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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Ars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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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素痕殘妝] 小皇帝慢點 (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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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23 15:32:25 |只看該作者
皇帝慢點,疼(四十五)

本就有些黑霧的俊顏完全沉了下來,掀了衣擺追了上去.

拓跋瑞眉峰亦是一擰,此時已是戌時,今日乃將鬼之日,街上定是車水馬龍,人潮擁擠.

唇瓣不悅的抿了抿,這個女人,不知道自己身懷有孕嗎?

前一刻還口口聲聲愛肚子里的孩子,下一刻便不知輕重的跑出去……

若是孩子出了什麼事,他定饒不了她!

想是如是想著,卻也從位上嚯的站了起來,欲尾隨追上.

臂彎被握住.

拓跋瑞瞳色微閃,垂眸看去.

葉清卿眼中撲了一層淡薄的水光,嗓音纖柔,"王爺……"

本是與甄鑲一同准備追侯某帝身側的南玨聽到她略帶輕顫的嗓音,往前疾走的腳步停在了門口處,偏頭看向她.

拓跋瑞盯著她含淚的雙眼,似乎怔了一下,腦中快速閃過一抹熟悉的景象,心突地震了下,他握了握纏在他手臂上的手,毫不猶豫的滑下.

葉清卿哽咽,雙手在他手臂上也微微用了些力,可是最後還是被他剝離開,眼淚刷的掉了下來.

拓跋瑞卻像是沒看到她滿臉的淚,拍了拍她的手臂道,"卿卿,你便呆在這里,本王去去就來."

完之後便疾步往外走去,走到房門口的時候,手臂再次被人握住.

拓跋瑞不耐的看去,"南玨!"

南玨眼中有顯見的怒意,嘴角卻勉力笑了笑,"王爺,你在這里陪著側王妃吧,她現在有孕在身,若是留她一人在此,她一個弱女子,身邊沒個人照應,出事了可不好."頓了頓,"玥兒……王爺放心,我這個做哥哥必然會保護好她!"

拓跋瑞奇怪的看他一眼,臉頰微冷,哼了聲甩開他的手,仍舊走了出去,只余片句留在空中,"那就勞煩尉遲大人替本王先保護好本王的側王妃!"

"……"南玨倏地握拳,玉面已是黑青一片.

葉清卿握住心口,緊緊的閉上眼,唇瓣已被她用力咬得有些出血,纖弱的身子因為極度隱忍的抽噎顫抖得厲害.

南玨轉頭看著她,喉頭堵了一下,不自覺間已走到了她的身前,故作輕松的扯唇一笑,"都長大了,還這麼愛哭,若叫你肚子里的孩子瞧見,你這做母親的慚不慚愧……"

身子被猛地撞了下,腰被緊緊環住,南玨渾身僵硬,低頭,雙眼隱忍的看著撲在他身上的女人.

葉清卿坐在凳子上,雙手抱住他的腰,將臉藏進他的腰間,雙眼睜得大大的,眸內殺氣妁利,嗓音卻是細細顫顫,身子輕抖,一派惹人愛憐,"南哥哥,不要話,不要推開我,我好累,真的好累,讓我靠一靠……"

心尖疼得厲害,這個女人,無論何時,她的話他都無法拒絕,哪怕要了他的命,他想他也會毫不猶豫的雙手奉上.

而現在他視如生命的女人卻在他懷里哭得這麼淒婉,可他卻不知道該如何緩解她的悲傷.

她始終不是他的,即便他想寵著疼著,可是他沒有資格,在她肩頭欲落下的手,無力的垂了下來,雙拳克制的拽緊,沒有再話,亦沒有推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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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聿追出絕仙樓,便見某人在攤販處挑了兩只鬼面,與南玥分別戴在了臉上,鳳眸盯著她,疏了口氣.

他原是想趁著今日熱鬧的景象,帶她出宮走一走,不想她倒好,也不與他一聲,便拉著人就往外跑,想著,心尖又是一悶.

鳳眸環了眼街道兩側.

此時的街道已經滿檔擋的全是人·流,燈火輝煌,街販的叫賣聲,行人的笑聲,一堆一堆圍著閑侃戲聲各種聲音混雜,不斷沖刺著他的耳膜.

皺了皺眉頭,正欲跨步走過去,此時街道突然哄鬧起來,一排排踩著高腳戴著鬼面的雜耍之人從不遠處緩緩走了過來,街道上的行人便紛紛將手中的面具戴在了臉上,一下子聚攏過去,眼看著她二人逐漸被淹沒在人海之中.

拓跋聿低咒了聲,便長身擠了進去.

甄鑲見這人海密集的狀況,攏了攏眉毛,早就聽聞這鬼將之日熱鬧非凡,今日一見果見不同凡響,卻不得不欺身進去.

拓跋瑞一臉陰氣的走出來之時,只能看見一只只腦袋在他眼前晃悠.

怒意脹滿心頭,也沒入人·流當中.

薄柳之與南玥也是被這場景驚了驚.

沒有忘記她現在肚子里有個東西,薄柳之連忙拉住南玥的手,緊張的護著她,眸中卻是極為興奮的.

南玥有些擔憂,雖極想隨波逐流,可終究是肚子里的孩子重要,她湊到薄柳之的耳邊道,"阿之,人太多了,我們先到一邊等等,等人散了些我們再過去可好?"

薄柳之也覺得不能冒險,拉著她退到了街道的一側,等擠出來的時候,兩人皆有些狼狽,大口喘著氣.

薄柳之好笑的看著南玥已被擠歪到一側的大麾以及面具前蓬亂的碎發,笑道,"南玥,你現在若是手里端了個破碗,我想我會賞你一個饅頭!"

南玥正低頭扶著肚子,聽得她的話,抬頭看了她一眼,頓時笑抽了,"薄柳之,你這個瘋女人,你還我,你現在看看你現在的摸樣可比老娘的銷·魂多了."

薄柳之愣了愣,低頭看去,唇瓣不蛋定的猛抽,她是大麾被擠歪了,她直接是束腰的玉帶被禍害,里間的衣裳也微微松開,本就隨意用一根簪子挽上的長發,也從兩邊傾下,鋪散在胸前,她覺得她若是以這幅形象去參選梅超風的角色,絕對能中.

想著,也不由樂了一把.

抬頭與南玥對看一眼,兩人均是忍不住靠在牆上笑出了聲,南玥直接笑到眼淚都流了出來,"阿之,我感覺好久沒這麼高興過了,笑死我了!"

薄柳之聽得她的話,卻是再也笑不出來了,靠在牆上偏頭看她,她已取下臉上的面具,笑得毫無形象,不住用手擦著眼角的淚.

雙眼突地湧上一陣酸澀,側身替她微偏的大麾,而後又給她弄了弄有些凌亂的發絲,"南玥,你快做母親了,我好像還沒對你過……"抬頭,嘴角展笑,"恭喜!"

她穿越到東陵王朝六年,認識南玥五年,她們從陌生到熟悉,再到無話不談.

這個女人,外表大氣,內心卻細膩溫暖.

她在她面前可以隨心所欲,暢所欲,她也會與她爭吵,不過吵過了也總會和好,可是每次和好,兩人都是嘴上錯了,可心里依舊覺得是對方的錯,卻絲毫不會影響她們的感,這樣的人,她不確定在往後的歲月還能否遇上一二.

她只希望這個陪她走過青春歲月,年少輕狂的女人可以幸福.

南玥眼眶微濕,拍開她的手,輕嗤,"恭喜?老娘看你是眼吧……"

瞄了她的肚子一眼,"皇帝年輕力壯,又初嘗事,想必威猛如虎,你改明兒也去瞅瞅,不定種子已經播下了."

薄柳之臉頰一,掩飾尷尬的切了聲,自動忽略她後面一句話,"誰眼了,你別得瑟,心生了個女兒,養大後也是人家的."

完便垂首整理自己的衣物,心里卻因為她的話思慮起來.

他和她歡好從未采取過措施……不動聲色的摸了摸肚子,這里,會不會……猛地搖了搖頭,應該……不可能……

南玥將她的摸樣看在眼底,嘴角含笑,"誰我一定生女兒了,我這胎准保是個兒子,看你這身板,只有生女兒的命兒……"頓了頓,側身看著她,眼中是前所未有的認真,"改明兒讓我家兒子娶了你家女兒,到時候你家女兒也成了我家的,你覺得怎麼樣?"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伸手將頭發向後挽了挽,沒有看她,"別想了,這是**知道不?"

怎麼就成了**?

南玥皺眉緊聲糾正,"我兒子和你女兒怎麼成了**?前不久六王爺的兒子與八王爺的女兒不也成婚了.我們兩家怎麼就成了**?!"

"……"薄柳之咬了咬唇,拍了拍衣擺,"這是個學術性的問題,了你也不懂,總之你家兒子就別想了."

南玥一直盯著她的表,卻發現她一臉認真,瞳色微微暗了暗,嘴角艱難扯了扯,沒有再話.

好半會兒沒聽見她話,薄柳之抬頭看她,卻發現她眉頭緊鎖,心思重重,不解,"南玥,你怎麼了?"

南玥扯了扯唇,搖頭,"沒什麼?"微停,突然道,"阿之,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薄柳之疑惑.

南玥抿了抿唇,盯著她的眼睛,緩緩道,"等我的孩子出生,你做她的干娘可好?"

"……"薄柳之愣了愣,片刻,撲哧笑出了聲,"什麼干娘,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哪有什麼干的濕的."

"那你會對他好嗎?"南玥眉頭展了展,又問了句.

薄柳之再大腦筋兒,此時也微微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南玥,你到底怎麼了?我了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自然會對他好!"

南玥躲開她打量的眼神兒,嗓音微淒,"我只是希望我的孩子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個像我一樣疼他的人."

"……"薄柳之張了張嘴,她的處境,她是擔心她的孩子得不到更多的寵愛嗎?!

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問,"南玥,你信我嗎?"

南玥眼眶緋,喉頭咽了咽,重重的點頭.

"既然你信我,便不要懷疑我的話,無論將來發生什麼事,我對你的孩子絕不比你對他的愛少,我一定會寵愛他,若是我有了孩子,只要我孩子有的,便有你孩子一份,相信我嗎?"

南玥反手握住她的手,用力的似乎要插進她的肉里,眼淚猛掉,如何也止不住,"阿之,有你這句話,我就……我都不知道該什麼好了?!"

薄柳之沒有多想,只歎天下父母心.

歎了口氣,挑眉道,"你不需要什麼,只要你以後也對我的孩子好,比我對她更好,這樣才公平!你知道,我在東陵王朝連個親戚都沒有,你便是我的親人,我娘家可就只有你一個人而已."

南玥緊緊閉了閉眼,哽咽得不出話來,握住她的手更用力了.

薄柳之吃疼的嘶了聲,從她手里狠狠抽出手來,佯怒道,"看不慣姑娘我手指纖長,想毀了不成,南玥,看不出你丫賊心狠了!"她是孕婦,緒的波動都會影響到胎兒……

南玥怔了怔,破涕為笑,眼淚卡在眼眶瞪她,"就你那三五.不齊的爪子得虧你得出口."

這張嘴怎麼就這麼欠?!

薄柳之真是被她氣樂了.

越南遷找到她二人的時候,便見她二人互相抵對的場面.

見怪不怪的搖搖頭,"總算讓我找到了你們!"

南玥垂眸快速差點眼角的淚,抬頭,"越,你怎麼在這兒?"

她的動作被他全數看在眼底,桃花眼眯了眯,淡淡道,"剛才囹館的囹官看見了你二人,便轉告與我.你現在是特殊期,街道這麼多人,我不放心,便找你二人來了."

南玥點點頭.

薄柳之看著突然出現的越南遷,水眸波光灼灼,"南遷,可有奪到佛珠?"

越南遷勾唇,"李員外家的竹牆倒是搭上了,還沒開始."看向南玥,"要去嗎?"

南玥點頭,看著薄柳之.

薄柳之興奮,戳了戳手,"那還等什麼,走吧!"

"我知道有條捷徑能避開這些人·流."越南遷著,率先在前帶路.

南玥與薄柳之對看一眼,相攜跟了上去.

在轉眸的那一刻,她似乎看到了在人群中的某人,薄柳之抿唇往後瞄了瞄.

南玥看到,"阿之,你在看什麼?"

薄柳之搖頭,"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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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聿被擠在人群里,走不進亦出不去.俊美的臉頰黑得快刮出一層黑粉來,恨不得將這些人一個個丟出去.


鳳眸凌厲,在人群中搜羅.

甄鑲好不容易擠到他面前,就剩半口氣了,卻還拼命僅憑單人之力攔著蜂擁往前的人.

有了他的護助,拓跋聿省力不少,卻仍舊有些困難的朝前挪動.

過了一會兒,甄鑲的聲音從身後傳了來,"爺,您看那邊那位是不是姑娘?"

拓跋聿立即轉身,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人背對著他,身形衣著像極了某人,鳳眸縮了縮,猛地薅開人群朝那抹身影擠了去.

伸手一把扯過那人的手臂,緊緊護在懷里,低頭看了看她,她臉上附上了一枚面具,他看不到她的樣子,再加之人·流擁擠,他環住她的那一刻便被擠壓著,他根本不及與她什麼,抿著唇便將她往外間帶去.

可是這會兒人非但不見少,反是越來越多,而且紛紛朝他二人反方向湧去,緒高漲.

無奈之下,拓跋聿索性提了氣,攬過她躍身而上,飛到了人·流較少的街段停了下來.

還未及吐氣,便覺腰間緊了緊,一股極為清淡的杏花香氣撲入鼻息,拓跋聿弄眉一皺,一下子將她推了開.

鳳瞳深深盯著她,"你是誰?!"

被他莽撞抱出人群的女子,一雙瑩潤的雙瞳從面具內看了出來,正要開口些什麼,他卻一下子轉了身,心急火燎的欲再次闖回人群,似乎剛才的問話不是出自他口.

拓跋聿懊惱極了,整個人簡直可以用殺意騰騰形容,直接上前一把提了一個人就准備往外丟.

"拓跋聿!"

拓跋聿丟人的動作頓住,將快要嚇得半死的人就這麼提著轉了身,當看到與他只有之遙的某人時,幾乎是一瞬間便湊了上前,黑青著臉瞪著她.

而被他拎著的人還是不可避免的被他丟了出去,只不過丟出去的力道明顯了些.

薄柳之看見被他丟出去的人似乎咧嘴罵了幾句,便亦步亦趨的走開了.

嘴角抽了抽,轉眸落在他的臉上,他的樣子讓她心頭駭了下,唇瓣哆璱,"拓跋聿,你,你干嘛,這樣看我?"

"你呢?!"拓跋聿快被她氣死了,咬牙切齒道.

"……"薄柳之眼角也抽了,伸手拉了拉他的衣,似是歎了口氣,嗓音軟了下來,"好啦,別氣了,我這不是回來找你了嗎?"

她的聲線故意壓得很低,柔柔細細的,一雙手又不住的拉擺著他的口,一雙大眼如狗般可憐兮兮的瞅著他.

拓跋聿一口氣堵在喉嚨里,是如何也發不出了,俊顏燃起一抹不自然的暈,嘟囔了一句,"你還知道!"

薄柳之唇角彎了彎,身子朝他靠了靠,聲道,"我自然知道,因為我要了你的心,無論你在哪兒,我都會找你的,我怎麼忍心讓你丟了心呢."

街上吵鬧,她話的話卻一字不落的落在他的耳朵里.

拓跋聿感覺有些飄飄然,清美的俊臉一點一點到了脖子根兒,手腳都不知該往哪兒放了,頭一次面對一個人不知所措起來.

薄柳之在他身前低著頭,這樣煽的話,她是第一次,心跳都快崩了出來.

她適才本與南玥,越南遷往竹牆而去,可眼角的一瞥讓她以為看到了他,心里便有了掛念,所以就折回尋他來了.

可是她卻看到他抱著一個陌生的女人從人群中飛了出來,心頭有些堵,也有些怒,直覺不喜歡他抱其他的女子.

在他推開她,毫不猶豫往人群而去,那暴戾的摸樣,讓她不由自主叫住了他,他一臉怒意的急速出現在她面前,卻讓她明白了過來.

適才那女子,她粗粗看了看,衣著與她極為相似,也許,他以為是她,才抱了她.

不管是什麼,總之他看著她別扭的樣子,她可以斷定,他肯定找了她不少時間.

短時間的,她體味到了從失落到喜悅兩種截然相反的緒,而這兩種緒的變化全都是因為眼前的少年……

心思輾轉間,她微微抬頭看向他的臉,卻發現他也正盯著她,可是在她看上他的那一刻,他卻匆匆錯開了眸,掩唇輕咳了咳,不想假咳得有些急,最後變成了真咳.

俊顏漲,不想自己狼狽的摸樣被她看見,忙轉了身,暗暗壓了壓氣.

薄柳之看著他的動作,在他身後按著肚子,無聲的笑.

先前的羞赧也隨他這一頗具喜劇效果的咳嗽沖出了九霄云外.

正當她笑得正樂的時候,他卻突然轉了身,嚴肅的看著她.

薄柳之一嚇,卡在喉嚨的笑意嗆了嗆,這下他不咳了,換她咳.

拓跋聿見著,得逞的輕笑出聲,卻又不忍她咳得臉都了,伸手將她拉進懷里,大手輕撫著她的後背.

頭頂上傳來的笑聲讓薄柳之明白過來,這丫明顯是在報複她!

薄柳之邊咳邊掄拳垂了他兩下,這厮忒氣了,睚眦必報啊!

拓跋聿適時止住了笑,免得某人惱羞成怒,抓住她的粉拳握在掌心,突問道,"佛珠在何處?"

薄柳之還是有些不解氣,悶悶道,"什麼佛……"睜大眼,"你不我差點忘了,快開始了,我們快去吧."

著,便拉著他走了去.

拓跋聿揚了揚眉,心里仍舊為她適才的話美滋滋的,他想,稍後他定要將那佛珠奪到手.

他的女人,怎可讓其他男人有邀功的機會.

在他二人身後站著的女子,在看到他們手握著手離開之後,緩緩伸手取下了臉上的面具,霎時,一張絕美的臉頰暴露在了空氣里,整個人有些怔然的看著他二人離開的方向.

身後有一抹溫暖靠近,她扯了扯嘴角,"我看到他了!"

來人從後抱住她的腰,也不管是否在大街上,將臉埋進了她的絨脖內,"恩."

眼角向後看了他一眼,從他懷里掙了出去,主動伸手握住他的手,"連,答應了你今晚陪你,除了這雜耍以外,可還有其他好玩兒的."

連勍左臉上的刀疤在燈火的照耀下將他的臉顯得有幾分駭人,可他的一雙眼卻盈滿了溫柔,啟唇笑了笑,"有,就在前方……"頓了頓,盯著她,"你若是累了,今日便回吧."

"我不累,既然答應了陪你,怎好提前離開."握了握他的手,"在哪兒,你帶我去."

連勍垂眸,半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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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柳之與拓跋聿趕到的時候,已是人滿為患,便是人圍人都圍了好幾重.

劉員外家是望族,專營珠寶首飾,且劉員外樂善好施,在東陵城口碑極好.

而他家的宅子亦是坐落在東陵城最好最繁盛的街段.

街道寬敞,右側搭有一座高台,高台上佇立了一柱竹牆,有些高,看起來便有些搖搖欲墜.

竹牆底下鋪了一層厚厚的用棉絮織疊而成的墊背,是怕有人失足掉了下來.

而那三串佛珠便掛在竹牆頂端,且為了使這節目有趣一些,也為了增加一些難度.

竹牆的頂端掛有不止三串,而在縉云寺開過關的佛珠都被劉員外做了標記,上去之後還得一一分辨.

並且,搶奪的過程也是有嚴格的規定.

每個人必須從底憑實力往上爬,任何人不得使用武力一躍而上,必須一步一步登高而上,但是步上頂端的人可各憑本事奪得最後的三串佛珠.

當然,也是有意外的.

若是在上爭奪之時不甚掉了下來,便是在厚重的墊背上也摔傷摔殘了,劉員外豪氣沖天,將醫藥費也給人包了.

薄柳之站在外圍墊腳往里瞅著,一邊與拓跋聿碎碎念著這些規矩.

拓跋聿目朝前方,沉默的聽著.

許是多了得不到某人的半句回應,薄柳之口干的抿了抿唇瓣,轉頭看著他,"拓跋聿,你有沒有聽我話?"

拓跋聿轉頭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繼而轉眸繼續看向那棟四方竹牆.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也不自討沒趣,提步往循著空隙往里層鑽了去.

拓跋聿見著,收回目光,上前將她扯了回來,"之之,你做什麼?"

薄柳之癟了癟嘴,瞄了他一眼,"我和南玥好了,她現在應是在里面等我,我去找她."

著,掙了掙他的手,沒掙開,不解的看向他.

拓跋聿看了眼她身後.

薄柳之眨了眨眼,轉身看過去.

卻見南玥被越南遷和拓跋瑞二人夾在中間,站在他二人不遠處.

一看到拓跋瑞,薄柳之戒備心自動升到了高級,快步走了過去.

拓跋聿眯眸再次看了眼竹牆,這才尾隨向前.

南玥見薄柳之來了,像是看見了大救星,飛快走到她面前,似是吐了一口氣,"阿之,你來了!"

薄柳之點頭,"我正找你呢."邊邊拉著南玥走到了一邊.

南玥臨走奇怪的看了眼拓跋瑞,不明白他今日是怎麼了.

不陪著他的卿卿妹妹也就算了,還句句話撚酸帶醋擠兌越南遷,吃錯藥了吧!

而且越南遷也是,平日里也沒發現他能善辯,這次算是見識了,簡直可以用字字珠璣來形容,每句都頂得拓跋瑞不出話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她硬是卡在中間插不上話,莫非鬼將之日都撞鬼了?!

"南玥,你沒事吧?"薄柳之將她拉出一段距離,一臉擔心的看著她的肚子.

南玥搖頭.

這個時候,一道聲音從高台上傳了下來.

台下頓時安靜了下來.

薄柳之幾人也紛紛看了上去.

台上的人一襲暗黑的錦袍,外罩淺棕色的大炮,看上去四五十歲的摸樣,他單手背于身後,臉上揚著和氣的笑,朗聲道,"各位兄台晚上好,歡迎各位參見這每年一度由我劉某開刀發起的助興節目.相信大家對游戲的規則已然耳熟能詳,劉某便不多."

停了停,"只是在游戲開始之前,劉某有一事宣布."

到這里的時候,他像是故意賣關子,梗著沒有再繼續下去.

薄柳之伸長了脖子聽著,卻遲遲聽不到他接下來的話,皺了皺眉,"這劉員外每次游戲開始之前都這樣嗎?"

南玥搖頭表示不知.

而在此時,有兩人攙著一襲大喜袍,頭罩簾的女子款款走了上前.

台上不由微微哄然.

劉員外這才繼續道,"站在劉某身邊的便是劉某仍舊待字閨中的女兒.實不相瞞,前幾日劉某內人帶著女兒前往縉云寺卜算姻緣,得縉云寺大師指點迷津,指出女命定之人會在今晚出現.劉某百般尋思著找出女命定姻緣的辦法,最後決定在三枚佛珠之中又加了一枚.而這一枚決定女姻緣的佛珠上刻有一個喜字,其他三枚佛珠分刻了一個佛字.

若是有人能在這眾佛珠中奪得這枚刻有喜字的佛珠,便是劉某的女婿,而今晚便是女與其的大婚之日,台下諸位見證,若是劉某食,便是開罪神佛,詛我劉某散盡家財,生若流乞."

他這話一,台上便是一陣沉默,劉家的財富雖算不得首富,可在這東陵城也算是赫赫有名的.

他卻,若是不履行諾,甯願散盡家財過乞討的日子,看來是來真的.

沉默之後則是此起彼伏的驚歎聲.

薄柳之搖了搖頭,與南玥竊聊了起來,"這劉員外也太不謹慎了,若是被一個凸嘴齙牙塌鼻其丑無比的男人搶到了,他不是害了他閨女嗎?!"

"也不一定,萬一人家閨女本來就長得丑呢!"南玥冷不丁冒了句.

"……"薄柳之黑線,好吧,她贏了!

劉員外完之後,便令人將那女子送了下去,面對眾人,高聲道,"現在我正式宣布,今晚的搶奪賽正式開始,請諸位能人上台吧!"

話落,便有許多人紛紛走上了台.

越南遷看了眼南玥,躍身飛了上去.

薄柳之與南玥看見,頓時興奮的朝他揮了揮手,又覺得傻,悻悻放了下來,直勾勾的看著他.

兩人的反應讓拓跋聿和拓跋瑞二人雙雙黑了臉.

拓跋瑞冷哼一聲,便要飛上台子,卻被拓跋聿一句話攔了下來,"九哥,你的身體'虛弱’,不適宜這般激烈的搶奪."

"……"拓跋瑞蹦唇,眸內寒氣閃冽,只能在下干看著,憋得火氣直往上升騰.

拓跋聿看到台上已有許多人往上面爬去,也不急,只是淡淡看著.

薄柳之與南玥也是緊緊的盯著台上,越南遷開始還在最前面,只不過後面的人見他在第一個,便紛紛開始為難他,千方百計的阻擾他上前,讓他難免有些受到束縛,薄柳之和南玥本就一榮則榮一損俱損的團隊精神,此時也不由為他捏了一把汗.

薄柳之焦躁的摸樣沒有逃過拓跋聿的眼,亦沒有躲過從不知何時開始便懶懶坐在劉宅屋頂的姬蓮夜的眼.

這兩日心里悶得很,聽他家老三今日東陵城有好玩兒的.

反正在宮內也是無趣,便隨他跟了出來.

不想在這兒碰到了許多熟人,眸光落在人群最里面的他家老三和一有機會便邀他家老三喝酒的拓跋森.

兩人一見面便是虛假得奉承話,聽得他很是不耐煩,索性便獨自離開,坐在屋頂上看起了戲.

哪知他剛坐上來便看見某只烏龜冒出了龜.頭.

星目微微厲了厲,看了眼竹牆,這只烏龜似乎也對那佛珠極為感興趣.

勾了勾唇,一個念頭突地冒了上來,也生了去奪那珠子的想法!

感覺差不多了,拓跋聿眯了眯眸,飛身而上.

趁著所有人都忙著去圍追堵截越南遷,便沿著之前腦中設定的線路飛快攀爬而上,上去得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薄柳之驚得張大了嘴,眨了眨眼,冒了一句南玥想一掌拍死她的話,"拓跋聿此舉是圖財還是圖色啊?!"

財自然是劉員外的家業,色當然是劉家的女兒!

"……"南玥嘴角一抽,這皇帝明顯是聽見她二人在絕仙樓時的談話,想替她奪下一枚佛珠,卻被她沒良心的這般曲解了,若是讓皇帝聽見,不曉得會不會氣得從竹牆上摔下來!

坐在屋頂上的姬蓮夜在拓跋聿飛上高台之際便站了起來,星目蹦出些許躍躍欲試的光芒,越發覺得搶著佛珠有趣了起來.

于是翩身而下,循著拓跋聿適才的路線飛快爬了上去,這就一舉動很好的告訴了底下正努力往上爬卻始終爬不上來的人,竊取戰略布計要不遺余力,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拓跋聿看到突然出現的姬蓮夜微微怔了怔,性感的薄唇邪邪一勾,"十三皇子也對東陵王朝的珠子感興趣?!"

姬蓮夜無論何時都是狂妄的,高仰著頭道,"爺好不容易出一次遠門,自然不能空手而回.好歹也要帶點什麼回去,證明爺曾經來過東陵."

拓跋聿鳳眸妖嬈,斂唇一笑,"那便先祝十三皇子好運!"

完之後,單手抓住一根竹竿,開始翻動起掛在竹頂數量眾多的佛珠.

姬蓮夜即以上來,可不是打算輸著下去的.

也不含糊,動手翻了起來.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偏偏去搶拓跋聿握在手中的佛珠.

拓跋聿開始還不甚在意,但是幾次三番之後,周身一凜.

危險的眯了眯鳳眸,冷哼了聲,接下來的動作招招凌厲了起來.

越南遷爬上來的時候,被他二人的混戰弄得愣了一下.

他二人本就沾了先機,卻偏偏每一次都去搶同一枚珠子.

抿了抿唇,低頭看了眼竹牆上越來越多的人,不再耽擱,果斷細細翻看了起來.

站在人群中間的連勍看著被人纏住的某人,展了展唇,偏頭朝在他身側站著的女子低低了什麼.

那女子似乎極為不贊同,他卻已經傾身飛上了竹台,繼姬蓮夜之後,也從拓跋聿之前上去的線路爬了上去,不過這次倒是費了些力氣.

往上爬的那些人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挑便捷的路.

連勍上去之後,也不急著翻看珠子,頗有興致的站在一根竹竿上,笑看著他二人的厮奪,不嫌風太涼,閑閑道,"哎喲喂,我的好哥哥,你你好好兒的金殿不呆,偏偏跑這兒尋樂子,真是好雅興!"

拓跋聿一邊對付姬蓮夜,一邊挑眉清看著連勍,好看的唇瓣斜了斜,"卓荊王這不是來給朕助興了嗎!"

連勍一腳踹下了差點便登上來的人,又看其他幾處也有人快爬了上去,上前便是一人一腳,"算是對了,我還真是來給你助興的……"頓了頓,一只手握住一根竹竿猛地搖了搖,下邊的人始料未及,好些都被搖了下去,"看看,我這助興的可還好?!"

"不賴!"拓跋聿黑線,也被他突然的一搖晃了晃身子.

姬蓮夜看見,鄙視的嗤了聲,那樣子好像在"不過如此"而已.

這無疑是在挑戰拓跋聿的權威和底線,鳳眸寒芒乍現,出手也越發殘狠了些.

姬蓮夜開始抱著不屑,輕視的態度.

可是隨著他招數的越來越凜冽,也不由收了蔑藐的心思,重視起來.

場面微微有些失控,一場搶奪賽變得混亂而激烈.

薄柳之在姬蓮夜飛身上去的那一刻,驚愕在了原地.

這丫是典型的二世主啊,哪兒哪兒都有他!

南玥也被竹牆上混亂的戰況弄得有些發懵.

拓跋聿和越南遷是為了佛珠而去的她知道.

可是另外兩人她看得有些迷蒙.

一個專精踹人,一個專精堵人.

不解的問了問薄柳之,"阿之,後面兩人你認識嗎?"

薄柳之果斷搖頭,"不認識!"

對姬蓮夜這人她還真是恨不得從沒認識過他!

一雙大眼沉了沉,尤其是看到他處處與某人作對,一副死角蠻纏的架勢,瞳仁兒也不由縮了縮.

這個姬蓮夜,到底想干什麼?!

"專踹人那位是十四王爺,如今的卓荊王連勍,另一位則是西涼國的使臣,西涼國君最疼愛的兒子,十三王爺姬蓮夜."

耳邊突然傳來的聲音嚇了南玥一跳.

撫了撫心口,偏頭看了眼不知何時踱到她身側地拓跋瑞,嘴角向下拉了拉,沒有話.

薄柳之也皺眉看了他一眼,沒有搭理她.

拓跋瑞皺眉,斜斜看了眼南玥,聲線壓低,用了僅兩人能聽到的聲音的道,"你若稀罕那佛珠,改明兒本王親自到縉云寺與你求,越南遷拿下的珠子,你不准收!"

他親自去縉云寺求?!

南玥雙眸動了動,轉頭看著他,片刻,唇瓣輕啟,嗓音平靜,"王爺親自去便不用了,我也並非非要這顆佛珠不可……"

拓跋瑞聽她這般,以為她是答應不會手下越南遷拿下的珠子,俊逸的臉頰柔了柔.

"不過,若是南遷千辛萬苦奪來的,他若是給我,我接不接那是我的事,與其他人無關."

剛剛柔下去的臉頰再次冷了,拓跋瑞閉了閉眼,強壓下心尖夫子欲出的怒意,緩聲道,"南玥,你便不能聽本王一次嗎?!"

"那得問問王爺是否聽過我一次!"南玥聲音有些輕,平鋪直敘,"已所不欲勿施于人,王爺是讀過聖賢書的人,像我這種粗野女子都懂的道理,王爺沒道理不懂."

拓跋瑞從側面看著她,她眉目清清淡淡,在兩人間,像是永遠的置身事外,若是以往她與他這般,他必定早已大怒.

可是今日,他卻如何也怒不起來,看了她一會兒,似是歎了口氣,"南玥,你如今已懷了本王的孩子,你我之間就無法平心靜氣的談一次嗎?就算不為你我,便是為這個孩子……"鷹眸柔和的盯著她,"你也不想這個孩子生下來,便是在父親母親永無止盡的爭吵中成長吧?!"

孩子?!

南玥不由低頭看了看肚子,她怎麼可能希望她的孩子在這種環境下長大?!她想,或許正如拓跋瑞自己所,他也是在乎這個孩子的,不然以他不可一世的個性,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像現在這般與她講話.

不得不,他這句話確實擊中了南玥內心最柔軟的地方,讓她有了與他好好談一談的念頭.

轉頭看著他,正欲開口話,眸光所及,卻讓她冷笑出聲,"拓跋瑞,收起你的假惺惺吧,你整天戴幅面具生活不累嗎?!"

完之後便與他推開了兩步,與薄柳之緊緊挨著了一起.

薄柳之本專心致志的看著竹牆上的激戰,被她突然地靠攏驚了驚,轉頭看了看她,關心道,"怎麼了南玥,不舒服嗎?"

南玥扯了扯唇,搖頭,"我沒事,只是覺得他們在上面太長時間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薄柳之聽到她的話,眉心一皺,不疑有他,再次抬頭看了上去.

拓跋瑞這下是真怒了,上前便准備抓過她,有人卻更快的挽住了他的胳膊,雙眼陰鷙的看了眼臂上的手,最後落在來人的臉上,嗓音鈍了鈍,"你怎麼來了?"

葉清卿握住他的手一抖,眼淚來就來,盈盈蕩在眼眶內,呼之欲出,"王爺,我在絕仙樓久等不見王爺和妹妹回來,擔心妹妹出了事,便求南大哥帶我出來看看……"委屈的咬了咬唇,"是卿卿做錯了,擅作主張惹王爺生氣……"著,竟輕輕哽咽了起來.

終究是一同長大的女子,不忍再苛責,拓跋瑞眼中的陰鷙散去,聲線放緩,探指在她臉頰邊擦了擦,"莫哭,本王並非責怪你,只是擔心你這般出來,傷了肚子里的孩子."

"到底,王爺還是怪了卿卿……"葉清卿梨花帶淚,楚楚可憐的抬眸直直瞅著拓跋瑞.

拓跋瑞眸含不耐,耐著性子安撫她,"本王了並無責怪之意,卿卿想多了."

心里知道男人都喜歡識大體的女子,葉清卿適可而止,流著眼淚沖他笑了笑,挽住他的胳膊賴靠在了他的身上,雙眼低垂.

在她身後站著的南玨苦笑,錯開眸.

南玥從他二人走過來便一直看著,南玨嘴角的苦笑和瞳中的隱忍讓她的心涼了涼,喉頭一堵,她一直當做引她尋家的最大動力,她的哥哥,也愛著那個女人嗎?!

閉了閉眼,不願再看,握著拳頭轉了身,眼眶潤如血,她卻一直忍著.

一顆心全部投入到竹牆上方的薄柳之沒有察覺到她的變化,一雙眼緊緊盯著仍舊如火如荼進行著的搶奪戰.

越南遷在上方,雖一路通暢,卻還是有些被他二人毫無章法的蠻搶影響了進度.

拓跋聿和姬蓮夜倒是越奪越來勁兒,都有種棋逢對手的興奮感.

終于,拓跋聿尋到一枚可有佛字的佛珠,薄唇淺撩,探手握住,眼尾便瞧見伸手攻了過來,鳳眸閃了閃,飛快取下佛珠,轉身.

姬蓮夜便跨步劈手攔截,拓跋聿又突然飛到了竹牆的另一側,在眾多佛珠中再次翻看了起來.

他這番動作,姬蓮夜便以為他沒有尋到,緊逼而上.

連勍和越南遷都看到了拓跋聿的動作,卻都不做聲.

連勍此時也沒了興致踹人,傾身也開始翻了起來.

拓跋聿看著姬蓮夜那斗志昂揚的勁兒,鳳眸邪光爍爍,耍弄的心思漸起.

他倏地伸手將臨近他這邊的所有佛珠猛地全部擲落,佛珠便啪啪直往下掉.

姬蓮夜驚了驚,又看他手中似乎已握住了一串佛珠,星目如獸豹,灼灼的盯著他握著佛珠的手.

拓跋聿有模有樣的往後藏了藏,果見他眸仁兒一縮,抿了抿唇,便欲飛身而下.

姬蓮夜豈會讓他輕易下去,一閃身橫在了他的身前,嚯的出掌朝他劈了過去.

拓跋聿只守不攻,眉間怏怏的,像是突然沒了興致.

姬蓮夜卻越戰越勇,他越是守,他便越是更猛烈地朝他攻去,掌風越來越快.

拓跋聿垂眸,濃密的長睫掩下,眼尾見越南遷和連勍似乎是尋到了,雙雙躍身而下.

趁著他失神的空隙,姬蓮夜一鼓作氣,如風般從他身側繞過,狠狠擲了擲他握住佛珠的手.

而拓跋聿此時也適時松了手,佛珠便飛了出去,他緊張的沉了眸,便要去接.

姬蓮夜卻更快,嚯的將佛珠死死拽在了掌心.

拓跋聿懊惱的握拳,眉尖似有不甘盯著他.

姬蓮夜儼然一副勝利者的姿態抬著頭睥著他,"承讓了!"

拓跋聿繃了繃唇,臉上陰氣漫漫,"希望十三皇子從我東陵王朝帶回西涼國的這份禮物能夠讓你滿意……"

完,便帶著滿身陰霾飛了下來.

薄柳之見狀,雖聽不見他二人了什麼,可是光看姬蓮夜那厮還在竹牆上高高站著,便知某人許是沒有拿到.

心里不免有些擔憂起來.

拓跋聿心高氣傲,又是年輕的皇帝,難免有些自命不凡,此時卻輸給了來自西涼國的一個王爺,他此時必定覺得難堪至極.

柳眉擰了擰,一雙大眼始終盯著他的身影,他沒有第一次時間朝她這邊走來,反是朝人群另一頭走了下去.

視線隨著他移動,卻見他直直走到了不知何時矗立在外的甄鑲身前,他低頭似乎與他了什麼.

接著甄鑲便點點頭往台上走了去.

他這才朝她看了過來,眉目看不出喜怒.

薄柳之有些為他難過,便越發覺得姬蓮夜那厮不是人!

咬了咬唇,朝他走了過去.

走了幾步才發現身後還有個南玥,便停了下來,轉頭看向南玥.

南玥眯了眼,長睫遮住泛瑟的瞳,朝她點了點頭,示意她過去.

雖然很擔心拓跋聿,可她怎麼可能放南玥一個人,正當她准備轉身走回到南玥身邊的時候,卻見越南遷已走到了南玥的身側.

有越南遷陪著,她便放心了.

于是毫不猶豫的轉身,快步朝拓跋聿走了去.

走到離他有幾步距離的位置停下,咬著唇看著他,心翼翼的問,"拓跋聿,你沒事吧?!"

拓跋聿肩膀突地一跨,泄氣的轉開了眸,沒有話.

薄柳之見他這樣,急了,走到他面前,伸手握住他的手,安慰道,"拓跋聿,你別這樣,我知道你的能力,適才你不若是一時不妨,所以才讓姬蓮夜鑽了空子,這不怪你!"

拓跋聿皺眉,"之之,你是如何知曉他姓甚名誰?!"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眼珠轉了轉,伸手指了指拓跋瑞的方向,"瑞王爺剛才的."

拓跋聿挑眉,鳳眸灼灼盯著她,也不話.

薄柳之被他盯得頭皮發麻,卻還得故作鎮定的迎向他的注視,正在她忍得眼角都開始隱隱抽動的時候,突然感覺腕上一涼.

心口也隨著這份涼意縮了縮,疑惑的低頭看去,驚訝的發現竟是一串佛珠,雙眼睜大了分,鄂道,"這個不是已經被姬蓮夜搶走了嗎?!"

拓跋聿不屑的嗤了聲,"爺想要的東西,豈是他搶便能搶走的."

他得瑟的時候兩邊的眉毛會同時往上揚起,卻是該死的英俊迷人.

薄柳之看著這樣的他,彎了眼,他失落的時候,她擔心他,這時見他這般狂傲,她又不由有些想打擊他,學他挑眉,"你確定這串佛珠刻著的不是一個喜字?"

拓跋聿不話,鳳眸潛藏莫測的光,看向她身後.

薄柳之不解,轉身看去,是甄鑲從台山走了下來.

與此同時,高台上傳來了劉員外的聲音.

"這位公子請留步!"

已經從竹牆上落到高台上的姬蓮夜聞,不耐煩的挑眉看去,"公子是爺?!"

劉員外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修長挺拔,英氣十足,只不過他身上穿著的似乎不是東陵王朝的服飾,不由問道,"公子不是東陵王朝的國人?"

姬蓮夜聳了聳肩,算是答了.

劉員外點了點頭,又朝他走進了幾步,"公子可否將手中的佛珠給劉某看一看?"

他這話一出,本在台上看熱鬧已經奪珠失敗的眾人齊齊看向了姬蓮夜,不免猜測,這可有喜字的佛珠可能就在他身上.

薄柳之看到這一幕,怪叫了一聲,驚道,"不會……"轉頭看了看某人,他嘴角拽拽向上揚著,已明一切.

嘴角不蛋定的抽了抽,事實證明,這丫才是最腹黑的!

拓跋聿好心的伸手握住她的手,將她往懷里攬了攬.

鳳眸鎏光豔斂,他不是想帶點東西回西涼國嗎?他便送他一份……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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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23 15:33:27 |只看該作者
皇帝慢點,疼(四十六)

鳳眸鎏光豔斂,他不是想帶點東西回西涼國嗎?他便送他一份……活的!

站在台上的姬蓮夜不疑有他,將佛珠遞給了他,眉宇間全是不耐,"麻煩!"

劉員外接過佛珠翻看了起來,台下也頓時沉寂了片刻.

劉員外看過之後便哈哈大笑了幾聲,上前就握住姬蓮夜的手臂,對著台下的眾人道,"劉某宣布,這位便是劉某的坐上佳婿,今晚,便是這位公子與女的大婚之日.劉某備了薄酒在宅內,還請台下諸位賞個面,見證女與這位公子喜結良緣!"

他話一落,台下瞬間哄鬧一片,紛紛對姬蓮夜這位佳婿各種羨慕嫉妒恨!

姬蓮夜直接愣在了台上,濃眉弄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唇瓣微抽,似乎還沒反應過來,他怎麼就莫名其妙成了人家的"坐上佳婿".

劉員外宣布完之後,便又將姬蓮夜從上到下打量了翻,除了態度有待考究之後,長相確屬上乘,衣著講究,雖不是東陵王朝的人,但是一看便知非富即貴.

越看越滿意,握著他手臂的手也不由朝他肩膀輕拍了拍,儼然一副已是人家岳丈的架勢,歎道,"哎呀,年輕人,從今日開始,女就交給你了,你可要……"

他話還未完,手上的佛珠便被他搶了過去,急哄哄的翻看著.

當看到佛珠內側刻著的"喜"字時,姬蓮夜一張臉直接綠了,周身猛地迸發出的寒氣讓劉員外心下一抖.

星目寒峭懾人,陡然射向台下,當看到罪魁禍首如今佳人在懷,掌間倏地用力,佛珠霎時一碾成灰,從他指縫中溢了出來.

從他出生至今,這還是頭一次被人當傻子給耍了!

拓跋聿,爺跟你不共戴天!

劉員外嚇了一嚇,緊聲問道,"公子,你沒事吧?!"

姬蓮夜涼涼瞪了他一眼,揮開他的手就要從台下走下去,可他才踏出一步,台上忽的出現了數名男子將他團團圍在中間,犀利如豹的眸子蹦出些許殺意,"不想死的都給爺讓開!"

台下的眾人見到這場景,紛紛看直了眼.

很明顯的,這位公子壓根就不願意娶人家的女兒,准備逃婚呢.

劉員外皺著眉頭從他身後繞到他身前,眯眸道,"公子,比賽開始之前劉某便明,誰若是得到這枚刻有喜字的佛珠,誰便是我劉某的女婿.如今你即以得到這顆佛珠,你今日無論如何也要與女成婚,否則你讓女今後如何做人?又將劉某置于何地?!"

姬蓮夜心不好,很不好,緒也十分浮躁,聽得他的話,心內又是一陣冒火,直接卡住他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冷冷道,"你和你的女兒干爺何事?!識相的便讓他們都給爺讓開,否則爺一個一個捏死他們!"

完,一把將他丟在了台上.

劉員外重重落下,捂住胸口吐了一口血出來.

圍著他的一些人看見,心頭駭然,不受控制的向後退去.

眼看著他再次往台下走去,劉員外顧不上胸口的傷,顫抖的伸手指向他,怒道,"都愣著干什麼,將他給我拿下!"

他若是一走了之,他的女兒還活不活了?!

原本圍著姬蓮夜的一眾人聽話,可不敢違背衣食父母的命令,忍著心頭的駭然沖了上去.

姬蓮夜寒眸一凜,也正愁找不到地發泄,他們既然送上·門來,就別怪他不客氣!

台上的場景瞬間變得血腥起來,姬蓮夜下手重,似完全不怕將人弄死了.

薄柳之看到,對于他的行為很不贊同,他身上戾氣太重,手段又殘忍,之前在魂蘭殿差點踩死向南的景還曆曆在目,她不由有些為台上的人擔憂,"拓跋聿,我們就這麼看著嗎?"

深瞳幽黑,暗流潺動,拓跋聿突然拉起她的手轉身就走,"時候不早了,回宮吧!"

"……"薄柳之完全沒料到他真的坐視不管,急得忙反手拉住他,"拓跋聿,你怎麼能就這麼走了?"

拓跋聿睥了她一眼,見她臉嚴肅,大眼全是不滿,歎了口氣,雙手抓住她的肩頭轉了身,"不是我不管,而是已經不需要我再出手."

薄柳之不解,眼梢帶過台上,瞄見台上好似又多了一個人,于是專心看過去.

上台的人與姬蓮夜穿著類似,此時正伸手攔下了姬蓮夜,似是與他了什麼,之後姬蓮夜便滿臉怒意的離開了,徒留下台上的人與劉員外周·旋.

努了努嘴,嘟囔了句,"怎麼回事啊?"

拓跋聿敲了敲她的頭,拉著她轉身,邊走邊道,"剛上台的人是西涼國的三皇子姬蒼夜,比起姬蓮夜,他心機深,城府重.劉員外一家在東陵城也算是頗具影響,若是他姬蓮夜當著大庭廣眾大開殺戒,此事必定鬧得沸沸揚揚,他二人異國皇子的身份如何能瞞得住,到時莫我不會放過他二人,便是東陵王朝的百姓也不容許我放任他二人平安歸國."

原來是這樣!

薄柳之疏了眉,關心起劉員外家的女兒來,"那姬蓮夜走了,劉員外的女兒怎麼辦?"

在古代遭人當著大庭廣眾的面兒拒婚可是奇恥大辱.

"台上不是還有一個嗎?"拓跋聿勾唇,淡淡看了她一眼.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癟嘴,看來只有他哥頂上了,姬蓮夜那厮也不像是會被迫去做什麼事的人.

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舉起帶著佛珠的手仰頭看了看,越來越喜歡,不由輕輕晃動了起來.

拓跋聿看見,嘴角一揚,心大好,直接彎身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薄柳之花容失色,連忙抓住他的衣襟,差點叫了出來.

正要罵他,卻見與她幾步之離的甄鑲站在馬車前,罵他的話梗在喉嚨里,暗暗用手掐了掐他的胸口.

拓跋聿哼了聲,抱著她步上了馬車,將她安放在腿上,單手掐住她的下顎,俯身就在她嘴上啃了一口,"之之下手這般重,想要謀殺親夫?"

嘴被他咬得一麻,薄柳之忙用手擋住,又因為他的話了臉,恨道,"你才不是我親夫!"

拓跋聿眯了眸,伸手在高聳上抓了一把.

薄柳之輕叫了聲,掄拳就去捶他,"拓跋聿,你這色胚!"

拓跋聿輕笑,俯身再次堵住她的嘴,舌尖一點一點擠了進去,卷住她的舌頭吮了一口,長指靈活鑽進她的衣襟,毫無隔閡的握住了她胸前的綿軟,二指不住捏揉著她頂端的果子.

"嗯……"身子幾乎立刻就軟了,薄柳之不由自主貼近他,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細細的回應.

拓跋聿鳳眸嚼笑,眼瞳最深處燃起了兩處火苗,在她胸上的手移下,在她平坦的腹上細細勾勒,滿意的察覺到她越發顫抖的身軀,薄唇一勾,順著她的嘴角,熾烈的吻,一路落在她的耳畔,張口含住,嗓音如存了上千年的佳釀,甘醇惑人,"之之,我是不是你的親夫?嗯?"

薄柳之咬著唇,水眸霧靄叢叢,兩頰嫣,在他的哆吻下輕顫著,固執著不話,堅決不被他拉著鼻子走.

沒有聽到她的回答.

拓跋聿手指過分的往她更下面而去,一根手指插進了她的褻褲內,在她惹人漪思的三角流連,不時輕觸著她美好的幽谷,瞳色更暗了分,舌尖鑽進她的耳廓,而在她褻褲內的指也瞬間刺了進去.

"啊!"十指緊扣住他背上的肉,薄柳之不受控制叫了一聲之後便再不敢發聲,甄鑲還坐在外面……

深深呼了口氣,削了他一眼,"拿出來!"

這句話的時候,她表該死的迷人!

長眉邪肆一挑,手指更往她深處鑽去,"先回答我,我只不是你的親夫?答對了,我就拿出來,要是答錯了,我就懲罰你."

偏偏身子不爭氣,她已經敏感察覺到隨著他手指在她身體里的滑動,一股一股熱流便不受控制的傾了下來.

薄柳之很難堪,臉頰大,輕喘著閉了閉眼,敗給他了.

于是湊到他耳邊,聲音得不能再,"……是……"

心下躍然,拓跋聿耳朵動了動,胸腔微震,故意逗她,"是什麼?大聲點,完整!"

他話的同時,又往她褻褲內伸了一根手指,二根配合,銜住她的蜜桃重重一擰.

"嗯唔……"薄柳之渾身猛地一抽,直接一口咬住了他的耳朵.

"嗯……"耳上傳來的疼意讓拓跋聿興奮了,伸進一根手指在她體內連連抽動了數下,在她胸前的手亦是又是搓又是捏的.

胸房被他捏弄得又痛又熱,某處濕潤異常.

薄柳之又氣又羞,狠狠拍打著他的後背,額上汗珠也冒了許多,"拓跋聿,你就是十足十的壞胚子,流氓!"

拓跋聿卻被她罵樂,張嘴咬住她的嘴兒,舌頭在嘴里攪弄著,胸前和身下的手越加狂野了分,低啞的嗓音從兩唇間的縫隙溜了出來,"我這個壞胚子只對你流氓!"

"呸……誰,誰稀罕!"薄柳之是這般,嘴角卻裂了一絲笑,拍打在他後背的手也停了下來,改而交叉疊在了他的脖子後.

唇落在她心口,吻著她白潤的肌膚,"聽女人都喜歡口是心非,喜歡的便不喜歡,之之不稀罕便是稀罕."

薄柳之仰著頭,胸脯劇烈起伏著,雙手緊緊抓住他的手臂,"臭不要臉!你這是曲解我的意思."

"我有證據."拓跋聿嘴角邪揚,猛地抽出在他體內的指,白希的指腹銀光閃爍,橫在她眼前,"之之,這就是你稀罕的證據."

薄柳之蓋住臉,從來沒有這般恨過一個人!

這個男人的節操簡直碎成了渣滓,被風吹走,點滴不剩!

拓跋聿大笑出聲,不再鬧她,免得過猶不及.

扯下她的肚兜,將手上的晶液擦拭乾淨.

這才摟過她,讓她跨坐在他的腿上,低頭替她整理衣物,直到弄好之後,某人便轉頭靠在他的肩上,不去看他.

拓跋聿含笑抱住她,避免自己再對他做些什麼,也沒有再什麼.

適才逗弄她之時,已是動至深,可是這兩日兩人的歡合太頻繁了,她身上密密麻麻的痕跡,怕是好幾日才能消了.

雖然很想要她,不過更憐她,便放過她這一次.

薄柳之不懂他的心思,卻極排斥在這馬車內行那種事,上次在馬車內發生那種事之後,連著許久她面對向南都還有些抬不起頭.

兩人就這麼擁著,馬車內很安靜,卻很溫馨.

薄柳之靜靜的趴在他身上,心里總覺得有什麼事她忘記了,可又想不起到底是什麼事.

這時候,馬車停了下來.

甄鑲的聲音從簾外傳來,"爺,到宮門口了."

拓跋聿應了聲,便抱著薄柳之走了進去.

下車之後,薄柳之有些不好意思被他抱著,畢竟還有其他人在,便掙紮著從他懷里下來.

幾人便往宮門口走了去.

走到宮門口的時候,薄柳之突然叫了一聲,氣惱的一拍腦門,"遭了!"

拓跋聿怔了下,不解的看向她,"怎麼了之之?"

"拓跋聿,我忘了南玥還在街上,我走了也沒和她一聲."薄柳之揉了揉頭,懊惱.

她就好像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拓跋聿挑眉,除了她,其他的人他倒沒怎麼注意.

"姑娘不用擔心,瑞王府的馬車現在應是已經回了府,至于瑞王妃,奴才親眼看見她上了馬車."甄鑲適時道.

薄柳之聽罷,松了口氣,"那就好."

拓跋聿看了她一眼,勾唇,朝她伸了一只手.

薄柳之看見,唇瓣微微一彎,伸手握住.

拓跋聿嘴角一斜,反手將她的手握在掌心,拉著她往宮內走去.

兩人一個高大,一個嬌,手拉著手,儼然一對兒令人豔羨的人兒.

甄鑲見著,也不由抿唇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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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府.

南玥回到梨清苑之後,便讓人准備熱水沐浴之後上床休息了.

許是有了孩子,近來特別容易犯困.

再加之今晚確實有些累了,躺在床上不一會兒便睡熟了過去.

冬夜的夜晚很靜,除了不時傳來幾聲風吹樹葉的沙沙聲之外,便再無其他聲音.

突然,嘎吱一聲,有人推開了房門,又關上.

來人在門口的地方頓了頓,腳步很輕,朝熟睡中的人兒走了過去.

伸手撩開白色紗帳,一張清瘦白淨的臉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他緩緩坐在了榻前,長指輕輕挑開她臉頰的發絲,沿著她臉部的輪廓輕描著,鷹眸漸漸浮出迷茫,越來越深.

臉上癢癢的,南玥微微擰了擰眉,粉唇動了動,似是呢喃了什麼.

描摹的指停了下來,繼而滑到她腹部的位置,隔著被褥柔柔的扶著,雙瞳難得蹦出些許柔波.

不滿于只是隔著厚厚的阻隔感觸,他突地掀開被褥,精准的鑽進她的衣襟,真實的觸上上去.

突湧而進的冷風讓南玥打了個寒顫,一下子驚醒了過來.

當看到榻前坐著的一抹黑影時,她倏地睜大了眼,剛要驚叫,那人卻先一步一下捂住她的嘴,接著一股重力重重壓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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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慢點,疼(四十七)

當看到榻前坐著的一抹黑影時,她倏地睜大了眼,剛要驚叫,那人卻先一步一下捂住她的嘴,接著一股重力重重壓了下來.

南玥的第一反應是用手護住肚子,一雙大眼全是驚恐,他壓下來,就像是一抹巨大的陰影,讓本就黑暗的房間更像是墜入了幽深的黑井,伸手不見五指,她根本看不到他的樣子.

冷汗掉了下來,一顆心跳亂了節奏.

感受到她渾身顫抖異常,來人伸手勾了勾她耳鬢的發絲,聲線低柔,"別怕,是本王!"

拓跋瑞?!

南玥閉上眼急促的深深呼吸了幾口,心里卻陡然生出些怒氣來,放在肚腹上的手狠狠的推了他一把,冷冷的張開眼盯著他,"王爺真是好興致,三更半夜不睡覺,裝神弄鬼!"

拓跋瑞輕巧的握住了她的雙手置于枕邊兩側,也不怒,勾唇道,"本王光明正大進本王女人的房間,如何叫裝神弄鬼?!"

南玥眸色凜了分,使勁掙了掙手,"王爺記性不好了嗎?你的女人現在清溪院,王爺若是不記得路了,我便讓丫頭送王爺過去."

即便是在黑暗中,他也能感受到她眼中的冷意,拓跋瑞雙眼暗了暗,抿著唇沒有出聲,只是手中的力道加重了.

南玥掙紮了一會兒沒能掙脫,泄氣的暫時放棄了掙紮的動作.

男人與女人力氣的懸殊這下她是深刻體會到了.

心里在打鼓,這個男人今夜所有的表現都太詭異了,她不得不警惕.

身下的人兒總算安靜下來,鷹眸打在她臉上,拓跋瑞盯了她半響,幽幽道,"南玥,安靜聽本王把話完,本王完之後立刻就走."

南玥臉色僵了一下,蹙眉努力的想要看清他現在的神,可是不能,他幾乎將唯一薄弱的光暈都遮擋住了,喉嚨動了動,好一會兒才道,"希望王爺話算話!"

拓跋瑞冷笑一聲,放開她的手,坐在床前,垂眸落在她腹上,伸手沿著她的肚子撫了撫.

南玥渾身一僵,搭在枕邊的手微微握了握,轉瞳落在他的臉上,此時透過細微的星光從窗柩灑進來,竟將他的臉罩著柔和而不真實,他垂著眸,目光專注在她的腹上,而他的唇也不由自主微微往兩邊彎了彎.

這樣的他,是她從未見過的摸樣.

死寂的心,卻還能為他溫柔的樣子蕩出淼淼波紋,她恨這樣的自己,很恨!

拓跋瑞在她肚子上流連了一會兒,便拉住被子替她蓋上,這才將目光轉到她身上,深深的看著她,"南玥,這段日子本王認真想了想,本王想,本王已經愛上了你……"

南玥被他這句話炸了一下,突然覺得腦子不夠用,"你,你,你什麼?!"

拓跋瑞戚白的臉頰染過一絲暈,英挺的眉頭皺了皺,又了一次,"本王,本王已經愛上你了!"

這應該是她有生以來聽過最"奇怪"的一句話!

拓跋瑞竟然會對她:他愛上了她?!

南玥咽了咽口水,震驚的看向他,"拓跋瑞,你瘋了嗎?"

"……"拓跋瑞臉瞬間黑了,唇瓣猛抽,"南玥,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他想過無數次,她聽到他這句話時的反應,卻獨獨沒有這一種結果,這個女人竟然他瘋了?!

正常的女子聽到一個男子與她表白,不是應該臉心跳,羞赧又興奮嗎?更何況還是他這樣優秀身份尊貴的男子.

她倒好,臉不,心不跳,既無半分羞赧,更別提興奮,直接像看一個瘋子般看待他.

越想越憋悶,他嚯的俯身壓在她身上,胸膛死死低壓在她的高聳上,卻又恰到好處有分寸的避開她的肚子,惡狠狠道,"南玥,本王沒有瘋,本王現在清醒得很,你給本王聽清楚,本王愛上你了!"

他這一壓有些重,她有些無法呼吸了,可還不敵內心的震撼.

南玥閉上眼努力理清思路,垂下的雙手卻在微微顫抖著.

他的話太突然了,她根本已經接受他愛慘了葉清卿的事實,他卻突然跑來告訴她,他愛她?!

搖頭,他的這句話她一個字都不會相信,"拓跋瑞,這又是你耍的花樣是不是?"

"南玥!"拓跋瑞忍無可忍的吼道,臉色漲,"本王絕不拿感耍花樣……這是本王頭一次對一個女人這種話!"

他這句話一完,兩人之間頓時陷入了一陣沉默.

南玥呼吸停了停,心跳不受控制的跳得有些快.

他這是他頭一次對一個女人這種話?那葉清卿呢?!他也沒有過嗎……?

拓跋瑞卻在此時離開她的身體,在她身側躺了下來,良久,幽幽道,"那次馬車上,你奄奄一息的躺在本王身下,臉色蒼白的仿佛下一刻便會化成煙飄走,本王……"側身看著她,"本王害怕了,本王害怕你真的出事,那時本王便知道,你在本王心中是不同的."

"後來,你以孩子的性命相要挾,一定要本王休了你,你這樣狠心的女人,本王一劍殺了你都不為過,可是本王更心狠,本王當時在想,本王甯願孩子沒了,也不絕不放你自*.

本王那時還想,本王只是不想受你脅迫,所以才甯願孩子沒了,也不放過你.可是後來,越南遷幾次三番偷偷進府看你,你們都以為本王不知道……"

冷笑,"越南遷是有些本事,可本王的瑞王府也並非那般好進,若不是本王故意為之,他怎可在本王的王府行若無人之地.

本王看著你二人有有笑,看你對他與對本王截然相反的態度,你會對他笑,可你只對本王垮著臉,你對他話的時候,總是溫柔的,可你對本王又是那般凶……"

"本王嫉妒了南玥,本王也想你對本王笑,只對本王笑,一直對本王笑."

他著,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指腹在她晚上的珠環上滑動,倏地,珠子從她腕上滑下,勾在了他的一根手指上.

那是越南遷給她奪的佛珠!

南玥雙眼複雜的看著他的動作,喉嚨像是有一只柔柔的手不住的抓撓著,有些難受.

拓跋瑞將珠子握在掌心,撐在了她的身上,目光炯銳,"南玥,不管你與越南遷有過怎樣的過往,本王要你,從今外後,你的心里眼里都必須是本王,即便現在你還沒有愛上本王,但是本王有信心,他日,你一定能愛上本王."

一貫的命令和蠻橫的霸道!

南玥靜靜的看著他,眼眶微微了些,水光碎碎,出的話卻是平靜無瀾的,"拓跋瑞,你要我心里眼里只有你,那麼你呢?你能做到心里眼里只有我南玥一人嗎?"

拓跋瑞眉心緊皺,緊繃著唇盯著她,還一會兒才道,"南玥,你想獨寵?!"

伸手捂住心口,南玥展唇,水眸綻出幾縷媚光,"若我是呢?!"

她長得清麗,平日里卻故意將自己弄得有些英氣,很少能從她臉上看到女兒家的柔媚,而她的眸子在女子中是少有的丹鳳眼,此時便是稍稍淺露魅色,卻是別樣的蠱惑撩人.

鷹眸深了深,拓跋瑞不由伸手挑了挑她形狀姣好的眉,嗓音微啞,"你是本王的正妃,態度要大度,識大體,本王的身份便不能注定只有你一個女人.但是你放心,在本王心里,你與其他女子是不同的,本王會對你好."

緊緊抓住心口,南玥笑,眼淚卻掉了下來,語氣輕悅,"那王爺是對我好一些,還是對側王妃好一些?"

沒有看到她眼角的淚.

拓跋瑞被她的笑聲感染,臉色越發柔和了些,"本王答應,對你和卿卿一樣好,她有的,你便有,如何?!"

"……"南玥唇瓣的笑意隨著他話出口,碎了.

眸色一點一點冷了下來,便連身體的溫度也下降了些,她淡淡的看著他,先前因為他那句愛上了而泛起漣漪的心被磨成了一彎平靜的湖,"拓跋瑞,我曾經聽人過,人的心,就如拳頭般大,很很窄,若是真正愛一個人,他會把這顆心都給她,卻還嫌不夠,他會想將世上所有美好的東西都給她.

你你愛我,可你的心里卻不止我一個,你還有你的卿卿妹妹,還有許多不知道何時會出現的女子,你的心之所以能裝這麼多,因為你根本不懂愛一個人……"看著他的眼睛,"拓跋瑞,你根本不懂愛!"

拓跋瑞怔了下,突然明白過來她根本不是被他的話打動,鷹眸一片冷郁之色,沉聲道,"你的這個人是越南遷嗎?她對你過這句話?"

冷哼,捏住她的下巴,"南玥,本王告訴你,一個男人一生絕對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他越南遷是男人,沒有例外!做女人,不要太貪心,否則最後什麼都得不到!"

他完之後,便攜著滿身戾氣走了出去,房門被他用力摔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南玥躺在床上,將自己蜷縮成一團,雙手交叉緊緊抱住自己.

她不愛他了,所以她不痛,一點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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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鬼將之日已過了半月有余.

這半月以來,薄柳之在魂蘭殿,龍棲宮以及毓秀宮之間轉動,除了上朝以外,拓跋聿幾乎都與她膩在一起,過的是如膠似漆恩愛纏綿比吃了蜜餞還甜的日子.

這日,龍棲宮內.

薄柳之一覺睡到了拓跋聿上完早朝,本來還想多睡一陣子,便被某個下完朝之後就一直騷擾她的男人弄醒了,睡意模糊之間被他帶到了餐桌前灌了一碗米粥.

薄柳之一直處在昏昏睡睡當中,全身疲軟無力,不要問她原因,腐女都知道!

拓跋聿看著靠在自己肩頭又打算睡過去的某女人,一陣心疼,都怪他不知節制,可只要看到她,抱一抱她,便會想要更多,就如現在,她在懷里,哪怕什麼都沒做,某處還是第一時間向她抬起了頭.

愛憐的在她耳邊落下一吻,便打算抱她回榻上休息.

"太皇太後駕到!"

幾乎這聲音一落,懷里的便立刻從他身上跳了下來,行動急得他差點被抱住她,將她摔了.

薄柳之跳下來之後便飛快往內室走了去,只不過一只腳才踏進內室的門,便被從後傳來的渾厚有力的嗓音喚住了.

"薄姑娘當哀家是洪水猛獸嗎?看到哀家來了便要躲?!"

薄柳之咬了唇,此時也沒法再躲了,硬著頭皮轉了身,朝她福了福禮,"參見太皇太後,太皇太後金安."

太皇太後瞄了她一眼,"起來吧!"

"謝太皇太後!"薄柳之站直了身,卻杵在門口不過去.

菲薄的唇瓣揚了揚,拓跋聿挑高眉,上前托住太皇太後的手朝位上走了去,"皇奶奶今日怎的這般早,孫兒還想著容後給皇奶奶請安去."

太皇太後假怒的瞪了他一眼,"皇帝還,多虧了你,哀家的壽陽宮一早便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哦?"拓跋聿扶她坐了下來了,自己則擠在了她的身側,"皇奶奶此話怎講?"

太皇太後似是看了眼薄柳之,這才道,"皇帝有多久沒去過嬪妃宮中了?"

"……"拓跋聿抽了抽嘴角,懂了.

薄柳之聞,本就僵直的身體,更硬了分.

"聿兒,你是皇帝,開枝散葉是你的職責,便連你九哥的王妃和側王妃都懷上了,你該加把勁兒了,多到各妃嬪處走走,雨露均沾知道嗎?"太皇太後苦口婆心,也不給他話的機會,因為知道這孫兒一向油嘴滑舌,他一開口,不准何時就給他繞了過去,忘了來這兒的初衷,微提高音量道,"甄鑲,你進來!"

甄鑲腳步沉重的走了進來,手里還端了一個方形托盤,盤子里是橫放整齊的禮牌.

"皇帝,選一個吧,不然哀家可不好向仍守在哀家宮中的各妃嬪交代."太皇太後目光炯炯盯著拓跋聿,表很嚴肅,好似今日非要他選一個不可.

拓跋聿盯著托盤里的盤子,為難的摸了摸額頭,嘖嘖道,"皇奶奶,這麼多牌子,孫兒眼睛都看花了,不如……"薄唇一邪,瞥了眼薄柳之,話卻是對著太皇太後的,"皇奶奶替孫兒挑一個."


太皇太後肅然的臉這才緩和了分,哈哈大笑了聲,果然給他挑了一個,"就蘇貴人吧,蘇貴人是太史令的女兒,知書達禮,溫婉賢淑,哀家看著甚是歡喜."卻還是問了問他,"皇帝以為如何?"

拓跋聿含笑摟了摟太皇太後的肩膀,"孫兒聽皇***."他完,看向甄鑲,"傳旨下去,朕今晚便去蘇貴人的宮中."

"是."甄鑲應了聲,端著托盤走了出去.

目的達到,太皇太後心大好,眼角眉梢全是笑意,慈愛的拍了拍他的手,"好了,哀家有些乏了,想回宮歇著了."

"孫兒送皇奶奶."沒有再看薄柳之一眼,拓跋聿扶著太皇太後往殿外走了去.

太皇太後心越加好了,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在踏出殿門口的時候,她轉眸看了一眼臉色蒼白處于呆滯狀態的薄柳之,銳眸厲了厲,這才轉頭與拓跋聿談笑著離開了.

待拓跋聿將太皇太後送到壽陽宮回到龍棲宮的時候,某人已經不在,便連這半月來滯留在他宮內的東西也一並不見了,只讓人留了一句話,是回魂蘭殿了.

鳳眸深幽,疊了不知名的光,並沒有去找她,而是轉身去了毓秀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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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23 15:34:28 |只看該作者
皇帝慢點,疼(四十八)

鳳眸深幽,疊了不知名的光,並沒有去找她,而是轉身去了毓秀宮.

薄柳之回到魂蘭殿,向南不在,薔歡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她便踱到花房內坐著發起了呆.

對于拓跋聿召蘇貴人侍寢一事,她開始以為他是不會答應的,因為之前拓跋溱曾過,後宮中的女子他一個也沒碰過,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既不碰宮里的妃嬪,又不讓各妃嬪埋怨.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他到最後竟然答應了.

她倒是不擔心他真的會去蘇貴人宮中,不知為何,她就是覺得他不會去,可心里仍舊跟堵了一塊大石般悶得慌.

她相信他是真的喜歡她,她也越來越離不開他,可是擺在她二人中間的除了後宮妃嬪,還有一個太皇太後.

太皇太後一開始便不喜她,否則也不會讓向南一直跟著她,監視著她.

若是如先前薄書知所,讓她知道了她的進宮之前的事,知道了她曾是祁暮景的棄婦,而她這個別人不要了的棄妃如今卻被皇帝撿著寵愛,她不知道會怎麼對付她?!

看得出來,太皇太後對拓跋聿是真的寵愛,所以她很忐忑,從決定跟他在一起之後便一直吊著一顆心.

她知道,紙終究包不住火,而且薄書知那麼恨她,卻到現在都沒有動作,她根本猜不透她下一步要干什麼.

還有,拓跋聿後宮那麼多女人,即便他現在一個都不碰,可是她長他六歲,都女人在二十五歲之後便開始衰老,而男人三十歲開始才是真正有魅力的時候.

他是皇帝,在以後他會遇到各色美麗妖冶清純的女子,不是他去招惹,也會有許多人主動貼上來.

她真的沒有信心,他真的能夠做到只有她一個,而不會在她年老色衰的時候不要她……

好吧,最後一個才是她最最擔心的事,其他的事她即便捉摸不准什麼時候暴風雨就來了,可是只要他在,她便不怕,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她只怕,當她再一次交付真心之後,還是換不來她想要的幸福,那種痛,她真的不想再受一次.

薄柳之閉了閉眼,深深吐了一口氣,倒在了花房內的榻上,一雙眼大大睜著,一眨不眨的看著頭頂.

薔歡拿著雞毛撣子走進來的時候便看見她這幅摸樣,嚇了一跳,她以為她現在應是在龍棲宮……

咽了咽口水,心翼翼道,"姑娘,您回來了!"

薄柳之恩了聲,也沒轉過頭看她,隨口問道,"向南去哪兒了?"

薔歡搖頭,"奴婢不知,奴婢從昨晚之後便沒有看到向公公."

昨晚……

薄柳之擰了擰眉,沒有再話.

本是准備打掃花房薔歡也不好再弄,索性退了出去,從臥房內拿了一件大麾走了進來,給她蓋上,"姑娘,心別著涼了,皇上會心疼的."

薄柳之伸手抓了抓身上的大麾,明亮的眼轉到薔歡身上,突問道,"歡兒,你今年多大了?"

薔歡愣了下,沖她甜甜笑了笑,"回姑娘,奴婢十四了."

"十四啊……"薄柳之長長拖了一個音,歎氣,"真好!"

她從來不曾覺得二十二歲很老,可跟一個十四的姑娘一比對,她頓時覺得自己老得掉牙了.

她盯著薔歡,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她總覺得她皮膚又嫩又水,可摸了摸自己的,又干又燥,她現在二十二歲都這樣了,再過幾年,她不就是人老珠黃了嗎?!

薔歡臉皮薄,被她直勾勾的盯著的,頓時臉得跟猴屁股似的,囁囁道,"姑娘,奴婢先去吩咐廚房准備午膳."

完之後,一溜煙的跑了.

之前的薔歡見到薄柳之,膽子得跟老鼠一樣,可自從薄柳之將她留在身邊之後,相處久了,漸漸摸得了她的脾氣,膽子也越來越大了,偶爾還能與她開幾句玩笑,這下也敢被經過她的允許,自個兒跑了.

薄柳之盯著她離開的背影,眸中是越來越深的羨慕.

午膳的時候,她隨便吃了點,沒什麼胃口.

一直等到晚上她沐浴之後,某人都沒有來魂蘭殿找她,她不由開始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去了蘇貴人的宮里.

躺在床上如何也睡不著,是她太矯了嗎?!

這些日子晚晚都窩在他暖烘烘的胸膛內,一旦再次一個人睡覺,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心里空空的.

正當她煩躁不已的時候,房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吱吱聲,薄柳之心頭一動,幾乎立刻從榻上坐了起來,往門口走了出去.

可是她踏出房門之後什麼除了回廊內掛著的昏暗的煤燈之外,什麼也沒看到,一陣冷風吹了來,冷得她抱住了手臂,腳趾頭蜷了蜷,這才發現她出來的時候只穿了寢衣,便連鞋子都忘了套.

苦笑,果然是,真的在乎了.所以才會以為是他來了,這般迫不及待的就跑出來.

眼眶了,薄柳之難受的蹲在地上,將頭縮進胸口,不知道是冷還什麼,單薄的身子不住的輕顫著.

突然,一個重重的東西精准的砸到了她光出來的腳趾頭上,疼得薄柳之差點哭出來,卻還是沒有從地上站了起來,也沒有抬頭,咬著唇憋著,在心里磨著刀.

在整個皇宮,除了某個外國人,還有誰這麼無聊!

有人走到了她的面前,直接用腳踹了踹她,嗓音無敵欠揍,"還活著不,吱個聲!"

"……"

來人嘖嘖了聲,又朝她丟了個東西,這次直接扔到了她的頭上.

薄柳之閉了閉眼,摸了摸被砸得生疼的腦袋,化悲傷為憤怒,嚯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吼道,"姬蓮夜,你怎麼不直接蒸發了算了,陰魂不散,惡劣,混蛋!!!"

"……"姬蓮夜手里抓了個東西,似乎是准備再次砸向她,卻在看見她眼角的水意時生生頓住了,抽了抽嘴角,皺眉,粗聲粗氣道,"被罵的人是爺,你哭什麼?"

可被砸的人是我!

薄柳之心很不好,眼睛脹脹的,很不舒服,不想跟他廢話,氣呼呼的轉身朝房間走了進去,反手就准備把門關上.

可是下一刻,一只手直接從後抓住了她的頭發,把她拖了出去,而後腰肢一緊,一陣勁風吹來,她人已被他放到了屋頂上.

薄柳之風中凌亂了數秒,反應過來就是對已經悠哉悠哉坐在她身側的姬蓮夜一陣怒吼,"姬蓮夜,你要耍人不要到我這里來,我沒心沒陪你玩,你放我下去!"

姬蓮夜涼涼瞄了她一眼,朝地下伸了伸腿,"爺沒空,你要下去自己跳!"

你妹啊!

這麼高跳下去是會死人的好不好?!

薄柳之拽緊拳頭,無聲的瞪著他,試圖用眼神兒將他凌遲了.

可是這丫的天生臉皮厚,薄柳之瞪得他眼睛都酸了,整個差點凍成了冰人,他卻像是感官失調,一點沒感覺到.

她總不可能真的跳下去,索性就在他身側悶悶的坐了下來.

眼角一直盯著她的姬蓮夜見狀,挑了挑眉,轉頭看了她一眼,她整個身子都在發抖,一雙雪足已經凍得有些發紫,星眸掩了掩,很是不舍的從身上扒下大麾丟給了她,"喏,爺我第一次雪中送炭."

薄柳之沒有接過,唇瓣都有些發抖了,卻固執道,"我不要你的大麾,你把我送下去我就謝謝你了!"

姬蓮夜癟嘴,象征性的收回手,"送你下去可以啊,等爺把這些青橙都吃光了,爺就送你下去……"

薄柳之聽他的話,轉頭看了眼他手中端了滿滿一盤子的青橙,這要是吃完了,她就等著凍死吧.

識時務者為俊傑,她忙伸手抓過了他欲收回的大麾蓋在了身上,好在大麾夠大夠寬,能夠將她整個人罩住,鋪在身上頓時暖烘烘的.

憋了眼他手中的青橙,心頭又是一恨,想來先前砸在她身上的東西就是它了.

看著他剝了一個又一個青橙,毫無形象的吃了起來,嘴角還不時溢出些許橙液,頓時覺得牙齒發酸,卻有種想流口水的感覺.

咽了咽口水,有些饞.

姬蓮夜注意到,很大方的在盤子中挑了一個最的遞給她,還不忘補一句,"要是怕酸,不要扔了,爺吃,你要是敢仍,爺要你好看!"

薄柳之切了聲,從大麾中伸出兩只手來,接過他手中的青橙.

實話,她平日里都不吃帶酸的東西,尤其是青橙這種極度酸的果實.

可是今日看著他吃,聞著他剝皮時從皮囊內發出的陣陣酸橙香味,她就忍不住吞口水,想吃.

薄柳之剝開果皮,掰了一瓣心的喂進了嘴里嚼了嚼,頓時酸得她皺了皺鼻子,但是很過癮,很好吃,很快便吃完了.

又在姬蓮夜手中硬搶了兩個吃了起來.

姬蓮夜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一般人可受不住這酸味,她倒吃得津津有味,星目一抹燦光閃過,他也愛吃青橙,而她也喜吃,那這麼,他們也算興趣相投了?!

這樣一想,心好了,又看她一雙足還在外放著,于是彎身把自己的長靴脫了下來,朝她靠了靠,大手毫無忌諱的握住她冰涼的足,觸手的涼滑讓他的敞亮的瞳色暗了暗.

突然湧進鼻息的男性氣息讓薄柳之警戒的向後仰了仰身子,又敏感察覺到腳被他握在了掌心,整個人一縮,顫道,"姬蓮夜,你干什麼?"

姬蓮夜沒有回答她,將長靴套在了她的腳上,這才坐直了身子,看向她,"你以為爺要干什麼,以後爺惡心的要親你的臭腳嗎?!"

誰這麼以為了?!

"……"薄柳之被噎,臉了,嘟囔道,"你這種BT,誰知道會不會……"

姬蓮夜瞪了她一眼,"爺聽到了!"

就怕你聽不到!

薄柳之腹謗,虎視眈眈的盯了眼他手中僅剩的兩個青橙.

姬蓮夜黑線,一臉嫌棄的直接將盤子遞給她,"什麼女人!"

不是他大方,而是吃得太多,牙酸了,吃不下!

薄柳之很不客氣的接過,芊指細細的剝著果皮,而後吃得一臉滿足,只覺得適才煩悶的心,也隨著這幾個青橙的下肚以及某個外國人這麼一攪合兒而消了幾分.

姬蓮夜看著她,直到她又將兩顆青橙吃完了,唇瓣隱勾,雙手撐在身後,仰頭看向夜空.

今晚的月光朦朧,一半隱于黑色的幽云內,夜空廖緲,無邊無際,他的嗓音似乎也變得飄渺起來,"烏龜,再過一月爺就要回西涼國了."

"一個月?這麼久!"薄柳之皺眉,手指把玩著剝下來的青橙皮,不時送到鼻尖下嗅一嗅,似乎還沒吃夠,聞著解解饞.

姬蓮夜恨,"……"!!!

什麼話?!

咬牙,脾氣急得站起來就走,"爺累了,回去了."

聽到他要走,薄柳之這才抬起頭看他,眼看著他沿著房頂走遠了,急道,"姬蓮夜,你要走,好歹也把我送下去啊?!"

姬蓮夜果真停了下來,黑著臉轉身走到她身側.

薄柳之也心的站了起來,滿心以為他回身是要送她下去,哪知……?!

身上的大麾猛地被他扯了下來,接著整個人被他大力按坐在屋頂上,長靴也隨之被他褪了下來,然後飛快的套在自己身上,再次轉身走了.

薄柳之看得目瞪口呆,這個男人一定要這麼沒有風度嗎?

喜怒無常也就算了,她是讓他給帶上來的,難道不應該送她下去嗎?

薄柳之冷得渾身抽筋兒,伸手搓了搓手臂,聲線戰抖,有些楚楚可憐,"姬蓮夜,你要是就這麼走了,我就只有凍死在這里了!"

走出幾步的姬蓮夜咬了咬唇,似乎將她的話思考了下,轉身,她在月下坐著,衣衫單薄,渾身顫謁,好不可憐!

心尖突地軟了又軟,這個女人怎麼如此能耐,一次又一次的讓他改變主意.

正當他准備走過去將她帶下去的時候,眼角瞥見大殿外有人疾步朝里走了來,星目頓時銳了分,牙齒咬緊,恨不得撲上去將他撕碎了.

卻沒有,轉眸看了眼在他前方不遠的女人,忽而躍至她身前,在她沒反應過來之前,直接將她提起丟了下去.

薄柳之不料他會有這番舉動,尖叫著整個人直直往地下墜了去,心涼得都快結成了冰.

以為自己會被摔成肉渣,卻在即將墜地的時候陡然落入了一抹溫暖的懷抱.

拓跋聿抱著懷里的人,雙手微抖,胸脯急劇起伏,心頭一陣後怕,緊緊摟住懷里的人,閉了閉眼,微微怒了,"薄柳之,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清美的臉頰黑霧騰繞,一顆心揪得緊緊的,剛才若不是他及時趕到……

咬了咬牙,又見懷里的女人臉色蒼白,額上全是汗珠,纖瘦的身子一個勁兒顫抖得跟個篩子似的,心尖疼了疼,抿著唇將她抱著走進了屋.

待他二人走進房間之後,隱于屋頂陰影後的姬蓮夜這才走了出來,星目夾了濃重的冷凝之色,削薄的唇瓣繃成一條直線,伸手捂了捂心口,這顆心,似乎著了魔,中了魔障了!

不然,為何伸手將她推到他懷里的那一刻,會一揪一揪的疼,她只是他一定要得到的玩具不是嗎?!

星目淡出疑惑,飛身站在了殿內,怔怔看著屋內燈火.

好一會兒,瞳色漸漸騰出一抹莫測的光,轉身出了魂蘭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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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23 15:34:53 |只看該作者
拓跋聿,我懷了你的孩子(一)

好一會兒,瞳色漸漸騰出一抹莫測的光,轉身出了魂蘭殿.

拓跋聿抱著薄柳之走進內室,將她放進榻上,又用被子緊緊的覆在她身上,而後握住她冰涼的腳往懷里放,英挺的眉宇一刻不曾松展.

身體上傳來的暖意讓薄柳之轉了轉眼珠,表愣愣的看著一些列動作若行云流水的男人,好一會兒,她才大吐了一口氣,嚶嚶嗚咽了起來.

拓跋聿臉上的冷硬因為她的哭聲緩和了分,鳳眸黑深中浮出一絲心疼,終究沒忍住俯身將她和著被褥抱進了懷里,大掌輕怕著她的後背,似撫慰.

薄柳之立刻抱住他的脖子,將臉埋進他的脖子,嗓音碎碎,委屈道,"嗚嗚……嚇死我了……"

心髒仍舊能感覺到剛才從房頂上墜下來的那一刻那種驚駭和害怕,她害怕再也見不到他了.

手更緊的箍住他,身子也隨之朝他懷里使勁拱著.

感受到她的害怕和依賴,拓跋聿眉尖的怒意平了平,扯開兩人中間的被褥,毫無間隙的摟緊她,聲音依舊帶了些微寒意,"怎麼會從房頂掉下來?"而且還穿著寢衣,鞋襪也沒有穿.

薄柳之抽噎的聲音停了停,咬唇,低低道,"腳滑……不心……"

心里卻將罪魁禍首狠狠腹罵了一頓,如今卻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了!

拓跋聿聞,飛斜的眉勾了勾,將她從懷里推了推.

薄柳之卻死死抱著他的脖子不放,更甚直接坐到了他腹上,雙腿盤在他的腰上,柔軟的身子緊緊貼著他的胸膛,聲音細細,"拓跋聿,你相信我,我真的是不心滑下來的."

拓跋聿松開手,垂眸看了眼八爪魚般纏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眉峰皺得更緊了,"夜晚風寒,你就穿這麼點,連鞋襪都未套就跑上了屋頂,之之,你可以給我一個稍微像樣一點的理由嗎?"

"……"薄柳之沉默了,趴在他頸邊不出話.

半響聽不到她的回答,菲薄的唇瓣抿緊,用了些力氣將她拉開了些,鳳眸盯著她,她綿密卷翹的長睫微濕,有細的水晶裹在睫羽內,挺的瓊鼻的,粉唇微張,一副弱柳依依的摸樣低垂在他胸口的位置.

微微闔了闔眼,歎息,探指替她擦拭睫上的淚液,磁迷的嗓音紮了無奈,"之之,你是在用這種方式懲罰我嗎?"

薄柳之怔了下,疑惑的看向他.

拓跋聿拿過被褥將她和他裹在里面,頭擱在她的發絲上,鳳眸放遠,突地幽幽轉開了話題,"之之,想不想聽關于拓跋聿的故意?"

薄柳之心跳快了快,抬頭想要去看他此時的神,卻被他按住腦袋不得行,壓了壓跳得有些雜亂的心跳,在他懷里輕輕點了點頭.

他的故事,她怎會不想聽?她只怕,他不願與她講!

拓跋聿沒有第一時間開始講,而是停頓了許久,似是在回憶著什麼.

薄柳之揪住他胸口的衣襟,安靜的等著他開口.

"之之,拓跋聿如果沒有他的皇奶奶,他早就是黃土下的一堆白骨了."

拓跋聿以這句沉甸甸的話作為開場白.

薄柳之心揪了揪,不用想也知道,他有多麼不容易.

六歲為帝,漫長的十一年里,他又究竟經曆了些什麼?!

拓跋聿只是簡單講述了太皇太後是如何助他奪得帝位,他不想她知道太過複雜的東西.

他扶著她的柔絲,嗓音出奇的平靜,"八歲那年,母後薨了,一點征兆都沒有,我記得,前一夜,母後還在與我做衣裳,我並不理解,這些事交與絲衣局的便好,可她卻要親自做,她不管她現在的身份是太後也好,在我面前,她只是一個平凡的母親,所以平凡母親能為孩子做的,她每一樣都不會漏過.

可是第二日,母後卻突然沒了.我聽到消息趕到的時候,皇奶奶已經將母後置入鳳棺中,差人送到了皇陵,與父皇同葬,我連母後最後一面也未曾見到,而按柩上還擺著一件未完成的衣裳.

我抱著那件衣裳哭鬧著要找母後,要看看她,可是皇奶奶如何也不讓,甚至將我關在了龍棲宮足足三日.

我討厭她,厭惡她,甚至有些恨她,那一段日子,我用盡了所有辦法讓她難受,幾乎將皇奶奶生生氣死.

朝中大臣見我如此不成器,便紛紛上奏要我下位,換慕容太後的嫡子為帝.可是皇奶奶並沒有因此放棄我,並以一年之期與慕容太後約定.一年之後我若是不能令眾大臣均滿意,便讓她的孩子登基為皇,若是我能夠讓眾大臣滿意,卻還是要立她的孩子為太子.

這個條件如此誘人,慕容太後當即便答應了.

之後皇奶奶請了她的師兄云楓神醫進宮輔助我,教我學識,我也是在那時認識了蘭君和……"他到這里的時候頓了頓,"那一段日子,因為我故意與皇奶奶作對,皇奶奶大病了一場,大有一病不起之勢,人也一下子萎靡不振,沒了生機.云楓神醫便無精力再管束于我,我卻絲毫不覺得有何不妥,甚至在龍棲宮高興得手舞足蹈,我終于贏了,沒有人能管得了我,我也成功的報複了皇奶奶.

直到樓蘭君突然到訪龍棲宮,我才知道,我非但沒有贏,我還輸了,我差點輸了那時最疼愛我的皇奶奶."

她能聽出他語氣里滿滿的自責以及他磁潤的嗓音里那一抹潛微的哽咽聲.

薄柳之眼眶泛,感受著他的難過,伸手圈住他的腰,緊緊地收緊.

拓跋聿深深吸了口氣,才接著道,"通過樓蘭君我才知道,皇奶奶並非有意不讓我見母後,而且我母後的死也非突染惡疾暴斃.我母後是被人下了毒,死的時候全身已經腐爛,尸體上爬滿了一條條惡心的卵蟲不斷的吃著母後腐爛的傷口……"

薄柳之整個身子一僵,抱住他的手也微微顫抖著,可是面前的男人顫抖比她還甚,心疼了疼,除了更緊的抱住他,她不知道還能夠做什麼.

他才八歲,八歲的孩子在現在是父母親捧在手中的珍寶,可他卻要殘忍的面對自己的母親慘死的真相……

心疼他,薄柳之微微直了直身子,將他攬進懷里,讓他的頭靠在自己的心口,伸手輕撫著他的頭,希望這樣可以減輕他心中的痛.

"皇奶奶不想我看到母後死時的慘象,怕在我心里留下陰影,所以即便我如何胡鬧,她也沒有將真相告知我,那時我才知道,皇奶奶是真的愛我心痛我."

這一刻,薄柳之打心底里感激太皇太後,感謝她在他最無助最叛逆的時候沒有放棄他,一如既往的疼愛他.光憑這一點,她值得她薄柳之一輩子尊敬她.

拓跋聿靠著她,兩條鐵臂幾乎要箍進她腰間的肉里,嗓音也突地變得狠辣,"慕容氏想借著我母後的慘死刺激我,聳動大臣上奏易主,其心可洙可惡.

她不是想讓她的兒子登上皇位麼?我偏不如她的意,在三年前,我親手將慕容氏加諸在我母後身上的痛苦一並還給了她,讓她也嘗嘗全身腐爛致死,死後被萬蟲啃噬的滋味.

他兒子舉兵造反要坐上這把龍椅,我便砍了他,滅了整個慕容一族."

鳳目寒芒陡現,而拓跋森只是三年前的漏網之魚,他若安分,他可留他一條慘命,若是不安分,他不介意送他去見他的好母後和好哥哥!

雖理解他為母報仇的心,可薄柳之仍舊被他話里的陰殘駭了下,兩人久久相擁,一時無語.

好一陣子,拓跋聿從她懷里抬起頭看她,拇指陰陰的扶著她的臉,"之之,你覺得我殘忍?"

薄柳之驚了驚,目光落在他的臉上,才見他一雙眼睛多了絲絲緊繃,還有一絲絲的自嘲,這才驚覺,她剛才的沉默似乎傷到了他,她能從他瞳仁兒深處看到失望和一絲泄餒,咽了咽口水,薄柳之連忙伸手緊緊抱住他,拼命搖頭,"拓跋聿,對不起,我只是被嚇到了,你從來沒用這種陰冷的語氣與我講過話,我真的只是嚇到了……"

她不希望他第一次與她敞開心扉被她一時的沉默而成了最後一次.

拓跋聿皺著眉頭垂眸盯了她半響,似乎在思量她話里的真實性.

薄柳之見他不話,更急了,咬著唇,著臉,湊到他耳邊低低了一句話,完之後便將整張臉藏進他的脖子內,一雙環在他頸後的手不知因為緊張還是什麼死死的拽住他後背的衣裳,骨節微白.

拓跋聿卻因為她的話,整個人顫了下,鳳眸巨縮了圈兒,便連呼吸也跟著滯留在了胸腔內.

又是一陣沉默.

薄柳之忐忑,卻也一下子感受到了她剛才的沉默與他來講有多麼的難熬,心下一陣愧疚.

正在她准備鼓足勇氣與他點什麼的時候,身子陡然一緊,被他連著手臂一起套在了他的懷抱里,他抱得她好緊,她的手臂都被他楛疼了,薄柳之吸了口氣,細聲喊他,"拓跋聿……"

"之之,再一遍!"拓跋聿胸腔震動,一顆心似要從心口中蹦跳出來,聲線因為激動而微震著.

登時,臉頰嫣擴散,一點一點鋪滿她的俏臉,往脖頸蔓延而去.

薄柳之咬著唇瓣,黑密的長睫羞赧的扇動著,如蝴蝶兩翼,她努力的張了張嘴,卻發現如何也不出口了.

拓跋聿胸腹起伏的節奏還在加快,他微微松開了她,兩人額頭相抵,嗓音壓低,誘哄,"之之,再一遍,我想聽,乖……"

他這語氣,好似他比她年長,可明明她就長他六歲.被他這麼哄著,真是又別扭,又有種奇怪的感覺在心間盤繞.

薄柳之臉頰更了,像是有一把火在燒著,卻偏偏受了他性感嗓音所惑,粉唇微啟,"我愛你……"

拓跋聿深深吸了口氣,喉結滾動,盯著她的唇,聲線漸啞,"之之,再一次."

薄柳之眨了眨雨蝶,抬眸看著他,目光清澈,"拓跋聿,我愛你……嗯……"

最後一句我愛你湮歿在了兩人的唇齒間.

拓跋聿壓著她柔嫩的唇肉,吻得那般迫切,圈著她身子的手再次收緊,大舌用力撬開她雪白的貝齒,撅過她的丁香舌,急切的吸吮,啜食,舔舐,最後直接變成了狠辣辣的啃咬.

"嗯……"薄柳之被迫的承受著他即溫柔與粗魯並存的吻,一雙手無力的抵在他滾燙的胸口上,晶亮的大眼,水汽氤氳,不知是被他最後的啃噬咬得疼了,還是被他的熱感染.

甜蜜的汁液的沿著兩人的唇角液成一條飄渺河,柔而纏綿.

這一吻,持續了很少時間,直到薄柳之以為會溺死在他吻下,他才松開了她,舌尖卻一點一點將她唇下的甜液一點一點吞如腹中.

薄柳之臉大,只覺得呼吸都變得灼烈了,垂頭將自己深深的埋進他寬闊的胸膛,他的心跳聲好強好快,幾乎要將她的耳膜震破了.

看著她羞赧的摸樣,拓跋聿寵溺的撫了撫她發,繼而在她發上鄭重落下一吻,"之之,我也愛你,比你愛我還愛你……"

薄柳之眼眶微濕,這個傻子,當她在愛他的時候,便將生命都交給了他,只要他還要她,要她為他死,她也心甘願.

兩人就這麼相擁著,美好得讓人不忍打擾.

好一會兒,感覺到懷里的人微微顫了顫,拓跋聿擰了擰眉,將她心的平放在榻上,拿過被褥替她蓋好,坐在床沿褪下鞋襪和外間的衣裳,在她身側躺了下來.

薄柳之適時將被褥分給了他一些.

拓跋聿薄唇微微一揚,探臂撈過她,讓她的頭靠在他的胸口,垂眸看著她的發頂,眸內除了殘存的喜悅之外添了點點抱歉,"之之,今日招蘇貴人侍寢一事,我知道你不高興,但是我並不能保證日後這樣的事不會再有.

你和皇奶奶都是我最重要的人.皇奶奶如今已過了八十高齡,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她便會離開我.三年前去妃嬪宮中,是有所顧忌不得不去,而這三年里,我去嬪妃宮中無非是安皇***心.皇奶奶心里一直記掛子嗣一事,而我又不想讓皇奶奶傷心,所以才會每隔一段時間便去一次後宮……"

到這里的時候,他探指勾起了她的下巴,想看看她現在的表.

薄柳之心里有疑惑,眉頭微鎖,與他相視.

拓跋聿描了描她皺著的眉頭,嗓音是前所未有的的認真,"後宮妃嬪雖多,但是我一個也未曾碰過,往後我也不會碰她們,而且我向你保證,從今以後,後宮不再增添嬪妃."

頓了頓,伸手將她整個身子拖上了些,兩人登時呼吸交融,"所以之之,日後不要用這種方式懲罰我,你知道當我看到你從屋頂上跳下來的那一刻,我的心都快被你嚇得停止跳動了嗎?!"

"……"前半句話薄柳之真的感動得差點掉眼淚了,可是後半句她囧了,急得搖頭,"拓跋聿,我真的不是故意跳下來的,我是真的……真的,不心滑下來的!"

拓跋聿顯然不相信她,"難道你不是看到我來了,故意跳給我看的?"

"……"我至于嗎我?!

薄柳之百口莫辯,他這不是明擺著把她從屋頂上掉下來的事當成了如後宮中其他女人邀寵的把戲了嗎?!

拓跋聿看她臉色漲,想什麼又不出口的摸樣,直接算她默認了,心里除了不贊同之外,反生了幾分竊喜,將這當成了她愛他的真實表現.

捏了捏她頰邊的暖肉,柔聲道,"之之,我的心里只有你一個人,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都只有你一個,所以,你日後斷不可再做這種傻事,你若是傷了,我會心疼……"

"……"薄柳之聽得是又憋屈又感動,無語了.

拓跋聿只將她的沉默當成了感動,飛斜的長眉挑了挑,突地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長腿隨之頂進她的雙腿間,鳳眸一溜暗流掠過,俯身一下含住她的耳垂,啞啞道,"不止是我的心……還有我的身,都是之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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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23 15:35:22 |只看該作者
拓跋聿,我懷了你的孩子(二)

拓跋聿只將她的沉默當成了感動,飛斜的長眉挑了挑,突地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長腿隨之頂進她的雙腿間,鳳眸一溜暗流掠過,俯身一下含住她的耳垂,啞啞道,"不止是我的心……還有我的身,都是之之的……"

薄柳之臉頰一抹飛浮上,敏感察覺到四處正被他一條遒勁的長腿頂磨著,羞氣得給了他一拳,落下的拳頭沒有砸到他身上,反是被他握在了掌心,放在唇間吻了吻,鳳眸緋色迷離,曖昧的盯著她.

心頭猛地燥熱一片,兩人的呼吸也隨之灼熱起來,相互交融著仿佛要在空中烈出一把火來.

薄柳之微微咬唇,晶亮的雙眼染上片片水暈,被他偉岸的身軀壓著,嬌柔中又兀自帶了點點魅色,即嬌且嗔的瞅著他.

拓跋聿喉結動了動,低頭就要吻上她那雙讓他著迷的唇.

薄柳之唇間綻出一絲笑,卻是微微縮了縮脖子,一只手適時捂住他的嘴,嗓音軟軟的問他,"你今日不是招了蘇貴人侍寢,那你現在過來沒事嗎?"

她其實想問的是,為何他既不碰她們,卻還能讓整個後宮相安無事?!

拓跋聿輕笑,舌尖在她柔軟的掌心輕舔而過.

掌心的癢意讓薄柳之心都麻了麻,一下子收回了手,掌心逃離了他的侵占,可是唇瓣卻被他在她手收回來的那一刻壓占了.

拓跋聿嘴角哂笑,長眉得逞的挑了挑,探出舌尖在她形狀美好的唇上色色的舔了舔,而後整張含在嘴里吸了一口,松開,又在她唇面上又咬又啃的恣弄了一陣,才陡然掐住她的腰將她翻轉,讓她在他上面,薄唇微離,與她的唇幾乎只有一條細線的間隙,長指刮了刮她從寢衣里露出來的細長脖頸,鳳眸盯著她如桃綴的膚,暗濤湧動,磁潤的嗓音添了一份性感的沙醚,抽空回了她的話,"我只需去蘇貴人宮中露一面,讓皇奶奶知道,剩下的自有人替我做了."

"……"薄柳之震驚!

什麼叫有人替他做了?!

不給她再提問的機會,拓跋聿眯了眯眼,掐住她的腰將她往上提了提,在她腰上的手嚯的拉下她的衣裳,隔著肚兜精准的咬住了那顆微凸的點,牙齒厮·磨.

"啊……"薄柳之驚叫了聲,身子猛地顫了顫,纖細的手肘用力撐在了他的頭頂上,急喘的低頭看去,當看到某點在他唇齒的逗弄下一點一點挺立,登時羞得想死,臉心跳的便要躲開.

察覺到她的意圖,拓跋聿適時扣緊她的細腰,讓她動彈不得,只能任他為所欲為,唇舌轉戰另一邊,直到它也如另一顆俏然挺立,而後在她腰間的指用力,猛地將她最後一層遮蔽物扯開丟到了一邊,一雙雪兔霎時出現在他的眼前,白白的嫩嫩的,迷了他的眼,拓跋聿雙瞳漸,喉間溢出一絲難耐的低吼聲,抬頭吸住了一邊的果兒,用力得仿佛硬要從里面吸出來什麼似的.

薄柳之倒抽一口涼氣,她上半身什麼都沒穿便暴露在他的眼前,讓她囧羞到了極點,伸手抓住他的肩膀想要推開他,逃脫這種讓她害羞的姿勢,可是她才動了動,突地,**一疼,心慌的低頭看去,卻碰見他鳳眸黑深如潭的注視,而他的齒還在她**上加了點力.

薄柳之蹙眉,低低控訴,"拓跋聿,疼!"

她這一聲低訴,細細碎碎的砸在了拓跋聿的心尖上,那般可憐,卻惹得他更生了分要徹底欺負她的念頭,舌尖在她迷人的粉區域舔過,而後攫住她的峰尖兒,輕輕繞動,不偏心的,他伸手握住她另一邊的嫩乳,她在他上面趴在,能夠讓他更好的愛寵,先是柔柔的握了握,觸手的軟滑溫暖,讓他忍不住加重了力道.

而在她腰間的手移下,包住她的半邊粉臀,隔著褻褲磋磨著.

"嗯……"薄柳之急急喘息,即覺羞澀,又偏能在他的動作下感覺到絲絲興奮,潛意識里,她抵抗不了他的親密,越來越抵抗不了,他一碰她,她的身體便能給出最誠實的反應,就如現在,她能感覺到雙腿間為他泛濫成州的水意.

幾乎是無意識的,她壓低了身子,讓他更好的愛撫著她,十指不知何時已插進他濃密的墨發里.

她一雙白嫩的雪兔落在他的臉上,陣陣她獨屬的馨香飄進鼻息,拓跋聿喉頭快速的滑動著,干脆雙手捧捏住,埋首在她的胸脯間,大口大口的含吃了起來.

"嗯……"胸部在動作下越來越熱,越來越脹,薄柳之粉唇微張,將頭抵靠在他的頭上,插進他發絲間的十指像是與她分割了,竟自發的落下,從他領口間如蛇滑入,在他寬闊的胸膛游移撫摸.

拓跋聿在她胸口模糊低咒了聲,忽的將她拉下,咬住她的唇,有些急有些恨的吸吮舔舐,嗓音暗啞,"之之,幫我脫衣服."

而他的手已經靈活勾入了她的褻褲內,在她的大腿根部危險鷙伏.

水眸被霧氣鋪滿,薄柳之顫抖得從他胸口抽回手,落在他蓼金的腰帶上,蔥白的十指靈巧的解開,層層衣裳便從他胸口往兩邊散去,露出他白希卻有力的胸膛.

同一刻,拓跋聿猛地翻身,再次將她壓在身下,身子重重落下,壓碾著她豐盈,那柔軟絲滑的觸感讓他發了瘋,大手一把撕開她的褻褲.

撕拉一聲,在安靜的房間內異常突兀.

薄柳之驚得睜大了眼,呼吸停頓了數秒,直到她的手被帶著握住了一抹如火烈灼的物體,她才驚嚇的大叫了聲,一雙大眼如鹿般可憐兮兮的盯著他.

她的摸樣讓拓跋聿輕笑出聲,滾燙的肌膚擦過她的臉頰,流連在她的耳邊,"之之,感受到了嗎?他正為你瘋狂著."

似乎為了印證他這句話,掌間如烙鐵的物什以驚速又漲了幾分,大到……她幾乎快要握不住了.

薄柳之咽了咽口水,耳根兒子火辣辣的灼燒,禁不住想,他現在不過才十七,若是再過二三年,他那里豈不是更……

"他是你的,把他放進去……"拓跋聿一邊吻著她的耳朵,握住她手輕輕套·弄起來.

他每動一下,她便感覺那東西還在脹大,她甚至能感受到他上面凸凹而起的筋絡在掌心跳動著.

這尺寸太可怕了,薄柳之下意識的搖頭,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住.

她搖頭的動作讓拓跋聿眯了眯眼,一根手指猛地插·進了她的身體,懲罰性的勾擦了數次.

"嗯唔……"薄柳之叫出了聲,猛地夾·緊雙腿,雙眸水汽騰躍,抿著唇哀怨的瞪他.

拓跋聿深吐了口氣,邪邪勾唇,松開她的手,唇順著她細白的脖子一路往下,吻過她的豐盈,她平坦的腹,停在她可愛的肚臍上,舌尖往里擠進,舔舐.

薄柳之閉上眼大口呼吸著,便連腹也微微起伏著,一雙手緊緊抓住身側的床褥.

感覺到雙腿被輕輕分開了,一抹滾燙的呼吸隨之湧進,薄柳之當即睜大了眼,躬身看去,卻見他一雙鳳眸正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的某處,頓時呼吸一滯,忙不遲疑的伸手蓋住,羞得快哭了.

拓跋聿抬眸看了她一眼,眸內泛,波光暗邪洶湧,"之之,乖,放手,讓我看看……"

薄柳之頭搖得像只撥浪鼓,坐起身子不住的向後退去.

拓跋聿一欺而上,一把握住她的腳踝,將她拉了下來,單手蠻橫的撥開她的手,另一只手抬高她的一條腿,將她的美好之地完全敞露在他的眼前,瞳仁兒巨縮了縮,贊美的話脫口而出,"之之,好美!"

粉粉的,像兩瓣扇貝,又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

薄柳之驚叫聲卡在喉嚨里,一只手握拳抵在唇間,一顆心在血液里沸騰,臉得仿佛下一刻便會溢出血來,偏頭不敢去看他.

拓跋聿呼吸湍急,伸手撥了撥那兩瓣,看著他們在他眼前輕輕顫抖著,喉結微動,薄唇湊近,就要吻了上去.

察覺到他的意圖不僅是看看那麼簡單了,薄柳之連忙伸手蓋住,嗓音中帶了輕噎,搖頭,"不要,拓跋聿,不要那麼做……"

他是皇帝,不需要用這種方式取悅她.

拓跋聿看著她,鳳眸中跌宕的全是濃濃的愛意,薄唇勾了勾,撥開她的手,與她緊扣著,毅然吻住了那兩瓣扇貝,柔柔的吮著,似是生怕將它弄壞了,舌尖探出,舔吸著她禁地,並試探性的往里鑽了鑽.

天啦!

薄柳之全身被一股猛烈的電流擊中,渾身顫抖如風中綠葉.

從未有過的快意鋪面而來,將她的理智一點一點從腦中剝離開來,她咬著唇,舒服的吟哦聲不斷從她唇中溢出.

拓跋聿鳳眸全暗,最後吻了吻她的花苞,直起身子,扶著火熱推送了進去,長臂同時一勾,將她顫抖的身子緊緊抱在懷里,重而快的律·動起來,抵死纏綿.

霎時,屋內被粗重的呼吸聲和柔媚的申銀聲灙滿,陷入一片愛·欲·橫·流,旖旎而奢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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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瀾夜一襲淺藍錦袍熠地,如墨黑絲靜靜垂在身後,眉眼如畫,清遠似仙,長琴嫵媚,從如蔥般白淨的十指間流曳而出.

大殿內處處氤氳著曖昧的暖流,紗阻隔兩側,隨著琴聲的越加澎湃高麗,紗內不住傳來女子一聲高過一聲的吟叫聲,亢奮的,喜悅的,激動的.

"皇上,皇上……"蘇貴人榻上yi絲不gua,一手搓著胸前的高聳,不時掐著身上的皮膚,落下一枚一枚暗的印記,而另只一手橫在雙腿間,臉頰瑩,動的盯著面上虛浮的人影,腿間的指抽·動得更快了.

紗外,清泠的男子眉眼不驚,只余指尖的撥動更快了些,悠遠的琴聲夾了攝魂奪魄的靡麗之音,響徹整個大殿,直到紗內傳來蘇貴人高亢得叫聲落地,琴聲這才緩和下來,變得柔軟似水,一點一點從指尖消散,直至再也沒有.

隨著琴聲的落幕,紗內的蘇貴人已陷入熟睡之中.

姬瀾夜面色平靜,只是眉頭微微皺了皺,這樣的事,他不知做了多少年,著實有些厭惡了.

單手扣住長琴,看了也不看這殿內一眼,快步走了出去.

樂坊築.

拓跋溱坐在門前石階上,單手撐著腦袋,已是昏昏欲睡中.

突然,有錚錚的腳步聲從門口處傳了來.

拓跋溱幾乎是立刻便清醒了過來,嚯的從石階上站了起來第一時間便要沖過去.

腳步往前踏了兩步,當看清來人時,她警惕的向後退了幾步,"你是誰?"

本是來找姬瀾夜的姬蒼夜看到她時也是微微一驚,下巴抬了抬,銳眸蹦出一瞬叵測的亮光.

早就聽,他這個六皇弟不食人間煙火,在東陵王朝只與十八公主拓跋溱走得近,兩人師徒相稱.

可這十八公主深夜不歸,卻留在這里……

勾了勾唇,朝她走去.

拓跋溱邊退邊將他打量了翻,從他的衣著來看,不像是東陵王朝的裝束,腦子一轉,擰眉,"你是西涼國的三皇子?!"

"正是."姬蒼夜腳步停了停,目光在她身上掃視了翻,"你就是六弟的徒弟,溱公主嗎?"

他看她的眼神兒讓她很反感,而且因為她家師傅的關系,她對西涼國的這位皇子實在沒什麼好感,終究是女孩兒,話也不知道掩飾喜惡,"是又怎麼樣!"

姬蒼夜眼中戾氣一閃而過,腳步重又向她靠近,嘴角卻勾了抹笑,溫和道,"六弟可在?"

拓跋溱見他不斷朝她走進,又向後退了幾步,直接退到了石階上的木柱上,不想與他單獨相處,脆聲道,"師傅不在,你要找師傅,改日再來吧!"

以為聽到這句話,他便會離開.

畢竟他是來找師傅的.

姬蒼夜聽到這句話,卻是笑出了聲,大跨幾步直接將她逼到了木柱上.

拓跋溱嚇住了,便要從側逃開,他的手卻適時撐在了木柱上,將她圈在了木柱與他人之間.

不想他這麼大膽,敞亮的大眼露出幾分惱意,伸手狠狠推著他,"三皇子請自重!"

姬蒼夜諷然一笑,舉過她的手橫在木柱上,身子也隨之壓在了她的身上,"公主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半夜不歸家,卻出現在單身男子的家中,這便叫自重了嗎?!"

"這是我師傅家!"拓跋溱著臉反駁,身子被他壓得動彈不得,手腕也被他用力拽得有些疼.

從到大,在拓跋聿,拓跋瑞和姬瀾夜等人的保護之下長大的她,從未被人這麼待過,拓跋溱眼眶浮出些水意,倔強的瞪著他,"你快放開我,否則我告訴皇帝老大,他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聽到她的話,姬蒼夜眼中精光嘣現,猛然想起這位公主可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不僅皇帝極其寵愛這位公主,便是她的哥哥拓跋瑞在東陵王朝也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若是擁有了這位公主,不就是相當于有了拓跋聿和拓跋瑞兩波後盾了嗎?!

想著垂眼落在她嬌嫩的臉上,不由感歎,這位公主的皮膚可不是一般的嫩,若是掐一掐,定能掐出水來,臉尚可如此,那身子上的肌膚豈不是更……

光是想想,下腹便猛地繃緊了幾分.

姬蒼夜動作更過分的壓碾著她嬌的身子,聲線中帶了可怕的興奮感,"公主這樣一,我倒是更不可能放開你了,不如我帶你找個地方好好快活快活."

這可是他今夜意外的收獲,如何能放過!

拓跋溱臉色刷的白了,"你,你要干什麼?!"

姬蒼夜沖她詭異的笑笑,"稍後公主不就知道了!"

完,猛地攬過她的腰,抱著她消失在了樂坊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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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23 15:35:47 |只看該作者
拓跋聿,我懷了你的孩子(三)

完,猛地攬過她的腰,抱著她消失在了樂坊築.

姬瀾夜回到樂坊築,在石階上沒有看到某個為他等候的徒兒,清透的雙瞳微微縮了縮,以為她熬不住先行睡去了.

心想,他這徒兒還是頭一次未等他回來便去睡了.

削薄的唇邊抿了抿,朝房間內走去,走上石階的時候,鼻間微抽,一股異于兩人之外的氣息撲進鼻息,俊臉微粟,推開·房門,步伐微快的走了進去.

屋內冷冷清清的,紗帳被從外湧進的細風微微吹開,淺露出空蕩蕩的大床.

長琴在掌間陡然翻飛,啪的一下落在長案上,一抹不好的預感爬上心間,姬瀾夜清泠的俊臉上生生裂出一條口子,美麗的唇瓣涼涼的繃著,眸含冷箭厲厲的看向房外木柱.

他的樂坊築,除了他和丫頭,便是偶爾拓跋聿親自來請他去撫琴,除此之外,根本沒有人踏入過這里.

若是還有其他人,就屬不日前西涼國的那兩人曾來過……

瞳仁兒動了動,眉宇忽的攏緊,翩身往外疾步走了出去.

建行宮.

建行宮是皇宮內專門接待外來使者入住的宮殿,姬瀾夜面色清冷走了進去,正好與從魂蘭殿回來的姬蓮夜撞了個正著.

姬蓮夜撇嘴,奇奇怪怪的看他,"六哥,你怎麼來了?"

之所以遵喚他一聲六哥,是因為他那位被父皇寵壞了的母後再三囑咐,要好好兒替她"關愛關愛"這位遠在他國的皇子.

姬瀾夜深深看了他一眼,問道,"姬蒼夜在何處?"

姬蓮夜眨了眨眼,"老三下午與我,晚上去找你來著,怎麼,沒去啊?"

"……"果然是他!

姬瀾夜沒有回他,直接快步往里走.

姬蓮夜嘖了聲,暗歎,這六哥竟然比他還囂張.

砸吧砸吧嘴,看在母後的份上,便大方的不與他計較,隨在他身後走了進去.

殿內隨同姬蓮夜二人而來的侍從見著,忙迎了上去,對于姬瀾夜這位六皇子無甚印象,便直接朝姬蓮夜行了行禮.

姬瀾夜語氣冷靜,拳頭卻在口中拽了個緊,泠泠盯著殿室內,問道,"三皇子呢?!"

侍從愣了愣,沒有回答他,而是看向姬蓮夜.

姬蓮夜照著他的頭就是一巴掌,"看爺做什麼,爺臉上有花兒嗎?!六哥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懂了沒?"

侍從吃疼的縮了縮脖子,又聽見他"六哥",嚇得撲通一下跪了下來.

雖然這六皇子不在西涼國很多年了,可一直是眾大臣口中的焦點,尤其是前段日子,皇上親口過,這位六皇子不定就是未來的皇了.

哆嗦道,"回六皇子,三皇子早些時候出去了,一直沒有回來!"

沒有回來!

姬瀾夜盯了他一眼,他的樣子不像是謊.

心頭又是一陣急湧,閉了閉眼,又是一陣風的消失在了建行宮.

姬蓮夜看得嘴角一抽一抽的,他這幅樣子,可跟之前見面的時候大不一樣,之前的他樣子清淡,好似什麼都激不起他緒的變化,可這下不一樣了,他能從他眼中看見濃烈的憂慮和……殺氣!

本著"關愛"的初衷,跟了上去.

毓秀宮.

拓跋聿,薄柳之,拓跋瑞等人以最快的速度聚攏在了一起.

姬瀾夜負手而立,臉上清清淡淡的,看不出絲毫緒的變動,可一雙微垂的眸子卻冷得快掉出一層冰渣子來.

拓跋瑞臉色同樣冷凝,鷹眸彘冷,嗓音中裹著濃烈的怒意,"好好兒一個人,便在你樂坊築生生不見了,姬瀾夜,你這師傅就是這麼當的嗎?!"

姬瀾夜清清看了他一眼,沒有話.

若不是事態急,他又無法猜度到姬蒼夜會帶人去往何處,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他幾人知曉.

拓跋聿盯著書桌上的墨筆,五指輕敲桌面,俊顏是難得的肅戙,似在思考著什麼.

薄柳之也是一臉急色,他二人本在魂蘭殿厮纏,一聽到這個消息,便立刻趕了過來.

適才姬瀾夜也已將況粗粗與他幾人了下,大體知道是姬蒼夜將人帶走了.

姬蒼夜即沒將人帶到建行宮,宮中亦早被幾人翻了個遍,仍舊沒找到.

所以現在急得是,他們根本不知道姬蒼夜會將人帶到什麼地方去.

南玨見氣氛凝重,不由道,"姬蒼夜不可能不知道公主的身份,他若知道,定然不會對她怎麼樣,依我看,況並非惡劣."

他這一句話非但沒有讓氣氛稍微緩和,反而更凝重了.

拓跋聿眉心微鎖,停下手指的敲動,嚯的從位上站了起來,"甄鑲,令所有虎衛即刻出動,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出姬蒼夜的位置!"

甄鑲點頭,快步往外走了出去.

南玨擰眉,虎衛是皇城的暗衛,在暗中保護著皇宮和皇上的安危,且虎衛中,個個都是出類拔萃的高手,每個人精通不一,卻都是其中的佼佼者,眼耳口鼻都是其有力的武器,而一旦調動虎衛,必定是出了極大的事……

拓跋聿吩咐完之後,姬瀾夜等人也隨即分頭尋人去了.

他便拉著薄柳之走了出去,"之之,我先送你回殿,夜深了,早些歇著."

薄柳之跟在他身後,"那你呢?"

"姬蒼夜居心叵測,溱兒在他手中一刻,危險便深一分,溱兒是我看著長大的,她就像是我的尾巴,我不能不管她."拓跋聿道這里已經很明顯,他要去找姬蒼夜.

他這般擔憂卻還要送她.

薄柳之拉住他,"拓跋聿,你不用送我,我自己回去,你快些去找溱兒吧.

早些找到她,將她帶回去,她膽子,若是姬蒼夜真的心懷不軌,她現在肯定害怕極了."

腦中浮現的是那丫頭進魂蘭殿是瑟瑟的摸樣,心頭也是一緊,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

想著,將猶豫的拓跋聿推了推,催道,"你快去吧!"

拓跋聿盯著她,眸色深沉,好一會兒,薄唇一勾,俯身在她額上落下一吻,拍了拍她的臉,"那好,我去了!"

薄柳之點頭恩了聲.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薄柳之才轉身往魂蘭殿走了去.

屏息隱于屋頂的姬蓮夜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消失在黑暗中拓跋聿的方向,猶豫了.

剛踏進魂蘭殿,便見消失了一天一夜的向南站在她房間外,踟躕不前.

秀眉微皺,快步走了進去,微提高音量喊了他一聲,"向南……"

向南聽見聲音,渾身竟是一抖,看向她,朝她走了幾步,"姑娘,您出去了?!"

薄柳之點了點頭,沉沉的看他一眼,他的摸樣讓她瞳仁兒晃了晃,他的臉上有一團一團黑青的淤痕,一邊眼睛腫得高高的,便連嘴角都破了,而他站在她面前,她能明顯感覺到他微顫的身體.

鈍眸問道,"向南,你臉上的傷怎麼回事?"

向南愣了一下,忙垂了頭,"無礙,昨兒摔了一跤,挺重的,在床上躺了一天,現在好多了,便來守著姑娘."

"……"薄柳之沒有話,垂眸,快步往房間內走去.

向南抬頭看了看她,轉頭,視線掃向殿門口的位置,交握在腹的手握緊,整個人顫抖得更厲害了.

薄柳之拿著一只藥膏再次走了出來,遞給他,"這個拿著,好好擦一擦,我這兒不用人候著,有什麼需要我會告訴薔歡,你先養好傷再來吧."

向南盯著她玉白手中的藥膏,了眼眶,戰抖的伸出左手接過,"奴才謝過姑娘."

薄柳之看了眼他伸出來的手,見那上面也是斑駁的傷痕,嗓子眼一堵,"向南,你手也摔了……記得擦藥!"

向南縮了縮手,點頭,"謝姑娘關心!"

"恩,你先回吧."薄柳之唇瓣微牽道.

向南再次點頭,腳步動了動,卻未踏出一步.

薄柳之動了動眉,勾唇,"向南,還有事?"

向南抬頭,目光複雜的看著她,好半會兒,張嘴道,"奴才聽,忠烈侯祁暮景病重,恐度不過歲末,據,侯爺夫人已將棺木……備好!"

"什麼?!"薄柳之震驚,失聲道,"什麼意思?向南,你清楚!"

向南臉上微微抽搐著,目光更添深意,握住藥膏的指幾乎要將它捏碎,嗓音卻帶了幾分漫不經心,"宮中嘴雜,許是以訛傳訛,不可盡信."頓了頓,最後看了她一眼,這一眼極沉,"姑娘,奴才先退下了,姑娘……千萬要保重!"

完之後便轉身快步離開了.

薄柳之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心中五味參雜,愣是在原地怔住了.

腦中一直是向南那句"已將棺木備好"!

怎麼會這樣?!

好一陣子,她側身扶住門框,將身子靠在門上,猛地閉了閉眼,深深呼吸著,好一會兒,才睜開眼,心這才從剛才的驚愕中稍回了些神智.

仍舊有些恍惚的皺著眉頭准備踏進房內,眼尾一抹金光掠至眼底,仔細看去,卻見地上鋪著一枚令牌,一枚,出宮的令牌!

心頭驚了驚,大眼四處看去,什麼也沒看到,彎身,探出五指拾起地上的令牌,眉頭鎖得更深了,轉身踏入房內,反手關好門,將屋內唯一的燈光熄滅,坐在桌前訥訥的想著什麼.

屋內亮光全暗,從拐角處出來的向南大松了一口氣,整個人像是被抽光了力氣,砰的一下靠在了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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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蒼夜帶著拓跋溱直接出了宮,在宮中為防引人注意,一出樂坊築便將她砍暈了.

出宮之後,他選了東陵城一間較為偏僻的客棧,抱著她走了進去,啪一下在帳台砸了三錠金錠,嗓音微急,"一件上好的客房,最好安靜,不被打擾!"

這間店不大,粗看下也就一名老板和兩名店二.

而客棧的老板是一個年約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天庭飽滿,地閣方圓,據這類臉型的人是天生的好人.

老板娘皺眉看了眼他有異于東陵裝束的穿著,又看了看他懷中'睡著’的姑娘,將三錠金子置在掌心擔了擔,這才伸手招來其中一名店二,"三兒,帶這位客官去樓上最右的客房."

店二也不禁多看了一眼姬蒼夜,便拿著鑰匙舉手指向樓上,"客官請."

直到他走上樓梯,轉角去了最右間的客房,老板娘這才喊過另一名二,"四兒,你過來!"

四兒一邊看著樓上,一邊走向她,手肘撐在帳台上,"怎麼了娘?"

老板娘盯著樓上的位置,嗓音渾厚,"你和三兒等會兒給老娘注意點那個男人,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

"誒,我知道了!"四兒聽後頗為認同,啪啪啪跑了上去.

老板娘皺眉,低斥道,"哎喲,熊孩子,你點聲,別擾了其他客人,"

四兒又誒了聲,這下放輕了腳步,往靠右的房間走了去.

一走進便見三兒賊頭賊腦的湊在耳朵聽著什麼,上前就給他一巴掌.

三兒差點被他嚇死,怒得瞪了他一眼,低喝道,"不想活了!"

四兒呵呵笑了笑,學他在門外蹲起了崗.

姬蒼夜一把將拓跋溱丟到了床上,直接翻身壓在了她柔軟的身子上,沒有第一時間親她的嘴兒,而是埋在她的脖子內,吸吮著她頸內柔嫩的肌膚,他不過才輕輕一吮,她的皮膚上便留下一枚一枚粉色的印記,果然是有夠嫩!

拓跋溱被他狠狠一摔砸到了頭,疼得她皺緊了眉頭,接著又被一抹沉重的物體壓著,將她所有的空氣都阻隔在了胸腔內,她難受得嗚咽了聲,張開了眼,蒙蒙的看了眼在她頸間的黑色頭顱.

一下,腦中一道驚雷劈過,她猛地睜開眼,拼死的瞪著腿,雙手又是抓又是掐的扯他的頭發,掐他的肉.

受到阻礙的姬蒼夜眸色一冷,嘴角攫著一抹陰冷的笑,嚯的伸手抓住她的手,一把舉放在她的頭頂上,另一只手狠狠捏住她倔強的下顎,陰鷙的笑,"公主,別鬧,乖乖從了我,我會讓你舒服,今晚之後,你就是我的了!"

話落,捏住她下巴的下移,空中頓時響起了一片衣裳碎裂的響聲.

"啊……"拓跋溱驚叫了出聲,金璨的眸子內全是濃濃的恐懼和厭惡,掙紮的動作越加激烈.

姬蒼夜哼了聲,用撕下來的衣裳將她的雙手床頭柱上,雙眼呈現出可怕的獸欲,隔著薄薄的白色肚兜盯著她美好的肌膚.

那粉色的色澤,細膩的肌理,無不泛著幽幽的光澤.

喉結劇烈翻滾著,猛地撲了上去,咬啃著她暴露在她肚兜以外的嫩肉.

"啊……不要碰我,你不要碰我,你走開,走,走開……"拓跋溱眼淚絕堤,聲線里全是恐慌,身子害怕的顫抖著,一雙腿兒還在拼命蹭動著他.

從來沒有過的恐懼將她的心房填得滿滿的,她好怕,真的好怕.

姬蒼夜卻越來越興奮,張口吸住了她的鎖骨,重重咬了一口,滿意的聽到她的恐叫聲,他這才松開齒,直起身子站在了她的面前,一件一件脫起了衣服.

拓跋溱抽噎著縮成了一團,一雙純淨的眼睛全是惹人愛憐的水晶,她怯怯的盯著他,被套在床頭的雙手一刻不放棄的掙動,一雙漂亮的唇瓣因為他身上越來越少的衣裳而劇烈顫動.

眼看著他雙手只在他褲帶上便要褪下最後一層布料.

拓跋溱猛地閉上了眼,不去看那汙濁的一面,眼淚順著眼角不停地滾落,渾身顫抖如煮沸的水朵兒.

喉嚨艱難的哽咽,師傅,師傅你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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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23 15:36:20 |只看該作者
拓跋聿,我懷了你的孩子(四)

喉嚨艱難的哽咽,師傅,師傅你在哪兒……

姬蒼夜看著她緊閉雙眼害怕的摸樣,蹂躪的心漸起,脫褲子的動作已經進行到了腿彎兒,突然門口傳來一陣迫急的敲門聲.

眉峰殺意掠過,他猛地拉上褲子,沉聲道,"誰?"

"客官,我是老板娘."老板娘聲音含笑,有幾分討好.

拓跋溱聽到聲音,如獲救星般張開了眼,大聲道,"救命……唔唔……"

姬蒼夜在她叫出口之時,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抓起一邊的碎衣狠狠堵住了她的嘴,目光狠辣,警告的盯了她一眼,轉眸看向門口,"什麼事?!"

老板娘聽到里面的呼救聲,頓時握緊了拳頭就要沖進去,三兒忙拉住他,張嘴示意她別動,"四兒已經去報官了,我們現在只要拖住他就好,別到時候惹怒了他,再來個殺人滅口!"

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老板娘腱子肉一凜,贊同的點頭,"還是三兒想得周到!"

三兒又朝房間努了努嘴,"就問問他,有沒有什麼需要?"

老板娘點頭,提高音量道,"客官,也沒什麼事,就想問問您,有沒有什麼需要?"

"不用了!"姬蒼夜惱道.

老板娘哦了聲,"知道了,客官早些歇著,我就不打擾了."

完,與三兒往樓下走去.

耳邊的腳步聲漸遠,姬蒼夜這才一把扯下她嘴里的布料,惡狠狠的掐住她的下巴,陰陰.道,"公主,你最好給我安分點,只要我今晚把你辦了,你往後便是我的人了,管你是不是公主,不得照樣伺候我!"

拓跋溱著目碎了他一口,"你別做夢!想你堂堂一國皇子,竟然做出此等下作齷齪之事,你真讓人惡心!"

"惡心?!"姬蒼夜裸著上半身壓住她,目光肆無忌憚的在她身上掃蕩,嗤道,"你這副身子不知道被姬瀾夜玩兒過多少次,我都沒嫌你惡心,你有什麼資格嫌棄我!"

拓跋溱氣得渾身發抖,"我和師傅才沒你想得那麼齷齪,師傅不知道比你乾淨高尚多少倍!"

"呵……"姬蒼夜笑了出聲,伸手附上了她肩上細的絲帶,突地,臉上的笑容冷凝了下去,"有沒有那麼齷齪我試試不就知道了!"

完,便要伸手扯下她上身僅存的肚兜.

"客官,還是我,老板娘!"折回來的老板娘手中托著一只裝滿水果的果盤,銀牙咬緊,嗓音卻是敲到好處的諂.

姬蒼夜握了握拳,額上青筋爆了出來,聲音粗粝,已是不耐到了極點,"什麼事?"

老板娘撇了撇嘴,"客官趕上好時候了,今日所有到本店的客官,都會得到本店的特制水果一份."頓了頓,啪的一下推開了門,邊走邊道,"誒,客官,我給您送進來了."

姬蒼夜低咒一聲,飛快堵住拓跋溱的嘴,坐在了床前,目光涼颼颼的直直射向擅自闖如的人,繃唇無語.

老板娘垂著頭,將果盤放在了桌上,眼前使勁兒往床的方向瞅著,無奈床里的景都被他的身子遮擋住了.

正要轉身走出去,這時床上卻傳來一陣砸床聲,心驚了驚,抬頭看了過去.

"出去!"在她抬眼那一刻,姬蒼夜眸光如劍,一腳踹了踹落在地上的長刀.

老板娘嚇得一個激靈,低頭快步走了出去.

守在門口的三兒見老娘出來了,大松了口氣,忙俯身渾身癱軟的她往樓下走了去.

老板娘後怕的看了眼房間,拍了拍三兒,"三兒,你趕緊出去看看,四兒這熊孩子出去這半天了,還不見回來."

聲線壓低,"里面的男人有刀,我看那姑娘八成要被他糟蹋了,所以得快啊!"

"好,我扶您下去之後,便出去看看!"三兒答道.

"不用了,你快去吧,我就是嚇了下,歇歇就沒事了!"老板娘推他.

"恩,那我走了,你要心!"三兒著,便疾步走下樓去,走到一半的時候,不放心她的急脾氣,轉頭看著她補道,"別忘了,他有刀!"

老板娘一個顫抖,重了重點了點頭,三兒這才快步往外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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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陵大街.

三兒順著刑部衙門方向低頭快步走著,心里著實有些不放心店中的老娘,依她的脾氣,就怕久久等不回去他二人,便又會再次闖進去,店里的那位客人一看就是凶神惡煞殺人不眨眼之輩,就怕惹惱了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殺了她!

越想越心驚,腳程也越來越快!

姬瀾夜整個人處于焦灼狀態,隨著時間的流逝,原本清泠的面龐逐漸瓦解,破出一絲絲殘狠和憂慮.

他站在東陵大街上,沿街的客棧,甚至住所都被他一一搜尋了翻,可仍舊無所收獲.

清透的雙瞳也染上了些許寒意,如冰般在東陵大街上掃視.

若他是姬蒼夜,會將溱兒帶到何處?!

正在這時,有人不知輕重的猛地撞到了他的身上.

三兒受慣性影響,直接被力道反撞,跌坐在了地上,疼得他倒抽了一口涼氣,卻還是忙不遲疑的爬了起來,前方就是刑部衙門了,態緊急,顧不上道歉,于是一溜煙的跑了過去.

姬瀾夜攏了眉,目光如炬落在他的身上.

客棧內.

拓跋溱被堵上了嘴,一雙讓她作嘔的唇瓣還在她身上四處游移著,纖細的手腕已被她用力掙紮勒出根根到發紫的淤痕,可她仍舊不放棄的扭動著.

姬蒼夜在她嫩美的肌膚上嘗到了甜頭,不住用舌頭舔著她賽雪的美肌,只覺得此等尤物,天下難得.

厚實的在她纖美的脖子上故意吸吮出個個逍魂的印記,最後直接欺到了她的臉上,將她本就淋濕的臉頰舔得更濕了.

大掌覆上她胸口凸起,隔著肚兜狠狠握住了她一邊的柔軟.

"嗯嗯嗯……嗚嗚……不……嗚嗚……"拓跋溱拼命的搖頭,拼命的用腿蹬他,眼淚蓬亂的飛瀉,心里像是被中了一顆惡毒的種子,此時正在她心中發著芽,開著花,她痛得要死,她好想死,好惡心,好髒……

師傅,師傅,你怎麼還不來……

皇帝老大,九哥哥,溱兒害怕,好害怕,你們快來救救溱兒,溱兒真的好難受……

姬蒼夜凜了凜眉,單腿壓制住她亂蹭的雙腿,直起身子,在她淚意模糊的注視下,一把扯掉了她白色的肚兜,一雙雪白的玉兔隨之蹦跳在了他的眼前.

"嗚嗚……不……嗚嗚……"拓跋溱臉白似豆腐,毫無一絲血色,整個人如被狂風吹散的黃沙,抖縮得不成樣子.

即便嘴被堵住,發不出任何聲音,可她仍舊淒厲的叫著,哭著.

頭一次,頭一次感受到了絕望,來得那麼猛,讓她毫無准備,只想就這麼死去,不去承受這遠遠超過她所認知的丑陋.

姬蒼夜看著眼前的風景,雙眼漸漸厲,唇瓣邪惡的張著,似乎下一刻便會流出哈喇子.

她的胸雖不大,形狀卻美好,如竹筍尖尖,美得炫目.

尤其是那尖上的一點,彤彤的像是櫻桃樹上的櫻桃.

姬蒼夜咽了咽口水,大掌嚯的按了上去,盈滿掌心的嫩.嫩的觸感讓他口干舌燥,一個勁兒的握捏了起來,另一只手卻隨之握住另一邊,只圖自己享受的,重重的捏著,將他們弄出各種罪惡的形狀.

從未有人碰過那里,如今卻他狠狠的揉弄,拓跋溱哭得胸腔抽痛,除了覺得自己好髒之外,便是想殺了面上的人,第一次,這麼強烈的想殺死一個人!

姬蒼夜卻玩得性起,兩邊同時掐住她的彤彤的峰尖往上一拉,松開,看他們在他眼前晃顫著,只覺得異常興奮.

拓跋溱疼得額上全是汗珠,整個人幾乎被汗水和淚水淋濕透了,

敏感察覺到在她胸上的手已經步步移下,身形巨顫,呼吸抑制.

姬蒼夜伸出一根手指從她兩峰間隙滑下,在她如花的肚臍上打著圈兒,極喜歡她在他的動作下顫抖柔弱的樣子.

最後,他的手指停在了她白色的底·褲邊沿,試探性的勾了勾.

幾乎立刻的他便感覺到床上的人兒整個人僵硬了下來,原本煩人的抽噎聲也停了.

滿意的俯身,將她的一只嫩乳整個含吸在了嘴里,發出漬漬的舔弄聲,不時用牙齒咬了咬她的櫻桃,而在她底·褲邊沿的指也隨之探了進去.正當他就要觸上那一方神秘之境的同時,門砰的一下被人推開了,接著便感覺後背一疼.

老板娘握著端菜的案板站在他身後,一雙手仍在發著抖,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拓跋溱被眼前突發的狀況弄得怔住了,睜大淚眼,屏著呼吸看著姬蒼夜.

姬蒼夜咬緊牙關,以及其緩慢的動作轉過了頭,每一道視線都是可怖的殺意.

老板娘嚇得後退了幾步,唇瓣哆嗦了下,還來不及話,便被一掌擊中心口,咚的一下撞到了牆上,而後重重砸落在地,昏死了過去.

拓跋溱嚇得心髒一縮,眼淚卡在眼眶內,怔怔看著姬蒼夜再次轉過了頭,目光中還殘存著適才的殺意.

姬蒼夜陰陰勾唇,竟是一下子掐住了她細嫩的脖子,另一只手重重拍了拍她的臉,"看到了嗎?別再掙紮公主,你這身板可經不起這麼摔!"

著,一下扯開她嘴里的碎衣布料,厚唇堵了上去,舌頭趁著她還未來得及合攏之際快速鑽了進去,對著她的閃躲的嫩舌就是一陣猛烈的吮汲.

這鮮美的滋味可比他之前碰過的女人好太多了,姬蒼夜掐住她脖子的手越加收緊了,迫使她高揚著脖子,張著嘴任由他胡作非為.

空下的手在她嫩白的身體上用力的挫揉,而後往下,啪的撕下了她單薄底·褲.

眼淚再次洶湧而出,拓跋溱絕望的嗚咽著,終于在最後一層遮蔽物被無撕下的瞬間,猛地用力咬了下來.

"嗯……"姬蒼夜痛得哼聲抽回了舌,抬手反射性的給了她一巴掌,那一掌很重,一下去便在她臉上留下了鮮明的五根手指印,唇角綻血,臉也隨之高高腫了起來,

姬蒼夜有一瞬間的慌意,畢竟她的身份尊貴,他也只是想強占了她的身體,女子最重視的便是楨潔,到時候他再負荊請罪,便對這公主一見鍾,一時難自已,同時再向他的父皇請一封賜婚書,不怕皇帝不答應,卻不想將她弄成了這幅摸樣了……

拓跋溱顧不上臉上的疼意和口中血腥味,一雙圓溜的大眼只剩下驚恐和絕望,她現在yi絲不gua,恥辱貫穿了她全身的血脈,她覺得她整個人都好髒,真的好髒!

姬蒼夜現在處于騎虎難下的狀態,緊緊盯了她一會兒,他忽的伸手掰開她的雙腿,碩大的身體擠了進去,都做到這個地步了,他已沒了後退的余地,更何況這位公主著實誘人,不做下去實在可惜.

于是另一只手快速去褪身下的褻褲,露出他罪惡的源頭.

眼瞳陡然巨縮,拓跋溱額上的筋絡不停的跳動著,瘦削的身子抖得幾乎快要散了架,她大吼著往後縮去,"姬蒼夜,你滾開,你要是再敢做什麼,我一定會殺了你,一定會殺了你!"

姬蒼夜張狂的笑,"就怕這次之後,你下不了手!"

手抓住她的腳踝將她縮上去的身子拖了下來,將她的腿再分開一些,扶著那根魔頭就要沖進去.

千鈞一發,房門被一股巨力震破,接著一片飆風吹了過來,嚯的提著姬蒼夜的腦袋將他狠狠甩了出去,砰的一聲砸在了桌上,木桌也隨之碎了滿地.

姬瀾夜清透的雙瞳沉痛的縮進,不可置信的看著床上一勁兒流著眼淚,表木訥的女孩兒,她身上全是紫黑的痕跡,臉上甚至也有傷.

她殘破的嘴唇一張一合著,似乎在著什麼.

姬瀾夜握著的拳頭微不可見的顫抖著,緩緩坐在床榻,緩緩伸手勾住榻上人兒的腦袋,緩緩將她藏進自己懷里,緩緩收緊雙臂,一向清淡的俊顏分崩離析,沉穩高大的身體一陣一陣的收縮著.

"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拓跋溱嘴里一直喃喃著重複這句話,晶亮的雙瞳破碎,殤然成河.

姬瀾夜心疼的將她緊緊抱在懷里,聲線微啞,"好,師傅殺了他!"

吻了吻她的發頂,將她心翼翼的放在床上,不敢再去看她傷痕累累的身子,替她心解開床頭的捆綁,當看到她手腕的腫時,眼眶發,犀利的眸子如獸,張揚著要撕裂的嗜殺.

拿過被子,將她密不透風的裹住,低頭在她死寂的雙瞳上落下一吻.

繼而緩緩起身,如披了一層黑色羽翼的鬼靈,雙目潤似墜了世上最最的鮮血,轉身,一步一步走向抱著胸口蜷縮在地,惡狠狠盯著他的姬蒼夜.

姬蒼夜看到他眼中血的怒殺之氣時,身子禁不住全身一抖,嗓音雖故作鎮定,卻不難聽出其中的懼意,"姬瀾夜,你要干什麼?!"

姬瀾夜嘴角掛著冷冷的笑,在離他兩步的位置停了下來,目光幽幽落在平躺在地的大刀上,腳尖微抬,大刀隨之拋入空中,被他握在了手中.

姬蒼夜著實有些嚇住了,蜷縮著身子不住的往後退著,"姬瀾夜,你不可亂來,我是父皇派到東陵王朝的使臣,我若是出了什麼事,你和東陵王朝都脫不了干系!"

姬瀾夜不為所動,周身散發的冷意足以將整個房間凍結,他握著長刀垂地,長刀劃地,發出鏗鏘的響聲,一點一點朝他走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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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聿,我懷了你的孩子(五)

姬瀾夜不為所動,周身散發的冷意足以將整個房間凍結,他握著長刀垂地,長刀劃地,發出鏗鏘的響聲,一點一點朝他走進……

這響聲就像催命符打在姬蒼夜的心髒,讓他膽寒心驚,顧不得被摔得五髒六腑都疼的身子,他雙手撐在地上,往後縮得更快了,額頭上的汗液只怕沒能淌成一條河,改成了懷柔政策,"老六,你在東陵王朝可能有所不知,父皇前不久才放要將皇位傳給你,你也不想因為一個的公主而斷送了你大好的前程是不是?!"

的公主?!

姬瀾夜血的眸陡然變得猙獰,你可知這的公主,就是他姬瀾夜的命,他姬瀾夜的全部!!!

他從來少,在其他人面前話的字數數都數得過來,唯有面對拓跋溱,他才能像個真正的人類進行正常的交流.

這次也不例外,他沉默的盯著姬蒼夜,在他驚恐得急劇收縮的瞳仁兒的注視下.

刀,生生插進了他撐在地上的手背上,血染刀尖兒,卻如毒因子般刺激著姬瀾夜的雙瞳,他發現只有看到他身上的血,他心里的痛才能稍微緩解一二.

許是太痛了,這點血沫子遠遠填補不了他心里的痛!

刀,毫不猶豫的抽出,又茨的一下插了進去,這次直接插進了他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沒有第一時間抽出,而是在他血肉里深深的嵌進.

"啊……"姬蒼夜痛得全身抽搐,臉上青白交加,便連痛呼而出的叫聲也變得弱了幾分.

隨在姬瀾夜身後趕到的三兒一踏進屋便看見這幅景象,嚇得雙腿一顫,差沒叫出來.

眼尾覷見自家老娘暈躺在牆下,心髒一縮,忙奔了過去,將她抱在懷里,顫抖的指輕輕橫在她的鼻間,有輕微的呼吸吹了過來,頓時讓他放心下來.可是下一刻,他的臉唰的白了.

只見手握長刀的男人猛地劃開了躺在地上的男人的手臂,硬生生從里挑出了骨頭……

"啊……嗯嗯……"姬蒼夜叫到最後痛得沒了力氣,虛弱的申銀著,一雙眼暴突,死死的盯著他.

姬瀾夜一雙眸子肆舞狂殺,可他的表卻異常平靜,恍如處身世外,他尤是某個徒兒眼中雙手乾淨的師傅.

他冷靜的抽回大刀,以讓他更加惶恐的速度移到了他的另一只手臂上.

總算嘗到怕字為何物的姬蒼夜搖著頭,已痛到沒精力再逃避,慘白的厚唇哆嗦著.

姬瀾夜涼涼盯了眼他顫抖的身子,鼻間似乎哼了下.

這樣便怕了嗎?!

那他的溱兒所經曆的絕望呢……

還不夠,這點痛,怎麼夠?!

眉峰一厲,刀再次紮了進去,快速劃開他的皮層,露出裹著血肉的白骨.

這刺激讓他勾了唇,目光落在他的雙腿上.

察覺到他想要做什麼的時候,他已經將大刀插進了他的膝蓋骨上.

"啊……嗯呼……"姬蒼夜經曆了他此生最難熬的夜晚.

以為痛到最後會昏過去,可是太痛了,在他承受不住終于昏過去的時候,他總有辦法讓他更痛,痛到清晰的感受著.

瞳仁兒都在顫抖著,他是魔鬼,他才是真正的魔鬼!

三兒簡直是大開眼界了,一雙眼震驚得一眨不眨,便連暈在懷里的老娘都忘了,一顆心砰砰砰跳個不停.

眼看著他握在刀滑向了他的心髒處,三兒一個哆璱,猛地咽了咽口水.

雖然潛意識里他不認為殺人是對的,應該阻止他,可是理智又讓他動彈不得,他只怕他若是莽撞的跑上去,還沒靠近他,便被他一刀劈了.

滴滴熱熱的血液順著刀尖兒落在胸口的位置,姬蒼夜四肢都被剖開了,已是痛得生不如死,可是真正面臨死亡的這一瞬間,他卻一點也不想死,他搖著頭求饒,聲音戰栗,"老六,六弟,我們是兄弟,我求你,我求你看在我們身上留著相同血液的份上饒了我,我會感謝你……我求你不要殺我……"

兄弟?!

姬瀾夜眼中騰出一絲嘲諷,視線輕輕轉向躺在榻上的人兒,潤的眼瞳湧上溫柔,再次轉眸的時候,他嚯的狠力擲飛手中的大刀,在空中滑出一條直線,落下的時候,刀尖兒直指姬蒼夜的心髒……

姬蒼夜嚇得雙眼翻白,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大刀一點一點朝他刺來,無能為力.

三兒也是嚇得渾身發抖,突然生出疑問,帶他來這里是對了還是錯了,救了一個人,卻是用另一個人的生命換的,即便這個人不是個好人!

就在刀尖兒落下的瞬間,一股極強的氣流嚯的湧了過來,大刀擦過姬蒼夜的胸口,落下一條長長的口子,哐鏘一聲翻到了地上.

首先跑進房間的是四兒.

看著自家老娘和老哥,一個暈了,一個傻了,嚇個半死,上前握住三兒的肩膀一個勁兒的搖晃,"哥,哥……"

三兒轉了轉眼珠,目光落在四兒的身上,頓時一個激靈醒了,"四兒……"剛喊了一聲,眼角不經意掠過門口,卻見不知何時多了幾名衣著金貴的少爺,卡在喉嚨的話生生咽了下去.

看到"血流成河"的屋子,長眉微不可見的皺了皺,拓跋聿掀開衣擺跨了進來,當看到躺在床上一臉死氣的女孩兒時,鳳眸湧上暗芒.

拓跋瑞也看見了,鷹眸頓時陰沉了下來,快步走了過去,可還未來及走進,便被姬瀾夜劈手攔了下來.

拓跋瑞怒,彘冷的盯著他,等著他的解釋!

姬瀾夜喉結動了動,眼中的鮮猶在,緩緩道,"她現在寸褸不著!"

一句話,頓時讓在場的幾個男人握緊了拳頭.

拓跋瑞周身一顫,難道……

姬瀾夜看著他的樣子,心知他在想什麼,但是看剛才的景,他的溱兒應該還沒有……

于是擰著眉宇補充道,"拓跋溱還是原來的拓跋溱……"還是他心中可愛純潔的精靈!

拓跋瑞閉眼陡松了口氣,看向床上的人,她臉上的傷痕那麼明顯.

鷹眸縮了又縮,從到大,無論她做了什麼事,有多離譜,他至多禁她的足,從未對她動過一根手指頭……其他人怎麼敢?!

拳頭被他捏得吱吱作響,在其他人反應不及時,他已越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姬蒼夜身側,一腳踩到了他的雙腿間.

"啊……唔唔……"比起適才姬瀾夜對他做的,這一腳下去,他是真的想死去!

在場的人除了三兒一家,都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對于他的舉動沒有人阻止,相反的,都覺難泄心頭之憤.

好一會兒,鳳眸涼颼颼的落在拓跋瑞還在碾動的腳上,"九哥……"

拓跋瑞聽到,閉了閉眼,再次狠狠的碾了碾,這才收回了腿.

知道他的顧慮,姬蒼夜是西涼國的使臣,若是死在東陵王朝,無論如何都對東陵王朝不利.

而且,與其讓他死了,不如讓他苟活著,做個一無是處,生不如死的廢物!

拓跋聿一直皺著眉頭,看了眼床上的拓跋溱,鳳眸有一閃而過的心疼,"甄鑲,將地上的東西拖出去,留他一口氣,即刻遣送回西涼國,另修書一封給西涼國君."

甄鑲點頭,朝外招了兩名虎衛.

姬瀾夜瞄了一眼從門口走進來的虎衛,擲地有聲道,"他今日休想活著從這個房間走出去!"

他話的時候,雙掌運力,猛地射向了地上的姬蒼夜身上.

他只記得,他的溱兒要他死,他便不能讓他活!

拓跋聿繃唇,同樣揮力攔截他,嗓音微冷,"瀾夜,他現在不能死!"

"他必須死!"姬瀾夜看也不看他,身形微閃,已處在了姬蒼夜的身側,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拓跋聿看了眼拓跋瑞.

拓跋瑞會意,兩人齊齊上前,都用了些力氣拉他,可是一靠近便感覺一股極強的氣流在他身體內湧動.

兩人不由對看一眼,好強的內力!

正在他二人晃神的時候,空氣中突然傳來一陣"咔呲"聲,姬蒼夜已被擰斷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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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門口.

身著普通宮女裝的薄柳之已經徘徊了許久,水潤的大眼在黑漆的夜晚似乎也能發光,猶豫的看著宮門口.

捏了捏手中的令牌,雙手微顫.

守在宮門口的士兵早就注意到她,見她鬼鬼祟祟一直瞅著門口,不由對她多留個心眼.

薄柳之深深呼了口氣,最後還是跨步走了過去,將手中的令牌遞了過去.

其中一名士兵接過,仔仔細細里里外外看了個遍,異常認真.

這令牌確實是用于出宮的不錯……

鑒于她在門口前流連太久,士兵將她上下打量了翻,留個句讓她等等之後,便往城樓走了上去.

留守的將士聽到他的描述後,正准備下去看看,這是有人朝他走了來.

來人朝他舉了舉手中的令牌.

那令牌上赫然印著的"壽"字,讓他膽一寒,當即跪了下來.

薄柳之在下面等得心驚膽戰,抬頭看了看天,時候不早了,再過幾個時辰天就要亮了,她必須趕在某人回來之前趕回來!

從城樓上走下來的士兵沉默的將令牌交還給了她,令人打開宮門.

薄柳之梳了口氣,朝他點了點頭,快步走了出去.

站在城牆上的人,看著她從宮門口走了出來,直到在黑暗中看不到她的身影,這才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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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

薄柳之站在門口,眼眶莫名有些發酸,過去六年的時光如一張一張黑白照片,不住在她腦中放映.

上次離開之後,她發過誓再也不會回來,可是,終究還是回來了,卻不想,竟是為了這麼一個讓她震驚無措的消息.

深夜的侯府安靜得仿佛一座死寂的空城,每一處都似乎散發著冰涼的氣息,便連門口處夜守的家丁都一臉死氣.

沒有害怕,心很複雜,深深呼吸一口,提群走了上去.

家丁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人,嚇得一個哆嗦,睜大眼睛看著她,似乎在確認她是人是鬼,"夫……夫人……"

薄柳之朝他微微一笑,沒有糾正他的稱呼,道,"我想見鐵叔,我能進去嗎?"

"……"家丁愣了愣,點了點頭,又立刻搖了搖頭,最後竟是推開門走了進去,將門關上,徒留下薄柳之一人.

好一會兒,家丁領著鐵叔走了出來.

鐵叔看著薄柳之,曆程塵埃的雙眼泛起絲絲水暈,聲線微微啞了啞,"夫人……"

薄柳之眼眶也是一,過去的六年里,鐵叔待她極好,比起祁暮景有過之.

這次除了想確認祁暮景的況之外,她還想看看他.

忍著心里的難過,薄柳之看著他發鬢兩邊的斑白,扯了扯唇,"鐵叔,你老了!"

鐵叔怔了怔,搖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夫人,這麼晚了,可有事?!"

薄柳之擰眉,"鐵叔,阿景他怎麼樣了?真的……"

鐵叔苦澀搖頭,"夫人想知道?"

薄柳之咬了咬唇,點頭.

鐵叔閉眼歎息,"跟我來!"

完之後,轉身率先走了進去.

他的摸樣,讓薄柳之心頭咯噔一下,在原地頓了頓,而後才跟了上去.

景院.

薄柳之踏進院子,有一片刻的恍惚,仿佛她從未離開過.

大眼掃視四周,這里一點也沒變,一切都是她離開時的樣子,滿院的桃樹,幽幽的桃花香氣.

目光最後落在大開的房門口,當看到里面的場景時,雙瞳猛地一縮,身子竟不受控制的向後跌了幾步.

屋內中央,擺放了一只陰森的棺木……

鐵叔看到開著的房門時,背脊一凜,又見身側的人顫抖得向後倒去,忙不遲疑扶住了她,帶著她躲到了院子的後面,藏在窗口的位置下.


房間內,薄書知端著藥汁坐在床頭的凳子上,勺了一口藥汁喂進祁暮景微張的唇內,可是剛喂進去便從他的嘴角液了下來,她也不惱,從腰間掏出一張粉色的絲帕,眉眼溫柔的替他擦拭著嘴角的藥汁,柔柔道,"景,乖,喝點,喝下去了,你的病才能好起來."

祁暮景雙目空洞看著帳頂,形如枯槁,面色是可怖的黑色,唇瓣干裂成一道一道血的口子,已是油盡燈枯之兆.

薄書知又勺了一口藥汁喂給他,無一例外均從他唇角流了出來,她垂頭輕笑,"景,都了讓你乖點把藥喝了,非不聽……"

嘴角的笑意倏地收緊,一只手狠狠捏住他的下顎,端著碗給他灌了下去,冷冷看著他嗆得幾乎下一刻便會兩腿一蹬死去的樣子,她卻哈哈大笑了出來,一下子將碗摔在地上,瓷碗匝地,發出刺耳的響聲.

她改而抓住他的領口,一再收緊,恨聲道,"祁暮景,難受嗎?你越是難受,我越是痛快,真想啊,真想現在就弄死你……"突地俯身,湊近他的耳邊,壓著嗓音陰陰dao,"但是現在你還不能死,你不是愛她嗎?我告訴你我也替她准備了一副棺材,我保證,讓你們死在一起……而這一天,快來了!"

薄柳之蹲在窗口下,將薄書知的話一一聽了進去.

這些,遠遠比剛才在門口處看到的棺材還要讓她震驚.

他們不是相愛嗎?

為什麼,為什麼薄書知想讓他死?!

鐵叔捂住她的嘴,眸色深沉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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