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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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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6 17:23:02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一十九章 盡力挽回

  「半神?」夏馨炎詫異的盯著熠煌,滿臉的疑惑。

  神也可以有一半的?

  「修煉到一半,還沒有完全成神?」夏馨炎找到了最好的解釋,應該是這樣吧。

  「算是吧。」熠煌回答得模稜兩可,「我們先過去。」

  熠煌緊緊的握著夏馨炎的小手,穿梭在飄渺的雲層之間,看著點點時空的碎片散落在神界,飄散,竟然有一種虛幻的悲哀慢慢的盪開。

  也不知道怎麼了,夏馨炎就是感覺越到這裡越是不舒服,好想快點的離開。

  腳下,依舊是沒有盡頭的虹橋,迤邐在半空中,不知道通往何方。

  「到了。」不知道過了多久,熠煌終於開口,抬頭,看著眼前不大,卻很精緻的白色宮殿,唇邊有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熠煌拉著夏馨炎踏上纖塵不染的台階,白色的簡潔大門在他們面前無聲的開啟,長長的大殿前端高台上一個清秀的男子盤膝坐在蒲團之上,飄渺的白衣好像是雲彩織造,穿在他的身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飄逸感覺,好像他隨時都要乘風而去。

  「青龍。」清秀男子見到熠煌進來,沒有半點的意外,只是微微的皺眉,「怎麼改變了容貌?」

  「方便行事。」熠煌沒有覺得有任何問題,走了過去,「這麼多年可還好?」

  清秀男子微微一笑:「暫時還沒有讓他得逞。」

  說著,越過熠煌,目光落在了夏馨炎他們身上,疑惑的問道:「這是……」

  「我的朋友。」熠煌隨意的說道,「玄武的旁系族人已經找到了主人的消息,在洛冰城。」

  清秀男子眼睛一亮,驚喜的說道:「真的?太好了。」

  話音未落直接站起身來:「我現在就去。」

  「等一下,不急於一時。」熠煌伸手阻止了清秀男子的舉動,「倉瑤,現在的形勢對我們來說很不樂觀。」

  「白虎、朱雀、玄武,根本就不知所蹤。」熠煌聲音很平靜,看不出來他有半點焦急擔心的意思。

  「當年的事情,怎麼會發生的這麼快?」清秀男子也就是倉瑤疑惑的問著熠煌,「我只不過是才出門幾日,等到趕回來已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連一點逆轉的餘地都沒有。」

  倉瑤提到當日的情景,那種悲痛立即浮現在雙眸之中:「神君,怎麼會如此大意?竟然讓那個傢伙鑽了空子?」

  提到這個,熠煌的目光不著痕跡的快速跳動了一下,繼續如常說道:「當時的事情太多突然,神君也沒有想到。等我們趕到的時候,事情已經發生,我們想要補救也來不及了。」

  「好在你們還在最後的關頭封鎖了九重天。」倉瑤長處一口氣感歎著,「那個人終究沒有力量打開九重天。」

  「那是自然,九重天是神的領域,他還沒有那個資格。」提到那個人,熠煌神色有些變化,似乎是含著濃重的恨意。

  「你應該知道宮的力量是那個人安排的,這些年,用執法隊的執法者在牽制著他們,但是,時間太長了。他們的力量越來越強大,執法者最後恐怕不是對手。」倉瑤聲音很平靜,但是在那份平靜之中蘊含的濃濃擔憂,任誰都聽得出來。

  「現在的事情已經刻不容緩,盡快的找到他們三個,才是王道。」熠煌很認同倉瑤的話。

  「能看到你來,我就很高興了,這麼多年,不是我自己。」倉瑤的話語裡透露出深深的疲憊,顯然幾千年的苦苦支撐,已經讓他疲憊不堪。

  這個清秀的,飄逸的男子,眉眼之間帶著淡淡的倦意,讓人看著心裡莫名的揪緊,想要去撫平他的憂愁。

  「你這是怎麼了?這麼多年都沒有消息?」倉瑤斂去眉眼之間的倦意,關心的問著熠煌。

  「沒事,身上有點透骨釘,所以,就算是想回來也沒有辦法。」熠煌無所謂的說道,根本就沒有在意身上的封印情況。

  「透骨釘?」倉瑤臉色一變,急急的問道,「現在怎麼樣了?能全部解除嗎?」

  熠煌緩緩的搖頭,輕笑一聲:「只要將主人的事情辦好了,所有的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那三個人就勞煩你盡快找到,要是需要執法隊幫助的話,你儘管去吩咐他們。」說著,倉瑤將一塊兒玉牌交到熠煌的手上,熠煌看都沒看直接的收了起來。

  「你可有消息?」熠煌問著倉瑤,很明顯是在問其他三個神獸的消息。

  「沒有。」倉瑤緩緩的搖頭,「我只是對付他,就已經焦頭爛額了。」

  倉瑤苦笑著,無奈的看著熠煌:「好在你回來了。事情總算還有點轉機。」

  「嗯,我知道了。」熠煌神情複雜的看了一眼倉瑤之後,轉身就要離開。

  「青龍。」倉瑤突然出聲,叫住熠煌。

  「何事?」熠煌詫異的回頭,看著倉瑤。

  「盡量快點,不要再拖了。時間太長了……」倉瑤緩慢的說道,一字一字說的是那麼的艱難。

  「嗯。」熠煌點了點頭,算是默認吧。

  跟隨著熠煌離開,夏馨炎他們誰都沒有說半個字,一路上,熠煌是那麼的沉默,他周圍的氣壓太低了,低得讓夏馨炎他們都有些不舒服。

  跟熠煌認識了這麼久,都不知道熠煌會有情緒如此低落的時候。

  平日的熠煌總是那麼的自信,今天這是怎麼了?

  突然的,熠煌站住,夏馨炎也隨之停下。

  熠煌伸手一指,淡淡的說道:「那個方向便是九重天。」

  順著熠煌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夏馨炎什麼都沒有看到,只看到層層白雲堆疊,好似一座座山峰一般。

  重重交疊的雲朵山巒,將那九重天掩蓋在其後,根本就看不到它的真面目。

  「九重天已經被封鎖,只有當神君重新立於九重之巔,才可以開啟。」熠煌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諷,這樣的嘲諷讓夏馨炎感覺到詫異,熠煌這是在嘲笑誰呢?

  「當初的那個人、嗯、不能算是人,應該是天地之間一種力量的聚集體,或者是稱之為貪念的聚集力量。」熠煌微微的皺眉,似乎是在想怎麼跟夏馨炎解釋得更清楚一些。

  「神終究也是會死的,就好像是天地萬物一樣,終有起衰老消失的一天,只是神的壽命愈發的長久一些罷了。」

  「前任的神君的聖體融入了天地萬物之中,卻不想被那個力量侵入,抓住了時機,修煉成了半神之軀。」

  後面的事情熠煌沒有再說下去,但是話說到這個份上,大家都明白了。

  「那個傢伙想要當神君?」夏馨炎眉頭緊皺的問道,「他要想當神君的話,神界怎麼會這麼輕易的被人給攻打下來?」

  以前的那個怎麼說都是一個神好吧。

  被一個半神給弄得這麼狼狽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了?

  熠煌眸光閃了閃,低沉著嗓音說道:「事出突然,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趕到的時候,神君已經形神皆毀。」

  熠煌某種的異常,自然是沒有逃過夏馨炎的雙眼,那是什麼東西呢?

  熠煌掩藏的到底是什麼不想讓她知道,或者說是,無法讓她知道?

  「形神皆毀?死了?」與熠煌在一起,夏馨炎也沒有必要去斟酌什麼措辭,直接的問了出來。

  「應該沒有。」熠煌目光轉向剛才他們出來的方向,「若是神君身亡,那麼倉瑤變可以成為神君,而不是在七重天依舊做他的半神。」

  「神君?」夏馨炎驚愕的轉頭,看過去,但是看到的只有周圍飄渺的白雲,剛才的白色宮殿早就掩藏盡了白雲之中。

  「倉瑤是神君的弟子,也是下一任神君的繼承人。」

  熠煌倒是沒有掩飾這個問題,直接的跟夏馨炎說道。

  「現在要怎麼辦?是去找白虎他們還是去對付宮?」夏馨炎覺得這兩件事情都很重要,熠煌到底選哪個?

  「馨炎。」熠煌並沒有回答夏馨炎的問題,而是認真的看著夏馨炎。

  「嗯?」夏馨炎奇怪的看著熠煌,現在是在商量他的事情,她身上有什麼疑惑嗎?

  「你不好奇為什麼我不用本來面目示人?」熠煌知道夏馨炎絕對不會聽漏這個問題,所以,直接的問了出來。

  「你肯定是有你的難處嘛。」夏馨炎歪著頭好笑的問道,「這有什麼了?很正常。」

  「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熠煌盯著夏馨炎的雙眼,想從她的眼眸看出來,她是不是真的釋懷還是有怒火不發洩出來。

  「我當然知道啊。」夏馨炎好笑的一拍熠煌的肩頭,「我又什麼好騙的,這樣的謊言有意思嗎?」

  熠煌心頭一震,定定的凝視著夏馨炎,卻看到她笑靨如花,沒有絲毫的介意:「我知道你的心意,再說了,你長什麼樣子有什麼好重要的?」

  說著,夏馨炎瞟了一眼薛陌,然後與杭湘瑛兩個人相視而笑。

  只要是自己愛著的人,長什麼樣子又有什麼關係呢?

  「再說了,你本來的樣子不就是一條龍嘛,有什麼好介意的?」夏馨炎伸出雙手,揉了揉熠煌的臉頰,就跟哄一個小孩子似的,輕聲道,「好了,別為這種小事糾結了,好多大問題等著解決呢。」

  夏馨炎笑呵呵的說完,主動的握著熠煌的大手,揉了揉:「說吧,青龍大人,我們下一步要去哪裡?」

  「先去找白虎。」熠煌釋懷的一笑,也如夏馨炎所說,不再擔心那個問題,「白虎的大概方位我已經感覺到了,他要是修煉沒有問題的話,可以恢復至少一半的力量。」

  「啊,太好了。」夏馨炎興奮的叫道,「這樣四神獸就有兩位了,到時一起去找玄武和朱雀就更方便了。」

  「只是……」提到朱雀,夏馨炎的眸色暗了暗,她實在是對自己的家族喜歡不起來,但是,他們的事情又不得不與朱雀一族有聯繫。

  真的是有點討厭呢。

  轉頭,看了看熠煌,夏馨炎抿嘴輕笑著。

  算了,只要熠煌的使命可以順利完成,她就把朱雀一族當做合作夥伴好了。

  嗯,對。

  就是合作夥伴,沒有其他的。

  夏馨炎將所有的問題都放下,跟著熠煌開開心心的離開。

  「熠煌,這個倉瑤實力很強啊。」走到半路,小狐狸突然的開口。

  那話說的不陰不陽,裡面好像是暗含著很多的意思。

  「他是神君的弟子,自然實力不俗。怎麼,你對他感興趣?」熠煌低頭,看了一眼走路都能走得神氣活現的小狐狸。

  小狐狸咧嘴笑了一下,大大方方的點頭:「我倒是真的對他有點興趣。」

  「哦?」熠煌停下了腳步,「怎麼說?」

  「那個人佔據神界的時間不算長,但是也不算短,倉瑤怎麼把神界奪回來的?」小狐狸直接的說明那時的事情,問著熠煌。

  熠煌微微一愣,隨後別有深意的凝視著小狐狸:「倉瑤是神君的弟子,實力自然是不俗,就算那個人得到了前任神君的一絲力量,也僅僅是一絲。同樣的半神之軀,懸殊本就有差距。更何況……」

  熠煌冷冷的一笑:「當日神君也是重創了那人……」

  事情說了一半,熠煌看著小狐狸問道:「你怎知的這麼詳細?」

  熠煌的話,讓何浠源他們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小狐狸的身上,對於小狐狸的身份,要說大家不好奇,那真的是假的,只是基於朋友的秘密,大家誰都不會主動去挖掘。

  既然小狐狸如今也跟熠煌提起,那也就是說,他不介意了或者說,他沒有想要完全的隱瞞。

  「我一個……很熟的人告訴我的。」小狐狸說到一半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找怎麼來措辭形容。

  「當時,那個人也是佔據神界有一段時間,倉瑤來了還可以反擊成功。神君的力量果然強大。」小狐狸感慨的說道。

  「神君既然這麼厲害,為什麼還會被那個人攻擊成功呢?」小狐狸好奇的問著熠煌,這是他一直都沒有想通的地方。

  熠煌被小狐狸問的一愣,遲疑了一下才說道:「可能他用了什麼見不得光的方法。」

  「果然。」小狐狸擺了擺大尾巴,「我就覺得神君沒有那麼弱。」

  「當然。」熠煌臉色也恢復了正常,感覺到大手緊了緊,側首看著一臉擔憂的夏馨炎。

  熠煌輕輕一笑,用眼神告訴她,他沒事。

  「不是你的責任,不要自責。」夏馨炎還是覺得應該跟熠煌直接說出來。

  身為四神獸,守護神界,守護神君是他們的責任。

  神界出了這樣的事情,熠煌絕對不好受。

  「事情已經出了,挽救就好了。」夏馨炎緊緊的握著熠煌的手,鄭重說道,「就算是有什麼問題,沒有辦法挽救,我也要跟你一起面對。」

  哪怕是神界的懲罰。

  這句話夏馨炎沒有說出來,但是她的意思,熠煌已經知道的清清楚楚。

  什麼都沒有說,只用更加用力的握緊夏馨炎的柔荑,一切盡在不言中。

  隨著熠煌他們離開,神界又恢復了安靜。

  倉瑤重新坐回了蒲團之上,呆呆的出神。

  神界沒有半點的聲音,就連風聲都沒有一絲,但是,飄渺的白雲依舊不知疲倦的一朵一朵的飄過。

  「青龍已經回來了。就看他如何找到玄武與白虎了,至於朱雀……」倉瑤面色現出一絲古怪的神情,說不清道不明這種感覺。

  微微的仰頭,看著高高挑起的宮殿殿頂:「事情終於要解決了,幾千年的時間,太長了……」

  倉瑤的臉上有濃濃的疲憊,整個人就好像是已經累到了極點。

  熠煌的出現,讓他在緊張的事情中抽空的喘息了一下,但是沒有得到完全的休息,這樣的短暫喘息,反倒讓倉瑤愈發的疲憊。

  長歎一口氣,倉瑤低低輕語著:「終於要結束了。」

  輕輕的輕輕的勾起了唇角,那是一種快要見到黎明的期盼笑容。

  至於朱雀一族的禁地內,族長對著朱雀一族的兩位長老興奮的將夏馨炎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全都說了出來,當然,他可沒有忘記將熠煌的青龍身份告知。

  「青龍大人與夏馨炎走到了一起?」大長老驚訝的盯著族長,「你沒有看錯?」

  「絕對沒有。」族長興奮的說道,「夏馨炎的父母對她有點嚴厲,青龍大人把夏馨炎送出去之後又回來找他們報復了一下。這樣的舉動,怎麼可能是神獸大人平日裡會做出來的事情?」

  「可見,青龍大人是對夏馨炎動了真心。」族長一想到這個就激動得掩不住臉上的笑意,「要是我們可以與青龍大人結成聯姻,到時,我們朱雀一族的地位將愈發的提升。」

  「要是與青龍大人商量一下,將他們其中的一個孩子過繼給朱雀一族,到時候,咱們的朱雀一族的地位那可是……」族長興奮的描繪著未來美好的場景,哪裡會去注意到兩位長老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

  「你難道不知道,神獸是不可能跟靈師結合的嗎?」二長老終於忍無可忍的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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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6 17:24:0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章 看你需要

  長老的話讓族長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喃喃道:「那個是四神獸之首,怎麼也跟其他的神獸不同吧。」

  「愚蠢!就算是四神獸之首也還是神獸有什麼區別?」大長老氣得吹鬍子瞪眼,怎麼都沒有想到他們的族長竟然白癡到這個地步。

  「算了,他還不是為了家族可以勢力更大一些。正所謂關心則亂。」二長老倒是很理解族長的心情。

  「夏馨炎跟青龍大人的舉動確實是很親密……」族長想到當時兩個人的反應,他相信自己是絕對沒有看錯的。

  「要是青龍大人真的看上了夏馨炎,就算不能聯姻,也可以給青龍大人送過去。」二長老若有所思的點頭說道,「有了夏馨炎在青龍大人身邊,多少對我們朱雀一族也是照顧。」

  「不管怎麼說,現在那些都不是最要緊的事情。」大長老手一擺,阻止了那兩個人的東拉西扯,「青龍大人已經現身了,怎麼是不是要盡快的將力量調動到最佳狀態,隨時準備召喚朱雀大人。」

  提到朱雀,三個人全都沉默了。

  族長看了看兩位長老,半天才遲疑的說道:「咱們真的可以召喚出來朱雀大人嗎?」

  不是他杞人憂天,也不是他對他們的能力有懷疑,而是這麼多年來,他們家族除了朱雀血脈力量的傳承之外,再也沒有從朱雀身上得到其他的東西。

  當然,還有一些當日朱雀留下的火系力量。

  日後,無論他們怎麼的努力,用盡的方法,集合所有的血脈力量都沒有辦法與朱雀取得半分聯繫。

  他們甚至都懷疑,是不是朱雀大人已經放棄了他們,不然的話,為什麼會這樣?

  要是他們有辦法與朱雀取得聯繫,何必苦哈哈的去巴結青龍?

  真的是逼不得已。

  「如今青龍大人已經現身,四神獸聚首是必然的。」大長老想了想說道,「現在什麼都不要做,將外面的族人全部召集回來,一起修煉血脈力量。到時盡力的召喚朱雀大人。」

  大長老的這番話說完之後,族長以及二長老一點信心都沒有,大長老的那話怎麼聽怎麼好像是盡人事聽天命的意思。

  太悲觀了。

  「想什麼呢?還不快去?」就在族長愣神的時候,大長老不耐煩的聲音立刻響了起來,驚得族長連連應是,匆匆的離開。

  「你脾氣不太對,怎麼了?」等到族長離開,二長老疑惑的問著大長老。

  他好像很煩躁的樣子。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大長老歎息一聲,「我很早以前就在想了,為什麼當日神界會出現這麼大的紕漏。」

  「紕漏?」二長老微微一愣,驚訝的盯著大長老。

  「神君,至高無上的神,怎麼會突然之間被人給殺害了,最後四大神獸全部消失。為了日後可以捲土重來,需要將之間的血脈之力打入人類的身上……是不是有點太狼狽了?」大長老一邊說著一邊將目光望向遠方,目光之中一片的空茫,不知道思緒飄到了哪裡去。

  「你的意思是……」二長老心裡突然的打了一個哆嗦,大長老猜測的問題不會是……

  要是真的那樣的話,他們的情況已經不是危險可以形容的,完全就是凶險啊。

  「內奸。」大長老並沒有隱瞞,將那兩個字輕輕的說出。

  聲音很輕很輕,可是,這樣輕飄飄的兩個字,卻好像是千斤重石一般的壓在了兩個人的心頭。

  是啊。

  神界的力量,神君再怎麼樣也不會被敵人突然的偷襲致死,四大神獸,身為天地之間的守護,更是神君的守護,竟然連他們都沒有反應過來。

  這說明了什麼?

  神君不是力量不如敵人就是被敵人驟然偷襲。

  神君的力量不如對方嗎?

  那怎麼可能。

  所以答案就只剩下一個,那就是被一個他想都想不到的人給偷襲了。

  這個人到底是誰,以他們的身份根本就不得而知。

  所以說,他們身為朱雀家族中的一員,是站在敵對方還是神君這方的,根本就沒有辦法判斷。

  「想那麼多做什麼?」二長老想笑一下來緩解氣氛,奈何心中的事情太多,讓他臉上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幾分。

  「是啊,想這麼多做什麼?」大長老感歎一聲,呵呵的笑著,蒼老的聲音在迴盪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苦澀,「成為神獸家族的一員,早就注定了要為了神界犧牲。」

  別的族人也許看不穿,但是他們站在這個位置,早就想明白了。

  為什麼他們可以成為長老,身份地位凌駕於族長之上,不是因為他們德高望重,而是因為他們身體內的血脈力量最為純正。

  正是因為這種純正,才可以讓他們更加的感覺到一些其他族人無法感知到的事情。

  要召喚出來神獸,需要的就是他們的血脈力量。

  這種力量不是聚集起來就可以的,是需要從他們的身體中生生剝離。

  剝離之後,他們還能活著嗎?

  答案,未知。

  是生是死,全要看天意。

  他們這些神獸家族的人,看似很風光,為了神界而戰。

  其實,全都是一個個的——肥料吧。

  用自己的身體養育著血脈力量,一代代的傳承下來。

  好在,能知道這些秘密的並沒有幾個人,一代之中,能擁有精純血脈力量的人絕對不會超過兩人。

  而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也全都選擇了沉默,為了家族,寧肯犧牲。

  至於其他不知道這個秘密的族人,自然是對身體內的血脈力量追捧不已。

  血脈力量可以讓他們比其他的普通靈師,縮短好久的修煉時間,在靈力的增長上可以事半功倍。

  甚至,對於普通的靈獸來說,那種血脈上的天生的優勢,可以讓他們不用懼怕靈獸的襲擊。

  還沒有哪個靈獸會不怕死的找神獸家族的人動手。

  「想不到,終結神獸家族的會在我們這一代,也挺不錯。」大長老哈哈的大笑著,「堅持了幾千年,可以看到神獸的本尊,也算是幸運。」

  二長老點頭同樣的笑著,說不出來是釋懷還是苦澀,一切都是命運。

  得到了神獸血脈力量的好處,怎麼可能不付出點代價呢?

  對於朱雀家族兩位長老的想法,夏馨炎他們是不知道了,熠煌說過,要去找白虎,找到白虎之後一起去找神君。

  「要是與白虎聯手,是不是找其他人就更方便了?」夏馨炎問著熠煌,他們已經走了近半個月了,路上,並沒有任何人來找麻煩。

  估計是熠煌的氣勢太強,還有就是某些人也在注意他們吧,不然的話,怎麼會這麼乾淨。

  「不見得。」熠煌微微一笑,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啊?」熠煌的答案,讓夏馨炎大吃一驚,「不見得?」

  他們不就是為了盡快找齊四神獸的嗎?怎麼到了熠煌這裡成了不見得了。

  「當年的事情比較複雜,而且那兩個傢伙……」熠煌後面的話沒有說,只是笑了笑,「走吧,先找到白虎再說。這個傢伙恢復的應該差不多了。」

  「好。」既然熠煌都這麼說了,夏馨炎自然是沒有異議,跟著熠煌繼續趕路。

  在趕路中的夏馨炎他們,都不知道,那個宮的人已經開始行動,甚至比他們還要快上了幾分。

  「弘霆住在這裡嗎?」夏馨炎望著眼前連綿不絕的深山,調動著感覺,一點都沒有感覺到有什麼奇珍異寶的跡象。

  按說白虎所在的地方至少不至於那麼的寒酸吧。

  除了茂密的樹林就什麼都沒有了。

  「嗯,他應該是在這裡。」熠煌拉著夏馨炎進入深山,越往裡面走,地面是越發的潮濕,沒有辦法,頭頂的枝葉太過茂盛,將陽光完全的阻隔起來,根本就照不透腳下濕滑的泥土。

  「這裡適合修煉?」夏馨炎好奇的問著熠煌,她是不太懂神獸的修煉方法,但是,這種環境絕對不適合人類靈師來修煉。

  可是,白虎的屬性也不是這種。

  「白虎喜歡來這個地方放鬆心情。」熠煌笑著給夏馨炎解釋,「以前,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來這裡。」

  說著,熠煌伸手一指周圍的環境:「沒有靈師會來這裡修煉,這裡的天地靈氣根本就不足,周圍附近跟沒有什麼城池寨子,算是一處荒地,不會有人來打擾他。」

  夏馨炎點頭,沒有說什麼。

  白虎都會有個地方來放鬆心情,不知道熠煌會不會有呢?

  身為神獸,肩上有他們的使命,是不是也有他們無法應對的事情?

  才想到這裡,突然感覺到一陣勁風襲來,惹得夏馨炎微微的瞇起了眼眸,還沒有適應那股勁風,弘霆的笑聲已經響起:「你來的倒是快。」

  「怕你恢復不過來。」熠煌上下打量著弘霆,果然已經不是虛幻的影子,是一個實體,說著,伸手,重重的打在了弘霆的肩頭,弘霆一個趔趄,卻沒有後退。

  「怎麼樣,我恢復的不錯吧。」弘霆得意的挑眉,「至少已經有五成的修為了。」

  「五成……」熠煌微微的皺眉,沒有說什麼。

  「怎麼?事情有變化?」弘霆一見熠煌的反應,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下來,緊張的問道。

  「玄武的族人已經知道了神君的一些消息……」熠煌的話還沒有說完,弘霆立刻沉不住氣的追問道,「在哪裡?神君在哪裡?」

  「要去問玄武的旁支族人,還是你去問吧。在洛冰城。」熠煌看著弘霆說道,直接將任務給分配好。

  「你怎麼知道的?」弘霆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我見過他們,從他們口中得知的。」熠煌也沒有打算隱瞞弘霆,原原本本的告訴他了。

  「你都見到了,幹什麼還不直接問出來?」弘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什麼時候青龍也會犯這樣的錯誤了?

  「跟他們有點小過節。」熠煌將事情隱瞞了下去,一拍弘霆的肩膀,「你去吧,問清楚之後,直接聯繫我。然後我們分頭行動,你去找朱雀的下落,我去找玄武。」

  「好。」弘霆也不是一個囉嗦的人,點頭之後,旋風式的消失。

  說了一共才那麼幾句話,熠煌就將問題都交代完了。

  「我帶你去個地方。」熠煌低頭,看著夏馨炎笑,然後轉頭對著何浠源說道,「那裡有休息的地方,你們今晚在那裡休息。」

  熠煌的意思很明白,他要跟夏馨炎單獨的相處,何浠源他們當然是很識時務的,點頭沒有異議。

  就連小狐狸這次都乖乖的,沒有撒嬌的跟過去。

  「來,馨炎。」熠煌拉著夏馨炎的手,繼續往森林深處走去。

  夏馨炎沒有問去哪裡,只是跟著熠煌。

  越往裡面走,溫度越低,好在夏馨炎此時的靈力不低,可以抵禦那種寒冷。

  但是身為人類,對於那種陰暗濕冷的環境都有一種本能的牴觸。

  雖說現在還是白天,但是,被茂盛的枝葉遮擋的,一絲陽光都透不進來,悶悶的、帶著陰冷的濕氣,怎麼都讓人不舒服。

  才走了沒一會兒,身上的衣服就已經被陰寒的濕氣打濕,黏黏冷冷的貼在肌膚上,說不出來的難受。

  每一次呼吸,都會讓夏馨炎感覺到吸入了大量的寒氣,濕氣,嗆得肺裡說不出來的彆扭,想要咳嗽卻又不是,冰冰涼涼的,形容不出來那種感覺。

  就算是這樣,夏馨炎一點都沒有放慢腳步,跟著熠煌,任憑他拉著她的手,一步一步的踩在濕滑的泥土上,往森林深處行去。

  「到了。」隨著熠煌的一句話,夏馨炎下意識的抬頭,卻被一隻大手輕輕的摀住了她的雙眼,耳邊響起熠煌的輕語,「別急著睜開,刺眼。」

  透過熠煌的手掌,夏馨炎可以感覺到她已經脫離了剛才那暗無天日的茂密森林。

  「可以了。」稍稍適應了一下,夏馨炎輕輕的握了熠煌的手,熠煌這才將為她擋著陽光的手慢慢的移開。

  眨了眨眼睛,夏馨炎驚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暖暖的金色陽光灑了下來,就好像是點綴著金星的輕紗,籠罩在一片天地之間。

  他們站在一出不高的小山上,腳下不足五十米的地方就是一片平地,那裡開著各色美麗的鮮花,紅的、黃的、紫的……奼紫嫣紅在微風下輕輕搖曳。

  金色的陽光在花間輕輕的跳躍,靜心細聽,彷彿能聽到大自然的笑聲。

  這是一片美輪美奐的風景,比起神界的飄渺來,這裡多了許多活力,生的氣息。

  「難怪白虎喜歡來這裡,好美。」夏馨炎深深的呼吸,嗅到的是淡淡的花香。

  髮絲被清風輕輕的撩起,說不出來的暢快。

  「馨炎,這裡美嗎?」熠煌問道。

  「當然了。」夏馨炎理所當然的回答著。

  「你相信你眼裡看到的東西,還是相信你相信的事情?」熠煌的話說得莫名其妙,卻沒有讓夏馨炎有半點的詫異。

  「我相信你。」夏馨炎轉頭對著熠煌笑著說道,「不管以後出現了什麼事情,我都相信你。」

  本來是應該夏馨炎詫異的事情,這下輪到熠煌發愣了,呆呆的瞅著夏馨炎,半天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看著熠煌這個模樣,夏馨炎輕輕的笑了起來,能看到熠煌這樣傻傻的模樣,真是難得,不過,現在不是看熠煌傻傻模樣的時候。

  他們不是還有正事嘛。

  「你怎麼知道的?」熠煌在夏馨炎的輕笑聲中回神,哭笑不得的問著夏馨炎。

  他準備了很多的話要跟夏馨炎說,甚至是想了很多中開場白,沒有想到到了最後竟然一個都用不上,被夏馨炎一語點中核心。

  「從神界開始,你就心事重重的。」夏馨炎沒有去看熠煌,而是將目光轉向那片美麗到令人心醉的花海。

  「我想,這次的事情會很棘手,或者說是,曾經的事情會很複雜。」夏馨炎幽幽歎息著,「神界的變動,又怎麼會簡單得了呢?」

  「就算是一個皇族的變遷都是震盪不已,更何況還是天地間力量強大的神界,其中必然有千絲萬縷的東西。我不想聽裡面複雜的關係,也不想讓你給我解釋清楚。」

  夏馨炎緩緩的勾起唇角,自然的笑著:「裡面必然有很多不能讓外人知道的事情,那無關你我之間的感情,只是你身在其位的身不由己。我都能理解。」

  「我們相識這麼久,你還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嗎?」夏馨炎轉頭對著熠煌放鬆的笑,「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你有什麼決定不用顧及我。我可以照顧自己的,絕對不會成為你的累贅。」

  話才說完,腰身一緊,已經被攬入溫暖的懷抱之中,耳邊聽到的是熠煌噗通噗通有力的心跳聲,夏馨炎彎起了唇角,低聲的呢喃著:「我可以等,也可以陪你戰,如何選擇,只看你的需要。」

  沒有什麼甜言蜜語,沒有什麼豪情壯志,夏馨炎只是用最直白樸素的話,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越是如此,她的一字一字全都化為滾燙的岩漿,一直燙到了熠煌的心底,生生的無法遏制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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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6 17:24:3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一章 神君下落

  熠煌的胳膊勒得夏馨炎有些發疼,但是夏馨炎也沒有去掙扎,就任憑熠煌那麼的摟著她,感受著熠煌粗重的呼吸,可以體會到此時的熠煌情緒極其的激動。

  終於,熠煌的情緒漸漸緩和下來,慢慢的鬆開了夏馨炎。

  伸手揉著夏馨炎的胳膊,正是剛才他緊緊勒住的地方:「疼嗎?」

  出口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沙啞,讓夏馨炎心疼不已,緩緩的搖頭:「不疼。」

  熠煌看著眼前的夏馨炎,他剛才自己失控之下用了多大的力氣,他自己會不知道嗎?豈能不疼?

  但是,看著夏馨炎認真的模樣,所有的話都說不出口,最後只換成一聲寵溺的低斥:「笨女人。」

  「我才不笨。」夏馨炎不滿的瞪著熠煌,微微嘟起的紅唇讓熠煌好笑的搖頭,伸手一把攬住夏馨炎的腰身,興致極高的說道,「我帶你去看好看的地方。」

  「還有比這裡還美的地方?」夏馨炎任由熠煌摟著她,詫異的問道。

  「當然。」熠煌說的極其肯定,對於這裡,他可是很熟悉的。

  「好啊,要去看要去看!」夏馨炎歡呼著,摟上熠煌的脖頸,擺明是不想自己走路,將全身的重量都交給熠煌。

  熠煌自然是欣然接受,抱著夏馨炎,直接飛躍下去。

  「你說熠煌帶馨炎去幹什麼?」已經入夜,蓮枝有些不放心的說道。

  沒有人回答她,何浠源與明鑫出去查看情況,順便看看有什麼野果。

  「跟你說話呢。」蓮枝一腳踹向小狐狸,本來趴在地上的小狐狸噌的一下跳了起來,躲開蓮枝的一腳。

  「女人,斯文一點。小心我家阿浠不要你。」小狐狸毫不客氣的說完蓮枝,轉身又找了一個地方趴著。

  「哼。」蓮枝臉色紅了紅,對著小狐狸狠狠的白了一眼。

  「你查不出來嗎?」半天沒有說話的小狐狸突然的冒出了這麼一句,弄得蓮枝一時沒有反應上來的盯著小狐狸。

  小狐狸依舊悠閒的窩在地上,要不是看到他的小肚子還一起一伏,不然的話還真的會以為那是一隻死了的狐狸,動都不帶動一下的。

  「我怎麼會知道?」蓮枝下意識的反問回去,卻感覺到小狐狸露出了一絲笑容,那笑容,讓蓮枝有些心驚。

  她怎麼覺得小狐狸好像已經看穿了她的身份?

  蓮枝從最開始的慌亂中回過神來,慢慢的走到小狐狸面前,蹲了下來,輕聲問道:「恆,你到底是什麼人?」

  小狐狸的身份越來越神秘,從最開始到這個世界的那個宅院,到後來在神界中的事情,以及現在一眼看穿她身份。

  段恆倪真的是太不簡單了。

  「狐狸。」小狐狸的回答差點沒讓蓮枝氣得吐血。

  這算是什麼回答,她還不知道段恆倪是一隻狐狸嗎?

  她天天看著他還能看不出來他是一隻狐狸?

  「你……」就在蓮枝要發怒的時候,何浠源與明鑫從外面回來,「蓮枝,有你愛吃的漿果。」

  何浠源用衣服兜著,裡面是一顆顆通紅的用水都洗得乾乾淨淨的漿果。

  一見到那些漿果,蓮枝哪裡還有什麼心思去管小狐狸。

  反正大家這種關係,小狐狸是什麼身份又有什麼關係呢?

  「薛陌和杭湘瑛還沒有回來?」明鑫看了看山洞裡沒有薛陌杭湘瑛的身影,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他們說去看看有沒有獵物,應該走的不遠。」小狐狸站起身來,慵懶的抖了抖自己的身體,毛髮愈發的鬆軟起來,整個兒看起來蓬鬆松的說不出來的可愛,讓人忍不住想過去捏一捏,揉一揉。

  「我去找找,天色晚了,別出什麼事情。」明鑫不放心的說道。

  怎麼說都是夏馨炎的老師和師母,他們要是出事了,夏馨炎絕對是難過。

  明鑫轉身就要往外走,蓮枝突然的提醒著他:「往東邊去找。」

  明鑫沒有答話,但是走出去的方向正是蓮枝所說的東方。

  明鑫沒有那麼多事的去問,為什麼蓮枝會知道薛陌杭湘瑛在那個方向。

  小狐狸看了一眼蓮枝,扯了扯唇角,算是笑了一下。

  蓮枝輕哼一聲,就算她的身份被看穿也沒有關係,有什麼好怕的。

  更何況是這麼一隻臭狐狸,他要是敢欺負她,她就找阿浠幫忙一起揍他。

  「好好吃啊,阿浠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種漿果。」小狐狸懶洋洋的聲音響起,才讓蓮枝回過神來,正好看到小狐狸不知道什麼時候跳到了何浠源的懷裡,正對著那堆漿果大吃特吃。

  一邊吃一邊還不忘對著她得意的笑,那賊賊的模樣就是欠揍。

  「該死的臭狐狸!那是阿浠給我摘的漿果,我讓你吃!」蓮枝氣得大叫,急急的撲了過去。

  「哎呦,是給你的啊,那我不吃了。」小狐狸身體小,動作也靈活,嗖的一下,從何浠源的懷裡躥了出去。

  只是蓮枝的動作太大,一時受不住力氣,直接的撞到了何浠源的懷裡。

  對於蓮枝的投懷送抱,何浠源當然是不會客氣,伸手,穩穩的接住,在蓮枝的耳邊輕語著:「來,吃顆漿果消消氣。」

  有何浠源在這裡哄著她,蓮枝怎麼還會跟小狐狸計較,心裡甜的跟蜜似的,吃著何浠源特意給她摘來洗好的漿果。

  跳開的小狐狸看著抱在一起的兩個人,扯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他這個兄弟做的夠好的吧,總是給阿浠製造機會,阿浠可是要多努力啊。

  小狐狸笑著,擺著蓬鬆的大尾巴踱了出去,他才不會礙事的在這裡呢。

  離開了山洞,小狐狸看著陡峭的山壁,眼眸之中的溫暖笑意陡然的消失,腳下用力,噌的躥了上去。

  動作那叫一個輕靈,沒有絲毫阻礙的直接的躥到了山頂。

  山頂之上,並沒有下面的那麼多茂密的樹木,反倒有大片的空曠之地。

  清冷的月光灑了下來,在地上鍍上了一層冰寒的白銀,輕輕的踏在上面,優雅的前行,被月光拉出了長長的身影,不知道要延伸到什麼地方去。

  仰著頭,小狐狸一眨不眨的望著頭頂孤零零的月亮,星光有些暗淡,月亮卻很明亮。

  一直這麼的盯著月亮,小狐狸的眼睛有些發澀,眨巴了兩下眼睛,咧嘴努力的笑了一下,然後在淡淡的月光裡臥了下來,將蓬鬆的大尾巴蜷曲起來,把他自己包裹在其中,縮成了小小的一團,一動不動。

  次日,小狐狸半睡半醒之間,感覺到身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服感覺,就好像是回到了母體一般的輕鬆自在。

  舒服的讓他都不想睜開眼睛,隨著身上手指的撫摸,自咽喉處發出了舒服的輕歎、低吟,好久都沒有這麼放鬆的感覺了。

  就這樣,在清晨的微風中,小狐狸享受著美好的時刻。

  然後,眨巴著眼睛,睜開,眼中早已沒有了半分剛剛睡醒的惺忪,顯然是清醒多時。

  「不再睡一會兒了?」夏馨炎輕笑著問道。

  「嗯,不了。」小狐狸抬頭,對著夏馨炎放鬆的笑,狹長的眼眸亮晶晶的,好像將初升的朝陽給斂進了眸中。

  好夢做一會兒就好了,這樣就已經很舒服了。

  他不貪心。

  「走了,吃早飯去。據說有烤好的山雞。」夏馨炎伸手,一把將小狐狸抱在了懷裡,軟軟的是那麼的脆弱,輕輕的用臉頰蹭著小狐狸的頭頂,「去不去吃啊?」

  「當然要去了!」小狐狸眨巴著眼睛,一副快要流出口水的模樣。

  「走嘍!」夏馨炎抱著小狐狸歡呼一聲,直接跳了下去,這麼點高度對於此時的夏馨炎來說根本就不是問題。

  所以,沒有收斂任何的速度,任由他們兩個人自由落地。

  耳邊是呼嘯的風聲,快速下落的感覺暢快淋漓,吹起的髮絲衣擺中,夏馨炎與小狐狸相視而笑,直到快要落地,夏馨炎才要爆出靈力,緩衝一下下墜的速度。

  只是,夏馨炎終究比某人慢了一步,腰身一緊,被人抱了一個滿懷:「你想摔死嗎?」

  耳邊熠煌的話裡已經帶著濃濃的怒意,惹得夏馨炎調皮的一吐舌頭,小聲的分辯著:「沒有啦。」

  「哼。」熠煌冷哼一聲,拉住夏馨炎往山洞走去,「吃飯。」

  至於被夏馨炎抱在懷裡的某只,熠煌就選擇了自動忽略。

  一隻狐狸而已,不值得他吃醋。

  「弘霆需要多久才能到洛冰城,問出消息來?」吃過早飯,夏馨炎抱著小狐狸有一下沒一下的梳著他光滑的毛髮問著。

  「應該快了。」熠煌對於弘霆還是很有信心的。

  正說著,熠煌突然的頓住了,過了一會兒之後,起身,伸手在山洞中凌空一劃,露出了黑洞洞的空間通道:「走吧。」

  夏馨炎無語的看著黑漆漆的空間通道,說是快了,這也太快了吧。一天不到的時間就有結果了,果然是真快。

  這辦事效果,夠高!

  夏馨炎他們跟著熠煌進入空間通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熠煌的封印解除的多了,感覺,他在使用空間通道上,越來越得心應手,一點都沒有給他造成什麼麻煩。

  是不是封印最後全解開了,就可以與敵人直接對抗了?

  除了用藥劑幫熠煌提高實力之外,是不是青龍家族的力量也可以幫著熠煌?

  「熠煌,青龍家族在哪裡?你不用回去,借助血脈的力量將封印全都解除嗎?」夏馨炎直接問出她的疑問,要是有這麼省事的辦法,又何必再去捨近求遠呢?

  「沒有青龍家族。」熠煌隨意的說道,這樣的答案卻讓夏馨炎愣住了,「沒有青龍家族?」

  朱雀玄武都有,為什麼青龍沒有?

  「當初的封印……太快,沒有那個能力留下血脈力量。」熠煌說的很平靜,卻聽得夏馨炎心驚膽戰。

  連留下血脈力量的精力都沒有,當初熠煌到底經歷了什麼?

  「到了。」熠煌的聲音打斷了夏馨炎的胡思亂想,現在這個時候,說什麼都不如轉移夏馨炎的注意力來得好。

  「這是什麼地方?」一走出黑漆漆的空間通道,夏馨炎驚愕的瞪大了雙眼。

  不僅僅是夏馨炎如此,何浠源他們也是一個個雙眼大睜,不可思議的瞅著眼前的一切。

  良久,夏馨炎才轉動自己僵硬的脖頸,澀聲問著熠煌:「這裡是地獄嗎?」

  「不是。」熠煌輕輕的扯動唇角。

  聽到熠煌的回答,夏馨炎剛剛長出了一口氣就被熠煌的下一句話給鎮住:「這裡是魔界遺棄的地方。」

  「啊?」夏馨炎驚詫的盯著熠煌,愣怔的指著遠處,「魔界,這麼可怕?」

  「不,這裡是魔界的流放地。就相當於人類的死牢、世界的地獄,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熠煌想了想,盡量的用最簡單的話給夏馨炎解釋清楚。

  夏馨炎困難的嚥了一口口水,看著眼前紅彤彤的一片天地,全身上下的雞皮疙瘩不受控制的冒了出來。

  真的好像是以前,在電視裡看到的某些動漫中那種地獄的感覺,紅彤彤的天地,全都是岩漿的顏色。

  黑漆漆的,不知道是不大自然腐蝕還是被其他什麼原因弄得,稀奇古怪的形狀。

  從遠處看過去,就好像是蟄伏在血海之中的一頭頭怪獸,正用他們冰冷的眼眸死死的盯著他們的獵物,等待最好的時機,出擊,一口咬斷獵物的喉嚨。

  「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夏馨炎狐疑的看著遠方,根本就看不出來是什麼天色。

  「白日。」熠煌似乎對這裡很熟悉,「到了夜晚這裡也是會暗下來的。」

  「弘霆說,神君是在外圍,我們不用深入流放之地就好。」熠煌說著,還不太放心的囑咐著何浠源他們,「外圍不是很危險。」

  「哦。」何浠源他們謹慎的應著,一點都沒有因為熠煌話裡的話而有半點鬆懈。

  要是真的沒有危險,熠煌至於特意的囑咐他們一句嗎?

  夏馨炎警惕的注意著周圍的情況,緊緊跟著熠煌。

  真的跟熠煌說的一樣,並沒有感覺到有任何異常危險,慢慢的跟著他往目的地前行。

  除了魔界流放之地的顏色有點不舒服之外,倒真的沒有覺得有什麼不正常的。

  時間一長,夏馨炎倒也習慣了,甚至開始欣賞起來這裡的景色。

  「熠煌,那裡還有花。」夏馨炎就跟發現了新大陸似的指給熠煌看。

  這片地方本來就很荒蕪見到的樹木也是稀稀疏疏的,隔著老遠才看到一棵,就算是那麼一棵樹木,也不是平日裡見到的挺拔樹木。

  這裡的樹也是歪歪扭扭的,看著那麼的彆扭。

  走了這麼久,才見到一朵大大的花朵,足有人的手掌大小,淡淡的白色中夾雜了一點點的翠綠,在這片岩漿似的天地裡是那麼的清新,給人一種舒爽之感。

  「那不會花。」熠煌只是瞟了一眼,隨即就移開了目光。

  「不是花?」夏馨炎奇怪的看著熠煌,又使勁的瞅了兩眼那朵清新的花,真的是很美的花。

  「它是花之精。」熠煌笑著說道,站住,指給夏馨炎看,「它是花卉的精魂,可以變成任意形態的花卉,但是……」

  說著,真好有一隻小老鼠大小的小獸正貼著地面快速的躥了出去。

  「那種花卉是這裡少數可以食用的無毒的花朵,正是那種小獸的食物……」熠煌說到了一半,異變突生,清新花朵陡然一變,純白中帶著翠綠的清新花朵好像一張大網一樣的將小獸整個給罩了起來。

  層層花瓣包裹住小獸,稍稍蠕動了兩下之後,花朵再次打開,白色帶著翠綠的花瓣變為細長的好似菊花的樣子,只是換成了妖艷的紫色。

  至於剛才被包裹住的小獸,則是蹤影全無。

  「它變成食物,獵獸。」夏馨炎驚愕的撇了撇唇,不僅吃了小獸,而且立刻變成了另外一種模樣。

  「所以才說它是花之精,只不過比較低級罷了,還沒有辦法化為人形。」熠煌對這種東西見怪不怪,拉著夏馨炎繼續往前走,「這裡看著是沒有危險,其實處處有陷阱。」

  「當然了,外圍還好一些,我們不用進入核心地帶。」熠煌是說的輕鬆,但是,何浠源他們可是相對苦笑。

  這樣的情況叫不危險,他們真的一點都不想知道危險是什麼樣子。

  「花之精真夠可怕的。」夏馨炎低聲的說道,還沒有化為人形就如此,要是化為人形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其實,它的生存也很不容易。要知道,這種植物的精魂被食用煉化的話,是可以讓人的靈力快速激增,勝過幾十年的修煉。」熠煌輕笑著說道,「能生存到化為人形的植物精魂那絕對是少之又少。」

  「一般人是無法輕易看出來他們是植物直接化為人形,還是植物的精魂化為人形。」熠煌隨意的說道,「只能說他們的生存比靈獸還要艱難。」

  夏馨炎輕歎一聲:「活著,可真不容易。」

  對於夏馨炎的感慨,熠煌沒有說什麼,繼續前行,走了沒有多久,突然的站住,開口,聲音分外的低沉,只有簡單的兩個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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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6 17:24:5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二章 沒有面目

  到了?

  夏馨炎立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眼前是一個很大很大的湖泊,當然,湖泊裡的水不是岩漿的赤紅色,而是那種暗沉沉的黑,看著就跟墨汁一般,好在並沒有那種令人作嘔的怪味道。

  一條小路架在湖泊的上空,是岩石的窄路,只夠一個人通過。

  真弄不明白,到底這個岩石窄橋是怎麼架上去的。

  「那裡就是。」熠煌伸手指著窄路的盡頭,那裡是一個黑漆漆的洞口,看不出來裡面有什麼東西,只知道裡面不會有什麼好事。

  「熠煌。」就在熠煌要繼續往前走的時候,夏馨炎突然的拉住了他的袖子。

  「怎麼了?」熠煌奇怪的看著夏馨炎,她不是一個害怕的人,怎麼會想要拉著他,不讓他走呢?

  「那個神君是被人陷害關起來了,還是自己找個地方修煉去了?」夏馨炎覺得這個問題很重要。

  要是被人關起來,那裡很有可能就是有危險,要是自己修煉的話,還好說。

  「不清楚。」哪裡知道熠煌的答案是那麼的模稜兩可,讓夏馨炎差點沒暈過去。

  「那走吧。」既然答案不清楚,現在想也沒有用,有什麼事情直接過去,亂猜測也沒有任何意義。

  熠煌輕輕的笑著,拉著夏馨炎踏上了窄窄的岩石小橋,往上面一踩,一股冰冷的寒意陡然從腳下傳入心底。

  好冷。

  本來以為會在這個黝黑得好似墨汁的湖泊上發生點什麼事情,卻出人意料的什麼都沒有發生,平平安安的走到了入口處。

  熠煌沒有半分的停留,大步的走了進去。

  夏馨炎看似是如常的跟著,但是身體的狀態已經完全調節到了隨時應戰的狀態。

  太過順利的一件事情,絕對不正常。

  山洞內倒是很寬敞,也沒有從外面看起來那麼黑,至少讓夏馨炎可以看清楚周圍的情況。

  走了有一刻鐘的時間,曲曲折折的轉了最後一個彎,眼前豁然開朗。

  依舊是湖泊,只是比外面的湖泊要小了許多,湖泊中的湖水也是清清亮亮的,泛著迷人的光澤,好像是天然生成的翠石,看著就那麼的透亮。

  湖泊中央,一個高台上,上面懸浮著一點水樣的晶石。

  不知道是什麼,但是,從這裡,夏馨炎就可以感覺到那股強大的壓抑力量。

  這就好像是一隻沉睡的獸中之王,縱然是身處睡夢之中,天生的威儀依舊令萬物不敢放肆半分。

  夏馨炎凝視著那水樣的晶石,看著它上面的流光溢彩,暗自思忖著,這就是神君嗎?

  熠煌盯著高台世上懸浮的晶石,久久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看著,良久之後,才悠悠開口:「出來吧。」

  「哈哈……」一聲大笑從旁邊的小山洞中響起,走出了幾個人來。

  為首的一人一出現,杭湘瑛好看的黛眉立刻皺了起來:「鴻長老。」

  杭湘瑛的這句話一出口,來人的身份已經不用多少了,自然是宮的人。

  「湘長老,真是好久不見。」來人四十多歲的年紀,看起來就像是鄰家大叔一般的和藹,那笑容看著也是同樣的真誠,但是他的身份注定了讓夏馨炎他們警覺起來。

  「鴻長老怎麼會到此?」杭湘瑛淡笑著問道。

  湊巧的事情哪有這麼巧,不要說宮的命令,讓他來這裡找什麼靈師、靈力,這裡別說靈師了,連個人影都瞧不見。

  要不是特意的過來,還真想不到有什麼理由來這裡。

  鴻長老也沒有隱瞞,大大方方的承認道:「聽說神君的一絲神魂在這裡,所以,過來請走,省得流落在外,污了神君的威嚴。」

  杭湘瑛眉頭立刻緊皺起來,神君在這裡的消息,她都不知道,還是熠煌將他們帶來的。那麼宮又是怎麼知道的?

  杭湘瑛緊張的看著熠煌,卻發現熠煌一點都沒有驚訝的感覺。

  慢條斯理的說道:「方曉潔。」

  熠煌一點都沒有詫異有人背叛神獸家族,說得那叫一個平靜。

  「不愧是青龍大人,一猜即中。」方曉潔在旁邊的小山洞中慢慢走了出來,臉上的笑容說不出來的猙獰,不知道她是興奮還是憤怒,扭曲在一起,讓人看著無端的感覺到不舒服。

  「身為玄武家族的族人,背叛家族,有什麼後果你應該知道。」熠煌聲音極其平靜的說道,似乎並沒有因為方曉潔背叛的事情而生氣。

  「不就是不容於家族嗎?」方曉潔譏諷一笑,不知道是諷刺誰,「那個家族我待不待有什麼意思?我辛辛苦苦這麼多年的努力,到了最後,就因為你的一句話,讓我功虧一簣。」

  「青龍大人,走到今日的這個地步都是你咎由自取。」方曉潔怨懟的目光掃到夏馨炎的身上,冷笑連連,「為了一個女人,四神獸之首竟然也不顧自身的使命。真是可笑。」

  「嗯。」熠煌點了點頭,「確實好笑。」

  「你們幾個人就敢來搶神君的神魂?」熠煌不是看不起他們,而是水平相差太多,根本就不值一提。

  他壓根就沒有把這些人放在心上。

  「當然不是我們了。」鴻長老呵呵的低笑著,「我們這種人物,怎麼敢跟青龍大人為敵呢?」

  鴻長老話音未落,熠煌眼中陡然迸發出來一抹冰冷的光芒,急急的扔下一句:「恆,交給你。」

  隨著這聲話語,熠煌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原地,小狐狸小前爪用力的一按地面,嗖的一下,一道細細的火線將夏馨炎他們全都包裹在其中。

  細小的火線好像是灑落在地面的水滴似的,很淺很淡的痕跡,卻讓人不容小覷。

  這道細小的火線絕對是可攻可守。

  熠煌身影再次出現的時候,正是在小小湖泊的高台上,猛的往前一探,抓向懸浮的晶石。

  手到了一半,方向驟然改變方向,往旁邊用力的一推,一道青色的光芒閃過,緊接著是兩股力量相撞的悶響。

  高台之上的空間有一瞬間的扭曲,出現了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

  清瘦的三十多歲的男子,臉白如紙,在黑衣的映襯之下,愈發的顯現他血色全無的臉色,看得讓人頭皮發麻,就跟一個突然詐屍的死人似的。

  「宮主。」鴻長老帶頭跪倒行禮,身後的宮中眾人同樣恭敬的跪倒。

  杭湘瑛驚訝的盯著那個男子,這就是宮主嗎?

  一直沒有見過真面目的宮主?

  只知道宮主的實力深不可測,卻一直沒有機會見到真面目。

  這次看來宮對神君的神魂真的是上心了,連宮主都親自出馬……熠煌應該沒有問題吧,他總歸是青龍,不應該有問題才對。

  「青龍,你怎麼變成這麼個鬼樣子,怎麼,不敢用以前的面目見人嗎?」宮主上下打量了熠煌兩眼之後,突然的大笑起來。

  熠煌輕哼一聲,根本就不想與這個宮主廢話。

  熠煌不想說話,但是對方可不是這麼想的:「青龍。你是覺得你以前的容貌醜嗎?」

  宮主歪了歪頭,揚起了嘲諷的笑容:「也不對啊,當初你的容貌,可是比現在的樣子好看多了,怎麼放著那麼英俊的樣子不用,用這個模樣?」

  「哦……我知道了。」宮主完全無視熠煌隨著他的話而越來越蒼白的臉色,繼續冷嘲熱諷的說道,「青龍大人,你是不是因為以前的樣子沒有臉見人啊?」

  轟的一聲,青色光芒大勝,強大的妖力在高台上炸響。

  煙塵瀰漫,整個山洞都被震得晃了幾晃。

  「青龍大人,這算是惱羞成怒嗎?」宮主那慘白的臉上泛起詭異的笑容,怎麼看,怎麼瘆人。

  只是,現在這樣的笑容在熠煌看來,是那麼的可惡,讓他恨不得上去立刻把他的臉給揍扁。

  「你死了之後,就知道了。」熠煌咬牙,一字一字從牙縫中擠了出來,妖力凝聚,再次掃向宮主。

  「青龍大人,你可要小心一些。要是把神君的神魂給毀了,可不是你能承擔的。」宮主戲謔的話,讓熠煌果然是忌憚了幾分。

  發出的妖力也小了很多,不敢太過分,攻擊自然就有些束手束腳。

  就算是束手束腳,熠煌也不能離開高台,要是讓宮主趁機奪走了神君的神魂,就真的麻煩了。

  「閉嘴,一個半神身邊的小小奴僕,也敢在這裡跟我大放厥詞!」熠煌氣得咬牙,面部扭曲。

  嘴裡呵斥著,但是手上的動作依舊不慢。

  妖力有所收斂,不再大面積的爆發,而是寧為一束,有控制的攻擊向宮主。

  宮主也不是等閒之輩,在不大的高台上輾轉騰挪,清瘦的身影倒是分外的靈活,除了宮主的靈力不弱之外,更重要的一點是神君的神魂給他幫了忙。

  熠煌是顧及怕傷了神君的神魂,所以處處束手束腳。

  熠煌的顧及正好成了宮主的保命符,只要看到熠煌的妖力差點要傷到他,或者是,抵擋的時候需要花費太多的力氣,宮主直接用一個最簡單省事的方法。

  一道靈力直接的拍向神君的神魂,逼的熠煌硬生生把對他的攻擊轉到神君的神魂那裡,化攻擊為保護。

  這樣的力量轉換,絕對是比直接的攻擊和單純的保護要來得費勁。

  快速的轉換間,消耗掉熠煌大量的妖力,不大一會兒,熠煌呼吸就有些急促,顯然,是消耗太大。

  「這麼拖下去可不是好事。」何浠源小聲的說道,他的話沒有人去附和,因為大家都知道這是事實,只是沒有說出來罷了。

  「熠煌總會有辦法的。」沉默半晌之後,小狐狸才低聲說道。

  現在他們是真的不能去幫忙,神君的神魂在那裡,要是幫忙幫錯了,讓神君的神魂出現半點差錯,那絕對是誰都無法彌補的。

  沒看到熠煌寧肯自己這麼辛苦都要保護好神君的神魂嗎?

  說完之後,小狐狸突然意識到情況有點不太對勁,夏馨炎怎麼半天沒有說話?

  難道是太擔心熠煌了?

  小狐狸抬頭,瞅著夏馨炎,一看她的表情,小狐狸倒是先愣住了。

  夏馨炎眉頭緊鎖,那濃重的擔憂神色,好像有點太擔心了吧。

  就算現在的形勢對熠煌不太好,但是也不至於這麼擔心。

  難道夏馨炎還不信任熠煌嗎?

  一想到這個可能,小狐狸自己倒先搖了搖頭,怎麼可能,要說最信任熠煌的絕對是夏馨炎。

  只是,夏馨炎此時的反應是不是有點太過了?

  「馨炎,怎麼了?」小狐狸過去,輕輕的問著夏馨炎。

  感覺到自己的裙角被人拉扯,低頭一看,正是小狐狸的小前爪勾著她的裙角,夏馨炎順勢蹲了下來,小狐狸後腿一用力,直接的跳到夏馨炎的腿上:「魂不守舍的,在想什麼?」

  「恆,你說熠煌以前是不是做了什麼不太對的事情?」夏馨炎說的很含蓄,其實,她話裡的不對,翻譯一下就是錯事,或者更準確的說是——罪責。

  「馨炎,你在這裡胡思亂想什麼呢?」小狐狸乾笑著,夏馨炎想到的事情,他不會沒有想到,從那個宮主與熠煌對話的時候就可以看出來他們之間有不淺的交情,不僅交情不淺,而且還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只是,他選擇了相信熠煌,當宮主是胡說八道。

  「我在胡思亂想嗎?」夏馨炎無奈的輕笑搖頭,「恆,你都聽出來了不是嗎?」

  說著,夏馨炎順勢就坐在了地上,反正現在熠煌與那個宮主戰得正激烈,他們根本就插不上手。

  「不僅是你,其他人也都聽出來了。還有必要不承認嗎?」夏馨炎輕輕的說著,從她的話裡聽不出太多的喜怒,卻有一種沉重的感覺。

  「馨炎,事情還是要問問熠煌,你別自己胡亂的猜測。」小狐狸勸著夏馨炎,其實天知道,他自己對自己說的話都沒有什麼信心。

  大家都不是傻子,誰看不出來這個情況呢?

  「不會的,要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熠煌會如此失控嗎?」夏馨炎看著週身青色妖力盤旋不停的熠煌輕輕的笑著,這是她深深愛著的人啊,從來沒有見過熠煌如此的使用妖力。

  此時,熠煌的妖力不可謂不強,甚至是比以往的每一次都離開。

  她可以清晰的感覺到,熠煌妖力爆出的時候是那股力量有多麼的強悍,若是真的打在了地面上,或者是牆壁上,整個山洞絕對會被夷為平地。

  但是這樣的力量,因為顧及到神君神魂的安危,不停的在打著折扣。

  甚至,在對付宮主的時候,熠煌也失了往日的冷靜。

  這個人還是熠煌嗎?

  還是她平日裡熟悉的熠煌嗎?

  一條路行不通,熠煌怎麼就不知道去多走兩條路呢?

  熠煌平日裡的聰明才智那腹黑的本質呢?

  「馨炎,你現在不能想太多,熠煌也許是有苦衷的。」小狐狸在夏馨炎的腿上臥著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事情還不明朗化,他可不想見到夏馨炎與熠煌中間有什麼嫌隙。

  兩個人走到如今,多麼的不容易,可千萬不能因為這點事情就決裂啊。

  「他為什麼就不說呢?」夏馨炎顯然是沒有聽到小狐狸的話,自己陷入了自己的思緒當中。

  「就算是真的以前做錯了什麼事情,能彌補的,我們盡量去彌補,要是真的彌補不了,哪怕是被責罰,我們也可以一起面對。為什麼不對我說呢?」

  夏馨炎微微的抱緊自己的身體,盡量的蜷縮在一起,來抵抗心口的疼痛。

  低聲的呢喃,一字不落的全都傳到了小狐狸的耳中。

  小狐狸釋然的扯動著唇角,是了,是他小人之心了。

  夏馨炎這個人,傻傻笨笨的,又怎麼會放棄熠煌呢?

  我們。

  多簡單的兩個字,她早就跟熠煌緊緊的綁在了一起。

  怎麼會分開?

  看來,夏馨炎在意的不是熠煌以前做了什麼,而是,為什麼不跟她說。

  當然,要是按著夏馨炎的思路想下去,她絕對不是在怪熠煌的隱瞞, 而是心疼。

  心疼熠煌有什麼事情都自己扛,什麼事情都自己背負著。

  小狐狸從夏馨炎的腿上跳了下來,往旁邊走了兩步,給夏馨炎留出足夠的空間來,讓她自己安靜下來。

  脆弱,是任何人都無法避免,甚至是拋棄的情緒,但是,有的人是可以克服的。

  尤其是在自己最關心的人那裡,什麼都可以改變,都可以克服。

  「怎麼了?」蓮枝狐疑的看著坐在地上悶悶不樂的夏馨炎,剛才夏馨炎跟小狐狸的對話他們都沒有聽到。

  「沒事。」小狐狸仰著頭舒心的笑著,沒有了往日的調皮,讓蓮枝也興不起鬥嘴的念頭。

  仔細的研究了下夏馨炎的面部表情,好像真的沒有什麼問題,蓮枝也就暫時的將心放進肚子裡,注意力轉到熠煌與宮主的交手上。

  這麼一會兒工夫,兩個人的情況越來越往白熱化狀態發展,不僅是熠煌呼吸急促了,就連宮主的額頭也見了汗,那白得跟死人臉似的膚色同時染上了一層不自然的潮紅,想來宮主的靈力消耗也極大。

  就在眾人全神貫注在交手的兩個人身上時,誰都沒有注意到方曉潔怨懟的目光好像毒蛇一般盯著夏馨炎,隨時要咬上一口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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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6 17:25:0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三章 驟然反擊

  「站住。」隨著小狐狸的一聲斷喝,一道火焰忽的從地上暴起,阻止了方曉潔靠近的動作。

  暴起的火焰僅僅是一瞬間,快速的升起落下,就算是如此,也將方曉潔逼退了好幾步。

  不是她想要示弱,而是,火焰中帶著的力量將她推開。

  她一點反擊的餘地都沒有。

  方曉潔知道自己與火焰的力量相差太多懸殊,避重就輕的找她的目標:「夏馨炎,你就這麼窩囊,總是要躲在別人的背後嗎?」

  隨著她的這句話,那個坐在地上的人肩頭顫了顫,然後就沒有了動靜。

  不過,這一點點的顫動對於方曉潔來說已經夠了,她知道夏馨炎聽進去了。

  「先是青龍,現在又是誰?」方曉潔陰陽怪氣的在旁邊說著,「我說,現在青龍為了你,都變成這個樣子了,這次你又想陷害誰?」

  「閉嘴!」明鑫眼中有怒火升騰,恨不得立刻把方曉潔給殺了,讓她在那裡多嘴多舌的廢話。

  「怎麼,還不許我說實話了嗎?」方曉潔一點都不害怕夏馨炎,反正從她與宮的人聯繫開始,她就想好了最壞的打算。

  「你說的實話真的是實話嗎?」夏馨炎平淡的說道,緩緩的站起身來,一步一步,不緊不慢的走向方曉潔,然後在小狐狸的火線之內停了下來,定定的注視著她,唇邊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似笑非笑的樣子,刺痛了方曉潔的雙眼。

  「你笑什麼?」方曉潔忍不住的大吼著,明明夏馨炎才是罪魁禍首,明明是她該自責到死的,她怎麼還好意思笑?

  「我笑你總是喜歡把所有的過錯都推給旁人,把自己弄成無辜的受害者就讓你這麼舒服嗎?」夏馨炎語氣輕鬆的說道,一點都沒有被方曉潔激怒的意思。

  「你在胡亂說什麼鬼話?明明就是你在做賊心虛。」方曉潔急急的爭辯著,面紅耳赤的模樣,倒像是她才是被指責的人。

  看著方曉潔這個模樣,夏馨炎輕輕的笑出聲來:「方曉潔,當日是你無端來挑釁。你來挑釁,最後吃虧了,就將責任賴到我的頭上嗎?」

  「玄武家族出了你這麼一個敗類也真是夠悲哀的。啊,不對,我說錯了。你們旁支幾脈,為了直系血脈爭鬥不斷,早就沒有將自己的使命放在心上,爭的無非就是名利二字。」

  夏馨炎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方曉潔,嘖嘖有聲的「稱讚」道:「為了在家族中的名利就如此的煞費苦心,你們這幾支旁系血脈真是好有出息。」

  「夏馨炎,你給我閉嘴!」方曉潔氣得大叫,身體不知道是因為太激動還是被夏馨炎氣得,在微微的顫抖,「我們是為了讓玄武家族血脈不斷,我們沒有你想的那麼齷齪。」

  「是嗎?」夏馨炎冷笑連連,挑眉譏諷道,「你們難道沒有仗著玄武血脈在外面為非作歹,欺善怕惡嗎?」

  看到方曉潔剛要辯解,夏馨炎立刻伸出食指在方曉潔的面前晃了晃:「千萬不要跟我說,你沒有。當初是誰大咧咧理所當然的要搶我的人。」

  一句話堵得方曉潔啞口無言,咽喉處發出咕咕的聲音,似乎是想要辯解,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沒話說了吧。」夏馨炎譏笑的瞅著方曉潔,看著她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一點都沒有半分同情。

  「夏馨炎,你敢說,你從來就沒有仗勢欺人過嗎?」方曉潔最後也放棄了辯解,有點破罐破摔的大吼出聲,因為情緒太多激動,胸口劇烈的起伏,吼完之後,還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我做過。」夏馨炎點頭大大方方的承認,神情,那叫一個坦然,沒有絲毫愧疚的感覺。

  見到夏馨炎如此,方曉潔淒厲的怪笑著,就好像夜晚鷙鳥發出刺耳的鳴叫,聽得人頭皮發麻。

  「夏馨炎,你這種人太無恥了。自己做過的事情,還好意思去指責別人,要不要這麼不要臉?」

  對於方曉潔的指責,夏馨炎沒有半分不自在,反倒笑得輕鬆,說得流暢:「方曉潔,我仗勢欺人也是在旁人欺了我之後。比如對你的反擊,沒有你的挑釁,你以為我會跟你一樣吃飽了撐的沒事幹的惹禍玩嗎?」

  聽到夏馨炎這麼說,何浠源他們幾個人全都露出瞭然的笑容。

  沒錯,夏馨炎平日裡看起來絕對是無害的人,但是不要惹她,惹了她的人……似乎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本來夏馨炎的報復就很可怕了,再加上熠煌這個睚眥必報的傢伙,只能說,誰惹上他們誰不長眼,該著倒霉。

  「我做的事情我承認,我從來就沒覺得自己是好人,人家打過來一巴掌,我還笑著說沒關係。抱歉,我沒有那麼好的涵養,我絕對會甩回去給他。」夏馨炎笑呵呵的說著,看了一眼方曉潔。

  「不過,我也不會無恥到像方小姐這樣,明明是自己的錯,卻要將責任推到別人的頭上,這樣就顯著你很無辜嗎?」

  「真是好笑。」夏馨炎眼中滿是輕蔑的嘲諷,「假扮無辜,方小姐,你真是讓我作嘔。」

  「夏馨炎,你無恥!」方曉潔氣急敗壞的大叫著。

  「沒你無恥。」對於方曉潔的指責,夏馨炎只是輕輕鬆鬆的聳聳肩,方曉潔說她無恥就是無恥了嗎?

  誰做事無恥誰自己知道。

  「夏馨炎說什麼都沒用,有本事,你出來,你與我一對一單打獨鬥。」方曉潔努力的將剛才的那些東西全都揭過去,她在嘴上鬥不過夏馨炎,難道在實力上還會輸嗎?

  「單打獨鬥?」夏馨炎好笑的揚眉,問著方曉潔。

  「當然,看看誰才是真正的贏家。」方曉潔挑釁的對著夏馨炎說道。

  「跟你打?」夏馨炎歪著頭,狐疑的問道。

  「當然。」方曉潔嗤笑出聲,不屑的問道,「怎麼,你怕了?不敢了?」

  夏馨炎一笑,慢條斯理的說出了三個字:「你不配。」

  方曉潔不屑的笑容瞬間僵硬在臉上,怒氣陡然爆出,因為情緒轉換太快,致使她的面部詭異的扭曲著,半晌,才暴怒吼道:「你說誰不配?」

  「有人心裡明白就好了。」夏馨炎輕鬆自在的笑著,一點都沒有被方曉潔的情緒所影響。

  「有本事你出來。」方曉潔在火線之外叫囂著,她不敢靠近,腳下的火線是不起眼,但是剛才那一下已經告訴了她,其中蘊含著怎樣的力量。

  更何況,還有小狐狸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盯著她,大有她冒進一步,他就出手的意思。

  她是想用玄武血脈的威壓,但是,與小狐狸隔了這麼遠,她又不是直系血脈之人,血脈力量並不能隔著這麼遠發揮作用。

  有點小作用也不大,別到時傷不了小狐狸,倒讓他傷了她。

  「對付你何需我家馨炎,姐姐陪你玩玩,你看如何?」蓮枝的聲音依舊是那麼的嫵媚,聽到耳中那叫一個動聽。

  這麼動聽的聲音卻嚇了夏馨炎一跳,微微蹙眉的盯著蓮枝:「別胡鬧。」

  當初在洛冰城,蓮枝可是在方曉潔的手裡吃了暗虧。

  「放心,這次可不一樣。」蓮枝對著夏馨炎自信的一笑,同時對著何浠源點了點頭。

  何浠源想說什麼,卻也沒有阻止。

  只是給了蓮枝一個多加小心的眼神,讓她自己多注意一些。

  「小心。」夏馨炎點頭,既然蓮枝這麼有把握,她也不能阻止。

  身邊的每個人都是驕傲的,隨便拿出一個人來,絕對可以成為一方的霸主,只是,他們在她的身邊,收斂了他們的鋒芒,成為了親密的家人。

  就算是寶劍未曾出鞘,也不要以為寶劍蒙塵,失去了鋒芒。

  「手下敗將,怎麼還想來自取其辱?」方曉潔一見到蓮枝款款步出火線的包圍,臉上的輕蔑神情愈發的濃重。

  剛才夏馨炎他們在小狐狸的火線之內,她奈何不了他們,現在蓮枝出來,她還怕什麼?

  蓮枝蓮步輕移,走向了方曉潔,夏馨炎在火線之內感歎,蓮枝這才叫女人啊,就連走個路都這麼的風情萬種,再看她自己,怎麼都像個假小子,真不知道熠煌會不會嫌棄呢。

  想到這裡,看了一眼熠煌那邊,兩個人的交手還在膠著狀態,一時半會是分不出勝負了。

  夏馨炎抿了抿唇,輕鬆的將臉又轉了過來,認真的看著蓮枝的方向,好像她根本就不在意熠煌那邊似的。

  但是,在沒有人看到的地方,比如說她寬大的衣袖之內,小手緊緊的握了一些,緊捏成拳,指甲刺痛了掌心,微微的刺痛讓夏馨炎回過神來,緩緩的放鬆了手掌。

  無事一般的看著蓮枝與方曉潔的對峙。

  「方曉潔,來吧。」蓮枝根本就沒有跟方曉潔廢話,直接進入正題。

  「既然你想來送死,本小姐就成全你。」方曉潔根本就沒有把蓮枝放在眼裡,上次在洛冰城,一下子就制住了蓮枝,現在她又能厲害到哪去?

  蓮枝輕輕一笑,就這樣微微的勾起了唇角也是那樣的迷人,腰身一扭,直接逼近方曉潔。

  蓮枝這個舉動可是大大的出乎夏馨炎意料之外。

  蓮枝不應該遠點攻擊方曉潔嗎?上次一下子被方曉潔抓住了手腕,那種神獸血脈的威壓,她不害怕了嗎?

  方曉潔可不管這些,看到蓮枝主動靠過來,心中大喜。

  這個蠢笨的靈獸想要自己來送死,她就好心的來成全她吧。

  想到這裡,方曉潔連靈力都沒有用上,直接伸手過去,避開了蓮枝的妖力,直接的一把抓住蓮枝的手腕。

  得手了!

  方曉潔心中暗喜,只要將蓮枝制住,就不信夏馨炎不出來。

  夏馨炎不是總自吹自擂這些人形靈獸是她的家人嗎?

  她倒要看看夏馨炎會不會為了蓮枝的安危出來。

  要是能直接逼迫夏馨炎自盡,她根本就不用跟她打一場了。

  就在方曉潔抓住蓮枝手腕的時候,何浠源緊張的往前走了兩步,卻控制住,沒有繼續往前。

  方曉潔對著蓮枝得意的笑,同時調動起來身體內的玄武血脈力量,她要看著蓮枝在她的手下痛苦掙扎,她要告訴這個愚蠢的人形靈獸,跟神獸家族的人為敵,那是自尋死路。

  更何況,她還是旁支中,血脈力量最純正的。

  方曉潔臉上得意的笑容還沒有完全展開,卻突然的凝固在臉上,就好像是被瞬間凍住了一般。

  因為,她面前本該痛苦萬分的蓮枝,依舊在對著她很嫵媚的笑,笑得那叫一個傾國傾城,迷人心神。

  只是這樣醉人心弦的笑容,看得方曉潔心裡只發涼,一股股寒氣就跟不要命似的從心底裡鑽出來,快速的衝到四肢百骸。

  她都可以感受到蓮枝手腕上的溫度有多麼的熱,可見,她的手指都已經是冰涼的。

  「怎麼可能?」方曉潔開口的話裡都帶著顫音,不是她不想好好的說話,是她根本就控制不了。

  她已經將玄武的血脈力量調用到最大,可是被她抓住的蓮枝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不可能啊。

  當日在洛冰城裡,蓮枝明明是無法抵抗的,怎麼會這樣?

  太違背常理了。

  蓮枝可沒有給方曉潔過多的時間去驚訝,手腕一轉,大量的妖力強悍的順著方曉潔的手掌衝擊進她的身體內。

  「噗——」

  方曉潔口一張,直接噴出一口血霧,踉蹌的往後退著。

  面色異樣的潮紅,雙眼瞪得大大的,眼珠往外鼓著,好像隨時都會被瞪出眼眶似的,不滿了血絲,看起來分外的猙獰。

  蓮枝嫵媚的勾起唇角,展露出女王的霸道風情:「方曉潔,神獸的血脈力量,可不是總會無往不利。」

  看著蓮枝輕輕開合的紅唇,以及她霸道卻又迷人的笑容,方曉潔心頭一熱,咽喉處再次湧上一股甜腥的味道,口一張,再次噴出一口鮮血來。

  蓮枝微微的挑起她美麗的黛眉,看著方曉潔瞬間蒼白如紙的臉色,搖搖欲墜的模樣,眼中沒有半分的同情。

  冷漠的看著方曉潔身體軟到在地,趴伏在地上,一動不動,就跟一個死人似的。

  若不是看到她鼻下散落的髮絲微微的搖擺,還真的以為她已經成了死人。

  不過,就算如此,方曉潔也是出的氣多,進的氣少了,現在可以說,她是半條命都沒有了。

  蓮枝優雅轉身,款款回到了火線之內,得意的瞅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小狐狸,露出了挑釁的笑容。

  小狐狸不屑的低哼一聲,將臉扭到一邊,有什麼好得意的。

  「馨炎,隨便處置好了,她還死不了。」蓮枝走過去,對著夏馨炎笑得開心。

  夏馨炎上下打量著蓮枝,突然問道:「你沒事吧?」

  被夏馨炎這麼一問,蓮枝愣住了,詫異的反問著:「我有什麼事?」

  「靈獸不是會自然的被神獸血脈壓制嗎?」夏馨炎的問話讓蓮枝的心臟突地跳動了一下,身體內的血液差點停滯。

  剛想說什麼,卻因為夏馨炎的下一句話全都都哽在了咽喉處,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你是不是用了什麼禁法?別亂用,都是傷身的。」夏馨炎說著,從空間手鏈中摸出了好幾瓶藥劑,塞到了蓮枝的手裡,「你看看用哪個合適。」

  蓮枝低頭看著手裡各色小瓶子,還有一些晶石、藥材……提高藥力的,治療傷勢的,緩解疼痛的等等、太多太多,各種作用的都有。

  蓮枝纖細的手指用力的握緊,握緊了手中的所有東西,紅唇緊緊的抿著,想要壓抑住衝到唇邊的聲音,最後實在是無法控制,用力的用牙齒咬住下唇,雙眼盯著手裡的東西,根本就移不開目光。

  手掌因為握得太緊,所以有些痛,但是這種痛跟心裡的感覺比起來,太微乎其微了。

  「蓮枝,你怎麼了?痛得厲害?」夏馨炎慌亂的抓住蓮枝的胳膊,低頭問著小狐狸,「恆,蓮枝這是怎麼了?」

  她不懂靈獸的太多事情,這裡就小狐狸更熟悉一些。

  「夏馨炎。」小狐狸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蓮枝的聲音低低的響了起來。

  「嗯,怎麼了?」夏馨炎焦急的問道。

  「你是個大笨蛋!」蓮枝毫不客氣的罵完,轉頭就走,直接的撲倒了何浠源的懷裡,再也沒有動作。

  「啊?」

  夏馨炎莫名其妙的看著蓮枝的突然發飆,傻傻的眨巴著眼睛,不解的看了半天之後,正好看到一旁的明鑫,迷茫的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輕輕的問了一句:「我怎麼得罪她了?」

  明鑫看著夏馨炎呆呆的模樣,那種迷茫就好像是小孩子的天真一樣的讓人看得心裡透亮,輕輕的笑著,低低的說了一句:「馨炎是笨蛋。」

  明鑫的聲音是那麼的輕快,卻讓夏馨炎鬱悶不已,她怎麼就笨了?

  鬱悶的夏馨炎煩躁的蹲下身子,正好看到小狐狸,一把將他撈了過來,點著他的小鼻子說道:「你要是也罵我,我就揍你!」

  太莫名其妙了,她怎麼得罪他們了?

  一旁的杭湘瑛看得笑彎了眼眸,夏馨炎這個丫頭,還真是可愛呢。

  轉頭看向薛陌,自己的夫君能有這麼一個學生,也真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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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6 17:25:2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四章 自找倒霉

  「彭」的一聲悶響,惹得夏馨炎驟然轉身,正好看到熠煌與宮主兩個人快速的分開,分別浮立於小小湖泊之上,互相的瞪視著。

  「青龍的實力怎麼變得這麼不濟了?」宮主胸口劇烈的起伏著,顯然是剛才的交手對他來說也極不輕鬆,就算如此,他依舊沒有忘記要諷刺熠煌。

  「哦,我忘記了,透骨釘在身上總是不那麼好受的,是吧,青龍大人?」宮主那笑容看在夏馨炎的眼裡,是怎麼看怎麼礙眼,恨不得上去一巴掌拍死他。

  他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諷刺熠煌?

  夏馨炎眸中閃過冷戾的光芒。

  熠煌盯著宮主看了兩眼之後,重重的吸了一口氣,隨著那深深的呼吸,熠煌眼中的暴戾複雜情緒漸漸平復下來,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左手掐了一個奇怪的指訣。

  宮主正奇怪熠煌為何如此平靜的時候,點點青色的光芒從熠煌的身上透了出來,就好像是是夏日的螢火蟲一般,慢慢的飄散開來。

  輕靈的青色光點圍繞著熠煌在跳躍,好像是叢林之中的精靈一般,快速的聚集起來,將熠煌的身影包裹在其中。

  再也看不到那如火焰一般的紅衣,只留下夢幻的帶著絲絲清冷的青色光芒。

  夏馨炎瞪大了眼睛,根本就不知道熠煌這是在做什麼,還沒等她的疑問想明白,忽的一下,那聚在一起的青色光芒陡然大增。

  青色的光芒好像是陽光一般,瞬間將整個山洞都照亮,淡淡的青色光芒好像是雪花似的飄散開來。

  夏馨炎下意識的伸手,去接,看著那青色光芒落入了掌心之中,然後,迅速的熄滅,消失不見。

  心裡陡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驚慌的看向熠煌的方向,還沒等看清楚青色光芒中心的情況,一聲龍吟響徹大地。

  宮主臉色大變,心頭大駭,怎麼都沒有想到熠煌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變回原形,倉促的後退,想要躲開。

  青龍的實力有多強,他不是沒有見識過。

  驚駭的念頭才剛剛閃過,宮主立刻感覺到眼前一個巨大的陰影襲來,本能的想要躲開,只是,他哪裡來得及。

  啪的一下,直接的抽在了身上,這一下抽的那叫結實。

  愣是讓宮主的呼吸頓了好半天,不是不想喘息,是根本就喘不上來這個氣兒。

  只感覺到身體內的氣血不停的翻騰,一股股的直往上衝,咽喉處一片的甜腥,太陽穴是鼓鼓的發脹,就連眼睛都是模糊的根本看不清楚眼前的東西。

  朦朦朧朧的一片,金光閃閃的眩暈著。

  「宮主……」隱隱約約的好像是聽到誰在焦急的叫喊著自己,宮主順著聲音看過去,模糊的人影,大致可以辨認出來是鴻長老。

  微微的皺眉,就這麼一個細小的動作,都讓他痛得直想吸涼氣。

  「神君的神魂被搶走了!」

  急急的聲音傳到宮主的耳中依舊是斷斷續續的忽遠忽近,等到他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再看眼前,哪裡還有熠煌的身影。

  至於高台之上的神君神魂,更是蹤跡全無。

  夏馨炎眨巴著眼睛,耳邊是呼嘯的勁風,吹得她髮絲凌亂,衣服獵獵作響,就算是如此,她依舊沒有反應過來,一直處於半癡傻狀態。

  低頭看著自己手下的東西,伸手摸了摸是堅硬如玉石一般的鱗片,摸著手感很光滑,卻談不上細膩,總之很奇怪。

  她現在在幹什麼?

  騎在了龍的身上?

  她是早就知道熠煌的本尊是什麼,但是,真的讓她騎在傳說中,只在想像裡的龍身上,還真的、真的不適應啊。

  伸手摸了摸鱗片,冰冰涼涼的,倒是很舒服。

  夏馨炎輕笑出聲,真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還會騎在龍的身上。

  抬頭,看到的一幕差點讓夏馨炎笑噴了。

  小狐狸正趾高氣昂的站在龍頭上,四隻小短腿站得筆直,小腦袋仰的那叫一個高啊,再看大大的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看那得瑟的樣子,就跟一個屠龍騎士似的。

  夏馨炎捂著唇笑了半天,小狐狸就得瑟吧,一會兒還不知道被熠煌怎麼修理呢。

  敢站在他的頭上,真是找倒霉了。

  很快的,熠煌帶著夏馨炎他們降落在一個平原上,夏馨炎他們快速的下來,小狐狸動作也不慢,還沒等熠煌停穩就要往下躥,只不過,他的動作再快也沒有熠煌快。

  啪的一下,巨大的龍尾抽到了小狐狸的身上,立刻讓小狐狸團成一個球,骨碌碌的滾了下來,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熠煌恢復了人形,瞅都沒有瞅小狐狸一眼。

  何浠源只是遠遠的對小狐狸寄予無限的同情,蓮枝則是哭笑不得的看著,這個段恆倪,得瑟起來真是不知死活啊。

  夏馨炎好笑的走了過去,看著小狐狸躺在地上裝死,伸手,戳了戳小狐狸軟軟的肚皮:「怎麼了?」

  「我被熠煌打成重傷了。」小狐狸低聲的哀呼著,好像下一秒他就要直接見閻王似的。

  小耳朵耷拉著,小嘴扁扁著,怎麼看怎麼可憐。

  狹長的眼眸半睜著,對著夏馨炎拚命的眨眼睛,裡面水汪汪的,誰看了都恨不得把他抱在懷裡好好的安撫一番。

  「用不用給你來個名副其實?」熠煌的聲音冷冷淡淡的傳了過來。

  本來躺在地上裝死的小狐狸骨碌一下就跳了起來,那叫一個精神抖索啊,跟剛才完全是判若兩人。

  「沒事了,我挺好的,哈哈。」說著,小狐狸還不忘乾笑兩聲,趕忙的轉移話題。

  「這樣我們就沒事了吧,那個宮主不會追來吧?」

  小狐狸打著哈哈說道,想盡快的把熠煌的注意力給轉移開。

  「打了一下,他不休息幾天,是好不了了。」熠煌冷哼一聲,意有所指的瞅了小狐狸一眼。

  明明就沒有什麼的眼神,掃過去,卻讓小狐狸瑟縮的縮了縮脖子。

  小短腿蹭啊噌的蹭到了夏馨炎的腳邊,一抓夏馨炎的裙角,快速的躥到夏馨炎的懷裡,對著夏馨炎委屈的控訴著:「熠煌欺負我。」

  夏馨炎好笑的揉了揉小狐狸的頭,低聲道:「好了,那個宮主可是要休息好幾天呢。」

  同樣是被龍尾抽了一下,小狐狸這不是還活蹦亂跳的嘛。

  熠煌已經很照顧小狐狸了,他啊,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也不想想有誰敢站在熠煌的頭上撒野啊?

  「你怎麼樣?」夏馨炎抱著小狐狸走到熠煌面前,要是早可以變回原形對付宮主,為什麼熠煌從最開始不用?

  花費了那麼多的力氣,最後才變會原形,對付宮主,為什麼最開始不用呢?

  浪費那個時間和精力幹什麼?

  是不是因為變回人形,熠煌身體內的透骨釘會給他造成負擔?

  不然的話,幹什麼一奪到神君的神魂之後,立刻離開,連宮主那些人都沒有處置。

  這可不像是熠煌的風格。

  「有些不太舒服。」熠煌輕輕的勾起唇角,輕聲說道。

  這樣的一句話可是把夏馨炎給嚇壞了,趕忙伸手抓住熠煌的手腕,另外一隻手將小狐狸一拎交給了離著最近的明鑫,雙手空閒下來,緊緊的抓住熠煌的衣服,緊張的逼問著:「哪裡不舒服?」

  看著夏馨炎緊張的模樣,熠煌輕輕的笑著,將夏馨炎攬進了懷裡,低語著:「只是有些累了。」

  「真的?」夏馨炎哪裡會放心,可是從來沒有聽過熠煌說什麼不舒服,累了的話,能讓熠煌說出來,可見不是一般的累。

  「我們找個地方休息去。」見熠煌沒有回答,夏馨炎直接的為他做了決定。

  「這附近沒有城池,應該會有個小寨子,不過也要走上兩三天。」小狐狸看了看地形,大概的辨識出位置來。

  「旁邊樹林總會有山洞,去那裡休息吧。」夏馨炎看了一眼熠煌,總感覺熠煌並不想去人多的地方。

  從魔界的流放之地出來之後,熠煌的情緒不是很高,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看著就讓她心裡難受。

  在這片平原倒是沒有感覺到有其他靈師的氣息,所以也就放心的直接用飛行來縮短時間。

  很快看到了群山,在山中哪裡還沒有個山洞呢。

  進了山洞,熠煌只是吩咐了一聲小狐狸多照看著,然後就獨自進入山洞深處,躺下睡覺。

  夏馨炎查看了一番,確定山洞內並沒有什麼危險之後,留下熠煌自己在山洞拐角處休息。

  何浠源他們尋了枯枝過來,在避風的地方點燃,大家圍著坐著,誰都沒有說話。

  「馨炎。」小狐狸用小爪子扯了扯夏馨炎的衣服,擔憂的看著她。

  夏馨炎很少這麼沉默的,尤其是從剛才開始,臉上擺明就是寫著兩個字——不爽。

  是在擔心熠煌嗎?

  「熠煌這個死腦筋會不會鑽牛角尖啊?」夏馨炎沉默了半晌之後,悶悶的說道。

  真的是很少看到熠煌這麼情緒低落的模樣。

  而且,就算剛才熠煌妖力大量消耗,他應該做的也是去修煉,而不是睡覺吧。

  第一次看到熠煌如此的疲憊,疲憊到根本就無法用修煉來緩解。

  夏馨炎的問題,誰都沒有辦法來回答,都不知道熠煌是怎麼了。

  夏馨炎問完,自己倒先笑了起來,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頭:「看我這笨的,熠煌只是累了。」

  以前應該發生過很多的事情,熠煌真的是太累了。

  今天見到了宮主,聽熠煌與他說話的意思,當初大家也是熟識的,勾起了熠煌的一些回憶也有可能。

  所以他想好好的休息休息也很正常。

  她怎麼想這麼多了呢?

  夏馨炎釋懷的笑著,等到熠煌自己休息夠了就沒事了。

  夏馨炎他們所處的山洞,並不是一通到底的,裡面有幾個轉折,所以,熠煌所處的地方正好是個拐角處,很安靜,也沒有什麼風。

  安靜的躺在地上,可以感覺到冰冷的寒氣透過衣服慢慢的侵入身體內,一陣陣的發涼,卻一點都沒有辦法讓熠煌清醒。

  此時的他腦子裡亂哄哄的,有太多的情節好像是走馬觀花一般的快速閃過。

  熠煌努力的想要抓住什麼,卻總是沒有辦法,就算是想要不去想都不可能。

  這樣的無助,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思想,只能任由被他壓抑在腦海深處的記憶泛起,好似潮水一般的快速上漲,一下一下的拍擊著他。

  熠煌慢慢的蜷縮起身體,慢慢的將自己團成一團,淡淡的青色光芒浮現,熠煌的身影開始淡去,一條青龍盤踞在地上。

  這條龍比剛才馱著夏馨炎他們的時候小了很多,正好在這個空間內待著,並不顯得擁擠。

  青龍緊閉著雙眼,身體在微微的顫抖,若是不仔細去看,根本就看不出來這細微的顫抖。

  青色的光芒隱隱浮現,慢慢的裡面又糅雜進絲絲縷縷的紅色光芒。

  盤踞的青龍形態漸漸淡化,身著紅衣的熠煌依舊蜷縮在地面。

  熠煌連大氣還沒有出完,那青色的光芒又再次冒了出來,熠煌眉頭緊皺,絲絲縷縷的紅色光芒快速的湧出,兩種顏色交織,將熠煌包裹在其中。

  只是,熠煌的變身依舊沒有停歇,一會兒是青龍形態,一會兒人形模樣,足足有半個時辰,熠煌才恢復人形,再也沒有變回青龍形態。

  壓抑的喘息在山洞內響起,熠煌的額頭全都是冷汗,身上的紅衣更是跟從水裡撈出來似的,緊緊的貼在身上,怎麼看怎麼狼狽。

  熠煌重重的喘息著,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的壓抑,讓人聽著都一個勁兒的揪心。

  良久,熠煌急促粗重的喘息才漸漸平復下來,低頭看了看身上濕噠噠的衣服,苦笑了一下,紅光一閃,身上的衣服換了一身新的。

  乾爽舒適的感覺,讓熠煌舒服了不少,動了動有些僵硬的手腳,換了一個姿勢躺著。

  睜眼看著黑漆漆的山洞,熠煌苦笑連連,想不到他也有這麼狼狽的一天。

  熠煌這裡不好受,在魔界的流放之地,宮主的情況比熠煌還要慘上幾倍,身體虛弱得連站都站不起來。

  「宮主。」鴻長老已經慌亂的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青龍的力量會這麼強,宮主不是說了青龍被下了封印,實力大打折扣了嗎?

  「去,看看她死了沒有。」宮主從剛才的迷迷糊糊狀態恢復過來,命令著鴻長老去看看方曉潔的情況。

  鴻長老過去看了看,回稟道:「宮主,她傷勢極重,卻不致命。」

  宮主想都沒想的下令:「把她帶回去。」

  「宮主這樣的人留下有何用?」鴻長老奇怪的問道,「方曉潔連自己的家族都敢背叛,難保日後她不會背叛宮主。」

  「誰說要收她入宮?」宮主遠遠的望了一眼昏迷在地上的方曉潔,眼中竟是嫌惡,「她終歸是玄武家族的血脈,她知道的消息不多,但是她總還有父親。聽說方彥之對自己這個女兒寶貝得緊。」

  宮主這麼一說,鴻長老立刻明白了過來,原來如此,宮主是要利用方曉潔來控制方彥之,再通過方彥之,得到玄武一族的內部消息。

  「還把把人給帶下去?」鴻長老立刻吩咐隨行前來的屬下。

  屬下應了一聲之後,過來兩個人立刻將方曉潔給架了出去。

  「宮主,您現在可能行動?」鴻長老小心謹慎的問道,看宮主的樣子是傷的不輕,就不知道能不能行動。

  就算是需要他們攙扶,也要等宮主同意才行。

  「你想出去,稍後我會喚你。」宮主隨口吩咐道。

  「是。」鴻長老立刻恭敬的退了出去。

  宮主盯著高台,呆呆的出神,剛才懸浮在高台之上的神君神魂晶石已經不見了,想也知道,熠煌在攻擊他的時候,同時給拿走了。

  只不過,神君的神魂被這麼直接拿走,熠煌也真夠膽大的,就不怕神君神魂的本能保護嗎?

  匆忙之間,熠煌也不會做到什麼防護措施,就算是被他搶走了,此時他也不好受吧。

  宮主一邊想著,唇邊同時露出了譏諷的笑意。

  什麼四神獸。

  幾千年過去了,四大神獸家族早就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威風。

  看看現在那些神獸家族,人脈子嗣是不少,但是一個個還記得他們的使命嗎?

  為了自己的私慾就可以背棄家族,這樣的神獸家族子嗣,真是可悲啊。

  宮主一邊想著,心裡一邊好笑不已。

  這樣也好,對於他們來說是太好的事情。

  四大神獸無法齊心,神獸家族一盤散沙,他們的事情才能進行的更加順利。

  收集了這麼多年的靈力,對於主人來說應該快夠了吧。

  只差最後一點點,一步、哦,不對,是半步之遙,主人就可以成為真神,取代神君,成為整個天下的掌控者。

  宮主想到這裡,身上的傷勢似乎也沒有那麼痛了,腦中思緒快速的轉動,在算計怎麼對付玄武。

  說靈師的靈力不錯,總沒有神獸家族的靈師靈力厲害吧。

  方曉潔這樣的突破口真是好,他都沒有去找,自己就送上門來,真是幸運。

  果然,天助他的主人,神位必是他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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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6 17:25:4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五章 神君元魂

  夏馨炎那邊是一夜無眠,她好像是靠著山壁睡熟了,其實,一直是合著雙眼,在仔細的聆聽山洞深處的動靜,生怕熠煌有個萬一。

  擔心歸擔心,她有不能進去看。

  熠煌想要獨自休息就是想要安靜的一個人待著,她怎麼好去打擾。

  又通過銀簪的力量可以感覺到熠煌並沒有生命危險,所以,夏馨炎也還算是放心的坐在山洞口的附近。

  說不擔心那絕對是假的,心裡的忐忑一刻都沒有停過。

  一直到了天亮,有金色的陽光慢慢的從洞口灑進來,夏馨炎才睜開了雙眼。

  眼底有淡淡的陰影,一夜都沒有入眠,眼中滿是紅色的血絲,帶著濃濃的疲憊。

  這樣一夜的煎熬,比熬夜可要痛苦多了。

  「一夜沒睡?」熟悉的聲音從身邊響起,嚇得夏馨炎差點沒跳起來,驚訝的看著身邊的人,錯愕的問,「你走路怎麼沒有聲音?」

  「是你太累了。」熠煌笑了笑,精神飽滿,與夏馨炎的疲憊形成鮮明的對比。

  「來,睡一下吧。」熠煌靠著夏馨炎坐了下來,摟著她的肩膀輕聲的哄著。

  「沒事,我們還是先去辦事,神君的神魂不是拿到了嗎?要怎麼辦,還有後面的事情……」夏馨炎靠在熠煌的肩頭,努力的與周公在進行拉鋸戰,嘟嘟噥噥的說著,其實放鬆之後的神經已經開始犯困,只是強打精神而已。

  「睡吧,時間來得及。」熠煌笑著,看著靠在他肩頭不停打瞌睡的夏馨炎,摟著她的腰,讓她靠得更舒服一些。

  果然,夏馨炎沒有辦法拒絕周公的召喚,不大一會兒就投降了。

  等到夏馨炎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小狐狸才從地上站了起來,輕手輕腳的出去,生怕吵醒夏馨炎。

  杭湘瑛他們睡在山洞的旁邊小洞裡,大家悄聲的出去,去洗漱去準備早飯,都沒有人去打擾夏馨炎。

  他們晚上也沒有睡好,只是比起夏馨炎一夜的愁思萬縷要強上好多,倒也精神。

  熠煌抱著夏馨炎,看著她安靜的睡容,勾起了溫暖的笑意,縱然有太多的疑惑,夏馨炎從來都不會去強迫他。

  可以如此全心全意的信任一個人,這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嗎?

  熠煌低低的笑罵了一聲:「傻女人。」

  這聲笑罵中帶了多少的寵溺與愛意,也就只有熠煌自己清楚了。

  聲音剛落,懷中的人微微的動了一下,熠煌詫異的揚眉,這麼輕的聲音都把她吵醒了?

  密如羽扇的睫毛輕輕的顫動了兩下,然後睜開,雙目之中沒有一絲的惺忪,反倒是格外的精神,這哪裡像是一個剛剛睡醒人的狀態。

  「吵醒你了?」熠煌小聲的低問著,他真是後悔,怎麼沉不住氣的亂出聲呢?

  「沒有,睡醒了。」夏馨炎滿足的笑著,起來,舒舒服服的伸了一個懶腰。

  「睡醒了?」熠煌眉頭皺了起來,這連一刻鐘的時間都沒有,她就睡好了?

  仔細的看看夏馨炎,果然從她的臉上找不到一絲的疲憊。

  夏馨炎嗅了嗅,臉上帶著驚喜:「有魚湯喝啊,準是他們熬了魚湯。」說著,起身,直接把熠煌拉了起來,就往山洞外面跑。

  果然,在山洞外,蓮枝正一巴掌拍在小狐狸的頭上,給他拍的在地上滾了兩滾:「還沒有熟呢,別偷吃。」

  「你熬你的魚湯,我吃我的烤雞,關你什麼事?」小狐狸不滿的瞪著蓮枝,口水狂流的盯著架子上的烤雞。

  金黃色的烤雞肉正冒出香噴噴誘人的味道來,弄得小狐狸眼睛根本就移不開,恨不得立刻上去狠狠的咬上幾口。

  「笨蛋,吃生的,你也不怕鬧肚子,給我忍著!」蓮枝毫不客氣的叫罵著,伸手一把抓住小狐狸的大尾巴,給他倒拎了起來,隨後讓旁邊一扔,叫道,「看好這只饞狐狸。」

  何浠源伸手,接住小狐狸,笑了笑沒有說話。

  小狐狸窩在何浠源的懷裡,嘟嘟囔囔的抱怨著:「阿浠,你家的女人真夠凶的。」

  「蓮枝比較率真。」對於小狐狸的評價,何浠源一笑了之,他知道蓮枝有多好。

  「算了,人好就好了。」小狐狸故作大方的說道,還不忘揶揄的用小爪子捅了捅何浠源的胸口,用只有他們兩個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說道,「阿浠,你賺了啊。蓮枝是個好女人。」

  何浠源沒有回答,但是看他那一臉的幸福就知道他有多開心。

  小狐狸烏溜溜的眼珠骨碌碌的一轉,他怎麼就看不得蓮枝好呢,大聲的喊了一句:「我說,阿浠啊,你以後可真是可憐了,總被一隻母老虎壓著,兄弟我替你擔心啊。」

  話音未落,一根燒得火紅的木棍就指到了小狐狸的面前,離他的鼻子只有一寸多點的距離,小狐狸都可以感覺到木棍上灼熱的溫度。

  「你說誰是母老虎?」蓮枝皮笑肉不笑的挑眉問著小狐狸,「想不想做一隻沒有毛的狐狸,涼快涼快?」

  「哈哈……有嗎?剛才有人說話嗎?」小狐狸打著哈哈,打死都不承認他剛才有說什麼,當然了,他本來也不是人,他是狐狸。

  「哼。」蓮枝冷哼一聲,轉過頭去,繼續熬湯,烤雞。

  危險解除,小狐狸長出了一口氣。

  何浠源無奈的搖頭,曲起食指輕輕的一敲小狐狸的頭頂:「你總是逗蓮枝幹什麼?」

  「好玩啊。」小狐狸笑呵呵的說道。

  反正大家打打鬧鬧的很有意思,這樣的感覺,讓他沉迷。

  他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他還能過多久,來到了這個世界,就算是再不願意,早晚也要跟他們碰上了吧。

  那個他一直想擺脫,想要忘記的過去。

  「哇,好香啊。」夏馨炎一下子撲到了鍋邊,拿過旁邊的湯勺就要去舀,湯勺還沒有碰到魚湯,耳邊頓時響起呼嘯的風聲。

  本能反應,側身躲開,避開了蓮枝的一巴掌。

  「蓮枝,你謀殺啊。」夏馨炎委委屈屈的嘟噥著。

  「你怎麼跟那只臭狐狸一樣,至於饞成這樣嗎?」蓮枝毫不客氣的怒罵著。

  小狐狸窩在何浠源的懷裡,小聲的反駁著:「我不臭。」

  夏馨炎可比小狐狸變通多了,立刻揚起諂媚的笑容,湊近,討好道:「那還不是蓮枝的廚藝太好了嗎?讓我們忍不住嘛。」

  「哼,就知道花言巧語。給我一邊待著去,馬上就好。」蓮枝低聲呵斥著將夏馨炎推開,示意她邊上站,別礙事。

  蓮枝與杭湘瑛在那裡忙來忙去,夏馨炎在一旁看著。

  夏馨炎並沒有等太長的時間,蓮枝就盛了一碗香氣四溢的魚湯給夏馨炎:「快喝吧,看把你饞的。」

  「嘿嘿……」夏馨炎笑呵呵的接過魚湯來喝,大家圍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吃早飯。

  當然,總是少不了打鬧,誰讓蓮枝小狐狸和夏馨炎三個人湊在一起就沒有安靜的時候呢。

  吃飽喝足之後,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熠煌的身上,熠煌當然是知道他們什麼意思。

  「我去神界一趟,將東西交給倉瑤。」熠煌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

  「你們現在這裡等一下,時間不長,這裡還是很安全的。」選擇這個地方落腳,熠煌就是有他的思量,確定不會有危險,才這麼決定的。

  「好。」夏馨炎點頭,去神界,熠煌自己去總比大家一起過去要方便許多。

  熠煌點頭,又囑咐了夏馨炎幾句之後,轉身離開。

  夏馨炎盯著熠煌離開的方向,眼中有著隱隱的擔憂。

  「熠煌回神界不會有問題的。」小狐狸走了過來,安慰著夏馨炎。

  「嗯。」夏馨炎點了點頭,但是她眼中的擔憂並沒有消退。

  她當然知道神界裡暫時沒有熠煌的敵人,但是她擔心昨日宮主說的那些話。

  其實,說實話,她一點都不希望神君恢復過來。

  尤其是聽到宮主話裡的意思,好像是熠煌當年做了什麼錯事,或者是他的失誤造成了什麼。

  要是神君恢復過來的話,對熠煌,難道會沒有責罰嗎?

  夏馨炎緊張的掌心有些酸麻,情不自禁的用力捏緊拳頭,想要將那種緊張的感覺壓制下去。

  「熠煌不會有事的。」明鑫在一旁安慰著夏馨炎,熠煌怎麼會有事呢?

  那麼強大的存在。

  「唉……」聽到明鑫的話,夏馨炎更是難受的歎氣。

  「你們也都聽到宮主的話了,有什麼想法大家都是自己人也不用隱瞞。」夏馨炎知道大家都不是傻子,當然明白各自的情況。

  「你們覺得熠煌會怎麼樣?」結果,夏馨炎已經想好了,只是,越按著那個合理的結果往下想,夏馨炎越難受。

  「我佩服熠煌的擔當。」出乎意料的,蓮枝第一個開口說話,認真的神色中沒有半分玩笑的意味。

  「熠煌能做到這一步,馨炎,你應該感覺到欣慰,他是一個真正的男人。」薛陌也在旁邊插嘴說道。

  對於薛陌的稱讚,夏馨炎沒有說話,只是露出了複雜的笑容。

  杭湘瑛看了看夏馨炎,在一旁開口說道:「作為女人來說,希望自己的男人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又希望有的時候他可以不那樣,至少還可以陪在自己的身邊。」

  杭湘瑛的話讓夏馨炎莞爾一笑:「師母,其實人真的是很矛盾。」

  熠煌以前可能除了一些差錯,本來那種差錯出了,隨著神君的隕落也許就會被塵封起來,熠煌若是不去管,神君還有可能回到神界嗎?

  這絕對是一個未知數。

  聽著宮主的意思,宮主的主人也就是那個半神好像奪得神位的幾率很大。

  放任不管,神君之位絕對易主。

  熠煌偏偏去做,去找神君。

  明明知道神君若是歸位之後,他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熠煌依舊去做。

  她現在也說不上來是個什麼心情。

  她喜歡熠煌就是因為熠煌的擔當,但是想到他日後要面對的結果……

  「我難受。」夏馨炎低聲的呢喃著,聲音小小的,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

  看著夏馨炎這樣,何浠源他們也不知道怎麼勸她,只能沉默的陪著,希望她可以不那麼難受。

  沉默、在眾人之間蔓延,山間的風並不大,卻讓幾個人有了一種刺骨的感覺,很冷很冷……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這裡任何一個人的情緒,已經可以牽動所有人的神經。這就是家人吧。

  良久之後,夏馨炎才嘟噥了一句:「我怕熠煌會疼。」

  夏馨炎抿了抿唇,似乎是想開了,拍了拍手,釋懷的說道:「沒事,我陪著他,我們一起痛。」

  何浠源等人心底一震,愣怔的盯著夏馨炎,半晌之後,笑容在他們的臉上浮現。

  「放心,到時,一定給你們準備最好的傷藥,不收錢的。」小狐狸笑呵呵的說道,在原地跳了兩跳,為他自己的這個好主意喝彩。

  「就是,就算你們殘疾了,我們也養著你們。」蓮枝更是口沒遮攔大咧咧的說道。

  夏馨炎狠狠的白了他們兩個一眼,憤憤低吼:「以為我們是瓷娃娃嗎?怎麼可能那麼脆弱?」

  「真的不是嗎?」蓮枝十分懷疑的目光在夏馨炎的身上轉來轉去,惹得夏馨炎大怒,跳起來直撲過去,蓮枝自然不會蠢到在原地待著不動,所以,一場追逐再次展開。

  飯後運動運動也是好的,有助於消化,不是嗎?

  明鑫看著笑鬧的夏馨炎,眼中是慢慢的心疼。

  他明白段恆倪與蓮枝的意思,夏馨炎的決定他們無法阻止,既然沒有辦法阻止,那麼就做好朋友的本分。

  在一旁守候,還有就是出了問題之後,他們無條件的支持。

  至於有什麼後果,大家一起承擔好了,怕什麼!

  想通了這些,何浠源他們誰都沒有再擔心,事情有任何結果他們都不在意,就盡力的去做好了。

  此時,熠煌再次來到了神界,直接出現在倉瑤的面前。

  「這麼快?」倉瑤詫異的看著熠煌突然出現的身影。

  「知道了一些小消息。」說著,熠煌就將放置著神君神魂的晶石取了出來,用妖力緩緩的推送過去。

  倉瑤小心的用力量包裹住,接下來,手指隔空摸索著,感受著裡面的氣息與力量。

  「果然是神君的神魂。」倉瑤感歎一聲,「只是力量太弱了。」

  「當時,神君被重傷,倉促間又受到一些傷害。」熠煌沉聲說道,定定的凝視著那塊兒懸浮在半空的晶石低語著,「好在這是神君神魂的元魂,只要假以時日,必然會喚醒神君。」

  「是啊,是啊。」倉瑤連連點頭,「好在有神君的元魂在。」

  倉瑤已經很確定這裡正是神君的元魂,大喜。

  「青龍,如此一來,只要等到神君清醒過來,我們便不用再擔心那個人。」倉瑤感歎的說道,眼角眉梢是毫不掩飾的欣喜。

  「對了,神君的元魂是從哪裡得來的?」狂喜過後,倉瑤恢復冷靜的問道。

  「魔界的流放之地。」熠煌說的很冷靜,反倒是倉瑤聽到之後,身體一震,「神君,怎麼會選擇哪裡?」

  倉瑤望著懸浮在半空的晶石疑惑不解:「那裡確實是個隱蔽的場所,只是隱蔽的作用躲過修煉。難道說……神君更看重躲避?」

  倉瑤想到這個,不可思議的問著熠煌:「青龍,對於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怎麼看?」熠煌低聲的重複著倉瑤的話,沒有給倉瑤任何回答。

  「神君在躲什麼?難道是怕被那個人找到?」倉瑤疑惑的低語著,在想著各種可能,「神君的力量竟然已經弱到了這個地步,唉……當時的情況一定很慘烈。」

  倉瑤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設想著當初的各種可能。

  根本就沒有看到熠煌眼眸驟然閃過一絲異樣神采,等到倉瑤抬頭看向熠煌的時候,熠煌已經恢復了正常,就跟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

  「這是哪裡得來的消息?」倉瑤好奇的問道,他可是找了好久神君的下落,一直都沒有,怎麼突然的就有消息了?

  「是玄武支脈的人找到的。」熠煌如實的說道,想了想也有些詫異,「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會知道神君的元魂在魔界的事情。」

  「玄武支脈……」倉瑤低頭沉吟著,「玄武直系血脈一直沒有消息,他們是真的斷了直系血脈了嗎?」

  「沒有。」熠煌很肯定的搖頭,「可以感覺到有玄武的直系血脈力量,只是太微弱,所以感覺不出來他們具體的位置。但是,可以肯定,玄武的直系血脈還是存在的。」

  熠煌的目光落在懸浮的晶石上,慢慢卻堅定的說道:「四神獸聚首是肯定的,神界不會易主。」

  倉瑤也是重重的點頭:「沒錯,有我在,神界絕對不會讓外人侵襲!」

  熠煌聽到倉瑤的話,欣慰的笑了起來:「這裡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你盡快去溫養神君的元魂,神君早醒來一日,對我們就多一份保障。」

  「放心,我自然會好好溫養。」倉瑤鄭重的承諾著,然後目送熠煌離開,大殿之門緩緩闔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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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6 17:25:5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六章 失去聯絡

  熠煌走到神界的入口處,立於飄渺的雲層之間,轉頭,看了看深鎖在雲層之後的神殿,目光深邃,裡面有太多複雜的情緒在湧動。

  黑眸之中,點點閃閃的,好似九天銀河落入其中,思緒太多,根本就沒有人可以窺視出熠煌真實的想法。

  只能看出來,他心情複雜,千絲萬縷不知道如何梳理。

  熠煌轉身,離開了神界,將重重雲彩拋在身後,那濃濃的雲層之後到底隱藏了什麼,總有撥開雲霧的一天。

  事情馬上就會有個結果,無論如何,那個結局,他會坦然面對。

  幾千年的煎熬,他都忍了下來,真的快要到了那一天,別說,他還真的有點擔心。

  也不是擔心,是……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很複雜。

  熠煌心情如何,都不會表露在臉上,快速的離開。

  從他打開的通道離開之後,看到的正好是夏馨炎一個人坐在那裡,孤零零的背影,本應是看著分外淒涼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熠煌的眼裡,卻是如此的令他安心。

  才剛剛踏出通道,身前的人立刻的轉過頭來,在看清楚之後,突然的笑了起來。

  背後是金燦燦的陽光,攏了她一身,讓她身上鍍上了一層夢幻般的金光。

  比那陽光還要耀眼的則是夏馨炎燦爛的笑容,醉了熠煌的身心。

  一時之間呆呆的站在原地,竟然不知道如何行動。

  根本就不用熠煌來選擇,夏馨炎已經起身,好似乳燕一般撲進了熠煌的懷裡。

  熠煌依舊沒有反應上來,只是在看到夏馨炎撲過來的時候下意識的反應,伸手接住了她。

  不能讓夏馨炎摔到地上,這是刻進熠煌心底的意識,就算是大腦沒有反應,身體的本能也會讓他這麼做。

  「你回來了。」夏馨炎埋首在熠煌的懷裡,輕輕的歎著。

  「嗯。」熠煌點頭,好笑的問著夏馨炎,「你一直在等我?」

  「是啊。」夏馨炎揚起頭來,認真的看著熠煌,是那麼坦蕩蕩的神情,沒有一絲作假。

  「通道不知道會出現在哪裡。」熠煌無奈的搖頭,「在這裡等,要是沒有在這裡出現,你不就是白等了嗎?」

  「不會的。」夏馨炎自信的笑著,靠在熠煌的懷裡,呼吸裡都是熠煌淡淡的清雅味道,讓她安心,「你一定會選擇我在的地方出現的。」

  熠煌微微一愣,聽著夏馨炎的話,那話裡帶著的不僅僅是自信,更多的是自豪。

  用力的收緊手臂,緊的要將夏馨炎給揉進骨血裡:「笨女人。」

  「你才笨呢。」夏馨炎嘟噥的反駁一句,卻沒有離開熠煌的懷抱,這樣緊緊的擁抱讓她很安心,確定這個男人在她身邊。

  真的很想時間就在這一刻停止,沒有什麼神君,什麼神獸,只有他們就好了。

  只是……她可以這麼自私嗎?

  不可以。

  因為熠煌有他的身份,他的使命,以及他要承擔的責任。

  「阿浠他們在那邊呢,我們過去吧。」夏馨炎抬頭,看著熠煌笑得開心。

  熠煌看著夏馨炎鎮定如常的神色,在心裡輕歎一聲,果然,這才是夏馨炎。

  沒有再說什麼,與她走向何浠源他們。

  「我們去一個地方。」熠煌看著何浠源他們說道。

  「找玄武還是朱雀?」小狐狸好奇的問道。

  「都不是。」

  「啊?」

  小狐狸盯著眼前由大量晶石組成的世界,呆愣愣的出神,腦子裡根本就反應不過來,快速變換的場景。

  所以說,有的時候,實力太高了也不是什麼好事。

  比如熠煌這樣的,迅速的轉移到另外的地方,真的是、真的是讓人有一時無法適應。

  「好漂亮,這是哪裡?」蓮枝興奮的跑到旁邊看了看地上的晶石,晶石林立,沒有半分雜亂感覺,卻又一種錯落的美感,尤其是不知道哪裡來得光源,透過晶石的折射,泛出柔和的七彩光芒,絢麗卻不刺眼。

  這裡真的很像是神界,呃,也不對。

  相比較的話,神界太空茫了。

  那裡美則美矣,卻空空的讓人有些窒息,尤其是想到了那是神君居住的地方,無形的壓力就讓人情不自禁的收斂所有的動作神情,做什麼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行差踏錯一步,落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神界是一個飄渺的,美得讓人嚴肅的地方。

  這裡就完全不同了,像是一個夢境,每個女孩子在小的時候都會想到的一個瑰麗的夢境。

  「夢林。」小狐狸的聲音不緊不慢的想了起來,「這裡蘊含著大量的天地靈氣,適合任何一種生物來修煉。」

  「此處屬性俱全,相生而成,絕不相剋,完全違反了自然規律的存在,是修煉者夢境中才會出現的絕佳修煉場所,故名——夢林。」

  小狐狸的聲音抑揚頓挫,將夢林的來歷作用全都介紹清楚了。

  「據我所知,夢林只有神君可以打開,熠煌,你怎麼可能來這裡?」

  熠煌輕輕的勾起了唇角,挑眉道:「你還有一點是不知道的,被神君特許過的人也是可以打開夢林的。」

  「這個我當然知道。」小狐狸接口說道,「那樣的機會不是一個人只能有一次嗎?」

  「我的那次機會是從來都沒有用過,這次正好。」熠煌聳了聳肩說道。

  小狐狸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你竟然沒有來這裡修煉過?」

  這麼難得的機會,熠煌竟然放棄掉?

  「感覺沒必要。」熠煌說的輕描淡寫,小狐狸微微一愣之後,也旋即想明白熠煌的意思了。

  也是,除了神君之外就是四神獸獨大,他們的實力還有必要特意的來夢林修煉嗎?

  「修煉?」夏馨炎眨巴著眼睛問著熠煌,「現在來修煉?」

  這個時間似乎不太對吧。

  尋回了神君的神魂之後,不是應該繼續去找其他的神獸嗎?

  怎麼到現在他們反倒有了大把的時間來修煉。

  「日後必然會有一場惡戰,實力多提高一些總是好的,後面的事情我自有打算,放心,我都安排好了。」熠煌笑著說道,「唯一一次開啟的機會,別不能浪費了,更何況……」

  「我要是能在這裡將封印全部解開,也是一件幸事。」熠煌的話說的是在情在理,聽得夏馨炎連連點頭,也是,要是熠煌的封印完全解除的話就可以多一份保障了。

  至少在日後面對強敵的時候,不會太被動。

  「要去哪裡修煉?」夏馨炎一想通這點,急忙的問著熠煌,她也要抓緊時間了。

  「這裡很方便,你覺得在哪裡舒服,你就去哪裡修煉,那裡也最契合。」熠煌笑著說道,看著夏馨炎驚喜的睜大眼睛,讚歎著,「果然是好地方啊。」

  那樣簡單的笑容,讓熠煌不禁莞爾。

  「去吧。」熠煌輕輕的抱了夏馨炎一下,看著她腳步輕鬆的跑開,去找與她契合的地方。

  薛陌杭湘瑛,何浠源蓮枝以及小狐狸全都離開,他們要找個地方盡快的修煉。

  熠煌側首看了看明鑫,他一直沒有移動位置,那目光中有著打量的意思,讓熠煌微微的挑眉:「有何不妥?」

  明鑫一向都不是一個多話的人,情緒內斂,能有這樣的反應已經實屬不易。

  「出了什麼事情?」明鑫不會拐彎抹角,直接的問出了他的疑問。

  熠煌輕輕一笑,明鑫的敏銳倒是讓他詫異:「你怎麼會這麼想?」

  「我只是沒有他們沉得住氣。」明鑫說道。

  並不是他自己有這樣的疑問,夏馨炎他們絕對想到了。

  就算熠煌想要去解除封印,也不應該是這個時候,尤其是現在的時間,太敏感了。

  「白虎出了什麼問題?」明鑫直截了當的問著。

  他是沒有小狐狸他們那麼聰明,但是絕對不笨,多想一會兒總會想出來不對勁的地方。

  夏馨炎他們也是絕對發現了異常的地方,只是,他們比他沉得住氣,選擇不問。

  他真的是忍不住,夏馨炎這麼長時間的擔憂他都看在了眼裡,熠煌沒有說,自然是有熠煌的難處。

  「抱歉。」明鑫突然的話,讓熠煌微微一愣,「為什麼抱歉?」

  明鑫好像沒有要說這兩個字的原因。

  「你有你的難處,她體諒。但是我忍不住想問。」明鑫直直的看著熠煌的雙眸,沒有絲毫的迴避。

  他對夏馨炎好,沒有必要避諱熠煌。

  他對夏馨炎沒有半分其他的心思,只是希望她好。

  她忍得住,他忍不住。

  熠煌回視著明鑫,眼中清冷的光芒閃了閃。

  熠煌是誰?

  那份久居高位的強者氣勢,豈是一般人可以抵抗的?

  尤其明鑫的實力與熠煌的實力之間又相差了這麼多,更是應該在熠煌的氣勢下膽怯退縮。

  偏偏明鑫沒有半點畏縮,毫不膽怯的回視著熠煌。

  半晌之後,熠煌慢慢的開口,淡漠的說道:「白虎失蹤了。」

  簡簡單單的五個字讓明鑫身體一震,不可思議的盯著熠煌。

  白虎失蹤了?

  怎麼可能?

  那不是神獸嗎?

  「怎麼會失蹤?」明鑫下意識的問道,他已經被這個消息弄得大腦沒有辦法思考了。

  「方曉潔都歸順了宮,玄武支脈的人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熠煌一點都沒有因為這個消息而驚訝,語氣淡淡的說道。

  彷彿白虎的失蹤,沒有給熠煌帶來半點震撼,說的理所當然。

  「玄武的人做的?」明鑫詫異的瞪大了眼睛,「怎麼會?他們也不是神獸家族的人,他們……」

  「支脈的人。」熠煌點出重點。

  幾千年的傳承下來,神獸家族已經很龐大了,支脈眾多,誰能保證沒有個別的人出來做點個別的事情呢?

  「白虎的力量……」明鑫想了想,總覺得還沒有人可以對付白虎吧。

  「玄武支脈,也終究是玄武力量,更何況白虎的實力並沒有完全恢復。」熠煌冷笑一聲,彷彿親眼所見似的,緩緩說道,「白虎那個人,腦子不太好。玄武家族又是往日舊識,必然沒有警惕,有人要是跟他敘敘舊,說些恭維的話,他中計,也是理所當然。」

  幸好白虎沒有在這裡,更沒有聽到,不然的話,絕對跳過來對著熠煌拚命,把他說的跟白癡似的。

  「那怎麼辦?」明鑫真的是傻了。

  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神獸,還失蹤了,這叫什麼事啊?

  「無妨,該出現的時候會出現的。」熠煌自信的說道,「白虎除了腦子不太好之外,其他的方面還可以。」

  明鑫看了一眼熠煌,心裡暗自腹誹著,這個是表揚嗎?

  怎麼聽著這麼彆扭。

  就在明鑫低頭思忖的時候,熠煌不甚在意的問了一句:「還有問題嗎?」

  「啊?」明鑫抬頭,有點不太適應熠煌話題突然的轉變,迷茫的看著熠煌。

  「沒有問題,就去修煉。」熠煌面色一沉,盯著明鑫,「天賦極好,別浪費了。」

  提到天賦,明鑫自豪的笑了一下。

  只是他的笑容還沒有完全展開,就因為熠煌的下一句話給完全僵在了臉上:「急於求成再好天賦也被你糟蹋了。」

  熠煌話裡的意思,明鑫自然是知道的。

  千年修行就化為人形,真的是冒險了。

  根基不穩,身體力量不濟,這都是他實力的弊端。

  平日裡不會顯現出來,但是到了某些修煉的時刻就會成為阻礙。

  「找個地方,溫養梳理一下。」熠煌無視明鑫躲閃的目光,隨口吩咐著。

  明鑫連連點頭,趕忙去找適合他的地方修煉。

  看著明鑫離開,熠煌輕輕的笑了一下,抬頭,看了看這個瑰麗世界的天空,天空是那麼的乾淨,好似水洗過一般的透亮。

  看得人心裡就舒服,再加上這裡的天地靈氣的充裕,絕對讓人流連忘返,不想離開。

  舉步,慢慢的往前面走著,到了一處無人的地方,那裡與其他的地方不同,是淡淡青藍的晶石圍成的一個地方,沒有入口,只有一人多高的晶石圍牆。

  熠煌輕輕的一躍,立於上面,沒有任何的猶豫,縱身一跳,落了下去,只聽見輕微的噗通聲,顯然,晶石圍牆裡面是水。

  熠煌的身影消失之後,一切歸於寧靜。

  夏馨炎他們各自找到了與他們契合的地方,在專心的修煉。

  這樣的修煉,對於他們來說,將是最關鍵的一次。

  從這裡出去之後,是生是死,全都成了未知數,只能努力的將自己的保障盡量的提高。

  同一時刻,宮內,宮主將傷勢養的差不多了,勉強可以下地的時候,起身,穿戴整齊。

  「宮主,您身上的傷勢還沒有好,可萬萬不能隨意下地走動。」鴻長老聽到動靜,立刻推門進來,三步並作兩步的衝過去,阻止著。

  宮主擺了擺手:「無妨,有事必須去稟報。」

  鴻長老聽完,退到了一旁。

  宮主也沒有在意他,轉身進了旁邊的側室,那裡有他與主人的聯繫空間通道。

  進入空間通道之後,很快的就到了主人的地方。

  一片黑暗,黑漆漆的沒有一點點光亮,看不到天,看不到地,全都是黑的。

  就好像突然的進入了一個奇特的空間,濃濃的黑色好似潑灑的墨汁似的,濃郁得讓人感覺到壓抑。

  宮主早已習慣這個地方,跪倒在地,恭敬的說道:「主人。」

  黑暗之中終於有了一點點的異樣,一雙眼睛睜開,很普通的人類雙眼,還好不是赤紅或者其他另類的眼睛。

  「受傷了。」低沉壓抑的聲音直接的點明了宮主的身體情況,聽不出來是關心還是責難。

  宮主莫名的打了一個寒戰,對於主人的恐懼早就深深的烙印在心底,趕忙跪伏,以額觸地:「屬下辦事不利還請主人責罰。」

  「責罰?責罰你什麼?」不陰不陽的話更是讓宮主抖如篩糠,冷汗一把一把的吧嗒吧嗒直接往下砸。

  不大一會兒,那一身簡單的黑衣立刻被汗水浸濕,冷冰冰的貼在身上,那股寒意一陣陣的扎進骨頭裡。

  「屬下沒能奪回神君的神魂,被青龍給搶了去,請主人責罰。」宮主努力的壓下心底的恐懼,盡量不讓自己的聲音發出顫抖。

  「哼。」一聲輕哼,嚇得宮主一個哆嗦。

  窒息的沉默在這片墨汁一般的黑暗中蔓延,好像是千斤巨石壓在了宮主的心頭,別說心跳了,就是連呼吸都已經停止,沒有命令他不敢抬起頭來,依舊跪伏在地,雙眼死死的睜到最大,可是什麼都看不清楚也看不到。

  「奪去就奪去了。」黑暗中那聲音慢悠悠的響起,竟然沒有一絲怒意。

  宮主愣了愣,這才小心翼翼的將憋在心口裡的那口氣慢慢的呼了出去,只是,他想不明白,怎麼主人這次這麼好說話?

  「青龍不是你可以對抗的。」

  「主人,青龍難道已經解開了封印?」宮主腦子轉的快,並沒有推卸責任,而是驚呼著。

  他早就懷疑,被釘上透骨釘的人怎麼會贏得了他?

  「解開封印?哼。要是真的解開封印了,你以為你還有命回來?」

  「可是,神君的神魂……」宮主緊張的說道。

  「一縷殘魂而已。」自信的話讓宮主心頭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難道說主人有其他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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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6 17:26:2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七章 同生共死

  殘魂?

  宮主驚訝的瞪大了雙眼,怎麼都無法理解主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們這麼多年可是一直在尋找神君的神魂,怎麼如今碰到了,被青龍奪走了,反倒主人不在意了呢?

  「主人……」宮主有太多的疑問想要問出來,奈何,對面隱在黑暗中的人是他的主人,他有什麼資格去過問?

  「把傷盡快養好。」黑暗中傳來這麼一句話,讓宮主心臟緊縮,明白過來,這是主人不想再談的意思,趕忙的恭敬行禮,慢慢的倒退了出去。

  當宮主消失在這片暗黑之中的時候,那雙冰冷的眼眸閉了起來,半晌之後,重新睜開,看向了另外一邊。

  那裡的黑色好似更加的濃郁一些,隨著他目光望過去,黑色好似烏雲一般的湧動起來,竟然在慢慢的變淡。

  黑色依舊是黑色,只是稍稍的淡了一些。

  「神君的神魂已經回歸神界,你該慶幸了吧。」清冷的聲音中帶著一份嘲弄,說不出來的諷刺。

  「說明天要亡你!」憤憤的聲音響起,是那麼的熟悉,竟然是與熠煌失去聯絡的白虎弘霆的聲音。

  「天要亡我?」清冷的聲音低沉的重複著弘霆的話,突然的大笑起來,問著弘霆,「天是什麼?」

  「只要成為神君,就是天!」本來就很低沉的聲音愈發的低沉,好像是從大地的深處發出來似的,悶悶的,帶著震撼人心的力量。

  就好像是蘊含在地下的岩漿,不停的翻滾著,熱力積攢,要衝破擋在上面的岩層,噴湧出來似的。

  「天?」弘霆語含不屑的低叱著,「就你還想成為天?真是好笑。」

  「你看不起我?」低沉的聲音中蘊含著怒氣,好似隨時要爆發一般。

  若是宮主或者是其他的人,絕對會聰明的選擇閉上嘴巴,尤其是這個時候,惹怒這個男人,絕對不是什麼明智的事情。

  但是,偏偏弘霆就沒有這個意識,對他來說,什麼叫不能惹?

  除了神君以及熠熀之外,弘霆就沒有想過怕誰,所以聽到這個問話之後,想都沒想的直通通的回了過去:「你也看出來了?」

  「好,好!」預期之中的憤怒暴呵並沒有響起,反倒是狂妄的大笑,這樣的笑聲讓弘霆眉頭緊皺,這個是該不會是瘋了吧?

  瘋了也好,正好方便他逃出去。

  「偉大的白虎大人,你想逃嗎?」嘴裡是用著尊稱,但是在此情此景說出來,其中濃濃的嘲諷,讓弘霆怎麼聽怎麼彆扭。

  氣得牙齒緊咬,惡狠狠的瞪著隱在黑暗中的那個人,看不到他的容貌,只看到他那雙眼睛彎了彎,似乎是笑了。

  嘲諷他,他就這麼開心嗎?

  「別白費力氣了,白虎大人。在我這裡還沒有聽說可以逃出去的。你就安心的在此做客,等到最後時刻的降臨,那個時候是勝還是負,一切自有結果。」那人話裡帶著一種興奮,一種讓他自己都無法控制的顫抖的興奮感覺。

  「哼。」弘霆冷哼了一聲,這個人從一開始見到他,他就感覺腦子不太正常,現在愈發的感覺到,就是不正常。

  「好了,白虎大人,我請你來做客而已,不要這麼不高興。」

  那人的話差點沒讓弘霆氣吐了血,恨恨的咬牙道:「有這樣請人做客的嗎?」

  他的力量都使用不了,這是做客還是做階下囚?

  「也許方法不太好,但是,白虎大人,你要相信,我是很有誠意的。」這樣的保證說出來誰會信?

  白虎憤怒的冷哼一聲,不再說話,到底如何,大家心裡都有數,在這裡假惺惺的玩一些場面上的話,有什麼意思?

  弘霆的沉默,讓那人半晌無語,良久之後,輕輕的歎息一聲,才說道:「白虎大人就請休息吧,日後還有勞煩閣下的時候。」

  這個勞煩是什麼,大家誰心裡都清楚。

  白虎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之後,闔上雙目,再也不發一言。

  神君的神魂……

  那人唇邊勾起一絲殘酷的笑意,就算是有了神君的神魂又如何,只要四神獸沒有齊聚,就不是對手。

  在夢林之中的夏馨炎自然不知道白虎已經落到敵對方的手裡,她正在全心全意的修煉,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修煉了這麼長時間,她總感覺自己的靈力沒有絲毫的進步。

  好像是有一道奇怪的屏障擋在那裡,怎麼努力,都無法衝開那道阻礙。

  不知道過了多久,夏馨炎的衣服早已汗濕,面色蒼白,呼吸急促。

  汗水順著額頭,鼻尖快速的滴落,身體竟然有一種快要脫力的感覺。

  夏馨炎猛地收起了靈力,從修煉狀態中退了出來,全身上下軟綿綿的根本就使用不上任何力量。

  整個人就跟從水裡撈出來似的,濕漉漉的。

  口乾舌燥。

  夏馨炎從手鏈空間裡取出一壺水,才舉到一半,噗通一聲,水壺直接從她的手中滑落,掉到了地上。

  右手在微微的顫抖著,竟然已經脫力到了這個地步。

  眉頭緊皺,夏馨炎深吸了一口氣,伸出雙手,努力的將水壺抓了起來,慢慢的拔出瓶塞,舉到唇邊,慢慢的將清水倒進了嘴裡。

  清亮的水線點著一點點的顫抖滑入夏馨炎的口中,大口的喝了兩口之後,水壺被重重的放到了地上。

  急促的喘息著,雙臂根本就無法控制的劇烈顫抖著。

  肌肉有些痙攣。

  夏馨炎並沒有因為這點脫力而多想,只不過是修煉的太專心罷了。

  真正讓她感覺到不舒服的,為什麼在修煉靈力的時候那道無形的屏障怎麼都無法突破。

  要是說靈力不夠,那絕對不可能。

  現在熠熀封在她身體內的靈力還沒有被煉化完,那些靈力足夠突破任何屏障。

  要不是她經脈還沒有強大到可以承受這麼多的靈力,她的實力早就突飛猛進了。

  但是,她明明使用了足夠可以提升等級的靈力去衝擊,甚至還比本該足夠的靈力多了幾分,卻依舊沒有辦法打破那道奇怪的屏障。

  難道說,她有什麼問題做的不太對?

  不應該啊,她想了幾遍之後,都覺得沒有任何問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夏馨炎這麼思索的時候,旁邊突然有人靠近,就算是脫力了,夏馨炎也能感覺到,熟悉的氣息,並沒有讓她緊張。

  下一秒,一團毛茸茸的小球跳上了她的膝蓋,用小腦袋撒嬌的蹭著她:「馨炎……」

  尾聲故意拖得長長的,讓人聽著那心都快醉了。

  不過,對於夏馨炎來說,怎麼聽都沒有聽出來小狐狸話音中的邪魅來,就只感覺到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在撒嬌。

  「你怎麼不去修煉?」夏馨炎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小狐狸的毛髮。

  「馨炎,怎麼了?」小狐狸舒服的享受著夏馨炎的撫摸同時也沒有忘了正事。

  「修煉的時候,總是感覺到有一道屏障,突破不了。」對於小狐狸,夏馨炎自然是沒有什麼必要隱瞞了,直接將她修煉時的困惑說了出來。

  「屏障?」小狐狸歪著頭疑惑的看著夏馨炎,伸出小爪子,搭在了夏馨炎的胳膊上,「你在進入修煉狀態試試看。」

  夏馨炎對小狐狸的話很是聽,立刻進入修煉狀態,凝聚靈力來去衝擊那道阻擋她晉級的屏障,兩次之後,感覺到胳膊上有微微的痛,耳邊同時響起小狐狸的聲音:「馨炎,出來。」

  夏馨炎立刻收回靈力,睜眼看著小狐狸,卻看到小狐狸難得沉思的模樣。

  面沉似水。

  小狐狸這樣的表情,讓夏馨炎心裡一緊,遲疑的問道:「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馨炎,你是不是當初遇到了什麼奇怪的事情,沒有跟我們說過?」小狐狸的問話讓夏馨炎一愣,然後順著小狐狸話裡的意思想著以前的事情。

  最後得到的答案就是,她身邊發生的事情好像就沒有一件是不奇怪的。

  「差不多都說了。」夏馨炎也是實話實說,她實在記不得什麼太奇怪的事情了,奇怪的太多了,也就沒有什麼感覺了。

  小狐狸看了看夏馨炎,沉思片刻,才說道:「馨炎,這件事情還是不要告訴熠煌了。」

  「嗯?」夏馨炎怎麼都沒有想到小狐狸會這麼說,「為什麼?」

  小狐狸沒有說話,而是直接透過斷魂將聲音送入夏馨炎的腦海:「我感覺神界裡面有問題,也許已經有人在時刻監視我們的行動。」

  夏馨炎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瞅著小狐狸,很快的,就明白過來,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連玄武的族人都可以變成這樣,幾千年的時間,神界難道就沒有問題嗎?

  「熠煌會不會……」夏馨炎後面的話沒有說,不過小狐狸應該也明白她的意思。

  「身在局中也只能讓熠煌自己去解決,畢竟我們不知道這裡的諸多事情,裡面千絲萬縷的事情,我們要是參與進去,只會更亂。」小狐狸倒是很冷靜的分析著。

  除了神界的事情頭緒太多,裡面的關係錯綜複雜之外,最重要的則是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當年的來龍去脈,幫忙的話,是真的幫對了,還是幫倒忙,這可都說不好。

  「看清楚形勢再說。」夏馨炎很是贊同小狐狸的話,拍了拍小狐狸的頭,輕聲說道,「去修煉吧,別浪費這個機會。」

  「你能,怎麼將事情瞞過熠煌。」小狐狸擔心的問道。

  「放心,我自有打算。」夏馨炎微微一笑,這種事情很好辦。

  小狐狸笑了笑,再次蹭了蹭夏馨炎之後,轉身輕快的跑開。

  夏馨炎坐在原地,沒有移動一點,反倒單手支腮,若有所思的想著事情。

  「斷魂,你很久都沒有說話了。」夏馨炎突然的在心裡問著斷魂。

  長久處於沉默狀態的斷魂就算是再想假裝不存在都不可能,幽幽的歎息一聲,聲音沙啞的說道:「不知道要說什麼。」

  「你也覺得事情比你想的要複雜嗎?」夏馨炎勾起了唇角,這些日子越跟熠煌在一起,她越是糊塗,好像太多的事情都擺在她面前,明明觸手可及,偏偏被攏了一層若有若無的輕紗。

  這層輕紗讓本來很明朗的事情蒙上了一層朦朧,看似一捅就破的問題,卻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這種感覺,還真是很不好呢。

  至於斷魂,一直都沒有出現,甚至都沒有說出一點建議,問出半點疑惑,這樣的情況是正常的嗎?

  絕對不是。

  所以,她就一直懷疑,斷魂已經看出一些端倪來了,只是還有他沒有想通的地方,才沒有說話。

  「複雜得多。」斷魂想了想,努力的想找到一個最方便的措辭,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也許,當年的事情,我知道的太少了。」

  「熠煌如今的行動……」夏馨炎說到一半,就被斷魂打斷,「你放心,熠煌身為青龍,絕對不會讓神界亂了套,他總會找到解決的方法。」

  對於熠煌的能力,斷魂是沒有半點懷疑。

  即使是事情出乎意料,裡面有太多的麻煩事,熠煌也可以慢慢的抽絲剝繭,一點點的都給弄清楚。

  夏馨炎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斷魂,你想多了。」

  「啊?」斷魂詫異的驚歎想起,「難道還有我沒有想到的事情?」

  不應該吧。

  這麼長時間,他可是一路看過來的,怎麼會看錯呢?

  「神界怎麼樣,跟我沒有半點關係。我就想知道最後熠煌會怎麼樣。」夏馨炎輕笑出聲,說實話,到現在了,陪著熠煌,去找什麼神獸,去什麼神界,還有修煉等等這些,全都是因為前面的那個前提——陪著熠煌。

  再簡單一點,就是兩個字——熠煌。

  因為熠煌要去完成他的使命,要去找齊神獸,要去找神君,所以,她努力的修煉,努力的跟上熠煌的步伐。

  若不是因為有熠煌,神界如何,神獸失蹤,跟她有什麼關係嗎?

  神君是什麼人,是誰來當,都不關她的事情。

  不要跟她說什麼天下重任,她自認自己沒有那麼高尚的情操,只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天下重任,不是她一個普通人類擔負得起的。更何況,無論是從哪個方面看,都跟她沒有半毛錢關係。

  「應該不會有事……」斷魂想了想,遲疑的說道。

  他不知道夏馨炎的想法,但是聽了她剛才的話,也是心底一震,隨即想到夏馨炎的性格,便知道,她絕對不是說笑。

  「應該不會有事?」夏馨炎重複著斷魂的話,露出了譏諷的笑意,「斷魂,你都沒有辦法把握嗎?」

  「沒有辦法。」斷魂心情格外的沉重。

  「事情比我想的要複雜很多,開始我以為只要找到四神獸,大家力量齊聚,將神君喚醒,便可以對付那個人。現在看來是我想的太簡單了。」

  斷魂沮喪的歎息著,是了,幾千年的時間,他們在修煉,那個人也不會閒著不是嗎?

  「別這麼沮喪,也許想起來很複雜,真的到做的時候,其實很簡單的。」夏馨炎輕鬆的笑著,一點都看不出來擔憂的模樣。

  「啊?」對於夏馨炎的言論,斷魂有點傻眼。

  他一直都可以感覺到夏馨炎的擔心,怎麼現在,她如此輕鬆?

  這可不是對付哪個靈師,某個家族,這要對付的是曾經神君的敵人,可以顛覆神界的敵人。

  不好好計劃,謹慎對待,到時候……那後果,誰能來承擔?

  「斷魂,你傻了,結果無非就是兩個。」夏馨炎笑得輕鬆,說得更是隨意,「我們贏了,或者是對方贏了。僅此而已。」

  斷魂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這叫什麼結果?

  「馨炎,你有沒有想過要是我們輸了,不說神界會怎麼樣,熠煌他們都活不了。」斷魂真不知道夏馨炎是怎麼想的,難道她沒有長腦子嗎?

  「熠煌死了,我不是陪著了嗎?」斷魂的大驚小怪讓夏馨炎感覺到很好笑,「再說了,就算是神界被那個人奪走了,他總不能毀了世界吧。他辛辛苦苦的奪到了神位,就為了毀了世界嗎?這種受累不討好的事情做出來的人,除了瘋子,估計沒有人會幹了。」

  夏馨炎輕鬆自在的笑著:「其實,斷魂,現在想什麼都沒有用,我感覺,從夢林出去之後,事情會很快的明朗化。」

  斷魂沒有說話,被夏馨炎這麼一席話說過來,他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來反駁了。

  他們是在意神君,至於夏馨炎,根本就沒有將神君放在眼裡。

  以她的性格來看,她這麼想,一點都沒有不正常,她的思維本就會這麼想的。

  不知道為什麼,聽完夏馨炎的話,他心裡有些難受,一種酸澀的感覺在心頭劃過。

  說是擔心神君神界嗎?

  他應該回答是,可是,此時他的心裡明明不是這個答案。

  看了看夏馨炎,斷魂輕飄飄的歎息了一聲:「馨炎,不管怎麼樣,當日我的誓言,我不會違背的。」

  夏馨炎微微一愣,隨即明白過來斷魂的意思,巧笑嫣然的說道:「我也不是一個拋棄夥伴的人,大家就一起同生共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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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6 17:26:5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八章 太過溫和

  在夢林之中,夏馨炎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等到熠煌站到她面前的時候,看著神清氣爽的熠煌,夏馨炎莞爾一笑:「修煉完了?」

  「嗯。」熠煌點了點頭,奇怪的看著夏馨炎,他竟然感覺不到夏馨炎靈力等級有半點進步,還在原地停留,「怎麼回事?」

  「我這段時間一直在修煉經脈,反正你封印在我身體內的靈力也很多,只要經脈穩固了,日後提升等級不是輕而易舉?」夏馨炎笑著說道,「更何況在夢林這種地方修煉的機會可是少之又少。」

  熠煌笑著一彈夏馨炎的額頭,笑罵道:「就你聰明。」

  「那是,沒有辦法,誰讓我這麼聰明呢?」夏馨炎笑著抱住熠煌的胳膊,「阿浠他們都修煉完了嗎?」

  「應該是。」說著熠煌看了看其他的方向,果然,何浠源他們從不同的方向走了過來,一個個臉上都有驚喜之色,顯然這次的修煉對他們來說收穫頗大。

  「我們要去哪裡?」見到大家都聚齊之後,夏馨炎問著熠煌,最後決戰的時刻要到了嗎?

  「去取天地精魄。」熠煌低聲說道,有著一絲沉重的決絕。

  「天地精魄?」夏馨炎好奇的看了一眼熠煌,「那是什麼東西?」

  「上次你不是看到了神君的神魂了嗎?其實那個是神君的元魂,有了那個元魂,神君就死不了,有恢復的一天。找到天地精魄之後,喂與神君元魂,便可以讓神君立刻甦醒過來。」熠煌不緊不慢的解釋著。

  「這樣的東西,怎麼不盡早去取?」這種事情不是應該越早越好嗎?

  「有封印。」熠煌苦笑著搖頭,「就算是我想去,也沒有辦法。」

  「現在可以去了?」夏馨炎眼睛一亮,盯著熠煌,「是不是取到天地精魄之後,就可以讓神君恢復過來,然後事情就都解決了。」

  「嗯,沒錯。」熠煌語氣輕鬆的說道,提到天地精魄熠煌似乎將心頭一直壓著的大石頭拿了下去。

  既然熠煌都說出來下一個目的地了,還不趕快過去等什麼。

  有熠煌這個人帶路,哪裡還需要什麼太多的時間啊,直接空間通道一開,立刻過去。

  這次的地方正常了很多,就是一片鬱鬱蔥蔥的山林,他們立於山頂的頂峰,前方不遠就是霧氣濃重的懸崖。

  夏馨炎往前走了兩步,站到懸崖邊上,低頭,看著下面,除了濃濃的霧氣,什麼都看不到。

  伸手一值下面:「天地精魄在下面?」

  「沒錯。」熠煌點頭說道,「那裡只能走下去,沒有其他的偷懶方法。」

  「大家小心一點。」熠熀轉頭囑咐著。

  「下面還有危險?」夏馨炎先問清楚,要是有危險就時刻做好出手的準備。

  熠熀搖了搖頭:「沒有,這裡只要是有資格進入就可以進來。沒有那個資格,強行突破才有危險。」

  聽熠熀這麼一說,夏馨炎放下心來,原來如此。

  往下走的路確實很不好走,本來就是陡峭的巖壁,加上霧氣的附著,濕滑的根本就抓不牢。更有的岩石上生了苔蘚,一抓上去,手唰的一滑。

  至於落腳點更是難上加難,哪裡踩得住呢?

  夏馨炎慢慢的向下,一邊艱難的挪動著,一邊問道:「不能飛下去嗎?」

  「這裡任何力量都無法使用。」熠熀笑著說道,「再厲害的人來了,也只能這麼爬下去。」

  連最後一點希望都被拍滅了,夏馨炎認命的慢慢往下爬。

  不知道過了多久,只知道眼前越來越黑,聽到熠熀的聲音:「跳下來。」

  夏馨炎想都沒想,立刻遵循著熠熀的話,縱身一躍,直接被熠熀穩穩的接住,雙腳踏上了實地。

  「到底了?」夏馨炎微微氣喘的問道,這一趟真的是夠累的。

  「前面走走,拐兩個彎就到了。」熠熀用巾帕給夏馨炎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拉著她的手往前走。

  懸崖下十分的黑暗,但也隱隱約約的可以看到一些東西,沒有什麼,只能看到一些形狀怪異的石頭趴伏在地上,間或還有點矮矮的不知名的植物。

  與其說是熠熀帶路,還不如說是夏馨炎憑著本能在靠近,她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前面有一樣寶貝在對著她招手,從來沒有過的強烈感覺,這就是天地精魄的力量吧。

  轉過兩個彎,世界立刻不一樣了。

  剛才還是讓人極不舒服壓抑的黑暗,現在眼前明明就是一片清新的綠色,淡雅的翠綠,只是站在其中就身心舒爽,生命力極其旺盛活躍的感覺。

  「這就是天地精魄外放的力量。」熠熀伸手一指,前方有一棵翠綠的樹,下垂的枝葉微微搖擺著,有一種沐浴在春風下的愜意。

  「樹?」夏馨炎疑惑的看過去,不會讓他們把樹挖走吧?

  「天地精魄在樹中。」熠熀笑著說道。

  「那還不快點過去?」夏馨炎奇怪的看了熠熀一眼,都到了這裡還磨磨蹭蹭的幹什麼?

  早點取得天地精魄早點去神界讓神君恢復意識。

  熠熀沒有說話,夏馨炎立刻意識到不對,神色嚴肅起來。

  小狐狸突然的走了出去,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向那棵泛著翠綠光芒的大樹。

  小狐狸的舉動讓夏馨炎一愣,怎麼回事?

  轉頭用目光詢問著熠熀,熠熀豎起食指,放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夏馨炎抿了抿唇,就算是有再多的疑問也不好問出來。只得看著小狐狸步伐優雅的走向大樹,在三十米不到的距離處停了下來。

  然後,就只是安靜的看著大樹,一言不發,動也不動。

  就這麼無聲的站立在那裡,似乎是在與什麼對峙著。

  明明沒有半分的殺氣,夏馨炎卻可以感覺到空氣中那種緊張的氣氛,心臟莫名的狂跳不已,小狐狸到底是怎麼了?

  「哈哈……不愧是族長之子,我是怎麼隱藏行蹤都不行啊。」甜美的嬌笑聲響起,還沒有見到人,單單是聽聲音就讓人身上的骨頭酥了一半。

  夏馨炎身為女子,聽到這個聲音都情不自禁的產生了一陣的聯想,更別說男人會怎麼樣了。

  好媚的聲音。

  隨著那醉人的聲音,一道纖細婀娜的身影從樹後轉了出來,柔柔的靠在樹幹上,還沒有看清楚這個人長得怎麼樣,先被那一雙波光漣漪的眼眸勾去了心神。

  這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好像是世上最美的罌粟花,明明知道靠近會萬劫不復,卻忍不住飛蛾撲火。

  夏馨炎心裡一驚,趕忙的重重吸上一口氣,穩定心神。

  好可怕的魅惑能力。

  「這種彫蟲小技也敢在我面前賣弄!」小狐狸冷哼一聲,隨著這聲輕哼,空氣中浮現的魅惑氣息立刻被吹散。

  「我哪敢在族長之子面前賣弄呢?」女子再次開口說話,依舊是風情萬種,只不過那聲音中惑人心弦的魅惑感覺已經消散。

  「啊,看我說的,其實應該尊稱一聲族長才是。」女子嘻嘻的嬌笑著,好似全身沒有骨頭似的依靠在樹幹上,別說,這樣還真有一種慵懶的媚態。

  只不過,怎麼看,怎麼像是風塵女子在倚門賣笑。

  小狐狸一聲都不吭,只是定定的注視著女子。

  趁著這個工夫,夏馨炎這才仔細的打量起眼前的女子,一看之下,心中大驚,怎麼都沒有想到世上會有這麼俊俏的人。

  無論是從哪個角度看,夠會發現女子身上濃濃的女人味,或者更精確一點來說,是妖!

  那種隨時隨地會散發出來的魅力,無人可以抗拒。

  「族長大人,您不會是來跟我搶天地精魄的吧?」女子笑瞇瞇的彎起了誘惑的紅唇,就連彎起的弧度都是那麼的撩動人心。

  「你如今依附著誰?」小狐狸問題十分的尖銳,直接抓住問題要害。

  如此直接的問話,讓女子一愣,半晌才嬌媚的笑開了,纖細的玉指輕輕的摀住紅唇,那紅艷的唇與手指的白形成一種十分強烈的刺激對比,讓人恨不得一把抓過她來狠狠的蹂躪一番。

  「不愧是族長啊,真的是厲害。」女子嬌笑著,笑得胸口微微的起伏,笑得花枝亂顫,「一眼就看出我依附了他人。」

  小狐狸冷哼了一聲,根本就不被眼前的美景所動。

  此時,若是換了其他的男人,絕對會猴急的撲過去,別管其他的問題,先把這個妖精撲倒了再說。

  偏偏女子遇到的這些人一個個並非普通男子,在看到女子無時無刻不散發的妖媚氣息之後,一點都沒有衝動的意思。

  不僅不衝動還都一個個的提高了警惕,是在打量女子,只不過,不是用男人的目光來打量,而是在用一個對手的目光在審視她,看看一會兒用什麼攻擊方法最好。

  「不依附他人,你怎麼可能進來?」小狐狸說的一點都不留情面,但凡換個人,都會有絲尷尬,偏偏女子就是面色不變,彷彿說的那個人跟她沒有半點關係似的。

  「族長不是也依附了他人而來嗎?」女子寸步不讓的與小狐狸針鋒相對。

  小狐狸安靜的看著她,開口說道:「你依附了宮?」

  「宮?」女子提到這個不屑的一笑,「宮主也只不過是一個奴才罷了。」

  得意洋洋的神情,怎麼看怎麼都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看得夏馨炎牙直癢癢,恨不得直接上去咬一口,才解氣。

  「宮主是個奴才,你依附的竟是當年的半神,想不到你爬的位置倒是高。」小狐狸的腦子多快,立刻想到了其中的關係,不緊不慢的說道。

  「這也全拜族長所賜,若不當日該成為族長的人一去不復返,我又怎麼會不得不站出來保住我族人的安危?」女子提到這個的時候,妖媚的雙眸中帶著一份怨懟,雙眼微微冒著憤怒的火焰,盯著小狐狸。

  「族人安危?」小狐狸低聲重複了一句,沒有帶出半點情緒,語氣平平的說道。

  「現在族人可安好?」小狐狸的問話讓女子陡然大笑,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笑得全身發顫,笑得眼淚都快流了出來。

  「哎呦……今天這是怎麼了?我聽到什麼了?當年那個拋棄族人而去的未來族長竟然會有一天良心發現,還知道問問族人如何?」

  女子陰陽怪氣的瞅著小狐狸說道。

  「我說,族長,您要是真的這麼關心族人,當初怎麼不來承擔自己的責任?偏偏要私逃出去?」

  隨著女子的話,小狐狸的臉色愈發的陰沉,好在他現在還是獸形,並不太明顯。

  只是他狹長的眼眸愈發的冰冷,用冰封的溫度來壓下所有的情緒湧動。

  「族長大人,想不想知道現在族人都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女子妖媚的笑著,微微上調的眼角怎麼看怎麼肆意,帶著濃濃的嘲諷與指責。

  「那就讓我來告訴族長大人,族人們現在的生活啊,真的是好得不得了,各自去求生活。」

  女子在「求生活」三個字上故意的咬的重重的,不知道是想說話,還是想要咬小狐狸。

  「族長,這就是你想見到的結果吧。讓族人各自謀生,族長應該心中大快。」女子怨毒的眼神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的刺向小狐狸,看那意思,是恨不得要將小狐狸千刀萬剮似的。

  「怎麼,你們難道都還是沒有斷奶的孩子,不應該自己去某生路求生活嗎?」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女子與小狐狸之間緊張到令人窒息的氣氛。

  小狐狸身體一軟,被一雙熟悉的手給抱了起來,抱進了溫暖的懷裡。

  呼吸著熟悉的溫度,小狐狸用力的吸了兩口,想要說什麼,卻感覺到抱著他身體的手緊了緊,安撫的拍了拍他的後背。

  「交給我。」夏馨炎在小狐狸的耳邊低聲的說著。

  「你是什麼東西?」女子看了夏馨炎一眼,不屑的冷斥著,「我與族長說話,有你插嘴的餘地嗎?」

  「我們來這裡取東西,你突然冒出來亂七八糟的說了一堆,難道是閒著沒事幹嗎?」夏馨炎不急不緩的說道,「我是什麼東西,不勞煩你費心,你只要知道自己是什麼東西就行了。」

  「這個女人啊,太操心,可是容易老的。」夏馨炎笑瞇瞇的說道,一點都沒有生氣。

  「哼,果然是族長的人啊。族長這個就是你依附的人嗎?」女子不理會夏馨炎,將目光落到了小狐狸的身上,想要逼問著小狐狸。

  「依附?」不等小狐狸說話,夏馨炎就嘲諷回去,「怎麼,對於你來說,只有依附才能活著?」

  「胡說,我怎麼會……」夏馨炎的話,讓女子惱羞成怒,大聲的反駁著。

  「怎麼不會?剛才還說是恆的責任,什麼族長不在。我就奇怪了,堂堂一個家族,沒有族長就都生活不下去嗎?族長不在就要去依附什麼人,你們的生存方式真是夠奇特的。」

  隨著夏馨炎的話,女子臉上的血色快速的散去,就算是如此,夏馨炎可也沒有打算放過她,繼續說道:「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缺胳膊少腿的,人家身有殘疾的人還知道自力更生的生活,怎麼你們這種好手好腳的人偏偏要去依附他人。」

  「怎麼,輕鬆的生活過習慣了,就不知道自己養活自己了?」夏馨炎低頭看著小狐狸,輕聲的問道,「恆,當了族長有什麼好處?」

  「好處?」小狐狸不解的抬頭,現在他腦子亂哄哄的根本就沒有平日的敏捷思考。

  「看樣子也不像是有什麼好處的。」夏馨炎挑眉譏笑著看向女子,「你們族長都沒有得到好處,憑什麼要強制他留在家族內?」

  「胡說八道!身為族長就應該為家族效力,保住族人的平安,這是他的使命!」女子大言不慚的說道。

  那趾高氣昂的樣子,好像小狐狸的付出都是理所當然的。

  「是嗎?」夏馨炎笑呵呵的瞟了小狐狸一眼,從剛才她就看出來了,小狐狸與女子對峙的時候,表面是很冷靜,但是他的小爪子緊緊的摳著地面。

  與小狐狸這麼長時間,她還能不知道小狐狸心情有多不好嗎?

  「沒錯!」女子斬釘截鐵的說道,這樣肯定的語氣,讓夏馨炎做了一個很正常的決定,轉頭,走向熠煌,「該拿什麼拿什麼吧,我不跟一個瘋子理論。」

  「你說誰是瘋子?」女子氣得大叫,妖媚的五官扭曲變形,怎麼看怎麼醜陋。

  「當然是你。以為恆生下來就應該給你們賣命嗎?連感恩都不知道,算什麼東西?」夏馨炎頭都不回,去看那個人,只會髒了她的眼。

  「你算什麼東西,我們家族的事情輪的到你插嘴嗎?」女子氣急敗壞的大吼著,憋了很久的怒氣今日見到小狐狸本來想好好的發洩一下,怎麼知道會碰到這樣一個女人,輪的到她在旁邊指手畫腳嗎?

  「閉嘴!」小狐狸突然的呵斥一聲,從夏馨炎的懷裡跳了出來,輕盈的落在了地上,眼中閃過意思冷然,看得女子心裡一緊,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那個眼神……好可怕!

  「看來是我平日太溫和了。」小狐狸的聲音低低沉沉的響起,在這片淡淡翠綠光芒的空間內有一種空靈的恐怖,寒了人的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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