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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發潑
李媽媽額頭上不自覺冒了汗。原本她與老夫人計劃著,只要她來這里告知云想容老夫人病了,她就算生氣,為了孝順的名聲也必須要立即趕回,否則她不論在哪里,都會被人指著脊梁說。她是不在乎什么惡名,但有兩個名聲是女兒家必須在意的,一是貞潔,二是孝順。如果這兩方面有缺失,再美貌,未來夫家也不會容她。
李媽媽來時路上都在得意,只覺得此番必定能將云想容騙回府,只要她回了府,老夫人就斷然不會給她第二次出來的機會。且她辦事得力,老夫人也定會重重有賞。
誰知道這位姑娘也未免太狡詐,竟要去找皇后安排御醫來,且說的合情合理。
一來,若御醫去了見老夫人并沒生病,那可怎么解釋?傳到皇后娘娘耳朵里她會如何想?二來皇后娘娘表面上母儀天下,實則上一次害了云想容,這是她知道的,此番若是在讓御醫給老夫人的藥里動手腳可怎么得了?
云想容這會子已經吩咐英姿備車了。
李媽媽額頭上的汗也越來越多。
直到云想容起身要出門去。李媽媽蹭的站起身,道:“六小姐留步。”
因為焦急,她的聲音有些尖銳,語氣也急:“六小姐,我出府的時候老夫人已經服下大夫給開的藥了。這會子說不定已經起了作用,若是老夫人已經好了,您在去宮里頭求皇后娘娘的恩典,那豈不是太麻煩皇后娘娘,不如我先回府去看看情況,若是老夫人還不曾好,再請御醫也不遲。”
云想容微微蹙眉。擔憂的道:“這樣能成么?祖母上了年紀,突然暈倒可不是小事,決不能耽擱,不然還是先請了御醫去吧。”
“不必了。”李媽媽聲音拔高了都不自知,諂媚的笑容堆的臉上褶子都多了幾層:“小姐關心老夫人,我看了都感動,老夫人知道也定然會感動的,我就先告退,回去看看老夫人的情況了。”說罷落荒而逃。
看著李媽媽快步離開了正屋,云想容噗嗤笑了。對韓婆子道:“多虧韓媽媽的機智。”
韓婆子無辜的笑著,“我哪里機智了?不過是因為老夫人身份貴重,我不敢胡亂診斷怕出了錯罷了。”
“那也要多謝韓媽媽的慎重。”
皮球踢了回去,她倒要看看老夫人下一步會怎么辦。
此時的春暉堂中一片烏煙瘴氣。云家平日里最溫順的三夫人孟氏,今日卻仿佛被夜叉上身。正不顧一切的沖著她的婆婆咆哮,驚的平日里最為潑辣的大夫人都張口結舌。更合論出自書香門第的二夫人。
“母親就是看不上我們。也不要這樣對孩子啊,如今卿卿下落不明,我該怎么辦?母親有本事攆她走,就有本事還給我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來!
“母親都這個歲數了,為何還與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過去不,卿卿不懂事。您也不懂事嗎!
“卿卿姑娘家臉皮薄,若是真的因為被趕出家門覺得跌了體面,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到哪里在去找個這樣懂事乖巧的女兒來。我已經三十多了。再養一個也不成啊!你還給我女兒,還給我卿卿!”
孟氏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聲音尖銳。心里卻在默念楚晏教給她的那些說辭。
從前她抹不開臉去與長輩鬧,妯娌欺負她,她也只自我安慰不要爭風頭罷了。可誰難受誰知道,被欺負哪里有順氣的?
如今看著自己照著楚晏交給的說法一說,又盡量表現的潑辣,竟然連最能說會道的大夫人都給鎮住了。孟氏越發打定主意要大鬧下去,直到鬧的老侯爺知道,鬧得老夫人不得不去把卿卿接回來。若她不去接,卿卿以后回來也要被人背后說閑話!
老夫人氣的心絞痛,哆哆嗦嗦的指著孟氏,“放肆,放肆!哪里有你這樣在婆婆跟前大呼小叫的!來人,把他給我拉下去!”
“誰敢拉我,我讓誰給我墊背!”孟氏一把抄起老夫人擺放在多寶閣上的珍貴玻璃花瓶倒拿著,用力在桌案上一磕,“砰”的一聲,花瓶的底被撞碎,稀里嘩啦掉了一地的玻璃碎片,手中握住的部分就只剩下尖銳的玻璃。
孟氏雙眼赤紅的以碎花瓶指著圍上來的丫鬟婆子,道:“誰敢上來,我攮死誰!反正我的卿卿不見了,我也不想活了!”
“母親!”
正當此時,云傳宜和云明珠、云博宜快步沖了進來,見孟氏披頭散發衣衫不整的,手里還抄著家伙,已經嚇呆了。
老夫人見云傳宜來,仿佛見了救星似的,“快,快,寶兒,你快勸勸你母親!”
孟氏見了兒子,有些遲疑,但仍舊全神戒備的瞪著周圍的人,大叫道:“你們這群畜生,欺負我們平日里沒脾氣是不是?”又瞪著老夫人,聲淚俱下的道:“卿卿是哪里做的不夠,啊?母親要她學什么她就學什么,入宮小住她帶著病也去了。還差一點將命都搭在了宮里。若不是她命大,現在還哪里有她了?你嫌她不能達成你的心愿,可你怎么不想想,如果不是卿卿,你們現在能得到這么多好處!”
花瓶破碎的一端指著二夫人湯氏:“你們二房的庶女能內定進宮?!”
又指著老夫人:“云家能得到兩門有用處的親事?”
她的話,讓老夫人和湯氏都目瞪口呆,似乎根本想不到孟氏會有這番言辭,不但豁出去撒潑,還句句如刀子一般割人的肉。
云明珠則驚訝的眨眼,五小姐內定入宮了?難怪她最近不理會自己!
孟氏心里默念楚晏教給她的說辭,嗚咽道:“若是卿卿沒了,我也不活了!我今兒就把你們都宰了,我在給你們償命!”
“母親!你說我姐姐不在了?”云傳宜與孟氏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臉上滿是憤怒和悲傷,竟也不勸孟氏,抄起一把小交杌開始砸老夫人花廳里的擺設桌案,童聲尖銳的大喊:“我姐姐那么好,你們還欺負她,攆走她,不給她活路,我跟你們拼了!!”
云傳宜是爺,是云家的九少爺,更是永昌侯的心頭肉,他發起潑來,誰敢阻攔?既怕怕被他打到,又怕強制將他拿下會傷了他,云敖也不會與他們罷休。
孟氏見小兒子為了云想容,小小年紀都敢豁出去,她哪里還有什么顧忌,吼道:“你還我女兒,還我女兒!”揮舞著破碎的玻璃花瓶,沒人敢近身。
著一大一小在老夫人的花廳里發起狂,丫鬟婆子一群都不敢上前,大夫人和二夫人已經護著老夫人退縮到了墻角。誰能想得到孟氏那樣軟弱的人,擁倒下自個兒都爬不起來的主,竟然如此兇悍。
老夫人氣的不光心絞痛,頭也疼了,怒沖沖瞪著孟氏:“你竟敢如此不孝,在我的面前還敢動用兇器!來人,去報官,就說我們府里有強盜闖進來了!”
孟氏卻仿佛早就料到老夫人會報官,冷笑道:“要報官就盡管報,我還怕你們不敢!我倒要問問哪個家里有這樣的規矩,無緣無故就把乖巧聽話的孫女給攆走了,到如今還不知去向。我也要去官府說道說道,到時候抖開來,大家都別想好過!”
老夫人被孟氏噎的啞口無言。
大夫人見孟氏根本就不怕人來硬的,轉而賠笑解釋道:“三弟妹,你誤會了,母親那里是這個意思。她疼愛卿卿還來不及呢。”
“我女兒乖巧的很,沒理由的,她會自己離家出走?分明是有人逼迫的!我看,你們是閑著我們母女了!”孟氏用力丟了手中的玻璃花瓶,玻璃破碎時聲音尖銳,碎片四濺,嚇的周圍下人們連連退后。
孟氏拉住云傳宜的手,道:“走,寶兒,咱們去官府告狀,就說有人嫌咱們礙事,不但害你姐姐,還要把咱們擠出去!”
“走!”云傳宜臉氣的通紅,手上的小交杌也扔了,跟著孟氏就走。
老夫人早已經焦頭爛額,原本恨不能云想容能立即回來為的就是名聲。她哪里敢讓孟氏出去將事情鬧大?到時候云家可就成了全京都人的笑柄了。
老夫人忙給身邊的大夫人和二夫人使眼色。二人會意,沖上去一左一右拉住孟氏,盡量說好話想要穩住她,孟氏卻無論如何都要往外頭沖……
這廂僵持著,而同一時間外院兼濟堂中卻是一派祥和。
云敖與云賢正盤膝隔著黃花梨木的方桌,對坐在鋪著猩猩紅錦緞坐褥的羅漢床上吃茶。
云敖笑著給云賢續茶,動作慢條斯理不驕不躁,優美若行云流水一般,只見碧綠的茶湯緩緩斟如白色的茶碗中,香氣撲鼻。
云敖雙手端了茶遞給云賢,父子倆相對無言的吃了半碗,云敖才道:“父親,如今是多事之秋,咱們云家……”
話沒說完,云賢笑著打斷了他的話,道:“你不必說,為父的心里有數,這件事就交給我去辦吧。”
此事仿佛在云敖的意料之中,他并不驚訝,只笑著道:“多謝父親。”
云賢“嗯”的應了一聲,又語重心長的道:“別忘了,不論政見如何,咱們都是云家人。”
云敖笑道:“是啊,都是云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第一百九十六章 挫敗
春暉堂此時仿若蝗蟲過境,臺風襲擊過一樣,滿地狼藉。主子們都被請到了隔壁的側間去休息,下人們仍舊心有余悸,匆匆忙忙整理。
大夫人和二夫人一人一邊挽著孟氏的手臂站在廊下,前者插科逗趣,后者時出溫柔體貼之語,都在勸說著孟氏。孟氏卻是冷著一張臉,不管大嫂和二嫂說什么都沉默不語。
這也是楚晏囑咐她的。孟氏也知自己的毛病,架不住旁人的幾句好話,面和心軟成習慣,一開口就容易原諒人露破綻。為了卿卿能夠正大光明不被人歧視的回府來,什么孝道,什么溫柔嫻淑的名聲,孟氏這會子都不在乎了。她這些年對老夫人恭恭敬敬,與妯娌和睦相處,到現在落下什么好了?在她此番發飆之前,她還一直在受人擠兌,倒不如做個潑婦來的直接。
孟氏這時才明白為何卿卿會在人前表現的那般狠辣決絕。既然老天容不得人做好人,她做個壞人就是了。
孟氏索性不說話,讓人摸不清頭緒。
兩位夫人見孟氏依舊不松口,一副一定要去衙門大鬧的模樣,也都十分傷腦筋,兩人都怕事情鬧開,給云家丟了體面,云家有多少同宗的女兒出閣去的,又有多少已經娶親的,誰也禁不住跌體面。
孟氏如何一下子就變成這樣了,油鹽不進,簡直成了滾刀肉。他們也都是做母親的人,想來母親為了子女,是可以做一切事的。大夫人和二夫人也都破覺得惻然。
云傳宜已經哭過一場,眼睛腫成了核桃,平日里與他交好的云博宜在一旁勸說著他也不聽,一副誰委屈了云想容他就要跟誰拼命的模樣。
云明珠見胞弟竟然對“仇人”之子如此殷勤。冷淡的哼了一聲,眼睛一翻看向別處,心里卻是酸甜苦辣都有。
云嫣容如今內定進宮,云想容也訂了親,怎么說熬上十幾二十年也能混上個王妃做。可她的未來在哪里?
云嫣容雖是庶出,生母還被攆去莊子上了。可近來她得老夫人的寵,又有嫡母在身邊照料,她多幸福。云想容呢,剛被攆走,生母和胞弟就為了她發瘋一樣的大鬧。險些把屋頂都給掀了,連老夫人都被降服。
云嫣容和云想容一樣,如今是前途有了,疼愛也不缺。
可她呢?她有什么?嫡母跟沒有一樣,胞弟不與她親近。若是她有一日被攆走,誰會為她出頭?
云明珠越想越覺得委屈。看著一旁還在勸說云傳宜的胞弟更加不順眼了。又記得康孫氏對她說過的話。不敢將真相告訴云博宜,只能自己憋著生悶氣。
當正廳收拾的差不多,損壞的擺設都記錄入檔,又重新從庫房里領了擺設重新擺放好,這會子已經看不出這里發生過一場“大戰”。
李媽媽從鄭媽媽手里拿了冊子去回老夫人,將損壞記錄在冊的物品清單給她看。引得老夫人捂著心口窩子呻吟起來。
李媽媽放柔了聲音說道:“老夫人息怒。這會子生氣也是沒用的。如今要想想怎么將六小姐弄回來才是。”
老夫人哪里能不氣?這一輩子也沒有受過如此屈辱。哪里有兒媳婦與婆婆鬧的!這樣的悍婦就該休了。可云咸寧偏不是她養的,她做不了他的主。
老夫人沒好氣的問李媽媽:“小六呢?沒跟你回來?難道她還罔顧孝道不成!”
“六小姐知道您病了十分焦急,立馬就要想法子請皇后下諭給您請太醫來醫治。我想著您這會子健健康康的,若是太醫真的來了看見您無恙。咱們也不好解釋,再者說馬皇后給派來的太醫,咱們哪里敢吃他開的藥。所以奴婢就說您已經吃了藥,這會子怕見效了,先回來探一探情況。老夫人,您說咱們怎么去與六小姐說?”
老夫人氣的下巴直抖。半晌方罵出一句:“小畜生,白眼狼!”
孟氏吵嚷著要女兒,一副要魚死網破的架勢。
這邊云想容還將了她一軍。她這是逼她親自去請她還是怎的?
老夫人真想就讓云想容在外免得呆著去吧,可又怕事情傳開了好說不好聽。云想容可以不要名聲,云家不能也不要吧。
現在看來這母女倆是里應外合的要氣死她!
老夫人原本沒有哪里不舒服,這會子也受不住了,胸悶氣短頭疼,吩咐李媽媽,“快拿我的勒子來,還有,叫大夫來。”
老夫人自個兒戴上了暗黃色的勒子,那邊李媽媽已經撒丫子出門去了。剛到了院中,卻見云賢與云敖一前一后有說有笑的進了門。
院中眾人紛紛行禮,李媽媽也停下了腳步,垂首退在一邊。
云賢斜睨她,“老夫人呢?”
“回侯爺話,老夫人在里屋休息呢,說是不大爽快,奴婢正要去請大夫來。”
“嗯。”云賢威嚴的哼一聲進了門。
云敖這廂卻笑著對孟氏道:“咱們回去吧,母親這會子也乏了,讓她歇息一會兒。”
孟氏溫柔端莊的頷首,仿佛剛才拿著破碎的玻璃花瓶發飆的不是她:“好,我也該去看看陶氏了,不知今兒大夫來請過脈沒有。”
云敖對孟氏的寬宏沉穩破感意外,但卻喜歡這樣的孟氏,笑著點了點頭。
云傳宜仰望云敖,拉著他的手:“爹爹,我姐姐呢,怎么還不回來?”
云敖摸了摸愛子的頭,笑道:“你姐姐很快就能回來了。”手指刮了一下云傳宜的鼻尖兒,“男兒有淚不輕彈,往后不準這樣了。”
云傳宜不好意思的笑,雙手拉著云敖的手搖晃。
云博宜和云明珠在一旁,面上皆流露出一些羨慕,他們姐弟二人記憶中好似從來沒有過與云敖如此親近的時候。云博宜課業騎射皆不出眾,見了云敖也被他威嚴下退,云明珠自從做了推云想容下馬車那件事。云敖就再也沒有給過她好臉。姐弟二人第一次想到了一塊去。如果她(他)是云想容(云傳宜)就好了。
。英姿因云想容和韓婆子挫了李媽媽開懷不已,還在幻想老夫人待會兒若是親自來迎,云想容要不要勉為其難的順了她的意思。
云想容卻站起身來,道:“備車,咱們也該走了。”
英姿奇道:“小姐,咱們到哪兒去?”
“讓玉簪他們預備,將帶來的東西都拿好,別忘在這兒了。柳月,你去服侍韓媽媽。”云想容安排過才回答英姿:“咱們去攏月庵看看趙姨奶奶。”
“這個時候去?”
“是啊,難道還等著老夫人親自來請我?”云想容冷笑道:“即便真的要回去。也不能便宜了她。總要涮一涮她才夠本。”
英姿素來知道云想容足智多謀,這會子也不多問,聽吩咐去預備了。
次日清早,才剛過了卯正,濟安侯府里就忙碌了起來。兩輛華麗的朱輪華蓋青幄翠頂馬車分別停在春暉堂和琉瓔閣門前。
老夫人身著茶金色交領遍地金的褙子。花白頭發高高挽成錐髻,插著金鳳大釵。蓮子米大小的珍珠步搖在鬢邊搖晃。打扮的華貴莊重。只不過她妝容得體的臉上滿是憤怒,走起路來呼呼掛風,似是要將滿心怒氣都發泄出去一般。跟在她身邊的李媽媽和鄭媽媽大氣都不敢喘。
二人都知道,昨兒老夫人與老侯爺吵起來了。他們跟在老夫人跟前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老夫人與老侯爺拌嘴。當然,最后妥協的還是老夫人。
而孟氏那里卻是極為開懷的。將云明珠和云博宜留在府里,帶上云傳宜和楚晏,騎馬的騎馬,乘車的乘車。興沖沖的隨著老夫人出了門。
朝霞絢爛,孟氏看的心曠神怡。這是她第一次享受潑辣帶來的勝利成果,她終于也可以為重要的人做點事了。
楚晏則是笑意吟吟的策馬跟在馬車旁,與掀開車簾探身出來的云傳宜說笑著。
與他們的歡樂相比。前頭老夫人的馬車仿佛烏云罩定。
隊伍橫穿城中,來到什剎海附近的時已過去了半個時辰。
圓圓到了銀錠橋附近。老夫人就吩咐了停車。
“去個人到簪兒胡同,就說我來了!”老夫人語氣不善。心道就不信云想容敢不出來迎接!今次將她弄回去,往后要怎么收拾還不都是她說了算?
老夫人笑容頗為得意。
李媽媽是去過簪兒胡同的,就帶了兩名粗使婆子一同去了。
結果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一行三人又灰頭土臉的回來了。
老夫人撩著簾子問:“怎么了?”
“回老夫人,宅院里只剩下個看屋子的婆子,說六小姐昨兒就走了。”
“走了?”老夫人不可置信,隨即怒極的道:“堂堂閨中千金,說走抬腿就走,她眼里還有規矩沒有!她去哪了!?”
李媽媽臉色越發為難了,支支吾吾的道:“說是去攏月庵了。”
攏月庵是云家供養的庵堂,云家的人去,攏月庵的不隨師太定會客氣迎接招待。可那里卻住著趙姨奶奶!老夫人與趙姨奶奶斗了一輩子,雖她應了,可趙姨兒子和孫女都增光。她妒忌也是有的。
更何濟安侯給她下了死命令,無論如何要將云想容接回來。
難道她還要去攏月庵見趙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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