知才這麼問的.

現在想來,她這個問題不僅是在問她,也是問她自己.

"皇訓是有這麼個規定,不過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端王與葉家姐兩相悅,再加之端王妃大度賢德,自請聖上為他二人指婚……"

"怎麼可能?!"不等他完,薄柳之激動的打斷道,"她不可能同意納妾,除非是那什麼該死的端王逼的!"

她了解南玥,雖生活在古代,可她的思想跟她沒兩樣,她不可能大度到同意跟其他人分享同一個男人的.

這樣一想,心里越發擔心了起來.

那妮子從什麼時候開始隱瞞她的事的?!

眉頭皺得越發深了.

她好不容易找回家人,卻不想轉背就讓家人嫁了出去.

而現在,她名義上的哥哥竟然能夠容忍他妹妹的男人領著其他女人在他的別院夜游散心.

握拳,她真的搞不懂他們這些男人,既然心有所屬,當初就不應該招惹其他人,真賤!

"之之,你認識端王妃?"拓跋聿抓住重點.

薄柳之瞪了他一眼,了句莫名其妙的話,"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拓跋聿抽了抽嘴角,鳳眸倏地暗了幾分,"之之,眼見不一定為實!"

薄柳之嗤道,"眼睛看見的都不是真的,那什麼才是真的!"

"……"拓跋聿垂眸睨著她,無語.

接下來,薄柳之死活不願意呆了,拓跋聿無奈之下,只好將她送了回去.

她一回到房間,便扯過被子蒙著頭不再理他.

拓跋聿冷著臉盯著她,她這般氣憤,究竟是因為端王妃,還是她自己?!

冷哼一聲,甩離開了.

耳邊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直到聽不見,薄柳之才扯下被子,露出腦袋,怔怔看著帳頂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第二天,樓蘭君准時前來給她螫針,整個過程她都安安靜靜的,沒有像往日般大吼驚叫.

待施完針之後,樓蘭君抬眸看了她一眼,她眉眼幌動,漫不經心,整個人竟有些萎靡.

皺了皺眉頭,難得問道,"雙腿可有異樣?"

"恩?"薄柳之茫然的詢問,又瞬間清醒了過來,搖頭,"沒有,好得很,除了動一動還是會痛之外."

樓蘭君沒有再什麼,起身欲走,眼見卻瞥見她纖細的腳踝處有一排細的齒印.

臉色微變,一把抓過她的腳踝,厲聲問道,"怎麼回事?!"

他這一動作,驚得薄柳之條件反射的想呼疼,卻在下一刻驚喜的發現,她的腿不疼了.

雙瞳瞬間亮了,試探性的動了動雙腿,真的不疼了,不可置信道,"我,我的腿……好了?!"

哪知,樓蘭君臉色卻倏地黑了下來,竟一下子揪過她的領子,淺湖色的眸子跌宕而起的全數是黑壓壓的怒意,殘冷的盯著她.

惡狠狠道,",你腿上的蛇齒印是如何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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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23 14:09:30 |只看該作者
妖孽(三)

哪知,樓蘭君臉色卻倏地黑了下來,竟一下子揪過她的領子,淺湖色的眸子跌宕而起的全數是黑壓壓的怒意,殘冷的盯著她.

惡狠狠道,",你腿上的蛇齒印是如何來的?!"

薄柳之心跳漏了半拍,她可沒忘記上次被他殘忍仍舊湖里的景.

可是,蛇齒印?

她不懂他在什麼.

她臉上的茫然和驚懼不像是假的,樓蘭君冷哼一聲,用力甩開她,轉身走了出去,整個人煞氣十足.

喜兒擰著眉頭看了眼軟趴在床上的人,想什麼,最終卻什麼也沒,轉身跟了上去.

薄柳之摸了摸胸口,順了口氣,扭頭瞪向門口,暗罵,"瘋子!"

但是很快的,她心愉悅了起來,得瑟的一下子從床上跳了下來,原地轉了兩圈.

驚奇的發現雙膝真的一點都不疼了.

不驚詫那是假的,昨日才勉強能著地的雙腿,今日便好完全了……?

腦中飛快閃現樓蘭君適才所的"蛇齒印",連忙坐在床前,彎起腿看了起來.

瞳仁兒微縮,"真的有印子?"

怎麼回事?!

她這幾日並未被什麼東西咬過啊?!

思來想去不得其果,薄柳之索性不再去想.

總之腿好了就是好事.

她還擔心南玥那妮子呢,現在腿好了,正好可以出去看看她現在怎麼樣了.

歎了口氣,他們倆還真是難兄難妹!

————————

男囹館門口.

薄柳之為難的看了眼身上的女裝,她本打算換上男裝再出來的,可是找遍房間也未找到,她又不能直接問守在門口的男仆要.

索性就將就著身上的女裝騙守在門口的人去方便,這才兜兜轉轉溜了出來.

而以往去男囹館都是著男裝,如今穿女裝進去總覺得別扭,畢竟里面可全是男妓.

她還在踟躕,突然從里走出一名男子,沖她道,"是薄柳之,薄姐嗎?"

薄柳之抬頭,微遲疑,點頭,"我是!"

"是這樣的薄姐,我家南主子吩咐過,若是您來了便帶您進去,請隨我來."

這名男子有些面生,薄柳之走上前,盯著他的眼,"你是新來的?!"

"的前幾日剛來."恭敬的垂眸,回道.

薄柳之點頭,這才提步走了進去.

剛踏進門口便見南玥領著越南遷繞過二樓回廊,不知要去哪兒.

薄柳之欲喚她,卻被身側的男子阻止了.

"薄姐,囹館來了兩位貴客,南主子和越主子正趕去招待,您先到屋里等等,我稍後告知南主子您來了."

"是這樣啊?"薄柳之沉吟,抬頭,"那好吧,我先到南玥的房間等她,你去忙你的吧."

完,提步朝南玥的房間走去.

可是那男子再一次攔住了她.

"薄姐,南主子吩咐讓您去貴客房等她,請這邊走."男子伸手引路,十分講禮儀.

薄柳之卻一下子簇了眉,以往她來,一直是去南玥的房間……

狐疑的打量他.

"薄姐別誤會,南主子的房間近日來正在翻修,是以不方便待客."看出她的不信任,男子解釋道.

聽他這麼一,薄柳之眨了眨眼,不再遲疑,朝著他手指的方向走去.

男子領她走進一件寬敞的房間,讓她坐在凳子上,替她倒了杯水之後便走了出去.

薄柳之百無聊賴的打量著房間的擺設,不得不,南玥還真有兩把刷子,不愧是貴客房,便連那床也是極大極寬敞的,還有床幃兩側的花瓶,又高又好看.

本是尋歡作樂的地方,還附庸風雅的在牆上貼了幾張字畫詩詞,硬生生的把風流的地方瞬間變得文雅了起來.

看來這間房也不是一般人能夠住進來的.

想著,薄柳之站了起來,欣賞起牆壁上的字畫來.

實在的,有些書法她還真是看不懂,跟鬼畫符似的.

正想著,突然門砰的一聲被人從外關上了.

薄柳之驚了一下,心下一股不好的預感猛地竄了上來.

連忙上前欲打開門,卻發現門竟然從外鎖住了.

她懵了片刻.

反應過來之後,立刻敲門,"你們為什麼要關門,我要出去,你們趕緊把門給我打開!"

"……"

回應她的是一片嘈雜的喧鬧聲.

薄柳之真心有些慌了,捏著拳頭開始捶門,"南玥,我要見南玥,你們把門打開!!!"

"……"

薄柳之呼吸急了起來,總算知道不對勁兒了.

她咬住拇指,不安的在房內走動,時不時又去敲一陣門,可是依舊沒有人回應她.

閉了閉眼,她蹙著眉坐在凳子上,心里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這里是南玥的地盤,又是誰把要把她關起來?

會是南玥嗎?

立即搖頭,南玥不可能這麼做!

會是誰呢?!

她不記得她有得罪過什麼人啊?

來到這里六年,她所熟悉的只有侯府以及南玥,除了他們,她幾乎沒有跟太多人交流過,到底是誰呢?!

也不知道就這樣坐了多久,門口突然傳來開門的響聲,接著有人走了進來.

薄柳之立刻站了起來,轉身看去,雙瞳倏地一縮,"薄書知!"

薄書知揚唇,仍舊是一襲粉色紗衣,外罩一件厚厚的白色絨裘,杏眸半眯,看著她,微微福身道,"夫人別來無恙!"

薄柳之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我已經跟侯府沒有任何關系,我也不再是什麼夫人!"

"夫人,你可知我的人在這男囹館里等了你多久啊?"薄書知反身將門關了起來,緩緩道.

等她?!

腦中什麼東西閃過,薄柳之警鈴大震,囊怪她覺得剛才領她進來的男子有些奇怪,原來她指使來的.

擰眉,"你等我干什麼?!"

聽見她的話,薄書知緩緩轉身,一雙眸卻瞬間褪去笑意,余下的竟是濃濃的恨意.

勾唇冷笑,"薄柳之,不,你不配叫這個名字,踐人!"

踐人?!

見過不要臉的,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她沒罵她便是仁慈了,她竟敢惡語相向,當真以為她薄柳之好欺負是不是?!

薄柳之捏緊拳頭,一個箭步跨了上去,一把揪住她的衣襟,嗤道,"薄書知,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很髒?"

"在伺候南臨王之前身子肯定已經不乾淨了吧?你,這樣的你,算不算踐人?!"

薄書知臉色一下變得慘白,尖叫著一把推開她,"你胡,我不髒,我一點也不髒,我不髒!!!"

她這一推用了大氣力,薄柳之竟生生退到了桌沿邊,腰間便火辣辣的疼了起來.

可是一見她失控的摸樣,便知道自己定是猜中了.

心中不由劃過暗諷,他祁暮景,竟然甯願要這樣的薄書知,也不願碰她一下.

薄柳之,你真可憐!

"薄柳之,為什麼像你這種人還活在這個世上,你怎麼不去死,你應該去死,去死!"她激烈的著,突然朝著她的臉扇了過來.

薄柳之險險避開,怒都眼睛都,她一把拽住她的手,狠狠捏住,吼道,"薄書知,你到底要怎麼樣?我已經離開了侯府,你遲早是侯府夫人,你與我一個不相關的人斗什麼斗?"

"呵……"薄書知低低笑了起來,神態瘋癲,"不,我不僅要跟你斗,我還要你死,不過我不會讓你死得太容易,我一定會一點一點的折磨你……至死方休!"

她字字陰狠,嗓音中的恨意,竟讓薄柳之忍不住寒了背脊.

她不懂,她為什麼這麼恨她?!

難道就是因為祁暮景六年前娶了她嗎?

手指被她一根一根搬離她的手腕,薄書知突然之間恢複成了之前的神態,嘴角微揚,可臉上卻是片片冷意.

她緩緩從口中掏出了一方錦帕,打開,眼角一斜,落在薄柳之的臉上,"你應該知道在東陵王朝還未有女子休夫的先例吧,是以你的休書並不成立."

薄柳之身體一僵,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所以,我便向景又討了一封……"薄書知緩緩繞到她的身後,在她耳邊低聲道,"景最是疼我,二話不就寫了."

薄柳之渾身抖了起來,臉上的皮膚已然隱忍抽搐,她死死攥緊拳頭,喉嚨像是卡了一根魚刺,吞不下,吐不出.

薄書知一邊欣賞著她此刻精彩的表,一邊慢慢展開錦帕,"所以自你接下這份休書開始,你與侯府,你與景,才算真正的不相關!"

忽的,她轉到她跟前,將錦帕舉到她面前,癡癡的笑,"你看,這休書的理由是否合合理?"

薄柳之緊咬牙關,當看到休書上白紙黑字竟寫著"六年無所出"幾個字時,她震驚的一把抓過錦帕.

薄氏柳之,自嫁入祁家六年無所出,犯七出之不孕無子……

好,很好.

祁暮景,你真夠狠的!

為什麼她六年來無所出,相信他祁暮景比誰都清楚,她萬萬沒想到如今他卻以這個理由休了她!

她突然有些懷疑,之前六年來他對她的寵溺是不是只是一場夢,現實中他本是這麼冷血無!

用盡全身力氣抓握住手上的休書,薄柳之第一次體會到痛到想死是何種絕望的心.

可是她卻硬生生逼回眼眶的淚珠,死活不讓眼淚流下來.

看著她這個樣子,薄書知卻輕輕笑出了聲,伸出食指勾起她的下巴,咬著牙一字一字道,"讓景休了你,讓你成為人人嘲笑可憐的棄婦只是第一步.接下來,我會讓你身敗名裂,生不如死,受天下人唾罵!"

她話一完,便凶狠的甩開她,雙手舉高拍了拍.

掌聲一落,門便被推開,幾名花枝招展的男子便一個接著一個走了進來.

薄柳之蹙眉,嗓音壓抑,"你要干什麼?!"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薄書知著,朝其中一個男子使了眼色,那男子便快步上前一把揪住薄柳之的兩只胳膊反手向後,用早已准備好的布條綁住.

薄柳之慌亂的掙紮,"你干什麼……放開我,放開!"

薄書知冷嗤,又示意另一名男子上前.

那男子一上前便捏住薄柳之的下顎,往下狠狠一拉,接著往她嘴里喂了什麼東西,再次抬高她的下巴,逼她咽下去.

"咳咳……"薄柳之難受的咳嗽,一雙大眼水光隱現,盯著薄書知,"你到底想玩什麼花樣,既然休書祁暮景已經寫了,你的目的達到了,你究竟要怎麼才罷手?!"

薄書知展笑的嘴角一點一點收回,冷冷道,"等,你,死,了!"

完,甩開長,大步走了出去,"都給我好好伺候!"

"是!"

房門再一次被關上.

薄柳之驚恐的盯著緩緩朝她走進的幾名男子,"你們是男囹館的囹官對不對?"

幾名男子相視一笑,沒有回她.

薄柳之往後退了一步,下一瞬又被身後的男子推了回來,一雙手已經在她身上亂摸起來.

薄柳之嚇得大叫了起來,"滾開,不要碰我……"

幾人像是沒聽到般,動作依舊.

"撕拉"一聲,有人撕開了她的衣服,涼涼的寒風吹進,她只覺得心都涼透了.

她驚恐的扭動著身體,大聲的叫著,"混蛋,不要碰我,不要……啊……"

不過片刻,薄柳之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扒得差不多,只剩下上身的肚兜和下面的純白色的褻褲.

他們的手還在她身上各種滑動,她也由剛開始的激烈掙紮變得疲軟起來.

身子沒有力氣,一股火在腹下洶湧著,她的理智也在這大火下焚烤得幾近全無.

腦子里最後的意識是適才那男子喂給她的藥……

下一瞬,她雙腿一彎,整個人軟軟的倒了下去.

幾名男子見狀,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伸手將幾近全果的她撈了起來,解開她身後的捆綁.

而其他人則紛紛開始脫起了衣服,不一會兒便赤著身子大喇喇在站著.


扛著薄柳之的男子這才將她遞給了其他幾人,自己則飛快脫了衣裳,走到門前將門大大的打開了.

有路過的人正好撞見,只一眼便驚得輕呼了聲,都是些在男囹館風流慣的男人女人,看到這幅場景反倒沒有避諱,甚至還一傳一喊了好些人來.

漸漸的,門口被越來越多的人堵得死死的.

更甚者有人還在叫嚷著:上……

腦子里嗡嗡的響,薄柳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全身發熱,可是她渾身又沒有氣力,只能無助的扭動著身體.

有涼涼的東西在她皮膚上流動,她只憑本能的吟哦出了聲.

她這一聲輕吟,引得門口看熱鬧的人紛紛躁了起來,叫嚷聲也越來越大.

南玥是被外面的嘈雜聲吸引出來的.

皺著眉頭看向對面回廊一重一重的人,對跟在她身後出來的越南遷道,"越,你過去看看,發生了何事?!"

越南遷看了眼屋內端坐的兩人,點了點頭.

南玥見他過去,便重新走回了房間.

"外面為何如此喧嘩?!"拓跋瑞端起茶抿了口,隨口問道.

南玥瞥了他一眼,對著他身側一襲衣雍貴的男子道,"越已經過去查看,稍後便知."

男子邪邪勾唇,淡淡看向臉色不悅的拓跋瑞,又添了一把火,"九哥,對手如此強勁,你可得努力了!"

拓跋瑞臉色一貫的蒼白,睥了眼南玥,冷哼,"不守婦道!"

南玥握拳,冷嘲,"我守不守婦道與你無關,只要你的卿卿妹妹守婦道不就成了!"

"南玥,你放肆!"拓跋瑞氣惱的瞪她,一張純白的臉頰多了絲絲血色,"你別忘了你現在還是我拓跋瑞的正妃,三從四德,你懂否?!"

南玥也了臉,氣的,"我就是這麼一個粗俗的人,沒有讀過《女戒》,沒有看過聖賢書,更不會繡花煮茶.端王要是想找個知書達禮,樣樣以你為尊的女子做你的正妃,我南玥定然將這頭銜雙手奉上!"

"你……咳咳……"許是氣得不輕,拓跋瑞竟提掩唇輕咳了起來.

南玥皺眉,眸內劃過幾分悔意,咬著唇不再話.

拓跋瑞見狀,嘴角不動聲色牽了牽,慢慢將手放了下來.

在他身邊閑閑坐在的人也不是瞎子,噱笑著看了眼拓跋瑞,道,"進來天氣有些干燥,九哥,多喝些水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他話才落,拓跋瑞面前就多了一杯水.

拓跋瑞好看的眉毛挑了挑,眯著雙眼瞥了眼臉色潤的南玥,輕咳著端起水杯仰頭一口喝了下去.

見他喝下,南玥嘴角也牽出一絲絲笑意來.

"玥兒,今日便隨本王回府,你堂堂的端王妃怎好終日呆在這男人堆里,不成體統!"拓跋瑞適時提到.

哪知南玥卻一口拒絕,"我不回去……"

"南玥,九哥得不無道理,換做是朕,也不願讓自己的女人整日混跡在各色男人當中.

所以朕以皇帝的身份命令你,今日必須回端王府,否則朕就下令封了這男囹館,你可要想好了?!"

拓跋聿霸氣的一錘定音,左手輕撫著腰間血玉,眯眸道.

南玥即使再大膽,也不敢在皇帝面前放肆.

更可況,她可是聽,這皇帝最是腹黑,你應著他還好,若不,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而且,她完全相信,她今日若是不答應,指不定明天男囹館便關門大吉了!

南玥在心內思量再三,權衡利弊,最後還是弱弱的應了.

今日的任務算是完成了,不打算再多留,拓跋聿倏地站了起來.

現在得去看看他的之之了,不曉得今日乖不乖?!

想著,薄唇斜斜一挑,往房外走去,"九哥,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他話一出,人便消失在了房內.

南玥眨了眨眼,將他的話在腦中過濾了一遍,算是懂了.

"拓跋瑞,你真卑鄙!"

竟然搬出皇上來壓她?!

實不喜她暴躁的個性,拓拔瑞皺了皺眉頭,剛欲話,外面卻突然傳來一陣怒吼聲.

"都給爺滾開!"

這聲音……

拓跋瑞當即站了起來,飛快閃出了門外.

南玥一愣之後,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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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色

實不喜她暴躁的個性,拓拔瑞皺了皺眉頭,剛欲話,外面卻突然傳來一陣怒吼聲.

"都給爺滾開!"

這聲音……

拓跋瑞當即站了起來,飛快閃出了門外.

南玥一愣之後,跟了上去.

兩人剛踏出房門便見一抹色如風般從轉梯而下,而他的手中好似還抱了一件什麼東西.

南玨與甄鑲二人本在一樓一邊品茶閑凱,一邊恭候著某爺.

對于二樓的動靜,他二人不是沒聽見,只不過都當成是男囹館一貫尋樂的把戲,是以並未上樓一看.

如今乍一聽樓上傳來的吼聲,兩人均是變了臉色,紛紛站了起來,往樓上走去.

不想他二人將將踏上梯口,便見某爺一臉震怒的抱著什麼東西下了樓.

兩人頓時肅了臉,互看一眼之後,飛快退居兩側讓路.

拓跋聿臉色鐵青,一雙鳳眸妖冶,滌蕩著重重的怒意,"召蘭君進宮!"

他周身散發的戾氣太重,南玨不敢怠慢,忙應了聲,便快速往南府趕去.

看出事態嚴重,甄鑲不再遲疑,快步跟了上去.

突然的,前面疾步的某爺一下子停了下來,猛然轉身,鳳目喋血,一臉殘厲.

"房中的人,一律挖眼剔骨,扔到荒郊!"

繃緊下顎,眯眸輕掃了一圈兒樓上誠惶誠恐看熱鬧的人,冷聲道,"今日之事,若然傳出去半字,下場有如此桌!"

他話音一落,一張木桌便在他掌下轟然碎裂.

眾人駭然,偌大的男囹館霎時鴉雀無聲.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館內的時候,眾人才忽的松了口氣,卻仍有些心驚肉跳.

若然這一幕讓他們驚詫懼怕的話,那麼先前所發生的事足以讓他們在往後的歲月里,一想起,便能駭動心房,冷汗連連.

二樓的南玥與拓跋瑞並肩站著,皆有些茫然.

又見甑鑲雷厲風行的往剛才熱鬧非凡的房間而去.

南玥心頭猛地一縮,想起那震怒男子臨走時的話.

驚道,"拓跋瑞,他真的會將他們挖眼剔骨嗎?!"

拓跋瑞皺著眉看了她一眼,點頭.

得到肯定,南玥立即提著裙擺饒了過去.

男囹館是做生意的地方,若是沾了血汙,這生意她日後還做不做了?!

越南遷見南玥風風火火趕了過來,直直往房間內沖了進去.

暗道不好.

腿才跨出,便聽見里面傳來她一陣驚叫聲.

心房微抖,疾奔了進去.

卻在踩進門欄的時候生生頓住了.

拓跋瑞抱緊懷中的人,手,輕拍著她的背,低聲撫慰.

越南遷微微握拳,別開眼.

目光落在房間內渾身赤·裸,滿臉痛苦蜷縮在地的幾名男子身上.

眉頭緊鎖.

適才他應南玥過來一瞧,本以為是客人心血來潮玩出的花樣,便在房外遠遠看了一眼.

心里記掛著事,是以也未仔細看,轉身便欲走.

不想此時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喝一聲,"是侯爺夫人……"

他當時詫異,可是議論聲越來越大,幾乎將整個男囹館的客人都吸引了過來.

見勢不妙,隱下心內疑竇,連忙撥開人群走了進去.

只一眼,一股無名火便嚯的湧了上來.

五六個渾身無一絲遮蔽的男子正揚著yin穢的笑意伸手往地上眉頭緊蹙,一臉無力難耐的女子身上撫摸著.

而這個女人,正是此時人人議論著的侯爺夫人!

因著南玥,他與薄柳之相識相熟相交,心知她並非放蕩之人.

那麼,剩下的就只有一個原因……她被人算計了!

當時他也氣了眼,轉身飛快關上房門,拿下了房中的幾名男子.

知道若是被南玥知曉,必不會輕易放過他幾人,是以他用散落一地的衣物將他幾人捆在了房內.

又撿起地上的女裝隨意替她蓋住了身子,抱著她往房外走去.

或許是意識到事態的嚴重,門口的人均紛紛讓開了道,卻還在聲的議論著.

正在這時,一抹影飛快掠至他身前,一下將他手中的人搶了過去.

本欲動手,卻在看清來人時,不得不止住.

他當時的表不可謂不駭人,卻對抱在懷里的人格外心.

他能看見他胸膛急劇起伏著,甚至額際兩邊的青筋都根根凸了出來,可他卻撩唇輕笑,問,"何人所為?"

不等他回答,他一雙眸子陡然變得鋒銳,朝他身後看了過去.

明顯感覺到他身體一震,嘴角的笑意也隨之倏地沉了下來.

接著,他只感覺一股極強的氣流飚擦而過,房內霎時響起一陣慘叫聲.

轉眸看去,便是他見慣風浪,也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房間內像是將將經過一場烈戰,滿地的血肉,一只一只還在抽動的雙手,色幾乎與地板融為一體……他,竟將房內幾人的手擲斷…!!!

更讓他震撼的是,以他的功力,放眼天下,幾乎找不出能之匹敵的……

房間內再一次傳來的恐叫聲將他拉了回來.

凝眸看去,其中一名男子已被剜去雙眼……

"住,住手!"南玥抖著嗓音阻止,身子卻依舊躲在拓跋瑞的懷里,雙眼緊閉不去看房間的慘象,語帶請求,"甄大哥,男囹館是做生意的地方,見血是大忌,你能不能高抬貴手,饒他們一回."

"王妃,爺的命令,甄鑲不得不從."甄鑲道.

南玥還想什麼,卻被越南遷止住,聲線厲狠,"玥兒,他們罪有應得!"

南玥皺眉,微啟眸看向他……

——————————

龍棲宮.

拓跋聿將殿中所有宮人都遣了出去,這才抱著渾身發燙的人放進軟榻,擎過被子欲附在她身上.

可是當看見她肌膚賽雪的身體上一片一片可怖的印時,他猛地捏住被褥,鳳目幽黑,一縷陌生的緒從胸腔湧出.

對她,又氣又心疼!

氣她不聽話,讓自己陷入危境之中,又心疼她近來所遭受的苦痛.

耳際有聲響傳來,拓跋聿忙將被褥蓋在她身上,轉眸凌厲瞪過去.

端著熱水的宮女手一抖,忙跪了下來,垂著頭不敢話.

拓跋聿皺眉,"將熱水送上來,出去!"

宮女誠惶誠恐的應了聲,雙腿微顫,將水送了過去,不敢耽擱一刻,福了福身便往殿外走去.

伸手,有些笨拙的擰了擰巾帕,往她臉上擦去,細心仔細得仿佛手下的是一件易碎的傾世珍寶.

臉上傳來的熱氣無疑給此時正處于烈火焦燒狀態下的薄柳之更添了一份難耐.

她姣好的眉毛攏緊,紛嫩的雙唇微啟,輕吟了聲.

身子無力,可是身體卻很熱,找不到方法紓解,整個人難受得快要死去.

許是感受到她內心的難耐,拓跋聿眉峰倏地收緊,擦拭的手放得更輕了.

手,緩緩移下,落到她芹長優美的脖頸,耐心的,仔細的,一寸一寸拭過.

她似乎熱得不行,臉頰,脖子均有細細的汗珠冒出,而且,她的臉色也從潤變得蒼白起來,更甚者她的身體也在劇烈顫動著.

拓跋聿大驚,立馬甩開錦帕彎臂將她勾了起來.

低頭看去,她的唇瓣青黑,身體抽搐,狀似毒發的傾向.

手臂摟緊,將她輕靠在肩臂上,從口中將金黃色的蛇掏了出來,騰出一只手執起她的手腕,將蛇伸了過去.

"你還要用靈兒救她幾次?!"聲音含了暗怒,樓蘭君寒著臉一把揪過蛇,皺眉看著拓跋聿.

————————-

"如何?"拓跋聿斜坐在床尾,目光清幽落在樓蘭君正在替薄柳之把脈的手上.

這脈,他把得是不是太久了些?

皺眉,或許,他適才應讓他用絲診替她問脈……

樓蘭君臉色仍舊寒冷,"歡加軟骨散!"

拓跋聿挑眉,鳳眸卻霎時閃過暗芒,勾唇,"解藥?"

"無解!"樓蘭君冷聲,倏地甩而起,轉身往門口走去.

拓跋聿也不開口留他,反是從口中又將才放進去的靈兒取了出來.

走到殿門口的樓蘭君側身冷冷盯著他手上的動作,"若是不想苦苦練就了十年的功力毀于一旦……"

"朕的面前只有兩個選擇,一是蘭君出手相救,二是靠靈兒.

既然蘭君無甚辦法,那麼朕只好選擇第二種方法救她."拓跋聿著,將蛇再次往她手腕處伸去.

"你便篤定我必不會讓你用靈兒救她是不是?!"樓蘭君折身,從懷中拿出一只青瓷瓶,從里導出兩個藥丸,遞給他,語氣冷硬,"讓她吃下,睡上一晚便好."

"朕就知道蘭君有辦法!"拓跋聿拿過他手中的藥丸,傾身喂到薄柳之的嘴里,見她喉嚨動了動,將藥咽下.

胸膛內一直繃緊的心總算松開,拓跋聿瞬間輕松,閉上眸倒靠在床尾木欄上,修長的指捏起腰間的血玉,摩挲著玉上的紋路,"蘭君,朝暉殿一直為你留著,往後你便住在宮里."

頓了頓,"時候不早了,你先回罷."

樓蘭君不答話,盯了他半響,突然伸手一把抓過他的手臂,鉗住臂上一條血脈,用力按住.

拓跋聿面容隱忍,眯眸看著他,"蘭君莫非是想在朕的龍棲宮弑君?!"

樓蘭君沉著臉,依舊沒有話,手上的力道松開,下一刻又猛地收緊.

"嗯……噗……"

不料他有這番舉動,強壓在喉間的腥意一下子噴了出來.

拓跋聿唇角麗染媚,鳳眸綴了幾分涼意盯著絲被上點點血漬,怒道,"樓蘭君,信不信朕砍了你!"

樓蘭君抿唇,忽的抽下床頭懸掛的寶劍丟給他,"若是你還有氣力拿起這把劍,我樓蘭君便讓你砍!"

"……"拓跋聿繃唇.

他現在莫是拿起一把劍,便連手下的被子也無法撚起……

樓蘭君閉上眼,倏地睜開,"你上次所中骨蝕散之毒,雖已用藥物逼出了些毒液,可是要將侵入你骨髓里的毒液全部清除,必須依靠靈兒咬食."

靈兒屬金莽,通人性,幼體時很難存活,而幼蛇又是極有用途的.

再加上靈兒被他用各種藥物培養了整整半月,它的唾液幾乎能醫百病,治百毒,亦能活血化瘀,強身健體,效力奇佳.

可是蛇的唾液極少,幾乎不夠其自身消耗.

"在你毒液全數逼出之前,你萬不可動用內力,否則毒性反噬,你非死即殘!"

絕非他危聳聽,適才他握住他手臂的那一刻,便知曉他今日必是動用了一股極強的內力,如今他體內的毒性有一部已經發生反噬,他現在幾乎全身的骨頭都在疼.

可是他從開始便一直裝到現在,以至于一口毒血卡在喉嚨里遲遲吐不出來.

拓跋聿淡瞥了他一眼,忽而撩起一彎緋笑,伸手一摸唇間血沫,挑高眉,"有蘭君在,朕不會殘,更不會死……"

看著這樣子的他,樓蘭君一股邪火猛地冒了出來,嗤道,"你再這般下去,我也無法保證你是否會殘會死?!"

完,冷著臉轉身走了出去.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殿內,拓跋聿伸手扶住胸口,又噴了一口血出來.

他彎眸看了眼臉色漸漸恢複正常的人,薄唇淺勾,俯下身體,躺在了她的身側.

現在的他,四肢百骸都在疼.

可是躺在她的身邊,只要這麼看著她,他突然就覺得不那麼疼了.

呵……他的之之還是他的止疼藥呢!

想著,探指虛描她的側臉,像是想到了什麼,他輕笑出聲.

接著,他伸出雙手摟住她的腰,將她往懷里送了送,下顎抵在她的發頂上,閉上眼.

不一會兒,房間內便響起兩道均勻的呼吸聲,和諧,美好.

————————

鼻尖微癢,薄柳之不適的皺了皺眉頭,睜開眼,一張放大的俊顏正咧嘴笑看著她.


迷蒙的眨了眨眼,一時反應不過來.

"之之,你睡覺的樣子真好看!"鼻尖輕輕摩挲她的,拓跋聿啞著嗓音盯著她道.

"……"薄柳之蹙眉,依舊有些懵炫,"你怎麼在這兒……"

倏地,她睜大眼,微慌的偏頭看向床外,可是下一刻,頭被一雙漂亮的手掰了過去.

"之之,你昨日為何不乖乖呆在南府?"拓跋聿捏住她臉頰一邊的肉,質問.

"……"

昨日,昨日她離開南府,去了……去了男囹館.

猛地握手.

薄書知,那些惡心的男人……

薄柳之全身抖了起來,便連唇瓣也開始哆璱.

鳳眸鎏光閃爍,拓跋聿突然輕笑起來,"之之,你不僅是爺見過最有趣的女子,你還是爺見過最為……剽悍的女子."

什麼意思?

薄柳之臉色發白,憋住呼吸看著他.

"爺還是第一次瞧見有人中了軟骨散還有力氣制服五六名男子……"著,握起她細白的手,狀似歎服.

薄柳之眼尖的看見掌間錯橫的血痕,眉尖一跳.

難道是她昨天急之下使了飛舞……

狐疑的看了一眼正撥弄她手指的男人.

暗想,他應是沒有騙她才對.

畢竟她會使用飛舞,沒有多余的人知道.

那麼就更不可能有人知道,通常她使用飛舞之後,自己的手心也會為其所傷.

"之之,莫非你在侯府時常被忠烈侯虐待,看看這白嫩嫩的掌心,都糙成什麼樣兒了……"

聽他這麼一,薄柳之開始相信,也許是她使用了飛舞逃了出來.

可是……

"我制服了他們之後,然後我怎麼樣了……"她問得很是心,一雙靈動的大眼晶亮,直直看著他.

"然後,你跑了出來,正好撞見了有要事前往男囹館的爺,最後又是爺救了你,給你弄了軟骨散的解藥.是以,之之再一次欠爺一條命……"

他著,忽的雙手捧起她的臉,妖異的棕瞳曜著迷惑人心的魅色,盯著她紛嫩的唇瓣,嗓音暗啞,"這一次,爺需要向之之索取一點回報,不然,爺可就太虧了!"

話一落,他倏地俯身一口含住了她嫣的唇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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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23 14:11:07 |只看該作者
妖媚

他著,忽的雙手捧起她的臉,妖異的棕瞳曜著迷惑人心的魅色,盯著她紛嫩的唇瓣,嗓音暗啞,"這一次,爺需要向之之索取一點回報,不然,爺可就太虧了!"

話一落,他倏地俯身一口含住了她嫣的唇珠……

"恩……"薄柳之倏地睜大眼,根本沒有料到他會突然吻住她,愣了一秒,臉唰的了,伸出雙手抵著他的胸膛,羞惱的推他,"你,你放……唔……"

趁著她掙紮的空隙,他猛地頂開她微闔的唇瓣,長舌直驅而入,帶著濃烈的渴望掃過她口腔四壁.

眯了眯眸,她的滋味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美味千百倍,拓跋聿享受的輕哼了聲.

雙手撫摸向下,從她的脖子直接向後插了下去,她身上已被他親自換上了柔軟的絲絨寢衣,掌間一觸上她身體的溫軟,他便恨不得撕了這層薄薄的障礙物.

他本可以趁她睡夢之時做許多事,可他忍住了,他要她在清醒的時候感受他.

嘴巴被他堵得死死的,雙手也被他輕巧壓在胸膛,薄柳之掙不得,不出.

而他的手像是一條調皮的蛇,劃過她的背脊,最後掐住她的腰,蠻橫的將她掐抬起,貼緊他.

他的唇更可惡了,直接攪過她的舌,就那麼吮了起來,好似她的舌是一件十分美味的東西般,遲遲不松開.

舌尖發麻,身體因為他的撫弄漸漸發熱發軟,思緒卻越發清晰起來.

她可沒忘記,面上正專注親吻她的男人,起碼比她上五六歲.

她實在無法忍受跟一個自己這麼多的男人發生這麼親密的事.

更何況,他們好似也沒那麼熟……

雙腿突然被他用力分抵開,感覺到他的雙腿就那麼直剌剌的擠了進來.

甚至,她能明顯感受到股間一根滾熱的物什正氣勢囂張的輕觸著她的羞地.

耳根了,氣粗了,薄柳之幾乎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才抽出手,揚手就准備拍過去.

可是之前還深深吻著她的男人卻精准的抓住了她的手,輕柔卻又不讓她掙脫.

拓跋聿鳳眸染了一層薄薄的醚色,胸膛壓下,尚停在她唇面的薄唇淡出一溜謔笑.

只見他眉尖一勾,忽的一口咬住她的唇肉,拉長,又倏地松開,笑看她被他欺負得豔迷人的唇瓣.

他就庸庸俯身,舌尖繞過,啞聲道,"之之,我只是想親親你,你乖點……讓我好好……親親你……"

他著,再次含舔住她的唇,而在她身後的大掌輕巧的挑開了她的上衣,在她腰際輕捏慢揉著.

因他滿含晴欲的話,薄柳之再次不爭氣的了臉.

而他的大掌也極燙人,包裹住她的手,好似要將她整個點燃.

可是,很快的,他不僅僅是像他所的只是親親她那麼簡單,她的手已經順著她的腰直接摸了上來……

薄柳之整個身子一顫,不干了.

瞪他,他視若無睹,推他,手又被搶先攥住,踢他,他反制住她的雙腿.

別無選擇的,薄柳之一狠心咬了下去.

哪知……

"嗯……痛…!!!"

薄柳之卷著舌頭,疼得眯了眼,眼淚在眼眶打著轉.

他,絕對是故意的!!!

~~~~(-.-)~~~~

拓跋聿啞然失笑,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笑睥著她,伸出雙手,捏住她兩邊的唇角,強迫她張開.

"來,爺瞧瞧這紛嫩嫩的舌頭,可是傷著哪兒了……"

薄柳之又氣又痛,眼淚刷的一下掉了下來,倔強的瞪著他,憤憤的伸手去拍他的手.

她梨花帶雨的摸樣,誘得拓跋聿倏地沉了目,嗓音越發低啞了下去.

"乖,別動,我看看……"他輕聲著,忽的伸出一根手指探了進去.

薄柳之想死,他的手指在她嘴里肆意攪動,不時逗一逗她的舌頭.

這,這哪叫看看,分明,分明是更深的欺負她好不好?!

怎麼可能任由他這麼胡鬧下去,薄柳之一把抓住他的手往下拉,喃喃道,"你,你,離我.遠點……"

禍害精!!!

"別話之之,舌頭都了,嘖嘖,好像流血了……"拓跋聿語氣輕悠悠,得漫不經心,一雙鳳眸卻深幽暗黑,盯著她檀口中那一抹紛嫩的舌頭.

忽的,他猛地低頭,長舌一探,就那麼輕輕一勾,將她的舌尖吸在了口中,鳳目輕抬,妖媚盯著薄柳之.

薄柳之倒抽一口涼氣,只覺得被他看著渾身發酥,也不知道舌頭處是不是有一個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舒服點,經他細細的一吮,她竟不自禁的哼出了聲,便連適才的疼意也消了.

接著她便聽到他輕輕地笑,薄柳之只覺得臉面丟盡,皮膚火辣辣的燒了起來.

真的很想,撕了他那張妖孽輕浮的臉!

拓跋聿則相反,只覺得這麼逗弄她,親吻她,撫摸她,身心愉悅!

雖然他真的很想深深的埋進她的身體里,可是也知道物極必反的道理.

若然他現在強行要了她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對她,他更傾向于自願,而不是強迫.

勾唇,不急,他們,有的是時間玩!

薄柳之見他鳳眸游離,唇舌也未再有所行動,然而他的唇仍在他的唇面上,不離開亦不再深入.

雙瞳微閃,她嚯的伸手狠狠用力,這次,便她自己都覺得驚奇,竟將他輕輕松松的就推開了.

見他伸了伸手,以為他還想做點什麼.

薄柳之立刻警惕的往床外縮了縮.

拓跋聿清幽挑眉,卻是翻身坐在了榻前,彎身套起了鞋襪.

末了,他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之之,乖乖呆在這里等爺回來……"

著,他倏地俯身,鳳目邪肆張揚著濃濃的警告,"若是再敢私自亂跑,爺可再不會憐香惜玉,定然讓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完了,他斜挑著唇角,再次伸手捏了捏她臉頰的肉,滿意的看到她蹙了眉,他這才好心的轉了身.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眼看著他身姿挺拔,消失在了殿內.

好一會兒,唇瓣一撇,嗤道:樣兒,張狂個毛!

不過,人已走了,她總算可以大松口氣了.

薄柳之攏緊被子,大眼轉動,咬著唇想,昨天真的是她自己逃出來的嗎?

若是,為什麼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從被褥里拿出手,攤開,細細的看,又用指尖戳了戳,有點疼.

這摸樣的血痕,只有每次使用飛舞之後才會出現.

眨了眨眼,心下還在思慮著,眼尾卻瞧見這頭頂的紗帳有些不一樣了.

心思一轉,她仔仔細細的研究起了頭頂的薄紗.

她記得在南府的時候,紗帳的顏色是白色,而現在卻成了明黃色……

心頭一跳,薄柳之猛地坐了起來.

急哄哄的伸手撩開帷帳往外看去.

傻眼了!

原本雅致的房間如今變成了金碧輝煌的大殿,處處彰顯著威儀華貴.

忍著臉頰抽搐,薄柳之輕輕轉向門口,雙瞳又是一縮.

門口內側兩邊分別站著數名著相同衣物的女子.

咽了咽口水.

她,她這又是到了哪兒啊?!

"阿之……"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薄柳之抖了背,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無聲無息出現的人,驚了,"南玥…!!!"

————————————————————————————

"你什麼?!!!"

南玥嘴角猛烈抽搐,她隱約感覺耳畔嘩的一下熱了起來,伸手揉了揉.

下一秒,手被她一下子握住.

薄柳之做驚恐狀,"南玥,玥兒,玥玥,你跟我實話,你剛才跟我的所有話都是唬我的,我請求你!!!"

南玥蹙眉,"……"

雙眼認真的打量著她.

昨日,當越南遷將她在男囹館發生的事與她述了一遍,她氣得渾身發抖,恨自己竟然還為那群禽獸求了.

好在,他們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否則,她便是死了也無法面對阿之.

知曉所有的事後,心里擔心她,況且在之前她並未聽她提過與皇帝有過糾葛,一想到她被皇帝那般帶走,她就難受得睡也睡不著.

是以昨晚便求著拓跋瑞帶她進宮看看,那人也是無恥,竟要她好生伺候他一晚才答應,否則一切免談……

俏臉飛快劃過一抹暈,南玥掩下心神,反握住她的手,盯著她的眼睛,仔細的觀察她的神,"阿之,你,你還好吧?!"

薄柳之一愣,以為她問的事她與祁暮景的事.

搖頭,垂下雙眼,"南玥,他已經把我休了,我們再無關系."

抬頭,嘴角微彎,似已釋然,"南玥,我想好了,我要離開東陵城……"

"什麼?!"南玥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相信在男囹館的事你也聽了,薄書知想來是不放心我,所以總想弄死我……"

恨色在清滌的瞳底掠過,只一瞬,"其實我挺恨她,也真的很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可是,她是阿景深愛的女子,我想,我到現在還是做不出傷害阿景的事……"

"你別傻了,你知不知道……"話到嘴邊,南玥生生止住了.

現下,若是她告訴他,就在十日之後,祁暮景即將迎娶薄書知,且,這次的成婚渲染得十分轟烈,大有擺三日流水宴的勢頭.

那時,她決計比現在更為痛苦.

眸光無意掃過她裸露出來的肌膚,雙瞳微掩,她借著替她拎蓋被褥之際看了下去.

見她肌膚平滑光潔,無一絲暇印.

心思婉轉,據南遷昨日所,阿之昨日的遭遇十分慘烈,而她的身上卻……

想到了什麼,南玥將視線落到大殿內,環掃一圈.

"南玥,我該知道什麼?"薄柳之也算心思細膩之人,見她這般一,便知她話里有話.

南玥牽唇,巧妙岔開話題,"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躺的地方有多麼的尊貴,據宮里人,皇帝的龍棲宮可是從未有女的或是雌的物體留過,而你……很例外!"

"你的意思是,我現在是真的在皇宮,而且還睡在皇帝睡的地方,並且,這個地方還從未有女的或是雌的物體留過,所以,南玥,我覺得我會死得十分之慘烈!"

了這麼所以,薄柳之最終得出這個結論.

"瞎什麼呢.你能住在龍棲宮,相信皇帝對你定是不同的,我看啊,他才不會舍得讓你死!"

昨天在男囹館的景她可是親眼目睹了,皇帝的憤怒不是假的,對她的在乎也不像是假的,再加上他竟然將她留在龍棲宮歇息便可看出,阿之在他心目中定然是與眾不同的.

瞥了眼苦著臉的某人,倒不知她是如何與皇帝扯上關系,又是怎樣讓皇帝對她這般特待的?!

她想,她今日之所以能這般心放松的與她話,其中很大一部分要歸于皇帝的功勞吧.

然,薄柳之卻嚎道,"南玥,你掐一掐我,我急需確認這是不是真的?!"

南玥被她的樣子逗笑了,拍開她的手,"你之前都不曉得他的身份?"

薄柳之癟嘴,想哭!

她要不要告訴她,她曾經還將皇帝推了下床,甚至還險些扇了他一巴掌……

仰頭歎息.

要是她知道他就是皇帝,給了一千個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好不,別的不,她還是很珍惜她這條命的!

"好了,別擔心了,因為你擔心的事不會成為真的."

南玥有些心疼的看著她,"之前聽你傷橫累累的離開了侯府,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著,隔著被子照著她的胳膊掐了下去,"薄柳之,你還真是白眼狼,沒良心.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能不來找我?再不濟,你應該托人告訴我你的行蹤啊?!"

薄柳之裝模作樣縮了縮身體,心內卻劃過一抹暖流,笑道,"找你干什麼,我又沒銀子給你餐銀和房費,萬一你見我窮了,不待見我,我不是更受傷!"

"是是是,老娘現在就不待見你,老娘立馬就走!"南玥是,卻還是坐著沒動.

兩人一下子沉默了下來.

好一會兒,南玥看著她道,"阿之,你當真要離開東陵城嗎?不能不走?!"

明亮的雙眼滑過黯然,薄柳之篤定,"恩,必須走!"

她不能聽到一絲絲有關祁暮景與薄書知如何如何的消息,她真的很心眼,她無法真正去祝福她們,白了,她無法看到他們在她面前是如何如何的幸福.

所以,她必須離開這里,不然,她怕她真的會恨他,恨死他!!!

她堅定的語氣讓南玥皺了眉.

走?!

皇帝會放她走嗎?!

他都將她帶到宮里來,活在他的保護之下了,想走,哪兒那麼容易?!

薄柳之看著她,想起那日在南府見到的景,心里難免有些不忿,抓住她的手,得認真,"南玥,干脆你跟我一起走吧!"

南玥手手一抖,扯笑,"老娘才不走,老娘現在有爹有娘有大哥還有男人……更重要的事,老娘有票子,整天樂呵著呢.這麼美的日子,我可舍不得走!"

薄柳之癟嘴,剛要繼續勸她.

一陣尖細的嗓音突然從殿外傳了進來.

"太皇太後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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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慢點,疼(一)

薄柳之癟嘴,剛要繼續勸她.

一陣尖細的嗓音突然從殿外傳了進來.

"太皇太後駕到……"

————————————————-——

毓秀宮

拓跋聿半躺在軟椅上,一只手摸著下巴,五指不顯山不顯水的時而輕觸他菲薄的唇瓣,鳳目婉轉,淡出一絲絲回味無窮.

樓蘭君端坐在軟椅旁的紫木圓凳上,一手撩起另一只手的衣,替他問著脈.

忽而,他好看的眉宇揚了揚,嘴角奇跡般的在幾人面前展了一絲絲笑意.

拓跋瑞一身淺綠色錦袍,襯得他戚白的臉龐多了縷縷春色,少了些病態.

他坐在軟椅對面的椅凳上,眉目輕飄,唇角嚼笑,心甚好.

南玨與甄鑲並肩站著,面面相覷,很是好奇,究竟是遇上了什麼好事,讓他三人齊齊變得神色輕快.

樓蘭君松開他把著脈的手,緩緩從口探出一盒紫色圓盒,遞給拓跋聿,"想來靈兒昨晚幫了你不少,你今日氣色恢複得不錯.這是我昨晚研制的可緩解疼痛的藥丸,你且吃上兩粒."

拓跋聿接下,探指打開圓盒,便見里面整整齊齊擺放著一顆顆棕灰色如拇指般大的藥丸,掏出兩粒,很是爽快的仰頭吃了去.

鳳目綴了淡淡輕狂,"這點痛,朕都沒當回事!"

樓蘭君嘴角一抽,伸算搶回圓盒,他卻巧妙一欄,揚手甩向甄鑲.

甄鑲微驚,險險接住.

"蘭君的心意,替朕放好了!"

樓蘭君無語,眸中潛藏寵溺,"這疼痛能忍則忍,若實在忍不下便吃兩粒."

這藥雖有止疼的效力,但是吃得越多,越頻繁,效果越不濟.

拓跋聿揚眉,算是應了.

鳳眸飄向對面的拓跋瑞,噱道,"九哥,精氣神挺好的啊,不知前幾日替朕處理朝事,勞累過度的身體可是'滋補’回來了?!"

臉上一抹暈閃過,掩唇輕咳,"謝皇上關心,臣身體一向如此,談不上好是不好."

君臣之禮不可廢.

他可以顧念兄弟之,禮喚他一聲"九哥",他卻不能無視禮法,拓跋瑞站起來回道.

"好了,朕就是隨口一問,在朕的毓秀宮里沒有外人,日後便隨意些."拓跋聿摸著腰間的血玉,淡淡道.

幽幽看了一眼站著的甄鑲,皺眉,"甄鑲,最近宮里可有什麼喜事需要大肆慶祝的?!"

甄鑲愣了愣,思慮起來,"華貴妃半月前將將過了成年之禮,鄭美人前兩日也剛過了生辰……"搖頭,"目前宮里好似沒有什麼名目可以用以慶賀."

拓跋聿微微皺了皺眉心,"再想想!"

甄鑲又是一怔,看了眼房內幾人,不想幾人均是一臉茫然.

正當他幾人百思不得其解時,一抹急躁清潤的嗓音從殿外傳了進來.

"不,不好啦,皇帝老大……"

伴隨著聲音而入的,是一道纖瘦的身影,整個人急哄哄的好似被一陣風吹進來似的.

拓跋瑞當即皺了眉,斥道,"拓跋溱,你的夜師傅就是這麼教你禮節的嗎?!"

拓跋溱摸了摸心口,不樂意的癟了癟嘴,聲道,"是我師傅,不關你的事!"

她不允許任何人她師傅壞話,哪怕是為了她連累她師傅也不行!

"沒大沒!"

語調清幽,不淡不咸,輕飄飄的傳了過來.

拓跋溱卻一下子站直了身體,恭敬的對拓跋瑞躬了躬身,"九哥哥,您身體好些了嗎?頭還疼嗎?身子還軟嗎?還在吐血嗎?"

沒辦法,從到大,她都是跟在她家皇帝老大屁股後面長大的,除了師傅,她就認皇帝老大.

拓跋瑞臉色一下子五彩繽紛.

他什麼時候頭疼了?身子軟了?吐血了?

如今他倒是想吐血來著,皺眉,他這個妹妹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夠行坐規矩,有個公主的樣子!

拓跋聿勾唇,淡淡道,",咱家溱公主何故這般慌張?!"

"哎呀呀!"拓跋溱叫了起來,一下子竄到了拓跋聿跟前,神色誇張,"皇帝老大,皇奶奶正領著華貴人,鄭美人還有其他我記不得名兒的美人們去了你的龍棲宮……"

從殿內的窗戶看天,"大約半個時辰之前……"

話還沒完,一股颶風猛地從她面上擦過.

拓跋溱摸了摸鼻子,下一刻,她樂了.

哈哈,有好戲看了誒.

想著,歡快的提起裙擺,蹦蹦跳跳跟跑了過去.

拓跋瑞臉上劇烈抽了抽,他的這個妹妹究竟跟她的師傅學了些什麼?惹是生非還是伶牙俐齒?!

想起了什麼,拓跋瑞也一下子站了起來,朝龍棲宮而去.

樓蘭君早在拓跋聿閃身出殿之時便跟了上去.

余下的南玨與甄鑲大眼瞪眼,這才後知後覺的趕了去.

————————————————

龍棲宮.

薄柳之與南玥跪在殿中央,垂著頭,忐忑.

薄柳之手心都開始冒汗了.

雖然她穿越到東陵王朝已有六年多,可是還從未真正見識過古代的皇權制度.

就如現在,她與南玥兩人已經跪在地上差不多半個時辰過去了,可是面前的太皇太後始終未發話,讓她二人起來.

她跪著還得過去,可是南玥畢竟是拓跋瑞的正妃,可是太皇太後仍然沒有讓她起來……

"都給哀家抬起頭來!"嗓音中氣十足,不怒自威.

薄柳之微微握了握手,眼角瞥見南玥已抬起了頭,她這才緩緩將頭抬了起來.

在看到端坐在上的太皇太後時,一抹訝色從瞳中快速閃過.

她一雙驚銳的雙眼炯亮有神,透露出濃烈的打量鄙夷之色,絲毫不掩飾的盯著她.

心下縮了縮,薄柳之忙垂了眸.

太皇太後見她這般膽,眼中的蔑視更加稠了些.

今日早早便聽得宮內一直在喧嘩謠傳,是皇帝昨晚抱著一名"絕色美女"進了龍棲宮,並將所有宮人都遣了出去,自己卻在殿內與她單獨相處了整整一晚.

若然皇帝只是普通的召一名女子侍寢倒也無可厚非.

可是皇帝從不留妃嬪在龍棲宮過夜也是宮內眾所周知的事.

是以,對這名傳中的"絕世美女"起了幾分好奇心.

再加之,早些一種妃嬪與她請安之時,紛紛要求去龍棲宮見識一二.

她心下是了然的.

若然妃嬪中任意一個擅自出現在龍棲宮,下場只有一個:永遠暗無天日的在冷宮度過.

難得眾妃嬪齊心,她便順水推舟,親自過來瞧上一瞧,也可了了她的好奇心.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瑞王妃竟也在龍棲宮……

略顯渾濁的雙眼落在南玥身上,心里實不喜她.

她在東陵城里做的事早已弄得滿城皆知,若不是她是尉遲家的女兒,她是斷然不會同意她這樣的女子嫁進皇家的.

好在,瑞兒最後還是娶了卿卿做他的側妃.

瑞王府有卿卿在,她就放心了.

于是沉了沉聲,道,"瑞王妃起來吧."

"謝太皇太後!"南玥完站了起來,看了眼身側跪著薄柳之,抿唇.

見南玥都允了站起來,那麼下一個應是讓她起來了吧.

薄柳之心內想著,可是等了等,還是沒見她讓她起來……

"叫什麼名字?!"太皇太後威儀的嗓音打在薄柳之的身上.

"我叫……"

"放肆!"薄柳之一開口,就被一道嬌喝聲止住了.

華貴妃鼻尖輕哼,"你竟敢無視太皇太後的威嚴,本宮看你是不想活了!"

薄柳之不淡定的抽了抽嘴角.

她哪里有"無視"了?

她不還沒話嗎?

"太皇太後莫見怪,阿之第一次進宮,宮里規矩尚未開始學習,是以有失偏頗的地方,還請太皇太後以及各位妃嬪娘娘見諒!"

南玥蹙眉,重又跪了下來.

在宮里,哪一個面對主子不得一聲奴才,奴婢的.

現在阿之可謂是對宮里的規矩一概不懂,她日後可如何在這偌大的皇宮生存啊?!

薄柳之一聽她的話,也皺了皺眉.

太皇太後淡淡看向南玥,見她還算知禮節,比起另一個什麼都不懂的確是要順眼一些,于是緩了緩眉眼厲色,道,"瑞王妃起來吧,在皇奶奶面前無需動不動就跪,損了你我的祖媳之."

"是,太皇太後!"南玥溫聲道,咬著唇站了起來.

腦中開始思考,這太皇太後趁著皇帝不在前來龍棲宮的目的.

瞥了眼跪著的薄柳之,暗想,莫非是因她夜宿龍棲宮一事?!

"哀家問你,你叫什麼名字?!"太皇太後再次問道.

薄柳之轉了轉眼珠子,微提了提音量,道,"薄柳之!"

好吧,剛才她了一個"我"字被批了,那她現在把這個字去掉應該可以了吧?!

然……

"哀家雖然老了,可還不至于老到聾了,你這般大聲作甚!"

太皇太後純屬作的!

薄柳之在心里恨恨的想.

"太皇太後,依臣妾看,她是因著皇上的寵愛不把您放在眼里呢……"

華貴妃嬌著嗓音道,"這宮里,有些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奴婢,以為一夜之間飛上枝頭變鳳凰,便開始恃寵而驕了!"

艹!!!

她還真是話不怕把自己舌頭咬了,什麼亂她什麼.

顛倒是非的功夫她倒是用得極好!

薄柳之咬著唇,死死握住拳頭,忍住了想揍她一拳的沖動.

沒辦法,別人的地盤,不能忍也必須忍,否則吃虧的到最後還是她自己.

現在她算是看出來了.

這一群一群的人,全是來找她麻煩的.

南玥聽得也是心頭火起.

早就聽聞掌管著十萬兵馬的大將軍華朔之女華儀自進宮以來,仗著父家的權勢,在宮里為所欲為,囂張跋扈.

今日,她總算是見識了!

但是,她絕不允許有人在她面前,欺負了她所在乎的人.

太皇太後也就罷了,她畢竟是長輩.

可是這華貴妃,她可沒將她放在眼里.

于是,南玥冷哼,張了張嘴剛准備話,身後卻適時傳來一道慵懶的聲音.

"喲……這不是朕溫婉可人美麗非常的皇奶奶嗎?!"拓跋聿甩著腰間的血玉.

慢悠悠的晃了進來,嘴角邪魅上揚,不動聲色勾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

太皇太後看著他吊兒郎當,全然沒有一絲皇帝樣子的靠了過來,雙眼里雖有無奈卻盈滿寵愛,布滿紋橫的嘴角卻是繃了繃,訓到,"聿兒,你現在是皇帝,就該有個皇帝的樣子!"

拓跋聿一彎手攬過太皇太後,一屁股坐在了她身側,與她同擠在凳子上,不以為意道,"皇奶奶,您老快一個月沒見到您英俊非凡的孫兒了,就不能對孫兒好點."

著,指了指兩側站著的妃嬪.

"您看看,這麼人多看著呢,您老讓孫兒往後如何立威?!"

下之意是,他本是不許任何雌性踏進他龍棲宮半步的,可她偏就全數領了過來,這不是公然挑戰他的權威嗎?!

豈會聽不出他話里的意思,太皇太後有些赧顏,"聿兒也曉得一月有余未見皇奶奶,皇奶奶這不是想你了,是以才親自過來找你的."

是或不是,各自心里清楚.

拓跋聿也不穿,鳳眸在殿內繞了一圈,最後落在了薄柳之的身上,故作驚道,"皇奶奶,之之可是犯了什麼大錯,惹您不高興了,這大冬天被您罰跪著.

孫兒在想,之之定然是惹極了皇奶奶,不然以皇奶奶心慈寬厚的品格,定不會這般狠心,皇奶奶你是不是?!"

隨後趕到,紛紛站在門外的拓跋溱聲感歎道,"不愧是皇帝老大,瞧瞧多會話!"

心里卻在想,她家師傅也是這麼個樣子,常常讓她窘迫得接不上話.

恩,一個上午沒見師傅了,好想他!


算了,熱鬧不看了,她要回家看師傅去.

于是轉身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拓跋瑞皺著眉頭看著她的消失的背景,頭疼!

搖了搖頭,轉眸看向殿內的某人.

太皇太後微動了動唇,訕笑,"你看皇奶奶都老了,竟忘了還有人跪著……"

偏頭看向薄柳之,溫和的笑,"起來吧."

薄柳之算是見識了,個個裝模作樣的功夫都是極強的.

皺了皺鼻子,她緩緩站了起來.

可是跪得太久,她一站起來就感覺一陣昏眩襲來,害她差點沒站住.

南玥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她這才勉強穩住了身體.

拓跋聿鳳眸暗了幾分,嘴角的笑意卻深了,"皇奶奶,您的八十大壽預備如何過?"

太皇太後微怔,"聿兒,你問這作甚?!"

"自然是給皇奶奶辦壽!"拓跋聿著,眸光似無意,落在了垂著頭的薄柳之身上.

薄柳之本在靜靜聽著他二人話,突然感覺到一股極強的視線朝她身上掃來.

抬眸看去,卻見正與太皇太後著話的男人一臉魅笑盯著她看.

心頭一跳,薄柳之微恍的低下了頭.

他這一眼,讓她莫名想到了早間他對她做的事,閉了閉眼,只覺得耳根兒火辣辣的燒.

余後,她便在沒心思聽他二人些什麼,總是就是一些與壽宴有關的事.

好一會兒,屋子里漸漸安靜了下來,心下微疑,抬起頭看去.

卻見偌大的宮殿只剩下了她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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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23 14:13:09 |只看該作者
皇帝慢點,疼(二)

卻見偌大的宮殿只剩下了她二人……

心房咚咚咚的跳著,薄柳之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兩步,雙唇動了動,卻不知道該不該點什麼.

之前與他單獨相處,除了感覺他性格乖張,行為放蕩之外,從未感覺到如此有距離,打心底里,她將他當作四,相處起來沒有壓力.

可是現在不同了,他是皇帝,全天下都是他的,他手中握有生殺大權,他的威嚴是不容人質疑和動搖的.

再加之,之前她並不知曉他的身份時做了許多"蠢事",他若是追究起來,她真真就應了那句"十個腦袋都不夠砍"了.

拓跋聿斜靠在椅凳上,十指輕敲著椅把上的龍頭,瞟了她一眼,將她的不知所措盡收眼底,嗓音閑散,"之之,到朕身邊來."

薄柳之咬唇,想了一秒,還是覺得不能違抗他的命令.

于是緩緩朝他走了過去.

自覺的在離他有幾步之遙的距離處停了下來.

頭微微垂下,看著腳尖.

拓跋聿抿唇挑眉,拍了拍身邊的空隙,"過來,坐到朕的身邊來."

他的身邊根本沒有位置讓她坐下……

薄柳之愣了愣,為難的皺眉,"皇,皇上,這,這不好吧……"

"什麼好與不好,朕好就好,過來!"拓跋聿鳳眸淺笑,嗓音卻沉鈍.

"……"薄柳之臉色微微一變,手指膠著,不動.

心想,若是她過去,豈不是要坐到他腿上?

潛意識里,她覺得這樣是不可行的!

"朕的話你沒聽見嗎?!"拓跋聿提高音量,聲音里有著濃濃的不耐,"過來!"

著,他突然傾身,猛地伸手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將她整個扯了過去,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順帶將他抓著的手繞至他的脖頸,呈出她勾住他的姿勢.

薄柳之始料未及,驚得輕呼了聲,驚魂未定的盯著他.

她如鹿般楚楚可憐的眼神兒,瞬間讓拓跋聿暗沉了雙瞳,探指勾住她的下巴,指腹輕輕摩挲,他倏地靠近,幾乎貼近她的唇,喉間溢出一絲輕歎,"之之,你總是不聽話."

話落,他便一下子吻住了她的唇,在她唇面上溫柔的淺酌,舌尖細細的掃過.

她的唇就如塵封在地底下的百年佳釀,味道甘洌可口,吃之上癮.

薄柳之屏住呼吸,眸內的驚慌顯而易見.

他的唇很柔很軟,暖暖的,濕濕的,他清淺的細吻,讓她有種熟悉的被握在手心里寵溺的感覺.

這麼近的看他,她才發現,他的睫毛真的好長,濃而密,細細看去,他左眼下有一個的黑痣,很,不仔細看,並不容易發現.

可是此時看去,配上他傾城的容顏,竟有一種讓她挪不開目光的蠱惑.

她微癡的目光讓拓跋聿受用的眯了眼,只聽他喉間輕哼一聲,雙手忽的掐住她的腰,猛地翻身將她壓在椅凳之上.

雙手移上,捧住她的臉,深深的吻住了她.

一吻便一發不可收拾.

他只覺得身體每一個筋絡都繃得緊緊的,血液在四肢翻滾騰燒著,最後竟全數化成一汪大火洶湧的朝他下腹而去.

拓跋聿捧著她的雙手,微微用力拉著她的皮膚,迫她張開唇迎接他.

臉上的疼意讓薄柳之陡然從適才迷失在他美色下的神魂找回了些,她開始伸手去推他,卻又記掛著他皇帝的身份,不敢太過用力.

是以她這一推,施在拓跋聿的身上反倒成了欲拒還迎.

身體壓下,看她的禁錮在他的身下,瞳色黑深.

接著,他狂肆的一口咬住她的唇肉,深深的吮了吮,松開,再咬住,再吮,再松開,直到她的唇變成妖豔的色,他才重重壓下,撕碾著她的嫩唇.

手沿著柔滑的肌膚一下,隱隱掐住她芹長的脖子,微用力,迫使她不得不揚高她的腦袋,唇隨之微張了.

他便趁機灌入她的口中,猛烈的掃吃著她唇中的蜜汁,樂此不彼的卷蕩著她的舌,並逼她回應.

如果之前薄柳之還有些如夢非醒,那麼這一刻她清楚的感知到了他作為一個帝王獨有的霸道和強勢.

他掐著她的脖子,不至使她難受,卻令她不得不高揚著脖子,承受著他居高臨下的掠奪.

她突然覺得有些悲涼,她在他身下,就像一只隨他喜怒任宰的羔羊,想掙掙不脫,想逃逃不掉,窩囊得很!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此刻一下子萎頓的緒,拓跋聿驀地停下了所有動作,一雙鳳眸夾雜著隱忍的欲·望直直望進她蒲扇了薄薄一層水霧的翦瞳.

聲線嘶啞,"之之,你不喜歡朕吻你."

他的是肯定句.

薄柳之微怔,只覺得他問得很奇怪.

難不成她應該喜歡他吻她嗎?!

她的眼神已經告訴了他答案.

拓跋聿挑眉,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唇,眸藏邪戾之氣盯著她,聲線性感磁潤,"無礙,總有一天,朕會讓你喜歡."

離開她柔軟的身子,拓跋聿站在她面前,朝她伸出一只手,"起來,朕帶你去個地方."

薄柳之有些懵,他的緒一向這麼多變嗎?!

斂眉,不管了,他是皇帝,自古君王的心思叵測,不是她這種蝦米能夠猜透的.

見她垂頭兀自想些什麼,拓跋聿皺了皺眉頭,干脆伸手握住她纖細的手臂,將她一下子扯了起來.

身子被一股重力拉扯,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被重重的撞進一個堅實的胸膛.

腹處被一件硬邦邦的東西抵著,讓她格外不舒服,薄柳之微微扭動了身體想要擺脫這東西.

"別動……"拓跋聿俊顏暗,擰眉警告,"之之,你若是再勾·引朕,朕不介意現在就辦了你!"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氣才逼自己從她身上退了下來,現在的他,渾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要釋放.

若不是想得到她的自願,他真想現在就拔光她!

薄柳之背脊一僵,明顯又感覺到腹處的某物都壯大了幾分,這種況她還能不明白那物什是什麼,那她才是真的蠢了.

臉再次不爭氣的了,薄柳之這次是再也不敢動.

拓跋聿鼻間的呼吸微粗,垂眸睥著她.

她的臉嘟嘟紛嫩嫩的,便連膚下的血管都能隱約看見,細嫩的仿佛碰不得,而她纖長的睫羽好似兩把扇子,不住的輕顫著.

喉頭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敏銳察覺到下腹氣流的更熱更燙了.

拓跋聿不動聲色的推開了她幾分,大掌往下,將她細膩的手攥在手心,深呼口氣,俯身在她耳邊道,"之之,若是這次朕帶你去的地方,足夠讓你驚喜,你便允朕一件事……"

不是商量的語氣,更沒有征求她的同意,他便輕笑著,拉著她大步往殿外走了去.

薄柳之腦袋匡了一下,根本來不及問他,便被他像個娃娃一樣拽著往外走.

若然她知道他接下來讓她答應的事是讓她……她就算是合著雙腿不要,她也絕不會傻乎乎的跟他出去,因為那件事,讓她羞愧得想死!

眼看著他二人踏出宮殿,繞過曲折琉璃的回廊,站在殿外一顆石柱後的喜兒一臉擔憂的看著身上已被附了淡淡一層銀光的樓蘭君.

第一次大膽的,她伸手輕拂了拂他狼絨裘袍上的雪沫,"爺,您昨晚一夜未睡,先回房歇息歇息吧."

樓蘭君蹙了蹙眉,不悅的盯了眼在他肩上拂著雪花的手,沉聲,"喜兒,你越矩了!"

喜兒手一頓,立馬收了回來,臉色倏地白了.

她差點忘了,普天之下,除了一個人,他不允許任何人觸碰他.

在她懊悔之際,身前的人已經邁開步子走出了好遠.

喜兒咬著唇盯著他被銀發遮蔽了的背影,形單影雙得讓她的心生疼.

不想他一個人走回朝暉殿,喜兒跑著上前,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

宮內的冬季,一眼望去除了厚厚的雪沙之外,便剩下一坐坐奢華卻又冷寂的宮殿,讓人有一種不敢妄自靠近的菲薄.

而雪地的兩人,一個高大冷漠,一個纖瘦垂首,雖不能熱鬧了整個皇城,卻又不至于蕭索可憐.

兩人一前一後,像是一道風景,像是一幅畫,只不過這風景里,這畫里,綴了絲絲孤冷,添了點點距離.

————————————————————————————

拓跋聿牽著薄柳之在一處相對其他宮殿較矮的殿門前停了下來.

大眼打量著,這座宮殿有些舊,從外看進去,殿中央有一顆很大的銀杏樹,比起其他宮殿光禿禿的樣子,這里顯得有生氣多了.

還在看著,他已拉著她走了進去.

她忽而有些好奇,這里面究竟有什麼東西會讓她驚喜.

突然,他腳步停了下來,握著她的手也一下子松開.

一股寒風打在她的手心上,她突然覺得有絲失落.

為何會失落,她還來不及細究,他便再一次握住她的手,跨進了門欄.

手心重回的溫暖,讓薄柳之怔了片刻,低低看著他包住她的手,白淨,五指分明,他的手,是男子中少見的好看.

"之之,這個地方可有讓你驚喜到?!"拓跋聿帶了自信的嗓音,幽幽傳了出來.

薄柳之愣了一秒,心下汗顏,她竟然看一個男人的手看呆了,在心里狠狠將自己鄙視了翻,這才抬起頭看了過去.

只一眼……

"這,這些不都是錦蘭軒的鎮店之寶嗎?!"薄柳之驚呼,幾乎立刻甩了他的手,興奮的跑了過去.

大眼冒桃心,手一會兒摸摸這個,一會兒戳戳那個,感歎,"這豈止是錦蘭軒的鎮店之寶,這不就是錦蘭軒嗎?!"

著,她奔到牆壁上的木格子架,從里取下一方形雕花木盒,打開,里面的東西足夠讓她驚喜得不出話.

咽了咽口水,將盒子心翼翼的揣在懷里,她沿著格子架挪了幾步,如願的看見了一個棕色的盒子,伸出的手都開始打顫了.

拿下來,將揣在懷里的木盒夾在腋下,打開盒子,驚叫,"天,百粒土!"

百粒土,制作人皮的上品,它的形狀如顆顆晶瑩的珍珠,白白的,圓圓的,觸水即溶,且織成的人皮貼在臉上就跟長在自己臉上的一樣,絲毫不會覺得不適.

相反的,它還有滋補的功效,長期帶著的人皮不會使得皮膚發炎,長難看的豆豆,反而會讓皮膚更好的吸收它里面純天然的滋潤物.

並且,百粒土織成的人皮黏性很強,經過加工之後,能變得柔軟且不易損壞.

放眼天下,只有無花谷有這種罕見的百粒土,但是無花谷地處險勢,處于高峰之上,除非攀爬而上,其他根本無路可去.

據,錦蘭軒的掌櫃當年可是花了重金,連連請了好幾批身強力壯的男子才將這百粒土弄了回來.

不過也因為去的人多,回來的人少,久而久之,便沒人敢去.

所以,近年來,這種罕見的百粒土少之又少.

她曾好幾次去問錦蘭軒的老板討要,便是花重金他也不吝給她一點點,讓她失望得很.

拓跋聿單手摸著下巴,斜斜坐在房內早已讓人准備好的軟椅上,眯眸盯著她笑顏如花的側臉,只覺得心甚好.

薄柳之轉身,將懷里的兩盒東西放在桌上,又從格子架里取下畫具和刀具,擺在了桌面上.

她太興奮了,這些畫具和刀具都是極好的.

如果她沒有認錯的話,這套畫具里的細冗筆,絨毛是用雛鷹尾巴上了內層的羽絨作成.

而這刀具她就太熟悉了,她曾經看到錦蘭軒的老板用過.

錦蘭軒老板是制住人皮的行家,用的工具可都是極好的,以往她去錦蘭軒,無亂她如何討好,盡好話,這幅刀具她是一回都沒碰上過.

這樣一想,雙手便有些發癢,躍躍欲試.

她脫下外罩的大麾,隨意放在桌前的椅背上,坐了下來.

又從懷里掏出一方錦帕,細心的攤開放在桌上,而後打開棕色的盒子,從里面撚了少許百粒土放在錦帕上,雙手折在胸前抵著桌子,神色專注的研究了起來.

拓跋聿唇角微勾,靜靜看著她恬靜的樣子.

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恰巧只能看見她伏線柔和的側臉,這一次,沒有一層薄紗的阻隔,褪了一彎簾布的干擾,他將她看得仔細.(有木有看出點端倪……)

堅細的瓊鼻,紛嫩的嘴兒,仿佛一掐能掐出水的臉頰,漂亮如白天鵝的脖頸,以及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讓他覺得享受的歡快都在吸引著他靠近.

薄柳之正全神貫注的鼓搗著桌面上的東西,突然感覺頭頂一抹陰影罩了過來.

受到干擾的她微抬頭看了他一眼,像是興奮得忘了他皇帝的身份般,彎著眉,甜著嗓音介紹了起來.

"這些可都是些好東西,你看看這畫具里的顏料,一沾上筆,便是如何洗都洗不掉,還有……啊……"

腰際被一雙大掌禁錮,身體猛地騰空讓絲毫未有所防備的薄柳之嚇得驚叫了聲,轉瞬間她便被他提轉面對著他坐到了桌子上.

"之之,朕現在就要向你討要一件東西,你不許拒絕朕!"

拓跋聿蠻橫的著,雙手緩緩從她腰間滑下,附上她並攏的雙腿,猛地用力分開,身子一下子擠了進去.

薄柳之忍不住輕呼的向後退了退,可是下一刻便被他握著腿拖了回來,雙腿呈現出夾緊他腰腹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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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23 14:13:40 |只看該作者
皇帝慢點,疼(三)

薄柳之忍不住輕呼的向後退了退,可是下一刻便被他握著腿拖了回來,雙腿呈現出夾緊他腰腹的姿勢.

她不適的擰緊了秀眉,心里對他有些不滿起來,聲道,"你想要什麼?"

想要你!

拓跋聿鳳眸堆出點點笑意,突地伸手一下箍住她的腰肢,用力往前一覽,"朕想要你吻朕!"

他著,手臂又緊了幾分.

薄柳之不得不挺起胸脯,兩人距離近得可以細數他睫羽的數量,甚至他輕輕動一動眼睛,他的睫毛就會調皮的扇打在她的眼皮上,微癢的感覺讓她止不住的眨著眼睛.

可是他什麼?!

讓她吻他!

搖頭,語氣堅定,"不行……"

"噓……"他伸出一根手指橫在她的唇間,"朕都了,你不許拒絕朕!"

揚唇,"又不是沒有吻過……"唇湊過去,誘她,"之之,乖點,就吻一下!"

薄柳之頭皮發麻,腦袋不住往後仰去,"吻不可以,你換一個!"

換一個?

拓跋聿像只狐狸一樣笑了,臉頰擦過她柔潤的膚,在她耳邊低低道,"之之,這可是你自己的,不能反悔……"

他完,松開對她的禁錮,往後退了兩步,嗓音開始變得啞了,"讓朕看看你!"

薄柳之眨了眨眼,心想,比起吻他,這個實在太容易了.

于是大大方方坐著不動讓他看.

看著她神態自若又兀自帶了點羞澀的摸樣,拓跋聿雙瞳魅色一晃而過,接著,他突地傾身,雙手撐在她兩側的桌面上,鳳目灼銳,直直勾住她的眼,緩緩吐出一個字.

"脫!"

他絕豔的臉頰就在她眼前,薄柳之沒出息的咽了咽口水,大眼膽怯的看他,"脫,脫什麼?!"

"自然是……"他吹了一熱氣在她的面上,眯眸從她的脖頸掃了下去,"脫衣服!"

什麼?!

乍一聽,薄柳之還以為她聽錯了,不確定的問,"你剛剛……脫什麼?"

他的指爬上了她的臉頰,滑下,一彎,勾起她脖頸處一角的衣裳,"不脫衣服,朕如何看!"

我去!!!

薄柳之差點嘔背氣!

他確定他是皇帝而不是流氓?!

他怎麼可以這麼輕松坦然的讓她在他面前脫衣裳,還大不慚的不脫如何看?!

她脫了才是奇怪了!

薄柳之隱忍著怒氣瞪了他一眼,"我不脫!"

"不脫?!"拓跋聿故意將尾音拉得長長的,"那麼殿中的東西你也不想要了?!"

想要!

但是……

"反正我不脫!"

薄柳之甯死不從.

都有些難以理解他超乎常人的思維,誰她想要這些東西非得脫衣裳了……

"那成,朕不逼你!"拓跋聿起身,拿起桌上裝著百粒土的棕色盒子,揚起就准備往殿內的大火爐丟去.

薄柳之被他的動作嚇住了.

連忙挺直背脊搶過,護在懷里,大眼防備的盯著他.

"不就是脫了衣服嘛,我脫就脫!"

這百粒土可是稀罕物,若是就這麼被他燒了,她會心疼得晚上做噩夢的.

來到古代,她唯一的興趣除了阿景,就是沒事的制制人皮,總覺得這東西太神奇了.

比現代的cosplay還神奇,她幾乎可以瞬間換一個摸樣.

雖然到目前為止,她還未真正做出一張來,但是她相信只要有這百粒土在,她一定能做成最逼真,最舒服的人皮.

現在的薄柳之還不知道,有朝一日,她花盡功夫研究的手藝,到最後真的派上了大用場.

見她答應,拓跋聿瞳色閃過一抹驚喜,挑眉等著她.

薄柳之咬著唇從桌面上跳了下來,將盒子放至離他較遠的地方,又繞過桌子,站到了桌前.

接著,她十分豪氣的解開了外間的棉襖前的紐扣,"嘩"的一下子脫了下來,扔到了椅榻上,插著腰在原地轉了一圈.

繼而抬高下巴看著他,"好了,我脫了,也讓你看了,現在行了吧!"

他讓她脫了給他看,又沒要脫完.

拓跋聿似乎怔了一下,轉瞬,妖嬈的鳳目危險的眯了起來.

好樣的之之!

在他面前這聰明耍得夠利索的!

薄柳之嘴角潛彎,看他驚愕了一秒,只覺得痛快!

與他相識以來,她可是被他調戲了無數次,每次都是她敗下陣來.

這次她終于也耍了他一次,終于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了!

于是樂顛顛的轉身拿起椅榻上的棉襖准備套上.

不想身後一股勁風猛地撲了過來.

她還未反應,便被一股力量強勢壓到了房內的木柱上,下一刻,後背被一抹溫熱的物體重重的壓住.

"之之,這不可夠……"拓跋聿著,頂開她的雙腿,遒勁的長腿倏地伸了進去,一只手摟著她的腰,另一只手扯過她手上的棉襖一下扔了出去,從後咬住她的耳朵,感覺她敏感的顫了顫,他就低低的笑,"別緊張之之,朕現在還不會吃了你……"

在他話間,杵在她腰間的五指靈活挑動,勾開了她束衣的玉帶,衣服一下子松散開來了.

薄柳之心慌了起來,抖著嗓音道,"你,你別,別亂來!"

"朕不明白之之的意思,何為亂來?這樣嗎?"他的手一邊鑽進她衣裳里,一邊在她耳邊曖昧的問.

他的指有些涼,觸上她膚的那瞬間,薄柳之忍不住吸了口氣,可憐雙手被他壓在木柱上動彈不得,她氣得臉都了.

"你是皇帝,怎麼能這麼做?!"

他後宮有那麼多女人,要看女人的身體還不容易嗎?!

可他偏就不顧她的不願這般為難她,她真的不懂!

"朕是皇帝,有什麼不能做的?"他啞著聲音反問,又突然將她的身子翻轉了過來,長指一勾,竟將她身上的衣物一下出去了.

雖然屋內擺放了兩只大烤爐,可是猛然灌進的冷風還是讓薄柳之打了寒顫.

她微縮了身體,眸內漸漸起了一層薄薄的水霧驚恐的看著他.

暴露在視野里的香肩瑟瑟發抖,泛起一顆顆細的顆粒,她漂亮的鎖骨像是兩彎半月,盈盈閃著潔白的光.

拓跋聿看得雙眼沖血,已顧不上面前人此刻纖柔的懼怕.

眸光往下,她穿著淡黃色的肚兜,她胸脯急劇起伏著,兩團圓潤似要沖破那一層薄薄的障礙物跳脫出來.

隔著肚兜看去,他似乎能看見她盈盈玉顫的粉豆.

眸色更黑更沉了,拓跋聿低喘一聲,猛地一把扯開了她的肚兜.

"啊……"薄柳之又驚又覺的羞恥,罵道,"你無恥!"

此刻的薄柳之完全忘記了他皇帝的身份,在她面前的只是一個以欺負她為樂的少年.

或許,從一開始,薄柳之根本就不是懼怕他的身份,她懼怕只是他對她莫名其妙的掠奪.

他對她的態度,就像剛穿越過來之時,祁暮景對她的態度,讓她找不到理由的對她好.

這些日子以來,她感覺得到他對她的好,所以她懼怕,也排斥,就再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

拓跋聿快被眼前所看到的風景逼瘋了.

她的胸很白,形狀很美,而且很大,他幾乎可以肯定,那絕不是他一掌能夠盈握住的.

峰頂上兩顆嫣的櫻桃,晃悠悠的輕擺著,似乎在you惑他……品嘗!

低頭,伸出舌尖輕點了點,她便羞澀的躲了躲,雙汝便在他眼前跳動著.

他喉間溢出一絲難耐的喟歎,他倏地一下咬住了她一邊的粉點,舌尖繞過,重重吮了起來.

接著,他騰出一只手來,毫不猶豫的握住了她另一邊膠乳.

雙眼猛地黑了下來,果然,他無法將它整個握在掌心,卻更刺激,接著他便大力的捏揉了起來.

身子一陣陣發酥,薄柳之被他死死的困住,根本無法阻止他越發放肆的舉動.

心內一股股屈辱和不上來的委屈讓她低低哽咽出聲,別開眼不敢往下看去.

她低低的輕吟似乎讓拓跋聿找回了絲絲理智,她顫動害怕的身體讓他打心底里生出一絲憐惜來,他嚯的抬頭,雙手捧住她的臉,一下子吻住她的唇.

沒有給她反抗的機會,他咬住她的唇肉,直到她疼得松開牙關,他便狂野的將舌頭探了進去,卷過她閃躲的舌,發了狠的吸了起來.

他身上陡然散發出來的勢狠讓薄柳之一度以為他會將她的舌頭吸爛.

可是下一秒,他卻突地松開她的唇,離開了她的身體,並彎腰將她散落一地的衣裳拾起.

眉頭緊蹙,臉色黑沉的替她套了起來.

對于替女子穿衣物,拓跋聿實在沒有什麼經驗,一件的肚兜在他掌間遲遲套不上去.

眼看著他的臉越來越陰寒,手中的動作越來越粗魯,薄柳之識相的連忙伸手抓住他手里的衣物,嗓音仍帶了哭腔聲道,"我,我自己來!"

拓跋聿手下的動作頓了一秒,唇角一繃,粗聲粗氣道,"別動!"

完,他重新牽開肚兜,細細研究了一番,又重新附了過去,耐心的穿著.

薄柳之低頭看了眼,唇角一抽,聲音越發了,"反了……"

反了?

拓跋聿挑眉看了她一眼.

"那個,穿反了……"實話,薄柳之特別想抓過來自己穿,可是又怕他不高興,對她做出些什麼來,便連話的嗓音都刻意壓低了幾分.

她不笨,這個時候可不是她裝氣質的時候,別到時候氣質有了,楨襙沒了!

俊臉一抹暈一閃而過,拓跋聿似乎惱羞成怒了,竟一下子扯開肚兜往地上一丟,直接就那麼空落落的替她將外間的衣服套了上去,隨意拿起腰帶亂綁一通,便肅著臉拉著她的手,往殿外走去.

從頭到尾薄柳之沒敢吭一聲,唯有被他拉著走的時候,留戀的看了眼桌上的將將擺出來還未用的東西.

拓跋聿繃著臉瞥了她一眼,"東西在這兒又不會飛,日後想來便來就是!"

薄柳之愣了愣.

日後?!

她可沒打算在宮里常住,可以的話,她巴不得現在就走.

若不是看他此時臉色這麼難看,她保准兒就提出要走的事.

經過剛才的事,她是越發肯定了要早日離開的決心.

在心里歎了口氣,在跨住房門的那一刻,薄柳之再次不舍的看了眼桌上裝著百粒土的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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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

"姐,您穿這身喜服簡直太美了,比那院子里的桃花還好看."丫頭嘴巴跟抹了蜜似的在薄書知耳邊喳喳著.

不悅的蹙了蹙眉,"湘兒,侯爺上朝回來了嗎?"

"早早就回來了,現在與段將軍在書房里商議事."湘兒一邊替她整理喜袍上的輕微的褶皺,一邊回道.

"哦……"薄書知轉過身來,挑眉問道,"可知是何事?"

"好像是為太皇太後壽辰的事."

太皇太後的壽辰?!

"太皇太後壽辰在什麼時候?"薄書知問道.

湘兒搖頭,"具體湘兒不是很清楚,姐還是去問侯爺吧."

湘兒話音剛落,門口便出現一抹挺拔的身影.

白衣勝雪,氣若仙逸.

薄書知看了眼湘兒,溫笑著上前挽住祁暮景的胳膊,"景,聽聞太皇太後壽辰將至,倒不知是哪一日?"

祁暮景拍了拍她的手,將她帶坐到凳上,"我今日便是為這事而來."

"哦?"薄書知彎眉.

祁暮景坐在她身側的凳子上,端過湘兒替他准備好的茶抿了一口,"太皇太後八十壽辰皇上十分重視,欲邀權臣一同慶賀……"

道這兒的時候看了她一眼,眸內有些歉然,"而太皇太後的壽宴恰巧是你我大婚之日……"

"你我大婚不就是十日之後,太皇太後也是十日後壽辰?"

這未免太湊巧了吧?!

"十日後並非太皇太後生辰,但是今年太皇太後的壽辰若按黃曆來看便是鬼降之日,不宜歡賀.


再加之,生辰自有提前慶賀而未有延後的風俗,是以禮部的官員便查了黃曆,最後選中了你我大婚之日.

事出突然,現在滿朝文武,宮內宮外均在為太皇太後的壽辰做准備.

而太皇太後壽宴那日,皇上命各官員必須攜眷進宮賀祝……"

祁暮景道這兒,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這婚,十日後是成不了了!

不快在眼中快速掠過,薄書知嘴角展笑,溫柔的道,"事到如今別無他法,唯有將你我的大婚延後再辦了."

祁暮景臉上露出一絲笑,握住她的手,"知兒,委屈你了!"

薄書知勉強扯動嘴角,"一切以大事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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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棲宮.

眼看著天氣暗了下來,薄柳之惴惴不安的在殿內徘徊.

早些時候,他將她拉回龍棲宮之後,便離開了,臉色不善.

之後她便呆在這龍棲宮里,哪兒也去不了,因為門口的婢女壓根不給她自*.

她前腳踏出殿門口,他們後腳就跟上,死活攆不走,她若是假意發脾氣,她們就咚咚咚的跪了一地.

實在不習慣被人這麼跟著,于是干脆就呆在殿里,悶了一天.

可是時候越晚她就越不淡定,她昨晚就留在這龍棲宮一晚上,早上起來就被一大堆女人圍剿了,若是她再呆一晚,她都有些為她的生命安全擔憂了.

而且,龍棲宮是皇帝的寢宮,某人今晚是一定會回來的,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們二人又要單獨相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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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23 14:14:34 |只看該作者
皇帝慢點,疼(四)

而且,龍棲宮是皇帝的寢宮,某人今晚是一定會回來的,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們二人又要單獨相處了……

咬住拇指,憂桑了.

毓秀宮.

南玨看著一臉黑氣坐在主位上的某帝,詢問的看了眼甄鑲.

甄鑲輕輕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唯有拓跋瑞了然的笑.

不就是欲求不滿引起的嗎?!

拓跋聿抿著唇盯著桌面上的奏折,眉峰微蹙,好一會兒才開口道,"上次撥給華朔的一萬兩軍銀是什麼時候?"

"半月之前,也就是華貴妃成年之禮那日."南玨回道.

"半月?!"拓跋聿冷笑,好看的五指撚起桌面上的奏折,下一刻又啪的一下甩在了地上.

"一萬兩白銀足夠讓他的十萬大軍吃上半年,華朔這個老匹夫,竟然半月不到便再次要求撥款,他也好意思……"

挑高唇角,掃了他三人一眼,"你們,朕是准還是不准?"

"自是不准,若是准了,華朔必定變本加厲."南玨反對道,"而且前一陣子才聽華朔耗費五千兩銀子在東陵城西郊為他新娶的十三姨太購置了一座房屋,可想而知,他這銀子真正用在了何處."

甄鑲贊同的點頭,"南玨得不錯.華朔狼子野心,仗著手中的兵權目無王法,實不能再助長他囂張的氣焰,否則他還反了."

"本王倒認為光是不撥是不行的."拓跋瑞冷靜的分析,"華朔為人精明,且極其自私.

他雖已將華貴妃嫁進了宮中,與皇上成了親戚,表面上對皇上忠心不二,可他私下仍舊與南臨王等各地藩王保有聯系,目的不就是駐足觀望,順風而倒.

若然這次他向皇上撥款不成,他必定心生埋怨,到時候莫讓有心之人有機可乘了!"

"撥也不是,不撥也不是……"拓跋聿鳳眸寒芒乍現,"倒真是讓朕很為難啦!"

看見他眼中的寒銳,南玨心頭一跳,"皇上,你可是有了什麼好方法?"

"有這麼明顯?!"拓跋聿挑眉瞥他,輕笑,"辦法就是……撥給他!"

南玨一怔,忙阻止,"使不得皇上,您若是撥了,難保他不得寸進尺."

"甄鑲也覺得這白銀不能撥!"甄鑲緊接著道.

拓跋瑞沒有話,以他對他的了解,即便是要撥款也必定是想到了萬全之策,是以只是看著他,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拓跋聿靠在椅背上,纖長的指撫弄著血玉,悠悠道,"華朔這頭狼,餓狠了會撲,吃撐了會咬人,留著他始終是個禍患."

他這話已經很明白,對華朔,他已動了殺意.

忽的,他問道,"太皇太後的壽宴,可通知南臨王了?!"

甄鑲點頭,"今日將聖旨快馬加鞭送了過去,只不是關外離東陵城沒有個十日是不可能到達的,倒不知南臨王能否趕得上."

"他會趕上的."拓跋聿得肯定,又挑眉去看拓跋瑞,"九哥,你與側王妃如何了?"

拓跋瑞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從未問過他的家務事,挑詞答,"湊合."

湊合?!

還真是形容得好!

拓跋聿輕笑,"王妃不鬧了?"

"……"

拓跋瑞簇緊眉宇,豈會不鬧.

嚷嚷著讓他寫休書已不是一回兩回了.

今日去見了薄柳之之後,便沒再回王府,又跑去了男囹館,倒不知今晚還能不能自覺回來.

南玨也屬心思細膩,一眼便瞧出了端倪.

他想,改日定要找自家妹妹好好上一,畢竟身份地位已不同往日,該注意的須得注意.

拓跋聿鳳眸淡出一絲詭秘,"九哥,不妨攜王妃到宮里住一段."

拓跋瑞不解,王府離皇宮並不遠,無論何時他都能來,有必要住進皇宮里來嗎?!

拓跋聿撫了撫錦袍上的褶皺,站了起來,"明日吧,九哥便帶著王妃住進鞠慶殿."

鞠慶殿離龍棲宮不至太遠,卻也不至太近,正好.

完,他挺拔高大的身影便飄飄的從幾人面前踱了出去,往龍棲宮的方向走了.

余下的三人皆是一愣,甄鑲是拓跋聿的隨侍宦官,自然得跟上去伺候著.

南玨瞥見拓跋瑞往殿外走去,便跟了上前,"瑞王爺,妹自幼與家中失散,為了生存,想必吃了不少苦頭……"

拓跋瑞停下步子,眉頭微動,星目微閃,看向他,"南玨,你我之間有話可直."

見他這般,南玨索性也不拐彎抹角了,"瑞王爺與側王妃從青梅竹馬,感甚篤,南玨心知不是玥兒可以相比的……"

"南玨,你想多了!"拓跋瑞打斷他的話,"若然本王不願,即便你父親如何懇請,本王是斷不會娶南玥的."

頓了頓,"至于卿卿,你大可放心,她心思單純,又一心為本王著想……

卿卿識大體,早知本王的身份不可能只有她一人,之前本王便明確與她講了,她若便跟便跟,不跟本王必不會勉強.

現在她即以嫁與本王,就須得按照王府的規矩來.她是側王妃,而南玥是正妃,她須得敬她.南玥雖性子大咧,品行卻不壞,而卿卿為人溫順,必不會主動招惹,所以你擔心的事也斷不會發生."

"……"對于他的一番辭,南玨無以對.

卻始終放心不下自家妹妹.

家中老父可憐南玥這麼些年在外受苦,又擔心她在東陵城開男囹館的事影響她的終身大事.

是以,一向為人清明,剛正不阿的老父頭一次主動像聖上開口請求,望聖上賜婚與玥兒及瑞王.

他能理解父親的做法.

瑞王為人磊落,性格溫雅,又處于皇上一派,玥兒若是嫁與瑞王必不會委屈了去.

他也可放心,心中對玥兒的虧欠也能減少一些.

只不過,玥兒她似乎不這麼想,猶然記得父親第一次與她提起與瑞王的婚事,她雖然應允,可臉色卻不甚好看,之後便半個月未回府,一直住在男囹館,直到嫁給瑞王的前一個晚上才回南府住了一宿.

看了眼往前走去的瑞王,南玨歎息,心中憂慮並未因他的話減少半分,反而益發擔心起來.

如今,只得且走且看了.

————————————————————————————————

龍棲宮.

"嗯……"唇微張,俏臉酡,白希的脖頸高揚,築成一幅讓人血脈膨脹的圖畫.

薄柳之做了一場旖旎的夢.

夢里,有人輕輕吻她的唇,柔柔的撫摸她的身體,她漸漸熱了起來,嘴里溢出一聲一聲魅惑的申銀.

夢境太真實了,被人撫摸時的酥麻直直灌進她骨頭里,讓她忍不住舒服又驚顫的扭動起了身子.

突然的,吻變得激烈起來,撫摸著身體的手開始凶狠的加大力道挫揉著她的皮膚.

有絲疼,薄柳之簇緊柳眉,雙眸眯開一條縫隙,隱約可見一張模糊的俊顏.

她以為還在夢里,拼命睜眼想看看這個讓她渾身發軟的人是誰.

她緩緩打開眼簾,仔細的看著,眸中的迷霧漸漸散去,她一點一點看清了面上的人影.

他雙眼微闔,吻得很認真,高蜓的鼻梁時不時輕觸她的,他鼻息間的呼吸很熱,縷縷噴打在她的面上……而他的樣子,竟是……

她有些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正怔怔的看著他,他卻倏地睜開雙瞳,眸內光華萬千,似乎將整個星空都囊括了進去,瞳色又黑又亮的盯著她.

薄柳之像是被他眼中的光芒閃到了一般,她猛地睜大眼,心跳也跟著漏掉了一拍.

驚恐地發現,這特麼的哪是夢啊,分明就是再真不過的現實.

胸口處涼涼的,薄柳之額際的青筋跳了跳,緊張的垂下雙眼看去,卻見她胸前的衣服大敞,一雙雪白暴露無余,更,更主要的是,上面還布滿了大大的印子,有些還發紫了,那些印子一直到鎖骨都還有.

腦子轟的一下炸了,心中瞬間有千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薄柳之氣憤得握拳恨不得化成鐵拳砸死他.

禽……獸…!!!

她在殿中左等又等也不見他回來,又實在熬不過睡意,所以故意將腰間的束帶打了個死結,順便用被子捂得嚴嚴實實的,壓在了身下.

她想,他若是回來了,得蓋被子吧,到時候只要他一扯被子,她肯定就醒了……

卻不想她竟一點也沒察覺,就被他拔了衣服,摸也摸了,親也親了.

臉了,害她還以為是做了惷夢……

恨恨的瞪他,這個流氓禍害精!

收到她眼中的怒火,拓跋聿挑眉輕笑,淺離她的唇,在她唇面上輕飄道,"之之,你不穿衣服的時候最好看!"

好看你大爺!

薄柳之臉頰爆,氣得渾身發抖.

她生氣的樣子格外迷人,拓跋聿騰出一只手輕刮她臉上的膚,慢悠悠道,"本來朕只是想抱著你好好睡一覺的,可是誰讓你穿那麼多!"

嘔得腸子開始打結了.

薄柳之只覺得沒辦法跟他交流.

她穿衣服睡覺還不是為了防備他,她還真不相信他連這點眼力見都沒有.

再,她穿得多睡覺關他什麼事了?!

薄柳之無語的直翻白眼,眼珠卻在瞧見床頭上懸掛的寶劍上劍柄處輕搭而下的色腰帶時,終于崩潰,"拓跋聿,你不是人!"

聽到她大吼著喚他的名字,拓跋聿鳳眸喜悅乍現,伸手捏住她的臉,扯了扯,"之之,你剛才喚我什麼?"

"不是人!"薄柳之咬牙切齒.

"不是!"拓跋聿擰眉打斷她,雙手懲罰性的將她的臉往兩邊拉了拉,"前面一句."

薄柳之已經氣得心髒都快停止跳動了,她捏緊拳頭,怒道,"拓跋聿,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你不是人,滿意了嗎?"

薄柳之這次是豁出去了,他有本事現在就砍了她,太欺負人了!

然,拓跋聿鳳目飛揚,竟輕輕笑出了聲,繼而松開她的臉,垂眸主動將她胸前敞開的衣物攏緊,接著翻身躺在她身側,摟住她的腰,嘴角揚笑,"睡覺!"

薄柳之愣愣的看他做完所有動作,嘴角抽搐,暗罵:毛病!

心里仍舊有些憤然,身子掙了掙,不想被他摟著.

可是某人的手仿若銅牆鐵壁,無論她如何用力,到最後總能被他撈過去.

薄柳之咬唇偏頭瞪他,卻撞見他鳳眸幽深,泛著讓她熟悉的欲光盯著她.

心頭一嚇,薄柳之連忙轉過頭來,再也不敢動了.

可是身子卻繃得緊緊的,一刻都不敢放松,薄柳之睜大眼抬頭盯著床頭上飄動的衣帶,心里又是一氣.

她就記得,睡前她已經將腰帶打了個死結,他要想對她怎麼樣,勢必要動作解開,到時候她睡得再死,也應該能醒來.

哪里曉得,這厮竟然直接拿劍將她的衣帶割開了.

割就割了吧,還這麼大咧咧的吊在床頭,不是存心氣她嗎?!

好一會兒,薄柳之眼皮開始打架,可又顧忌著身後的人,始終不敢任由自己睡過去.

直到聽見身後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以及時不時的輕鼾,想來他已經睡著了,她這才大松了口氣,整個人放軟,閉上眼.

在睡熟的那一刻,在心里念了一句,明天她一定要離開這里……

感受的臂下的人兒漸漸放松的身體,拓跋聿忽的睜開眼,盯著她黑潤的長發,聽著她細淺的呼吸,卻是再也睡不著.

苦笑,腹下猶如火燒,他如何睡?!

放輕動作,拓跋聿掀開被角下了床,細心的替她蓋好被子,深呼口氣,轉身快步往殿外走去.

此刻的他,急需外間的寒風……清熱!

——————————————————————————————————

瑞王府.

拓跋瑞一臉黑氣的掃了一眼空蕩蕩的臥房.

心頭冷哼,她果然沒有回府!

眯了眯眸,轉身往外走去.


才將將踏出房門,一抹溫柔的嗓音將他喚住了.

"王爺,你這般急是要出府嗎?!"

拓跋瑞停下腳步,擰著眉頭看過去,當看到來人的時候,微藏了幾分怒氣,柔聲道,"卿卿,這般晚了早些回房歇息吧."

完,便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雙眼漸漸泛起一層水霧,葉清卿咬著唇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內.

她不懂,他們明明彼此相愛,他為何要棄她另娶她人.

如今她連正室的位置都放棄了,只為了和他在一起,想她堂堂丞相之女,甘做他的妾室,承受著被外界嘲諷的苦澀依然堅定不移的愛著他.

她以為,他會因為這樣只寵愛她一人,至少,她在他心中是最重要的那個.

可是除了大婚之日,他留宿在她閨房以外,他便再也沒有去過.

他依然對她溫柔的笑,可是他的眼里再也不止她一個人了,甚至,她在他心里已經不重要了.

現在他的心里只有那個頑劣的南玥,他的眼里已經漸漸沒有了她.

握緊拳頭,漂亮的大眼劃過一抹恨色,這些,全部都是因為她……

————————————————————————————————

拓跋瑞踏進男囹館,便見越南遷從南玥的房間走了出來,臉色瞬間就沉了.

待越南遷走遠之後,他才走上樓,繃緊唇線"敲"門.

南玥正脫衣服准備睡覺,便聽見外面傳來的響聲,以為是越南遷還有些男囹館的事要與她,于是重新套上衣服,快步走過去,邊開門邊道.

"越,還有事……"雙眼睜大,南玥一臉驚愕,"拓跋瑞,你怎麼來了?!"

拓跋瑞哼了聲,從她身邊繞進了房.

南玥皺眉,"你有事嗎?"

不耐煩的,"有事快,沒事你回吧,我要睡覺了!"

拓跋瑞一聽她的語氣就火了,"南玥,你還有沒有點王妃的自覺?"

南玥沒心和他吵,打開門,伸手朝外一指,"你要是又想訓話,那我知道了,你可以回了."

恩,他訓她無非就是那幾句,她都能背下來了.

拓跋瑞氣得直瞪眼,"南玥,你不要太放肆!"

南玥歎了口氣,瞥了他一眼,將門關上,走到桌前給他倒了杯水,"喝點水消消火."

拓跋瑞一口氣卡在喉嚨里,他最是不喜她冷冷淡淡的樣子,仿佛一切事都激不起她的關心,尤其不喜歡她拿這種態度對他!

沒有接過她遞過來的水,拓跋瑞繃著臉坐了下來,"跟本王回府!"

"不要."南玥一口拒絕,"我在男囹館住得很習慣,不想回去."

"南玥,你不要忘了親口答應皇上的事,你這是要抗旨嗎?!"本來就怒,如今一聽她又犟著不願回去,拓跋瑞忍不住脾氣,提高音量吼道.

南玥掏了掏耳朵,撇嘴,"你心身體,你看看你走兩步就咳嗽的身板,能壓壓你的脾氣嗎?"

南玥得漫不經心,像是故意氣他,可心里確實是擔心他的身子.

只是她這人惡聲惡氣慣了,尤其是在他面前,她這脾氣就越發明顯了.

拓跋瑞胸口急劇起伏,真恨不得捏粹她的脖子,眯眸再一次重複,"跟本王回府……"頓了頓,"回也得回,不回也得回!"

著,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睨著她.

南玥鐵了心的不想回去,"我昨天是答應皇上回府,所以我昨天回去了啊.皇上又沒讓我每天必須回府……"

話還未完,他就暴怒的一把拽過她的手腕,將她拉近,另一只手則強橫的摟住她的腰,咬牙切齒道,"你這是預備在皇上面前耍聰明?南玥,你是比別人多一顆腦袋是不是?!"

他這一動作把南玥也惹火了,"拓跋瑞,你不要給臉不要臉,老娘今兒就是不回去,你能拿我怎麼樣?!"

"本王能拿你怎麼樣?!"拓跋瑞從牙縫里蹦出幾個字,"試試不就知道了!"

話一落,他猛地將她翻轉,一下子按壓在桌子上,伸手一把褪下她的褲子,直接就那麼擠了進去.

"嗯……"南玥痛得臉色刷白,卻口硬,"拓跋瑞你不得好死!"

未經前戲,她的身子干澀得要命,他一進去幾乎都不能自*的動.

拓跋瑞額前的汗珠密密,難耐的一把拍向她渾圓的臀瓣,罵道,"放松點,不然本王弄死你!"

看,這就是別人眼中溫潤有禮的王爺,都他***是假象,他就是一禽獸.

身子太疼了,南玥只好配合他漸漸放松身體.

下一瞬,他便掐住她的腰猛烈地抽·動了起來.

南玥握緊拳頭,還是疼,吼道,"拓跋瑞,你***就不知道輕點嗎?!"

輕點?

門兒都沒有!

拓跋瑞冷哼,俯下身體,從後插進她的腋下,隔著衣物搓捏著她的胸,身下的動作越發快了起來.

"嗯啊……拓跋瑞……嗯…你,你輕點……"真的很痛!

南玥不得不軟著嗓音告饒.

拓跋瑞卻狠狠的往前撞了一下,滿意的聽到她的驚叫聲,再次照著她的屁股打了一巴掌,狠狠道,"回不回去?"

"嗯……"南玥被他折磨得夠嗆,抿著唇不願妥協.

拓跋瑞眯了眸,身子稍稍退出,一只手臂將她輕松勾轉過來,壓在桌上面,快速將她身上多余的衣物全部褪下,一把拉過她的腿,再一次沖了進去.

"啊哈……"南玥實在受不了他突然退出又突然闖進,握緊拳頭堵住雙唇,眼淚嘩嘩的掉了下來.

拓跋瑞盯著她乳白色的身子在他眼前一上一下的晃動著,雙目沖血,俯身,拿開她的手,一股腦的將舌遞進了她嘴里,大口吸含了起來.

南玥無助的抓著身下的桌布,心房一陣一陣收縮.

兩人已不是第一次歡好,可是這一次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凶猛.

心里不禁疑惑,他不是患有心疾不宜進行太過激烈的房事嗎?!

可是誰能告訴她,面上大有越戰越勇的男人到底是誰?!

她正想著,他卻凶狠的握住她一邊的柔軟,斥道,"專心點!"

拓跋瑞毋庸是一個強勢的男人,他不許她在他面前有任何一絲絲的走神,因為他不敢保證她的走神是不是因為某個叫"越南遷"的男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面上的人終于停了下來,南玥身子微抽,大口的喘息著,雙瞳卻恨恨的瞪他,"拓跋瑞,真想閹了你,混蛋!"

拓跋瑞寒著目光盯著她陰測測的笑,忽而探手粗魯的將她扯了起來,直接抗在肩上往床榻上而去.

南玥大驚,"拓跋瑞,你還想干什麼?!"

"你呢?"拓跋瑞著,不懂憐香惜玉為何物的將她丟到了榻上,自己則慢條斯理的開始脫了衣服.

南玥白了臉,驚恐的往床榻縮去,抓起被褥附在身上,整個一手忙腳亂.

拓跋瑞不屑的嗤笑,就那麼赤身果體的踩了上去.

"你,你別過來……啊……"

南玥抖著嗓音還未完,便被他合著被褥一下壓在了身下,接著,被褥在他掌下一點一點抽離.

南玥的心也隨之一點一點沉了下來.

倏地,被褥被他丟到了一邊,他整個身子附了下來,又是直直的灌了進去……

南玥雙眼冒金光,不知過了多久,在他身下被迫地換了多少個姿勢,他才低吼一聲,重重靠在了她的身上,粗喘著.

好一會兒,他才起身,擎過被子蓋在她身上,摟在她,靜靜的沒有話.

南玥幾乎被他抽光了所有力氣,歇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吐出兩個字,"禽獸!"

拓跋瑞挑眉,側身親吻著她的香肩,"你若明日再不回府……"

想起了什麼,"明ri你與本王進宮住一段時間."

南玥懶懶的閉著眼,動也不想動.

"我不……"倏地睜大眼,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她翻身看著他,"你是明天進宮?!"

她眼底冒著驚喜的光,突然就明白某帝的意圖.拓跋瑞嘴角微牽,點頭,雙手不動聲色的在她腹處輕撫著,眸內暗流湧動.

得到肯定,南玥彎唇,太好了,她還在擔心會好長一段時間見不到阿之,如此一來,她明日便可進宮看她了.

這一段時間她經曆了那麼多事,她都沒有好好陪過她,安慰過她,再加之她又在她的男囹館里出了那種事,在心里,她始終覺得對她有所虧欠……

她還在想著,身體再次被突然進入,南玥抽了抽嘴角,怔怔的轉頭看向拓跋瑞,崩潰的吼道,"拓跋瑞,你有完沒完……"

"還沒完!"拓跋瑞翻身,吻住她的唇,開始了他再一次的征服之戰.

——————————————————————————————

薄柳之醒來之時,某人已經不在殿內.

她便開始琢磨起離開的事.

她決定今天就跟他要離開,但是現在,她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辦.

走是必須的,但是她得帶走那盒百粒土,反正留在宮里他也沒多大用,還不如送給她呢.

但是她並不知道那座宮殿叫什麼名字,昨天隨他七拐八拐的壓根就沒記路.

她只記得殿內有一顆銀杏樹……

對啊,有一顆銀杏樹.

宮里這樣的地方肯定不多,問問應該能找到.

于是薄柳之詢問了殿內的宮女,得知那里是蘭新殿.

跟著,薄柳之便讓宮女帶路,往蘭新殿去了.

當然,屁股後邊還跟了一大串宮女.

只是,在離龍棲宮不遠的宮道上,被人攔了下來.

薄柳之仰頭看著在步攆內一身華服坐著的女子,皺了皺眉,這女人她有些印象,就是昨天在龍棲宮斥她不將太皇太後放在眼里的女子.

是以對她沒什麼好感,本想繞過走開就是了.

不想身後的一大串宮女卻一下子跪了起來,"參見貴妃娘娘……"

薄柳之抽了.

"這是哪宮的奴婢這般不懂規矩,看見貴妃娘娘竟敢不行禮,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華貴妃攆下一個宮女凶巴巴的斥道.

薄柳之微不可見撇了撇嘴,福了福身道,"參見貴妃娘娘."

她不想在要離開之前出什麼亂七八糟的岔子,能忍則忍.

"大膽……"宮女還想什麼,卻被華貴妃一個眼神制住了.

她示意將步攆停了下來,接著,在宮女的攙扶走了出來.

薄柳之忍不住打量起她來.

她是標准的瓜子臉,不是很美,但是妝容很豔,給人一種難以親近之感.

她身上穿著鮮豔的錦袍,想來是特意設計的,錦袍雖厚實,卻巧妙的將她的身段勾勒得奧凸有致.

宮女見她直勾勾的盯著華貴妃看,不由出聲喝道,"賤婢,貴妃娘娘的千金之軀,豈容你這汙穢之人打量,還不快低下頭去!"

薄柳之本就不是惹是生非的性子,聽她這般一,便乖乖垂下頭.

只不過那一聲"賤婢"讓她心里很是不爽.

"貴妃姐姐,可是發生了何事,怎的停了下來?"聲音溫柔,清亮.

華貴妃傲慢的看了她一眼,"鄭美人,你不是好奇留宿龍棲宮的是何人嗎?本宮今日就讓你好生瞧瞧."

鄭美人哦了聲,目光看向薄柳之,卻在觸及她著一身大衣裳之時縮了雙瞳.

在宮內,除了華貴妃敢著這麼明亮的衣著之外,她還是第一人.

薄柳之其實冤得很,她身上穿的,全是某帝讓人准備的,一律是明豔豔的色,是以她根本沒有別的色系的衣服可選.

這時候,又有幾名妃嬪從後走了過來,一看到薄柳之皆是不屑的輕哼,好似她是一件多麼見不得人的東西般.

這陣仗……

薄柳之暗叫一聲不好.

果然,下一刻一雙鑲了金絲的五彩繡鞋朝她走了來.

華貴妃從暖中抽出一只手,勾起薄柳之的下巴抬了起來,濃豔的雙眸輕抬,傲視她,"果然是個美人,難怪皇上被迷了心竅."

她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嗓音陡然變得陰狠了起來.

接著,她狠狠甩開她的下巴,"把她給本宮抓起來!"

薄柳之驚得睜大眼,下一刻她便被兩名太監死死往後死死攥住雙臂,心一下子慌了起來,抿唇問道,"我犯了什麼錯,你憑什麼下令抓我?!"

"掌嘴!"華貴妃轉身,看也不看她一眼.

薄柳之眼看著剛才斥她的宮女冷森森的笑著朝她走來,心里直打鼓,掙著被縛的手往後退,恨惱的看向華貴妃,"你不能讓她打我……"

"啪……"聲音脆響,可想力道之大.

薄柳之被這一巴掌扇得耳朵嗡嗡的響,臉頰更是火辣辣的疼著,仍舊倔強的怒視著她,"華貴妃,枉你還是一宮之主,怎能無緣故的責打人……"

華貴妃冷著臉瞥了她一眼,笑哼道,"在宮里,本宮想打罰一個人全看心,沒有理由."

著,看了一眼那宮女.

宮女意會,抬手又朝薄柳之的另一邊打去.

她這一巴掌下來,薄柳之明顯嘗到了舌尖上的血腥.

心里卻明了,這華貴妃是為所欲為慣了,她若是想弄死她,她是如何求也是枉然的.

而跪在地上的一眾宮女,本想開口點什麼.

可又心知華貴妃在宮里的地位以及她跋扈的性子,是以均垂著頭一個字也沒敢.

那名宮女嘴角揚著狠笑,抬手又准備扇下去.

薄柳之適時抬頭瞪著她,宮女被她瞪得手一顫,那一巴掌下去竟比之前少了一半的力量.

可是下一刻,她怒了,抬手連連朝著她的臉和嘴扇了起來,嘴里還一個勁兒的罵,"賤婢,我讓你瞪,讓你瞪……"

鄭美人見狀,看了一眼身邊的丫鬟.

那丫鬟看到,微微點了點頭,慢慢退後,轉身往一處快步走去.

"貴妃姐姐,快住手吧,這再打下去怕是要出人命的."鄭美人擔心的勸道.

"怕什麼,死就死了!"華貴妃瞪了她一眼,轉而對著那宮女道,"給本宮往死里打!"

"是,娘娘!"宮女應了下來,沖著薄柳之陰陰的笑,壓低聲音道,"這可怪不得我,要你命的是貴妃娘娘,死了要找也找她去……"

完,她一把揪住薄柳之的衣領,一下一下扇了起來.

在她的扇打下,薄柳之壓根沒了開口的機會,雙手又被緊緊束在伸手,她只得被迫的承受著.

她下手的力道很大,似乎下了決心要置她于死地……

鄭美人眼看著她柔嫩的臉頰高高的青腫著,嘴角已經溢出絲絲血汙來,雙眸微動,牽了衣擺跪了下來,"貴妃姐姐,你便饒了她吧,妹妹看她也知錯了……"

"鄭美人,你若不想成為第二個她,就給本宮閉嘴!"華貴妃冷斥,一腳將鄭美人踹到了一邊.

其他嬪妃見狀,非但沒有絲毫憐憫,反倒目光嗤笑的看著鄭美人.

鄭美人咬唇,垂首,十指直直嵌進雪地里.

華貴妃冷冷睥了她一眼,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荷花池,眸光綴了絲絲殺意,看向薄柳之身後的兩名太監.

"將她給本宮扔進荷花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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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23 14:15:11 |只看該作者
皇帝慢點,疼(五)

華貴妃冷冷睥了她一眼,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荷花池,眸光綴了絲絲殺意,看向薄柳之身後的兩名太監.

"將她給本宮扔進荷花池!"

那兩名太監想來是經常做這事,毫不猶豫的便擒著薄柳之往荷花池走去.

薄柳之大驚,可是嘴巴很痛,臉很痛,她使勁掙紮也掙不脫他們束縛.

她現在是真正體會道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是如何的恐懼了.

更要命的是,她現在腦子里竟然跳出了那總是欺負她的少年的影象,她期盼他能來救她……

鄭美人眯著眸子眼睜睜看那兩名太監將她扔進了荷花池,她落進去的時候,卻連掙也不掙一下,便往池下沉了去.

眼角瞥見一抹明黃急速飛掠了過來,鄭美人立馬抱住華貴妃的腿,哭求,"貴妃姐姐,您快讓他們把她救起來啊,她受了那麼多巴掌,已經算是得到教訓了,您便讓他們救她起來吧,臣妾求您了!"

華貴妃厭惡的再次一腳踢開她,剛要怒斥,卻見有人一下子跳了荷花池里.

耳邊有人驚呼,"是皇上……"

華貴妃臉色刷得白了,整個人竟一下子退後了數步.

不可置信的搖頭,兀自喃喃道,"不會的,絕不會的,皇上是萬金之軀,怎會屈尊紆貴,親自去就一個女人……不會的……"

她道的最後的時候,聲音不自主的加重了,好似這樣剛才看到的那一幕便不是真的.

她嚯的推開身側扶著她的宮女,急促的往荷花池走了去,形態全無剛才的冷豔.

身後的各宮嬪妃早已驚得合不攏嘴,也隨後跟了上去.

待所有人走之後,跪趴在地上的鄭美人這才緩緩抬起了頭,手腕處被人扶起,鄭美人看了她一眼,"芙兒……"

芙兒卻一下捂住了她的嘴,示意的看了眼前面.

鄭美人會意點頭,在她的攙扶下緩緩走了過去.

沉入池里的薄柳之恐懼到了極點,她懼怕這里,哪里都是水.

她又想起了那股子死亡的冰涼,她害怕極了.

她雙腳抽筋兒,全身都不能動,不敢動.

臉上很疼,冰涼的池水好似從她臉上侵入到了她的心房,她開始呼吸不暢,開始睜不開眼……

這一刻,她似乎又看到了在前世時她在水中掙紮的摸樣,甚至,甚至她能看到自己死去的摸樣.

她驚悚的閉上眼,再也睜不開了,這一刻,她想,她准該悲催的再次死在這水里了.

上一次在瑞王府,有祁暮景救她,可是現在,他不會來了,沒有人來救她了.

薄柳之,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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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之,醒來……"

"之之,乖點,睜開眼……"

"薄柳之,你給朕醒來,不然朕就八光你的衣服,吊于城頭示眾,暴曬,鞭尸……"

耳邊的聲音由開始的緊張擔憂輕哄到最後的暴躁威脅恐嚇.

薄柳之只覺得很煩很聒噪,她很累,只想睡覺.

可是耳際的聲音越來越大,胸腔又被什麼東西重重按住,她有些難受,胸口又是一個重力落下,薄柳之沒忍住躬身一下子吐了出來.

接著,她便被人緊緊抱在懷里,死死的,她感覺骨頭都快被他捏粹了,虛弱的睜開眼,擰眉抗議,"你想要箍死我嗎?!"

她話一出,她明顯感覺他的身子顫了一下,他仍舊沒有松開她,只是將抱著她的手臂松了幾分力,她聽見他大呼了口氣,在耳邊低聲安慰,"之之,沒事了,你沒事了……"

薄柳之微抬頭看他,他全身跟她一樣,都濕透了,他的發尖還在往下滴著水珠,而他的雙眼卻緊緊盯著她,她能從他眼睛里面看到如釋重負,看到欣喜若狂.

不知怎的,她便覺得心口暖暖的,乏力的靠在了他懷里.

周圍很安靜,靜得能聽見呼呼的風聲.

所有人都被剛才的一幕驚瑟到了.

一向庸散不羈的皇帝適才像是瘋了般不斷擠壓著臉色蒼白的女人的胸口,嘴里一遍遍喚著她的名字,或溫柔或輕哄或粗暴或無奈.

華貴妃屏住呼吸看著眼前的場景,眸中全是不可置信.

她是第一次看到他失控,第一次從他雙眼里看到了在乎.

他對這個女人是不同的……

她還在想著,一抹如刀尖銳的目光陡然射到了她的身上,抖了抖肩膀,她看過去,"皇上……"

"是誰干的?"拓跋聿嘴角又掛著一如既往的淺笑,輕問.

華貴妃身子微抖,咬著唇沒話.

倒是身邊的宮女沉不住氣了,竟一下子軟塌在地,瑟瑟發抖起來.

適才將薄柳之仍舊荷花池里的兩名太監見狀,也紛紛跪了下來.

華貴妃臉色白了幾分,卻仍舊端著,傲然的抬著頭看著拓跋聿.

拓跋聿勾唇,鳳眸撩出一彎嗜血,倏地,他摟在薄柳之躍身而起,一下子抽出身邊侍衛腰腹上的劍.猛地朝華貴妃的方向而去.

冰冷的劍光掠過華貴妃的雙眼,她驚得一下子叫出了聲,雙腿一軟,跌坐了地上.

接著,空氣中便響起一陣抽氣聲.

地上霎時便多出兩只殘缺的手掌來.

華貴妃臉色慘白,不自覺的看向自己的雙手……還在……

"啊……"聲音疼痛驚恐.

華貴妃屏住呼吸看過去,卻是自己的隨身宮女舉著兩只斷掉手掌的胳膊,痛得的地上蜷縮著,而她的雙手流曳出來的血一直蔓延到了她的裙底.

她嚇得大聲叫了出來,連連往後褪去,一時狼狽得讓人感歎.

而從始至終,拓跋聿將薄柳之藏得極好,將她的頭埋進胸膛,不讓她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

兩名跪著的太監嚇得冷汗連連,雙唇打顫,便連求饒都無法出.

懷中的嬌軀輕輕顫抖著,拓跋聿瞳色一暗,陰測測的看了眼那兩名太監,對著甄鑲道,"都給朕剁碎了…!!!"

完,揚眉看了眼華貴妃,抱著渾身濕透的人兒快步往龍棲宮而去.

他轉身之際,薄柳之從他臂間空隙看出去,正是甄鑲舉劍劈向那兩名太監,劍落下,血一下子便噴了出來.

她當即嚇得扭轉臉,閉上眼,身子抖得更厲害了.

拓跋聿感知到,以為她是因為冷,便更緊的摟住她,腳程加快.

————————————————————————————————————

拓跋聿整個人覆了一層冰霜抱著薄柳之踏進了龍棲宮,周身散發著濃烈的嗜殺之氣,厲聲道,"准備熱水,快!"

殿門口留守的宮女嚇得連忙應聲跑而去.

拓跋聿將她放在榻上,伸手擎過被子死死捂住她戰栗的身子,探出手臂緊緊攔住她,可是她在他懷里還是顫抖得厲害,他甚至能聽見她牙齒打顫的聲音.

心尖一疼,想起她還穿著濕透了衣裳,又快速拿開被子,准備替她將濕物剝了.

手才將將伸出,像是想起了什麼,他懊惱的擰了眉峰,又一下子將她抱了起來,往殿外走去.

繞過宮中迂回榔欄,走進一處如進春色盎揚的大殿.

門口的守衛太監瞧見一抹明黃衣角掠過眼前,連忙跪了下來,頭匍匐在地.

拓跋聿一腳踹開緊閉的殿門,飛快走了進去,"關上殿門!"

守衛太監不敢遲疑,爬起來弓著腰垂著眸將門關上.

大殿內有一汪氤氳著水汽的池塘,池塘四壁玉石光潔,有縷縷清泉從四壁內的孔中溢下.

拓跋聿將薄柳之輕輕放在池案邊的溫石頭上,伸手欲替她褪去濕潤的衣裳.

手指剛觸上她胸前的紐扣還未來得及挑開,便被一只冰涼的手.

拓跋聿一怔,低頭看去.

她臉色慘白,一雙大眼卻晶亮亮的瞅著他,讓他的心不由軟了又軟,柔聲道,"怎麼了?"

薄柳之閉了閉眼,像是在竭力壓制著什麼,動了動有些泛青的唇瓣,虛弱的瞪他,"不准脫!"

聲音軟乏,聽去倒有幾分撒嬌的意味.

之前他的所作所為已經在薄柳之腦子里紮了根兒,只要他一伸伸手,她便不由自主的以為他又要惡劣的欺負她.

可是這次她都成這樣了,他怎麼還……

"之之,你的衣服都濕透了,再不脫下來你會生病!"

拓跋聿著反手將她的手壓了下去,沒有再給她機會與他爭執,他雙手用力,一下子將她的衣服撕開,單手將她提了起來,又飛快褪去她的褻褲,瞬間,薄柳之便光溜溜的出現了他的眼前.

薄柳之愣了愣,青白的雙頰瞬間燃起兩團暈,無力的握拳,各種想死.

然而,這次的拓跋聿並未對她做出任何不軌的舉動,一本正經的將她輕輕放進了水池中.

皮膚被溫水浸泡,讓原本想掙紮的薄柳之安靜了下來,可是神色仍舊緊繃,一雙手緊緊抓他的衣服不松開.

她害怕,她不想待在水里,她恐懼在水中靠不了岸的感覺.

忘記了前一刻被他脫光的窘迫和氣惱,薄柳之眸中漸漸湧上一層水霧,大眼驚慌的看著他,嘴唇龕動,卻一個字也沒出來.

她此時無助的樣子讓拓跋聿心揪了一下,伸手輕撫著她的背,"之之,沒事,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乖……"

薄柳之仍舊抓住他的衣裳不放手,眼淚順著眼角落下,滴滴砸在溫泉里.

拓跋聿見她這個樣子,差點就抱著她離開這里.

可是,他不能!

她的身子在冰寒的池子里凍狠了,肺部又吸進了打量的湖水,如果不好好泡上一泡,祛祛寒,他真怕她會生病.

一向邪魅不可方物的鳳眸忽的變得柔萬種,密密罩著她,"之之,這里的溫泉之水不及人高……"

他邊著,邊一點一點將她往下放.

他的嗓音像是有魔力般,絲絲沁耳,薄柳之盯著他的雙眼,屏著呼吸任他將她往里放,直到雙腳落入池底,而池中的溫水卻只及她腰腹處.

薄柳之頓松了口氣,握住他胸口的手也松了一些.

拓跋聿見她也無之前的排斥,便將她輕輕放坐在池邊,讓她靠在玉石上.

這里的玉石經過溫泉之水洗滌浸泡變得暖烘烘的,一股股熔暖之氣從後背,腳底,前胸,腹各處溜進身體里,薄柳之舒服的輕吟了聲,不自覺將頭靠在池邊,閉上眼享受著.

她太累了,她從沒想到她的生活會變得這般不確定.

她以為她可以一直呆在侯府,在祁暮景的溫寵之下幸福的過一輩子.

她更沒想過,前一刻還恩愛如戚的兩個人,最後會變得陌路天涯.

在沉入冰冷的湖水之時,她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也許,老天讓她死而複生穿越到這個陌生的東陵王朝,它的目的就是讓她感受一次與最愛的人訣別,感受一場讓她痛徹心扉的婚姻,讓她嘗透其中的苦澀滋味.

也是在那一刻,她忽然想通了,有些人一開始就只是為了給她的生命添姿添色,讓她的生活疊滿各樣色彩,黑的白的黃的灰的,他不一定能陪你走到最後,卻足夠讓你體味人生百態.

祁暮景,不就是這樣一個存在嗎?!

他讓她在過去的六年里幸福過,溫暖過,傷心過,絕望過,卻怎麼也恨不起來.

在心里輕籲口氣,下了一個讓她如釋重負的決定,從此,不再堅持愛祁暮景.

不愛了,也就對之前所發生的一切釋然了,釋然了,她才能重生,再一次開始生活.

更何況,除了薄書知一事,祁暮景做得有些頗為無之外,之前六年來對她的關心以及給她的寵溺已足夠讓她感恩.

她正悠悠的想著,一股股熱熱的泉水一溜一溜從她胸口往下釧過,那感覺就像一片片柔軟的羽毛落在胸口,癢癢的,卻又舒服.

她啟開雙眸,眯出一條縫隙看去,卻見清美的少年一雙妖冶棕瞳緊緊落在她的胸前,眸內蕩著詭魅,而他如嫩筍般修長白淨的長指正不斷的鞠著水往她裸露的皮膚上耐心的淋著.


不知怎的,心跳咚咚咚的快了起來,她匆忙垂下雙眼,卻看見水中自己的身子竟然毫無一絲遮蔽,羞憤的是,因為池水清淺,從上往下看去,她的雙腿竟微打開的伸展著……

倒抽一口涼氣,薄柳之第一反應就是閉上雙腿,卻在閉上的那一瞬一雙大掌直直插了起來,勾在了她的腿彎處……

薄柳之瞬間睜大眼看他,將呼之欲出的驚恐死死壓在喉嚨里.

可是當她看到原先還著了明黃朝服的少年,此刻已yi絲不gua,如一尊完美的大理石雕塑跪蹲在她的身側,而他的某處正以昂揚的姿態對著她時.

薄柳之當即驚呼的捂住了嘴,心跳飛快的別開眼,臉上的霞怒開了,蔓延到了脖子根兒.

她的臉如墜了上好的胭脂,豔紛嫩,她的唇散去青白,像一朵嬌嫩的花骨朵兒含羞的微闔輕抿著,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瞳仁兒泛起點點水霧,欲語還休的美.

拓跋聿動了動喉頭,眸光再一次落在水中她白希如細瓷的嬌軀上.

她的一雙玉兔格外的吸引他的眼球,白白的,嫩嫩的,挺挺的,大大的,峰尖上兩顆豆在水下如沾了晨露的櫻桃,可愛極了.

往下,是她平坦的腹,再往下……

瞳色猛地一暗,沒入她雙腿間的長指在她腿彎上輕劃著,躍躍欲試的往里探去.

薄柳之敏感的夾·緊雙腿,全身忍不住的輕顫著,阻止他得寸進尺的靠近.

咬著唇,那里,便連與祁暮景成婚六年,也沒有人碰過觸過……看過.

拓跋聿屬于百折不饒型的,他想的,無論如何都要做到,得到.

一雙鳳目半眯著,緊緊盯著她微慌的玉顏,手緩緩抽出,如願看到她陡然變松的神,唇角隱勾.

"噗"的一聲,有什麼東西落入水中,激蕩而起的水花從天而降,打濕了睫羽,薄柳之驚懼的伸手拂開面上的水珠,卻發現池岸上的少年……不見了.

睜大眼往四處看去,心房不由一縮,這人好似從未出現般的消失了……

正惶恐著,胸前突地冒出一顆黑糊糊的腦袋來,薄柳之差點嚇得背過氣去,一雙水眸既無措又驚駭的盯著突然從水底冒出來的人,心里有絲異樣劃過,那是一種不被拋棄的溫暖還是什麼,她沒有細究.

拓跋聿看著她又驚又慌的摸樣,挑高眉低低笑出聲了,身體輕松移進她的腿間,兩人頭一次赤誠相待.

薄柳之心跳到了嗓子眼,雙手本能的護住胸口,輕啟唇,卻發現嗓子顫抖,死活吐不出一個字.

拓跋聿邪魅一笑,雙手從她的腰間一路往上,從後繞至她的脖頸處,穩穩的固住她的腦袋,唇靠近……

在她的注視下,緩緩的,緩緩的,印了上去.

他唇觸上的那一刻,薄柳之幾乎能聽見他從喉間溢出的一絲輕歎以及清楚的感知到她心跳的紊亂,垂眸,她又看見他左眼下那顆黑痣,似乎這一刻,那顆黑痣陡然變成了鮮豔的魅惑的蠱惑人心的色,她竟發現,此刻的她拒絕不了他親密的親近.

心內疑惑,這個少年究竟是不是有什麼魔力,正一點一點摧毀她的心房……

拓跋聿耐心的親吻著她,開始只是停留在她的唇面上淺酌,輕碾,而他的手正以無與倫比的溫柔的方式輕柔著她的脖頸,不動聲色的移下,柔撫著她如彎月的鎖骨,最後,輕輕包住她胸前的綿軟……

一霎,他終于撕開了他溫柔的皮囊,開始猛烈地進攻起來.

他深深吸含著她嬌嫩的唇瓣,舌尖頂開她密合的牙關,鑽進,攪弄,舔咬,最後卷住她濕滑的舌,狂猛的吸食了起來.

而他的手重重的握住她兩邊的雪白,搓捏,掐弄,讓他們在他的掌下開出各種摸樣.

"嗯……"薄柳之被他狂烈的動作弄得渾身發軟,沒有一絲氣力,肺部嚴重缺氧,卻將她有些迷亂的思緒撥了開,一下子清晰了起來.

而此時,她敏感察覺到他的一只手正慢慢往她的下腹而去.

背脊戰栗,薄柳之慌張的一下拽住他的手,不讓他再次往下,嘴里咿咿呀呀的著什麼.

拓跋聿雙目猩,如一頭餓極了豹子盯著她,突地,他反手握住她的手,猛地往池岸邊壓去,身子俯下,沿著她漂亮的鎖骨一路往下,頭沒入水中,一口含住她一邊俏麗的豆,大口的吃了起來.

嘴巴得到自*,薄柳之輕踹著拒道,"不可以……嗯……"

像是為了懲罰她,拓跋聿竟惡狠狠的咬住她的峰尖,引得她全身又麻又疼.

還沒等她從這層刺激中醒過來,他的唇挪下,吻向了她的腹,如泥鰍般潤滑的舌尖在她肚躋上打著轉.

而後,他的手一下握住她的腳踝,分開.

"啊……"薄柳之大叫出聲,只覺得這個姿勢讓她羞辱到了極點.

她的雙腿被他往兩邊拉開,她能感覺到有溫熱的水流輕輕飄打在她敏感的羞地,那感覺,就像是心口被一雙手輕輕撓著,讓她忍不住縮緊身子.

拓跋聿將她的雙腿抬起,鳳眸燃了血,盯著那一方密林深處的瑰寶.

粉粉的,像是她的另一張嘴兒,輕顫顫的出現在他的眼前,如一朵含苞欲放的牡丹花,仿佛伸手掐一掐便會流出蜜業來.

這樣一想,拓跋聿只覺得一股火直往腦門上沖,下腹生痛得好似下一刻就會爆裂,

再一次將她的雙腿掰開,拉至最大,頭緩緩靠近……

天啦,薄柳之簡直無法用語形容此時的感受,她眼睜睜的看著他一點一點靠近,甚至,她能敏感的察覺到他炙熱的呼吸撲在"她"的上面.

胸悶氣短,薄柳之只覺得眼前金星無數,腦中有什麼"嘣"的一下斷了,接著她雙眼翻白,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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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棲宮.

"把這個喝了."南玥將手中青瓷玉碗遞給坐在椅凳上發呆的薄柳之,見她接過,才狐疑道,"想什麼呢?"

"沒什麼."薄柳之蹙眉喝下,有些苦.

沒什麼?!

南玥撇嘴,"是不是在想皇上這幾天怎麼沒有回龍棲宮?而他這幾天又在哪兒是不是?"

薄柳之有些不自然的咳了咳,"沒有."

哼!

南玥謔笑,"得了,別裝了,看你那眼神兒一個勁兒的往外瞅瞅,不是在翹首企盼著皇上能一下子出現在你眼前."

薄柳之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南玥,這幾天你干嘛有事沒事的就在我面前提他,你安的什麼心?!"

實話,她不知道那天她是怎麼回的龍棲宮,只知道醒來的時候,就只看見南玥.

好幾天過去了,那人一直沒有出現,這讓她心里難免有些怪怪的,一時忍不住想,到最後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南玥只笑,現在整個皇宮都知道皇上為了一個女人大發雷霆,不僅不顧寒冬臘月,親自跳湖相救,還當著華貴妃的面兒剁了她貼身宮女的雙手……

挑眉拿過她手里的碗,了一句,"華贛被皇上打下天牢了."

華贛?!

"華贛是誰?"薄柳之皺眉問道,心里卻不甚在意.

"華贛是華朔的獨兒,華貴妃的親弟弟."南玥似乎特別暢快,起華贛被打下天牢一臉的興奮.

薄柳之愣了一下,"為什麼?"

南玥盯著她的眼,"你,,呢?!"

嘴角一抽,薄柳之很難不亂想,卻還是心問道,"皇上為什麼要將他關進天牢?"

南玥似笑非笑盯著她半響,"因為他強搶民女,還殺了人."

按理,就憑華朔的身份,他兒子殺個人也沒啥大不了的,充其量拿點銀子就算了事.

可是這次卻鬧得極大,搞得滿朝皆知,不少官員紛紛開始彈劾華贛,甚至不顧及華朔的身份,硬要皇上嚴懲不貸.

一邊是手握重兵的大將軍,一邊是權臣激憤,皇上很為難啦,于是就將這個難題拋給了華贛的老子華朔.

華朔即便是再想保住他的獨苗,可是他搶民女殺人的事實就擺在眼前,面對所有大臣的責難,他只得干了一回"大義滅親",主動要求將其關進大牢.

所以皇上就准了,整個像是給了他天大的恩般,來了個開春處斬,一命換一命.

華朔一聽,回府就臥床不起了.

當然,這些都是聽拓跋瑞的,具體是怎麼回事想來只有他們幾人心知了.

"哦……"聽到這里,薄柳之大呼一口氣,心想,不是為了她就好.

南玥瞥見她如釋重負的樣子,真想撥開她的腦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裝得都是漿糊.

她也不想想,為什麼皇上早不弄華贛晚不弄華贛,偏偏在她出事之後,不聲不響的就要了他的命.

她都不覺得事太湊巧了嗎?愁!

她鄙視的目光實在太強烈了,想無視都難.

薄柳之皺緊眉頭看她,"你干嘛這樣看我?還有啊,你怎麼天天來啊,皇宮可以隨便進出?"

怎麼聽著她的語氣這麼嫌棄?!

南玥瞪了她一眼,"我跟拓跋瑞暫時住在宮里,離龍棲宮不遠的鞠慶殿."

要不是因為眼前這個沒良心的,她才不願跟某個禽獸晚晚相對,還差點被他折磨死!

薄柳之哦了聲,眼尖的瞥見殿門口一抹青紗飄動.

眼神示意南玥往外看去.

南玥怔了怔,循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眼皮一跳,起身走了過去.

外面的人見眼前突然出現的人,略顯局促.

南玥挑眉,"你是鄭美人?!"

鄭美人抿唇點頭,沉默的拿過芙兒手中雕著木槿花的盒子遞給她,柔聲道,"瑞王妃,這盒子里面是一些我從家父那里討要的良藥,對于調養生息效果奇好……"

鄭美人的娘家是東陵城赫赫有名的藥材世家,據聞就沒有在她家找不到的藥物.

然而南玥只是看著她,沒有接下.

她早就聽聞宮中妃嬪爭斗厲害,手段千奇百怪防不勝防,對于她的主動示好,她還真不敢掉以輕心.

鄭美人眼中有失落明顯劃過,解釋道,"瑞王妃放心,宮中所有人都知道皇上十分喜歡姑娘,我就是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加害于她……"

頓了頓,"若瑞王妃實在擔心這藥有問題,我便拿回去就是.

"我要……"薄柳之不知何時跑了出來,一把接過她手里的東西,在她面前舉了舉,笑道,"多謝鄭美人."

"阿之,你……"南玥擰眉.

薄柳之沖南玥笑了笑,繼而看向鄭美人,"那日鄭美人在華貴妃面前替我求,我很感激……華貴妃之後沒有為難你吧?"

鄭美人搖頭,"華貴妃自那日之後生了一場大病,如今還臥床不起.她現在也算是自顧不暇,還不得空找我的麻煩,煩勞姑娘記掛了."

華貴妃大病?

那日明明是她差點淹死,她怎麼反而還生病了?!

也就只是想了想,薄柳之也沒怎麼在意.

畢竟對于一個差點害死自己的人,她沒詛咒她算是好的了,她是死是活,跟她半毛錢關系沒有.

抬首看向鄭美人,卻見她臉色有些發青,身子還在瑟瑟發抖,這才注意到她沒披大麾.

對于意欲幫助自己的人,哪怕沒幫成,薄柳之仍舊報了一個感激的心,她伸手去拉他的手,"鄭美人,外面有些冷,你進來吧,里邊有火爐,你烤烤……"

不料她會突然伸手抓她的手,鄭美人顯得有些激動的甩開.

薄柳之一愣,看去.

卻見她有些失措的將手藏進口,晃眼間,她似乎看到了她手上有一塊黑糊糊的印記……

"多謝姑娘美意,但是皇上的龍棲宮早已有令,任何嬪妃都不許踏入."話鋒一轉,又道,"我這次來主要是為了送藥給姑娘,既然已經送到了,我就不打擾了."

側身看向身後的芙兒,芙兒意會,上前虛攙著她轉身走去.

薄柳之皺眉,與南玥對看了一眼,均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打量著手中的木盒,薄柳之走進殿內,重新坐在椅凳上,"南玥,看來宮里還是有好人的."

南玥一怔,心里猛地劃過一抹憂慮,伸手一下搶過她手中的盒子,打開,從發上取下銀簪,插了進去,攪了攪,取出,並沒有出現銀針變黑的跡象.

這才松了口氣,看向薄柳之,"阿之,日後在宮里,萬不可輕易接受他人贈與的東西,吃的用的都不許.若是必須接下,拿回來也別用,知道嗎?"

薄柳之看著她一列動作做得簡直就是行云流水,一氣呵成,看起來像是經常做一般.

癟嘴,"你太緊張了南玥,哪里有那麼害人精."

再者,她又沒准備在宮里常住,之前不過是出了華貴妃那點意外,總之,她還是要走的.

這樣一琢磨便又想起了蘭新殿的百粒土,雙瞳發光,抓住南玥的手就往外走去,邊走邊道,"南玥,你陪我去下蘭新殿,我要去找一樣東西."

南玥本還為她不以為意的態度惱火,現在又被她這般心急火燎的拉著走,有些好奇,"你要找什麼……"

話到一半,南玥猛地停了下來,狠狠拽住一個勁兒往外沖的薄柳之,自己則一下子跪了下來,"參加皇上."

皇上?

薄柳之驚詫的抬眸,果見殿門口站著一襲明黃,身姿挺拔,如玉般完美的人.

雙腳頓時像是被灌了鉛,挪不開半步.

拓跋聿挑唇看著南玥,"起來吧."

得他的令,南玥站了起來.卻因為剛才他突然地出現,一時不顧,雙腿下得有些急有些重……

結果是,膝蓋很痛!

是以她現在的雙腿疼得都有些發抖了.

可是在拓跋瑞的眼里,她這卻成了名副其實在皇威面前怯弱的表現.

心里一悶,這南玥,只有在他面前囂張的份兒!

終究是不忍,他探手一把將她扯過來,在她耳邊道,"抖什麼抖,皇上又不會吃了你!"

南玥抽了.

她不是因為害怕好不好,她是膝蓋疼膝蓋疼!

薄柳之顯得有些尷尬,不見面還好,一見面總讓她不由自主想起那日在溫池里他對她做的事.

咬住唇,大眼低低垂地.

拓跋聿將她這副摸樣直接理解成了羞澀,冶麗的唇微不可見的勾了勾,提步朝她走了去.

見狀,南玥拉了拉拓跋瑞的衣服.

拓跋瑞繃著唇看她,眼神詢問.

南玥指了指殿外,聲道,"不覺得在這里站著很礙眼很擠嗎?"

拓跋瑞微楞,看了眼某帝,表示贊同.

二人難得有達成一致的時候,拓跋瑞松了嘴角的弧線,眸中多了絲絲溫笑,拉著她轉身走了出去.

余下的南玨與甄鑲自是聽到南玥的話,也相繼識趣的走了出去.

拓跋聿是習武之人,耳聰目明,南玥的話字字沒能逃過他的耳,魅旎的鳳眸劃過贊賞,暗想,這瑞王妃的頭銜當初塞給了她倒也不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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