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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形勢急轉
夏安捷彷彿被抽去了全身的力量,頹然的癱坐在椅子上,低垂著頭,雙手緊緊的抓著膝蓋上的裙子,將上好的羅裙直接給抓出無數的褶皺。
不敢看周圍,呆愣愣的盯著自己的膝蓋。
耳邊突然響起一聲輕哼,含著怒意的冰冷,令她本就僵硬的身體一震,更不敢去看身邊的人。
更何況她今日在秋宴大會上的事情,沒有如約完成,那個人恐怕也不會再保她了吧?
且不管夏安捷如何想,她畢竟不是秋宴大會的重點,甚至對於皇子之爭來說,也只是一顆無足輕重的棋子罷了。
「五皇弟,既然事情談不攏,我們就用最簡單的方法解決吧。」三皇子這次連借口都懶得找了,反正現在他和鄧青皓的人馬全都聚集在校場。
更何況他還有一個最厲害的底牌,又怎麼會輸?
這次鄧青皓走不出校場了。
「三皇子,且慢。」突兀出現的聲音打斷了三皇子,令眾人驚奇的看了過去,誰都想不到,在兩個皇子紛爭的漩渦中,還有人會來蹚渾水。
難不成也是某個想要皇位的人?
「甘瑞大師?」三皇子愣怔的盯著突然現身在校場的老人,看著他一步一步沉穩的走到了看台,心中轉過無數的念頭。
甘瑞只是藥劑師協會的人,什麼時候參與到皇室之爭裡面來了?
突然想到了手下人調查得來的,鄧青皓曾經為夏馨炎引薦過,難道說,那個時候鄧青皓就已經將甘瑞拉攏過去了?
這個可能剛剛冒起就被三皇子給壓了下去,甘瑞是什麼樣的人,他們都知道。
甘瑞只是沉迷藥劑,絕對不會去管世俗的紛爭。
只是他突然的現身也是讓三皇子忐忑,謹慎的陪著笑臉,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知道大師突然來秋宴大會,所為何事?」
「老夫要帶一個人走。」說著,甘瑞走到了夏馨炎面前,對著她善意的笑著,「馨炎,藥劑上還有一點問題,需要你給老夫一些建議,能否跟老夫去一趟藥劑師協會。」
甘瑞的話一出口,比什麼皇位易主,河水倒流還要恐怖。
引得校場內一片嘩然,就連不想惹禍上身一直保持沉默的各大家族全都炸了鍋,議論聲此起彼伏,好似到了蜜蜂園,嗡嗡嗡的吵得人頭痛。
其實也難怪各家家族震撼,甘瑞啊,那可是全大陸頂級的藥劑師,更是隱居了多年之後,傳出他在衝擊七品藥劑師。
這樣可以俯瞰大陸的藥劑師,誰不想巴結?
更何況,甘瑞這麼多年來,積累下來的人脈,豈是一個皇室可以對抗的?
他隨便的咳嗽一聲,恐怕就可以讓整個大陸顫上幾顫。
只是,讓他們仰視的頂級藥劑師剛才說了什麼?
他需要夏馨炎在藥劑上給她建議?
是他們聽錯了還是甘瑞煉製藥劑煉製糊塗了?
看了看身邊人那震驚的表情,想來,就算是聽錯了也不可能是全校場的人都聽錯了。要說甘瑞糊塗,恐怕先會被他用藥劑弄成白癡吧?
「馨炎,既然甘瑞大師找你有事,你就先去藥劑師協會,稍後我會去找你的。」鄧青皓在夏馨炎開口之前說道,同時用眼神示意甘瑞,趕快帶夏馨炎走。
這裡的情況一會兒還不知道要到什麼程度,三皇子今天有些抽風,恐怕最後會弄個魚死網破。
「馨炎,走吧。」甘瑞看著夏馨炎,示意她跟著離開。
他在藥劑師協會聽說了校場的事情,就匆匆趕來,皇室的事情他不想參與,只想帶夏馨炎離開。
尤其是感覺到這次三皇子的絕十分不正常,他更是不放心夏馨炎留在這裡,萬一受到波及,後果可是無法估量。
遠處看台上一直沉浸在自己恐懼中的夏安捷聽到了甘瑞的話,驚怒的抬起頭來,將自己的處境完全拋到了腦後,憑什麼她就要活得如此辛苦,為了活命處處小心處處妥協處處受制於人?
夏馨炎到底有什麼本事,竟然讓一個又一個人來幫她?
夏安捷仰著頭,怨毒的目光好似塗上了最毒毒藥的利箭一般,射向夏馨炎,恨不得在她的身上戳出兩個窟窿來。
只是這樣「熾烈」的目光,夏馨炎連往夏安捷那邊瞟都沒有瞟一眼,不是沒有感覺到,只是感覺沒有任何必要。
這樣人如何看她,又能怎麼樣?
夏馨炎微微一笑,對著期盼的鄧青皓搖頭:「我覺得還是等秋宴大會舉行完再說吧。甘瑞大師,你的藥劑沒有到火燒眉毛的地步吧。」
「馨炎……」鄧青皓急喚了一聲她的名字,想要說什麼,卻因為夏馨炎堅決拒絕的眼神全都給堵在了咽喉,無法說出一句來。
甘瑞在對面看著,看著夏馨炎的決定,面上是不動聲色,心裡卻是連連點頭。
能在危機時刻依舊做出這種選擇來,足見夏馨炎心中的坦蕩。
「五皇弟,你們事情可說完了?」三皇子在一旁冷冷的說道,他知道甘瑞是從來不參與皇室之事的,既然夏馨炎不跟他走,甘瑞也沒有什麼理由來干涉他們的皇位之爭。
鄧青皓盯著三皇子,冷笑一聲:「既然三皇兄想要今日解決,我們兄弟二人就別浪費時間了。」
三皇子滿意的點頭:「沒錯,你我之間的事情拖得太久了。」
夏馨炎眉頭不著痕跡的皺了一下,這個三皇子今日弄了這麼一出,是不是有什麼完全的準備,不然的話,怎麼會如此的大言不慚?
有些擔心的看著鄧青皓,他有把握贏嗎?
皇室之爭,輸贏可就是生死。
鄧青皓與三皇子在針鋒相對,卻也不是沒有注意夏馨炎,他始終是分了一部分心神去注意夏馨炎的,正好眼角餘光瞟到了夏馨炎臉上的擔憂,心中一喜,竟然連剛才稍稍對三皇子的擔憂都被喜悅沖淡。
馨炎在為他擔心。
三皇子舉起雙手,重重的擊掌,沉悶的掌聲在校場內響起,就連這樣的擊掌他都帶上了靈力,似乎是在向什麼人傳遞信號。
鄧青皓眼眸一瞇,他手下的人已經全都準備好了,就算是三皇子有什麼行動,他也不怕。
正是因為六皇子在校場,他正好把人馬全都調集過來,實在場面無法控制的話,那就一鼓作氣,連六皇子也全都處置了。
既然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就不差再多這一樣了。
掌聲未落,校場外突然的響起一聲長嘯,淒厲的長嘯就好像是夜梟似的劃破長空,刺得眾人雙耳生疼。
一道人影掠空而來,瞬間就到了三皇子的身側,站穩了身形眾人這才看清楚他的樣貌。
頭髮半黑半白,滿臉的皺紋,乍一看就是路上隨處可見普通的年過半百的老人,只不過,歷盡滄桑的臉上那一雙犀利的目光洩露出來老人的不平凡。
粗布衣服穿在他的身上,沒有半分寒酸的樣子,只顯利落。
「就是五皇子是吧?」老人微微抬頭,趾高氣昂的用鼻孔看著鄧青皓,嘴裡的話卻是在問著三皇子。
「閣下,除了他之外還有他身邊的那個女人。」三皇子突然的說了一句,老人眼中立刻閃過一絲不滿。
「你在跟我談條件?」老人的話說的很不客氣,看樣子是根本就沒有將三皇子放在眼裡。
剛才還有些嘈雜的校場,此時鴉雀無聲,全都屏住呼吸緊張的盯著那個突然出現的老人,心裡紛紛猜測,這個老人的身份。
「不敢。」想不到堂堂的三皇子在老人面前竟然收起了所有的驕傲,恭恭敬敬的說道,「只是希望勞煩閣下,到時報酬加倍。」
老人想了想,點頭:「既然如此,也好,不就是多捎上一個人。」
大言不慚的話讓鄧青皓眉頭緊蹙,冷聲呵斥著:「放肆!」
「五皇子是吧?」老人斜睨著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鄧青皓,「受死!」
誰都沒有想到老人竟然說動手就動手,身上的靈力一動,竟然好似一柄柄利劍似的,直刺鄧青皓與夏馨炎。
強勁的靈力外放,周圍的人雖說是沒有被他的靈力傷到,卻可以感受到老人靈力的強悍。
有人驚呼出聲:「靈尊!」
「竟然是靈尊,幾級靈尊?」
老人靈力出手,眾人反應各異。
三皇子與夏安捷則是幸災樂禍,就等著看鄧青皓與夏馨炎慘死。
其實三皇子倒不是特意的針對夏馨炎,而是他就看不得鄧青皓好,鄧青皓不是很在意夏馨炎嗎?那他就要殺了夏馨炎,讓鄧青皓不爽。
唯有夏安捷,此時才是最緊張的一個人,若是夏馨炎死了,鄧青皓也身亡,那麼她答應那個人的事情就有了交代,她就不用怕坦鉿城的城主,就可以解脫了。
所以,一見到老人展露出來靈尊的實力,夏安捷全身發顫,剛才是嚇得,現在則是激動的。
鄧青皓想都沒想就要伸手拉著夏馨炎後退,他可是看出來老人的實力,那絕對不是他手下人可以對付的。
他真的是沒有想到三皇子竟然手下會有這麼厲害的人物,這樣的人早就超過了他的預想範圍。
看來今天是他失策了。
不管怎麼樣,先保住夏馨炎的性命再說。
只是他伸出去的手還沒有碰到夏馨炎的衣袖,卻先觸到了夏馨炎外放的靈力,手臂立刻反彈回來,好在夏馨炎並不是要對付他,自然沒有傷到他。
只是夏馨炎的靈力一出,她的靈力等級立刻就被鄧青皓感知。
惹得他低聲驚呼:「四十八級靈宗?」
開什麼玩笑,他當初見到夏馨炎的時候,在她進入絕命窟的時候不是才只是三十五級的靈王嗎?
十三級?
短短的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內,她竟然生生的提高了十三級?
四十八級靈宗,怎麼可能?
夏馨炎的靈力一現,別說是鄧青皓嚇到了,同時也讓何浠源幾個人心中大駭。
只不過,他們沒有時間去想太多的東西,全都從座位上一躍而起,撲向老人。
妖力更是毫不保留的砸了過去。
巨大的雷電寧為一束,體積變小了許多,但是其中隱含的爆破力量更強,斜斜的攻向老人,帶著令人雙眼刺痛的灼亮。
何浠源將水系力量化為點點清透的水滴,鼓足了妖力攻向老人,混身上下全都給他照顧到,無論他是從那個方向躲都躲不開。
黑白兩色光芒化為無數的盾牌,層層疊加擋在夏馨炎的身前,明鑫主要還是想保住夏馨炎不受到半點傷害。
老人腳下陡然的爆出一朵盛開的火焰之花,驟然閉合,要將老人包裹在其中。
何浠源蓮枝明鑫以及段恆倪四人配合默契,進退有度,但凡攻擊夏馨炎的人,他們絕對是半分情面都不留,上來就是殺招,不給絲毫退路。
「好!好狠的靈獸!」老人陡然大笑著,眼中犀利光芒一閃,好似寶劍冷光,手中掌勢一變,剛才要攻擊鄧青皓與夏馨炎的靈力利箭快速掉頭,在他週身盤旋飛舞。
銳利的靈力利箭竟然生生的劃開了何浠源他們幾個人的全部攻擊。
何浠源他們完全沒有想到這個老人的靈力竟然會如此厲害,暫時停手往後退了一步,將夏馨炎擋在了身後。
「五十九級靈尊。」已經化為人形的段恆倪緩步上前,狹長的眼眸半瞇著瞅著老人,「想不到這片大陸還有五十九級靈尊。」
「三階人形靈獸。」老人若有所思的盯著段恆倪打量,段恆倪的出現似乎也是令他意外萬分。
段恆倪與老人的話一出口,校場內立刻響起一片抽氣聲,這兩句代表的是什麼意思,在場的眾人全都明白。
大陸上的靈尊本來就少,至於五十九級的靈尊更是絕跡了許久,一直沒有人修煉到這個地步,沒想到竟然在秋宴大會上看到了。
至於三階人形靈獸,那更是少之又少。
往往人類要是契約一頭二階人形靈獸就已經是天大的福氣,能擁有這樣契約靈獸的人,除了契約家族,就是契約家族對之報恩才會讓出一頭二階人形靈獸。
三階人形靈獸還沒有人類契約成功過。
想不到那個夏馨炎,年紀輕輕,竟然有一頭三階人形靈獸。
在短暫的驚訝之後,校場內的契約師卻發現了端倪:「這些人形靈獸全都沒有契約過。」
一句話,好似一石激起千層浪,立刻讓校場內議論紛紛。
除了驚訝於夏馨炎身邊有這麼多人形靈獸,更多的是他們的貪心。
沒有契約過的人形靈獸這意味著什麼?
一個移動的財富,活生生的可以提高實力的機會。
尤其是那些契約家族,看著何浠源他們的眼睛裡都冒出了綠光,恨不得立刻撲上去,將這幾頭人形靈獸給契約了。
「小小年紀,竟然已經是四十八級的靈宗,身邊又有這麼多的人形靈獸,姑娘可真是前途無量啊。」老人的目光越過段恆倪落在了夏馨炎的身上。
夏馨炎將外放的靈力收回,卻沒有卸去,只是看著老人淡淡的笑,沒有一絲的緊張,更別提什麼膽怯了。
「想不到,今天在這裡碰到了這麼多好玩的,這趟老夫來的可不冤。」老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鬍鬚,眼中沒有半分對敵的擔憂,反倒是閃過一抹興奮的光芒。
「靈力劍氣……」甘瑞低頭想了想,這個靈力的招式怎麼這麼眼熟,似乎曾經從哪裡見過。
抬頭,又仔細的看著頭髮半白的老人,突然腦中靈光一閃,遙遠的記憶復甦,顫抖著雙唇,激動的盯著老人:「你、你是姜真?劍尊!」
開始的一個人名甘瑞還會帶著一絲絲的疑問,後面劍尊兩個字卻是極其肯定的說了出來。
「劍尊?」
校場內的人奇怪的互看一眼,疑惑的問出來,這個稱號對於他們來說有一些陌生,不是很熟悉。
當然,問出這句話的人只是極其年輕一輩的人,老一輩的在聽到姜真兩個字的時候,臉色已經突變,當甘瑞劍尊二字出口,臉上更是血色盡失。
「哈哈……想不到老夫遁世多年,還有人記得老夫的名號。不容易啊不容易。」姜真仰頭大笑著,半是玩笑半是感慨的說道。
「當年四尊稱號天下盡知,又怎麼會忘記。」甘瑞表面鎮定,心裡卻直呼不妙。
若是姜真是三皇子的人,恐怕這次夏馨炎性命不保。
四尊乃是十年前對大陸上四位靈尊的稱呼,他們全都是五十七級的靈尊,這片大陸上的靈師修煉,到了五十六級就好像是到了一個坎似的,無數的靈師終其一生都停留在五十六級上,再也沒有進步半分。
但是偏偏在十年前,有四個靈尊跨越到了五十七級,他們成為了大陸上至高的存在。
那四個靈尊便是眾人崇拜懼怕的對象,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在五六年前,幾個人竟然陸續的失蹤,大陸上再也不見四尊的身影。
所以四尊的事情也就漸漸的淡出了人們的視線,甚至有人還猜測是四尊靈力修煉過度,遭受到了天譴,於是很多人也不再對年輕人提起。
就算是再不提起,四尊的名號曾經也是如此的響亮,年輕人多多少少的都聽到過一些,只是一時沒有想起來而已。
經甘瑞這麼一說,全都想了起來,一個個興奮的瞅著姜真,眼中全是崇拜。
當然要崇拜了,四尊當初可是傳說中的人物,現在竟然活生生的站在了他們的面前,難怪剛才的靈力威壓如此強悍,讓他們喘不過氣來。
不愧是名震天下的四尊。
更何況四尊之一現身,是不是也就說明曾經大家猜測的什麼天譴根本就不存在,他們也有可能衝擊五十七級的可能。
對於靈師來說,還有什麼比能提高靈力更讓人興奮的嗎?
所以一想到這裡,他們全都是激動萬分。
只是一些上了年紀的人,可不會想的這麼簡單。
他們依舊在考慮,為何當年四尊全都消失,而近日劍尊姜真竟然出現,還幫著三皇子,難道背後就沒有什麼勢力在操控嗎?
「甘瑞,想不到你現在快成七品藥劑師了,當年老夫見你的時候,你好像才剛剛過了五品吧。」姜真老氣橫秋的說道。
其實這樣說話也沒有錯,姜真確實是比甘瑞的年紀還要大,只是從外貌來看,他卻比甘瑞年輕了許多。
甘瑞苦笑著,能說什麼。
本來他還想來這裡保住夏馨炎的,只是哪裡會想到消失多年的劍尊會出現,還是三皇子的人。
「劍尊閣下,此事乃是我們皇室之爭,與夏姑娘沒有半分關係,我們還是自己解決吧。」鄧青皓直接開口,將夏馨炎給摘了出去,不讓她攪進這裡面來。
姜真的出現是誰都沒有想到的,他的皇位之爭注定了失敗。
死、他並不害怕,只是不想讓夏馨炎成為無辜的枉死鬼。
不經意間瞟了一眼依舊置身事外的六皇子,心中感歎著,難怪小六不與他們爭,原來早就知道三皇子有這麼一個靠山。
看來是他失策了,想的方向不對,三皇子竟然在跟他一直布迷陣。
「難得見到這麼多人形靈獸,老夫好久沒有動手了,這次可以好好的過把癮。」姜真擺明就是不想放過夏馨炎,或者是說他對這些人形靈獸有了念頭。
若是收服了這些人形靈獸,他的實力豈不是更上一層樓?
段恆倪冷笑一聲:「難得有個五十九級的靈尊,就是你想走,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恆。」何浠源在一旁叫了一聲,他不知道段恆倪在發什麼神經,怎麼會選擇跟姜真對上?
就算是三階靈獸,對上五十九級的靈尊也討不到什麼便宜吧?
段恆倪並沒有理會何浠源,只是扔過去一句:「看好夏馨炎。」
一直被他們擋在身後的夏馨炎一聽到段恆倪對她連名帶姓的稱呼,不由得苦笑一聲,看來段恆倪是生氣了,是看到她的靈力等級嗎?
唉……
段恆倪對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來吧,讓我見識見識靈尊的實力。」
就在段恆倪說完的時候,旁邊走過一人,不動聲色的站在他的身旁,一身銀衣隨風飄搖。正是明鑫,選擇了無聲的與段恆倪並肩作戰。
「好,好,老夫就見識見識如今的人形靈獸有多厲害。」姜真大笑著,全然不顧甘瑞泛青的臉色。
別說是甘瑞了,就是其他人也全都被震住了,只因為段恆倪口中說的那個靈力等級。
五十九級……當初姜真消失的時候不是只有五十七級嗎?
竟然在五六年間再次的突破極限,達到了五十九級?
「恆……」夏馨炎叫了一句,她可不想讓段恆倪自己面對危險。
「閉嘴!」一向粘著夏馨炎,對她百依百順的段恆倪竟然直接冷言呵斥回去,想來是被某人氣得不輕。
夏馨炎怏怏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訕笑的站在一邊,現在不是跟段恆倪解釋的時候,有什麼事情,先把姜真給解決了再說。
正想著,就要將斷魂召喚出來,只是,她想戰也要看人家給不給她這個機會。
「姜真,要是想鬥還是我們兩個老夥計先親近親近再說。」突兀的聲音是那麼的清亮,聲音不高也不大,卻清清楚楚的響在眾人的耳邊,就好像有人趴在他們的身邊,在與他們耳語一般。
誰都沒有看清楚一道身影已經出現在段恆倪的面前,伸手將他一攔:「這裡還是交給我這個半截入土的老傢伙吧。」
「你……」段恆倪一看清楚來人,驚得是目瞪口呆,這個人他可是太熟悉了,跟他們同吃同住好幾個月,太熟悉了。
不是別人,正是那個一直沉默好像失了魂魄的老人。
「力尊……荻原宗?」姜真愣住了,乍然見到老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根本就不知道應該有什麼反應,只是呆愣愣的像個傻子似的盯著荻原宗看。
良久,才回過神來,哈哈大笑著:「老夥計,想不到你還沒死呢?」
「當然,你都沒死,我怎麼可能會死?」荻原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盯著姜真,「想不到,你越老越沒有出息,學會了趨炎附勢,成了別人的走狗。」
「走狗?」姜真並沒有因為這兩個字而有半分怒氣,反倒是一副惋惜的神情,「你還是無法探知靈力的真諦,若是你知道了,就不會……」
「我絕對不會與你一樣,依附在他人腳下。」荻原宗冷冷的打斷姜真的話。
姜真眉頭緊皺,就算是他當初跟荻原宗有過再多的交情,擋著這麼多人的面如此被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他也陪不出來笑臉了。
「既然多年沒見,我們就手下見真章吧。」姜真同樣冷冰冰的撂下狠話,靈力一展,化為一柄柄銳利的長劍,環繞的在身體四周。
荻原宗看了他一眼,直接身形一閃,躍下了看台,踏上平台:「別牽連無辜。」
「牽連無辜,你是怕牽連到你要保護的人吧。」姜真嘴裡是這麼說的,但是動作也不慢,隨後緊跟著跳上了平台,「也好,解決完你之後,我再對付他們,老夥計,我現在可是……」
姜真想要在荻原宗的面前得瑟一下,畢竟當初四尊可是全都被卡在了五十七級的瓶頸處,他現在已經突破了,自然是得意非凡。
靈力大放,靈力長劍在他週身飛舞,看台上的眾人全都屏息凝視,就連呼吸都不敢大聲。其實他們除了不敢之外,更是不能。
姜真的靈力只是針對荻原宗,但是五十九級靈尊的實力,在這片大路可是頂尖的存在,就是不針對他們,靈力的威壓也讓看台上的眾人呼吸不暢心跳加速。
此時整個校場內全都安靜下來,誰都不敢妄動,生怕亂動一下,會觸犯到姜真的神經,引來無妄之災。
「五十九級靈尊很稀奇?」荻原宗冷哼一聲,靈力外放,同樣強悍的靈力威壓絲毫不遜於姜真。
「五、五十九級靈尊?」姜真雙眼的瞳孔猛地縮小,不可思議的盯著荻原宗,「你、你怎麼也是五十九級靈尊?」
「五十九級有什麼好奇怪的?」荻原宗一點都沒有因為自己五十九級的靈尊實力感到高興,反倒是一副興趣缺缺的模樣。
五十九級還這幅模樣?
荻原宗的反應刺激到了姜真,錯愕之後是震怒,咬牙道:「好、好、好!好一個力尊。就讓我看看你有什麼本事,這麼的看不起靈尊!」
隨著姜真的呵斥,圍繞在身體周圍的靈力長劍化為一道弧線,刺向荻原宗,一道道靈力長劍好似有自己的靈魂似的,自己會找它們的目標,刺出的方向全都是荻原宗身體的要害。
姜真的靈力長劍飛出,看台上的高級靈師一個個全都看得興奮異常。
將靈力化為實質的兵器,這樣的本事就是五十九級靈尊的實力嗎?
呼嘯的風聲,靈力波盪開來的力量,讓他們這些離了很遠的人全都感受到那種壓迫感,好強。
這樣的實力絕對不是他們可以對付的,別說對付了,若是與姜真對上,恐怕來一招就接不下來吧。
甘瑞也在看台上安靜的看著,當然這個平靜僅僅是表面,心裡卻是百味雜陳。
他也是五十六級的靈尊,可以說,除了藥劑師之外,在靈師中也是頂級的人物。
但是與姜真出發的這一招相比,他衡量了之後,發現,三級、僅僅是三級相差,他連姜真的三招都接不住。
這就是等級之間的差距,永遠無法逆轉的差距。
靈力等級越高,等級與等級之間的差距越不容易跨越。
面對著姜真的攻擊,荻原宗只是隨意的掃了一眼,冷冷的低斥:「還是老招式。」
說著,也不知道他念動了什麼,腳下三米的地面陡然一亮,並不刺目,也就是微微的發亮而已。
看似普通的招式,卻讓凌空犀利而至的靈力長劍陡然一頓,但凡進入這三米範圍之內的靈力長劍,全都被較為碎片,消散在空中,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好。」攻擊被迫,姜真沒有半分的沮喪,反倒將他的鬥志全都激了起來,雙手結成掌印,狂暴的靈力開始回縮,快速的凝聚。
身體週遭無數的長劍化為一柄,從有些虛幻的靈力漸漸的實體化,之後落在姜真的掌中竟然好似一柄真實鑄造的長劍似的。
長劍一擺,姜真縱身躍起,大笑著:「荻原宗,我們多年未見,今日就好好的切磋切磋。」
荻原宗看著急攻而來的姜真,沒有半分的焦急,依舊不緊不慢的念動靈咒。
腳下的三米光芒陡然再次大亮,衝到裡面的姜真,急速的動作陡然一僵,攻出去的長劍就好似刺入了水中似的,速度慢了不知道多少倍。
地面下突然的爆出兩根突刺,直刺姜真的雙腿。
姜真驚得立刻躍起,只不過受到荻原宗靈力的桎梏,躍起的幅度比以往小了很多,不過也是堪堪避開了荻原宗的攻擊。
兩位五十九級靈尊的靈力對決那真是精彩絕倫,看台上的眾人看得是如癡如醉。
只是,其中有的人可是有比看靈尊對決更重要的事。
「三皇兄,想不到你還能請來這麼厲害的人物,只是可惜了,我們這裡也有底牌。」鄧青皓似笑非笑的看著臉色青白交加的三皇子。
剛才他差點就前功盡棄了,沒有想到夏馨炎身邊竟然還有這麼厲害的人物,馨炎真是他的福星。
「鄧青皓,你別太得意了,最後鹿死誰手還不知道。」三皇子努力的壓著怒氣,恨恨的說道。
「他們誰勝誰負,皇弟我不清楚,但是,今日,三皇兄是一定不會離開校場了。」鄧青皓伸手,給自己的屬下下令。
趁著姜真與荻原宗戰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他要將三皇子拿下,省得稍後生變。
「鄧青皓,你以為我會怕你?」三皇子見到鄧青皓下令,同樣的給自己的手下下令。
校場內從不停的角落裡站出黑壓壓的人,守在校場外的兩方人馬更是從各個門闖了進來。
夏馨炎往下面一看,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兩方的人,看著她頭就暈。
看了鄧青皓一眼,想說一句擒賊先擒王,只不過剛要開口卻被兩道凌厲的目光給瞪得生生嚥了回去。
段恆倪站在他不遠的地方,雙眼冰冷的盯著他,一點平日裡可愛的小狐狸想像都沒有,這樣的冰冷、恐怖,讓夏馨炎都感覺到了心驚。
到嘴的話,哪裡還敢說出來,段恆倪那表情擺明了就是在告訴她少管閒事。
夏馨炎想了想,擒賊先擒王的道理鄧青皓不至於不知道吧。
也就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對著段恆倪討好的笑了笑。
心裡暗自感歎,別看平日裡小狐狸那麼可愛,原來生起氣來也是如此恐怖的。
夏馨炎沒有去管鄧青皓他們的事情,她只是遠遠的看向了夏安捷,看過去之後,心裡更是覺得不對勁。
剛才還在害怕的夏安捷現在竟然陰毒的盯著她,甚至不去管身邊的坦鉿城城主,這樣的夏安捷,讓夏馨炎不得不提高警惕。
夏安捷似乎並不在意坦鉿城城主,她是不是有更厲害的靠山。
三皇子嗎?
夏安捷根本就不信是三皇子,現在這種情況看樣子是三皇子佔了上風,但是有一個人是不是太清閒了?
比如,那個一直半躺在坐榻上悠閒的六皇子。
從一開始,無論是夏安捷的指責還是姜真的到來,以及最後荻原宗的出現,六皇子都沒有半分的驚訝,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若是說六皇子將這些情況都掌握了,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打死夏馨炎,她也不相信。
畢竟就連她都不知道一直跟在她身邊的老人竟然有這麼驚人的身份。
六皇子可以知道鄧青皓或者是三皇子的計劃,絕對沒有可能知道她身邊有什麼人,她、對於他們的皇位之爭來說,完全是一個突兀的變數,絕對沒有人可以算到。
就算是如此,六皇子都沒有一點感興趣的樣子。
這樣的反應就讓夏馨炎奇怪了,不清楚六皇子到底是在想什麼。
若是說他沒有爭奪皇位之意,那麼今日來參加秋宴大會做什麼?其他的那些對皇位沒有爭奪之意的皇子全都沒有出席。
若是說六皇子目標是皇位,那麼他的反應也太淡然了吧。
這樣的感覺,讓夏馨炎感覺到奇怪,甚至是疑惑。
猜不透六皇子在想什麼,夏馨炎怎麼都想不通,但是直覺告訴她,這個六皇子絕對是有問題的。
就在夏馨炎看向六皇子的時候,一直懶懶靠在坐榻上的六皇子竟然轉過頭來,對著夏馨炎輕笑著頷首,眼中閃過了一抹戲謔的笑意。
這麼奇怪的笑意,讓夏馨炎心裡咯登一下,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許是夏馨炎心中的想法被六皇子察覺出來,他的笑容愈深。
「三皇兄、五皇兄。」六皇子突然的開口,有氣無力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因為離著鄧青皓他們不是很遠,倒也聽得清楚。
劍拔弩張的兩人奇怪的看向六皇子,不知道在這個時候一直置身事外的六皇子想說什麼。
「六皇弟,怎麼了?」三皇子轉頭看向六皇子,不解的問道。
「兩位皇兄召集來這麼多的人馬,皇弟在此多謝了。」六皇子微微的拱手,一臉的感激沒有半分作假的意思。
鄧青皓與三皇子同時心裡一緊,知道事情有些不對了。
「怎麼,六皇弟對於皇位也有興趣?」三皇子急急的問道,他可不想突然的又多了一個敵人。
「皇位?」六皇子聽到這兩個字嘿嘿的一笑,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手一擺,突然在校場的外圍響起了不停的咯吱聲,校場的幾處大門全都被關上。
正在交手的姜真與荻原宗同時住手,也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
校場內情況突然轉變,校場內的眾人全都感覺出來不對勁了,卻有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
夏馨炎只是感覺到心裡狂跳不已,這是她一向對危險的警覺,似乎有一張無形的大網張開,要將他們全都吞噬進去,而這張大網的主人……
夏馨炎看了過去,目光落在了六皇子的身上。
校場內除了夏馨炎之外,其他人只是迷茫與疑惑,與夏馨炎同樣感覺到危險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她髮間的銀簪閃過了淡淡的光芒,速度極快無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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