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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有仇必報
熠煌霍然轉身,盯著剛剛走入院中的男子,那快要化為實質殺氣的眼神,讓男子瑟縮了縮。
百書陽訕笑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在熠煌的瞪視下真的很想落荒而逃。
這到底是幾階的人形靈獸啊?
好強的氣勢。
百書陽往旁邊挪了挪,躲到同來的某人身後,反正不是他要來的,是許梓這個傢伙不開眼,非要在這個時候過來。
罪魁禍首怎麼算都不是他,所以不要用那麼恐怖的眼神來瞪他好不好?
許梓在熠煌的強勢氣場下也是冷汗狂流,用眼角餘光鄙視的瞅了瞅躲在他身後避難的百書陽。
太沒有義氣了吧?
這還是朋友嗎?
百書陽一個眼神回過去,義氣算什麼?
命沒了,什麼都沒有。
「你們有事?」熠煌終於開口,最後的尾音是微微的下沉。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裡蘊含的冰冷怒氣,是個人都能聽出來,若是明智一點的現在就應該退場了。
但是……
許梓心裡那個罵啊。
因為可雅城的事情,他還不能走,強挺著要跟夏馨炎有事情說。
「嗯,有點事情。」許梓迎著熠煌的怒火,艱難的開口。
心裡眼淚狂流不止,他堂堂藥劑師協會的會長什麼時候這麼窩囊了?
不過,想到在城外時,熠煌的霸氣……厄,他還是謙遜一點比較好。
「有點?」熠煌的聲音愈發的輕了,只是話裡的不悅愈發讓許梓和百書陽不安。
「學長,會長,你們有什麼事情,我們屋裡說吧。」好在夏馨炎適時的開口,打破了這個令人窒息的沉默氣氛。
熠煌不滿的回頭,他討厭被人打斷的事情。
一肚子的怒火在見到夏馨炎那粉紅的耳垂之後,心情卻豁然大好,目光在夏馨炎的臉上掃過,看到了她強作鎮定下依舊潮紅的臉頰,心裡所有的不滿立刻煙消雲散。
「嗯,你們談吧。」語氣恢復正常,甚至還有一些輕快,熠煌笑看著夏馨炎,眼眸中閃過一抹戲謔。
這樣的笑容自然是惹來夏馨炎嗔怪的瞪視,熠煌咧嘴一笑,隨即回到了銀簪之中。
熠煌回去,干擾她心情的氣場終於消失,臉上的熱度也漸漸消退,夏馨炎恢復正常,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學長,會長,請吧。」
三人到了夏馨炎房間的外室,坐下。
桌上有店小二剛剛沏好的茶水,夏馨炎喝了一口之後,並沒有說話,等著許梓開口。
「馨炎,城主的意思是希望你不要將可雅城的事情說出去。」許梓也沒有繞彎子,直接將事情說了出來。
「這麼大的事情,都能壓下來?」夏馨炎好奇的挑眉,看來莫文的能力不小啊。
畢竟靈獸群襲擊,這種事情發生的幾率太小了,但是一旦發生,就會立刻被最快的速度傳出去,讓很多人知道。
畢竟靈獸群攻城代表了一個很有利益的事情,那就是,靈獸很多。
試問,哪個靈師不想要一頭靈獸作為自己的輔助呢?
若是幾個人一起去捕獲靈獸,然後逼著靈獸來簽訂契約,到時可是受益匪淺。
就算沒有辦法逼迫靈獸自願簽訂契約,擒住一頭靈獸,花費重金找一位契約師的話,也是可以的。
尤其是像這種幾百年的靈獸,平日裡在山林中極其不好遇到。
畢竟靈獸也是有智慧的,就算他們想要襲擊,也是會挑他們能對付的人類來襲擊。
像那種幾個人組成的隊伍,靈獸要是知道他們打不贏的話,絕對會遠遠的避開。
所以平日裡要想捕獲靈獸是極度不容易。
像這種大量靈獸聚集在一起,更有很多幾百年的靈獸,這樣的機會實屬難得。
這麼有利益的事情發生了一夜,莫文能保證沒有人將此事給傳出去嗎?
「你這邊不說,其他的問題城主自然會解決。」許梓一點都不擔心,十分信任莫文的辦事能力。
「說了也沒有好處。」夏馨炎聳聳肩,為了這個來特意的跟她說一次,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馨炎,你離開可雅城要多小心。」許梓正色道。
這樣的嚴肅反倒讓夏馨炎奇怪的看著許梓:「為什麼?」
「陳澤璣死了。」許梓定定的看著夏馨炎,彷彿在說一件多麼重要的事情。
夏馨炎好笑的問道:「我知道他死了啊,我看到了,有什麼問題?」
略微想了一想,接著說道:「難不成陳家的人想要找我報仇?」
將陳家的勢力在腦海中想了一遍之後,夏馨炎實在沒有感覺陳家會有什麼人來找她報仇的可能。
陳豪現在受了重傷,陳澤璣一死,他也就失去了靠山,這個陳家家主的位置最後誰坐還是個問題。
就陳豪那個被寵壞的性子,能統御陳家嗎?
那些長老就沒有其他什麼想法?
就算迫於外界的壓力,讓陳豪坐上的家主的位置,陳豪會成為真正的家主嗎?
成為傀儡的可能更大吧。
陳家,陳澤璣一死,剩下的人爭權奪勢還忙不過來,有時間來管她嗎?
「陳家之所以崛起,並不是只因為陳澤璣,他們陳家還有一位極其厲害的人物做靠山。」許梓就是不放心這點才會特意的過來跟夏馨炎說一說的。
他就是怕夏馨炎到時候吃了暗虧,多一點防範總是好的。
「厲害的人物?什麼人?」夏馨炎也不是笨蛋,既然許梓特意跑來一趟來囑咐她,恐怕那個人真的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若是一般人,許梓又何必如此?
「當時那個人離開的時候,實力就與城主不相上下,只是那個人是一個修煉狂人,近乎成癡。」
「為了繼續的提高他的修為,離開了陳家,現在好多年過去了,不知道怎麼樣了。」
許梓想到那個人心裡還是有些唏噓不已,那種為了修煉不要命的舉動還真不是一個正常人能做出來的。
「陳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也許會通知到那個人。」許梓在意的就是這點,誰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個人修煉到什麼地步了。
「也許?」夏馨炎抓住了許梓話裡的重點,「什麼叫也許?」
「因為,據說連陳家人都不知道那個人的行蹤,這麼多年也沒用隻言片語傳回來。」許梓苦笑一聲。
夏馨炎點了點頭。
見到夏馨炎瞭解事情的嚴重性,許梓滿意的點頭,端起茶水喝了起來。
「原來是個修煉成癡的瘋子。」夏馨炎慢條斯理的說了一句,「沒事,我見到這種人就閃。」
許梓端著茶碗的手一僵,目光從夏馨炎的身上轉到百書陽的身上,然後很鎮定的問了一句:「我剛才話沒有說清楚嗎?」
「很清楚。」百書陽肯定的點頭,只不過臉上帶了一點遺憾的無奈,「馨炎似乎不太在意這些東西。」
「為什麼不在意,這是關乎她性命安危的大事。若不是看她在藥劑上有這麼高的造詣又是你的學妹,你以為我吃飽了撐的沒事跑過來送信啊?」
許梓越想越氣,越說越怒,就差點直接跳腳怒罵了。
他啊,身為藥劑師協會的會長,堂堂的會長,堂堂的藥劑師,誰不是求著他辦事的?
誰敢給他臉色看?
就算是城主,對他也是客客氣氣的。
他好心的過來關心夏馨炎,竟然落了這麼一個下場。
他就知道好人不能做!
「你跟我學長生氣也沒有用,你說的這些真的跟廢話沒有什麼區別。」夏馨炎不緊不慢的開口,看了一眼許梓。
「你的意思是說我來說的都是廢話?」許梓怒了,絕對是暴怒。
他身為藥劑師,時間是多寶貴,要不是關心夏馨炎,至於跑來浪費他寶貴的時間嗎?
「陳家那個神秘的人物在哪裡?」夏馨炎完全無視快要暴走的許梓,不慍不火的開口問著。
「廢話,就是因為不知道,才來提醒你的。」許梓氣得額頭青筋直跳,敢情他說了那麼多跟沒說一樣。
「既然都不知道,我又怎麼防著那個人?」夏馨炎輕飄飄的一句話直接將許梓所有的怒火給堵了回去。
「連敵人在哪裡都不知道,我又怎麼防著?更何況,按照你說的情況,那個人實力很強。這麼強的人,若是有心想找我,我躲到哪裡他都能找到。
夏馨炎慢慢的將實際情況分析給許梓聽,眨了眨眼睛,無辜的望著許梓。
無聲的傳遞著一個消息——他的提醒很白癡。
許梓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一點理由都找不到。
仔細的想想,夏馨炎說的並沒有錯,那個人真的要是想要找夏馨炎的麻煩,就算是天涯海角,他都能找到夏馨炎。
許梓輕歎一聲,就跟洩了氣的皮球似的癱坐在椅子上:「原來是我白擔心了。」
「不。」夏馨炎笑著,笑容中全是真誠,「多謝會長來提醒我這些。」
夏馨炎的笑容不得不說讓人很舒心尤其是發自心底的真心笑容,沒有一絲外面人那種客套的虛偽,這樣的笑容讓人不由自主的感覺到舒服,很舒服。
「哼,知道我是好心就好。」許梓故意的將臉一仰,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看到許梓這樣,百書陽驚訝的瞪了他一眼,這是平日裡那個高高在上的會長大人嗎?
怎麼變得……變得這麼孩子氣?
「是很好心,就是好心的廢話。」夏馨炎貌似小聲的嘟噥了一句,只是這個小聲小到三個人全都聽的清清楚楚,讓某人直接抓狂。
「夏馨炎,你說什麼?」許梓暴怒的拍案而起。
「我有說什麼嗎?」夏馨炎無辜的舉起雙手,做不抵抗狀。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說我什麼?」許梓擺明不被夏馨炎的無辜假象所蒙蔽。
「那你是什麼?」夏馨炎眨著眼睛天真的反問。
「我在說廢話。」許梓氣勢如虹的喊了出來。
百書陽猛的一扶額頭,他不認識這個白癡。
夏馨炎悶頭忍笑,然後瞟著許梓,意味深長的拉長了聲音說了一個字:「哦……」
「看我不揍你這個鬼丫頭!」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的某人,惱羞成怒,跳過桌子直撲向夏馨炎。
「謀殺啊!」夏馨炎噌的一下從椅子上躥了出去,躲閃的速度絕對是超水平發揮。
百書陽坐在椅子上,左看看右瞧瞧,直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為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不是要來跟夏馨炎好好的談一談陳家會威脅到她性命的大事嗎?
為什麼最後會變成這麼滑稽的鬧劇?
百書陽突然發現自己的腦子裡有點打結,好像什麼事情一到了夏馨炎的身上就發生奇妙的變化。
藥劑師大賽如此,千年人形靈獸如此,如今更是如此。
按了按額頭,百書陽覺得自己應該回去吃點藥了,頭疼。
半個時辰之後,回藥劑師協會的路上,許梓臉上還帶著沒有退去的笑容,百書陽落後了一兩步,與某個人保持一定的距離。
「你這個學妹倒是一個奇怪的人。」許梓提到夏馨炎的時候,目光都不自覺的柔和起來。
「能讓你都卸下一切,能不奇怪嗎?」百書陽快走了兩步,與許梓並肩而行。
「這麼矛盾的一個人,不愧是你們學院出來的。」許梓看著百書陽感歎的說道。
這樣的「讚美」讓百書陽眉頭抽搐了兩下,這個算是表揚嗎?
他怎麼聽著這麼彆扭?
「你還是回去好好跟那些藥劑師打個招呼吧。」百書陽狠狠的白了許梓一眼。
畢竟來參加藥劑師大賽的藥劑師有不少人,要想讓那些人不說出去,還是要許梓這個藥劑師協會的會長出面不可。
「都是小意思。」許梓笑容一變,恢復了他身為藥劑師協會會長的氣勢,眼中全是上位者的自信光芒。
「不過……」許梓頓了頓聲音極輕的說了一句,「跟你學妹在一起,倒是比當會長舒服。」
也不知道夏馨炎有什麼魅力,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心情就會情不自禁的放鬆。
讓他拋下所有的包袱,輕鬆的彷彿回到了小時候那種不知道防備的最純真的心情。
好久沒有體會過的感覺。
按說夏馨炎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一個多麼熟悉的人,他站在如今的位置,又能有幾個可以談心的人,又能有幾個可以讓他放些戒備,不用勾心鬥角帶著假面具的人?
百書陽與他相交多年,自然不是問題。
但是,他才與夏馨炎見了幾面?
這個丫頭……
許梓緩緩的搖頭,找不到什麼詞可以形容她。
「別擔心那個人。」等到許梓和百書陽走後,夏馨炎的腦海中突然冒出熠煌的聲音。
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只是沉穩的讓人安心,適時的開口。
夏馨炎輕輕的笑著,同樣在腦海中回了一句:「我從來就沒有擔心過。」
全心全意的信任,無需過多的語言,惹來熠煌完美的笑。
「熠煌,等明鑫的傷勢好得差不多了,我們再走。」夏馨炎詢問著熠煌的意見。
「嗯。」提到明鑫熠煌微微的皺了下眉,是個衝動的人,有一種寧肯玉碎絕不瓦全的執拗。
看他為了可以站在夏馨炎的身邊,便以千年的修為去強行化為人形,就知道明鑫有多偏執。
不過,好在他什麼都是為夏馨炎著想,也不會出什麼大亂子。
「你多注意一下明鑫,這個孩子還沒有長大。」身為靈獸竟然做出這種找死的事情來,明鑫的舉動已經不是用衝動這兩個字可以形容的了。
「嗯,我知道。」夏馨炎也考慮過這個問題。
明鑫在外面是很強勢的存在,好在在她面前倒是知道收斂,她也好引導引導他,別總沒事衝動,傷到自己就不好了。
想到這裡,夏馨炎腦中突然閃過了什麼,無聲的笑了起來:「熠煌,你有沒有覺得咱們這像是在操心孩子的父母啊?」
越想越是好笑,怎麼說明鑫都活了一千年,比她大了好多了。
銀簪內盤膝而坐的熠煌突然的睜開了眼眸,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扯動唇角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嗯,很像父母。」
提到父母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那兩個字格外的清晰。
轟的一下,全身的血液好像都衝到夏馨炎的臉上,只感覺自己的臉頰火燒火燎的燙,不知道是羞還是氣的。
「閉嘴!」夏馨炎沒好氣的嬌嗔著。
什麼父母,真是的。
銀簪內的熠煌但笑不語,美滋滋的欣賞著某人難得一見的嬌羞模樣,這樣的美景他可不想與人分享。
看著夏馨炎這樣,又想到剛才在涼亭內的被人打斷的事情。
熠煌眸光一愣,那兩個該死的傢伙。
無聲的冷笑中,熠煌的眼神恐怖到了瘆人的地步。
可雅城的藥劑師協會內,正在處理事情的許梓與百書陽突然的感覺到身上一寒,抬頭奇怪的互看一眼,夏天了有這麼冷嗎?
除了夏馨炎之外,幾乎可雅城內所有的人都是人心惶惶。
可雅城中以城主等人為首,自然是要將昨晚的事情壓下來,正在四處施壓。
至於各大家族也是不停的盤算,幫著城主將事情穩定下來。
其實在他們看來這次完全是一個可以巴結城主的機會,現在可雅城的形勢比較微妙。
第一家族的陳家失去了家主,必然會內亂,等到陳家恢復穩定的時候,恐怕可雅城裡的勢力已經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再加上易謹明的事情,其中跟易謹明有交易的人,此時更是不安。
他們通過與易謹明合作,然後拿到了如今的權勢,問題是家族中並不代表一切都風平浪靜。
至於這次可雅城的外來的藥劑師,就全都交給藥劑師協會來負責了,藥劑師最知道怎麼來讓藥劑師閉嘴。
有勢力的人在急於安排一切,百姓則是紛紛猜測外面的情況,有了悄悄談論的談資,卻沒有說出去。
反正外頭的人是忙得人仰馬翻,夏馨炎在跨院內過得是悠哉悠哉的。
「恆,加油加油!」夏馨炎興奮的叫聲吵得蓮枝心煩意亂,這幾日她一直都睡得不太安穩,再加上中午一直都很悶熱,好不容易到了傍晚,悶熱退去一些。
本來想要好好的睡一下,哪裡想到院子裡夏馨炎也不知道在幹什麼,吵吵鬧鬧的。
將手按在耳朵上,想要隔絕外面的嘈雜,只是,那開心的笑容無孔不入的鑽了進來,更是吵得蓮枝心煩意亂。
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折騰了一會兒,蓮枝再也忍不住猛的做了起來,皺著眉頭下地,急急的衝了出去,到底有什麼好吵的?
猛的拉開房門,正好看到一個小小的皮球從半空中飛過,緊接著一道紅色的身影一閃,越過皮球。
小狐狸得意的叼著皮球,歡快的跑到夏馨炎面前。
夏馨炎蹲下身來,接過小狐狸嘴裡的皮球,大笑著摸著小狐狸毛茸茸的小腦袋,讚道:「恆真棒!」
「那是,那是,我多厲害!」小狐狸臭屁的搖著大尾巴,哪裡還有狐狸的優雅,完全就跟一隻急於討主人歡心的狗似的。
「馨炎扔的,我都能接住。」小狐狸得意的仰著頭,將小腦袋伸了過去。
夏馨炎立刻伸出手指,輕輕的撓著小狐狸的脖頸,惹得他舒服的直哼哼。
「馨炎,他擺明就是犯規。」一旁的明鑫不滿的指責著。
明明說好大家一人站一個方向的,段恆倪總是亂竄。
「他一向就喜歡犯規。」何浠源也不幫著段恆倪,誰小狐狸連他這方面的都搶。
「有本事你們也來搶啊?搶不到就發牢騷,無聊。」小狐狸頭一擺,挑釁的仰著頭。
一句話立刻引來眾怒。
「好,看誰厲害!」明鑫豈是輕易認輸的主兒,千年人形靈獸可不是會示弱的人。
「恆,我可不客氣了。」何浠源再也不相讓,全力以赴的準備「作戰」。
「我會怕你們?」小狐狸回到自己的位置,對著夏馨炎自信的擺了擺大尾巴,「馨炎開始。」
「好。」夏馨炎拿起球來往三個人的中間就扔了過去,這下三個人一起動,搶做一團。
爭搶中帶著開心的笑聲,以及夏馨炎不停的在場外指揮。
「阿浠,快快!恆,左邊左邊!明鑫,加油加油!」夏馨炎完全變成了一個拉拉隊,在外面興奮的叫著。
笑臉在夕陽的餘輝下煥發出別樣的神采,不知道是因為玩得太激烈還是因為晚霞的緣故,臉頰紅紅的煞是可愛,就像是熟透的蘋果。
「真是幼稚。」蓮枝的目光一直在院子中的幾個人身上遊走,低低的冷斥了一聲,扶在走廊立柱上的手指扣著木頭。
根本就不知道在她不知不覺間用上了力氣,直接將立柱上扣出一道道坑窪不平的痕跡。
木屑在她的指下紛紛落地,嘴裡說著幼稚,卻不離開,目光一直追隨著幾個人的身影。
在看到幾次何浠源他們差點碰到皮球,又被搶走的時候,蓮枝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手指扣在立柱上,低聲的嘟噥著:「真笨,快點不就好了?」
不知不覺間,蓮枝的情緒也被院中的氣氛所感染,心情隨著那個普通到廉價的皮球所起伏,看著院中三個爭得不亦樂乎的傢伙,唇角也帶上了笑容。
夏馨炎無意間一回頭,正好看到蓮枝,臉上的笑容立刻加深,對著她用力的揮揮手:「蓮枝。」
一見到夏馨炎看過來,蓮枝不知道怎麼了,竟然膽怯的往立柱後面一躲。
等到躲了進去,自己才懊惱的一皺眉,她躲什麼躲?
她又不是見不得人!
賭氣似的站了出來,氣勢強大的瞪向夏馨炎,只是,強勢的目光在遇到夏馨炎的笑眼時,全都沒有了半點殺傷力。
「來啊。」耳邊清脆的笑聲以及拉住她胳膊的溫暖柔荑才讓她回過神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夏馨炎竟然已經跑到了她的身邊,拉著她一路跑到院中。
「你……」蓮枝手臂動了動,想要掙扎開夏馨炎的手,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傷勢還沒有好,還是因為夏馨炎的力氣太大,她竟然都沒有掙扎開。
「來了,來了,一起一起。蓮枝,給咱們女人爭點面子,虐死他們兩個臭男人!」夏馨炎將蓮枝拉進「戰圈」。
「為什麼是兩個?」明鑫不解的問道。
「恆真可愛怎麼可能是臭男人?」夏馨炎一把將小狐狸拉進懷裡,「我家恆這麼可愛當然是我們這邊的。」
何浠源鄙視的盯著小狐狸:「恆,你覺得你不是臭男人?」
「我當然不是臭男人,我是狐狸。」小狐狸故意的咬重了臭這個字,得意的擺著大尾巴與何浠源明鑫這兩個臭男人劃清界限。
明鑫鄙夷的瞥了小狐狸一樣,太沒有骨氣了,竟然為了站到夏馨炎那邊直接都不承認自己是男人了。
「我鄙視你!」明鑫低斥一聲。
「沒錯,鄙視你。」何浠源與明鑫同仇敵愾。
明鑫突然的靠近夏馨炎,小聲的詢問著:「馨炎,我變回去是不是也能跟你一隊?」
明鑫的話差點沒讓何浠源暈過去,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去,少給我套近乎。」夏馨炎一巴掌拍過去,直接把明鑫推回給何浠源,「別給我廢話,開始。」
「沒義氣的傢伙。」何浠源狠狠的瞪了明鑫一眼,太會見風使舵了吧。
明鑫撇嘴輕哼了一聲,不屑的說道:「別告訴我你沒有打這個主意。」
「厄……」何浠源一愣,訕笑著,「嗯嗯,開始了,加油。」
真是會裝傻充愣,明鑫在心裡狠狠的鄙視著何浠源。
幾個人直接就鬧在了一起,連晚飯的時間都忘了,直接玩了近兩個時辰。
什麼靈獸的妖力,什麼人類的靈力,全都沒有使用,全都靠著身體的本能在搶皮球。
不大一會兒全都見了汗,一縷縷的濕發黏在額頭鬢邊,衣服上更是汗漬斑斑。
小狐狸也是分外的狼狽,一身如火的毛髮全都染上的泥頭,張大了嘴巴呼哧呼哧的喘氣,最後的戰局是幾個人體力透支,直接癱坐在地上。
一直被爭奪的皮球早就不知道滾到哪裡去了。
「你們這幾個傢伙……」夏馨炎抱著石凳子癱坐在地上,有氣無力的指責著,「體力怎麼這麼好?」
這裡面就她最狼狽,簡直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那幾個傢伙雖然也是累,但都沒有她這麼狼狽。
小狐狸大張著四肢趴在地上,舌頭伸出來,呼哧呼哧的喘著氣還不忘回答夏馨炎的問題:「他們都是靈獸啊,體力當然比人類好。」
說著,小狐狸還不忘哀怨的瞪了那幾個傢伙一眼。
一點同類的友愛都沒有,沒看到他體型這麼小,都不知道讓著他。
「太無恥了。」夏馨炎額頭咚的一下磕到石凳上,她怎麼把這個茬兒給忘了。
她跟靈獸拼體力,失敗啊。
「我要吃飯。」夏馨炎無力的將手舉高,宣佈她的決定。
「我去找店小二準備熱水。」何浠源看了看夏馨炎渾身汗濕的樣子,她一向不喜歡這樣髒兮兮的感覺。
「嗯。」夏馨炎點頭,她好懷念放滿熱水的木桶,嗚……她要洗澡。
「馨炎想吃什麼?」明鑫詢問著夏馨炎的意見。
夏馨炎抱著石凳擺了擺手:「只要是吃的就都搬過來,我能吞下一頭牛!」
夏馨炎豪氣沖天的吼完,再次萎靡下去,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回屋。
「蓮枝,馨炎就交給你了。」明鑫說完,去前面找店小二,盡快的準備晚飯。
雖然這個晚飯真的是太晚了一點。
「好。」蓮枝下意識的答應著,說完了,自己才反應過來自己答應了什麼。
她為什麼要跟夏馨炎他們玩了這麼久?
她怎麼會玩這麼幼稚的遊戲?
還、還沉迷其中,很開心的樣子,這、這是怎麼回事?
「蓮枝麻煩你了。」夏馨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驚得蓮枝回神,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竟然已經扶著夏馨炎送她回了房間。
「嗯,不、不用謝。」蓮枝匆匆的扔下一句話,衝出了夏馨炎的房間,走得很快,卻沒有忘記關上房門。
夏馨炎倚著坐在椅子上,看著房門的方向,無聲的笑了起來:「真是一個害羞的人。」
「馨炎,熱水準備好了。」何浠源在外面叫了一聲,夏馨炎答應著。
玩累了之後,痛痛快快的洗個熱水澡,真是太舒服了。
等到收拾完自己之後,走到外間,飯菜已經擺在桌上,熱氣騰騰的誘惑著夏馨炎的嘴裡直接分泌唾液。
歡呼一聲,夏馨炎直接撲了過去:「我愛死你們了。」
「馨炎,你吃慢點。」何浠源真是忍不住要開口,她這樣的吃法不會把胃口吃壞嗎?
「嗯嗯。」夏馨炎嘴裡全是食物,用力的點著頭,發出兩聲含糊不清的嗯嗯聲,算是回答。
「馨炎,你要不要喝口湯?」就連明鑫都看不下去了,直接盛了一碗湯推到夏馨炎面前。
夏馨炎連連點頭,表示知道,只不過,嘴裡太滿,實在是沒有空間去喝湯。
除了夏馨炎之外,桌子上還有一個狂吃的傢伙,那就是直接按著一整只燒雞的小狐狸,奮力的狂啃著。
桌子上坐著這麼多人,其他人是一筷子都沒有動,只看著這兩位,就有點飽了。
這吃相實在是——慘不忍睹啊。
吃了一碗飯,無數菜之後,夏馨炎終於喝了一碗湯,然後放下筷子,用絲巾擦了擦自己的唇。
「你飽了?」何浠源看著還在不停對著燒雞進攻的小狐狸,奇怪的問著夏馨炎,她不是很餓嗎?
「理論上是飽了。」夏馨炎摸了摸自己的胃。
「什麼叫理論上?」明鑫不解的看著夏馨炎,飽就是飽了,沒飽就是沒飽,怎麼還來個理論上?
「因為吃的太快了,我胃口飽了,但是腦子還沒有反應上來。」夏馨炎說著一扯小狐狸的後脖頸,直接將他提了起來。
「馨炎,你幹什麼?我還沒有吃飽。」小狐狸兩隻爪子抱著被他快啃完的燒雞,死都不肯放手。
「笨,你已經飽了,放手。」夏馨炎一彈小狐狸的額頭,他有多大的飯量她還不知道嗎?
又不是認識一天兩天了。
「我沒飽。」小狐狸在夏馨炎的手裡不停的扭動身子,無奈的看著手裡的燒雞被夏馨炎無情的搶走。
「馨炎,你欺負我。」小狐狸可憐兮兮的瞅著夏馨炎。
「不許再吃了。」夏馨炎一把將小狐狸抱在懷裡,對著何浠源他們說道,「你們快吃吧。」
蓮枝奇怪的看了夏馨炎一眼,夏馨炎真是一個奇怪的人,不過,自己更加的奇怪,為什麼要過來吃飯?
心裡有太多解不開的疑問,蓮枝只好悶頭吃飯。
過了沒多大一會兒,小狐狸不好意思的開口:「馨炎,我、我好像撐到了……」
說完,不好意思的將頭埋在小爪子裡,趴在夏馨炎的腿上,好丟人啊,竟然連自己吃飽了都不知道。
「沒事,還沒有撐爆肚子。」夏馨炎好笑的將小狐狸抱了起來,用臉頰蹭著小狐狸的頭,「以後知道不能這麼貪吃了吧?」
「嗯。」小狐狸不好意思的點點頭,真是夠丟人的。
「明天我們離開可雅城吧。」夏馨炎一邊喝著茶水一邊說道。
「好啊,馨炎這次我們去哪裡?」小狐狸立刻問道。
「嗯,我打算去好好的歷練歷練,盡快的提高靈力。」夏馨炎想了想說出自己的想法。
「那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何浠源詢問著夏馨炎的意願。
「還沒有想過,明天離開再說吧。」夏馨炎隨意的說道,反正對於她來說又沒有明確的目標,現在主要的問題就是,她要盡快的提高靈力。
沒有實力在哪個世界都沒有辦法生存,她要盡快的強大起來。
「嗯,慢慢想吧,反正可以去的地方有好多。」小狐狸才不會想那麼多,反正夏馨炎在哪裡他就在哪裡。
話題告一段落,很快的一頓飯就吃完,各自回房去休息。
蓮枝則是揣著一肚子的心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不知道在想什麼。
轉天早晨,夏馨炎將一封書信寫好,交給店小二,讓他送去藥劑師協會。
這個時候她還是不要出面與藥劑師協會接觸為好,不然的話,好不容易稍稍平靜下來的局面再出問題。
她停留下來的這幾天除了等明鑫的傷勢之外,還是在觀察,看看藥劑師協會是不是沒事。
畢竟百書陽是她的學長,她又怎麼能隨便的一走了之?
蓮枝在昨天半夜就悄悄的離開了,夏馨炎並沒有去尋找,蓮枝的傷勢已經好了,應該是回她的家了吧。
幾個人離開可雅城,夏馨炎突然的響起了什麼,問著熠煌:「你昨天晚上去哪裡了?」
「哦,隨便走走。」熠煌平淡的回了一句,顯然是不想透露他的行蹤。
嗯?
夏馨炎奇怪的眨眼,熠煌做什麼了至於這樣瞞著她。
可雅城的藥劑師協會內,百書陽將剛剛收到的書信交到許梓的手上,輕歎一聲:「馨炎走了。」
「這個丫頭……幹什麼非要在藥劑師協會的事情控制之後才走。」許梓輕歎一聲,近乎感歎的說道。
「明知故問。」百書陽鄙視的瞪了許梓一眼,心中不無得意,這就是他的學妹。
「會長、會長,不好了,不好了。」一個藥劑師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神情慌張臉色慘白如鬼。
「怎麼了?」許梓慍怒的看了藥劑師一眼,有什麼事情至於這麼慌張?
「會長,會長,藥庫、藥庫……」藥劑師伸手指著一個方向,都快哭出來了。
「藥庫怎麼了?」許梓心裡一驚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藥劑師磕磕巴巴的說不出來,許梓不耐煩的將藥劑師推開,直奔藥庫而去。
「這、這是……」許梓一進藥庫就傻眼了,所有療傷的藥全都不見了,上好的傷藥啊,全都憑空消失了。
「這是怎麼回事?」許梓怒了,一把抓過看守藥庫的藥劑師,怒斥著。
「不知道,一、一開門就這樣了……」藥劑師嚇得全身發抖,會長的樣子跟要吃人似的。
「誰敢在老子頭上動土,老子滅了他!」許梓狂吼一聲,震得房頂直顫。
「你滅不了。」百書陽冷靜的開口,一點都沒有丟了藥劑之後的緊張和憤怒。
「你看不起我?」許梓危險的瞇起了眼睛,現在他在氣頭上,就算是百書陽他也不客氣。
百書陽根本就沒有跟他計較,只是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讓他看牆。
許梓疑惑的看了過去,只見牆上寫著幾個字:「這就是不會選時間的代價。」
時間、代價?
許梓盯著那狂肆的字體,以及那囂張的語氣,腦海中突然閃過某個人的身影。
胸口劇烈的起伏了幾下,最後一字一字從牙縫中擠了出來:「那個小氣的靈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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