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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6 九命的悲傷
蟲蟲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趴在一張床上,因為背後火辣辣地疼,她幾乎一瞬間就清醒了,想起自己為楊伯裡所傷。
勉強抬起頭一看,發現自己是呆在一間屋子裡,比不上北山王宮的豪華,也比不上西貝家的寶貴,卻乾淨整潔,有一股清雅純樸的味道。
她立即判斷出,這裡不是客棧,是妖道的房子,很可能是九命的房間。
「蟲姐姐。」果然,略一轉頭就撞進九命迷離的眼神裡,那雙眼睛因為悲傷而顯得憂鬱,很讓人動心。
「我沒事,別擔心。」她虛弱的微笑,很想撫摸他的臉,就像平時安慰他一樣,可奇怪的是,她只是臉部肌肉運動罷了,居然也會扯得背疼,看來傷得不清啊。
「還說沒事,低昏了七天了,差點嚇死我。」西貝的聲音傳來,再把轉頭的角度加大一點,正看到他掛滿了自責的清俊面龐,「我這個守護者可真失職。」
唉,能在昏迷中醒來的第一時間就看到大小兩名極品帥哥,心情還真是舒暢,對養傷大有好處。
如果能回現代,她要建議女性重症病房招收帥哥男護士做心理疏導。
「跟你有什麼關係,事情總會出意外嘛,如果不是你,我也拿不到。」蟲蟲安慰完小的,又來哄大的,不明白到底誰是病號啊。
可是話才說到這兒,她卻大驚,因為她終於感覺出情裡只抱了個枕頭,「寶鼎呢?我的寶鼎呢?哎喲!」她試圖坐起,但背部彷彿裂開了,疼得她冷汗直冒。
九命反應迅速,一把摟住她的身子,然後慢慢放下來,其動作之輕,好像她是易碎品似的,同時面紅耳赤,眼睛一直飄啊飄的,不敢正眼看蟲蟲。
蟲蟲這才發現她上身只穿了一件肚兜趴在床上,背部蓋了一塊極柔軟的絲綢,剛才掙扎坐起,絲綢飄落,所以目前她很清涼的繼續趴著。
如果是在現代社會的夏天,別說是在房間裡,滿大街都是吊帶裝、超短熱褲,所以蟲蟲並不尷尬,而一邊的西貝早就妻妾成群,女人於他而言一點不神秘,此時藉機讓自己的眼睛好好地吃了一頓冰激凌。
可憐的只是妖王殿下,純情可愛的小九命。
「寶鼎就在你床頭放著,唉,永遠馬虎莽撞,天長日久可怎麼得了。」西貝微笑著,把落在地上的絲綢重給蟲蟲蓋好。
蟲蟲向另一邊一歪頭,一眼就見到寶鼎好好擺在那兒,心立即安了下來,那寶鼎看來那麼普通,誰會知道那是天下至寶,還是十洲三島的希望呢。
「誰給我換的衣服?不是你吧!」寶鼎安全,蟲蟲才開始考慮自身問題,問西貝道。
看九命的樣子,絕對不會是他,而知道是西貝做的,那她不是被他看光了?!
她身材屬於豐滿型,這個世界的肚兜不太適合她,所以她一直穿她穿越過來時的內衣,現在變成紅肚兜了,說明在她昏迷的時候,有人幫她換過衣服。
西貝邪惡一笑,本想逗逗蟲蟲的,畢竟她從昏迷中醒來使他提著的心終於落下了,但九命卻搶先道,「手下,女人。」
他雖然會說話了,但還不很順暢,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蟲蟲聞言長出了一口氣。
她雖然來自現代,可卻是保守人士,這身體除了大魔頭看過冰山一角,還沒被人瀏覽過呢。
可是,她沒想到居然昏倒了七天,她的時間相當緊迫,兩月之期快過去一半了,哪耽誤得起。
想到這兒,她又動了一直,可那刺骨的疼又來了。
「安心養一陣子傷吧,你雖然沒有受內傷,但皮肉傷嚴重,幾乎透骨,且被陰毒侵入肌理。」西貝解釋道,「毛驢說了,如果你亂動,不能保證不落下醜陋的疤痕,他可是拿出妖道的道寶來醫你,否則你就算能保住小命,背上也會永遠留下可怕的爪子印。」
蟲蟲一聽立即不敢移動分毫。
女人的背也是很美麗的,她還想以後穿了露背裝誘惑大魔頭呢,如果上面有十條扭曲的、像蛇一樣的疤痕算怎麼回事?
可是,還有那個機會嗎?
為什麼越是接近勝利,她就越是感覺離那魔頭遠了呢?
西貝看她先是緊張,接著神色黯然,心中明鏡似的,但卻不說破,只道,「放心,這裡是安全的,楊伯裡再也不會來騷擾了。」
「殺了他了嗎?」蟲蟲把情緒拉回到現實中,「他的手下呢?」
西貝和九命對望一眼,咬牙道,「他傷了你就遁了,我們擔心你的傷勢,哪顧得上追他,但毛驢領著妖道中人把他的手下全剿了,現在他真的是孤家寡人,喪家之犬。」
「我殺。」九命指了指自己,意思是讓蟲蟲放心,他一定會殺掉楊伯裡給蟲蟲、給死傷的妖道子民報仇。
蟲蟲摸了摸九命的手,「姐姐相信你,但目前這不是最重要的,你要吩咐手下把那些變成石像的妖兵全部好好看管,不要破碎,等我把寶鼎拿回去,我師祖會有辦法讓他們復活的。」
九命本來為自己成為新妖王的第一役就損失慘重而傷心,聽到蟲蟲這麼說真是大喜過望,情不自禁的舔了蟲蟲的鼻尖一下,似乎回到了從前的時光。
那時候,他還是小貓一隻,蟲姐姐是自由的,十洲三島是和平的,可是如今,一切都變了。
蟲蟲沒有意識到九命心中的悲傷,全付心思都放在了小鼎的身上,她想知道兩師師叔的魂魄還在不在其中,可是折騰半天也不行,最後還是決定帶回北山王宮找雲深來解決。
她想盡快回去,可九命不肯放行,怕她的傷有反覆,西貝也提出回他府裡養傷,三人正僵持不下的時候,有人來報,北山淳就在妖界入口處,說來接北山王妃了。
「雙倍師祖還是被發現了。」蟲蟲歎了口氣,雖然很想回北山王宮,但不想在這種被拆穿的情況下回去,不知道北山淳會做什麼反應。
西貝苦笑一聲,「華顯子前輩的表現已經超出了我的預期,北山淳為人謹慎,早晚會發現的,不過不怕,你想要做什麼,只要一句話,我會無條件的幫你,永遠是這樣。記著,你是我的承諾,北山家族對南斗家族的承諾!」
4-27 花四海還是知道了
蟲蟲感動了西貝的話,但是在名義上,她仍然是北山王妃,重要的是她必須回到北山王宮去完成最後的事情,所以她決定和北山淳離開。
九命想強留她,可惜沒有立場,而且他面臨著妖道的重建,也不能離開妖道的重建。也不能離開妖界。
他為了保護妖兵而不顧性命的和楊伯裡對戰,已經贏得妖道大部分人心,這是他坐穩王位的最好時機。看著他的兩難。看著他不得不痛苦的選擇。蟲蟲感覺能夠體會花四海的心了。
他,面臨的選擇只怕更艱難吧?一想到他的割捨、他的為難,她的心都抽痛了。
至於西貝。蟲蟲認為他不應該過早暴露,作為一個隱形人秘密行事更加方便,所以她把寶鼎托付給了西貝。讓他去代她完成剩下的事。
因為她明白的很,現在輪到她在前台做幌子。以掩護其他人做事了。
而西貝儘管很擔心蟲蟲,但卻沒反對蟲蟲的決定。
要對付北山淳,他有一個籌碼,只是這籌碼極其寶貴。並且只能用一次。當然要用在最需要的時刻,現在顯然還不是。
「你是怎麼逃出北山王宮的?」當蟲蟲回到鳳儀軒,北山淳臉色陰沉的問。
「我不會說的,省點力氣吧,不要問我。」蟲蟲艱難的趴在床上,冷汗把衣服全浸濕了。
北山淳從來沒有派過待女給她,而她背上的傷經過這一路顛簸,已經疼得好像撕裂了她的身體一樣。現在她還在發愁,毛驢雖然給了她一堆藥膏。可是誰來幫換藥呢?
「為什麼要離開?當初我們約定。未經我允許,你不得踏出北山王宮一步。」
「因為楊伯裡去找妖道的麻煩, 我不能讓九命傷在他手下。這事如果我來請求你,你會答應才怪。所以是你逼我先斬後奏的。」蟲蟲強辯道。
北山淳冷笑陣陣。「姚蟲蟲。你真本事,普普通通一個丫頭。居然迷惑了魔王和冥王,嫁給了人王。現在又和妖王說不清道不明的。那魔頭鍾情於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子真是可笑。他可曾想到你為了別個男人去拚命?不知道他是不是還想著你,但他絕對想不到頭頂上已經有點綠油油了。」
蟲蟲聞言立即大怒,「北山淳。我真高看了你。還以為你好歹有點為王的風度。告訴你,我可不是好惹的,我心裡就只有那魔頭一個人。你倘若再侮辱我。我馬上跑到那魔頭那兒去。先讓你戴上綠帽子。別忘記。我現在可是你的王妃!」
蟲蟲跑出王宮已經讓他怒火攻心,而且對王宮地防衛嚴生了疑慮。若不是還要維護平日精心偽裝的高貴模樣,差點暴跳如雷。
此時蟲蟲這樣頂撞他。一腔怒火無處發洩,反手一揮,臥房的大門被擊得粉碎。
「姚蟲蟲,你別逼我把人打入冷宮。」他額上青筋暴起。
「你敢嗎?」蟲蟲冷笑以對,「這就是與大家族聯姻的壞處,你即要仰仗執言師父的助力。就算再討厭我。欲殺我而後快,也不能把我怎麼樣!假如我只是個無足輕重的角色。要殺要剮還不是隨你。現在,我勸你忍了吧,至於你冷落我,正是我求之不得的,免得還要和你表演卿卿我我的。噁心死了。」
「好啊。我不能殺你、傷你,可是我可以關你。因你不守承諾在先。我不許人走出鳳儀軒一步!」北山淳被蟲蟲氣得完全破功。優雅貴氣得無與倫比地臉因怒火而扭曲。
蟲蟲早料到這一步了,所以才決定返回王宮。
雲深已經甦醒,華顯子隨便學兩下通心術就可以和他溝通。
而她就呆在鳳儀軒和北山淳鬥。再搞出點事來吸引北山淳的注意力,那麼,另一邊西貝就可以暗中完成她托付的事了。
她要修復寶鼎。救出師叔,然後等她傷好點就再度逃跑,帶著安放了玉樹的寶鼎去吸引迷蹤地。
如果運氣好。說不定可以在兩月之期內找到和平的希望。
當然,之前她還是要見大魔頭一面,找他借來裂地石。
一想到和他見面,她感覺心都要從胸腔中跳出來了。
從沒想過,分別得越久,思念居然越強烈,沒有一絲淡化地跡象。
不過。她目前不能表現得順從,這樣北山淳會懷疑。所以她立即激烈反對,但她說什麼也沒用。最後都掉下了眼淚,其實是疼痛造成的。
但她的痛苦給了北山淳快感。「你當我不知道你怎麼逃的嗎?」他欣賞蟲蟲含淚地表情,「你居然用巫蠱之術來冒充本體,想必能離開王宮也是和了邪術,可惜你的法術破綻百出,能瞞得了一時,如何瞞得了長久。到頭來,你還不是要回到這裡?姚蟲蟲,你跑不掉地,就算我不能得到仙道的助力,可是我能讓花四海痛苦!」
他嘲諷地笑,之後拂袖而去。加派重兵,把鳳儀軒圍了個水洩不通,真地把蟲蟲軟禁了起來,也顧不得在別人面前維護恩愛場景了。
「出來吧。」他前腳離開,蟲蟲就疲憊的喊了一聲,叫那兩個隱藏得很好的「奸細」現身。
北山淳防得了人,卻怎麼防得住早就躲藏在床下的華顯子和阿斗?她趴在床上,剛了能看見沒有躲藏好的阿斗的小尾巴尖。
阿斗「蹭」的衝出來,對著蟲蟲垂在床邊的手舔了又舔,尾巴都要搖掉了,不過它雖然興奮,卻怕被別人發現房內有動靜,拚命隱忍著不叫。只發出細微的哼哼聲,看來有些可憐。
華顯子卻歎一聲,浮在半空中俯視著蟲蟲,「可憐的丫頭。全天下的事,為什麼全壓在你一個人肩上?看看傷的這麼嚴重,小臉兒都憔悴了,連點血色也沒有,看得我老人家心疼死了,你師父如果知道也會心疼死。倘或那信都離難——唉——」
蟲蟲聽華顯子提到花四海,心裡一疼。連忙岔開話題道,確定沒人監聽後,就把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然後又教華顯子通心術。
因為受傷,她愈發想念那魔頭,可是又不希望他知道她受傷的消息。她怕他會衝動,做出什麼使局勢更加混亂的事來。
但是,花四海還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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