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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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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5 23:16:2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一絲清明

  普通的守衛就是二十八九級的大靈師,身邊跳出來的這個人好像不是什麼地位很好的人就已經是三十九級的靈王了,這樣的等級侍衛,豈是一般人可以擁有的?

  聽到身邊侍衛的呵斥,華服男子竟然沒有呵斥,而是津津有味的看著,他倒要看看這個奇怪的女子是如何應對的。

  三十五級靈王對上三十九級,其中終究是有等級差距的,若不是借助外力的話,是無法彌補其中的等級威壓。

  他就想看看,這個女子可以做到什麼地步。

  是最後出人意料的拿出再讓他意外的實力,還是最後無法支撐的倒地求饒。

  無論是哪種,他都欣然接受。

  跳出來的三十九級靈王並沒有使用任何兵器,甚至連靈咒都沒有使用,只是純粹的使用靈力壓制夏馨炎。

  等級之間的差距,絕對不是什麼東西可以彌補的。

  靈力等級越高,其中每級之間的差距也就越明顯。

  夏馨炎只感覺到一波波強勁的靈力襲來,就好似巨大的漩渦似的,要將她吞噬進去。

  此時的她,宛如一片落葉掉入了湍急的河流,沒有半分依靠,只能任憑自己被捲進去。

  身體每一處肌肉都在叫囂,就連骨骼都無法承受這樣的壓力而在咯吱咯吱的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眼前的景物有些模糊,用力的眨了眨眼,依舊只能依稀的看清楚得意的靈王以及旁邊不遠處那個噙著意味不明笑意的華服男子。

  華服男子一直在旁邊認真的看著,看著夏馨炎那雙漆黑的眼眸在如此重壓之下,不僅沒有半分的退去,而且還愈發的燦亮。

  就好像是經過雨水洗過的星辰那般的乾淨明亮,尤其是眸光流轉之間,波光瀲灩,說不出來的美艷。

  淡淡的紅唇明明就是輕輕的勾起,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看過去就是那麼的倔強,溫和的笑容中帶著一抹堅韌。

  心裡突然的漏跳了一拍,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矛盾的人。

  愈發的想要看這場比試的結果,他想看到,她要怎麼應對?

  是無奈的認輸,那燦亮宛如星辰的眼眸失去明艷的神采,不甘心的黯淡下來,還是會絕地反擊,突破等級的壓迫,讓他再見驚喜?

  無論是哪種結果,他都想看到。

  垂在身體兩側手臂,微微的握緊了拳頭,心臟竟然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失去了往日的平靜。

  微微的顫抖,許久都沒有如此興奮的感覺了。

  華服男子灼熱的目光一直膠著在夏馨炎的身上,看著她的臉色因為等級的壓力被漸漸失去血色,逐漸慘白下來。

  應該快支持不住了吧?

  這樣的情況下,已經快到極限了吧?

  就在華服男子心中盤算的時候,夏馨炎終於動了,靈力凝聚陡然的爆出,竟然是直接的從正面攻擊對手。

  一見夏馨炎的如此舉動,華服男子心中歎息一聲,沒用的,這樣的攻擊會被輕易化解,她沒有贏的機會。

  果然,夏馨炎的攻擊才發出,三十九級的靈王立刻靈力全出,狠狠的反擊回去,兩股力量相撞,夏馨炎絕對不是對手。

  勝負已經沒有任何懸念,夏馨炎必輸無疑。

  只是,就在這個時候,華服男子心裡陡然一驚,他竟然看到夏馨炎唇邊的笑意加深,不好的預感突然的湧上心頭,他好像被算計了。

  就在華服男子思緒一轉的時候,兩股靈力已經撞到了一起,夏馨炎的身體借助著靈力的碰撞猛然往後倒飛而去,她的身後正是絕命窟的入口。

  被靈力震飛的夏馨炎,在半空之中又發出兩股靈力打在地上,藉著反彈力直接彈入絕命窟。

  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剛才出手的靈王這才反應上來,他做了什麼。

  「少爺!」靈王惶恐的轉身,跪倒在地,他本來是要攔住夏馨炎的,怎麼反倒把人給送進絕命窟了?

  少爺要借助絕命窟中的力量修煉,根本就不想外人打擾,如今,如何是好?

  竟然被他給攪亂了。

  想到少爺往日的嚴厲作風,他不知道要承受怎樣的刑責。

  「退下。」嚴厲的聲音讓靈王一愣,身體一顫,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少爺只是讓他退下,沒有刑責嗎?

  不敢相信的抬頭,偷偷的瞄著少爺的臉色。

  一看之下,大驚失色,少爺、少爺是在笑嗎?

  少爺平日裡也是在笑,但是那笑容是可怕的冰冷,想如今這樣糅雜了很多不明情緒的笑,他倒是第一次見到。

  少爺、這是……怎麼了?

  不管怎樣,靈王趕忙的站了起來,少爺一向不喜歡旁人不聽他的命令。

  才剛剛的站起身來,就聽到華服男子戲謔的笑意:「有意思有意思!」

  簡簡單單的六個字,並沒有什麼奇特,讓華服男子身邊幾人嚇得臉色突變的是他興奮又開朗的笑聲。

  他們這些跟了少爺二十多年的人,從來就沒有見到過少爺如此的情緒外露。

  看著少爺目光望著絕命窟的入口,靈王心中似乎有了點頭緒,是剛才那個女子嗎?

  不知道為什麼,靈王竟然希望她可以死在絕命窟中,畢竟死在絕命窟總比落在少爺的手中要好。

  從小到大,讓少爺感興趣的東西,下場,從來就很慘。

  「少爺,現在有人進入絕命窟,我們是不是……」旁邊一人低頭恭敬的請示著。

  絕命窟中的情況太過複雜,裡面進入了其他人之後,稍有不慎就會激起其他的未知情況,要是有人在裡面,恐怕會影響到少爺的安危。

  華服男子彷彿沒有聽見手下人的話,只是兀自的凝視著黑漆漆的絕命窟,唇角噙著一抹若有所思的笑意。

  一直隱著靈力等級的強硬壓迫,就是等著最後的一擊嗎?

  先讓別人放鬆警惕,然後趁機借力打力的進入絕命窟……倒是好手段。

  華服男子唇邊泛起玩味的笑意,倒是一個聰明的女子,從他身邊的守衛就看出來他的身份尊貴,不想與他正面起衝突。

  就算她有能力打贏了三十九級的靈王,她是擔憂他身邊還有更厲害的人物吧。

  如此一來,既不用與他的人正面為敵,不用接受一波接一波的出手對滴,又能很輕易的不損耗半分力量的進入絕命窟。

  絕命窟中的情況如何危險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如此的舉動,可以讓她保存絕對的實力,去應對絕命窟的情況。

  短短的一瞬間,就將情況都分析得如此透徹,又想到了最好的解決方法,有意思的女人。

  就在身邊人以為華服男子不會下令的時候,才輕飄飄的扔過來兩個字:「休息。」

  「休息?」身邊人不解的重複著。

  「等。」華服男子沒有給手下人任何明確的指示,只是扔下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答案,讓他們不解的面面相覷,少爺這是什麼意思?

  華服男子不顧手下人狐疑的猜測,轉身,走回休息的主帳。

  他要等,等著絕命窟中的風暴安定下來,那個女子身死,或者是……在絕命窟的窟口再次見到那個奇怪的女子。

  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覺得第二個的可能更大一些。

  想不到還有人可以給他如此意外的感覺,他最開始猜測到的兩種結果竟然都不是她選的,如此獨特的第三個結果,讓他對她產生了強烈的好奇。

  本來他一直都是亟不可待的修煉的,但是為了那個女子,他寧肯拖慢一點進度,他要等,等著結果。

  直接衝入了絕命窟,夏馨炎一進入,立刻感覺到呼吸一滯,其中的感覺太奇怪了,就好像被什麼東西陡然的收緊了似的,呼吸都不順暢。

  睜大雙眼,四下的打量著周圍的情況,夏馨炎眉頭緊蹙,這是什麼情況?

  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到。

  伸手,從空間手鏈中取出可以照亮的晶石,竟然是一片黑暗,晶石的亮度被完全的吞噬吸收了。

  這個絕命窟果然跟外面的傳言一樣,神秘危險啊。

  換了火折子,點燃,依舊是沒有半點的亮光,好像這裡所有的光亮都不應該存在,這裡,是黑暗的王國,只有黑暗,其他的再也容不下半分。

  將火折子扔回空間手鏈中,夏馨炎好笑的看看周圍:「果然是個奇怪的地方。」

  話一出口,才發現這裡竟然是悶悶的聲音,就好像是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裡,聲音沒有辦法被擴散出去似的。

  眉頭慢慢的皺了起來,夏馨炎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從進入絕命窟之後,她的心臟跳動就開始加快。

  只是加快的頻率並不是很明顯,若不是她本身對自己的身體情況養成了時刻留意的習慣的話,還真的察覺不到。

  不管怎樣,她來到這裡就要去找她需要的東西。

  既然是一片漆黑,那麼她也就不用在意什麼了。

  夏馨炎緩緩的閉上眼眸,只憑藉著聽覺與身體的感覺往前走著。

  隨著她的前行,心臟所承受的壓力越來越大根本就不受她的控制劇烈的跳動,跳得她十分的難受。

  斷魂奇怪的在空間內看著外面的絕命窟,這個似乎跟外面形容的不太一樣。不是都說絕命窟中危機四伏嗎?

  怎麼一點情況都沒有見到?

  難道說是因為夏馨炎走的路碰巧是一條沒有危機的路?

  想到這個可能,斷魂自己就先笑了起來,怎麼可能。

  絕命窟要是真的如此簡單,世人何必將此作為禁地?

  看來,唯有隨機應變了。

  夏馨炎他們在其中前行,卻不知道在絕命窟外,華服男子的手下正守在了絕命窟的入口處,仔細的觀察著裡面的情況。

  畢竟,他們的少爺還需要到絕命窟中修煉,裡面何時平靜下來,是他們要時刻注意的事情。

  他們看到的景象可是與夏馨炎感覺到的完全不同,在這些人的眼中,絕命窟中是一陣陣的罡風肆虐。

  那種罡風他們全都體驗過,拍打在他們什麼身上,根本就不是普通靈師可以承受的,就算是三十級靈王都無法硬接,只能選擇躲避。

  但是,絕命窟中的罡風太多,沒有半點規律可循,稍有不慎就會被罡風捲走,就攪成碎片。

  這麼長時間,他們的少爺也只是在絕命窟,入口的一小段距離修煉,再往裡面去是不可能的。

  他們少爺身份尊貴,怎可冒此危險?

  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剛才那個女子竟然不要命的直接衝進了絕命窟的深處。

  看著絕命窟內不停翻滾的罡風就知道,那個女子還沒有死。

  裡面要是還有生命的話,罡風就會肆虐,除非裡面的生命被罡風撕成了碎片,絕命窟才會安靜下來。

  他們就在這裡等著,應該用不了多久,絕命窟就會平靜下來。

  一刻鐘?

  要不就是半個時辰,最多不會超過一個時辰,剛才進入的那個女子必然會成為絕命窟無數怨魂中的一個。

  沒有什麼好抱怨的,想要進絕命窟就要對這個後果有覺悟。

  夏馨炎往裡面走著,突然的腳步一頓,一直在警惕著的斷魂急忙問道:「怎麼了?」

  「那裡好像有東西。」夏馨炎轉向一邊,並沒有急著前行,而是跟斷魂在腦海中交流。

  隱隱約約的感覺有什麼東西,好像是她需要的東西,卻又無法肯定。

  只是覺得那裡有一個東西,身體的本能在告訴她,她應該過去。

  「小心點。」斷魂細細的叮囑著,「這裡的情況有點不對勁。」

  聽到斷魂的話,夏馨炎笑了起來,好笑的問著:「斷魂,絕命窟裡要是對勁才真的不對勁呢。」

  「你不覺得太平靜了嗎?」斷魂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根本就不理會夏馨炎的調侃,反倒是憂心忡忡的提醒著夏馨炎,「小心一點,也許是陷阱。」

  夏馨炎微微一笑,既然斷魂不與她說笑,她也就沒有必要岔開話題的必要了:「是不是陷阱都沒有意義。」

  說罷,往前堅定的走去。

  見到夏馨炎的舉動,斷魂輕歎一聲,他明白夏馨炎的意思了。

  前面就是龍潭虎穴,她也要過去。

  夏馨炎順從感覺,一步一步堅定的走了過去,隨著距離的靠近,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尤其是想到那個東西正是她所需要的,更是情不自禁的加快了腳步,好在絕命窟中雖說漆黑一片,但是一路走來,腳下倒也算是平坦。

  不知道走了多久,斷魂突然的提醒著夏馨炎:「馨炎,有光」

  「光?」夏馨炎伸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眸,慢慢的眨了眨眼睛,緩緩的鬆開指縫,讓眼睛逐漸的適應突然出現的光亮。

  前方是一株漂亮的小花,火紅火紅的,就好像一簇燃燒的火焰似的綻放在地面上。

  沒有葉子,只有一株孤零零的簡單的花朵,固定著它的是小小的一培土,小花不大,只有三寸左右高矮,在無邊的黑暗之中肆意的發出火紅的光芒。

  光芒照耀的範圍也不遠,只有小花附近的一尺距離。

  一見到此物,夏馨炎面露驚喜的走了過去,蹲下身來,立刻從手鏈空間中取出一柄小小的玉石刀,小心翼翼的將小花的花莖割斷,立刻用用玉盒接住,收了起來。

  「搞定。」夏馨炎開心的握著玉盒,小心謹慎的收了起來。

  終於找到了,這裡真的有,她果然沒有白來。

  「馨炎,這是……」斷魂的疑問還沒有說完,突然一股罡風從夏馨炎的腳下突然冒出。

  別說是反擊了,連反應都來不及,夏馨炎整個人就被罡風捲入。

  「想要盜我的火焰花,膽子不小。」不知道是耳邊還是腦海中響起一個分不出男女的聲音,聲音一響起,夏馨炎只感覺到腦中轟的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腦中炸開,身體瞬間就不受她自己的控制。

  別說控制什麼靈力了,就連動下手指都是妄想。

  「馨炎、馨炎……」斷魂大聲的叫著夏馨炎,突然的襲擊他想出去,可是夏馨炎的意識瞬間的混沌,有一股奇怪的力量侵入,封住了他的空間,令他無法現身。

  疼、一波一波的疼痛絞著她的身體,說不出來是怎麼個疼痛的感覺,就是痛,一陣一陣令她眩暈的疼痛襲來,差點要擊碎夏馨炎的神智。

  不能死,不能死,絕對不能死……

  在心裡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命令著自己。

  殘存的神智一直與身體上的劇痛相抗衡,腦海中閃過了某個紅色的身影。

  想都初次相見,萬丈紅芒之中那個挺拔頎長的身影,霸氣外露。

  在夏家,悄然維護她的護短男子。

  旅途中,一次次助她度過危機的腹黑霸道。

  這一切的一切,全都不停的在夏馨炎的腦海中翻滾著,不停的閃現。

  胸口悶悶的漲漲的,比身上任何一處疼痛都要重上千百倍,用力的呼吸呼吸,夏馨炎不停的告訴自己,不能死,不能死,她是絕對不能死的。

  熠煌……

  心裡輕輕的喚著自己令她魂牽夢繞的名字,守護著自己的最後一絲清明的神智不滅,苦苦堅持。

  夏馨炎在努力堅持著,卻不知道,在絕命窟罡風肆虐的某處,一個人影正驚愕的望著她。

  看著被包裹在罡風中,身上快速的出現一處處血痕的人竟然沒有半分的掙扎痙攣。

  自然知道,絕命窟的深處罡風是如何恐怖,摧殘的不僅僅是人的軀體,更重要的是靈魂。

  身體上的疼痛,也許一直堅強的人可以強挺過去,到那種肆意撕扯靈魂的痛,可就是無人能夠承受的了。

  直接的靈魂攻擊,很快的就會讓人的神智消散,沒有了神智的控制,人也就失去了抵抗,最後只能成為罡風下的亡魂。

  可是,現在看來,這個女子卻沒有失去神智,呼吸悠長,一直在聽著她的指揮,在罡風下抵抗著。

  這就讓暗處的人好奇起來。

  怎麼還會有人可以堅持這麼久呢?

  好久沒有見到人了,絕命窟中一直都是安靜的,除了罡風之外就是罡風,除了黑暗之外就是黑暗,好不容易的看到了火焰花開花有了一點點的光亮,竟然被這個突然闖入的女人給摘了去。

  怎麼可能放過她?

  既然把唯一的光亮給滅了,那麼這個女人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手指動了動,包裹著夏馨炎的罡風隨之轉動更快,血水被罡風捲起,化作了淡淡的血霧包裹在夏馨炎的周圍。

  黑暗中的人慢慢的勾起了唇角,早就習慣了黑暗的環境自然可以看清楚夏馨炎那邊的情況,看到罡風的身體不受控制的抖動一下,那是身體快要到達極限的本能反應。

  知道,用不了多久,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就會被罡風攪得粉碎,心情立刻大好。

  夏馨炎身體內被熠煌封在各處經脈中的靈力封印在慢慢的鬆動,隨著罡風的不斷侵襲,終於斬斷了最後的一絲牽絆。

  彭的一聲斷裂,靈力噴湧而出,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衝入夏馨炎的經脈之中。

  巨大的靈力衝擊立刻將侵入夏馨炎身體內的罡風掃了出去,罡風被彈出,夏馨炎並沒有絲毫輕鬆半分,反倒因為大量靈力的衝擊讓她被罡風肆虐過的身體承受不住,身體痙攣的顫抖著,冷汗混合著血水,被罡風捲起。

  「竟然還藏著一手。」黑暗中的那人驚訝的低呼一聲,短暫的驚訝之後,唇邊露出了玩味的笑意,「既然這樣,那就看看絕命窟的罡風厲害還是你的靈力厲害。」

  不知道做了什麼,罡風急轉,最為恐怖的是,一股罡風化為了兩股,不同的方向盤旋。

  靈力與罡風,兩股不同的力量,處於了一種膠著的狀態,以夏馨炎的身體為戰場爭奪著地盤。

  黑暗中的人彷彿是遇到了好玩的東西,大感興趣,不知道是從哪裡拿出了一個巨大的沙漏,放到了一旁,聽著沙漏的細沙刷刷流逝的聲音,唇角勾起了意味不明的笑意。

  仰躺在罡風中的夏馨炎一動不動,就連剛才的痙攣都沒有再次出現,就好像是死人一般的躺在那裡,若不是有靈力不停的與罡風對抗,真的會以為那已經是個失去了生命的屍體。

  「馨炎……」斷魂一聲低呼,口中滿是血腥味道,他見過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殺的人更是不計其數,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可怕的刑罰,活生生的意識清楚的承受著。

  斷魂想要強行出去,只是,他強行突破空間出去,也許會打破罡風與靈力之間微妙的平衡,更會帶給夏馨炎苦楚。

  原來,無能為力的眼睜睜的看著,比直接加注在身上更痛,斷魂一陣一陣的感覺到身體發冷,木木的,失去了知覺。

  夏馨炎堅持著,時間慢慢的流逝著,沙漏中的細沙不停的流逝著,黑暗中的人也從開始的玩味好奇變為此時的凝重。

  目光一轉,瞟了一眼旁邊已經過半的沙漏,心裡不知道為什麼咯登了一下,她竟然堅持了這麼長時間,還能保持著一絲神智不滅。

  她到底是怎麼撐過來的?

  耳邊細細的流沙聲停在耳中是那麼的刺耳,眼前的靈力罡風爭奪是如此的礙眼,突然的手一揮,罡風退去,狂虐的靈力找不到了對手,左突右撞之後也慢慢的安靜下來。

  手一招,夏馨炎緩緩的飛到了腳邊,看著腳下一身血污的夏馨炎,微微的皺起了眉頭,慘白的沒有半分血色的小臉上滿是痛苦。

  原來她也是怕痛的,只是,剛才的疼痛早就超過了人類可以承受的極限了吧,她是怎麼保持一絲清明不滅的?

  好奇心的作用下,緩緩的蹲了下來,輕輕的喚著:「醒醒。」

  迷迷糊糊中夏馨炎感覺身上的狂暴撕扯好像消失了,那種遍體的痛早就麻木,身體根本就動不了,好像不是她的一樣。

  耳邊似乎有誰在說話,叫著她。

  誰在吵她?

  不要吵,她、好累……讓她休息一下,一下就好……

  一直在高度緊張抵抗中,突然放鬆下來,夏馨炎漸漸就要沉睡過去,突然想到了什麼,腦中靈光一閃,奮力的睜開雙眼,急急的叫著:「熠煌……」

  出口的聲音,沙啞難聽,就好似砂紙磨砂著石頭般艱澀難聽。

  「什麼?」陌生的聲音響在耳邊,讓夏馨炎一愣,是了,怎麼會是熠煌呢,他、睡著了。

  黑暗中的人看著腳下人驟然睜開的雙眼,眼眸中陡然發出一抹燦亮的光芒,是那麼的明亮,好像是記憶中的星辰落入了她的雙眸之中。

  她剛才好像是說了雙眸,只是聲音太含糊沙啞,沒有挺清楚,下意識的回問了一句之後,那雙漂亮如同星辰的眼眸陡然的失去了所有的神采,快速的黯淡下去。

  夏馨炎眨了眨眼睛,依稀可以看到她面前蹲著一個人,不過不知道長得是什麼樣子。

  蹲在那裡的人,看著夏馨炎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卻沒有繼續問什麼,不禁好奇的瞅著她,她就不好奇嗎?

  「你怎麼不問我是誰?」這個才是正常人應該問的東西吧。

  快問吧,問完之後就有理由殺了她了。

  依稀記得當初也有幾個好運的傢伙闖到了附近,就是因為這個問題,他們的好運全都結束了。

  夏馨炎白了這個人影一眼,這人有病吧?

  「說啊,你怎麼不問問我是誰?」冰冷的手指戳了戳夏馨炎的胳膊,本來就全都是傷口,被這麼一戳,更是痛得夏馨炎一個激靈。

  夏馨炎從來就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心頭的怒火騰地一下就躥了起來:「你是誰關我屁事?」

  「你……」沙啞的聲音,沒有半點力氣,卻媽的理直氣壯,聲勢不減半分。

  從來沒有人這麼敢這樣說話,身體一顫,顯然是沒有辦法應付這種情況。

  夏馨炎吼出那一句話之後,身體內好不容易恢復的力氣全都被耗盡,整個人,軟軟的躺在冰冷的地上。

  身體內的經脈竟然全都破裂,身上更是找不到一塊兒好的皮膚。

  苦笑,從乾澀的咽喉處溢出,殷紅的鮮血伴著難聽的苦笑溢出慘白的雙唇,染上了淡淡的血色。

  想不到她苦苦修煉來的靈力竟然盡毀於此。

  乾澀的苦笑在黑暗中回想,讓蹲在夏馨炎身邊的那個人不舒服的皺眉,這個人不死,難不成是瘋了?

  「你也這樣了,就在這裡陪著我吧,我留你一條命。」不知道怎麼著,竟然動了惻隱之心,不想看到這個女人變成又一個亡魂。

  夏馨炎沒有回答,只是慢慢的調整呼吸,緩緩的動著手指,用手臂顫巍巍的撐起身體。只是傷勢太重,力氣早就耗費乾淨,身體才動了一下,立刻手臂一軟,重重的重新摔回地上。

  剛剛有點止住流血的傷口,被這麼一摔再次的裂開,血水立刻滲了出來。

  輕輕的喘息著,夏馨炎休息了一會兒又開始嘗試再次移動身體,這次好了一點,終於將身體撐起來一點,慢慢的反轉過去。

  「喂,你到底有沒有聽我再說,就你這個樣子你想去哪裡?」

  夏馨炎理都不理那個人,她沒有力氣廢話,拿到了她需要的東西,她可以離開了。

  「難不成你還想離開這裡嗎?就你這個樣子,根本走不出去。」

  說完之後,以為不會等到夏馨炎的回答,但是出乎意料的,夏馨炎虛弱的聲音響起:「我一定會出去。」

  驚愕的看著地面上奮力爬著的夏馨炎,蹲著的人影一晃,似乎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看著她身上血痕遍佈,隨著她的動作,鮮血點點滴落,每往前一動一點,都伴隨著粗重的喘息,漆黑的地面上她移動過的地方,有濕漉漉的痕跡。

  不懂,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受了這麼重的傷,她怎麼還能移動。

  難不成她想這麼爬著出去嗎?

  就算罡風不去襲擊她,她也爬不出去,一定會死在半路。

  「馨炎,我幫你。」斷魂聲音顫抖的說著,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聲音會如此,只是覺得身體不停的發抖,根本就不受他的控制。

  「不用了,不知道那個人是什麼人,不要惹意外的麻煩。」夏馨炎在腦海中回答著斷魂,在敵我不明的情況下,她不想節外生枝。

  循著記憶中的方向,夏馨炎繼續的爬著,用最難看的姿勢,努力的往絕命窟的入口處爬行著。

  忽視了疼痛,不在意什麼形象,只想著離開。

  她得到了火焰花,還差一點東西,就可以了,就可以讓熠煌甦醒過來。

  熠煌……

  心底低低的喚著這個名字,夏馨炎慘白如紙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溫暖的笑意,她、一定要活著出去。

  熠煌,你一定要等我,我一定會做到的。

  蹲著的人影愣怔的看著慢慢偏走的夏馨炎,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情,最後化為一抹凝重慢慢的站了起來,身影一閃,擋在了夏馨炎的面前,讓夏馨炎不得不停下來。

  兩隻手扣在地上,以額觸地,大口的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帶動身體內外的傷勢,疼得她眼前一陣陣的發黑,眩暈。

  若不是憑藉著一股意念,恐怕早就昏厥過去,不省人事了。

  突然,一根冰冷的手指勾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揚起頭來,這才發現那個人已經蹲在了她的面前,正睜著雙眼一眨不眨的打量著她,眼中全都是探究。

  「你是誰?」聲音很低沉,卻讓夏馨炎聽出來只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只是她的問題很好笑,讓夏馨炎不知道如何回答。

  是誰,對她來說有什麼關係嗎?

  「你為什麼要來這裡?」女人的問題一個接一個,語速越來越快,到後來竟然有些癲狂,「你是誰?來這裡做什麼?是他們派你來的嗎?」

  夏馨炎努力的往旁邊的扭動脖頸,想要擺脫那人勾住她下巴的食指,這個姿勢讓她很不舒服。

  只是,這個女人的力氣很大,根本就讓夏馨炎掙脫不開。

  「不說,是吧?那就去死!」女人好像是受了什麼刺激,大聲的尖叫著。

  隨著她的尖叫,安靜的周圍突然又響起劇烈的風聲,罡風呼嘯撲向夏馨炎。

  夏馨炎眉頭一皺,苦笑連連,難道真的要死在這裡?

  不行,絕對不行!

  她不要!

  空間內斷魂感受到罡風重新開始呼嘯,立刻就要出來,也顧不得洩露了自己的力量之後會帶來的麻煩,畢竟現在保住夏馨炎的性命比什麼都重要。

  只是,斷魂沒有表現的機會,他還沒有動的時候,猛然感覺到夏馨炎身體內有一股熱流爆出。

  蹲在夏馨炎面前的女人霍地感覺到手臂一痛,下意識的收回了手,驚訝的看著夏馨炎身上冒出的火焰來,淡淡的火焰竟然將夏馨炎周圍的空間照亮。

  夏馨炎只是在匆忙間看了對面的人一眼,那是一個輕紗罩面的女子,看不到她的容貌,只看到一雙歷盡滄桑癲狂的雙眼。

  她、很傷心嗎?

  這是夏馨炎陷入昏迷之時,最後的意識。

  極度虛弱的身體再也無法支撐,陷入了混沌之中。

  女人在見到了籠罩著夏馨炎身上的火焰之後,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猛地站了起來,纖纖素指掩住自己的唇,手臂一揮,那剛要捲上夏馨炎身體的罡風全都消散。

  淡淡的火焰依舊在夏馨炎的身上燃燒,只不過,不是傷害夏馨炎,而是隨著火焰的燃燒,她身上的傷口竟然在結痂癒合。

  「這、這是……」女人低呼著,夏馨炎身上的火焰彷彿讓她想起了什麼似的,眨了眨眼睛,眼中的瘋狂慢慢退去,恢復清明。

  輕紗下的紅唇勾起,帶著一抹笑意,慢慢的蹲了下來,伸手要去觸碰夏馨炎。

  斷魂緊張的看著女人的舉動,他竟然沒有感受到女人身上的敵意,只能小心的戒備著,若是有什麼不對,他就算暴露行蹤也要出去。

  女人的手指並沒有去碰夏馨炎,而是觸摸著夏馨炎身上的火焰,微弱的火焰縮了一下,似乎是在怕女人。

  女人輕輕的一笑,伸出一根手指,勾了勾,就像是在逗弄小孩子似的。

  瑟縮的火焰躲了躲,似乎感覺到女人沒有什麼惡意,又感覺到了什麼讓它熟悉的東西,慢慢的蹭了過來,輕輕的試探的探出一絲小小的火焰,去觸碰女人的指尖。

  一碰之下,淡淡的火焰好像感覺到了女人身上讓它興奮的東西,立刻火焰暴漲,直接的纏上女人的手指,蔓延到她的掌心,就好像是一個撒嬌的小孩子,不停的在她的掌心舞動跳躍,興奮不已。

  「這麼弱的力量啊。」女人逗弄著掌心的火焰,輕輕的嗤笑著,就像是逗弄著自己的孩子似的,帶著濃濃的寵溺。

  「想不到還能碰到你們。」女人笑了笑,目光轉向夏馨炎,知道有了這個火焰她必然不會死。

  飽含深意的目光看著夏馨炎:「原來你竟然是……唉……這是命中注定的嗎?」

  女人輕歎一聲,一抹熱力順著掌中的火焰傳入夏馨炎的身體內,剛才還淡淡的火焰陡然變強。

  隨著女人的動作,斷魂驚訝的發現夏馨炎身體內被破壞得一塌糊塗的經脈竟然在快速的修復。

  這個人是誰?

  斷魂好奇的打量著輕紗罩面的女人,拚命的搜刮著腦海中的記憶,一點都想不起來有哪個厲害的人物是這個樣子的。

  輕歎一聲,他避世太久了,早就對外界的事情陌生了,要是熠煌在就好了。

  只是,這樣的力量,給他了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他見到過,到底是在哪裡見到的呢?

  「既然這麼有毅力,那就試試你可不可以走出去。」女人突然的勾起笑容,手腕一翻,一股強勁的罡風將夏馨炎捲入絕命窟的深處,那裡更為凶險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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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5 23:16:4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四十章 絕佳機會

  「馨炎,馨炎……」

  別吵,她要睡覺。

  夏馨炎心裡煩躁的想要把耳邊聒噪的聲音給打掉,她好累。

  「別睡了,快醒醒。」

  醒個頭!睡覺還不許嗎?

  用力的揮手,想要將那個討厭的聲音給拍飛,才一動,一股劇痛傳來,刺激得她一個激靈,立刻清醒過來。

  「馨炎、馨炎,你醒了?」耳邊是斷魂焦急的聲音,夏馨炎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自己還在一片黑暗之中。

  應該還是絕命窟中,看來她沒有離開。

  剛才的事情……心裡陡然一驚,那個女人呢?

  放緩了呼吸,感受不到任何的氣息,嗯?不在了?

  心中滿是狐疑,夏馨炎卻也沒有多想,小心的動了動自己的手指,還是有些痛,但是比剛才的劇痛減輕了不少。

  鼻間聞了聞,竟然沒有了血腥的味道,是傷口結痂了還是她死了?

  這個念頭一起,夏馨炎自嘲的笑了起來,應該不是死了吧,死了的話,怎麼會還能感受到疼痛?

  動了動手指,感受著,好像身上的零件都不缺。

  「斷魂,怎麼回事?」夏馨炎問著一直清醒的斷魂,她不去浪費時間猜測了。

  「那個女人發瘋,把你扔進絕命窟的深處了。」斷魂一提到那個女人就恨得牙癢癢,這裡可是絕命窟的深處,經常有罡風掠過,好在,夏馨炎一直是在昏迷中,並沒有引起罡風的注意。

  夏馨炎試探的慢慢坐起身來,摸了摸自己的胳膊,碰過了衣服上乾涸凝固的血液,卻沒有摸到半點傷口。

  嗯?

  她怎麼記得自己受傷了呢?

  狐疑的又摸了摸,竟然哪裡都沒有傷口,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有點地方血液凝固硬邦邦的,有的地方還沒有凝固,濕濕冷冷的。

  夏馨炎一把撕下破爛不堪的衣服,換上一身乾淨的衣袍,整理好自己之後,奇怪的問著斷魂:「我的傷好了,你幫我治療的?」

  「是你自己。」斷魂的回答讓夏馨炎更是驚奇,「我自己?我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有了自我修復的能力?」

  「你忘了前不久莫文的事情?」斷魂從見到那個火焰之後就知道了夏馨炎屬於哪個家族。

  「莫文?」夏馨炎低頭思忖著,恍然記得當初莫文說什麼家族力量的。

  那麼重的傷都好了,這個家族力量不簡單啊。

  難怪說那麼多人都想回到家族,原來裡面真是有不少好東西。

  「看來,家族還有點有用的東西。」夏馨炎低頭想了想,唇邊勾起一抹笑意,低聲喃喃著,「家族嘛……」

  「馨炎想回去看看?」既然已經知道夏馨炎的家族是什麼,斷魂自然知道要是得到家族力量的傳承對於夏馨炎來說有非凡的意義,若是回去的話,夏馨炎就不用這麼辛苦的來提高實力。

  「回去……嗯,有機會再說吧。」夏馨炎想了想,隨意的聳肩,「我可不認為隨意拋棄我的,我還要對他們有歸屬感。」

  「那你……」斷魂不解的看著夏馨炎,「剛才你不是還說要回去看看。」

  「有機會,碰巧的話去看看,順便弄點好東西走。回歸那個不知道是誰的家族,我可沒有半點興趣。」夏馨炎譏笑著說道。

  「回去?弄點東西……」斷魂無語的看著夏馨炎,「馨炎,你、還真是特別。」

  「有什麼好特別的?要是沒有好東西,我回去幹什麼?我又不想去那個無情無義的家族。」夏馨炎理所當然的說道。

  夏馨炎也沒有去理會聽完她話之後凌亂狀態的斷魂,盤膝坐下,慢慢的感受著自己的身體內的力量。

  哪裡知道一查看之下,心中大喜。

  剛才被摧殘的經脈竟然全都修復好了,而且靈力大漲。

  壓下心頭的狂喜,夏馨炎收斂心神慢慢的查探,終於在丹田處察覺到一小簇火焰,沒有熾熱,只讓她感覺到溫暖,暖洋洋的說不出來的舒服。

  「就是這個?」夏馨炎小心的將意念探了過去,那一小簇火焰不但沒有躲開反倒探出一抹小小的火線,纏住她的意念,立刻感受到一股善意。

  果然是她的力量。

  與小小火焰逗弄了一會兒,夏馨炎收回了意念力量。

  「這個就是家族力量?」夏馨炎自言自語的低喃著,然後驚訝的問著斷魂,「那我也算是火系的靈師?跟段恆倪一樣?」

  段恆倪也是火系的,他們兩個竟然是同一系的。

  「不一樣。」斷魂開口解釋著,「就算是同一系力量也是不同的。」

  「啊?」夏馨炎驚奇的問著斷魂,「這還有什麼好分的?」

  「段恆倪的火焰是屬於攻擊性的,你的火焰力量是恢復的。」斷魂給夏馨炎普及知識,「就算是同樣的火焰,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地火、妖火、天火等等。」

  「這麼複雜?」夏馨炎按了按自己的額頭,她還真不知道單單一個火系就這麼麻煩。

  「那像段恆倪的水系呢?」不會也是這麼多等級吧?

  「當然也有分等。」斷魂理所當然的說道。

  「算了。」夏馨炎伸手阻止了斷魂的話,突然勾起唇角笑著問道,「斷魂,你都瞭解吧。」

  「瞭解,怎麼了?」斷魂看到夏馨炎的笑容,心裡突地跳了一下,這個笑容怎麼有點慘人呢?

  「嗯,那就好了,我不用去記,有你就行。」夏馨炎笑呵呵的說道,直接把斷魂當做活字典用了。

  斷魂無奈的翻個白眼,難怪她跟熠煌這麼合的來,這兩個人真是趣味相投。

  「先出去吧。」斷魂在心裡歎氣歸歎氣,但是還是為夏馨炎考慮,早點離開絕命窟最好,這裡畢竟太危險,尤其那沒有規則的罡風,隨時都有可能把夏馨炎撕成碎片。

  「斷魂,不急。」夏馨炎單手摸著自己的下巴,眼中閃過算計的光芒。

  「你想幹什麼?」一見夏馨炎這個表情,斷魂心中立刻警鈴大作,急急的說道,「不管怎麼樣,你先出去再說。」

  「出去?事情還沒有辦完呢,現在出去不好吧。」夏馨炎尾音上揚,帶著一點淡淡的蠱惑意味,明明聽起來會讓人覺得心神蕩漾的聲音,卻聽得斷魂頭皮發麻,馨炎不是想要……

  偷偷的瞟了夏馨炎一眼,看到她揚起的唇角,帶著一抹促狹的笑意,心裡咯登一下,知道,完了,她一定是又在打什麼主意了。

  就在斷魂心中忐忑的時候,夏馨炎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往前方不遠的罡風大步走去,沒有一點的遲疑。

  急得斷魂連連叫著:「馨炎,你幹什麼?」

  「當然是要離開絕命窟。」夏馨炎平淡的回了一句,還扔給斷魂一個白眼,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

  「那裡是出口嗎?」斷魂眉頭一皺大聲的問道,就算這裡黑漆漆的一片,他也能感應的出來那個方向不是出口。

  夏馨炎自然也應該知道,畢竟絕命窟中,越是往深處走,罡風的壓力就越強。

  「當然不是,我還有點事情。」夏馨炎的聲音在黑暗中有些飄忽,讓斷魂心中的不好預感越來越強。

  「夏馨炎,你想幹什麼?」斷魂緊張的嚥了一口唾沫,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我的家族力量可以療傷,對吧?」夏馨炎不答反問,心情極好的勾起唇角。

  「對是對,但是……」斷魂還要說什麼,卻被夏馨炎興奮的話語打斷,「這麼好的機會不去修煉,簡直就是浪費。」

  果然。

  斷魂挫敗的一低頭,他就知道。

  「馨炎,你這樣不行!」斷魂直接的叫了出來。

  「有什麼不行的,我會再支撐不住之前退出來的。」夏馨炎可沒覺得有哪裡不行。

  剛才就是因為罡風的原因,才使她身體內被熠煌下了封印的靈力鬆動,慢慢吸收。

  若是再多來幾次的話,實力不是就更強了?

  「你瘋了?」斷魂想到剛剛夏馨炎被捲入罡風中的情景,現在還是心有餘悸。

  夏馨炎輕笑出聲,幽幽開口:「斷魂,我並不是天才。」

  斷魂一愣,不解的看著夏馨炎,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不是修煉的天才,所以,我只能比別人更努力。」夏馨炎說完,縱身一躍,撲向了不遠處不停盤旋的罡風。

  一直還算平靜的罡風,夏馨炎一闖入立刻劇烈的動了起來,襲向夏馨炎。

  看著在罡風中不停用靈力抵抗的夏馨炎,斷魂慢慢的陷入沉思,眼中的焦急漸漸的平靜下來,沉澱著的是一片了然與不明的情緒,沒有再多的反應,最後只化為一聲無聲的長歎。

  夏馨炎抓住這最好的機會來修煉,在絕命窟外的守衛可是全都傻眼了。本來他們以為,進去的那個女人用不了一個時辰就會出來,哪裡想到,天色已經大亮,絕命窟中竟然還是罡風呼嘯,凌厲氣息不停的翻滾,說明裡面的人還沒有死。

  「少爺讓你們去回話。」冷冷的命令,讓守在絕命窟門口的人一驚趕忙回身,飛掠向主帳。

  負責傳令的人,目光複雜的看了一眼漆黑的絕命窟,轉身離開。

  「少爺。」守衛進入主帳之後,立刻跪倒叩拜,恭聲道。

  「可有動靜?」華服男子隨意的坐著,手裡捧著一本書,懶懶的翻動。

  「回稟少爺,絕命窟內罡風肆虐。」守衛恭敬的回答著,頭都不敢抬。

  華服男子修長的手指猛地一緊,手中的書冊直接被這一握之力弄成了碎片,手一張,不在意的任由碎片散落在地上。

  「裡面的人還沒有……」華服男子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平日裡在意的那個死字,偏偏的說不出口,想了想,沒有繼續說下去。

  守衛就算沒有聽到後面的字,也知道他的主子是什麼意思,趕忙回稟著:「是的,少爺。昨晚那個女子依舊在絕命窟中。」

  華服男子眼眸陡然一亮,一晚上的時間了,她竟然還活著。

  想了想,吩咐道:「繼續守著,有動靜了立刻來回稟。」

  「是,少爺。」守衛行禮之後,無聲的退出主帳。

  華服男子再也沒心情看書,單手支腮,望著外面大亮的天色,良久才低喃出聲:「你、到底是什麼人?」

  別人他不知道,但是他就算是只在絕命窟的洞口附近修煉,最多也只能堅持一個時辰。

  這一夜的時間,那個女人是怎麼堅持下來不死的?

  正在疑惑的華服男子沒有想到的是,夏馨炎帶給他的驚訝遠遠不止這些。

  兩天之後,華服男子煩躁的叫了一聲:「來人!」

  守在主帳外的人立刻進來,跪倒行禮恭敬說道:「少爺。」

  「為何守著絕命窟的人不來稟報?」華服男子蹙眉冷斥,都反了天不成?

  不把他的話當話是吧?

  「少爺,沒有變化。」跪倒在地的人立刻感受到華服男子身上爆發出來的怒氣,瑟縮著身子,戰戰兢兢的回稟著。

  「什麼叫沒有變化?」華服男子聽到手下人的回稟後,不但一點都沒有消氣,反倒怒火更盛,「兩天了,絕命窟那裡就沒有一點動靜嗎?」

  「是,少爺。罡風依舊肆虐,裡面的人還活著。」手下人心驚膽戰的回答著,這次的恐懼不僅僅是因為華服男子身上的怒氣,更因為絕命窟中的女子。

  兩天的時間,竟然還沒有死。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先例。

  「四個時辰給我稟報一次。」華服男子想了想之後,下令吩咐著。

  「是。」手下人恭聲說完,立刻退了出去。

  只是這樣的時辰回報,再又過了兩天之後,變為了兩個時辰。

  再三天之後,變為了一個時辰。

  除了華服男子越來越煩躁的心情之外,每次來回稟的守衛神色也越來越古怪蒼白。

  從來沒有誰能在絕命窟內待這麼長時間的,甚至一度他們以為是他們看錯了,也許最近的罡風就是這樣的速度吧,其實裡面已經沒有人。

  但是這樣的猜測在某一天說出來之後,得到的結果就是,那個稟報的守衛直接被他們的主子給打飛出了主帳。

  看著奄奄一息的守衛,再也沒有人敢胡亂猜測什麼,全都心驚膽戰的按時回稟,他們的主子就算是夜晚熟睡的時候,也會按時醒來等著聽他們的稟報。

  別說這裡華服男子他們整日不安,小鎮客棧內,何浠源等人全都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天天望著絕命窟的方向,一個個全都快望穿秋水,眼巴巴的等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

  只是,一天沒有,兩天不見,三天依舊蹤影全無……

  「不行,我要去找她!」小狐狸從桌子上直接跳了下去,卻被何浠源一把給扯了回來。

  「恆,別衝動。」何浠源拎著小狐狸又給他拎回了桌子上,「馨炎說過不想我們去的。」

  「這都多長時間了,十天了,整整十天,她做什麼事情還做不完?」小狐狸在何浠源的手裡奮力的掙扎著,動作之大,嚇的何浠源趕忙鬆手,生怕不小心把小狐狸的皮毛給撕破。

  「恆,你冷靜一點。」

  「我冷靜不了!」小狐狸呼哧呼哧的直喘氣,「你知道馨炎去的是什麼地方嗎?絕命窟,那是絕命窟,當初你我不是沒有進去過,你忘了裡面的情況嗎?」

  小狐狸的話讓何浠源眸色加深,變冷,當初他們也進去過,自然不會忘記其中的感受。

  「我當然記得。」何浠源聲音低沉的說道。

  「那就別跟我廢話了。」小狐狸急急叫道,「你我都知道裡面是什麼情況,你以為十天還不回來,馨炎她……」

  小狐狸急急的話語突然的頓住,那個最可怕的結果他不想去說。

  「不會的。」明鑫開口,臉色依舊如常,沒有半分焦急,「馨炎不會有事。」

  「你怎麼知道的?」小狐狸眼中閃過驚喜之色,難道說,明鑫有辦法知道夏馨炎的情況?

  「馨炎在絕命窟裡怎麼樣了?」小狐狸見到希望立刻追問著,幾天的等待,他都快要急瘋了。

  「不知道。」明鑫沒有什麼表情的臉,此時在小狐狸眼裡看來是那麼的可惡,恨不得直接上去兩爪子給他撓花了。

  「不知道,你廢什麼話?」小狐狸氣得跳腳直罵,他想死嗎?

  這個時候跟他亂開玩笑。

  「馨炎一定會回來。」明鑫彷彿沒有看到小狐狸氣急敗壞的模樣,只是平靜又肯定的說道,「我相信她。」

  就這四個字,莫名的平復了小狐狸的怒火,蓬鬆的大尾巴耷拉下來,慢慢的擺動著,有氣無力。

  最後重重的點頭,小小的前爪用力的一踏桌面:「好,我們等著她!」

  說完,轉身,一下子躥到了床上,將自己團成一團,不再說話。

  蓮枝一直都坐在窗邊的椅子上,根本就沒有參與到他們的話題中,嫵媚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絕命窟的方向,她一直都相信,那個氣死人不償命的鬼丫頭會回來,她絕對不會讓他們失望的。

  時間,在眾人的期盼中,流逝得分外緩慢。

  一點一點的流失,日昇日落在他們的眼中是那麼的遲緩,他們心中期期盼盼的纖細身影依舊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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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6 10:36:1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四十一章 另有目的

  「少爺。」手下人在小心的低聲提醒著他的主子該起程了。

  華服男子對於手下人的提醒置若罔聞,只是看了看不遠處的絕命窟,二十天了,那個女人還在絕命窟裡,裡面的罡風依舊肆虐,也就是說,她依舊還活著。

  從最開始的震驚,到後來的懷疑,再到恐懼,乃至現在的麻木,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心情。

  「少爺……」手下人驚訝的看著他們的主子反身往絕命窟走去,不安的叫了一聲,再不起程也許就趕不回去了。

  華服男子根本就沒有去理會手下人的驚呼,而是徑直的走到了絕命窟的入口處,站立在那裡脊樑挺得筆直,面色陰沉,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手下人面面相覷,不知自家的主子這是怎麼了。

  那個當初與夏馨炎動手的三十九級靈王忍不住走了過去,低聲的喚道:「少爺,時間不早了,再不趕路的話,恐怕來不及。」

  華服男子目光閃爍了一下,深深的看了絕命窟內不停肆虐的罡風一眼,長出一口氣,這才轉身離開。

  哪知剛剛走了兩步,突然聽到身後的靈王驚呼出聲,同時一聲悶哼響起,靈王壯士的身體直直的飛了出去,彭的一下落在了前方五六米的距離。

  華服男子心思流轉,他身後只有靈王與絕命窟,那麼出手的就是…

  眼中陡然露出一抹驚喜,豁然轉身,果然見到了那個讓他心緒不寧的俏麗身影。

  髮絲有些凌亂,衣衫稍有破損,卻精神飽滿神采飛揚,哪裡像是剛剛從絕命窟中出來的模樣。

  目光流轉,眼底閃過一抹陰冷的狠絕。

  華服男子一愣,因夏馨炎眼底的冰冷呼吸一滯,她怎麼會有這樣的眼神?

  正在驚詫間,剛才被打倒的靈王驟然跳起,撲了過去,凌厲的攻擊直奔夏馨炎的要害,顯然,被打倒在地令其惱羞成怒,要找回面子。

  「住手!」華服男子想都沒想的冷冷呵斥,靈王身體一頓,硬生生的將自己前衝的身子停住,靈力隱而不發,不解的看著華服男子,等著他的命令。

  「少爺。」靈王站立在一旁,聽從華服男子的命令沒有出手,但是對於夏馨炎,他可是時刻戒備的。

  這個女人太詭異,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他是絕對不能讓自己的主子出事的。

  「恭喜姑娘,實力大進。」華服男子拱手為禮,向夏馨炎道賀。

  他可是知道夏馨炎在進入絕命窟的時候只有三十五級的靈力,在三十九級靈王的手中沒有半分還手的能力。

  就算她剛才突然出手,打了靈王一個措手不及,但是實力若是不夠的話,怎麼會讓三十九級的靈王吃癟到如此地步?

  夏馨炎冷眼看著華服男子,並沒有說話。

  在絕命窟這麼一段時間,身體內一直被壓抑的血腥殺戮全都被絕命窟中的罡風激起,有點控制不了。

  這才會在一發現絕命窟入口有人的時候直接出手,完全是下意識的本能。

  待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誰之後,慢慢的收斂心底的殺戮之意,依舊沒有理會華服男子。

  「姑娘,在下還有要是,不日將會有一場盛宴舉行,姑娘若是有時間的話,便來看看,如何?」華服男子嘴裡是說著商量的話,但是動作一點都不遲疑,直接從懷中拿出一枚玉珮塞進夏馨炎的手中。

  「告辭,姑娘保重。」華服男子轉身離開,完全不理會還沒有回過味來的夏馨炎,以及他自己驚嚇過度的手下人,兀自的上了馬車。

  華服男子上了馬車,手下人這才回過神來,趕忙的驅趕馬車,跟上。

  只是還有幾個好奇的人,偷偷的瞅了瞅站立在絕命窟入口處的夏馨炎,再見到她手中握著的玉珮之後,趕忙收回了目光,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去看。

  「這個人……」斷魂的聲音在夏馨炎的腦海響起,行事如此放肆,一看就是久居高位之人,身邊又有這麼多高手座位隨從,必然身世顯赫,至於他說的什麼盛宴,又是什麼?

  「有病。」夏馨炎涼涼的扔出一句,看了看方向,往小鎮走去。

  斷魂腳下一滑差點在自己的空間內摔倒,要是剛才那個男人知道夏馨炎對他的評價是這樣,會不會想找個地方一頭撞死?

  用了一天的時間,夏馨炎才回到小鎮的客棧,才剛剛推開客棧的院門,一團黑影猛地就撲到了她的懷裡,軟軟糯糯的聲音撒嬌的蹭著她:「馨炎,你可回來了。」

  夏馨炎伸手抱住懷裡的小狐狸,好笑的說道:「我很久沒有回來了嗎?」

  「當然很久了,都已經二十多天了。」小狐狸從夏馨炎的懷裡抬起頭來,緊張的盯著夏馨炎的臉龐,擔憂的說道,「我忍了好久才沒有去找你。」

  「二十多天了?」夏馨炎狐疑的眨了眨眼,她怎麼沒感覺時間過這麼快呢?

  「別扒著馨炎。」蓮枝三步並作兩步的衝了過來,一把拎起小狐狸的後頸,將他從夏馨炎的懷裡給拉了出來。

  「你幹什麼你?」小狐狸奮力的划動著四肢努力掙扎的想要回到夏馨炎的懷裡。

  「馨炎才剛回來,你不讓她沐浴吃飯嗎?」蓮枝伸手一拍小狐狸的頭,示意他安靜。

  一聽到這個,本來還在劇烈掙扎的小狐狸立刻瞭然的點頭,連聲附和著:「對對,馨炎,你先去沐浴吃飯。」

  小狐狸就著蓮枝的手指一扭頭,對著蓮枝呲牙:「你不去找店小二還拎著我幹什麼?」

  「別想趁我不在對馨炎下手。哼!」蓮枝警告的一瞪小狐狸,拎著他離開,全然不顧手中的小狐狸掙扎成什麼樣子。

  看著蓮枝和小狐狸兩個人鬥氣的模樣,夏馨炎噗嗤的笑了起來,抬頭對上一直沉默在一旁,緊張的上下打量她的明鑫,笑著伸出手去:「明鑫,怎麼了?」

  「你回來了。」明鑫抿了抿唇,盯著伸到自己面前的小手,半晌才說了這麼一句無關痛癢的話。

  明鑫隱忍的模樣讓夏馨炎心痛不已,伸手拉住明鑫的冰涼潮濕的大手,往屋裡走去:「我沒事的,還不信我嗎?」

  「嗯,信。」明鑫沒有半分遲疑,直接點頭,確信不已的說道。

  夏馨炎腳步微微一頓,繼續往前走去,這個明鑫啊,真是讓人心疼。

  「回來了。」何浠源是最鎮定的一個人,就一直站在屋門口,笑瞇瞇的望著夏馨炎拉著明鑫走近。

  「回來了,可累死我了。」夏馨炎懶洋洋的說著,輕輕伸手一錘何浠源的肩頭,笑瞇瞇的進了房間。

  明鑫等在外室坐著,夏馨炎自顧自的回到了內室,很快,熱水被送入側室,夏馨炎進去洗漱。

  在絕命窟這麼長時間,真是夠她受的,除了修煉就是修煉,根本就沒有好好的洗漱一下。

  倒不是說她沒有水,手鏈空間中倒是有不少的水囊,只是,沒有熱水怎麼也不好梳洗,更何況是在那種環境下,能將就就將就過去了。

  舒舒服服的洗了一個熱水澡,夏馨炎起身出來,看到桌上已經擺好了熱氣騰騰的飯菜,何浠源他們正坐在桌邊等著她,小狐狸正趴在桌子上,一見到她出來,立刻噌的一下站了起來,烏溜溜的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夏馨炎,想撲過去,又似乎是顧慮了什麼似的,停在原地,小爪子不停的在桌面上撓抓,發出輕微的聲響。

  看到這個場面夏馨炎心中一動,眼中不知道怎麼著有了一絲淡淡的酸楚,快走兩步,走到桌邊,一把將小狐狸抱進懷裡,換來的自然是小狐狸熱情的「投懷送抱」。

  夏馨炎坐下,單手抱著小狐狸,一手執起茶盞,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環視眾人一眼之後,一飲而盡杯中的香茗。

  何浠源他們同時舉杯喝盡杯中的甘甜茶水。

  有什麼在意或者不在意的,無需說出,大家在一起這麼久,早就不用什麼繁瑣的語言來表達。

  「吃飯吃飯……」夏馨炎看著一桌子的美食,早就是食指大動,招呼了眾人之後,立刻的大快朵頤起來。

  吃著的時候還不忘將桌子上好吃的雞肉魚什麼的塞給懷裡的小狐狸口中。

  小狐狸舒舒服服的窩在讓他安心的懷抱裡,滿足的嚼著嘴裡的美食,心中思忖著,還是夏馨炎餵給他的東西好吃,以前這家廚子做飯水平太差了,讓他都沒有胃口。

  看著夏馨炎在那裡吃得毫無形象,蓮枝放下了筷子專心的看著夏馨炎吃飯,手臂慢慢的收到了桌下,她怕放在桌子上,會讓夏馨炎發現她在顫抖。

  二十多天,夏馨炎在絕命窟中是怎麼度過的?

  一想到這個蓮枝就不停的發抖,後怕不已。

  這麼多天她一直在克制自己不去想,不要衝動,現在見到了夏馨炎,她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夏馨炎已經在她心裡佔據了如此重要的位置。

  若是,這次,夏馨炎真的回不來了,她真不知道她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一隻溫暖的大手覆蓋上她顫抖的小手,有力的捏了捏,莫名的將她緊張煩躁的情緒安撫下來,抬眸對上的是何浠源含笑的雙眼。

  墨黑的眼眸中全是溫暖,讓蓮枝煩亂的心緒漸漸的安定下來,回給了何浠源一個安心的微笑。

  深呼吸一下,這才繼續吃飯,手也不再發抖。

  一頓飯大家吃得都很開心,當然他們的開心可是不同。

  不過,不管怎樣,開心就好了,不是嗎?

  飯後,夏馨炎抱著自己吃得圓鼓鼓的肚子,滿足的窩在了椅子上,在午後的陽光下舒服的半瞇著眼眸,懶洋洋的曬著太陽。

  桌子早就收拾好了,換上了零食小吃還有香甜的茶水。

  夏馨炎舒舒服服的抱著茶杯,開在椅子上,慵懶的打了一個哈欠,昏昏欲睡。

  「馨炎,你吃飽了吧?」何浠源坐在一旁好脾氣的問道。

  「嗯。」夏馨炎隨意的點頭,出口的聲音都是軟綿綿的,這樣的時間真適合抱著被子去睡覺。

  「你現在想幹什麼?」蓮枝笑瞇瞇的湊近夏馨炎,臉上那嫵媚的笑容讓她本就漂亮的容貌愈發的迷人。

  「睡覺。」再美的美人現在對於夏馨炎來說也不如周公來得可愛,絕命窟這麼久,除了昏迷她就沒有合過眼。

  「哦,是嗎?」蓮枝好看的黛眉挑了挑,微微上揚的角度都是那麼的惑亂人心,只是,蓮枝怎樣的風情對於夏馨炎來說都沒用,她只想睡覺。

  蓮枝看到夏馨炎確實是迷迷糊糊的,給何浠源一個眼神,示意可以了。

  何浠源接收到蓮枝的目光之後,放輕了聲音:「馨炎,你在裡面做了什麼?」

  「修煉啊。」夏馨炎打了個哈欠,隨意的說道。

  修煉?

  何浠源看了看其他幾個人,小狐狸急得對何浠源直使眼色,示意他接著快問。

  知道。

  何浠源瞟了小狐狸一眼,又輕輕的問著:「你怎麼修煉的?」

  夏馨炎眼睛已經快睜不開了,迷迷糊糊的含糊應著:「我也不太清楚。」

  一句話說完,何浠源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是落了地,看著其他幾個人,他們也全都放下心來。

  看來熠煌並沒有因為上次的事情出現問題,不然的話,怎麼可能幫著夏馨炎修煉提高靈力呢?

  他們可是都能感覺得到,夏馨炎的靈力有所提高,提高了多少他們自然是不太清楚,但是有熠煌在,肯定是安穩的。

  「馨炎累了就好好休息。」何浠源的聲音裡已經不帶著剛才的誘惑,如常的關心著。

  「嗯。」夏馨炎胡亂的點著頭,窩在椅子上都快要睡著了。

  蓮枝一看,好笑又疼惜的起身,將夏馨炎抱到了床上,給她蓋好了被子,幾個人這才安心的退出了房間。

  回到何浠源的房間之後,蓮枝長出一口氣感歎著:「熠煌那個傢伙是不是人?那麼恐怖的無形火焰他都沒事。」

  「他本來就不是人。」小狐狸瞟了蓮枝一眼,涼涼的堵回蓮枝的話,「熠煌擺明就是靈獸。」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蓮枝氣得伸手一巴掌拍了過去,小狐狸早就學聰明了,刺溜一下的鑽到何浠源的懷裡,扒著何浠源的胳膊對著蓮枝搖頭擺尾,「有本事你打,你打。」

  「你、你這個就會躲到人懷裡的傢伙。」蓮枝氣得臉紅脖子粗,這個臭狐狸就知道跟她作對。

  「有本事你也躲啊,要不阿浠的懷借給你躲躲?」小狐狸瞇縫著狹長的眼眸,意有所指的說道。

  轟的一下,蓮枝雙頰泛紅,恨恨的低斥一聲:「誰要跟你一樣。」

  轉頭,悶悶的坐到了一邊,不去看何浠源。

  小狐狸得意的仰頭,他做兄弟做到這個地步夠意思了吧。

  突然頭頂一痛,小狐狸眉頭一皺,不解的抬頭望著何浠源:「幹什麼敲我?」

  「別欺負她。」何浠源在腦海之中無聲的回答著小狐狸,弄得小狐狸一陣的氣悶,「阿浠,你這算不算重色輕友?」

  何浠源但笑不語,看著他賊賊笑著的模樣,氣得小狐狸牙直癢癢,這個傢伙,過分!

  「這麼長時間,熠煌就算有點問題也應該恢復好了,他怎麼會讓馨炎出事?」明鑫淡淡的說道,回想起當初熠煌幫他療傷,那雄厚的妖力,根本就不是他可以比的。

  「熠煌這一步還真是夠險的。絕命窟啊……」提到這個地方何浠源依舊是心有餘悸,不過想想也是,若不是有熠煌的話,誰會沒事用絕命窟來修煉?

  找死不成?

  蓮枝輕哼一聲:「熠煌和馨炎這兩個人,總是冒險沒有辦法。」

  「馨炎沒事就好。」明鑫最後說完,起身,回房。

  既然夏馨炎沒事,那麼他也就放心了,幾天來大家都是提心吊膽的,看到夏馨炎平安回來,大家終於可以安心的休息休息了。

  夏馨炎房間內,本來應該熟睡的某人正笑吟吟的睜著眼眸,看著房間內剛剛回來的斷魂:「他們放心了?」

  「放心了。」斷魂無奈的走了過去,偷聽他倒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幸好幸好。」夏馨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如釋重負,「要是讓他們知道熠煌不在可就出大事了。」

  斷魂冷哼一聲,看了看夏馨炎:「你這樣演戲,讓他們知道的話……」

  「他們不會知道。」夏馨炎打斷斷魂的話,肯定的說道。

  她怎麼可能讓他們知道熠煌已經沉睡?

  若是真的讓他們知道,恐怕一個個日後全都要對她的任何一個行動謹慎萬分。

  所以,這種事情她絕對不會讓他們察覺。

  「你看,這不是沒事嘛。」夏馨炎對著斷魂笑了笑,「放心,我可以應付的。」

  斷魂深深的看著夏馨炎,半天沒有說話,只是這樣的看著她半晌,直到夏馨炎都被她瞧的不舒服了:「斷魂,你這麼看我幹什麼?」

  「沒事,我就是看看。」斷魂輕歎一聲不再說話,「你好好休息吧。」說完,斷魂隱去了身形。

  他知道,說什麼夏馨炎都不會聽進去,她這個人做事,總是這樣的一意孤行,別人的勸告,她怎麼會聽得進去。

  對於斷魂的意思,夏馨炎又怎麼會不懂,輕輕的笑著,心裡泛起一抹苦澀。

  她不能不拼,她不要成為大家的拖累。

  都是她的朋友,難道讓她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一次次的保護自己,而她面對危險的時候無能為力嗎?

  更何況她想要熠煌盡快的恢復過來,封印、透骨釘根本就不是最重要的問題,能在熠煌身上打上透骨釘的人,豈不是比熠煌還要強大?

  她自然要努力的成長,因為有比熠煌還要強大的敵人。

  她沒有時間浪費,只能去拼。

  夏馨炎真的是累了,在絕命窟中不眠不休的修煉,早就讓她的身體達到了極限,全憑著一股意念支撐。

  剛才在何浠源他們面前說是做戲,但是那困乏卻是真的。

  心中最後的一點顧慮去除,夏馨炎很快的進入夢想,一睡,連晚飯的時間都錯過了,直接睡到次日。

  美美的睡了一覺之後,終於恢復過來,夏馨炎開心的起來,吃早飯。

  同時想起了在絕命窟外那個奇怪的華服男子。

  「對了,你們誰知道最近有什麼盛宴?」夏馨炎一邊吊著小小的湯包一邊問著何浠源他們。

  「盛宴?」何浠源奇怪的看著夏馨炎,「什麼盛宴?」

  夏馨炎就將絕命窟門口的事情說了一遍,何浠源他們聽得也是不解。

  「他們說的應該是秋宴吧。」蓮枝想了想說道。

  「秋宴?那是什麼東西?」夏馨炎一見有人明白立刻追問著。

  蓮枝抬頭看了看,正好對上夏馨炎那好奇的目光,笑著說道:「我也是當初跟在……身邊知道的。」

  人名隱去,大家都明白蓮枝不想再提當初的契約靈獸生涯,全都自動的忽略過去。

  「秋宴是三年舉行一次,廣招大陸的高手。無論是契約師藥劑師亦或是靈師,都會聚集過去比試。」蓮枝回想著說道,彷彿見到了當日的盛會,「就好像是一個巨大的集市,會開上半個月有餘,大家會在裡面交易,切磋,當然還有最後的比試。」

  「大的家族會去尋找可以為家族所用的高手,也有人是去找主家的。」蓮枝最後簡單的將事情說了一遍,微微的瞇起眼眸,「最重要的是這個秋宴舉行的地方正是皇城。」

  「皇城?」夏馨炎微微一愣,「那不是皇家的地方?」

  「不然你以為誰都有這麼大的能力舉行如此龐大的宴會?」蓮枝笑著說道。

  夏馨炎沉默著,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狐狸跳到夏馨炎身邊好奇的問道:「馨炎想去參加?」

  「嗯。」夏馨炎點頭,「這麼好的地方我一定要去。」

  「確實是可以長見識的地方。」何浠源也是贊同,能讓這麼多高手雲集的所在,恐怕就只有秋宴了。

  「好,就去那裡。」蓮枝他們全都同意。

  誰都沒有注意到夏馨炎眼中一閃而過的精光,她去秋宴可是有她的目的,也只有那裡才能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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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6 10:36:3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四十二章 皇城秋宴

  既然已經想好去哪裡,幾個人自然是休息了一番之後,買上需要的東西上路。

  一路上倒也無視,算了算時間,倒也不是很緊迫,幾個人就一路慢慢的皇城行去。

  路上,夏馨炎有兩樣事情是絕對不會放過的——美食和修煉。

  到了一個地方,就是先去收羅美食,晚間繼續修煉,兩不耽誤。

  在他們的推波助瀾之下,蓮枝與何浠源的關係日漸親密,對於小狐狸的調侃,蓮枝從開始的羞澀到後來的反擊,最後是滿不在乎的與何浠源做甜蜜狀,無視小狐狸的呆愣,可以說是有質的飛躍。

  夏馨炎笑瞇瞇的看著這一切的發展,心頭暗喜,何浠源與蓮枝兩個人在一起了,剩下的兩只可怎麼辦呢?

  「馨炎,怎麼了?」小狐狸歪著頭,看著一臉愁容的夏馨炎,從剛才開始她的目光就一直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轉悠,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難道他們兩個人有什麼問題嗎?

  「我擔心你們兩個啊。」夏馨炎目光在小狐狸和明鑫的臉上轉悠了一圈之後,輕歎的低語著。

  「我們兩個?」小狐狸奇怪的看向明鑫,看到的是明鑫同樣莫名其妙的疑惑,不解的追問,「我們兩個怎麼了?」

  「你們看蓮枝和阿浠兩個人在一起有個照顧了,你說你們兩個可怎麼辦啊?」夏馨炎越想越鬱悶,看著這兩隻那叫一個犯愁啊。

  「我們兩個?」小狐狸與明鑫面面相覷,他們兩個怎麼了,讓夏馨炎這麼為難犯愁的?

  「你說你們什麼時候找個伴兒,也好互相照顧,我也放心啊。」夏馨炎話一說完,明鑫臉色陡然就白了,愣怔的盯著夏馨炎,唇有些發顫:「馨炎,你、不要我了?」

  就算是極力的控制,那聲音依舊帶著無法遏制的顫抖,聽得人心酸不已。

  「我哪裡是這個意思。」夏馨炎懊惱的一拍自己的額頭,她倒是忘了,明鑫當初的心理陰影太沉重了,估計一段時間內還忘不了。

  明鑫抿了抿唇,低低的沙啞嗓音響起:「馨炎,我若是做錯了什麼,怎麼罰我都可以,我絕無怨言。你、你別不要我……」

  唉……

  看著明鑫戰戰兢兢的模樣,夏馨炎心裡一陣陣的發酸,眼中有著酸澀的水霧,伸手,將明鑫拉了過來,輕輕的拍了他的後背,就像是哄一個小小的孩童似的安慰著:「沒有,我家的明鑫這麼乖,這麼好,怎麼會做錯呢?讓人心疼還來不及呢。」

  感覺到懷中一直僵硬顫抖的身體慢慢的平復下來,夏馨炎心裡一陣陣的宛若刀割般的銳痛,她當初真的是讓紅依他們死的太輕鬆了,都沒有好好的問問到底是怎麼對待明鑫的,竟然讓他有了這麼無法磨滅的記憶。

  小狐狸在一旁看著,心中一片唏噓。

  他是很同情明鑫以前的處境,見到明鑫這樣他也不舒服。

  不過呢……為什麼夏馨炎摟著明鑫這麼久還不鬆手?

  小狐狸烏溜溜的眼眸一轉,刺溜一下的鑽進了夏馨炎與明鑫中間,奮力的將小腦袋從兩人胳膊處擠出來,蓬鬆的毛髮被擠得貼在頭上,整個腦袋瘦了一圈。

  「明鑫不難過啊……」小狐狸配合著自己的動作,安慰著明鑫,背靠著夏馨炎,四隻小爪子用力的蹬在明鑫的身上,心裡一個勁兒的嘟噥,離遠點離遠點。

  踹、他踹、使勁踹。

  明鑫感覺到懷裡不停撲騰的小狐狸臉色立刻黑了下來,某種一抹暗色閃過,垂下眼眸,避開了夏馨炎的目光盯著搗亂的小狐狸。

  用眼神警告著,別搗亂,一邊兒待著去。

  小狐狸一向對夏馨炎有獨佔欲,又怎麼可能聽話?

  狹長的眼眸半瞇,危險的警告著明鑫,馨炎是他的,別想跟他搶。

  明鑫趁著夏馨炎不注意,伸手一扯小狐狸的後腿,小狐狸吃痛,再也靠不住夏馨炎,猛地撲倒明鑫的懷裡,銳利的爪子探出軟軟的肉墊兒抓上明鑫的手背。

  「你們兩個感情真好。」夏馨炎感覺到懷裡有動靜,鬆開情緒已經好轉的明鑫,欣慰的看著小狐狸與明鑫的互動。

  明鑫正抱著小狐狸,小狐狸也親暱的靠在明鑫的懷裡。

  感情真好?

  明鑫與小狐狸互望一眼,若是說平時,他們的感情絕對好,但是碰到夏馨炎的話,這個問題就有待商榷了。

  好兄弟也沒商量。

  兩個人四目相對火花四濺,鬥得那叫一個電閃雷鳴殺氣叢生,只是顯然,他們這樣的激烈碰撞在夏馨炎的眼中完全變了味道。

  「你們兩個……」夏馨炎的目光在小狐狸和明鑫的臉上轉了兩圈之後,突然的一拍手,「難道你們兩個想在一起?」

  什麼叫語不驚人死不休?

  這就是了。

  正在瞪得火光辟啪直響的兩個人,突然的全都頓住了,什麼氣勢全都被夏馨炎的一句話給嚇飛了。

  小狐狸望著明鑫努力的眨了眨眼,用眼神詢問著,剛才馨炎說什麼了嗎?

  明鑫也是困難的動了動眼球,遲疑的回望著小狐狸,好像說了什麼吧。

  兩個人的神情交流愈發的讓夏馨炎覺得自己的猜測沒有錯。

  「沒事的,這種事情雖說有的人覺得驚世駭俗了一些,但是我是完全理解的。」夏馨炎激動的說道,「不畏世俗你們兩個人相愛,然後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這是多麼美好的一副前景啊。」

  「恆要是變回人形,你們兩個站在一起倒是很養眼嘛,若是晚上……」夏馨炎已經開始自動腦補一些唯美的畫面,唇邊不自覺流露出來的笑意看得小狐狸和明鑫兩個人頭皮直發麻。

  互看了一眼,同時鬆手,往後各自跳開,齊齊的大吼一聲:「離我遠點。」

  不知道是不是夏馨炎那兩聲詭異的笑聲引導的,他們竟然也順著她的話,開始想像兩個人在一起的樣子。

  一想到那個畫面,一陣惡寒,實在是受不了。

  明鑫臉色慘白的起身,強忍著一陣陣的反胃:「馨炎,我去看看晚飯怎麼樣了。」

  說完,嗖的一下就跑了出去,就跟後面有什麼洪水猛獸追著他似的。

  「明鑫怎麼了?」夏馨炎奇怪的摸著自己的下巴,她不就是說了說嘛,難道真的被她說中?

  「明鑫不好意思了?」夏馨炎眼睛一亮,欣喜的望著門口,話音未落,只聽撲通一聲,急忙的低頭去看,只見小狐狸四仰八叉的摔到地上,有氣無力的望著她,一臉的悲憤哀怨。

  夏馨炎奇怪的眨巴著眼睛,看著平攤在地上的小狐狸,半晌才疑惑的問了一句:「恆,你們是在不好意思嗎?」

  剛剛緩過神來的小狐狸再次受到劇烈的刺激,彭的一下,才抬起的小腦袋重重的撞到了地上,撞了個七葷八素,心裡不停的重複著一句話,他什麼都沒有聽到,都沒有聽到。

  夏馨炎撇了撇嘴,將小狐狸從地上撈了起來,幫他順著身上糾結在一起的毛髮:「好了,你們要是沒有那個意思,我也不會強迫你們的。你們啊,就是眼光太高了,其實明鑫也挺好的,你也很好啊。」

  小狐狸只覺得自己腦子裡一陣陣的發暈,有氣無力的低吟著:「馨炎,你多慮了,我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

  他喜歡母的,母的。

  不喜歡公的!

  更不會喜歡明鑫這條公蛇!

  「好吧,不喜歡不喜歡。」夏馨炎安撫的摸了摸小狐狸的毛髮,「我們恆最乖了,不喜歡哦。」

  小狐狸挫敗的一垂頭,全身雞皮疙瘩掉一地,馨炎這個哄小孩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想要反駁,但是想想還是算了。

  反正馨炎的腦子一向都不太正常,想的東西,他根本就跟不上她的思路。

  蹭了蹭,小狐狸滿足的笑了起來,還是眼前的情況最實際,把明鑫趕跑了,馨炎又只抱著他了。

  完勝!

  哈哈!

  房間內一個思想不在正常人範疇的夏馨炎,一個是神經大條的小狐狸,兩個人全都將剛才的事情忘得乾乾淨淨,偏偏明鑫跟他們兩個人不一樣,受到的驚嚇可不小。

  「明鑫。」何浠源從集市上買來夏馨炎喜歡的糕點,才進院子就看到明鑫正陰晴不定的站在院中,奇怪的走了過去,才靠近叫了一聲,立刻一股強烈的殺氣襲來,驚得何浠源往後退了兩步,妖力凝聚。

  明鑫回頭,這才看清楚身後站著的是一臉戒備的何浠源,收了身上的殺氣:「回來了。」

  隨著明鑫殺氣收回,何浠源這才放鬆下來:「嗯。」點了點頭之後好奇的打量著明鑫,「你臉色不太好,怎麼了?」

  他當然是不擔心夏馨炎會出什麼事情,他一點都沒有感覺到院落中任何異常的力量波動,也就是說沒有外敵來襲。

  就算是有什麼不正常的,明鑫也不該站在這裡,他早就去保護夏馨炎了。

  明鑫對夏馨炎有多忠心,他們都是知道的。

  至於明鑫臉色突然的不好,只能是他身上出了什麼問題。

  「沒事,剛才想到一點噁心的事情。」明鑫用力的晃了晃腦袋,想把腦海中剛才古怪的畫面給甩出去,他不該亂想的,那種事情怎麼會發生?

  「阿浠,回來了?正好飯也好了。」蓮枝托著托盤正好進來,見到了何浠源開心的招呼著。

  「我去幫蓮枝拿東西。」說著,明鑫快步的離開往廚房走去。

  何浠源看著快步離開的明鑫,他怎麼有一種明鑫落荒而逃的感覺?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怎麼了?」蓮枝湊了過去,不解的問道。

  「明鑫有點怪怪的。」何浠源回神,很順手的將蓮枝手中的托盤接了過來,拉著她往屋內走去。

  「有什麼好怪的,準是段恆倪那個傢伙又欺負明鑫了。」蓮枝低斥一聲,「段恆倪整天粘著馨炎,看馨炎對誰好他都不爽。」

  現在她不怎麼跟夏馨炎在一起了,估計段恆倪的目標又轉移到了明鑫的身上。

  「明鑫這個小傢伙可是讓人心疼,你沒事說說段恆倪,別欺負人家。」蓮枝為明鑫抱不平,一想到明鑫才不過千年的年紀,就愈發的心疼。

  尤其曾經兩個人都同樣是別人的契約靈獸,更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是……吩咐的,我一定照辦。」何浠源故意的模糊了兩個字沒有讓蓮枝聽到,只是越不讓她聽到,蓮枝越覺得不爽。

  「你剛才說什麼?」蓮枝急急的追問著。

  「……」何浠源又小聲了說了一遍,只是聲音太小,小的蓮枝根本就聽不清楚。

  「你說什麼?」蓮枝又湊近了去聽,越是聽不清楚她越好奇,想要聽個明白。

  看著湊到他面前的小巧耳朵,何浠源低頭,緩緩的說道:「娘子……」

  聲音低低的,軟軟糯糯的伴著點點熱氣一起送到了蓮枝的耳中,刷的一下,小小的耳垂立刻充血,變得通紅通紅的。

  何浠源偷偷一笑,端著托盤趕忙的走進了屋裡,他知道蓮枝的臉皮薄,再留在那裡,恐怕某人會惱羞成怒。

  果然,才進屋將飯菜放下,就聽到後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噌的一下就衝了進來。

  「何浠源!」蓮枝雙頰緋紅的瞪著何浠源,到口的話卻在看到夏馨炎奇怪的目光之後生生的嚥了下去,生硬的轉了一個彎,惡狠狠的說道,「廚房裡還有飯菜沒有端呢,你跟我一起去端來。」

  心裡恨恨的想著,等出去再收拾他。

  現在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竟然、竟然,這麼叫她,羞死了。

  蓮枝這麼說,何浠源自然不好拒絕,剛要跟著蓮枝出去,卻被夏馨炎叫住:「蓮枝,你就別去了,阿浠這麼一個大男人,幹什麼還用你跟著一起去端飯菜。來,蓮枝,休息一會兒。」

  「我……」夏馨炎突然的出聲,弄得蓮枝一點準備都沒有,現在要是強出去,似乎有點不太妥當。

  其實,蓮枝是傻了,隨便找個什麼借口不能出去呢?

  只是,剛才被何浠源的一聲娘子叫得亂了心神,大腦根本就是處於當機之中,自然是想不到要找什麼借口,也沒有注意到夏馨炎暗中對何浠源眨了眨眼。

  何浠源與夏馨炎交換了一個瞭然的眼神,順著夏馨炎的話說道:「好,我自己去就可以了,蓮枝,你辛苦了,休息休息吧。」

  「嗯。」何浠源關心的話讓蓮枝心裡一甜,也就將剛才的事情放下,安靜的坐了過去。

  小狐狸窩在夏馨炎的懷裡看了看柔順的蓮枝,哪裡還有當初的強勢女王模樣,心中暗笑,看來是被阿浠吃得死死的。

  小狐狸才壞壞的笑了兩聲就被夏馨炎伸手一敲,半真半假的呵斥著:「阿浠疼蓮枝那是應該的,不疼才不是好男人呢。」

  同時用眼神警告小狐狸,別亂笑,不許糗蓮枝。

  小狐狸縮了縮脖子,做出一副受教的可憐模樣,惹得夏馨炎好笑的大力揉捏著他的頭,將柔順的毛髮揉了個亂七八糟。

  一頓飯幾個人吃的是各懷心思,不過總的來說依舊是其樂融融。

  最沒有心事的就屬小狐狸,一邊啃著雞腿一邊抽空的說道:「馨炎,再有兩三天就到皇城了,要準備什麼嗎?」

  「不用了。」夏馨炎想到即將參加的秋宴倒是心中一跳,她想的事情成不成就看這一次了。

  明顯的感覺到夏馨炎情緒的變化,何浠源幾人互看了一眼之後,小心翼翼的問道:「馨炎,你有心事?」

  「嗯。」夏馨炎點了點頭,「不知道在秋宴上能有多少收穫。更何況,封印……」

  夏馨炎後面的話沒有說,何浠源幾個人也全都明白了她的意思,她還是在擔心熠煌身上的透骨釘。

  何浠源他們也全都沉默下來,將其他的心思都拋到了腦後,認真的想著熠煌的事情。

  「熠煌就沒有說過哪裡可以解開透骨釘嗎?」小狐狸最沉不住氣,直接的問著。

  他是隱約知道一些透骨釘的事情,但是如何解除,他根本就不清楚。

  「沒說。」夏馨炎緩緩的搖頭,聳了聳肩,「熠煌自有打算吧。」

  她現在不好深說這個問題,只要是事情轉個頭,不讓他們在她心思上轉悠就行了。

  何浠源想了想也沒有說話,既然是熠煌的意思,他們也不好說什麼,畢竟,熠煌的實力他們到現在還摸不透。

  「你還真能說。」斷魂的聲音在夏馨炎的腦海中響起,帶著淡淡的說不出來的意味。

  「我可什麼都沒有說,是他們揣測的。」夏馨炎無辜的說道,她有說什麼嗎?

  斷魂冷哼一聲:「你想想到時熠煌醒了,你怎麼跟他說吧。」

  聽完斷魂的話,夏馨炎沉默了一會兒,才慢悠悠的說道:「那都不重要,只要他醒過來。」

  斷魂輕歎一聲,不再說話。

  幾天的路程對於他們來說,根本不在話下,只不過越接近皇城,路上越熱鬧。

  一批批的人馬在大路上前行,目的地只有一個,那就是皇城。

  靈師、藥劑師、契約師,各種能人都有。

  路上錦衣華服高頭大馬的大戶人家有的是,風塵撲撲的衣衫簡樸的單行人也大有人在。

  這樣一眼看過去,身份地位相差很多的人,竟然在一條大路上行走,彼此之間沒有半分衝突。

  那些平日裡耀武揚威慣了的大戶人家也全都收斂起了往日的驕縱脾氣,小心謹慎的前行。

  如今秋宴舉行在即,各方能人全都齊聚皇城,誰知道那些衣著樸素是哪個在外歷練的高人,亦或是哪個大門大戶的親傳弟子?

  現在皇城內外,高手齊聚,稍有不慎就可能惹上不該惹的人。

  難得的生活在各層的人物如此和平相處,這也是秋宴的一大奇景。

  夏馨炎他們的馬車隨著人流前行,不急不慢的。

  到了人多的地方,他們自然不能再讓馬匹自己拉著馬車跑了,何浠源坐在車外悠閒的趕著馬車,順便也看看來參加秋宴的是什麼人。

  看了看之後,心中暗笑,不愧是秋宴啊,來的人實力真是不俗。

  「馨炎,你怎麼了?」小狐狸的注意力一向都是在夏馨炎的身上,一見夏馨炎皺眉,趕忙問道。

  「我在想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夏馨炎單手支腮,眉頭緊鎖。

  「怎麼?」明鑫一見夏馨炎如此,也緊張起來。

  「你說,這麼熱鬧,咱們還有客棧可以住嗎?」夏馨炎轉頭,認真的看著他們。

  明鑫乾咳一聲,將臉扭到一旁。

  小狐狸腳下一滑,正好摔到夏馨炎的懷裡,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湊巧。

  「馨炎啊,這算什麼要緊事?」小狐狸無奈的說道。

  「當然要緊了。」夏馨炎伸手一拎,將小狐狸抱好,「你想住在街上啊?」

  「不想。」小狐狸連連搖頭。

  蓮枝聽了,笑呵呵的說著:「馨炎,你想多了。秋宴的時候,皇室的人自然會準備充足的房間給來皇城的人居住。」

  「要是有本事的話,還可以免費吃喝。」蓮枝看了看夏馨炎,「實力越高,待遇越好。」

  「還有這種好事?」夏馨炎一聽立刻來了精神,「白吃白喝白住啊,我喜歡皇城。」

  夏馨炎的興奮讓蓮枝一頭的黑線,她的注意力能不能不要只在吃喝住上?

  不對,是能不能不再不花錢上?

  「進城你就知道了,裡面的客棧只是給二十級以下的靈師居住的,皇家當然不負責他們的費用。至於二十級以上的,就要看情況了。」蓮枝將她知道的情況細細的說給夏馨炎聽。

  「皇家會準備宅院,根據實力地位來安排房間,分為不同的等級,一等到九等的等級,九等最低,一等最高。實力地位如何,到時會發給等級的牌子,用這個牌子可以在皇城內吃飯買東西,享受不同的待遇。」

  「有的是減免部分費用有的是在競買東西的時候有優先權,當然越是高等的權利越大,花費的錢財越少,甚至不花錢。」

  「這要怎麼知道自己拿幾等的牌子?」夏馨炎對這個可以免費的牌子興趣比較大。

  蓮枝想了想說道:「應該是進了城門不遠就有一處接待的地方,那裡就可以去看看是什麼實力,拿什麼牌子。」

  蓮枝看著夏馨炎爍爍放光的雙眼一陣的無語,不禁問道:「馨炎,咱們很缺錢嗎?」

  「不缺啊。」夏馨炎回答的很快,一點都不帶猶豫的.

  她手裡的錢是不少,目前來說不會因為錢財發生困難。

  「那你還這麼興奮幹什麼?」蓮枝不解的看著夏馨炎,「只是吃喝問題。」

  「錢,當然是少花一些是一些了,不然的話你看那些拍賣東西的,為什麼還一點點的叫價,直接叫到最高不就好了?」夏馨炎的話差點沒讓蓮枝暈過去,有這麼比的嗎?

  「好了,好了,咱們走。」夏馨炎不管蓮枝古怪的臉色,興奮的催促著。

  何浠源在馬車外聽到,微微一笑,趕著馬車進了皇城。

  馬車一進皇城,夏馨炎透過車窗看著外面,心中不由得感歎一聲,不愧是皇城啊,就是繁華。

  就說那筆直的大路,三輛馬車並排而行都沒有問題,街邊的店舖那更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一派熱鬧繁華景象。

  趕來參加秋宴的人很多,但是進了皇城之後沒有一個人敢喧鬧,不守規矩,全都按照皇城士兵的指印往特定的路線走。

  夏馨炎看著人群的走向,以及士兵的引導微微的點了點頭,不愧是皇家的人,這個分等級也分得這麼有水平。

  若是一隊人一起來,他們會以其中實力最高的人來發等級的牌子,會有一個玉質主牌,還有附屬的金牌。

  主牌交給其中實力最強的人,金牌交給其他人,如此一來,其他人就都可以使用玉牌等級的待遇。

  免去幾個人的錢財對於皇家來說不算什麼,但是這樣可是一個收買人心的好方法。

  至於單個的靈師什麼的,就沒有大家族的好待遇了,只能憑借他們的實力來領取等級牌了。

  「馨炎,我們過去吧。」蓮枝看了看,不遠處就是負責接待的地方。

  「好。」夏馨炎想都沒想的點頭,才說完,腦海中突然的響起斷魂的聲音,「你到底想要幾等的牌子?」

  「當然是……」夏馨炎話說了一半,猛地頓住,她忘了,她從絕命窟回來之後,還沒有告訴何浠源他們,她的靈力漲到了多少。

  斷魂顯然就是想到了這個,才出言提醒她。

  夏馨炎為難的直想撓頭,她到底要不要在何浠源他們面前顯示實力?

  若是如此的話,他們會不會懷疑?

  夏馨炎有些心虛的想著。

  「有熠煌做擋箭牌,應該沒事。」斷魂順著夏馨炎的話說道。

  其實說完了,他也有點後悔,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這麼小氣了,說話竟然也陰陽怪氣起來。

  只是,他現在一看到夏馨炎,就想起絕命窟的那幾天,怎麼都忘不了。

  夏馨炎透過車窗隨意的往外看著,突然的定在了一點,用力的眨了眨眼睛,那個人怎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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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6 10:37:0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四十三章 是非漩渦

  「馨炎,看什麼呢?」小狐狸可是對夏馨炎的任何事情都好奇,立刻扭著小身子兩隻小短腿扒著車窗,往外瞅著,想看看夏馨炎看到的是什麼。

  「看到一個熟人。」夏馨炎微微一笑,往一個方向歪了歪頭。

  小狐狸趕忙順著那個方向看了過去,一群人站在那裡,一個個衣著華貴,就連下人穿著的衣服都是質量上乘的布料,而非普通的粗布衣褲。

  只是,人這麼多,他哪裡知道夏馨炎看的是哪個。

  尤其仔細分辨了半天之後,他也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難道說是他認識馨炎之前的熟人。

  「誰啊?很熟嗎?」小狐狸輕輕的問著。

  「嗯,不太熟吧。」夏馨炎收回了目光,靠坐在車廂內,排隊等著一會兒去弄可以免費打折的牌子。

  「哦,不熟就算了,看那些人也不像什麼好東西。」小狐狸撇了撇嘴,雖說離得遠,但是他也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下人臉上隱隱的不耐煩。

  看樣子十分不適應排隊啊,應該是在他們自己的地盤上習慣了頤指氣使,到了這裡,守了人家的規矩倒不舒服了。

  「馨炎,怎麼會認識這些人?有仇?」小狐狸想了想,也只有這麼一個可能。

  若說以前夏馨炎跟他們是朋友,打死他,他都不相信。

  夏馨炎他還不瞭解嗎?

  最討厭的就是仗勢欺人的人了。

  「那些人不認識,不過,其中一個好像是我的妹妹。」夏馨炎懶洋洋的說了一句,卻讓小狐狸本來想要跳下車窗的動作一僵,烏溜溜的眼睛骨碌碌的一轉,不可思議的轉頭,往那些人當中望了過去,仔細的搜索著到底哪個人是夏馨炎的妹妹。

  看了半天也沒有誰跟夏馨炎特別的像,微微的皺眉,這才想起當初莫文的話,夏馨炎的隱晦身世,不是親生的,那就是當初夏馨炎寄養的家族吧。

  「看來嫁的不錯。」夏馨炎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也省得讓小狐狸去才到底哪個是她的妹妹。

  她倒真的沒有注意過夏家日後的情況,以前好像聽嚴景守說過,夏家被趕出了伊洛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名義上的妹妹夏安捷倒是嫁的不錯,應該讓夏家也沾光,不至於貧苦吧。

  小狐狸一聽,立刻明白過來,目光一轉,盯著那群人中一身貴婦打扮的女子,身上那叫一個珠光寶氣,幾乎把能戴在身上的都弄上去了,好在顏色搭配還算可以,不至於成了一個可笑的雜毛雞。

  只是,那種外露的財氣,是看出來她有錢了,同時也暴露出她的內心淺薄。

  一看就是那種一夜暴富,處處想要顯露財富等著他人恭維的醜陋嘴臉。

  難怪其他家族的人見到他們的時候,會閃過古怪的目光。

  真正的大家族就好似其他幾個排隊的大家,內斂低調。衣服車輛上面不沒有過多的裝飾,卻處處顯著華貴,那是一種內斂的尊貴,哪裡像他們這般,好像生怕旁人不知道他們有錢似的。

  「還沒好嗎?」軟轎中,夏安捷身旁的中年人不滿的嘟噥了一句,旁邊的下人立刻回稟著,「老爺,馬上就到我們了。」

  「真是,去找個住處還這麼麻煩。」中年人不滿的嘟嘟噥噥的,聲音也不敢太大,他也怕引起皇城內士兵的不滿,他不爽歸不爽,這裡是什麼地方,他還是清楚的。

  「老爺息怒。」夏安捷軟軟的靠在中年人的懷裡,軟弱無骨的小手安撫的撫摸著中年人的胸膛為他順氣,「憑老爺的實力,還不是讓他們立刻巴結您?您是貴人,何必跟那些小嘍囉置氣?」

  夏安捷的聲音也不大,但是在靈力高強的靈師耳中,這個聲音就足夠了。

  當然,刻意壓低的聲音不會讓士兵聽到,只是旁邊聽見的靈師,臉上全都露出了嘲諷的譏笑。

  還有人敢在皇城內放肆,真以為秋宴是哪個鄉下的集市不成?

  心中想歸想,卻沒有人去開口提醒他們。

  他們不識相,自然會有他們的苦頭吃,旁人可不會放過這個熱鬧。

  終於等到了他們,負責接待的士兵示意中年男子下轎。

  中年男子大咧咧的下轎,夏安捷趕忙跟著下去,柔順的站在了轎子旁邊,一臉崇拜的望著中年人的背影。

  「請問閣下是靈師藥劑師還是契約師?」士兵客氣的問著,早就習慣了接待的事宜,無論來者是什麼人,他們都會恭敬以待。

  「靈師!」中年人大步走了過去,倨傲的看著士兵,「身份是坦鉿城的城主。」

  「坦鉿城?」士兵顯然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再次抱拳行禮,「敢問坦鉿城的城主大人,坦鉿城的方位是……」

  說著,旁邊兩個士兵立刻將大陸的版圖取了過來,展開,方便中年人指出位置。

  中年人伸手在地圖上晃了兩下之後,在一個小小的地方,指了一下:「就是這裡。」

  士兵用力的眨了眨眼睛,終於看清楚了,那裡有一個小小的標誌,標示著一座小小的城池。

  若不是這位坦鉿城的城主特意指出來,他們還真注意不到這麼一座城池。

  「原來是坦鉿城的城主,失敬失敬。」士兵立刻露出恭維的笑容,掩去了眼中的鄙夷。

  他以為是什麼大戶人家呢,原來是一個比鎮子大不了多少的快要荒廢的城池的城主,就這樣還敢這樣顯擺,難道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麼一說嗎?

  「既然是城主大人,那請展露一下靈力,好為大人安排秋宴中的住宿。」士兵依著規矩將那位倨傲的城主大人引到了一旁,旁邊有個半人高的晶石柱子。

  「城主大人請全力釋放靈力。」士兵示意坦鉿城的城主將手放到水晶柱子上。

  坦鉿城的城主立刻將靈力全都壓向右手,兇猛的往水晶柱子中衝去。

  水晶柱子沒有半分變化,而在另外負責接待旁邊的一個小屋子內,有一個士兵捧著一個托盤出現。

  「城主大人,可以了。」士兵笑著說道,坦鉿城的城主這才收回了手臂,看著快到他面前的托盤,他知道那裡放著的就是代表他等級的牌子。

  「城主大人的是七等玉牌,不知道有幾位需要七等金牌,大人可以……」

  「放屁,老子怎麼可能只是七等玉牌?」坦鉿城的城主直接開口罵了起來,尤其是看到托盤上刻著七字的玉牌更是怒火上升,恨不得將玉牌搶過來直接砸碎。

  士兵冷眼看著大聲叫囂的坦鉿城城主,沉下了臉:「城主大人是在質疑我們的判斷嗎?」

  「我是……」坦鉿城城主還想大叫,卻被士兵冷冷的打斷,「城主大人若是覺得我皇城的制度不公,那就請離開。」

  「你敢趕我走?」坦鉿城的城主伸手,大掌一撈就將士兵的衣襟抓住拎了起來,靈力微吐,大有士兵再要是說個不字,立刻就會斃命掌下的趨勢。

  「誰敢在我皇城鬧事?」厲聲呵斥好似一記炸雷,炸響在坦鉿城城主的耳邊,震得他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好幾步,就連抓著士兵的力道都失去,鬆開了手,登登登的倒退著,直到撞到了自家的下人才停了下來。

  接待旁邊的小屋子門簾一挑,出來一個身著簡單的老人,寒著一張臉走了過來,冷冷問道:「是誰在這裡鬧事?」

  「回大人,這位坦鉿城的城主,對於大人發給的玉牌似乎有些異議。」士兵趕忙俯首行禮,畢恭畢敬的說道。

  「你有異議?」老人目光一轉,看向臉色青白不停變換的坦鉿城城主。

  剛才那一聲呵斥,已經讓他知道對面的老人不是好惹的,但是這裡站著這麼多的人,他怎麼可以丟了臉面?

  「大人,我的靈力等級可是……」坦鉿城的城主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老人打斷,「你的靈力等級是多少,老夫自然清楚,給你七等的玉牌還是看在你的城主身份上,你若是有異議,大可離開。」

  「你怎麼能這樣,我不服,就讓我離開,我千里迢迢的過來就是為了參加秋宴,你不要仗著自己是皇城內裡的人就作威作福!」坦鉿城的城主一聽,氣惱的大叫著,聲音極高,讓後面排隊等候的人全都聽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就算都明白皇城內高手如雲,但是聽到他這樣的大吵大嚷也是有人在小聲的議論,聽到這些議論,老人眉頭輕蹙,冷冷說道:「老夫發放玉牌一向公證,若是覺得不服大可以找老夫來理論。」

  「理論,好啊,我就看看你是不是偏袒哪……」坦鉿城城主還沒有說完,對面的老人冷冷一笑,「老夫還需要偏袒什麼嗎?」

  話音未落一股強勢的靈力陡然爆出,狂暴的靈力好似強勁的風暴似的瞬間襲遍全場,那讓人心驚膽戰的靈力讓排隊的眾人呼吸一滯,戰戰兢兢的望著那個面貌平凡衣著普通的老人。

  心中全都冒出幾個讓他們震撼的字——五十二級靈尊!

  剛才那一點點不和諧的聲音全都好似烈火下的雪花似的消失不見,整個廣場街道鴉雀無聲,只有眾人極力放緩的呼吸聲以及淡淡的驚呼。

  一個負責鑒定等級玉牌的人就是大陸上屈指可數的靈尊,那皇城內隱藏的高手還有多少更是不得而知。

  就算有任何疑問在見到老人的實力之後全都沒有了。

  一位五十二級的靈尊有必要撒謊嗎?

  老人滿意的看著安靜下來的眾人,轉頭看向坦鉿城的城主:「閣下是要玉牌還是要離開?」

  現在要是出手去拿玉牌有點丟人,若是轉頭就走,他又有些不甘心,正在猶豫間,一直站在轎子旁邊的夏安捷走了過來,柔柔的撒嬌:「老爺,妾身好像看看秋宴啊,您就答應奴家吧。」

  「好吧,既然你想看,那我們就留下來看看。」坦鉿城的城主好似無可奈何的答應下來,讓下人去接過了托盤上的玉牌,又拿了一塊兒金牌,塞到夏安捷的手中。

  喜得夏安捷嬌笑連連:「多謝老爺。」

  旁邊的士兵一見,也明白坦鉿城的城主是想借坡下驢,他們自然也不會為難。

  「城主大人,這邊請。」有士兵帶領著他們往適合他們等級的宅院去。

  坦鉿城城主滿意的摟著夏安捷,回到轎子中。

  轉身的時候,夏安捷無意的目光突然的落在了夏馨炎的馬車上,正好看到靠在窗邊往外開的夏馨炎,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並沒有做任何事情,而是柔順的跟著坦鉿城城主回到轎子中,離開。

  夏馨炎坐在馬車內,隨意的聳聳肩,還是被看到了。

  看到就看到,難道她還會怕夏安捷不成?

  不過,說起來,夏安捷真的是成長起來了啊。

  記得當初在夏家,飛揚跋扈的夏安捷可不會有此時的頭腦。

  以自己為借口給坦鉿城城主找台階下,聽剛才的意思她是那個城主的女人吧。

  到秋宴還帶著她,看來她很是受寵。

  還記得當初立刻夏家的時候,夏安捷不是已經神經不太正常了嗎?

  怎麼竟然又好了?

  不僅好了,而且還心思更縝密了。

  看來夏安捷的生命力還挺頑強的。

  夏馨炎輕輕的勾起唇角,以她此時的實力還需要這麼在意夏安捷嗎?

  她來秋宴可是有她的目的,什麼人都不能成為她的障礙。

  想到這裡,夏馨炎舒舒服服的靠著車廂做好,等著排隊去領等級的玉牌。

  「馨炎,下一個就是我們了。」車廂外,何浠源的聲音低低的響起。

  夏馨炎一聽,直接打開了車門,跳下馬車。她又不是什麼大戶小姐,沒有必要非得到了跟前做足了排場才下馬車。

  他們前面需要領牌子的竟然是一個人,單獨的測試完了靈力之後,士兵托著托盤過來,上面躺著一塊兒刻著數字的玉牌。

  剛才一直在遠處,夏馨炎沒有看仔細,這一靠近之後,可以清楚的看到托盤內的玉牌,夏馨炎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好熟悉。

  等到她前面的領完玉牌離開,夏馨炎往前走了幾步,未曾開口先客氣的笑著打招呼:「各位大人有勞了。」

  幾個負責接待的士兵什麼時候被人這麼客氣的稱過大人,尤其還是來參加秋宴的人這麼稱呼他們。

  來參加秋宴的人一個個都是他們所不能比的高手,對他們好點的,是那種虛偽的客氣,不好的,就直接當他們是客棧的小二,家中的下人。

  夏馨炎的客氣那是發自真心,這些見慣了場面的士兵自然分得出來。

  所以,一見夏馨炎如此,連忙還禮:「姑娘客氣了,不知有何事情吩咐?」

  人家對他們客氣,這些士兵自然也客氣的回禮,說話間態度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在下有一玉珮與剛才的玉牌模樣極其相似,不知道是不是秋宴的等級牌。」夏馨炎含笑的詢問著這些負責接待的士兵。

  「等級牌子是不會流落在外的。」其中一個士兵立刻的回答著,「等級牌只有在秋宴開始之前才會製作出來,秋宴結束之後全部收回。」

  「哦,原來如此。」夏馨炎略感失望的說道。

  本來她還想不測試靈力就直接進去呢,不過,看來是不行了。

  更何況,她手中的玉珮與秋宴的等級玉牌是很相像,但是上面並沒有刻著數字,應該是個巧合吧。

  見到夏馨炎失望,幾個士兵也不好說什麼。

  「是這裡測試靈力吧?」說著,夏馨炎就要往水晶柱子那裡走去,既然不行就只好測試靈力了。

  不過不得不說皇城裡的人考慮周詳,就連測試的結果都不會顯示在眾人面前,只是綜合的考慮之後,才會發給眾人等級玉牌。

  如此一來,誰都不知道誰的實力,也避免了一些麻煩,畢竟只從玉牌等級來看,是無法看出實力來的。

  等級的評定可是糅雜了家族身份背景等等太多的東西。

  很有可能有的人只是借助了家族最厲害那個人的實力得到了比較高等的金牌,有的人卻是拿著低等的玉牌。

  這樣的兩個人要是真的單打獨鬥起來,不見得低等玉牌的人會輸。

  只不過,拿著高等金牌的人背後必然有一個厲害的人物撐腰,權衡利弊的話,誰也不會得罪他。

  「姑娘,可否將玉牌拿出來一觀?」一個士兵突然的說了一句,他話一說完,旁邊的幾個士兵臉色全都一變,小聲的說道,「別胡鬧,玉牌怎麼可能會流落在外?」

  「你們忘記了,還是有玉牌是不用直接評定就可以發出去的。」剛才攔住夏馨炎的士兵壓低了嗓音說道。

  經他這麼一提醒,其他幾個士兵全都恍然大悟的點頭,只是看著夏馨炎的眼神奇怪了起來。

  夏馨炎眨了眨眼睛,不解的看著眼前的士兵眼中突然出現的複雜情緒,恭敬中帶著忐忑與害怕,這個情況讓夏馨炎是一頭的霧水,她說錯話了嗎?

  看著士兵這麼說,她也只好將手鏈空間的玉珮拿了出來,遞到士兵的面前,問著他們:「這個是嗎?」

  幾個士兵湊近一看,心中大駭,臉色陡然一變,趕忙恭敬的抱拳行禮:「原來姑娘拿著的是……姑娘這邊請。」

  是什麼幾個士兵並沒有說出來,只是錯開身子恭敬的伸手,出來引路的士兵恭敬的彎腰,卑謙的說道:「姑娘,這邊請。」

  夏馨炎並沒有回身上馬車,而是對何浠源做了一個手勢,讓他們跟上,自己則將士兵恭敬遞還的玉珮收好,跟著引路的士兵往前走去。

  不用問也知道,這塊兒玉珮就是秋宴的等級牌,只是沒有數字,到底是什麼等級她也不太清楚,看著那些士兵的樣子,似乎也是不願多說,她也不好去問。

  既然如此,那她就慢慢的再打探吧,不急於一時。

  跟著士兵往城裡走,領路的士兵似乎也想與夏馨炎多親近,一邊走一邊給夏馨炎介紹起來城中的住宿安排。

  「皇城內的宅院是分等級的,姑娘看牌子上的的數字。」順著士兵抬起的手指,望過去,果然看到在一片片宅院的外面立了一塊兒銅牌,上面有碩大的數字。

  士兵一說,夏馨炎才注意到街道的情況,從負責接待的地方之後,過了幾條街那裡的房屋被劃分成了一片一片獨立的區域,感覺牌子的情況,是越往皇城中央走,牌子上的數字越小,等級越高。

  自然,住宅的密度越低,院落越大。

  看來秋宴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這是有等級牌子的各位居住的地方,在西面是日後秋宴的集市,北面是一些客棧民居。」士兵簡單的介紹著皇城的佈局,讓夏馨炎有個大概的瞭解。

  夏馨炎暗中記下之後,才發現,她已經跟著士兵走了好久,就連一等的宅院區域都過了,還在往前面走,這讓她不得不好奇的問道:「還要很久嗎?」

  「前面就是了。」士兵伸手一指前方,夏馨炎舉目望去,詫異的眨眼,那個是宅院還是府邸啊?

  也太大了吧?

  「這個地方住多少人?」夏馨炎望著大大的宅院心中盤算著,地方是很好,但是若是有其他人居住在一起的話,恐怕不太方便。

  「姑娘說笑了,姑娘手中拿著的玉牌乃是秋宴最高等級的玉牌,這處自然是姑娘等人的居處,怎麼還會有旁人來打擾。」士兵恭謙的回答著,將夏馨炎引到了高大的院門前,上前叩門。

  吱呀一聲,遠門打開,立刻有丫鬟僕役迎了出來,對著夏馨炎躬身行禮。

  「姑娘,在秋宴舉行期間,所有的事宜都會有院中的總管為姑娘打點,姑娘需要什麼就吩咐他們便可。」士兵行禮之後,轉身離開。

  這下倒弄得夏馨炎莫名其妙了,真沒想到讓她不在意的玉珮竟然還有怎麼大的作用,幸好當初她沒有扔了。

  「恭迎姑娘。」門口的丫鬟僕役一起開口說道。

  何浠源等人下馬也是莫名其妙的看著這一切,詢問的目光看向夏馨炎之後,她只是無所謂的聳肩,大步的走了過去。

  既來之則安之,反正她現在的等級肯定很高,越高越好,如此,更加的方便她行事。

  「姑娘,在下是這座宅院的李總管,姑娘有何事情隨時吩咐。」一個總管模樣的人快步出列走了過來,恭敬的行禮。

  「李總管,可否將馬車好好安置一下,還有,直接帶我們去臥房。我們需要沐浴梳洗一下。」

  夏馨炎可沒有忘記馬車內還有一位很容易被人遺忘的老人。

  「是,姑娘這邊請。」李總管立刻的吩咐眾人做事。

  不得不說這大宅院的人辦事就是麻利,很快的將馬車安置好,老人也被扶了出來,送入房間。

  熱水也都弄好,這些做完,竟然才一刻鐘不到的時間。

  夏馨炎看著房間內足夠三個人同時沐浴的木桶,唏噓不已,這塊兒玉珮真是好東西啊。

  旁邊有四個丫鬟站著,等著服侍她沐浴,夏馨炎擺了擺手:「你們出去吧。」

  「是。」四個俏麗的小丫鬟齊聲聲的應著,行禮之後退了出去,將房門關好。

  環視一周之後,確定房間內沒有什麼異常,夏馨炎這才褪去了衣衫,沉入鋪滿花瓣的熱水中,溫度不高不低,剛剛適合長久趕路的人消除疲勞。

  舒舒服服的泡著熱水澡,夏馨炎滿意的享受這刻放鬆的時光。

  等到沐浴之後,夏馨炎收拾好自己,除了房間,丫鬟行禮道:「姑娘可否用膳?」

  「好。」夏馨炎點了點頭,跟著丫鬟往前院走去,到了之後,才發現何浠源他們已經都在那裡。

  夏馨炎往主座上一坐,李總管立刻上前詢問著:「姑娘,現在傳膳如何?」

  夏馨炎點了點頭,李總管一招手,丫鬟們捧著一道道精美的菜餚進入,輕輕的放下,安靜的離開。

  精美的菜式一看就是用心烹調的,只是在他們短短的沐浴時間內竟然都做好了,看來這個宅院早就有所準備,時刻為了要住進來的人準備好了一切。

  「老人家呢?」夏馨炎轉頭問了一句。

  李總管馬上恭敬的回話:「老人家已經有丫鬟服侍著用膳,姑娘請放心。」

  對於李總管的安排,夏馨炎倒是很滿意。

  等到夏馨炎等人吃完,李總管才上前:「姑娘,在秋宴舉行期間,一切的吃住問題,全部是不用花費姑娘錢財的。姑娘若是想去市集中選購什麼東西,可以出示玉牌會有最高的折扣。到拍賣場等地,出示玉牌也會有相應的服務。」

  夏馨炎滿意的點頭,看來這玉牌倒是一個好東西,不過,越知道是好東西,她越不能問這個玉牌是什麼了。

  不然好像她的玉牌來路不明,白白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就不好了。

  長途跋涉而來,夏馨炎他們吃完了午飯,連宅院都沒有去參觀,就各自回房休息。

  夏馨炎倒也不是真的很累,只是想清靜清靜。

  她要好好的想想這次秋宴的事情,似乎比她想的有些順利又有些複雜啊。

  在七等居住區域中,用罷午飯,坦鉿城的城主生著悶氣坐在屋內。

  其實用來招待有等級玉牌靈師的地方都很舒適,比外面的客棧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但是對於他來說,心裡就是不舒服。

  他堂堂一城之主,竟然落到了一個七等玉牌的待遇,是不是有點太慘了。

  「老爺,在想什麼?」夏安捷柔順的靠在坦鉿城城主的懷裡,嬌滴滴的問道。

  「這些皇城裡的人,真是狗眼看人低,也不想想老爺我是什麼人,敢得罪我,日後讓他們知道,我後面還有人,看他們怎麼辦?」坦鉿城城主憤憤不平的說道。

  「老爺多慮了,何必去跟那些人計較呢?」夏安捷笑瞇瞇的勸慰道,「老爺是高人不露相,日後有他們後悔的時候。」

  「再說,住在這裡也方便老爺行事,更不會打草驚蛇。」

  「哈哈,極是極是!」坦鉿城城主哈哈大笑著,伸手用力的擰了一下夏安捷的腰肢,大手並未鬆開,竟繼續大力的按壓起來。

  夏安捷低低的嬌喘著,用嬌笑掩去了眼中的痛苦之色,極力的討好著肆意的男人。

  日西沉,夏安捷這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從男子的房間出來,轉到旁邊她的房間,強撐著進門,腳步不穩的一晃,旁邊的丫鬟立刻過來扶住她,擔憂的叫道:「夫人。」

  「熱水已經準備好了,夫人您……」

  還沒等丫鬟說完,夏安捷立刻強撐著起身,衝到了木桶前,三兩下扯去身上凌亂的衣衫,沉入熱水中。

  「嘶……」倒吸一口涼氣,夏安捷瘦弱的身體一個哆嗦,只見雪白的嬌軀上佈滿了青青紫紫的痕跡,有的地方已經破皮,還有的是被牙齒啃咬過留下了深深的血痕。

  彷彿是自虐一般的,夏安捷奮力的搓著身上的痕跡,本來就青紫一片的肌膚,更是愈發的紅腫,低著頭,眼淚好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掉落在水中,蕩起一圈圈細小的漣漪。

  水下的小手已經緊捏成拳,用力的捏緊。

  貝齒咬著蒼白的下唇,留下一個紅紅的痕跡。

  「夫人,您別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啊。」旁邊的小丫鬟等了半天,見水溫都已經涼了夏安捷還不起身,不由得出聲勸道。

  別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

  夏安捷聽到這句話,腦中靈光一閃,是了,她怎麼可以跟自己過不去?

  她要活下來,要好好的活著,她還要找夏馨炎報仇!

  老天都把夏馨炎送到了她面前,就是為了讓她報仇的。

  她隱忍這麼久,有了靠山,難道還怕鬥不過一個小小的夏馨炎嗎?

  嘩啦一下,夏安捷從木桶中站起身來,旁邊的丫鬟立刻將大塊兒的布巾披了上來,將她裹住。

  扯了扯身上的布巾,夏安捷走到了床邊,將身上擦乾之後,換上乾淨衣服。

  開始回憶遇到夏馨炎時的情景。

  她身邊似乎沒有什麼厲害的人,那個趕馬車的除了長得眉清目秀之外,倒也看不出來像是什麼高手的樣子,不過,她還是不能大意。

  這次對付夏馨炎一定要一舉將她擊斃,自己動手似乎有點不太好,還是等老爺的事情做好,到時多一個夏馨炎也不會費什麼事。

  想到這裡,夏安捷唇邊勾起了森冷的笑意,完全無視一旁丫鬟瑟縮的模樣。

  夏安捷此時什麼都不想了,她只想要報仇,這幾年來,在她身上發生的事情,她要統統的還給夏馨炎,讓夏馨炎也嘗嘗她所受的痛苦。

  憑什麼,夏馨炎可以一走了之,他們夏家就被她牽連得如此之慘?

  夏馨炎,等著吧。

  她一定會好好的回報她的厚愛。

  夕陽下,夏安捷的五官扭曲,猙獰的冷笑。

  皇城內,一處安靜的院落中,一道人影在院中快速的移動,長劍飛舞,靈力借助長劍爆發出強勢的攻擊力。

  靈力強悍,但是院落不遠處的樹木竟然紋絲不動,好像根本就沒有受到靈力的波及似的。

  若是有靈師見到,一定會大聲驚呼,此人的靈力竟然修煉到了如此收放自如的地步!

  片刻之後,收勢站穩,院中一切平靜,一點都沒有靈力狂肆舞動的跡象。

  「少爺。」聽到院中劍聲消失,才在院外喚了一聲求見。

  「進來。」院中男子轉身,將長劍收入他的晶石空間內,黃昏金黃的陽光灑下,照亮了他的容顏,赫然正是當日在絕命窟外的華服男子。

  下人進入,雙手捧著一封密封妥當的書信,舉到了華服男子面前。

  華服男子接過,示意手下人下去,轉身進入房間,隨意的坐下,這才拆開了信封,快速的瀏覽起書信的內容。

  隨著書信文字躍入眼底,華服男子一掃剛才的嚴肅,眼中泛起了連他都不知道的笑意,看完之後生怕他看錯,又仔細的瀏覽了一遍,哈哈大笑著:「果然還是來了。」

  他從絕命窟回來之後,一直命人注意外面的情況,不知道為什麼,對於夏馨炎的到來,他十分期待。

  那日太過匆忙,沒有看清楚她從絕命窟中出來之後的靈力到了多少,但是他可以肯定絕對不會比三十九級低。

  這樣快速的成長,讓他錯愕。

  想他有家族的勢力扶持,從小一直被栽培成長,也沒有像她那樣提高如此之快。

  總之,那個女人身上有著太多的秘密,讓他好奇,想要跟進,想要瞭解。

  將信收好,華服男子坐在房中呆呆的想了一會兒,想到夏馨炎還是用了他給的玉珮是不是說明她也不是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不然的話,怎麼會還將他的玉珮小心的收好?

  笑了笑,男子開心的想著,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開心,只是臉上的笑意情不自禁的揚起,根本就不受他的控制。

  「少爺。」一道低沉的聲音從暗處的角落響起,打斷了華服男子的思緒,微微的皺眉立刻回神,輕輕的嗯了一聲。

  「他們的已經都入城了。」一身黑衣的男子好似憑空出現在屋中對著華服男子跪倒叩首,恭敬的說道。

  「其他幾人的反應如何?」華服男子收起臉上剛才的笑意,淡淡的掃了一眼黑衣人,冷冷的不帶任何情緒的問道。

  「其他幾位少爺也都在暗中部署,安排人馬,至於他們暗中的實力,屬下等人正在加緊調查。」黑衣人恭敬的說道,「唯有六少爺一直沒有動靜,依舊抱病在身。」

  華服男子指尖輕輕的叩擊著桌面,若有所思的低語:「小六已經病了四年了,身體一直沒有好轉,他的府中可有人走動?」

  「沒有,越發的冷清。府中的下人也全都無心伺候,總是怠慢著。若不是六少爺的夫人時不時的派人去問候,恐怕,哪裡早就成了一座廢棄院落。」黑衣人將自己調查到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回稟給他的主子。

  「三少爺與外面的人聯繫頻繁,最近動作很大。」黑衣人將一本薄薄的小冊交到了華服男子的手中,接著說道,「不僅拉動皇城中的實力,還與外面的人有聯繫。」

  「這次秋宴,恐怕依舊會從中挑選適合的人馬。」

  聽完黑衣人的稟報,華服男子一點都沒有意外:「三哥就是如此的性急,做事總是如此衝動。如此也好,省去我們不少麻煩。」

  為了一個位置大家爭了這麼久恐怕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分出勝負了。

  到時兄弟幾人還能剩下幾個?

  「少爺,有拿著您玉珮的姑娘來參加秋宴,其他的少爺已經知道了。」黑衣人想了想,有些忐忑的將這個消息說了出來。

  華服男子目光一冷,好似兩支利箭一般射向黑衣人:「他們都知道了?」

  感受到自家主子的殺氣,黑衣人緊張的額頭直冒冷汗,卻也不敢妄動,只是將頭垂得更低,應了一聲:「是。」

  華服男子輕哼一聲,玩著手中的薄薄小冊:「那就試試看,誰敢動我的人。」

  黑衣人身體陡然一僵,剛才他的主子在說什麼?

  他的人?

  主子一向在權勢爭奪上處於不露鋒芒的位置,剛才他可是清晰的感覺到了主子的凌厲殺氣,難道手持主子玉珮的人,真的對主子這麼重要嗎?

  「主子,何不讓那位姑娘來這裡暫住?」黑衣人想了想小心的進言,現在幾位少爺相鬥已經越來越激烈,還不知道何時會有人出手發難,若是傷了主子在意的人,恐怕不太好。

  「暫住?」華服男子冷冷的挑眉,強勢的低語,「我倒想看看,誰敢動她。」

  犀利的殺氣令黑衣男子窒息,偷偷的瞟著自己的主子,心中駭然,第一次見到主子對某個人如此的上心,那個女子會不會成為主子的弱點呢?

  熱鬧的皇城內暗潮洶湧,在不知不覺間,夏馨炎竟然被捲入了一場是非漩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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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6 10:37:1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四十四章 禍水東引

  一直到了用完晚飯,夏馨炎帶著小狐狸和明鑫出門,至於何浠源與蓮枝,她可不想多打擾,讓他們兩個人在那裡二人世界去。

  夏馨炎抱著小狐狸,帶著明鑫往市集行去。

  不得不說皇城夠大,就這麼走了有半個時辰,竟然還沒有到市集。夏馨炎氣悶的盯著前面的街道,一聲不吭。

  「怎麼了馨炎?」小狐狸在夏馨炎的懷裡問著,她好像不太高興。

  「要不要這麼大啊?我就想逛逛街都這麼費勁嗎?」夏馨炎這才想到當初李總管所說的要為她準備馬車的話,她真是不該拒絕,到現在苦的可是她自己。

  「那還要不要去?」小狐狸探頭探腦的往前面看了看,似乎離秋宴的集市還很遠的樣子。

  「雇輛馬車。」明鑫伸手一指前方,果然是有在路邊等活的馬車轎子,想來也是知道皇城佔地寬廣,用來代步的。

  「好。」夏馨炎直接走過去,去挑了一輛不大的簡易馬車,談好了價格直接去集市。

  到了集市之後,夏馨炎才確定,在皇城內有輛代步的馬車太有必要了,路遠啊。

  下了馬車,看到熱鬧的集市,剛才的一點點小感慨全都被拋到了腦後。

  拉著明鑫抱著小狐狸就鑽了進去,天生的尋寶能力已經告訴她,這裡有不少好東西。

  一家家店舖林立,一戶戶門前都是人擠人,還有的更是在路邊直接鋪上一塊兒布擺上東西就開始賣。

  皇城的人已經為了這次的集市做好了準備,奈何人實在是太多,隨處交易的情況,只要不影響其他人,負責維持秩序的人也就睜一眼閉一眼。

  夏馨炎轉了轉,憑著直覺往給她感應的地方走去,看了幾家店舖,並沒有看到她需要的東西,稍稍的有些失望。

  轉了一會兒,夏馨炎有點沮喪,看來秋宴集市上的交易,似乎不太好啊。好東西都不拿出來,都藏著掖著,難道要等到最後才會進行真正的交易?

  既然沒有了尋寶的興致,夏馨炎也就開始慢悠悠的逛了起來,逛了一圈之後,天色已晚,也沒有什麼收穫,就想離開。

  才轉身,卻發現身後有人擋住了去路,夏馨炎這才抬眸,看向幾個家丁模樣的人,越過他們,看到了在家丁身後嬌笑嫵媚的夏安捷。

  既然都來特意的請她了,她有什麼理由避開嗎?

  夏馨炎一笑,走了過去。

  見她過來,那幾個家丁全都讓開,方便夏馨炎通過。

  一直走到夏安捷面前,夏馨炎才站住,看著她輕輕的笑:「想不到我們還有見面的一天。」

  「姐姐,妹妹我可是千盼萬盼才盼到我們相見的一天。」夏安捷溫柔的笑著,與當初在夏家的刁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好像短短的幾年間,她成長得飛快。

  「姐姐,到那邊坐坐喝杯茶吧。」夏安捷說完,轉身進入旁邊的茶樓,直接步入二樓的雅間。

  夏馨炎一笑,拉著明鑫跟著進去,夏安捷的家丁全都留在外面,雅間內只有她隨身伺候的丫鬟。

  桌子上已經擺好了香茗以及幾碟小吃點心,夏安捷坐到桌邊,安靜的笑看著夏馨炎,這樣的鎮定與內斂,讓夏馨炎有一瞬間的恍惚。

  這個人是她認識的夏安捷嗎?

  這段時間不見,她倒是變化很大啊。

  夏馨炎坐到了桌邊,拉著明鑫坐下。

  見到明鑫也坐到旁邊,夏安捷不著痕跡的挑了挑眉,似乎很意外的看著明鑫,心中在盤算著什麼。

  夏馨炎根本就無視夏安捷若有所思的目光,自顧自的斟了茶水,推到明鑫面前一杯,又拿了點心來吃,順便看著樓下的風景,直接將夏安捷當背景。

  「姐姐怎麼會來秋宴?」夏安捷緊了緊桌子下的小手,笑瞇瞇的問道。

  「來看看。」夏馨炎轉頭一笑,如常的回答著。

  只是這個答案,回答了跟回答有什麼區別嗎?

  廢話一句。

  夏安捷眉頭一皺,端起茶杯,藉著喝水掩藏了眼中的情緒,等到茶杯放下,眼中的不快已經消失:「姐姐,可知道家中的事情?」

  「家中的事情?」夏馨炎微微一愣,錯愕的看著夏安捷,疑惑的問道,「我怎麼不記得我有家?」

  「姐姐說笑了,姐姐長在夏家,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難道說忘就忘了嗎?」夏安捷心中不爽,最看不得夏馨炎在那裡裝腔作勢,也不想想當初要是沒有夏家,她早就死了。

  後來若不是因為她,夏家怎麼會被趕出伊洛城?

  「養育之恩?」夏馨炎玩著手中精緻的茶杯,玩味的笑著,「我一直以為那是我打工所得呢。」

  「你……夏安捷氣憤的衝出一個你字之後,想到了什麼有把後面的話生生的嚥了下去。

  怒意消散,臉上重新的堆起了笑臉,夏安捷的變臉技術讓夏馨炎從心底裡佩服,比川劇還要快啊。

  「姐姐,以前的事情就算了。大家姐妹一場,能在外面碰到也算是緣分。其實這麼多年來,父親還是一直想念你的,既然在這裡碰到了,就等秋宴結束之後與我一起回去吧。不說什麼榮華富貴,但是三餐溫飽還是沒有問題的。」

  夏安捷神色溫柔,帶著一抹親人之間的溫暖,彷彿真是的一個擔心姐姐的妹妹,只不過,這樣的表演對於夏馨炎來說,沒有任何作用。

  她從來就不會認為一個惡人突然的轉好,對往日看不順眼的人大獻慇勤。

  不敵視就不錯了,這樣突然的和善,怎麼看怎麼假。

  夏馨炎在心裡輕輕的歎息,本來以為夏安捷長進了許多,這麼一說話才發現,她還是高估了夏安捷。

  「妹妹放心,我現在三餐溫飽沒有問題,而且,還不用幹活。」夏馨炎笑呵呵的說道:「那麼拮据的生活,我就不去打擾了,妹妹你們還可以多吃一些,不要再特意的省下一碗飯了。」

  隨手的捏起一塊兒精緻的點心,夏馨炎扔入口中,細細的咀嚼著,輕輕感歎:「妹妹,你只夠三餐溫飽的,吃這種東西是不是有點太奢侈了?」

  「奢侈?」夏安捷秀眉微皺,漂亮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慍怒,一直壓在心底的怒火不停的翻騰,隨時都有要衝出的趨勢。

  瞅著桌子上的精緻小吃點心,夏安捷譏笑一聲:「姐姐想吃就吃吧,這樣的東西恐怕平日裡姐姐吃不到。」

  「這可是皇城內頂級的茶樓,就算是皇家也經常讓這家酒樓進獻點心小吃口姐姐能吃到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夏安捷的冷嘲熱諷讓夏馨炎不舒服的蹙眉,她真的真的是高估了夏安捷。

  這樣幼稚的語言也說出來,很有意思嗎?

  白天在接待的地方,夏安捷的舉動難道是偶然乍現的智慧?

  「這樣的點心就是最好的?」夏馨炎無奈的捏起一塊兒點心,舉到眼前看了看,無奈的搖頭,「太粗糙了吧?」

  「粗糙?」夏安捷心中暗笑,微微的咬著牙齒。

  一看夏馨炎的臉色,夏安捷心裡笑個不停,這樣的打腫臉充胖子有意思嗎?

  這麼多年,她所受的苦,她會慢慢的全都還給夏馨炎。

  「姐姐覺得這個是粗糙,那什麼是精緻?」夏安捷故意的做出一副討教的模樣,只是在討喜的溫柔表情下,眼中的陰險是怎麼都無法掩藏的。

  「既然這樣,那妹妹就叫小二進來,好讓姐姐隨意的叫些吃食,看姐姐喜歡什麼了。」夏安捷說著,對身旁站立的丫鬟一擺手,丫鬟立刻出去喚店小二前來。

  店小二立刻走了進來,恭敬的問著:「姑娘,需要什麼?」

  「姐姐,你看著想吃什麼就點,這裡的東西絕對是一等一的好。」夏安捷就是想要用錢砸死夏馨炎,想要看著她羨慕嫉妒的模樣。

  「你們這裡有什麼好吃的?」夏馨炎微微一笑就像沒有看到夏安捷的挑釁似的。

  「只要姑娘想吃的,小店都能做出來。」提到這個店小二自豪的挺起胸膛。

  「那就撿著最好的上吧。」夏馨炎隨意的一擺手。

  聽完夏馨炎的吩咐,店小二為難的看著夏馨炎,還沒有開口,夏安捷搶先說道:「怎麼,沒聽到我姐姐的話嗎?難道你怕我姐姐沒有錢付賬嗎?就算我姐姐沒有,我也有。」

  說著,夏安捷一把掏出隨身攜帶的七等金牌,拍在了桌子上。

  店小二一見夏安捷的金牌,點頭道:「既然姑娘有等級金牌,在下就給姑娘上七等金牌的吃食。」

  「那還不快去?」夏安捷得意的一揚頭,用眼角餘光斜睨著夏馨炎,伸手一指桌子上幾乎沒怎麼動過的點心小吃,「把這些粗糙的食物端下去吧。

  剛才吃這些東西,夏馨炎就那麼高興,現在知道了吧,這些無非就是一些沒有等級牌子的人吃的東西。

  夏安捷心中大爽,感覺幾年來的鬱悶終於有了一點點的鬆動。

  不過,這麼點程度她怎麼可能滿意?

  她要慢慢的回報給夏馨炎,讓她知道,她夏安捷今日早已不同往日,要將這幾年的事情,一點點的全都回報給夏馨炎。

  「七等?」夏馨炎奇怪的叫住了店小二,「怎麼,你們的飲食還分幾等不成?」

  「這是自然,在秋宴上,各種東西都是分等級的。若是平日裡,這種等級東西都是只供應給皇室的。」店小二提到這個,掩不住臉上的自豪。

  話裡的意思就是在說,他們若不是趕上了秋宴,平日裡就是花再多的錢都沒有機會吃到他們店中的美味。

  「這樣的話……」夏馨炎笑瞇瞇的伸手,將那塊兒沒有刻字的玉珮拿了出來,舉到店小二面前,「我這個玉牌能吃到什麼樣的食物?」

  早就習慣了秋宴的店小二,對於各種等級玉牌是爛熟於胸,哪怕是一等玉牌,他都沒有太大的感覺,只是在見到了夏馨炎手中的無字玉牌之後,臉色突變。

  一掃剛才驕傲的模樣,連忙的彎下了腰,躬身行禮道:「不知道是姑娘大駕光臨,小的這就去準備小點的招牌美食,請姑娘稍等。」

  夏馨炎微微一笑,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店小二匆匆的離開,去準備夏馨炎需要的食物。

  「這家店裡等級還真是分明。」夏馨炎好似隨意的說了一句,側首對著臉色驟變的夏安捷微微一笑,「妹妹,我們許久不見,這頓就算姐姐請你的。千萬不要跟我客氣。」

  夏安捷眼中閃過一抹怨毒的陰狠,尤其是在見到夏馨炎收起的玉牌,身上更是怨念爆發,看著桌子上的七等金牌,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憑什麼她的是玉牌,她的就是金牌。

  難道說,夏馨炎的實力已經到了可以取得七等以上玉牌的地步?

  剛才也沒有注意到她牌子上的數字,上面有刻字嗎?

  不大一會兒,一個掌櫃模樣的人竟然親自端著托盤進來,小心翼翼的將精緻的好似藝術品的點心端到了桌上,看著夏馨炎,恭敬的說道:「不知道姑娘大駕光臨,小店招待不周,還望姑娘恕罪。」

  「掌櫃的客氣了。」夏馨炎微微一笑,沒有半分為難的意思,「我也只是興之所至,來嘗嘗貴店的點心,聽說貴店在皇城乃是首家,如此美味,豈能錯過。」

  一聽夏馨炎在讚揚店中的美味,掌櫃的面露喜色,有著屬於他們的自豪:「姑娘請慢慢品嚐,絕對不會讓姑娘失望的。」

  「只是今日準備不充沛,他日姑娘若是提前通知,小店必然會準備更精美之物。」掌櫃的躬身,客氣的說道。

  有些吃食,做起來是需要花費時間的,這點夏馨炎也是明白,連連點頭:「掌櫃的客氣了。」

  掌櫃的並沒有再說太多的話,他開店多年自然知道有時過分的恭維反倒會讓大人物厭煩,客套了兩句之後,掌櫃的退下,只讓店小二將店中此時可以準備好的美味都給夏馨炎他們這間雅間送去。

  很快的,桌子上就擺滿了一道道精美絕倫的美味,無論是從形、色、味哪一方面都挑不出半點瑕疵。

  夏馨炎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兒點心,對著夏安捷優雅輕笑:「妹妹,試試吧。不知道可合你的口味。」

  沒有絲毫的顯擺,只是如常的招呼著客人,這樣的從容,更好似在夏安捷的臉上狠狠的抽了一個巴掌,別說她面前是點心了,就是不老仙丹,夏安捷也吃不下去。

  「妹妹怎麼不喜歡嗎?」夏馨炎自動將夏安捷發青的臉色當無物,繼續扮演她的好姐姐角色,勸著她,「若是不喜歡,就再讓小二他們上你喜歡的東西。」

  話一說完,毫不意外的聽到夏安捷努力壓抑的喘氣聲,應該快要爆發了吧?

  夏馨炎也不著急,好像沒有聽見似的,慢悠悠的問道:「難道是妹妹不喜歡?是不是夏家的食物太好了,看不上這裡的粗茶淡飯?」

  「姐姐慢慢用吧,妹妹還有點事情,先告辭了。」夏安捷起身,盡量的讓自己的聲音平穩,說完,也不等夏馨炎回答,轉身帶著丫鬟就走。

  「妹妹就這麼走了?」夏馨炎微微輕笑,慢條斯理的開口,用絲巾擦了擦唇角,「妹妹,姐姐我一向都不喜歡麻煩。以前的事情我就當過去了,忘記了,別沒事挑戰我的耐性。」

  夏安捷停住腳步,也沒有回頭,只是涼涼的扔下一句:「姐姐多心了,妹妹我只是想回報一下姐姐對夏家的厚愛。」

  說罷,帶著丫鬟家丁快步的離開。

  夏馨炎望著那氣沖沖的背影,夏馨炎將點心送入口中,呵呵的笑了起來。

  「馨炎,你就這麼放過她?」小狐狸不滿的在夏馨炎的懷裡扭了扭,那個女人憑什麼那麼囂張,敢跟夏馨炎叫板也不看看她有沒有那個資格。

  明鑫也用眼神詢問的看著夏馨炎,這個人明顯就是對夏馨炎有敵意,還是找除去的好。

  「放過?」夏馨炎挑眉一笑,看著懷裡的仰著頭與她眼對眼的小狐狸,伸出食指輕輕的一彈他的額頭,「她有什麼資格嗎?」

  夏馨炎的話說的很隨意,卻讓小狐狸與明鑫一愣,隨後回過味來,明鑫慢慢的勾起了唇角,眼中全是對夏馨炎自信的敬佩。

  小狐狸恍然大悟的笑道:「馨炎,你根本就沒看上她啊。」

  「夏安捷嗎?」夏馨炎搖頭輕笑,「我跟她又不熟,怎麼會有關係呢?

  就算是想讓她出手,也要看看是不是那個人夠資格,一個無名小卒,她出手,夏安捷配嗎?

  「吃東西。」夏安捷是鬱悶得到死,但是夏馨炎可是一點反應都沒有,該吃吃該喝喝。

  小狐狸窩在夏馨炎的懷裡,舒舒服服的吃著點心,明鑫可就沒有那麼好的胃口了,看著夏馨炎和小狐狸吃的不亦樂乎,他倒是沒有怎麼動筷子。

  「明鑫,你不喜歡吃嗎?」夏馨炎努力的回想著,沒覺得明鑫多挑食啊,怎麼不吃呢?

  明鑫無奈的看著腮幫子鼓得老高的小狐狸,苦笑不得的說道:「馨炎,才吃完晚飯不久。」

  他還沒有消化。

  「唉,你真是沒有經驗。」夏馨炎滿足的吃下一塊兒點心,瞥了明鑫一眼,「在外面吃飯呢,不要是飽,吃個六七成就好了。」

  「為什麼?」明鑫還真是第一次聽到這麼個說法,吃飯還有什麼講究嗎?

  「當然是要留著肚子吃零食啦。」夏馨炎給了明鑫一個他很笨的白眼,「出來逛街,難道就不會碰到美食嗎?」

  明鑫眼角抽搐了兩下,別人來秋宴可不是為了美食來的吧?

  「好了,走吧。」享受完美食,夏馨炎起身離開。至於夏安捷這個小到不能再小的插曲早就被她忘在了腦後,根本就不是什麼大問題,她又怎麼會在意呢?

  夏馨炎是不在意,但是夏安捷可不是這麼想的。

  離開了集市,夏安捷突然的停住腳步,身邊的丫鬟趕忙問道:「夫人,怎麼了?」

  「去盈秀樓。」夏安捷突然咬了咬唇,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

  「夫人,那裡可是煙花之地……」丫鬟話沒有說完,卻被夏安捷打斷,附身在丫鬟的耳邊吩咐了幾句什麼,小丫鬟聽的連連點頭,趕忙離開。

  夏安捷嬌媚的容顏上泛起陰狠的笑意,暗自咬牙恨恨低語:「夏馨炎,你以為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嗎?不要以為,我只是一個城主的夫人。」

  夏馨炎尋到的馬車,上去之後,往住處行去,離開了熱鬧的集市,四周安靜了下來帶著秋夜的微涼,寂靜蔓延在車廂內。

  夏馨炎微微的皺眉,抬頭看了一眼,突然的出聲:「停車。」

  「姑娘,何事?」趕車的馬伕在外面詢問著。

  「你打算帶我去哪兒?」夏馨炎在馬車內坐著,並沒有立刻衝出去,反倒是外面的車伕嚇了一跳,騰地一下跳下了馬車,快速的跑來。

  車伕還是那個車伕,只不過,被人收買了。

  車伕才剛剛拋開,立刻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將馬車給團團圍住。

  「裡面的人,出來!」外面傳來一聲呵斥,小狐狸動了動就要出去。

  夏馨炎沒有鬆手,而是看向明鑫:「留一條命就行,我有話說。」

  明鑫點頭,表示明白。

  一把推開了車門,站在車外。

  「果然是個美人。」一聲輕佻的話語讓明鑫眉頭一挑,目光順著聲音看了過去,看到的是一個浮誇的男子,歲數不大,二十多歲的模樣,腳步虛浮一看就是沉迷酒色之徒。

  「來,把美人給我請回府,好好的伺候著。」男子一臉猥褻笑容的盯著明鑫,色迷迷的神情不用說也知道他腦子裡在想什麼。

  明鑫眉頭緊皺,他自然知道男子打的是什麼主意。

  從沒有人敢這樣侮辱他。

  這個男人,很好、很好。

  明鑫寒霜罩面,本就眉眼如畫的容顏因此有了一種冷然的美,銀衣白髮,在月光下飄搖似仙。

  這樣絕美的宛如站在雲端的絕美,讓男子情不自禁的嚥了嚥口水,不停的催促著他的手下去把明鑫搶過來。

  明鑫目光一寒,手中黑色光芒一轉,好似無情的鐮刀,在周圍快速的掃了一圈,前衝的人依舊在奮力前衝,只是,凝聚的靈力突然的不受他們的控制,驚訝的頓住,想要看看怎麼回事,卻發現景物快速的上升,咚的一沉掉到了地上,身體還呈現著往前跑的姿勢,微微的往前衝了兩步,這才咕咚一下摔倒在地。

  十幾個二十多級的大靈師,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身首異處。

  浮誇的男子臉上興奮的神情還沒有退去,就湧上了面對死亡的恐懼,兩種矛盾至極的神情交織在臉上,說不出來的詭異猙獰。

  明鑫手中比夜色還要黑沉的光芒在跳躍,黑耀石般的眼眸死死的盯著他,冰冷好似地府寒潭,一瞬間侵入他的心底,令他全身上下冷到麻木。

  如今的明鑫依舊那麼的俊美,只不過這種俊美有了一種森然的殺氣。

  美得讓人害怕。

  「公子,為何要攔我的馬車?」馬車內響起溫和的女聲,不急不緩,彷彿一點沒有感受到馬車外令人作嘔的刺鼻血腥。

  男子張了張嘴,嗓子裡卻發不出半點聲音,只有上下牙齒不停打顫的咯咯聲。

  他在皇城裡,誰都會禮讓他三分,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

  別說殺了他的侍衛了,就是說句重話都沒有。

  可是,現在他卻不敢耍往日的威風,就算再遲鈍,他也能感覺到眼前這個冷然男子身上的森寒殺氣,只要他稍稍有點不對勁,就會觸動銀衣男子的神經,他的小命恐怕就不保了。

  「公子是個愛美之人,是不是有人告訴公子,這裡有公子喜歡之物?」馬車內溫和的女聲慢條斯理的響起,一點點的安撫下來男子剛才被嚇得緊硼的神經。

  男子連連點頭,若不是有人告訴他有絕對不會讓他失望的美人,他才不會離開溫柔鄉帶人過來。

  點完頭之後才想到馬車裡的人看不到,只好開口出聲,竟然是他從來沒有聽過的沙啞乾澀:「是。」

  「那麼那個人一定沒有告訴公子,美則美矣,卻是會要命的。」輕輕的笑容,讓男子臉色一變,本就蒼白的臉上湧起了羞憤之色。

  「公子,你我兩人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甚至是素未謀面。不知道那位傳信之人與公子有怎樣的深仇大恨,要將公子置於死地?」

  不緊不慢的聲音讓男子微微一愣,隨即臉色陡然漲紅,慢慢的轉青,眼中有怒火翻騰。

  顯然他已經知道是誰要害他。

  「公子小心,身邊人有如此『惦記』公子的,可不太妙。」提醒完男子之後,出言喚道:「我們走。」

  明鑫收起犀利的殺氣,轉身坐下,伸手一拍馬匹,馬車骨碌碌的離開。

  男子盯著地上一地的殘肢血腥,臉色陰沉,眼珠轉了轉,不知道想的什麼,轉頭快速的離開。

  走了兩條街之後,已經離開了大路,馬車慢慢的停了下來,夏馨炎的聲音再次從馬車內飄起:「閣下跟了一路累嗎?」

  明鑫坐在馬車外根本就沒有起身,隱在暗處的人聽到夏馨炎的話之後,知道自己行蹤早就洩露,不得不現身。

  「在下並無惡意。」一身黑衣的男子,黑巾覆面,只露出了兩隻眼睛來,全身上下包的嚴嚴實實,完全與黑暗融為一體。

  就連氣息都彷彿與夜色同化,若不是他突然現身,根本就沒有人可能發現還有這麼一個人。

  「我自然知道,閣下從我離開宅院就一路跟著,在剛才男子令人出手的時候,閣下更是流露出了殺氣,想來是保護我的。」夏馨炎打開車門,緩緩走了出來,含笑的望著月下的黑衣男子。

  靈動的眼眸讓黑衣男子一愣,明明他是一個善於隱藏在黑暗中的人,可是在這一瞬間,他卻有被對面女子看穿的感覺。

  黑衣男子沒有回答,只是這樣的看著她。

  夏馨炎將那塊兒玉珮取了出來,在手中晃了晃:「你的主子就是它的主人吧?」

  黑衣男子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以為夏馨炎沒有看到,卻在他點完頭想要應一句的時候,看見她笑了起來。

  「告訴你家皇子,不用這麼小心翼翼的,皇室之爭,我不想牽連進去,也不會牽連進去。」夏馨炎這一句話讓黑衣男子大駭,驚愕的盯著她,心裡不停的盤旋著一個念頭,她是怎麼知道的?

  許是他眼中的疑問被看穿,對面的女人笑容加深:「能比一等玉牌還高的,在皇城內除了皇室中人,我真想不到還有誰?」

  「主子讓我等暗中保護姑娘……」黑衣男子說到一半,無法再說下去。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在暗處保護的好好的,怎麼會被發現,若是讓主子知道了,回去之後……

  一想到主子嚴厲的懲罰,黑衣男子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戰。

  「有時間的話,請閣下給你們的主子帶句話,方便的話,來見上一面。」夏馨炎笑著說道。

  她這句話一說完,黑衣男子明顯的鬆了一口氣,這樣的話帶過去,主子必然不會責罰他。

  「姑娘的話,一定帶到。」黑衣男子應著,眼中還是有淡淡的疑惑。

  「還有問題?」夏馨炎本來就要回到馬車的動作一頓,看著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想了想,最後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請問姑娘是如何知道我跟在旁邊?」

  他自問,隱藏的技巧絕對是一流,也許他的靈力不如強悍的靈師,但是,他的隱藏絕對不輸任何人,就算是人形靈獸,他若是全力隱藏的話,他們也發現不了。

  就從那個銀衣男子在見到他時微微的錯愕,就可以知道他的隱藏有多好,這個女子又是怎麼發現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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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五章 自願入局

  問出口之後,黑衣男子才發現自己這個問題有多愚蠢,誰又會回答這樣的問題?

  就在黑衣男子懊悔,想要收回自己的話,卻已經沒有機會。

  「既然要跟人,就要做到無我。」夏馨炎輕柔一笑,根本就不在意黑衣男子在那一瞬間激烈翻轉的情緒,「從你見到我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注意了我,自然就暴露了你的行蹤。」

  黑衣人低頭思索著夏馨炎的話,想到當初師父交給他們時確實也是提到了「無我」二字,但是真正做到的又能有幾個人?

  夏馨炎笑著回到了馬車,明鑫催動馬匹,馬車骨碌碌的駛離,留下黑衣人愣怔的站在原地,良久才抬頭,若有所思的望著夏馨炎離開的方向,瞬間失去了身影。

  「她要見我?」華服男子聽著黑衣人的稟報,驚訝的盯著他,隨即臉色陰沉,怒意升騰,「你被她發現了?」

  「是。」黑衣人俯首,愧疚的應著。

  華服男子沒有說話,只是陰鷙的目光在黑衣男子身上一遍遍的刷過,黑衣男子緊張的身體緊繃,無法控制自己的心跳,卻又不敢躲開,只能跪得愈發的恭敬,任由華服男子審視。

  「下去吧,隨時注意她的情況。」華服男子隨意開口,讓黑衣男子一瞬間有不真實的感覺,這是、放過他了?

  一瞬間的失神,很快黑衣男子就回過神來,重重的叩首,謝恩。

  失職之後,能在自家主子手裡不受半點刑罰,真是從來沒有過的,看來那個女人對主子很不一樣。

  想到這裡,黑衣男子並沒有起身而是依舊恭敬的跪伏著。

  「還有事?」華服男子眉毛一挑,話中似乎有些不耐煩。

  「是。」黑衣男子感覺到他主子的不悅,冷汗很快的佈滿額頭,想了想還是如實的將他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那位姑娘,似乎跟屬下是同類型的人。」

  華服男子的動作一頓,譏笑出聲:「跟你同類型?」

  他看上的人會是這樣的人嗎?

  顯然感覺到華服男子的慍怒,黑衣男子跪得更是恭順,縱然緊張不安,還是將心裡的猜測說了出來:「那位姑娘對隱藏行蹤很有心得,甚至在屬下之上。」

  「在你之上?」華服男子收斂了怒意,半晌冷冷的下令,「下去。」

  「是。」黑衣男子應著,迅速的退下。

  華服男子坐在椅子上半天沒有任何動作,一直在回味著剛才黑衣男子的話,良久,突然的輕笑出聲:「比暗衛還要擅長隱藏行蹤,看來,無論如何,我都要去見見你了。」

  回到宅院之後,天色已晚,明鑫帶著小狐狸去休息。

  夏馨炎叫丫鬟準備了一壺熱茶,獨自坐在了花園中的庭院之中。

  入秋之後,夜晚已經微涼,披了一件稍厚的披風,幾盞燈籠掛在涼亭屋簷下,不甚明朗的光與月色相應,淡淡的朦朧。

  慢慢的品嚐著香茗,感受著那充斥於口腔之中苦澀後的甘甜,深深的呼吸,滿腔都是淡淡的花香。

  庭院的院門處,站立了兩個人,前面之人正是這座宅院的李總管,剛要舉步進去,就被身後的人攔住,恭敬的行禮之後,離開。

  「姑娘好興致。」清朗的男聲在月夜下沒有半分突兀,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兩人聽到又不會吵到旁人。

  夏馨炎轉頭,微微頷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男子坐。

  隨後為男子斟上一杯清茶,推到了他的面前。

  「鄧青皓,皇室五子。」鄧青皓也就是華服男子先報上了自己的姓名。

  夏馨炎點頭,緩緩開口:「夏馨炎。」

  鄧青皓微微的挑眉,顯然是對於夏馨炎的這個回答不太滿意,她真的只是這麼簡單的一個人嗎?

  沒有身份背景嗎?

  鄧青皓的疑問,夏馨炎自然已經看到,起身,將玉珮放到了桌上,轉頭就走。

  「夏姑娘,是在下唐突了。」鄧青皓趕忙出言喚住了夏馨炎。

  夏馨炎的反應讓他錯愕,還沒有見過誰對一個皇子如此的無所謂。

  現在雖說皇室繼承人情況未明,也正是如此,幾個皇子才更不能得罪,誰知道哪個皇子可以繼承大統?

  偏偏夏馨炎就是敢這樣的無視他的身份,難不成,她這是以退為進?

  鄧青皓心思一轉,想到了這個可能,只是目光掃過去,對上的卻是夏馨炎一片澄明的雙眸。

  那樣的乾淨,讓他心中為自己剛剛產生的念頭有些汗顏,他、好像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知道五皇子送給我這塊兒玉珮是什麼目的?」夏馨炎看著一眼桌子上的玉珮,並沒有收起來。

  她承認這個玉珮是好東西,但是,要是給她帶來的麻煩比好處還要多,她可沒有興趣拿著。

  她的事情已經就不少了,沒有興趣再去蹬渾水。

  「秋宴上有不少的好東西,若是夏姑娘喜歡的話,買起來方便許多。」鄧青皓笑著說道,絲毫不捉其他。

  夏馨炎看著鄧青皓,並沒有陪著他繞彎子:「如今皇城秋宴盛事,只是,也掩不住各位皇子之間的名爭暗奪,五皇子當初送與我這塊兒玉珮是真的沒有其他意思嗎?」

  夏馨炎的話讓鄧青皓沒有立刻回答,說實話,在絕命窟外見到夏馨炎之後,他對夏馨炎抱著一份好奇,一份欣賞,還有他的私心,這樣的人若是為他所用,豈不是更好。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心思好像有些改變,具體變了什麼,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鄧青皓沒有回答已經是給了夏馨炎最好的回答。

  「我不會參與到皇室的爭奪中,相比五皇子的手下已經替我轉達了吧。」夏馨炎正色的看著鄧青皓,對於皇室的麻煩事情她一點都不想被攪進去。

  她自己的事情就已經夠多了。

  「皇室爭奪參與不參與已經不是姑娘說了算的了。」鄧青皓說完,抬眼看了看夏馨炎的臉色,竟然沒有因為他這句話有半點情緒變化,就連一個探究的眼神都不曾出現。

  鄧青皓心裡一動,似乎心中的一角有繼續淪陷的危險。

  「不是我玉珮的問題。」鄧青皓生怕夏馨炎誤會,趕忙解釋著。

  只是天知道,什麼時候他天不怕地不怕的五皇子會害怕某個人來誤會他。

  「今晚攔截你馬車的人,是靈師協會副會長之子,靈師協會的副會長是三皇兄的人。」後面的話無需鄧青皓再說下去了,誰都明白他的意思。

  夏馨炎好笑的搖頭:「我得罪三皇子了?」

  她還真沒有想到,夏安捷竟然會跟皇室中人有聯繫,看來她小看了夏安捷。

  「所以,夏姑娘,這渾水你已經蹚了。放心,在下會保證你不會被其他人騷擾……」鄧青皓本意是想保證夏馨炎不會牽扯到其中,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有些不願意,讓她攪進皇子之間的爭奪中來。

  這樣的想法與當初在絕命窟時的念頭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我要交換條件。」夏馨炎突然出口的話,讓鄧青皓愣住了,不解的看著夏馨炎,夏馨炎卻沒有理會他的疑問,只是說著她的要求「我要見那位已經快要到達七品的藥劑師。」

  「七品藥劑師?」鄧青皓臉上笑容一僵,乾啞著嗓音說道:「夏姑娘,你應該知道整個大陸最高的藥劑師只是六品,而且還只有五位,這個七品藥劑師……」

  「其他的四位六品藥劑師在大陸上一直有他們的消息,獨獨少了那一位,而他一直是在皇城藥劑師協會坐鎮。」夏馨炎彷彿沒有看到鄧青皓僵硬的表情似的,「能讓一個藥劑師久不見消息,也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在不停的煉製藥劑,衝擊品級。」

  「更何況,最近皇室並沒有向外面收集高品級的藥劑不是嗎?」夏馨炎的問話讓鄧青皓無從反駁。

  確實,這種種跡象都說明了一件事,那位六品藥劑師在衝擊第七品。

  「我的交換條件就是幫你除掉絆腳石。」夏馨炎開口說道。

  聽完夏馨炎的話,鄧青皓半天沒有說話,只是在看著她。

  久久的凝視若是換了另外一個人必然會感覺不舒服,但是夏馨炎就這麼坦然的讓他看,一點不自在都沒有。

  「你可知道現在皇室有多複雜嗎?」聲音響起,鄧青皓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

  他不是一直希望讓夏馨炎來幫他的嗎?

  他一直不是都求賢若渴嗎?

  現在在各家皇子爭奪最激烈的時候,夏馨炎主動的提出幫忙,他不是應該高興嗎?

  他為什麼要勸夏馨炎?

  「等你跟我說就行了,你別忘了等到除掉你的絆腳石之後,帶我去見藥劑師。」夏馨炎根本就沒在意皇室的紛爭問題,一直只揪著那個藥劑師。

  鄧青皓眉頭輕皺,緊緊的盯著夏馨炎的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麼,又是沉默了半天。

  「既然如此,你準備一下,明早我派人來接你。」鄧青皓起身,看到夏馨炎點頭之後,轉身大步的離開。

  衣擺被夜風掀起,翩然的揚起小小的幅度,快速的隱沒在夜色之中。

  夏馨炎看著匆匆離去的鄧青皓,有著一瞬間的恍惚,他走這麼急有什麼東西追他嗎?

  這樣的想法也只是想想,鄧青皓又不是她什麼人,關她什麼事呢?

  起身,回房睡覺。

  見到夏馨炎回房,何浠源這才離開窗邊,回到床上。

  「我就說夏安捷這個人不能留,麻煩的女人。」小狐狸正窩在柔軟的被中,舒舒服服的靠著,只是那狹長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冰冷的殺氣,與他可愛無害的形象絲毫不符。

  「無妨,等到與馨炎出去的時候,順便不小心解決了就是了。」何浠源隨意的說道,誰能想到這樣的話會出自平日裡給人溫和印象的何浠源之口?

  偏偏小狐狸一點點都不奇怪,覺得何浠源這麼說很正常:「嗯,找機會解決了,省得放在那裡礙事。」

  三言兩語就決定了夏安捷的生死,彷彿他們談論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件隨意可以拋棄的垃圾。

  「現在的問題是那個男人,皇室的五皇子,正與三皇子鬥得激烈,眾多皇子之中就他們兩個最有可能繼承皇位。」

  夏馨炎帶著明鑫和小狐狸出去逛街,他與蓮枝說是單獨相處,他們確實是單獨了,只不過不是相處,而是去查華服男子的身份。

  平白無辜的給夏馨炎一塊兒這麼貴重的玉珮,沒有查清楚,他們怎麼可能安心?

  明鑫回來之後,把外面的情況一說,他們更是對鄧青皓心生戒備。

  「馨炎到底跟他說了什麼。」小狐狸蹭了蹭被子問著何浠源。

  「不清楚,不過好像是達成了什麼協議。」何浠源搖頭,距離太遠,他聽不清楚,夏馨炎沒有說,他若是過去偷聽不好。

  「看夏馨炎的表情,好像是很滿意。」何浠源還是有點擔心,現在皇室的形勢有些複雜,這次的秋宴,說是普通的秋宴,誰能保證裡面沒有皇子的暗中部署?

  「算了,馨炎有把握的。」小狐狸倒是沒有那麼擔心,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說道:「睡吧,馨炎想說會說的。」

  何浠源笑著搖了搖頭,心中已經惦記上了夏安捷。

  次日,夏馨炎一邊吃著早飯一邊跟何浠源他們說了一下她昨晚跟鄧青皓的事情,只不過是隱去了她要見藥劑師的事情,只說了因為夏安捷的原因攪到了皇室的爭奪之中。

  「那個鄧青皓威脅你?」小狐狸一聽就抓到不對勁的地方了,這種小事根本就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除非鄧青皓強迫夏馨炎,不然的話,他們隨時可以抽身。

  「沒有。」夏馨炎伸手揉了揉小狐狸氣炸的毛髮,「是我自動同意的。

  「為什麼?」何浠源沒有小狐狸那麼急躁,夏馨炎這麼做的話,總是有她的理由,要是說身不由己,這個說法,他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夏馨炎笑著挑眉:「你們不覺得皇室裡有很多東西嗎?」

  明鑫想了一下,明白了夏馨炎的意思:「馨炎又發現皇室中有什麼可以提高靈力的東西?」

  「聰明。」夏馨炎給了明鑫一個讚賞的笑容,「而且,我也不會那麼笨的去直接參與到皇室爭奪上來。」

  「畢竟座位幕後出謀劃策的可比直接出手要簡單的多。」夏馨炎將她要做的事情說給何浠源他們聽。

  幾個人互看了一眼,誰都沒有說話。

  房間內一時之間陷入短暫的安靜之中,夏馨炎也不著急,知道他們在用他們的方法交流。

  「我們隨時都可以離開,你要小心。」何浠源最後算是代表所有的人說著,他們同意了夏馨炎的行動,也是在告訴她,他們要是想離開,沒有人可以攔得住他們,讓她不用太在意其他。

  「放心吧。」夏馨炎笑著起身,「我跟鄧青皓約好了,要去他的府上瞭解一下皇室的事情,你們留在這裡就好。」

  「好。」何浠源他們也沒有阻止,畢竟夏馨炎又不是一個人,他們放心。

  除了宅院,門口已經停著一輛馬車,馬車外站立的人並不是宅院中的任何一個,對著夏馨炎躬身行禮,打開了馬車的車門。

  夏馨炎點頭,上了馬車,根本就沒有問任何問題。

  「真想不到,五皇子親自來接,讓我受寵若驚啊。」夏馨炎見到馬車內的鄧青皓,話裡是有驚訝的意思,但是她的神情根本就沒有半分驚訝,彷彿早就知道馬車內坐的人是誰。

  本來還想給夏馨炎一個驚喜的,在見到她如此鎮定的神情之後,不知道怎麼著,鄧青皓的腦海中響起了黑衣人的話,他們是同類型的人。

  「夏姑娘,在下有個問題想問。」鄧青皓說著用眼神詢問著夏馨炎,等到她微微頷首之後,接著說道:「你昨晚為什麼要讓馬車停下?」

  聽暗衛說,那個時候埋伏的人還沒有要動手的意思,夏馨炎倒先識破了他們的詭計。

  夏馨炎好笑的看著鄧青皓:「路線不一樣了,難道還分不出來嗎?」

  「你一直都在馬車內,怎麼會知道路線不對?」鄧青皓立刻追問著,他昨晚回去之後,越想越奇怪,同時也愈發的覺得夏馨炎身上有太多的秘密等著他去挖掘。

  夏馨炎輕哼一聲,似乎覺得這個問題很好笑:「難道坐在馬車內就感覺不到它是何時轉向走了多久嗎?」

  鄧青皓微微一愣,隨即想明白了夏馨炎話裡的意思,只是驚愕感覺更甚。

  按夏馨炎剛才說的,不就是她一路去集市的時候將馬車行走了多遠,怎麼轉彎全都記住了?

  將心中翻騰的情緒壓下,鄧青皓愈發的覺得他的決定是對的。

  「馨炎,我們現在去見藥劑師,不過,你想讓他幫忙的事情,不知道他會不會答應。這麼多年,就算是父皇對他都是禮讓三分,沒有人可以脅迫他。」鄧青皓提醒著夏馨炎,那個藥劑師並不好相處,就算是他帶著她去,也不見得她能讓藥劑師答應幫忙。

  「你……夏馨炎震驚的看著鄧青皓,隨即一想,點了點頭,「五皇子帶我去便可,成與不成,我都不會失了你我之間的諾言。」

  鄧青皓可以先捨去皇室的爭奪幫她,她絕對不會不顧道義的違背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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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6 10:38:0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四十六章 非比尋常

  坐在馬車內,夏馨炎沒有說話,鄧青皓想說什麼,但是看到夏馨炎的沉默,幾次到了嘴邊的話又全都嚥了回去。

  微微的眨了下眼睛,將身體靠在車廂的角落內,昏暗車廂中的陰影為他掩飾住了有些淡淡烏黑的眼圈,顯然昨晚他一夜都沒有入睡。

  隨著馬車的前行,身體伴著車廂輕輕的晃動著,就好似鄧青皓此時心中的情緒一般的不平靜,他也不知道怎麼了。

  昨晚回去之後,只覺得心裡愈發的煩亂,更不清楚為什麼他會在見了夏馨炎之後,心裡空落落的感覺更甚。

  其實所謂的交易,他大可以在皇室爭奪之後再去履行,偏偏自己等不及,想要立刻帶夏馨炎去見那位隱身在皇城的藥劑師。

  甚至在屋中不停的踱步,焦躁的看著外面的天色,一直在煩躁,天色怎麼亮的這麼慢。

  手邊堆積了許多暗衛調查來的三皇子的情況,平日裡他最關心的問題,此時竟然無心查看,翻了兩眼,就煩躁的扔在一旁,只等著天亮。

  強忍著洗漱完畢用罷早飯,立刻催著手下人匆匆的趕往夏馨炎的宅院,等在了門口。一直不停的透過車窗的縫隙觀察著緊閉的大門,直到看到熟悉的身影從大門出現,心裡的煩躁才被撫平,一晚上緊繃的情緒徹底的消失。

  等到夏馨炎上了馬車,坐定之後,他才恍然想起一個問題。

  他竟然為了一個人失態到如此地步,一夜的輾轉難眠,親自到府門接送等待,這若是讓其他的人知道了,恐怕還以為他跟小六一樣的病了不成?

  這樣的自嘲也僅僅是一瞬,看著安靜坐在他面前的夏馨炎,他已經沒有什麼心思去想其他的。

  不知道為什麼,在夏馨炎的身邊,莫名的就可以感覺到一股安心,很放鬆。

  夏馨炎看似在安靜的坐著,其實正在與某人無聲的對話。

  「你要去找藥劑師,給熠煌配藥劑嗎?」斷魂知道熠煌的真實情況,自然明白,讓夏馨炎如此不正常的舉動,也只有這麼一個原因。

  什麼皇室中有好東西,什麼要參加秋宴,這些所謂的理由,無非就是敷衍何浠源他們的。

  他又怎麼會相信。

  「嗯。」夏馨炎倒是直言不諱的點頭,沒有絲毫的隱瞞。

  斷魂聽完之後,更是眉頭緊鎖:「你知道熠煌現在是什麼情況?你去找藥劑師配製藥劑,真的能幫熠煌嗎?」

  不是他在打擊夏馨炎,而是熠煌的情況不是夏馨炎這個層次的靈師可以解決的,她去了,是幫忙還是幫倒忙都是個未知數。

  就說她莫名其妙的攪到了皇室紛爭上,若是熠煌知道,也絕對不會同意的。

  「肯定會有一些用處的。」夏馨炎說道:「若是六品藥劑師可能無法做到,但是快到了七品的藥劑師肯定可以。」

  她早就想好要用什麼東西,只是,煉製藥劑的東西她準備好了也沒有用,她並非藥劑師,所以,她一定要找一個合適的藥劑師才行。

  不然的話,她有怎麼會來秋宴,湊這個熱鬧?

  還不是因為知道皇城中有一個接近七品的藥劑師。

  「好,就算那個東西真的對熠煌有用。你打算怎麼幫鄧青皓?」斷魂想到皇室的問題就頭痛,皇室中皇子對皇位的爭奪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若是這麼簡單就可以解決了,鄧青皓何必要等上這麼多年?

  聽到斷魂的這句問話,夏馨炎笑了起來:「斷魂,你笨了。」

  「我笨了?」斷魂不解的反問著,「你什麼意思?」

  他怎麼聽到夏馨炎的笑聲之後,覺得身體發涼呢?

  她是不是又有什麼不正常的打算?

  一想到這裡,斷魂就一頭的黑線,跟夏馨炎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他算是發現了,她就鮮少有正常的時候。

  「鄧青皓他們束手束腳那是因為日後他們想要繼承皇室,而我不同,我不需要。」夏馨炎輕鬆的話語讓斷魂愈發的糊塗,緊緊追問著,「有什麼區別?」

  「區別就是,鄧青皓若想坐穩皇位,必然需要支持他的實力,不能是單獨一個人,他要穩住皇室。」夏馨炎說的分外輕鬆,「可是,這件事情要是我來做的話,就很簡單。皇室還有多少的子嗣,想要跟鄧青皓作對,我只要殺了便好。」

  殺了便好?

  斷魂無聲的重複著夏馨炎的話,氣得臉色發青,忍不住在他的空間內大吼:「夏馨炎,你知道不知道,那些都是什麼人?皇子!皇子!」

  「你以為他們是普通的富商還是一般的家族子嗣?他們身邊就沒有守衛嗎?」

  根本就不用腦子想都知道,那些皇子身邊絕對是戒備森嚴,就夏馨炎現在這樣的實力去暗殺,可能成功嗎?

  看看皇城的人員配備,就連負責發放等級玉牌的都能是個五十多級的靈尊,皇子身邊難道還沒有個靈尊嗎?

  「若是面對面遇上,我可能不是他們的對手。但是你講暗殺……」夏馨炎笑了,笑聲中帶著無比的自信,「我從未失手過。」

  靈尊又怎麼樣?

  她不知道殺了多少比她厲害的人,以前她的目標無論是被保護得多嚴密,依舊成了她手下的亡魂。

  這是她用血與命浸漬下修煉來的不會遺忘的技巧,這是她的自信。

  「你知道不知道這有多危險?」斷魂眉頭緊鎖,根本就不贊同夏馨炎的決定。

  還跟何浠源他們說什麼暮後出謀劃策,根本就是謊話連篇,原來她從一開始就已經打算好了,要速戰速決。

  「危險?」夏馨炎似乎覺得這兩個字很可笑,嘿嘿的輕笑著,「斷魂,沒有什麼危險不危險,我決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讓我改變初衷。」

  什麼叫危險?

  只要熠煌可以醒過來,什麼的代價她都願意付。

  更何況只是殺幾個人罷了。

  若是讓熠煌甦醒的代價是鮮血,她絕對不介意化身修羅,血染天下。

  別跟她說什麼善良,她根本就不是一個善良的人。

  即使扛上滿身罪惡,她也在所不惜。

  斷魂急促的喘息著,根本就沒有見過夏馨炎這樣固執的人,根本就是油鹽不進軟硬不吃。

  「好,就算你可以去殺了那些皇子,別忘了,剛才鄧青皓說了,那個藥劑師會不會幫忙還不一定,你自己先想想怎麼讓藥劑師答應幫你煉製藥劑吧。

  斷魂此時心裡竟然希望藥劑師不要答應夏馨炎的要求,這樣的話,夏馨炎去殺那些皇子的舉動就會打消了吧。

  「藥劑師很難纏嗎?」夏馨炎好笑的輕語著。

  明明是在笑,但是斷魂卻從這樣的笑聲中聽不出來一點笑意,只感覺一股股冰冷的森寒撲面而來。

  「他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夏馨炎強盜似的話語,讓斷魂身體一震,不可思議的抬頭望著夏馨炎,那堅定又冰寒的雙眸,從心裡深處冒出一股名為恐懼的情緒。

  夏馨炎,她……

  斷魂沉默了,知道此時此刻他再說什麼都沒有用,夏馨炎心意已決,誠如她自己所言,沒有人可以改變她的決定。

  唯一一個可以影響夏馨炎的人還在沉睡。

  現在的夏馨炎就想是一頭掙脫了束縛的野獸,誰都無法再約束她。

  唉……

  斷魂輕輕的歎息著,既然如此,他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斷魂在腦海中努力的搜索,可以適合夏馨炎這個階段使用的刀法,又不會暴露他的身份,給夏馨炎帶來麻煩。

  就在夏馨炎與斷魂無聲交流的時候,馬車終於停了下來。

  沉默了一路的鄧青皓終於開口:「夏姑娘,到了。」

  夏馨炎抬頭,透過車窗看過去,他們已經身處在安靜的小巷,看樣子是某個宅院的後門。

  「在下不方便進去,不過裡面已經都打點好了,會有人帶姑娘去見藥劑師大人,只不過,成與不成,就要看姑娘的了。」鄧青皓打開了車門,他的身份不方便帶夏馨炎進去。

  其實就連這次去接夏馨炎的舉動都已經是很冒險的,只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動,等到了府門口之後才想起不太適合,卻已經晚了。

  既然都做了,他也就放任自己,不去糾正這個錯誤。

  夏馨炎感激的一笑:「多謝。」

  說罷,跳下了馬車,在門口下人的引領下走進了藥劑師協會。

  看著夏馨炎的身影消失在門內,鄧青皓這才收回戀戀不捨的目光,彭的一下關上車門,聲音恢復了往日的冰冷高貴:「回府。」

  「是。」車伕恭敬的應了一聲,趕著馬車快速的離開。

  從後門進入藥劑師協會,沒有了前門該有的熱鬧,安靜的院落中飄著若有若無的淡淡藥香,沒有了其他藥劑師協會的門庭若市,沒有了那種浮躁,只讓夏馨炎感覺到心曠神怡的舒服,這是一種可以讓人神經安寧的靜,讓人瞬間摒棄了所有的繁雜情緒。

  夏馨炎微微一笑,看來那位藥劑師大人也是夠專心的,竟然會在這裡點燃安神的藥劑,只為了衝擊七品藥劑師嗎?

  「姑娘,請。」下人站在門前,不再前行。

  夏馨炎微微頷首:「有勞。」

  推門,沒有多想,直接進去。

  進入房間,藥香愈發濃郁卻不讓人感覺到煩躁,莫名的,情緒安定下來,心平氣和。

  房間並不複雜,裡面沒有過多的擺設,外間只有簡單的座椅,側室內有更加濃郁的藥香傳來,想來是用來煉製藥劑的房間。

  聽到房門輕響,門簾一挑,出來一位鬚髮皆白的老人,有些消瘦,卻精神矍鑠,炯炯有神的雙眼望過來,一瞬間,讓她有一種被老人看穿的感覺。

  老人走到屋中隨意的挑了一張椅子坐下,對著夏馨炎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她坐下。

  夏馨炎也沒有客氣,在老人對面坐下,看著老人,等著他開口。

  「五皇子說過你要來,老夫只有一刻鐘的時間,你有何事?」老人說的算是客氣,但是話裡已經是擺明拒絕了。

  看在五皇子的面子上給了夏馨炎時間,但是只有一刻鐘的時間,就是拒絕了夏馨炎所有的請求。

  一刻鐘能做什麼?

  當然可以隨便煉製個低級藥劑,只不過這樣的要求,夏馨炎敢提出來嗎?

  提出來不就是等於侮辱這位快要到了七品的藥劑師嗎?

  夏馨炎自然知道老人的意思,微微一笑,也不廢話:「想請煉製一種藥劑。」

  「藥劑?」老人一笑,眼中含著淡淡的譏諷之意,全大陸上的人可以請他煉製藥劑的人還真沒有幾個,就算是如今皇室的皇上想要請他煉製藥劑都要看他的心情。

  「老夫早就不接受任何人請求來煉製藥劑。」老人直接拒絕夏馨炎的要求,說是拒絕有些婉轉,這已經是直接的駁回,居高臨下的駁回,不給夏馨炎留半分面子。

  「請求?」夏馨炎眉毛一挑,笑了起來,笑容中帶著一份自信,一份淡淡的嘲諷,「你以為在下是來求藥劑師煉製藥劑的嗎?」

  老人臉色陡然一黑,他在皇家藥劑師協會幾十年,還沒有人敢這樣跟他說話,就算是皇室中人,一個個都在他面前畢恭畢敬的,不敢失禮半分,想不到今天竟然讓一個丫頭嘲笑。

  哼哼。

  老人冷哼兩聲,難道他閉關幾年的時間,外面的世界已經變了樣子,那些年輕人學的不知天高地厚,以為可以在他面前肆無忌憚?

  夏馨炎根本就不理會老人陰沉的臉色,自顧自的輕鬆笑著:「聽說藥劑師大人在衝擊七品藥劑師?」

  「是又如何?」老人根本就不用隱瞞,他衝擊七品藥劑師又不是什麼秘密。

  「不知道閣下可否聽說過……」夏馨炎笑著緩緩的開口,一字一頓的說出了讓老人震撼的名字,「火炎醒靈液。」

  「火炎醒靈液?」老人身體一震,剛才臉上的陰霾隨著聽到這個名字,立刻的一掃而空,「你是說火炎醒靈液?你有?」

  他在衝擊七品藥劑師自然知道火炎醒靈液代表了什麼?

  火炎醒靈液很奇特,按理說這種藥劑是屬於六品藥劑,但是倘若是六品藥劑師去煉製,根本就煉製不出來火炎醒靈液。

  這種火炎醒靈液只有快達到七品藥劑師的人才有資格煉製,往往煉製藥劑也是對於藥劑師的一種修煉。

  若是煉製普通的六品藥劑,藥劑師的經驗還有等級也會慢慢的往上升,但是絕對沒有火炎醒靈液來的快。

  火炎醒靈液煉製出來一份,就等於是煉製幾個月甚至一年的其他六品藥劑。

  所以,火炎醒靈液是每個六品藥劑師夢寐以求的藥劑。

  火炎醒靈液如此珍貴,偏偏已經很久沒有人煉製過了,不然的話,這片大陸的藥劑師為何最高的等級是六品,再也無法提高。

  因為煉製火炎醒靈液的原材料早就消失了,無論他們怎麼找都無法湊齊。

  正因為如此,他們六品藥劑師想要衝擊為七品藥劑師就少了這麼一個捷徑,只能日復一日的去煉製六品藥劑慢慢積累。

  「火炎醒靈液,我當然是沒有了。」看著老人激動到漲紅的臉龐,夏馨炎微微一笑,輕鬆的說道。

  話音未落,立刻看到老人雙目之中射出的犀利殺氣。

  一個高高在上,受人敬仰的藥劑師遭此戲弄,恐怕已經起了殺心了吧。

  「我又不是藥劑師,怎麼可能會有那種藥劑。」夏馨炎慢條斯理的解釋著,只是眼角眉梢帶著的那抹淡淡笑意,讓人看了就不舒服。

  「藥劑沒有,不知道原材料閣下需不需要?」就在老人快要暴走,發瘋之前,夏馨炎將重點問題說了出來。

  她是要老人為她煉製藥劑的,可不是為了來氣死他的,就算他想死,也得等他把她需要的藥劑煉製出來再死。

  「你有原材料?」老人愣住了,嘴唇微微的顫抖著,不敢相信的盯著夏馨炎,生怕她是在開玩笑。

  他緊張,火炎醒靈液可是關係到他藥劑等級的重要藥劑,生怕出了半點差錯。

  「當然有。」夏馨炎笑著伸手從手鏈空間中取出兩樣東西,其中一樣就是在絕命窟中的火焰花,還有一樣是在錦盒中的東西,全都打開,推到了老人面前。

  從這兩樣東西一出現的瞬間,老人臉上的表情就已經開始扭曲,呈現出一種古怪到了極點的詭異模樣。

  似乎是極致的狂喜,又帶著濃濃的不敢相信,再確定了眼前的兩樣東西是真是存在之後,那種狂喜陡然的變為極致的悲傷,呃、這算是喜極而泣嗎?

  老人伸手,蒼老的手指顫巍巍的伸向桌子上面的東西,就在快要碰到錦盒的時候,老人的手指又縮了回來,遲疑了半晌之後,才戰戰兢兢的輕輕的摸到了錦盒的邊緣,小心的碰觸,生怕他的動作一大就會將錦盒中的東西弄壞似的。

  夏馨炎也不著急,就這麼安靜的看著老人的舉動,她不是藥劑師,卻是知道火炎醒靈液對於藥劑師來說,尤其是六品藥劑師代表了什麼。

  老人仔細的查看著眼前的兩樣東西,熱切的眼神就好像是要將這兩樣東西全都吞入腹中似的,就好似餓了幾天的野獸突然的發現了一塊兒新鮮的、帶著血液的鮮美肉塊兒。

  時間就在老人的凝視中緩緩流逝,早就過了他所謂的一刻鐘限定。

  良久,老人才從腹腔內重重的吐出一口氣,終於從震驚狂喜中回神來,收拾好他的情緒,抬眼看著夏馨炎:「你是從何處尋來的這兩樣東西?」

  「一件是偶然所得。」夏馨炎看著錦盒中的東西,這個東西可是當初的夏馨炎找到的,想要帶去討好嚴景守的東西,沒有想到如此珍貴的,可以令六品藥劑師瘋狂的物品,卻被嚴景守棄之如履。

  「至於另外的……」夏馨炎的目光轉到了火焰花的上面,輕鬆的笑著,「這個就簡單多了,在絕命窟內就有。」

  老人一聽完夏馨炎的說完,狂喜的心情立刻被打入的冰窖之中。

  絕命窟中就有,這還是簡單?

  絕命窟裡面有什麼東西,有多深,誰都不知道。

  這小小的火焰花又是藏在哪個角落,誰有把握?

  若是知道火焰花開在哪裡,也許還有可能冒險得到,但是不知道的話,貿然去絕命窟中尋找,恐怕火焰花還沒有找到,人就先死在裡面了。

  「火焰花只此一朵?」老人緊張的問道。

  「閣下身為藥劑師難道不知道火焰花一處只開一朵的特性嗎?」夏馨炎好笑的反問著。

  火焰花這種東西很霸道,天生有自己的地盤,同樣的地方,絕對不會在百米之內見到兩朵。

  就算是在發現了一朵火焰花的百米之外去搜尋也不見得會再找到第二朵,他們好像很排斥靠近生長,每一朵之間都會留很大的距離。

  若不是她有尋寶的能力,還真不容易找到。

  「甘瑞。」老人開口,「不用喚我閣下,就衝著姑娘手中有這兩種東西,足可以直喚老夫的姓名。」

  「夏馨炎。」夏馨炎也報上了自己的名字,「既然如此,我們就別浪費時間了,還是盡快蓮枝火炎醒靈液,我沒有太多的時間。」

  「好。」甘瑞點頭,其實在看到這兩種最關鍵的原材料之後,就已經動心,想馬上去煉製火炎醒靈液。

  「其他的材料我可以去派人準備。」甘瑞起身,一邊帶著夏馨炎往側室的藥房走去一邊說道。

  「不用了,我已經準備好了。」夏馨炎跟在甘瑞的身後,進入藥房,直接說道。

  「準備好了?」甘瑞奇怪的回身看著夏馨炎,「要想煉製火炎醒靈液,需要的藥材必須是最好的,稍有差池可是會功虧一簣。」

  「這個我自然清楚。」夏馨炎笑著說道,走到了藥台前,直接從手鏈空間中取出幾十種藥材、晶石,一種種的全都放好,竟然有三份之多。

  夏馨炎無視甘瑞瞪大的雙眸,伸手指著藥台上的藥材說道:「我只要一份火炎醒靈液就好,其他的,算是這次煉製火炎醒靈液的報酬。」

  甘瑞身為快要達到七品的藥劑師,目光掃了掃就知道夏馨炎準備的這些原材料的品質如何。

  看過之後,心中不由得感歎,全都是品質最上乘的,正是快要煉製出來火炎醒靈液的最好原材料。

  再聽完夏馨炎的話之後,甘瑞連連擺手:「馨炎你太客氣了,若是三份全都煉製出來,老夫取一份就好,若是有失手,老夫一份不取,只希望最後可以留幾片火焰花的花瓣以及部分材料給我就好。」

  甘瑞直接稱呼夏馨炎的名字,這個驕傲的藥劑師已經是從心裡認可了夏馨炎。

  夏馨炎能做到不貪不燥,已經讓他很是佩服,要知道火炎醒靈液除了對藥劑師的品級有提高的作用之外,對於靈師的效力更是強大。

  火炎醒靈液久已不再世間出現,若是拿出一份火炎醒靈液去拍賣,絕對是可以轟動整個大陸的事情。

  面對著這樣的火炎醒靈液,夏馨炎竟然只要一份,這樣的胸襟,就算是男子又有幾個可以做到?

  別說是普通的靈師了,就是他,這個整日裡浸淫在藥劑中的藥劑師又有幾分的平靜?

  「既然如此,在下卻之不恭了。」夏馨炎也沒有跟甘瑞客氣,知道藥劑師有藥劑師的驕傲,尤其是品級越高的藥劑師,越有他們的尊嚴。

  她若是再推辭,很有可能惹怒甘瑞,恐怕到時一份藥劑都不給她煉製。

  聽到夏馨炎這麼說,甘瑞滿意的點頭,這才走過去,仔細的檢查藥台上的原材料。

  看了一遍之後,甘瑞眉頭突然的皺了起來:「馨炎,你準備的原材料有點問題吧。」

  「哦?哪裡?」夏馨炎走了過去,詢問著甘瑞。

  甘瑞直接伸手從中取出一株藥材,舉到夏馨炎面前:「火炎醒靈液需要的是七紋蛇枝,你這裡的是五紋蛇枝,到時若是藥效不夠,恐怕對成品有不小的影響。」

  聽到這個,夏馨炎勾起了唇角:「甘瑞大師,蛇技的作用是最後用來融合幾分烈性的藥劑,七紋確實是比五紋的作用大,但是也會藥性更暴一些。太過強勁的藥劑哪裡適合融合,蛇枝在火炎醒靈液裡的作用不是為了凸顯藥性,自然要取平和之意。」

  「還有,你看這幾種藥材,若是融合了晶石之後……」夏馨炎站在藥台邊給甘瑞說著她對火炎醒靈液的煉製見解,甚至還將其中的火候,火焰的溫度,什麼時候投擲何種原材料,原材料要被煉製到哪種地步,都是一一的說給甘瑞聽。

  「……所以,我覺得這次的煉製是萬無一失的。」夏馨炎說完之後,最後總結了一句,臉上帶著無比的自信,一點都沒有覺得煉製火炎醒靈液有多麼困難。

  只是,夏馨炎說完之後,才發現整間藥房安靜得有點詭異,最應該說話的甘瑞卻跟見了什麼詭異的東西似的盯著她,看得她心裡直發毛,不由得小聲的喚道:「甘瑞大師、甘瑞大師……你沒事吧?」

  在夏馨炎低聲呼喚下,甘瑞這才回神,目光複雜的盯著夏馨炎,良久才長出了一口氣:「馨炎,你可知道你此番見解若是讓其他的藥劑師知道了會怎麼樣?」

  「會怎麼樣?難不成給我按上一個侮辱藥劑師的罪名嗎?」夏馨炎聳聳肩半開玩笑的說道。

  她自然知道剛才的言論有些驚世駭俗了,畢竟藥劑師一向是特別驕傲的一類人,他們對於藥劑的見解,甚至是流傳下來的藥方都懷著一種狂熱的崇敬之意,對於旁人的指點,自然是有很深的牴觸心理。

  當然,若是高品的藥劑師提出的見解,他們自然不會說什麼,問題是,她可不是什麼藥劑師,若是讓其他藥劑師聽到了,應該會暴怒吧。

  「不,他們會尊你為師。」甘瑞好笑的搖頭,看著夏馨炎的樣子也知道她在想什麼,「不要以為藥劑師就是那種食古不化的人,我們藥劑師是有一種偏執的驕傲,但是我們更是對藥劑執著的人。」

  正是因為對藥劑在乎,才會一直驕傲的生活在世間,不允許有人對藥劑師不尊敬。

  也正是因為對藥劑在乎,所以要是有人可以讓藥劑更加的利於煉製,他們必然會虛心討教。

  「想不到,高高在上的藥劑師竟然是這樣的。」夏馨炎真是有點意外了,沒辦法,誰讓她接觸到的藥劑師都是很驕傲的。

  「這也是世人對藥劑師的誤解,還有就是有的藥劑師給人的錯誤想法。」甘瑞也不得不承認,有的藥劑師就只是仗著藥劑師的這塊兒牌子在外面作威作福,壞了藥劑師的名聲。

  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要成為藥劑師不容易,他們也不可能更沒有那個精力去除掉仗著藥劑師身份作威作福的藥劑師。

  只要不是犯天理不容的大錯,他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畢竟,他們的主要精力還是在煉製藥劑上。

  「馨炎,你對藥劑有如此見解為何不想想往藥劑師上發展?只要你可以控制火焰,以你對藥劑藥方的理解,以及對藥材原材料藥性的熟悉度,絕對是成為超越我的藥劑師。」甘瑞認真的說道,絲毫沒有吝嗇對於夏馨炎的評價。

  因為從剛才夏馨炎對火炎醒靈液的分析中,他已經發現,夏馨炎的見解遠遠比火炎醒靈液藥方上的記載還要詳細,甚至還修復了藥方中幾個微乎其微的錯誤。

  正是這幾個不易察覺的錯誤,才會導致火炎醒靈液的煉製有一定的比例失敗。

  要知道一個藥方的出現,不知道那是耗盡了多少藥劑師的心血,經歷過多少藥劑師的縝密修改才完成的。

  一份藥方越是到後來越不容易修改,因為已經臻於完美的藥方,任何一絲微小的改動都有可能出現極大的變化,甚至會破壞本來的藥效,成為廢藥。

  但是,剛才夏馨炎的一番言論,不僅從各個原材料的藥性入手,而且還將到時出現的火候,情況都說了一個通透,這番言論對於甘瑞來說,不啻於醍醐灌頂。

  對於煉製火炎醒靈液他愈發的有把握了。

  「火焰我有了,只不過,我的火焰不適合修煉成為藥劑師。」夏馨炎笑著說道,要成為藥劑師的先決條件是火系的,還要看他們的火焰適合不適合煉製藥劑。

  要在火焰定性之前就去培養,這樣才能適應煉製藥材。

  一旦火焰定性,再想去學習煉製藥材,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除非是太想成為藥劑師,毀了自己本身修煉的火焰,重頭開始修煉。

  「可惜了。」甘瑞遺憾的搖頭,他倒是真的希望夏馨炎可以來往藥劑師的方面發展,只是他也知道,要想融合火焰,那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不同火焰的融合,會帶來巨大的力量碰撞,少有不慎,就會將火焰的主人炸成個粉末。

  至於毀了本身有的火焰,看夏馨炎的意思,想是不願意吧。

  不過,人各有志,他也不便強求。

  「既然如此,馨炎,你便在這裡等候一下。老夫煉製好了火炎醒靈液之後,你好帶走。」甘瑞拋去心中的遺憾,正色說道:「若是有什麼火候的偏差,你也好給老夫指出來。」

  甘瑞這麼一說,已經是完全在心裡認可了夏馨炎在藥劑上的地位是與他一樣的,甚至還有求教的意思。

  夏馨炎也沒有推辭,落落大方的坐到了一旁,畢竟火炎醒靈液可是她這次的目的,容不得半分閃失。

  甘瑞專心的去煉製藥劑,夏馨炎坐在角落中,目光盯著甘瑞的一舉一動,她是放心甘瑞在藥劑上的成就,但是,因為太擔心火炎醒靈液,所以,她還是擔心,生怕出現什麼問題。

  「你早就打著藥劑師的主意,又何必來跟鄧青皓交換什麼條件?」斷魂不明白,既然甘瑞如此輕易的答應她的要求,她又何必來跟鄧青皓達成交易。

  只要找到甘瑞不就好了?

  「一以為平日裡甘瑞真的在這裡嗎?」夏馨炎輕笑道:「身為要衝擊七品的藥劑師,別說他自己會小心的隱藏行蹤,就算是皇室中的人也會重點的保護甘瑞。」

  一個大陸都沒有七品藥劑師,若是甘瑞成功的衝擊成為了七品藥劑師,其中代表的什麼意義已經無需再說。

  更何況整個大陸,看似只有一個皇室,但是著皇室真的就可以將整個大陸控制住嗎?

  看看那些城池,有多少城主是皇室任命的,又有多少城池是連城主都沒有的?

  如今的大陸之所以這麼平靜,那是因為沒有他們需要爭奪的東西。

  若是甘瑞真的成為了七品藥劑師,他的去留問題,很可能就決定了一個皇室的命運,是愈發的昌盛還是改朝換代恐怕眨眼間的事情。

  「若不是遇到鄧青皓,我也只能參加秋宴最後的大比試,贏得冠軍,最後以此為條件,看看能不能見到甘瑞。」夏馨炎本來是如此打算的,但是既然遇到了鄧青皓又有夏安捷無意之間將她扯入皇室的紛爭之中,她何不就這麼順水推舟呢?

  「其實……」斷魂想說,他們完全可以去找的,就不信甘瑞真的藏到無人可以找到的地方,就憑他們幾個,掘地三尺也會把甘瑞找到的。

  「我沒有那個時間。」夏馨炎自然是明白斷魂的意思,但是,這樣漫無目的的找,她沒有那個耐心。

  「這樣不是挺好的。」她只是同意跟鄧青皓合作,就可以見到甘瑞,比她想的節省了很多時間。

  斷魂凝視著夏馨炎微微有些不滿:「你這樣很危險。」

  他將夏馨炎說的事情全都想了一遍之後,發現,無論是與鄧青皓合作還是本來的要參加秋宴最後比試,夏馨炎的決定都是風險十足。

  「無妨,我只要結果。過程如何,沒有什麼關係。」夏馨炎微微一笑,帶著一份冷然。

  這樣的冷然讓斷魂心臟緊縮,是那麼殘忍的冷然,他並不是沒有見過殘忍的人,只是,對自己如此殘忍的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夏馨炎為了熠煌,真可謂是連命都不要了。

  「馨炎,你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成為藥劑師嗎?」斷魂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的問了這麼一個問題,也許是剛才甘瑞說的話,讓他心動,畢竟要是成為了藥劑師,會給日後的夏馨炎帶來很多好處。

  藥劑的神奇功效,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更何況,夏馨炎本身自己就有尋寶的能力,對藥材什麼的藥性又是如此瞭解,不成為藥劑師有些可惜了。

  「沒想過。」夏馨炎想都不想的搖頭,一點都沒有為了這件事有遺憾的意思。

  從在絕命窟中知道自己有了火系的力量之後,她就不停的在修煉,隨著在絕命窟中的修煉,靈力在飛快的提升,同時她的火焰修復力量也在變強,早就過了可以成為藥劑師的可能。

  甚至應該說,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成為藥劑師,畢竟她要做的是可以與熠煌比肩站在一起的人,而她的靈力又是如此的低微,正好有這麼一個大幅提高靈力的機會,她怎麼可能放過?

  「有點可惜了。」斷魂心中更希望夏馨炎可以成為一個藥劑師,這樣的話,他就不至於看著夏馨炎恐怖的提升方式,每日的膽戰心驚。

  何浠源他們不知道立刻了絕命窟之後,夏馨炎基本上就是沒日沒夜的在瘋狂修煉,表面還總是表現得風平浪靜,竟然也沒有任何人發現。

  他又不可能去告訴何浠源他們,只能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心裡一直在期盼熠煌快點醒過來,來阻止夏馨炎瘋狂的舉動,不然的話,早晚她得毀了自己。

  「沒什麼可惜的。」夏馨炎促狹的笑著,「要有好的藥劑,也不用非要成為藥劑師的。」

  「啊?」斷魂錯愕的看著夏馨炎,這是什麼意思?

  感受到斷魂的不解,夏馨炎狡黠的眨眼:「斷魂,記住了,規則就是用來打破的,世界就是用來顛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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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6 10:38:3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四十七章 奇怪計劃

  「啊?」斷魂是越聽越糊塗,只好不明所以的問著夏馨炎,「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現在的意思。」夏馨炎目光微微的往甘瑞身上望了一眼,示意斷魂,斷魂看了過去,因為他是在空間內,甘瑞自然不會感覺到斷魂的目光,所以他可以大大方方的看。

  「跟他有什麼關係?」斷魂還是不太理解夏馨炎的意思。

  「沒看到他在幫我煉製藥劑嗎?」夏馨炎無奈的輕歎,這麼明顯的事情,斷魂還看不出來嗎?

  斷魂撇了撇唇,不贊同的反駁夏馨炎:「你這次找這麼一個藥劑師就已經費了這麼大的工夫,下次你要是再去找藥劑師,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夏馨炎剛才把她的打算都說給他聽,他才知道,為了煉製藥劑她下了這麼多工夫。

  「斷魂,你笨哦。」夏馨炎無奈的翻個白眼,真不知道斷魂的腦子是怎麼長的。

  「這次我讓甘瑞來煉製火炎醒靈液,你以為就會沒有人知道嗎?」夏馨炎引導著斷魂,只不過,斷魂似乎並不太適應這種勾心鬥角的把戲,只是睜著迷茫的雙眼望著她。

  被斷魂這麼看著,夏馨炎只感覺到一陣陣的無奈,輕歎一聲,算了,她別引導了。

  最後沒把斷魂引導出來,倒先把她弄得神經了,還是直接說吧。

  「你也知道皇室幾個皇子的爭奪很激烈,鄧青皓前來絕對不會沒有其他人注意對吧。甘瑞得到了火炎醒靈液,他身為藥劑師,這樣重要的煉製經驗,難道就沒有他十分在意的徒弟嗎?藥劑師是忍不住藥劑上的成就的,他們必然會找人切磋。」

  夏馨炎也不管斷魂臉上是個什麼表情,自顧自的說著:「到時,誰還不知道我在藥劑上的厲害,哪還用我去找藥劑師,那些藥劑師會眼巴巴的過來請教。別說我有沒有那個說服力,甘瑞的金字招牌比什麼宣傳都好吧。」

  「還要我去找什麼藥劑師嗎?」夏馨炎最後反問著已經處於呆愣狀態的斷魂。

  斷魂愣怔了半天,才終於從石化的狀態中恢復過來,唇動了動,抖了抖,良久才從牙縫中困難的擠出幾個字:「馨炎,你太無恥了。」

  夏馨炎嬌羞的眨眼:「斷魂,不要總這麼表揚我,人家會不好意思的。

  某只鐵骨錚錚的斷魂刀第一次深刻的體驗到了何為吐血而亡。

  夏馨炎在這裡等著甘瑞煉製火炎醒靈液,那邊鄧青皓已經得到了暗衛的消息,比起剛接到消息之時的驚訝,鄧青皓更多的是一種早就知道的理所當然。

  揮手,示意暗衛下去之後,鄧青皓靠坐在椅子裡,手裡拿著關於其他皇子動靜的消息,悶聲笑了起來,單手掩住眼睛,笑得不能自制。

  很久沒有如此的笑過了,好像從知道自己身份除了有榮耀之後,更多的是陰暗與陰謀之後,就沒有這麼開心過吧。

  對於鄧青皓的低沉笑聲,隱身在暗處的暗衛全都嚇了一跳,他們跟在鄧青皓身邊十多年,似乎從來沒有見過他們的主子如此笑過。

  鄧青皓笑得分外開心,卻不知道此時某個同樣的府邸有人正接到了同樣的消息。

  「為了一個女人,老五竟然去找甘瑞?」房間內與鄧青皓有幾分相像的尊貴男子正聽著自己手下人的稟報,此人正是與鄧青皓鬥得激烈的三皇子。

  「是,不知道在密談什麼那個女人進去之後一直沒有出來。」手下人跪著回稟著,同時將寫著夏馨炎大概資料的紙張遞了上去。

  三皇子接了過來,看了看:「夏馨炎,是坦鉿城城主小妾的姐姐?」

  看著皇城中夏馨炎的種種舉動,三皇子笑了起來:「既然老五對夏馨炎如此重視,夏安捷又與她這麼的不友善……」

  「找人,幫著夏安捷對付一下夏馨炎,怎麼說夏安捷也是一個城主的小妾,不能失了身份不是?」

  三皇子的話,讓他的手下人知道要怎麼做,行禮之後退了出去。

  「老五,從來不知道你會這麼在意一個人,不管這個人是你所謂的幌子還是真的讓你如此在意,她都是一個對付你的好棋子。」

  三皇子目光中閃過陰冷的光芒,皇位一定是他的。

  同一時刻,一出冷清的院落中,泛著蕭瑟的秋意,裡面的下人都沒有出來,任由偌大的院中落滿了落葉,在地上鋪上一層。

  秋風掃過,樹枝上枯葉簌簌落下,地上的落葉也被蕭瑟的秋風捲起,在落葉堆上打著旋兒的滾了幾圈。

  房間內,低低的聲音響起,有氣無力的聲音讓人聽起來就知道聲音的主人身體極度虛弱。

  「主子,現在三皇子已經將外面的人都召回來了。」

  房間內一個消瘦的人影半躺在床榻上,聽著手下人稟報著:「這次的秋宴不平靜啊。」

  有氣無力懶洋洋的聲音,聽得出來此人必然是久在病榻,身體一直沒有什麼好轉。

  「主子,這次三皇子恐怕要與五皇子對上。」

  「三哥早就等不及了,這次的秋宴已經是他忍耐的極限了。」六皇子慢慢的說著,似乎每說出一個字對他來說都是困難的耗盡了全部力氣似的。

  「主子可要做什麼?」

  「不用了,看他們斗吧。」六皇子微微的垂下眼眸,看著自己因為久臥病榻而蒼白的肌膚,眼中沒有一點點對皇位的爭奪興趣。

  「是。」手下人應著退了出去。

  在整個熱鬧的皇城中,獨自的蕭瑟。

  何浠源他們幾個人在府中等著,最後只等來了一個人回來傳話。

  「馨炎在藥劑師協會做什麼?」蓮枝知道夏馨炎消息之後,最先閃過的問題就是這個。

  她不是說要與那個什麼五皇子商議什麼皇室的事情嗎?

  「可能是他們的一個計劃吧。」何浠源也是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夏馨炎怎麼會跑到藥劑師協會去了。

  小狐狸歪著頭想了半天,毛蘋茸的耳朵動了動:「馨炎又在打什麼主意吧?」

  小狐狸還是比較瞭解夏馨炎的,不正常的情況下,一定是她隱瞞了什麼。

  「猜測再多也沒有必要,她需要的話會告訴我們的。」明鑫倒是豁達,什麼都不在意。

  夏馨炎在藥劑師協會一待就是三天,整整三天的看著甘瑞在煉製藥劑,連眼睛都沒有合一下。好在現在她的靈力等級也不低,倒不至於困乏。

  終於一股淡淡的藥香浮現,充盈在整個房間內,只是聞到藥香,精神立刻一震,夏馨炎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快步走了過去。

  甘瑞臉上絲毫沒有因為連續煉製藥劑而產生半點疲憊,只是小心翼翼的又帶著興奮將藥液收入藥瓶中,滿意的看了看,最後遞到了夏馨炎的面前:「馨炎,第一份大功告成。」

  看著夏馨炎眼中的激動,甘瑞心中也是得意非凡,能煉製出來火炎醒靈液,對他來說也是一個極大的挑戰和進步。

  見到夏馨炎激動萬分的模樣,甘瑞想出言提醒一句,這麼珍貴的藥劑,千萬不要因為太激動給弄灑了。

  要知道,這火炎醒靈液可是珍貴非凡。

  還沒有說話,夏馨炎就已經伸手接了過來,手指極穩,與她眼中的激動形成鮮明的對比。

  「馨炎,去旁邊休息一下吧。老夫也要休息一下,再繼續煉製火炎醒靈液。」甘瑞點點頭,滿意夏馨炎的舉動。

  難怪,對藥劑藥方有這麼深刻的見解,一定是平日裡下了苦心研究,不然的話,怎麼會有如此沉穩的心性。

  甘瑞哪裡知道,夏馨炎對於藥方是沒有任何理解,她做知道的只是這種原材料的性質罷了。

  對於藥方的修改,她當然會有獨到的見解,因為她根本就不會在意藥方的成分,她所做的就是將原材料的作用發揮到極致。

  夏馨炎拿著火炎醒靈液去了甘瑞說的側室,顧不得休息,先是將藥瓶打開,深深的吸著藥香,仔細的確定藥劑並沒有任何不妥,這才伸手,拔下了髮間的銀簪。

  緊張的盯著藥瓶,小心的將銀簪放入藥瓶中,雙手緊緊的握著沒有溫度的藥瓶,看著其中的銀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紅唇緊緊的抿著,身體因為緊繃而微微的顫抖,只是捧著藥瓶的雙臂,一點震動都沒有。

  本來沒有任何動靜的藥瓶內的藥劑,隨著時間的流逝竟然在慢慢的減少,雖然很緩慢,但是確實是在減少。

  「看,熠煌可以吸收。」夏馨炎驚喜的與斷魂說著。

  斷魂看著驚喜連連的夏馨炎,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是輕歎一聲:「是,對他有用。」

  「你不用緊張的捧著,放到一旁就好了。」斷魂只是用看的就知道夏馨炎身體有多僵硬,這樣下去的話,熠煌還沒有吸收完藥液,夏馨炎就先乏力虛脫了。

  「嗯。」夏馨炎應了一聲,只是,姿勢連變都沒有變一下。

  斷魂見了也不好說什麼,輕歎一聲,選擇了沉默。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藥瓶中的藥液全都被銀簪吸收,然後……沒有了然後。

  什麼反應都沒有,銀簪依舊是銀簪,夏馨炎仍然沒有感覺到熠煌的氣息。不可思議的將銀簪拿了出來,握在掌中,依舊是冰冷的觸感,沒有了往日淡淡的溫度。

  熠煌還是沒有醒嗎?

  也就是說火炎醒靈液根本一點作用都沒有?

  夏馨炎眉頭緊蹙的盯著空空如也的藥瓶,心裡一陣的慌亂,竟然沒有效果、沒有效果。

  「馨炎,其實熠煌不會有事的,他……」斷魂想要安慰夏馨炎,只是話才說了一半就被夏馨炎打斷。

  「沒事,我知道熠煌不會有事。」夏馨炎十分肯定的說道,將銀簪握緊,倒頭躺在床上,彷彿根本就沒有擔心熠煌醒不醒的問題,直接睡著了。

  斷魂安靜的看著,夏馨炎是表現的很冷靜,但是,夏馨炎從熠煌沉睡開始,就一直在瘋狂的修煉,她真的會這麼安靜嗎?

  既然她不想表現出來,那麼他也不好說什麼。

  一夜無話,休息了一晚的夏馨炎,清晨起來,洗漱之後,匆匆的用完早飯就直接跟甘瑞告辭。

  「馨炎,還有兩份火炎醒靈液老夫沒有煉製,你不在一旁看著嗎?」甘瑞詫異的問道。

  要知道火炎醒靈液是大陸上早就失傳的藥劑,夏馨炎就這麼放心的交給他?

  「不用,我相信大師。至於最後的原材料大師需要留多少就自己決定,在下還有些事情要做。就不打擾,告辭。」

  夏馨炎沒有過多的停留,利落的說完之後,離開藥劑師協會,在小巷子中目光一轉,落在了某個方向,突然出聲:「帶我去見你家主子。」

  隱身在黑暗中的暗衛其中一人快速的離開去請示鄧青皓,留下一人,繼續保護夏馨炎的安全,不大一會兒一輛馬車前來,直接停在夏馨炎面前。

  暗衛竟然沒有說話,也就是表示這輛馬車的主人正是五皇子,夏馨炎沒有遲疑,直接的上了馬車。

  馬車並沒有特意的去走小路,而是一路的向鄧青皓的府邸行去。

  出人意料的是,鄧青皓的府邸並沒有那種隨處可見的奢華,反倒有了一種清幽深遠之感。沒有過多的裝飾,只是在看似不經意的地方有了幾處點綴,好像簡單,卻也顯示出府邸主人的尊貴地位。

  這樣的府邸,彰顯尊貴卻不落俗套,只是看一眼就讓人深深的震撼於府中的威嚴之氣。

  無論是從佈局還是從院中奴僕丫鬟的反應,都可以看得出來,府邸主人是一個嚴肅又極具威嚴之人。

  恭敬有禮的下人,做事手腳麻利,沒有一個會多言多語,就算是見到了夏馨炎進來,也僅僅是退到了一旁,微微行禮,做足了一個下人見到客人的本分,去沒有半分的好奇、打量。

  庭院之中,有下人花匠在搭理著院中的花草,只有安靜又單調的工具修剪枝葉以及掃帚掃過落葉的沙沙聲,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的聲音。

  院中十幾個人,竟然安靜得好似無人存在一般。

  「夏姑娘,我家主子在書房等候姑娘。」引路的下人恭敬的停在了門外,躬身對著夏馨炎說道:「主子吩咐,夏姑娘到了之後,直接進入便可。」

  「有勞。」夏馨炎微微的頷首,推開了面前緊閉的房門,走了進去。

  書房甚為寬敞,除了必備的筆墨紙硯藏書之外,還在旁邊有一小小的側室,隱約的可以看到露出的半張床榻,顯然是鄧青皓在書房疲累之後的休息之所。

  「馨炎……」鄧青皓一見夏馨炎進來,沒有經過大腦的話直接衝口而出,話一出口才發現他自己喊了什麼,如此直接喚夏馨炎的閨名似乎有些不妥。

  緊張又擔憂的望著夏馨炎,她卻沒有半點生氣的跡象,反倒是微微頷首:「五皇子。」

  見夏馨炎沒有拒絕,鄧青皓心裡立刻活絡起來,哈哈一笑:「馨炎,既然我都如此喚你,你也不要與我如此生疏,叫我青皓好了。」

  夏馨炎微垂眼眸,似乎是在思考什麼,少頃,抬眸微微一笑,點頭,應了一聲:「好。」

  這一聲,立刻將鄧青皓心中的緊張情緒給驅散開來,情不自禁的勾起唇角笑了起來。

  「馨炎,事情可是辦好了?」鄧青皓趕忙關心的問著,同時離開了書案,給夏馨炎拉了一張椅子,示意她坐。

  夏馨炎心中泛起奇怪的感覺,鄧青皓不是五皇子嗎?

  怎麼如此習慣的給人拉椅子?

  心裡奇怪歸奇怪,夏馨炎對於無關緊要的人一向沒有什麼探知的慾望,只是回應著鄧青皓的疑問:「多虧了甘瑞大師,也感謝五皇子的引薦。」

  「馨炎,你真是客氣了。其實甘瑞大師是不是幫你,全要看你,我只是給你帶了條路罷了。」鄧青皓趕忙說道,並沒有給他自己邀功。

  「若不是五皇子引薦,我也見不到甘瑞大師,還是……」夏馨炎的客套話只說了一半,就被鄧青皓不滿的打斷,「馨炎,剛才不是已經說了不要叫我五皇子嗎?」

  夏馨炎微微一愣,不解的瞅著鄧青皓不知道這個高高在上的五皇子腦子裡抽什麼瘋,不過嘴裡還是從善如流的應了一聲:「好,青皓。」

  「馨炎,你在藥劑師協會這麼多天,也辛苦了,怎麼不回去休息?來找我是有什麼急事嗎?」鄧青皓關心的問著,他仔細的觀察夏馨炎的神色,是沒有見到半分疲憊,但是心裡還是忍不住的關心。

  鄧青皓的眼神讓夏馨炎有點不太自在,只好自動的忽略掉:「我的事情已經辦妥,青皓是不是可以將皇子之間的事情說給我聽?」

  「哦,這個……好。」明明這就是跟夏馨炎約定好的條件,只是從夏馨炎的嘴裡說出來,鄧青皓莫名的有點失落,比起他們約定的事情來,其實他更想聽到的是夏馨炎擔心他或者是其他的原因來找他。

  心裡是有些不甘心,但是鄧青皓的動作也不慢,取過紙張來,將三皇子的事情詳細的說給夏馨炎聽。

  一邊說,一邊仔細的觀察著夏馨炎的反應。

  在聽到三皇子籠絡了皇城靈師協會的大部分人之後,夏馨炎並沒有露出半分的擔憂。

  看到了秋宴中潛伏進來無數三皇子在外面招攬的人馬,夏馨炎更是無動於衷。

  鄧青皓仔細的說著,甚至還特意的提到了坦鉿城城主是三皇子手下的人給提拔上來的時候,夏馨炎彷彿不認識這個人似的。

  最後終於說完了,鄧青皓見夏馨炎沒有說話,他也只是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溫熱的茶水,潤潤喉嚨。

  夏馨炎看著鄧青皓在紙上寫的密密麻麻的東西,良久不語。

  鄧青皓也不著急,他甚至更希望夏馨炎沉默的時間久一些,這樣,他就可以有足夠的理由在書房待下去。

  其實就是這麼沉默的看著夏馨炎,他心裡也是莫名的舒服。

  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有了這種從來沒有過的渴望,就是想這麼看著一個人,跟這個人說話,相處,甚至是其他。

  他、身為五皇子,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什麼樣的美人得不到,只要他一聲令下,什麼樣的人全都得乖乖的聽令。

  但是,對於夏馨炎,他卻不想,不想去命令。

  因為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

  身邊的人太多,對於他無非就是幾種表現。

  懼怕他,害怕他奪了他們的性命、地位,比如府中的下人,比如朝中的臣子。

  與他爭奪勢不兩立的,比如同胞兄弟。

  更有一些人對他是鄙視的,就像那些沒有束縛的靈師藥劑師契約師,他們總是以為他如今的一切全都是靠著五皇子的身份得來的。

  就算是甘瑞這樣的藥劑師,在面對他的時候也是會顧及到他的身份。

  只有夏馨炎,從最開始相識到後來猜出他的身份,從頭到尾都沒有半分不同,依舊是將他當做一個普通人,沒有阿諛奉承更沒有鄙視迴避。

  這樣的感覺,讓他舒服,甚至可以說是輕鬆。

  真是因為如此,他才不想將以往的手段用在夏馨炎的身上,不想破壞掉這份來之不易的美好。

  「青皓你是否另有打算?」夏馨炎終於開口,同時也打斷了鄧青皓的思緒。

  「嗯?」鄧青皓略感詫異,奇怪的看著夏馨炎,他跟她說了這麼多之後,為什麼她會問這麼一句話?

  他想過夏馨炎會說出無數的應對方法,卻沒有想到是這樣的反問。

  「馨炎,你這是何意?」鄧青皓思緒一轉,一個想法在腦海中成形,只是因為這個想法太過讓他驚訝,不敢直接說出來,反倒是揣著一分的忐忑,狀似不經意的詢問。

  「三皇子的勢力已經不小,無論是皇室中朝中還是在鄉野間,他都鋪墊了很多的勢力。雖然這些人馬不是很精,但是在數量上來說極為可觀。」

  夏馨炎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鄧青皓一眼,依舊按照她的思路說了出來:「三皇子的勢力在不停的擴大,似乎你並沒有特意的防範。」

  這是很肯定的一點,她剛才也聽鄧青皓說了,他做了什麼,好像是與三皇子不停的爭鬥,只是這樣的爭鬥表面看激烈,若是仔細的思索便可以察覺到,鄧青皓似乎並沒有盡全力。

  尤其三皇子的處事風格在她看來不是多麼嚴謹又難對付的人,看他尋找的幫手就知道了。

  坦鉿城的城主,還有那個仗著自己地位縱容自己兒子在街上隨意攔人搶人的靈師協會的副會長,若說三皇子手下都是這樣的人,還有什麼可怕的?

  還沒有成就大業,便已經如此的囂張,如此一來,大事豈能成功?

  鄧青皓讚許的點頭,他剛才特意的將自己幾年來的部署洩露了一些,卻並多。

  夏馨炎果然沒有讓他失望,竟然憑藉著蛛絲馬跡發現了他行動中的問題。

  「沒錯,我的目標根本就不是三皇子,而是一直久臥病榻的六皇子。」鄧青皓對著夏馨炎也沒有絲毫的隱瞞,直接說出了他的目的。

  「六皇子在以退為進嗎?」對於這種退居幕後,用別人做煙霧彈,當替死鬼的事情,夏馨炎並沒有覺得奇怪。

  尤其是在皇子爭奪中,對於自己的實力能多保存一分也是好的,所以,鄧青皓說出來,她沒有半點驚訝。

  「小六是一直沒有動靜,但是我以為,越是沒有動靜越可疑。」鄧青皓也不隱瞞夏馨炎,直言不諱的說出自己的懷疑。

  「其他的皇子,就算是再不濟,也會依靠一方,只是後來知道自己無力爭奪,才會保持中立。偏偏小六從一開始就沒有動靜,後來更是說什麼身體不好,完全的要淡出人們的視線。」

  提到六皇子,鄧青皓冷哼一聲:「如此一來,還不是以退為進嗎?」

  「小六從小就聰明,沒有理由長大了變笨了。再說了身為靈師他身體再不好又會差到哪裡去?這麼多藥劑師都束手無策,說他得了重病,卻又看不出來原因,難道不奇怪嗎?」

  「小六他在掩人耳目,我也不笨。明面上我相信了他的計劃,與三皇子鬥個你死我活,暗地裡我已經秘密部署,等著對付六皇子。」鄧青皓說的時候沒有一點的表情,彷彿說的根本就不是與他有血緣關係的兄弟,而是殺父滅族的仇人似的。

  習慣了這種爭奪與仇恨,只是說完之後,才響起身邊的人並非自己平日裡暗中的手下,而是夏馨炎。

  驚覺的抬頭,緊張的看了過去,想要看看夏馨炎在聽到他殘忍的話語之後會是什麼表情。

  會不會厭惡他?

  他如此的冷血,手足相殘,她該覺得他很噁心吧?

  忐忑的看了過去,卻發現夏馨炎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依舊是剛才那副就事論事的模樣。

  鄧青皓心中一片茫然,她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說是因為她根本就不在意他,只當他是一個交換條件的對象?

  「馨炎,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鄧青皓的話衝口而出,完全沒有了平日裡嚴厲五皇子的威嚴,反倒像是一個沒有得到糖果的小孩子。

  帶著怨念的語氣孩子氣的情緒,讓鄧青皓都不好意思起來,他這是怎麼了?

  不過在接收到夏馨炎疑惑不解的詢問目光之後,鄧青皓暗中咬了一下牙,恨恨的不去糾正剛才貿然的幼稚舉動,反倒是有點破罐破摔的盯著夏馨炎,等著她的回答。

  「反應?什麼反應?」夏馨炎真的是被鄧青皓給弄懵了。

  話題是不是有點太跳躍了,正談著他們皇子之爭的問題,她應該有什麼反應?

  鄧青皓眉頭一皺,心中竟然有了一種破釜沉舟的感覺,咬牙問了出來:「你不覺得我對自己的血脈兄弟如此狠毒,不是什麼好人嗎?」

  「好人?血脈兄弟?」夏馨炎真的被鄧青皓的問題給弄糊塗了,皺著眉頭開始回想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問題,不是一直在討論皇室之爭,怎麼會突然的跳到這裡來了?

  難道是她聽漏了什麼?

  不應該啊,她沒有走神啊。

  「對。」鄧青皓突然的出聲嚇了夏馨炎一跳,抬頭,正對上鄧青皓期待又緊張的眼神,這樣的反應弄得夏馨炎一頭的黑線,腹誹不已,這個鄧青皓腦子沒病吧?

  不過看在他們是合作夥伴的前提下,夏馨炎還是如實的回答著:「血脈親情,重在一個情字,若是無情,就是新生父子又如何?為了權勢利益,反目成仇血濺當場的大有人在。」

  「有什麼好奇怪的?」夏馨炎平靜的的看著鄧青皓,臉上甚至帶著淡淡的笑意,只不過這笑意中含著一絲嘲諷,似乎是在嘲笑鄧青皓問出如此幼稚的問題來。

  被夏馨炎這麼一問,鄧青皓吶吶的不知道說什麼是好,好像他的問題真的有些幼稚。

  看著鄧青皓這樣的反應,夏馨炎好笑出聲:「大家都不是小孩子,這種問題還有什麼反應?」

  誰都不是無知孩童,對於這樣的問題有必要這麼在意嗎?

  被夏馨炎一說,鄧青皓臉色有點發紅,他確實是反應過度了。

  「需要我做什麼?」夏馨炎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糾結,將跑遠的話題給拉了回來。

  鄧青皓想了想,遲疑的看著夏馨炎:「據說夏安捷與你是姐妹?」

  「嗯。」夏馨炎並沒有隱瞞,既然鄧青皓都查出來坦鉿城城主的事情了,那麼關於夏安捷的事情更不是什麼秘密。

  「我想小六一直是等著三皇子與我對上,他好坐收漁翁之利。馨炎,若是可以的話,你就在城中轉轉,四處看看。」鄧青皓的要求讓夏馨炎一愣,不解的看著他。

  鄧青皓不緊不慢的解釋著:「帶你去見甘瑞大師這件事情恐怕三皇子已經知道了,他知道你的存在也許會對你出手。你只要在城中多走動走動,他們派出來什麼人,我就可以讓手下暗地裡解決。」

  「如此一來,既可以除掉三皇子一部分的實力,又可以讓我知道他還有什麼我不清楚的人馬。」鄧青皓說著,不好意思的看著夏馨炎,「只是作為這樣的誘餌,會有很大的危險,可是要麻煩馨炎了。」

  夏馨炎看了看鄧青皓,緩緩點頭:「無妨,無論怎樣都沒事。只是這樣的誘餌要當到什麼時候?」

  「秋宴大會舉行的那天。」鄧青皓快速的說道。

  夏馨炎想了想,現在她也知道秋宴之中會舉行一次大會,算是一種擂台吧。可以讓皇室從中找到有實力的人,讓人可以借由此次秋宴大會嶄露頭角,說不定還會被某個大家族吸收進去,日後的前途無量。

  「好,我明白了。」夏馨炎點頭,同意了鄧青皓的話,然後起身,就要告辭。

  「馨炎,你要走?」鄧青皓沒有想到夏馨炎的舉動會這麼快,一談完就要離開。

  「自然。」夏馨炎好笑的看著鄧青皓,「幾天沒有回去,我的朋友也會擔心。青皓不是還要想辦法對付六皇子嗎?」

  鄧青皓應該會很忙吧,怎麼還有工夫跟她在這裡說廢話?

  更何況他們的事情都談完了,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嗯,是,我還有很多事情。」鄧青皓艱澀的點頭,「馨炎,你過幾天就來府中一趟好了。」

  聽到鄧青皓這個奇怪的要求,夏馨炎挑眉,無聲的詢問著他。

  面對著夏馨炎的詢問眼神,鄧青皓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道:「你經常來府裡才能讓三皇子知道,你與我關係密切,到時我們的計劃才能順利實行。」

  夏馨炎想了想,鄧青皓這麼說也不無道理,同意的點頭:「那好,我會過四五天來一趟。」

  四五天?

  鄧青皓心裡大失所望,還是一天來一次的比較好。

  心裡是這麼叫囂的,但是鄧青皓可沒有蠢的說出來,只是如常的起身,狀似深思熟慮的思考:「這樣最好。」

  「那我就告辭了。」夏馨炎禮貌的笑了笑,立刻鄧青皓的書房,只是沒有想到鄧青皓竟然跟著她一起離開,這下夏馨炎真的是奇怪了。

  鄧青皓直接無視夏馨炎的疑惑,正兒八經的將夏馨炎往外送:「若是我親自送你出府,不是顯得我更加重視你嗎?」

  夏馨炎瞭然的點頭,也是,這樣更利於他們的計劃。

  既然是對計劃好的事情,夏馨炎自然不會拒絕,就這樣任由鄧青皓將她送出了五皇子府邸。

  鄧青皓回轉書房,書房內已經有他的手下在等著他的命令。

  「加派人手保護夏馨炎,若是有三皇子的人,全都給我殺了。」鄧青皓面對自己手下的時候,恢復了往日嚴厲又冷靜五皇子。

  「是。」手下人領命,應著,只是回答完之後,並沒有立刻離開,依舊站在書房中,不知道在想什麼。

  「怎麼?有其他問題?」鄧青皓聲音冰冷,與剛才在夏馨炎面前情緒欺負劇烈的樣子完全不同。

  手下人似乎是在想怎麼開口,只是被鄧青皓一逼也沒有時間去考慮如何說更能讓他接受,直接的將心裡所想說了出來:「主子,這樣保護夏姑娘,對我們來說根本就是浪費,三皇子的問題已經查的差不多,現在的關鍵問題是六皇子。」

  手下人一直在低著頭回稟,所以根本就沒有見到鄧青皓在他開口說這話的時候,本來就冷漠的臉上愈發的陰沉,好似要隨時爆發。

  「若是主子想要保護夏姑娘,何不將她請入府中,這樣一來比在外面更加的安全。」

  手下人說完,半天沒有等到鄧青皓的回應,不得不硬著頭皮低聲喚了一句:「主子。」

  「你在質疑我的決定?」鄧青皓的一句沒有半分情緒起伏的話,嚇得手下人立刻雙膝跪地,俯首叩拜,「主子息怒,是屬下逾矩,請主子責罰。」

  鄧青皓盯著眼前瑟縮的身影,眉頭緊鎖,他的身邊為什麼都是這樣的傢伙?

  冷哼一聲,也不去計較,只是不耐煩的揮揮手:「下去吧。」

  「是。」手下人一聽,心裡一鬆,知道自己的性命保住了,趕忙叩謝了鄧青皓,無聲的退了出去。

  屋中無人的時候,鄧青皓長長的歎息了一聲,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這麼一個決定。

  只是不想破壞掉他與夏馨炎之間的合作關係,好像這個關係一破壞,就會變得不一樣了。

  馬車內夏馨炎靠著車廂,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知道了所有事情的斷魂,倒是沉不住氣:「馨炎,這個鄧青皓舉動有點奇怪。」

  「嗯。」夏馨炎沒有太多的驚訝,直接同意斷魂的說法。

  「你也看出來了?」斷魂吃驚的看著夏馨炎,他還以為夏馨炎沒有注意呢,既然看出來了,怎麼還會答應鄧青皓的要求。

  「誘餌?這樣的誘餌有意義嗎?」夏馨炎置身事外的說道,從鄧青皓的說法來看,他根本就沒有什麼需要用到她的地方,不管怎麼樣,到時再說吧。

  鄧青皓說的是冠冕堂皇,她難道會聽不出來嗎?

  所謂對付三皇子的理由,根本就不是理由,反正鄧青皓的真正對手是六皇子,她這個誘餌日後的工作會很輕鬆。

  「那你還答應?」斷魂眉頭微皺,他可是看出來鄧青皓打了什麼主意,夏馨炎不會看不出來吧?

  「有什麼不可以答應的?」夏馨炎聳了聳肩,「我又不會有危險,就算贏不了,保命的手段我還是有的。」

  報名?

  斷魂無言的看著夏馨炎,好像鄧青皓的目的不是想要她的性命吧。

  「馨炎,鄧青皓不會要你命的。」

  「哦,那就更沒事了。」夏馨炎輕鬆自在的說道,完全沒有將鄧青皓那邊的事情放在心上,只是在有意無意間摸摸髮間的銀簪。

  看著夏馨炎的反應,斷魂輕歎一聲,看來鄧青皓那些心思都是白費了,夏馨炎根本就沒有走那根筋。

  平時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到了這個問題上一點聰明勁兒都沒有呢?

  果然,世上的事情還是公平的,沒有十全十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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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6 10:38:5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四十八章 秋宴大會

  夏馨炎回去,將事情與何浠源他們說了一下,當然沒有提熠煌的事情,只是說她看中了幾樣東西,需要鄧青皓才能拿到,也就提到了誘餌的事情。

  何浠源聽完之後,幾個人商量了一下,怎麼都覺得沒有問題。

  「馨炎,那個鄧青皓沒有其他的目的嗎?」蓮枝是最沉不住氣的,總覺得鄧青皓對於夏馨炎的心思不簡單,但是看看夏馨炎的意思,又好像沒有感覺似的。

  「目的?」夏馨炎眨了眨眼睛,認真的思索著。

  看到夏馨炎如此沉思,蓮枝終於露出了笑容,她就是想知道熠煌知道了鄧青皓對於夏馨炎有不正常的心思之後會怎麼樣?

  顯然夏馨炎是沒有想明白,但是她都如此提醒了,以夏馨炎的聰明不會想不到吧。

  「他能有什麼目的?」夏馨炎疑惑的抬頭,一句話立刻讓蓮枝的笑容僵硬在臉上,「我又沒有什麼可以讓他圖謀東西。」

  蓮枝挫敗的扶額,她好像有點高估了夏馨炎的智商。

  「真的沒有嗎?」蓮枝不死心的又追問了一句,「比如,不是東西呢,是其他的……」

  蓮枝故意的引導著夏馨炎,小狐狸也興奮的看著,希望夏馨炎可以自己想明白。畢竟這種事情還是要夏馨炎自己想清楚比較好吧,他們可不會直接說出來,惹了熠煌,後果他們承擔不起。

  只是鄧青皓竟然敢對他們馨炎起了這個心思,絕對是活膩了。

  「其他的人……」夏馨炎倒是真順著蓮枝的話想了下去,只是,最後依舊雙眼一片迷茫,「其他的還有什麼?」

  「當我沒說。」蓮枝扭頭,默默流淚,夏馨炎怎麼在這個問題上這麼笨?

  「怎麼了?」夏馨炎不解的拉住蓮枝的袖子,「你怎麼了?」

  好像情緒十分低落,夏馨炎瞅了一眼何浠源,恍然大悟的一拍自己的額頭:「阿浠欺負你了?」

  「阿浠怎麼會欺負我!」一聽到夏馨炎這麼說,蓮枝想都沒想的就大聲反駁,維護著何浠源。

  話急沖沖的出口之後,蓮枝才發現自己說的是什麼,轟的一下,雙頰緋紅,直衝沖的站了起來,扔下一句:「我有事。」

  立刻拉開房門跑了出去。

  「你們別欺負蓮枝。」何浠源笑罵著,眸光流轉,帶著一份屬於他的幸福。

  說著,也不管屋裡夏馨炎他們曖昧的笑意,起身,去追不好意思的蓮枝。

  「這兩個人倒是進展神速。」夏馨炎笑著摸著自己的下巴,能看到蓮枝與何浠源兩個人這樣的相處,她從心裡往外的高興。

  「蓮枝也算是碰到了剋星……呵呵……」小狐狸怪笑著,烏溜溜的眼珠骨碌碌的轉著,他心裡可是打著他的小算盤。

  蓮枝跟何浠源在一起了,就等於她跟阿浠在一起的時間更長,就等於,沒有時間跟他搶馨炎了。

  所以,蓮枝跟何浠源在一起,是大大的好事。

  「馨炎,皇室的人還是少接觸的好。」明鑫沒有想那麼多東西,只是本能的排斥著鄧青皓,尤其他們背後還有太多錯綜複雜的問題,他怕夏馨炎踏入之後,再出來可就不容易了。

  「只是這次而已,秋宴結束之後我們就離開。」夏馨炎有她的打算,火炎醒靈液對熠煌的情況都沒有反應,那她就要再想辦法了。

  留在這裡無非就是為了答應鄧青皓的條件。

  夏馨炎按照約定,沒事的時候就在皇城內轉悠,看到了什麼喜歡的東西,就用鄧青皓的玉珮去買東西,大力的彰顯她與鄧青皓的關係不淺。

  當然,隔上幾天也會去見見鄧青皓,只不過,每次見到鄧青皓她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就是不太舒服。

  但是想到馬上秋宴就要結束,她便可以離開,也就沒有太多在意。

  至於甘瑞,也讓人送來消息,說是在煉製一種藥劑,等到秋宴結束之後讓她去藥劑師協會找他。

  讓夏馨炎唯一意外的是,夏安捷竟然沒有一次都沒有出現。

  夏安捷竟然放棄了?

  還是被上次那個攔她馬車的人回去給教訓了?

  當然,這樣的疑惑對於夏馨炎來說也僅僅是偶然閃過的疑惑罷了,夏安捷對於她來說早就是無足輕重的人物,她又怎麼會特意的去在意呢?

  終於,熱熱鬧鬧的秋宴告一段落,人人期盼的,秋宴大會終於開始了。

  皇城最大的校場,裡面早已是人山人海,快有兩個足球場大的校場人聲鼎沸,嘈雜一片,說話已經開始基本用吼了。

  好在皇家對這次的秋宴有了足夠的準備,派出來維持秩序的士兵也是夠多。

  人多是多,但是在士兵的維持下,倒也沒有混亂的情況出現。

  夏馨炎他們比較輕鬆的進入了校場,跟著鄧青皓一起進入的,誰敢擠著他們?身邊的大批侍衛就將他們隔離開來,想要擠到他們除非是故意行刺。

  在皇城高度戒備的時候來行刺,除非是腦子抽風才會選這個時間來報仇。

  夏馨炎進入專門準備的看台之後,目光掃了一圈,發現皇室的人來的並不多,甚至連皇上都沒有出場。

  這種場合下皇上不是應該出面主持的嗎?

  目光往要參加大會的區域看過去,見到那裡等待的人竟然沒有一絲的不滿,好像皇上不來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略略一想也就明白過來,畢竟這裡的皇族與她印象中的古代皇室不同,沒有那麼嚴苛的控制。

  秋宴大會上,想要嶄露頭角的人不見得非要進入皇室,其他的家族等等勢力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大概的估算了一下,竟然連皇室中的成員都沒有到齊,是想表露什麼?

  表示他們不想參與到皇位之爭上嗎?

  而現在的皇上則是默認了他兒子的生死爭奪?

  皇族畢竟是皇族啊,無論是怎樣的時空,血腥總是免不了的。

  只是其中一個人引起了夏馨炎的注意,那是一個清瘦的男子,半躺在軟軟的坐榻上。皇室的看台有不同的軟隔斷,用輕紗隔開。

  獨獨那個男子周圍輕紗換成了厚重的布簾,像是很怕風的樣子。

  「六皇子。」鄧青皓看到了夏馨炎的目光注意的地方,在她耳邊低聲說著,「他近日將他的人馬全都收攏回來,應該是有大行動。」

  夏馨炎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六皇子,六皇子正好望過來,遠遠的對著她微微一笑,夏馨炎也是如常的綻放一抹禮貌又客套的笑容,輕輕頷首。

  「沒查出來?」夏馨炎收回目光,並沒有過多的去看那個傳聞中久臥病榻的六皇子,看再多也沒有用,他又不會告訴她,他計劃了什麼。

  「沒有。」鄧青皓有些沮喪,他派出去的人竟然查不到半分六皇子準備對付他的蛛絲馬跡,別說是對付他的了,就是連跟三皇子聯繫的跡象都沒有。

  難道是一開始他就想錯了,六皇子並沒有利用三皇子來對付他?

  夏馨炎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坐在看台上望著下面的平台,真好像是要等著看一會兒的大會似的。

  「馨炎,你是不是有什麼打算?」鄧青皓看著夏馨炎高深莫測的模樣,遲疑的開口問道,是不是夏馨炎已經看穿了什麼,還是說她知道了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一聽完鄧青皓的話,一直對他心懷戒備的小狐狸立刻全身一鬆,安安靜靜的窩在了夏馨炎的懷裡。

  本來他還以為這個鄧青皓會帶來很大的威脅,會在夏馨炎和熠煌中間插上一腳。

  不過,鄧青皓的一句話讓小狐狸懸著的心立刻落了地。

  連夏馨炎是什麼性格都不知道的人,怎麼可能會在馨炎的心裡留下痕跡呢?

  「沒打算。」夏馨炎輕飄飄的扔出一句話全然沒有理會鄧青皓瞬間僵硬的表情。

  果然。

  小狐狸狹長的眼眸中帶著戲謔,心裡幸災樂禍的叫罵著:「叫你跟我搶馨炎,叫你搶,叫你心懷不軌。不用我出手,讓馨炎就嚇死你!」

  小狐狸那叫一個美啊,以前被夏馨炎「驚人」言論和作風嚇了無數次的弱小心靈終於找到了平衡。

  「沒打算?」鄧青皓愣怔的反問著,這是什麼回答?

  夏馨炎眉頭微微的皺著,掃了鄧青皓一眼,心裡有些不耐煩,這些人怎麼這麼奇怪,她說的又不是外國話,至於聽不懂嗎?

  「既然不知道六皇子有什麼計劃,就等著好了,早晚他會行動了,我們以靜制動便可。」

  想到,畢竟是鄧青皓為她引薦了甘瑞大師,也不好太為難他,好心的解釋了一下,隨後便不再多言。

  除了她的朋友以外,她不喜歡跟旁人解釋太多,浪費她時間精力,她嫌麻煩。

  夏馨炎的那一眼不耐煩自然也是沒有逃過何浠源幾個人的雙眼,與她相處時間這麼長,當然是瞭解她想的是什麼。

  何浠源無奈的搖頭暗笑,不是大家溝通不暢,而是她的反應異於常人。

  相對於何浠源的暗笑,明鑫則是覺得理所當然,尤其是察覺到鄧青皓對夏馨炎的心思不太正常,他更是對鄧青皓心懷敵意。

  連馨炎的想法都理解不了,有什麼資格站在馨炎的身邊?

  明鑫冷冷的看過去,見到鄧青皓錯愕的神情,立刻心情大好。

  鄧青皓只是短短的驚訝,隨後,雙眸一亮,驚喜的望著夏馨炎:「馨炎所言極是。」

  說著,竟然還很開心的轉身,看著校場平台。

  鄧青皓當然是高興,他看上的女人如此的與眾不同,他怎麼會不高興?

  正是因為這份與眾不同,讓他愈發的覺得夏馨炎可愛,就是這份出人意料的驚喜,才會讓他被深深吸引。

  一見鄧青皓「爍爍放光」的眼神,小狐狸心中立刻警鈴大作,這是怎麼回事?

  「阿浠,阿浠……」小狐狸緊張的叫著何浠源,夏馨炎剛才那樣的舉動竟然沒有讓鄧青皓嚇著,看樣子他對馨炎更有興趣似的。

  「我看到了。」何浠源無聲的在心裡回應著小狐狸。

  「蓮枝,發揮你的作用,去把鄧青皓給勾搭過去,不要讓他纏著馨炎。」小狐狸壞壞的開口,一石多鳥。

  「你怎麼不去勾搭他?也許鄧青皓還好你這口。」蓮枝可是一點都沒有生氣,涼涼的反駁過去,「恆,你人形的時候可是夠妖嬈啊。」

  「蓮枝你活膩歪了是吧?」小狐狸立刻乍毛,「就算是勾搭我也勾搭你去。」

  「來啊,你以為我怕你?」蓮枝毫不示弱的吼回去。

  「咳。」何浠源乾咳一聲,慢條斯理溫和的問了一句,「你們兩個在說什麼?」

  吼得正高興的某兩隻立刻噤聲,小狐狸立刻頭一低,埋進夏馨炎的懷裡,假裝睡覺。至於坐在何浠源身邊的蓮枝則是沒有這麼好的運氣,想要躲也沒有地方躲,只能對著臉上笑意盈盈卻沒有半點溫度的何浠源。

  何浠源平日裡是很溫和,但是褪去了獸形的靈獸有幾個是沒有「血性」的?

  蓮枝遲疑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蹭了過去,用小指輕輕的勾住何浠源的食指,帶著一抹試探的意味。

  她只是跟小狐狸兩個人逗習慣了,現在想來,這麼吼似乎真的不太好。

  阿浠是不是很生氣?

  蓮枝想抬頭看看何浠源的表情,卻又不敢,只是垂著眼眸,手指輕輕的摩挲著何浠源的手指。

  其實,何浠源這樣生氣,蓮枝除了一份擔憂之外,更多的還是開心。

  若是阿浠不在乎她又何必會介意這樣的玩笑呢?

  只不過,會不是把阿浠氣到?

  就在蓮枝忐忑的時候,溫熱的大手將她的小手被包了起來,微微用力的捏了捏,表達出大手主人還帶著怒氣只是又不想讓她難受。

  蓮枝抿唇甜蜜的笑著,柔柔的靠在了何浠源身邊,依舊沒有抬頭,只是在享受這份屬於他們的甜蜜與溫暖。

  其實,蓮枝若是抬頭的話,必然會看到小狐狸戲謔的笑眼。

  他早就從夏馨炎的懷裡抬起頭來,笑得狡猾的瞅著蓮枝難得一見的女兒嬌態。

  微微的挑著眼神,瞅了何浠源一眼,換來的是何浠源輕輕的一笑。

  何浠源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們這是在開玩笑,說吃醋,那是真的不可能,畢竟他與小狐狸這麼多年的交情還不瞭解小狐狸是什麼樣的人嗎?

  他無非就是想讓他與蓮枝的感情更近一步,其實那聲呵斥也不算是完全做戲,他可是容不得蓮枝再對其他人感興趣。

  所以說,世界上狡猾的不僅僅是狐狸,狐狸身邊的朋友也是會很狡猾的哦。

  為了得到愛人,某只可是不惜動用一些小心思。誰讓他一顆心早就栽了進去?

  他們之間的交流自然是沒有瞞著明鑫,明鑫見到他們三個人之間的情緒變化,也淺淺的笑了出來。

  坐在看台上的夏馨炎突然感受到凌厲的殺氣,疑惑的轉頭,竟然見到了好久未成出現的夏安捷。

  夏安捷雙目怨毒的盯著夏馨炎,嬌美的容顏全都因為那好似毒蛇的陰冷雙眸破壞掉,一身奢華的衣裙也掩蓋不了她的憔悴,就好像是已經失去了土樣的鮮花,強撐著一點美麗。

  面對著夏安捷的怨毒,夏馨炎只是微微的勾起唇角,迎著想要將她大卸八塊的陰冷目光露出笑意。

  夏馨炎的淡然更是讓夏安捷的情緒不穩,恨意更盛。

  對於夏安捷還能出現在這裡,夏馨炎倒真是有點意外,看來那個坦鉿城的城主倒是很喜歡她啊,就連上次的事情都沒有將夏安捷除去,短短幾年不見,這個妹妹真是長進不少。

  隨意的收回目光,夏馨炎並沒有與夏安捷有過多的糾纏,這樣的人跟她能有太多的關係嗎?

  秋宴大會終於是開始了,靈師的比試在平台上有序的進行著,人數因為太多,都分成一組一組的比試,乍一看似乎有些混亂,但是那些勢力家族的人可是目光獨到,對於有潛力有本事的人,一個個全都盯上,就想著等到秋宴大會結束之後,如何的將之拉攏過來。

  時間漸漸的流逝,一直到了下午,在平台上爭鬥的人只剩下十個。

  這些人有的是大家族的子弟,有的則是無權無勢的靈師。

  大家族的子弟為了顯示自己的實力,也為了彰顯自己家族的潛力,自然是不會鬆懈,至於那些本就無權無勢的靈師,為了日後更好的歸宿,更是使盡渾身解數的去展露他們的實力。

  別看最後只剩下十個人,卻比群鬥的時候愈發的精彩。

  終於,隨著靈師精彩的比試完結,秋宴大會已接近尾聲。

  一場大會,讓眾多靈師受益良多,更是讓有需求的人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只是處於爭鬥激烈的皇室來說,這次的秋宴大會,他們的心思顯然是不在這些靈師身上。

  負責主持秋宴大會的臣子剛要起身說什麼,突然的一個聲音打斷了按部就班的秋宴大會:「五皇弟,如此大會,你我兄弟二人何不湊湊熱鬧?」

  「三皇兄,不知喜歡什麼熱鬧呢?」鄧青皓轉頭,看向一旁看台上的三皇子,三皇子眼中帶著挑釁的戾氣,伸手隨意的指點,「既然是秋宴大會自然是比比我們手下的靈師了,不如我們各自出上十人就賭一賭你我的未來可好?」

  三皇子話音一落,鄧青皓心裡咯登一下。

  他算到了三皇子會有所行動,但是絕對沒有想到會是要對他的手下靈師挑戰。

  更何況,聽三皇子的語氣還要賭什麼未來,是一時的戲言還是另有所圖?

  鄧青皓一時拿不定主意。

  「怎麼,五皇弟是不敢還是有所顧忌?」三皇子並沒有給鄧青皓喘息的機會,步步緊逼著,「可是聽說五皇弟手中有十位靈力高深的靈師,怎麼,不想拿出來讓皇兄我見識見識,是看不起皇兄嗎?」

  五皇子聽完,目光落到了一直半躺在坐塌上的六皇子身上。

  他手下一直露出來的靈師只有六人而已,三皇子是怎麼知道他真正的高手是有十人?

  難不成是六皇子故意透露給三皇子的?想借此來打擊他?

  三皇子已經將話說到這個份上,在眾人面前,他若是不應,便是示弱,日後的皇位之爭恐怕會受到影響。

  「三皇兄真是說笑了,秋宴大會只是讓眾多靈師切磋。你我二人的比試何須浪費大家的時間,不過,三皇兄既然有此雅興,皇弟我自然捨命相陪。」鄧青皓笑著揚聲,「來人。」

  「是。」鄧青皓身後的侍衛立刻站出十個人來,鄧青皓伸手一擺,命令著,「你們就去陪三皇兄的手下切磋切磋。」

  「是。」侍衛齊齊的應著,走下了看台,到達平台之上。

  三皇子也是一揮手同樣的派出十個侍衛,兩邊的人根本就沒有過多的含蓄直接的動手出招。

  兩邊的人交手之後,三皇子這才慢悠悠的說道:「五皇弟,這就不對了,皇兄說的可是你的十位最厲害的靈師,難道五皇弟就用這樣的幾個人來敷衍皇兄不成?」

  聲音中已經暗含著怒意,甚至還加上了一份威脅,顯然今日是不將鄧青皓的高手逼出來誓不罷休。

  鄧青皓眉頭緊皺,他怎麼都沒有想打三皇子竟然會在秋宴大會上與他發難。

  目光一掃看台,這才注意到,看台幾處看似普通的看客有了不太正常的反應,比如平台上的打鬥十分精彩,那些人卻看都沒有看上一眼,目光所在的地方竟然是他暗中部署了人馬的所在。

  鄧青皓心裡一緊,咒罵一聲。

  他知道三皇子做事瘋狂,卻沒有想到竟然瘋狂到了如此地步。

  要接著秋宴大會除掉他。

  三皇子是不是太急功近利了?

  皇子之爭早就是眾人知曉的事情,只不過這樣被擺在明面上可是他想都沒有想過的。

  難道說三皇子已經等不及與他暗中鬥法,要在這裡將他刺殺不成?

  鄧青皓悄悄的給自己的手下打了一個手勢,將秋宴大會外面的人馬全都調集過來。

  不管在外面部署的如何,若是他今日命喪在秋宴大會,那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尤其是,他現在心裡有一個極其不好的預感,三皇子與六皇子是不是聯手要一起對付他?

  心中在盤算著這些,鄧青皓可沒有愣住,嘴上依舊在於三皇子周旋:「三皇兄真是說笑而來,皇弟手中有什麼人,皇兄都是清清楚楚的,皇弟又怎麼可能藏私呢?」

  「是嗎?」三皇子目光微轉,擺明就是不信鄧青皓的說辭。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陰毒的盯著夏馨炎的夏安捷突然的站了起來:「五皇子身邊不是有一位能人嗎?本身有著人形靈獸,這樣的靈師,五皇子殿下怎麼不派出來呢?她可是那些侍衛厲害多了。」

  「哦,五皇弟果然是在藏私,這是什麼意思?看不起你三皇兄嗎?」三皇子竟然與夏安捷一搭一唱的說了起來,目標竟然直逼夏馨炎。

  「三皇兄,此人之言豈可亂信?」鄧青皓臉色陡然一沉,看不看夏安捷一眼,他真是沒有想到,夏安捷這個身份的人竟然會攙和到這裡面來。

  「五皇弟此言差矣,堂堂城主夫人難道不能在你我面前進言嗎?」三皇子擺明了是在為夏安捷開脫。

  只是,這樣的舉動讓鄧青皓莫名其妙。

  就算是三皇子想要在這個時候針對他也沒有必要將夏馨炎扯進來吧。

  鄧青皓悄悄的打著手勢,示意手下人快點將自己的人馬調動過來。

  「三皇兄,你這是何意?」三皇子的刁難意圖已經很明顯了,既然如此,鄧青皓就沒有必要再跟他繞彎子,直截了當的問了出來。

  只是以鄧青皓往日的性子,在他沒有準備妥當的時候是不會如此輕率的將問題挑明,這次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性子急了許多。

  一直半躺在坐榻上的六皇子眸光閃了閃,並沒有說話,只是在無人看到的時候,唇角略微一彎。

  「好,五皇弟果然是快人快語!」三皇子擊掌大笑著,「既然如此,皇兄我也就不說其他的了。今日很簡單,就是想看看你可以拿什麼跟我爭!」

  隨著他話音的最後一字落下,平台上的十個侍衛突然的靈力大增,將鄧青皓的手下瞬間擊倒。

  平台上陡然的轉變,讓遠處看台上的人莫名其妙的看向了皇室看台這邊。因為距離太遠,那些人根本就聽不到鄧青皓與三皇子之間的對話,開始只以為是兩個皇子在比試,現在看來情況似乎不太對勁,三皇子的人從一開始就隱藏了實力。

  「看來這次三皇兄是有備而來了。」鄧青皓目光一轉,掃了一眼置身事外的六皇子,這才冷冷的問道:「三皇兄就不怕你我之間的爭奪,是為他人做嫁衣嗎?」

  「五皇弟,你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給你一條路選擇,乖乖的放棄一切,念在兄弟情分上,留你一條性命。」

  三皇子的話說出來,這次可是讓全校場的人都聽了個明明白白。

  因為大家都沒有出聲,整個校場安靜一片,三皇子的話清晰的傳到眾人的耳中,引起一片抽氣聲。

  誰都沒有想到一場秋宴大會竟然會成了皇子相爭的擂台。

  如此劍拔弩張的時刻,眾人是走也走不得,躲也躲不掉。

  現在這個時候誰敢走?

  隨便的一動,被扣上一個作亂的帽子,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看台上是有不少勢力家族,但是也不會傻到去惹這樣的無妄之災。

  所以,整個校場安安靜靜的,沒有一個人起身,亂動,他們的目的很明確,明哲保身,不參與皇子之間的紛爭。

  「為了一個皇位,三皇兄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鄧青皓哈哈大笑著,他一點都不怕三皇子的挑釁,因為他已經看到了自己手下的暗號,他的人馬聚集過來,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更何況,對於三皇子還不用他多費心,只要小心一點防範一直沒有出聲,在作壁上觀的硫磺公子就好。

  「皇位?」三皇子彷彿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連連搖頭說道:「根本無關皇位,只是對你五皇子的一場討伐罷了。」

  「討伐?」鄧青皓這下真的是糊塗了,這是什麼意思?

  就算是有針對的,也是針對皇位,怎麼會成了針對他了?

  「五皇弟啊,你可知你身邊的這位夏姑娘是何人?」三皇子目光落在了夏馨炎的身上,眼中竟然噙著一抹譏諷的笑意。

  被突然點名的夏馨炎微微一愣,什麼時候有她的事情了?

  「身邊人是誰還不用勞煩三皇兄干涉吧?」鄧青皓不等夏馨炎開口,直接就將話題攔了下來。

  「本來皇弟身邊是什麼人皇兄自然是不該干涉的,但是據說這位夏姑娘可非比尋常,是不是留她在身邊,皇弟還是三思。」三皇子陰陽怪氣的說完,還不忘對著夏馨炎鄙夷的瞥了兩眼。

  鄧青皓臉上驟變,就要反駁卻被三皇子攔了下來:「五皇弟還是不要著急,先聽聽這位夏姑娘的妹妹是如何說的吧。」

  說著,轉頭看向夏馨炎,同時伸手一指夏安捷:「夏姑娘,你不會不承認坦鉿城的城主夫人是你的親妹妹吧?你們可是一起在伊洛城長大。」

  連地名都說出來了,擺明就是不想讓夏馨炎抵賴。

  面對著三皇子的質問,夏馨炎只是微微一笑:「有什麼想說的,請便。

  「好。」三皇子立刻轉頭看向夏安捷,示意道:「請講吧。」

  夏安捷立刻起身說道:「各位,我與夏馨炎乃是姐妹,她從小就為人孤僻,不喜與人說話。自從後來愛慕上了我們的少城主,遭到拒絕之後,不知道從哪裡先來的辦法,為了得到少城主的青睞,無所不用其極,致使我們一家被城主大人趕出伊洛城,生活窮困潦倒。」

  「可是闖下這份禍端的她,竟然一走了之,讓我們一家承受城主怒火,吃盡了苦頭。父母枉死,兄弟姐妹離散……」夏安捷不知道是在做戲還是真的想到傷心處,竟然落下了兩行清淚。

  她本就長的嬌弱,如此一來梨花帶雨的模樣更是我見猶憐。

  夏安捷控訴完畢,在那裡不停的抽泣,三皇子幸災樂禍的看著鄧青皓以及夏馨炎,等著看他們出醜。

  鄧青皓轉頭看了看夏馨炎,想要開口,卻被夏馨炎搶先了。

  「所以……」夏馨炎慢條斯理的說了兩個字,帶著淡淡的疑問與嘲諷,「你是在怪我對夏家不利是嗎?」

  「夏馨炎,你害了我們全家,我要你償命!」夏安捷恨恨的叫道,那凶狠的眼神是恨不得要將夏馨炎千刀萬剮才解氣。

  「你們全家……哈!」夏馨炎好笑的看著夏安捷,一點生氣的跡象都沒有,「你也知道那是你們家,我又跟你們家沒有半分血緣關係,你們的處境如何,怎麼可以怪到我的頭上?」

  「夏馨炎,就算沒有血緣關係,我家將你養到這麼大,難道這就是你的回報?」夏安捷義正言辭的說道。

  她的聲音夠大,又特意的在聲音裡加入了靈力,所以校場內的人全都是聽得清清楚楚,不過,沒有人會為了這種事情就去交頭接耳,兩個皇子對上,誰也不想把麻煩惹到自己的身上。

  「五皇弟,你身邊可是這樣的人,不知道你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呢?」三皇子適時的出口問了一句,好像很普通的話,卻含著無盡的陰謀。

  若是鄧青皓回答他知道,那麼可想而知能在自己身邊留著夏馨炎如此不仁不義的大惡之徒,他鄧青皓也不是什麼好人,日後真的要是坐上了皇位還不知道會如何管理天下。

  若是回答不知道,這些日子以來,他對夏馨炎的重視程度,他會這樣回答嗎?

  只要一回答不知道,就等於是與夏馨炎撇清干係,到時恐怕會傷了夏馨炎的心,第一次這麼重視一個人的五皇子可是會深受打擊。

  到了現在三皇子的用意才真正的顯露出來,他就是要讓鄧青皓痛苦抉擇。

  鄧青皓越是痛苦,他越高興。

  鄧青皓目光轉向一旁鎮定自若的夏馨炎身上,看著她沒有任何情緒變化的側臉,心裡輕輕的歎息一聲,是不是無論他如何選擇,馨炎都不會有任何的意外?

  就算是這樣,他還是不能放棄,既然三皇子已經將事情逼到這個份上,那麼大家就一起解決吧。

  「那敢問三皇子一句,你又知道不知道夏安捷這位柔弱可憐的女子,曾經在青樓是如何的紅極一時?在坐上坦鉿城城主夫人之位以後,又是如何設計陷害的正室夫人,讓坦鉿城城主六位明艷動人的小妾瘋的瘋死的死殘的殘,這位……」

  夏馨炎含笑的看上臉色陡然突變的夏安捷,彷彿是懊悔的一拍自己的額頭:「抱歉了,妹妹,我忘記了你還不是夫人,只是一個小妾罷了。」

  「這位城主的小妾如此心地善良,三皇子又是與她如此交好,不知道算不算物以類聚呢?」夏馨炎笑瞇瞇的問道,與剛才夏安捷的歇斯底里完全不同,只是平靜的說出事實罷了。

  「你……」三皇子顯然沒有想到夏馨炎從嘴裡說出這個來,驚訝的目光瞬間轉為憤怒,轉頭瞪向夏安捷。

  「三皇子,您千萬不要聽她胡說,根本就沒有這些事情。」夏安捷軟語哀求著,怯怯的望著三皇子,好似一頭走失的羔羊般無助。

  「這都是夏馨炎的信口雌黃,她有什麼證據可以隨便的誣陷我?」夏安捷大聲的指責著夏馨炎,「夏馨炎,你有證據嗎?有的話就拿出來,不要在那裡隨便的污蔑我的清譽。」

  「證據?」夏馨炎冷笑一聲,看著夏安捷的無辜模樣就像是在看一出滑稽的喜劇,「你剛才說我的那些,又有什麼證據?」

  「你……」夏安捷張口結舌無言以對,他們兩個說的都是一面之詞,都只有他們自己作證,所以,在這方面來說,誰都沒贏誰。

  夏安捷被夏馨炎一席話給駁回去,緊張的雙眼亂瞟也不知道在擔心誰。

  「三皇兄,似乎事情跟你知道的不太一樣。」鄧青皓一見夏馨炎隨意兩句話就將事情給扳回來,心中大喜,臉上的興奮更是怎麼掩飾都掩飾不住,笑開了花。

  「哼,事情……」三皇子正要找理由說什麼,卻被夏馨炎打斷。

  「其實這種事情,我也不是沒有證據的。比如我這位妹妹是不是青樓的頭牌,她贖身之後有沒有害人,有一個人最清楚……」夏馨炎的聲音頓了頓,笑瞇瞇的望著一直沒有出聲,假裝不存在的某人,「是吧,坦鉿城城主。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他的臉上,坦鉿城城主就算再怎麼想當自己不存在也沒有辦法。

  「坦鉿城城主與我的好妹妹在哪裡相識,相守之後家中是否發生了什麼,想必沒有人比你更清楚,何不說出來讓大家評評理,看看是誰在誣陷他人,是誰在信口雌黃。」夏馨炎巧笑嫣然的望著坦鉿城城主。

  坦鉿城城主一時之間成了所有人的焦點,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最後變為一片赤紅,額頭都見了冷汗。

  這樣的反應,不用說也知道了誰剛才在說謊。

  一個可以連自己夫君的妻妾都殘害的人,她說的話有什麼可信度嗎?

  危機被夏馨炎輕描淡寫的化解,她與夏安捷的氣急敗壞不同,一直鎮定自若的坐在椅子上,成竹在胸。

  趁著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坦鉿城城主身上的時候,夏馨炎對著明鑫促狹的眨了眨眼。

  明鑫回以一笑,這樣的交流可是沒有逃過小狐狸烏溜溜的眼眸,好奇的用靈獸間的方法問過去:「夏安捷的事情是你告訴馨炎的?」

  「嗯,閒著沒事就查了查。」明鑫也沒有隱瞞,大大方方的承認。

  明鑫說的輕鬆,但是這個消息得來有多辛苦,大家都清楚。

  三皇子見夏安捷的這步棋失去了作用,心中暗恨,既然如此,那麼就只好硬碰了,他準備的底牌該揭開了。

  擋他道路的鄧青皓還有這個壞他好事的夏馨炎,統統可以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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