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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雙喜臨門
一聽此人是薛公子的親戚,云想容就明白郭茂功為何會落魄至此,無論是否懷才,都不會有貴族肯收他做清客門人了。
薛公子單名芮,表字韶之,今年應當三十一歲,是正隆二十九年的進士,皇帝踐祚前還是昭王之時,薛韶之便與昭王過從親密,云想容的記憶中,皇帝的兩個好友,一個是她父親云敖,另一個便是薛韶之。只不過因薛韶之為了皇帝受了傷害,皇帝對他更加善待。
正隆三十四年,大事爆發之前,薛韶之全家曾被太子捉去,意圖逼迫他招證昭王有謀逆之心。薛韶之不從,太子就在他面前,命人奸殺他一妻三妾,殘害他兩個兒子,最后還將薛韶之處以宮刑。饒是如此,薛韶之也沒有說一句昭王的不是。太子這才惱羞成怒,趁先皇彌留之際沖進了昭王府里,殺昭王一子二女,后來,便是云敖及時趕到,射殺太子,入宮逼先皇改詔立昭王為儲。
薛韶之被救出后,成了不健全之人,再不能入朝為官,失去了生育的能力,也無子嗣。好在天可憐見,曾經與薛韶之有過露水之歡的一名丫鬟,恰好懷了身孕,為他誕下個獨子,翻年就被扶正。皇帝對薛韶之充滿歉意、感激和憐惜,就讓他做了個富貴閑人,他雖不是官,可他為皇帝掌管內宮的財務,又設法為皇帝經營財產。
這樣一個人,就算不是官,誰敢開罪?更何況薛韶之此人為人謙恭謹慎,從不樹敵。更不自大自滿。對人禮數周全。他越是如此,皇帝越喜歡他,朝臣越尊重他。
那個松江知府姜茶,應當是薛韶之現在的夫人表兄弟家的兒子。
不過云想容前世在恬王府。也接觸過薛家的人,似乎薛韶之甚少與親族朋友走動,說不定這個姜茶是扯了薛韶之的虎皮來做事。
云想容與楚晏對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絲凝重。
“卿卿,你打算怎么辦?”
云想容白嫩的小手摩挲著牡丹青花蓋碗,桃花眼中有算計之色,半晌道:“他雖含冤待雪,的確可憐,然咱們沒那個能力,幫不了他。”
楚晏也知云想容說的對。可心里總覺得有些不落忍。
云想容又道:“為今之計只有先找到他,先與他談談在做定奪吧。”
“也只能如此了。”
若郭茂功只是孤身一人,他們要尋到他并不容易,除非他上門來見。可郭茂功還有個瘋癲的妻子柴氏,且憑他的性情。是絕不會丟下妻子不管的。所以云想容讓楚晏手下的人在京都以及京都附近的村鎮尋找。才過了三日,楚晏的人就來回了信。說是郭茂功與他的瘋子妻子住在京都城北外的桃樹村。
誰知云想容還沒等尋到合適的借口出門去見。英姿卻先一步來回話:“小姐,您等的那位謀斷的先生來了。這會子正在府門前呢。”
云想容心下一動,道:“這會子我若出去恐不合適,英姿,你去與他說,請他明日未正到石虎胡同的珠寶鋪子等我。你在順道去一趟石虎胡同,告訴楚公子一聲,要禮待此人,等我到了在說。”
“是。我知道了。”
英姿領命快步去了。
次日,云想容與孟氏鬧騰著想去看看姨媽。
孟玉靜在京都也呆不了多少日,偏生孟氏很少有機會出去,她想這次一別,下次與姐姐見面還不知是什么時候,就應準了云想容的請求,去回了老夫人。
現在云敖回了侯府,老夫人自然不會在這等小事上與孟氏為難讓人說嘴,允了不說,還命人預備了一些禮品,叫孟氏給孟玉靜捎帶去作為當日他們來時的還禮。
到了石虎胡同,一行人進了后宅,云想容陪著孟氏與孟玉靜說了會話,就借口要跟楚晏去鋪子里到處轉轉,來到了后院的一間廂房。
郭茂功穿的仍舊是那身補丁摞著補丁的書生長衫,正襟危坐。見云想容進門,郭茂功起身打千,“六小姐。”
態度和稱呼都與那日截然不同
云想容聞音知雅,客套的笑著:“郭先生請坐。”自己與楚晏也做好,為他引薦:“這位是我表兄楚晏。”
“楚公子。”郭茂功頷首致意。
楚晏也微笑著點了下頭。
云想容開門見山的道:“先生來侯府找我,可是想通了?”
“是,承蒙六小姐瞧得起在下。”
云想容笑道:“先生的事,我也略知一二,到如今已猜得出為何先生會走到今日這步。”
郭茂功聞言,面色不便,眸中卻有不知名的情緒閃過。
“先生報仇心切,又有愛妻要治病養身體,只靠著謀斷生存,又不知幾時才能遇到伯樂,且你得罪的那人雖不才,可背景特殊,怕京都沒有勛貴會伸出援手,即便有人贊賞先生才華,也未必有人肯為先生甘心冒險去為你出頭。”
著也正是郭茂功為何會屈就于云想容門下的理由。他著實找不到可助他速成之人了。
只不過郭茂功想不到這番話是由面前還不滿七歲的女孩口中說出的。
他有些震驚,還有些對與眾不同之人的新奇。
云想容見郭茂功的表情,猜得到他的想法,笑道:“依我拙見,先生想要報仇制服那人,只有自己做了官,權力把握在你的手中,總比依靠旁人來的放心踏實。”
郭茂功猶如醍醐灌頂,愣在當場喃喃不成語。
云想容也不等郭茂功說話,又道:“我又一個完全的法子,郭先生可以參詳一下。”
“請小姐賜教。”郭茂功回過神,掩飾心中的激蕩澎湃和驚濤駭浪,再看云想容時候眼神卻比方才要亮。
云想容道:“我表哥過些日要回興易縣,你可帶著夫人隨我表哥去。平日里,你幫襯著我表哥的事業,你可發憤圖強。爭取金榜題名。到那時你自己做了官,何須在去依靠別人?”
郭茂功是聰明人,聞言立即站起身來掃地一揖,“承蒙六小姐不棄,在下感激不盡。”
“郭先生不必客套,還有,你若想走科舉一途,怕要改名換姓才行。我怕有人會翻出那一段的事對你對我都不利。”
郭茂功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永昌侯如今是吏部侍郎,若他以云家六小姐幕僚的身份大搖大擺的去考試,外人只會說云敖有結黨營私的嫌疑。
恐怕將來就連與云想容聯絡。他都要加小心一些。
“六小姐想的周到。”
“你同意了?那就勞煩表哥在興易縣托托關系,使些銀子,給郭先生重登黃冊。”
“這容易。你放心就是。”楚晏大咧咧笑著。才剛來時路上云想容已經與他分析過,這位郭茂功的才能,恐怕是萬金難求的。從他月余時間就毫不傷及自己的將那惡霸滅了就看得出。
郭茂功仿佛放下了心里的一塊石頭,有些拿捏不準糾結不定的事一旦打定了主意。所有曾經的不甘與不服就都煙消云散了。
郭茂功恭敬的給云想容行了大禮:“六小姐在上。請受小人一拜。”
“郭先生免禮。”云想容受了他拜見主子的大禮,隨后雙手扶他起身,道:“郭先生過些日就隨著我表哥去吧。有什么事,可直接與我表哥說。”
又轉向楚晏:“表哥身邊不正缺個智囊么?往后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問郭先生。”
“你不就是智囊么。”楚晏笑著捏了云想容的臉一把。
云想容瞪了他一眼,這才道:“畢竟路途遙遠。況且我不過是養在深閨的小丫頭,只會異想天開罷了,與真正懂得謀斷的人比起來,我算的了什么。”
郭茂功聽出她在間接地夸贊她。連聲道不敢。
云想容問:“先生準備改個什么名字?”
“就叫龔茂國吧。”
“甚好。將名字顛倒過來,也不算背離了祖宗。”
三月初二孟玉靜帶著楚晏回了興易。郭茂功則是早就提前一日帶著柴氏往興易縣趕了。
三月初三正當放榜之時。云想容忙過了郭茂功的事,根本沒有注意殿試早已過去了這兩日。是以當尉遲府報喜的下人來時,她還愣住了半晌。
“皇上欽點我們少爺為二甲第二名,還贊我們少爺是本朝最年輕的兩榜進士。太爺和老夫人特地命小的給老夫人道喜!”
“好!快請出去吃酒領賞。”老夫人吩咐月皎帶著那人下去。隨后羨慕的笑著,對身邊的三個兒媳婦道:“我早就看出鳳哥兒不是個等閑之輩,如今才十一,就已是兩榜進士,這還得了?”
“可不是么。”大夫人給老夫人剝桔子,細細的摘掉橘絡,笑道:“母親是鳳哥兒的姨祖母,好歹鳳哥兒也遺傳了一些母親的精明。”
“是啊,鳳哥兒聰明又懂得分寸,誰能說不是得了母親的真傳呢。”二夫人也跟著湊趣。
老夫人被說的心里熨帖的很,吩咐了人去預備禮給尉遲府送去。
才剛打發了李媽媽下去,聽雪香榭的老媽子急忙忙的沖了來:“老夫人,夫人,大奶奶那邊開始鬧病,怕是要生了。”
大夫人聞言,噌的站起身,喜上眉梢:“母親,媳婦去看看。”
“也好。老二家的,你跟著你嫂子去,瞧瞧有什么幫得上忙的。”老夫人下了地,道:“快,我要燒香,求菩薩保佑我得個健健康康的重孫。”
第九十六章 八年
尉遲家也相同的歡樂,宴請了親朋好友來家慶祝,老夫人這會子也帶著大夫人、二夫人、四小姐和五小姐一同去了。
云想容也不知為何,她原本也預備去的,到了春暉堂,老夫人卻拉著她的手拍了拍:“小六兒身子不爽,就在家里好生將養著,可不要出去混跑混顛兒的再惹了風。”
云想容最是會察言觀色,既然老夫人不喜她出去,便也樂得“病”了,呆在家里寫字看書。
“老夫人也真是的,做什么如此偏心,別的姑娘和爺她都帶去,偏生不帶咱們小姐。”柳月為云想容抱不平,一面為云想容更衣一面抱怨。
英姿則將云想容的帽子摘下來,給她理了理頭發:“平日老夫人對咱們小姐也是好的,只今日不帶,也算不得什么。反正呀,我知道小姐的心。”英姿知云想容不喜頭上插的像個花瓶,就將先前戴了的頭花和簪子都為她摘下:“咱們小姐樂得在家寫字,倘或有一點空閑,都要認真按著匡先生的吩咐去練字呢。”
“你可說到我心里去了。”云想容笑著到了書房,取出匡和玉的回信。
前兒她交了副字,自以為寫的尚可,然匡和玉的回信上,將她不足之處點出足有十條。且只匡和玉回信的那張紙,就夠云想容照著描摹練去了。
英姿和柳月給云想容鋪開了紙,云想容飽蘸濃墨,靜心寫字。
柳媽媽盤膝坐在一旁的羅漢床上納鞋底,見狀將針尖在頭發上蹭了蹭。又一針攮進千層底里,笑著道:“金嬤嬤前兒教小姐的盤針還沒學會,不如寫一炷香時間的字,姑娘就來練練吧,免得明兒叫四小姐和五小姐比下去。”
云想容莞爾,頭也不抬的道:“怕什么,好歹也要給他們點自信不是。總不能太出頭,不然就該沒頭了。”她既然認真寫了字,針鑿女紅即便用心也只私下里偷偷的好好做,人前不會表現的太好。差不多過關即可。
“呸呸呸!”柳媽媽啐了幾口,笑著嗔怪:“小孩子家的說話沒個把門的。過了四月初五你也七歲了,怎么越發的不講究這些。”
云想容聞言只是笑。
正當這時。外頭想起一陣蹬蹬的腳步聲。英姿斂額看云想容:“是外人。”
話音方落,格扇就被一把推開,云娘急哄哄的跑來,滿頭熱汗的道:“卿卿,三夫人不好了。你快些讓韓婆子去瞧瞧吧。”
云想容心頭一跳,扔下筆就走:“快請韓媽媽去琉瓔閣。”
琉瓔閣二層東廂房,孟氏穿著件蜜合色的撒花小襖,半伏在拔步床邊吐得昏天黑地,孫媽媽心疼的在一旁拍著她的背,直叨叨:“這可怎么好。這可怎么好。”
孟氏擺擺手,剛要說話,又嘔了起來。
云想容進門。一看孟氏如此,嚇得臉都白了:“母親怎么了!”
孟氏見了云想容,強擠出個笑:“沒事。”又是一陣反胃。
孫媽媽見云娘將云想容也帶來了,有些不贊同的搖搖頭。云娘卻無所感,催著韓婆子:“請韓媽媽給我們夫人瞧瞧。”
韓婆子偏身坐在床邊細細的診過脈。又看了看孟氏的面色,笑了起來:“夫人的小日子有多久沒來了?”
孟氏聞言。臉上一紅。
云想容立即明白了,長吁了口氣。
“夫人是有喜了。”
云娘“啊”了一聲,看了云想容一眼。
云想容笑道:“這么說,母親也快生小弟弟了?”
孟氏被女兒打趣,臉上就如同擦了胭脂,蒼白中藏著嬌羞。云想容就請韓婆子去開安胎的方子,囑咐孟氏一些禁忌。她也不避諱,大咧咧的在一旁聽著。
當韓婆子說到不能同房時,孫媽媽揚聲吩咐外頭守著的落霞和秋水:“你們去將外院書房收拾了,把侯爺的鋪蓋和常用的衣裳都帶去。讓陶姨娘和陳姨娘兩個侍奉。”
云想容想想,補充道:“從今日起,我母親的飲食必須由云娘親自負責,不能經別人的手。還有,母親身子不舒坦,精力有限,七妹妹和八弟弟她無法照料,還要等老夫人和父親回來后在拿個章程。”
“還是六小姐知道疼夫人,想的真是周到。”孫媽媽由衷的感慨,小小年紀,竟然連防范姨娘這一層也想到了。
孟氏沖著云想容招招手:“卿卿。”
云想容起身,笑瞇瞇的走到孟氏跟前,被孟氏摟在懷里。
“卿卿,不論娘有幾個孩子,你都是娘最疼惜的那個。”
怕她吃醋嗎?
云想容穩重的笑著:“母親說的什么話。您養的是我的弟弟妹妹,是與我一母同胞的,我哪里會吃他們的醋。再說幺子長孫最是寶貝,這是自古以來就有的道理,我哪會跟道理過不去。只要母親過的幸福,我就什么都不在乎。但愿您這次能跟大堂嫂一樣,得個男丁,這樣就算父親有十幾二十個姨娘、通房,我也不為您擔憂了。”
“你這孩子……”孟氏聞言鼻子一酸,眼淚撲簌簌落下。孩子竟什么都為她想齊全,她雖不覺得自己哪里做錯,卻莫名的感覺對不住她。
云想容不知孟氏怎么想的,她現下只覺得滿足。不論過程如何曲折,也不再乎旁人如何想,她最初的愿望已經實現。
孟氏有孕的消息傳遍闔府上下,又添了一樁喜事,老夫人當即叫了云敖去春暉堂,當著云賢的面商議:
“明珠和博哥兒年紀小,恐怕旁人帶不好他們,你若放得下心,就將他們交給我。等你媳婦平安生產,出了月子在將兩個孩子交給她。”
云敖春風得意,又知老夫人不會拿云賢的孫子孫女做什么文章,就欣然點頭道了謝。
孟氏得了信兒松了一大口氣,跟孫媽媽說:“若往后能將他們養在老夫人那處就好了。我們也樂得省些事。卿卿也不至于與我生分了。”
才反應過來?孫媽媽無奈的搖頭,口中勸說著孟氏:“那邱氏罪有應得死有余辜,雖說大人的事與孩子無關,現在她沒了,她的孩子有人照看。可若反過來想,咱們卿卿豈不是最可憐的一個?”
孟氏頷首,她也知道這個道理,“我只不過放不下咸寧罷了。好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云想容的臥房里,柳月隨柳媽媽去洗頭了,就只剩下英姿和云想容兩人。
英姿湊到云想容耳邊,問:“如今三夫人已有了身孕,那個東西我還要去下到兩個姨娘的飲食中嗎?”
云想容半邊小臉隱在燭光中,瑩潤的肌膚仿佛上好的暖玉,毫無瑕疵,長睫微垂,專注于運筆,半晌方道:“繼續放,在確定我母親誕下男丁之前,不能讓他們生出庶子。一個云博宜已經夠我母親擺弄,若在讓姨娘沾了上風,難保不會出來第二個邱翦苓。”
“是。”英姿頷首,感慨的道:“小姐為了夫人做這么多,可夫人什么都不知道,您這樣做不委屈嗎?”
“有什么委屈?”云想容看向英姿,笑容被燭光柔和,陰影都拋在了身后,只看得到光明溫暖的一面:“我的目的達到即可,她知道不知道有什么相干?我母親那人的性子太軟,她自己斷不會下這個手,說不定她知道了,還會教導我一堆大道理,什么不能傷害旁人,不能害人身體之類的話,更有甚者,她還會有負罪感。我反而不怕,我不是好人,心腸冷,手段狠,再惡毒的事情我也做過,也不怕在添一宗罪過。到了地下慢慢還就是了,她做不得的,我都替她做了有什么關系。別說兩個姨娘,就是在添幾個,我也有法子拿捏,我再不會允許出現第二個邱翦苓。”
英姿聽了云想容這番隱含自嘲的話,險些落了淚。忘行的摟著云想容的肩膀,道:“小姐,夫人明明沒有將你擺在第一位,她對你的心,并不如你對她。你為何還要這樣全心待她。”
云想容仰頭看英姿,她此時就如同自己的姐姐,甚至比她的堂姐對她都真誠。
云想容垂眸,笑容苦澀又幸福:“事情在我掌握中發展即可,何必在乎她怎么待我。”
“小姐也是個傻子。”英姿抹了把眼淚,道:“府里現在人人都知小姐有手段,翻臉不認人,誰都不敢惹您,前兒我去廚下抬食盒,還聽有人說小姐緊隨了侯爺,心狠手辣,是個煞神……”英姿說到此處,眼淚又流了下來:“可他們都不知,小姐只是愛憎分明罷了。”靜默半晌又道:“還好我不是小姐的敵人,也不知小姐將來會不會還這樣。”
云想容笑著走到格扇前將格子窗推開了縫隙,看向夜色迷茫下的侯府:“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也不是一天就長成這樣的,再說這樣挺好,何須要改?”回過頭對英姿微笑。
英姿望著云想容被昏黃燈光柔和的面龐和幾縷調皮的發絲,夜色在她身后鋪展開,整個人如同從畫中突出來一般,她恨自己不識幾個字,找不到適當的詞來形容。
直到八年后,英姿望著格扇邊回眸對她微笑的明媚少女,看微風輕撫她鴉青的墨發和蜜合色的夏衫,看她比當年的孟氏更加出挑的容姿,才想到前幾日剛學來的一個詞,“美輪美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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