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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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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6 17:28:22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九章 空無一人

  「你、你想幹什麼?」女子被小狐狸的目光生生逼退,那樣的目光中沒有一絲的溫度,冰冷得好像是地獄在召喚,讓她莫名的瑟縮,在心裡打著寒戰。

  想要逃。

  她想要盡快的逃離這裡,不要去面對小狐狸那雙好似地府惡魔一般的冰冷眼眸。

  「你是哪家的人?」小狐狸輕輕的笑著,狹長的眼眸半瞇起來。

  明明是在笑,卻讓周圍的溫度莫名的降低了幾分。

  夏馨炎微微的皺眉,恆、好像是生氣了。

  「我……」女子微啟紅唇,囁嚅著,想要說些什麼,咽喉處卻好像有什麼東西堵在那裡,嘴張了半天,愣是一點都沒有辦法發出聲音來。

  「算了,你是哪家的一點都不重要。」小狐狸笑著,只是那笑聲好像是極寒之地劃過冰面的冰稜,刺痛了女子的神經。

  「你想幹什麼?」女子終於發現不對勁了,驚慌的往後退了半步,緊緊的抵在樹幹上,好像靠著那棵翠綠的大樹可以讓她更安心一些。

  「我不想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逼迫我,我想做的事情同樣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小狐狸輕輕的笑著,語調輕快中透露出濃濃的殘忍,讓女子一瞬間就明白了他的目的。

  「不,你不能動我。」女子驚恐的尖叫著,她是一直憎恨段恆倪,但是她也知道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實力相差有多少。

  「不能?憑什麼不能?」小狐狸高傲的揚起頭來,盯著妖媚的女子。

  「就憑你當日不負責任的拋下族長之位,讓族人陷入水深火熱之中,你是家族的罪人,你沒有資格來對付我!」女子淒厲的尖叫已經差了音,漂亮的雙眸大睜著,裡面充滿了恐懼。

  嬌軀瑟瑟發抖好像是狂風中的一片殘葉,隨時都會被攪碎一般。

  「用我的一生來換家族的平安,你們的安逸,你們還真的是一點都不自私。」小狐狸慢慢的說著,一字一頓的說著,每一個字都好像是用尖銳的刀尖在他的心頭割下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直流。

  他想到母親最後身死之時絕望的眼神,族人的冷漠,以及要快速將他推到族長之位的堅決。

  所有的一切都為了保住他們的安逸生活。

  好偉大的情操。

  犧牲一個人,保住全族人。

  「本來族長就是代代如此,所以我們會留出聖地來祭奠你們。」女子振振有詞的說道,「幾千年來一直不是都這樣嗎?」

  「偏偏族長一脈出了你這麼一個不孝子,拋棄族長的使命,讓族人顛沛流離,你無恥!」女子大聲的咒罵,聽來宛如鋼針一般的刺耳,生生的一根一根的扎進小狐狸的肉裡,一直深入到心臟,刺得心臟上密密麻麻全都是針孔,血珠不停的冒出。

  小狐狸身體晃動了一下,已然是盛怒,隨著他的發怒周圍的氣溫愈發的冰冷壓抑。

  「幾千年的時間,你們族人還不知道努力與族長一起面對危機,只知道靠著族長一脈,在人家的庇護下安逸過活。這樣無恥的事情,你還以此為榮,來指責段恆倪,你真是不要臉到家了。」

  夏馨炎再也忍不住了,她是不知道小狐狸家族的事情,但是大致的情況通過小狐狸與那個可惡女人的對話也聽出個大概。

  她真是越聽越生氣。

  「弄塊兒聖地祭奠了不起嗎?我也給你弄塊好墳地,年年給你上墳,我讓你的子孫後代一代一代的全都成為犧牲品,我看你願意不願意!」

  她見過無恥的,還沒有見過這麼無恥的,怎麼會有人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來,他們還是人嗎?

  「就知道靠著別人的犧牲換取自己安逸的生活,你也知道幾千年的時間,幾千年了,你們怎麼就不知道好好修煉,一起面對危險呢?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別人的痛苦犧牲上,誰給你們的權力?」

  夏馨炎越說越生氣,氣得恨不得上去揍那個女人一頓,一下子殺了她,簡直是太便宜她了。

  「你有什麼資格參與我們的事情,你……啊!」淒厲的慘叫截斷了女子的咒罵,一團火焰快速的將她包裹起來。

  赤紅的火苗快速的吞噬著女人的身體,火苗辟啪作響間,夾雜著女人瘆人的慘叫聲。

  「你不能這麼對我,你不能……」女子一聲聲的哀嚎著,剛才的咄咄逼人,理直氣壯全都化為了扭曲的痛呼,掙扎著,想要脫離開熾烈的火焰,只是,她的妖力又怎麼可能跟小狐狸相比?

  所有的掙扎全都是無用功,所有的抗爭都被火焰吞噬掉。

  「你們也不能這麼對我們,但是你們做了,今日我只是把你們的所作所為還給你們罷了。」小狐狸冷冰冰的說著,他的腳下正踏著一朵盛開得極盡妖嬈的火焰花朵,本該是最熾烈的中心,偏偏因為他情緒的變化,冷到了極點。

  火焰驟然大增,女子在這個世間留下唯一的一聲,除了讓人感覺到厭煩之外,沒有一個人同情她。

  火焰消失,小狐狸安靜的站在原地,身體站得筆直,盯著那連點灰都不剩的地方,久久沒有動靜。

  夏馨炎過去,彎腰抱起了小狐狸,輕輕的蹭著他的小腦袋:「別理那種瘋子。」

  小狐狸將頭深深的埋在了夏馨炎的懷裡,聲音傳出來悶悶的:「我的家人從最開始為了家族犧牲真的是心甘情願,什麼好處都沒有想拿。可是,後來的族人讓我看不懂了。」

  「好像我們就應該犧牲的,我們就應該這樣的,他們將我家人強行的推到了族長的位置,弄了一塊兒什麼地方,說是聖地,帶著族人參拜。」

  「我不想要他們的參拜,也不想要什麼族長的破名號,我只想要我的家人平平安安的活著,至少不要那麼屈辱的死去……」

  「他們憑什麼這麼的心安理得?憑什麼覺得我們的犧牲是理所當然?憑什麼他們踏著我們的尊嚴,我們的鮮血過逍遙的日子,一點都沒有愧疚?」

  「他們有家人,我們就沒有嗎?他們怕死,怕痛,我們就不怕嗎?」

  小狐狸一聲聲的控訴是那麼的低沉,帶著淡淡的嗚咽聲,夏馨炎感覺到懷裡的小狐狸全身都是顫抖的,卻沒有一點的濕意,他沒有哭。是習慣了堅強,還是已經哭得早就沒有了眼淚?

  「是,恆的離開是對的。我們值得付出的人,我們去付出,不值得的人,我們沒有不要付出。」夏馨炎輕輕的撫摸著小狐狸的毛髮,手指之下是讓她心疼的顫抖。

  「幾千年的時間,若是大家肯努力的修煉,哪怕沒有辦法抵抗,縱然是身死,也是為了族人為了家人,雖死無憾。」夏馨炎輕輕的感歎著,「用大義之名,去綁架別人來犧牲,成全自己的自私,這樣的人性早已扭曲。」

  「不難過,不值得。」夏馨炎摟著小狐狸,輕輕的安撫著他。

  「嗯。」小狐狸依舊紮在夏馨炎的懷裡,悶頭不出來。

  他太冷了,想要找個溫暖的地方靠一靠。

  這樣的插曲,誰都沒有想到,來這裡是去天地精魄的,哪裡想到,會冒出來一個小狐狸以前的族人,還是這麼變態的一個族人。

  夏馨炎氣得鼓鼓的,那種人真是無恥到家了,拿著不是當理說,這樣的傢伙還能再無恥一點嗎?

  熠煌走了過去,拍了拍夏馨炎的肩頭,示意她別生氣。

  夏馨炎長歎一聲,無聲的點頭。

  熠煌看了夏馨炎一眼之後,走向那棵泛著翠綠光芒的大樹,走到大樹面前,伸手撫摸著大樹粗糙的樹皮,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

  撫摸了兩遍之後,選定了一個位置,直接用食指在樹皮上畫了一個簡單的圖案。

  圖案突然的冒出青色的光芒一下子隱入了樹幹之中,少頃,翠綠的光芒愈發的濃郁,就在濃郁之後,驟然轉淡。

  與其說是轉淡,還不如說是內斂。

  翠綠的光芒全都收縮,往內部聚攏,聚攏的位置,正是剛才熠煌畫了圖案的地方。

  其他的地方,翠綠的光芒越來越淡,獨獨那個位置的翠綠顏色越來越濃郁。

  幾個眨眼的工夫,剛才充滿這片空間的翠綠顏色全都消失,恢復成一片的黑暗。

  一點翠綠浮現。

  熠煌伸手,那點翠綠懸浮於他的掌心之上,純粹的翠綠好似水滴一般的流轉,說不出來的清新美麗。

  「這個就是天地精魄?」夏馨炎抱著小狐狸好奇的看著熠煌手裡的東西。

  「嗯。」熠煌笑著點頭,手指一握,將天地精魄收入了掌中。

  這也太簡單了吧?

  夏馨炎看了看何浠源他們,他們臉上的表情跟她一模一樣,估計都這麼想的。

  「走吧。」熠煌摟住夏馨炎的腰身,隨手一劃,空間通道出現在他們面前。

  「現在可以使用妖力了?」夏馨炎驚愕的問著熠煌,剛才是誰說這裡不能使用力量的?

  「嗯。神獸力量是可以使用的。」熠煌這麼一說,弄得夏馨炎一頭的黑線,既然可以使用,剛才幹什麼讓他們爬下來?

  不過,既然熠煌沒有使用,總會有他的原因吧。

  想到這裡,夏馨炎抱著小狐狸走進了空間通道,在進入通道的一瞬間,夏馨炎心裡一緊,全身上下陡然的一涼。

  這裡靈力不可以使用,她試過。妖力應該也不能使用,明鑫他們絕對也試過,不然的話他們怎麼會乖乖的往下爬。

  既然靈力妖力都不可以用,那麼就只有熠煌說的神獸力量可以使用。

  問題是,剛才小狐狸不是才殺了人嗎?

  他的不是妖力嗎?

  夏馨炎心裡的震驚已經沒有辦法來形容,好在她對自己的控制力還是比較好的,沒有讓懷裡的小狐狸有任何的感覺,如常的抱著他,往出口走去。

  小狐狸不知道是累了還是乏了,一直窩在她的懷裡一動不動的。

  直到他們到了一處城池的城門外,小狐狸依舊沒有動靜。

  「去休息吧,大家都累了。」熠煌的提議沒有人有意見。

  找了一處客棧,包了一座院落之後,大家隨意的用過晚飯,小狐狸也恢復了正常。

  哦,應該說是吞了整只燒雞之後,整個人都精神起來,抱著圓鼓鼓的肚子,又恢復了神氣活現的小狐狸。

  看得蓮枝目瞪口呆,在心裡腹誹不已,這是什麼人啊?

  有吃的,就萬事大吉了。

  「馨炎,路上我看到了,這裡有好多的小吃,明天我們去逛街吃東西。」小狐狸舔著自己的嘴唇,意猶未盡的說道。

  「好,沒問題。」夏馨炎笑瞇瞇的說道,「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會很消耗體力。」

  夏馨炎的回答讓蓮枝一陣的無語,這兩個傢伙……沒救了……

  好好休息就為了明天去吃嗎?

  兩個吃貨。

  蓮枝鄙視的目光,夏馨炎和小狐狸自然是看到了,不過兩個人直接選擇了無視,有美食可吃,那種眼光算什麼?

  吃飽喝足之後,各自回房,夏馨炎洗漱完畢,躺在了床上,並沒有入睡,而是睜著眼睛,盯著床頂在發呆。

  「在想段恆倪。」熠煌也洗漱完,躺了過來,側著身子,問著夏馨炎。

  「嗯。」夏馨炎並沒有隱瞞,直接點頭,「恆,他的以前……應該很苦吧。」

  夏馨炎說的不確定,因為她不知道這個苦字是不是可以形容小狐狸以前的生活。

  就聽今天那個女子的話,以前小狐狸過的是人過的日子嗎?

  他的那些族人也太變態了吧?

  「他選擇了離開,這是最正確的決定。」熠煌平靜的說著,雖說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但是話裡的意思是贊同小狐狸的決定。

  「幸好離開了。」夏馨炎長出一口氣,同樣的側過身來看著熠煌,皺了皺鼻子,嫌惡的說道,「我最討厭那種受了欺負還繼續對惡人好的人。」

  「你性子太烈。」熠煌好笑的輕輕一彈夏馨炎的鼻尖,惹得她不滿的嗚咽,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隨手拍了熠煌一記,低斥著,「討厭。」

  「烈性子不好嗎?」夏馨炎嘟了嘟唇,「我又不是一個不知道轉彎的人,我可是能屈能伸的。」

  熠煌笑著伸手揉了揉夏馨炎的長髮:「就是知道,才更擔心你。」

  她這樣的性子,反倒讓他更心疼。

  明明就是一個不肯吃虧的人,為了身邊人,可以吃虧,可以隱忍……唉……

  熠煌發現,他跟夏馨炎時間長了,好像變得愛歎氣了。

  「好了,別亂想了。」熠煌疼惜的眼神讓夏馨炎心臟狂跳,甜蜜中帶著絲絲的心疼,拍了拍熠煌,乾脆的說道,「睡覺。」

  「好,睡覺。」熠煌完全是順著夏馨炎的意思。

  才剛剛躺好,夏馨炎的聲音悶悶的傳來:「熠煌,要是可以避免恆碰到他的族人就避免吧。」

  以熠煌的能力,總會有一些感應的吧。

  他們是不怕小狐狸的族人,但是那些人會引起小狐狸不好的回憶,還是避免了好。

  「好。」熠煌應著,看著背對著他的夏馨炎,目光低沉,帶著太多複雜的情緒。

  因為背對著熠煌,所以夏馨炎並沒有看到他的目光,若是可以看到的話,絕對會體會到一絲不一樣的東西。

  叮鈴鈴、叮鈴鈴……有規律的清脆的鈴聲響在耳邊,吵得夏馨炎從夢中驚醒過來。

  迷迷糊糊的皺眉,這個聲音怎麼這麼熟悉?

  突然的一個念頭閃過腦海,這不是她買給熠煌的那個銀鐲子上面的鈴聲嗎?

  大半夜熠煌不睡覺,亂走什麼?

  睜開眼睛,夏馨炎所有的瞌睡全都跑掉了。

  好一片絢麗的世界,七彩瑰麗的世界,如此的夢幻,這裡是什麼地方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這裡絕對不是她入睡的客棧。

  「醒了?」熠煌熟悉的聲音響起,夏馨炎驚愕的轉頭,看著熠煌站在她身邊三步遠,剛要伸手過去,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就動不了。

  怎麼回事?

  夏馨炎心裡沒有慌亂,因為熠煌在身邊,她只感覺到奇怪。除了不能動之外,連話都沒有辦法說。

  「馨炎,謝謝你能陪我這麼久,後面的事情,牽扯太多,所以,我想……」熠煌後面的話消失在淡笑中,沒有說出來,但是意思,夏馨炎已經完全明白了。

  驚愕的盯著熠煌看著他伸手,慢慢的將左手腕上一直戴著的銀鐲子取了下來,將她的手緩緩的托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將銀鐲子放在了她的掌心,溫柔的將她的五指收攏。

  「馨炎,你要好好的,我會回來找你的。」熠煌握著夏馨炎的手,緊緊的擁抱著她,力量之大,差點要勒斷了她的腰。

  不要!

  我不要!

  夏馨炎在心裡大叫著,奮力的掙扎,她不要做這麼奇怪的夢。

  她不要做那個被保護的人。

  醒來!

  身體陡然的一陣,睜開了雙眼,眼前是熟悉的床頂,夏馨炎長出了一口氣,是夢啊,好險……

  想抬起手來揉揉發脹的額頭,卻被掌心之中的某物硌到,快速的側首,掌心之中豁然躺著的正是她送給熠煌的銀鐲子,正在晨光中泛著冰冷的光芒,而床邊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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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6 17:28:29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三十章 絕對冷靜

  冰冷的光刺痛了夏馨炎的雙眼,用力的握緊掌心之中的銀鐲子,完全不管那上面的銀鈴硌痛了她的手掌,忽的一下坐起身來,左右瞧著。

  沒有!

  房間中沒有熠熀的身影。

  凝神細聽,也根本聽不到半點熠熀的聲音,換句話說旁邊的側室,外室根本就沒有人,熠熀不在。

  抿了一下唇,伸手,觸碰著身邊的位置,那裡已經冰涼,沒有半點溫度的殘留。

  熠熀離開已經很久了。

  最後的一點希望……

  夏馨炎靜心的感受著銀簪裡面的氣息,空蕩蕩的。

  是了,熠熀的封印解除很多,早就不需要受到銀簪的桎梏,可以隨意的去任何地方。

  「斷魂。」夏馨炎輕輕的喚著。

  「嗯?」斷魂的聲音有些迷迷糊糊的,像是剛剛睡醒的樣子。

  夏馨炎唇邊泛起一抹苦澀的笑意,不愧是熠熀啊,做事滴水不漏。

  「你睡著了?」

  「嗯,昨天不知道怎麼,修煉很累。」斷魂也是有些莫名其妙,他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有事?」斷魂追問了一句,夏馨炎很少早晨起來就這樣叫他的。

  「沒事,叫叫你而已。」夏馨炎微微一笑,起身,走入側室去洗漱。

  本來斷魂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夏馨炎要去洗漱,他總不好去窺視,所以自動的屏蔽了空間,也將剛才的疑問給壓了下來,一會兒再問吧。

  「馨炎,好多好吃的。」小狐狸在飯桌上蹦來跳去的,撒歡的躥著。

  也難怪他興奮,看桌子上擺的那些吃的,果然是太豐盛了,難怪他如此。

  「這是早飯嗎?」夏馨炎好笑的將小狐狸拎進了懷裡,用食指輕點他的額頭,「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誰家的宴席呢。」

  「是啊,是啊。我只是讓店小二把這裡的各色早飯都弄上來一份,誰知道這麼多?」小狐狸笑瞇瞇的在夏馨炎的懷裡扭來扭去的撒嬌,「我們一樣吃一點就好了。要留點肚子一會兒逛街吃。」

  「小吃貨。」夏馨炎笑著坐了下來,開始吃飯。

  熠熀沒有出現,讓何浠源他們微微的一愣,不過也沒有說什麼,畢竟熠熀有時修煉也是正常的。

  看夏馨炎輕鬆自在的模樣,應該不會有事。

  一頓飯大家吃得是熱熱鬧鬧,很快的吃得肚子溜圓。

  當然,吃得最誇張的當屬小狐狸和夏馨炎,剛才說還留著肚子的那句話在對上美食之後直接的自動忽略。

  吃完早飯,喚來店小二撤下之後,夏馨炎才笑著跟大家說道:「熠熀去神界處理事情了。」

  夏馨炎說的太過平靜,何浠源他們也沒有聽出來有什麼不對勁,蓮枝端起茶杯,隨意的問了一句:「他什麼時候回來?」

  「應該是把當初神君的對手解決完了就回來了。」夏馨炎淡淡的說道。

  噗——

  蓮枝一口就把才喝進的茶水給噴了出來。

  「熠、熠熀……他、他……」蓮枝磕磕巴巴的問道,夏馨炎說的不會是她想的一個意思吧?

  夏馨炎瞟了蓮枝一眼:「淡定,別激動。」

  「馨炎,你打算怎麼辦?」明鑫很快的冷靜下來,問著夏馨炎,這個答案也是大家都想知道的吧。

  「怎麼辦?」夏馨炎緩緩的勾起了唇角,泛起一絲詭異的笑意,「當然是想辦法去神界找他。」

  夏馨炎的笑容看的何浠源他們身體一抖,感覺後背涼颼颼的。

  夏馨炎剛才的話是關心的意思吧?

  何浠源他們幾個人面面相覷,應該是關心吧,怎麼那笑容這麼恐怖呢?

  「馨炎,你還好吧?」小狐狸抬起前爪,想要去碰碰夏馨炎的胳膊,但是,鑒於夏馨炎的笑容太過詭異,愣是嚇得他又把小爪子給放了下來。

  他不敢去碰夏馨炎,好恐怖,氣場好強。

  「當然好了,我能有什麼不好?」夏馨炎笑得分外溫和,只是這個溫和讓小狐狸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戰,嗚咽一聲,轉頭一下子扎進了何浠源的懷裡,瑟瑟發抖——馨炎好可怕。

  薛陌看了看何浠源他們決定還是他自己來問,那些人好像都被夏馨炎給嚇到了。

  「你打算去神界?」薛陌到底是夏馨炎的老師,直接點出夏馨炎的打算來。

  話一說完,周圍的溫度瞬間降了幾度,凍得小狐狸一個哆嗦,又往何浠源的懷裡縮了縮。

  他一直覺得熠熀生氣很可怕,從來沒有想到馨炎生起氣來更可怕。

  「沒錯。」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夏馨炎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你怎麼去神界?」薛陌問著夏馨炎,他們上次去那麼簡單,那不是因為熠熀在嗎?

  如今熠熀不在,獨自去了神界,他們要怎麼過去?

  夏馨炎冷哼一聲,擺擺手:「這個問題根本就不是問題。」說著,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別忘了,好歹我也是神獸家族的人。」

  「你要回朱雀家族?」小狐狸驚呼著,這時也忘了害怕,從何浠源的懷裡鑽了出來,錯愕的盯著夏馨炎。

  她知道自己剛才說了什麼嗎?

  「不回去怎麼去神界?」夏馨炎冷笑一聲,那話都是帶著冰碴出來的,凍得小狐狸一個哆嗦。

  比起寒意來,小狐狸更關心夏馨炎的決定,冒著「刺骨」寒意也是要問出來的:「你瘋了?才從朱雀家族離開,你現在回去,不等於是羊入虎口嗎?」

  「哼,有人敢入,我為什麼就不敢入?」夏馨炎冷哼一聲,怎麼聽都帶著一股怒意。

  小狐狸烏溜溜的眼珠滴溜溜的一轉,瞭然的看著夏馨炎:「熠熀是偷偷走的?」

  「沒有。」夏馨炎的回答讓小狐狸詫異。

  「不是偷偷走的,你幹什麼這麼生氣?」小狐狸鬱悶了。

  他還以為是熠熀半夜悄無聲息的離開,所以夏馨炎氣極。

  既然不是偷偷走的,那就是商量過了,那還有什麼好氣的?

  「他以為用了他可惡的妖力控制住我,不能動不能說話的聽他囑咐幾句之後,他就可以沒有責任的厲害嗎?真當我是吃乾飯的了?」

  夏馨炎用力的一拍桌子,氣憤填膺的低吼著:「敢惹我,就要承擔後果!姑奶奶就要讓他知道,我不是一件衣服,說穿就穿,說扔就扔的!」

  「是、是、你不是衣服!」小狐狸趕忙在一旁勸著。

  心裡在偷偷的抹冷汗。

  熠熀這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會想到這麼笨的方法,這不是明擺著要讓夏馨炎生氣嗎?

  大家在一起這麼久了,對於夏馨炎的脾氣還不瞭解嗎?

  先斬後奏這一招,對於夏馨炎來說,絕對是無效的。

  「現在呢?」薛陌還是理智的,尤其他站在夏馨炎老師的位置,不會跟何浠源他們一樣的太被夏馨炎的情緒所左右。

  「當然是立刻回朱雀家族。」夏馨炎冷靜的說道,語氣一點可以轉圜的餘地都沒有。

  「這裡是不是離朱雀家族很遠?」杭湘瑛說出問題的關鍵。

  就算夏馨炎要去神界要會朱雀家族,也要先趕回去吧。

  問題是,這裡離朱雀家族應該不近,趕路就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夏馨炎沒有說話,而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小狐狸。

  小狐狸往後退了退:「熠熀要是知道了,會殺了我的。」

  夏馨炎笑了:「現在他沒在,就我在了。」

  沒有明面上的威脅,但是那話裡隱含的意思,只要不是個傻子都能聽明白。

  「馨炎,你在威脅我。」小狐狸的大尾巴耷拉下來,怏怏的嘟噥著。

  「我知道啊。」夏馨炎溫柔的笑著,一點都沒有因為小狐狸的控訴而有所收斂。

  小狐狸瞅了瞅何浠源,想尋求幫助。

  何浠源只回給他一個苦澀的笑容以及自求多福的安慰眼神。

  不死他不肯幫小狐狸,實在是熠熀夏馨炎這兩個人,哪邊都得罪不起。

  兩個選擇都是思路,唯一的區別是立刻死和過段時間再死。

  小狐狸眼一閉牙一咬:「好,大家準備去朱雀家族!」

  小狐狸的話說的那叫一個悲壯啊,大有壯士斷腕的感覺,聽得何浠源明鑫蓮枝在心裡默默的對他寄予無限同情,可憐的孩子啊。

  落到夏馨炎和熠熀的手裡,真的是夠悲哀的。

  同情歸同情,他們誰都不會說出來的。

  小狐狸最後認命的看了看夏馨炎,怏怏的說道:「大家站好,咱們去朱雀家族。」

  夏馨炎立刻起身,極其配合的站在房間的中間,何浠源他們立刻跟著過去。

  小狐狸站在夏馨炎的面前,輕歎了一聲,他這是招誰惹誰了,憑什麼熠熀惹了夏馨炎之後,要他來善後?

  嘟噥歸嘟噥,事情總不能不做。

  一道細細的火焰從小狐狸的身上冒出,快速的在眾人的外圍圍成了一個圈,眼中充滿了火焰的明亮,下一秒,場景已變,處於一片山林之中。

  「我不能直接的落到朱雀的勢力範圍內,往前走半個時辰就到了。」小狐狸的聲音響起,跟夏馨炎解釋著。

  夏馨炎低頭,看了一眼小狐狸,問道:「你沒事吧?」

  小狐狸眨巴了一下大眼睛,咧開嘴笑了起來:「沒事。」

  這樣的轉移對他來說還不成問題。

  夏馨炎點了點頭,轉身這才去看周圍的情況。

  這裡並不是半山腰,已經很接近山頂了,只不過,是後山的位置,果然是往前再走一會兒就能到朱雀家族的居住區域。

  夏馨炎才剛剛靠近朱雀 家族的附近,立刻有人將她攔下:「站住,閒雜人等不得私闖。」

  夏馨炎現在已經沒有那麼多閒工夫跟這個人來浪費時間:「我找莫文。」

  「放肆,莫管事的姓名也是你可以直呼的?」那人把眼一瞪,毫不客氣的訓斥著夏馨炎。

  夏馨炎眉頭緊皺,冷冷的問了一句:「朱雀一族都是仗勢欺人的傢伙嗎?」

  「你……」

  「馨炎,你回來了,快來,族長已經等著你了。」突然出現的聲音,打斷了守衛狐假虎威的話。

  回頭一看,嚇得趕忙躬身行禮:「莫管事。」

  莫文擺擺手,示意那人讓開,走了過去,親親熱熱的就要去拉夏馨炎的手,卻被夏馨炎毫不客氣的躲開了。

  莫文也沒有半點尷尬,從上次的事情之後,他就覺得有點對不起夏馨炎。

  他是聽著族長的命令把夏馨炎的父母給找了回來,但是他們的態度,讓他都很不舒服,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對夏馨炎抱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愧疚。

  「走吧。」夏馨炎看了莫文一眼,跟著他去找那個讓她很不舒服的族長。

  若是有可能的話,她真的希望一輩子都不踏進朱雀家族一步。

  這裡的一切都讓她厭惡。

  但是,如今這裡是她唯一一個可以進入神界的希望,就算是多厭惡她也要來。

  很快的來到了族長的院落,夏馨炎進入之後,族長先笑了起來:「馨炎,我就知道你還是會回來的。」

  從夏馨炎走的那天開始,他就知道夏馨炎會回來。

  她是跟青龍大人關係不錯,但是,夏馨炎畢竟是朱雀家族的人,無論怎樣,青龍大人都不可能正式與夏馨炎成婚。

  從短短的接觸還有莫文帶回來的消息,就知道夏馨炎是一個烈性子的人,沒有名分的跟在青龍大人身邊,她絕對受不了。

  被這麼輕視之後,夏馨炎自然會想到他提出的條件。

  未來的族長之位。

  這個位置正好可以挽回被青龍大人踐踏的自尊,看,現在夏馨炎不就回來了嗎?

  只不過,時間比他想的早了很多。

  不管了,只要夏馨炎回來就好。

  他身為族長一切都要以家族的利益為重,不跟夏馨炎計較以前的事情。

  夏馨炎微微一笑,也不跟族長要彎子,直接問道:「我想去神界。」

  「啊?」族長臉上的笑容還沒有收起來,就直接給凝固住了。

  他剛才聽到了什麼?

  是不是自己年紀大了聽錯了?

  「你想去哪裡?」所以,為了確定自己聽到了什麼,族長又追問了一句。

  「我要去神界!」夏馨炎很肯定的說道,「你不會沒有辦法吧?」

  這次族長百分百確定自己沒聽錯,只是,他寧肯是自己聽錯了。

  「當然沒有辦法。」族長眉頭緊皺的盯著夏馨炎,「咱們只是神獸家族,你以為是神獸了?」

  「說的好聽是神獸家族,其實就是在祖先那裡繼承了一點點神獸的血脈。你也不想想,幾千年的傳承下來,身體內的神獸血脈會被稀釋多少?就算是沒有被稀釋,第一個接受了神獸血脈的祖先,也不可能去得了神界!」

  族長不可思議的瞪著夏馨炎,他就不明白了,夏馨炎這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會做這樣的糊塗事,問出如此荒謬的話來。

  「一點辦法都沒有?」夏馨炎又急急的追問了一句。

  她現在的希望在朱雀家族身上了,他們都沒有辦法……

  「馨炎,不是我說你。青龍大人身為四神獸之首,怎麼可能與一個人類成婚?」族長以為是因為熠熀拋棄了夏馨炎,才讓她著急的想要追到神界去纏著熠熀。

  不管是為了家族還是為了夏馨炎,他都要將夏馨炎給攔住,真要是把青龍大人給惹急了,什麼神獸家族,可是全都無法承受青龍大人怒火的。

  所以,族長在苦口婆心的勸著夏馨炎,希望她放棄:「神獸沒有辦法與人類成婚,這不是針對你,你要是真的喜歡青龍大人,可以選擇在他的身邊。看上次青龍大人對你如此用心,心裡還是有你的。縱然是青龍大人有了妻室,也不會太冷落你。」

  「神獸與人類無法成婚?」夏馨炎捕捉到族長話裡最關鍵的問題。

  聽到夏馨炎的反問,族長愣怔的看著夏馨炎一臉疑惑的神情,驚愕的問道:「難道你不知道?」

  「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夏馨炎冷笑著勾起了唇角,挑眉狠狠的低語著,「熠熀,好樣的。」

  夏馨炎最後五個字一說出來,何浠源他們沒有商量,全都動作一致的往後面退了一步。

  不是他們膽小,實在是這個時候的夏馨炎太過恐怖。

  小狐狸在心裡暗中嘀咕著,這個熠熀真是的,非要弄這麼一出,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惹了夏馨炎,難道不知道她這個人的思維有的時候不太正常嗎?

  「恆,你怎麼不告訴我們神獸無法跟人類成婚?」何浠源質問的聲音自小狐狸的腦海中響起,帶著濃濃的不滿。

  「我以為熠熀肯定有辦法解決的。」小狐狸小聲的回了一句,不知道是勸何浠源還是說服他自己的補充著,「熠熀總不會被其他人所左右的。」

  「唉……」何浠源輕歎一聲,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事情已經不是他們可以控制的。

  既然熠熀做了,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他們還是選擇相信熠熀,不然的話,就算他是青龍,四神獸之首,他們為了馨炎也不惜跟他單挑。

  欺負馨炎,沒門!

  「馨炎,你……」族長的話才說了一半,突然的地面一陣劇烈的顫抖,族長臉色大變,這個震顫不是從長老那裡傳來的嗎?

  到底發生了什麼?

  有人要毀了朱雀一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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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一章 另有蹊徑

  「族長,這是……」莫文也感覺到不對勁,這樣的震動讓他心驚肉跳的。

  「長老那裡出事了。」族長也顧不得夏馨炎和青龍的事情,轉身就往後面跑。

  莫文看了看族長,既然族長沒有反對,他跟過去也沒事吧?

  「馨炎。」明鑫詢問的喚了夏馨炎一聲,這個時候他們要不要跟過去?

  「過去。」哪裡想到,夏馨炎連想都沒有想,說完,直接就跟了上去。

  何浠源他們心中泛起疑惑,夏馨炎不是一個多事的人,怎麼會跟著過去?

  夏馨炎根本就沒有時間跟何浠源他們解釋,從震動傳來的時候,她突然的心悸。

  那種感覺很奇怪,好像是有一個血脈相連的人才會有的那種感覺。

  說不上來,就是知道心裡極其不舒服,也顧不得太多什麼其他的東西,急急的跟著過去,看個究竟。

  「馨炎怎麼了?不太對勁啊。」蓮枝狐疑的問著何浠源,何浠源同樣疑惑的搖頭,「跟過去看看。」

  一行人全都來到了朱雀家族的禁地,好在是跟著族長一起過來的,倒也沒有遇到阻礙。

  一進入之後,只感覺紅彤彤的一片,那熱浪撲面而來。

  「這是什麼東西。」夏馨炎眉頭一皺,用手臂擋住了雙眼,那種熱浪先灼痛了眼睛,極不舒服。

  「馨炎。」小狐狸的聲音從下方響起,裙角也被扯了扯。

  「怎麼了?」夏馨炎低頭看過去,小狐狸用小前爪往前面一指,示意她去看。

  夏馨炎抬頭看過去,正好看到前方站了一個女子,往那裡一站,說不出來是體態婀娜還是風情萬種,只知道她站在那裡就讓人有一種想要膜拜的感覺。

  夏馨炎只是想想,已經有人開始膜拜了。

  地上跪著四個人,兩個年紀看起來稍大一些的,她沒有見過,兩外兩個人一個是族長,另外一個是莫文。

  全都對著女子頂禮膜拜,那尊重的感覺就跟見了自己的祖宗似的。

  這是……

  夏馨炎眼眸輕瞇,事情好像發生轉機了吧。

  夏馨炎並沒有如族長、莫文一般,對著女子叩拜,而是盯著女子看個不停,女子的五官是那麼的精緻高貴,那份高貴中又帶著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威嚴感覺。

  這個人不會就是……

  「馨炎,幹什麼呢?還不趕快跪下!」族長無意間眼神瞟到了站立筆直的夏馨炎,這個丫頭幹什麼呢?想死不成?

  「她是……朱雀嗎?」夏馨炎問了一句,這一句話差點沒把族長給嚇死。

  她不要命了?

  敢這麼說話?

  「夏馨炎,閉嘴。不得對朱雀大人不敬。」族長大聲的呵斥著夏馨炎,聲音極其的嚴厲,就算是如此嚴厲都沒有掩飾住他話裡的顫音。

  在朱雀一族中說一不二擁有絕對權威的族長,他的話這次是被人徹底的無視了。

  朱雀怎麼會聽他的話,至於夏馨炎……她根本就沒有把族長放在眼裡。

  夏馨炎定定的凝視著朱雀,看著朱雀回視著她,夏馨炎的目光沒有半分躲閃,鎮定自若。

  沉默在朱雀家族的禁地內蔓延,夏馨炎與朱雀之間在進行著一場無聲的較量,沒有真刀真槍,拼的就是一個氣勢。

  「馨炎……她怎麼了?」蓮枝狐疑的聲音自何浠源的腦海中響起,這個時候總感覺發出聲音不太好。

  「好像是跟朱雀較勁吧。」何浠源同樣不確定的說著。

  「馨炎跟朱雀較勁我可以理解。」蓮枝對於夏馨炎的舉動她是絕對理解,誰讓馨炎正在氣頭上呢,「問題是,朱雀跟馨炎較勁幹什麼?」

  「我哪裡知道?」何浠源苦笑著。

  現在的情況發展越來越詭異了。

  「夏馨炎,你終於到了這裡。」朱雀勾起唇角,率先開口,就好像剛才的對峙沒有發生一樣。

  夏馨炎輕笑一聲:「我們認識?」

  「見過一面,只是你沒有印象。」朱雀笑著說道,輕喚了一聲,「是吧,斷魂。」

  「當初我就覺得有點熟悉,原來是你。」光芒一閃,斷魂出現在夏馨炎的身邊,望著朱雀。

  「只能說,幾千年的時間,你忘記了很多東西。」朱雀笑著說道,「竟然連我的氣息都感覺不出來了。」

  斷魂臉上並沒有半分赧色:「這麼多年,我尋了你們多久,你們在做什麼?」

  還好意思在這裡指責他感覺不到她的氣息。

  「我們自然也沒有閒著,為了神君的事情,各自在努力。」朱雀笑著說道,人本就長得容貌精緻,這樣一笑,更是美得炫目。

  「看,我不就是沒有借助神獸家族的力量,自己尋了回來。」朱雀的話讓斷魂還真沒有辦法反駁。

  「聽說青龍與你在一起?」朱雀是在問斷魂,目光卻是落在了夏馨炎的臉上。

  這樣的目光讓夏馨炎心裡生出一股警惕來,怎麼感覺朱雀的眼神不太對勁呢?

  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敵意?嘲諷?

  好像有這樣的情緒快速的閃過,夏馨炎再想仔細的看,卻發現什麼都沒有,朱雀的眼神沒有一絲的雜質,好像剛才的複雜情緒都是她自己的錯覺。

  真的是錯覺嗎?

  「青龍現在不在。」斷魂對這件事情也沒有隱瞞,看了看旁邊的人,「換個地方談。」

  斷魂的話讓朱雀家族的族長臉色一變,心裡不滿,臉上卻不敢帶出來。

  在神獸面前,他有什麼說話的餘地?

  「好吧,這裡總會有談話的地方吧?」朱雀話音才落,族長立刻說道,「大人請。」

  族長在前面帶路,朱雀轉身欲走,卻發現夏馨炎也跟著,好笑的說道:「夏馨炎,你進去聽我和斷魂的談話,似乎不好吧。」

  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句規勸,但是聽在夏馨炎的耳中是那麼的刺耳。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太喜歡這個朱雀。

  總感覺朱雀有點針對她,是因為他身為朱雀家族的人,卻沒有回歸家族嗎?

  夏馨炎剛想要說話,斷魂卻搶先了一步:「她是我的主人。」

  斷魂的一句話,硬是讓朱雀在原地愣住了,愣怔的瞅著斷魂,半天沒有反應上來,良久才從胸腔內發出重重的一聲歎息,幽幽開口:「斷魂,你知道你剛才說什麼嗎?」

  「當然知道,我很清醒。」斷魂一點都沒有退縮,對著朱雀說道,「馨炎是我的主人,她自然可以參與你我之間的對話。」

  「夏馨炎是你的主人,那神君是什麼?」朱雀惱了,嬌斥一聲,黛眉緊皺。

  「如何,都是我的事情,朱雀你就別操心了。」斷魂強硬的說道,「現在神界的事情岌岌可危,還是商量神界的事情吧。」

  朱雀的目光盯著夏馨炎半晌之後,才咬牙點頭:「好,一起來吧。」

  說著也不理會斷魂,轉身就走。

  夏馨炎回頭囑咐了何浠源一句:「你們等我一會兒,自己注意安全。」

  在朱雀家族裡,她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安全,還是讓大家多提高一些警惕為好。

  「放心。」何浠源點頭應著,目送夏馨炎他們離開。

  房間不大,是平日里長老的書房,坐著三個人正好。

  一直在這裡伺候著長老的小廝送上了香茗之後,將書房的空間留給夏馨炎他們三人,房門被關好,沒有人打擾。

  「朱雀,你回來是為了神君嗎?」斷魂率先開口的問道。

  「當然。」朱雀看了斷魂一眼,好像是在指責他明知故問。

  「本來我以為還要尋找其他三個人,沒想到青龍已經現身了。」朱雀說道,「早知道當日在絕命窟內見到你,我就跟你先商量一下日後的事情,當時並不知道你與青龍在一起。」

  「你並沒有與我相認。」斷魂指出當日的情況。

  朱雀是給了夏馨炎一些朱雀血脈的力量,可以讓她控制更多的火系力量,但是,朱雀沒有與他相認。

  「當日,我的能力還不夠,與你相認的話,若是被有心人知道,在時機還不成熟的時候對我們出手,幾千年的隱忍豈不是功虧一簣?」朱雀慢悠悠的說道,字字句句在情在理。

  「我的力量是你給的?」夏馨炎這才弄明白為什麼她的家族血脈力量有療傷的作用。

  原來是因為朱雀,也是,朱雀本身就有浴火重生的能力,讓她擁有可以療傷的火系力量也並非什麼難事。

  「當時也是感覺到你是朱雀的族人,加上天賦不錯,這才助你一臂之力。」朱雀對於給夏馨炎力量,並沒有太放在心上,那種力量在她的眼裡根本就是不算什麼。

  「多謝。」對於有恩於她的人,夏馨炎絕對不會強撐著面子不道謝,以為人家是應該的給她好處。

  「你是我朱雀一脈的族人,這些也是應該的。」朱雀擺了擺手,並沒有在意。

  「青龍現在何處?」朱雀將那個問題給揭了過去,她更在意青龍的情況。

  聽到朱雀這麼問,斷魂為難的看了一眼夏馨炎,這才歎息道:「他已經去了神界。」

  「去了神界?怎麼回事?」朱雀莫名其妙的問著,「四神獸還沒有齊聚,他去神界幹什麼?」

  「神君的神魂已經找回來了,又取回了天地精魄,回去應該是溫養神君的神魂。」斷魂聲音頓了頓,繼續說道,「但是,他跟馨炎說的意思是,他好像是要對付了當日的敵人之後再回來。」

  「什麼?」朱雀驚叫一聲,直接站了起來,面露驚恐之色。

  「你怎麼了?」朱雀的反應嚇了斷魂一跳,有必要反應這麼大嗎?

  被斷魂這麼一說,朱雀也意識到自己反應有些過度,失了儀態,怏怏的重新坐了回去:「四神獸都沒有齊聚,青龍自己回去,有什麼辦法對付那個敵人?」

  說到這裡,朱雀更是憤慨:「他這哪裡是回去對付敵人,這不是、這不是找死嗎?」

  「所以,馨炎才來這裡,想看看朱雀家族有什麼辦法讓我們回到神界。」斷魂無奈的說道。

  他不屬於神獸,也沒有辦法回到神界,隨意打開神界通道的只有被神君特許了這個權利的人,這裡可沒有他的事兒。

  「我去神界。」朱雀想都沒想的說道,「太胡鬧了,這怎麼可以?這回去不是送死嗎?」

  「我們看到倉瑤了,有倉瑤在,目前來說不會有危險,他總會勸住青龍的。」斷魂說道。

  「倉瑤在?」朱雀驚訝的說道,想了想,眉頭皺的形成深深的皺痕,「就算是是倉瑤在也不行,沒有四神獸,怎麼可能對付得了那個人。」

  「所以我們才要盡快的去神界。」斷魂說道。

  「好,我帶你去。」朱雀很快的答應下來,起身,這就要走。

  「不是我自己,還有馨炎。」根本就不用夏馨炎說,斷魂也知道她有多著急想要去神界,她絕對是不放心熠煌。

  「不行。」朱雀想都沒想的拒絕,「就算夏馨炎現在是你的主人,那也是神界,這也是神界的事情,外人是絕對不能過去的。」

  說完之後,朱雀又覺得好像她自己的話說重了,放緩了語氣說道:「馨炎,你也不要怪我不照顧自己的家族子嗣,實在是神界並非一般的地方,並不是誰都可以去的。」

  「馨炎與青龍的關係並不一般。」斷魂在旁邊說道,語氣平靜的倒出他們的關係。

  「不一般?」朱雀狐疑的重複著斷魂的話,她已經從朱雀家族長老那裡聽到了點隻言片語,還不太確定,這次被斷魂說出來,她更是要好好的問問,「怎麼不一般?」

  「你已經明白,何必再問?」斷魂不信朱雀這麼聰明的人,會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朱雀目光一轉,快速的掃過夏馨炎,就這麼一眼,夏馨炎感覺到心裡一緊,好像朱雀很憤怒。

  「不行。」朱雀斷然的否決,「斷魂,你也是神界的人,你還不知道這個規矩嗎?」

  「青龍想要這麼做,我有什麼辦法?」斷魂無奈的攤開雙手,「他什麼時候做事肯與人商量了?」

  經由斷魂這麼一說,朱雀也想到了青龍往日的行事作風,那絕對是說一不二的主兒。

  「那也不行。」朱雀用力的擺手,「現在青龍已經得到了天地精魄,回去溫養了神君的神魂,那麼神君就已經有了意識,可以交流。若是讓神君知道青龍與夏馨炎之間的事情,他們必然會受到懲罰。」

  「你們還是先在這裡忍一忍,玄武不是還沒有找到了嗎?」朱雀想了想之後說道,「我去神界,去勸青龍,你們去找玄武,我們兩邊一起行動,爭取早日將事情處理好。」

  「神君的精魂已經找到,再加上得到了天地精魄,那個人絕對已經得到了消息,不日便會發起進攻。我們的時間太有限了,一點都不能耽擱。」朱雀快速的說著,將事情都給安排好了。

  「你先帶我們回神界一趟,看看青龍再說。」斷魂知道神界的事情刻不容緩,問題是,夏馨炎現在更是擔心熠煌,不讓她看上一眼,與熠煌溝通好了,還不知道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朱雀眉頭皺了起來,剛要說什麼,卻被夏馨炎打斷:「我覺得朱雀說的有道理,我們還是各自行事,青龍的安危更重要。」

  夏馨炎說著看向朱雀,笑得坦蕩蕩:「朱雀大人也不至於讓青龍身陷危險之中,對吧。」

  「那是當然,我們多年的情誼擺在那裡,怎麼會讓自己的人受到危險。」朱雀理所當然的說著。

  「如此甚好。」夏馨炎點頭笑著,然後看向斷魂,輕聲詢問著,「你是與我一起,還是跟朱雀一起會神界幫忙?」

  「我與你一起,神界有倉瑤他們應該目前不會出事,我在你身邊可以盡快的找到玄武。」斷魂很快的就選擇好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各自行事。」朱雀也不多廢話,她不廢話,夏馨炎更是辦事利落的人,起身,與斷魂離開。

  當書房的門關閉的時候,朱雀的目光漸漸冰冷下來,深深的盯著房門,低聲說了一句:「神界的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夏馨炎與斷魂離開書房,何浠源他們還沒有過來,族長就已經擋在了夏馨炎面前:「夏馨炎,你跟朱雀大人說了什麼?」

  「沒什麼,沒有衝撞她老人家。」夏馨炎就是見不得族長的這張臉,也不知道為什麼,從心裡就是說不出來的厭煩。

  「馨炎,你們沒有去神界?」小狐狸跳進了夏馨炎的懷裡仰頭問著,這個可是夏馨炎來這裡的主要目的,難道沒有成?

  「嗯,我還有其他的事情,我們先走,事情嚴重,要趕快去辦。」夏馨炎與莫文打了一個招呼之後,快速的離開。

  脫離了朱雀家族的範圍之後,斷魂問著夏馨炎:「你真的放棄去神界了?」以他對夏馨炎的瞭解,不太像。

  「當然不是。」夏馨炎譏笑一聲,瞅著斷魂,「以為就只有神獸才可以去神界嗎?我有我的辦法。」

  「啊?」斷魂傻眼,連他都沒有辦法,夏馨炎她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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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6 17:29:3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三十二章 朋友之情

  「馨炎,你有其他的辦法?」小狐狸高興的問道,聽剛才斷魂話裡的意思,就知道朱雀不肯幫忙,本來以為大家要束手無策了,沒有想到夏馨炎竟然還留了一手。

  「只留一條後路,那可不是我的風格。」夏馨炎挑眉自信的笑道,「只不過回朱雀家族來是一個比較省事的方法,既然行不通,就第二條路。」

  「還有什麼辦法?」斷魂也是好奇的看著夏馨炎。

  他可不知道除了四神獸神君之外,還有誰能隨意的進出神界。

  夏馨炎好笑的瞅著他們:「你們忘了,還有神界的代表,執法隊啊。」

  「對啊,怎麼忘了他們了。」蓮枝一拍自己的額頭,他們真是糊塗了,竟然忘了這件事情。

  「沒事,我原諒你。總不能強求所有人都跟我一樣聰明,你說是吧?」夏馨炎揶揄的眨眼,氣得蓮枝揚手就打。

  這個丫頭,給她三分顏色就開起染坊來了。

  「走吧,別耽誤。」斷魂急急的說道,他有預感,事情要盡快的處理,不然的話,恐怕會生變。

  好在有小狐狸在,他雖說不能跟熠熀似的,隨便的就開出一條通道來,但是,做個轉移什麼的也並非難事。

  小狐狸的移動是不能太長距離,但是他們可以多移動幾次嘛。

  幾次之後,直接的到了上次的那座城池,去找但是執法隊的人。

  「沒在?」夏馨炎怎麼都沒有想到他們急沖沖趕來的結果會是這個,執法隊的人也認識夏馨炎他們,畢竟上次他們來的時候印象太過深刻了。

  「明日,姑娘再來吧。執事明日一定在的。」執法隊的靈師趕忙將東部執事的行蹤告知夏馨炎。

  「如此甚好。」人不在,她也沒有辦法,夏馨炎只好與何浠源他們暫時住到客棧。

  客棧依舊是各處都有店舖的虹冰客棧,這裡的服務還是居住都比其他的客棧舒服很多,夏馨炎也就習慣了選擇這家連鎖客棧。

  一天時間,其實也不算多長,但是因為夏馨炎心裡有事有些說不出來的煩躁,就看著那日頭一點點的西移,心情也如那天邊的夕陽一般,火燒火燎的。

  「熠熀這次真的是把馨炎惹急了。」小狐狸在院落的走廊裡看著院中夏馨炎的背影說道。

  「熠熀總有他的苦衷吧。」明鑫還算是比較理智,總覺得熠熀離開也是為了夏馨炎好。

  小狐狸不贊同的搖搖頭:「馨炎的脾氣……熠熀這樣的舉動……唉……」

  後果會怎麼樣,就看最後熠熀的造化了。

  「我出去轉轉。」當天邊最後一絲光亮被吞噬的時候,夏馨炎再也坐不住了,決定去外面轉轉,心裡太亂。

  「好。」明鑫在走廊上應了一聲,阻止了小狐狸要跟去的腳步。

  「讓馨炎自己靜靜吧,在城裡也不會有事。」明鑫跟小狐狸解釋著。

  小狐狸低歎一聲:「也好。」

  說著擺著大尾巴回房間,讓夏馨炎自己靜靜也好,不然她一直壓抑自己。

  夏馨炎在街上隨意的走著,街上人群熙熙攘攘的,店舖門口都掛上了一盞盞燈籠,一點都沒有因為夜晚的降臨而沉寂下去,反倒愈發的熱鬧了。

  更別說街道兩邊擺上的小吃攤,一個個爐火升起來,裡面的煤炭在燒著,紅彤彤的看著就那麼的溫暖。

  爐子上的大鍋冒著熱氣,一碗碗稍嫌粗簡卻也可以讓人填飽肚子的晚飯也有不少人圍著吃。

  城池裡本地的住戶有,外來的人更多。

  在城池裡除了住宿就連伙食都是極貴的,來城池中辦事,或者是做交易買賣的人,大多會在路邊將自己的肚子填飽,能省一些是一些。

  看著路邊大快朵頤的人,夏馨炎心情慢慢的好轉。

  還活著還可以吃東西,就還有希望。

  嗯,明天,明天就可以見到那個東部執事,沒事的,一定來得及。

  轉了一圈,果然是心情大好,夏馨炎也就不再繼續閒逛,隨便的買了一些小吃會客棧,才進了客棧,一抬頭,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詫異的眨了眨眼睛,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用力的眨了兩下眼睛,發現眼前的人並沒有消失,還在那裡跟掌櫃的說話,夏馨炎立刻笑著走了過去:「我說,這位美人,要不要與在下把酒言歡,莫要虛度了這良辰美景才是。」

  美人還沒有說話,旁邊的男子霍地轉身,臉上沒有半分憤怒之色,反倒是驚喜莫名:「美人是沒空,我這個美男行不行?」

  「美男,姑娘我沒興趣,就愛美人。」夏馨炎對眼前風流倜儻的男子嗤之以鼻,**的目光糾纏著他旁邊的美人。

  「不行,美人是我的。」男子長臂一伸,將美人攬進自己的懷裡,那份獨佔欲就跟狗狗護食似的,誰都別想搶了去。

  「哎呀呀,這要是讓旁人見了去,還不得嚇死一成的人,我們東方公子什麼時候這麼專情了?」夏馨炎毫不客氣的調笑著。

  「專不專情也要看人,我在我家羽兒面前就是最忠心的男人。」東方皓毫不客氣的對著鄔羽容大獻慇勤。

  「羽容,這麼貧嘴寡舌的人,你也由著他?」夏馨炎對於東方皓的不要臉是充分見識到了,好像比以前更誇張。

  「夏馨炎,別在這裡挑撥離間,我家羽兒是最溫柔的,才不會不要我呢。」說著東方皓可憐兮兮的瞅著鄔羽容,讓夏馨炎突然直接的有種錯覺,她怎麼好像看到鄔羽容身後冒出了一條尾巴,在不停的搖啊搖的。

  「別鬧,這麼多人。」鄔羽容臉頰泛紅,低叱一聲。

  很輕的聲音,卻好像是聖旨似的,立刻讓東方皓鬆手,乖乖的站到了一旁,笑呵呵的瞅著鄔羽容,那神情就跟要吃到魚的貓似的。

  貓膩!

  絕對有貓膩!

  夏馨炎眼眸一轉,笑嘻嘻的過去挽住鄔羽容的手:「羽容,好久都沒有見到你了,最近過的怎麼樣?晚上我們一起來睡吧,好談談心。」

  「好……」

  「不好!」

  東方皓一把將鄔羽容給奪了回來,怒瞪著夏馨炎:「羽兒只能陪著我睡,不能陪你!」

  好霸道的一聲吼,大聲的宣佈著他對鄔羽容的所有權,只不過,他吼的地點好像不太對。

  「你個笨蛋!」氣得鄔羽容恨恨的一跺腳,轉身就往後院跑去,根本就看不到她的神色,但是飛揚的長髮中,那紅得快滴血的耳垂可是洩露了她此時的心情。

  「羽兒,你等等我。」東方皓嚇得趕忙就追,追出去的時候還不忘對著夏馨炎狠狠威脅,「你給我等著。」

  客棧裡還是有幾個人的,目瞪口呆的瞅著這戲劇化的一幕。

  夏馨炎瞟了瞟周圍的情況,聳了聳肩,東方皓果然是沒有腦子啊,一碰到鄔羽容的事情就方寸大亂,連個場合都不分了。

  嘿嘿一笑,看來東方皓還是被鄔羽容吃的死死的。

  好事,好事啊。

  見到了東方皓與鄔羽容之後,夏馨炎心中殘留的最後一點煩悶立刻一掃而空,腳步輕快的走回她的院落。

  能在這裡碰到他們,顯然東方皓和鄔羽容也是住在這裡,大家要見面還是很容易的。

  才回到房間,洗漱完畢,房門就被人輕輕的叩響。

  「馨炎,你睡了嗎?」

  「沒有。」夏馨炎走到門邊,將門打開,看著門口的鄔羽容笑了起來,「怎麼,今天這麼罰東方,讓他獨守空閨啊。」

  鄔羽容臉頰飛上一抹緋紅,低叱一聲:「你還是沒變,總是愛調笑。」

  「不說不笑不熱鬧嘛。」夏馨炎側過身子,將鄔羽容讓了進來,隨手將房門關上,給鄔羽容斟上茶水。

  「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鄔羽容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的問道。

  被鄔羽容這麼一問,夏馨炎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我有這麼明顯嗎?」

  「嗯,笑得都不自然了。」鄔羽容很肯定的說道,「熠熀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鄔羽容的話,讓夏馨炎重新的審視起來她,半晌搖頭,嘖嘖有聲道:「羽容,看來我以前是低估你了,你看人的本事,可比東方強多了。」

  一眼就可以看穿她的心事,倒也真是本事了。

  「哪裡是我有本事,明明是你自己帶出來的。」鄔羽容溫柔的笑著,「是你自己的神色不對了。我們也算是舊識,你平日裡笑起來可是神采飛揚,今日也是在與東方笑鬧,卻多了一份擔憂。」

  「能讓你擔憂的也只有熠熀了。」鄔羽容倒是分析的頭頭是道,所以,她才趁夜過來,想問問夏馨炎到底是怎麼回事。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一定要跟我說,我和東方就算大事上幫不了你,跑跑腿也是可以的。」

  曾經夏馨炎那麼的幫著他們,如今,他們怎麼可能看著夏馨炎自己擔憂呢?

  夏馨炎輕歎一聲:「事情比較複雜。」讓她說的話,她也不知道從何說起,經歷的事情太多,又有更多的內幕就連她都不知道。

  現在就是想跟鄔羽容說出來,她也不知道怎麼說。

  「簡單的一句話,就是我要去神界。」夏馨炎將目前的重點說給鄔羽容聽。

  「去神界?」鄔羽容嚇了一跳,怎麼都沒有想到夏馨炎遇到的麻煩竟然是這個,這個麻煩有點大了。

  「馨炎,去神界……」鄔羽容抿了抿唇,嚥下心中的苦澀說道,「神界不是什麼好地方。神界是有很多人間沒有的好東西,但是,但凡沾染了神界的邊兒,讓旁人知道了,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聽鄔羽容這麼一說,夏馨炎這才記起來,鄔羽容也是有神獸血脈的靈獸,就因為這個血脈,才一直女扮男裝,盡量的避免被人發現。

  在以前的世界,能得到一頭靈獸就已經很罕有了,一頭有著神獸血脈的靈獸,絕對是極品中的極品。

  也幸好鄔羽容隱藏了身份,不然的話,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呢。

  「來到這個世界便好,沒有人太注意你的血統了。」夏馨炎倒是覺得這裡雖說爭鬥不斷但也是個提高實力的好地方,總比在那個世界要放心得多。

  「東方也是如此說,我們才會想方設法來到這個世界。」鄔羽容提到東方皓臉上情不自禁的流露出溫柔的甜蜜,連她本人都沒有察覺到。

  看著鄔羽容如此,夏馨炎並沒有去追問東方皓的實力怎麼會提高這麼快,既然鄔羽容本身就有神獸的血脈,想來當日他們離開的事情也跟她的血統有關係。

  「馨炎可是找到如何去神界的方法了?」鄔羽容並不想過多的談他們的事情,現在夏馨炎的問題才嚴重,「去神界是不得不去嗎?」

  鄔羽容換了一個比較溫和的問法,她沒有必要去問夏馨炎為什麼要去神界,她只要知道自己能不能幫忙就好了。

  「必須要去。」夏馨炎很肯定的跟鄔羽容說道。

  「為了熠煌?」鄔羽容的這番猜測得到了夏馨炎的點頭,她是猜對了。

  「我知道了。」鄔羽容點頭說道,「什麼時候去?」

  「明日。」夏馨炎說完,鄔羽容起身告辭。

  「怎麼,還要回去?讓東方自己面壁思過多好?」夏馨炎情緒轉換很快,促狹的笑道。

  「你這個丫頭啊。」鄔羽容看著夏馨炎戲謔的笑臉無奈的搖頭輕笑,真是嘴上不饒人,「你去,總不能一點準備都沒有,還是看看能不能與神獸家族的人聯繫聯繫,找個助力也好。」

  「趕巧了,我就是朱雀家族的,所以,沒有任何理由不去神界了。」夏馨炎笑呵呵的說道,推著鄔羽容,「好了我的羽容姐姐,快去陪你家的東方公子吧,他要是等急了可不好。」

  「你啊。」鄔羽容無奈的淺笑著,被夏馨炎給推了出去,看著夏馨炎促狹的笑臉被房門擋住,鄔羽容也收起了笑容。

  走回到自己的房間,東方皓立刻過來,詢問著:「怎麼回事?」

  他也是擔心夏馨炎,只不過身為男子,他不太方便過問。

  「馨炎要去神界。」

  「神界?」

  「她還是朱雀家族的人。」鄔羽容沒有理會東方皓的驚愕兀自的說著。

  十分熟悉鄔羽容性子的東方皓立刻就想明白她的想法:「你該不會是……」

  「當初馨炎那麼不啻餘力的幫咱們,咱們也不能忘了馨炎對咱們的好。」鄔羽容轉頭,看著東方皓,極其堅定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這件事情……」東方皓反倒沒有鄔羽容這麼堅決。

  「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事的。」鄔羽容當然明白為何東方皓會如此的猶豫不決,輕輕的握住他的手勸慰著。

  「我寧肯是用其他的方法來回報馨炎,也不想你冒險。」東方皓輕歎一聲,心痛的摟住鄔羽容,「對不起,在我身邊總是讓你……」

  話才說到一半,就被鄔羽容素白的手指給按住:「別胡說,馨炎是我們的朋友,朋友有麻煩我們當然要幫忙。」

  她知道東方皓是捨不得她受罪,若是換成東方皓自己可以做的事情,他絕對不會有半分猶豫。

  「我知道。」東方皓將鄔羽容的手指握住,放在唇邊細細的吻著,酥酥麻麻的感覺從指尖傳進心裡,惹得鄔羽容臉頰泛紅,嬌嗔著,「別胡鬧,跟你說正經事呢。」

  「我也在說正經事。」東方皓極其嚴肅認真的盯著鄔羽容說道,「羽兒,下次堵我的嘴,咱們能不能換一個東西來堵呢?」

  「滾!」鄔羽容一下子抽出自己的手指,反手給了東方皓手背一巴掌,這個傢伙就沒有正經的時候。

  「嗯,我可不能滾,我還要守著你呢。」東方皓收起了笑容,心疼的握住鄔羽容的小手,「現在就做嗎?」

  「嗯。」鄔羽容感覺到東方皓掌心的溫度,舒心的笑著,「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那種東西,本來也是個枷鎖。」明知道鄔羽容是在安慰自己,東方皓還不得不壓下心頭的苦澀努力的擠出一個笑容來。

  一夜無話,次日,夏馨炎匆匆的用過早飯,就來與鄔羽容他們告別,她是想跟鄔羽容他們多待一段時間,但是熠煌的事情,讓她根本就坐不住,只好來告辭,希望日後有緣再見。

  到了鄔羽容的房門外,夏馨炎還沒有叩門,房門就從裡面自動的打開了,東方皓走了出來,對著夏馨炎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她遠點說話。

  「怎麼了?」離開了房間附近的地方,夏馨炎不禁奇怪的問道。

  「羽兒還在睡,你的事情,她昨晚已經跟我說了。」東方皓將一個錦盒交給夏馨炎,「這是羽容給你的,希望對你有點幫助。」

  「這是什麼?」夏馨炎奇怪的問道,看著那錦盒,她心裡突然的咯登了一下,有一股不太好的預感。

  「你是朱雀家族的人,對吧。」東方皓這麼一句看似疑問的肯定句,讓夏馨炎心中警鈴大作,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羽兒身體內的神獸血脈也是朱雀的,所以……」東方皓的話沒有說完,兩個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錦盒之上,那裡是什麼已經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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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三章 字字扎心

  夏馨炎盯著那個錦盒,半天才咬牙問道:「羽容瘋了,你也陪著一起瘋是不是?」

  從身體內將神獸的血脈逼出來,這僅僅是痛苦兩個字可以形容的嗎?

  她怎麼記得鄔羽容是一個從來都不貪睡的人,現在還沒有起來,是在熟睡還是脫力之後的昏迷?

  「你要去神界,身體內多一份神獸的血脈總是好的。」東方皓笑著說道,將錦盒舉到夏馨炎面前。

  夏馨炎盯著那個錦盒,根本就不伸手去接。

  「馨炎,我們是朋友,這絕對不是簡單的報答。」東方皓收起了笑意,正正經經的說道,「我們若是有危險,你會袖手旁觀嗎?」

  既然已經將話說到這個份上,夏馨炎也就不再推辭,將錦盒接了過來,鄭重說道:「我會回來。」

  這句比多謝更有意義。

  東方皓笑著一拍夏馨炎的肩頭:「隨時來找我,我們會在這裡長住下去。」

  「一言為定。」夏馨炎與東方皓相視一笑,夏馨炎轉身離開。

  將錦盒鄭重的收進了手鏈空間之後,與何浠源他們一起去找東部執事。

  東部執事自然是認得夏馨炎,對於夏馨炎要去神界的事情,多少有些為難。

  「姑娘,不是在下不幫你,實在是神界不可隨意的去。」東部執事為難的瞅著夏馨炎。

  上次情況不一樣,那是有青龍大人帶路,這次可是沒有青龍大人,他又怎麼好隨便的放人過去?

  就算是他,想要去神界也只能在最低的幾重天靜候命令,也見不到真正的神。

  「你就放心吧,不會出事的,就算真的出事了,不是還有青龍給你頂著嗎?」夏馨炎慢慢的勸著東部執事,「憑我跟青龍的關係,你覺得你會有事嗎?」

  夏馨炎說的時候話音微微上揚,小狐狸一頭黑線的瞅著夏馨炎,這個是勸嗎?

  怎麼聽都像是威脅呢。

  東部執事左右為難的皺緊眉頭,這件事情他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若是答應了,神界怪罪下來,他可是承擔不起。

  若是不答應,到時她跟青龍大人一告狀,他也沒有好日子過。

  「其實,你完全可以說我是假借青龍的名義騙你的嘛。」夏馨炎開始給東部執事找借口,「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來就好了,你一點責任都沒有,什麼風險也不用擔,你說是不是?」

  東部執事咬牙看著夏馨炎,心裡正在進行激烈的交戰,終於,下定了決心,開口說道:「姑娘請跟在下來。」

  搞定!

  夏馨炎心裡一喜,點頭跟著東部執事往後面走。

  何浠源他們幾個互看了一眼,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這樣也可以去神界,還真是……夠讓人無語了。

  夏馨炎他們通過東部執事,進入了通道,往神界進發。

  在他們離開之後,宮主立刻得到了消息,急沖沖的去找他的主人,將此事稟報。

  「你覺得有必要擔心?」黑暗中,聲音不緊不慢的問著宮主,好像是在責怪他大驚小怪。

  「主人,現在青龍朱雀已經回到神界,我們要是再不阻止,事情恐怕就有些麻煩了。」宮主知道主人在不高興,就算是主人不高興,他也要說出來。

  「事情還是盡早解決的好,以免夜長夢多。」

  宮主說完之後,半天沒有等到反應,他也不敢繼續說,只是低著頭等著他主人的命令。

  「你出去吧。」久久之後,黑暗中竟然響起這樣的聲音,讓宮主詫異的擰緊眉頭,低呼一聲,「主人。」

  「出去!」聲音已經變得嚴厲起來,隱隱的透著怒火。

  「是。」宮主就算是再想勸也不敢繼續忤逆主人的意思,恭敬的行禮之後退了出去。

  黑暗之中留下隱在黑暗中的人無聲的思考。

  青龍,朱雀已經回到神界,白虎在他的手裡,問題是,玄武在哪裡?

  對於他來說,青龍不是問題,朱雀更不是障礙,白虎被他牢牢的攥在了掌心,唯一沒有控制住的就是玄武了,只要找到玄武,他去奪神君之位,必然是萬無一失。

  現在他是應該去神界一趟了,好好的看看神界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宮主離開這片空間之後,重重的歎息著,真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在想什麼,現在要是再不阻止,後果可是相當嚴重的。

  「你現在應該想好怎麼做了吧?」宮主到了一個房間之後,問著一直被關在裡面的方曉潔,「別告訴我,你現在還沒有考慮好。」

  「你承諾的事情能保證兌現嗎?」方曉潔看著宮主,冷著一張臉問道。

  「你若是將此事辦成,我自然是兌現承諾,若是辦不成……」宮主嘿嘿一聲冷笑,「方曉潔,你要知道,你沒有跟我提條件的資格。我想殺你,隨時都可以。」

  對於宮主的話,方曉潔剛要反唇相譏,卻被宮主一句給堵了回去:「玄武旁系血脈中並不是僅有你們這一支脈。」

  方曉潔臉色鐵青的瞪著宮主,雙手緊握成拳,看意思是怒到了極點,要是有可能的話,她真的會過去與宮主拚命。

  好在方曉潔氣歸氣,倒也沒有失去理智,衡量得失半晌之後,重重的點頭:「好,我答應。」

  宮主笑了,那是志得意滿的得意笑容。

  他笑得越燦爛,方曉潔心裡就越恨,只不過她恨得人比較奇怪,她恨的是夏馨炎。

  都是因為夏馨炎的出現才讓他們這一支脈的人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就在眾人都忙忙碌碌各有打算的時候,神界內,朱雀站在了雲端,眺望著熟悉的景色,一動不動,宛如一座打造精美的雕塑一般,若不是她的眼睛偶爾眨動一下,還真的會忘記她是個活人。

  這是她出生成長的地方,從有記憶開始,就一直在神界之中,這裡有她太多的記憶,一件一件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尤其是當年的事情,更是記憶深刻,幾千年的時光流逝而過,卻沒有讓那件事情有半點的褪色,反倒是越發的鮮明起來。

  她到了這裡,感受到了青龍的氣息,只是,現在青龍已經與倉瑤在一起,她在猶豫,要不要過去。

  輕歎一聲,朱雀終於是移動了腳步,走向白色的宮殿。

  殿門在她到來的時候無聲的打開,抬步走了進去,看到了裡面熟悉的容顏,唇邊泛起一絲笑容,苦澀多過了激動。

  「朱雀,歡迎歸來。」倉瑤起身相迎,對著朱雀溫和的笑,就好像是在迎接旅途歸來的家人一般,親切又不會讓人感覺到過分的熱情。

  「倉瑤,許久不見。」朱雀與倉瑤打了個招呼,轉頭看向熠煌,紅唇輕啟,「你回來了。」

  「嗯。」熠煌的反應就冷淡了許多,沒有夏馨炎在身邊,熠煌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冷冷淡淡的沒有什麼情緒起伏。

  「朱雀回來之後,我們的力量又多了一份,至於玄武的事情……」倉瑤轉頭看向朱雀,「你可有什麼線索?」

  朱雀緩緩的搖頭,平靜說道:「沒有。」

  「玄武倒是真的半分消息都沒有,他到底跑到哪裡去了?」倉瑤提到玄武,也是焦急萬分。

  「白虎不是有些消息了嗎?」朱雀看向熠煌,「我感覺得到,他在那個世界出現過。」

  「嗯,是出現過,後來斷了聯繫,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熠煌並沒有隱瞞,大大方方的說道。

  「情況看來對咱們還是不利。」倉瑤低頭思索著。

  「神君的元魂如何?」熠煌問到最關鍵的問題。

  「正用天地精魄溫養著。」倉瑤說道,「我沒有辦法進入神君的九重天,放在我的殿中溫養,你們要去看看嗎?」

  熠煌搖了搖頭:「神君在恢復,還是不要打擾為好。不知道那個人什麼時候會來,打擾了神君恢復,到時會出大事。」

  朱雀沒有說話,看那神情也是這個意思。

  「我們這裡這麼大的動靜,那個人恐怕已經知道了。」倉瑤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看向熠煌與朱雀,「要是真的沒有辦法找到白虎與玄武,最後只有我們三人可以作戰,到時,就算是拚死也要撐住。只要等到神君元魂覺醒,便好了。」

  「其實,我們也不是三個人。」熠煌還沒有說話,朱雀在一旁搶著發表意見。

  「不是三個人?還有誰?白虎還是玄武?」倉瑤驚喜的看向朱雀,這個消息太振奮人心了,現在大戰在即,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多一點勝算。

  「他們我是沒有找到,但是我看到了斷魂。」朱雀說完,目光瞟了一眼熠煌,耳邊是倉瑤興奮的聲音,「斷魂?你碰到斷魂了?在哪裡,怎麼沒有帶他回來?」

  「斷魂好像已經不喜歡神界了。」朱雀慢悠悠的說道,還輕歎了一聲,好像十分的惋惜。

  「不喜歡神界?」倉瑤不解的看著朱雀,怎麼都想不明白她到底是什麼意思,這個還有喜歡不喜歡一說?

  「你什麼意思?」

  倉瑤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如今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他怎麼能將斷魂這個絕佳的助力放過?

  「斷魂新認了主人。」朱雀幽幽歎息著。

  「啊?」倉瑤被嚇了一大跳,失憶的驚呼出聲。

  「斷魂認了新的主人?」倉瑤雙眼瞪得大大的,眼珠子差點沒掉了下來,開什麼玩笑,神界的利器也可以隨便的認主嗎?

  「不會是……不會是那個人吧?」倉瑤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身體微微一晃,這個答案太過震撼,他絕對是接受不了。

  「那倒不是。」朱雀的話讓倉瑤鬆了一口氣,不過也僅僅是鬆了一口氣,急忙追問著,「那是誰?」

  朱雀看了一眼熠煌,慢慢的說道:「是一個人類女子,我也不認識。」

  「斷魂竟然認了一個人類女子為主……」倉瑤不可思議的用力甩了甩頭,想將這個荒謬的消息給甩出去,「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也不能這麼說斷魂。」出乎意料的是朱雀竟然在給斷魂找理由,「斷魂畢竟與我們不同,他只是一柄利刃,利刃再好,沒有人使用也是廢鐵。他的修煉還是與我們大不一樣的,有了主人也是為了更好的修煉。」

  聽到朱雀的話,倉瑤沉默的半晌之後,才歎息一聲:「也是,是我太急躁了。」

  將心裡的那個疑惑放了下去之後,倉瑤不贊同的看著朱雀:「你既然已經見到了斷魂,為什麼還不將他帶回來?如今我們的力量不足,斷魂回來也是一個絕佳的助力。」

  朱雀一點都沒有因為倉瑤的話而慌亂,不緊不慢的說出她的打算:「斷魂就算是回來了,力量也不可能完全發揮出來,與其這樣,還不如讓他去尋找玄武。」

  「要是將玄武找到了,一起回來,不是更好?」

  「你說的也是在理。」倉瑤點頭說道,說罷,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我可以給斷魂時間,問題是那個人會給我們時間嗎?」

  倉瑤焦慮的看了熠煌與朱雀一眼:「說不定,他已經在往這邊趕來。」

  「神界的保護屏障不是已經修復好了嗎?」朱雀左右看了看,「我回來的時候特意的查看了一遍,還算是堅固。」

  倉瑤苦笑一聲:「你也知道是還算堅固,這個可能抵擋得住嗎?」

  「盡人事聽天命吧。」久久沒有開口的熠煌,突然的插嘴說道。

  倉瑤轉頭,狐疑的打量著熠煌,蹙眉道:「這可不像是你的性子。」

  熠煌動了動唇角,不知道是想笑還是想怎樣,冷冷淡淡的說道:「天命不可違,若是真的讓神界易主,我們必然會戰死。若是不讓神界易主,神君必然會醒來,我們能做的就是戰到最後。」

  聽完熠煌的話,倉瑤重重的歎息一聲:「也是。」

  青龍還是那個性子,喜歡做,不喜歡說。

  看他的意思,已經是做好了要死戰到底的打算,形勢真的是很不樂觀啊。

  「我先與青龍去各處看看,看看有什麼需要準備的。倉瑤你對神君的元魂多注意一些,神君早清醒一日,我們就勝算多一分。」朱雀提議道。

  「嗯,我自然曉得。」倉瑤點頭,現在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這麼多年的時間,我不是沒有打探過那個人的力量,絕對不是我們可以對付的。希望神君早日清醒過來。」倉瑤說完,轉身進了後殿。

  朱雀轉頭往殿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對著熠煌說道:「青龍,我們一起去查看查看各地吧。」

  熠煌深深的看了一眼倉瑤消失的方向,黑眸中閃過複雜的情緒,在聽到朱雀的話之後,輕輕的嗯了一聲,轉身,跟著朱雀離開。

  離開了白色的宮殿之後,朱雀在雲間快速的飛躍,青龍的速度自然是不比朱雀差,緊緊的跟在她身邊。

  兩個人就好像是較勁似的,快速的往前飛翔著。

  只看到朵朵白雲在他們的身邊快速的掠過,耳邊竟是呼嘯的風聲。

  終於,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這裡白雲繚繞,空中散落著點點的隨時,漂浮在其中。

  朱雀驟然的停下,背對著熠煌站住。

  熠煌也停了下來,沒有說話的站在那裡,盯著某一處看著。

  半天,朱雀等不到熠煌的一句話,奇怪的轉身一看差點沒氣得吐出一口血來,熠煌竟然煞有其事的在那裡研究雲彩的變換形狀,還看得津津有味。

  「你看什麼?」朱雀氣得嬌斥一聲,忽的一下站在了熠煌面前。

  「看雲彩。」熠煌的回答更是讓朱雀氣得頭頂冒煙,這是什麼鬼答案?

  「雲彩有什麼好看的?」朱雀氣得手一揮,勁風掃過,周圍的雲彩全都被吹得老遠,暫時是不會飄過來了。

  熠煌望著被朱雀揮走的雲彩半天,才將目光轉到她的臉上:「我在看,雲彩是這麼的變化多端,就跟人一樣,總是不停的變,你說是不是朱雀?」

  「你……」聽到熠煌這句話,朱雀的心口就好像是被重錘給狠狠的敲擊了一下似的,踉蹌的往後退了兩步,這才穩住身形。

  「你還在怪當年的事情?」半晌之後,朱雀才艱澀的說出一句話來,努力的扯動唇角,想要笑一下,但是沒有成功,面部表情太過僵硬,她也只好放棄。

  「當年的事情?」熠煌微微的揚起頭,凝視著頭頂的雲彩,然後低頭,看向朱雀,自然的勾起一絲淺笑,好笑的問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怎麼不記得?」

  熠煌的這句話,更是讓朱雀臉上的血色盡退,身體晃了晃,動了動櫻唇,想要說什麼,卻發現這個時候說什麼都不好。

  事情太多,若是解釋的話,不是三言兩句可以解釋清楚的,更何況有些事情解釋也沒有用。

  「怎麼,沒有要說的嗎?沒有的話就去神界各處看看,別讓小人鑽了空子。」熠煌的話一語雙關,字字扎心。

  朱雀拚命的呼吸幾下之後,盯著熠煌,突然狠狠說道:「我見到了斷魂,自然是見到了斷魂的新主人。」

  熠煌並沒有如她所料的一般慌亂,而是笑問了一句:「你是在威脅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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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6 17:29:56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三十四章 什麼關係

  熠熀的話讓朱雀臉色一變,唇角不由自主的抖動了一下,然後,努力的扯出一點弧度來,想做個無所謂的笑,只是太過勉強,那個笑容僵硬得就跟凍傷了似的:「這、怎麼會是威脅呢?你想太多了。」

  「不是威脅嗎?」熠熀冷冷淡淡的笑,「如此甚好。」

  「青龍,那個女子與你是什麼關係?」熠熀是很冷靜自制,但是也要看看朱雀能不能跟他一樣的冷靜。

  越是看到熠熀在一瞬間乍起的凌厲氣勢,她心裡就越不舒服。

  「什麼關係,也需要我像你稟報一聲嗎?」熠熀話裡是濃濃的嘲諷,在嘲諷朱雀的自不量力。

  「其實……當年的事情……」朱雀囁嚅著,想要跟熠熀解釋,只不過對著熠熀一張面無表情,無所謂的臉,所有的話到了唇邊,怎麼都無法說出來。

  等了一會兒,見朱雀並沒有繼續下去的意思,熠熀挑眉問道:「若是無事,我便去巡視了。」

  「青龍……」朱雀喊了一聲,熠熀停下了腳步,沒有轉身。

  盯著熠熀挺拔的身影,朱雀咬了咬自己的紅唇,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你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熠熀的聲音還是異常清冷,只不過,其中似乎有糅雜著一點什麼其他的東西。

  那些異常的情緒,太過細微,令人無法察覺分辨。

  朱雀沉默著,久久沒有說話。

  熠熀唇角泛起一絲笑意,眼中的嘲諷大盛,頭也不轉,大步離開。

  縱身一躍,飛向遠方的重重雲山,很快的就失去了影蹤,只留下朱雀一個人孤零零的立於原地,黛眉緊鎖,嬌容慘白。

  剛才被朱雀一下子給掃到一旁的雲彩,藉著清風,慢悠悠的又飄了過來,一點點的濃重起來,將她整個人都包裹在其中,纖細的嬌軀若隱若現,朦朦朧朧,讓人注意不到,她緊緊捏住的拳頭,以及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的身體。

  神界的外圍,夏馨炎抬頭看著飄渺的雲層,說實話,她真的不太喜歡這個地方,若是有可能的話,她真不想踏足進來。

  「馨炎,我們這次的路要遠一些。」小狐狸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與上次大不相同。

  「這是自然。」夏馨炎笑著聳聳肩,「上次是熠熀帶著來的,可以有一些捷徑,我們來這裡,還是借助了東部執事的通道,他也不敢直接把我們送入他最大能到的地方。」

  送入的位置越遠,從他心裡來說可能覺得就越安全。

  夏馨炎慢慢的往前走著,從進入了神界開始,她心裡就亂糟糟的也不知道是因為太過擔心還是因為其他什麼原因。

  是自己想到太多了嗎?

  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

  「馨炎,怎麼了?」小狐狸感覺到夏馨炎的不安,抬頭問著。

  「不知道,就是心裡難受。」對於小狐狸的詢問,夏馨炎也沒有隱瞞,只是感覺到不舒服。

  「你太擔心了,沒事的。」小狐狸勸著夏馨炎,他也是擔心,總覺得事情有哪裡不太對勁。

  夏馨炎他們安靜的走著,個人心中都很沉重,但是在神界內,他們又不能太魯莽,只好按著通路,慢慢的往前走。

  白色宮殿的大門被突然打開,聲音之大,讓盤膝而坐的倉瑤眉頭緊鎖:「朱雀,何事驚慌?」

  「倉瑤,我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說。」朱雀抿了抿唇十分堅定的說道。

  「何事?是那個人到了神界嗎?」倉瑤看著朱雀,起身,想要準備迎戰。

  「不是。」朱雀的話讓倉瑤所有的動作都僵住了,因為他聽到了一個讓他震撼的消息,「是關於當年神君為何隕落的事情……」

  就在神界風雨欲來的時候,宮主已經到了洛冰城,找到了方曉潔的父親方彥之。

  「這種事情,我絕對不答應!」方彥之想都沒想的一擺手,拒絕了宮主的提議。

  對於方彥之的拒絕,宮主也不著急,甚至臉上都沒有帶出半點不悅之色來:「方彥之,你要知道玄武支脈並不只是你們一脈,你不答應,自然有人會答應。」

  方曉潔在一旁坐的那叫一個焦急,急急的叫著自己的父親:「爹,還是答應了吧。」

  「你懂什麼,若是答應了,我們豈不是背叛了玄武一族?」方彥之沒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會這麼的沒有腦子,怎麼會與宮主牽扯到一起。

  「爹的意思,我們以前就沒有背叛玄武一族嗎?」方曉潔語氣不善的說道,「我們早就想要當直系血脈,這樣還不算是背叛嗎?」

  「你……」方彥之錯愕的盯著自己的女兒,怎麼都不明白自己的女兒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要成為直系血脈傳承下去,那是因為直系血脈的人已經不在了,我們才如此努力要成為直系血脈的。」

  「我們的目的是為了玄武一族的傳承。」方彥之說的大義凜然,一副為了玄武一族可以捨去性命的樣子。

  「哈哈……」只是,方彥之的大義凜然只換來了宮主的大笑,笑得他臉色鐵青恨不得過去掐住宮主的脖頸,讓他把那麼噁心的笑聲給吞回去。

  「你笑什麼?」方彥之咬牙切齒的低吼著。

  「方彥之,你身為玄武支脈中人,你應該知道什麼叫順應天命,如今大勢所趨。你還以為是你這個擁有玄武稀薄血脈的神獸族人可以阻擋的嗎?」宮主冷笑連連的瞅著方彥之,那眼中分明就是灼痛人神經的嘲諷,在嘲諷方彥之不自量力,妄想螳螂擋車。

  「哼。就算不知道順應天命又如何,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方彥之也是一個強脾氣,宮主越是這麼說,他越是不同意。

  「不答應也沒有事情。」宮主氣定神閒的站了起來,彷彿早就知道方彥之的決定,隨意的說了一句,「你不答應還有方青不是嗎?就是不知道玄武一族出了一個叛徒,要怎麼處置才好。」

  一聽見宮主這句話,方曉潔的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方曉潔臉色突變,方彥之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急急的叫住宮主:「站住,你把話說清楚。」

  「有什麼說清楚不說清楚的,方曉潔可是最清楚。」宮主慢條斯理的說著,還不忘對方曉潔笑了笑,只是這個笑容一點安撫的作用都沒有,只是讓方曉潔從內到外涼個徹底,身體抖做一團。

  「爹……」方曉潔低低的哀叫著,雙眼蒙上了一層水霧,怎麼看怎麼楚楚可憐,都把方彥之的心給揪痛了,這是自己的孩子啊。

  「你到底想怎麼樣?」方彥之天人交戰了半晌之後,才不得不咬牙問道。

  「事情剛才已經說了,你不會沒有聽清楚吧?」宮主隨意的笑了笑,很滿意方彥之此時臉上的表情。

  方彥之面色陰晴不定,目光閃爍,不用問也知道,他心裡的交戰有多激烈。

  好在宮主有這個耐性,他可以等,等著方彥之做決定。

  「好。」方彥之這一個字差點把牙齒咬斷才從牙縫中擠了出來。

  得到這個答案之後,宮主嘿嘿一笑:「如此甚好。」

  這樣一來,他的目的全部達到,就等著最後的時刻到來。

  某座城池之內,清幽的房間之中,響起淡淡的交談聲。

  「現在應該過去嗎?」

  「時間已經差不多了。」

  「那還等什麼,走吧。」

  三個不同的聲音,其中是兩男一女,聽聲音是那麼的年輕,只是簡單的幾句交談之後,房間之內恢復了一室的安靜。

  神界,夏馨炎他們走了好久,才來到了曾經來過的一個地方——白色的宮殿,也就是倉瑤所住的地方。

  才走上台階,宮門已然在她的面前無聲的打開,夏馨炎沒有絲毫的意外。

  他們到了神界之後,要是裡面的人還不知道,只能說神界裡的人太沒有本事了。

  「夏馨炎,神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倉瑤看著夏馨炎一行人,冷冰冰的說道。

  與上次截然相反的態度,讓夏馨炎心裡咯登一下,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就算是這次他們不是跟著熠熀來的也不至於反應這麼冷硬吧。

  「我來找人。」既然倉瑤的反應已經如此了,夏馨炎更不會跟他拐彎抹角,直接說出她的目的。

  「找誰?青龍嗎?」倉瑤唇邊浮現出來一抹譏笑,「勸你還是盡快回去,這次擅闖神界,我就既往不咎放你一馬。」

  倉瑤越是這樣說,夏馨炎心裡越是打鼓。

  到底怎麼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怎麼了?」夏馨炎可受不了這種沒有答案的事情,就算是最壞的結果,她也要知道答案。

  倉瑤深深的看了夏馨炎一眼,冷哼一聲,將衣袖一擺,扔下一句:「這是我們神界的事情,你一個人類沒有資格知道。」

  說罷,轉身離開。

  夏馨炎急急的往前衝了兩步就要過去,卻被一條纖細的手臂攔住:「躲開,我要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勸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朱雀收回了手臂,瞅著夏馨炎,那臉上憐憫的神情讓夏馨炎心裡狂跳不已。

  朱雀越是這個樣子,夏馨炎心裡越是擔心。

  到底怎麼了?

  「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夏馨炎慌亂的叫著,死死的盯著朱雀,想要一個答案。

  朱雀抿了抿唇,並沒有說話。

  她這樣的沉默讓夏馨炎愈發的不安,也管不得太多,上前一把抓住了朱雀的袖子,焦急的問道:「到底怎麼了?倉瑤把他怎麼了?」

  夏馨炎的問話,讓朱雀黛眉輕佻,詫異的看著她上下的打量著:「夏馨炎,你比我想的要聰明。」

  朱雀的稱讚還是貶斥對於夏馨炎來說根本就是無關緊要,她現在只想知道熠熀的下落,熠熀的消息。

  根本與熠熀就聯繫不上,他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認為是那個人把青龍給怎麼了嗎?怎麼扯到倉瑤的身上。」朱雀的問話只換來了夏馨炎的冷笑。

  「看看倉瑤的反應就知道,他對青龍的事情擺明的帶著厭惡的情緒。若是真的因為神界犧牲受傷,倉瑤會是這種反應嗎?」

  明擺著的事情,還有必要再說嗎?

  「夏馨炎,你真的很冷靜,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能如此分析,而沒有亂了分寸。倒是讓我意外。」朱雀讚揚的看著夏馨炎,說著,對夏馨炎招了招手,「你與我來,我跟你有話說。」

  「馨炎。」小狐狸擔憂的叫了一聲,現在在神界,他們要步步小心。

  對於小狐狸的擔憂,朱雀沒有說什麼,來不來就全看夏馨炎的意思了。

  「沒事。」夏馨炎擺擺手,示意小狐狸稍安勿躁,然後跟著朱雀轉過宮殿的側門,到了一處略小的偏殿。

  進了偏殿之後,朱雀沒有急著開口,她不說話,夏馨炎更是不著急,安靜的站在那裡,彷彿剛才在前面焦急不安的是另有其人。

  「你倒是沉得住氣。」朱雀終於忍不住開口問著夏馨炎,她不是很擔心青龍嗎?

  怎麼到了這裡,她反倒不來打聽青龍的消息了?

  「你想說嗎?」夏馨炎笑問著朱雀。

  「你什麼意思?」朱雀黛眉輕皺,她現在有點摸不準夏馨炎的想法,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你若是想說,必然會說,不想說我問了也沒有用,就像剛才的倉瑤一樣。」夏馨炎淡然的笑著,一點都沒有剛才的焦躁。

  彷彿走入偏殿的這麼一會兒工夫,已經讓她把情緒都控制好了。

  「你料定我會說?」朱雀心裡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明明以她的身份,應該是控制夏馨炎的,怎麼到了現在,她反倒有一種被夏馨炎控制的感覺?

  朱雀用力的甩了甩頭,想要將那種奇怪的感覺給甩開,冷哼一聲:「我叫你過來,只是告訴你不要隨便亂闖,立刻離開神界。」

  夏馨炎料定她會說,她就要說嗎?

  她偏偏不說。

  「嗯。」夏馨炎點頭,轉身就要離開。

  「站住!」朱雀真沒想都夏馨炎會一言不發的離開,情急之下大喊了一聲,看到夏馨炎站住之後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正在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夏馨炎一句話就問了過來:「朱雀大人還有事嗎?」

  被夏馨炎這麼一問,朱雀面色一變,匆忙中想到了一個理由:「你去哪裡,是要離開神界嗎?」

  「還沒有找到我要找的人,我怎麼可能離開?」夏馨炎好笑的看著朱雀。

  「說了,神界不是你可以來的地方,速速離去。」朱雀厲聲說道,站在了神獸的位置說的是義正詞嚴。

  「是不是我能來的,不是你說了算。」夏馨炎氣定神閒的笑著說道,「朱雀大人,我第一次來神界可是跟著青龍一起來的,青龍可是四神獸之首吧。」

  夏馨炎這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青龍都不反對,她這個朱雀有什麼資格反對?

  朱雀氣得牙根緊咬,氣惱的吼了一句:「就算現在青龍想幫你也幫不成了!」

  此話一喊完,朱雀自己先愣住了,懊悔的摀住紅唇,她怎麼把這麼重要的消息給喊出來呢?

  「果然青龍還是出事了。」夏馨炎瞭然的點頭,沒有一絲的驚訝,她早已想到這個結果,只是沒有想到,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倉瑤還會動手對付熠煌,真的不太合乎常理。

  難道說熠煌真的是犯了不可饒恕的罪責?

  「出不出事都跟你沒有半點關係。青龍怎麼說都是神界的人,你在這裡也做不了什麼,還是盡早離開。」朱雀冷聲說道,面無表情的盯著夏馨炎。

  夏馨炎一直盯著朱雀看,那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個不停,讓朱雀不舒服的皺起了眉頭:「你看什麼?」

  「我在看,朱雀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總是讓我離開神界。」夏馨炎笑嘻嘻的瞅著朱雀,看似漫不經心的說道,「不知道朱雀大人是想讓我離開神界呢,還是要離開……」

  夏馨炎故意的頓了頓,毫不意外的看到朱雀眼角輕微的抖動,笑了笑接了下去:「青龍呢?」

  「你胡說什麼?」朱雀不屑的譏笑,擺明是在嘲笑夏馨炎胡思亂想,「人類豈能在神界過多的停留,看在你與青龍認識,這次我們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你速速離去。」

  夏馨炎沒有說話,只是雙手抱胸的冷睇著朱雀,那清冷的目光讓朱雀心裡一顫,令她情不自禁的想到不久之前青龍那冷漠的目光。

  目光是那麼的冷淡,彷彿可以一眼看透她的內心似的。

  還沒有人如此的逼迫過她,這種感覺讓朱雀心生怨恨,既然夏馨炎如此的不聽勸,那就怨不得她了。

  「夏馨炎,看你跟青龍的意思,你們好像很熟悉似的。」朱雀眸光流轉,一瞬間讓夏馨炎有一種百花盛開的嬌媚感覺。

  見到夏馨炎也沉迷於自己的笑容,朱雀愈發的得意:「那他有沒有告訴你,我與他的關係?」

  夏馨炎眸色微沉,漸漸趨於冰冷,這樣的情緒轉變,正是朱雀想要看到的。

  得意一笑,朱雀紅唇輕啟不緊不慢的說道:「我們可是……」故意的頓了頓,將夏馨炎的胃口吊得高高的,才說出那兩個震撼人心的字,「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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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6 17:30:0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三十五章 怎會難過

  朱雀說這兩個字的時候,目光一直緊緊的盯著夏馨炎,可是不想錯過夏馨炎臉上的任何一絲情緒變化。

  但是,讓她失望了。

  夏馨炎在聽到這個答案之後,只是哦了一聲,然後就再也沒有反應了。

  纖纖素手輕輕的撩動著自己的髮絲,有淡淡清風穿過,讓烏黑的髮絲緩緩滑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嫵媚風情,撩動人的心弦。

  「怎麼?已經難受的不知道要說什麼了?」朱雀得意的挑高了眉,用一種勝利者的姿態斜睨著夏馨炎,「你們的關係我大概也猜到了,這樣的打擊對你來說確實是不小。」

  夏馨炎微微一笑,面色如常,彷彿根本就不在意朱雀的話:「你們是情侶關係?」

  「怎麼?我說的還不清楚嗎?」朱雀得意的瞅著夏馨炎,用一種憐憫的語氣說道,「夏馨炎,不要不敢面對現實,這就是現實。青龍他騙了你,他有我了,你對於他來說,只不過是寂寞當中的消遣罷了。」

  朱雀以為,她說完這個,夏馨炎必然會面色慘白,落荒而逃。

  沒有哪個女人能接受自己成為一個替代品或者是一個人寂寞時的玩物,看夏馨炎的樣子,她對青龍可是用情至深,更是無法面對這個慘痛的現實吧。

  「情侶?」夏馨炎好笑的看著朱雀,一點都沒有生氣的意思,好言好語的問著,「敢問朱雀大人一句,可知道情侶是什麼意思?」

  一聽夏馨炎這麼說,朱雀心裡暗笑,夏馨炎還是不敢面對現實啊,既然如此,她就跟她好好的解釋解釋。

  「當然知道了,就是我跟青龍這樣的關係,我們從小就生活在一起朝夕相對,同甘共苦……你笑什麼?」朱雀說到一半,就被夏馨炎的輕笑給打斷。

  笑聲是沒有什麼不對,但是夏馨炎臉上的表情讓她不舒服。

  那種輕蔑好像是一根根的鋼針,扎的她難受。

  「我笑啊,朱雀大人連情侶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還好意思說你們是情侶。」夏馨炎努力的想止住笑容,但是怎麼都收不住。

  「我不知道,難道你就知道嗎?」朱雀氣惱的盯著夏馨炎,這個丫頭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都這樣,還想反駁她。

  「我也不是很清楚。」夏馨炎笑了笑說道,「我只感覺情侶二字至少要有個情字在裡面吧。」

  「誰告訴你,我跟青龍沒有感情了?」朱雀一聽清楚夏馨炎說的什麼,立刻急急的接上了話,大聲的呵斥著,「你區區一個人類,懂得了我們神獸之間的情嗎?」

  「我就是一個人類,自然理解不了神獸之間偉大的情。」夏馨炎好笑的聳聳肩,笑問道,「那就請朱雀大人給我解釋一下,既然你們感情如此好,為什麼青龍還要找另外一個人,也就是我來度過這幾年的時光?」

  「他只是一時寂寞,拿你消遣罷了。」朱雀態度強硬的說道。

  「哦,原來如此。」夏馨炎瞭解的點頭,「看來神獸之間的感覺也就這麼回事啊,連寂寞這樣的東西都沒有辦法抗衡。我跟青龍生死都不知道經歷多少了,這樣的感情也叫做消遣,看來,神獸之間的感情,真是與眾不同啊。」

  夏馨炎話裡的譏諷讓朱雀銀牙緊咬,現在就想將夏馨炎直接給一巴掌拍死。

  只是,奈何如今不是時候,她貿然出手只會給她直接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你走吧,別在神界裡待著。青龍不是你可以覬覦的人,神獸與人類無法完婚,你應該知道。別在這裡自取其辱了。」朱雀說完,一擺衣袖,轉過身去,不再看夏馨炎。

  夏馨炎看著朱雀的背影,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聽著重重的腳步聲走遠,朱雀的唇角微微上彎勾起了一抹弧度,夏馨炎真是比她見過的其他女人都來的鎮定。

  不過就算是再鎮定又如何,她還不是心裡已經相信了她的話,不然的話,至於走路的腳步聲這麼重嗎?

  可見,夏馨炎的心情有多沉重。

  朱雀眼眸輕瞇,笑得得意,跟她鬥,夏馨炎太嫩了點兒。

  回到了正殿,小狐狸立刻迎了過來,看著夏馨炎臉色不好,擔憂的喚了一聲:「馨炎,你……」

  夏馨炎低頭看了一眼小狐狸,一言不發的往殿外走去。

  小狐狸嚇得直接跳上何浠源的肩頭,在他的耳邊焦急的問道:「阿浠,馨炎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跟過去看看,她心情好像很不好。」何浠源他們急匆匆的跟著夏馨炎離開白色的宮殿。

  出了殿門,夏馨炎好像是很慌亂,茫然的不擇方向,隨便的快速離開。

  這些何浠源他們更是擔心,到底是怎麼了?

  朱雀跟夏馨炎說了什麼,讓她如此的失常。

  夏馨炎在前面急匆匆的飛奔,何浠源他們在後面緊緊的追,一眼就可以看出來夏馨炎的情緒很混亂,越走腳步越凌亂。

  透過打開的窗戶,朱雀倚在窗邊,望著夏馨炎那慌不擇路的狼狽,得意的勾起了唇角。

  讓她裝。

  裝無所謂,裝不在意,還不是受不了這個打擊?

  哼。

  朱雀冷哼一聲,收回了目光,既然夏馨炎的問題已經解決了,後面的事情就要盡快的辦了。

  「馨炎,你別跑了,等等我們!」何浠源在後面不停的叫,他越是叫夏馨炎跑得越快,眼看他們已經跑到的地方越來越荒涼,雲霧越來越厚重,都快看不清腳下的路了。

  「馨炎!」小狐狸忍不住縱身一躍,一下子擋在了夏馨炎的面前,急急的叫道,「站住!」

  不知道是小狐狸出現的太突然還是這一聲發揮作用了,夏馨炎果然停住腳步,安靜了下來。

  「到底怎麼回事?」蓮枝擔心的拉住夏馨炎的手,她還沒有見過夏馨炎如此慌亂的模樣,到底是受了什麼樣的打擊才會失態至此?

  明鑫沒有說話,但是同其他人一樣的緊緊盯著夏馨炎,眼中的擔憂不言而喻。

  夏馨炎幽幽的歎息一聲:「剛才朱雀告訴我,熠煌與她是情侶。」

  「啊?」這一聲倒是體驗出眾人有多麼齊心,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

  臉上的表情也是那麼的整齊劃一,同樣的震驚與不可思議。

  「情……情侶?」小狐狸艱難的嚥了一口口水,這個消息太震撼了,比告訴他神界坍塌了還要可怕。

  「真的假的?」蓮枝有點懷疑,她不相信熠煌是這樣的人,平日裡熠煌對夏馨炎的寵愛,那絕對不是假的,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

  「管他真的假的,找到熠煌就都知道了。」夏馨炎終於抬起頭來,平靜的臉色哪裡有一絲慌亂的意思。

  她的鎮定,倒是嚇到了蓮枝,驚呼著:「你不難過?」

  「難過什麼?」夏馨炎好笑的白了蓮枝一眼。

  「可是,你剛才從倉瑤宮殿裡出來的時候還那麼的狼狽……」蓮枝越說聲音越小,因為腦海之中有一個念頭在快速的形成,弄得她不可思議的瞅著夏馨炎,驚愕的低呼,「你在演戲!」

  絕對是肯定的話,甚至可以說成是質問。

  「廢話!」夏馨炎忍不住瞟了蓮枝一眼,用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尖,「我像是那種隨隨便便就被打擊到的人嗎?」

  回答夏馨炎話的則是何浠源他們齊齊的動作,集體搖頭。

  其實每個人已經是滿頭的黑線,果然,夏馨炎的思維方式就不是正常人可以理解的。

  「熠煌真的跟那個朱雀……」蓮枝話說到一半就被夏馨炎打斷,「我怎麼知道,要問問熠煌去。」

  「那你跑到這裡來幹什麼?」蓮枝一聽夏馨炎話裡的意思,不像是信了朱雀的話,那她還跑什麼跑?

  「廢話,她讓我離開神界,我不跑到這裡來,怎麼好神不知鬼不覺的去找熠煌?」夏馨炎越來越覺得蓮枝的問題有點白癡了,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

  「你這個丫頭,讓我白擔心了,還以為你難過得要死,敢情什麼事都沒有。」蓮枝用力的一拍夏馨炎的額頭,害她白白擔心。

  「難過?」夏馨炎的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我怎麼能難過呢?就算是難過也要先找到熠煌問清楚是怎麼回事,再難過!」

  最後難過兩個字被夏馨炎咬的格外的重,再加上她陰森森的笑容,看的何浠源他們心裡直發寒。

  「馨炎,你好像挺生氣。」明鑫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的問了這麼一個白癡的問題。

  聽到明鑫的話,夏馨炎轉過頭去,對著他燦爛一笑。

  就這麼燦爛的好像陽光的笑容,愣是讓明鑫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戰——好可怕!

  「我一點都不生氣。」夏馨炎巧笑嫣然的輕聲說道,「熠煌什麼都沒有做啊,不就是對我不告而別,不就是跟朱雀有點牽扯不清嘛,真的是沒什麼大事。」

  隨著夏馨炎的話,她的笑容是愈發的溫柔,看得何浠源他們暗自抹了一把冷汗,看來夏馨炎氣得是不輕啊。

  熠煌啊,你就自求多福吧。

  「馨炎,你有什麼打算?」薛陌問道。

  「分頭去找吧。」夏馨炎看了看大家,「咱們在一起,目標太大了。」

  「如此也好。」薛陌點頭,看向杭湘瑛,「有什麼問題我們彼此聯繫。」

  「明鑫,你跟著老師他們。」夏馨炎囑咐著明鑫,「老師他們有什麼事情沒有辦法跟咱們取得聯繫。」

  「好。」明鑫點頭,大家簡單的商量了一下,各自分開。

  薛陌杭湘瑛與明鑫一隊,蓮枝自然是跟著何浠源,小狐狸自己,夏馨炎與斷魂。

  「斷魂,你怎麼看?」眾人分開之後,夏馨炎無聲的問著斷魂。

  「還真不知道青龍與朱雀有這層關係。」斷魂認真的話讓夏馨炎腳下一滑,差點沒直接摔趴下。

  「怎麼了?」斷魂緊張的問了一句。

  「我問的又不是這個問題。」夏馨炎無奈的翻個白眼,她很像一個妒婦嗎?

  「啊?那是什麼問題?」斷魂一時沒有反應上來以為夏馨炎最在意熠煌的事情。

  夏馨炎頭痛的揉了揉額頭,重重的歎息一聲:「我是問,是不是神界的大戰要來了?」

  「應該是吧。」斷魂的回答也是模稜兩可。

  夏馨炎聽完,也不再說話,繼續往前走。

  因為是偷偷摸摸的,所以,夏馨炎走的都是一些偏僻小路。

  七重天的某個小宮殿內,倉瑤安靜的站在,他對面是一層淡淡的白色光芒,白色光芒好似流動的雲彩,又比雲彩多了一份水樣的光澤。

  白色光芒之後,是盤膝而坐的熠煌,在那裡閉著雙目,好像根本就不知道倉瑤站在外面似的。

  「朱雀說的事情是真的嗎?」倉瑤沉聲問道,低沉的聲音在宮殿內迴盪,說不出來的空蕩,讓人聽了都心酸。

  熠煌依舊沒有反應,安靜的盤膝而坐。

  「青龍,我在跟你說話!」倉瑤再也沉不住氣,提高了聲音,憤憤的質問著。

  「她不是跟你說了,你也做了你的決定。」熠煌依舊是閉著眼眸,慢慢的說著,平淡的語氣聽不出來他的喜怒,根本就沒有辦法通過他的話來感覺出來他說的是真是假。

  「你當時並沒有否認。」倉瑤眉頭緊蹙,別開了眼眸,「你也知道現在神界的情況不樂觀,你要是真的是……我這樣做也是防患於未然。」

  「嗯,我理解。」熠煌的回答再次激起倉瑤的怒火,猛的往前走了一步,「你理解什麼?」

  「你若是理解的話,當年就不會做出那樣的錯事。神君、神君隕落,神獸力量失散,神界被你折騰得一片狼藉,你還好意思說你理解?」

  倉瑤是越說越怒,讓他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早就失去了他往日的冷靜,失了儀態。

  「你當初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什麼要做對不起神界的事情?」倉瑤厲聲的質問著熠煌,見到熠煌還在閉目養神,更是怒火攻心,「你給我說話!」

  「神君對你不好嗎?還是神君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倉瑤情緒越來越激動,到了此時已經控制不了自己,身體微微的發顫,「青龍啊青龍,堂堂四神獸之首,竟然會是背叛神君的人。」

  倉瑤質問完,白色光芒之後的熠煌依舊不為所動,這樣的反應讓他大為不滿。

  張嘴,還想要繼續呵斥,突然的想到了什麼,倉瑤閉上了嘴巴,深深的呼吸了幾次,將自己激動的情緒平復下去,這才問道:「青龍,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

  「你不是這樣的人,你一定是有苦衷的對不對?」倉瑤越說越覺得這個可能大,雙眼發亮,急急的說道,「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你跟我說,事情說開了,等到神君清醒過來,我們將事情說清楚就好了。」

  「你不要害怕神君的懲罰,你看,是你找回的神君元魂,又是你尋來的天地精魄,說明你是有苦衷的。」

  倉瑤聲音柔和了很多,又恢復了他往日的儀態。

  一邊說著,還一邊肯定的點頭:「你要是沒有苦衷,絕對不會這樣苦苦的做這些事情。你要是真的如朱雀所說的那樣,你怎麼會這麼做呢?畢竟神君清醒過來的話,你必然會受到重責。」

  「對吧,我沒有說錯吧?」倉瑤小心翼翼的向熠煌求證著。

  只是,這個宮殿中,除了他的回聲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動靜了。

  等到那空曠曠的回音消失,熠煌依舊沒有回答,別說回答了,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整個人就跟泥塑石雕似的,一點變化都沒有,若不是看到他胸口有緩慢規律的起伏,還以為這是一個死人呢。

  「青龍!」倉瑤厲聲的呵斥著,「你到底怎麼回事,難道朱雀說的都是真的?」

  「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吧。」熠煌終於開口,只是說出來的話依舊是那麼的平靜,平靜之中糅雜著一種心灰意冷,很淡很淡,若不是有心人根本就察覺不了。

  「你……」倉瑤被熠煌的這句話給嗆得差點吐血,憋了半天才努力的說出一句比較清晰的話,「你真是冥頑不靈!」

  無論是怒罵,還是質問,甚至是勸誘都沒有辦法讓熠煌有半點情緒變化,整個人就好似古井一般,沒有半點漣漪。

  「既然如此,你就先在這裡好好想清楚吧。」倉瑤怒不可遏的轉頭就走,殿門被重重的甩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這聲轟鳴,隔絕了內外,離開了小宮殿的倉瑤快步的離開,他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做,時間太緊迫了。

  疾步離開的倉瑤自然不會知道,在他離開之後,熠煌一直緊閉的眼睛緩緩的睜開,墨黑如同暗夜的雙眸中糅雜著複雜的情緒,那雙眼眸只是看上一眼,就好像在數九嚴寒之中被人澆上一桶帶著冰碴的冷水,從頭涼到腳,內外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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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6 17:30:23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三十六章 罪魁禍首

  「他們走了?」倉瑤回到了自己的宮殿,看著已經在裡面待了半天的朱雀,隨意的問道。

  「沒有。」朱雀譏笑一聲,目光流轉,帶出點點嫵媚的風情,「估計現在情緒還在激動著,過一會兒應該就走了。」

  朱雀並沒有感覺到有人離開神界,由此可以斷定夏馨炎情緒還沒有恢復過來。

  算了,這樣的打擊確實殘酷了一些,再有天賦,也只不過是一個人類女子罷了。

  在她的面前假裝強硬,其實呢,還不是故作鎮定。

  離開了宮殿,夏馨炎那模樣,還真是狼狽啊。

  「唉……」倉瑤輕歎一聲,「真是亂七八糟的。」

  朱雀目光微微一滯,轉頭, 對著倉瑤輕笑著:「事情也許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等到神君清醒過來,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希望如此吧。」倉瑤的話裡明顯就是底氣不足,「我去看看神君的怨魂。」

  倉瑤的聲音裡有說不出來的疲憊,其實換成誰也都一時無法接受這個消息。

  曾經的同伴,被告知,是背叛眾人的叛徒,這個結果,接受起來真的是好難。

  朱雀看著倉瑤離開,安靜的等了一小會兒之後,悄聲的離開,往倉瑤剛才來的方向走去。

  進入小宮殿,看著那白色光芒之後的熠熀,朱雀囁嚅了半天才期期艾艾的說道:「其實,我不想這樣對你的。」

  回答她的自然是一室的安靜,就連倉瑤過來,熠熀都是愛答不理的,更何況是朱雀這個「告密」的人。

  見熠熀沒有反應,朱雀苦笑著說道:「你在怪我嗎?」

  依舊安靜如初,只有她在那裡自說自話。

  「你不要怪我,我不會害你的。真的。」朱雀急急的說道,彷彿是為了讓熠熀能相信她,特意的加重了語氣,「現在神君還沒有醒,他馬上就要來了,只要他一來,我就可以趁亂將你救走。」

  「到時,神界是他的,就再也沒有人來干涉我們。你說好不好?」朱雀最後的話從快速的語速變為淡淡的哀求,一眨不眨的盯著熠熀,讓她失望的是,在熠熀的臉上看不到半點情緒的波動。

  朱雀一愣,錯愕的盯著面無表情的熠熀,腦中思緒快速的轉換,不可思議的驚呼:「你不會真的對那個女人動了心吧?」

  憤怒的質問依舊沒有回應,這讓朱雀愈發的氣惱:「你到底什麼意思,當年你說過什麼?你說過會守護我一生的。現在呢?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個女人,就把你的魂兒給勾走了,你……」

  朱雀的大聲咒罵突然頓住,因為一直沒有半點反應的熠熀終於是睜開了眼睛,只不過,並不是如她預期所想的一般,慚愧還有心虛。

  他、他竟然在笑!

  濃濃的嘲諷蔑笑,看的朱雀心裡一顫,不敢相信的凝眸細看,以為她自己看錯了。

  細細看去,竟然沒有錯。

  真的是在嘲笑她。

  「你、你……」朱雀伸出食指,顫巍巍的指著熠熀,想要說什麼,一時之間又找不到合適的話來說,只能這樣呆呆的盯著熠熀,你個不停。

  「噁心。」熠熀直截了當的扔給朱雀這麼兩個字,讓她踉蹌的後退了一步,驚愕的質問著:「你說什麼?」

  哼。

  不屑的冷哼,是如此的輕微,聽到朱雀的耳中不啻於一記炸雷,震得她嬌軀劇顫,不能自己。

  羞辱!

  **裸的羞辱!

  朱雀就算是臉皮再厚也不可能在這裡繼續待下去,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倒別說還真好看,只是,當事人可能絕得很不舒服。

  因為,朱雀在愣了一會兒之後,恨恨的一跺腳,轉身衝了出去。

  顯然是被氣著了。

  熠熀根本就沒有投注太多的情緒在朱雀的身上,閉上雙眼,當一切都沒有發生。

  朱雀衝出小宮殿之後,快速的奔跑了幾步,迎面而來的雲層打在了臉上,有涼涼的濕意。

  跑了幾步之後,朱雀慢慢的收住了腳步,她真是笨了,有什麼好跑的?

  事情還是有轉圜餘地的。

  想到這裡,朱雀臉上又恢復了自信的笑容,還沒有走到白色的宮殿前,神界突然的傳來了一絲輕微的震動。

  朱雀驚愕的瞪大了雙眼,這個、這個不就是……

  匆匆的往倉瑤的宮殿趕去,才到了白色宮殿的門口,殿門驟然被打開,倉瑤面色驚慌的從裡面疾步而出,看了一眼朱雀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那一臉的凝重,任誰看了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他來了?」朱雀匆匆的問了一句,問完之後也覺得自己的這個問題有些多餘了。

  倉瑤點頭:「我已經佈置了人手,我們先去神君那裡。」

  「好。」朱雀對此沒有任何異議,「還是保護神君為重。」

  兩個人匆匆的離開,身影快速的被雲層給淹沒。

  「馨炎,現在是好機會。」正在行走中的夏馨炎腦海之中突然響起斷魂的聲音。

  「什麼好機會?」夏馨炎奇怪的問道。

  「有人來神界了。」斷魂並沒有因為這個消息而有半分的緊張,反倒是全心全意的為夏馨炎著想,「要是那個人來了,倉瑤他們一定會去應對他,正好趁此機會去找熠煌。」

  「太好了。」夏馨炎驚喜的叫道,「我們快點去找。」

  「馨炎,不用找小路了,直接過去。」斷魂說道,剛想跟夏馨炎提供一點路上的建議,卻發現,夏馨炎走的地方竟然是直奔某個所在而去。

  那個位置,只有一個宮殿,而那個宮殿用來做那件事情最好。

  他能想到自然沒有問題,為什麼夏馨炎會知道?

  斷魂驚訝的瞅著夏馨炎,想要問卻看到她一臉嚴肅之後,就淡了那份心思。

  直接的進了宮殿,根本就沒有看到任何一個守衛。

  夏馨炎想都沒想的就直接推開了殿門,一進去就可以看到那白色的光芒,以及光芒之後的熠煌。

  彷彿是感覺到了來人,熠煌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看著夏馨炎沒有一點心虛的樣子,好像他們根本就沒有分開過一樣。

  「有什麼解釋?」夏馨炎挑眉冷笑,別以為她什麼都沒有說就真的不介意。

  熠煌笑了,笑得溫柔,好像是三月的春風一般的溫柔。

  「笑兩下就當沒事了?」夏馨炎可不吃這套,以為隨便笑兩下就行了嗎?

  當她是三歲小娃,隨便的笑笑就可以矇混過關嗎?

  「馨炎,我還是害怕你會出事。」熠煌並沒有辯解,只是用低低沉沉的嗓音說了這麼一句,立刻讓夏馨炎閉上了嘴巴。

  尤其是熠煌眼中的濃濃擔憂,看得夏馨炎心裡直泛酸。

  本來積了一肚子的火氣,到了這個時候,突然的全都消失,就跟洩了氣的皮球似的。

  「可惡的傢伙。」火氣是消了,但是夏馨炎心裡還是彆扭,總好像有個疙瘩似的,哽在心上,怎麼都不舒服。

  罵過之後,夏馨炎也不想再計較,現在這個時候,沒有時間說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能出來嗎?」夏馨炎看著眼前白色的光芒,這個應該是困住熠煌的東西吧。

  「你怎麼找到我的?」出乎意料的是,熠煌竟然一點都不著急,還有心情在這裡問夏馨炎問題。

  八竿子打不著的問題,要是換其他人來問夏馨炎絕對選擇無視,不過,現在問問題的人是熠煌,她想都沒想的就說了一句:「你忘了我的尋寶能力?」

  「我也是寶?」對於這個回答,熠煌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

  「偶爾我尋寶能力也有出錯的時候。」夏馨炎沒好氣的扔過一句,硬邦邦的,恨不得砸醒熠煌,少在那裡自作多情。

  「嗯,我信了。」熠煌很肯定的說著,只是臉上那「奸詐」的笑容,讓夏馨炎怎麼看怎麼有氣。

  「閉嘴。」夏馨炎氣鼓鼓的低吼著。

  熠煌立刻從善如流的將嘴巴閉上,等著夏馨炎說話。

  夏馨炎往前走了兩步,一指白色光芒:「這個有辦法弄下去嗎?」

  「有。」熠煌很肯定的點頭。

  「那你還在這裡,讓人家關著……」話問到一半,夏馨炎住了嘴,狐疑的打量著熠煌,隨即挑眉,「你是故意的?」

  「算是。」熠煌笑了笑,起身,直接穿過白色的光芒走了出來,那叫一個輕鬆啊,還真的就跟穿過一片光一樣,一點停滯都沒有。

  夏馨炎盯著熠煌看了半天,冷哼一聲,什麼都沒有說。

  熠煌也自知自己做的有點過分,揉了揉夏馨炎的長髮:「事情馬上就會解決了。」

  「嗯。」夏馨炎點頭,什麼都沒有說,只不過是用眼神警告的瞪了熠煌一眼,以後最好給她說清楚。

  熠煌含笑點頭,他自然會的。

  「先過去的,金翊應該已經來了。」熠煌牽起夏馨炎的小手往殿外走去。

  「金翊?」夏馨炎疑惑的反問。

  「就是當初要奪神界的半神。」熠煌解釋道,「可以感覺到他的氣息,他應該已經來了。」

  夏馨炎側首看去,熠煌神色自若,一點緊張的意思都沒有,心中暗自思忖,熠煌是不是有點太輕鬆了?

  是有十足的把握還是……他不在乎?

  「神界就這麼的任人來去自如?」夏馨炎離開了小宮殿之後,左右看了看,這麼長時間了,在神界除了倉瑤,朱雀之外就沒有見到其他人,「神界連個守衛都沒有嗎?」

  「有。」熠煌伸手往周圍一指,這麼指過去,弄得夏馨炎莫名其妙,觸目所及都是層層白雲,哪裡有守衛的影子。

  「這裡都蘊含著力量,若是有人發動攻擊,可以借助這些力量抵抗的。」熠煌給夏馨炎解釋著,「可以說這裡處處有守衛,又處處沒有。」

  聽熠煌這麼一說,夏馨炎額頭滑下數道黑線,那她弄了半天繞小路不是都別人監視著嗎?

  看到夏馨炎臉色發黑,熠煌好笑的說道:「這個力量不是誰都能操控的。」

  「倉瑤也不可以?」夏馨炎驚喜的問道。

  「他還不是神。」熠煌極其平靜的說道,言下之意就只有神君才可以做到控制神界的所有力量。

  長出一口氣,心裡直呼萬幸,幸好倉瑤朱雀沒有辦法完整的利用這些力量,不然的話,她的行蹤不是一直都暴露在他們面前嗎?

  走了沒多一會兒,何浠源他們也都陸續的過來,夏馨炎看了熠煌一眼,不用問也知道,是他把他們叫回來的。

  「熠煌沒事?」小狐狸仰著頭看著熠煌,臉上掛著濃濃的擔心。

  「沒事。」小狐狸如此關心,倒真是讓熠煌大感意外,心裡還是感動的,只不過才感動一下,小狐狸的下一句話立刻讓熠煌吐血,「馨炎,你沒有收拾他?」

  熠煌狠狠的等著小狐狸,他就知道這個傢伙沒有那麼好心。

  「不急,先把眼前的事處理好了再說。」夏馨炎笑呵呵的將小狐狸抱了起來,輕輕的撫摸著他柔順的毛髮,轉頭對著熠煌笑得那叫一個燦爛,「你說是吧,熠煌?」

  看著夏馨炎的笑容,熠煌突然覺得自己的後背一陣陣的發涼,順著脊椎往外冒寒氣。

  臉上陪著笑臉,心裡早就把小狐狸罵了個千百遍,什麼不好說,偏偏提這個問題。

  「熠煌,我們去哪裡?」夏馨炎根本就無視熠煌笑得快要扭曲的五官,正兒八經的問道。

  「去八重天吧,他們應該在那裡。」熠煌輕歎一聲,看來那件事情夏馨炎可沒有真的放下。

  「好。」夏馨炎笑著點頭,等著熠煌帶路。

  熠煌還能說什麼,自然是極其沉默的帶著夏馨炎他們去目的地。

  八重天,是最接近神君所在宮殿九重天的所在,自然也是神界的要地。

  此時,八重天那古樸的平台上正有三個人在對峙著。

  「怎麼,就只有你們兩個人嗎?」低沉的笑聲帶著一種誘人的磁性,只是聽聲音就會讓人沉迷,怎麼都不會有人想到,一個男子的聲音會這麼的好聽。

  「金翊,你還敢來!」倉瑤冷著臉,對著面前的男子呵斥著。

  「為何不敢前來?」金翊微微一笑,英俊的臉龐因為這抹笑容平添了幾分魅力,愈加的令人沉迷。

  按說他是與神界對立的,偏偏一點那種猙獰都沒有,整個人風度翩翩的更像是一位神界中人。

  甚至因為金翊臉上的笑容,讓他比神界眾人更多了幾分和藹,感覺更加容易接近。

  「玄武沒回來嗎?」金翊看了看孤單單的倉瑤與朱雀,「如今神界有大事發生,怎麼玄武還不出現?」

  說著,金翊手一擺,平台之上陡然出現一個黑黑的空間,噗通一聲從裡面掉下來一個人,正是被金翊捉到的白虎。

  「白虎!」朱雀驚呼著,「你……」

  「一時不慎。」白虎撇了撇唇,一點都沒有身為階下囚的自覺,往地上一坐,愣是有一種高高在上大爺的感覺。

  看得金翊搖頭無奈的苦笑:「不愧是神獸,到了這個時候還能如此鎮定自若。」

  「只是被你暫時抓住,我有什麼好擔心的?」白虎一點都不緊張,大咧咧的坐在地上,隨意的掃了一眼金翊,然後對著倉瑤說道,「青龍呢?」

  「在神界。」提到青龍,倉瑤多少有點不舒服,微微的別開了目光。

  「在神界還不叫來,現在玄武還不知道在哪裡,就讓這個傢伙在神界大放厥詞嗎?」

  白虎白了倉瑤一眼,似乎是十分不滿倉瑤的舉動。

  倉瑤重重的吸了一口氣,嚥下差點衝口而出的話,轉頭對著旁邊說道:「青龍,你看熱鬧還要看多久?」

  被倉瑤叫破,熠煌一點尷尬都沒有,拉著夏馨炎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

  夏馨炎跟著熠煌帶了平台之後,盯著金翊看了半天,一點都沒有感覺到金翊身上半神的氣息,這個人的實力到底有多強,熠煌他們能對付得了嗎?

  「四神獸只有其三,再加上一個半神,也終究差了許多。」金翊根本就沒有將熠煌放在眼裡,尤其是見到熠煌之後,那唇角的笑容愈發的飛揚。

  熠煌出現之後,目光在金翊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兒,就那麼一會兒,與他很近的夏馨炎可以感覺到熠煌身體的僵硬。

  看到金翊,熠煌的情緒很受影響。

  「青龍,別來無恙吧?」金翊嘿嘿的笑著,與熠煌好像很熟稔似的打著招呼。

  熠煌的臉色變了變,沒有理會金翊。

  金翊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青龍,突然的露出一抹很得意的笑容:「一個半神,一個實力不全的朱雀,一個階下囚的白虎,再加上一個身上有透骨釘的青龍,這、讓我出手,我都不好意思,好像欺負老弱病殘似的。」

  熠煌冷哼一聲,斜睨著金翊:「金翊,今日不同往日,你可沒有當初的幸運。」

  「是嗎?」金翊一點都沒有因為熠煌的威脅而感到害怕,反倒是笑得愈發的自信,那笑容中帶著瘆人的陰狠,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倒是真的很懷念當初給你釘上透骨釘的感覺,真是太美妙了。」

  夏馨炎心裡陡然一緊,是這個傢伙給熠煌釘上的透骨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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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6 17:30:4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三十七章 不可當真

  金翊話才說完,立刻感覺到刀刃般鋒利的目光掃了過來,讓他詫異的目光從熠煌的臉上挪開,落在了夏馨炎的身上。

  「夏馨炎是吧,讓我們青龍移情別戀的人。」金翊玩味的目光打量著夏馨炎,唇邊掛著若有若無意味不明的笑意。

  「錯了。」夏馨炎大大方方的回視著金翊的目光,還不忘送去一個燦爛的笑臉。

  「錯了?」金翊微感詫異的笑道,「難道青龍沒有移情別戀?」

  「他是我的,跟你們沒有半點關係。」夏馨炎霸道的宣佈著對熠熀的所有權,那態度就跟捍衛自己領土的獸王似的,誰要是敢侵犯她的地盤,絕對會被她毫不留情的撕碎。

  驚訝佈滿金翊的俊臉,愣了一會兒之後才反應過來,嗤笑出聲,盯著熠熀:「我說,堂堂的青龍,四神獸之首,竟然也會有這樣的時候。」

  熠熀只是輕哼了一聲,根本就無視金翊的廢話。

  「好吧,話不多說了,時間已經浪費了很多年,今天是不是該全部解決了?」金翊收起了笑容,目光犀利的掃過在場的眾人。

  若是看人數的話,金翊絕對是屈於下風的,但是,就算是如此,他也沒有半點的緊張。

  反倒鎮定自若的站在那裡,彷彿他才是神界的主人一般。

  「你以為,這裡真的就是你的天下了?」朱雀冷冰冰的斥責道。

  「朱雀,錯了,這裡早就是我的天下。」金翊笑呵呵的說道,「從當年的事情開始,就已經是我的天下了,神界注定是我的囊中之物。」

  金翊的目光轉向青龍又看了看朱雀,唇邊忽然的扯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誰會想到當年神界的淪陷竟然是因為……」

  金翊的話頓了頓,就這麼一會兒工夫朱雀的臉色陡然大變,熠熀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模樣,只是他的眸光愈發的陰冷深沉。

  「兒女私情。」

  「兒女私情?」倉瑤驚呼著,似乎是無法接受這個消息,緊緊的盯著金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連一直坐在地上的白虎都豎起了耳朵認真的聽著,這個消息太震撼了,讓他都反應不上來。

  什麼兒女私情?

  跟神界有什麼關係嗎?

  「當年,要不是有人與我裡應外合,我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的對付神君?」金翊慢條斯理的說著,戲謔的目光落在了熠熀的身上,「對吧,青龍?」

  熠熀只是動了動唇角,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

  「青龍,你背叛神界?」白虎怒不可遏的驚呼著,死死的瞪著熠熀,若是眼神可以殺死人的話,恐怕熠熀現在身上已經被直接戳出兩個對穿的窟窿來了。

  「要說背叛,確實是青龍背叛。將神界打開了一道豁口,正好在神君修煉的緊要關頭。要不然的話,我怎麼會如此輕鬆的殺了神君?」

  金翊笑瞇瞇的說道,臉上的笑容怎麼看怎麼惹人厭煩,白虎恨不得跳起來一拳把那張臉給揍個稀爛。

  看他還笑!

  「這不可能、不可能……」白虎用力的搖頭,痛苦的低喃著,他不接受這個消息。

  都是假的,是假的。

  奮力的搖著頭,白虎想將金翊那虛假的消息還有令人作嘔的笑聲一起都給搖出去。

  他什麼都沒有聽到。

  他不接受這個挑撥離間。

  對!

  金翊說的都是假的,他是在挑撥他們神界的關係。

  「白虎,你太天真了。怎麼就不看看青龍的反應呢?」金翊笑呵呵的說道,富含磁性的聲音誘導著白虎。

  金翊的聲音彷彿有魔力似的,誘導著白虎抬起頭來,看向了熠熀。

  就這麼一眼,白虎突然感覺到自己身下的平台龜裂開來,心中一直堅持的東西轟然倒塌,不停的往下掉著、快速的急落著,那種失重的感覺讓他根本就無法呼吸。

  感覺眼前一陣陣的發黑,拚命的想要吸氣,卻一點空氣都感覺不到。

  窒息!

  讓他感覺到死寂的窒息。

  「為什麼?」恍惚中,白虎聽到自己的聲音問出了這三個字。

  聲音出口,是有些熟悉,但是與他往日的聲音絕對不同,沙啞的好像是被砂紙摩擦過似的,分外的難聽。

  聽到自己的聲音,白虎慘笑著。

  自己還是對青龍抱有一絲希望的不是嗎?

  白虎抱著最後一點希望,看了過去,卻被熠熀的面部表情徹底的擊敗了。

  最後的一絲希望也徹底粉碎,白虎感覺到全身發冷。

  生活了不知道多久的神界第一次讓他感覺到冰冷,冷到讓他無法適應,只能不停的打著寒戰,從內到外冷個徹底。

  「其實,也不能怪青龍,還是因為他一時被情感所迷。」金翊笑著說道,轉頭問著熠熀,「還記得我當初問你的話嗎?」

  熠熀沒有說話,只是看了一眼金翊。

  這樣的平靜表情一點都沒有讓 金翊感到無趣,反倒愈發的得意。

  「你覺得這個世上真的會有真愛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金翊優雅的說著這句讓熠熀死都不會忘記的話,一瞬間,熠熀腦海中就記起當日金翊說這句話時的情景。

  在邢台之上,他被釘上了透骨釘,金翊帶著濃濃的嘲諷,高高在上的說著這句話。

  「你相信嗎?」金翊此時的譏諷笑聲與當日的嘲諷聲結合在一起,讓人恍惚的有些分不出來是記憶的聲音還是真實存在的。

  「我相不相信沒有關係。」出乎意料的,熠熀竟然回應金翊的問話,這樣的反應真是讓金翊大感意外,他還以為熠熀不會理會他,在那裡自哀自歎呢。

  「我只知道,對於你這樣的人,是一輩子都找不到真愛的。」熠熀輕輕的笑著,那淡然的笑意沒有任何嘲諷,甚至是不糅雜半分其他的情緒,可是在金翊看來,熠熀此時的笑容是那麼的刺目,讓他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金翊冷冰冰的說道:「為了真愛,背叛神界,毀了自己的同伴,這樣的真愛,倒是讓我害怕,我寧肯一輩子都碰不到。」

  金翊特意的在真愛這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他的用意不言而明。

  見到熠熀依舊不為所動,金翊目光一轉,看向夏馨炎,最後目光落在了夏馨炎與熠熀十指相扣的雙手上,唇邊勾起了一抹譏諷的笑意:「有人為了自己的真愛背叛神界,殘害同伴,現在還有人傻傻的去飛蛾撲火。真不知道是某人魅力太大,還是謊言太完美。」

  聽到金翊的話,夏馨炎只是做了一件事情,轉頭,一臉嚴肅的問著熠熀:「我問你一個問題。」

  「我說夏馨炎啊,世上怎麼有你這樣的傻姑娘,事實早就擺在了眼前,還要繼續聽某些人的胡言亂語嗎?那種人說出來的話,絕對是假的,也就你會相信。」

  金翊故意惋惜的輕歎著:「果然,真愛這種東西還是不能碰的,太可怕了。」

  對於金翊的表演,夏馨炎置若罔聞,依舊執著於她的問題。

  雙眼死死的盯著熠熀,那認真嚴肅的模樣,就算是沒有直接被夏馨炎盯著的何浠源他們都感覺到了。

  小狐狸緊張的直嚥口水,真不知道夏馨炎想問什麼。

  一時之間,平台之上一片的寂靜,當然個人的神色也不盡相同,有人擔心有人忐忑有人自然是幸災樂禍。

  偏偏熠熀這個當事人一派輕鬆的回視著夏馨炎,溫柔的勾起唇角問道:「什麼?」

  「金翊當初結合神界力量的時候,傷到腦子了嗎?」夏馨炎十分認真的問出她的疑惑。

  此話一出,小狐狸腳下一個趔趄直接趴在了地上。

  熠熀還煞有其事的想了想,這才遲疑的開口:「應該沒有吧。」

  「哦。」夏馨炎瞭然的點點頭,「我總感覺他腦子有點不太正常呢,還以為他神經錯亂了。」

  「應該不會。」熠熀一本正經的說道。

  說完之後,夏馨炎突然的轉頭,看向臉色氣得發白的金翊,疑惑的問了一句:「對了,金翊,剛才你說青龍的話不能信,他的答案我到底是信還是不信呢?」

  話音剛落,夏馨炎身後立刻響起一聲極力壓抑的低笑。

  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小狐狸忍不住笑了出來,估計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裡去,忍笑忍得快內傷了吧。

  不過,她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問個問題而已,有這麼好笑嗎?

  金翊被夏馨炎氣得臉色紅一陣白一陣,變換之快,讓夏馨炎驚歎不已,這要是去登台表演,連變臉的道具都不需要,絕對精彩啊。

  「好,好一個牙尖嘴利的丫頭。」金翊咬牙,從牙縫中擠出這麼一句話來,恨恨的,恨不得把夏馨炎給活剮了。

  他還沒有在誰手裡吃過這種虧,誰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不用太崇拜我,我不收小弟。」夏馨炎微微一笑,大大方方的接受了金翊的敬意。

  小狐狸伸出小前爪用力的一拍自己的頭,他們家馨炎真是到了哪裡都那麼放鬆啊。

  金翊能成為神界的對手,那是一般人嗎?

  知道在這裡吃了虧,他絕對不過分的糾纏,轉頭看著呆呆發愣的白虎,哼了一聲:「別不相信,要不是有人透露出你們的弱點,以為我可以這麼輕易的贏了你們嗎?」

  金翊的話,讓白虎身體一陣,不可思議的目光轉向了熠熀。

  腦海中在快速的回憶當日的情景。

  是了,當時他們金翊帶來的人對峙,根本就是處處受制,對方是專揀他們的弱點下手,那一場,真的是輸的徹頭徹尾。

  若不是輸成那個樣子,他們四神獸何必要用人類的靈師來傳承下去血脈?

  白虎盯著熠熀一直看,連眼珠都沒有轉動一下,他想聽熠熀的解釋,偏偏熠熀不給他半點的反應。

  白虎突然的覺得心灰意冷,這麼多年的堅持,好像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尤其是想到大家曾經在神界的歲月,這麼久的相處,都是假的嗎?

  所謂的情分都是假的?

  就為了一個女人,一個女人讓青龍背叛神界,無視他們的生死。

  等等,到底是為了哪個女人?

  夏馨炎是絕對不可能了,她是人類女子,打死她也不可能活這麼長時間。

  那麼……

  彷彿是看穿了白虎的疑惑,金翊在一旁好心的給白虎說明著:「你們四神獸中有誰是女人?」

  指向太明顯了,根本就不用想。

  「朱、朱雀?」白虎磕磕巴巴的喊出朱雀的名字,他突然的感覺到腦子裡嗡的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腦海之中炸開。

  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會發生了這麼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朱雀、青龍,他們兩個什麼時候走到一起的?

  走到一起就走到一起吧,怎麼會背叛神界?

  「朱雀,到底怎麼回事?」旁人還沒有說話,倉瑤就先問了起來,「不是你說青龍背叛了神界,你在裡面……」

  倉瑤聲音頓了頓似乎是無法相信這個事實,艱難的開口:「你在裡面起到了什麼作用?」

  朱雀微微的移開目光,看向金翊,怨懟的盯著他:「你說過不說出來的。」

  「嘖嘖嘖……」金翊咋舌的搖頭,不可思議的目光在朱雀與青龍之間來回的遊走,看了一會兒才道,「我說,青龍這就是你所謂的真愛。」

  「為了某個人,可以背叛神界,負了自己的同伴,到頭來,卻被別人嫌棄,推出去做擋箭牌,這樣的結果,真是讓人感覺到痛心啊。」

  金翊微微的搖頭,似乎是很替青龍惋惜,只是他臉上要是沒有那種譏諷的笑,就更完美了一點。

  「朱雀,你、你……」倉瑤用手指指點著朱雀,想要大聲的呵斥,卻又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是氣得不停的發抖。

  「事情不是那樣的,倉瑤,當初的事情……」朱雀臉色大變的想要跟倉瑤解釋,卻換來了倉瑤憤憤的轉身,給了她一個無情的背影,擺明就是不想聽她的解釋。

  「朱雀,你是不是設計,讓青龍入套?」白虎也終於恢復了往日的冷靜,冷著一張臉問著朱雀。

  他就說,青龍為人平日裡是有些少言寡語,但是說他背叛神界,他總是覺得不可思議。

  要不然的話,剛才聽到金翊口中的話,他何必那麼震撼?

  「不是的,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當年……」朱雀急急的解釋著,只是沒有人想聽她的解釋。

  「朱雀,前不久你才跑來告訴我是青龍背叛了神界,如今那個真正的罪魁禍首是你,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倉瑤並沒有轉身,只是那冷冰冰的聲音飄了過來,聽得朱雀身體發寒。

  「我將青龍關了起來,他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你半個字。你真是讓我太寒心了。」倉瑤的聲音裡透著濃濃的疲憊。

  「青龍背叛了神界背叛了同伴,固然是有罪,至少他會用於承擔,幾千年的時間,他在修行,自行拔出了透骨釘,找回神君的元魂以及天地精魄。他是在恕罪。」

  「他明明知道,當神君恢復的那一刻便是他領受懲罰的時候,他依舊這麼做了。但是你呢?」倉瑤厲聲的質問著,字字如刀,一刀一刀深深的扎進朱雀的心裡。

  「就把青龍推出來,你這樣的舉動……」倉瑤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但是任誰聽了他的話也知道他很寒心。

  朱雀緊緊的抿著唇,美目大睜著,漂亮的眼眸中蒙了一層淡淡的水霧,薄光流轉,看起來是那麼的楚楚可憐,恨不得讓人將她抱在懷裡好好的安慰一番,讓美人流淚,這是何等的罪孽。

  只是在平台之上,沒有人去動,都是安靜的看著朱雀。

  真相太過醜陋,再美的皮囊也掩飾不了腐爛的內心。

  「我當時真的是一時糊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朱雀捂著紅唇,顫抖著聲音,低聲呢喃著。

  本就長得傾國傾城,這樣帶著哭腔的聲音,更是聽得人心都快要碎了。

  「你們怎麼就沒有人為我考慮考慮?我也很痛苦的。」朱雀憤憤的跺腳,周圍人的冷漠,讓她感覺到孤立無援。

  這塊兒大石頭已經壓在了她的心頭幾千年的時間,可以說沒有一日她過的安寧。

  要不是為了避開人群,她何苦在絕命窟那裡生活幾千年的時光?

  「朱雀,你還是沒有意識到你哪裡出了問題。」白虎痛心的說道,朱雀是他們當中最小的,所以平日裡大家對這個小妹妹都很寵愛。

  是不是因為過多的寵愛,讓她一直都沒有長大呢?

  「我有什麼問題,我已經說了,當初我是一時糊塗而已。就算是有錯,也不是我自己的錯。」朱雀轉頭看向青龍,「我去找青龍的時候,他為什麼不阻止我?他為什麼還要縱容著我犯錯?」

  朱雀大聲的質問,在平台上空理所當然的迴響著,沒有換來半分的同情,只惹來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

  朱雀,竟然幼稚如此?

  驕縱如此?

  這樣的人也可以成為四神獸之意?

  夏馨炎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看來神界的選人標準真的要好好的改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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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6 17:30:5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三十八章 玄武現身

  白虎深深的看了朱雀一眼,眼中全是失望,他真沒有想到朱雀會這個樣子。

  「朱雀,明明是你先犯了錯,最後還要把責任推到別人的身上,你不覺得有點太過分了嗎?」

  到底是相處了這麼多年的同伴,又是一直當妹妹來疼的,白虎依舊是狠不下心,在那裡苦口婆心的勸著。

  希望朱雀可以清醒一點,不要再這樣的執迷不悟。

  「知道你與青龍的關係好,就算如此,你也不能不體諒我的苦衷吧?」朱雀抿著唇,悲憤的說道,「當年的事情,我真的是一時糊塗而已。」

  「放屁!」對於朱雀的死不悔改,白虎再也忍不住的直接罵了出來,「青龍有什麼事情,他自己站出來承擔了。你呢?」

  白虎鄙夷的斜睨著朱雀:「就知道把自己的責任往別人身上推。是,青龍沒有阻止你,當初是你自己先犯的糊塗。」

  「還有,你要是不是自己願意,有人會逼著你去犯糊塗嗎?」白虎一點都沒有給朱雀留面子,大聲的叱問著。

  朱雀憤憤的盯著白虎,冷哼著:「總之你就是幫著青龍,就是想來指責我是吧?」

  朱雀的話讓白虎無語,為什麼朱雀會變成這個樣子?

  「青龍敢來承擔責任,你敢嗎?」白虎心裡不舒服的反駁了朱雀一句,她怎麼還看不出來問題的關鍵所在。

  「他承擔什麼責任了?現在他不是出來了嗎?倉瑤也沒有對他怎麼樣。」朱雀瞟了一眼青龍,一點內疚的感覺都沒有。

  其實要是說最開始,她還是稍稍有些內疚的,只不過,被白虎這麼一通搶白之後,再也沒有半點內疚自責的感覺。

  憑什麼都來指責她。

  這麼多年,她好過嗎?

  白虎把自己的嘴巴閉上了,他感覺到,現在跟朱雀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她的腦子已經完全的陷入一種怪圈之中。

  她就是最無辜,被人陷害的。

  「好,你們都容不下我,都認為我有錯,那我就錯給你們看。」朱雀也不知道是跟誰賭氣,轉身走向了金翊。

  「朱雀,你做什麼?」倉瑤驚呼著,不敢相信的看著朱雀走到金翊的身邊。

  金翊自然是不會在意倉瑤的驚呼,對著朱雀優雅一笑:「早就盼著你過來。」

  「沒有人情味的地方,我寧肯不要。」朱雀的話差點沒讓白虎背過氣去,這樣無恥的話,她也說的出口?

  「朱雀,你打算幫著金翊來對付神界?」倉瑤嘴唇微微顫抖的問著朱雀。

  「是你們逼我的。」朱雀倔強的梗著脖子,「要不是你們這麼對我,我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嗎?」

  小狐狸擺著蓬鬆的大尾巴,在心裡偷偷的笑著,原來神獸還有這麼無聊的。

  這麼無聊的神獸……小狐狸若有所思的瞅了瞅熠熀,事情好像真的比較複雜啊。

  「倉瑤,現在的情況對你們好像很不利啊。」金翊得意的瞅著倉瑤,「本來四神獸就少了一個,現在連朱雀都歸到我的陣營……」

  金翊嘿嘿的笑了一聲:「我看,你們還是束手就擒吧。」

  「當年的事情,是你僥倖如今還可能嗎?」倉瑤冷哼一聲,面罩寒霜,顯然剛才他被朱雀的舉動氣得不輕。

  「是不是僥倖你馬上就知道了。」金翊一把抓過白虎,威脅著倉瑤,「把神君的元魂交出來。」

  只有徹底的除掉了神君,他才能放心,不然的話,這個神位他坐不安穩。

  「想要神君的元魂,做夢。」倉瑤冷哼一聲,寸步不讓的與金翊對峙著。

  就在這個時候,金翊突然的一把鬆開白虎,縱身後躍,一道身影快速的跟了過去,如影隨形的發出兩下攻擊。

  攻擊得太過突然,讓金翊根本就反應不過來,只能匆忙的招架兩下,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對方已經退了回去。

  金翊冷笑的低語著:「白虎也知道用計了,竟然在我身邊埋伏。」

  白虎收回的手上指甲剛剛縮回去,扯了一下唇角,理所當然的說道:「幾千年都過去了,我就不能用點計策嗎?」

  白虎話才說完,夏馨炎就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這不是自己等著往槍口上撞嗎?

  金翊低頭,看著自己胳膊上的五道深深的抓痕,不怒反笑:「你的意思是說,幾千年的時間,你終於長了一點腦子?」

  果然,夏馨炎挫敗的一點頭,看,被金翊抓住話頭了吧?

  白虎是那種喜歡嘴上說話的人嗎?

  當然不是。

  所以,不要指望著他跟金翊鬥嘴,一切他都喜歡憑實力說話。

  一陣風掃過,白虎跟旋風似的衝了過去。

  「青龍,那件事情是我沒有查清楚。」倉瑤走了過來,歉意的對熠熀說著。

  「無妨。」熠熀一點都沒有在意,目光僅是盯著與金翊打做一團的白虎。

  根本就看不到白虎的身形,只感覺到一陣陣銳利的攻擊發出,好像是絕世寶劍出鞘,圍著金翊不停的刺割。

  白虎身上自然是沒有兵器,但是他的爪子可是絲毫不遜於任何一件利刃的兵器。

  只感覺到一道道的寒光閃過,劃破了周圍的空間。

  就算是隔得這麼遠,依舊可以感覺到利刃破空的劃痛感覺。

  夏馨炎是沒有注意白虎與金翊的比試,有更奇怪的東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就是地面。

  這個平台。

  白虎的實力在當初見面的山壁之前,她就見識到了,那個時候的白虎還只是一道殘影,現在恢復了實體,力量必然更勝從前。

  只是……

  夏馨炎低頭,盯著地面上一道道出現的劃痕,很細小很淺的痕跡,就算是這樣的痕跡,在平台上停留也不會出現多過一秒。

  「不用看了,八重天這裡的地方是有自己的力量,可以自己修復的。」熠熀自然知道夏馨炎好奇什麼。

  「神界果然很神奇。」夏馨炎不得不感慨一句,就連個地面都這麼厲害,真是出乎意料。

  「別看只是這麼淺的痕跡,你用靈力試試。」難得在這個時候熠熀還有心情跟夏馨炎介紹神界的東西。

  夏馨炎也聽話的將靈力運用到極限,凝為一束,直接的刺向地面,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地面上別說痕跡了,就連點動靜都沒有。

  「這麼堅硬?」夏馨炎驚愕的盯著熠熀,她可以感覺到剛才的靈力在觸碰到地面的時候,全都消失不見了。

  那絕對堅硬的地面一點都不像普通的岩石。

  普通的岩石在遇到力量之後,會破裂會粉碎,不管是什麼樣子的結果,她會感覺到自己打上了什麼。

  但是這個地面的感覺就是空。

  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的樣子。

  就好像是對著虛空發出了攻擊,沒有半點阻礙,更沒有碰到什麼東西的感覺。

  「真是神奇。」夏馨炎對腳下的平台大感興趣。

  熠熀在她的耳邊笑著低語:「這裡還有其他的東西,一會兒你就可以看到。」

  一聲悶哼響起,白虎踉蹌的後退,臉色發白,顯然剛才的對決他吃了虧,不是金翊的對手。

  金翊冷笑著盯著白虎,不屑的譏諷道:「自不量力。」

  交手這麼半天,他除了剛才不慎被白虎偷襲的傷痕之外,身上再也沒有半點傷痕。

  突然手臂上冒出淡淡光芒,將傷處包裹住,隨後,那傷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消失。

  若不是看到他衣服有帶著血漬的破損,誰會想到哪裡剛剛還有傷勢呢?

  「胡鬧也胡鬧夠了吧?」金翊抬頭看著倉瑤,手往前一伸,「把神君的元魂交出來。」

  「做夢。」倉瑤想到不想的一口回絕,「你想要神君的元魂除非是踏著我的屍體過去。」

  「我看你還要嘴硬到什麼時候,我就把你們一個個全都殺了。」

  金翊冰冷的目光好似銳利的刀鋒,劃過熠熀他們的身體,帶著刺骨的寒意,殺意在這片空間蔓延。

  「一個半身,兩個神獸也配與我鬥?」金翊的冷笑還沒有出口,就被一個清脆的聲音所打斷,「誰說只有兩個神獸?」

  記憶中有些熟悉的聲音,讓夏馨炎嚇了一跳,不會吧,是她聽錯了吧?

  怎麼會是那個人呢?

  這麼想著的時候,人已經開始回頭,僵硬的轉身,愣怔的看向聲音的源頭,然後看著兩個熟悉的人在對著她笑,笑得夏馨炎頭暈目眩真的想直接暈倒。

  不帶這麼跟她開玩笑的。

  「馨炎,我們又見面了。」來人快步走了過來,親親熱熱的拉住了夏馨炎的雙手。

  看著眼前笑靨如花的人,夏馨炎開口,聲音沙啞的問道:「為什麼你們會在這裡?」

  「馨炎,你真是的,我叫什麼名字啊?」來人不滿的嘟了嘟紅唇,對著夏馨炎擠眉弄眼。

  「方玲喻……」夏馨炎重複完這個名字之後,恨不得找塊兒豆腐去一頭撞死,「方……玄武……」

  「是啊。」方玲喻笑呵呵的說道,「馨炎真是夠笨的。」

  夏馨炎聽完,差點沒下意識的抬手一巴掌抽到方玲喻的頭上,什麼叫她夠笨的?

  她怎麼會知道當初跟她一起進學院的人竟然是玄武家族的人?

  「你們是玄武的直系血脈?」夏馨炎無力的看著方玲喻與方永宸兩個人,不用久別重逢就給她這麼一個震撼的消息吧。

  「對啊。」方玲喻笑瞇瞇的瞅著夏馨炎,「馨炎,我也不知道你是朱雀的族人啊。」

  夏馨炎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她以前也不知道好吧。

  「你們來了,為什麼董雲濟也來神界了?」夏馨炎不解的看著跟在方玲喻姐弟身後的那個冰冰冷冷的青年,褪去了少年時的稚嫩已經成長為一個有擔當的男子。

  不過,還是冷冰冰的跟個冰雕的人似的,全身上下往外冒著寒氣,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一提到這個,方玲喻的臉頰上染了淡淡的紅色:「我們是來說神獸的事情的。」

  一聽方玲喻這麼說,夏馨炎差點沒直接趴下,心裡腹誹著,姐姐,就算是要岔開話題也不用岔開的這麼硬吧。

  方玲喻轉身往前走了兩步,看向金翊,神色一變,成為一個冷冰冰的美人,與剛才跟夏馨炎親熱溫和的模樣判若兩人:「你就是金翊?」

  金翊的目光在方玲喻他們三個人身上一轉,話都沒有說。

  自然,金翊絕對不是被方玲喻的氣勢嚇到了,而是不屑跟他們說話。

  三個連六十級靈帝都不是的靈師,有什麼資格跟他說話?

  「玄武家族的直系血脈還真的存在。」夏馨炎看著方玲喻的背影低聲的嘟噥了一句。

  「當然,我什麼時候騙過你。」熠熀話才說完立刻接收到夏馨炎的兩記白眼。

  還說沒騙她,竟然在她熟睡的時候偷偷的跑走,別以為她忘了。

  她可是忘不了,現在只是不是算賬的時候罷了。

  熠熀一見夏馨炎的這個樣子,心虛的陪著笑臉。

  完了,夏馨炎可不是一個愛忘仇的人,看來,事情結束之後,有他頭痛的了。

  「就算他們是玄武的直系血脈,他們來也沒有用啊。」夏馨炎決定先放熠熀一馬,處理眼前的事情要緊。

  熠熀輕輕的笑著,在夏馨炎的耳邊神秘的說道:「他們可不僅僅是直系血脈這麼簡單。」

  「啊?」夏馨炎詫異的看著熠熀,這是什麼意思?

  方玲喻與方永宸姐弟倆相視一笑,並肩站在一起,兩手相握,在兩個的身上突然的出現兩股同樣的光芒來。

  隨著光芒的出現,方玲喻方永宸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著,似乎有些痛,卻是還可以承受的範圍。

  隨著光芒越來越多,白虎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盯著那兩股慢慢往一起匯聚的光芒,低叱了一聲:「玄武這個傢伙,太狡猾了。」

  白虎的低叱自然沒有方玲喻與方永宸兩個人身上的情況引人注意,那兩股光芒匯聚在一起,慢慢的在他們姐弟倆的上空形成了一個光芒的人影,開始輪廓還不是不很清晰,慢慢的愈發的明朗起來。

  終於最後一點光芒從方玲喻方永宸的身體內抽出,他們頭頂懸浮的人影陡然暴亮,一個男子浮立在半空,對著金翊微微一笑:「如今的神界,可不是你能橫行的。」

  「玄武,你這個傢伙,真能藏。」白虎見到玄武,興奮的大叫了一聲,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玄武竟然隱身於傳承他血脈的族人身上。

  還將靈魂一分為二。

  難怪誰都查不出來他的消息,這樣要是能查出來也只有神君才有這個能力了。

  「小心。」夏馨炎一把接住身體發軟的方玲喻。

  董雲濟也過來扶住身體虛弱的方永宸,將他們扶到了平台的旁邊,盡量的遠離危險的中心。

  「雲濟,你來照顧他們。」夏馨炎從手鏈空間中拿出幾瓶恢復體力的藥劑,她也看出來了方家姐弟根本就沒有受傷,只是有些體力不支罷了。

  「嗯。」董雲濟依舊是那副冰冰冷冷的樣子。

  不過,將方家姐弟交給他,夏馨炎還是很放心的。

  「這樣很省事。」玄武哈哈一笑的跟白虎解釋著。

  轉頭,從空中穩步走了下來,就好像半空之中有一道透明的台階似的。

  夏馨炎仔細的盯著玄武看,發現這是一個俊朗又沉穩的男子,往那裡一站,說不上來多麼的光彩奪目,甚至還會讓人有一種錯覺,扔進人堆了,瞬間就找不到的錯覺。

  錯覺畢竟是錯覺。

  第一眼看到玄武可能好像很普通,但是繼續看下去卻發現,他身上的沉穩氣質是任何人都無法忽視的。

  就好像是經歷了千萬年的沉澱,默默的用最質樸的一切來展現他的積澱,無需任何華麗的外表與陪襯。

  這種感覺,就像是代表著歷史的文物,往那裡一放,立刻讓人小心謹慎,不敢魯莽,生怕破壞了那種亙古沉澱下來的美。

  「看什麼呢?」夏馨炎這樣一眨不眨的盯著玄武,熠熀不太滿意的挑了挑眉。

  他是知道夏馨炎不是那種隨便被外表吸引的人,但是這樣總是盯著其他男人看,他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玄武真是跟他的原形,不是很搭。」夏馨炎調皮的小聲的在熠熀的耳邊嘟噥著。

  玄武玄武……那不就是那啥嘛。

  她腦海裡想像的一直是西遊記裡龜丞相的形象,好像跟玄武相差太多了,有著天壤之別。

  熠熀自然不知道夏馨炎想的是什麼,奇怪的皺眉:「玄武應該是什麼樣子?」

  「沒啊,只是好奇。」夏馨炎悶頭笑著,她總不能說出來吧。

  熠熀狐疑的看了夏馨炎一眼,裡面一定有問題,算了,這事回頭再說。

  玄武慢慢的走到了青龍面前,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淡淡一笑,說道:「事情終歸是要解決的。」

  熠熀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點了點頭。

  「好,真是很好。」金翊見到玄武之後,僅僅是微愣了一會兒,隨即大笑著,「如今神界四神獸已經聚齊了,真是幾千年都沒有的事情了。」

  玄武慢慢的轉身,看著金翊,語氣不善的冷哼著:「四神獸好像並沒有齊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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