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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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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6 16:14:2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九十九章 學院院長

  「宮主對我做的事情有什麼不滿嗎?」湘長老一點都沒有膽怯的意思,彷彿她面對的並不是人人生畏的宮主,而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大膽,湘長老,你竟然敢跟宮主如此說話!」隱在厚重布簾之後的宮主還沒有出聲,一旁與湘長老針鋒相對的於長老就先開口呵斥起來。

  湘長老美目一瞟,看了一眼多管閒事的於長老,好笑的問道:「我與宮主在說話,於長老你插什麼嘴,難道是說你對宮主的決定有異議還是覺得宮主不能理解我說的問題?」

  湘長老的一句話嚇的於長老臉上的血色瞬間退去,緊張的盯著厚重的布簾,連連擺手:「宮主,屬下絕無此意。」

  厚重布簾之內再也沒有半點反應,於長老趕忙退到了一旁,不敢再說什麼。

  「湘長老,你可知道,你的門下上繳上來的東西,可是遠遠沒有達到標準。」厚重布簾之內傳出的低沉聲音,聽起來好像並沒有半分指責的意味,但是那聲音傳入人的耳中,卻有一種令人快要窒息的壓抑感覺。

  湘長老不動聲色的點頭:「我自然知道。」

  「湘長老,你可有什麼解釋?」不動聲色的話語,聽得令人生畏,於長老面色一緊,努力的不讓自己的臉上不露出幸災樂禍的神色來,但是,他心底早已是笑開了花。

  叫這個湘長老總是跟他作對,這下她要倒霉了吧?

  於長老就等著聽湘長老有什麼解釋,無論是什麼解釋,他都可以給她反駁回去。

  這次湘長老是死定了。

  出乎意料的是,湘長老冷靜的說了一句話:「我沒什麼要解釋的。」

  湘長老的話讓於長老再也忍不住笑意,就算是他再怎麼的堅持也沒有辦法讓他的唇角維持原有的角度,不停的上揚、上揚再上揚。

  「湘長老,你可知道,每位長老都是要有一定的任務,你這樣讓其他的長老怎麼想?」宮主那低沉的聲音讓人感覺到分外的壓抑,但是這樣的壓抑是對著湘長老去的,對于于長老來說,那可是絕對的好事。

  「宮主,沒有辦法收集到足夠的靈力,我也沒有辦法。」湘長老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宮主的不滿似的,平靜的說道,話裡沒有一絲一毫的膽怯,「收集起來的靈力,不知道是被誰給盜走了。」

  「盜走了?」厚重布簾後傳來了疑惑的聲音。

  「是,被盜走了。」湘長老點頭,肯定的說道,「所有搜集來的靈力全都被盜了。」

  「笑話,每位長老安放靈力的地方都是重中之重,旁人怎麼會如此輕易的盜走?」於長老在一旁忍不住的插嘴,那譏笑的神情擺明了是說湘長老在說謊。

  在宮主面前說謊,這是什麼概念,就是藐視宮主嘛。

  藐視宮主,可是不小的罪責。

  「於長老也知道安放靈力的地方是重中之重,那麼到底是誰盜走的呢?」湘長老一點都不生氣,慢條斯理的說著,美目輕輕的一瞟,意有所指的看著於長老。

  「既然外人對這裡的事情不瞭解,盜走很困難,是不是,某些人盜走就很簡單了?畢竟是宮中的人,不是嗎?」

  湘長老的這番話一說出來,於長老的臉色陡然變青,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嚇得,全身發顫,怒斥道:「湘長老,你不要血口噴人!」

  「誰說我去盜你收集的靈力了?誰說的?你有什麼證據嗎?」於長老伸出顫抖的手指怒指著湘長老,「你想在宮主的面前誣陷我嗎?」

  「你以為宮主是會被你隨便蒙蔽過去的嗎?宮主定然會查個明明白白,還我一個清白的。」

  於長老一邊說著,一邊對著厚重的布簾彎腰行禮,他可不想被牽扯進去,讓宮主誤會了,他可是沒有好下場的。

  「我有說是你盜的嗎?」湘長老好笑的看著急於辯白的於長老,清脆的笑聲此時聽來是分外的諷刺,「還是說,你早就想要盜取我收集的靈力?」

  「你這樣有意思嗎?」於長老猛的深吸一口氣,等著湘長老,「你是在試探嗎?湘長老,往日我們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怎麼你會想到我去盜取你收集的靈力?」

  「湘長老,就算是你看我不順眼,也沒有必要這樣的對付我,在宮主面前來陷害誣陷我。」

  於長老快速的說著,他絕對不能讓宮主懷疑他,要是在宮主的心裡被懷疑了,日後的日子絕對不好過。

  在宮中的每一個人都要小心翼翼的辦事,宮主是一個多疑又嚴苛的人,若是讓他懷疑一個人,他是絕對會寧肯錯殺也不會放過的。

  「我看你不順眼?」湘長老哈哈大笑著,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似的,笑得嬌軀輕顫,半晌才止住了笑聲,「於長老,你說我陷害你,你怎麼不跟宮主說說你做的事情呢?」

  「我做什麼了?」於長老就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差點跳了起來,「湘長老,在宮主面前無緣無故的亂說,可不好。」

  「哼。」湘長老輕哼一聲,冷笑道,「於長老,是誰亂用我的名義去其他的世界亂抓靈尊的?」

  湘長老的一句話立刻讓於長老閉嘴,詫異的盯著湘長老,眼中滿是震驚。

  誰會想到他做的事情竟然被湘長老全都給察覺到,他自問做的十分隱秘,怎麼還會被發現?

  「怎麼回事?」厚重布簾之後,宮主的聲音平板的響起,讓於長老莫名的打了一個寒戰,膽怯的望了過去,嘴、張了張,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這件事情還是要請於長老說明白,我是不太懂,他是怎麼來冒充我的筆跡去找我舊日的朋友,快要接近六十級靈帝的靈尊。於長老是為了快要搜集到足夠的靈力,煞費苦心啊。」

  湘長老的話裡聽不出來半點的情緒,卻讓於長老怨懟的瞅了她一眼。

  他真的是沒有想到自己做的事情這麼快就被湘長老察覺到,看來,隱瞞是沒有必要了。

  「是,事情是屬下做的。」想到這裡,於長老大大方方的承認了,然後努力的將他的意圖全都說了出來,「屬下也是想為宮中盡快的收集到更多的靈力,才會如此。」

  「再說了,為了收集靈力,去其他的世界也很正常。」於長老微微的揚起下巴得意的看著湘長老。

  本來他們收集靈力就是通過其他世界的靈師身上收集,這樣的方法有什麼問題嗎?

  就算他用了一點點的其他方法,宮主不說話,湘長老就是再不願意,又能怎麼樣?

  「冒充我的筆跡,去陷害我的朋友,於長老,你真是好主意。」湘長老似笑非笑的說道,只是那笑意並沒有抵達眼底,眼中一片冰冷。

  「為了宮中的大事,我等怎麼可以將自己的私事置於宮中大事之前?自然是要以宮中大事為重。」於長老說的是那麼的大義凜然,同時還不忘揚眉,挑釁的瞅著湘長老,「為了宮中大事,湘長老不會怪罪我吧?」

  湘長老笑瞇瞇的瞅著於長老,連連點頭:「自然是不會怪罪於長老的,為了宮中的事情,是應該如此。」

  湘長老的話一說完,於長老笑呵呵的點頭,尤其是這樣的時候,湘長老就是再不願意,也不能說什麼,除非她不想活了。

  「既然湘長老都如此認可我的舉動,是不是也不會怪罪我,冒充你的筆跡去利用你的朋友?」於長老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他料定了湘長老不敢在宮主面前反駁。

  湘長老笑著點頭:「沒錯,宮中的大事自然是要緊,我當然不會對這樣的事情說什麼。」

  於長老心中早就在得意的笑著,看著湘長老吃癟的模樣,真是痛快啊。

  讓她在宮中有那麼多的特權,以為有宮主的喜愛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既然於長老將宮中的大事放在心頭,為什麼不從自己的朋友身上下手呢?這不是更容易嗎?」湘長老輕飄飄的一句話差點沒讓於長老氣得背過氣去。

  「我想,要是於長老利用自己的身份,去找自己的朋友,應該比冒充我的筆跡騙我的朋友,要簡單都多吧。」

  湘長老依舊是在笑,那笑彎的眼眸是那麼的好看,宛如新月初升一般,只是,在於長老看來,那哪裡是新月,說是鐮刀更來得貼切。

  一刀一刀,直接在割他的心臟。

  「宮主,不知道我說的在不在理呢?」湘長老笑看著厚重的布簾,客客氣氣的詢問著宮主的意見。

  「於長老。」厚重布簾之後,果然傳出宮主令人生畏的聲音,聽得於長老身體一顫,緊張的盯著布簾,「湘長老說的為何你不去做?難不成,你還有二心?」

  宮主的話一出,讓於長老進退不得。

  說什麼?

  害自己曾經的朋友,他有沒有這麼沒人性?

  要說不行。

  他還想不想活了?

  於長老心裡那個恨啊,恨不得剝了湘長老的皮,嚼了她的肉,生喝她的血。

  「宮主明察,屬下絕對沒有二心,屬下這次回去,立刻就著手辦理此事。」於長老緊張的說道,生怕他說慢了一步,引來宮主的不滿,到時惹得禍事可不是生死可以彌補的。

  「嗯。」厚重的布簾之後,傳來了宮主的一聲滿意的輕哼。

  「宮主,湘長老確實是丟失了不少的靈力,這件事情,還請宮主定奪。」於長老見自己的這個問題被轉移開,立刻又將話題引了回去,引到了湘長老失職的問題上來。

  讓他不好過,湘長老也別想好過。

  「來了幾隻老鼠。」還沒等湘長老開口說話,布簾之後突然的響起了戲謔的冷笑,讓於長老一愣,不解的抬頭。

  「於長老。」宮主出聲道。

  「屬下在。」於長老立刻恭敬的應著。

  「讓那幾隻老鼠進來。」宮主奇怪的話,讓於長老詫異的瞅著厚重布簾,怎麼讓潛入的人進來,這不是惹麻煩嗎?

  「倒要看看,誰這麼的不長眼,敢闖本座的地盤。」宮主的話中已經帶著隱隱的怒意,讓於長老心驚。

  同時也詫異,到底是什麼人敢闖入這裡來?

  這個時候,在外面的夏馨炎與何浠源他們無聲的商量了一番之後,就想要悄然的潛入進去。

  何浠源他們先動,讓夏馨炎最後再過去。

  夏馨炎點頭,安靜的在那裡等著,直到確定了何浠源他們已經潛了進去之後,夏馨炎才要行動。

  只是就在夏馨炎剛要行動的時候,心裡突然的一緊,她感覺到有人在靠近她。

  不是感覺到了那個人的氣息,而是本能的感覺到了有什麼東西在靠近,夏馨炎心裡一驚,無數的念頭快速的閃過,難道她被發現了?

  這裡的防衛也太強了吧,竟然連她的潛伏都被發現了。

  既然被發現了,夏馨炎知道此時躲開是不可能的,所以,反擊才是最佳的反應。

  就在夏馨炎等著那個人接近她到最佳反擊位置的時候,突然的停了下來,竟然沒有貿然的靠近。

  這個人倒是很聰明,看出來她的反應了。

  所以,更不能留。

  夏馨炎殺意在累加的時候,那個人輕輕的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喚了一聲:「夏馨炎。」

  聲音帶著那麼一點點的熟悉,讓夏馨炎微微一愣,不可思議的轉頭,看向來人,低呼一聲:「荻原宗?」

  這不是她那個世界與姜真並列的四尊之一嗎?

  他怎麼會在這裡?

  「你這麼潛進去,想要送死嗎?」荻原宗悄聲的走到了夏馨炎面前,不贊同的說道。

  此時的荻原宗可是與當初世界內那個沉默寡言好像是失去意識的老人完全不同,神采奕奕,意氣風發。

  哪裡還有什麼消沉的意思,怎麼看都像是一個身處高位之人。

  夏馨炎不解的瞅著荻原宗,疑問太多了,所以夏馨炎就找了一個她最在意的問題去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荻原宗輕歎一聲,說道:「從你進入交易場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交易場?

  夏馨炎微微一愣,隨即,在城池中的一系列奇怪問題好像全都找到了線索,一口氣的串了起來。

  「是你讓那個七品藥劑師幫我煉製藥劑的?」夏馨炎試探的問道。

  她心裡其實已經很肯定這個答案了,但是她肯定是肯定還是在理智上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七品藥劑師都要給荻原宗面子,也就是說,那個七品藥劑師墨大人在某個一方面上要壓著七品藥劑師一頭。

  不是說在實力上還是在勢力上,總是有一個方面強過七品藥劑師。

  問題是,這裡不是以前的那個世界,荻原宗就算在以前的世界再厲害,再拔尖兒也是那個世界的事情。

  那個世界最高的靈師,無非就是五十九級的靈尊,換句話說,也就是荻原宗他們幾個人。

  在那個世界,他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自然沒有人不敢不邁荻原宗的面子。

  問題是,現在不是那個世界,這裡是個什麼世界?

  六十級的靈帝那是遍地一抓一大把。

  就算是荻原宗可以晉級到了六十級靈帝的地步,到了這個世界,不是應該跟她一樣的慢慢往上爬嗎?

  怎麼會突然的就有了可以讓七品藥劑師乖乖效勞的權力?

  這是一個剛剛六十級靈帝該有的權力嗎?

  「嗯。」對於夏馨炎的疑問,荻原宗點頭應著,沒有隱瞞,算是承認了。

  明明是預料之中的答案,卻依舊讓夏馨炎感覺到心驚。

  似乎,荻原宗很不簡單啊。

  「因為一些事情,我對自己以前的目標感覺到了迷茫,所以就自我放逐了一段時間。」荻原宗倒是沒有顧左右而言他,想起曾經幾年的事情,荻原宗也是唏噓不已。

  若不是碰到了夏馨炎,也許他還會沉迷吧。

  在看到夏馨炎的時候,他看到了一種希望,一種不需要說,就可以感受到的希望。

  與其說是希望,倒不如說是生機。

  那種勃勃生機,無論是什麼狂風驟雨都掩蓋不住的生機。

  「嗯。」夏馨炎點了點頭,對於荻原宗說的這點,她是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

  誰還沒有個心情低落的時候,小小的鬱悶一下是很正常的。

  當然,對於荻原宗這樣的長久放逐,似乎「鬱悶」的時間長了點。

  不過,這個是荻原宗的選擇,她自然是無權過問,個人有個人的生活方式,誰都沒有辦法干涉誰。

  夏馨炎回應完荻原宗之後,繼續轉頭盯著下方的宅院,在尋找合適的入口。

  「你還是要進去?」荻原宗在夏馨炎的身後輕歎一聲,「那裡不是那麼好進去的。」

  「我的朋友都進去了,我沒有理由留在這裡。」夏馨炎的聲音很平淡,卻有著不容質疑的堅定。

  「你可知道那裡是什麼地方?」荻原宗問道。

  夏馨炎好笑的看了一眼荻原宗,聳肩道:「不知道。」

  「那裡不是傳說中的宮,只是宮的一處別院,或者稱之為刑堂。」荻原宗聲音低沉的說道,裡面蘊含著無比的凝重。

  用這麼大的一個宅院作為刑堂,可見,裡面的刑法有多麼的齊全與巨大。

  各種處罰都有,哪裡是正常人可以想到的刑法。

  別說是正常人能不能想到,恐怕是只看一眼聽到都會被嚇死。

  「刑堂這種地方你還要過去嗎?」荻原宗開口說道,「裡面的守備靈師很多,你進去就等於送死。」

  「那又怎麼樣?」夏馨炎在聽完荻原宗的話之後,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笑呵呵的瞅著他,好像根本就沒有理解他話裡的意思。

  「怎麼樣?」荻原宗眉頭緊蹙的盯著夏馨炎,「那是專門處罰宮中犯錯之人的地方,你說,在宮中的人有多大的本事,他們都跑不了,你進去,會有什麼後果?」

  「後果,已經不重要了。」夏馨炎微笑的看著荻原宗,轉頭,輕聲說道,「你回去吧,不要來趟這個渾水。」

  夏馨炎平靜的答案,卻讓荻原宗怎麼都沒有辦法平靜下來,驚愕的盯著夏馨炎的背影。

  「我從有記憶開始就知道我身上的責任,我不想去面對那種沒有半點希望的責任,所以,我去了那個世界,不去接觸家族任何事情。到了後來,更是覺得什麼都沒有意義……」

  荻原宗好似歎息的聲音,在夏馨炎的背後響起:「所以,皇城校場內見到宮的人,我都沒有認出來,直到回到了這裡,才接過家族的責任。」

  「逃避責任……」夏馨炎的聲音聽不出來喜怒,讓荻原宗不知道她是在嘲笑還是看不起他。

  他更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這麼一大把年紀,竟然會跟夏馨炎這麼一個丫頭說這些。

  「我總是覺得不公平,憑什麼我一出生就放了這麼一個大擔子,在我的肩上?憑什麼要進行如此沒有希望的任務?」荻原宗一口氣將心中的不滿全都說了出來,他真的是受夠了。

  就算是他,回來了,接收了家族的事情,卻依舊心裡不舒服。

  「不公平。」夏馨炎嗤笑一聲,轉過身來,定定的凝視著荻原宗,「你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怎麼還沒有想通這件事情呢?」

  「什麼事情?」夏馨炎的問話,讓荻原宗詫異,不由得反問著。

  「不公平。你來告訴我,什麼事情是公平的?」夏馨炎好笑的看著荻原宗,「有人出生富有、有人生於貧困,有人俊美非凡、有人容顏平庸,更有人資質聰慧、同樣的有人頭腦愚鈍……這些本來就是不公平的,都是天生的,你有什麼可抗爭的嗎?」

  「這種事情,是我們沒有辦法改變的,無論怎麼的努力都沒有辦法改變。天生的東西,是無法再變的,所以,我們就要努力,努力的工作,不能比天生富有的人富有,至少可以吃飽穿暖,不如天生俊美的人引人注目,至少可以心懷善良,不如聰慧之人做事輕鬆,至少可以勤能補拙。」

  「在可以努力的地方全力以赴,無法努力的地方坦然接受,這樣不好嗎?」

  夏馨炎無視荻原宗眼中的震驚,依舊慢悠悠的說道:「就算是再富有再俊美再聰慧,無德無能無心,這樣的還能稱為人嗎?」

  說罷,夏馨炎也不管荻原宗有什麼反應,轉身,輕語道:「我要走了,來不及了。」

  她感受到了荻原宗的迷茫,甚至是痛苦,所以忍不住的多說了兩句。

  沒有太多的原因,只是因為,她曾經也這樣的抱怨過,迷茫過,痛苦過。

  看到現在的荻原宗,就好像是看到了曾經的自己,三言兩語她也不期望去點醒荻原宗,畢竟這種事情,還是要靠自己想開的。

  自己想不通,誰說什麼都沒有意義。

  更何況,這種話,說多了,有些矯情。

  能做到,還是要看個人的領悟,以及日後自己的感悟吧。

  就在夏馨炎要離開的時候,荻原宗突然的開口說道:「我與你一起去。」

  夏馨炎剛才說的一番話,讓荻原宗不可謂不震撼。

  除了夏馨炎話中的意思之外,更詫異於夏馨炎的年紀,二十歲左右的年紀,怎麼會將世事看得如此淡然?

  竟然比他這個老頭子還要看得透徹。

  荻原宗除了懷疑夏馨炎的年齡之外,更多的是在猜測,夏馨炎曾經的經歷。

  到底是什麼樣的經歷,讓她有了這樣的感悟。

  還沒有等到他徹底的消化掉夏馨炎的話,就看到她要繼續進去宮的刑堂,想都沒想的那句話衝口而出。

  說完之後,他詫異於自己的衝動,卻沒有半分的後悔。

  在夏馨炎的身邊,彷彿就可以感受到她身上的一種氣場,讓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服感覺。

  夏馨炎抿了抿唇:「你不用與我一起去冒險,這件事情跟你沒有……」

  「當是我還你的人情,感謝你讓我面對現實。」荻原宗開口打斷了夏馨炎的話,直接的往下面行去。

  夏馨炎在心裡暗歎一聲,她也沒有時間去阻止荻原宗了,不管了,先進去再說。

  也不知道薛陌老師與何浠源在裡面怎麼樣了。

  於長老已經將守備的人全都撤了下去,湘長老安靜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置身事外,好像根本就沒有將有外人闖入的事情放在心上。

  最開始潛入的薛陌,一路上沒有收到半分的阻攔。

  動作輕盈的往前面靠近,他心裡已經開始懷疑,這裡有什麼陷阱了。

  別說是神秘的宮,就算是一般人家的宅院都不可能這樣的什麼守衛都沒有。

  懷疑歸懷疑,薛陌並沒有停止他前行的腳步,依舊小心謹慎的摸了過去,他心中有他的目標。

  至於何浠源他們,也是感覺到了這樣的事情,雖說比薛陌潛進來的時間慢了一些,但是,他們的速度並不慢。

  「馨炎,裡面很奇怪。」小狐狸透過斷魂來與夏馨炎通上了話,悄悄的傳遞著信息。

  「怎麼奇怪?」夏馨炎也摸到了宅院邊上,正要悄聲潛進去。

  「沒有看到守衛,連個下人都沒有。」小狐狸的話讓夏馨炎成功的站住了,「一個人都沒有?」

  「嗯,沒有。」小狐狸說道。

  「哦。」夏馨炎想了一下,迅速的給小狐狸出主意,「你們去找到薛陌老師,匯合,我隨後就到,對了,你們跟著薛陌老師到目的地,不用隱藏行蹤了。」

  「啊?」小狐狸詫異的驚呼一聲,烏溜溜的眼珠滴溜溜的一轉,立刻的明白過來夏馨炎的意思,「我知道了。」

  小狐狸說完,立刻與何浠源蓮枝以及明鑫取得了聯繫,將夏馨炎的意思傳遞給他們,何浠源他們也明白了夏馨炎的意圖,全都往一起匯合。

  宅院之外,夏馨炎直接的走出了藏身的暗影之處,這樣的舉動惹得荻原宗皺眉:「你要做什麼?」

  「進去。」夏馨炎說話再也沒有壓低聲音,而是大大方方的說著,同時走向了宅院的大門。

  「你瘋了?」荻原宗不贊同的低呼著。

  潛入進去已經是冒了很大的危險,還要這樣正大光明的進去,這不是送死嗎?

  好吧,他承認,兩種方法都不算是多麼的好,唯一的區別只是危險來得早一些還是晚一些而已。

  夏馨炎輕輕一笑,走到了大門前,同時說道:「裡面沒有一個下人連個守衛都沒有,要說是空的地方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只有一個解釋……」

  說著,抬頭,用力的將宅院的大門給推開,隨著吱呀呀的聲響,夏馨炎的聲音緩緩響起:「他們是在請君入甕,等著我們自投羅網。」

  回頭,燦然一笑,一點都沒有緊張的意思:「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大大方方的進去呢?」

  夏馨炎的話,以及她的舉動,惹得荻原宗情不自禁的跟著她一起笑了起來。

  這種感覺很奇妙,明明即將面對的是凶險之地,馬上要出現的恐怕就會是生死之間的事情,但是,看著夏馨炎,卻一點都沒有那種緊張的感覺。

  不僅不緊張,而且還是一派的輕鬆。

  夏馨炎抬腿,跨過高高的門檻,走了進去。

  目光只是輕輕的一瞟,便已經將宅院之內的佈置擺設盡收眼底,記載腦中,不管怎麼樣,留有退路已經成為了習慣,多少會有點用處吧。

  進了宅院之後,與小狐狸取得聯繫,確定了他們的位置,夏馨炎就直接按照小狐狸說的走了過去。

  一進入宅院,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森嚴之氣,讓人感覺到一陣陣的冰凍刺骨,不知道是因為山中的溫度,還是因為這裡的氣氛,總之讓人很不舒服。

  這種感覺,夏馨炎完全的忽略不計,快步的走向了小狐狸他們的位置,因為沒有人阻攔,所以,很快的夏馨炎就找到了小狐狸他們。

  還好,薛陌老師也與他們在一起,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夏馨炎揚起了唇角,快步過去,還沒有說話,就看到薛陌的眼中閃過了一抹詫異之色,然後他獨有的沙啞聲音響起,唇動了一下,這才遲疑的喚了一聲:「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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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6 16:15:36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章 最後一尊

  院長?

  夏馨炎驚訝的順著薛陌的眼光看過去,看到的正是跟在他身邊的荻原宗。

  這個人是學院的院長,那個一直沒有消息的神秘院長?

  放著自己的家族責任不去承擔,然後在另外的世界弄個詭異學院出來?

  哦,不對,好像不是他弄出來的,那就是說競選上的院長?

  暈啊。

  對於荻原宗的行為,夏馨炎真是無法理解。

  她只能認為是某個人在極度的不滿之下,被壓抑之下,做出的一些不太正常的行為,所有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逃避責任。

  當然了,他人的行為與選擇她自然是無權干涉,只是有點詫異於荻原宗是學院院長的身份。

  荻原宗對著薛陌點了點頭:「你就是後來的薛陌,聽伍易提起過你。」

  夏馨炎眨巴了一下眼睛,大概明白了薛陌與荻原宗之間的關係,估計是荻原宗自我放逐的那段時間,薛陌才進入的學院吧。

  薛陌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麼,現在他的心思已經不在這裡,而是飄到了裡面去。

  「進去吧。」夏馨炎聳肩笑道,大大方方的往前面走,直接推開了大廳那厚重的大門。

  長長的大廳足有三米多的挑高,雖說很長,卻一點都沒有影響到大廳裡面的采光,兩邊有高大的窗戶,並不是用紙糊的,而是晶石打磨成了透亮的好似玻璃的東西,鑲嵌在窗戶上。

  如此一來,就可以讓陽光直接的透了進來,不至於使廳中發暗。

  前面本應該是座位的地方被厚重的布簾擋住,應該是這裡的主事人所坐的地方吧。

  至於為什麼要用這麼厚重的布簾擋起來……夏馨炎暗中撇了一下唇,也許是因為,裡面人身患重病見不得風,要不就是沒法見人。

  裡面的湘長老一見到夏馨炎他們進來,本來不動聲色的臉色出現了裂痕,怎麼都沒有想到夏馨炎他們會來到這裡。

  不過,目光一瞟到旁邊的於長老,又強自的鎮定下來,盡量如同剛才一般,不動聲色的看著。

  「就是你們幾個闖入我宮中的禁地?」於長老大概的一掃夏馨炎他們幾個,立刻就看出來他們的實力,也就一般,根本就不值一提的感覺。

  所以,說話也就那麼大大咧咧起來,完全沒有將夏馨炎他們放在心上。

  擺明不是他的對手,何必浪費太多的精力呢?

  夏馨炎轉頭看向了薛陌,她這次過來也是因為薛陌,到底要怎麼樣,還是看薛陌的意思吧。

  其實她也是不知道,為什麼要進來這裡。

  薛陌並沒有說話,只是看向了湘長老。

  這樣直直的眼神,看得湘長老同樣的有點莫名其妙。

  薛陌只是看著,同樣的不說話,於長老的這句問話一出來之後,大廳內陷入了奇怪的安靜之中,讓人感覺到分外的詭異。

  於長老的話沒有人應,弄得他也是尷尬不已,這些傢伙擺明就是無視他,幹什麼,不屑回答他的話嗎?

  就在於長老剛要發話的時候,厚重布簾之後,突然的響起了宮主的聲音:「拿下他們,這些靈力不要浪費。」

  宮主的一句話,立刻讓於長老眼中閃過興奮的光芒,趕忙揚聲道:「來人!」

  隨著於長老一聲喊,大廳的後面幾個側門立刻進來幾個靈師,與夏馨炎他們面對面的站著。

  夏馨炎他們進來的大門倒是沒有人堵上,不過,夏馨炎不會蠢到以為那裡是安全的。

  就憑著宮中的行事作風,他們會是一個疏忽了大門的人嗎?

  但是,現在薛陌不動,她也不動,因為她不知道要怎麼動。

  「湘長老,你可要出手?」於長老假惺惺的問了一句,其實他恨不得讓湘長老在一旁不要出手,最後的功勞全是他的才好呢。

  「於長老,這次的事情,我怎麼能不盡力一下呢?你可是為了宮中的大事,無所不用其極,我怎麼也要向於長老學習學習。」

  湘長老說著,已經站了起來,慢悠悠的走向了夏馨炎他們。

  隨著她輕移的蓮步,裙擺微微搖擺,竟然蕩出一種水樣的漣漪感覺,看得人心神蕩漾,不想移開目光。

  一直在看著這一切的荻原宗,在見到了湘長老之後,臉色微變,尤其是在湘長老慢慢靠近的時候,荻原宗眼中的震驚已經到了極為誇張的地步。

  荻原宗這樣的目光,就算是想被忽略都忽略不掉吧。

  湘長老終於將目光落到了荻原宗的身上,這才注意到他。

  一見到荻原宗,湘長老身體微震,不可思議的瞪大了雙眼,就在這個時候,荻原宗已經驚呼出聲:「杭湘瑛。」

  「荻原宗,好久不見了。」湘長老,哦,也就是荻原宗口中的杭湘瑛笑瞇瞇的說道。

  同時伸手一碰自己的耳邊,那常年覆面的面紗被輕輕的摘下,露出了掩蓋在輕紗之下的花容月貌,一時之間令夏馨炎看傻了眼。

  好美。

  與蓮枝的美不是一種類型,不過……真的是好養眼啊。

  夏馨炎興奮的瞅著杭湘瑛,雙眼爍爍放光,突然的,腦後被人打了一下,皺眉回頭,想要狠狠的瞪過去,卻被蓮枝更凶狠的瞪了過來:「看你那個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把人吃了。」

  夏馨炎委屈的扁了扁唇,小聲的嘟噥著:「哪有?」

  她不就是多看了兩眼美女嗎?

  蓮枝伸手將夏馨炎往後面一拉,現在又沒有他們什麼事情,她湊這麼前面幹什麼?

  「當年,大家分手之後,沒過多久就沒有你們的消息,看來大家都忙自己的事情去了。」荻原宗看著杭湘瑛意有所指的說道,「想不到,你竟然成了宮的長老。」

  「嗯……」杭湘瑛輕輕的笑了一聲,並沒有解釋什麼,而是笑看著荻原宗,「想不到你也到了這裡,真是讓人意外。」

  「湘長老,你們這個敘舊可是敘完了?」一旁的於長老突然出聲說道。

  杭湘瑛微微一笑,不緊不慢的轉身,瞅著於長老:「這、可是我的朋友,與其要了他們的靈力,何必勸他們來效力呢?」

  杭湘瑛是對於長老說的,但是她其實是面對著厚重布簾,特意詢問著宮主的意見。

  她知道在這裡他們不可能安然出去。

  「湘長老,你在開玩笑嗎?」於長老對於湘長老的提議,完全是嗤之以鼻,「以為宮是誰想進就可以進的嗎?」

  杭湘瑛輕哼一聲,冷言冷語的說道:「於長老,這個決定就不是你能下的了,宮主自由定奪。」

  「湘長老,你在打算什麼?」宮主的聲音聽不出來喜怒,所以更是讓杭湘瑛沒有底。

  「荻原宗也是我曾經那個世界的四尊之一,加入、總比單純的吸取靈力有更多的好處。」杭湘瑛試圖說服宮主,好像在表面上來看,她說的很有道理似的。

  夏馨炎狐疑的瞅著杭湘瑛,這個湘長老真是夠神秘的啊,按照姜真當初說的,他們四尊的實力是不相上下的。

  至於荻原宗有本來的家族,並不是一個世界的,應該是不在一個行列之內,所以,對於荻原宗的實力高出很多,她沒有什麼意外,但是這個杭湘瑛,是不是就太意外了?

  同一個世界的人,就算是早早的突破了六十級的靈帝,是不是也有點進步太迅速了?

  「這些人,沒有必要。」厚重布簾之內響起了宮主不容置疑的命令,也就是說,他不需要這些人,他要的只是荻原宗他們的靈力。

  宮主的命令,讓湘長老和於長老兩個人的反應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於長老可是立刻的喜形於色,至於湘長老卻是心急如焚:「宮主,這件事情……」

  「湘長老,你對本座的話有意見?」宮主聲音一冷,就算是沒有見到人,光憑這個聲音就能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湘長老好看的黛眉皺了起來,正在努力的想辦法要怎麼將眼前的情況給對付過去。

  她總不能宮的勢力把他們都給侵害了。

  「杭湘瑛,你可配稱為長老嗎?」宮主的聲音中隱含著怒意,似乎是忍了很久的怒火在這個時候一起發洩出來。

  對於宮主的質問,杭湘瑛有些詫異,微微的挑眉反問道:「宮主,你這是何意?」

  「杭湘瑛,你從進入宮的那日開始,你可曾自稱過屬下?」宮主的質問帶著一股壓迫人的氣勢,若是換了旁人恐怕早就嚇得全身發顫,惶恐跪倒在地了。

  偏偏杭湘瑛一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反倒一臉無懼的瞅著厚重布簾,笑呵呵的說道:「既然宮主知道我無心留在宮中,又何必如此苦苦的非要強迫我留下來呢?」

  「當初是誰要留下的?」宮主的聲音已經快要降到了冰點,隨時有爆發的可能。

  「當初又是誰強迫我留下?」杭湘瑛一點都沒有退縮,大聲的質問著,「宮主若是沒有記憶消退的話,就應該記得,當初將我留下,完全是因為你用我夫君的性命來威脅我。」

  「當初我們初到這個世界,機緣巧合之下,靈力大增。偏偏你們看重了我們服用下去的東西,想要留下我們。」杭湘瑛冷笑著說道,「我們當初可是寧肯玉碎不為瓦全的,是你們非要將我們拆散,用彼此的性命相威脅。」

  提到以前的事情,杭湘瑛就全身冰冷,這麼多年了,她若不是抱著一絲飄渺的希望,又怎麼會苦苦支撐到今日?

  恐怕早就已經自盡,以解除痛苦了。

  「哼。」厚重布簾之後傳來一聲飽含著怒意的冷哼,這一聲冷哼,可是給了於長老無比的信心。

  「湘長老,不管當初如何,你既然已經成為了宮中的人,就不得生出二心來,更何況,你現在還是長老尊位,你這樣一來,對得起宮主多年來對你的栽培嗎?」於長老看是譴責湘長老的話,其實根本就是在撩撥著宮主的怒氣。

  只要是宮主生氣了,必然會對湘長老大怒,宮主越是生氣,湘長老活著的機會就越小。

  只要是湘長老一除,那麼他在宮中的地位就更穩固了。

  杭湘瑛什麼都沒有說,不管於長老這話是什麼目的,對她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既然已經到了現在,她自然是不怕將臉皮給撕破。

  反正這種面對面的事情,是早晚的事,今天也不算意外,只是比她預想的要稍稍的提前了一點而已。

  「湘長老,你是打定主意要跟宮主作對了是不是?」於長老問的嚴厲,實際上,他已經高興得不行了。

  「那就試試看。」杭湘瑛冷笑著往前走了兩步,看似隨意的兩步,卻正好擋在了於長老與夏馨炎他們之間,將兩邊的人馬完全的隔離開來。

  「宮主,湘長老的事情……」就算到了這個時候,於長老還不忘轉頭,對著厚重的布簾請示著。

  「全部交給你處理。」顯然,宮主已經對湘長老完全的放棄了。

  對於一個一直有叛心的下屬來說,死了也許比活著更讓他安心一些。

  「是。」於長老心情極好的將這件事情給應了下來,這樣是正合他的心意。

  「湘長老,你也聽到了,宮主這次可是不會再原諒你。」於長老得意的走向湘長老,能有這麼一個光明正大的機會來對付湘長老,正是他求之不得的。

  杭湘瑛冷笑著瞅著於長老,她早就知道有什麼一天了,剛要走過去,卻發現一隻乾瘦的手擋在了她的面前,讓她詫異的挑眉,順著那條乾瘦的手臂看了過去,見到的是薛陌瘦巴巴的臉。

  「我與宮裡的人有點私怨。」薛陌的聲音沙啞,在這樣的大廳裡聽起來更是分外的低沉,裡面蘊含著一點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讓人無從辨認。

  薛陌突然出來的攪局,是誰都沒有想到的。

  「你……」湘長老詫異的看著薛陌,其實從最開始,她與荻原宗相認,並不是完全在意他們當初四尊之間的情誼,而是因為,想找個理由。

  找個理由讓她好與宮主說什麼,她真正不想的是,不想看到夏馨炎他們陷在宮裡。

  所以,才這才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與荻原宗相認。

  只是,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薛陌竟然自己跳了出來,說什麼與宮裡的人有恩怨。

  那她剛才所做的一切不就是白費了嗎?

  「你?」於長老上下打量著薛陌,突然的大笑起來,笑聲裡是毫不掩飾的譏諷,他就是看不去薛陌了,怎麼樣?

  區區一個五十多級的靈尊,也敢跟他放肆,現在的靈師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夏馨炎擔憂的看著薛陌,這裡面是不是有她所不知道的事情啊?

  怎麼看薛陌都不是那種容易衝動的人,要是說伍易會衝動的跟人動手,她倒是相信,要是說薛陌,打死她都不信。

  所以說,這樣的動手,絕對是薛陌思考之後的結果,那麼四十多級的靈尊對付宮的長老,那個長老,不會是六十多級靈帝這麼簡單吧?

  「好,就先解決你這個老傢伙。」於長老也沒有客氣,直接的動手。

  全力以赴的一擊,直接的撲向薛陌。

  於長老靈力暴漲,強大的靈力好似是大大的錘子一般直接的砸了過來,靈力凝聚在一起,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外洩。

  所有的壓力全都集中在那一點,直接奔著薛陌而去,從上而下,靈力在砸下的途中沒有半點的浪費。

  「七十二級靈聖……」夏馨炎一拍自己的額頭,心裡那叫一個絕望啊。

  她是知道宮中長老的靈力等級不低,但是七十二級……要不要這麼誇張,她不過才六十二級靈帝,這、也差太多了了吧。

  夏馨炎緊張的盯著薛陌,想要上去阻攔,不過,她知道,就憑著她的實力,對付於長老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就在她要使用斷魂刀的時候,神奇、不,或者是稱為驚悚的一幕發生了。

  薛陌伸出一隻手來,穩穩的托住了於長老大錘似的靈力。

  那五隻乾枯的手指,看似沒有什麼力量卻讓於長老的靈力再也無法前進一分。

  這樣的突然轉變,別說是夏馨炎嚇了一跳,就連一旁已經要出手的杭湘瑛都傻在了那裡,手中隱含的靈力,要出還沒有出去,呆愣愣的盯著薛陌穩穩托住了於長老攻擊的手,這、這是怎麼回事?

  夏馨炎他們也只能說是嚇了一跳,至於於長老可是完全的驚悚了。

  一個五十多級的靈尊,竟然可以擋住他七十二級靈聖的力量?

  是這個世界發瘋了,還是他眼前出現了幻覺?

  於長老眉頭一皺,想都沒想的左手一翻,立刻一道靈力犀利的砸向一旁,根本就沒有目標,而是隨意的發洩。

  於長老就是想試試,他的靈力是不是出現了問題,怎麼連一個小小的五十多級靈尊都能接下他的靈力。

  很不幸,不知道夏馨炎是不是因為出門沒有看黃歷,於長老的靈力直接的砸向了她。

  幸好夏馨炎剛才就有所準備,在靈力一砸過來的時候,立刻往後就撤。

  什麼?

  抵擋?

  她腦子有病啊?

  六十二級的靈帝對上七十二級的靈聖,她擋個什麼勁兒的擋。

  能避開已經很不錯了,她還沒有神經到去螳螂擋車。

  就算是夏馨炎已經做足了準備,依舊是被於長老的靈力掃到了一些,就這麼一點點餘風掃到。

  夏馨炎只感覺好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的拍了一下,一瞬間,別說是呼吸了,就連心跳都停息下來。

  什麼感覺都沒有了,聽不到周圍的聲音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也幸好,夏馨炎的反應夠快,在於長老靈力攻擊過來的瞬間就已經後撤,這才將傷害降到了最低。

  呼吸有一瞬間的窒息,極快的恢復了過來,腳下因為剛才被餘波掃到有些不穩,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就在這時,一雙有力的大手在後面穩穩的扶住了夏馨炎:「小心。」

  「嗯,我沒事。」夏馨炎側首對著明鑫一笑,攔住了明鑫要動手的舉動,緩緩的搖頭,「他不是要攻擊我。」

  她自然看出來了於長老這一下的攻擊是完全無差別的攻擊,沒有必要為了這個讓明鑫跟這麼一個七十二級的靈聖對上。

  不過,由此可以證明,於長老是貨真價實的七十二級靈聖,而薛陌老師到底是不是五十多級的靈尊,這個問題就有待商榷了。

  夏馨炎頭痛瞅著薛陌,她就說他們的學院不正常,果然都是不正常的人。

  說著,夏馨炎的目光瞟向了荻原宗,荻原宗彷彿有感應似的轉頭看了過來,也很無辜的搖頭,他也不知道自己學院裡面的老師還有這麼恐怖的實力。

  「靈尊?」於長老驚愕的怒問著薛陌,「你是靈尊還是靈聖?」

  別告訴他,就憑他一個靈聖的實力,對付不了一個靈尊。

  薛陌隨意的瞟了於長老一眼,直接伸手,五根枯枯的手指噗的一下,將於長老的靈力直接的抓破。

  薛陌並不答話,手指化為鉤狀,直接的抓向於長老,這樣的手掌好像是鷹爪一般,夾帶著銳利的風聲,劃破於長老周圍的空氣。

  在薛陌所過的地方,竟然可以在半空中看到殘留下來的劃痕,跟於長老不一樣的是,薛陌的靈力有些外放,不如於長老那麼的內斂。

  夏馨炎只看了一眼也就明白過來,薛陌和於長老之間的差距是什麼了。

  於長老是真正的靈聖,而薛陌就算是有了足可以抗衡靈聖的實力,但是他的修煉依舊不夠。

  沒有做到靈力聚而不散,尤其是在這樣的攻擊的時候,外散的靈力都是對自身力量的洩露,極其不好。

  不過,就算有靈力外洩,對於薛陌來說也沒有什麼,他此時的力量跟於長老抗衡完全是綽綽有餘。

  一邊看著薛陌跟於長老的周旋,夏馨炎一邊的唏噓不已。

  薛陌老師真是夠厲害的。

  一直以為自己可以憑借其他的方法挑戰越級,但是也沒有像薛陌老師這般,一下子越了這麼多的級。

  「太彪悍了,這、完全不在正常人的範圍之內啊。」夏馨炎不由得感歎出聲。

  其實她不說還好,這麼一說,反倒是讓一旁的小狐狸和蓮枝對她瞅個不停:「你以為你算什麼正常人?」

  蓮枝毫不客氣的扔給夏馨炎一句,也不管夏馨炎是不是被她氣得直翻白眼,反正,她是有話絕對不會憋在心裡的。

  「蓮枝,你不要太過分。」夏馨炎低吼一聲,要不是時間場合不對,她真想跟蓮枝好好說道說道,她怎麼不是正常人了?

  「蓮枝,別胡說,我家馨炎那是聰明。」小狐狸立刻在一旁為夏馨炎辯解著。

  「哼,聽到沒有,還是恆瞭解我。」夏馨炎一聽到有人站在她這邊,立刻得意的揚起頭來。

  「我家馨炎只是聰明的有點過頭了,怎麼會不是正常人呢?」小狐狸的表揚讓夏馨炎臉上剛剛揚起的笑容,剎那凝固住。

  這個算是表揚的話嗎?

  瞟了一眼蓮枝眼中的戲謔笑意,夏馨炎挫敗的垂下頭來,算了,她不計較了好吧?

  夏馨炎已經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薛陌和於長老的身上,除了在觀看兩個人的對決如何運用靈力上之外,她更多的精神是在擔心薛陌。

  她現在已經很肯定的知道,薛陌是用了某種不太正常的方法,才會讓自己的靈力在這一瞬間提高到這個地步,只是,為什麼薛陌老師要這麼做呢?

  沒聽說他有什麼仇恨,甚至都沒有聽說過宮這邊的傳言。

  要說是宮的問題,他們在以前的世界中也不是沒有橫行過,怎麼一點都沒有看出來薛陌老師跟宮的人有什麼過節的樣子。

  就在夏馨炎冥思苦想的時候,一直默不作聲的杭湘瑛的臉色隨著薛陌的動作,在慢慢的轉變。

  眼中開始浮現的是淡淡的疑惑,隨著薛陌的動作,以及運用靈力的方法變換,杭湘瑛眼中的疑惑越來越深,似乎是陷入了某種回憶當中。

  到了後來,那深深的疑惑已經開始轉變,變為震驚。

  看著薛陌的眼神就好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物,讓杭湘瑛一時無法接受。

  尤其是看到薛陌跟於長老交手竟然進行了一刻鐘,兩個人誰都沒有分出勝負來,甚至要是細細的看,必然會發現,薛陌竟然還佔據著微弱的優勢。

  直到這個時候,杭湘瑛已經完全是受到了驚嚇,身體一震,踉蹌的後退了一步。

  同一時刻,一聲劇烈的悶響,薛陌跟於長老兩個人同時住手。

  薛陌他們兩個人同時的退後了三步,似乎是勢均力敵,但是在於長老唇角流淌下來一絲血漬的時候,大家就全都明白過來,這次到底是誰更勝一籌。

  「是你嗎?」杭湘瑛顫抖的聲音問道,那聲音中除了害怕之外,還有濃濃的期待。

  杭湘瑛的反應讓夏馨炎莫名其妙的看著,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四尊聚齊三人,也真是不容易。」荻原宗的一聲感歎嚇得夏馨炎差點沒有跳起來。

  薛陌老師是另外一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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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6 16:15:42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零一章 薛陌之謎

  另外一尊?

  四尊之中的最後一尊?

  夏馨炎現在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自己的此時此刻的心情了,震驚、驚駭根本就不足夠來形容她複雜的情緒。

  猶記得當初,問姜真其他兩尊時的情景,那還是歷歷在目,姜真可是極其肯定的說道:「一個是翩翩濁世佳公子,一個是丰神綽約絕代佳人。」

  見到了杭湘瑛,她真的很認同姜真的話,杭湘瑛絕對是絕代佳人,美得讓她都要流口水了。

  反觀薛陌老師……翩翩濁世佳公子……

  這個人,與這個形容詞聯繫在一起,她怎麼一陣一陣的發冷。

  身上的雞皮疙瘩冒個不停。

  「真的是你,你……」杭湘瑛到了嘴邊的名字剛想叫出來,卻被薛陌阻止,「我現在叫薛陌。」

  薛陌的聲音比往日還要沙啞幾分,甚至是帶著一種強壓情緒之後的乾硬,聽得讓人從心裡冒出淡淡的悲哀來。

  「薛陌?」杭湘瑛低聲喃喃著薛陌的名字,眼中有太多的情緒,隨著這兩個字而起伏、翻湧,沒有人可以看得清楚,或者是說,可以讀懂她的心思。

  「他們果然放你離開了。你果然還活著……哈哈、好、真好。」杭湘瑛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想哭。

  臉上的神情分外的古怪,極致的悲傷和興奮糅雜在一起,也好在她本身就長得是容貌出眾,所以就算有這麼古怪的神情也不會顯得難看,只是讓人看起來,稍稍有些彆扭罷了。

  夏馨炎往後退了兩步,將空間留給杭湘瑛以及薛陌,消息是夠震驚加嚇人的,但是她還不至於被嚇得失了分寸。

  「薛、薛陌……」杭湘瑛喊薛陌的這個名字還不太順暢,遲疑了一下,終於喊了出來,臉上複雜的情緒只出現了一小會兒,隨後就變為責怪,低斥著,「你來這裡做什麼?」

  「這裡是你該來的嗎?給我滾!」

  真是難以想像,像杭湘瑛這樣風情萬種的女人嘴裡竟然吐出如此粗俗的話語。

  「我不想看到你,你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

  杭湘瑛也不知道是因為氣得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小臉煞白煞白的,雙眼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充滿了血絲,漸漸的轉為赤紅。

  「我說,湘長老,這裡是你隨便說讓誰走誰就可以走的嗎?」於長老抬起手來,用手背狠狠的擦了一下自己唇邊的血漬,冷眼盯著湘長老。

  他當長老這麼多年了,已經好久沒有受過傷了,想不到今天竟然栽在了這個薛陌的手裡。

  區區一個五十多級的靈尊,竟然讓他這個七十二級的靈聖受傷。

  這口氣他要是嚥了下去,那真是活見鬼了。

  「於長老,我說話算不算數,還輪不到你來說。」湘長老一點都不示弱,定定的凝視著於長老,大有不服氣,咱們就一較高下的勢頭。

  湘長老剛要往前走,卻被薛陌乾瘦的胳膊給攔住,沙啞著說道:「我來。」

  「薛陌,這裡沒有你的事情,你給我躲開!」湘長老一看到薛陌攔她,立刻面色一沉,冷硬的呵斥道。

  薛陌也不惱,只是抬著胳膊,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用看的。

  那雙眼睛,在他乾瘦的臉上是那麼的醒目,乍一看,真的是有些嚇人。

  想像一下,一具乾癟的骷髏裡有兩顆眼球……這樣的形象,真的是不太好看,要多瘆人有多瘆人。

  只是,薛陌這樣令人毛骨悚然的雙眼,專注的看向杭湘瑛的時候,裡面什麼都沒有,沒有半分的規勸,甚至乍一看起來,薛陌的雙眼之中是那種空洞洞的,沒有感情的眼睛。

  就是這樣的一雙,讓人看了都感到害怕的眼睛,卻讓杭湘瑛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安心,甚至還夾雜著激動。

  薛陌轉身走向了於長老,沙啞的聲音在大廳內響起:「有什麼事情,我跟你解決。」

  「就憑你?」於長老不屑的上下打量著薛陌,眼中的譏諷是那麼的濃重,毫不掩飾的落在了薛陌的身上。

  「我怎麼記得當初,你可是憑藉著我們湘長老的犧牲才保住性命的?」

  這樣的話一說出口,杭湘瑛立刻的冷聲呵斥道:「於長老,你閉嘴!」

  「哦?怎麼,湘長老,生氣了?」於長老目光一轉,轉到了寒霜罩面的杭湘瑛身上。

  「這可就不對了,湘長老,我也說的是實話。難道當初不是你用你對宮主的臣服換來了你夫君的性命嗎?」

  於長老話一說完,好似很懊悔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哎呀呀,看我這個記性,當初湘長老可是求過宮主,這件事情千萬不要說出來的。」

  「不過,湘長老,都已經到了今時今日了,你對宮主沒有一點效力之心,我還有什麼必要為你隱瞞這樣的事情?」

  於長老完全不顧杭湘瑛難看的臉色,緊咬的牙關,依舊兀自的說著。

  「怎麼,今天到這裡來想要找回當初的臉面了?」於長老諷刺的目光就好像是一柄柄銳利的刀子,在一刀一刀的凌遲著薛陌。

  但凡是個人,都忍受不了被人如此的譏諷,更何況,薛陌絕對不是那種窩囊的人。

  在這麼多人面前,被人說著,他曾經貪生怕死的靠著出賣自己的女人才得以活命,薛陌怎麼忍得了?

  夏馨炎將他們剛才說的話,慢慢的串在了一起,明白了一個大概。

  應該是在多少年前,薛陌與杭湘瑛到了這個世界,無意中得到了什麼東西,然後靈力大增,惹來了宮的人。

  宮的人需要那種東西,然後就要薛陌與杭湘瑛加入或者臣服吧。

  杭湘瑛用自己換了薛陌活命,甚至是脫離宮的勢力範圍。

  至於薛陌老師那裡呢,回到了原來的世界,隱姓埋名到了學院,然後不知道出了什麼意外,所以容貌大變。

  至於那個時候,荻原宗早就離開了學院,自我放逐,所以他們兩個人才沒有碰到。

  薛陌應該知道荻原宗就是院長,就算是兩個人碰上,荻原宗也發現不了薛陌是曾經俊美的男子。

  剛才被荻原宗給識破了薛陌的身份,還是因為薛陌在使用靈力的時候,依舊是照著以前的習慣吧。

  當然,夏馨炎這麼想出來,也只是一個大概,裡面具體發生過什麼,她根本就不知道。

  別說是她不知道了,恐怕就連當事人杭湘瑛也不清楚吧。

  夏馨炎若有所思的盯著薛陌那消瘦乾枯的背影,明明是那種看似風一吹就倒的身體,偏偏往那裡一站,有一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薛陌站在他們的面前,對面的什麼於長老,什麼宮中來的靈師,好像統統都沒有被放在眼裡。

  對于于長老的冷嘲熱諷,薛陌終於緩緩的開口,聲音依舊是沙啞難聽,好像是砂紙擦過瓷盤一般的刺耳,但是此時,因為愈發的低沉,所以帶著一股讓人心悸的壓迫感覺。

  「你們一起來。」薛陌平靜的說出了五個字,卻好似一塊兒巨石被扔進了湖面,砸出了無數水花,惹得對面的人面面相覷,面露嘲笑輕蔑之意。

  一個個靈師全都瞅著薛陌,就跟看一個神經病似的看著他。

  不過,這也難怪他們是如此的反應,還沒有聽說過哪個靈師敢這麼樣的跟宮叫板。

  叫板還不算,還是一個人對這麼多人的叫板。

  與其說是叫板,還不如說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送死。

  「薛陌,幾年前,被女人給保護了,你覺得沒有面子是不是?怎麼,現在想找回臉面來了?」於長老譏笑道。

  「我告訴你,晚了。」於長老搖頭晃腦的瞅著薛陌,「你犧牲了湘長老,那已經是事實了,就算你再想怎麼樣,也沒有辦法挽回了。」

  「湘長老,你可要看清楚,你男人的真面目。跟著這麼一個男人有什麼好,當年他可以拋下你離開,犧牲你,以後依舊可以。」

  於長老可以說為了挑撥,為了打擊湘長老,那叫一個不啻餘力。

  這麼多年,這個湘長老一直是奪了宮主大部分的注意力,讓他根本就沒有什麼機會在宮主面前表現,如今有了這麼一個機會,他能不好好的發洩發洩嗎?

  「你……」湘長老氣得嬌容泛白,恨不得上去一巴掌拍死於長老。

  「你不敢?」薛陌冷冷淡淡的聲音響起,沒有半分的嘲諷感覺,但是,這樣的質疑是於長老絕對無法忍受的。

  「好,既然是你想送死,我就成全你。」於長老手一擺,示意著身後的靈師,「既然人家都讓我們一起了,咱們也別辜負他們的好意。」

  於長老的不要臉,真是連夏馨炎都沒有想到,他竟然真的順著薛陌的話,要與那些靈師一起對付薛陌。

  「於長老,你也不怕丟人?」湘長老根本就看不下去,咬牙怒斥著。

  「丟人?」於長老十分不解的揚眉問著湘長老,「有什麼好丟人的,這可是薛陌的要求,還有,我這麼做也是成全他,他無非就是想找回以前的面子。」

  夏馨炎眉頭一皺,心裡對於長老有了恨意。

  這個人……有點太過分了。

  就在夏馨炎這麼想著的時候,於長老可是沒有客氣,已經動手了。

  夏馨炎手臂一緊,被明鑫拉著往後退出好遠。

  那種七十二級靈聖的靈力,要是真的發揮出來絕對不是夏馨炎這個層次可以抵抗的。

  蓮枝在夏馨炎他們退開的同時,也伸手拉住了湘長老。

  杭湘瑛並不想退開,她不想離著太遠,她怕薛陌出事。

  要是真有什麼問題,她離得近還可以直接過去幫忙。

  「他不想你受傷的,相信他。」蓮枝在杭湘瑛的耳邊說道。

  杭湘瑛看了蓮枝一眼,聽話的後退。

  蓮枝將杭湘瑛拉過去,並不是因為她對杭湘瑛有多麼的關心,而是因為薛陌是夏馨炎的老師,碰巧薛陌又很在意杭湘瑛的樣子,不然的話,她才不會這麼的多管閒事呢。

  就在蓮枝與杭湘瑛他們退開的同時,於長老的靈力已經強壓過來。

  就算夏馨炎他們已經退開了很遠,但是依舊可以感覺到那股屬於七十二級靈聖的強大壓力,除了讓呼吸不暢之外,心跳也難以忍受那股強大的壓力,劇烈的跳個不停。

  抬頭看過去,正好看到不僅是於長老還有那些六十多級的靈帝,直接的撲向薛陌。

  一道道犀利的靈力,交織成密集的大網,直接罩向薛陌。

  別說這麼多靈師的靈力罩在薛陌身上會怎麼樣,就說這麼多靈師,一人用上一點靈力,都能把薛陌給打成個篩子。

  更何況,那些靈師擺明是沒有留任何餘地,全部是全力以赴的攻擊。

  夏馨炎緊張的盯著,耳邊只能聽到靈力破空而過的尖銳呼嘯聲,還有在碰到大廳中桌椅時,發出的極其輕微的「噗」聲。

  那些堅硬木頭做成的桌椅,根本就不是被打成了碎片,而是在強大的靈力掃過之時,直接的化為了齏粉,半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靈力掃過,大廳內空蕩蕩的一片,就好像曾經根本沒有擺放過任何桌椅。

  夏馨炎抿了抿唇緊張的盯著,手,情不自禁的抓住了身邊明鑫的胳膊。

  明鑫低頭看了看抓住他胳膊的小手,低聲安撫道:「沒事的。」

  明鑫自己說完之後,也覺得自己的這句話說的有點虛偽。

  薛陌一個人,他的靈力等級是怎麼樣的,他們能不清楚嗎?

  就算是薛陌剛才使用了什麼奇怪的方法,像他那種瞬間提升靈力的方法也只是一會兒的時間,時間長了必然不可能持久。

  就在這個夏馨炎他們擔心不已的時候,大廳中突然的瀰漫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

  夏馨炎一愣,也忘記了剛才的緊張,這裡還沒有人受傷,就算剛才於長老好像有點受內傷的樣子,但是也不至於有血腥味道蔓延啊。

  仔細的看了一遍,依舊沒有看到有任何血跡。

  這是哪裡來的血腥味道?

  「薛陌身上的。」小狐狸抬起前爪,一指薛陌。

  夏馨炎順著看過去,果然見到了薛陌有些異常,依舊是一動不動的站著,可是偏偏他身上好像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他周圍盤旋。

  明明什麼都看不到,卻讓夏馨炎感覺到心驚。

  這樣的力量隱而不發,無法猜測出薛陌到底是怎樣的力量,但是,她隱約猜到的是,薛陌的力量絕對不是她可以估量的。

  「薛陌……」小狐狸低聲的嘟噥了一句,惹得夏馨炎奇怪的低頭看過去,「你叫老師幹什麼?」

  難道說小狐狸有幫助薛陌老師獲勝的辦法?

  小狐狸揚起頭來,看了夏馨炎一眼,用力的一蹬後腿,利落的躥進了夏馨炎的懷裡,小腦袋靠在夏馨炎的脖頸上低語著:「不是薛陌,是血魔。」

  「鮮血的血,魔鬼的魔。」小狐狸特意的給夏馨炎解釋著這兩個字。

  「血魔?」夏馨炎眉頭緊皺,她是不知道血魔是什麼意思,但是光聽這兩個字也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看著就知道。不知道薛陌修煉血魔到了什麼地步,不過,他今天是贏定了。」小狐狸用小爪子輕輕的按了按夏馨炎的肩膀,很肯定的說道。

  果然,就在小狐狸的話說完的時候,慘叫聲已經從大廳中響起。

  驚得夏馨炎抬頭,然後看到讓她更加驚駭的一幕。

  那些宮中的靈師用靈力交織的大網已經罩向了夏馨炎,就在這個時候,攏在薛陌週身的力量突然的暈染開來。

  沒錯,就是暈染。

  好像是墨汁滴在了上好的宣紙上,一點點的暈染開來。

  暈染開來的力量在接觸到靈力大網的時候,就好像是烈火遇到了薄薄的雪花,瞬間的消失。

  當然,烈火是薛陌的力量,雪花正是宮中眾多靈師凝聚靈力的大網。

  薛陌的力量在讓宮中靈力大網消散的同時,剛才發出靈力的靈師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燙到似的,發出瘆人的慘叫。

  那淒厲的慘叫只發出了兩聲,就突然的停住,好像是被人快速的一刀切斷,一點讓人準備的時間都沒有,如此的突兀,令人無法適應。

  停止了慘叫的靈師身體軟軟的倒了下去,整個人就跟沒有了骨頭似的,倒在了地上,也看不出來還有沒有呼吸。

  這是……

  夏馨炎驚愕的瞪大了雙眼,看著眼前出現的詭異大逆轉。

  薛陌竟然在毫無生機的死局中愣是殺出了一條血路來,隨著靈師的倒下,大廳中的血腥味道越發的濃重。

  從淡淡的若有若無的味道,變為了令人作嘔的無法忍受的味道。

  夏馨炎現在也顧不得這個味道,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薛陌的身上,她怎麼感覺薛陌的身上好像有點不太對勁,那皮膚有點發紅呢?

  就在夏馨炎思緒快速轉換的時候,除了於長老之外,剩下的那些六十多級的靈帝全都倒在了地上。

  當然於長老也好不到哪裡去,踉蹌的後退了十幾步,差點沒摔倒在地,就算是這樣,他的面部已經痛得五官扭曲,分外猙獰。

  濃濃的血腥味道依舊沒有散去,充斥在大廳之中,只不過,大廳中的人已經沒有一個在乎這個味道的,全部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薛陌的身上,不知道眼前這個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

  「血魔……」厚重布簾之後,一直沒有開口的宮主終於出聲,「竟然有人會去修煉血魔。」

  「宮主。」於長老轉身,恭敬的對著厚重布簾,慢慢的往那邊挪著。

  剛才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被什麼力量給襲擊了,那一瞬間的痛苦,根本就形容不出來,好像是要穿透他的身體,甚至直達靈魂深處的痛。

  那種痛一襲來,立刻讓他自身的靈力全部打散,再也無法凝聚。

  他從來沒有跟這樣的人交過手,怎麼會讓他有一種無從反擊的絕望呢?

  「血魔是什麼?」大廳內從宮主說完話之後,就再也沒有人開口,弄得夏馨炎一時不解,只好問著小狐狸。

  小狐狸緩慢的開口說道:「血魔算是一種靈力的修煉方法,這種修煉方法,會使修煉者的實力完全隱藏,就算是任何東西都無法測試出來修煉者的靈力等級是多少。」

  「同時,這種修煉靈力的方法,會快速的提高靈力,靈力提高多少,完全看修煉者當時是不是努力成正比。」

  小狐狸說的很平靜,平靜得讓人感覺到很詭異,總覺得他話裡有話。

  「修煉此種靈力必然要經受一種煎熬,那就是全身的血肉在烈火中鍛燒一般的痛。隨著修煉的深入一個人會瘦下來,隨著消瘦,修煉的痛苦會加倍,一般人來說修煉完血魔,會微微的偏瘦。也算是血魔小成。」

  小狐狸說的很慢很慢,聲音中聽不到半點的起伏,好像就是在敘述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只是,小狐狸覺得平常,在夏馨炎他們的耳中聽起來可是一點都不平常。

  比一般人偏瘦已經是小成,那麼薛陌這樣瘦成骷髏是怎麼樣的?

  「薛陌、血魔……」夏馨炎低聲的重複著這幾個字,恍然的好像有點猜到了當日的情況,順勢也就說了出來,「薛陌老師,當日你是不是知道師母是為了你留下的?」

  夏馨炎的一句話讓杭湘瑛身體一震,滿臉的震驚。

  「當初的事情你全都知道是不是?」杭湘瑛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驚聲問道。

  他知道自己與宮的協議,讓他自己離開,她留下。

  當初的東西被他們已經服用了,所以宮中的人沒有辦法從他們的身上將那種東西提取出來,只好退而求其次,要將他們留下來。

  所以才會有了跟宮中談判的條件,所以才會發生了後來的一切。

  「告訴我,你做了什麼?」什麼冷靜,什麼自制,統統的被杭湘瑛拋到了腦後,急急的衝到了薛陌的跟前,一把抓住他,觸手所及竟然是滾燙一片,再看薛陌,那本來就沒有什麼血色的臉上,更是一片死灰,嚇得杭湘瑛失聲驚呼,「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血魔,是修煉靈力的禁法,因為每次使用的時候,使用者都會再次感受到修煉之時的痛苦。知道為什麼那些人只是小成嗎?因為沒有人可以忍受血魔大成時的痛苦,全部都活活疼死。」

  小狐狸的話好似一柄尖刀,深深的扎進了杭湘瑛的心裡,痛得她心口往下直淌鮮血。

  薛陌長出了一口氣,皮膚上的熱度慢慢的降低,漸漸的恢復了正常的體溫,甚至還比平常人低了一些。

  「沒有那麼恐怖,只是一種修煉方法。」

  薛陌的聲音比剛才還要低啞,沙沙啞啞的安慰著杭湘瑛,只是,他越是這麼說,杭湘瑛越是難受,眼圈早就控制不住的紅了起來。

  低聲的,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你是故意的,故意的是不是?」

  一遍遍的質問,讓薛陌心痛的擰緊了眉頭,也不知道說什麼,只是笨拙的重複著:「別哭,別哭。」

  抬手,想要去給杭湘瑛擦拭眼角的淚痕。

  卻在手臂抬起的瞬間,在空中微微的一僵,又落了回去。

  因為他看到了自己那乾枯的只剩下皮包骨的胳膊,還有那恐怖的好似枯枝似的手指,他怯了。

  薛陌這樣的動作,自然是沒有逃過杭湘瑛的雙眼,一把抓住了那隻手,感覺到薛陌在微微的往回收,想要躲開。

  杭湘瑛哪裡會鬆開,不但沒有鬆開,反倒越抓越緊,薛陌也不敢太用力,怕傷了她。

  最後,拗不過杭湘瑛只好讓她這麼抓著。

  「現在倒是在這裡來演什麼情深義重,當初也不知道……」以為有宮主撐腰的於長老又開始在那裡大放厥詞。

  只不過,他想要挑撥的如意算盤全都落空了。

  「當初服食你們夢寐以求的珍寶之時,就是為了讓我多提高一些靈力,他才會騙我吃下大部分。這樣在被你們抓到的時候,我才能有與你們談判的資格。」杭湘瑛冷笑連連的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若不是我身體內有那樣珍寶的力量,恐怕我們兩個人當時早就斃命在你們手下,還會有今日的相聚嗎?」

  「我的夫君一向都很聰明,我還在慶幸,我終於騙過了他一次,沒有想到、沒有想到……」說到這裡,杭湘瑛已經接不下去,聲音哽咽的,淚眼朦朧的凝視著薛陌。

  她沒有想到薛陌會假裝不知道,然後離開。

  他知道那個時候她沒有性命之憂,若是他不離開,他們就算是與宮拚命也是拼不過。

  為了保全住她的性命,他寧肯背上一世的罵名,遠走,去修煉這個禁法,然後再來找她。

  她一直以為,這麼多年來是她在保護他。

  可是,她錯了,依舊是他在無聲的保護她。

  杭湘瑛凝視著薛陌那瘦到皮包骨的模樣,小狐狸平靜的話語一字一字的回想在她的耳邊,每一個字都好像一柄利刃,深深的紮在她的心上,痛得麻木。

  淚、止不住的往下淌,模糊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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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6 16:16:5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零二章 血魔之威

  手掌之中,那一直僵硬的乾枯手指動了動,終於有了反應,主動的反握著她的手,微微用力的捏著,似乎是要給她安慰,似乎是想讓她別哭。

  只是這樣的舉動卻讓杭湘瑛的眼淚掉得更凶,怎麼對止不住。

  「別、別……」薛陌笨拙的抬起手來,給杭湘瑛擦拭著眼淚,擦了幾下之後,這才想起來用巾帕似乎更好一些,急急忙忙的從懷中掏出了巾帕,小心翼翼的給杭湘瑛擦拭著眼淚。

  可是,無論他怎麼擦拭,那淚水怎麼都無法擦拭乾淨,不僅擦不乾淨,而且還越流越多。

  弄得薛陌真是手足無措,不知道幹怎麼辦才好。

  看著薛陌那死人似的棺材臉,愣是佈滿了焦急與擔憂,這麼看起來,竟然有了讓這樣可怕的男子有了一種笨拙的可愛。

  矛盾的交織在一起,全都被杭湘瑛看進了眼中,眼角還掛著晶瑩剔透的淚水,紅唇卻已經勾了起來,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伸手,撲進了薛陌的懷裡。

  接觸到的,再也不是往日記憶中寬厚溫暖的胸膛,而是一根根將她硌的生疼的骨頭,體溫比常人低了很多。

  這樣的觸感,再次讓杭湘瑛淚流滿面,扎進了薛陌的懷裡,哭個不停。

  感覺到胸口的衣襟濕涼一片,低頭,看著懷中顫抖的人兒,薛陌的手臂抬了起來,枯瘦的手掌停在了半空,遲疑了一會兒才慢慢的落下,輕輕的圈住了杭湘瑛,低低啞啞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安慰著:「不哭……」

  笨拙的只有這兩個字,卻讓人心裡一陣陣的泛酸。

  夏馨炎緊緊的抱著小狐狸,用力的抿著嘴唇,唇邊有著淡淡的笑意,眼圈卻已經紅了起來,有薄薄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能被薛陌老師這樣愛著,真是一種沒有辦法形容的幸福。

  「真是讓人感動啊。」於長老那討人厭的聲音突兀響起,讓夏馨炎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這個人怎麼還廢話?

  「你們今天誰也別想離開。」於長老往後退著,已經退到了厚重布簾跟前,也就相距三步遠的距離。

  於長老側過身去,低聲的詢問了一句:「宮主。」

  厚重布簾之後,響起了一聲輕嗯。

  隨著這一聲響起,於長老的臉上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而湘長老卻是嬌軀一震,從薛陌的懷中快速的抬起頭來,緊張的盯著厚重的布簾。

  「你們快走。」杭湘瑛想都沒想就去推薛陌,只是,別看薛陌瘦的只剩下了皮包骨,但是他可是不會被杭湘瑛這麼一推就推開的。

  「馨炎。」薛陌輕喚了一聲。

  夏馨炎立刻應著走了過去,一把挽住了杭湘瑛的胳膊,笑瞇瞇的對著薛陌說道:「老師,你放心把師母交給我吧。」

  「我……」杭湘瑛想要再說什麼,卻被夏馨炎笑瞇瞇的打斷了,「師母,放心吧。老師絕對可以解決。」

  聽夏馨炎這麼一說,杭湘瑛心中的擔憂多少有些放下,凝視著薛陌的目光中有了一分安心。

  是了。

  薛陌回來找她了,一定是有了可以對付宮的方法,不然的話,以他的脾氣又怎麼會回來呢?

  他回來,就一定是有十足的把握可以保護她。

  這是他一直以來的行事作風,也是讓她從來都沒有懷疑過的事情。

  深深的看了薛陌一眼,然後,轉身跟著夏馨炎離開,退到了安全的距離。

  「師母放心吧,老師一定沒問題的。」夏馨炎肯定的說道。

  杭湘瑛重重的點頭:「嗯,我知道。」

  杭湘瑛他們是很信任薛陌,問題是荻原宗不太相信,宮的刑堂,那是一般的地方嗎?

  這裡可是專門處罰宮中犯錯的靈師,要不就是專門來對付一些有價值的靈師,讓他們吐露消息的地方。

  這樣的地方,是薛陌一個人就可以應付的嗎?

  荻原宗是這麼想的,但是還沒有蠢到去說出來,只是看了一眼夏馨炎,讓他意外的是,夏馨炎竟然是那麼的信心滿滿,絲毫都不見為薛陌擔心的模樣。

  難道說,薛陌修煉的禁法真的這麼厲害?

  其實,荻原宗是完完全全的猜錯了,夏馨炎壓根就不知道血魔這個禁法是怎麼回事。

  小狐狸信誓旦旦的說,薛陌絕對沒有問題,她也就放心了。

  別人說的是不是真的她不知道,小狐狸說的話,她有什麼好不相信的?

  耳邊突然聽到了大廳外面,那本該空無一人的院落裡,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聲音並不是刻意的壓低,那絕對是因為來人的靈力已經達到一定的程度,所以,落地的腳步聲才會如此的輕。

  乍一聽到這些腳步聲,夏馨炎臉色一變,人數好像不太少啊,薛陌老師自己能對付得了嗎?

  抱著小狐狸的手臂微微的收緊,她還是有些擔心。

  「沒事的。要是血魔連這個都對付不了,那有什麼資格被列為禁法?」小狐狸一點都沒有擔心的意思,反倒是老神在在的說道。

  彷彿是要印證小狐狸的說法似的,空氣中再次瀰漫起來那股令人作嘔的濃重血腥味,只是這次好像比剛才的味道更重。

  除了有讓人不舒服的味道之外,更重要的是,在這股濃重的血腥味道之後,夾雜著一種令人絕望的死氣。

  是的,是死氣,不是殺氣。

  彷彿在這片血腥味道覆蓋之中,這裡已經不是人間而是陰森的地府,沒有屬於人間的生機,有的只是屬於地府的死氣。

  夏馨炎緊張的看著薛陌,看著他枯瘦的身體在微微的發顫,尤其是暴露在外的皮膚,比如手、臉以及脖頸,那些肌膚明顯的在微微的泛紅。

  本來薛陌長得就是一副骷髏的模樣,此時更是一個被烈火鍛燒過的骷髏,怎麼看怎麼瘆人。

  夏馨炎心裡直發顫,因為她想到了小狐狸最開始說的,血魔這種靈力的修煉方法,每次使用的時候,就如同當初修煉時的痛苦一樣。

  也就是說,此時薛陌的狀態是當初他修煉時的狀態?

  薛陌老師當初在修煉的時候,絕對不可能是一次成功的。

  那麼這樣的痛苦,他到底經歷了多久?

  身邊她一直拉著的柔荑在微微的顫抖,不會回頭看,她也知道此時身邊的杭湘瑛是個什麼狀態。

  看著自己昔日風度翩翩的夫君,變成了這幅模樣,比她自己修煉還要痛苦百倍吧。

  就在這個時候,大廳之外突然的響起了慘叫聲,剛才那些靠近的腳步聲全都停住。

  與其說是停住,還不如說是沒有辦法再前行一步了。

  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夏馨炎他們是不知道,只是看到於長老那驟然變白的臉色,就知道,外面的情況不太好啊。

  夏馨炎有點緊張的嚥了一口口水,低頭瞅著懷裡的小狐狸:「恆,血魔這麼厲害。」

  「你老師修煉的時候有點太急於求成了,離他大成還差一點距離,若是大成的話,五十級的靈尊秒殺七十五六級的靈聖,那就跟玩一樣。」小狐狸說的那叫一個輕描淡寫,卻聽得夏馨炎一陣陣的發暈。

  二十多級的越級斬殺,竟然這麼輕鬆嗎?

  小狐狸看了看夏馨炎的神色,就知道她被嚇到了。

  「若是沒有這個能力,修煉血魔如此慘烈的過程,有幾個人會堅持下來?」說完,小狐狸想了想說道,「不過,現在還會修煉血魔的人已經不多了,一隻手就能數的過來。」

  「修煉這個的人,除了有血海深仇要報之外,沒有人會去修煉的。畢竟,修煉血魔的過程……根本就不是正常人可以承受的……」

  小狐狸還在說,夏馨炎突然的一把將他摟緊,低斥一聲:「別說了。」

  隨著小狐狸的話說出,夏馨炎感覺到身邊的杭湘瑛身體就顫抖得越發厲害。

  「師母,那些都過去了。」夏馨炎輕聲的安慰著杭湘瑛。

  她現在沒有辦法說日後薛陌與杭湘瑛怎麼樣,那些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別人沒有權力更沒有資格去說什麼。

  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按照薛陌的吩咐,照顧好杭湘瑛,別讓她過去,別受傷。

  薛陌的反擊根本就沒有用多長的時間,僅僅才花費了一刻鐘多一點點的時間,大廳外就已經安靜了下來。

  所有的危機都解除了,好像薛陌什麼都沒有做過似的。

  夏馨炎瞅著薛陌,雙眼爍爍放光。

  正想著的時候,手臂突然的一痛,低頭一看,小狐狸正一口咬住了她的手臂,看到她在看他,憤憤的低語著:「不行!」

  夏馨炎撇了撇唇,她才想想而已,怎麼就被小狐狸給看穿了?

  小狐狸冷哼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血魔不是你可以修煉的,小心熠煌修理你。」

  「你……我……熠煌……」小狐狸的威脅,氣得夏馨炎張口結舌,明明是他們之間的事情,憑什麼搬出熠煌來威脅她?

  太過分了吧?

  小狐狸擺明不理會夏馨炎的目光,頭一轉,一副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弄得夏馨炎氣得牙直癢癢。

  現在又不是跟小狐狸多說的時候,夏馨炎努力的忍,有什麼事情,隨後再算。

  「好一個薛陌,我看看你是不是連宮主都不放在眼裡。」已經被薛陌逼的走投無路的於長老陰鷙的大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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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6 16:17:23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零三章 笨嘴拙舌

  夏馨炎緊張的盯著厚重的布簾,那個傳說中的神秘宮主一直都沒有出手,她也沒有感覺到那個人的半點氣息。

  她根本就無法想像,那個所謂的宮主會是多高的靈力。

  要是真的出手的話……就薛陌再怎麼修煉禁法也不會是宮主的對手吧。

  杭湘瑛冷笑一聲,往前走了兩步:「於長老,你所謂的狐假虎威有意思嗎?」

  說著,伸手一指,冷笑道:「你可曾見過宮主的真面目?」

  被杭湘瑛這麼一問,於長老臉上的笑容陡然一僵。

  「你有本事就把你所謂的宮主請出來。」杭湘瑛寸步不讓的緊逼著,逼得於長老臉色發白,吶吶的似要說什麼,卻沒有辦法說出來。

  薛陌眸中冷戾光芒一閃,濃郁的血腥味忽的一下湧出,就在那撲鼻的血腥味發出的時候,於長老連慘呼一聲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軟軟的到底。

  下一秒,那厚重的布簾刷的一下子被打成了碎片,露出了裡面一塊兒不大的晶石,泛著妖冶的紅光,傳出一陣宮主低沉的不懷好意的笑聲:「湘長老……好、很好……」

  啪的一聲,晶石自動碎裂成粉,灑落了一地。

  這是……假的?

  夏馨炎低頭看了看懷裡的小狐狸,難怪說她一直都沒有感覺到那個宮主的氣息,原來不是感覺不到,是壓根就不存在。

  這個晶石應該是跟當初伍易老師給她的差不多吧,都可以傳送聲音,遠距離的在操控這邊的事情。

  「我們走。」薛陌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灑落一地的晶石碎粉,然後拉著杭湘瑛快步離開。

  夏馨炎他們自然也是跟著走,除了這片地方之後,荻原宗伸手往北方一指:「那裡有個小鎮,可以去休息。」

  休息是次要的,大家都想找個地方好好的談一談,事情好像有點複雜。

  且不說薛陌的事情如何,那個宮主,一直沒有現身的宮主就已經可以確定下來,與他們絕對不會是朋友了。

  薛陌這一次夠狠,直接毀了那個宮的刑堂。

  他們從大廳裡出來才看到,外面的地上躺了幾十個靈師,那些人一看就知道實力不弱,全都毀在了薛陌手裡,那個在遠方的宮主會善罷甘休嗎?

  幾個人快速的找到了小鎮,直接進去休息。

  匆匆的梳洗了一下之後,全都坐到了一起,然後,互相的看著,誰都沒有說話。

  最後,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薛陌的身上,等著他說話。

  薛陌看了一眼身邊格外安靜,只是專注著一直凝視著他的杭湘瑛,緩慢的開口:「這件事情,我會解決,那個宮主的問題我會解決乾淨。」

  夏馨炎眉頭一皺,壓下心頭的怒火,笑呵呵的說道:「老師,你是不是見到師母之後太開心,腦子有點不太好使了?」

  夏馨炎話一出口,被說她懷裡的小狐狸,身邊的何浠源他們,就連荻原宗都可以感覺到,夏馨炎生氣了。

  她平時是說話不饒人,但是她又是一個極其尊重長輩的人,跟老師開玩笑是開玩笑,絕對不會這樣的說話。

  夏馨炎也不理會屋裡這些人的詫異,繼續的說道:「老師,你感覺,我們在那裡的時候,那個宮主不知道我們的存在?」

  「當然是知道……」被夏馨炎這麼一問,薛陌沒有什麼底氣的說道。

  「既然已經知道了,老師還能自己一力承擔,把我們都弄個乾乾淨淨,不會被宮的人追殺?」夏馨炎聽薛陌這樣說,氣得笑了起來。

  「我會直接去找上他,他們不會有機會找上你們,到時……」薛陌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夏馨炎直接打斷。

  「老師的意思是說宮的人反應遲鈍,在知道了這些事情之後,有了威脅之後,還會坐以待斃,等著老師親自上門找他們算賬不成?」

  夏馨炎從來都不知道薛陌的腦子竟然這麼笨,難道修煉血魔這個禁法最後也會傷及到大腦嗎?

  「還是老師覺得,我們可以很隱蔽的躲在某個地方,讓他們發現不了?」夏馨炎是在笑,但是那笑容看得直瘆人。

  被夏馨炎這麼一笑,弄得薛陌這樣的人都不敢再說話。

  心裡明明知道眼前這個人是他的學生,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此時夏馨炎的氣勢讓他有點心驚,直覺在告訴他,還是不要去惹夏馨炎為妙。

  所以,薛陌緊閉著嘴巴,一言不發的看著夏馨炎。

  小狐狸窩在夏馨炎的懷裡,烏溜溜的眼睛一轉,看到了薛陌的窘迫,知道其實夏馨炎是關心薛陌過度,輕輕的用小爪子扒著夏馨炎的胳膊,小聲的說道:「馨炎,血魔這個禁法很厲害的,用完之後……」

  後面的話,小狐狸沒有明說,但是看到夏馨炎驟變的臉色,也知道她想到了什麼。

  果然,夏馨炎長出一口氣之後,沒有再說什麼。

  坐回到了椅子上,拿過旁邊的茶杯一口氣喝乾了茶水,用眼睛瞪著薛陌,再也不說話。

  荻原宗看了一眼夏馨炎,這個丫頭……好像每次見面給他的感覺都不一樣。

  「薛陌,你沒什麼問題嗎?」荻原宗彆扭的叫著薛陌的名字,畢竟以前大家認識了那麼多年,這個名字對他來說還是很陌生的。

  「沒事。」薛陌搖了下頭,他知道荻原宗擔心什麼。

  他使用的力量是有點嚇人了,他也是第一次這麼大範圍的使用出來,沒有想到效果這麼好。

  薛陌的沒事兩個字說的是很輕鬆,可是他身邊的杭湘瑛心裡一顫,心有餘悸的盯著薛陌。

  什麼叫沒事,難道以為她沒有看到他在使用靈力的時候那嚇人的模樣嗎?

  「阿瑛,宮的事情,你最熟悉了。」荻原宗轉頭看向杭湘瑛,話裡的意思已經很是明顯,就是想讓杭湘瑛說說宮的事情,好讓大家有些對策。

  「你們也都看到了,我根本就沒有當自己是宮的人,宮主也不笨,幾年來,好像是很重用我,其實一點都不放心我。」杭湘瑛對著荻原宗他們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我就是知道怎麼吸取靈力。」

  「這麼多年,我根本就沒有見過宮主的真面目。」杭湘瑛說道,「當初我和薛陌也沒有見到他的真面目。」

  薛陌點了點頭,當初的事情根本都只是被一群靈師逼迫。

  現在的事情,稍微有點複雜,杭湘瑛已經背叛了宮,徹底的與宮主撕破了臉皮。

  宮在這個世界有多大的勢力,他們都知道,尤其是對靈力虎視眈眈的宮,對於他們來說,那就是埋伏在暗處的野獸。

  正用冷冰冰的目光死死的盯著他們,隨時準備咬上一口。

  「咱們能先吃完飯睡個覺,轉天再說嗎?」夏馨炎提議道。

  現在已經是深夜了,半夜開會好像對身體不好,尤其是現在薛陌表面上看起來是很正常,誰知道他是不是身體有問題。

  還有一點就是,薛陌老師應該跟杭湘瑛有很多話要說,他們沒有必要在這裡當電燈泡吧。

  「嗯,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荻原宗也同意夏馨炎的提議,他這麼貿然的欻裡,沒有想到就這麼突然的跟宮對上了,他總要想個辦法。

  畢竟他可不是自己一個人,他身後還有他的家族。

  夏馨炎他們也不等著薛陌杭湘瑛說話,主動的離開,各自回房間。

  回到房間之後,夏馨炎躺在了床上,也沒有去吃東西,眉頭緊皺的盯著床頂,直直的躺著。

  「擔心熠煌?」斷魂的聲音在夏馨炎的腦海中響起,讓一動不動的夏馨炎轉了個身,側身躺著,輕輕的嗯了一聲。

  「這次的事情,怎麼會讓熠煌這麼久?你不能看到熠煌的情況嗎?」夏馨炎對著斷魂終於說出了她的擔憂。

  「你太看得起我了。」斷魂苦笑著說道,「熠煌在修煉,我怎麼可能看得到。應該不會有事的,你放心。」

  「嗯。」夏馨炎點了點頭,她是不應該擔心的,那個藥劑也只是會幫著熠煌提高力量的,不至於有什麼副作用啊。

  難道說,熠煌趁著這個機會又修煉起來?

  問題是,就算是修煉,熠煌也不會讓自己置於危險之中的。

  那麼在去宮的刑堂的時候,熠煌怎麼沒有半點反應?

  難道說……夏馨炎突然的瞪大了雙眼,一個很大膽的念頭在腦中閃過。

  是不是說,熠煌已經知道薛陌的力量是可以應付宮的人的,更知道那個宮主不在那個所謂的刑堂。

  夏馨炎一陣陣的無語,算了,與其在這裡胡思亂想,還不如等到熠煌恢復過來之後,再說吧。

  夏馨炎是想通了,轉頭睡過去,另外的房間內,杭湘瑛以及薛陌似乎還有事情沒有說通。

  「你幹什麼去?」杭湘瑛叫住,轉身要走的薛陌,冷聲的問道。

  「天色不早了,你好好休息。」薛陌聲音並沒有任何起伏,平靜的說著,就跟說著一件最正常的事情一樣。

  「你我是夫妻,你去哪裡休息?」杭湘瑛黛眉一皺,盯著薛陌的背影。

  「你……好好休息,大家都累了。」薛陌聲音開始的時候有些發澀,隨後如常的說道。

  好在他說話的聲音本來就是沙啞的,所以也聽不太出來有太大的不同。

  說完,抬腿就要走,香風一起,杭湘瑛直接的擋在了薛陌的面前冷著一張臉,死死的盯著他:「薛陌,你是看不起我嗎?」

  「怎麼會?」杭湘瑛這樣的質問,讓薛陌立刻愣住了,反應過來之後,馬上急急的反駁著,「我怎麼會看不起你?」

  「你就是看不起我。不然的話,為什麼你要去其他的房間,不要我?」杭湘瑛大聲的控訴著,也不管薛陌臉上湧起的古怪神色。

  「我去其他的房間,是、是不想影響你休息。」薛陌盡量讓自己聲音正常的說道。

  現在杭湘瑛的情緒看起來很激動,他不想再刺激她。

  「是嗎?」杭湘瑛冷笑著,「你怕影響我休息,你可知道,你在我的隔壁,不過來,那才是更影響我休息。」

  「我會想,為什麼不要我了呢?是因為當年我不能理解你的苦心,把一個罵名扔在了你的頭上,讓你背負著這樣的罵名活著嗎?還是因為為了我,讓你這麼痛苦的修煉禁法,變成了如今的模樣,所以你才會一看到我就難受,不想見到我,恨不得離我遠遠的。」

  杭湘瑛大聲的叫著,有點歇斯底里,看起來與她美麗的容顏,出塵的氣質一點都不相符。

  「怎、怎麼會……」薛陌以前絕對是一個博學多才的人,素來喜愛研究不同的東西,不然的話也不會找到這個血魔的修煉禁法。

  要說口才,絕對不遜於任何一個人,但是,這麼多年為了修煉禁法,他一個人躲在一個地方,經歷過一次次的生死,才修煉而成。

  又因為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血魔的修煉上,所以,沒有時間跟人交流,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不說話,久而久之,變得木訥起來。

  面對著杭湘瑛的大聲控訴,他心裡無數次的叫囂著,不是如此,喊著無數的理由,但是,因為長久的沉默寡言,再也找不回當初的流利話語,只能急急的動著嘴唇,乾著急,說不出來。

  「你就是嫌棄我了。」杭湘瑛潔白的貝齒咬著下唇,美麗的眼眸中已經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水霧,映著屋中的燭光,晶瑩剔透。

  好像是破碎的晶石一般,一顆顆的揉進了薛陌的心裡,生生的紮了進去,有鮮血冒出,尖銳的痛。

  「瑛……我、不是……你、誤會……」薛陌越想解釋越著急,看著自己女人那淚眼婆娑的模樣,薛陌急的額頭都冒出了汗。

  嘴唇急急的動著,可是出口的話是那麼的語無倫次,竟然像個剛剛開口學話的孩子一般的笨拙。

  想到曾經,那妙語連珠的愛人,杭湘瑛再看到如今薛陌急得面紅耳赤的模樣,眼淚再也忍不住,順著眼角淌了下來。

  心裡的痛,快速的湧出,蔓延至四肢百骸,無法遏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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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6 16:17:3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零四章 誤打誤撞

  「唔……」薛陌被杭湘瑛撞得生疼,怎麼都沒有想到杭湘瑛會這麼大力的撞進他的懷裡,完全沒有心裡準備,身體本能的順著杭湘瑛撞過來的力度往後傾斜。

  一想到他若是摔倒,會把懷裡的人也帶到,趕忙慌亂的伸手一把扣住旁邊的桌子,險險的穩住自己的身體,吶吶的低問著:「瑛,你……」

  話還沒有說完,卻被探入他衣襟的柔荑給嚇住了。

  靈活的手指挑開了他的衣襟,滑了進去,柔軟的指腹帶著溫暖的熱度,拂過他微微鬆弛的皮膚。

  薛陌瑟縮一下,一下子抓住了杭湘瑛的柔荑,驚聲低呼:「你、別……」

  說著,微微的垂下了眼眸,避開了杭湘瑛的目光:「天色晚了,你早點休息。」

  說著,就要將杭湘瑛的小手從他的懷中拔出來,只是,動了動,卻沒有辦法移動分毫。

  「薛陌,你嫌棄我是不是?」杭湘瑛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哭腔,嚇得薛陌慌忙的抬頭,胡亂的搖頭,「沒、我沒有……我……」

  看著杭湘瑛那蓄滿了淚水的美目,薛陌微微的錯開了目光,不與之對視。

  「你應該有更好的……我……」

  啪!

  一聲脆響直接的打斷了薛陌的話,薛陌的臉偏向了一邊,左臉頰上火辣辣的疼在提醒著他,剛才被人扇了一巴掌的事實。

  微微,感覺到口腔中似乎有了一點點的血腥味,應該是牙齒不小心咬到舌頭的原因,有小小的出血。

  「你絕對我是那種只看外表的膚淺女人?」杭湘瑛大聲的呵斥中含著深深的怒意,甚至有些歇斯底里。

  「不、我沒……」薛陌慌忙的看過去,正好看到杭湘瑛雙眼赤紅含淚的模樣,那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湧出,順著淡淡的緋紅臉頰滑落。

  那脆弱的模樣,怎麼看怎麼心疼,就好像有一把剪刀一下子戳進了他的心裡,夾住他的心臟,不停的旋轉,扭動。

  疼得他根本就無法呼吸,只能盡力的張來嘴,重重的吐氣,這樣才能稍稍的緩解掉那快要窒息的疼痛。

  「薛陌,你捫心自問,我是那樣的女人們?難道這麼多年我們在一起,你都是瞎了眼了?還是你覺得我是只看重外表,在意容貌的人?」杭湘瑛氣得全身發顫,突然的伸手,五指微曲重重的抓向自己的臉頰。

  「你幹什麼?」薛陌手疾眼快的一把擒住杭湘瑛的手腕,手掌被震得直發麻,可見剛才杭湘瑛用了多大的力度,若不是自己手快,她那一下真的會毀了她自己。

  「你不是在乎容貌嗎?我把我這張臉毀了,你就不在乎了,對不對?」杭湘瑛氣得掙扎了兩下,根本就掙扎不出薛陌如鐵夾一般的大手,最後氣得直哭。

  「薛陌,你混蛋,放開我。」

  「瑛,你別胡鬧了。」薛陌看著哭得跟淚人似的杭湘瑛,恍惚的好像是回到了以前,那個對著他撒嬌笑鬧的小女人。

  「到底是誰胡鬧?」杭湘瑛的一句話,問的薛陌是張口結舌,微微的垂首,又是避開了她的目光。

  這下氣的杭湘瑛一個大力,趁機掙脫開了薛陌的大手,兩隻手一下子扶住薛陌的臉頰,將他扭向自己這邊,迫使著與她面對面,不許逃避。

  「你躲著我幹什麼?」杭湘瑛氣得大吼,「薛陌,我告訴你,這輩子你就別想跑出老娘的手掌心,想甩了我,這輩子,你休想!休想!」

  「你……」薛陌眨了下眼睛,驚訝中帶著太多複雜的情緒,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只能愣愣的盯著杭湘瑛。

  「你什麼你!」杭湘瑛氣得惡狠狠的怒吼一句,「閉嘴!」

  薛陌立刻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反正他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眼睛也閉上!」杭湘瑛沒好氣的又吼了一句。

  薛陌立刻聽話的把眼睛閉上,還在想杭湘瑛要做什麼的時候,唇上突然的貼上了微微顫抖的柔軟。

  身體一震,想要睜眼,卻又害怕什麼,竟然感覺到自己的眼皮有千斤重,怎麼都無法睜開。

  恍惚間,相貼的唇有淡淡的濕意,下意識的探出舌尖一舔,淡淡的鹹澀,順著舌尖迅速的滑進心底。

  再也顧不得什麼外在配不上杭湘瑛,只想把這個一直哭泣的女人摟在懷中。

  就像是以前一樣,不想她難過,不想她哭泣,她、一直是他手中的寶。

  所有的人都休息了,明鑫在房裡盤膝修煉,只不過,他今晚的修煉似乎不太安穩。

  幾次呼吸之後,明鑫睜開了眼眸,若有所思的盯著透過窗戶縫隙漏進來的清冷月光,微微的皺眉。

  小狐狸倒是對那些東西很瞭解。

  血魔這樣的禁法他都清楚,還有那個神秘的山莊……

  小狐狸的身份真是很神秘啊。

  次日清晨,睡飽的夏馨炎起來,洗漱完畢之後,到了廳裡發現情況似乎有點不太對勁哦。

  杭湘瑛臉上那幸福的光芒是怎麼回事?

  薛陌老師眼中慢慢的寵溺是什麼原因?

  這兩個人才相處了一晚,之間的那道無形的隔閡全都不見了。

  這一晚上發生的事情還不少嘛。

  好奇歸好奇,開心的成分更多一些,所以,夏馨炎不會緊盯著薛陌他們,讓他們不好意思的。

  「你們去我那裡,宮的人應該不會冒然的去進攻。」荻原宗將他想了一晚上的事情說了出來。

  「多謝,不必了。」薛陌直接拒絕,一點猶豫都沒有。

  「薛陌,我們之間的交情,你還怕連累我嗎?」荻原宗一聽就不高興了,薛陌以為他是貪生怕死的人嗎?

  「不是怕連累你,事情總是要解決,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薛陌說道,聲音依舊是沙啞,但是臉上的神情已經沒有往日的呆板,多了一分柔和。

  「宮的人是無孔不入,早晚也是要面對的,還不如我們主動出擊。」杭湘瑛也在一旁開口,他們已經在房中將事情都商量好了。

  「你們現在直接對上宮,那不是跟送死一樣嗎?」荻原宗還是不太放心的看著薛陌,他自然是知道薛陌這個人,要是打定了主意絕對是不會改變的。

  問題是,現在是逞英雄的時候嗎?

  那可是宮,不是一個隨便的三教九流的組織。

  「我總是在宮裡待過一段時間的,多少也熟悉一些。」杭湘瑛笑著說道。

  荻原宗眉頭緊皺,還想再勸,卻被夏馨炎搶先了:「你家族也有你家族的事情,老師這裡,我們會解決的。」

  夏馨炎這次這麼一說,薛陌也不去反駁了。

  昨天晚上,夏馨炎說的話很對,現在宮的人也都知道了夏馨炎他們,他就算不讓夏馨炎他們跟著也沒有用了,反正都暴露出來了。

  「你們的意思是……我回去?」荻原宗知道這個結果是對他最好的,但是心裡多多少少都有些彆扭。

  他這樣不是成了那種不顧朋友安危,自己尋求安全的人了嗎?

  這是他做的出來的事情嗎?

  「也不是只回去什麼都不做了。」夏馨炎輕笑著說道,「既然你家族的勢力不小,到時多幫我們收集一些資料,然後給我們傳遞一些信息,不是更好嗎?」

  荻原宗知道夏馨炎說的這個一半是實情一半是托詞,但是他又沒有別的理由去反駁。

  「好,既然你們都已經決定了,我還能說什麼。」荻原宗輕哼一聲,反駁什麼還有什麼用嗎?

  夏馨炎他們都決定好了。

  「多謝。」薛陌對著荻原宗點了點頭,不管怎麼說,荻原宗最開始邀請他們去他的家族避難,就已經是賭上了他的所有身家。

  荻原宗可以這麼做,但是他們絕對不能這樣連累他。

  家族不是荻原宗一個人的,他還要為家族裡的族人考慮。

  「等真的要謝的時候再謝。」荻原宗冷眼斜瞪了薛陌一眼,起身,「隨時聯絡。」

  說完,荻原宗對著夏馨炎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在這裡多坐著也沒有什麼用處,還不如回去多收集一些宮的資料。

  至於聯絡夏馨炎他們,對於他的人脈來說,並不是問題。

  荻原宗離開之後,夏馨炎轉頭看向杭湘瑛:「師母,我們下一步要怎麼辦?」

  「我不提議直接跟宮的人對上。」杭湘瑛冷靜的分析道,「我在宮內待了很久,還是沒有摸清楚宮的情況,要是冒然過去,並不會討得半點好處。」

  「所以,我們還是迂迴一下。」杭湘瑛在昨天就已經想好了對策,今天拿出來與夏馨炎商量一番。

  在昨晚,她跟薛陌除了傾述一下團聚的喜悅以及分離的感慨之外,就是想著日後他們的情況。

  畢竟,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他們不得不面對。

  她一脫離宮,就等於是背叛,更別說薛陌還殺了宮的這麼多靈師。

  就算他們不想跟宮對上,宮主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他們總是會去收集靈力,但是這些靈力沒有使用在任何一個人的身上。」杭湘瑛的話一說完,夏馨炎立刻抓到不太對勁的地方了。

  「全都用到宮主的身上了?」夏馨炎抬頭看著杭湘瑛。

  「沒有。」杭湘瑛緩緩的搖頭,「我是沒有見過宮主的本來面目,但是在宮中的大殿內,隔著屏風見過宮主的側影,那個時候的氣息和後來的氣息差不多。」

  「就算是在幾年之間,他的實力提高了一些,也可以感覺得到,那是他自己修煉得來的靈力提升。絕對不是靠著外來的靈力吸收來的。」杭湘瑛盡量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說的詳細,畢竟日後這些事情都是他們可以反敗為勝的關鍵。

  宮的事情太過神秘,就算她在裡面多年,也沒有接觸到什麼核心的東西。

  造成這樣的結果除了因為她從一開始就沒有完全的歸順宮之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宮主根本就不信任任何人。

  別說她了,就是其他的長老也沒有見過宮主的真面目,至於後來的一些事情,宮主只是吩咐下來,讓他們做什麼,總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根本就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當然,最多的就是收集靈力。

  除了收集靈力就是收集靈力,好像宮主很缺靈力似的。

  要說是用靈力來修煉,來提高他的實力,他又偏偏沒有用到自己的身上,這真是怪到了極點。

  夏馨炎想了想,低頭看向小狐狸,問道:「恆,你知道嗎?」

  正在夏馨炎懷裡窩的好好的小狐狸一愣,不解的抬頭反問著:「我怎麼會知道?」

  「你也不知道啊。」夏馨炎聳了聳肩,她還以為小狐狸知道很多事情呢。

  小狐狸撇了撇嘴:「我只是知道一些事情,不是事事都知道的。」

  血魔的禁法,他是知道,並不代表他會知道宮主的事情。

  那個宮在他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就有了,他怎麼可能會知道那麼神秘的勢力。

  再說了,他也不想跟那種東西有任何關聯。

  躲還躲不及呢。

  「馨炎,他們要是想要吸收靈力,我們可以去一個地方。」小狐狸眼睛骨碌碌的一轉,笑瞇瞇的說道。

  「什麼地方?」夏馨炎好奇的追問著。

  「有一座城池,可是靈師的樂園,那裡所佔據的位置,真的是獨一無二。整個城就是坐落在一個最大的天地靈氣的地方,在城中生活一段時間,都比在外面一直不停的來進行對戰修煉來得厲害。」

  小狐狸慢悠悠的說道。

  「還有這麼好的地方?」夏馨炎詫異的看著小狐狸,在天地靈氣不足的時候,還有那種十分適合修煉而建的城池嗎?

  「是有這個城池,但是,進去也不好進。」杭湘瑛在一旁接口說道。

  她身為宮的長老,對於那個地方是早有耳聞卻沒有進入過,因為進入那座城池是需要付出很重的代價的。

  「你也沒有進去過?」薛陌奇怪的問著杭湘瑛。

  「宮的人不讓靠近那裡。」杭湘瑛點頭說道。

  「不讓靠近?為什麼?」夏馨炎這下真的是糊塗了。

  要說宮的人這麼喜歡收集靈力,為什麼不去那個地方呢?

  那裡不是天地靈氣很足嗎?

  要是在附近好好的抓幾個靈師,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怎麼這麼好的機會,宮給放棄了?

  「不知道,只是宮主下過命令,不要去碰那裡的人,不要靠近。」杭湘瑛說道。

  夏馨炎突然的呵呵一笑:「既然那裡宮的人不會靠近,我們正好過去,一邊修煉,一邊再想具體的方法來對付他們。」

  「問題是,路途不近。」杭湘瑛擔心這個問題。

  那座城池與這裡有相當遠的一段距離趕過去,要是快的還需要一個月的時間,要是路上再遇到點什麼阻礙,路程就更慢了。

  若是在半路被人伏擊,可不是什麼好事。

  「還是用那種迂迴的方式吧。」夏馨炎笑著說道,「我們一個城池一個城池的靠近。」

  時間上可能是花費的長了一些,但是安全上更有保障。

  杭湘瑛畢竟在這個世界的時間要長一些,小狐狸更是土生土長的,所以,後面的行程完全是以他們兩個為主的在制定。

  偶爾何浠源他們提提疑問,大家盡量的考慮周詳。

  最後商定完了之後,大家決定再休息一天,轉天清晨上路。

  夜晚,夏馨炎睡不著,在他們包下的院落中坐著,仰頭看著夜空清晰明亮的月亮。

  今晚月亮彎彎的,像是一柄鋒利的鐮刀,將黑夜割出了一抹亮光。

  「怎麼,睡不著?」

  夏馨炎收回目光,轉頭看向已經兀自坐到她身邊的人,無奈的搖頭輕笑:「你不也是睡不著?」

  「誰說的?要不是為了陪你,我早就睡覺了。」來人一點都不客氣的捏起桌子上的小點心,扔進了嘴裡,嚼了嚼嚥下,「差強人意。」

  「在小地方,你還想吃什麼好吃的東西?」夏馨炎白了對面的人一眼,「蓮枝,你的要求別太高了。」

  「我要求是不高,我可是怕你要求高。你這個人對吃的可是講究,怎麼,這種東西,也能入得了你的口?」蓮枝好笑的問道。

  跟夏馨炎相處這麼長時間,早就習慣了她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對事物的品質要求。

  要是能有可以享受的,她絕對不會委屈自己。

  倒不是說她奢侈,只是她屬於那種寧肯少吃也要吃得精細精緻的人。

  「怎麼入不了。」夏馨炎笑呵呵的說道,同時捏起一塊兒點心,放進嘴裡嚼著,「挺好吃的。」

  再難吃的東西她都吃過,只有真正挨過餓的人才知道,食物有多珍貴。

  餓了的時候,什麼東西都是無上的美味。

  對於食物,她是要求不少,但是絕對不是那種,只要品質,不要性命的人。

  兩者要是非要選擇一個的話,她當然是要保命。

  所以,在蓮枝看來她的習慣有點怪異吧。

  明明就是一個喜歡精益求精,享受美食的人,對於那些一般人無法入口的粗茶淡飯,她依舊可以吃的香甜。

  「馨炎。」蓮枝定定的凝視著夏馨炎,良久之後才開口說道,「你知道你有的時候一直很讓人心疼嗎?」

  夏馨炎咀嚼的動作一頓,詫異的望著蓮枝,根本就沒有想到蓮枝會突然的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想要張嘴說話,這才想起來,嘴裡慢慢的都是點心,趕忙嚥了下去,因為咽的的太快,所以嗓子有點乾啞:「你沒事吧?」

  「應該問你有沒有事才對。」蓮枝狠狠的白了夏馨炎一眼,手不耐煩的一擺,「算了算了,我也不想說你什麼,你自己好自為之。」

  「啊?」夏馨炎驚愕的盯著蓮枝,看著她優雅的起身,然後不緊不慢的回到她的房間,吱呀一下關上了房門,然後……就沒然後了……

  這是什麼情況?

  她好好的在院子裡待著,怎麼惹得蓮枝女王跑過來莫名其妙的教訓她一頓?

  這、這也……太倒霉了吧?

  她招誰惹誰了?

  夏馨炎挫敗的一扶自己的額頭,撇了撇唇:「這是跟我唱的哪出戲?」

  「擔心。熠煌還沒有消息吧。」斷魂的聲音從夏馨炎的腦海中響起。

  夏馨炎點了點頭,這才後知後覺的想到,是了,這幾天一直沒有見到熠煌,上次已經有了教訓,這次蓮枝他們倒是很聰明一下子就猜到熠煌在修煉呢。

  「嚇到蓮枝他們了。」夏馨炎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她上次又不是故意的。

  「只是擔心而已。」斷魂說道,別說蓮枝他們了,他都有些擔心了。

  熠煌的這次修煉有點太不正常了。

  這麼長時間,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正想到這裡,夏馨炎遲疑的聲音響起:「斷魂,你說熠煌會不會出了什麼……小、意外?」

  「絕對不可能。」斷魂想都沒想的否定了夏馨炎的想法。

  只是一個吸收藥劑的修煉而已,熠煌又怎麼可能會出現意外?

  再說了,走火入魔的這種事情,絕對不會發生在神獸的身上。

  「嗯。」夏馨炎點了點頭,「那為什麼熠煌還沒有反應。」

  時間可不短了,就算是修煉也不用修煉這麼久吧。

  難道說是她的藥效有問題?

  不會啊,她本身的能力,對於各種寶貝的效果那是一個瞭如指掌,從來就沒有出過錯誤,怎麼會出現問題呢?

  「也許熠煌是趁機修煉一下,那個封印很有可能會解除掉一部分。」斷魂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只好胡亂的猜測著。

  畢竟,這個時候,只有這個解釋是最可能的了。

  「是了,我怎麼沒有想到。」夏馨炎猛的一拍自己的額頭,她完全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嘛。

  「行了,沒事了,回去睡覺。」心裡的擔心一解除,夏馨炎輕鬆的回房間。

  這樣快速的轉變弄得斷魂一時都跟不上她的心情轉換速度。

  「馨炎,你沒事了?」斷魂遲疑的問了一句。

  「當然沒事了。」夏馨炎輕鬆的笑著,一點剛才擔憂的意思都沒有。

  斷魂無奈的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他白擔心了,看來夏馨炎倒是很想的開的那種人。

  確定夏馨炎沒有再多想什麼,斷魂也就繼續在他自己的空間內修煉。

  在他的空間內,斷魂自然不會看到夏馨炎眼中一閃而過的情緒。

  擔心她還是擔心的,只是,她考慮不周了。

  忘記了,自己這麼樣的一擔心,會給身邊的人帶來怎樣的感受。

  他們也會擔心的。

  沒事的,她相信熠煌。

  夏馨炎這麼對自己說著,然後放鬆的睡覺休息,明天準備趕路。

  次日,天還沒有亮,大家就已經準備好了起身。

  等到天色大亮的時候,夏馨炎他們一行人已經離開了小鎮好遠。

  之所以挑著這麼一個時間段,就是為了不讓宮的人注意到他們,畢竟天色將明的時候,是人最容易犯困的時候。

  就算是有人要盯著他們,那個時候也是最容易鬆懈的時間段。

  「要是有人襲擊,千萬不要戀戰,直接的殺。」杭湘瑛一邊與夏馨炎他們趕路一邊囑咐道,「宮的人經常喜歡引幾個閒雜人等對付目標,然後再上去撿便宜。」

  夏馨炎聽完,贊同的點頭:「好方法。」

  「呃?」杭湘瑛完全沒有想到夏馨炎會這麼說話,她還以為夏馨炎要罵一聲卑鄙呢。

  見到杭湘瑛詫異的神情,夏馨炎笑了笑:「站在我們的立場,他們自然是卑鄙無恥,但是站在他們的立場,這個絕對是最省力的方法,也是將自身的消耗降低到最小獲得最大利益的方法。」

  「師母,我要是與他們易地而處,我絕對會做的比他們還過分。」夏馨炎一點都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大大方方的跟杭湘瑛說著。

  她是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招惹是非,濫殺無辜,但是,要是遇到的是與她敵對的人……抱歉,她絕對會無所不用其極。

  對於敵人,她從來都不會手軟,說不定用的方法比宮還要卑鄙無恥。

  目的只有一個,保護自己的人。

  說她自私也好,說她無情也罷,她就是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沒有高尚到可以犧牲自己在意的人去完成那份人性的完美。

  她敢這麼做,就早就做好了會承受報應的那一刻,哪怕是最後下地獄,她也無悔。

  因為,她做出來的事情,她就從來都不後悔,她早就有準備等著同樣的報應發生在她的身上。

  她不是預言者,看不透未來。

  她只知道,她要憑自己的力量保護身邊的人,不讓自己在意的人受到傷害。

  這是她唯一能做的。

  杭湘瑛看了看夏馨炎,除了最開始的詫異意外,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笑笑柔聲說道:「你果然跟陌說的一樣,是個真性情的孩子。」

  正在趕路的蓮枝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沒直接跟地面來次親密接觸,好在旁邊的何浠源眼疾手快的一把將她扶住:「小心。」

  「嗯,我沒事。」蓮枝對著何浠源笑了笑,只不過,剛才杭湘瑛對夏馨炎的評價太過讓人震撼,所以,蓮枝的笑容怎麼看怎麼古怪。

  夏馨炎那個叫真性情嗎?

  她那是臉皮太厚,根本就不掩飾她的目的。

  要非說是真性情……好吧,杭湘瑛的措辭真是客氣。

  「嗯,我就這麼點優點。」夏馨炎點頭,毫不客氣的承認。

  這下別說蓮枝了,就連明鑫都忍不住的眉頭抽搐一下,人、是不是不能這麼自戀呢?

  杭湘瑛微微一愣之後,笑了起來:「馨炎,你這個丫頭還真有意思。」

  「師母,你也很有意思啊。」夏馨炎挽住杭湘瑛的手臂,往前走了兩步,與薛陌拉開了一點點的距離。

  「師母,不管發生師母,還是盡量不要讓老師再用那種禁法。」夏馨炎壓低了聲音,用只能他們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著。

  「我知道。」杭湘瑛輕聲說道,看著依舊臉上掛著玩味笑意的夏馨炎,杭湘瑛對夏馨炎的認識比從薛陌嘴裡聽到的更深一些。

  表面喜歡嘻嘻哈哈,其實,比誰都關心身邊人。

  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其他人聽不到他們說什麼,只是看著夏馨炎與杭湘瑛的表情,還以為他們在笑鬧什麼。

  等到杭湘瑛回到薛陌身邊的時候,薛陌將手伸了過來,緊緊的握住杭湘瑛的柔荑,在她的耳邊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別聽她的。」

  杭湘瑛愣了一會兒之後,這才明白薛陌話裡的意思,靠在了薛陌的肩頭,輕輕的說道:「馨炎說的沒錯……」

  話音一頓,見到了薛陌緊緊擰起的眉頭,杭湘瑛笑了起來:「不到關鍵時刻,你不可以用。」

  薛陌想了想,最後點頭同意。

  杭湘瑛笑看著薛陌,明白要是讓薛陌一點都不用,那是不可能的。

  能有這樣的承諾已經是很不錯了。

  出乎意料的是,這一路行來,並沒有如夏馨炎他們想的那樣,有什麼干擾。

  甚至可以說順風順水的到達了目的地。

  路上小小的騷擾是有過幾波,但是在夏馨炎他們的手裡並不構成任何威脅。

  平平安安的到達了他們的目的地,夏馨炎是一點都沒有開心的意思,太過順利了,怎麼讓她這麼不安呢?

  「宮主,湘長老一行人已經到達洛冰城。」某處,一個宮的長老跪倒在地,對著屏風恭敬的說道。

  「他們到了?」屏風之後響起宮主的聲音,聽不出半點喜怒來。

  「是,今晚就可以進城。我們的人是否要出手阻攔?」

  對於背叛宮的人,宮主的處罰一向都很嚴厲,這次只是一路的跟隨監視著湘長老他們,是不是因為宮主有更狠的處罰方法。

  「讓他們進城。」宮主的命令一出,讓那個長老驚愕的抬頭,怎麼都想不到宮主竟然有這樣的決定。

  「退下。」宮主冷哼出這兩個字,就算長老有再多的疑問也只能安靜的離開。

  全然不知道,在他離開之後,宮主冷笑著:「湘長老,這次你可算是為宮裡做了一件好事。這麼多年了,你就算在不想為宮效力,最後依舊要成為宮的忠實奴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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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6 16:17:5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零五章 不同規則

  夏馨炎他們哪裡知道那個不知道在遠方犄角旮旯蹲著的宮主在打什麼主意,他們現在的首要問題就是進城。

  抬頭,看著城樓偌大的洛冰二字,夏馨炎莫名的打了一個寒戰。

  明明就不冷的天氣,怎麼一靠近了洛冰城就這麼冷呢?

  讓夏馨炎十分意外的是,這裡的城門口並沒有收費的守衛,而是在門口排起了長長的隊伍,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夏馨炎微微的皺眉,現在已經是黃昏十分,看著半天沒有什麼動靜的長長隊伍,她有點怵頭了。

  這要是一直排下去,天黑之前還能進城嗎?

  遠遠的看過去,也沒有看到有收費的樣子,看來進城不是跟其他的城池一樣,需要繳費。

  何浠源看了一眼長長的隊伍,然後,先走了幾步,去那邊打聽情況。

  「有兩種方法可以進城,第一就是要經過靈力測試,實力足夠的人可以進去,第二種就是要經過一個晶石的親和度,親和度夠了也可以進去。」不大一會兒何浠源就打聽完了回來,說給夏馨炎他們聽。

  夏馨炎眨巴著眼睛,看著何浠源,久久的沒有說話。

  蓮枝瞅了夏馨炎一眼,反應這麼慢,不太像是夏馨炎平常的反應啊,難道是以為熠煌在修煉,所以她也連帶著變得反應遲鈍了?

  「我想問問,是不是咱們就進不了城了?」夏馨炎終於有了反應,看著排在城門口,一直不怎麼動的隊伍,慢悠悠的說道。

  尤其那隊伍好不容易往前走了幾個,並不是因為前面的人進城了,而是因為不能進城離開了。

  「怎麼的實力你還怕進不去嗎?」蓮枝眉頭一皺,不屑的冷哼著。

  不是她自誇,他們這幾個人,怎麼會拿不出手呢?

  「不是咱們實力不夠,而是他們的標準沒有好吧。」夏馨炎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難道沒有聽到何浠源說的意思嗎?

  夏馨炎這麼一說,蓮枝也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剛才何浠源說的進城條件。

  「沒有標準?」蓮枝不死心的問道。

  何浠源苦笑著搖頭。

  他也想不到洛冰城會這麼的古怪,什麼叫實力足夠?

  是六十五級的靈帝夠啊,還是要到七十級的靈聖實力才叫足夠。

  這個本來就沒有定論,更別說什麼晶石的親和度了。

  從來就沒有聽說過什麼晶石還有親和度,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進城條件。

  「宮不允許靠近洛冰城,我也就沒有查過這裡的具體情況。」杭湘瑛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洛冰城會出現這麼一個情況。

  「馨炎,兩邊,你選哪邊?」何浠源問著夏馨炎,同時伸手一指城門口。

  這次夏馨炎仔細的看了看,才發現,門口除了那長長排起隊伍的地方,旁邊還有一個桌子上,放了一個類似於水晶球似的東西,同樣的守著幾個守衛。

  不過,那邊的冷清與排隊等著測試實力的人形成了太過鮮明的對比。

  「親和度。」夏馨炎想都不想的說道,那自信滿滿的模樣弄得何浠源他們一愣,她怎麼這麼有把握?

  「你確定你的親和度夠?」蓮枝不解的問道。

  哪裡想到夏馨炎不答反問,問了一句:「晶石的親和度是什麼東西?」

  「呃……」夏馨炎的這句話問的,別說是蓮枝了,就是小狐狸都傻了眼,再看看杭湘瑛更是莫名其妙,全然不知道這個晶石的親和度是什麼東西。

  「都不知道吧?」夏馨炎歪著頭一個一個的瞅過去,嗤笑一聲,「既然都不知道,那還有什麼好考慮的。」

  小狐狸畢竟腦子轉的更快一些,想了想大概也明白了夏馨炎話裡的意思:「馨炎,兩邊你哪邊有把握一些?」

  他大概明白歸大概明白,但是他還是有點不太敢相信,所以,直接的問了出來。

  「都沒把握。」夏馨炎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聳肩說道,「兩邊都是看著他們的喜好問題,既然如此,我就選一條最好走的路。」

  明鑫眸中一亮,果然還是夏馨炎對晶石的測試更有把握一些。

  「你知道親和度是什麼了?」杭湘瑛驚喜的問道。

  聽到杭湘瑛的問話,夏馨炎笑得那叫一個自信:「不知道。」

  回答的那叫一個乾脆,差點沒讓杭湘瑛直接摔倒。

  不知道還這麼自信做什麼?

  夏馨炎笑呵呵的說道:「你們想的太多了,我說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那個路比較好走。」

  說著,夏馨炎一指另外一條路,大步的走了過去。

  夏馨炎用舉動告訴了他們,她的意思具體是什麼。

  何浠源他們幾個人互看了一眼,然後徹底的明白了夏馨炎的意思。

  敢情她的意思就是,反正也知道過不去,那就找一條最節省時間的路,行就行,不行就算。

  想通了夏馨炎的舉動之後,何浠源他們一個個是一頭的黑線。

  好在何浠源他們對夏馨炎的想法多少都適應了,至於剛剛才跟夏馨炎接觸的杭湘瑛受到的刺激還是比較大的。

  薛陌拍了拍杭湘瑛的手臂,示意她鎮定,習慣了就好。

  杭湘瑛靠著薛陌在他的耳邊低低的說道:「馨炎這孩子,真有意思。」

  薛陌冷哼一聲:「有意思的事情多了,你慢慢就習慣了。」

  杭湘瑛好笑的看著薛陌,輕聲問道:「怎麼你說的這麼不情願?」

  薛陌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慢慢你就明白了。」

  夏馨炎的事跡,說出來是沒有什麼感覺,還是讓杭湘瑛自己感受吧。

  夏馨炎可不管何浠源他們是什麼反應,直直的走到了城門口無人靠近的桌子邊。

  「這個通過了就可以進城是吧?」夏馨炎一點都沒有拐彎抹角,直奔主題的問道。

  那些等的終日無所事事的守衛好不容易見到有人來進行這個測試,立刻用出乎意料的熱情歡迎:「沒錯,沒錯,就是這裡。」

  「很簡單,我們這邊不用比試,什麼都不用,只要把靈力注入晶石裡,通過通不過,立刻就能知道了。」

  根本就不用夏馨炎問,守衛趕忙解釋著,還不忘挪開,好方便夏馨炎去測試。

  「我問一句,是所有的人全都要測試通過嗎?」夏馨炎先把話問明白。

  要是一個個全都通過了,那個可能沒有吧。

  「不用不用這麼多。」守衛看了看夏馨炎身後的人,近乎諂媚的笑著,「你們都是朋友吧。要是一起的,只要有一個人通過,就都可以進城。」

  「那好。」夏馨炎心裡鬆了一口氣,他們這麼多人了,還能一個通過的都沒有嗎?

  「我先試試,要是不行,大家都試試。」夏馨炎回頭對著何浠源他們說著,他們幾個人了,還能一個都不行?

  要是都不行,也只能認命了。

  說著,夏馨炎就走了過去,直接的摸著水晶,靈力快速的輸進去。

  然後,看到那個水晶球淡淡的閃過一抹光芒,隨後歸於平靜。

  太過安靜的反應,讓夏馨炎眨巴了兩下眼睛,這個應該是沒有通過吧。

  想到這裡,夏馨炎收回了手,聳聳肩:「我讓我朋友試試吧。」

  「姑娘,你已經通過了,你可以帶你朋友進去,不用每個人都通過的。」旁邊的守衛興奮的說道。

  真不容易啊,他們這邊也有人通過了這個晶石測試。

  「啊?通過了?」夏馨炎驚奇的盯著守衛,也難怪她會驚訝,那個水晶球什麼反應都沒有啊,這樣就通過了?

  「是啊,恭喜姑娘,請進城。」說著,守衛讓開了道路,讓夏馨炎他們進去。

  雖說夏馨炎心裡還有點奇怪,但是既然可以進城,她絕對不會客氣,與守衛點了點頭之後,就走了進去。

  夏馨炎他們一行人一通過之後,旁邊在排隊的人立刻有人心裡活動起來,跨出了隊伍,往這邊走來。

  好像這邊的比那邊要輕鬆很多。

  於是就出現了這樣的一幕。

  一個個靈師將靈力送入水晶球內,然後守衛一個個的宣佈:「不通過。」

  「不合格。」

  總共有七八個人,竟然沒有一個合適的。

  夏馨炎看著那些依舊在試的靈師,轉頭走進城內。

  看來這個測試也不是那麼容易過的啊。

  「運氣真好。」夏馨炎嘟噥了一句,然後身邊的人沒有一個回應她的,弄得她無奈的聳肩,「我說,咱們別這麼嚴肅成不?」

  「古怪。」小狐狸低聲說道。

  「有問題。」蓮枝絕對是跟小狐狸超有默契。

  夏馨炎忍不住撇了撇嘴:「我當然知道有問題,有問題,咱們也先找個地方住下,慢慢再說。」

  她還能不知道有問題嗎?

  這麼多人都通不過測試,憑什麼她就那麼獨特啊,一下子就通過。

  看看那排得長長的隊伍,她就知道,以前那個什麼晶石親和度絕對不是沒有人去測試的。

  一定是知道不行之後,大家才不測試了。

  她之所以選擇測試這個,就是因為感覺兩邊都沒有什麼希望。那邊還需要排隊,不如這邊,早知道結果早走來得強。

  要是不行,她還要早做打算,看看去其他的地方落腳。

  不然的話,總是在城外遊蕩不是什麼安全的事情。

  進了城,夏馨炎只是隨意的打量了一下洛冰城,這裡的情況倒沒有與其他的城池有什麼不同,乍一看真的跟一個普通的城池一樣。

  當然,這也是乍一看的結果。

  就光憑那城門口的奇怪入城條件,就知道這個洛冰城絕對不正常。

  不過,不管洛冰城正常不正常,他們總要先去找點吃的,然後休息好了,再想其他的事情。

  找了一家相對安靜的客棧,什麼都沒有說,叫了慢慢一桌的飯菜。等到飯菜全都上來安排好的時候,大家也都簡單的梳洗過了。

  夏馨炎什麼都沒有說,喝了一碗湯之後,開始快速的進食,當然,速度快歸快,也不至於吃的狼吞虎嚥沒有什麼形象。

  只是比一般的人吃的稍微快了一點而已。

  等都吃完之後,夏馨炎端了一杯茶水,一邊窩在椅子裡閉目養神,一邊等著其他人吃完。

  終於,等到大家都吃完飯之後,將桌面收拾好,換上了香茗點心,夏馨炎才慢悠悠的開口:「咱們好像是踏進了一個陷阱裡。」

  夏馨炎說完,沒有人有任何的異議。

  大家都是聰明人,想來一路上都發現問題了。

  宮、那可是很神秘的組織,隨便拉過來一個人問問,就都知道那個宮是個橫行的神秘組織。

  一路上一點事情都沒有發生,讓他們怎麼想?

  別告訴她這是運氣,這麼好的運氣,以前她怎麼沒有過?

  「馨炎,你說他們是在打什麼主意。」小狐狸站在桌子上,擺動了一下自己蓬鬆的大尾巴,狹長的眼眸輕輕的瞇了起來,若有所思的看著夏馨炎。

  「天知道。」夏馨炎聳了聳肩,問她,她跟宮的人有什麼交集嗎?

  薛陌看向杭湘瑛,杭湘瑛搖了搖頭:「沒聽說這裡有什麼奇特的,只是宮主他們不讓人靠近這裡。」

  「這裡會不會有宮忌憚的東西?」何浠源剛說完,自己立刻又否定了他的這個想法。

  要是宮的人真的忌憚這裡的某樣東西,那為什麼還要讓他們如此順利的過來呢?

  這樣的結果怎麼看都不對勁。

  夏馨炎也是單手支腮,想個不停。

  她根本就不想不明白宮的打算,要是說宮的人忌憚洛冰城,那麼宮的人絕對不會讓他們如此平安的到達洛冰城。

  要說不忌憚的話,那為什麼不讓自己宮裡的人平日靠近呢?

  怎麼想都想不明白,夏馨炎只好將詢問的目光轉向了何浠源他們。

  只不過,得到的結果依舊是搖頭搖頭再搖頭。

  「算了,反正我們已經住進來了,明天再慢慢找找看,到底有什麼東西,讓宮的人這麼在意好了。」夏馨炎最後揉著額頭,慢悠悠的說道。

  現在著急也沒有用,那能怎麼辦呢?

  夏馨炎提議,其他人也說不出來什麼別的話,誰讓大家都沒有頭緒呢?

  晚上躺在床上,夏馨炎左思右想都不知道該從哪裡查起。

  本來以為到了洛冰城就是一個修煉,然後伺機對付宮的好地方,哪裡會想到,其中會有這麼多的麻煩事。

  就宮的那個態度已經讓她很煩了。

  但是,這一路走過來,她也不能隨便的找個地方停下,畢竟還摸不準,宮那方面的人到底是在跟他們耍心機還是真的要讓他們到達洛冰城。

  若是,一路上,宮都是在跟他們玩欲擒故縱的話,他們真的停在了某個城池,豈不是自投羅網?

  所以,他們不能停,在摸不透宮的下一步計劃的時候,他們沒有辦法停下來。

  如今不管怎麼樣,進入了洛冰城,大家總算是可以先安心的休息一下,有什麼事情等慢慢再說吧。

  好好的休息了一晚,熠煌依舊沒有半點動靜。

  夏馨炎壓下了心頭的擔憂,假裝無事的次日與明鑫兩個人去逛街。

  大家各自去逛,洛冰城挺大的,他們要是一起逛的話,恐怕沒有辦法盡快的逛完。

  現在他們就是在與宮的人搶時間,只要在他們發難之前,先做好準備,就算是勝利了。

  這樣未知的感覺,真是讓夏馨炎很沮喪,她討厭自己的命運握在別人手裡的感覺。

  尤其是,一點頭緒都沒有的,更是讓他不舒服。

  「馨炎,在擔心?」明鑫走在夏馨炎的身側,輕聲的問道。

  「嗯。」夏馨炎也沒有什麼好對明鑫隱瞞的,直接承認,「我想了半天都想不通,宮的人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要說是為了靈力,這裡的天地靈氣是充足,但是以前一直都沒有到洛冰城來過,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馨炎,你在擔心什麼?」明鑫一點都沒有夏馨炎那樣的焦慮,反倒是問了一個看似很廢話的問題。

  「擔心什麼?」夏馨炎好笑的看著明鑫,「明鑫,你怎麼會問這樣的問題。要是不解決宮的事情,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就會有危險……」

  「們……」明鑫打斷了夏馨炎的話,讓夏馨炎一愣,明鑫趁機說道,「馨炎,你來告訴我,若是讓你在這個世界生存,沒有任何一個人的話,你在這裡生存的機會有多大?」

  「百分百。」夏馨炎想都不想的說道,那語氣中帶出了屬於她的驕傲與自信。

  這個絕對不是她自大,也絕對不是她吹牛。

  無論多惡劣的環境,她都可以想方設法的活下來。

  她從就不是什麼名貴的花卉,只是懸崖邊的一根野草。

  別的沒有,就是生命力頑強。

  「那又何必來這個洛冰城?」明鑫的話有點前言不搭後語,弄得夏馨炎莫名其妙的。

  「來這裡……」

  「因為你要考慮太多的人,是不是。」明鑫根本就不給夏馨炎說話的機會。

  這下就算夏馨炎再笨也聽出來明鑫話裡的意思了,更何況,她又不笨。

  「明鑫,你把我想的太偉大了。」夏馨炎輕笑出聲,她怎麼會是一個為了別人犧牲自己的人呢?

  「是不是,你自己心裡知道。」明鑫低低的笑著,他為什麼非要強行化為人形,難道是一時好玩嗎?

  「別把我說的這麼好,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夏馨炎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真沒有人這麼表揚過她。

  而且,她從來就沒有這樣的想過,有的事情她會經過大腦,有的事情根本就沒有想過,甚至都沒有進過腦子。

  明鑫伸手,揉了揉夏馨炎的頭髮,以前一直把夏馨炎當主人看待,在沒有化為人形的時候是把她當做了一個夢,一個他想要追逐的美夢。

  真的等到他到了夏馨炎的身邊,那種溫暖竟然比他想像的還要多。

  他不太喜歡小狐狸那種的撒嬌,只是想靠在夏馨炎的身邊,感受一些溫暖就好。

  「討厭,我又不是小孩子。」夏馨炎嘟了嘟唇,好像是不滿,但是一點都沒有躲開,讓明鑫揉著她的頭髮。

  「明鑫才是小孩子,來,乖乖的,姐姐給你買糖。」夏馨炎一笑,轉頭,正好看到旁邊有賣糖果的,買了一包,打開,舉到了明鑫面前。

  「呃……」明鑫低頭看著這個糖果,突然的想起了上次熠煌還有何浠源被夏馨炎和蓮枝塞糖吃的「壯舉」。

  他從那次開始對糖果就有點牴觸。

  看著夏馨炎慇勤的笑容,明鑫敢不吃嗎?

  在夏馨炎笑意盈盈的注視下,明鑫伸出兩指,捏起一顆糖果,有一種英雄就義的感覺,塞進了嘴裡。

  對於明鑫的舉動,讓夏馨炎極度的鄙視:「拜託,吃顆糖,你當毒藥吃呢?」

  說著,捏起一顆糖果,扔進了嘴裡,挺甜的嘛。

  「難道你不知道靈獸都不喜歡吃甜食嗎?」一道清脆的女生從旁邊突兀的響起,惹得夏馨炎眉頭微皺。

  因為是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所有她根本也沒有注意到有人特意的靠近他們。

  側首,夏馨炎看向那個多管閒事的女人,長得倒是很好看,穿著的衣服也是很華貴,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子嗣。

  看年紀,跟她差不多上下,問題是,那氣呼呼的模樣是什麼意思?

  她惹到這個女人了嗎?

  「你這個女人也太沒有常識了吧,這樣餵養靈獸,可是會讓他們不舒服的。」女子大步的又走近了兩步,瞪著夏馨炎。

  夏馨炎左右看了看,確定她身後確實沒有別人之後,才用食指指著自己的鼻子,詫異的問道:「你在跟我說話?」

  「廢話,不是跟你說話,我在跟誰說話?」女子狠狠的瞪了夏馨炎一眼,認為夏馨炎是故意的跟她過不去。

  夏馨炎好笑的問著她:「這位姑娘,我們認識嗎?」

  「你也配認識我?」女子頭一仰倨傲的瞅了一眼夏馨炎。

  「是,我不配。」夏馨炎哭笑不得的說道,「那姑娘,你幹什麼紆尊降貴的來跟我搭話?小心掉了你的身價。」

  「你罵我?」女子面色一寒,看樣子是生氣了。

  對於這樣的小孩子脾氣,夏馨炎可不會認為自己有那個義務去哄著她,以為她是誰啊?

  想犯脾氣,想要人哄,回家找自己父母去,她沒有那個義務。

  想到這裡,夏馨炎也不再多言,轉頭就要離開。

  「誰讓你走的。」女子腳步往旁邊一跨,正好擋住了夏馨炎的去路。

  一次就算了,她可以當這個女人是發神經,但是幾次三番,夏馨炎就十分不爽了。

  「你想幹什麼直說。」夏馨炎才不相信這個世界有這樣愚蠢的女人,平白無故的挑釁,惹一個她不知道深淺的人。

  「早這麼說不就好了。」女子一聽夏馨炎這麼說,臉上的那故意裝出來的刁蠻快速的退去,但是,眼中的倨傲依舊不變。

  看來是一個平日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人。

  「把你的靈獸給我。」女子也真是不客氣,直接說出來她的目的,那語氣好像她這麼一說,旁人就應該立刻的雙手奉上似的。

  夏馨炎連話都懶得跟她說了,轉身就走。

  前面走不通,她轉身,從別的地方走還不行嗎?

  顯然,夏馨炎低估了女子的執著。

  夏馨炎快,那個女子也不慢一下子就擋在了夏馨炎的面前。

  僅僅是一個轉身一個阻擋的動作,卻已經讓夏馨炎明白了一件事情,這個女人的靈力等級在她之上。

  「我記得城中可是不能動武的。」夏馨炎一點都不害怕,就算這個女人比她的實力再強又怎麼樣?

  這個世界唯一好的地方就是,在城池之中不允許動武。

  「乖乖的把你的靈獸交給我。」女子一點都不害怕夏馨炎剛才說的話,頤指氣使的說道,「姑娘我看上你的靈獸是你的榮幸,別人還沒有這份殊榮。」

  「這份殊榮我受不起。」夏馨炎冷哼一聲,在與女人說話的時候,她也沒有忘記用眼角餘光觀察旁邊的情況。

  街上的路人在看到這個女人時候,全都不敢走過來了,就算是要越過他們去別的方向,那些路人也是在盡量的繞過去,走個遠路。

  看來這個女人在城中的地位不低啊。

  但是,她想要明鑫,這不是開玩笑嗎?

  「一頭千年靈獸在你手裡,簡直是糟蹋了。」女人的一句話,讓夏馨炎心中大駭。

  明鑫的實力,只有在使用妖力的時候才能看出來,平日裡,明鑫他們不使用妖力的時候,就算是有人能看出他們是人形靈獸也絕對不會看出他們的等級說明的。

  這個女人怎麼會一眼就叫出明鑫的特別之處?

  夏馨炎不得不對眼前的女人從新的審視起來,看來她有點低估這個女人了。

  「本事不錯啊,竟然看出等級來了。」夏馨炎不置可否的說著,想要多套一些女人的話。

  現在在情況十分不明朗的時候,絕對不能冒然行事。

  「你想拖延時間嗎?」想不到那個女人一眼就看穿了夏馨炎的目的,譏笑著說道,「我想要的東西還沒有人可以阻止!」

  女人不屑的瞟了夏馨炎一眼,笑道:「誰告訴你洛冰城內不許動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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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6 16:18:12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零六章 對決方式

  夏馨炎瞳孔微微一縮,難道說,這裡的規則不同?

  熠煌不是說執法隊的人是屬於神界負責的嗎?

  怎麼洛冰城可以完全無視神界的法則嗎?

  有太多的疑問快速的閃過,但是在看到女人眼中的微微嘲弄的笑意之後,夏馨炎心裡咯登一下,看來她說的是真的了。

  「怎麼,你們洛冰城就這麼無法無天,可以隨便的強搶民男,不成?」

  夏馨炎的一句話,別說對面的女人臉色突變,就是明鑫都跟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似的,不可思議的瞅著夏馨炎。

  什麼叫強搶民男?

  他怎麼聽著這麼彆扭呢?

  「不是嗎?」看到女人突變的臉色,夏馨炎歪著頭冷笑著,「你不是對我家的人有窺覬之心,想要強搶回去當你夫君嗎?」

  一聽夏馨炎這個語氣,明鑫就知道,馨炎這是生氣了。

  「你……」女人怎麼都沒有想到,夏馨炎竟然會這麼說她,尤其是夏馨炎的聲音還那麼的的大,弄得街上的人都聽到了。

  那些路人是離得比較遠,但是夏馨炎的聲音足夠讓他們聽得清清楚楚,一個個全都用異樣的眼光瞅著女人。

  恐怕是忌憚女人身後的勢力,所以,對著她並沒有指指點點,但是那古怪的眼神就跟針扎似的,讓女人渾身上下的難受。

  「你知道我是誰嗎?敢這麼跟我說話!」女人是不單純,但是因為家族中的寵愛,再加上從小到大的優越感,還是讓她的身上養成了一種高人一等的習慣。

  「我不想知道一個窺覬我家人的女人到底是什麼身份。飢渴到當街想要去搶男人,這樣的人是什麼身份我都不想知道。」夏馨炎依舊在笑,只是,那笑容中的諷刺與輕蔑是如此的明顯,讓女人氣得渾身發顫。

  「我是方曉潔!」方曉潔大聲的報出了自己的姓名。

  一聽到這個名字,旁邊的路人彷彿是剛剛的驚醒過來,一個個趕忙的收回了目光,用眼角餘光偷偷的瞅著方曉潔。

  夏馨炎聽到這句話之後,歪著頭,笑了起來:「我知道你是女的,不用特意的告訴我,你是小姐了吧。」

  方小姐,有必要這麼有優越感嗎?

  「明曉的曉,潔白的潔!」方曉潔咬牙怒瞪著夏馨炎。

  夏馨炎恍然的一拍自己的額頭:「原來是這樣啊。」

  「不過,你叫什麼名字跟我有半文錢關係嗎?」夏馨炎好笑的問著方曉潔,她還真不清楚這個方曉潔哪裡來的這種自信。

  「你難道不知道,整個洛冰城內,我說一句話,就沒有人敢反駁嗎?」方曉潔得意的說道,斜睨著夏馨炎。

  夏馨炎微微一笑,沒有方曉潔預期中的緊張與惶恐:「我還真不知道。」

  夏馨炎說的那叫一個不急不緩,好像根本就感覺不到方曉潔快要把周圍燒成灰燼的怒火似的。

  「報上姓名來。」方曉潔氣得差點咬碎銀牙,還真沒有見過敢這樣跟她說話的人。

  夏馨炎輕輕的笑著:「我名字就不勞煩方小姐知道了,您那麼高高在上,聽了我的名字,不是侮辱了您高貴的耳朵嗎?就算您是想要男人,還是另外去找一個吧。我家的這個有主兒了。」

  「閉嘴。」方曉潔氣得一道靈力險險的劃過夏馨炎的臉頰,輕飄飄的劃斷了她的幾根髮絲。

  幾根斷髮緩緩飄落而下,提醒著夏馨炎,剛才要是方曉潔再往旁邊多一點,掉下去的可就不僅僅是頭髮了,而是夏馨炎的腦袋。

  「人呢,我是不可能給你的,再說了這也不是我說了算的事。他有他的想法,誰都別想強迫。」威脅?

  也不去打聽打聽,她夏馨炎怕什麼?

  她怕的東西多了,就是不怕威脅。

  「既然這樣,就讓本姑娘告訴告訴你,洛冰城的規矩好了。」方曉潔是真的怒了,剛才她還是有所顧忌的,怕讓家裡的人知道不好。

  畢竟現在還算是一個敏感時期,平日裡囂張的她多不得不收斂了脾氣。

  「好言好語的跟你商量,你不聽是不是,非要讓我跟你動粗。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別怪我不客氣。」方曉潔冷著一張俏臉,氣惱的盯著夏馨炎。

  夏馨炎無奈的搖頭,好笑的問道:「剛才那個叫好言好語的商量?恕在下愚昧,實在是沒有聽出來哪裡像商量的樣子了。」

  方曉潔急了,她還從來沒有跟人說過這麼多的話,沒有想到今天到了這裡竟然弄出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什麼時候洛冰城裡來了這個討厭的人?

  「好,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到底洛冰城姓什麼。」方曉潔真的是動怒了,要說剛才還是抱有一點點的耐性,那麼到了現在,她是徹徹底底的被夏馨炎給激怒了。

  在洛冰城裡,還沒有人敢這麼不給她面子,誰不知道她是方家的掌上明珠,誰敢跟她叫板?

  就算是外面來的靈師,哪怕是七十多級的靈聖又怎麼樣?

  照樣還不是要巴結她?

  偏偏眼前這個小小的靈帝,比她實力還要低的靈帝,竟然不把她放在眼裡。

  憑什麼?

  還不就是仗著身邊有一頭千年的人形靈獸嗎?

  要不是看在這頭千年人形靈獸的面子上,她又怎麼會跟這種人說話?

  真是自降身份。

  「哎呦,我說,咱家的寶貝兒還真能惹禍啊,這麼一會兒工夫怎麼惹上了方家的大小姐了。」熟悉的聲音從旁邊傳過來,夏馨炎無奈的苦笑。

  得,蓮枝女王一過來,這事情想不麻煩都不可能了。

  「你們怎麼來了?」夏馨炎好奇的問道,他們好像調查的不是一個方向吧。

  「我可是聽到路人說,有不長眼的人惹了方家的大小姐,這不就好奇過來看看嘛。」蓮枝笑瞇瞇的說道,人就是那麼嫵媚,別管是真笑還是假笑,怎麼笑都那麼的風情萬種。

  只是,夏馨炎太熟悉蓮枝了,一點都沒有被她的表面工夫迷惑。

  她看到的可是蓮枝隱藏在背後的怒意,蓮枝也是極其不喜歡這樣仗勢欺人的傢伙。

  看來,就算她想和平解決,蓮枝也不會善罷甘休了。

  也好,反正宮的態度讓她就對洛冰城有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既然這樣,就索性鬧開了。

  看看這個神秘的洛冰城到底隱藏了什麼樣的秘密。

  夏馨炎也不阻止蓮枝,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就算他們想收手,那位方家大小姐也不幹啊。

  「人形靈獸!」方曉潔眼睛一亮,興奮的盯著蓮枝與何浠源,嘖嘖有聲道,「真沒想到,你這個女人不起眼,身邊倒是有不少的好東西。」

  「這樣吧,你把他們給我,我就放你一馬。」方曉潔大方的吩咐著。

  「這個人腦子沒毛病吧?」夏馨炎懷裡一沉,有個熟門熟路的小傢伙直接的跳進了她的懷裡,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窩著,不屑的瞅了一眼方曉潔,然後用小爪子輕輕的碰了碰夏馨炎的胳膊,笑得分外的開心。

  「還真不知道。」夏馨炎摸了摸小狐狸的腦袋,她真的不知道方曉潔這樣的強大思想是怎麼來的。

  以前她是不理解,後來隱約的瞭解了個大概。

  有些人呢,總是以為自己是太陽,全世界都要圍著他轉。

  想幹什麼就要幹什麼,想指揮別人就指揮別人,想吩咐就吩咐想命令就命令。

  但是,他們好像忘了一點。

  他們是什麼身份?

  難道不知道世上還有兩個字叫謙和嗎?

  誰都沒有欠誰的,他們憑什麼這麼的自傲?

  夏馨炎是明白那些人的心理,但是有一點一直都想不通,那就是他們那些人,哪裡來的自信,以為他們是太陽。

  很顯然,眼前的這位方曉潔也是將自己當做世界中心的人,不過,顯然,她弄錯了一點。

  就算全世界都依著她,夏馨炎也沒有那個興趣陪著她玩過家家。

  從剛才蓮枝的話裡她已經聽出來了,洛冰城裡最大的家族就是方家,而方曉潔就是方家的掌上明珠,所有的人都寵著哄著。

  至於方家的勢力有多大,看看路人的反應就知道。

  應該不是單單的勢力大的問題,更準確一點來說,洛冰城就是方家的吧。

  「咦?」顯然方曉潔的注意力都被夏馨炎懷裡的小狐狸給吸引了過去,觀察了兩眼之後,驚呼道,「明明就是人形靈獸,為什麼非要用獸形出現?」

  方曉潔的話讓夏馨炎心裡咯登了一下,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小狐狸,她的疑惑越來越重。

  這個方曉潔是怎麼知道小狐狸是人形靈獸的?

  她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也不算短了,根本就沒有人看出來過小狐狸是人形靈獸,更別說一眼就看穿了明鑫的修為。

  這個方曉潔看來不是那麼簡單的人物啊。

  「好、太好了。這麼幾頭靈獸我都要了。」方曉潔肯定的話,讓夏馨炎無奈的對著天空翻了個白眼,難道說今天的太陽太大了嗎?

  所以才會把方曉潔給曬暈了,讓她在那裡胡說八道。

  「方小姐,你要是沒事就回去吧。」夏馨炎真的不想跟一個腦筋不正常的人說話。

  「我想要的靈獸還沒有要不到手的。」方曉潔冷哼一聲,突然的伸手一探,直接的抓向了夏馨炎懷裡的小狐狸。

  這樣的舉動已經是對夏馨炎他們絕對的藐視了。

  她放著旁邊的蓮枝何浠源明鑫不抓,單單去抓夏馨炎懷裡的小狐狸,擺明了就是要給夏馨炎難看。

  夏馨炎不是不給她靈獸嗎?

  她就偏偏要從夏馨炎的懷裡給抓出來,看看夏馨炎怎麼保護這些靈獸?

  小狐狸會怕方曉潔?

  他從剛才開始就看不慣方曉潔那囂張跋扈的模樣了,一聽到蓮枝用他們靈獸的方法將這邊的消息傳遞給他,他可是用最快的速度跑了過來。

  小狐狸剛要有所行動,旁邊的蓮枝早就忍不住出手了。

  開什麼玩笑,讓方曉潔這個女人在她的面前來對付夏馨炎,那她還有什麼顏面?

  蓮枝伸手,一把抓住了方曉潔的手腕,那叫一個準確,不快不慢,時機恰到好處。

  被蓮枝一把抓住,方曉潔並沒有驚慌,只是有些意外的看向了蓮枝。

  「你太著急了吧,方家大小姐。」蓮枝皮笑肉不笑的瞅著方曉潔,方曉潔的靈力等級,還不至於讓蓮枝覺得為難。

  就在這個時候方曉潔笑了,沒有半分的焦急,自信滿滿的笑了起來:「看來你們這幾頭靈獸倒是很護主啊。希望我收了你們之後,你們繼續這樣才好。」

  方曉潔的態度讓蓮枝眉頭一皺,這個女人太可惡。

  就在蓮枝怒從心頭起的時候,夏馨炎的眉頭也微微的皺了起來,不對勁。

  方曉潔與蓮枝就剛才那麼一下,就可以知道誰勝誰劣,明明方曉潔佔不到半點便宜,為什麼她還能這麼鎮定?

  一定有問題。

  就在夏馨炎這麼想著的時候,方曉潔與蓮枝那裡情況已經突變。

  一直穩穩的抓住了方曉潔手腕的蓮枝,突然的好像是被大力的推開,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好幾步,驚得何浠源趕忙的一把扶住,這才穩住了蓮枝後退的身形。

  就算是如此,何浠源都被這股大力帶動的往後退了兩步,可見當時震開蓮枝的力量有多大?

  再看蓮枝的手掌,就是剛才抓住了方曉潔的那隻手,現在竟然在微微的發紅,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燙了似的。

  「小小的靈獸也敢在我面前放肆,膽子太大了。」方曉潔這話一說出口,竟然見到蓮枝在莫名的打了一個寒戰,似乎是極其害怕的樣子。

  這下,夏馨炎真的是驚到了。

  蓮枝是誰啊?

  那可是他們家的女王陛下,什麼時候見過蓮枝害怕?

  誰能告訴她這是什麼情況?

  「挺厲害啊。」夏馨炎歪著頭,上下仔細的打量著方曉潔,看來剛才自己還是低估她了。

  以為方曉潔是被自己家裡人寵壞的大小姐,現在看來是她錯了。

  方曉潔是被家裡人寵壞了,但是,她的本事可不是紈褲子弟該有的。

  何浠源仔細的檢查了一下蓮枝的情況,並沒有發現有任何的傷害,然後抬頭,冷冰冰的看向了方曉潔,眼中已經開始有殺意湧動。

  那樣的目光極度的冰寒,讓見到的人全都莫名的打了一個寒戰。

  此時這條街道已經沒有了行人,誰看到這種情況還不要命的湊過來,那腦子就真的是有問題了。

  至於需要通過這條街道的人,全都乖乖的繞路走,沒有必要往這個暴風圈子裡面撞,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方家大小姐的脾氣,他們平時又不是沒有見過,是絕對的說一不二。

  如今這幾個人應該是才來到洛冰城的吧。

  惹到誰不好,偏偏要惹上了這位女魔頭。

  剛才就乖乖的把那頭人形靈獸送上不就好了,要是順了方曉潔的心意,也許後面就沒有那麼多的麻煩。

  現在倒好,惹了方曉潔別說那些靈獸保不住,恐怕就連靈獸的主人都要有麻煩。

  路人感歎是感歎,但是他們的腳步不停的往後移動,誰也不會去靠近。

  就算是看熱鬧也是要遠遠的看,危及到性命,他們可不會傻傻的湊過去。

  蓮枝被人傷了,就算是沒有明顯的傷勢,何浠源會善罷甘休嗎?

  他們跟著夏馨炎其他的沒有學會,但是護短這件事絕對是學了個徹底。

  更何況這件事情明明就是方曉潔引起來的,他們一點錯都沒有。

  何浠源往前剛剛跨了一步,卻發現自己的胳膊一緊,被蓮枝給拉住。

  不解的側首看著蓮枝,用眼神詢問著,為什麼。

  蓮枝緩緩的搖頭,深吸一口氣,好像是要平復下來她心中的膽怯,然後整理好情緒,這才抬頭,看向方曉潔,冷聲問道:「你是什麼人?」

  方曉潔一聽到蓮枝的問話,詫異的揚起了眉毛:「你的膽子倒真是不小嘛,現在還敢跟我說話。」

  蓮枝冷哼一聲,並沒有對方曉潔的這句話說什麼,只是雙眼死死的盯著方曉潔,等著她的答案。

  「你是什麼靈獸?」方曉潔不答反問的瞅著蓮枝,等了一會兒之後,發現蓮枝沒有回答的意思,然後伸手一指小狐狸,「他就不必說了,一隻狐狸,那個是條陰陽蛇,至於你還有你身邊的那頭靈獸,你們的品種應該不同,你們到底是什麼?我怎麼看不出來。」

  方曉潔的話讓夏馨炎心裡的疑惑更甚,她就不明白了,方曉潔身為一個人類,怎麼可能會一眼就看穿了這麼多的東西。

  夏馨炎一點都沒有懷疑過方曉潔是人形靈獸。

  因為靈獸與人類的修煉方法是截然不同的,沒有說還有跨界這麼一回事。

  所以,夏馨炎可以百分百肯定,方曉潔是人類。

  越是這樣的肯定,夏馨炎心裡越是疑惑。

  方曉潔是怎麼知道這麼多事情的?

  「斷魂,方曉潔是什麼人,你知道嗎?」夏馨炎現在找不到熠煌問,也只能是問著斷魂了。

  斷魂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感覺到她身上有我熟悉的東西,但是我現在還無法確定到底是什麼。」

  「看看洛冰城真的是有古怪啊。」夏馨炎微微一笑,也沒有任何動作,在一旁靜觀事態發展。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蓮枝根本就不想回答方曉潔,而是追問著她剛才的問題,「那種力量根本就不是人類應該有的。」

  蓮枝的話,讓何浠源他們一愣,不解的看著蓮枝。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蓮枝現在也顧不上何浠源他們的疑惑了直直的逼視著方曉潔,她要弄個清楚,這件事情絕對不會是表面這麼簡單的。

  「你乖乖的跟了我,自然就知道你主人我是什麼力量了,怎麼樣,我的力量不會讓你覺得失望吧。」

  方曉潔自我感覺絕對良好。

  她可是家族中力量繼承最好的人,對付一些靈獸來說,絕對是綽綽有餘。

  「你想當我的主人?」蓮枝冷笑的說道,「好啊,不過你要跟我的前主人商量一下。」

  「哦?你想我怎麼商量?」方曉潔難得的對人有這麼好的耐性,不是她的脾氣變好了,而是她對蓮枝還有何浠源真的有了興趣。

  讓她看不出來原形的靈獸,真可謂是少之又少。

  所以,方曉潔才耐著性子跟蓮枝在這裡周旋。

  「他好像死了吧……」蓮枝微微一笑,紅唇輕啟,不緊不慢的說道。

  這樣的話,讓方曉潔眼中突然的升騰起來一股怒意,陰鷙的盯著蓮枝:「小靈獸,你跟我說話可要注意了。」

  說著目光一轉瞟了一眼夏馨炎,冷笑道:「你這麼咒你的主人可不太好吧。」

  蓮枝盯著方曉潔,往前走了一步,就這樣的舉動,讓方曉潔詫異的從新審視起蓮枝來。

  然後撫掌讚道:「想不到你還是一頭這麼有勇氣的人形靈獸。」

  「你以為我會怕你?」蓮枝一點都沒有怯陣的回敬著方曉潔。

  到了這個時候,誰要是再聽不出來什麼問題,那真是腦子有問題了。

  夏馨炎輕輕一笑,往前走了兩步:「蓮枝,這個問題交給我。」

  「你……」蓮枝開口想要再說什麼,卻被夏馨炎的目光所阻止。

  要是平日裡大家鬧歸鬧,逗歸逗,但是,夏馨炎到了關鍵的時候,所做的決定,是絕對不會有半分妥協的,尤其是這個時候。

  一眼就可以看出來,剛才蓮枝是完全的被方曉潔壓制。不管方曉潔是怎麼做到的,她都不能讓蓮枝繼續與方曉潔對峙。

  夏馨炎直接將懷裡的小狐狸塞到蓮枝的手裡,笑呵呵的說了一句:「抱好,別摔著他。」

  說完,轉頭,看向方曉潔,依舊是在笑,只不過,那目光之中已經沒有了對著蓮枝他們時的溫暖。

  「方曉潔,你想幹什麼?」夏馨炎再也不拐彎抹角,直接的問著方曉潔。

  「我剛才已經說了,我要你的靈獸。」既然夏馨炎都這麼直截了當了,那麼方曉潔更不會繞彎子,本來這件事情她就是想速戰速決的,誰知道讓夏馨炎浪費了這麼長時間,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好在,等了這麼一會兒之後,她倒是有更好的發現,比如多了幾頭不錯的靈獸。

  這要是全都被她收服了,她的實力必然會大增。

  「嗯,明白了。」夏馨炎點頭,什麼都沒有說,然後手中光芒一閃,斷魂刀已經出現在掌中。

  看著夏馨炎手中出現的兵器,方曉潔笑了起來:「你想跟我動武?」

  「洛冰城內不是不禁止動武嗎?」夏馨炎挑眉輕笑,不見半分的緊張。

  「當然。」方曉潔開心的點頭,「好久都沒有活動活動了,正好拿你練練手。」

  夏馨炎握著斷魂刀,並沒有動,只是看著方曉潔,全身是完全放鬆的狀態隨時等著對方進攻似的。

  方曉潔打量著夏馨炎,就好像一隻野獸在打量著她的獵物似的,在選一個最方便的地方下口。

  何浠源他們已經安靜的退到了一旁,並沒有去妨礙夏馨炎。

  只是看似何浠源他們很安靜,但是在他們的腦海中,正在快速又激烈的交談著。

  「蓮枝,怎麼回事?」小狐狸窩在蓮枝的懷裡,兩隻眼睛根本就沒有從夏馨炎的身上移開,但是腦海中也在快速的問著蓮枝剛才的情況。

  這裡奇怪的絕對不是他一個人,何浠源明鑫也全都想知道。

  「我反擊不了。」蓮枝的答案太簡單,簡單到小狐狸他們都一時之間沒有反應上來。

  「什麼叫反擊不了?」小狐狸可沒有那個耐性去猜,直衝沖的問了出來。

  「她好像是比我高很多的靈獸。」蓮枝聲音盡量的冷靜,但是小狐狸他們三個人誰都能聽出來,就算蓮枝想冷靜,她的話裡還是帶著微弱的顫音。

  不是她想害怕,而是本能在不由自主的恐懼。

  「靈獸威壓?」明鑫驚呼一聲,不可思議的說道。

  方曉潔不是個人類嗎?

  怎麼會有讓靈獸害怕的威壓?

  「怎麼回事?沒感覺錯嗎?」何浠源緊張的問道。

  「沒錯。」蓮枝動了動自己的手腕,這才注意到自己懷裡抱著小狐狸,一轉手,將小狐狸塞到了何浠源的懷裡,這才將她的手騰出來,給何浠源看。

  何浠源和明鑫趕忙湊近一看,蓮枝的手腕上什麼都沒有,可是在她微微使用妖力的時候,手腕上浮現出來淡淡的痕跡,那絕對是靈獸才會造成的痕跡。

  「這……」何浠源驚異的盯著蓮枝皓腕上的痕跡,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看看再說吧。」小狐狸冷靜的說道,在何浠源的懷裡換了一個姿勢,剛才那個姿勢看著夏馨炎不太舒服。

  小狐狸的冷靜與他的外表真是一點都不相符,但是他這麼說出來,沒有任何一個人反駁,全都認真的看著夏馨炎他們。

  就在方曉潔在努力的用氣勢想要壓住夏馨炎的時候,夏馨炎放鬆的身體突然好想是一支離弦的利箭似的彈了出去。

  手中的斷魂刀從上而下,直接的就劈了下去。

  夏馨炎的突然舉動別說方曉潔了,就是何浠源他們也全都沒有想到。

  在洛冰城裡,方曉潔的身份背景很微妙,難道夏馨炎就不應該等著方曉潔先出手嗎?

  雖說是先發制人不錯,但是以靜制動伺機而動豈不是更好。

  更何況,這樣的以逸待勞一向是夏馨炎常用的手法,今天這是怎麼了?

  還有就是,夏馨炎根本就摸不著方曉潔的實力以及出手方法,她這樣的先動,那不等於吃虧嗎?

  夏馨炎的動作快,方曉潔同樣不慢,微微一愣之後,手中光芒一閃,一柄精緻的長劍一橫,要去擋夏馨炎的斷魂刀。

  「斷魂。」夏馨炎在腦海中輕輕的一喚。

  「嗯?」斷魂隨即應著,不知道夏馨炎在交戰的時候有什麼話要跟他說。

  「你無堅不摧對吧?」

  「啊。」

  斷魂的話音還沒落,就聽見啪的一聲,方曉潔手中的長劍應聲而斷。

  斷刃之下,是方曉潔蒼白的驚愕神色。

  斷魂突然的一陣頭疼,剛才問他話就為了直接劈斷人家的兵器啊?

  要是他回答個不,夏馨炎還有時間變招式嗎?

  啊的一聲慘叫,直接驚醒了斷魂,這才發現,剛才還氣焰囂張的方曉潔竟然直接被夏馨炎給踹倒在地。

  然後隨手將斷魂刀往旁邊一插,上去拳打腳踢的對著方曉潔一頓暴揍。

  「威脅我,啊,威脅我。你的家裡人是你能窺覬的嗎?你膽子夠大啊,想死就痛快說,別廢話。姑奶奶我成全你!」

  夏馨炎拳腳一起上,對著方曉潔一點都沒有手下留情。

  旁邊遠遠的路人全都看傻了,呆呆的盯著,怎麼都沒想到,竟然會有一天方曉潔被人揍。

  還是連一招都沒有接觸就被完全壓制住了,這是怎麼回事?

  互相看了看,從對方的眼中看到的全是呆滯與震驚。

  「你敢打我?」方曉潔大聲的吼著,想要反抗卻發現根本就動不了

  整個人就跟一個大肉蟲子似的縮在地上,任由夏馨炎對著她拳打腳踢。

  夏馨炎狂揍了方曉潔一頓之後,終於住了手,只不過,地上的方曉潔……好吧,就算是她親娘來了恐怕都不見得能認出她來。

  小狐狸瞅了瞅地上胖了整整一圈的方曉潔不解的問了一句:「她怎麼不反抗呢?」

  小狐狸的聲音並不大,但是以為整條街上太安靜了,這句話一說出來,讓人聽得是清清楚楚。

  夏馨炎根本就沒有在意旁人的反應,直接說道:「手腳的關節被卸了,她倒是想動,可也動得了!」

  剛才一刀劈斷了方曉潔的長劍,上去一腳她是直接踹到了方曉潔的關節,在她吃痛的時候,快速的就把她手腳的關節卸了下來。

  靈力等級比她高是吧?

  看看手腳都動不了了,她怎麼威風。

  旁邊的路人瞅著冷笑的夏馨炎,額頭一個勁兒的冒冷汗,他們不是沒有見過厲害的靈師,但是上來出手就這麼利落狠絕的,好像就她一個吧。

  「你敢打我,方家不會放過你的!你們休想走出洛冰城!」方曉潔淒厲的大叫著,帶著無比的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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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6 16:18:5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零七章 有啥後果

  「你以為我會怕你?」對於方曉潔的威脅,夏馨炎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笑瞇瞇的瞅著她。

  從開始方曉潔找上他們的時候,夏馨炎就想要避開麻煩,但是,事態的發展根本就不是她能控制的。

  既然事情已經避無可避,那麼她就不迴避。

  至於揍方曉潔。

  哈哈!

  絕對不是一時衝動。

  反正已經得罪方曉潔了,那麼再揍一頓又能怎麼樣呢?

  「你敢打我,我讓你不得好死!」方曉潔氣得咬牙切齒,「敢得罪我,我讓你知道什麼叫後悔。」

  夏馨炎好笑的看著方曉潔,然後慢慢的蹲下了身來,似笑非笑的瞅著她,不緊不慢的說道:「方曉潔,我要是你,我就不會在這個時候廢話了。」

  方曉潔瞳孔一縮,心裡閃過一絲惶恐,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眼前的夏馨炎,她心裡莫名的有點害怕:「你什麼意思?」

  害怕歸害怕,方曉潔還是不服軟的瞪著夏馨炎,她就不信了夏馨炎還敢怎麼對她。

  「我不把靈獸給你,你會恨我吧。我揍了你一頓,你還是會恨我吧。我一會兒要是把你身上的某個部件卸下來,你豈不是更恨我?」夏馨炎說得那叫一個雲淡風輕,但是聽到方曉潔的耳中,卻是一片冰冷。

  「你敢……」方曉潔依舊是嘴硬,但是她說這兩個字的時候,底氣已經不足了。

  因為她發現,在夏馨炎的眼中,看不到半點玩笑的意思,也就是說,夏馨炎是認真的。

  「你知道,你要是那麼做了會有什麼後果嗎?」方曉潔慌亂的大喊著,心裡那個著急啊,平日裡那些守衛呢?

  該死的,怎麼還沒有人來?

  難道就看著她被這個瘋女人虐待嗎?

  丟死人了。

  身上的疼痛,並沒有讓方曉潔有太多的感受,她更在意的是自己這次丟臉丟大了。

  「後果?」哪裡知道,方曉潔不說這句話還好點,她這麼一說完,夏馨炎立刻笑了出來,「我說方曉潔,揍你一頓跟殺了你有什麼區別嗎?」

  「都是一個死,我還在乎後果?」夏馨炎好笑的看著方曉潔那奼紫嫣紅的一張臉,扭曲的模樣,心情大好,「你真是天真的可以。」

  何浠源他們幾個人一聽,在心裡暗笑不已,果然是夏馨炎的思維方式。

  既然都得罪方曉潔了,那她絕對要揍個夠本,不然的話,她絕對覺得自己太虧了。

  「怎麼回事?」薛陌從遠處急急的趕了過來,他和杭湘瑛畢竟不是靈獸,小狐狸他們沒有辦法聯繫他們。

  等到他們在別的地方聽到消息,通過路人的描述立刻就猜到是夏馨炎他們,這才急急的趕了過來,不過好像還是慢了一步,事情該發生的都發生完了。

  「一個壞消息一個好消息,老師要先聽哪個?」到了這個時候了,夏馨炎是一點緊張都沒有,該發生的都發生了,她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壞消息。」薛陌直接說道。

  「壞消息就是,洛冰城勢力最大的女人——方曉潔跟我找茬兒。」夏馨炎一直蹲在方曉潔的身邊,這麼說著的時候,還不忘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身體,正好「不小心」戳到了方曉潔發青的地方,惹得她身體一抖,痛呼出聲。

  「好消息是什麼?」薛陌的神情還算鎮定的問著。

  「好消息就是,我已經揍了她一頓。」夏馨炎轉過頭來,對著薛陌笑得那叫一個開心。

  只是面對著這樣開心的笑臉,薛陌額頭的青筋跳動了兩下,這個是好消息嗎?

  不過,事已至此,再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薛陌低頭看了看方曉潔,幾乎都快看不出來是個人樣了。

  唇角抽搐了兩下,心裡直嘀咕,這個方曉潔到底怎麼惹夏馨炎了。

  一般來說,她是不會下這樣的狠手的。

  「你是什麼打算?」薛陌問道。

  「等。」夏馨炎的回答很簡單,一個字就完事。

  反正現在不用去想也知道,肯定是有人將這個消息傳給方曉潔的家人了,也許用不了多久,或者是,方家的人已經在路上了。

  跑,那是絕對跑不掉的,與其那樣掉價的逃跑還不如在這裡以逸待勞的等著面對。

  「嗯。」對於夏馨炎的決定,薛陌沒有說什麼,等於是默許了。

  「現在怎麼辦?」杭湘瑛與薛陌走到了一旁,悄聲的問道。

  難道就這麼乾等著嗎?

  至少要想點辦法吧。

  「她應該有辦法。」薛陌對於夏馨炎還是很有自信的,就算是沒辦法她都能給相出一個主意來。

  當然,有時夏馨炎的辦法可能會比較偏激一些,但是,問題還是都可以解決的。

  想到夏馨炎的方法,薛陌就感覺自己的頭有點疼。

  「馨炎處理的方式有點太直接了。」杭湘瑛瞟了一眼地上那慘不忍睹的方曉潔,看著她四肢不太正常的扭曲,一看就是關節被卸了下來。

  真沒有想到看著夏馨炎平日裡笑呵呵的模樣,揍起人來一點都不含糊啊。

  「平時她不這樣的。」薛陌看了一眼地上的方曉潔,若有所思的說道。

  杭湘瑛不知道怎麼著,聽完薛陌的這句話之後,長出了一口氣,她就說嘛,馨炎這個丫頭也不是下這種狠手的人。

  正想著薛陌的一句話,立刻讓杭湘瑛呆立當場:「她很少出手揍人的,她嫌手疼。」

  杭湘瑛只感覺到頭頂有一排的烏鴉隊列整齊的「啊啊……」飛過,剛才她聽到了什麼了嗎?

  「嫌手疼?」杭湘瑛不可思議的追問了一句。

  「嗯。」薛陌竟然臉色如常的回應著她,好像這種事情再正常不過了,「所以,方曉潔一定是惹了何浠源他們,不知道是惹了誰。」

  能讓夏馨炎直接出手揍人,這個方曉潔也夠榮幸的。

  要不是夏馨炎氣急了,就是送到她面前,她都不見得會揍人。

  薛陌是對夏馨炎的習慣很熟悉,只是苦了杭湘瑛,半天才反應過來薛陌話裡的意思,最後想笑一下來化解尷尬,只是發現扯動的唇角有些僵硬。

  最後,杭湘瑛放棄了,決定不要為難自己,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夏馨炎,這個丫頭,真是……唉……

  洛冰城中的守衛反應倒是很快,不大一會兒就有一堆穿著整齊劃一的人衝了過來。本來就是躲得遠遠的路人,在見到那隊人馬之後,快速的挪到路邊,生怕自己跟這件事情扯上什麼干係。

  「這是怎麼回事?」為首一人立刻過來喝問著,「方家小姐呢?」

  他可是聽說方家的大小姐出事了,這才急急忙忙的趕過來,只不過,看了半天都沒有見到方家大小姐的影子,難道是有人謊報消息?

  「你個蠢貨,瞎了你的狗眼,看不到本小姐嗎?」本來方曉潔就已經很沒有面子了,被這個守衛統領一問,更是氣白了臉頰。

  因為方曉潔被人揍的臉上也有傷痕,所以說話多少有點模糊不清,與平日裡的聲音還是有點差距的。

  但是她習慣的語氣是一點都沒有改變,讓守衛統領立刻認了出來,趕忙過去,看著全身浮腫的方曉潔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在那裡呆愣愣的出神。

  「還傻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弄個擔架來把我送回去?」方曉潔越看眼前這個守衛統領越有氣,笨得跟豬似的一個人,怎麼會當上守衛統領的?

  「是、是。」守衛統領一聽方曉潔發火,趕忙的點頭應著,對著手下連連招手,「還不快去弄擔架來?」

  兩個侍衛趕忙的跑了出去,去找擔架。

  「方小姐,這個事情……」侍衛統領想問問方曉潔到底是什麼人把她打了,但是想到這位方家大小姐那驕傲的自尊心,他又不知道怎麼問出口。

  「把那幾個人給我抓起來,一個不留,我要慢慢的審問。」方曉潔怒瞪著夏馨炎,本來想從夏馨炎的臉上看出來點慌亂來,哪裡想到,夏馨炎一副完全置身事外的模樣。

  這下可是氣得方曉潔怒火中燒,恨不得把夏馨炎直接砍成碎片。

  對於方曉潔的決定,夏馨炎一點都沒有意外,剛要說話的時候,那個守衛統領卻在瞅了她兩眼之後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這下夏馨炎詫異了。

  按說方家在洛冰城的地位,不至於連一個守衛統領都命令不了吧?

  方家不是洛冰城的直接掌管者嗎?

  她在洛冰城裡可是沒有半點勢力,這個守衛統領為什麼對著她為難?

  就算是實力等級不如她,也不至於這麼為難吧,難道洛冰城裡沒人嗎?

  隨便叫上幾個厲害的靈師,不就可以對付他們了嘛。

  幸好夏馨炎也就是這麼想想,要是說出來的話,絕對會被蓮枝直接給拍飛。

  這說的是人話嗎?

  夏馨炎到底站在哪邊的?怎麼這個時候了還在從對方的角度想?

  就在夏馨炎胡思亂想的時候,那個守衛統領期期艾艾的說了一句:「方小姐,這個人我們不能抓。」

  守衛統領話一出口,別說是方曉潔驚了,就是夏馨炎都傻了。

  再加上何浠源他們的疑惑目光一起落到了她的身上,那無聲的詢問,更是讓夏馨炎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何浠源他們的眼神裡分明是在說著,你又幹什麼了?

  夏馨炎那叫一個冤枉,她是真的什麼都沒有幹啊。

  「為什麼?」方曉潔的一聲大吼,讓夏馨炎第一次這麼感激她,因為這也是她此時的心聲。

  為什麼啊?

  守衛統領為難的嘟噥著:「她是通過晶石親和度的人。」

  「啊?」

  「啊?」

  兩聲驚呼,一聲是夏馨炎的疑問,一聲卻是方曉潔的驚訝。

  就在這個時候擔架被抬來,方曉潔被抬上了擔架,什麼都沒有說,好像是為了盡快的養傷,匆匆的離開了。

  看著守衛他們護著方曉潔離開,街道兩邊看熱鬧的人群全都散去,留下夏馨炎他們在原地呆呆的發愣。

  良久之後,小狐狸才遲疑的開口:「沒事了?」

  「嗯,好像是……」何浠源也是不在狀態的應著。

  所有的情況他都想過了,什麼最壞的結果都預測到了,就是沒有想到最後是這麼個結果,這是什麼情況?

  「走。」夏馨炎打了一個響指,轉頭就走。

  「去哪裡馨炎。」明鑫急忙問道,情況完全不是按著他們想的在發展,出人意料的進展已經讓他們有些慌了,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回客棧。」夏馨炎也不多話,直接說出她要去的地方。

  「現在回客棧?」何浠源有些遲疑,事情太讓他們意外了,是不是應該先想想對策?

  「馨炎,你已經想到對策了?」小狐狸驚喜的問道,不愧是他的馨炎,果然腦子轉的夠快。

  「沒想好。」夏馨炎從何浠源的懷裡把小狐狸給抱過來,看著他呆滯的模樣,好笑的一彈他的額頭,「想什麼呢?」

  「沒想好,你……」小狐狸澀聲說道,「是想回客棧再想對策?」

  嗯嗯,一定是這樣的。

  小狐狸肯定的想著,也是,外面哪裡是說話的地方呢?

  夏馨炎笑瞇瞇的搖頭:「沒有什麼好想的。」

  「啊?」小狐狸被夏馨炎這樣的舉動完全是弄蒙了,這是唱的哪一出?

  「他們會來找你的。」薛陌還算是最冷靜的,看剛才那個侍衛統領的模樣,夏馨炎能通過什麼晶石親和度來說,對洛冰城很重要似的。

  「就是這個意思。」夏馨炎笑了一聲,一點都沒有再往下想的意思。

  她把方家的大小姐給揍了,那個侍衛統領還不敢抓她。

  這說明了什麼問題?

  只說明,她的晶石親和度對於洛冰城來說很稀少,或者是很重要。

  重要到,就連方家的掌上明珠都要靠邊站。

  既然她手裡捏著這麼一張王牌,她怕什麼?

  雖說,這張王牌到底是什麼她都不知道,但是,對於她來說,有了這張王牌就等於是有了一個可以與洛冰城方家直接對話的權力。

  到時就可以去與方家的人深刻的探討一下,到底宮的人與洛冰城有什麼關係。

  事情好像好辦了很多嘛。

  一想到這裡,夏馨炎全身輕鬆起來,回到客棧舒舒服服的休息吃飯,她等著有人來找她。

  不管她是經過了晶石的親和度測試還是因為揍了方曉潔,總會有一個理由讓人來找她的。

  時間果然不長,到了黃昏時分,有一輛馬車停在了客棧門前,客棧的夥計一看有特殊標記的馬車,一驚,隨即面露驚喜的迎了出去,這幾個人不是城中方家的人嗎?

  尤其是為首的那個人,不正是方家的大管家嗎?

  「管家大人……」店裡夥計迎了過去,話還沒有說完,立刻就被方家管家打斷,「去跟夏馨炎夏姑娘通報一聲,就說方家總管求見。」

  方家總管話一出口,店小二立刻就愣住了。

  誰?

  這個夏馨炎是什麼人?

  竟然讓方家的總管用到求見這兩個字?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店小二的呆愣,讓方家總管不滿的皺眉。

  「是、是、是!」店小二在方家總管的呵斥聲中,立刻回過神來。

  急沖沖的衝進客棧,然後去翻查了一番,這才找到夏馨炎的登記,往後院跑去。

  等跑到了夏馨炎他們包下的跨院之後,店小二猛的停住了腳步,努力的深呼吸幾下,盡量的平復下他急促的呼吸以及心跳。

  讓方家這麼重視的人,他可不能失了禮數。

  不然的話,人家隨便說上一句話,可就會決定他的未來。

  整理了一下他跑亂的衣服,這才有禮的叩門:「夏姑娘在嗎?」

  正好在院中的何浠源起身去開門,看著院門口的店小二微微的揚眉:「何事?」

  「方家的大管家,總管大人求見夏姑娘。」店小二畢恭畢敬的說道。

  連一手掌控著洛冰城的方家都不敢放肆,他敢不恭敬嗎?

  「讓他進來。」何浠源直接做主,夏馨炎已經等了半天了,不用去提前跟她說了。

  「是。」店小二立刻應著,轉身又跑了出去。

  何浠源轉身,走進了房間,直接去找夏馨炎:「方家來人了,是他們的總管。」

  夏馨炎微微一笑:「看來方家是很重視這件事情,但是方曉潔那裡也讓他們有了氣了啊。」

  派個總管過來,自然是看出來這件事情的重要性,不然的話,隨便派個小廝過來就好了。

  要說是真的看重,是不是應該派個方家的人來,至少要方姓的人吧。

  看來,這個方家人還是蠻小氣的,對於她揍了方曉潔的事情還是耿耿於懷。

  「夏姑娘,在下是方家的總管,我家老爺,請夏姑娘過府一聚有要事相商。」方家的總管看似畢恭畢敬的說著,但是眼角眉梢帶著的倨傲,一看就是在大戶人家養成的高人一等的習慣。

  「好啊。」夏馨炎一點都沒有推辭,她正好要去那裡看看這個洛冰城跟宮到底是有什麼關係。

  沒有任何異議,何浠源他們是絕對跟著,至於薛陌和杭湘瑛也是跟著了。

  夏馨炎做事,薛陌哪裡放心。

  是,她是都能把事情處理好了,問題是她處理事情的方法都不太正常。

  至於洛冰城有什麼秘密,這次去了,夏馨炎又怎麼會不好好的挖掘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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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6 16:19:1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零八章 家族意義

  一路無話,甚至在夏馨炎看來,這個方家的總管還是對他們很恭敬的,無論是請他們上車還是在路上的照料,都是做足了禮儀。

  當然,要是抹去了方家總管眼中倨傲的神態,夏馨炎也許會覺得更舒服一點。

  這樣的姿態,好像是對他們恭敬,其實倨傲眼神背後隱藏的擺明就是——先給他們點面子,也僅僅是面子而已。

  直白的告訴他們,螻蟻就是螻蟻,永遠不要以為自己是什麼大人物。

  在方家的眼裡,他們永遠上不了檯面。

  夏馨炎在心裡暗笑,這就是方家的傳統嗎?

  如此看來,也難怪方曉潔這樣的自大了。

  馬車行進的並不快,一步一步的,與其說是趕路還不如說是在逛街,在街道上慢悠悠的走著,耳邊可以清晰的聽到馬蹄叩擊這地面的嗒嗒聲。

  「馨炎,他們就沒有好點的馬了嗎?」小狐狸透過斷魂直接跟夏馨炎溝通。

  這慢悠悠的什麼時候才能到?

  夏馨炎輕笑一聲:「他們是故意的。」

  「拖延的時間越長,會留給我們更多的思考時間,這樣的話,就容易讓人胡思亂想。」

  夏馨炎並沒有對方家的所謂策略有什麼感覺,以前她又不是沒有經歷過,被人抓到,運往對方內部的路上,被關在小小的後備箱中,手腳被綁上,眼睛被蒙住,嘴巴被堵上。

  什麼都做不了,只能感覺到汽車顛簸的起伏。

  漫長的時間,足夠讓一個人從擔心變為惶恐。

  死亡很可怕嗎?

  其實並沒有那麼嚇人。

  無非就是痛一下而已。

  真正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那種惶恐,那種恐懼。

  當時的人以為用這種方法可以加深她的慌亂,其實哪裡知道,她是故意被抓的。

  不然的話,怎麼深入到他們的內部,去除掉她的目標人物?

  所以,獵物與獵人的關係是隨時可以轉換的,就看誰更鎮定,更無所謂了。

  他們在意的東西太多,而她,根本就無所謂生死。

  今天方家的舉動倒是讓她有些懷念,這樣的心理戰術,好像對她無效。

  就算是剛才還有點雜亂的思緒,不過,經歷了這樣熟悉的場景之後,讓她心裡越發的安定下來。

  過了半個多時辰,馬車才終於停下,馬車外,安安靜靜的聽不到半點人聲,若不確定他們還在街上,夏馨炎真以為他們已經坐著馬車直接進了方家大門呢。

  「夏姑娘,請吧。」方家總管在外面恭敬的說道,同時打開了馬車的車門。

  夏馨炎下了馬車之後,看著富麗堂皇的方家大門,微微一笑。

  朱紅的大門已經打開了半扇,方家的總管在前面帶路,引著夏馨炎他們一行人進去。

  進門之後,夏馨炎最先感受到的就是兩個字——有錢!

  要說方家的有錢,絕對可以媲美皇宮內院。

  不能說是處處鑲金包銀吧,但是那種明眼處的奢華讓人一眼看過去就會有自慚形穢的感覺。

  別說是普通人了,就是大富大貴的人進來,也會有一種乞丐進入皇宮的感覺。

  那種奢華,並沒有用太多的珠光寶氣表現出來,但是又處處的透露出方家的富貴來。

  非要總結一下的話,可以形容為稍稍含蓄的張揚富貴。

  很矛盾的感覺,但是方家就是給了夏馨炎張揚的感覺。

  被引入了大廳,夏馨炎抬頭看著大廳中首位坐著的男子,應該是方曉潔的父親吧。

  穿著的衣服是中規中矩的大戶人家的綢緞布料,沒有太多的花哨,但是從做工還有面料上可以看出來,這件衣服絕對價值不菲,恐怕夠普通人家好幾個月的用度吧。

  也許更多。

  「老爺。」方家總管輕喚了一聲之後,行禮退下。

  坐在首位的方家老爺看著夏馨炎有禮的笑了起來:「夏姑娘,請坐。」

  夏馨炎看來看旁邊的座位,安排的倒是很好,一張椅子不多也不少,正好夠他們這些人一起坐下。

  看來這位方家老爺倒是跟他的女兒不太一樣,知道對旁人有點尊重。

  也難怪,要是真跟他女人一個品性,洛冰城也不可能如此繁華。

  現在也只能推測出來說,方家老爺對方曉潔太過寵愛了,才會造成她刁蠻的性子。

  至於眼高於頂,沒什麼啊,看看方家的人,一個個全都如此,算是習慣了權勢的優越感吧。

  丫鬟們奉上香茗之後,全都退了出去,大廳內陷入了一片安靜之中,方家老爺一直的在打量著夏馨炎,夏馨炎鎮定自若的任他看。

  反正看幾眼又不會少幾塊兒肉,有什麼好不自在的?

  「夏姑娘,聽說你通過了城門口的晶石親和度的測試。」方家老爺沉穩的開口,讓夏馨炎察覺到他話中飽含著一點點興奮的感覺。

  很小,很微弱,卻可以感覺得到,所說他已經是盡力的壓制了,但是那種興奮太過強烈,終究是洩露了出來一絲。

  對於夏馨炎來說,這一絲已經足夠了。

  「沒錯,只是巧合而已。」夏馨炎平靜的說道,臉上並沒有掩蓋她的疑惑,「這個親和度是怎麼回事?」

  方家老爺在夏馨炎的嘴裡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後,似乎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聽到夏馨炎的問話,這才想了想說道:「夏姑娘應該知道宮吧。」

  「宮這麼有名,自然是知道。」夏馨炎笑著點頭。

  她來就是為了洛冰城與宮之間的秘密而來,當然不會把話題引開,甚至是希望方家的這位老爺快點的把話題深入才好,早點說出來,還省得她亂猜測了。

  「我們方家的存在就是為了對付宮的。」方家老爺直截了當的話讓夏馨炎一時沒有明白過來。

  看了看方家老爺,夏馨炎眉頭皺了皺,還是滿眼的疑惑。

  「夏姑娘也知道宮在收集靈力,我們就是為了阻止他們這個舉動,才與他們對上的。」方家老爺說的那叫一個義正詞嚴,只不過聽到了夏馨炎的耳中,是完全的另一個意思。

  方家老爺說的很不錯,但是,夏馨炎只感覺到好笑。

  真的不能怪她心裡陰暗,試問在這樣一個人人自危,隨時會喪命的世界裡,還有人這麼有正義感的要去對付某個組織嗎?

  真的想要對付那個組織,怎麼沒看到宮有什麼傷害?

  杭湘瑛一直都是宮的長老吧,也沒有聽說過洛冰城方家跟宮有什麼瓜葛。

  這樣也是叫為了對付宮?

  宮在不停的收集靈力,而洛冰城也不差吧,佔據著天地靈氣極其旺盛的地方,甚至都沒有執法隊的存在。

  要是這麼說來,洛冰城的勢力絲毫不遜於宮。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洛冰城相當的低調,不與外界有太多的聯繫。更不會像宮一樣的四處的去「狩獵」。

  這樣的低調,在夏馨炎見過了方家的人之後,怎麼都不會感覺方家簡單了。

  「嗯,方家如此的深明大義,真是讓人佩服。」夏馨炎微微一笑,一點都沒有流露出半分自己的情緒來,只是稱讚著方家。

  說完這個時候,夏馨炎就沒話了,安靜的坐在了一旁。

  夏馨炎的舉動讓方家老爺一愣,怎麼都沒有想到夏馨炎順著他的話就來了一句恭維,然後什麼都沒有了。

  這是什麼情況?

  按照他的計算,夏馨炎至少要問一句,既然是跟宮作對的,又跟晶石親和度有什麼關係吧。

  剛才她不是還很好奇晶石親和度的問題了嗎?

  怎麼現在又跟個沒事人似的了。

  方家老爺頓了頓,見夏馨炎還是沒有說話,他也就不再浪費時間了。

  等了這麼多年,他一直在等這樣的機會,今天碰到了夏馨炎,他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呢?

  「夏姑娘,你的家族是不是神獸家族?」方家老爺的話是那麼的直接,讓夏馨炎就算是想否認都不可能。

  那臉上的神色是擺明了對著夏馨炎說,你不用否認了,我都知道。

  「算是吧。」夏馨炎隨意的聳聳肩,「我沒有回去過。」

  家族的事情她當然是知道了,只是,對於那樣的一個家族,她實在是沒有半分好感。

  「我們方家也是神獸家族。」方家老爺說完,夏馨炎一點都沒有驚訝,已經是隱約猜到的事情了,只是還在想,方家是哪個神獸家族的。

  青龍、白虎、還是玄武?

  她可以肯定自己所在的家族是朱雀,方家總不至於跟她是一家吧。

  「當年,因為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神獸家族的人勢力變弱,流落到各地,現在我們只能靠著快些修煉,奪回我們曾經的位置。」

  方家老爺這麼說著,夏馨炎微微的皺眉:「奪回曾經的位置又怎麼樣呢?」

  「四大神獸隕落的話,應該會有新的神獸來接替他們,不然的話,天地之間怎麼會如何平和?」夏馨炎就算是不明白神界的事情,但是也隱約知道,要想穩定天地,神界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規則、秩序等等一些法則,總不至於弄亂了。

  就像是在這個世界的執法隊一樣。

  這個世界已經是極其混亂的,但是有了神界的執法隊,所以,才會讓處處爭鬥的世界,有了一個個可以暫時算是安穩的城池。

  這就是神界的力量。

  至於其他的大自然法則,那個就不是她能想像的了。

  應該是神界自然有的一套法則吧。神,太深奧,她就是一個人,理解不了。

  「這只是表明的平靜。」方家老爺沉重的說道。

  「當年因為出現了一些情況,所以,在四神獸消失之後,就是靠著我們這些神獸家族殘留的力量,來維持平衡。」方家老爺提到這個,就是一臉的憂心忡忡,「現在出現了宮,因為他們的大肆作怪,長此以往,必然會帶來不利的影響。」

  夏馨炎不解的看著方家老爺,遲疑的問道:「會有什麼不利影響?」

  「這件事情,你的家族沒有給你說過?」方家老爺似乎很為難的問著。

  問完之後,他這才想起來,夏馨炎剛才說過她家族的事情,沒有回去過,當然是沒有聽說了。

  「你知道我們神獸家族是有主人的對吧。」方家老爺提到這個臉上就有了一絲悲哀,「我們是要將主人救出來。」

  「救出來?」夏馨炎聽到這句話立刻來了精神,「已經找到他們主人了?」

  是熠煌的主人嗎?

  熠煌一直心心唸唸的事情,就應該是救他的主人吧。

  「已經有點頭緒了。」方家老爺的答案,讓夏馨炎心裡很是興奮,但是臉上依舊是不動聲色的問道,「這……與我有什麼關係?」

  她總是覺得方家的人有點怪怪的,她不能放鬆警惕隨便的就洩露自己的情緒和想法。

  「宮的人,想要支持一個新的人來取代主人。」方家老爺的話對夏馨炎來說不啻於一記炸雷,驚愕的盯著方家老爺。

  方家老爺看到了夏馨炎的反應,心滿意足的點頭,這樣的反應才正確。

  夏馨炎這次是真的一點都沒有裝,她是真的嚇到了,磕磕巴巴的問著:「取代?神也可以取而代之?」

  「當然可以。」方家老爺很肯定的說道,「宮他們的主人,已經修煉到了一定的程度,只差一步就可以成神。」

  「所以,他們才會跟瘋了一樣的去收集靈力。」

  聽著方家老爺的話,夏馨炎一陣的無語,總感覺自己好像是掉到了古代的神話故事裡。

  好吧,也沒有什麼好驚訝的,不就是篡位嘛。

  只是從人類君王的篡位,變成了神位的交替。

  嗯……她能接受。

  「嗯,我大概明白了。」夏馨炎點頭,然後就不再發表意見。

  方家老爺一愣,這個情況怎麼又回到剛才了?

  好吧,既然夏馨炎不想問,他就直接說出來。

  「我們家族的意思是盡快的將四大神獸家族的力量聚集起來,一起來對付宮。」方家老爺說出他的打算,詢問的眼神看著夏馨炎。

  「對付宮,為什麼非要四大神獸家族的力量?」夏馨炎疑惑的問著方家老爺,「執法隊不是也一直歸神界管嗎?他們不可以嗎?」

  「他們?」方家老爺古怪的笑了一聲,「他們只是神界外圍而已,又怎麼可能是宮的對手呢?」

  「你的意思是……」夏馨炎現在大概可以明白方家老爺的意思了,甚至也弄懂城門口那個晶石親和度到底是什麼東西。

  應該是測試來人是不是四大神獸家族的人吧。

  這麼一想的話就都想通了。

  方家老爺想要利用四大神獸家族的力量來達到他的目的。

  至於是不是真的對付宮還是其他的目的,現在她還不好說。

  「我來了又怎麼樣?」夏馨炎問道,只是將其他神獸家族的人弄來嗎?

  弄到一起來有什麼用呢?

  「結合力量,一起對付宮。」方家老爺說來說去,還是那麼一套說辭,好像意思很明確,但是,夏馨炎心中的疑惑更多。

  「嗯,既然是為了這個目的,我好像沒有拒絕的理由。」夏馨炎壓下心頭的疑惑,應了下來。

  「如此甚好。夏姑娘,就請現在府中小住幾日,然後再跟隨在下到我們方家的聖地,與族長一起商量對策。」

  方家老爺一聽夏馨炎的決定,分外的欣喜,連連點頭,換來丫鬟帶著夏馨炎他們去客房休息。

  目送著夏馨炎離開之後,方家老爺眼中的光彩一暗,起身,繞到了大廳的後方,順著幽靜的迴廊直接到了一處精緻的跨院,進入房間之後,揮手,讓房中伺候的丫鬟全都退下。

  「爹,你真的讓那個女人住進來了?」床上半躺著的人正是纏滿了紗布的方曉潔,正一臉怨懟的盯著走近的方家老爺。

  「還疼不疼,告訴爹。」方家老爺一見到自己的愛女,語氣立刻變柔了許多,那眼中滿滿的關愛絕對是做不了假。

  「把夏馨炎給殺了我就不疼了。」方曉潔賭氣的將臉扭到一邊,手腳的關節是被裝好,但是身上的疼痛,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著她。

  今天白天,她有多麼的丟臉,在大街上,被一個女人給卸了關節,隨便的毆打。

  最可氣的是,他們洛冰城的侍衛統領竟然無動於衷,沒有當街就把夏馨炎給抓起來。

  讓夏馨炎在她的面前大搖大擺的離開,這口氣,她怎麼咽的下去。

  回來跟自己的父親一說,本以為自己的父親會為自己出氣。

  哪裡想到,最後的結果竟然是,把揍她的人當做上賓給請了回來,還讓夏馨炎他們住在了她的家裡。

  這、讓她情何以堪?

  「乖女兒,現在的情況不同,我們不能殺了夏馨炎。」方家老爺對著旁人是嚴肅,在洛冰城也是說一不二,但是在自己的女兒面前,那絕對是慈父。

  甚至是寵壞孩子的父親。

  「為什麼不殺了她,她這麼羞辱於我,難道就可以放過嗎?」方曉潔擺明不服氣,恨不得立刻就讓夏馨炎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還要是最淒慘的死法。

  「當然不會放過,但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方家老爺的眼中閃過一抹陰鷙的冷光,「你難道忘了現在是什麼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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