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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猛瑪象]幻武大帝[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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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8-14 16:49:07
一百一十一 各為其主

    劉秀正向前走,黑影一閃,走來兩個小童,手中端著茶盤,散著濃香。劉秀身如壁虎,在石壁上爬行,跟著兩個小童來到一個燈火通明的大廳。

    劉秀向廳內探望,廳內有三丈方圓,雕龍畫鳳,極其奢華,在大椅上一共坐著五個人,除了宣華真人,還有白如風,劉玄,黑仙王父子,劉秀心中喜不自禁,這倒是免去尋找你們的麻煩。

    只聽白如風說道︰“聽聞宣華道友在修道之時,與黑兄曾有同門之誼,此次前來叨擾,多有不便幸勿見怪。”

    宣華真人道︰“白道友客氣,昔日我們同在蓬萊島學藝,情同手足,你們能來我三陽觀做客,真是榮幸之至,只是此處粗茶淡飯,只怕怠慢貴客。”

    黑仙王道︰“白兄不要客套,宣華道兄與我有兄弟之誼,我們來到三陽觀就如同自家一般。”

    這時,兩個小童獻茶已畢,早在一旁垂手而立。

    白如風呷了一口,連聲贊道︰“好茶,好茶,我來介紹,這有位是江南名秀劉玄公子。”

    宣華真人道︰“果然是俊朗豐神。”

    白如風道︰“現在天下動蕩,亂世不安,我見宣華道友在三陽觀下修建此等龐大的地宮,似乎不單但只為了修心養性,躲避戰亂吧?”

    宣華真人道︰“實不相瞞,我乃是赤眉幫的三陽觀壇主,幫我家幫主在此招賢納士,建立一點根基罷了。”

    白如風道︰“赤眉幫雖然是江湖上新興幫派,不過其勢力已遍布大江南北,上升之快與綠林雙隱的綠林軍比翼齊飛,可見你家樊幫主其志不小,有大將之才呀!”

    宣華真人道︰“白道友過譽,身逢亂世,不過安身立命罷了。”

    白如風道︰“不然,赤眉幫現在有如此實力,何不轟轟烈烈地干上一番。”

    宣華真人問︰“白道友的意思是?”

    白如風一指劉玄道︰“王莽篡奪漢室天下,民生疾苦不堪,凡是劉室宗親無不以恢復漢室天下為己任,這位劉玄公子身懷絕技,胸揣六甲,有匡扶天下之志,我正欲引見給你們幫主,共扶劉玄為主,興兵討逆,光復漢室,不知宣華道友意下如何?”

    不料宣華真人淡淡一笑道︰“白道友此言差亦,我家幫主生性豁達,乃有雄才偉略,天下非一人之天下,更何況劉室天下不過是滅秦之後,楚漢相爭,漢高祖計高一籌,把楚霸王逼得烏江自刎,這才創下大漢基業,可見天下非劉家一人,人人可坐,我家幫主正欲效法古人,獨開一片天地,白道友與劉玄公子俱是有識之士,不如投到我赤眉幫中,共討王莽,成就千秋大業。”

    劉秀在廳外一聽,白如風要讓樊寶共保劉玄,而宣華則要他們師徒投入赤眉幫,兩個人各懷鬼胎,做不成朋友了,我且按兵不動,看事態如何展。

    白如風嘆息道︰“宣華道友,現在天下還雄踞在王莽身下,征討新皇,雖然赤眉幫勢大,但是師出無名,恐怕天下不服。”

    宣華真人道︰“劉玄公子雖為江南名秀漢室宗親,但手中無一兵一卒,要匡扶漢室恐怕也是紙上空談。”

    白如風道︰“我家公子一呼百應,以五行莊為基業,堅如磐石,進可攻,退可守,江湖大半門派已歸我公子所有,其勢炎炎。”

    宣華真人道︰“五行莊號稱江湖第一莊,不過名不附實,良莠不濟,剩下的崆峒點蒼等派也是門派寥落,屈服在青城勢大之下,若有風吹草動,他們便會一哄而散,一群烏合之眾,能在江湖與青城派鼎立的只有峨嵋與昆侖,以他們二者的實力,不知是否甘願歸附你家公子呢?”

    這些話正刺到白如風的痛處,峨嵋與昆侖二派的確不曾被他收攏,他面紅耳赤,還要爭辯幾句,劉玄卻在一旁冷冷笑道︰“峨嵋與昆侖再厲害,也不過是凡間之兵,我十方傾城與黑水塢有神兵無數,誰可與我匹敵!”

    宣華也是聳然一驚道︰“我幾乎忘了,這位白道友原來是八部龍神之一,倘若劉玄公子可以將八部龍神齊聚麾下,天下可定。”

    劉玄大有得意之色,黑辛子的臉上也是傲色浮現。

    轉瞬之間,見二人大有相互譏諷之意,黑仙王急忙出來圓場道︰“二位道兄不必爭執,天下歸誰所言甚早,我們此來不過是玩賞泰山風月,大家只談風月,不談兵刀,呵呵。”

    宣華真人也呵呵一笑,謙虛地道︰“黑兄說的不錯,只談風月,不談兵刀,言語唐突,白道友切毋見怪。”

    白如風道︰“宣華道友客氣,我們各為其主,何來怪罪。”

    宣華真人道︰“幾位貴賓至此,我幾乎忘了,泰山之上有一種花茶,異香撲鼻,益氣提神,于修煉之人大有裨益,平時我還舍不得用呢。”慌忙起身,將拂塵插在背上,從腰間拿出一個精致的小金盒,打開金盒,盒中放著十朵小紅花,花蕊上結出珍珠般的白色顆粒,鮮紅的花瓣一開一合閃著動人光澤,異香撲鼻,比原來的香茶更勝十倍。

    劉秀都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想不到宣華真人手中還有這樣的奇珍。

    黑仙王道︰“宣華兄,這是什麼寶貝,這樣香涎欲滴?”

    宣華真人道︰“此花名叫曼陀香,生在泰山的懸崖峭壁之上,每三年才得六七朵紅花,極其罕見,曾是大內進貢的珍品呢。”說著,在小金盒內摸出一只銀色的小夾子,將一朵紅花撕下四片花瓣,放于各人茶盞內。

    眾人驚奇地看著,花瓣墜入茶盞之後立刻融化不見,而滿室異香,久久不散。宣華真人將小金盒子收在腰間,舉起茶盞道︰“幾位貴賓,千里迢迢來我泰山,請滿飲此茶也算不虛此行。”

    黑仙王父子端起茶盞,咕嘟咕嘟一飲而下,黑仙王連連贊道︰“好茶,好茶,入口如甘,天下絕品。”

    劉玄正要舉杯,白如風用手一攔道︰“神主且慢。”將杯中熱茶向宣華真人頭上一潑,宣華真人縱身飛起,滴滴茶水如同刀刃般穿過宣華真人的坐椅,打在兩個小童的臉上。

    兩個小童慘呼一聲,滿地打滾,眨眼之間就雙眼翻白一命嗚呼了。

    宣華真人一旋,轉到一個烏黑的洞口之前,怒喝道︰“白如風,你不喝我的仙茶倒也罷了,如何還壞我兩個童子的性命。”

    白如風冷聲反問道︰“你用毒茶暗算我等,是何居心?”

    劉玄一聽這茶中有毒,臉色登時煞白,看看黑辛子,黑辛子忽然哎呦一聲,抱著肚子,頭上大汗淋灕,痛得滿地打滾,一張布滿紅斑的臉,已黑如墨汁。

    黑仙王臉如生鐵地道︰“宣華,我與你兄弟一場,你卻要用毒害我兒性命。”

    宣華真人道︰“黑仙王道兄,你我各為其主,你若答應幫我將白如風與劉玄一舉拿下,我即刻為你父子解毒,負責休怪兄弟無情。”

    白如風道︰“黑兄,我們都中了這宣華的詭計,不同一同殺出去。”

    “好好。”黑仙王道,氣得再也說不出話,轉身將黑辛子抱起,一片烏雲將他父子二人的身形裹住,直向大廳外飛去。

    劉秀心想,這黑仙王乃是用毒的大行家,他是愛子心切,一定帶著黑辛子解毒去了,因此並不阻攔,放他們父子過去,再看大廳之內,已是殺氣騰騰,黑風彌漫!

    白如風道︰“宣華真人,我也是博學多才,遍識天下奇花異草,你這奇花我卻畢生僅見,能否見告一二?”

    宣華真人不無得意地道︰“黑參曇的名字,你總該聽說過。”

    白如風大驚道︰“黑參曇乃是魔帝之物,怎麼會流落凡間?”

    宣華嘿嘿一笑︰“我說你孤陋寡聞,卻真是不假。”

    白如風一聲怒吼,似乎恍然大悟一般,叫道︰“神主快走,這個三陽觀的地下宮殿實是凶險萬分。”

    劉玄被白如風弄得莫名其妙,長劍出鞘道︰“師傅,這個宣華真人的功夫也不過如此,何必如此驚慌,我們雙戰于他,把他斃于劍下。”

    宣華子大笑道︰“白如風,原來你保舉了一個有勇無謀的神主,在神界傳開,只怕要讓其余龍神笑掉大牙了。”

    劉玄不知輕重,一劍如風向宣華真人刺去,宣華真人將拂塵取在手上,一拂劍鋒。劉玄的劍鋒就灰塵一般煙消雲散,劉玄大驚,反身鑽到白如風身後道︰“師傅,這是什麼功夫?”

    白如風道︰“赤融魔炎!”

    宣華真人嘖嘖譏諷道︰“白如風,你選擇神主,怎地如此不濟,此人無勇無謀,只空有一張小白臉罷了。”

    白如風道︰“神主面前,豈容你這小丑放肆。”

    宣華真人道︰“白如風,你我各為其主,我今日若不將你除去,它日必是我主大患!”

    白如風道︰“你有多**力,敢口出妄言。”大袖一揚,黑風如刀,大廳內頓時被黑風貫滿,呼呼作響,四壁的火燭明燈全部被熄滅,漆黑一片。

    宣華真人在黑暗中把拂塵連甩幾甩,空氣仿佛如同燃燒了一般,每一寸石壁都被烤得炙手可熱!

    白如風道︰“宣華,你這赤融魔炎的功力還未到家,我要走,你也攔我不住。”黑風漫舞,在空氣中出嗤嗤之響。

    劉秀在黑暗中看得真切,宣華的赤融魔炎形成一圈兩丈左右的魔法屏障,屏障正在越縮越小。白如風師徒被困在圈中,以黑風貫穿于屏障之上,勉強支撐,雖然他可以突破赤融魔炎的屏障,但是劉玄似乎難以逃脫,而且赤融魔炎有種更奇異的魔力,緊貼在劉玄的身體上,就要把他烤成一段木炭。

    宣華勝利在望,向外面喊道︰“徒兒們,快來助我擒賊。”

    大廳一側的暗道中立刻飛來兩個身影,劉秀心道,這宣華的弟子頗多,恐怕都是些為非作歹之徒,心念一動,龍藏劍已飛出鞘。

    劍光一閃!

    兩個黑影撲地跌倒在地,滾下兩顆血淋林的人頭。

    “來了,來了。”劉秀捏著腔調,見大廳里一片黑暗,不如冒充宣華真人的弟子,且助白如風師徒一臂之力,他將龍藏劍背在身後,快如閃電向宣華真人撲去。

    “是什麼人!”宣華真人與白如風同時喝道,他們聽見劉秀衣袂的破空之音,都以為對方來了幫手,而且是絕頂高手,心中全是忐忑不安。

    劉秀也不答話,頭向下垂,一道雪亮劍光自背後飛出,白如風一見這式滄龍入海,知道是青城劍法,大喜道︰“是青城派的朋友麼?”

    宣華真人也不甘示弱,用拂塵來卷龍藏劍,要將龍藏劍融化,但龍藏劍一閃,劉秀用劍鋒挑住宣華的拂塵,劍刃上出道道寒氣,竟然將宣華的赤融魔炎吹得四散飄流。

    宣華真人呀地一聲,“好一口寶劍。”身形拔起,向後飛遁,而一掌劈來,劉秀起左掌相迎。

    砰!

    空氣中仿佛燃燒起一道熾熱的火焰。

    劉秀早就領教過此類功夫,雲妖劍客苗雲熙的玄牝火焰刀與赤融魔炎,幾乎有異曲同功之妙,是以他毫不驚慌,以若水神功化去赤融魔炎的魔力,而宣華真人也接著劉秀這一擊,快如鬼魅地飛進漆黑沉寂的暗道。

    圈在白如風師徒身外的那層魔法屏障忽然消失了,白如風在黑暗中拱手道︰“大恩不言謝,閣下出手相救,請問大俠高姓大名?”

    劉秀身如疾風,飄出廳外,聽見白如風這幾句話,心中卻似嘗了蜜餞,哈哈大笑道︰“白如風,連我也不識,我看你真是老眼昏花了。”

    劉玄一聽劉秀的聲音,便咬牙切齒道︰“師傅,是那個小怪物。”

    白如風臉色陰沉,一手抓著劉玄的手,四肢冰冷地道︰“此地不可停留,快走。”霎時興起一片黑風,抹去了師徒兩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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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二 泰山四玄

    劉秀追出暗道,早已失去了宣華真人的身影,但是三陽觀中卻是一陣大亂,一群手持刀槍的道士沖過來,他指風連彈,這些道士都被點中**道,木立如樁。

    原來東方明珠抱著土山宗,領著那些女子沖出暗道,迎面遇到兩個硬手,這兩個道士身形一閃就避過了碎玉劍,反手打出兩道赤色光華,與碎玉劍糾纏在一起。

    東方明珠運起點石**,要將這兩個道士化成石頭,可是這兩個道士好像有一種邪術護身,點石**居然不靈。

    土山宗忽然對身後的女子喊道︰“大家快跑,都自顧逃命去罷。”那些女子一哄而散。三陽觀中本來游客如雲,突然跑出這些衣衫襤褸,容顏憔悴的女子,登時大亂。

    大家猛然之間明白過來,這三陽觀原來是一個賊窩,憤怒之下,有人已在三陽觀中點起火來,更有趁火打劫者,將三陽觀中搶掠一空。

    火光一起,那些道士忙著救歌火,觀內亂糟糟一團,會武的道士就拿著兵器傷人。尋常百姓見道士厲害,轉而四散奔逃。

    東方明珠正在與兩個道士斗劍,宣華真人忽然來到,厲聲問︰“丫頭,你們究竟是什麼來路,斗膽來破我的三陽觀?”

    東方明珠道︰“你們這些道士強佔民女,害人非淺,我東方明珠要替天行道,取你的狗命。”

    宣華真人冷笑道︰“東方明珠,你不是吹牛麼?”

    東方明珠把紅鑾飛劍放出,直取宣華真人的級,宣華真人將拂塵一甩,東方明珠的眼前就升起一道紅色的幔帳,宣華真人隱身在幔帳之內,紅鑾飛劍落在幔帳上,只是亂翻,卻不能刺入。

    東方明珠心道,這是什麼妖術,但她以一敵三,一點也不害怕,兩口飛劍在空中飛旋繚繞,晃動宣華真人的眼楮,用手指向宣華真人連點幾點。

    宣華真人笑道︰“點石**不過小術,別來欺我。”他頭上升起一道紅色的飛焰,東方明珠的法力一靠近他的身體,似乎就被這道火焰燃燒得灰飛煙滅了。

    東方明珠道︰“老道,你的功力好深厚呀。”

    宣華真人道︰“過獎了,丫頭。”

    土山宗道︰“小俠女,這個老道不好惹,我們快走吧。”

    東方明珠道︰“豈有此理,懲奸除惡是我們的俠義本色,臨陣逃跑要是讓昆侖山上的師兄們知道了,還不笑話我嗎。”

    宣華真人道︰“原來你是昆侖山上下來的,黑仙王父子你可認得?”

    “是老相識了。”東方明珠道,“怎麼,你也與黑仙王父子相識麼?”

    宣華真人的臉上露出一絲驚喜之色道︰“我知道你是誰了,你是東方朔的掌上明珠,我倒是傷你不得,我家主公多次想請東方先生出山相佐,可是東方朔多次推辭,我現將你生擒活捉獻給主公,看東方朔還怎麼推辭。”

    “卑鄙。”東方明珠罵道,“你家主公也好不到哪里去,定是個奸邪小人。”收回兩只飛劍,袖中一抖,把**索抖了出來,一道冰色光華閃過,宣華真人就被綁住。

    土山宗呵呵拍手道︰“宣華老道,你可沒有小俠女厲害,被抓了吧。”

    宣華真人看了看身上勒緊的繩索道︰“我當是什麼寶物,這是茅山的**索,我如何不知道解法。”口中念念有詞,東方明珠暗覺不好,那**索竟如一條小蛇一般,縮在宣華手中。

    土山宗大叫︰“哎呀不好,那索被老道收去了。”

    宣華真人得意地道︰“你們昆侖山有什麼寶貝,不妨都拿出來瞧瞧。”

    東方明珠道︰“好吧,試試我的萬斬寒梅!”玉手一揮,天上繁星點點!

    “無量天尊!”宣華真人眼前幾乎一黑,連聲音都有些走樣,駕起一道紅色光華轉身飛去,面如土色,頭上大汗淋灕。

    土山宗嚴肅地道︰“小俠女,你的萬斬寒梅是什麼東西,這樣厲害,把老道嚇跑了。”

    東方明珠悄聲道︰“噓,萬斬寒梅是一件極厲害的寶貝,我根本沒有帶來,只是嚇嚇他罷了。”

    話音未落,那道紅光忽然去而復返,宣華真人抹抹汗水道︰“丫頭,你嚇我呢,那萬斬寒梅可是東方朔的鎮山之寶,如何能輕易讓你帶下昆侖。”

    土山宗啊了一聲,“小俠女,這老道可真狡猾。”

    東方明珠白了土山宗一眼,心想,你沒看出來這老道是在詐我呢,就你這點膽色,還不露餡,咯咯一笑道︰“宣華真人,我的確沒有把萬斬寒梅帶來,可是我卻帶了另一樣寶貝,是我最喜歡的寶貝,威力一點也不比萬斬寒梅遜色!”

    宣華真人心道,這昆侖奇寶真是層出不窮啊,追問道︰“是什麼寶貝?”

    東方明珠道︰“他就在你的後面。”

    宣華真人徒覺背後劍鋒襲人,忙縮頸藏頭,驚叫道︰“這是什麼寶貝?”

    “她的寶貝就是我!”劉秀從後一劍刺來,早知宣華真人會有此變招,他一掌切向宣華腰間,宣華真人來不及應變,出掌相迎。

    砰!

    掌力相對,宣華真人飛出一丈開外,抬頭看見劉秀心中懼怕,這小子的內力似乎深不可測,再看劉秀把**索交還給東方明珠,這才驚覺,方才一招之下,剛剛到手的**索居然被這小子神妙地奪了回去,真是又沮喪又憤恨,口中說道︰“小子,好俊的功夫。”

    東方明珠向著宣華真人頑皮地一笑,“他就是我的寶貝,你能勝得了他麼?”

    劉秀臉上一紅,抱拳當胸道︰“在下劉秀,請宣華真人賜教。”

    宣華真人心中打鼓,劉秀的內力之深令他頗為忌憚,正猶疑不定,天上一道冷風吹來,一個身著黑色道袍,瘦骨嶙峋的老道已落在塵埃,口中說道︰“無量壽佛,宣華道兄不必擔憂,貧道來了。”

    宣華真人一見此人,喜不自禁地道︰“黑龍道兄,來得正是時候,久旱逢雨呀。”

    東方明珠站在劉秀身後,問土山宗道︰“怎麼又來了一個老道,你可知道他是什麼來頭?”

    土山宗道︰“他叫黑龍真人,在距此不遠的黑龍潭修行。”

    黑龍真人問︰“宣華道兄,你這三陽觀向來是修真聖地,怎麼會火光沖天?”

    宣華真人道︰“黑龍道兄有所不知,今日來了兩個江湖小輩,攪鬧我的三陽觀,我以為是兩個江湖毛賊,卻想不到這個丫頭竟然是東方朔的掌上明珠,他的孫女東方明珠,我正要將她生擒,獻給我家幫主。”

    黑龍真人哈哈大笑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看來你這一功要記到我黑龍的頭上,待我將他們兩個擒了,獻于幫主。”

    東方明珠笑道︰“原來他們兩個是一丘之貉,文叔別與他們廢話,把他們都給收拾了吧。”

    “遵命。”劉秀聽他們兩個誇誇其談,心中好笑,不知道這黑龍真人有些什麼道行,劈空一掌向黑龍頭上按去,黑龍只覺一道雄渾的掌力來,身形一扭,竟然快如泥鰍,在劉秀的掌風下竄出三丈,反手從袍襟下取出一物,形如波浪鼓似的,鼓上刻有密符。

    此鼓名喚頭風鼓,只要朝著對手搖鼓念咒,對手便會頭痛如裂,昏死過去,任人宰割,是黑龍真人在黑龍潭潛心修煉的寶物,是一種很邪的法術。

    劉秀看見黑龍真人臉上一團邪氣,心想不可給他施展法寶的機會,所以黑龍真人剛要搖鼓,劉秀的龍藏劍就如閃電一般直刺黑龍真人的咽喉,黑龍真人用頭風鼓對著龍藏劍光一晃,要用法力延緩劍光,不曾料想劉秀的劍光中射出一道無堅不催的劍氣。

    劍光一閃!

    黑龍真人抵擋不住,龍藏劍直刺入黑龍真人的咽喉,不過他卻不曾倒下,而是邪邪地一笑,身體撲地化解成數道黑氣,黑氣四散而去,忽然在劉秀的身側聚攏,黑氣一合,又現出黑龍真人的身影。

    劉秀回手一劍刺去,黑龍真人的身形又化成黑煙沖天而起,只聽他的狂笑,“江湖小輩,我的道法玄妙麼?”

    宣華真人得意地在一旁道︰“黑龍道兄,果然神妙。”

    東方明珠道︰“文叔,他的幻影術很高明,可以幻化很多法身。”

    劉秀冷笑一聲,運劍氣于雙目,在夜色中看見黑龍真人的身形藏在一片雲層後,他對東方明珠一笑道︰“我不過試試他有多少真才實學罷了,卻也是虛有其表。”龍藏劍光升上夜空,遍地流光,劍光如同朵朵蓮花飛落,劍光晶瑩穿透了雲層。黑龍真人見劍勢犀利,身形搖動,再次化成數道黑煙遁走。

    劉秀抬手招回龍藏劍,用袖口向著黑煙一揮,寶鼎藏在袖中使了個袖里乾坤的法術,正要整治一下黑龍真人,數道黑煙被寶鼎中的魔力吸引,直向鼎中落去,黑龍真人拼命飛逃,卻覺得後面吸力奇大,好似無可耐何地被吸了回去。

    在旁觀戰的宣華真人大驚失色,來救黑龍,拂塵一甩一道熱浪撲面而來,劉秀抬手用若水神功將宣華真人的內力接住,反擊一掌,炙熱的氣流分成三道劍氣,直刺宣華胸口,宣華用拂塵一擋,身形迅向後退去。

    嗤!

    宣華真人的拂塵被劍氣割去一綹,他的紅焰拂塵本是用火麒麟的尾巴辛苦修煉的奇兵,但見被割下的紅絲寸寸斷裂,化成了片片飛舞的灰燼,心如刀割。

    劉秀正要把黑龍真人裝進大鼎,西北方忽然飛來兩道劍光,一藍一白直刺劉秀的袖口。

    劉秀用龍藏劍橫在空中,當當兩聲,兩件飛兵勢大力沉地砸在龍藏劍上,劍花亂顫,劉秀的心神也是一蕩,只覺這兩道劍光該是兩件沉重長大的兵器。

    黑龍真人借著這一機會,黑煙聚攏,落在地上一滾,連爬帶滾地跳到宣華真人身後,頭上汗水涔涔,連呼,“厲害呀,厲害。”

    土山宗也在劉秀身後喊道︰“小俠客,糟糕了呀,摩天真人與龍泉真人來了。”

    劉秀把龍藏劍豎在面前,化成一道白色的圓罩,著晶瑩的光澤,他這道劍屏將東方明珠與土山宗罩護其內,很怕他們兩個受到傷害。

    夜色中落下兩個道人,都是白面長須,相貌清奇,一個穿白一個穿藍,各自收了飛劍。

    劉秀問土山宗︰“你知道這兩個的道人是什麼來歷?”

    土山宗道︰“我當然知道,他們是在距此不遠的龍泉峰與摩天嶺修行,與宣華黑龍並稱泰山四玄。”

    穿白的道人說︰“宣華道兄,我看三陽觀火光點點,是什麼興致,與這兩個小朋友動手。”

    黑龍真人道︰“龍泉,你不知這小子的厲害,差點把我收進袖中。”

    穿藍的道人說︰“方才我們已看見了,他的袖中紫氣盤旋,一定隱藏著什麼寶物,他們都是什麼來歷?”

    宣華真人道︰“摩天道兄,他們是東方朔的門下,那個女子就是東方朔的孫女。”

    摩天真人不無驚訝地道︰“東方朔三百年不曾收一個弟子,想必這小子一定是個人物,才會令東方朔另眼相加,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劉秀道︰“在下劉秀劉文叔。”

    龍泉真人驚呼道︰“劉文叔,昔年與燕無雙在魔淵大戰魔龍的小怪人就是你麼?”

    劉秀道︰“多承掛念,現在我已經脫去小怪物的皮毛,恢復人身了。”

    宣華真人嘿嘿一笑,“龍泉道兄若不提醒,我幾乎要忘記二當家曾經告訴過我們了,這小子可是燕無雙一手調教出來的,無怪乎這樣扎手,不知道燕無雙有沒有親來?”

    劉秀惱恨他對燕無雙輕薄無禮,道︰“我送你去見燕大哥,你可願意?”

    “好啊。”宣華真人不明就里地說。

    劉秀縱身飛出劍屏向宣華真人就是一拳,龍藏劍化成一道閃電,直刺宣華真人的咽喉,威力十足,勢不可擋!

    “來得好。”宣華真人喝了一聲,將手中拂塵一擺,刷地飛起一道紅光,黑龍真人也將頭風鼓祭在空中,來擋劉秀的飛劍,那鼓起在風中竟然變得如同一面大鼓,而龍泉與摩天兩位也不敢怠慢,各自將手中的飛劍放出。

    劉秀身形一緩,收掌回劍,佇立在夜風中細看龍泉與摩天的飛劍,龍泉的飛劍是一條九節鞭,摩天的飛劍是一條磨鐵 。

    泰山四玄在地上身形疊起,相互拉手踩肩搭成一道人梯,口中念念有詞,從黑龍真人口中噴出一道黑煙,黑煙裹住四個道人,而四樣飛劍在空中也出白黑紅藍四色燦爛光華,相互連接起來,變成一個人形,紅,腹鼓,鼓椎好似兩只手臂,九節鞭與磨鐵 宛如雙腿。

    鼓椎咚咚敲響,劉秀登時頭痛如裂,心煩意亂。

    土山宗道︰“小俠客不要心焦,這是泰山四玄的奇門密法,將他們四人的力量合而為一,非同小可呀。”

    黑煙中,黑龍真人粗聲粗氣的聲音說道︰“劉文叔,這是我們泰山四玄的奇兵魔鼓劍,不知你能抵擋得住麼?”

    劉秀道︰“我且試試。”祭起龍藏劍向那件組合奇兵上飛刺,但是那件奇兵猶如一個招術神奇的高手,迎著龍藏劍一陣叮叮亂打,劍氣四射,寒光亂舞。

    劉秀默運劍訣,想憑龍藏劍把四件奇兵分開,但是四樣奇兵居然結合緊密,不留一絲破綻與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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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三 魔界之寶

    劉秀與泰山四玄在三陽觀外斗劍,但是奇兵魔鼓劍確實不好應付,劉秀的龍藏劍居然被這人形飛劍逼得節節倒退!看小說選擇-

    劉秀心道,這四件奇兵飛劍難道真沒有一絲破綻麼,身形一扭,就閃電一般鑽進黑煙中,運起若水神功向四人擊去。

    黑煙中那泰山四玄搭成的人梯一散,忽然又變了身法,四人身形纏繞,背靠著背,兼靠肩,宛如一尊多臂羅漢,這樣古怪的姿態劉秀還是聞所未聞,仿佛同時間有八只手硬接了他一掌,劉秀的若水神功被分解成四道力量,雖然如此,這泰山四玄也倒退了數步才穩住身形。

    宣華真人道︰“劉文叔,好內力。”

    龍泉真人哼了一聲道︰“那魔龍內丹的力量,已繼承在他的身上,否則只怕他從娘胎里修煉,也不會如此深厚的內力。”

    泰山四玄猛然反撲上來,八服只手臂仿佛幻影一般將劉秀圍住,天上的奇兵魔鼓劍也加緊了對龍藏劍的攻擊。

    東方明珠與土山宗只看見地上人影紛飛,天上劍光映月!

    劉秀一邊應戰,一邊暗自調息,苦無破解之法,忽聽東方明珠對土山宗道︰“沒想到泰山四玄的奇兵魔鼓劍怎麼高明,手尾相顧,很難個個擊破。”

    土山宗道︰“小俠女,泰山四玄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我知道他們煉功時曾經說過,練這奇劍最難之處在于心意相通,倘若他們四人心意不能相通,這奇劍就會分解,所以他們又琢磨了一套八手**掌,來配合這奇劍的威力。”

    劉秀心中歡喜,原來泰山四聖害怕與對手比拼飛劍的同時,對手攻擊他們,個個擊破,所以要用八手**掌來抵御進攻,但是鼓聲頻響,他的頭又開始作痛,不能集中精神,思索破劍良策。

    又過了數十招,劉秀已有些心浮氣燥,忽聽東方明珠在後面咯咯一笑,嬌聲說道︰“文叔,我想到一路劍法可以破他們的八手**掌,真是易如反掌呀。”

    劉秀虛晃一招問︰“是什麼劍法快說?”

    東方明珠道︰“你忘了白鶴師兄的劍法麼?”

    劉秀頓時大悟,想起在紫竹林內,與白鶴師兄切磋的兩儀八卦劍法,共有二百一十二式,不正可以克制泰山四玄的八手**掌,正思手中無劍可使,面前一道紅光飛來,東方明珠道,“拿我的劍去,要是不破了他的奇兵魔鼓劍,可別還我!”

    土山宗道︰“小俠女,你對他這樣好,你是他老婆嗎?”

    東方明珠的臉上立刻緋紅一片,低聲說道︰“我是她師姐,才不是她老婆呢。”

    土山宗道︰“哈哈,那我可要給你找個好婆家。”

    劉秀專心應戰,並沒有聽見土山宗的調笑,他用手按住紅鸞飛劍的劍柄,立刻施展出兩儀八卦劍法。

    突然之間,劉秀的人影遍地飛旋,一個變兩個,兩個變四雙,紅鸞飛劍上的森森劍氣將泰山四玄的身影染得一片鮮紅,四人立刻感到應接不暇,因為劉秀的劍法本是兩個白鶴童子使出,他此刻一人獨攬,功力又高于白鶴童子,泰山四玄只覺劉秀的身影不只八個,滿眼都是劉秀晃動的身形和紅鸞飛劍的犀利劍氣!

    八手**掌是一種以多打少,以快制慢的掌法,可是現在劉秀的劍鋒奇快,反倒讓泰山四玄疲于應戰,四個人大汗淋灕,動作也緩慢下來,想要靈活出手,卻被彼此牽連,在劉秀的劍鋒下立刻險象環生,其中宣華真人就有些焦急。

    劉秀見宣華真人的招式有些變形,就知道他已經支撐不住,一劍刺向宣華真人的眉心,暗中將寶鼎打出,去扣奇兵魔鼓劍。

    宣華真人眼尖,雲中黑影一晃,奇兵魔鼓劍就被一道紫氣定住,他飛身縱去,招手把拂塵喚回。

    紅鸞飛劍雖然刺空,但是奇兵魔鼓劍頃刻解體!

    黑龍,龍泉,摩天三真人緊跟著飛上雲霄,宛如三只沖天飛起的大鵬。只是他們三人的動作稍慢,三只飛劍被三才沉星鼎罩住,一道紫氣射在三只飛劍上,任憑三人召喚,卻只在空中翻滾跳躍,不見回轉,急得三人不知如何是好。

    劉秀雙手一指,龍藏劍與紅鸞飛劍雙劍合壁,飛劍氣勢如虹,在頭上飛舞,他哈哈大笑道︰“泰山四玄,承讓了。”

    東方明珠道︰“好文叔,終于還是讓你給贏啦。”

    宣華真人道︰“劉秀,你不要得意。”用拂塵一掃,紅光漫起,照耀劉秀的雙眼,而他暗中掏出一件飛劍暗器。

    土山宗喊道︰“小俠客,他要害你的眼楮。”

    劉秀曾聽土山宗說過宣華真人,刺瞎江湖劍客眼楮的一幕,忙將雙眼緊閉,全身浸泡在若水神功中,只覺一道冷風拂過面頰。

    這是宣華真人修煉的一種暗器冷魂冰砂,這種冰砂采自北海深淵下的沙礫,用赤融魔炎燒練得無形無形,出手如同一陣冷風,專傷人的雙目。

    宣華真人見冷魂冰砂傷不了劉秀,立刻將憤怒遷到東方明珠身上,掏出一大把冷魂冰砂向東方明珠撒來。

    冷風吹來,風中卻空無一物。東方明珠大瞪著兩只美麗的鳳眼,土山宗慌忙道︰“小俠女,可不能看啊。”忙用手捂住東方明珠的眼楮,自己卻大叫一聲,雙眼一閉,“啊呀,我完啦,什麼也看不見了,我瞎了。”雙手緊樓著東方明珠的脖子,嗚嗚地大哭起來。

    劉秀將龍藏劍與紅鸞飛劍旋起一白一紅兩道光圈,擋在面前,反身來查看土山宗的傷勢,見他雙眼緊閉,緊摟著東方明珠怎麼也不肯放松,一種驚恐無助的樣子,東方明珠撫摩著他的臉頰道︰“土山宗,你不要害怕,我帶你回昆侖山,我爺爺一定會醫好你的眼楮。”

    劉秀道︰“我還認識天下第一的神醫曇花上人,他會醫好你的。”

    此刻,那只寶鼎在空中射住三件飛劍,頭風鼓,九節鞭,磨鐵 正在苦苦掙扎,泰山四玄正感覺無可耐何,忽然背後有人說道︰“四位真人辛苦辛苦,這三才沉星鼎可是魔界三寶之一,專吸飛劍,魔力非凡,待我來拿他!”

    泰山四玄一聽此人到了,就如吃了一顆定心丸,齊聲道︰“無量天尊,謝天謝地,二當家你總算及時來了。”

    劉秀抬眼望去,夜色中飛來兩片金黃色月光,在大鼎上一擊,三才沉星鼎竟然被震得嗡嗡作響,如同大鐘轟鳴,魔力四散,三件被寶鼎吸住的飛劍破空飛去,又落在三個老道的手上。

    火光之內,走來一個紅眉細目,鷹鼻方唇的大漢,半甲半衣,頭戴墨綠方巾,披著一襲棗紅色的披風。

    兩片金黃色的月光圍著寶鼎上下飛旋,劉秀運動寶鼎忽下忽上,但是總是不能擺脫兩片月光的追擊。

    劉秀心道,這是什麼兵器,似乎可以克制我的寶鼎?見泰山四玄分別向大漢行禮,宣華真人又稱他為二當家,看來此人地位在赤眉幫僅次于樊寶。

    大漢對泰山四玄道︰“我奉幫主之命,來泰山巡視,幸虧我及時趕到,你等飛劍若是被寶鼎吸入,至少要毀去一半的功力。”

    泰山四玄連連稱是,說道︰“二當家的修為見識,真是天下無雙。”大有贊美阿諛之意。

    大漢走到寶鼎之下,看著三才寶鼎被他的飛劍圍繞,不能突圍,笑道︰“魔龍出世之時,可惜我正在修煉神功,不然的話,倒是很想與燕無雙一爭天下第一的至尊。”

    劉秀道︰“你又是什麼人,敢口出狂言?”

    大漢叫道︰“劉文叔,在下樊崇字細君,家兄是赤眉幫主,曾聽家兄言講,你與燕無雙如何勇猛,只是你今日遇到我,是生不逢時,要威風掃地了。”

    東方明珠道︰“樊崇,你有什麼本事?”

    樊崇道︰“劉文叔,兵法有雲,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知道你的本事不小,得了魔龍內丹,又有三才沉星鼎,還得了東方朔與燕無雙的真傳,只是你卻不知道我的本事,就是我這一對飛劍的名字,你也叫不上來。”

    東方明珠道︰“我說天下的牛怎麼都要死絕了,原來有個家伙會吹牛皮。”

    樊崇呵呵一笑,對東方明珠道︰“東方姑娘,在下樊崇,與你有不解之緣,我若娶你為妻,定當得天下帝位。”

    東方明珠呸了一聲,“誰要嫁給你。”

    樊崇笑逐顏開地道︰“我知道你喜歡你的劉師弟,不過他與你卻是有緣無份,我要讓他死在今日,你才能回心轉意。”幾句話說得很輕松,好像取劉秀的性命,如同探囊取物。

    “大言不慚。”劉秀說,他把大鼎呼地提起,變成一座小山,向樊崇壓下。

    泰山四玄飛身退後道︰“二當家,寶鼎壓下來了。”

    樊崇一動不動地道︰“這鹿鼎小術,不過迷惑把戲。”用手一指,那兩片金黃月光合成一道金黃光圈,迎著寶鼎一擊,寶鼎就似被套上了一個金箍,忽然又縮小,懸在夜空中,散著紫色的光暈。

    劉秀心中隱隱作痛,寶鼎是他用心血鑄成,此刻好似向他出警報,但是他無法召回寶鼎。金箍上的魔力比寶鼎更盛,圍著大鼎飛旋,把大鼎包裹上一層極亮的金色,金箍之中錚然有聲,火花四濺,金鳴刺耳!

    金箍正在切割大鼎,一片片的碎屑隨著刺心的劇痛,侵佔著劉秀的心房。他從未有過今日的慘敗境遇,臉上蒼白無血,很想用龍藏劍與紅鸞飛劍去刺破金箍,但是泰山四玄的飛劍攔在半空,與兩只飛劍斗得劍花四墜,劍氣縱橫。看小說選擇-

    東方明珠抓著他手問“文叔,文叔?”

    土山宗此刻停止了哭泣,把東方明珠抱得更緊,好像更加害怕了。

    劉秀眼看著寶鼎被分割,一言不心如刀絞,他現在只有最後一搏,伸手向天,天空立刻雷音轟鳴,閃電如龍。

    泰山四玄大驚,這種氣勢令人恐懼,樊崇道︰“劉文叔,你想用萬劍之尊來降我麼,可惜已經晚了。”他雙袖一揮,金箍化成兩片金黃月光收在他的衣袖之上,而寶鼎渾身布滿金色的裂隙,裂隙宛如閃電,轟地一聲,三才沉星鼎炸成無數碎片,紫色的碎片像雪花一樣漫天飛舞,劃過閃亮的夜空。

    劉秀全身真氣四散,胸口劇痛再難忍受,哇地吐了一口鮮血,高舉的手臂軟軟地垂了下來,天空的異象也轉瞬消失,他的若水神功好像大河決堤,一而不收拾,消逝的靈力形成一個個波紋動蕩的旋渦,在他的身旁盈盈光,他已經沒有了召喚萬劍之尊的能力。

    樊崇獰笑道︰“劉文叔的三才沉星鼎已被我削成了碎片,他現在只剩下半條命了。”

    劉秀強制住體內外泄的真氣,鎮定地道︰“是麼,不想死的,就給我滾遠點。”

    黑龍真人貪功心切,見劉秀的嘴角溢滿鮮血,心道這小子受傷不輕,身形一閃,舉起頭風鼓向劉秀砸去,劉秀拼著一口真氣,抬手一掌,砰,黑龍真人被劉秀震得連翻了兩個筋斗,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但這一掌他卻試出了劉秀的深淺,他喋喋怪笑道︰“二當家的,這小子的真氣所剩無幾,東方小妞可是非你莫屬。”

    劉秀與黑龍對了一掌,真氣四散似乎萬難收攏,他轉身將龍藏劍與紅鸞飛劍罩護在東方明珠的身上,氣急地道“明珠快走。”說完就仰天摔在地上,沒了氣息。

    東方明珠伏在劉秀的身上,連聲呼叫︰“文叔,文叔,你快醒醒。”

    泰山四玄展動身形,將東方明珠圍住,很怕他們跑掉。

    東方明珠大眼含著淚水說道︰“你們幾個都是殺害文叔的凶手,我要殺了你們,給他報仇。”

    “報仇?”黑龍真人邪笑道,“連你都屬于我們二當家的,看你怎麼報仇?”

    宣華真人卻道︰“二當家的,這小子身懷魔龍內丹的功力,很可能起死回生,待我立刻結果了他。”

    宣華真人快似閃電,來到近前,東方明珠舉起雙劍刺來,她悲痛之余,手中的力道與度,早失了精準,被宣華真人看出破綻,身形一轉,來至東方明珠的身後,伸指在她的大椎**上一點,東方明珠就被封了**道,不能動彈。

    宣華真人將全身功力凝聚在單掌之上,無聲無息地向劉秀的頭上按去,東方明珠雖然不能動彈,但她心系劉秀,雙眼一閉,淚水刷地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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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四 八部龍神

    驀地,宣華真人這一掌如擊敗革,正打在一個人的背心。

    宣華真人怒道︰“小矮子,你找死麼?”

    東方明珠霍地睜眼一看,原來是土山宗舍生忘死地趴在劉秀的身上,他用斷若游絲的聲音對宣華真人說︰“今日我死在你的手上,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雙眼一翻,頭歪在一旁。

    宣華真人這一掌重逾千斤,顯然將土山宗震得心脈盡斷,絕氣身亡。

    宣華真人氣哼哼地道︰“真是自尋死路。”伸手將土山宗的屍體掀開,重新凝聚掌力復一掌擊向劉秀的天靈蓋。

    東方明珠此刻心中也不那麼兒悲痛了,心中在想,若是文叔死了,我也絕不獨活于人世,就像燕無雙夫婦那樣,做一對永遠相守的愛侶。

    砰!

    宣華真人這一掌又似擊在敗革上,他再一看,明明一掌打在劉秀的天靈蓋,怎麼又會打在土山宗的背心,若是有高手在暗處相助,怎麼會逃出這幾大高手的耳目,他越想越覺古怪異常,又無法解釋。

    “宣華老道,還我命來!”黑暗中響起一種淒厲的怪叫。

    難道真是小矮子的怨魂索命,宣華真人只覺毛骨悚然,忽聽樊崇在背後道︰“宣華道長小心,那小矮子有鬼!”

    宣華正要飛起,腳踝上的交信**被一雙手緊緊抓住,他渾身真氣頓時不能運轉,只見小矮子突然睜開一雙白漆漆的眼楮,陰森森地道︰“宣華老道,你害我性命,我要勾了你這條小命。”

    宣華真人脊背麻,嚇得魂飛魄散,被土山宗一個大背摔,砰地貫在地上,肋下劇痛,而胸口悶熱,他知道自己受了內傷,慌忙一個就地十八翻,滾出老遠,才緩緩地爬了起來。

    土山宗咯咯大笑,用手一扶東方明珠的肩頭,東方明珠被封的**道頓時破解,她神奇地看著土山宗,土山宗朗聲說道︰“宣華老道,我已經對你忍耐很久了,這算是對你的報應。”

    樊崇道︰“宣華道長,這小矮子你是從何得來?”

    宣華真人氣咻咻地道︰“是我徒弟從路邊揀回來的一個小乞丐。”

    這時,泰山四玄已感覺這小矮子有些不對,他的聲音真氣充沛,一改邋遢懦弱的形象。

    樊崇冷冷笑道︰“他若真是一個乞丐,只怕你們幾個已成了他手中的殘羹剩飯。”

    土山宗呼呼著道︰“這出戲要看要收場了,我也該露露餡啦。”

    黑龍真人道︰“你是何方神聖?”

    龍泉與摩天見宣華被這小矮子偷襲得手,心中憤懣,大為不服,兩件奇兵,九節鞭與磨鐵 同時打向土山宗。

    土山宗啊呀一聲,“泰山四玄的功夫,我可不敢恭維,只是你們兩個的飛劍倒是有些火候。”

    金光一閃!

    當!

    當!

    九節鞭與磨鐵 被金光掃上夜空,快如流星。

    龍泉與摩天心頭震顫,慌忙默運劍訣將各自飛劍召回,仔細一看,兵器上好像有條淡淡的裂隙,幾乎要心痛如裂,再看土山宗手上多了一條金光閃閃的小木頭棒,一尺多長,手指粗細,放射出一丈多長的金色光澤,把三個人包裹在金光之內,不知是什麼寶貝。

    樊崇驚訝地道︰“小矮子,你這條木棍真是個好寶貝。”

    土山宗腆了腆胸脯道︰“那是自然,我這條木棍大有來歷,當初盤古大神開天闢地之時,在天柱山上有一根黃金神木,不畏風火雷電,金烏之鳥行到中天,必在此木上落腳小憩,而不知人間受烈焰燒灼疾苦,後有一位大仙將此木拔除,金烏這才日升東方,日落于西,而此木被那位大仙修煉成一根奇兵,就是這根黃金木。”

    泰山四玄見他說的玄之又玄,心中不肯信服,齊聲問︰“土山宗,這位上仙叫什麼名字?”

    土山宗向自己的鼻子一指道︰“就是我土山宗!”

    泰山四玄被土山宗戲弄,紛紛囔道︰“你這是無稽之談,想哄騙誰。”

    樊崇卻道︰“不過他這條木棍確是神異。”雙袖一揮,兩片月光,如一對金黃色的剪刀,來剪土山宗這顆級。

    土山宗見月光飛來,將手中小木棍朝上一豎,這木棍頃刻間長成兩三丈長的一根大棍,他將大棍一抖,擊得兩片月光飛旋而起,但是兩片月光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之後,忽然合成一個金黃光圈向大棍上套落,土山宗把大棍豎起,一柱傾天,那兩片月光似乎把這黃金棍鎖住。

    東方明珠呀了一聲,“土山宗,你的黃金棍又被他的飛劍鎖住啦。”

    土山宗道︰“小俠女,不必替我著急,他的雙龍**鉞奈何不了我的神棍!”

    樊崇咦了一聲,奇怪地問︰“你居然知道我飛劍的名字?”

    土山宗道︰“這有什麼奇怪的,你的雙龍**鉞也是魔界三寶之一,魔力還在三才沉星鼎之上。”將身一扭,身形蹤跡不見,而那條黃金棍也變成一片閃閃光的金沙,落在泥土中,消失無痕。

    樊崇正在尋找土山宗的痕跡,宣華真人道︰“二當家,他在你後面。”耳後風聲迅猛,他轉身一看,土山宗是雙腳踢來,他揮掌向土山宗的雙腳切去。

    土山宗的雙腳與雙手倒置,本就是天生奇形,此刻身形一抖,雙手雙腳瞬間又恢復到原來的位置,雙腳已變成雙手,正捏在樊崇的脈門上。

    “通臂神拳!”樊崇喊道,一口真氣提不起來,心念一動,天上兩片月光飛來,土山宗飛起短小的雙腳,在樊崇的胸口一陣狂踢,然後手一松,樊崇的身形如箭飛逝,被那兩片月光接住,落在月光中的樊崇只覺土山宗的每一腳,都好像在他的胸口壓上大石一般,連連喘息調息真氣。

    土山宗一招得手,將身一扭,還是蹤跡不見。

    黑龍真人道︰“這廝善于地行術,大家不可輕心。”雙腳一抖,正要起身飛行,忽然一雙手破土而出,牢牢地抓住了他的腳踝,他啊的一聲,全身軟如泥鰍,只能任人擺布。

    轟隆一聲,泥土忽然塌陷,形成一個丈二方圓的大坑。

    塵土飛揚,泥沙俱下!

    黑龍真人頃刻被泥沙淹沒,其余的泰山三玄隨著一陣泥石沙流向下落去,他們縱身隨劍光飛起。

    樊崇卻手持兩片月光向大坑中落下,飛沙走石在那對金黃色的月光前,變成一片片灰燼,他卻哈哈大笑道︰“土山宗,我想你來你是誰了,縱然你有通地之能也逃不出我的掌心。”

    泥沙混亂之中,一條黑色人影忽然飛來,樊崇用月光一削,鮮血四濺,一個道人的屍體被樊崇拋上大坑,另外三個道人一看,心中悲痛,這是黑龍真人的屍體,胸前一對十字交叉的劍痕深入肺腑,鮮血滾滾橫流,眼見是活不成了。

    大坑繼續向下塌陷,不知有多深,里面轟轟作響,金光閃耀,劍氣不停地向外溢出,泰山三玄不知該怎麼出手,正在此時一條人影如同大鵬飛出,正是樊崇,他一飛出大坑,大坑內的泥土頃刻復合,泥沙滾滾如浪潮翻涌,把大坑填平,地面上不留一絲痕跡。

    樊崇長噓一聲,看著黑龍真人的屍體,惺惺地落了幾滴眼淚道︰“讓我誤傷黑龍性命,土山宗實屬可恨!”

    宣華不無悲傷地道︰“二當家,這土山宗究竟是什麼人?”

    樊崇喃喃道︰“神魔兩界,天地一爭,滄海北斗,誰主沉浮,你們可曾聽過這四句話?”

    龍泉真人道︰“二當家,這四句話好像是說,神魔兩界的戰爭。”

    “不錯,這土山宗便是神界的八部龍神之一。”樊崇說著,忽然驚訝地道,“你們快找找看,地上可有三才沉形鼎的碎片。”眾人在地上一尋,地上不但沒剩一點寶鼎碎片,連劉秀與東方明珠也是蹤跡不見。

    摩天真人道︰“二當家,寶鼎破碎,靈力已失,又要來何用。”

    樊崇嘆息一聲道︰“你們有所不知,這土山宗乃是土之精靈,不但在土中來去無影神通廣大,而且善于鑄造,是神魔兩界第一鑄鼎高手,他將寶鼎碎片收去,只怕寶鼎還會重現人間。”

    眾人全都默默無語。

    大坑塌陷之時,泥沙飛滾,東方明珠正要抱著劉秀乘劍光飛去,但是土山宗的聲音忽然傳來,“傻丫頭,你從上面是逃不出去的,快隨我走,一片金沙飛來,輕軟如綢,東方明珠抓住這片金沙,只覺面前的泥土紛紛閃向兩旁,她順著這一條長長的通道向下滑落,渾身輕飄飄的,看不見周圍有些什麼,也不知道滑落了多深。

    總之,東方明珠懷中抱著劉秀,一刻也不曾放松,感覺實在雙臂疲倦的時候,才撲通一聲,摔在一堆金光耀眼的沙土中,她從金沙中爬出來,看見這里是一個山洞,沒有一絲燭光,滿洞都是耀眼的金沙,照得全洞亮堂堂的。

    “土山宗!“東方明珠大聲喊著。

    但是無人回應,只有她的回聲,她焦急地連喊三遍,眼淚都快要流出眼眶了,“土山宗,土山宗,你快出來呀,救救文叔。”

    “來了,來了,我的小俠女。”洞壁上落下一片晶瑩的金沙,金沙凝聚出土山宗的身形,他一改髒兮兮的模樣,全身金光閃閃,連胡須都是金燦燦的,微笑著道︰“我與樊崇在大坑中一頓激戰,好歹把他趕了出去。”

    土山宗一出現,東方明珠就走到他面前,一拜到地,“你一定是位游戲風塵的神仙,求你救救文叔。”

    土山宗慌忙把她攙起來說道︰“小俠女情深義重,況且你又是東方朔的孫女,我豈敢受你的大禮。”

    東方明珠泣然道︰“還望仙長成全,救醒文叔。”

    劉秀此刻牙關緊咬,面色如霜。土山宗一摸劉秀脈門,說道︰“你不要傷悲,劉文叔有魔龍內丹的神奇功力,不會有性命之憂,寶鼎被破,他的心血與寶鼎同氣連枝,而且引了胸口的舊疾,以至氣急攻心,昏死過去,你是東方朔孫女,難道還不懂救人奇術,是你愛痛心切,才失去了心智。”

    土山宗這樣一說,東方明珠才忽然想起,臨下山時,曾偷了爺爺一包九轉還魂丹,這是海外仙客送給東方朔的靈丹妙藥,起死還生奇效無窮。她伸手從皮囊中掏出一張碧綠荷葉,荷葉無風自開,上面滾動著幾粒珍珠般的丹丸。她將一粒丹丸咬碎,撬開劉秀牙關,用舌尖將碎丹丸一點一點喂進劉秀口中。

    九轉還魂丹確是靈藥,遇津即化,遍體生香,藥力迅走遍全身經脈,力透骨骼十二重樓,劉秀在昏昏渺渺之間,悠悠醒來,睜眼後滿目金光四射,唯見東方明珠含著淚珠,卻是笑容燦爛地看著自己,他問道︰“明珠,我們這是在哪里?”

    東方明珠道︰“這是土山宗的仙洞,我們被他救到這里,他原來是一個身藏不露游戲風塵的神仙。”

    劉秀起身便拜,“救命之恩,永銘于心。”

    土山宗一收嬉皮笑臉之相,慌忙扶住劉秀,“小俠客義膽雄心,好生令人敬佩,土某是山野粗人,不過是學習小俠客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罷了,此地不是講話所在,請二位到我金沙洞內一敘,如不嫌棄,二位就在我的洞中修養,此處深藏于泰山之下,九曲十八彎,乃是一個絕佳的修養之地。”

    土山宗扶著劉秀向金沙洞內走去,劉秀與東方明珠見金沙洞中遍布著一座座金色的小屋,全是金磚堆砌,金光四射,燦爛耀眼,雖然奢華,但是多了幾分俗氣。

    三人剛走進洞內,一道劍光就尾隨而至,破空之音,嗡嗡直響!

    劉秀正要提醒,土山宗忽然一個凌空翻飛,大聲喝道︰“是什麼人敢暗算傷人!”手上一橫,黃金棍當頭向飛來的劍光敲去。

    當!

    金花燦爛,劍氣四射。

    一道純藍劍光圍住土山宗連刺數劍,土山宗身隨棍飛,旋成一片金光。棍劍相擊,清脆之聲不絕于耳。

    劉秀一見那純藍劍光,分外熟悉,心中激動,張著大嘴竟然說不出話來,忽聽洞外有人厲聲說道,“土山宗,你佑護神主不利,該當何罪?”

    “神主?”土山宗道,“神主在哪里?神主在哪里?”

    一個威儀而熟悉的聲音,哼了一聲說道︰“神主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你因何不識!”

    土山宗將黃金棍丟起,與藍色劍光戰在一處,而身形一扭,忽然不見。只聽洞外撲通一聲,兩個人相互摟抱著滾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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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五 祭仙鼎

    東方明珠看見土山宗抱著一個藍袍老者,在金沙洞前一陣翻滾,藍袍老者面目威儀,身材高過土山宗一倍,土山宗卻毫不示弱,通臂神拳使得出神入化,手腳互換,砰砰亂打,藍袍老者手腳齊揮,勁氣十足,劈山掌力震得金沙飛揚,煞是好看。

    山洞外爬進一個小東西,圓圓的龜甲,小腦袋上一對豆大的眼珠,竟是小烏龜,他什麼時間跑出劉秀懷里的,兩人竟然不知。

    東方明珠正在疑惑,地上兩人飛身而起,各收飛劍,然後四臂相纏,哈哈大笑。

    土山宗道︰“大澤龍神,好久不見,你還是風采依舊。”

    大澤龍神道︰“土山宗,你的神通百變,更勝往昔。”

    小烏龜輕輕一躍,彈落在劉辦秀懷中,淚眼婆娑地道︰“神主,你受傷了麼?”

    劉秀把小烏龜托在掌上,看著小烏龜情真意切的模樣,笑道︰“小烏龜,我不過一點皮毛小傷,你怎麼就變成了哭鼻子的烏龜了呢。”

    小烏龜哼哼兩聲,鑽進劉秀的懷里,“以後,我可不離開你了,你一個人處在危機四伏的江湖,我很擔心你的。”

    東方明珠聽小烏龜的聲音,就像在撒嬌,忍不住就要笑。劉秀卻道︰“你怎麼遇到大澤龍神了?”

    小烏龜道︰“我見你們與泰山四玄斗得凶狠,就想回昆侖山去找幫手,不想卻與大澤龍神不期而遇。”

    東方明珠這才知道,藍袍老者就是藍破雲,在聚仙峰上,她已不只一次聽劉秀說過,大澤龍神如何忠義神勇了。

    藍破雲甩開土山宗,搶前幾步來到劉秀面前,用力抓住劉秀的手臂道︰“神主,你讓我找得好苦,幾年未見,你長高啦。”

    劉秀見大澤龍神風塵僕僕,頭頂之上銀絲盤繞,心中感動,緊抓著大澤龍神的手道︰“藍破雲,辛苦你了。”四手相握,一種難以言表的力量瞬間流淌在彼此的心間,那種深厚的友情,無法用語言描述了。

    土山宗驚訝地聽著藍破雲與劉秀對話,“藍破雲,你說什麼,你說他就是神主?”

    藍破雲道︰“不錯,他就是在凡間轉世的神主。”

    土山宗敲了敲腦袋,“我說此子膽略非凡,慧心聰穎,原來是神主轉世。”他急步上前,躬身跪拜,“八部龍神土山宗,拜見神主。”

    劉秀忙用手扶起道︰“原來你也是八部龍神之一,我們都是一家,何必大禮,可折殺小文叔了。”

    小烏龜在劉秀的懷中嚷道︰“土山宗,你護駕不利,該當何罪呀?”

    土山宗冷汗涔涔地道︰“微臣知罪,願憑懲罰。”

    劉秀一笑道︰“小烏龜乃是戲言,土山宗不要見怪,我可不是什麼神主,本是一個浪跡江湖的小怪物。”

    土山宗道︰“神主平易近人,我土山宗從心中折服,神主若有差遣,土山宗萬死不辭。”

    劉秀道︰“你言重了,我若真是像你們說的那麼厲害,何必要你們去冒險,哈哈,我現在雖然長大了,總覺得怪怪的,像個小怪物的心性。”

    東方明珠見這些神奇人物對劉秀又敬又愛,心中甜甜的,給大澤龍神施了一禮道︰“東方明珠見過大澤龍神。”

    大澤龍神用目光一旋,笑呵呵地道︰“我都聽小烏龜說了,你是東方朔的孫女,家學淵源,美麗賢淑,與我家神主可算是門當戶對。”誰也沒有料到他說出這樣的話來,劉秀與東方明珠的臉色紅如雲霞,他們兩個此刻早已心心相印,彼此有情了。小烏龜咯咯,咯咯地笑個不停。

    土山宗怒道︰“藍破雲,你這家伙,怎麼一到我的金沙洞就來搶我的功勞。”

    “你的功勞?”藍破雲一捻胡須,有點迷糊。

    土山宗像個孩子似的說道︰“這件美事,本來該由我來撮合,你陪我,你陪我。”

    藍破雲心有靈犀,呵呵一笑道︰“我幾乎忘了,你最喜歡漂亮的小姑娘啦。”

    大家一笑,就把劉秀與東方明珠的尷尬掩飾過去,東方明珠記掛劉秀的傷勢,“兩位老神仙,文叔現在身受重傷,要在此洞內修養。”她的意思是讓藍破雲與土山宗幫助劉秀療傷。

    劉秀說了聲,“沒事。”雙臂如環暗運若水神功,心中大驚,若水神功若有似無,已不能正常運轉,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藍破雲一摸劉秀的脈門,又驚又喜地道︰“恭喜神主,你的功夫可是神俊無比,,只是你的功力好像時隱時現,老臣頗為費解?”

    劉秀道︰“我的若水神功是基于寶鼎,燕無雙的三分劍氣,魔龍內丹等功力之上,寶鼎被毀,我的若水神功也將會大打折扣。”

    藍破雲點點頭道︰“若是寶鼎被毀,你的若水神功自然會損失一部分,但是這部分功力似乎若隱若現,好似不忍離你而去,這又是何道理?”眼中一亮,看著土山宗道,“難道是你?”

    土山宗得意地道︰“正是我,那些寶鼎的碎片被我用金石搬運**,收到我的金沙洞內,就算大羅金仙到此,也醫不了神主的傷勢,只有重鑄寶鼎,神主的若水神功才能恢復如初。”

    東方明珠愁眉不展地道︰“這三才沉星鼎是一個大鱷魚精鑄的,它如何肯幫我們鑄鼎。”

    藍破雲道︰“明珠姑娘勿憂,此間有一人比那鄂多的鑄鼎功夫還要厲害百倍。”

    小烏龜道︰“我也素聞八部龍神的土山宗是神界第一的鑄造大師,這一次可要大開眼界了。”

    土山宗道︰“以我的金沙燃燒成純青神火,加上三才沉星鼎的碎片,三日之內,我必再鑄一口新鼎出世。”

    眾皆大喜。唯有劉秀回想起寶鼎被毀的一幕道︰“再鑄寶鼎只怕徒勞無功,還要敗樊崇的飛劍之下。”

    東方明珠道︰“樊崇用的是雙龍**鉞,據說是魔界三寶之一。”

    大澤龍神道︰“一元噬血鐮,雙龍**鉞,三才沉星鼎,魔界三寶,以一元噬血鐮最為窮凶極惡,雙龍**鉞次之,三才沉星鼎位居第三,是以沉星鼎才會被**鉞削成碎片。”

    土山宗道︰“神主不要擔憂,我以沉星鼎碎片重鑄一鼎,管叫你稱心如意。”

    藍破雲道︰“土山宗,你的話是什麼意思,不要含糊。”

    土山宗故意神秘地道︰“你們隨我來。”

    幾人穿過金沙洞,沿著一條彎曲小徑向後面走去,走不多時,前面閃出一座金光閃閃的大門,純金打造,雕著飛龍彩鳳,一派皇家氣象,門上貼著一對大紅御批,上書四個古篆字,劉秀認得那四個字是“公孫軒轅”,心道,公孫軒轅不是黃帝的名諱麼,怎會出現在泰山之下的地**之中?

    土山宗道︰“有請神主對此御披拜上三拜。”

    劉秀恭恭敬敬對著大紅御批拜了三拜,大紅御批忽然燃燒成一片灰燼。

    土山宗喜得抓耳撓腮地把劉秀扶起,語重心腸地道︰“黃帝升仙之時,曾傳命于我,須待有緣之人才能進洞,來人需對著他的親筆御封拜上三拜,御封紋絲不動,則不可入,若是燃燒成灰,則是緣份天定,神主將御封拜成飛灰,你就是有緣人,快快請進。”

    黃金大門訇然中開,一道道熾熱的氣流撲面而來,幾人走進大門,現一座五角高台,筆直的台階漆黑如玉,台高九丈,按五行布置,刻著龍鳳虎豹鶴,五種靈禽,共有九百九十九級台階,每百級就有一尊青銅獸鎮守。高台之上是圓弧般的穹頂,上面有九個圓圓的紅彤彤的洞口,一道道熱流就是從這九個洞口吹來的。

    幾人走上高台,看見這高台的正中是一個凹陷的模坑,坑前有兩尊青銅神像,一尊鳳頭虎身,一尊龍獅尾。鼎模中放著一只七尺見方的金鼎,瑞氣盤旋,五彩華光,散出的靈氣化成金沙,耀目生花。

    藍破雲滿臉都是驚異的神色,“這這,這莫非是傳說中的神界第一仙器,祭仙鼎?”

    土山宗道︰“正是此物,昔年黃帝在泰山封禪,祭鼎拜仙,乘龍飛升成仙,世間都以為此鼎隨黃帝仙去,其實他將此鼎留在泰山地底的金沙洞內,黃帝命我看守此鼎,囑咐我,此鼎不可落入心術不正之人的手上,等候有緣之人到此鑄鼎,現在神主至此,我也了一樁心願啊。”

    藍破雲恍然道︰“我說你生性好動,卻忽然不辭而別,來這泰山之下孤寂隱居,原來是身兼黃帝的重托。”

    土山宗道︰“當時黃帝命我,此事不可聲張,我唯有遵從。”

    東方明珠奇道︰“土山宗,你究竟是什麼人,黃帝會如此信任于你。”

    土山宗不好意思地道︰“說來話長,我那時不過是黃帝鑄鼎時,在一旁燒火的一個小童,也不知他為何偏偏選中了我。”

    “原來如此。”劉秀嘆息一聲道,“黃帝是三皇五帝之,開疆擴土,降魔除怪,神通天地,居功甚偉,我劉秀何德何能,敢覬覦祭仙寶鼎。”

    藍破雲道︰“神主,此言荒謬,有德者居之,這上古仙鼎乃是黃帝賜于你,令你一統江湖,征服四海,再現當年黃帝雄風,卻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膽量?”

    土山宗道︰“神主莫要小瞧這仙鼎,黃帝在鑄鼎之時,曾用了七七四十九日,才與此鼎形神合一,我們重鑄此鼎,要與魔鼎碎片共鑄,這祭仙鼎你是否能夠運用,還要看你的悟性與造化了。”

    這對于劉秀來說,完全是一個新的挑戰,他胸中豪氣頓生,“重鑄此鼎,祭仙鼎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將是魔仙鼎,亦魔亦仙,也正也邪,通靈至性,唯我獨尊!”

    幾人齊聲叫好,都摸拳擦掌要重鑄一尊魔仙鼎!

    土山宗道︰“若要鑄鼎,需引來地火陰風,這洞頂的九個洞口,有五個是五行之火,有四個乃是東西南北之火,火受風力才可以將祭仙鼎與魔鼎碎片融化,要鑄新鼎必須擇吉日動火,今日不成,請諸位先回洞內安歇。”

    幾人出了這個洞口,依舊回到金沙洞內,洞外風聲呼嘯,“土山宗,故友來訪,你還不出洞相迎。”

    劉秀一聽,這不是白如風的聲音麼,難道是為了祭仙鼎而來,只是自己早已捷足先登,看你還能有什麼把戲。

    藍破雲立刻怒目圓睜,“又是白如風,他來做甚,待我出去退了他。”

    但是洞外人影一閃,白如風已笑吟吟地站在他們的面前,身後跟著劉玄,黑仙王父子,黑辛子的臉色依舊蒼白如雪,似乎大病初愈。

    土山宗蹦起一丈多高,“白如風,你也來了,八部龍神有多少年不曾聚會了,真叫人喜歡。“

    白如風道︰“土山宗,你一點沒變,還是年輕時的老樣子。”

    土山宗親切地道︰“老啦,老啦。”

    白如風向著藍破雲拱手道︰“原來藍兄也在此處,還有劉文叔,三陽觀中承蒙援手,白某不勝感激。”他笑容燦爛,似乎與從前的態度判若兩人,即使他的笑容再甜,也令人感到脊背上冷嗖嗖的。

    藍破雲指尖旋出藍色劍光,厲聲道︰“白如風,你來做什麼,我隨時候教。”

    劉秀向藍破雲使個眼色,用傳音入密之法對他說︰“白如風是為祭仙鼎而來,我們要好好對待他。”然後淡淡地道︰“大澤龍神,白如風與我們同來金沙洞做客,不能無禮。”

    藍破雲心領神會,將飛劍收起,立刻換了一種和顏悅色,“白如風,我真的真的好想念你。”用這種腔調說話,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惡心。

    白如風笑道︰“藍兄虛懷若谷,不計前嫌,真令我汗顏,我們以往的恩恩怨怨就此化解了吧,從此和好如初。”

    “好啊。”藍破雲道,“神主在此,你快來拜見。”

    誰也未曾想到白如風真的走上前來,向劉秀跪拜道︰“神主在上,請受八部龍神白如風一拜。”

    劉秀連忙攙扶道︰“不必行此大禮,我不過是一介草民,怎麼敢受此大禮。”

    藍破雲現在也是有點如墜雲霧之中,對白如風的一舉一動摸不著頭腦,不知他究竟有何陰謀,就問;“白如風,你說的可是真的?”

    白如風道︰“我可以向天誓!”

    土山宗笑道︰“不錯,我來做個和事佬,你們兩家的恩怨就此作罷。”

    藍破雲與白如風哈哈大笑,只是那種笑聲在劉秀的耳中聽來,別有一番情趣與滋味。黑辛子一言不站地看著東方明珠,東方明珠將頭側向一邊,黑辛子的臉上寫滿了無奈與妒忌。

    劉玄風度翩翩地給土山宗施了一禮,“小佷劉玄見過師伯。”

    土山宗道︰“白如風,這是你的弟子麼,果然是玉樹臨風,好不令人羨慕。”

    白如風道︰“這位是昆侖山道友黑仙王,其子黑辛子。”

    土山宗道︰“昆侖山素有修真聖地美譽,兩位道友失敬了。”

    黑仙王抱拳道︰“土山宗道兄,我子被妖人所傷,想借貴洞調養,不知肯否容納,如有麻煩,我們就此告辭。”

    土山宗道︰“我輩中人都是心懷俠義,怎能見死不救,黑道友何必謙虛,就在我的金沙洞內安住。”他手一揮,洞內金沙忽然凝聚成兩排金色大椅,坐在上面軟綿綿的,十分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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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8-14 16:51:13
一百一十六 神魔往事

    劉秀與藍破雲坐在一行,白如風劉玄等人坐在一行,土山宗居中而坐,小烏龜在劉秀懷中喊道︰“土山宗,你這金沙洞里可有吃的,我的肚子餓得直叫喚。”

    土山宗道︰“我的洞內別無它物,卻盛產一種金菱瓜,勝過仙丹,甜美無比,每日一枚,便可不飲不食,是修真者夢寐以求的仙果。”

    小烏龜道︰“快端上來呀。”

    土山宗拍了拍手,洞內絲竹笙蕭齊鳴,如水波蕩漾,魚貫走入十名絕色女子,披拂金沙,白膚碧眼,手中托著一個金盤,盤上放著一只香氣撲鼻的金瓜。

    幾人正要品嘗,洞外響起銀鈴般的聲音,“好香呦,為什麼不等等我呢。”

    藍破雲,白如風,土山宗,並劉秀四人同時長身而起,黑仙王還不知來了什麼人物,金沙洞內已被一道玉色神光籠罩,走進一個膚白如玉,美如天仙的女子。

    東方明珠在劉秀的耳邊,悄聲問道︰“文叔,她是什麼人,看來這八部龍神仿佛都對她另眼相加?”

    劉秀道︰“她就是玉神殿主靈玉琢,八部龍神中唯一一個女子,是神界第一美麗的仙女。”

    藍破雲等人還未與靈玉琢相見,靈玉琢已直奔劉秀而來,笑著道︰“我說這里靈氣沖天呢,原來是小文叔在此,看不出來你的模樣還真是俊秀,人見人愛,這小姑娘是誰,這樣美麗端莊,連我看了都要心生喜歡,是不是你的還沒過門的老婆?”

    劉秀與東方明珠的臉登時紅了,這可氣壞了黑辛子,他憤怒地道︰“你是什麼人,敢胡言亂語,明珠妹妹尚未許配人家。”

    靈玉琢連瞧也未瞧,就拉著東方明珠的手道︰“讓我好好看看你的小模樣,是不是與小文叔天生一對?我與你們來系個白頭偕老的紅線好不好?”嚇得東方明珠直往劉秀的身後躲。

    土山宗道︰“哎呀,你個靈玉琢,千年不見,你怎地變得如此風騷,呵呵。”

    藍破雲道︰“你看看你,與明珠姑娘相差無幾,怎麼就沒一個穩重儀態。”他實際是贊美靈玉琢年輕貌美,弄得玉神殿主心花怒放。

    靈玉琢嬌聲道︰“土山宗,你敢污蔑我,小心你的腦袋。”

    土山宗啊了一聲,身形向土中一鑽,只留下一個亂蓬蓬的腦袋說︰“若是你肯喜歡我,區區一顆六陽魁算得了什麼,拿去好了。”

    “該打。”靈玉琢一腳將土山宗的腦袋踏進土里,他忽然從靈玉琢的背後鑽出,伸手去拔靈玉琢頭上的玉簪,“我在這呢,你來抓我,你抓不住我。”

    靈玉琢反手一抄,兩個人身形飛起,宛如一只玉色蝴蝶,一只金色蝴蝶,兩只蝴蝶翩翩而飛,其實快得令人目不暇接。

    白如風與藍破雲,笑呵呵地看著這兩道身形,好似年輕了幾百歲。

    黑仙王言不由衷心地道︰“八部龍神,果然名不虛傳。”他剛贊完,身邊的黑辛子就哎呀一聲,把眾人嚇了一跳,黑辛子指著他的身體,他的身體開始僵硬,變得像一塊透明的玉雕。

    黑仙王不懂此法,只好眼巴巴地看著白如風,白如風心道,這靈玉琢的玉神功真是高深莫測,越厲害,連我都讓她三分,你們何必惹她惱怒,只得硬著頭皮向那只玉色蝴蝶深施一禮,柔聲喊道︰“黑辛子年幼無知,不識你神界仙子的威名,你就繞了他吧。”

    藍破雲也道︰“你是神界仙子,何必與小輩一般見識。”

    靈玉琢道︰“饒他可以,不過他的嘴巴臭的很,我要罰他三日不能講話。”

    黑辛子的身體慢慢地恢復如初,可是他的嘴巴,忽然上唇與下唇連在一起,硬如玉石,黑辛子嗚嗚兩聲,有苦難言,聽白如風道,“還不謝過仙子”,只得給靈玉琢敬了一禮,三日不能說話,霎時郁悶無比。

    八部龍神有四位齊聚在金沙洞中,劉秀隱約感到江湖之上又將會動蕩不安,忙道︰“兩位龍神不要鬧了,靈玉琢仙子來此,想必不是為了故地重游?”

    靈玉琢與土山宗忽然止住身形,但他們還似意猶未盡。靈玉琢嚴肅地道︰“小文叔你問得好,我只身離開玉神殿,就是要找你們商議一件關乎神魔兩界的大事!”

    藍破雲與白如風同時道︰“莫非是為了魔界至尊?”兩人的臉色立刻變得蒼白無血。

    東方明珠道︰“什麼是魔界至尊?”

    劉秀道︰“就是魔界的王。”

    土山宗道︰“你們未免知道得有些遲了。”

    靈玉琢道︰“那你知道些什麼?”

    土山宗道︰“我知道雙龍**鉞已出現,倘若一元噬血鐮再現江湖,那麼魔界至尊就會降臨人間。”

    白如風道︰“土山宗說的沒錯,噬血鐮再現江湖,假如合我們八部龍神之力尚可力敵,若是魔界至尊親臨人間,我等皆要死無葬身之地。”

    劉秀心道,魔界至尊究竟是何等人物,這樣厲害,要讓八部龍神如此恐懼,就說︰“魔界至尊與魔龍相比,會是如何?”

    白如風道︰“魔界至尊是當空皓月,魔龍不過螢火小蟲罷了。”

    靈玉琢道︰“你們兩個何必悲觀,當年神魔兩界殊死一戰,死傷無數,神主拼死一戰,將魔界至尊打回魔宮,以至于蟄伏了千年之久,看來他這一次要將戰場擺在人間,利用人間的興亡,一決雌雄。”

    劉秀忽然想到那個夢境,好似很久沒有在他的睡夢中出現了,難道那只沒有角的龍就是魔界至尊,“請問八部龍神,這魔界至尊是什麼樣子?”

    靈玉琢一笑道︰“這我們就要問問你了,只有你才見過魔界至尊的樣子。”

    “我?”

    “不錯。”藍破雲道,“只有神主才能窺破魔界至尊的諸魔**,見到他的真身。”

    劉秀道︰“你們能否給我詳細講解一下,神魔大戰的經歷?”

    這時,那些白膚碧眼的女子將金菱瓜切開,露出陽春白雪般的瓜瓤,每人一瓣放在金盤之內。

    眾人落座,品嘗美味,香甜可口。惟獨劉玄見一個碧眼美女獻瓜之時,多看了他幾眼,看她紫色小鞋玲瓏可愛,就暗中用手搔了搔她的手腕,這個美女笑而不驚,眾人也似乎無人覺。

    藍破雲道︰“很久以前,天地分**神魔三界,另有仙都,鬼府與妖域,神界與魔界散布在人間,比鄰而居互不侵擾,神界的統帥便是神主,而魔界的統帥就是魔界至尊,他們世代相傳,不為人知,直到有一天,出現了一個美麗絕倫的女子,這女子出生之時異香繚繞,奇彩紛呈,待這女子長到一十六歲之時,她的美艷已冠絕天下,名動四方,而這個女子偏偏是一個俗世的女子。”

    劉秀心道,這個女子難道比芸香公主還要美麗麼?

    白如風接著講道︰“在神魔兩界的交匯之地有一條落星河,河水清澈神韻動人,傳說是星辰墜落之地,有一日這個女子到落星河邊洗衣,神差鬼使般地遇見一個風度翩翩,儀容俊美的少年,她卻未曾想到這個少年就是統帥神界之主,兩個人一見鐘情,互訂海誓山盟,少年對少女說,三日後要迎娶她成為神界的王妃,少女與神主互增了定情之物,可是等三日之後,神主來到落星河畔迎娶他可愛的新娘,那里已人去樓空,原來魔界至尊聞訊而至,將那個女子搶回魔宮,其實魔界至尊修煉諸魔**,早已野心勃勃想吞侵神界,不過用這個女子做個誘餌,神主血氣方剛,一怒之下,不聽我等勸阻與魔界至尊展開一場大戰,最後在天絕峰上與魔界至尊大戰了七天七夜,那真是鬼哭神嚎,驚天動地,神主舍棄了不死金身,將魔界至尊打成重傷,逃回魔宮,而我們將神主的元神送入人間,千年之後在人間重生,而那時,沉睡在魔宮內的魔界至尊也將甦醒,他們將會重新開戰,人間浩劫勢所難免!”

    東方明珠問︰“那個女子呢?”

    藍破雲道︰“我們從未見過那個女子,據傳說,那個女子外柔而內剛,被搶回魔宮後不久便抑郁而終,而她的魂魄不散,進入地府,經輪回之道又重現人間。”

    劉秀道︰“倘若世上真有這樣一個女子,她一定是芸香公主。”

    白如風道︰“據說只有黃帝在泰山封禪的祭仙鼎才可以鎮住魔界三寶,阻止魔界至尊在人間出現。”

    劉秀道︰“為什麼鎮住魔界三寶,就能阻止魔界至尊在人間出現?”

    藍破雲道︰“因為魔界三寶的持有者是魔界至尊的貼身護法,就像我們八部龍神一樣。”

    白如風以目光斜射著土山宗道︰“土山宗,我料那祭仙鼎就藏在你的金沙洞內,你還不把寶貝獻出來。”

    土山宗道︰“白如風,你是如何知道的?”

    白如風道︰“昔年你在神界突然不辭而別,正是黃帝在泰山祭鼎之日,而且你在泰山隱居了這麼久,必是在守護一件重寶,你以為我們八部龍神都是傻子麼?”

    土山宗呵呵大笑,“我說你們一個個都不期而至,原來不是找我前敘舊情,而是來貪戀我的寶貝,快走快走,我的金沙洞不歡迎你們。”

    靈玉琢咯咯笑道︰“你不交出寶鼎,我們就不走了。”

    土山宗道︰“你來晚了,那寶鼎已有了新的主人。”

    “是誰?”靈玉琢心中一冷,她的心中早有了寶鼎的合適人選。

    東方明珠道︰“靈玉琢仙子,明日我們就要給文叔重鑄一口新鼎。”

    靈玉琢大喜,這正和她的心願,不過她不解其意地道︰“重鑄一口新鼎?”

    土山宗雙臂一伸,大聲雀躍道︰“我要鑄一口魔仙鼎!”

    “魔仙鼎?不是祭仙鼎麼?”白如風驚異地問。

    劉秀道︰“我們要用祭仙鼎加上三才沉星鼎的碎片再重鑄一口魔仙鼎,亦魔亦仙,也正也邪,通靈至性,唯我獨尊!”

    “好個通靈至性,唯我獨尊!”靈玉琢道。

    土山宗打了一個哈欠,說道︰“明日鑄鼎,我今夜需要好好恢復體力,各位也分頭去休息一下吧。”說完之後也不理眾人,鑽進一間金屋鼾然入睡了。

    隨即那一隊白膚碧眼的女子各自回屋,劉玄看著那一個紫腳女子走進最後面一間金屋,心中暗喜。

    眾人都走到右面的小屋中,各選了一間小屋安歇,他們真的有些疲倦了。

    夜色悄悄地來臨了,金沙洞內的金光忽然消失無痕,漆黑一片。

    劉玄只記得要與那個紫鞋女子幽會,他靜靜地等了一會,現大家的呼吸均勻之後,才使了個化風無影的法術,身形輕飄如風,從自己的屋內飄了出來,直飄進那個穿紫鞋女子的小屋,嗅到女子陣陣蕩魂的女兒香。

    一張金色的玲瓏小床上躺著那個紫鞋的女子,她輕撩著紅紗幔帳,似乎正含情默默地看著他,劉玄輕聲道︰“小生劉玄,拜見美人姐姐。”

    女子道︰“公子哪里人士,為何如此輕薄?”

    劉玄道︰“小生乃是江南名門,與美人姐姐一見鐘情,請你垂憐我一番情意。”

    女子責怪道︰“你既然身出名門,就該知書達理,夜入深閨,成何體統?“

    劉玄見美人杏眼含春,似乎對他動了情,走到床前道︰“小生渴慕美人姐姐仙姿,今日特來了卻相思之苦,求姐姐成全于我。”向下一撲,軟玉溫香抱個滿懷,以為這女子會半推半就,卻見女子忽然變了如霜臉色,厲聲道︰“我乃是金沙洞主愛妾,你敢輕薄于我,我去告訴金沙洞主,看你如何收場!”

    女子翻身而起,就要走出金屋,劉玄登時有些手腳涼,冷汗直流,本想偷香盜玉,沒料到這女子反目無情,把心一橫,叫了聲“美人姐姐,繞了小生吧。”縱身從後將女子抱住,一手捂住女子嘴巴,一手將一把匕刺進女子的後心,那女子雙眼一翻,頓時香消玉隕了。

    劉玄殺了這女子,擦淨匕,揣進懷中。他想一不做二不休,不如嫁禍給劉秀,正要拖著屍體前往劉秀的金屋,忽然面前人影一閃,土山宗已到了他的面前,正把他堵在屋內,“你不睡覺,來此做甚?”

    劉玄嚇得魂飛魄散,哪敢搭言,將女子的屍體像土山宗擲去,轉身就化成一片黑風向洞外逃去。

    土山宗在後面大怒道︰“好你個白臉小子,居然敢殺害我的愛妾!”

    劉玄御風而逃,惟恐飛得緩慢,被土山宗追上,一出金沙洞,他就瞄著一個黑呼呼的洞口鑽了進去。

    眾人聽見土山宗的喊聲,劉秀第一個沖出金屋,問道︰“土山宗,你怎麼了?”見土山宗抱著一個女子的屍體嗚嗚痛哭,眾人也都紛紛跳出金屋。

    藍破雲道︰“土山宗,究竟是怎麼回事?”

    土山宗抹著淚水道︰“劉玄見色起異,殺我愛妾,我的愛妾呀,白如風你還我愛妾命來。”

    黑仙王看了看白如風,心中恨道,我只道保了一個明君,原來劉玄是個好色之徒,搖頭嘆息。

    白如風卻冷冷地盯著土山宗,臉色蒼白,聲音顫地道︰“土山宗,你好,好計謀。”

    劉秀心道,他的愛妾都被劉玄殺了,還有什麼好計謀?

    土山宗忽然呵呵一笑,“我知道你白如風老謀深算,必定瞞不過你,不過你是為了我的祭仙鼎而來,以為我不知道麼?”

    白如風道︰“所以你就向我的徒弟下手,不廢一刀一劍,把我的徒弟嚇離了你的金沙洞。”

    土山宗道︰“若劉玄是一個坦蕩君子,我又何必出此下策。”

    白如風哼了一聲,“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白某告辭,它日再會。”身形一聳,化成一片黑風飛出金沙洞外。

    “等一等我們。”黑仙王父子見白如風離去,也無臉面留在此間,剛要離開,東方明珠道︰“黑伯伯請留步。”

    黑仙王道︰“東方姑娘有何指教?”

    東方明珠道︰“黑伯伯,黑辛子身受重傷,黑伯伯不要跟隨白如風,快回歸昆侖山去吧,爺爺一定會盡力救治黑辛子,昆侖眾仙也在盼望黑伯伯回心轉意呢。”

    黑仙王又羞又愧,抱拳道︰“多謝東方姑娘提醒,黑仙王父子銘記于心。”一片黑霧裹著他父子二人的身形,走得干干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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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七 神風魔火

    劉秀不解地問︰“土山宗,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靈玉琢道︰“土山宗是童子功練起,他不近女色,哪里來的愛妾。”

    劉秀再看土山宗手中的屍體,金光一晃,已變成了一捧金沙。

    大澤龍神道︰“妙啊,土山宗,這一招兵不血刃就把白如風師徒逼走,真是妙得很。”

    土山宗道︰“他們師徒可謂狼狽為奸,心懷叵測,當我不知麼,若是不離開我的金沙洞,我還能安枕大睡麼?”

    眾人哈哈大笑。

    東方明珠道︰“這下,我們可以安下心來鑄造魔仙寶鼎了。”

    靈玉琢的臉色一變道︰“只怕魔仙鼎沒那麼容易鑄就。”

    劉秀道︰“靈玉琢仙子,你這是何意?”

    靈玉琢面罩殺氣,一字一字地道︰“豺狼剛去,又來虎豹。”

    洞外傳來一陣陣寒冷如冰的殺氣,與靈玉琢的殺氣一撞,打了兩個飛旋,洞外忽然有人大笑︰“沒想到這泰山之下,還有這樣天賦金沙的寶洞,土山宗你邀了幾個幫手,八部龍神都來了嗎,還是就來了玉神殿主一個?”

    劉秀一聽是樊崇的聲音,這家伙來得好快!

    土山宗向眾人一使眼色,說道︰“八部龍神在此,樊崇你休要猖狂,我就來會會你的雙龍**鉞。”

    洞中的金沙旋起,向洞外猛吹,閃閃光的金沙亮如刀刃!

    洞外的宣華真人道︰“這是金沙飛刃,大家小心。”

    洞內眾人只覺一道沉重的真力,忽然將那些金沙反撞回來,劉秀搶上一步,運起若水神功一轉,這些金沙便如石沉大海,緩緩地落下塵埃。

    樊崇在洞外驚訝地道︰“這不是八部龍神的功夫,倒是有點昆侖山上的功夫,請問東方朔先生在麼?”

    東方明珠道︰“東方先生不在,東方明珠在此。”

    樊崇道︰“好,既然東方朔不在此地,我就將你們全都擒了回去。”

    靈玉琢道︰“你是什麼人,敢如此無禮?”

    樊崇在洞外得意地道︰“你不知道我,我卻早知道你,我來試試你的玉神功練到第幾層了。”一對金黃的月光飛來,劉秀細看,原來是一對狀如弦月的飛鉞,散著熾烈的光澤。

    土山宗對靈玉琢道︰“他是赤眉幫二當家的樊崇,樊寶之弟,不知是何原因,得到魔界至尊的垂青,傳授他雙龍**鉞的功夫。”

    靈玉琢道︰“想來他就是降臨在人間的魔界三大護法之一。”抬指一彈,一點玉光如同流星擊在雙鉞之上。

    金光一閃!

    雙鉞一圈,形成一個金黃圓環,玉光被雙鉞套住,絞得四散無痕。

    靈玉琢道︰“好厲害,連我的玉流星都可以粉碎,怪不得能將三才寶鼎絞成碎片。”

    “我來試試!”藍破雲的龍爪三刃劍緊隨其後,在雙龍鉞上一刺,劍花亂顫,殺氣四溢,藍色劍光在雙龍鉞的金光中亂滾。

    洞外的樊崇嘿嘿笑著,“大澤龍神藍破雲,你的龍爪劍還是老樣子,多年來未曾精進呀。”雙鉞一分,一片月光敵住藍破雲的龍刃劍,另一片月光向著靈玉琢的頭上掃來。

    土山宗祭起黃金棍在飛鉞上一砸,飛鉞立刻向洞外飛去,樊崇道︰“土山宗,前番我與你在坑洞中大戰,你善于地行之術,我不曾防備被你打了幾棍,還誤傷了黑龍真人的性命,這一次我是有備而來,把你們幾個燒成飛灰,給我黑龍道友報仇雪恨。”

    劉秀向洞外探瞧,洞外埋伏著泰三三玄的三件飛兵,一見黃金棍飛出,紅焰拂塵,九節鞭,磨鐵 同時糾纏著黃金棍一陣亂擊!

    而在樊崇的身後站著一排赤眉大漢,穿著大紅道袍,看樣子都是來自三陽觀的老道,每人手中持著一個大紫葫蘆,劉秀霎時回想起在魔淵,赤眉大漢火燒鄂多的一幕,不過那時候他們手中拿的是大紅葫蘆。

    劉秀對土山宗道︰“他們好歹毒,要放火燒洞,把我們逼出洞外。”

    土山宗道︰“神主莫急,這葫蘆中雖然並非凡火,是神魔烈火,但是靈玉琢的魔玉法盾足可抵擋。”

    赤眉大漢將紫葫蘆對準洞口,拔掉葫蘆嘴,劉秀突覺熱浪撲面,數十道烈火噴出,凝成一片火海,向金沙洞猛撲。

    靈玉琢道︰“土山宗,借你洞內金沙一用,你可不要吝嗇。”

    土山宗笑嘻嘻地道︰“只要你喜歡,要多少隨意拿去。”快如閃電地沖出洞外,在那團烈火上伸手一綽,手指上捏了一點火星,返身而回。

    “土山宗,你不要走。”宣華真人將紅焰拂塵一甩,穿過火焰如同一條大莽,向土山宗卷來,正纏在土山宗腰上,土山宗哎呦叫了一聲,身形落下。

    樊崇道︰“不可讓他落地。”話音未落,土山宗落在地上身形一扭,就沿著地下鑽回金沙洞內。

    三位龍神慧心一笑,靈玉琢雙手一揚,滿洞金沙被掌風吹起,漫空飛舞,靈玉琢的魔玉法盾在洞口凝成一道屏障,像一大塊透明的玉石擋在洞口,玉石中有點點金沙閃閃爍爍,奪人雙目!

    撲來的火焰被阻擋在玉石前,任憑赤眉大漢怎樣抖動紫葫蘆,火焰只是萎縮不前。

    東方明珠道︰“靈玉琢仙子好法術,讓我在這金玉法盾上再添些光彩!”雙手結了手印,宛如蓮花,掌心飛出一點奇光落在金玉法盾上,金玉法盾上光芒大漲,好似動蕩著一層波紋,粼粼閃動!

    樊崇道︰“魔玉法盾,金沙滿堂,昆侖仙光,你們以為用三**力在洞口凝結,就能阻止我麼?”

    空中飛劍自在酣斗,而樊崇將頭巾扯去,臉上罩了一層邪氣,長披拂,雙拳緊握,口中念念有詞,身後的赤眉大漢仿佛訓練有,三人一組,布成八個陣勢,內三外五,內按三才,外走五行,各自咬破指尖,流出紫黑色的血,紫黑之血滴在葫蘆噴出的火焰之內,通紅的火焰立刻變成紫黑色的火焰。

    此刻,泰山上的夜色如水流去,一輪紅日躍出雲海,那種溫暖令久居地洞的土山宗立刻感到全身暖洋洋的。

    神魔烈火忽然變成一片紫黑魔火!

    劉秀正想見識一下紫黑魔火的威力,土山宗卻一拉他的手道︰“神主,請隨我來,東方破曉,鑄鼎的吉時已到。”

    “文叔,你快進洞去吧,這里有我們呢。”藍破雲,靈玉琢,東方明珠全用一種信任,關切的目光看著劉秀,雖然劉秀知道自己身肩鑄鼎重任,可是還是舍不得與大家分離,被土山宗拉著飛身縱落在後洞,那扇黃金大門在身後緩緩關閉。

    劉秀站在鑄鼎神台上,土山宗晃著手上一點星火道︰“神主,我要借這一點魔火點燃鑄鼎之火,魔神之火齊,要把沉星鼎與祭仙鼎融化,而你不但要用肉身承受四方神風,還要運功將四方神風聚成一體,以風助火勢將寶鼎融化,是否能與寶鼎心神合一,則要看你的悟性與造化,倘若你控制不住,寶鼎就要破洞飛去,自尋主人,你不可強行攔阻。”

    秀道,“我們現在就開始鑄鼎。”

    土山宗盤膝坐在劉秀面前,手指一彈,將手上那點星火彈落在寶鼎之內,洞頂上五個洞口呼地竄出五道火龍,青白藍紫金,五道龍形火焰投在大鼎之內,燃起一團大火,鑄鼎神台下也隨之燃起一圈騰騰火焰,五色火焰各按方位,絕不混淆,每道火焰升起數丈之高。

    劉秀身前身後都是火光,大鼎在熊熊的火光中靈光閃爍,火蛇纏繞著大鼎,仿佛噬去它千年的風塵,映出劉秀英姿勃的身影。

    另四個洞口出呼嘯之音,是土山宗吸引來地火陰風。四方神風鑽出洞**,白青紅綠,風中似有萬把刀刃,徑直向劉秀沖來。

    劉秀張開雙臂,運起若水神功,要將四方神風收進懷中,並成一縷,卻不知道這四方神風乃是從青龍,白虎,朱雀,玄龜,這四方鎮守大地之神的巢**中吹來。

    當年黃帝在鑄鼎之前,曾祭拜四方神獸,才得四神獸相助,鑄成寶鼎。

    土山宗為黃帝拉火吹風,他自然知道黃帝祭神一幕,但此刻是事出緊急,他已無法擺開像黃帝那樣的隆重祭祀,只得便宜從事。

    劉秀不曾祭祀,四方神風沒有細細柔柔的吹動魔神之火,而是咆哮著沖向劉秀,劉秀用若水神功一探,覺得四方神風各有一種神力,落在身上如萬劍攢心,鑄鼎神台上頃刻風聲大作,似有無數刀兵將劉秀單薄的身影淹沒。

    劉秀真氣一轉,在身前八尺凝起一道無形的劍盾,四方神風圍著劍盾上下飛旋,切割出一片閃耀的劍花,而劉秀巋然不動,看著眼前一道道流光異彩,他暗思,同時將四方神風收服,幾乎沒有可能,只有個個擊破,忙用若水神功引動那縷青色神風,想將這縷青風降服。

    風勢一變,青風掉頭向劉秀噬來,形成一個風力箕張的大口袋,要將劉秀卷走。劉秀只覺風中有異常,風絲里卷出一條大龍,青鱗青角,雙眼如燈,一對青角尖銳如戟。

    劉秀的龍藏劍還留在東方明珠的手中,他手中別無兵器,張開雙手閃電一般抓住青龍的雙角,這一式也是學燕無雙在玉神殿內,獨戰神龍的一幕。他想將青龍按在地上,此時卻是功力不濟,被青龍的龍頭一揚,他立足不穩,順勢一個飛身騎在龍身上。

    但是青龍化成一片青風,須臾不見。劉秀的雙手被龍角割得血淋淋的,腳尖在風中一點,身形拔起,凌空而立,觀看風中似有四條朦朧的身影,心道,這四方神風中怎地又多四個怪獸?卻不知他運起若水神功,驚動了四方神獸,他們乘風而來,同戰劉秀。

    劉秀見四道風力盤旋,大有挑釁之意,這倒激起他的堅韌意志,土山宗在下面正用神魔之火煆燒寶鼎,缺了四方神風的吹拂,神魔之火一撲到寶鼎上,大有煙消火滅之勢,土山宗加緊控制神魔之火,一絲不苟,頭上滲出一滴滴汗水。

    劉秀立掌如刀,刷刷幾刀,想將四道神風劈開,但是四道神風忽聚忽合,他的掌力雖然有無堅不摧的劍氣,可是劍氣刺在空氣中,白白地流逝。

    四道神風中有嘻嘻咯咯的笑聲,宛如嘲笑一般。

    劉秀心道,如何將這四方神風合一,忽聽小烏龜在懷中道︰“神主,我認得這四方神風,可以助你降服。”

    劉秀歡喜地道︰“小烏龜快說,我該如何?”

    小烏龜道︰“四方神風來自青龍,白虎,朱雀,玄龜,四大神獸的洞**中,而這四大神獸是鎮地之神,你只有使出萬劍之尊的威力,才可以降服它們。”

    “明白啦。”劉秀凌空如神,伸手向天,他要召喚萬劍之尊,鑄鼎神台都在顫動,但是四方神風忽然分散,形成四道旋風,空中只閃過幾道劍光,萬劍之尊卻不曾被他召喚到手上,反而體內的真氣四竄,像是要爆出去。

    小烏龜大驚道︰“這四方神獸真真可惡,它們懼怕我家神主召喚萬劍之尊,竟與神主爭奪天地神力,我來也!”它縱身飛起,,向一縷神風撲了過去。

    劉秀手臂一垂,放棄了萬劍之尊,喊道︰“小烏龜,你快回來,不要過去。”

    小烏龜道︰“放心好了,它是神龜,我是靈龜,我就不信,我會干不過它。”

    劉秀飛趕過來,忽聽風中一聲響亮,風絲全無,四方神風變成了四樣奇獸攔在他的面前。

    一只青龍當空凌舞,還有一只渾身火紅的神雀,利爪如刀,雙眼如鷹,在翩翩扇動一對烈火般的翅膀,而一只白皮黑紋的老虎趴在劉秀的後面,爪下雲氣四溢,渾身豎起,宛如鋼針,還有一只大龜,靈氣撲鼻。

    小烏龜道︰“神主,四方神獸俱已現身,降服它們就是降服四方神風了。”快似流星,一頭向那只滿身奇紋的神龜撞去。

    那只神龜大如桌面,四肢落地如同四根石柱,但是小烏龜卻毫不示弱,砰的一聲,靈光一閃,小烏龜被撞得一路翻滾地飛了出去,而這只神龜也退了三尺,似乎十分驚震小烏龜的力量。

    小烏龜又呼地飛回,落在大龜的對面。兩只神龜,一大一小,好像兩個拔劍相對的劍客,四眼相互盯視,身體一動不動,而殺氣蓬勃!

    朱雀雙翅一收,凌空撲啄小烏龜的雙眼,劉秀十指連彈,使出彈指神通的功夫,數十道劍氣在空中嗤嗤飛響,朱雀好似深知劉秀劍氣的厲害,在空中振翅飛旋,閃躲劍氣,落了幾根凌亂羽毛。

    青龍與白虎同時出一聲虎嘯龍吟,上下夾擊,將劉秀圍在當心,劉秀呵呵一笑,對小烏龜道︰“好久沒有玩降龍伏虎的游戲了,今天倒要舒展一下筋骨,那個大龜就交給你了,剩下的這三個交給我。”

    烏龜說,它的體內似乎充滿了真氣,龜背上的花紋閃閃光,一躍而起,向大龜撞去,兩只神龜拼命地撞擊,仿佛劈空掌力,砰砰作響。

    劉秀一人面對三方神獸,一點也不心急,雖然土山宗在鑄鼎神台上加大神魔之火對寶鼎的鍛燒,滿頭大汗,但是劉秀心知,如果不能盡快找到四方神獸的破綻,而一舉將它們降服,還會要空耗更多的時間與功力。因此,他沉心靜氣,以游身掌法應對三方神獸的進攻,暗中測度三方神獸有何破綻。

    青龍乃是四方神獸之,它的本領要比其他三方神獸技高一躊,尾一卷就可將劉秀的掌力化去,興雲吐霧,來去自如。頭上的朱雀飛撲閃擊,飛翔如電,專攻劉秀背後肩井,天宗,靈台,至陽等人身大**。

    最凶猛的倒是白虎,爪下生風,張開大嘴如同一道閘門,向劉秀頭上咬來,劉秀側身一閃,用二指在虎頸上一推,白虎經受不住,嗷地一叫,飛出一丈外,劉秀向白虎追去,背後青龍與朱雀襲來,劉秀並不回身,雙掌向後一揚,兩道掌風向後飛出,青龍與朱雀騰身閃避,而白虎在風中一滾,又大吼一聲撲了回來。

    劉秀與三方神獸大戰,心中卻對這幾只神獸極為喜愛,玄龜沉穩如山,青龍靈活多變,朱雀光華流彩,最喜歡的還是這只白虎,虎頭虎腦,憨態可掬,它的勇猛深得劉秀的贊賞,但他也深知四方神獸乃是鎮守四方之神,不可小視。

    劉秀一邊游走,一邊觀察小烏龜與玄龜的戰況,玄龜巋立如山,四足仿佛落地生根,小烏龜的身影卻化成一片片流星雨,在玄龜的身上狠撞不休,劉秀忽然明白過來,莫非這只玄龜被翻倒在地就算輸麼,一條妙計涌上心頭,見三方神獸同向他撲來,雙臂一圈,運起若水神功連擊數掌,每掌出手都是一團三尺大小的碧綠色火球,數只火球將三方神獸環繞起來,碧綠的火光映照在神獸的瞳孔之上,似乎隱藏著一種令人恐怖的魔力。

    劉秀暗笑,這三方神獸一定不知道,我還會使用僵屍火磷掌的功夫,這是在玄清宮密宗寶鑒里學來的功夫,三方神獸果然大駭,向後飛竄。劉秀借機一閃,已到了玄龜的身側。

    這玄龜正專心致致與小烏龜對戰,絲毫不曾料到劉秀眨眼間就到了它的身側,小烏龜如流星般飛來,而劉秀的一雙手已按在它的龜甲之上,玄龜練有泰山壓身,萬斤不抖的神力,全身神功集中在四肢上,如果身形落地,則任憑劉秀如何擊打也是紋絲不動。

    玄龜向下一蹲身,劉秀心靈至慧,竟然瞧出這玄龜的意圖,身形一閃已到了玄龜身下,雙手擎起玄龜的肚腹,直覺這玄龜的肚腹硬如岩石。

    劉秀大喝一聲,“小烏龜閃開。”用盡全身功力,若水神功在空中閃動水波般的神光,將玄龜一舉而起!

    僵屍火磷掌撲地熄滅,余煙繚繞,三方神獸不余遺力向劉秀沖來,小烏龜飛在空中張著大嘴,它不知劉秀用了多大的力氣,將玄龜舉起。但是劉秀雙臂一運,玄龜就如風輪一般在手中急旋,三方神獸被迫飛退,喘著大口大口的靈氣,咆哮嘶吼卻是不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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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八 棍震摩天

    劉秀見三方神獸投鼠忌器,不敢來犯,心中甚是得意,玄龜的力量全是來自于大地之上,此刻身體懸空,被劉秀舉在手上,卻是並無多重,肚腹也變得軟綿綿的。

    小烏龜喊道︰“神主,快降服玄龜,大好良機呀。”

    劉秀卻喝了一聲,“小烏龜不準無禮。”凌空翻身,落在地上,將玄龜輕輕的放下,深施一禮道,“劉文叔多有冒犯,還望海涵,我是偷襲得手,不算好漢,我們再來比試。”

    玄龜雖然被劉秀轉得頭暈眼花,但是劉秀的話字字入耳,它的頭向劉秀點了三點,緩緩地退回三方神獸的隊伍中,四方神獸遲疑了片刻,似在交流著什麼,一聲響亮又變成四道神風,圍著劉秀飛旋而起。

    小烏龜道︰“我神主大仁大義,若是你們還要冒犯,可要先過我小烏龜這一關。”它在空中人立而起,雙眼瞪圓,好似一個威風凜凜的劍客。

    劉秀以為神風撲來,雙手擺教開架勢,忽聽神風中一個沉渾的聲音說道︰“劉文叔坦蕩胸懷,天下仁君,令我四方神獸折服,我等願以神風之力助你鑄鼎!”

    劉秀抱拳,深施一禮道︰“有勞四方神獸。”

    四道神風擰成一股,向鑄鼎神台落去,土山宗正在滿臉汗水,加大神魔之火的力量,但是火勢總是渺小無依。

    神風吹動火勢,火勢頃刻間大漲,神憤怒感吹動火焰如同一條大龍,圍繞著寶鼎灼燒,沉星鼎的碎片與祭仙鼎很快變得通紅起來,正在悄然融化。

    小烏龜跳到劉秀的胸口,贊道︰“神主果然厲害,讓四方神獸甘心情願為你鑄鼎,看來你將來會成為皇帝哦。”

    劉秀道︰“小烏龜不要胡說,我鑄寶鼎是為了懲奸揚善罷了。”

    土山宗一抹臉上汗水,哈哈大笑著由鑄鼎神台上一躍而下,“小文叔,奇哉,奇哉,這四方神獸乃是上古通神的靈物,不知你有多大的法力,可以役使它們為你鑄鼎,倒是為我節省了許多氣力與麻煩,這里已用不著我啦,前面激戰正酣,我去前面看看熱鬧,能不能領悟御鼎的妙法,就看你自己的修為了。”土山宗不再理會劉秀,徑直出了此洞,往前面去了。

    鑄鼎神台上只剩下劉秀一人,他望著熊熊的大火,呼嘯的神風,心中茫然,不知所措。

    洞內變成了一個神奇的世界。

    鼎模之中,寶鼎開始紅,融化,這對他來說並不意外,在黑水塢,鄂多鑄沉星鼎時,他曾見過這等陣勢,不過他現在想的是,是否要滴血鑄鼎才能使寶鼎與自己心神合一呢?

    正在他猶豫迷惑之際,沉星鼎的碎片與祭仙鼎開始融化,四方神風吹動火焰,加了大鼎融成一片亮汪汪的金水,而沉星鼎的碎片就像在金水中若隱若現的紫色雲朵,浮浮沉沉,閃閃如花。

    鼎水汩汩作響,紫氣仙霧在鼎上盤旋,忽然一道靈光破鼎而出,七彩祥雲在火光中升起,形成一道傘蓋,傘下現出一個老者,面目威儀,長髯飄拂,身披白袍,頭戴皇冠,聲如鐘岳一般,厲聲問,“汝是何人,敢毀我寶鼎?”

    劉秀見這老者儀容甚偉,雙目似電,有帝王之相,心中暗道,此人難道就是軒轅黃帝的精魂不成?忙拜伏在地,虔誠說道︰“弟子劉文叔,因被赤眉賊子困在金沙洞中不能得脫,才行此下策,要重鑄仙鼎,不識公孫黃帝仙顏,望乞恕罪。”

    老者神色一變,和顏悅色地道︰“汝知我名號,權且平身,當年我在泰山封禪,鑄鼎成仙,而祭仙鼎則留在人間,此鼎仙威浩蕩,我雖成仙,但是心中難舍,惟恐此鼎日後落于奸邪之手,因此才將一縷精魂藏于鼎內,等候有緣之人。”

    劉秀惶恐地道︰“弟子願誠心候教。”

    公孫軒轅道︰“汝乃正人君子,又有四方神獸為你鑄鼎,足見你慧根深厚,福澤綿長,我今有御鼎之法傳授于你,並有一事重托。”

    劉秀道︰“身蒙黃帝大恩,如有差遣,弟子萬死不辭。”

    公孫軒轅捻須長樂道︰“很好,昔年我與蚩尤戰于逐鹿之野,震動神魔兩界,蚩尤率虎狼之師,驍勇異常,並常能聚會天地四方的毒禽猛獸,因為他手中有一面大旗,名曰八極寶坤旗,我剿滅蚩尤之後,未加細思,就將此旗分成四塊,鎮在天地四角,如今日月輪回,想來四角神旗已流傳于人間,為了此旗不危害人間,汝當秉承我志,盡心尋回,將此旗銷毀,完成我的心願。”

    劉秀道︰“軒轅黃帝,實不相瞞,此旗已在人間重現,此旗一角落在曇花爺爺之手,一角在我師傅東方朔身上,還有一角該在僵屍老怪手中,剩下的一角,弟子未能得知下落?”

    公孫軒轅道︰“汝真乃誠實君子,此四角神旗下落,我已盡知,這最後一角神旗的下落麼,當在皇城大內去尋,然後將四角神旗復原,投于雲夢山火焰洞內,此旗便可自行銷毀。”

    劉秀道︰“謹尊聖命。”

    公孫軒轅呵呵笑道︰“我已成仙,凡世的名利與我再無干系,我現在傳你御鼎之法,你要勤心苦記,在大鼎鑄造之前,就要運用成熟,與寶鼎心神合一,否則此鼎威力爆,就再難控制了。”

    劉秀盤膝坐在鑄鼎神台上,雙目垂心,兩耳無它,聆聽公孫軒轅講授御鼎之法,灼天的熱浪撲來,卻也恍如未覺。

    不提劉秀隨公孫軒轅學習御鼎之術,單說土山宗來到前洞,洞內激戰正烈。

    魔玉法盾被樊崇的紫黑魔火灼燒得 啪作響。

    靈玉琢的臉色雖然還是溫潤如玉,但是一絲嚴峻之色已罩于面上。

    土山宗在地下潛行,並不露面,他的黃金棍在洞前飛舞,與雙龍鉞戰得難分難舍,東方明珠祭起雙劍,龍藏劍與紅鑾劍得了靈玉琢的法力相助,與泰山三玄的飛兵,也殺得勢均力敵。

    土山宗徑直鑽到了摩天真人的腳下,伸手去抓摩天真人的雙腳,要把他拽進土中。豈知樊寵早有吩咐,暗防土山宗地行術傷人,摩天真人暗將元神遁出,又使了個定身法,土山宗抓著他的雙腳,就像入地三分的樹根一般,一動不動。

    藏在暗處的摩天真人,見土山宗將腦袋及雙臂冒出地面,從後面飛出一物,正落在土山宗的頭上。

    土山宗暗算摩天不成,反被摩天暗算,頭上一痛,鑽回土里,急忙抱著腦袋跑回洞內,從土中一越而出,大叫著,“頭痛,頭痛,痛死我啦!”

    藍破雲,靈玉琢,東方明珠見他忽然冒了出來,頭上戴著一個鐵箍,色澤斑斕印有符咒,不知所以,正要問他在洞內鑄鼎之事,摩天真人在洞外一陣大笑道︰“土山宗,你要偷襲于我,反被我的陽箍所傷,我勸你及早順降,不然貧道念動真經,你可要生不如死!”

    土山宗大叫道︰“滾你爺爺,老子是八部龍神,能在乎你這點小術,這是什麼破玩意,一個破鐵箍想困住我麼?”他伸手抓著頭上鐵箍,想把鐵箍從頭上取去,但是那箍就如長到腦殼里一般,紋絲不動。

    摩天真人在唇邊豎起二指,不知口中念叨什麼,土山宗哇哇大叫,在洞內翻滾起來,一會入地,一會上天,痛的全身都是冷汗,那條黃金棍也在洞外亂舞,招法凌亂起來。

    靈玉琢道︰“土山宗快收了你的飛兵,你心志散亂,免被對手所乘。”

    土山宗忍住劇痛,用手一招,黃金棍飛回洞內,當啷一聲落在地上。

    藍破雲乘機將他按在地上,見他痛的四肢都抽搐起來,頭上那道鐵箍隱隱光,知道是密宗邪寶,卻不知怎麼破法,束手無策。

    樊崇在洞外叫道︰“土山宗,快快順服于我,否則叫你頭爆腦裂絕氣身亡。”說完之後,與泰山三玄呵呵大笑不止。

    東方明珠道︰“我曾聽爺爺說過,這陽箍乃是邪教密寶,雖然不是神魔至寶,但若被戴上,那是極為辣手,非親戴之人,不能救治。”

    藍破雲道︰“這如何是好?”

    靈玉琢道︰“東方姑娘既知此寶,也必然精通救治之法?”

    東方明珠道︰“土山宗,我若能救你,早就救你,若我爺爺在此或許有法解除此箍,但是他遠在千里之外,你呀,看來是沒得救了。”說著假裝摟著土山宗悲戚,向土山宗耳邊密語幾句。

    土山宗大叫一聲,昏死過去。

    樊崇對摩天真人道︰“你且住手,土山宗大有用處,現已暈死過去,等他醒來不遲,若再執迷不悟,就將他送往西天極樂世界。”

    洞外沒了黃金棍,龍爪劍就抵不住雙龍鉞,東方明珠放出的雙劍也難以支撐,只有靈玉琢的魔玉法盾還在與紫黑魔火抗衡!

    紫黑魔火將魔玉法盾上的昆侖仙光燃燒得差不多了,那十幾名大漢也露出疲憊之色,樊崇卻在紫焰之下,精神百倍。

    靈玉琢道︰“藍破雲,明珠姑娘,你們將飛劍收回吧,在此養精蓄銳,等我們最後一戰。”

    藍破雲與東方明珠明白她要與樊崇一決高下,各將飛劍收回,看著土山宗昏迷不醒面如淡金,都是愁眉不展,只盼劉秀能早一刻將寶鼎鑄造成功。

    雙龍鉞與泰山三玄的飛劍都向魔玉法盾砸來,玉光紛紛,金沙亂墜,卻在一時之間,也無法突破魔玉法盾的力量。

    不多時,土山宗悠悠轉醒,喃喃地道︰“痛殺我也。”

    樊崇在洞外道︰“土山宗,你降不降?”

    土山宗道︰“大丈夫寧死不屈!”

    摩天真人冷冷地道︰“你也算是大丈夫麼?”

    土山宗掙扎著,翻身而起,說道︰“我就不信,除不下你這個破圈。”抄起黃金棍就向摩天真人撲來,才跑了幾步,摩天真人就念動咒語,土山宗哎呦一聲跌倒在地,左扭右擰入地不見。

    摩天真人得意地道︰“憑你是神界金仙,也休想將我的陽箍摘下。”

    等了半天也不見土山宗從土中冒出來,只聽東方明珠傷心地道︰“大澤龍神,土山宗是不是在土中痛死過去啦?”

    藍破雲怒道︰“我們八部龍神生死與共,待我出去與他們拼死一戰!”他正要走出洞外,東方明珠忽然向他使了個眼色,藍破雲腳步一頓,心喜道,莫非這小丫頭與土山宗有什麼妙計不成?

    藍破雲腳步一頓,被摩天看出破綻,他不見土山宗從土內躍出,心中起疑,對宣華道︰“土山宗許久不見,可是把陽箍摘下,私逃了麼?”

    宣華真人道︰“道友何必不自信,你的陽箍是玄宗密法修煉,八部龍神怎會解除之法,若是不信,你可算算他的行蹤?”

    摩天真人道︰“多謝道兄提醒,吾幾乎忘了。”把指尖咬破,掐指推算,那陽箍是他面壁苦修得來,與摩天真人心靈相通,他細細一算,大叫一聲,“不好,土山宗太過狡詐,帶著我的陽箍,打穿了摩天嶺下的山洞,就要到我的洞府里了。”腳下一頓,乘著劍光飛遁而去。

    藍破雲道︰“你這小妮子,與土山宗來了一招聲東擊西,妙得很啊。”

    東方明珠笑如春花地道︰“但願土山宗不須此行。”

    原來,東方明珠在土山宗身邊耳語幾句,“土山宗,摩天真人暗算于你,你何不去他的山洞探看,或許有所收獲,如果摩天覺,必然急歸,你在洞外伏擊,把他擒住,還怕他不就犯。”

    土山宗大喜歡,就依了東方明珠妙計,在二次轉醒之後,在頭上憋著一股真氣,忍住鑽心的劇痛,在地下開出一條暗道,朝摩天真人的老巢摩天嶺而來,他本就是泰山地下之精,輕車熟路地趕到摩天嶺下。

    摩天真人本在摩天洞前布有護洞密術,但是土山宗精通地行,直接鑽通土層,來到洞內,摩天真人的護洞法術盡皆作廢。

    土山宗遇見一個守洞的小童,他把小童捆了,逼問小童,小童嚇得顫抖不止,他在摩天洞內一陣翻騰,把摩天洞內翻了個底朝天,丹書,火爐弄得亂其八糟,也沒尋找到陽箍的破解之法,心生一計,對小童說道︰“等下摩天真人回轉洞府,他要問你,你就假裝急躁地說︰“師傅救命,一個矮子佔了仙府,正在洞內翻寶,洞內丹藥法寶被他毀了無數,你若遲疑露餡,我隱身在後面,先一棍將你打死!”

    小童怕死,戰戰兢兢地應允。

    土山宗抓著小童鑽出洞來,將小童綁在洞前一顆古松之下,忽然頭上一陣劇痛,心知是摩天真人回轉洞府來了,忙在樹後隱藏起來。

    摩天真人按落劍光之後,心中切痛,急欲尋找土山宗蹤跡,驀地看見小童被綁在石柱之上,高喊︰“師傅救命!”

    摩天身人急向前行,問道︰“你不好生看守洞府,在此何干?”

    小童又嚇又怕,十分逼真地道︰“一個矮子,佔了山洞,洞內丹藥法寶被他毀了無數!”

    摩天真人大怒,“土山宗狗膽,竟敢佔我仙府,此番定叫你頭爆血流。”念動陽箍真言,就往洞內闖來。

    土山宗頭痛如裂,在樹後聞聽,心道,本想將你擒住,誰知你也是惡毒之輩,不如除了,以絕後患,忍住劇痛身形一抖,使盡全身力氣舉起黃金棍,大吼一聲︰“摩天真人,土山宗在此,你往哪里去!”

    呼!

    一棍拍下,金光閃耀!

    摩天真人以為土山宗在洞內,不曾料到黃金棍從背後打來,將磨鐵 一旋,想來個甦秦背劍之式,只是磨鐵 剛旋起一半,黃金棍就砸了下來,攜著千斤風雷之音!

    撲!

    摩天真人被黃金棍拍成一團肉醬,地面砸出一個大坑,鮮血染紅了泥土,土山宗的手臂都有些把持不住大棍,震得麻。

    小童見洞主被小矮子一棍打死,嚇得魂飛魄散,暈了過去。

    土山宗棍斃摩天似乎意猶未盡,進洞去收拾了一些細軟金銀,點一把火燒了摩天洞,又把小童喚醒,叫他埋葬摩天真人之後,拿著這些金銀下山還俗。

    吩咐完小童,土山宗摸摸頭上鐵箍還是未曾除下,只是再無痛楚,他滿心歡喜,借著地行之術,又向金沙洞回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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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九 魔界護法

    摩天嶺上騰起熊熊火光,濃濃黑煙。但是金沙洞在地**以下千丈之深,卻是無法看見。

    摹天真人去了多時,不見回轉,宣華真人已經心中惶惶不安,見樊崇的紫黑魔火反復灼燒魔玉法盾,卻未見魔玉法盾有絲毫的損壞,他心中焦躁,問道“二當家,何時可以攻破這魔玉法盾?”

    樊崇道︰“成功在即。”

    背後忽然傳來土山宗大笑,“赤眉小兒,大言不羞,靈玉琢仙子的魔玉法盾是神界最強的,豈是你在只言片語間就可攻破的麼?”

    藍破雲,東方明珠都大叫道︰“土山宗,你總算平安返回了,快快回來。”

    宣華真人見土山宗頭上還戴直著那個鐵箍,而摩天真人不見,他道︰“土山宗,你可見到摩天真人?”

    土山宗道︰“見到?”

    “他現在哪里?”

    土山宗晃著黃金棍,輕描淡寫地道︰“他冥頑不靈,已被我斃于棍下!”

    龍泉與摩天平日交情最深,不禁落下淚來,飛鞭向土山宗打來,土山宗掄起黃金棍,一棍就將鐵鞭砸的像車輪一般飛出,他一扭身,潛身回洞。

    東方明珠道︰“土山宗,你真是好本事,把你這地行術,教我兩手。”

    土山宗哈哈大笑道︰“我土山宗在這八部龍神中相貌最丑,卻想不到收了個最美的女徒弟,藍破雲,靈玉琢,要妒忌死你們了。”

    東方明珠立刻跪拜在土山宗面前,行拜師大禮,“弟子東方明珠,見過師傅。”

    土山宗喜歡得又蹦又跳,連叫,“徒兒快起,徒兒快起。”

    藍破雲與靈玉琢都是未曾想到,土山宗能收東方明珠為弟子,心中卻是有些妒忌,不過還是給他道喜。

    藍破雲道︰“你們師徒真可是天下絕無僅有,一個奇丑無比,一個美如天仙,若不是明珠姑娘的妙計,你這做師傅的怎麼能一棍震死摩天呢。”]

    土山宗道︰“藍破雲,你這樣說就不對,我收了個美貌女徒弟,怎麼也要在沾些美麗靈光,變得漂亮一點呢。”

    洞內眾人哈哈大笑。

    洞外的樊崇卻是氣得臉色鐵青,對宣華真人道︰“此事怨我,若非我婦人之仁,摩天真人也不會死于非命。”

    宣華真人道︰“二當家不必自責,八部龍神狡猾奸詐,不可測度,此等血債,定要他們以血償還!”

    樊崇道︰“靈玉琢的魔玉法盾確實厲害,紫黑魔火難以取勝。”

    龍泉真人咬牙切齒地道︰“一時不勝,我們就輪流上陣,燒他個三天三夜,縱然他們是大羅金仙,也叫他們化成青煙。”

    樊崇三人收了飛劍,在洞外輪流上陣,披作法,催動紫黑魔火。

    洞內對于洞外的情形了如指掌。東方明珠道︰“師傅,師伯,他們要用車輪戰法,日夜不停地焚燒我們。”

    藍破雲道︰“車輪戰法,嘿嘿,我們又不缺人,他們用車輪戰對付我們,我們也用車輪戰來對付他們,靈玉琢仙子也該歇歇了,累壞了這位仙子姑娘,我可擔當不起,再者說,我的雲水天光也不比你的魔玉法盾差到哪里。”

    靈玉琢微微一笑,收了魔玉法盾,堅持了這麼久,她確實有點疲憊,額上滲出一層玉珠般的細汗。

    紫黑魔火正要撲進洞中,藍破雲大袖一揮,洞口雲氣四起,白茫茫一片,雲霧之中似有一道藍色的天水之光。此時正是龍泉真人在操縱紫魔烈焰,大火一撲到雲氣之上,就反卷回來。

    樊崇對龍泉道︰“這是大澤龍神的雲水天光,洞內八部龍神已會聚其三,實力不可小視。”

    龍泉真人這才抖開渾身法力,用烈焰灼燒雲氣。

    洞里洞外,輪流攻守!

    魔玉法盾,雲水天光,金沙滿堂,輪番在洞口結成魔法屏障,連燒了三天三夜,紫黑魔火一絲也沒撲進洞來,不過也沒人知道劉秀的寶鼎鑄成了沒有?

    宣華真人有些焦急地道︰“二當家,我們已燒了三天三夜,卻未見成效,怎生是好?”

    樊崇道︰“你不要急,看看這些洞壁。”

    宣華大樂,紫黑魔火對八部龍神的魔法屏障雖然不起作用,但是這些石壁已被烈火燒得通紅,開始出一聲聲脆響,就要炸裂。

    洞里變得燥熱無比,,東方明珠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她問土山宗︰“師傅,文叔什麼時候才能鑄鼎而出呢?”

    土山宗道︰“你想他了麼?”

    “有點。”東方明珠道,“自他上了昆侖山後,我們就沒有一日分離過。”

    土山宗道︰“徒兒耐心一點。”

    東方明珠道︰“我想進去看看他,別等他鑄好寶鼎之後,出來一看,呀,我們都變成了烤熟的鴨子,咯咯。”

    藍破雲知道她這笑談是為八部龍神打氣,也笑道︰“明珠姑娘,等神主鑄鼎之後,我就給他找一個溫文閑雅的王妃,不要靈牙利齒的活潑可愛的妞妞。”

    東方明珠道“你敢!”

    土山宗道︰“他不敢我敢。”

    “師傅,你欺負人。”東方明珠道。

    土山宗呵呵一笑,身形一扭,就出了洞,掄起大棍向龍泉真人打來,龍泉真人正在聚精會神地催動魔火,見金光一晃,舉鞭相迎。土山宗連打幾棍,擾了幾下龍泉的心神,就抽身潛回洞來。

    動方明珠一見土山宗,臉上被燙得通紅,渾身像在冒煙,還叫著“太熱了,太熱了。”地面上已被燒得紅了。

    靈玉琢道︰“此洞已不可再守,我們只有一戰。”

    藍破雲道︰“不錯,有我等三大龍神在此,樊崇要想取勝也絕非易事。”

    靈玉琢道︰“我來對他的雙龍鉞。大澤龍神你對宣華真人,土山宗對龍泉真人,那些小老道就交給明珠姑娘,我們還要勝算一籌。”

    計議已定,藍破雲將洞前天水雲光一收,紫黑魔火趁機撲進洞來,藍破雲呼呼兩掌劈開一條通路,幾人順勢躍出洞外。

    樊崇嘿嘿一陣冷笑,“總算將你們給逼出來了,還我黑龍與摩天的命來!”雙龍**鉞化成兩道金黃的月光,向土山宗劈來。

    靈玉琢忽然閃身擋在土山宗身前道︰“樊崇,我來領教你的雙龍鉞!”雙手如拂微波,空氣中凝出兩只玉色盾牌。

    雙龍鉞擊在盾牌上絲毫不出聲響,而是雙鉞合成一道圓環,在玉盾上一絞,靈玉琢立刻感覺雙龍鉞上魔力大盛,鋒利不可抵御。

    藍破雲同時展動劍光,祭起龍爪劍直劈宣華真人,土山宗掄起黃金棍朝著龍泉真人就打,東方明珠則祭起雙劍,向那些赤眉大漢沖去,赤眉大漢本領低微,被飛劍砍翻兩個,余下的丟了紫葫蘆,一哄而散。

    金沙洞內火勢漸漸熄滅,而洞前卻是一派刀光劍影。

    雙龍鉞犀利無比,此刻卻粘在雙盾上,靈玉琢揮動雙盾,宛如一對貝殼,要將雙鉞之光合在貝殼中,但雙鉞一旋,把玉盾一破兩半,沖了出來。破碎的玉盾在靈玉琢手中一轉,又復合得天衣無縫。

    樊崇道︰“難怪人言燕無雙天下第一仙劍,你經過他的點撥,玉神功的境界大異從前,我平生也是未逢敵手,只恨不能立刻與燕無雙相見,大戰一場!”

    靈玉琢道︰“你連我這一關都過不了,還想與燕大俠一戰,真是夜郎自大,不自量力。”

    樊崇冷冷地道︰“靈玉琢,你這老太婆的玉神功也不過如此,等我破了玉神功,再找燕無雙奪他人間第一仙劍的名號!”

    “憑你也配!”靈玉琢大怒,殺氣布滿臉孔,她最忌人稱她為老太婆,玉盾在手上消失,無數玉色的奇光將她的身影籠罩。

    劍光一閃!

    靈玉琢化成一道綿綿不絕的劍光。

    劍光閃動!

    直刺樊崇的咽喉。

    樊崇拍手道︰“不錯,人劍合一,玉劍神光!”把兩片金黃色的鉞光直插在他的肋下,他的赤眉如火焰一般燃燒出兩道沖天的紅光,雙鉞自肋下一振,瞬間變成兩扇鐵翅,鐵翅宛如一對十字雙刀,錚地一聲響亮,架住了玉色劍光!

    玉色繽紛,點點墜落。

    樊崇黑氣纏身,得意地道︰“靈玉琢,等我把你的玉神功全部耗盡,就把你打回玉石原形,你的絕世美麗不過是一場空夢。”

    玉色劍光中出靈玉琢的聲音,“樊崇,你別得意,我知道你現在是魔界護法上身,但是鹿死誰手,還未一定,就憑你雙龍鉞上的功力想勝我,只怕難以撼動我的靈根。”

    東方明珠此刻空著兩只飛劍,見靈玉琢與樊崇勢均力敵,祭起雙劍就去斬樊崇的級,藍破雲邊與宣華大戰,邊沉聲道︰“明珠不可,神魔兩大高手對決,你的雙劍是以卵擊石。”

    東方明珠想收回飛劍為時已晚,龍藏劍與紅鸞劍被一種極大的力道吸引,橫亙在樊崇的頭上,劍鋒顫抖,好像要被折成兩段。

    東方明珠連連召喚,兩只飛劍卻一點也不回應,這兩只飛劍俱是她視如生命的珍寶,正要縱身去收飛劍。

    土山宗在旁大喝道︰“徒兒去不得,你的功力尚淺,待為師替你取劍。”放開黃金棍舞成一團金色光暈,擋住龍泉真人的鐵鞭,他飛身如電,來到玉色劍光之上,伸手就去抓劍,忽然又一個凌空筋斗落在地上,雙手直抖。

    東方明珠道︰“師傅,你怎麼啦?”

    “魔界護法,玉劍神光,果然厲害!”土山宗道,他握緊雙拳,掌心鮮血迸流。

    東方明珠心痛地道︰“師傅都是我不好,害你受傷了。”

    龍泉身人笑道︰“土山宗妄想取劍,結果被劍氣將手掌割破,真是咎由自取。”

    “你個混帳龍泉,膽敢在我徒兒面前取笑我。”土山宗又氣又怒,一腔怨氣都在龍泉身上,招棍在手,潑風急雨一樣,照著龍泉打去,龍泉也是人鞭合一,他的功力本就不敵土山宗,只能節節拜退,大呼,“二當家的,救我。”

    東方明珠收不回那兩只飛劍,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樊崇嘿嘿一笑,從鼻孔中哼出兩道黑氣,黑氣噴在玉色劍光上,玉色劍光便有些黯然失色。

    玉色劍光也跟這那兩道飛劍顫抖起來,只聽靈玉琢驚訝地道︰“黑魔噬劍**,魔界至尊將諸魔**也傳授你了麼!”

    樊崇邪笑如冰,“魔界至尊怕我抵擋不住八部龍神,特別恩寵,將諸魔**傳授一二于我,要我見到八部龍神時,將你們一網打盡!”

    藍破雲說了聲,“不好。”抽身而回,與龍爪劍化成一道純藍劍光,如同閃電一般刺向樊崇胸口,而土山宗也收了黃金棍,一道金光直砸樊崇的天靈!

    龍泉與宣華縱身向東方明珠撲來,度極快。但是樊崇卻令人莫名其妙地說︰“龍泉,宣華,你們兩個不得對明珠姑娘無禮,等收拾了八部龍神,她自有用處。”

    龍泉與宣華驀地停下,只見樊崇的鼻孔中噴出上下兩道黑氣,東方明珠看著師傅的黃金棍一落在黑氣里,就似軟綿綿的失去的力道,而藍破雲的劍光刺在黑氣中,就好像被黑氣吞噬,偶爾才能看見一點藍色的劍光在眼前晃動。

    四個人走馬燈似的,在金沙洞前飛旋起來,已看不清他們的動作,只覺殺氣令人窒息,而龍藏劍與紅鸞劍還在樊崇的頭上一動不動。

    玉色劍光上纏滿了黑氣,但是靈光一閃,忽然幻化出靈玉琢的身影,一臉的驚慌,早已失了那種絕世的美麗,咬牙說道︰“藍破雲,土山宗,我們不能破除黑魔噬劍**,我還能堅持,你們快帶著明珠姑娘走吧。”

    土山宗道︰“靈玉琢,你忘記了麼,我們曾立的誓言,不離不棄生死與共!”他嘴上這樣說,其實黃金棍在黑氣中緩慢下來,威力已去了大半。

    靈玉琢急道︰“你們知道什麼,我得燕無雙指點,練成一種絕世劍法,這種劍法威力無比,你們若不遠離,惟恐傷害你們。”

    樊崇仰天狂笑道︰“你不要拿燕無雙來嚇我,八部龍神已是山窮水盡了,就算燕無雙親來,也是不過如此!”

    樊崇的笑聲未落,金沙洞內轟地一聲巨響,沙石飛揚中一條人影飛來,但是渾身卻不帶一點劍氣,這正是最可怕的!

    “誰說我燕無雙大哥不過如此,你來試試燕無雙的劍氣是否不過如此!”有人喝了一聲,四壁嗡嗡作響!

    樊崇幾乎是在與三大龍神的纏斗之下,快如閃電地向後飛退。東方明珠歡樂地叫了起來,“是文叔,他終于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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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 恨別驚心

    劉秀在後洞得軒轅黃帝指引,用了三日三夜之功,將寶鼎鑄造完畢,正欲出洞,忽然聽見樊崇在前面譏笑燕無雙,心中大怒,此刻他體內的若水神功似乎更勝往昔,一掌將石洞擊穿,在碎石中飛身而出,來找樊崇算帳。

    他飛在樊崇頭上,快如驚虹,伸手抓起龍藏劍與紅鸞劍,冷身說道︰“誰說我燕無雙大哥不過如此,你來試試燕無雙的劍氣是否不過如此!”

    劍光一閃!

    一劍刺向樊崇眉心,樊崇大驚,心道,我正與三大龍神激戰,這小子伸手摘劍竟入無人之境,徒覺一道劍氣襲來,用雙鉞一迎,但覺劉秀的雙臂一振,一道犀利的劍氣勇不可擋,忙舍了三大龍神的糾纏,晃身飛退。

    劉秀道︰“三大龍神退,看我擒賊。”

    三大龍神抽身而出,落在塵然埃,個個喘息不定。

    劉秀一劍未中,左手紅鸞劍再點樊寵胸前玉堂**,樊崇用雙鉞招架,卻錚地一聲,雙鉞化成的鐵翅,竟然被劍光震得脫離了他的身體,又變成兩片金黃色的月光。

    樊崇身如飛燕,在洞內閃來閃去,驚呼道︰“劉文叔,你的功力怎地有如神助?”

    劉秀卻如影附形,不離不棄,哈哈笑道︰“樊崇,這是燕無雙的三分劍氣,既是不過如此,你何必要逃。”雙劍齊出,罩住樊崇胸前大**。

    樊崇被劉秀逼得節節退敗,心中羞怒,見劉秀劍光飛來,鼻子里哼地噴出一道黑氣,黑氣打在一紅一白兩道劍光上,劍光不弱反強,劍氣大漲,樊崇只得抽身再退,用雙鉞合成一道光圈,向劉秀的頭上飛落。

    劉秀道︰“樊崇,黑魔噬劍**,也不過如此。”雙劍一點光圈,這雙鉞就似粘在他的劍尖止上,圍著劍尖滴溜溜地亂轉。

    宣華真人與龍泉真人,似乎看得有些呆傻,本是勝券在握卻是情轉直下,令人難以接受。

    樊崇的心情卻更加沮喪,感覺劉秀的劍氣寒氣逼人,這小子怎麼忽然之間變得如此強大,難道三日不見,又修煉成什麼奇功不成?

    東方明珠道︰“文叔,那寶貝鑄成了麼?”

    劉秀道︰“明珠師姐,已大功告成了。”

    土山宗面現驚喜地道︰“既然寶貝已成,何不讓我們見識一下它的神威。”

    劉秀道︰“這寶貝威力太盛,施展出來,只怕這個赤眉幫二當家招架不住,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于心不忍。”

    宣華真人懷疑地道︰“劉文叔,你的寶鼎被二當家毀去,還會有什麼寶貝?”

    劉秀用劍尖一挑,雙龍鉞飛出,樊崇正要去接雙鉞,豈料劉秀的劍氣沾在鉞上,樊崇縮手旋身,退了七尺才將劍氣卸去,把雙鉞接在手上,心中是震驚無比。

    劉秀將雙劍交在左手,伸開右掌,掌心上托著一只金光燦爛,紫氣盤旋,大如杯盞的寶物。

    龍泉真人道︰“劉秀,這就是你的寶貝?”

    劉秀道︰“不錯,你們毀了我的沉星鼎,我又新鑄了一只魔仙鼎。”

    “魔仙鼎?”龍泉真人道,“此鼎有何妙用?”

    劉秀道︰“此鼎用處頗大,比如說把你裝在里面,冬暖夏涼,是個好去處。”

    “放肆!”龍泉真人道,祭起鐵鞭,來打劉秀。

    劉秀道︰“此寶還不曾用過,就先讓你來佔個頭彩吧。”

    寶鼎在劉秀的手中忽然不見,而鐵鞭與龍泉也同時不見,眾人正在四處尋找龍泉真人的身影。

    樊崇道︰“龍泉真人,你在何處?”

    劉秀道︰“被我裝在寶鼎里面。”他伸手一握一放,那只寶鼎依然在掌心燦爛生光,好像從未脫離過他的手心,而掌心那個小小的寶鼎里卻傳來龍泉真人的又怕又驚的尖叫,“這里是哪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樊崇與宣華真人不禁毛骨悚然,未見劉秀大鼎出手,龍泉真人卻被攝入鼎內,這魔仙鼎如此神妙,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三大龍神與東方明珠對寶鼎如此神異也是始料未及,東方明珠樂得更是合不攏嘴,樊崇與宣華真人幾乎是用最快的度,向洞外逃去,一點猶豫都沒有,只剩下那個龍泉真人還在大鼎中空蕩蕩地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誰也不曾想到,三天三夜的惡戰就這樣輕易地結束了。三大龍神心中說不出的歡欣。

    東方明珠對劉秀道︰“文叔,快把寶鼎讓我看看。”

    劉秀將寶鼎放出,變成一座煉丹爐般大小,緩緩地落在地上,一座四方大鼎金光閃閃,鼎上刻有紫色的雲彩,鼎耳是四只神獸龍虎龜雀,鼎下有三足,是龍鳳盤旋的圓柱,神光閃閃,氤氳飄香。

    東方明珠圍著大鼎,來回走了三圈,嘴里不住稱贊是個好寶貝,趴在鼎口一看,只見龍泉真人困在鼎里,好像一只青蛙一般大小,正揮舞著鐵鞭,在寶鼎里翻騰跳躍,但是寶鼎口上有一層透明的法障,無論怎樣掙脫,龍泉也突不出來。

    三大龍神分別來給劉秀道喜,藍破雲道︰“恭喜神主,魔仙鼎真是神妙無方的寶物。”

    東方明珠拍著寶鼎,咚咚作響道︰“龍泉真人,你服不服?”

    龍泉真人戰戰兢兢地道︰“你們饒了我吧,放我出去,這里一片太黑了。”

    東方明珠道︰“只要你悔過自新,我們就放你出去。”

    龍泉忙道︰“我一定棄惡從善,我向蒼天保證。”

    劉秀道︰“不要嚇唬他了。”

    東方明珠道︰“他裝在你的鼎里,你來決定他的去留。”

    劉秀將大鼎一旋,龍泉真人被鼎中的一道真氣給噴了出來,落在地上,頃刻就被三大龍神圍住,藍破雲道︰“龍泉,你走不了。”

    龍泉真人已如喪家之犬,不知所以。

    劉秀一笑,“龍泉真人你走吧,回洞府好生修煉,別在與樊崇一路為禍天下。”

    龍泉真人跺了跺腳,化成一陣清風。

    放走了龍泉,眾人重整洞府,大慶三天,劉秀十分高興,陪著東方明珠在泰山游玩,現三陽觀已經被燒得只剩一片廢墟,赤眉幫的人已在泰山人去樓空,但是樊崇卻如一個陰影一般,在劉秀的心中留下極深的印象,有隱隱感到此人日後將會成為自己的大敵。

    半月之後,劉秀陪著東方明珠在玉皇頂看日出,白雲漫漫,紅日當空,無比的恢弘而壯麗,東方明珠依偎在劉秀身邊,只覺人生充滿幸福的意味。

    兩只白鶴從雲層中翩翩飛來,嘹亮的鶴鳴響徹雲霄。

    東方明珠喃喃地道︰“真是討厭,白鶴師兄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來了?”

    劉秀松開東方明珠的手,“一定是師傅叫白鶴師兄找你回去。”

    東方明珠道︰“還是山下好玩,我可不想回去,你別說我在這里,我先隱藏起來,叫他們找不到我。“她身形一扭,鑽入土中不見。

    劉秀目瞪口呆,半月時間,土山宗就教會了她地行之術?他向雲中拱手道,“兩位師兄,不遠萬里前來,辛苦了。”

    兩只白鶴俯沖而下,抖動白羽化成兩個小童落在峰上,其中一個童子道︰“恭喜師弟,新得寶鼎。”

    劉秀淡淡一笑,“師傅他老人家什麼都知道了麼?”

    另一白鶴童子道︰“師妹,你也不必隱藏,恭喜你學會了地行之術。”

    東方明珠嘻嘻哈哈地從白鶴童子的身後鑽出,白鶴童子道︰“師妹你不要笑,師傅知你偷下仙峰,正要我們找你回去。”

    “慢來,慢來。”土中忽然冒出身材矮小的土山宗。

    “我們也來了。”雲層上靈光飛舞,落下藍破雲與靈玉琢。

    白鶴童子立刻躬身施禮,“白鶴童子見過三大龍神,恩師常提及八部龍神的名號,人才武功,宇內蠻聲,恩師神交已久。”

    藍破雲呵呵笑道︰“在東方先生面前,我等可不敢妄自尊神,他遠在萬里昆侖,卻對泰山一行了如指掌,他才是人間第一的活神仙啊。”

    靈玉琢也道︰“我們正要齊上昆侖,拜會東方先生,還請二位仙童指引。”

    白鶴童子道︰“不敢,恩師早已算出,三大龍神會齊上聚仙峰作客,因此特派小童前來迎接,恩師在聚仙峰上掃垢煮茶,以候三位大駕光臨。”

    藍破雲與靈玉琢相視一笑,心有靈犀地道︰“看來我們是非去不可了。”

    土山宗在一旁道︰“去可是去,只是你們不要搶了我的美差。“說著就向東方明珠擠擠眼楮,東方明珠的臉色緋紅。

    靈玉琢道︰“土山宗,你不是沿街乞討的花子麼,什麼時候變成保媒拉縴的媒婆了?”

    大家哈哈大笑,連白鶴童子都恍然大悟,再看劉秀與東方明珠,在陽光清露之,宛如一對金童玉女,人見人愛,心知是要替他們說親,心中也暗自歡喜。

    一名白鶴童子道︰“師弟,師傅命你暫不會昆侖,另有囑托。”

    另一名白鶴童子將劉秀拉到一株樹後,從懷中摸出一封信遞給劉秀,“師傅有一封密信給你,命你看信之後,按信而行。”

    劉秀雙手接信,將信展開一讀,信中寫道,“文叔徒兒,見信親啟,汝在泰山一行,已是功德圓滿,素聞治世奇才,文治武功,德才兼備,黃帝之托,一言九鼎,君子之諾,勢在必行,看我信後,即往長安,或有奇遇,有險無驚,另,奎山星隕,天降妖禎,生離死別,多易保重。”

    劉秀看完信後,那信忽然化成一陣清風而去,劉秀心道,師傅果然有鬼神莫測之機,連我與黃帝之事都能知曉,他信中意思說的很明白,贊揚了我在泰山的所作所為,要我即刻趕赴長安,查詢那神旗的最後一角,只是奎山星隕,天降妖禎,生離死別,多易保重,這四句又是何意思,誰是星隕,誰是妖禎?百思不解。

    白鶴童子見劉秀遲疑不決,從懷中摸出一只金衩遞給劉秀道,“師傅叫我將此物于你,你帶在身上。”

    劉秀一看,這金衩乃是芸香公主臨終前贈給他的,泰山之前留在聚仙峰上,不知師傅究竟是何神機,但是睹物思人,雙手捧著金衩顫抖起來,眼圈紅。

    三大龍神在後面見他神色不對,紛紛上前探問,劉秀將燕無雙與芸香公主一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他們,三大龍神不禁嘆息,一代仙劍竟然早隕。

    眾人又在泰山之顛設火燭香案,祭拜了一回燕無雙夫婦,劉秀悲從中來痛哭不起,東方明珠好生細語柔腸地撫慰一番,他才止住悲痛,拜別眾人要往長安一行。

    東方明珠道︰“我要和你同去。”

    白鶴童子卻將臉色沉下道︰“師傅命你即刻回山。”

    土山宗勸說道︰“好徒兒,我此去昆侖,你若不隨我一同回去,怎麼知道師傅我的好事是否可成呀?”

    東方明珠心如小鹿亂跳,這才戀戀不舍地望著劉秀,看他的英姿挺拔的身體一步步地走下山去,這才與白鶴童子三大龍神起程,回轉昆侖聚仙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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