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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Ars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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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張廉]菊領風騷(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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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23:45:41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章妖孽有主了
MD,被羊這么一雷,哪里還有心情冉羽熙,我要拔光她的羊毛不對,是小瀾風的毛!!!……
晴空一聲雷,妖孽從天而降。
這位消失了有一年的朝曦夜雨大當家,這位被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都覬覦的美艷妖精。當他再次出現時,便立刻吸引了亭中眾人的目光。
妖孽果然是妖孽,無論那些目光是怨恨的,是嫉妒的,是癡迷的,還是猥瑣的,無不都集中在了我的身后,他們的眼中都只剩下了那個艷麗的身影,那個總是柔如無骨的香艷妖精。
“沒想到菊大人與冉羽熙有此深交。”
所有人中,只有寒玨神情淡然,輕聲而語。我看向他,剛想說話,后背就被人重重壓住:“秋苒你怎么今日才來看我?”
立刻,殺氣四起,冷箭四射。顯然在座的無論男人還是女人中,有不少都是冉羽熙的愛慕者。而這些愛慕者的愛慕者們,又因為冉羽熙的出現而嫉妒著,憤恨著。
鼻尖是環繞不去的煙味和艷香所混合成的一種誘人的香味,他整個人掛在我的后背上,我險些被壓趴下。
“既然你來了,那么我們就正式談一下生意。”我冷冷淡淡地說,“坐好,你很重。”
耳邊拂來一聲輕笑,背上的重量緩緩減輕,上官銘軒目露欣喜地起身:“羽熙,你回來了!”
“恩。”冉羽熙懶懶地應了一聲,便在我身邊坐下,側目看去,依然是艷麗的華袍,只是領口不再如當年般敞開,露出他那白皙,鮮亮,誘人的胸脯和那總是若隱若現的茱萸。
但是,他的下身一如往年,衣擺微開,雪花白的大腿從袍下伸出,交疊在另一條腿上,漂亮的指尖勾著他的板兒拖。今日,他又有所不同,在架起的那條腿的腳踝處,他系上了一段紅繩,細細的紅繩上串著一朵金燦燦的用黃金雕刻而成的小小的菊花。
“噗!”我無水自噴,指著那朵風騷誘人的小菊花險些失態,“你,你,你戴腳鏈做什么?”揚臉間,只見他嘴里叼著煙桿,瞇眼而笑。
“呼……”他朝我噴出一口煙,我揮開那些煙霧。而我的驚呼也引起了眾人的注意,他們紛紛都彎腰去看冉羽熙的腳踝,上官銘軒立刻走到冉羽熙的身邊,伸手便要端起他的腿,卻被冉羽熙用煙桿阻止:“這就是我想告訴大家的,我有主了。”
“什么?”眾人驚呼,上官銘軒當即扣住了冉羽熙的雙肩,“小熙,你在胡說什么?!”
“是啊,羽熙,你這么可能有主?”
“哈!妖精終于有主了。也好,有人管著免得到處勾引人。”
各種各樣的聲音從眾人口中而出,大多數十驚訝和不可置信。
而引起這軒然大波的人,卻絲毫不在意地懶懶地往桌上斜靠:“我有沒有主,與你們何干?”他笑得分外嫵媚,剎那間,有主的妖精卻變得更為炙手可熱,更加挑起了大家爭奪的。
“是誰?!是不是那個菊花公子!”上官銘軒拉起他的衣領厲聲質問,冉羽熙勾著唇笑了笑:“銘軒,有客人。”
立時,上官銘軒感覺到了失態,緩緩放開了冉羽熙,然后撇開臉退回了原位,垂臉不再說話。我便冷冷道:“冉羽熙,通商之后,嚴禁你販賣我國無辜少女!傲鷹不是天朝,不容你胡來!”幾乎是嚴厲的語氣,轉移著話題,也引開了那些當家人在冉羽熙身上過多的注意力。
“遵命。”冉羽熙笑眼半彎。
我斜睨他一眼:“你知道就好。”說完,我便起身行禮,“朝曦夜雨這般地方秋苒實在不慣,若無他事,秋苒就先告辭了。”
眾人此刻似乎依然處于冉羽熙突然出現,有突然說自己有主的驚訝中,他們都茫茫然地起身,紛紛回禮。
寒玨立刻起身:“菊大人不多坐會兒?”
我撇眸看向冉羽熙:“不了,多謝王爺挽留。”說完,我便盯著冉羽熙:“先前我幫你隱瞞行蹤,你不該送送我嗎?”
他笑著起身:“秋苒不說,我也定然相送。”說話間,他便再次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我便對寒玨頜首一禮,走在了冉羽熙的身前,他晃悠悠地跟在我的身側,雙手環胸,叼著他的煙桿。
走出方亭之后,我抬頭看他:“你現身做什么?”
他俯臉一笑:“因為你來了”說著就要往我身上貼。我板起臉:“你沒骨頭嗎!”
他還是那副風情萬種的神情:“看見你就沒骨頭”
搖頭,看了看周圍,見已是無人的小徑,便認真地看向他:“我要你約北宮蒲玉出來。”
他的眸中微露一絲驚訝,隨即化作一片哀傷的神情:“秋苒你見異思遷”說完,他就往我撲來。我擋,撐住他的胸膛,不讓他倒下來:“我找他是有正事!而且,他當年將我遺棄在你這里,欠了我的,定然會對我知無不言!”
冉羽熙緩緩退回原位,漂亮的眼睛瞇起,深沉浮現他的臉龐:“這倒確實符合他的性格。不過……秋苒,你想知道什么?我可是比那小子知道地多得多,我對你也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這件事只有他知道。”我皺起了眉,“這件事辦好,你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
“一筆……勾銷?”冉羽熙那清幽的口氣里,似帶出了不舍,“今后再無往來?”
“那倒未必。”我揚起臉看他,注視他變得有些晦澀的眼睛,“而是考慮是不是要與你為友。”
立時,他陷入了怔愣。他怔怔地站在我的面前,拿著他那根金色絢麗的煙桿,那艷麗的外衣在他的怔愣中層層褪去,透出了那被他藏在最深處的一份真。
清風撫過,輕輕揚起了他隨意盤起的發絲和那華美的衣擺,雪白雪白的大腿若隱若現,而那腳踝上串著菊花的紅繩,撩撥著你心底的某根心弦。
“請你以后在我面前穿褲子,我看著涼。”我隨意地說著,然后轉身而行。
走了許久,他才追了上來。笑瞇瞇地叼著他的煙桿跟在我的身邊,就像這一路行來,阿騷總是載著他晃到我的車邊。
我沒有問冉羽熙為何要戴上菊花腳鏈,也沒有問他所說的主是誰。或許,我并不想聽到他口中的那個答案,但是,對他隱含的恨,卻因為他身上的紋身,和他這一路的守護,已經慢慢消散。
之前,只是聽行走大師的話放下,而今,卻是真正地原諒和釋懷了。
當走到門口時,卻發現寒玨正站在門前,身邊停著一輛馬車,看見我時,便頜首微笑。
“你說……他對你的欣賞,是不是來自于他當初對你的愛?”冉羽熙忽然在我身邊輕輕感嘆,我如同看怪物一般看向他:“你也懂愛?”
他瞇眼而笑:“我不懂,但感動于明陽王的癡情。痛到忘記心愛之人,那又究竟是怎樣的痛呢?所以,我想那就是我所不懂的愛吧。”他叼起了煙桿,眸光清澈地閃動。
我垂落雙眸,寒玨之痛亦是我之痛。我能不再逃避冉羽熙,卻依舊無法面對寒玨。冉羽熙笑著晃入了朝曦夜雨,留了一個妖嬈的背影給我。那一刻,我真以為冉羽熙那只妖精修煉成仙了,居然也談起了人間之愛,真是讓人咋舌。
回頭時,寒玨依然站在原處,在淡淡的陽光下對著我微笑。他的目光依然溫和,他的神情依然溫柔,但是,那眸中已經沒有了當年他看著我的,深深的寵溺。
刻意當作不知他在等我。從門邊貼墻而行,卻沒想他走了過來,而且攔住了我的去路:“菊大人且慢。”
“王爺何事?”
“本王可否稱菊大人為秋苒?”
“自是可以。”
寒玨笑了笑:“本王有些事想與秋苒單獨相商。”
“不敢不敢,王爺有何事盡管吩咐便是。”我表現地異常謙卑。
“那請秋苒先上馬車吧。”他揚手之間,馬車便已停在他的身旁。我陷入猶豫和多疑,他卻笑道:“本王只想送秋苒一程。”
“那既是如此,就多謝王爺了。”我站在了寒玨的身后,“請王爺先上馬車。”
他笑了笑,便提袍走上馬車。然后我跟了上去,與寒玨在馬車內對面而坐。馬車緩緩而行,我便將目光放在鞋面上,市集喧鬧,寒玨也始終未曾說話,我便望出車外,卻發現馬車走的方向并非是使館,而是城東。
“王爺,這路好像錯了。”我立刻看向寒玨,他卻微微而笑:“看來秋苒對京城很是熟悉。”
不妙,上當了。說要送我,結果把我拖他家去了。
寒玨已經不再是當年我熟悉的那個少年了。除了他溫和的笑容,他的心思,遠比當年更加縝密,更加難測了。
“秋苒過慮了。既然鳩摩羅王可與本朝忠義侯相約打獵,本王為何不可單獨邀見秋苒?”
果然,他知道北宮蒲玉約鳩摩羅打獵,才會在同時送來請柬,這個套,設地天衣無縫。
“秋苒雖然就職傲鷹,但卻是天朝之人,難道不可與我這老鄉敘敘舊嗎?”寒玨放柔了語氣,稱呼自己為我,以老鄉的身份來與我交談,想進入我心之意圖已非常明顯。





第六十一章挖墻角

從職場上來分析寒玨此刻對我的行為,應算是懷柔親和戰術,如果我猜的沒錯,他應該有意想勸我回歸天朝。于是,我便有意試探:“正因秋苒是天朝人,現在效力傲鷹,所以才要更加避諱。”
寒玨看了我一會,笑了。馬車緩緩停下,看向窗外之時,明陽王府大大的門楣已經映入眼簾。
“秋苒請。”寒玨含笑相請。看著他那溫柔的雙眸,冉羽熙的話再次回蕩耳邊:他對你的欣賞,是否來自于他對你的愛?
立刻將這絲想法從腦中拂去,快刀斬斷,讓自己不再因此浮動。提袍利落地下了車,抬眸間,林子已經匆匆出迎。
瞬間,他看著我怔住了腳步,可是,只是在瞬間,他便當做沒看見我急急上前:“王爺回來了。”
寒玨緩緩走到了我身側,對著林子笑道:“你和秋苒既是故友,此番怎如此冷落于他?”
一時間,我和林子都陷入怔愣,寒玨的話讓我們都猝不及防。而這句話,也顯示出那晚我與林子的相會沒能逃過酒醉后的他。天朝的這些殿下們,已經有了自己的眼線。
林子尷尬地笑了起來,我也尷尬地笑了笑:“現在秋苒效力傲鷹,實在不想被人誤會與天朝宦官勾結。實在是身份的尷尬吶……”
寒玨看著我們二人依然笑著:“我能理解秋苒的難處,只是小林子你有秋苒如此賢才為友,卻不告知我,是不是該打?”
“該,該打。”林子尷尬不已。
寒玨笑著在林子額頭輕輕一彈,這熟悉的動作,和帶著一分寵溺的神情,宛如又回到了當年宮內檐下歡快的時日。那時,我和林子被他輕彈之后,總會相對吐舌,然后賴皮地偷笑。
“秋苒,請。”寒玨伸手相邀,將這段純真的回憶就此打斷,我垂首偷偷嘆息一聲,隨他進入了王府。
林子一直跟在我們的身邊,低頭不語,我也不再說話,只等寒玨開口之時,小心作答。寒玨吩咐林子梅亭擺茶,林子便如蒙大赦般逃離。
林子得以脫身,但我依然沒有。跟隨著寒玨的身影,那一刻,仿佛又回到了當年我是他內侍的時光。那時候,我便總是垂首跟在他的身旁,隨時聽他的吩咐。印象中的那個少年的背影,開始與面前的挺拔的背影開始慢慢融合。
寒玨,我的殿下,終于長成魅力無限的清俊男子了。這是我當年一直盼望著到來的一刻,看著心目中的英武少年長大,看著一個成熟美男在自己手中長成。
現在,他就站在我的面前,但是,我卻已經無法觸及。
漸漸的,他停下了腳步,微笑地轉身,我立刻收回注視他的目光,垂眸靜立。
“秋苒,請坐。”他的身邊,是一張小小的圓形的石桌,和四個雕花的圓形石凳。
我便坐下,然后環顧四周,瞬間,我心因眼前的景致而顫。這是……梅林!
當年還只是干枝的梅林,如今,已經長滿了綠葉,郁郁蔥蔥,一眼望不到盡頭,成了真正的梅林。而在一棵梅樹旁邊,生長著一株分外細小的梅樹,只有它沒有跟其他梅樹排列整齊,那樣及其破壞格局地生長著。
遙遠的回憶涌上心頭,小瀾風在梅樹下插梅枝的片段浮現在眼前,他插完梅枝面無表情地回到我的身前,然后將泥土擦在我的身上,便靠在我的身前,拉起我的雙手將他環抱。而當時環抱著我的,便是……寒玨。
“秋苒怎會與小林子相識?”幽幽的空氣里,傳來寒玨溫柔的話語,“據我所知,小林子從小便入了皇宮,期間從未離宮,如何結識了秋苒?”
我慢慢回神,淡淡道:“也是機緣吧,是在林公公離宮之后結識的。”
“那便是前些年了。”寒玨輕輕地感嘆了一聲,“那秋苒為何離開天朝?”
“游歷,在下喜歡四處游歷。”我看向寒玨,淡笑地答。
說話間,林子已經帶著婢女送來的茶點。然后,他揮退了婢女,獨自聽候在亭旁。雖然他沒有說話,但我感覺到了他對我的擔憂。
“既然四處游歷,秋苒緣何選擇效力傲鷹而非天朝?”終于,寒玨說到了正題,這也讓我變得輕松,此時我最怕的其實是他與我談這些家長里短。
我便笑道:“因為天朝要科舉,傲鷹不用,秋苒不喜科舉?”
“哦?莫非天朝科舉制度有陋?”寒玨的神情立時變得認真。我連連擺手,“不不不,是秋苒不喜歡考試,這從鄉試到殿試一路考來,要寒窗苦讀,實在苦悶。不如四處游歷,增廣見識有趣。”
寒玨淡笑著點了點頭,然后提起茶壺要為我倒茶,我匆匆去拿他手中的茶壺:“不敢不敢。”
手指相觸之間,他微微一怔,竟是看著我的雙手陷入呆滯,我立刻從他手中拿過茶壺,然后給他上茶,再是自己。
他依然看著我的雙手,直到我放下茶壺,藏入桌下,他才緩緩回神:“既然秋苒是天朝人,終是要落葉歸根的,若是秋苒哪日返還天朝,切勿忘記開看看我這個朋友。”
“秋苒能與王爺為友,乃是秋苒的榮幸。傲鷹與天朝通商之后,來往必更加頻繁,王爺若是來傲鷹,秋苒定然相迎。”寒玨顯然是期望我回天朝效力了。他是如此地愛才惜才。
寒玨聽出了我打算久居傲鷹的含義,便微微蹙眉,靜靜品茗。
就在這時,家丁匆匆前來:“王爺,皇上和太平公主來了。”
寒玨立時起身,而與此同時,已有腳步聲從梅園入口處而來,我匆匆起身:“既然皇上來了,秋苒還是……”
“秋苒莫走。”寒玨匆匆叫住我,而此時,劉曦和劉雅涵已經在護衛中緩緩前來。
我立刻躬身一禮:“秋苒告辭。”便急急離去。
劉曦的前來,讓寒玨不能失態前來追趕,我便一路疾走,但是,身后卻是追上了林子,林子匆匆道:“王爺叫我來追你。”
“那你還追那么快!”我低頭埋怨他,他立刻彎下腰,似是扭了腳,哎喲喲地停下了腳步。我偷偷一笑,繼續前行。
梅園只有一條通路,所以,我勢必會撞上劉曦。劉曦一身深紫的華袍,長發沒有像那日般豎起,而是如同當年般披散,近二十的他,已經越來越像當年畫中的老皇上,帶著一種邪魅的霸氣。只是老皇上的眸中還多了一分狡猾,而他,則是陰沉。
他的身邊,跟著總是歡快的劉雅涵,她已經出落地亭亭玉立,凹凸有致。她繼承了她母親的艷麗和嫵媚,一種屬于女人特有的風情,從她的雙眸中流露。
“寒玨哥哥!”她遠遠地就呼喊而來,我立刻垂首站到一邊。她在我的面前,撲入急急而來的寒玨懷中,劉曦便走上前沉沉道:“太平小妹吵了朕一天,要來聽你撫琴。正好朕也許久沒聽皇兄琴聲,今日便來了。”
我開始平移,想就此溜走。
“大胡子!你也在?!”忽然,劉雅涵有趣地驚呼起來,然后劉曦就轉過身,面對我:“朕對你有點印象,你是鳩摩羅的內侍官吧,聽說,你還是天朝人。”
“他是天朝人?”劉雅涵好奇地蹦到我的面前,然后比了比身高:“看你的身高和體形倒是像,不過,你怎么是短發和大胡子?”
“涵妹,傲鷹國的男子都是短發,也都留胡子。”寒玨耐心地解釋。
劉曦陰陰沉沉地站在我的身前,比當年更加挺拔的身形,徹底擋住了我面前的陽光。印象中,無論是在秘密基地,還是在密林深處,他都是那樣站在我的身前,遮擋住我面前僅有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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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瞞不過劉曦

面對劉曦和劉雅涵的突然到來,我還是有些吃驚。尤其是劉雅涵總是盯著我的胡子,讓我很不自在。而劉曦雖然看似就那樣站在我的身前,但不知為何,還是讓我心虛不已。
從小到大,自從這個少年在那一年得知我和殤塵期滿他關于北宮俊琦的事后,他便一夜突然蛻變,陷入陰沉和少言。他的洞察力也越來越敏銳,而他的言談舉止,也越來越滴水不漏。我和殤塵再也不能窺探他的心思。
“可是鳩摩羅王和他的國師就沒大胡子。”劉雅涵對我的大胡子極其感興趣,并且,還朝我的胡子摸來,立刻,劉曦出手阻止:“太平,不得無禮,這位是天朝的尊客。”他扣著劉雅涵的手腕,但目光,卻落在我的身上,“尊客見笑了,朕的太平小妹非常頑劣,還請尊客見諒。”說罷,他放開了劉雅涵。劉雅涵嘟起了小嘴,但并未生氣。
“不敢不敢,皇上言重。太平公主非常率真可愛。”我的話讓雅涵露出得意之色。
“呵。”寒玨輕笑起來,“涵妹,留不留胡子是男人的喜好,你何故如此好奇?”
“因為我想看看他真正的模樣。”劉雅涵不依不饒,賊溜溜的眼睛在我身上滴溜溜地轉,“越看越覺得像宮里的小太監,一身受樣。”
當即,我如五雷轟頂!劉雅涵,終于成為天朝第一個腐女了嗎!好吧,是我的錯……
抬眸間,寒玨臉上露出疑惑:“什么……是受樣?”
而劉曦終于收回了停留在我身上的目光,面露抑郁:“皇兄不必理睬她。”
哎……畢竟劉曦是我和殤塵帶大的,他雖然很直很堅挺,但是,他也知所有腐詞暗語啊。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他算是半個腐男了。
“大胡子,既然你是天朝人,就不必那么拘謹了。”劉雅涵倒是好客,“不如你把胡子剃了讓我看看。”
“胡鬧!”
“無理!”寒玨和劉曦異口同聲。劉雅涵又嘟起了小嘴,輕輕嘟囔:“說著玩而已……”
看著寒玨和劉曦都帶著責備的眼神,我解釋道:“是王叫在下留的,因為王說在下不男不女。”打心底,我是疼愛劉雅涵的,她就像我的學生,在那有限短暫的時間里,我努力滴教導她,讓她不會成為她母親那樣的女人。自然而然的,也就……教出了個腐女。
“哈!果然。”劉雅涵開心地笑了,“天朝男子皆是受樣,想必是鳩摩羅王看著別扭才叫你留的。”
“是,是。”擦汗。不知道劉雅涵腐到什么程度可。躬身行禮,“在下告辭,告辭。”
“秋苒莫走。”寒玨情急之下,拉住了我的胳膊,瞬間,我感覺到了他的怔愣。
“太平,你把大皇兄的客人嚇走了,還不請回。”劉曦看著寒玨拉住我的手,沉沉地說,劉雅涵立刻攔在我的面前:“大胡子,本公主看著你親切,別那么快走啊。留下來跟本公主說傲鷹,說說你那鳩摩羅王可好?”
我略帶尷尬地從寒玨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臂,對劉雅涵恭敬一禮:“既是公主開口,在下恭敬不如從命。”
“好。”劉雅涵笑著跑回寒玨的身邊,寒玨似已從怔愣中回神,淡淡而笑。劉雅涵挽上了寒玨的手臂,開心地將他拖往梅亭。劉曦依然站在我的身邊,似笑非笑地提醒了一聲:“尊客,請。”
“不敢不敢,皇上先請。”
他輕哼一聲,走在了我的前方,我輕嘆一聲,跟在了他的身后。
林子一瘸一拐地回到梅亭,寒玨關切地看著他:“腳沒事吧。”
林子搖搖頭,然后站直身體,故意轉了轉腳:“沒事了。”
“恩,下次小心。”寒玨溫柔地提醒,林子憨憨地笑了笑,目中帶過一絲擔憂。他雖沒有看向我,但我知道他的憂慮因我而起。
“去把琴拿來。”寒玨輕聲吩咐。林子便再次離開了梅園。
落座之后,侍衛留在了梅亭之外。而雅涵便對鳩摩羅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她似乎絲毫不顧忌自己是個女兒家,有所收斂,相反,問得非常大膽直接:“喂,大胡子,你那個鳩摩羅王好像很大力,他能舉起多少斤的東西?”
“王是我們傲鷹第一勇士。”其實,說起鳩摩羅,我還是很自豪的,能服侍一位民族英雄也是我的榮幸,“他到底有多大的力氣再下其實不知,但是,在下親眼見過他輕松地便可將一匹戰馬打暈,聽說他可一拳將千斤巨石打穿。”
“哦?那看來秋苒到傲鷹國也才不久。對了,你是叫秋苒吧。”劉曦側眸盯視我,我便頜首一禮:“在下姓菊,名秋苒。”
記憶中,劉曦從不知我真名,殤塵與我,也只是在二人獨處時,偶爾會稱呼我為秋苒,大部分,還是以小喜相稱。
劉曦微微點頭:“秋苒幾時到的傲鷹?”
微微一頓,這回答要謹慎些,因為先前跟寒玨說認識林子是在林子出宮后。林子跟著寒玨出宮是在兩年前。而我的死士在一年前。其實劉曦只是隨口一問,可是我卻依然心虛地不想將自己到傲鷹的時間與自己的死重疊。
于是我道:“一年半有余了。”
劉曦聽罷神情沒有太多地變化,而是拿起了茶杯,吹開了茶葉,劉雅涵便借機繼續追問鳩摩羅:“那你們鳩摩羅王有沒有肌肉?有沒有?”劉雅涵還做出肌肉的樣子。
我笑了:“自是有的。”
“那腹肌呢?幾塊?”
“咳咳。”劉曦端著茶杯,咳嗽起來,面露尷尬。寒玨則是皺眉搖頭,可是眼中對自家小妹的寵愛,依然不減。他始終只是靜靜地看著我和劉雅涵的交談,溫柔的笑容如同春風。
我笑了:“八塊。”
“八塊啊!”劉雅涵摸著下巴挑起了眉,“厲害啊,我可從沒見過天朝男子有八塊肌肉的。”
“呵,天朝男子習武注重行氣,故而體形上,還是與傲鷹有所區別的。但其實也有肌肉,只是天朝男子的體形很特別,如果不運氣時,肌肉并不明顯。”
根據我對天朝男子的常年觀察,如果他們不是可以去練肌肉,肌肉便會隱藏在肌膚之下。但一旦使力,那肌肉絕對也是暴突起來,反而前后視覺上的沖擊力會比傲鷹更大些。
“對對對。”劉雅涵連連點頭。
說話間,林子已經抱琴而來,他的身后,跟著兩個家丁,一人拿著琴案,一個拿著矮座。琴案和矮座放在了梅亭之外的右側,林子將琴放于案上,便輕聲提醒:“王爺,琴取來了。”
寒玨點頭微笑,劉雅涵激動起來:“大胡子,你有福了。明陽王的琴可不是誰都能聽見的。”說著,她就看向劉曦:“曦哥哥,借我把劍,我要和著寒玨哥哥的琴聲舞劍。”
劉曦點點頭,大聲吩咐:“來啊,取把劍給太平公主。”
立刻,侍衛便匆匆送上了劍。寒玨便提袍起身,笑看我溫和地問:“秋苒可有喜歡的曲子?”
我再作惶恐之姿:“不敢不敢,能聽王爺彈曲已是秋苒的榮幸,豈敢再有要求。”
寒玨淡淡地笑了:“即使如此,便給秋苒彈首鄉曲吧。”說罷,他拾袍離亭,然后優雅地端坐在了琴案之后。劉雅涵便提劍出亭。
當琴聲響起時,劍也開始隨琴聲而動。這是一首天朝有名的曲子《歸。寒玨希望能用這首曲子引起我對天朝的眷戀,離開傲鷹,效力于天朝。
“朕的這位大皇兄很是愛才。”幽幽地琴聲中,傳來了劉曦淡淡的話語,我看向他,他卻是看著茶杯,“想必秋苒是個人才,皇兄才會如此挽留。”說罷,他看向我,深邃而陰沉的目光中,劃過一抹分外犀利的銳光。這抹銳光讓他明明帶著笑意的臉,卻陡然顯得有些陰翳。
從小與他一起長大,怎不知他此刻的陰翳代表著什么?他在生氣,但卻不知在氣什么。
“秋苒你這胡子長得蹊蹺。”他陰翳的笑容帶出了幾分譏笑,我心中立刻一緊,“你皮膚如此細膩,怎會長出這等虬髯?而且,鬢角之下未見須髯,只有唇上與下顎。怎么這胡子也能隨心所欲地長?”
我立刻收回目光,開始搜尋脫身之法。
忽然,放在膝蓋上的手被人緊緊握住,那熾熱的溫度瞬間打亂了我的心思,我驚然看向劉曦,他依舊神情如常,無人看見他在石桌之下,握住我的那只手。
“秋苒,朕見你也覺得十分親切,今晚不如就陪朕回宮賞月如何。”他單手托腮地看著我,似是在征求我的意見,但握住我的手卻越來越大力,幾乎捏碎我的手骨,顯然更像是在命令。
亭外的琴聲陡然加快,是那游子急切地歸家之心,緊張和急促地氣氛,讓我在劉曦似笑非笑的視線盯視下,而陷入一時地緊張。
就在這時,一個小廝匆匆入內,然后附到林子耳邊耳語了幾句。林子目露一絲欣喜,立刻垂首進入梅亭,低聲稟報:“啟稟皇上,傲鷹國國師來尋菊大人,說是菊大人該回家吃飯了。”
立時,紊亂的心跳慢慢恢復了平靜。文修總是想到要來救我了……
當年殿下們作畫,寒玨畫的是雅涵,以菊花為輔。而劉曦,便已經只畫菊花一人,那時他的眼中,就只有菊花一人了。哎,兩小無猜的感情吶,可惜菊花不知啊……





第六十三章今晚女皇有約
有親說讓小瀾風做皇帝,那估計百官上朝的時候,都會窒息了。那面癱小子半天說一句話,真是無法想象朝堂上的景象……
“請傲鷹國師入府一起用膳。”劉曦在聽到林子的稟報后,沉沉地說。那語氣哪像是留人吃飯,更像是將那人引進來,然后關門亂棒打死。
林子依然垂首:“傲鷹國師說還有十萬火急之事要與菊大人商議,命他速速與他回轉。”
劉曦臉色漸漸下沉,寒玨也朝這里投來疑惑的目光,握住我的那只手慢慢放松,我迅速抽出,然后起身一禮:“皇上,秋苒先行告退。”
劉曦撇開臉,之事沉沉兩個字:“去吧。”
立時,亭外琴聲也戛然而止,寒玨見我出亭不禁起身,我笑著一禮:“秋苒告退,多謝王爺一曲。”
抬眸間,對上他微露疑惑的眼神,他清澈的眼睛中,是我輕松的笑臉。
他似是想起了什么,但最后又陷入那混沌之中。
忽的,他身體搖曳了一下,雙眉立時皺緊,我下意識地上前出手相扶:“王爺小心。”我們隔著琴案而立,他幾乎將所有的重量都放在了我的手臂之上,牢牢地握著我的手臂。他撫著額頭怔怔打量我的容顏。我立刻撇開臉。
與此同時,劉雅涵急急上前,扶住了寒玨:“寒玨哥哥,你頭痛病又犯了?”
林子也匆匆上前,有意從我的手中扶過了寒玨,我在寒玨深深的注視下垂首一禮:“看來王爺身體不適,秋苒還是不便再打擾王爺休息。秋苒告辭。”
轉身之時,身旁射來陰沉的目光。不敢去回視,便急急離去。劉曦怎么可能認出我?可是,如果他沒有認出我,那他那些舉止又如何解釋?一位高高在上的皇上,怎會突然握住他國臣子之手,這于理不合。那他究竟是怎么認出我的?
一路疾走,林子也隨即而來,說是寒玨讓他替他相送。但他的神情,更像是盡快趕我出府。
出府就看到文修,他牽著小卡面帶擔憂。見我出來要來相迎,我立刻跑向小卡,翻身上馬。文修愣了愣,也立刻上馬,我對著林子揮揮手,他點點頭,彼此沒有說話,便已心知。
文修立刻催馬前行,小卡一路跑回使館。當回到我們所住的院落時,我才開口說話:“文修!你明知道我不能跟他們來往,你還把我丟下!”
面對我的氣郁,文修略帶悔意:“我當時看見是朝曦夜雨,就……忘了你說的事了……”
“……”他居然忘記了!可見朝曦夜雨讓他有多害怕,我不由得反問:“你在朝曦夜雨發生了什么?這么害怕?”
“我……我……”文修低下頭,臉漲得通紅,“我現在不是來接你了嘛,別生氣了啊。”他伸手牽住我的小手,搖啊搖。
“你居然轉移話題!”逃避問題是文修最擅長的本領,他立刻收回手看向別處:“啊,我去給你做飯。”說完,他就跑了。
我看著他跑的方向就氣郁,現在我們住在使館,哪里還需要做飯!只要吩咐一聲,飯菜就有人送來了。
哼,跑得初一,跑不了十五。他不說,我可以問鳩摩羅,我還可以問冉羽熙!
下午的時候,無論如何誆騙文修,文修也絕口不提朝曦夜雨的事。這時他的智商絕對超過兩百,嘴巴密不透風。
經過上午的事,讓我陷入心亂,總是擔心劉曦會來尋找,然后扯著我的衣領,大聲質問我:“為什么你活著卻不來尋我!為何回京不通知我!到底是誰要殺你!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兄弟!”
面對這些幾乎是百分之百的質問,我頭痛不已。我能怎么說?一個答案就能回答他所有的質問,但是,那個答案我卻不能說出口,盡管那是對太后最好的報復。可是對劉曦呢?這樣的答案對他來說多么殘酷。我甚至害怕他會因這個答案而崩潰!
心煩意亂到了晚上,鳩摩羅還沒有回來,倒是女兒國的女侍前來請我去陪女皇賞月。女兒國住的院子離我們并不遠。我想著既然心煩,不如去跟女皇說說話。看著女皇會讓我感覺雪銘就在身邊,心就會不知不覺地平靜下來。
今夜的月分外明亮,即使院中不用掌燈,也明亮如日。滿地滿樹的銀霜,如霜雪降臨,銀裝素裹。院中華毯鋪陳,矮幾上水果干果誘人,還有一壺佳釀在月光下散發著淡淡的花香。
脫下鞋履,坐在華毯之上,整個人,也輕松起來。
“秋苒,把胡子摘掉。”在揮退左右之后,這是女皇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我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今天似乎所有的事都圍著胡子轉。我便摘下拿在手中,看著。
“這樣好多了。”女皇坐在我身邊笑語,抬手卻是撫上了我的臉,我微微一怔,他卻道,“怎么,我是女人,你介意什么?”
我尷尬地笑了笑:“可是您是女皇。”
“那好。”她收回手,抬手取下頭上那精美的小冠,放在一邊,“現在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我掂著胡子不由得隨心道:“我整日扮作男子,而您整日扮作女皇,都是不能隨心做普通女人的女人,您說,我們活著是不是太過胸悶?”我隨意地轉臉看向她,她卻似出了神,目光凝滯在身邊的華冠上。
“女皇?”我輕喚,她回過了神,拿起酒壺給我和她倒上了酒,輕輕一嘆:“是啊,少了許多自由。來,這是天朝皇上拿來的桃花釀,嘗嘗。”
精美的銀質酒盞處處體現了女兒家的細巧心思,而酒盞中的桃花釀,亦是甘甜清新,帶著那桃花清幽的甜香。
眾多酒中,有鮮花釀制的酒多為女子飲用。以前,我總是笑稱它為:花酒。并跟殤塵說女子喝花酒,天經地義。那時他總是輕笑一聲,然后用腳趾對我做出鄙視你的動作。
“秋苒可想念雪銘?”女皇幽幽地問,抬眸之間,樹影在風中飄搖,清風徐徐,如雪銘般清爽:“想,自然想。”
“那……你覺得雪銘如何?”
我看向女皇,她面帶微笑,我便說道:“雪銘非常完美。”
女皇笑了:“秋苒不必擔心我會傳話與他,女人之間的秘密,自不會與第三人說。所以秋苒只管說出真實感覺。”
“真是覺得很完美吶。”我握著手中的酒盞輕輕感嘆,“能認識雪銘,是我這一生最幸運的事。他俊美非凡,處事果斷,容忍我,愛護我,全心全意待我,只要我有心愿,他能做到,便都能幫我達成。他……就像天上的神仙,好像什么事都難不倒他……”遙望清澈的夜空,雪銘,真的太完美了,完美地甚至讓我懷疑他的存在,“所以,感覺雪銘很遙遠,很虛幻?”
“很遙遠?很虛幻?”女皇疑惑地重復,“怎會?他就在我的身邊,我日日能與他相見,可能秋苒未與他朝夕相對,才會有此感覺。”
我笑了,女皇又在替雪銘說話。按道理,我應該吃醋,但是沒有,想必這也是因為雪銘給我虛幻感,我總是覺得自己和一個假想的完美男子相愛著。我嘆了一聲:“女皇,雪銘確實很完美。他甚至還硬要我娶什么侍郎。”
“那是怕你寂寞。”女皇認真地說,雌雄莫辯的、聲音比手中的桃花釀更加醉人,她飲盡了杯中酒,緩緩倒落,枕在了我的腿上,精美的華袍和那長長的卷發鋪蓋在了華毯之上,如同雪霜的月光,為她披上了一層朦朧的銀白的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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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23:46:53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四章今夜與侯爺有約

“雖然雪銘已經將公務交接,但他今后還要為我所用。”今夜的女皇,顯得有些懶洋洋,“所以他會離你數日,雖是女兒國,但家中始終缺不得一個男人,有側夫或是侍郎與你相伴,他也可以安心。”
“好吧,這或許是我無法習慣女兒國這種多夫的制度。”或許女兒國的男人都會有這種想法,雪銘不是唯一,“可是他還說愿意將寒玨綁來給我做侍郎,他應知我對寒玨有情。”
“那是他不想看著你有撼。與其心知你為那劉寒玨傷心愧疚,不如將他帶來你的身邊,女兒國的男子只希望看到心愛的女人能夠開心。”
“所以才說他完美。”我飲下了杯中酒,桃花釀甘甜清冽,如嚼那香甜的水蜜桃,“世上哪有那么完美的男子,竟被我菊秋苒遇到。”
“不,他并不完美。”女皇輕提酒壺,倒入佳釀,“雪銘怎會完美?他當初說愿意將劉寒玨綁來是因不愛你,那時無論你要誰,他都會給你綁來。而今,他若再如此說,便是明知那劉寒玨失憶,而你亦不會同意。”
“你是說……他只是說說而已,假意討好?”垂首看著躺在自己腿上女皇絕美的側容,心中忽然有些明朗,雪銘也更加真實一分。她笑著點點頭:“所以,他并不完美。若他知道你今日與那劉寒玨私會,定會焦急萬分,并且求神不要讓那劉寒玨想起一切。”
剎那間,我陷入語塞,雪銘會那么小氣自私?看來女皇更像是雙重間諜。在雪銘那里出賣我,在我這里出賣雪銘。于是,我趕緊解釋:“我沒有私會劉寒玨,是他來邀約鳩摩羅王,結果王和北宮蒲玉打獵去了,而文修也不在……”想起文修就心堵。
“那你也可以不去。”女皇淡淡地說,枕在我的腿上將酒飲盡。見我酒盞已空,便又將美酒倒入其中。
他的語氣讓我錯愕,宛如小女子吃醋,她是在替雪銘吃醋,在責怪我藕斷絲連?我便再次解釋:“秋苒依然是傲鷹國的內侍官,身在其位則謀其政,這是我的職責。”我喝下杯中酒,至少我要負責。
“呵……雪銘便是欣賞你這點,所以,我也欣賞。”她在我腿上輕動,然后發出了舒適地感嘆,“哎……你奪我雪銘,今后我又有誰相伴?”
“女皇……我……”
“這樣,你答應我把寒煙一并娶之,我便不記恨你。”
立時,我瞠目結舌,女皇怎么跟雪銘一樣地那么熱衷于推銷那個寒煙:“女皇,你都說雪銘會因為我與寒玨藕斷絲連而生氣,你怎還叫我娶那柳寒煙?娶他雪銘就不會生氣嗎?”
“不會。”女皇說得分外篤定,“只要是雪銘熟悉的,喜愛的人,他便不會介意。你那劉寒玨除了情癡,再無雪銘可欣賞之處,故而他不喜他,頂多只是憐他。現在他失憶了也好,不然雪銘還要向辦法將他帶到你身邊。”
“不需要。”不知為何,聽女皇這么說,我有些生氣了。她將寒玨說得除了情癡便一無是處。須知世上癡情男兒又有幾人,忽然間,想起了冉羽熙的話:痛到將心愛之人忘卻,那到底是怎樣的痛?
“你生氣了?”女皇微微撐起身體,撫上我的面頰,我撇開臉,將杯中酒飲下,緊握酒杯:“我和寒玨一起長大,他的睿智,他的精明,他的仁愛,他的善良,是天朝人所共知的。在雪銘出現之前,寒玨一直愛護我,守護我,我們相敬如賓,即使同床共枕,他亦憐我幼小,不忍碰觸……”淚水不知不覺間落下,這桃花釀里,帶著桃花飄落枝頭戀戀不舍的情殤……
“秋苒……”
“我與寒玨之情,是如那真露,點點滴滴凝聚而成,怎能說忘就忘?那我豈不是薄情之人,不配去愛寒玨,更不配去愛雪銘,我不配愛任何人……”
“對不起……”女皇將我輕輕擁入懷中,“是我不知道你與寒玨之情,是雪銘他不解你們之愛。”
我伏在女皇那柔軟的胸前,酒殤化作情殤,情殤又化作淚水。我擦去淚水,離開她的懷抱:“對不起,我……失態了。”
她心疼地注視我,我用呼吸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倒是那柳寒煙,我與他素未蒙面,為何雪銘要讓我娶他,難道那寒煙就會同意嫁給一個自己不認識的人?”
“自是不愿吶……”女皇幽幽嘆了一聲,再次枕上我的雙腿,“寒煙也是一癡情之人,但可惜他所愛之人非善類。我和雪銘無論如何勸說,他皆不聽,以為我們是惡意中傷。好在他心高,不愿做那人的側夫乃至侍郎,故而一直孑然。雪銘看中你,是因為你讓他懂得了何為情愛,所以,他相信你亦能讓寒煙明白,讓他看清楚自己一直等待的只是一個幻影。”
“雪銘真是胡鬧。”
“他是真的不想再看著自己的好友沉淪痛苦下去……”
寧靜的夜里,帶出了我和女皇不約而同的一聲嘆息,我嘆的是雪銘初衷雖好,但過于兒戲。至于女皇嘆的,或許是對寒煙的憐惜吧。
桃花釀,桃花殤,情殤如酒,酒入愁腸。醉上心頭,心惆悵。
凝視著女皇微微陷入酒醉的神情,我心生出一股憐惜。她似是沉浸在這似醉非醉的美妙感覺中,唇角掛著淡笑,雙眸也緩緩閉起。
“既然女皇憐那寒煙,為何不娶他?”
“不喜歡……”她淡淡地說,雌雄莫辨的聲音化入夜風,飄飄渺渺,忽近忽遠。久久的,她再次開口,“他太悶……”她在我的腿上轉了個身,仰躺著睜開了那雙漂亮的雙眼皮的大眼睛,那里面一片清水蕩漾,如春風撫過,桃花片片墜入溪流之中。
她抬起了手,撫上我的臉龐:“秋苒,你是喜歡寒玨多一點,還是雪銘多一點……”
我微帶醉意地望入那雙清澈但卻帶著說不出桃花風情的眼睛,朦朧間,竟是感覺雪銘就在眼前,我不由得俯下了身,當聞到從女皇口中吐出的桃花酒香時,我停止向前,然后神秘一笑:“不告訴你,就算你是女皇也不告訴。”
然后,我退回了原位,哈哈哈大笑,倒落在華毯之上,在那一刻,女皇也大笑起來,酒壺從她指尖滾落,已經滴酒不剩。
女皇想替雪銘探我心思,我怎會上當?從小就與殤塵探討男女情人相處之道,自是之道男人有時小氣起來,可比那女人還要厲害。
這一晚,我夢到了桃林,如同迷宮的桃林,望不到盡頭。當一陣狂風吹過,卷起了漫天的桃花飛雪。桃林忽然在我周圍旋轉起來,然后突然停止,出現了四個出口,而出口的對面,卻是站著四個男人。
我迷惑地看向那四個男子,卻分別是殤塵,劉曦,寒玨,和雪銘。他們紛紛向我伸出了手,深深地注視著我,渴望著我。
可是,我卻怔在了原地。
然后,殤塵,消失了……
我驚慌地上前,那一處出口便被桃樹合上。
接著,寒玨臉上的神情被迷惑代替,他疑惑地看了看周圍,然后形同路人般朝我面前的出口而來。我伸出雙手迎接他,面前的桃樹卻忽然移動,將他掩蓋。
最后,只剩下了雪銘,和劉曦。我便朝雪銘而去,桃樹漸漸將劉曦的出口閉合,在他消失的那一剎那,我看見了淚水,從他閉合的雙眸中流出……
我在一陣揪心的痛中醒來,劉曦,怎會哭泣……但是,當看到他閉眸無聲哭泣之時,我的心,痛如刀絞。
從小到大,他肩上承擔的最多,面對的痛苦抉擇也是最多。他不能軟弱,更不能放棄,他只有堅強,而且,是不斷地堅強。因為,他是王。
想到此,便更加決定不能告知他我與他母后的恩怨。一路看著他長大,我和殤塵嘆息于他的命運,無奈于他的蛻變。殘酷的現實一點點奪走了他的純真和快樂,而我們,只能看著,只能告訴他:你必須堅強,因為,你是未來的王!
當看到他成為真正的王時,我們高興之余,更多的,其實是心痛。從此,他將陷入孤獨,將無法再在我們的面前偶爾軟弱。
淡淡的惆悵一直包裹著我,讓我整日都心不在焉。茫茫然地就陪著文修去買書,茫茫然地聽著他說鳩摩羅打獵如何如何,然后抱怨鳩摩羅玩心太重,今天又跟北宮蒲玉出游。最后,茫茫然地再跟著文修回使館,然后,看見冉羽熙的毛驢阿騷,等在使館對面的一棵大樹之下。
“昂”阿騷的叫聲喚回了我這一天都不在身體里的心神,我看向它,才猛然驚醒。文修奇怪地上前:“怎么阿騷在這兒,冉羽熙呢?”他看向四周,不見冉羽熙。
我笑了,摸上阿騷的耳朵,阿騷親熱地蹭了蹭我藏在罩袍下的酥胸,然后興奮地交換了幾聲。
“我去還驢,你不必等我吃晚飯了。”我對文修說道。
文修吶吶地點了點頭,然后抱著一大摞書,走進了使館。到門口時,他回頭提醒:“路上小心。”
我點點頭,騎上了阿騷,看來冉羽熙把那野蠻小侯爺請來了……
呃……請大家盡量不要跳著看,無良一般不注水,頂多請節需要敘述長一點。所以跳著看容易漏掉情節,雪銘說女皇強了他是說謊,情節里早就解釋過了……





第六十五章受驚的北宮蒲玉

阿騷很有靈性,它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毛驢,當然,也是最騷的。我沒有去驅使它往何處去,而是由它帶著我前行。
它帶著我進入小巷,繞著朝曦夜雨,只要一抬頭,就可以看見高墻之內的精美紅樓。紅燈已經漸漸高掛,代表著京城夜生活的開始。
來到一側邊門,它對著門“昂昂”地叫了兩聲,門便吱呀呀地打開,然后,就看到了一身艷麗華袍的冉羽熙。
今天,他沒有叼著他的煙桿,也沒有有意將他那條雪花白的大腿露在華袍之外,只是那一頭絲光的長發,依然隨意地挽起,無法梳起的便隨意地垂落在臉龐,增添了別樣的風情。
他在開門時,便懶洋洋地靠在打開的門上,然后唇角一勾,揚起一抹壞壞的笑:“媳婦你終于來了,為夫等得可真是心癢難耐啊”
眉角抽了抽,這里有時娶媳婦就是讓毛驢去接的。阿騷笑瞇瞇地走進了門,冉羽熙就往我這邊倒:“我可愛的小媳婦,讓我先親一下”
揚手,“啪”打開了他的臉,這次不再是耳光了,他笑呵呵地摸著臉:“媳婦你打地越來越輕了,莫不是心疼我了?”
“去關門!”我終于忍不住開口,他便懶洋洋地關上了門。
下了阿騷,我便問他:“北宮蒲玉今日跟鳩摩羅又去打獵了,你怎么今日約他,晚上會來嗎?”
他牽過阿騷,摸了摸:“打獵時白天,晚上他會來的。哎……你開口閉口都是別的男人的名字,真是讓我心寒吶……”他抱住了阿騷的頭,嫵媚地貼在他的臉上醉醉地問:“阿騷啊阿騷,秋苒可香”
“昂”阿騷拉長脖子嚎叫,我立刻一身雞皮。
“那秋苒的身體可溫暖?”
“昂”登時,從頭到腳發寒。
“秋苒摸你的時候,可興奮?”
“昂。”在阿騷又要高昂時,我揚手就給了阿騷一個耳光:“別說了,我要吃飯!冉羽熙,給你兩個選擇,一,在這里跟阿騷繼續調情。二,別再說惡心我的話讓我吃不下飯,那么,我就允許你陪我吃飯。”
冉羽熙立時從阿騷身上離開,站著那總是軟若無骨的身體,然后笑著一禮:“秋苒請,飯菜已經準備妥當。”
“恩。”我沉沉地應了一聲,大步走在前方。而阿騷也絲毫不介意我打了它,反而跟上來,跟狗一樣嗅我屁股。我眉角只抽,“惡狠狠”地命令:“吧阿騷牽走”
身后傳來冉羽熙呵呵的笑聲,然后就是一聲輕嘆:“阿騷啊阿騷,秋苒的屁股是你能碰的,去去去,去找你的母驢。”
“昂”阿騷不開心地離去,留下冉羽熙如同隨風搖曳的柳枝,晃在我的身旁,他不再說話,就像以往一樣,笑瞇瞇地跟在我的身旁,那不近不遠的距離恰好能讓我聞到他身上那特有的艷香。
似是知道我不喜歡看到朝曦夜雨的人,或是被朝曦夜雨的人看見,所以冉羽熙帶我一路走來,竟是沒有碰到半個人影。
然后,就到了冉羽熙的那個院子。他住的房間我自然認得,當初,我就是在他那間艷麗的房間內,將他……從頭到腳驗了個遍。至今還記得雪銘當時僵硬的表情,感覺到他在心底發寒和同情冉羽熙。
冉羽熙并沒有帶我進他那間極其艷麗的房間,而是對面的一間,似是客房,因為布置簡潔而雅致。桌上的飯菜也很清淡,但卻都是我喜歡吃的。我不知道他如何清楚我的喜好,難道是當初在朝曦夜雨的那段時間?因為雪銘會吩咐朝曦夜雨的小廝準備怎樣的飯菜。
夜幕漸漸降臨,明明朝曦夜雨是消遣歡快的地方,但冉羽熙的院子,卻分外清靜,除了偶爾聽到曲樂聲外,幾乎不可聞朝曦夜雨應有的喧鬧,宛如這座院子根本不在朝曦夜雨之中,而是獨立于世外。
吃飯的時候,我取下了大胡子,因為戴著那個吃飯實在不便。而冉羽熙笑眼半彎地,獻媚一般地替我夾菜,如同那些陪酒的女郎男伶。他透著醉的聲音和嫵媚的神情,都是最好的開胃菜。
我不由得揶揄他:“你如此陪我,不知要多少銀兩。”
他笑瞇瞇地靠近,然后就感覺小腿被某人的腳趾搔撓,他百般嫵媚地說道:“只要是你,陪夜都是免費”
我收緊小腿,終于明白他總是穿板兒拖不穿鞋襪的原因,那東西脫起來簡單。卻沒想到他開始用腳趾撩撥我的褲腿,大有想鉆入我褲腿的意圖,而他的神情卻絲毫未變,宛如下面的事情,與他冉羽熙完全無關。
那似有若無的搔撓足以激起他人心底的情欲和獸欲,然后將這只挑逗的妖精狠狠摁在桌上,再將他從頭到腳地凌虐,滿足那從心底而來的邪惡欲念。
“冉羽熙,我問你,文修那晚在朝曦夜雨發生了什么?”我移開自己的腿問。
冉羽熙單手撐臉,做出一副回憶的表情,但散漫的神情顯然他并不打算認真回答:“秋苒,為何不去問文修?”
“他不說。”
“哦那我就無可奉告了,這房門一關上,你說……我能知道什么?”他湊到我的面前,瞇起了那雙透著狡黠的細長的狐貍眼睛。
“不說?”
冉羽熙笑瞇瞇地就是不說話。正想進一步逼供,卻傳來輕微的敲門聲。
“主子,侯爺來了。”門外傳來了輕輕的通報,冉羽熙懶洋洋地站起,剛剛說了聲:“知道了。”就聽見“怦!”地一聲重響,然后一陣黑色的旋風便卷入了屋內。
“侯爺,您慢點。”小廝的聲音有些焦急,但卻被冉羽熙阻止:“讓侯爺進來,你下去吧。”
“是。”當小廝說出這聲后,北宮蒲玉那肅然的身形便已經出現在我們的眼前,而自始至終,卻都不見小廝進入房間,可見冉羽熙的家教非常嚴謹。
“姓冉的,你找我到底想做什么?!”他一見冉羽熙就沒有好口氣地問,甚至,目光都不落在他的身上,宛如面前之人他極其厭惡,甚至不屑將視線在他身上停留。
可是,他如果不看冉羽熙那個方向,又怎能看到我。于是,我在冉羽熙想說話時,便起身冷冷道:“不說他找你,是我找你。”
我的聲音立刻引起了北宮蒲玉的注意,他朝這邊看來,可是冉羽熙卻是故意將我遮住了他的身后。冉羽熙這家伙,真的很欠揍。
“冉羽熙,你走開!”我推開了冉羽熙,便在疑惑中的北宮蒲玉的面前出現,立時,他揚起了手:“你不是傲鷹國的……不,不對!你是!你居然是!你,你,你。”他的神情因為對我面容的逐步認清而越來越驚訝,甚至,最后因為不可置信而僵立在了原地。
房內,只有冉羽熙依然那樣笑瞇瞇著,他軟若無骨地晃動北宮蒲玉的面前,忽然,對著他“哇!”一聲,北宮蒲玉從驚愕中驚醒,冉羽熙笑著摸上了他的臉:“見鬼啦。”
北宮蒲玉當即驚跳后退,卻不是因為“見鬼”,而是因為冉羽熙的觸摸。他猶如被渾身腐爛之人觸碰一般,厭惡地拼命用手去擦冉羽熙摸過的地方,恁是將自己半張臉擦了個通紅。
“哈哈哈……”冉羽熙仰臉大笑,然后回眸對著我拋了一個媚眼,“蒲玉就留給你了,慢慢聊”
任何話放到冉羽熙的嘴里,都變得曖昧異常。我抽著眉角,側身對他:“你好滾了。”
“遵命。”冉羽熙便如那軟蛇晃悠晃悠地離開,將房間留給了我這個魯莽憨直的侯爺北宮蒲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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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5 23:47:22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六章蒲玉并不笨

原本清靜的房間卻因為北宮蒲玉的驚詫而變得更加寂靜,甚至,有些靜得讓人窒息地感覺。他怔怔地看著我,半天沒有吐出半個字。北宮蒲玉,這個已經是成年的青年,就那樣呆立在我的面前,烏黑的眼睛里是驚訝,驚喜,甚至,還有大大地懷疑。
站在我面前的這個俊美的青年,將我帶回了那初次看見北宮俊琦的時刻。那位總是穿著清爽,玉冠束發的俊美王爺。而那細細長長的發梢,在那清美的華袍上輕輕飄揚。我還記得他唇角似有若無的微笑,和那雙溫柔似水的眼睛。
如今,他的一切被寒玨繼承,而在北宮蒲玉的身上,看到的卻是北宮俊琦所隱藏在深處的那絲叛逆和霸道。
“侯爺。”我沉聲喚了一聲,北宮蒲玉那雙幾乎已經凍結的眸子猛地收縮,哽在他喉嚨口的話便脫口而出:“小喜!”
“是我。”我淡淡的看著他,他立刻大喜上前,扣住了我的肩膀:“你沒死,太好了!你沒死!”他似是察覺什么,看了看四周,立刻變得憤怒,“冉羽熙又把你抓回來了!哼!這個人渣,不要怕,我帶你走,我會保護你安全。快,跟我走!”
他大力地拉住了我的胳膊就往外拖,那總是不怎么溫柔的力量拉痛了我的手臂,我生氣地大呼:“北宮蒲玉!你弄痛我了!”
他驚然放手,有些懊悔地低下臉看自己的手。可是,很快,他再次看向我:“走,我帶你離開。”
“離開?去哪兒?”我揉著自己的手臂,有些煩躁。
“去……對,去我家!”北宮蒲玉的語氣變得堅定,“去我的侯爺府,我不會再讓冉羽熙傷害你半分。”
“哼。”我冷笑,“你這算是彌補自己曾經的過錯?”抬眸撇向他,他不敢對視我的眼睛。
他撇開了臉:“是……是!我還會娶你,對你負責!”
“哈!”我大笑出聲,好笑地看著他已經漲紅的卻是相當認真的臉,“娶我?排隊去!”
當即,北宮蒲玉怔在了原地。
我繼續道:“冉羽熙沒抓我,是我讓他約的你。你只要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們之間的恩怨便一筆勾銷,我也會原諒你當初將我丟棄在朝曦夜雨。”
他繼續怔立。
“我問你,殤塵的墳里,葬的是不是老王爺?!”
當我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回響時,北宮蒲玉在燭火中忽明忽暗的臉發生了再次變化。他有些驚訝,也有些失措。他撇開了目光,再次躲過我的目光。我靜靜的看著他越來越凝重的側容,等著他的回答。
終于,最后,他閉上雙眸點了點頭。
那一刻,我全身的力氣也在那一刻散去,坐在了凳子上:“因果啊因果。當年我對王爺也是有愧,老天爺便讓我為他守靈。”
“小喜……”北宮蒲玉再次看向我,之前的恩恩怨怨在今天終于化作了塵煙,在夜風中緩緩消散。
“當年的事母親已經都告訴了我,所以……小喜,你并沒對不起父王……”北宮蒲玉緩緩走到了我的身前,顯得拘謹而懊悔,“所有的一切……我都錯怪你了。”
“錯怪我沒有關系,只要你不再錯怪皇上就好。是不是你將這一切都告訴了皇上?”
他點了點頭:“是。母親那里有父王留給皇上的遺囑。”
心中涌起了不知名的惆悵,北宮俊琦其實早已經想到自己的結局了嗎?竟是連遺囑,都已經準備妥當。他對先皇已經不再是忠誠那么簡單了,而是愛,是真正的愛啊……
長時間的靜默將我和北宮蒲玉重重包裹,本想說出另一個秘密,但最后還是放棄,有些秘密還是讓他永遠爛在肚子里吧。蒲玉,寒玨其實與你是兄弟吶,你可一定要好好待他……
“好了,你走吧。我們的帳……清了……”我感嘆著,因果無處不在。
站在面前的北宮蒲玉并沒有離去,而是輕輕地,將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之上:“小喜……當年皇上不是有意隱瞞你,他是擔心你聽到殤塵的尸體灰飛煙滅而更加傷心,所以……”
“沒關系……”古人因為親人的逝去而傷心,更會因為親人沒有留下尸體而痛不欲生,豈不知殤塵的身體本就不屬于殤塵,不由得,我苦笑一聲,“那不過是個軀殼,殤塵回家了……”
“你……能想得開就好……”
嘆息一聲,起身:“今晚之事,請你不要告訴任何人。”
“為何?皇上如果知道你并未死一定會高興的,而且寒玨他……”他按在我肩膀的手不由得輕輕捏緊。
“總之什么都不要說。”我拂開了他的手然后深沉地盯視他,“我不是沒死,而是僥幸余生,如果你想讓我再死一次,你就去告訴他們,然后,再讓他們傷心一次。”
“不會的!小喜,倒時皇上就能保護你,沒有人再能傷害你,我也會……”
“沒用的。”我淡笑搖頭,“要成大局,我必犧牲。北宮蒲玉,你若真為我的安全著想,便是隱瞞今日之事。”
“要成大局,為何要犧牲你?”北宮蒲玉卻來質問于我,“寒玨因你之死而失憶,皇上又……”他的聲音戛然而止,驚愕地怔立在了原地,我有些疑惑地看向他,他卻吶吶說道,“寒玨愛你,難道皇上對你也是……要成大局,你必犧牲……要殺你的人竟是……”
我不認為北宮蒲玉猜出了幕后黑手,因為他給我的印象就是空有蠻力,頭腦簡單,徒有一張漂亮的臉蛋。可是他那驚詫的神情仿佛又證明了他確確實實已經猜到了答案。
“呵。”他竟是自嘲一笑,“如此說來,要娶你確實要排隊。那你接下去要去哪兒?!”忽然,他的神情竟是顯得有些深沉,在那一刻,我宛如看到了老王爺的身影。我笑了笑:“回傲鷹,繼續做內侍官。”
他略帶放心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那……你多保重。”他對著我一抱拳,轉身之時,微作停頓,便大步而去。
看著他肅然的背影,我仿佛看到了另一個北宮蒲玉。是啊,當初我與他接觸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且,每一次都是欺凌于我。我對他的了解又有多少。
當初,王爺為了保護他,培養他,而讓他知之甚少。
但他,畢竟是北宮俊琦的孩子,又能笨到哪兒去。只是這片刻之間,他便已經在有限的蛛絲馬跡中清楚了一切,北宮俊琦,你的兩個兒子都精明睿智,將來必成能協助劉曦興盛天朝,你……可以含笑九泉了。
想到此,便不由得想送這位我曾經敬愛的王爺的兒子:北宮蒲玉。
只是,沒想到卻看到他站在門邊,面帶謹慎,似是門外有他相熟之人。
“羽熙!開門!”正疑惑間,院子里就傳來了似是上官銘軒的聲音,我好奇地走到北宮蒲玉的身邊,他微微有些意外,但隨即以手提示我走到窗邊。
我不由得緊跟其后。因為自從來到這個世界,見過的真正的BL只是老皇上和北宮俊琦。而其他的,一直只是在我腦中肖想。如今,看到上官銘軒癡情于冉羽熙,怎能不刺激我那根腐化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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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蒲玉并不笨

原本清靜的房間卻因為北宮蒲玉的驚詫而變得更加寂靜,甚至,有些靜得讓人窒息地感覺。他怔怔地看著我,半天沒有吐出半個字。北宮蒲玉,這個已經是成年的青年,就那樣呆立在我的面前,烏黑的眼睛里是驚訝,驚喜,甚至,還有大大地懷疑。
站在我面前的這個俊美的青年,將我帶回了那初次看見北宮俊琦的時刻。那位總是穿著清爽,玉冠束發的俊美王爺。而那細細長長的發梢,在那清美的華袍上輕輕飄揚。我還記得他唇角似有若無的微笑,和那雙溫柔似水的眼睛。
如今,他的一切被寒玨繼承,而在北宮蒲玉的身上,看到的卻是北宮俊琦所隱藏在深處的那絲叛逆和霸道。
“侯爺。”我沉聲喚了一聲,北宮蒲玉那雙幾乎已經凍結的眸子猛地收縮,哽在他喉嚨口的話便脫口而出:“小喜!”
“是我。”我淡淡的看著他,他立刻大喜上前,扣住了我的肩膀:“你沒死,太好了!你沒死!”他似是察覺什么,看了看四周,立刻變得憤怒,“冉羽熙又把你抓回來了!哼!這個人渣,不要怕,我帶你走,我會保護你安全。快,跟我走!”
他大力地拉住了我的胳膊就往外拖,那總是不怎么溫柔的力量拉痛了我的手臂,我生氣地大呼:“北宮蒲玉!你弄痛我了!”
他驚然放手,有些懊悔地低下臉看自己的手。可是,很快,他再次看向我:“走,我帶你離開。”
“離開?去哪兒?”我揉著自己的手臂,有些煩躁。
“去……對,去我家!”北宮蒲玉的語氣變得堅定,“去我的侯爺府,我不會再讓冉羽熙傷害你半分。”
“哼。”我冷笑,“你這算是彌補自己曾經的過錯?”抬眸撇向他,他不敢對視我的眼睛。
他撇開了臉:“是……是!我還會娶你,對你負責!”
“哈!”我大笑出聲,好笑地看著他已經漲紅的卻是相當認真的臉,“娶我?排隊去!”
當即,北宮蒲玉怔在了原地。
我繼續道:“冉羽熙沒抓我,是我讓他約的你。你只要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們之間的恩怨便一筆勾銷,我也會原諒你當初將我丟棄在朝曦夜雨。”
他繼續怔立。
“我問你,殤塵的墳里,葬的是不是老王爺?!”
當我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回響時,北宮蒲玉在燭火中忽明忽暗的臉發生了再次變化。他有些驚訝,也有些失措。他撇開了目光,再次躲過我的目光。我靜靜的看著他越來越凝重的側容,等著他的回答。
終于,最后,他閉上雙眸點了點頭。
那一刻,我全身的力氣也在那一刻散去,坐在了凳子上:“因果啊因果。當年我對王爺也是有愧,老天爺便讓我為他守靈。”
“小喜……”北宮蒲玉再次看向我,之前的恩恩怨怨在今天終于化作了塵煙,在夜風中緩緩消散。
“當年的事母親已經都告訴了我,所以……小喜,你并沒對不起父王……”北宮蒲玉緩緩走到了我的身前,顯得拘謹而懊悔,“所有的一切……我都錯怪你了。”
“錯怪我沒有關系,只要你不再錯怪皇上就好。是不是你將這一切都告訴了皇上?”
他點了點頭:“是。母親那里有父王留給皇上的遺囑。”
心中涌起了不知名的惆悵,北宮俊琦其實早已經想到自己的結局了嗎?竟是連遺囑,都已經準備妥當。他對先皇已經不再是忠誠那么簡單了,而是愛,是真正的愛啊……
長時間的靜默將我和北宮蒲玉重重包裹,本想說出另一個秘密,但最后還是放棄,有些秘密還是讓他永遠爛在肚子里吧。蒲玉,寒玨其實與你是兄弟吶,你可一定要好好待他……
“好了,你走吧。我們的帳……清了……”我感嘆著,因果無處不在。
站在面前的北宮蒲玉并沒有離去,而是輕輕地,將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之上:“小喜……當年皇上不是有意隱瞞你,他是擔心你聽到殤塵的尸體灰飛煙滅而更加傷心,所以……”
“沒關系……”古人因為親人的逝去而傷心,更會因為親人沒有留下尸體而痛不欲生,豈不知殤塵的身體本就不屬于殤塵,不由得,我苦笑一聲,“那不過是個軀殼,殤塵回家了……”
“你……能想得開就好……”
嘆息一聲,起身:“今晚之事,請你不要告訴任何人。”
“為何?皇上如果知道你并未死一定會高興的,而且寒玨他……”他按在我肩膀的手不由得輕輕捏緊。
“總之什么都不要說。”我拂開了他的手然后深沉地盯視他,“我不是沒死,而是僥幸余生,如果你想讓我再死一次,你就去告訴他們,然后,再讓他們傷心一次。”
“不會的!小喜,倒時皇上就能保護你,沒有人再能傷害你,我也會……”
“沒用的。”我淡笑搖頭,“要成大局,我必犧牲。北宮蒲玉,你若真為我的安全著想,便是隱瞞今日之事。”
“要成大局,為何要犧牲你?”北宮蒲玉卻來質問于我,“寒玨因你之死而失憶,皇上又……”他的聲音戛然而止,驚愕地怔立在了原地,我有些疑惑地看向他,他卻吶吶說道,“寒玨愛你,難道皇上對你也是……要成大局,你必犧牲……要殺你的人竟是……”
我不認為北宮蒲玉猜出了幕后黑手,因為他給我的印象就是空有蠻力,頭腦簡單,徒有一張漂亮的臉蛋。可是他那驚詫的神情仿佛又證明了他確確實實已經猜到了答案。
“呵。”他竟是自嘲一笑,“如此說來,要娶你確實要排隊。那你接下去要去哪兒?!”忽然,他的神情竟是顯得有些深沉,在那一刻,我宛如看到了老王爺的身影。我笑了笑:“回傲鷹,繼續做內侍官。”
他略帶放心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那……你多保重。”他對著我一抱拳,轉身之時,微作停頓,便大步而去。
看著他肅然的背影,我仿佛看到了另一個北宮蒲玉。是啊,當初我與他接觸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且,每一次都是欺凌于我。我對他的了解又有多少。
當初,王爺為了保護他,培養他,而讓他知之甚少。
但他,畢竟是北宮俊琦的孩子,又能笨到哪兒去。只是這片刻之間,他便已經在有限的蛛絲馬跡中清楚了一切,北宮俊琦,你的兩個兒子都精明睿智,將來必成能協助劉曦興盛天朝,你……可以含笑九泉了。
想到此,便不由得想送這位我曾經敬愛的王爺的兒子:北宮蒲玉。
只是,沒想到卻看到他站在門邊,面帶謹慎,似是門外有他相熟之人。
“羽熙!開門!”正疑惑間,院子里就傳來了似是上官銘軒的聲音,我好奇地走到北宮蒲玉的身邊,他微微有些意外,但隨即以手提示我走到窗邊。
我不由得緊跟其后。因為自從來到這個世界,見過的真正的BL只是老皇上和北宮俊琦。而其他的,一直只是在我腦中肖想。如今,看到上官銘軒癡情于冉羽熙,怎能不刺激我那根腐化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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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救妖孽

我和北宮蒲玉一起來到窗邊,他微微打開了一條縫隙。果然,上官銘軒正站在冉羽熙的門前,而且,應該是喝了些酒,身體有些搖晃。北宮蒲玉似是不想讓上官銘軒知道自己在此,便在窗邊耐心等冉羽熙開門放上官銘軒進去。
一直知道冉羽熙的愛慕者非常之多,而這上官銘軒尤為明顯,不知道他們有著怎樣的過去,但是可以看出冉羽熙并未將他當作自己拿些袍下臣來鄙夷。或許在冉羽熙的心中,上官銘軒算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
說冉羽熙看不出上官銘軒對他的感情,我覺得那不可能。冉羽熙閱人無數,更將那些愛慕他的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而他對上官銘軒并未如此,而且還似是裝作看不見對他的感情,可見,他是在回避上官銘軒的感情,只有在心里當他是友,才會刻意佯裝不知。是不想傷害上官銘軒?還是保護他自己?
我更覺得是后者,因為冉羽熙那樣冷酷無情之人,勢必也不會讓自己有感情上的弱點。如果一個人肉販子有了情,那他朝曦夜雨也不用開了。有趣,我竟不會去想冉羽熙是不是不喜歡男人。
不過,心中還是生出一分惋惜,即使像冉羽熙那樣的人,也有人這么癡癡地等候著,可見眾生在愛情之神的眼中,是平等的。
“羽熙!我知道你在,你給我開門!”上官銘軒重重地拍響了門,顯然是有些醉了。
我不禁說道:“上官銘軒對冉羽熙倒是癡情。”
卻沒想到北宮蒲玉竟是發生了一聲冷笑:“什么癡情,分明就是冉羽熙勾引他,而且都有點入魔了!”
“入魔?”我知道北宮蒲玉一直不喜歡冉羽熙,只是迫于無奈,才與天朝消息最靈通的朝曦家族,有了聯系。
北宮蒲玉在上官銘軒的拍門聲中,鄙夷地哼了一聲:“家中已有賢妻,卻來找這個人渣!”
“上官銘軒已經娶妻?”
“不然你以為他會和冉羽熙在一起?上官家族不會同意的。就算朝曦家族是八大家族之一,但是,其余七大家族的當家們都不會選擇和朝曦家族的人聯姻。在得知冉羽熙失蹤后,這上官銘軒居然不顧自己正在坐月子的妻子,而來朝曦夜雨買醉,你說他是不是入魔了!”
聽著北宮蒲玉那不屑而有些氣憤的話,我倒是更加感動于上官銘軒的癡情。可是,他既然癡情,還娶什么妻子。難道他只想與冉羽熙保持一種情人的關系?這對冉羽熙公平嗎?那就難怪冉羽熙不愿回應他了。
“哼,冉羽熙失蹤就失蹤到底,在上官銘軒平靜之后卻又再次出現,他就是唯恐天下不亂之人。他就喜歡看著別人因他家宅不寧!”北宮蒲玉對冉羽熙嗤之以鼻,已經是厭惡至極。在他眼中,就是冉羽熙有意勾搭上官銘軒,看著別人為他癡狂。
可是,我知道,冉羽熙不是如此。
“吱呀……”冉羽熙的房門竟是開了,金黃的燈光從他的房間里射出,照在了上官銘軒的身上,將他的身影投落在院中的地面上。而冉羽熙懶懶地靠在門前,表情冷淡,“銘軒,你醉了。”
上官銘軒趔趄上前,揪住了冉羽熙:“小熙,你不可能有主,你不可能對任何人動情!”他幾乎是大喝出口,冉羽熙立時皺起了眉,將他抓住衣襟的手從衣服上扯下:“銘軒,我讓人送你回去。”
燈光中的冉羽熙不再如往常風情萬種,更沒有露出那平日嫵媚的笑容,而是一絲深深的憂慮。
“不!我不回去!”上官銘軒此次拉住了冉羽熙的胳膊,冷笑,“你一個人肉販子,居然也會動情,你騙誰?!”
“銘軒,你真的醉了。”冉羽熙想將上官銘軒的手從身上拉開,但被對方扣住了肩部:“借口!都是借口!什么菊花公子,什么有主了,都是借口!是不是!是不是!”上官銘軒用力地晃動冉羽熙的身體,那重重的力量甚至晃掉了冉羽熙挽發的發簪。原本一觸就散的長發便在那發簪掉落之時,而徹底灑下,就此垂落在冉羽熙精巧的臉龐。
立時,上官銘軒竟好似看癡了。他居然伸出了手,想撫上冉羽熙的臉龐。突然,冉羽熙將他重重推開,上官銘軒趔趄地后退了一步,冉羽熙冷笑著想上前一步,卻在抬腳的那一刻陡然向前栽倒。
“小熙!”上官銘軒驚然上前,將他扶住,焦急地呼喚,“小熙,小熙!”然而,冉羽熙卻再無聲息。
心中立時一驚,熟悉的畫面掠過眼前。在那草原之上,我用話刺激那冉羽熙,而后,他便突然失去了意識,如今日一版栽倒。
“做戲!哼!”北宮蒲玉看著上官銘軒將冉羽熙抱進房間冷笑。
我想說不是,卻不見上官銘軒出來求助。按道理,看到冉羽熙失去意識,應該是命人找來大夫醫治,可是,上官銘軒折返反將房門關上了。
“齷齪!”北宮蒲玉輕斥一聲,便向我鄭重道,“小喜,我送你回去吧。這里不是就留之地。”
我遲疑了一會,而北宮蒲玉卻是已經將我拉起,直接打開了門。
“不,不對勁。”
我拉住了北宮蒲玉,“不對勁!我要去看看冉羽熙。”
“小喜!”北宮蒲玉有些發急,“你擔心他做什么,你忘了他當年……”
“當年你也有份!”我厲聲打斷他,他立刻陷入深深的內疚。我甩開他的手:“我若不能原諒他,有怎能原諒你。我不想幫冉羽熙說話,但是,他確實以你我知道的不同。你別管我,我去看看。”說完,我繞過他的身邊,輕輕打開了門。
輕手輕腳來到冉羽熙房間的窗邊,窗并未關嚴,可見房內情景。還未細看之時,北宮蒲玉竟是跟著了我的身邊,他的突然出現讓我微微一嚇,然后埋怨地看向他,他略帶尷尬地撇開臉。
然后,我就往窗內觀瞧。
還是那張艷麗精美的床,只見冉羽熙已經靜靜地平躺在帳幔之中,而上官銘軒便坐在床沿,癡癡地注視著冉羽熙那張有些蒼白,卻已經褪下妖艷面具的臉龐。
忽然,他伸出了手,竟是有些顫抖地撫向冉羽熙的臉龐,而當他的手觸及那心愛之人的肌膚之時,他全身如同放松一般,不再顫抖。
那一刻,我對上官銘軒產生了反感。開始懷疑他對冉羽熙的心意。若是我心愛之人突然暈眩,定是先尋醫,哪會去趁機撫摸。
估計冉羽熙從不讓上官銘軒近身,而今日,上官銘軒又飲了酒,定是借著酒膽來一親芳澤了。
“小熙……”他癡癡地喚出了愛稱,手邊順著冉羽熙的脖頸緩緩而下,在他的領口陷入停滯。忽然,我看到他眼中燃起了火光,緊接著,他竟是扯開了冉羽熙的衣領。然后近乎入魔般撫上了冉羽熙的身體。
而我從他眼中看到的不是憐惜,而是興奮。這時,我恍然明白,他對冉羽熙的愛,已經失去了純潔和真誠。
“不堪入目!”北宮蒲玉終于忍不住輕喝出口,他刻意壓低了聲音,還伸手欲將我拉走,我立刻拒絕,壓低聲音怒道:“我要救他,你幫不幫?”
“你!”北宮蒲玉竟是對著我陷入語塞,雙目中滿是憤怒和不解。
我再次甩開他的手,大步走到院中,拉起罩袍上的連衣帽,大喝:“上官銘軒!我菊花公子的人你居然也敢碰!”
隱在暗處的北宮蒲玉顯然一驚,而同時,冉羽熙的房門打開,便沖出了上官銘軒。在赴寒玨茶會之時,我穿的不是罩袍,而上官銘軒也沒有見過我穿罩袍的樣子,所以他并未認出我就是那菊秋苒,而是憤怒地朝我而來:“你就是菊花公子!來得正好,今日我就要將你……”他的話語尚未說完,就突然栽倒在了我的面前。
我看著他倒落在我腳下冷冷一笑,抬眸之時,便看到了一身煞氣的北宮蒲玉。他顯然在壓抑著什么,卻不敢再我面前發泄出來。然后,他扛起了上官銘軒,沉著臉:“現在我們該走了吧。”
“不。”
立刻,他捏緊的拳頭,對我當即大喝出口:“你也被那人渣迷住了嗎!”
我淡淡搖頭:“蒲玉,你不會明白的。你帶上上官銘軒走吧,我去看看冉羽熙醒了沒有。”說罷,我再次兀自離開,不去顧及北宮蒲玉。當我踏入冉羽熙的房間之時,院中已經沒有北宮蒲玉的身影。
或許,他永遠不會明白,我怎會原諒了冉羽熙,甚至,還對這個曾經傷害過我的人,產生了一絲連我自己也無法相信的牽絆……





第六十八章妖精的離去
蒲玉現在對小喜愧疚和內疚更多點,說愛吧也說不上,兩個人見面的次數總共才五六次,但感情蒲玉應該還是有的,不過以他的性格應該情商比較低,還需要再多接觸一點……
第二次踏進冉羽熙的房間,心境已經與當年全然不同。心境已經與當年全然不同。當年事厭惡,而今,卻是有些憂心了。
匆匆來到床邊,冉羽熙的衣衫已經完全敞開,身上的刺青清晰入目,讓人憐惜。若是那上官銘軒在看到冉羽熙的身體后有半絲憐惜,我也就不會阻止他,畢竟上官銘軒想觸摸冉羽熙,**冉羽熙,得到冉羽熙都是出于愛。
可是,他卻是興奮,他或許因為喝了酒而有些失控。但是,他那種夾雜著邪惡的眼神,讓我厭惡。他不懂冉羽熙的心,不明白冉羽熙疏遠他其實是為了不想破壞二人之間的友誼,以及他的家庭。
拾起被上官銘軒打開的衣衫,無意間,發現冉羽熙竟是穿上了長褲。呵,他終于穿褲子了。
將衣衫**,再次系好,然后為他拉上被褥,他的臉無力地倒向床內,撫上他的額頭,他微微有些蒼白的唇讓人憂心,而那頭烏絲凌亂地鋪蓋在他的臉上,身上,和床單之上。看到如此撩人的情景,也難怪那上官銘軒會酒后**。
可是,即使上官銘軒沒有看見刺青,他又怎能如此狠心地對一個失去意識的人下手?那豈不是?!
“哎。”嘆息一聲,準備去喚人找大夫。就在我的手準備抽離他的額頭之時,他的薄唇卻發出了一聲輕語:“別走。”
“你醒了?”我慢慢抽回手,坐在他的身邊,他沒有睜開眼睛,也沒有動,宛如剛才那聲無力的輕語是我的幻覺。
等了片刻,他已經恢復血色的薄唇再次輕動:“為何救我?”
靜靜地注視他被發絲遮蓋的臉龐,淡淡道:“你不是說后面永遠屬于我?所以,我不想看到別人動你。”
緩緩的,那在發絲下若隱若現的**揚起了一個淺淺的角度,然后,他慢慢地轉回臉,睜開了那雙細長嫵媚的眼睛,發絲從他的臉龐滑落,掠過他的唇畔,幾絲落入他的唇中,他微微抿唇間,便再次**而笑:“是的,我屬于你:菊花公子,今晚就讓我來好好服侍你……”
我再次嘆息:“你幾時醒的?”面對冉羽熙,不用去理會他說什么。
他撐起了自己的身體,卻在坐起時,垂臉輕咳:“咳咳……在你將銘軒引出去的時候……”我扶住他的身體,他揚起臉,伸手來解我的衣衫,“一刻值千金”
我放開他起身,他便收回雙手瞇眼笑看我。
“你病了。這是我第二次看見你失去意識。”我淡淡地看著他。
他卻笑:“我何病之有?我怎么不記得自己曾經失去意識?”
“真的不知?”我盯視他的笑眼,他慢慢瞇起了那雙黑漆漆,無神的眼睛,用自己長長的睫毛將那一片晦澀遮起:“到底有無病患秋苒一試便知,慢慢長夜,足夠我們翻云覆雨,欲仙欲死”
久久的,我盯視他,他也那樣笑看我,散亂在臉龐的長發充滿**,單手微撐自己的身體又顯一分虛弱,一側領口微微滑落,隱隱可見他圓潤的肩膀,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能挑起人隱藏在心底的邪念,將他摁倒,盡情品嘗。
不知道他是如何練就這份本事,只能說,連我這個**都自愧不如。而且,還是大大地比不上。
我轉身走出了他的房間,他沒有嘗試留我,甚至,沒有發出任何聲息。宛如我離開的本就是一個無人的房間。
可是,我走到門口之時,陷入片刻的猶疑。
顯然他是在自暴自棄,不想就醫。不由得想起了雪銘當初的話:他是自己想死。
為何?究竟是什么讓他失去了對生的渴望,然后任由自己這樣自生自滅?若是他心存此念,即使我找來大夫,他也不會好好醫治。
佇立在房門口片刻,看著面前深沉而又無光的黑夜,只有地面上鋪蓋著從房內而出的淡淡的燈光。恍然間,我明白冉羽熙需要的是什么,就是這淡淡的,一抹光。
關上了房門,我便再次折回,抬眸間,正對上他驚訝的眼睛,他依然保持著我離去的**,只是現在,他點了煙。
而當看見我時,他的煙桿從唇角掉落。“嗒啦。”落在了地上。我便上前撿起,熄滅了里面的煙火,淡淡道:“這樣很危險,你會被燒死的。”
“你……”
轉身將煙桿放到桌上,然后兀自找到他洗漱的地方,開始洗臉,洗腳,他就那樣怔怔地坐在**,愣愣的看著我洗漱。
“哼哼……哼哼……”我一邊哼歌一邊洗,房間很靜,宛如只有我一個人。然后,我問他:“你洗不洗?”
他吶吶開口:“我……洗過了。”
“哦。”我便將腳盆的水潑出門外,然后又哼著小調回轉,順便吹熄了燈,脫去累贅的罩袍,就爬上了他的床:“讓讓。”
他怔然縮腿,我爬到里側,躺在了他的腳邊,拉過原本蓋在他身上的被子,四肢攤開,轉臉間,便看到了他系在右腳踝上的腳鏈,那朵金黃的小小的菊花在黑夜中,微微帶出了暗光。
“不是說要讓我欲仙欲死嗎?來呀。”我提醒他。他卻反而慢慢后退,靠左在了床頭,**在我面前平伸,雪白的雙腳在黑夜中帶出了一分病態的蒼白,使那細細的紅絲腳鏈更加扎眼,誘人。
我沒有起身去看他的神情,而是嘆口氣:“都病得快死了,還談什么要服侍我,要一直纏著我,讓我記住你。你現在死了,我頂多心生一分惋惜,清明之時給你上一炷清香,到一壺清酒,燒一些元寶,當然,或許我心情好還會燒幾個美人給你。去看病吧,看好了不就能一直盯著我了,我還等著你讓我欲仙欲死呢……到時別死在我身上,讓我惡心……啊……”我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輕輕的,他躺倒在我身邊,甚至沒有鉆入我的被褥,他轉過身,輕輕地,將手放在了我被單上,然后,隔著被單將我一條腿慢慢抱緊。
我不知道自己這么做是否正確,但是我的心告訴我,他需要的,只是我躺在他的身邊,陪他度過這個險些被人凌丄辱的夜晚。
朦朦朧朧的睡夢中,我聽到了男孩的嗚咽聲、我循聲而去,卻是走入了一片黑暗,手中不知怎地就多了一盞指路明燈。燈光照出了一個蹲在地上的小孩。他身穿艷麗的袍衫,長發披散在身后。
我走過去,將光明帶給他,他揚起了滿是眼淚的臉,睜著大大的,帶著一絲嫵媚的,有些迷茫,有些惶恐的眼睛。
“你為什么哭?”我問他。
他一邊啜泣,一邊說:“我,我迷路了。”
我拉起了他:“別怕,我帶你離開。”
他有些迷茫地站起,可是當我邁出腳步時,他卻抱住了我的腿:“我……我害怕……我,我走不動了……”
“好,我抱你。”我將他抱起,然后將手里的燈放到他的手中,“來,拿著燈,你就不怕了。”
他握緊了指路明燈,茫然地看了一會,然后舉起,立刻,明燈的光芒四射,為我們透射出了一條光明大道。
“那里。”他怯怯地指著光路說。
我笑了:“恩,就是那里。”
然后,我抱著他,走入了光明……
第二天醒來之時,枕邊只留下了一封書信,懶洋洋地打開,里面只有一排小字:“親愛的,等我病好了再來找你,我要讓你欲仙欲死,對我上癮。熙。”
我笑了。這句話,是他第二次對我說了。第一次是在小樓的時候,他重傷而來,阻止容姐大鬧小樓。他倒落在我肩膀上,對我斷斷續續地說出了這句話,而我,則是給了他一個鄙夷的冷笑、而今,我卻是欣慰之笑了。因為這句話,代表著他自愛的開始。
可是隨即,憂慮就襲上了心頭,什么病,要讓他離開朝曦夜雨?他離開朝曦夜雨也就意味著是離開京城,說明他心里清楚自己的病京城無人能醫。回想從傲鷹返回天丄朝的一路,他總是在咳嗽,最厲害的那次,便是突然失去意識栽倒。
看來,他的病,已經拖了太久了。如果當時我便能如今日般原諒他,給他溫暖,或許他便會獲得更早地醫治了。
帶著幾分內疚地離開了朝曦夜雨,希望再見他時,他能夠自重,自愛,成為一個嶄新的:冉羽熙。
走在阿騷帶我來時的小巷里,掐指一算,明天就是劉曦大婚的日子了。他最近忙著大婚,估計沒時間來逮我,那我就在他大婚結束,立刻離開京城。林子說,太監服放在老地方,那我明天進宮晚宴的時候,就去拿。
眼看就走出小巷,可是一輛龐大的馬車正好將狹小的出口堵住,而馬車的后門,正對著小巷。我心中暗罵,誰啊,那么沒素質!堵路!
突然,馬車的后門突然打開,從上面躍下兩個年輕的黑衣人,他們手中拿著足以可以裝人的黑布袋。
我來不及多想扭頭就跑。黑布袋旋即就從天而降,眼前立刻一片黑暗。只感覺他們將我扛上了肩膀,扔進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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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請不要碰我

完全沒有給我任何掙扎的機會,馬車就奔跑起來。我在黑布袋里掙扎,呼喊,都無作用。黑布袋被捆的扎實,而那噼里啪啦的足足有四匹馬的馬蹄聲,再加上車轱轆聲和市集本就喧鬧的聲音,徹底將我的呼喊掩蓋。
最后,我放棄了掙扎和呼喊,反正無濟于事,也別在他人面前示弱丟臉。等見到綁我的人再說。
我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到底誰會綁我?
馬車跑得飛快,我一路顛簸,大大的黑布袋看不到外面的情景,只感覺周圍漸漸沒有了人聲和喧鬧,只有馬蹄重重撞擊地面的聲音。
漸漸的,馬車減慢了速度,周圍很靜,不知到了何處,接著,就有人將我扛出,他們速度飛快,我聽到了開門聲,然后我就被輕輕放到一處柔軟的地方,像是床榻,關門聲后,四周就陷入一片寂靜。
到底到了哪兒?布袋很大,我在里面坐起,去挖布袋的扣子,忽然,有人從背后將我用力摁倒,我趴下的那一刻,他就坐到我的后腰上,讓我再也無法動彈。
“誰?!到底是誰?”
他將口子提起,解開了布袋,我從布袋口鉆出的同時,一條手臂穿過我的脖頸就扣住了我的下巴,我甚至來不及反應,他就撕去了我的胡子。
我想轉頭看身后的人到底是誰,他卻用力摁住了我的后腦勺,將我的臉摁進了一個軟枕。我只有用自由的雙手去抓撓他的手臂,他卻扯去了我的罩袍。那一刻,我心中不由得一驚,這人綁我顯然不是好好說話的,不然他脫我衣服做什么?!
“撕拉!”當亞麻的衣領被粗暴地扯開,涼氣灌入后背之時,我的大腦就“翁”一聲轟鳴,不知怎的,就脫口而出:“劉曦!是不是你!”
摁在我頭上的手立刻松開,卻是將我的雙手拉高至頭頂牢牢摁住,后背被人壓上,我看見絲絲長發在我的臉龐垂落。
“原來你好記得我?”當陰沉的聲音出現在我耳邊時,一只熱燙的手也撫上了我的后背,在我的肌膚上慢慢游移,“你昨晚是不是很快活?”他略帶鄙夷和嘲弄的聲音讓我茫然不解。
“昨晚?”我立時恍然大悟,“你跟蹤我!”
“小喜,沒想到你出宮后勾引男人的技術大增,我想你怎會放棄寒玨,原來,是另有新歡!而且還不少!”
“撕拉!”原本被他扯開的衣領,立時被他一撕到底。我立刻大呼:“劉曦,你瘋了!有這么對朋友的嗎!”
“朋友?哼!”他貼到了我的臉邊,肌膚相觸,親昵卻充滿危險,“你也配說這兩個字?你根本就不配。你幾時當我是朋友?”
“你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從小一起長大,親如兄弟!”
“兄弟?兄弟會不告而別?那七天你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最后會出現一個陌生男人?!你是不是詐死跟他走了!是不是鳩摩羅?!哼,對了,我低估你的能力了。只怕那個男人也早已被你拋棄,鳩摩羅是你新歡,而冉羽熙是新歡中的新歡!”
“不,不是的!”
“不是?我看就是!你就是一個花心的女人!既然你那么喜歡被男人上,不如也讓我嘗嘗。你我從小一起長大,相信你也不會介意!”赫然間,他的手就穿入我的身下,握住了我的酥胸,一把收緊,然后重重揉捏。
“不,不可以……”力氣在他的揉捏中慢慢消散,更多的,是對他的氣憤。還記得當年他第一次得知我與寒玨之情時,他也是如此將我摁倒,然后說出那些不堪入耳的話羞辱我,那時,若不是有殤塵,不知……會如何……
“很好,很柔軟……”他吻上了我的耳垂,戲謔地說,“我聽說被男人上多了的女人才更有滋味,現在看來,果然不錯。”
“劉曦,我們是朋友,你真的不可以這么對我……”我轉過臉,想看向那張近在咫尺,卻隱藏在昏暗中的臉,可是,他卻吻向我短發下的脖頸,重重地,大力的吮吻,捏住我酥胸的手開始好不溫柔地揉搓我的柔軟敏感的茱萸,身體不受控制地癱軟,發熱。
我咬住下唇努力抵抗身體的本能:“劉曦……我真的不能說那七天發生了什么……”
“哼,你以為我想聽嘛!”沙啞的聲音里透出了濃濃的情欲,熱燙的吻開始順著我脊背而下,依舊是粗暴的,帶著刺痛的吮吻。
“但是,我沒有詐死……”
吻和摧殘我酥胸的手忽然停下,他扣住我雙手的手微微撐起他的身體:“那是誰要殺你?!”殺氣從后背襲來,我卻無法說出真相。
“我……不知道……”
“不知道?哼,好,我就相信是有人要殺你。但你沒死!沒死為何不來找我,反而銷聲匿跡去了傲鷹,還做了鳩摩羅的內侍官,伺候他!是你喜歡他那八塊腹肌,還是他能讓你更爽!”
“不,不是的。我真的從未背叛過你!我這么做都是為你好!”
“為我好?”昏暗的房間里響起了他近乎有些顫抖的聲音,“你們總說為我好,你,殤塵,你們真以為我不知道嗎,我在你們的眼中根本不是朋友,而是孩子!你們一直將我當做孩子,將我獨自遺棄在你們的世界之外,我從來都不能真正進入你們兩個人的世界!”
“我,我們……”
“哼,好,既然你們把我當做孩子,那是不是應該在我洞房前,教教我應該怎么洞房!”忽然,他的手就插入我的褲子,捏上了我大腿的根部,當即,我全身緊繃,雙腿本能地并攏。
“不,不可以!劉曦!你冷靜,你聽我說!”
“不可以?你還有資格說不可以!因為你的死,我可是無心找女人,守身到現在,你是不是該對此負責!也讓我嘗嘗那種欲仙欲死的味道呢!”
我怔然無言,是啊,之前為了給北宮俊琦劉曦沉迷于男愛,一直是找小太監來玩鬧,直到北宮俊琦死,他都未曾碰過女人。而之后,他和寒玨便忙于鞏固天朝,當時更是無暇顧及什么男女歡愛。沒想到我死后,他竟是……這一切,都因為他……愛我……
“哼,是這里嗎?!”邪惡的聲音響起之時,他的手就用力擠入我的雙腿,摸上了我的下身,我心痛地咬緊了下唇,原來是我和殤塵,讓劉曦感覺到了孤寂,是我們無意之間的對話,讓他感覺到了自己和我們的距離。
當一跟手指嘗試著進入我的體內之時,我恍然看到了夢中漸漸被桃樹遮蔽的劉曦,和那滴從他眼角滑落的淚水。
“小喜,你可真緊啊,不是說那些被男人上多了的女人都松如牛陰,沒想到你果然是件尤物,難怪那些男人都對你欲罷不能,我當初就根本不該將你讓給大皇兄,放你出宮!”聽著他冷酷,輕鄙的話語,我體內涌起的不是欲望,而是內疚。
我們所謂的為他好,都是我和殤塵的一廂情愿,我們從未孤寂到劉曦的感覺,從未去問他,這么做到底他愿不愿意,高不高興。是我們使他陷入壓抑之中,使他筑起了一道又一道銅墻鐵壁,將自己完完全全封鎖……
今天草莓先種一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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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6 14:31:57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章菊花痛的小瀾風

“你昨晚不是剛剛跟那冉羽熙風流快活,殤塵不是說你們**要了還想要,貪得無厭!怎么,你現在是在嫌棄我技術差嗎!”他繼續戲謔地冷嘲熱諷,用手指撐開我緊緊**的**,想探入我的下身。
“劉曦……對不起……”心痛早已代替了憤怒,讓我哽哽難語,“你放開我,我就教你……”我知道,他并不想對我做這種事,只是,他在用這種方式,發泄對我的憤怒。
“是嗎,看來是你想要了?”他冷笑著收回了手,松開了扣住我的手,我趴在**搖了搖頭:“我跟鳩摩羅,冉羽熙什么都沒有發生過。我不回來,是知道天朝維穩,我不應該回來再給你們增添麻煩。而不認寒玨,是不想讓他再記起我……”
“為什么?”他依然坐在我的身上,我撐起了自己的身體,被他撕裂的衣衫,從肩膀滑落:“跟你的目的一樣……”
他微微一怔,緩緩退開了我的身體,我轉身扶住領口抬起臉看向這與我一同長大,一同玩耍,一同偷食,一同爬墻的那位太子殿下。
他依然將自己包裹在陰暗之內,房間內的昏暗,將他的容貌深深埋藏,而那身玄色的袍衫與他披散下來的長發已經無法分辨。是我們將這個曾經站在陽光下快樂玩耍的少年,一手推進了陰暗。
“我知道你喜歡我……”我伸向那片黑暗,手背觸及一片青絲,“所以,我現在來救你。”
“誰喜歡你!”當我的手指觸及那藏在黑暗處的容顏時,他撇開了臉,縷縷青絲從手背劃過,如絲般冰涼。
“那還要我教嗎?殤塵應該早就教過你。”我收回手扶住領口跪坐在他的面前,靜靜地看著他。
如墨的長發輕動,帶出了他的冷哼,轉回臉質問我:“你還記得殤塵?你對得起他嗎?”
心中無愧地與他那銳利的視線對視:“我無愧于你們任何一個!”
他的眸光瞬間變得犀利,那帶著鄙夷的目光已經失去了當年對我的信任,甚至,更多的是失望。
我緩緩靠近那雙眼睛,在觸及他綿長的鼻息之時,他卻將我重重推開。我跌坐在他的面前望入那片陰沉的黑暗。
深沉的靜謐從他的身上散發,直到彌漫整個房間,我們就這樣看著彼此,我不求他的原諒,不求他的理解,只希望他能將我放下,即使是厭惡,也不要再讓我成為他的心結,讓他為此糾結而痛苦。
“主子,太后在尋你。”門外輕輕的通報打破了房內的沉寂,他陡然起身,抽身下床。
“放了我!”我拉住他寬大的袍袖。
“放了你?哼!”他冷笑,“等我玩膩了再說!”他冷笑地抽走了我手中的袍袖,帶著一絲無情,和一絲嫌棄。
他明明不會那么做,卻又要說出這些傷害我的話來。我跪坐在**,松開了衣領,那被他撕裂的衣領便順著潤滑的肩膀滑落。
門口傳來他沉沉的吩咐:“看好她。”
“是。”
如果想脫身,就必須要說出一切。可是,劉曦是如此深愛他的母親,曾經一度,我也敬仰和愛戴那位溫柔的皇后。還記得當年劉曦喜歡壓在我的身上睡,太后便將他抱開,然后溫溫柔柔地責備:“你會把他壓壞的。”
脫下已經破爛的衣衫,看了看,只能橫著穿了。
包上胸部,在身后打上一個結,然后走到窗前,推了推,推不開。好像被釘死了。
環顧房內,因為門窗都被緊閉,所以光線極為黑暗。大致可以判斷出應該是宮里一個廢棄的院落。宮里有很多這樣被荒廢的院落。以后收拾收拾就可以給新皇的妃嬪使用。
在昏暗中,看到了一個衣櫥,打開,迎面一陣木料的潮香,顯然很久沒人使用過,也沒有衣服。
皺眉之間,卻有人打開了門,但只是一條縫隙,從那縫隙里塞進了一個餐籃,然后門就被再次關上。
我走到餐籃旁邊,看了一會,提起,走到桌邊,打開,是飯菜。但是,依然不見衣服。劉曦這次是下了狠心了。他想羞辱我,報復我。
是的,他在恨我。恨我不對他推心置腹,恨我對他隱瞞,恨我活著卻不來找他,恨我每次遇到危險都將他撇開,恨我……恨我……他恨我的地方太多了……
但是,又愛我,不然也不會命人送來飯菜。這種既愛又恨讓我想起了北宮俊琦對老皇上的愛。
滿臉黑線,明明老皇上是個攻,而我就總是下面那個……主要是沒有本事,抑郁……
“哎……”無心用飯,只有耐心等他冷靜下來。他忙著大婚,今天定會很忙,因為還要提前彩排。而明天他便更顧不上我了。相信等他婚假結束,這口氣也該消了。
趴回**,蓋上被子,房內寸光不進,不知時辰。文修會不會著急?鳩摩羅估計不會,他說不定又去玩了。自從到了天朝,他變得更野了。
一天到晚都見不到人。
開始想脫身的對策,既然我能應付鳩摩羅,應對冉羽熙,自然,也能應對劉曦。如果用強的,顯然強不過他,用軟的,只會被他嫌棄,繼續這樣關著我,羞辱我。煩,好像進入了牛角尖,我需要有個人來提點我。
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朦朦朧朧中,感覺被一個人盯著,而且,這被人盯著的感覺很奇怪,只覺得渾身寒毛一陣又一陣,就像是鬼物在你不可見的地方盯著你。
努力從半夢半醒中清醒,看見的還是黑暗,我依舊趴著,臉朝著床內。可是,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更加明顯了。
我疑惑地隨意地轉過頭,看向床邊,赫然間,看見了一個頭!
一顆頭顱擱在我的床沿上,兩只大大的眼睛正盯著我。
啊!我還未驚呼出口,就有人捂住了我的嘴,然后那顆頭上的兩只眼睛眨了眨,居然是活的。
“噓……”他另一手放在唇邊,我終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原來他是蹲在我的床邊,然后把自己的腦袋擱在床沿上,乍一看,就只有一個腦袋。
看他的容貌非常熟悉,似是十三歲左右的少年,玳瑁束發,兩根小小的絲絳從玳瑁上掛落,和他的發絲一起垂落在他的雙肩。
他慢慢收回了手,繼續保持著那個盯著我的**。
看著他那張面無表情的透著熟悉但卻已經開始俊美的臉,我低聲驚呼:“瀾風殿下!”
“是王爺了……”他吶吶開口,下巴不離床沿,從我的角度看去,就是在跟一顆頭顱對話,讓我毛骨悚然。
他伸手慢吞吞地抓了抓**,然后繼續面無表情地看著我:“看到你……我菊花疼……”
“啊?”我一下子就懵住了,是嗎什么叫看到我菊花疼,“你,你知道菊花的含義嗎?”
“知道……”他摸向身后,然后慢慢收回手,“以前你教太平的時候,我時常旁聽……”
登時,我感覺一道天雷從天而降。是啊,當初小瀾風經常在我教授雅涵時前來,只是因為他過于安靜,并且自有一番天地,所以總是將他忽略……原來!我不僅培養出雅涵這個腐女,還培養出了瀾風這個腐男嗎!
“自從……你死后……”他慢慢爬上了床,然后跟當年一樣,趴在我的身邊,將自己那張總是沒有表情的臉對著我,“我就便秘了……”
“……”他便秘跟我的死也有關?
“所以……我看今天曦皇兄把你捉來,我想……可能看到你……就不會便秘了……”他說完,就那樣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我,如同木偶,沒有任何神情。
我對他的話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就是:無語。
“那……你現在想拉了嗎?”我也覺得自己開始跟著小瀾風一起變態。
他看了我一會,點點頭:“所以我菊花疼……好像要出來了……”
“……”我轉過頭,好想去撞墻。
“小喜……你……能不能把手給我……”
我再次轉回臉,然后將手從被子里**放到他面前:“要做什么?”
他沒有說話,而是伸出了手抓我裸的手臂,然后,他微微起身,卻是一口咬了下去。我驚愕地看著他,甚至忘記了抽手,因為我不相信小瀾風會真咬。
可是,我錯了,他不是咬,是在**。當熟悉的刺痛傳來時,他放開了我的手臂,然后用自己的袍袖像是擦拭玻璃窗一樣擦了擦,再將我的手臂放到我的眼前:“看……這樣的形狀很完美。”
白皙的手臂上,一個四四方方,相當規整鮮艷的草莓印。當即,我撞床板。為何獨獨與小瀾風的重逢會讓我有種想死的感覺。
“曦皇兄看來還要多多練習……”他在我把臉埋入枕頭的時候,摸上我露在被單之外的裸露的后背,瞬間,我臉紅如同火燒,在心中只有大聲嘆息。劉曦,這次是來真的了……
可別以為小瀾風會救菊花,這小子壞地要死。以后找個機會,扒光他。





第七十一章知天知地的小瀾風

“小喜……你命……好大……啊……”在靜謐許久后,小瀾風突然說出了這句話,我再次看向他,他的唇角竟是壞壞地高挑,“把你扔下山崖都能活。”
我立刻一怔,不再視他為孩童:“你知道?”
那抹壞壞的笑已經從他的唇角消失,宛如方才他神情上唯一的變化是我的錯覺,他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睛:“曦皇兄……只怕到死……也不會想到是誰要殺你……那個老女人……真的太好了……”
我皺緊了雙眉,心中驚訝:“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我師傅……”他抓了抓頭皮,動作很慢很慢,就像是慢鏡頭,“不過,他不知道我知道……他很笨……他也不知道我知道他就是那個殺手……哎……大人真是笨……一下子就套出來了,真讓人沒有成就感……”
他說了一堆知道不知道,最后,如同老人一般嘆息。
“那太后知道我還活著嗎?”我覺得這很重要,而這小瀾風,顯然知道地比劉曦還要多。
小瀾風像趴趴熊一樣木訥地趴了許久,才開口:“曦皇兄不是孩子了……他不會到太后那里興奮地說,你還活著……他知道在殺手沒找到之前,多一個人知道,你就多一份危險……當然,現在就更不會說了……他明天大婚,今天卻綁了個女人回來……呵呵……太后知道會生氣的……”
在我做的一切是為劉曦之時,同樣的,他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我。我看了看門外,發現并無光亮,顯然小瀾風不是從正門而入,我就問他:“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怎么進來的?”
小瀾風看了我許久,才慢吞吞道:“我喜歡監視曦皇兄……因為……他最好看……”
“……”我隱隱感覺,這小子,已經不是腐那么簡單了。
然后,他用手指指了指頭頂:“房梁……”
“那你……”我充滿期待地看著他。
“不行。”他在我尚未說完之時,就破滅了我的請求,而且,速度不再是慢半拍,是非常之快。
他依然直挺挺地趴在我身邊一動不動:“我帶著你行動緩慢,會被曦皇兄發現。為了你讓曦皇兄對我心存罅隙……不劃算……恩……非常不劃算……”他看著我癟嘴搖頭,我撇開臉:“算了,也沒指望你一個孩子能救我。”
“我不吃激將法的……”他慢吞吞地說,還用它的手指戳我的后腦勺,“其實你要脫身,只要說出真相……”
“那你為什么不說?”我轉回臉看他。他也知道一切。
他將手指放到唇邊做沉思狀,我皺皺眉,這手指就是剛才他抓屁股的。
“恩……你提醒了我……曦皇兄如此敬愛自己的娘親,現在他最信任的人也只有太后了……當年,他們相依為命,太后忍辱負重,只為護他平安,此等深情,堅不可摧……若是……曦皇兄得知他最愛的母親是殺死自己最愛之人的兇手……只怕會一時無法接受……那么……恁他再如何堅強,也只怕會一朝崩潰,一蹶不振……到時候……寒玨皇兄又不是我的對手……簫莫皇兄根本就無心皇位……呀……我就坐擁天朝了……”
“是啊,你就是皇上啦……”我故意揶揄他,誰叫他見死不救。
他用那根放在嘴邊的手指又去抓屁股:“到時……我就要朝九晚五……處理朝政……還要盯著各大家族……還要抗擊外族侵犯……就沒時間看艷書,沒功夫偷窺宮女姐姐洗澡!”他的臉瞬間陷入死灰,整個人也凝固在昏暗之中。
他開始陷入石化,我伸出手去戳他的臉,戳了好幾下,他才大嘆一聲:“哎……這些事……還是留給曦皇兄吧……做皇帝太無趣了……”他收回了抓屁股的手,再次四肢攤開,趴在那里一動不動。
除了后面的,他先前說的,也正是我擔心的原因。如果是寒玨的母親,我會毫不猶豫地告知。畢竟寒玨已經心知自己的母親是怎樣的女人,但他會依然孝順,只是將我更加嚴密地保護起來。
而太后在劉曦的心目中是慈母,是恩母,沒有半絲惡念,和藹可親。事實上,太后也是那么一直做的。
而當初太后與他在后宮又是相依為命,太后更是一直忍辱負重,在后宮甚至低人一頭,只為保護劉曦。這一切,也都是我們有目共睹的。如此母親,莫說劉曦,誰都會贊佩她的偉大。
劉曦對自己母親的愛,雖然與對我的不同,但絕對比我更深。
如果小瀾風對劉曦說,我是太后害死的,劉曦說不定還會懷疑小瀾風的用心。但是,一旦從我口中說出實情,那對劉曦的打擊,將無法想象。到時摧毀的可能就是一位帝王。至于太后再傷心也與我無關。可是太后傷心,劉曦就不傷心嗎?到時劉曦只會比現在更痛苦,更落寞。
“小喜……你想脫身很簡單……曦皇兄愛的,想得到的……只是小喜……”他木木地看著我,我感覺到了這句話的深意,開始細細琢磨他這句話。在我深思之時,他又摸上了我的后背:“小喜……我興奮了……我可不可以……”
“滾!”我似乎明白了他前一句話的含義,同時將他的手從后背取下,“你才幾歲?!”
他翻著眼皮,想了想,鄭重地看著我:“年齡不是問題,能力決定男人的魅力。”
“噗!”我笑著搖他的頭:“謝謝你,我知道怎么做了。下次我一定要好好學武,不讓任何人能抓到我。”
他沒有笑,反倒做出了一副極度哀傷的表情:“我不想找不認識的人……難道男人的初夜就不重要嗎……”
我眉角開始抽搐,誰看不出他現在開始在戲弄我:“我比你大太多了。”
他癟了癟嘴,神情再次恢復呆板,臉上更是帶出一分老成:“娘說……就要找大的……有經驗……”
青筋開始暴突:“我嫌你小。”
“我不小的……”
滿臉黑線,我說的是年紀,顯然他說的不是。
他開始慢吞吞爬起來,然后站回床前,緩緩揚起一只手,掌心對著我,“你稍微等一等,我脫一下衣服……”
“我。”我索性起身,盤腿而坐,雙手環胸,任由被單滑落,然后看著他,“我現在看你脫。”
他雙手伸向自己的衣帶,忽然,他顫抖起來,仰臉求租地看向我,水靈靈的大眼睛里,滿是無辜:“我……緊張……”
“是不是要我幫你?”我刻意反問。
他憂傷地搖搖頭:“不用……我自己會脫……”他扯住了自己的系帶,半天沒扯,最后,他整個人松垮下去:“曦皇兄就要來了……我還是走吧……”
“恩!”我重重點頭。
他慢吞吞地轉身,揚手,聲音悲慟:“我……走了……別……想我……”
“你該回去拉屎了。”我提醒他。
他恍然地仰頭:“哦……對哦……”他抓向屁股,“要出來了……”
我撇開臉苦笑不得,在回頭間,眼前竟是已經沒有了小瀾風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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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6 14:32:32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二章被扔出宮
小瀾風的戲在菊丄花到女兒國后,那時他十六歲。嘿嘿……
我驚然下床,這小子的速度怎么可能這么快?想起他說從房梁而來,就抬頭,立刻滿臉黑線,只見在屋頂上,有人開了個小口,然后放落一根繩子,而小瀾風就嘿咻,嘿咻地往上慢慢爬。
他爬得極慢,就像毛毛蟲在那里蠕動,一聳一聳的,我看得脖子都僵硬了,他還沒爬出去。而從那打開的口子里,我看得了昏暗的暮色,沒想到已是黃昏。
小瀾風爬出那個小口子,然后便將瓦片再一片片蓋好,遮住了我那可見的,唯一的四方天空。
低頭,坐到桌邊,想了一會,笑了。拾起被劉曦扔到床腳的罩袍,準備離開。
就在小瀾風離開不久之后,便有人又給我送來了飯菜,這一次,我吃光了它。小瀾風的一句話讓我豁然開朗。劉曦愛的,想得到的,只是小喜。
而劉曦是一個非常果斷的人,一旦發現我已非他當年所愛之小喜,只會將我毫不猶豫地棄之,然后將小喜永遠埋藏在心中,只當小喜死了。
感覺坐了許久,連那昏暗的光線都已經徹底消失,都沒見劉曦前來,如他一日不來,我便會被關在此一日,到時若是出去,鳩摩羅準會雷霆大怒。
一想到鳩摩羅那全身緊繃的肌肉,想死的心思都有了。
“主子。”忽的,門外傳來話音。我立刻輕輕跑到門外,在聽到劉曦一聲悶哼后,房門便輕輕打開。
我就站在門邊,當房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我發現外面已經進入了深夜,難怪房內會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當劉曦黑色陰沉的身影擋住那唯一的,黑夜的光華時,房門便再次關閉,他直接走向房內,我依然站在原處,是不是練武之人視力都很銳利,能在如此黯沉的房內行走如同白日?
很快,他同樣黑暗的身影便與房內的黑暗幾乎融為一體,我幾乎看不到他的存在,只能靠他行動的身形,來判斷他在何處。
他先是走到了桌邊,似是看了看飯菜,他是要確定我有沒有吃飯嗎?然后,他便走到了床邊,**我的被子卷著,黑暗中,應該分不清我到底有沒有睡著。
我開始輕輕向他靠近,當他不動之時,我只能隱隱感覺到一團比黑夜更加深沉的黑影,站立在那張床邊。
他靜靜地站在那里,注視著那張黑乎乎的床鋪,然后,他慢慢彎下了腰,而我,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后,然后,緩緩地圈抱住了他的身體:“曦……”
他驚然站起,我便貼上他的后背:“不要記恨我,不要再說出那些傷害我的話,我知道,你愛我……”
“我愛你?真是可笑!”他冷漠而鄙夷的笑聲在黑暗中響起,“你就是這樣勾引男人的?!”
我緩緩收緊了手臂,圈住他那窄細的腰身,厚重的華袍帶著一種特殊的質感:“曦,你與寒玨當年在我床邊的對話,我都聽到了,你愿用江山與寒玨交換我,難道不正是因為你愛我?”
“那是試探!”他抓住了我圈住他的手,**扯開的同時,他在我面前陡然轉身,那挺拔卻陰沉的身體如同一面陰暗的墻矗立在我的面前,無形的壓迫感便隨即而來,“哼,你該不是等了我一天寂寞了吧。”當諷刺的話語從他口中說出之時,他便將我扯入懷中,鎖住了我的腰身。
他的手,并不熱燙,即使貼上他的胸膛,我依然感覺不到他又任何,而那只開始揉捏我腰身的大力的手,了他早上未曾發泄完的隱藏在心底一年的憤怒。
他摸上了我系在后背的結,冷笑:“你還需要穿衣服?”立刻,他**扯去,那件僅能遮蓋的衣衫便滑落在我與他之間,我沒有拒絕,而是貼上了他的胸膛:“曦……我嫉妒。”
微微帶著涼意的手在我的后背開始游走,很慢,帶著一種沉思:“嫉妒?”
“你我從小一起長大,而明日你卻要與別的**大婚了。我的曦要屬于別的**了,我嫉妒那**,所以,曦,今晚你就屬于我吧……”我撫上他的胸膛,避開了他的**,勾引這種事,過了頭,就真的會出事了!
他身體陷入了怔愣,久久沒有說話,他的呼吸變得綿長而稀薄,他的胸膛也開始大大地緩慢地起伏。忽然,他抱住我轉身就將我按在床榻之上,一手握住了我的豐盈,狠狠捏緊:“我!**你!”
我揚起淡淡的微笑,那一刻,一個吻就重重落在我的唇上,我沒有回應,只是讓他吻著,侵略著,帶著他的憤怒,帶著他的失望。他見我不反抗,便順著我的脖頸而下,重重**。
我發出不帶著**的舒服的嘆息,他的吻便停滯,我伸向他的腰帶,他立刻扣住了我的手,緊緊地,如同要捏碎我的手腕。
“怎么了?”我用另一只手撫上他的臉龐,他在黑暗中盯視我,久久地,盯視我。
他臉上的肌膚很細膩,我盡量讓自己愛不釋手,然后,我他的發絲,順滑的烏絲在我指尖如同水流。
“你不是小喜。”
“我是小喜。”我勾住他的脖頸,想靠近他的臉,他卻如同觸及腐尸一般抽身離去:“不,你不是!我的小喜已經死了!”
“曦,我沒死,所以我回來了,想看你大婚。”我急急起身抱住已經站在床邊的他,“可是,我沒想到我會嫉妒。”
“我的小喜不會嫉妒。”他的聲音不再冷厲,而是透出了哀傷,“她沒有瑕疵,沒有!”
“曦,我是**,我自然會嫉妒。我已經沒有了殤塵,寒玨,鳩摩羅,冉羽熙,我不能沒有你。”我刻意發急,“現在天朝已穩,我就能回到你的身邊,曦,給我,把你給我。”
“滾開!”他將我重重推開,急促的呼吸甚至有些顫抖,似在壓抑那幾欲**的怒火,“原來你和冉羽熙,鳩摩羅什么都沒有發生,是因為你無法勾引到他們!”
“不,不是的,我,我……”語氣變得心虛,我再次撲向他,他卻大大后退,我撲了個空,雙手撐在了床沿之上,落寞而哀傷,“曦,你是愛我的。”
他深深地吸入一口氣,仰起了臉,如同逼迫自己吞下世上最苦的湯藥,發出一聲長嘆:“我的喜兒已經死了……”然后,他搖了搖頭,絕然轉身而去。
我立刻下了床,本想摸地上的衣服,后來想了想,還是先別撿。
果然,他在出門后不久,便再次折回,我興奮地上前,尚未開口,一件衣服就重重砸在我的臉上:“穿上,滾,從今以后別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拿著衣服跑向他,扯住他的袍袖:“曦,你不可以把我丟棄,我不想回傲鷹,這里是我的家,我們一起長大,你是愛……”
他厭惡地抽走了袍袖,將我冷冷推開,然后就沉沉吩咐:“來人,扔她出宮!”
“是!”見有人進來,我趕緊穿上衣衫,應該是門口某個侍衛的。劉曦絕情之時,真是冷酷,居然都不等我穿好衣服就讓人進來,還好天黑,不然豈不吃虧?
又是黑布袋,又是兩個黑衣人,我急了:“不,我不出宮,不出宮!”這次,我是真的,因為我想見那老太婆。
這一次,他們的動作不再輕柔,并且毫不猶豫地將我一掌打暈。等我醒來時,眼前是一條漆黑的小巷,身邊是我破碎的衣衫,完整的罩袍,和那堆假胡子,我被劉曦像扔垃圾一樣扔出了皇宮。心中帶著痛,卻又很欣慰。
痛的是,他一旦絕情,就絕地徹底,甚至不念當初我們一起長大的情誼,真當有割席斷義之決絕。
欣慰的是,他已經是真正的帝王了,當斷即斷,否則不斷自亂。
哎,就這么被扔出來了,明天還要自己去找那老太婆,麻煩。這次行頭得帶齊備,以免那老太婆傷我。
街上空空蕩蕩,已是深夜。套上罩袍尋路回到使館,當跨入鳩摩羅所處的院子時,驚訝地看見鳩摩羅竟和女皇陛下都一臉深沉地坐在正對門的椅子上,而文修則是焦急地在他們面前徘徊。
“你們……”我抱著破碎的衣衫怔怔站立在門前,登時,三個人的視線便都朝我而來,鳩摩羅的憤怒,女皇的擔憂和文修的焦急,所有的視線都落在我的身上,讓我心感溫暖。
“秋苒!”文修立刻上前,握住我的手臂,上下打量,整個人也變得開心,“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但是,鳩摩羅顯然就不想文修,他冷冷起身,大步而來,然后,停住腳步,居高臨下生氣地俯視我:“你終于舍得回來了嗎!!冉羽熙呢!那混蛋在哪兒?”
瞧鳩摩羅的話說得,好像我很冉羽熙鬼混去了。
女皇擔憂地走到我的身前注視著我:“秋苒,我們去朝曦夜雨找過你,但你和冉羽熙都不在,你們去哪兒了?”
“冉羽熙走了,去看病了。”我隨口答,這是事實,可是,突然鳩摩羅的手就伸向我的脖頸,眼中冒出了火光,我立時反應過來,捂住脖子,可是,伸錯了手,袍袖滑落之間,白皙的肌膚上,那小瀾風的惡作劇就乍現在眾人的眼前……





第七十三章秘密基地

此時此刻,我尷尬不已,不敢看眾人的臉色,落荒而逃:“我,我去睡了!”
“你給我站住!”身后傳來鳩摩羅的怒吼,我當然不會停。
“摩羅,別,別這樣,秋苒無論和誰在一起都是她的自由。”是文修。
“鳩摩羅王請冷靜,本王相信秋苒不是隨便的女人,而且一定不會跟那冉羽熙,定是遇到了什么不測了。”還是女皇冷靜啊。
不過,此刻,我還是跑路要緊,改日再感謝女皇。
急急跑回房間,轉身關門時,溫柔的女皇陛下已經站在門前,她擔憂地注視我,似是沒有得到答案,她就不會離去。
我側身讓開了路,她便進入房內,等我關門之時,她已經為我點亮了房內燈火,明亮的燭光立刻讓我感覺到了溫暖,這一天,都是處于黑暗之中。
“你跟那冉羽熙是怎么回事?”她站在桌邊開門見山,清亮的眼睛靜靜地看著我,“我知道,你恨冉羽熙。”
垂著臉走到床邊,坐下:“女皇,我知道你與雪銘是好友,所以,既然你看見了,也便等于是雪銘看見了。”
“所以我來聽你的解釋。”她坐到了我的身邊,語氣帶出了一絲質問。
“我……原諒了冉羽熙,然后,勸他去治病,他……好像病得很重……”
“是嘛……”身邊時女皇淡淡地嘆息,“他是自我懲罰,還是自我放逐?”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他離開后,我便離開,結果被……被劉曦捉去了……”
“劉曦!難道這些事他……”女皇撫上了我的脖頸,我嘆了口氣:“反正我逃出來了,女皇,你會告訴雪銘嗎?”我轉臉看向她,她卻盯著劉曦留在我脖頸上的紅痕心疼:“他太粗暴了……”
“女皇?”我拿下了她的手,到底是女人,只會心疼我,而不是像鳩摩羅,一副要將我撕碎的模樣,“你會告訴雪銘嗎?”我再次追問。
她微蹙雙眉搖了搖頭,可是她眼中那隱隱的憤怒卻似乎隱瞞了她的心思:“那你們……”
“沒有。”我認真地回答。
“好,那明日你別入宮了。”她說完便將我輕輕擁入懷中,讓我伏在她柔軟的舒胸上,我隔著那片柔軟聽著她隱隱的心跳,不知為何,我忽然有種被雪銘擁在懷中的錯覺。這分錯覺讓我情不自禁地環住了她的腰身。
當我像進一步找尋舒服的姿勢依靠之時,女皇卻放開了我,站起了身,一下子落空的懷抱,讓我有些發怔。她側身站在床邊,背對著我,只有那頭漂亮的卷發,撐滿我整個眼簾:“你睡吧,天朝不宜久留,我會派人保護你。”
“不用了。”我淡淡而笑,目光隨意地落在了地面,“劉曦不會來捉我了。”
“為什么?”她身形微動,我感嘆道:“他不喜歡賤人,所以我賤了一把,他便知我已不再是他所愛的小喜了,所以,他再也不會來糾纏我了。一些事,總是要了結的。”比如還有老太后的事。
久久的,女皇沒有說話,在我揚起臉時,她也正好轉身,唇角掛著微笑,眸中先前的那絲憤怒也已經消散,她再次撫上我的臉:“那你好好休息。”
“恩。”
看著女皇離開的背影,我倍感溫暖。說到底,女皇還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吶。至少,她在我的面前,一直是那么平易近人,與她在一起,我從未感覺她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皇,而是……一位朋友。
第二天,劉曦的婚典開始。
一大清早,士兵整齊的步伐就打破了清晨的寧靜,他們五步一崗地排列在京城通往皇家宗廟的路上。因為劉曦和他皇后的車攆,以及文武百官就會經由這條道路前往劉家宗廟祭奠。
到時各國君主和使節也會專車接送,跟在劉曦他們的車攆之后。
我在文修來叫我起床之前,就離開了使館。到時遇上鳩摩羅,只怕便走不了了。我換上一件高領,遮住那片紅痕,套上罩袍,便去買晚上要用的東西。
全城的人都涌去看皇帝大典,很多商鋪都關了門,但是,黑市是不會關的。當年做買辦的時候,接觸了不少三教九流,自然也知道黑市密集何處。
當皇家車攆開路的鑼聲響徹京城天空的時候,我在黑市上買了一把匕首,一瓶,和一把假發。
而當那鑼聲漸漸遠去的時候,我找了條狗試。確定起效后付清余款。然后回轉。
宗廟祭奠要一直到下午才會回轉,接著便會在申時,在朝陽大殿舉行大型的婚宴,筵席可達五百。到時還有歌舞聲樂,歡慶到夜半。
遠遠看著車攆入了京,想中途插入,卻沒想到被阻擋百姓的侍衛攔住,遇到這種情況,解釋也沒用,只有耐心等待。
當看到劉寒玨的車攆時,我大喊跟在車邊的小林子:“林公公!林公公!”
小林子朝我看來,吃驚地走向我,當然,車攆依舊前行。
“你……哦,菊大人你怎么在這兒?”林子反應很快。
我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睡晚了,沒趕上。”
林公公便讓侍衛放行,侍衛才略帶歉意地讓開。
然后我做出連連感謝的姿態,恭送林子遠去,然后后縮,縮入跟在車攆之后步行的百官之間。
在前排的官員倒也認識我,因為上次御花園御宴里,他們也看見過我。于是他們便跟我攀談,問我怎么不在傲鷹國的車攆里。
我便再次解釋,自己在朝曦夜雨睡晚了,現在車駕也不能為我一人停下,就只得跟著大家步行。那幾位官員呵呵而笑,好奇地向我問起了傲鷹國的風土人情。
入宮之后,我便趁著天黑和人多刺溜就鉆入了小密林。皇宮如我家后院,我穿梭在偏僻的密林之間,爬樹翻墻,從外宮直入內宮,很快到了秘密基地。林子說的老地方自然就是這里。
秘密基地除了草地,還有一片假山群。而在最偏僻的假山里,竟然還有一處石洞,若是下雨,我們便會進石洞打牌。
我鉆入石洞,先是一怔,石洞里德東西,竟然依舊全在。為了打牌舒服,我和殤塵像老鼠一樣將地毯,矮桌,茶杯,衣架,甚至最后連毛毯,都一點一點搬入石洞,打累了還可以直接睡覺,所謂完善基地條件。
而今,這一切都在。只是,地毯上多了一套普通太監的衣衫。蹲下,摸了摸地毯,并不潮濕骯臟,似有人經常來此。難道……是劉曦?
心中感慨萬千,帶出一絲抽痛,眼前浮現出劉曦獨自一人臥于此處懷念當年的情景……
“轟隆隆……”悶悶的雷聲打斷了我的思緒,立刻匆匆套上假發,換上太監服,離開了石洞。
看了看天,黑云密布,這是要下雨啊。
走在宮道之間,我含胸垂首,刻意拉松的衣衫便隱藏了我的身形。鉆入太后寢殿后的小林,然后來到窗前,房內此刻一片寧靜,黑暗,我翻了進去,就鉆到了太后的床下,等他歸來。
太后的寢殿離朝陽大殿很遠,所以聽不到前宮的歡歌笑語,反而因為無人靜得了無生氣。
一般情況下,太后會先行回轉休息,然后留下劉曦在大殿。吉時一到,劉曦也會離開,因為要入洞房,之后估計會由寒玨接替。
正想著,寂靜的院子里就傳來腳步聲,我屏住呼吸,繼續等待。
“小心小心,太后有血醉了。”燈光和有些凌亂的腳步聲出現在房內,之后,便是宮女把太后扶上了床。
我繼續等,人多,不好辦事。
直到太監宮女全都退出房間,房間熄燈,連貼身宮女都去安睡之時,我才鉆出來。然后輕手輕腳地先去把那個睡在房內的宮女用悶了。我還擔心不夠,倒了很多,悶了很久,險些以為她被我悶死了,我才放手。
第一次做這些事,難免有些手忙腳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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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16 14:33:03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四章血色雨夜
慚愧……自覺面壁……
我沒什么本事,但我膽子大。這種報復的事,雪銘他們或許要深思熟慮,步步為營,而我想干就干了,主要太后也不會武功,皇宮的路我又熟,所以這件事我一人就能搞定。
掀開太后的帳幔,迎面是一股淡淡的酒味,我爬上去,拔下了匕首,一手捂住了熟睡中太后的嘴鼻,一手將匕首放到了她的脖子上,然后,跨坐在了她的身上。
這一刻,我是真有殺她之心!
手被一種邪惡的力量控制,越捂越緊。她本能地開始搖頭,想擺脫我阻斷她呼吸的手,在她扭動之間,鋒利的匕首便割開了她細嫩的肌膚,立時,她被疼痛驚醒,在她睜眼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她眸中的驚恐。登時,我竟是欣喜不已,捂住她嘴鼻的手更加大力。
她開始掙扎,雙手扣住了我的手臂,想將我扯開。可是,她根本無法將我拉開,此刻的我猶如被惡魔俯身,全身有使不完的力量!
而當她的眼珠開始上翻,雙手軟軟地垂落之時,耳邊忽然響起了行走大師的聲音:“明鏡啊……靜心……”
我倏然驚醒,從心魔的空竹中慢慢恢復了理智,稍稍放開了捂住她嘴鼻的雙手,放入空氣。
她開始大力呼吸那有限的空氣,我冷冷地看著她,“皇后,好久不見。不對,現在您可是太后了?!”
黑暗的床內,隱約可以看清她的眼睛和面容,她上翻的眼珠慢慢回落原位,喘息著看著我。驚恐漸漸被冷靜覆蓋。
“不愧是陰毒的女人,這么快就恢復冷靜了。”
她緊緊盯視我,似在問我是誰。
我用匕首拍打她的臉蛋,她沒有絲毫懼色:“今天我是來討債的。你把我扔下山崖,斷了我三分之二的骨頭,你說我今天是挖你一只眼睛好呢……還是割你一只耳朵好呢?”
立時,她雙眸圓睜,喉嚨里發出了聲:“恩!恩!”她無力的手抬起指向我,可是卻在下一刻又無力地跌落。
“你當初為何不問問我怎么想的?如果你對我說明,我自會離開劉曦和寒玨殿下,你何必要下此毒手?難道就是因為我是一個太監,死不足惜?”
她的視線開始變得凌亂,眨眼之間,竟是一滴淚水從她眼角滴落,我冷笑地用匕首接起:“你這算是鱷魚的眼淚嗎?你太小看身邊的人了。別忘了,你兒子坐上王位,也有我的功勞!”
淚水從她的眼中開始源源不斷地流出,我感覺很奇怪,因為那好像不是害怕的淚水。但是,我不會放開手聽她什么鬼話。到時她一喊,我就逃不了了。
“你放心,既然這天朝也有我的份,我就不會出現在你兒子面前,勾起寒玨的記憶,來攪亂現在維穩的局面。”
她眨了眨眼睛,眼中竟是帶出了我無法相信的感激。
“但是,你的命我還是要的。”說著,我舉起了匕首,而她,卻是閉上了雙眼。靠,是以為我真不會殺嗎!舉了半天,我還真下不了手。啐,我真沒用,居然連毀容的勇氣都沒有。
而她的呼吸倒是一副準備領死地平靜。我拿出了倒有迷丄藥的帕巾,然后悶在了她的臉上,她便昏迷過去。眼角依然掛著淚水。可是,我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做啊。于是,我用匕首把她頭發全割了。
在這里,有時發是頭顱的代表。在特殊情況之下,割發便是已經取你首級的含義,順便饒你一命。同樣的,這里長發對一個女人也很重要,有些女人愛發甚于生命,若是烏絲脫落,還會自殺。不過太后應該不會吧。
拿著長發,卷了卷,攥在懷里,離開這個房間,老太婆,我們的恩怨清了,希望你以后好好輔助劉曦,別讓小喜白白犧牲。若是讓我知道你再使出什么陰毒伎倆,我便會隔三差五來給你剃頭。
翻窗之時,竟是聞到了酒味。好奇怪,太后床內的酒味是太后身上的,那這里又是誰的?戒備地看了看四周,發現無人,一陣夜風飄過,那酒味便隨風吹散,難道它是隨風而來?
不去多想,離開要緊。我便速速趕回秘密基地,希望能趕上鳩摩羅出宮。
“轟隆隆!”在我回到秘密基地時,雷聲竟是清晰了,宛如就在頭頂。我解開太監服,衣衫褪落一半時,忽的,一道無聲的閃電照亮了天地,我怔立在石洞之中,下意識地抬頭,想起了殤塵離開的那個晚上。
“小喜……你告訴我,我還能信任誰……”一陣狂風卷入了石洞,同時帶來了劉曦無力的聲音。
我驚然穿起半褪的衣衫轉身,洞外陰暗不見五指,未見劉曦,難道,是我的幻覺?
“垮察!”忽然一道炸雷帶出了雷電,瞬間照出了一個立在洞外的身影,那剎那間的紅色,映入我的眼底。而在此隱沒黑暗的他,讓我的心被揪緊。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忽然,笑聲混入風聲在黑暗中揚起,空氣里開始彌漫濃濃的酒味。
“嘩!”陡然間,暴雨便傾盆而下。在那一閃又一閃的銀光中,他撐開雙臂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透著痛苦的,絕望的,讓人心痛的笑聲,被隆隆的雷聲覆蓋,他在雨中旋轉,如同嘲笑蒼天,雨水淋在他那件暗紅的喜服上,掛落的雨水如有絲絲鮮血從他的衣衫中滲出,宛如下的不是雨,而是刀,這些刀無情地割裂了他的全身,痛苦的血汩汩流出。
“劉曦……”我輕喃出口,在雷聲中恍然驚醒,趕緊沖出了石洞,跑入大雨之中,捉住了他旋轉的身影:“劉曦!冷靜!劉曦!”
我朝他大吼,他嗤笑著停下,無力地站立在我的面前,發絲被冰冷的雨水徹底打濕,粘附在了他蒼白的臉上,雙目無神而充滿了自嘲:“小喜……我最后得到了什么……你說……我得到了什么……”
雨水打濕了我的眼睛,我匆匆將他拉向石洞,他趔趄地任由我拉著,不斷地囈語:“我只得到了一個冰冷冷的王位……而我失去了殤塵……你……快樂……溫暖……太多……太多了……現在……連母親也要失去……”
我將他拉進石洞,急急地捧著他的臉:“沒有,你誰都沒失去!你的母親還在,我也還在!”
“母親……呵……那還是我的母親嗎……她只是為了這個王位,是她想要天朝這個天下,呵,呵,哈哈哈。我不過是個工具……是個工具……”他靠在了石壁上,哽咽滑落。
“不是的,不是的……”我蹲在他的身前,陷入混亂,劉曦怎會不在前宮而跟上了我?
“不是?”他扯了扯唇角,“她為了這個王位都能對你下手,那她下一個要殺的人是不是就是我?是不是?”
忽明忽暗的閃電,帶出了他癡然的神情,那雙曾經陰沉而精銳的眼睛,瞬間崩塌,陷入無盡的黑暗。
我因為心亂而一時無法回答,他靠在墻上嗤笑搖頭:“一定是的……一定是的……她明明知道你是我最愛的人啊……明明知道……她想要王位……就來拿好了……我給她……什么都給她……這個王位……這個天下……我好累……真的……很累……”
“劉曦!”我急的捧住他的臉,在閃電中看到了他已經徹底渙散的眼睛,他繼續囈語:“我是她所出……現在把命還給她也是應當……反正我什么都沒有了……都沒有了……”
“劉曦!劉曦!”任由我無論如何地呼喚,他都無法從黑暗中拔出,情急之下,我吻住了他的唇,不再讓他說出那些近乎絕望的話,讓自己在這些話的催眠下越陷越深……






第七十五章奪人洞房

我狠狠地吻住他,**的**他,進入他總是抿起的**,掃盡里面所有的酒液,他的身體開始陷入怔愣,我深深吸入他的氣息,與他的唇齒相撞,摩擦,知道自己無法呼吸之時,我緩緩放開了他,發麻的唇間,殘留著他的酒香。
我抵在他的額頭上,深吸了一口氣,才拉開與他的距離,他怔怔地看著我,那雙原本渙散的雙眸,聚集在了我的臉上,里面有驚詫,壓抑,和哀傷。
“曦。”我再次捧住他的臉,“雖然有句話我說出了很違心。也很虛偽,但還是要說,就是:不要記恨你的母親。”
他垂下了痛苦的臉,搖了搖頭,我輕輕**那些因為雨水黏在他臉上的,凌亂的發絲:“當時,我只是消失了七天,寒玨就放下一切政務區西山等我,而你,也放開國事,只為尋我。你們一個作為王爺,一個一國之君,卻為一個**,放下正事,只為找她,這是王爺和國君應該做的事么!”
電閃雷鳴中,他撇開了臉,沉沉的呼吸。“你母親殺我,是為大局,只是,她用錯了方法!而她瞞你,是不想讓你仇恨她,因為她知道,一旦對我下手,你會恨他。母親最痛苦的莫過于被自己的孩子憎恨著。就像我現在找你母親報仇,也不想讓你知道一樣!那么,如果你恨你的母親,是不是也該恨我?”
他悠然揚起了臉,扣住了我的手臂:“不,你不會的,你不像她那么殘忍!”
“不,我和她一樣,她對我也是無法下手,所以她雇了刺客。而我也是,所以我取了她的頭發。”
他的雙目立時透出了驚訝。我從懷中取出太后的長發:“看。”
“母親……”他驚詫的輕喃出口,便從我手中顫抖的接過了長發,我垂下了臉:“曦,結束了,這是我和你母親的恩怨,我們都不想將你牽扯進來,讓你痛苦,你為何偏偏要跟著我,知道這件事呢!若如今日,我是斷不會回天朝的,總比看著你現在痛苦的好。”
“小喜……”
“說句心里話,我真的不想為你母親說話,但是,她確實不是只為你考慮,而是整個天朝。天朝需要有個人能撐起來,當時除了你,還有誰?”我抬眸看向他,他攥緊了手里的發絲,緩緩揚起了臉,痛苦地閉上了雙眸,吞咽著那份我和他母親恩怨情愁所給他帶來的那份沉重,和巨大的痛苦。
洞外雷聲漸輕,雨聲卻越來越嘈雜。無情的雨水擊打著地面,沖刷著一切,已有水映入了石洞,在門口聚集了一灘清水,照出了天上青黑的烏云何時不時劃過的閃電。
我沉默地對著他許久,看著他身上已濕的喜服,心中一痛,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
“曦,去洞房吧,別讓大家擔心。”
“洞房?”他輕笑出口。“呵,又是為了大局么?”他嗤嗤地問,我撇開了臉,他卻慢慢起身:“我劉曦此生,一直都活在大局的控制內,迫于大局,我要繼承帝位;迫于大局,我母親就要殺了你;迫于大局,我就要盡快娶妻生子……大局,一切都是為了大局……”
一條腰帶從我眼前墜落,被棄在我的前面,我驚訝地仰臉,他苦笑著脫下喜服,一件,又一件,隨著他無力的步伐,滑落在他的身后:“要洞房,你去洞吧,今日,我不想再被大局控制了!”
一條腰帶從我眼前墜落,被棄在我的前面,我驚訝地仰臉,他苦笑著脫下喜服,一件,又一件,隨著他無力的步伐,滑落在他的身后:“要洞房,你去洞吧,今日,我不想再被大局控制了!”
他脫下了所有的喜服,身著那紅色的內單跌坐在了地毯之上,然后,緩緩躺下,如同瀕臨死亡之人,沒有了生氣。
我撿起了地上的腰帶,皺緊了雙眉,再回頭看時,他側身蜷縮,后背朝我,不讓我看到他的神情。
看到他這副萎靡的模樣,難道這秘密基地在我和殤塵死后,已經成為他暫時逃避現實的地方?我不由得心痛,但更多的,還是生氣。
起身走到她的身邊,再次蹲下:“你此生真是被大局所迫?想登上帝王也是大局所迫嗎!”我大聲質問他。
他的身形微微一怔,我盤腿坐下,盯著他的后背,“你從小所有事都要跟韓玨比個高下,包括王位。若不是寒玨本無心王位,那么現在,你們哪來這和睦共處!如今,韓玨失憶,你不讓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起我,來有助于寒玨恢復記憶,雖然是為大局,但你是被迫這么做的嗎!”
他倏然起身,嫣紅的后背鋪蓋著他污黑的長發,他陡然轉身,卻是一把抱住了我,緊緊地,如同抱住洪水中的原木:“對不起……我……自私了……”
“哎……誰讓你和寒玨生在帝王家,而且,還是那么一個復雜的帝王家。若是像鳩摩羅那般家族,或許就沒那么多痛苦和煩惱了……”心中感嘆,鳩摩羅是獨子,又是民族英雄,從不用去擔心有人會去篡奪他的王位。
“小喜……小喜……我的小喜……”他哽咽的一遍又一遍呼喚我,緊緊地擁抱我,宛如要將我揉入他的**。
我抬手撫上他微微顫抖的后背:“要哭就哭吧,但是……只能在今晚……”
“小喜……小喜……”他無聲而泣,我靜靜地擁住他,給他想要的,和我能給的,所有的溫暖。
外面的大雨沒有停止的跡象,一閃又一閃的無聲的閃電中,映出了地上那一件件,他華美的,**色的喜袍,而他身上嫣紅的絲綢的內單已經因為那濕透的長發而映濕,我輕輕爬梳著他的濕發,將它們分開,分散,希望能干的更快一些。
他漸漸松開了懷抱,從我的肩膀滑落,靠在了我的胸前,我沒有推開他,他拉過我整理他長發的手,牢牢握在手中:“小喜……”
“什么?”
“愛我……”漸漸輕微的雨聲里,帶出了他輕如呵氣的聲音。
我俯下臉注視他,他的臉買入我的胸口,看不清神情,長發散落在他的耳邊,將他徹底覆蓋。
“我本來就愛你。”我輕輕地答。
他搖了搖頭:“我不要你的母愛,我要的是你對殤塵,對寒玨的愛,只要一個晚上,一個晚上就好……”
我沉默了。
他放開了我,離開了我的懷抱,然后,他轉身再次躺在地毯上,將自己抱緊。
他不再說話,也不再祈求我的愛。而是靜靜地躺著,靜靜的呼吸。我微微上前,輕輕**了他遮蓋在臉龐的發絲,觸到了他眼角的淚痕。
深吸一口氣,沉重的吐出。取出毛毯為他蓋上,然后撿起了哪一件件被他丟棄的喜服。材質上乘的華袍因為水的浸濕,變得更加沉重,我將它們一件件刮起,然后拿下了假發,擰干。轉身看了看他,他依然背對著我,想了想,脫下了身上的濕衣,一陣風吹來,身上的雨水讓我發冷。立刻換上了原先留在洞里的干的衣衫。
然后砸毆打他的身邊,輕輕躺下。
他身體一怔,驚訝的轉身,神情復雜而疑惑地看著我:“你……不走?”
我轉向他,淡淡而笑:“就然愛你,又怎會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離去?”
他定定的看著我,神情卻依然帶著落寞。他再次轉過身,將后背對著我。為什么每個男人都會以為我會離去?
還記得前一個晚上,冉羽熙也以為我會離去,但是,我還是留下來勸他治病,陪他到天明。
而今天,劉曦又以為我會離去。我伸出手,從他的身后環抱住他,記得殤塵說過,男人有時也缺乏安全感,喜歡被**從身后抱著。所以,我這樣抱著他,不再提讓他回洞房的話,不想讓他再抵觸我,對這個婚姻產生極深的厭惡。
他微微怔住了身體,然后慢慢放松,他在我的懷抱中轉過了身,仰天而睡,將我攪在懷中。我在然而然地將腿放到了小腹上,抱住他,因為這樣舒服。
可是,漸漸地,有什么東西鉆到了我的腿下,頂在了我的**。他身體一僵,立刻轉身,而在轉身之間,那硬硬的小東西便擦過我的**,留下一竄炙熱的溫度。他再次背對我,然后傳來他帶著幾分尷尬的,輕輕地一聲:“對不起……”
愣愣地看著他的后背,笑了,抬手取下了他束發的發簪,半干的青絲散落,鋪蓋在我的面前。我撫上他的肩膀,然后微微撐起身體,在他的耳邊輕輕一吻,他渾身一緊,轉過臉有些吃驚的看著我,我便笑著吻上了他的唇。
他依舊正愣著,我落下一吻后,淡笑的看他,他眸光失措了一會,咬緊下唇撇開臉,緊閉雙眸:“我不需要你憐憫。”
我又笑了,吻上他的側臉,他修長的脖頸,輕輕地,吻著他,手撫上他的胸口,觸到了那隱藏在殷紅內單之下的茱萸,只是輕輕擦過,它便挺立起來,他立刻抓住了我的手:“小喜……”暗啞的聲音里,透著沙,他壓抑著自己,就像那些他總是壓抑著自己的日子,“你不需要為我……”
“今天是你洞房不是么?”我吻上他因為緊閉而拉長的眼角,淡淡的咸味映入了我的唇,那是他的淚水。心中的感情開始變得復雜,復雜到我只想去吻他,讓他獲得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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