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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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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5 22:51:22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九章 驟然生變

  夏馨炎看了一眼突然出現在豐澤林的隊伍之後,似笑非笑的瞟了蓮枝一眼,豐澤林不是鮮少有人類進來嗎?

  鮮少,這就是鮮少的一部分。

  蓮枝狠狠的瞪了回去。

  夏馨炎無奈的搖頭輕笑,不管何時何地,蓮枝永遠這麼有女王范兒啊。

  「走吧,應該不是他們的人。」嬌俏的女子看了看夏馨炎等人,並不想惹是生非。

  尤其是這幾個人的表現太過奇怪了。

  除了其中一個女子可以看出來是個靈師之外,其他人身上竟然沒有半分靈力的感覺。

  若是在其他的地方,見到這些人,她一點都不奇怪,問題是,這裡可是豐澤林。

  嬌俏的女子多看了夏馨炎他們幾眼,並沒有什麼交集,轉身離開,畢竟他們的事情還很多。

  夏馨炎別有深意的望著那群人離開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怎麼了,那些人有問題?」何浠源注意到夏馨炎的眼神,難道她又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我去跟著看看?」明鑫也緊張起來,他一直覺得夏馨炎的直覺很準,是不是他們剛才有什麼東西沒有注意到。

  「何必親自去看,我找靈獸跟過去。」蓮枝隨意的說道,畢竟豐澤林可是她的地盤,想要跟蹤幾個人那不是小意思嗎?

  小狐狸正仰頭瞅著夏馨炎的神情,他總是覺得好像夏馨炎的神情不太對勁。

  「唉……」夏馨炎輕歎一聲,弄得幾個人分外的緊張,到底怎麼了,竟然讓她如此歎息。

  「真是個漂亮的人兒啊,好想拉來抱抱。」夏馨炎臉上突然的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就好似夏日鮮花陡然綻放。

  美到極點也讓旁邊的幾個人氣到了極點。

  「夏馨炎!」何浠源與明鑫齊聲低吼,有這麼玩他們的嗎?

  「臭丫頭,有我抱你你還敢想其他的女人!」蓮枝的大吼,讓本就無語的何浠源與明鑫更是一頭的黑線,鄙夷的瞅著蓮枝,這是什麼關係?

  吃醋?

  「笨,馨炎是想抱人,不是要被人抱。馨炎,抱抱。」小狐狸立刻擺著大尾巴討好的瞅著夏馨炎,馨炎都好久沒有抱他了,好懷念哦。

  「你是個人再說。」蓮枝毫不客氣的打擊小狐狸。

  「你以為長個人模樣就是人了嗎?」對於吵架,小狐狸從來是不甘示弱的主兒。

  「那又怎麼樣?那也是我抱馨炎,不是被人抱。」蓮枝得意的揚起頭,優雅的撫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青絲,隨性的動作,說不盡的嫵媚。

  「你管我,反正我和馨炎的關係牢不可破。」小狐狸蓬鬆的大尾巴擺啊擺的,揚起小腦袋宣告著他的優勢,「我跟馨炎認識的時間比你長多了。」

  「這是抱與被抱的問題,跟時間有什麼關係?」蓮枝氣得直接伸手抓向小狐狸。

  一旁的何浠源與明鑫互看一眼,同情的望著坐在那裡笑得分外好看的夏馨炎,這個關係夠亂的。

  「你們兩個吵得很過癮呵?」夏馨炎輕飄飄的一句話扔過去,某兩隻纏鬥在一起的傢伙動作一頓,擔憂的偷瞟著夏馨炎,他們好像又過分了。

  「馨炎,我們沒有吵架。」小狐狸立刻跳到地上站好,一副乖寶寶的模樣,狹長的眼眸偷偷的瞟著夏馨炎,一直在偷窺著她的臉色。

  「嗯,只是切磋一下而已。」蓮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母老虎瞬間又恢復嫵媚小女人。

  「既然這麼有精神,大家繼續找下一個東西吧。」夏馨炎露齒一笑,笑得分外和善,卻讓蓮枝與小狐狸莫名的打了一個寒戰,怎麼有不好的預感呢?

  一聽完夏馨炎話,小狐狸噌的一下躥到何浠源的身後,速度豈是一個快字可以形容的?

  「放心,上次是你找的,這次換蓮枝。」夏馨炎很公平的笑著,她這個人就是講究,尤其是對規矩十分的講究。

  說好一人一次的,絕對不會壞了規矩。

  「為什麼他們兩個不用?」蓮枝伸手一指何浠源和明鑫,憑什麼夏馨炎找東西,只是讓她和小狐狸做苦力?

  「因為他們兩個沒有跟我一起洗澡,也沒有讓我抱啊!」夏馨炎笑得溫和,只是出口的話,怎麼聽怎麼森冷。

  「兩個沒有義氣的傢伙。」蓮枝不屑的瞅了何浠源與明鑫一眼。

  何浠源笑了笑,一點都沒有因為蓮枝的眼神而感覺到不好意思:「我們覺得跟馨炎做朋友就很好,太親密的舉動還是算了。」

  只有蓮枝和小狐狸這兩個不懂分寸的傢伙才會如此「親近」夏馨炎,難道不知道夏馨炎的背後還有一個人嗎?

  那個一直隱在暗處,其實比誰都小氣的熠煌。

  「說吧,這次你又感覺到什麼好東西了?」蓮枝無所謂的一揚頭,反正在豐澤林裡,她找起東西來就是比某隻狐狸來得快。

  不像上次某隻狐狸找完東西直接成了灰狐狸。

  「不知道。」夏馨炎揉了揉額頭,「我只能感覺到那個東西就在附近了,好像是在……」

  說著,夏馨炎伸手指了指腳下。

  「地下?」蓮枝這下傻眼了,愣怔的盯著夏馨炎手指的方向。

  「哈哈!某人要當地鼠啦。」小狐狸得意的在何浠源身後左忸右擺的晃著身子。

  上次他不過是在鑽一堆樹叢草堆罷了,這次可是在地下,蓮枝要倒霉了。

  「閉嘴。」蓮枝狠狠的白了幸災樂禍的小狐狸一眼,低聲重複著,「地下嗎?」

  想了想,抬頭,看向夏馨炎:「若是地下的話,我去找找看看附近是不是有什麼地洞。」

  總不至於讓她在這裡跟挖礦石似的挖地吧?

  蓮枝說完,也不耽誤,起身就走。

  夏馨炎坐在原地,悠哉悠哉的吃著野果,心中對這個豐澤林真是喜愛不已。

  這一年以來,真是好處多多,別說靈力的提高,就是有用的東西都找到不少。

  兩個時辰之後,蓮枝回來:「若是地下的話,是有一個入口,不過,那裡你確定要去嗎?」

  「很危險?」夏馨炎好奇的問道。

  反正她每次找的東西都是有價值的物品,一般的稀少物品只能說是不容易讓人發現,這樣的東西讓她撿個便宜很正常。

  至於有些天地異寶,那是有自然保護的,她現在完全沒有必要為了一些暫時用不到的東西去冒險。

  畢竟現在她的實力還不足以應付那些天地異寶的自然保護。

  當然,她是可以靠著何浠源他們來對付,不過,她不想冒險。那些東西不值得犧牲朋友。

  「不是危險,是未知。」蓮枝將剛剛打探出來的消息轉述給夏馨炎,「是有一個可能通往地下的山洞,只是沒有靈獸想要去靠近。」

  靈獸一向都是缺乏好奇心的生物,沒有什麼比他們的修煉更重要,未知的地方,很少有低級的靈獸去探險。

  畢竟沒有把握的地方,對於靈獸來說,那種探險根本就是冒險。

  除非達到一定等級的靈獸也許會去看看,當然這些是有前提的。

  比如,那種東西可以為靈獸帶來實力的提高,若是不能,或者是危險大於收益,靈獸是絕對不會去的。

  「去看看吧,若是太奇怪的話,就不過去了。」夏馨炎想了想,還是想去看看。

  因為每次找寶貝,她都能清晰的感覺到寶貝的作用,這次不知道是因為離得太遠還是因為那個寶貝超出她的尋寶能力,到現在她竟然還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那走吧。」蓮枝辨明方向,率先往前走著。

  其實那個地方離這裡並不是太遠,走了半個時辰不到就到了目的地。

  洞口比較隱秘,在重重籐蔓植物的遮蓋之後。

  「以前有靈獸把這裡當做窩,後來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不要了,有靈獸進去過,據說裡面很深,是一直向下的。」蓮枝將籐蔓扯到一邊,指著山洞的洞口說道。

  「沒有靈獸進去探查過的原因是什麼?」何浠源沉聲問道。

  既然都住過靈獸,應該是發生過異常吧。

  「他感覺危險。」蓮枝直接轉述她調查來的消息,「後來進入的靈獸也感覺到危險,沒有誰繼續往裡走了,所以,也不知道裡面有什麼。」

  「馨炎,我們走吧。」明鑫看了一眼夏馨炎,就算是多危險的地方都一樣,只要夏馨炎想要去,他就一定陪著。

  「嗯。」夏馨炎點頭,越是靠近山洞,她心裡就越想將那個東西看個清楚,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出乎意料的是,山洞中並沒有像她想像的那麼暗,牆壁上竟然有一種發光的苔蘚類東西,光芒很淡,但是對於夏馨炎來說已經足夠了。

  初時,整個山洞走起來是那種很濕滑陰冷的感覺,越往裡面走,越是陰寒。

  那種陰寒好似是無孔不入的風,不停的滲透進人的骨縫中,好在,夏馨炎他們都不是一般的人,對於這樣的陰寒討厭,倒也不至於有什麼麻煩。

  山洞的路走了一段長長的距離之後,夏馨炎感覺出來了,這個路真的是一直往下傾斜的。並不是一直走的,根據他們走過路的感覺,這個山洞是盤旋的往下。

  夏馨炎好奇的問著蓮枝:「你們誰都不好奇這裡有什麼嗎?」

  「靈獸基本是不會關注這些東西。」蓮枝倒是實話實說。

  「嗯,看出來了。」夏馨炎笑著說道,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空間手鏈,這一年的時間,她可是收穫頗豐。

  「你都快把豐澤林搬走了。」一見到夏馨炎的動作,蓮枝忍不住笑罵道。

  緊張修煉的時候還能抽出時間去找東西,夏馨炎還真是不閒著,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這麼大的精力。

  「怎麼可能?」夏馨炎無辜的反駁著,「這些東西在豐澤林很多年了,也沒用見你們拿走用。既然你們不用,我當然就撿來了,省得浪費嘛。」

  聽完夏馨炎無辜的話,蓮枝氣得牙癢癢,什麼叫得了便宜還賣乖她算是真正見識到了。

  「我們要是找到的話,絕對不會讓你搬走!」蓮枝氣得咬牙切齒的低吼,憤怒的聲音在山洞中格外的響亮,足以體現她怒火的強烈。

  「不要這麼說嘛。你們拿了也沒有用,什麼時候靈獸晉級了,可以當藥劑師煉製藥劑了?」夏馨炎說的那叫一個誠懇,好像那些東西都是廢物,放在豐澤林內也是浪費的樣子。

  蓮枝氣得額頭青筋直跳,夏馨炎這個傢伙,真的是將不要臉修煉到家了。

  「好了走吧,不要為了一些小事計較。」夏馨炎還大度的拍拍蓮枝的肩,就跟安慰一個要糖吃的小孩子似的,這樣的動作直接讓蓮枝氣結。

  這個傢伙!

  再走了沒一會兒,何浠源突然的停下來腳步。

  「怎麼了阿浠?」夏馨炎奇怪的轉向何浠源,她還沒有感覺到危險,難道說何浠源已經發現危險了?

  「前面會很熱。」何浠源伸出手來,摸了摸面前的虛空,彷彿是碰觸到了什麼東西。

  一聽完何浠源的話,夏馨炎瞭然的點頭。

  何浠源屬於水系的靈獸,那麼對於與他相反屬性的東西自然敏感。

  「馨炎沒事,去看看。」小狐狸不甚在意的說道。

  「你們誰對那種東西過敏?」夏馨炎並沒有前行而是問著身邊的幾個人,畢竟對於靈獸來說除了實力意外,還有一種東西,那就是各種相剋。

  就算是實力夠強,碰到與自己屬性相剋的東西也不太好受。

  「這樣的熱度傷不了我。」何浠源微微一笑,就算他是水系的,他也能感覺出來,裡面的熱度還無法給他造成威脅。

  「嗯,那就一起,若是有問題,誰也不許強撐。」夏馨炎笑了笑說道,然後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要是第一個放棄的你們也不許笑我。」

  何浠源因為夏馨炎的話頷首而笑,她是一個會輕易放棄的人嗎?

  她這樣說的原因只有一個,而這個答案讓他感覺到溫暖。

  果然,像是印證何浠源的話似的,後面的路越走越熱,最不舒服的是,剛才的陰冷突然的糅合進來一股熱浪。

  就好像身上剛剛被冰水澆了個透心涼,突然的又被拉近火堆邊去烤,這種感覺十分的不舒服。

  越往前面走越熱,到後來都是乾燥得勝過了沙漠的乾熱。

  夏馨炎舔了舔自己發乾的嘴唇,小心的往前移動著腳步,到了這裡,最開始附著在巖壁上的苔蘚早就不見了蹤影,畢竟這樣的溫度下,它們也不可能存活。

  縱然沒有那些發出淡淡光芒的苔蘚,這裡也不暗,有淡淡的光芒在流轉,卻找不到發出光芒的源頭。

  果然是個奇特的地方。

  越往裡走,她心裡的渴望越強,十分想見到這裡隱藏的寶貝。

  「馨炎,怎麼辦?」小狐狸站到山洞前,望著前往的岔路。

  竟然有四個洞口,看來是要選擇一下。

  「你感覺是在哪裡?」蓮枝轉頭問著夏馨炎,她的感覺一向很準,可以輕易的判斷出藏有寶貝的位置。

  「沒感覺。」夏馨炎聳了聳肩,輕鬆的說道。

  「什麼叫沒感覺?」蓮枝聽得是一頭的霧水,現在是要找東西,夏馨炎這個做嚮導的竟然沒有感覺?

  「哪裡都有可能,沒有特別明確的提示。」夏馨炎看了看眼前奇怪的岔路,她真的是第一次感受到這樣的感覺。

  「分開走吧。」明鑫提議道,「路也不多,若是遇到危險或者是不通大家退出來就好了。」

  「可以。」夏馨炎很是贊同這個方案。

  「怎麼分配?」明鑫看向夏馨炎,等著她拿主意。

  「阿浠和恆你們兩個在一起,剩下的一人走一條。」夏馨炎想都沒想的就將隊伍分配好。

  「不行!」蓮枝第一個出言反對,「你自己怎麼行?」

  開什麼玩笑,夏馨炎是這裡實力最弱的,讓她單獨行動不是很容易出現危險嗎?

  「我不是自己啊。」夏馨炎好笑的望著蓮枝,「走吧,大家都已經走了。」

  聽夏馨炎這麼一說,蓮枝回頭一看,只見何浠源和小狐狸進入其中一個小山洞,明鑫選了他們旁邊的一個,根本就沒有一個人像她這樣擔憂。

  蓮枝這才回過神來,記起夏馨炎身邊還有一個隱藏的熠煌,嘟噥一聲:「你小心點。」說完,隨便選了一個山洞就進去。

  夏馨炎等到幾個人都走了之後,慢慢走進她面前的山洞。

  一進山洞,裡面一股灼熱的熱浪撲面而來,讓夏馨炎的呼吸陡然一頓,趕忙放緩了呼吸,這才不至於被那股熱浪灼傷。

  往前走了沒幾步,夏馨炎呲牙咧嘴的直跳腳:「要不要這麼燙?」

  腳下的岩石竟然跟用火烤過似的,熱度已經透過鞋底傳了上來。

  夏馨炎將靈力擰為一束,小心的彈在地上,接著靈力的隔離,跳著前行。

  沒辦法,若是一步一步走,估計還沒有走到目的地她的靈力就會被用光了,只能大步的跨越,好縮短靈力的使用時間,以及距離。

  就這麼跳了一會兒,夏馨炎的脾氣上來了,這到底要跳多久才是個頭兒?

  靈力全都聚集起來,陡然間發足狂奔有一種豁出去不要命的感覺。

  銀簪內的熠煌從夏馨炎與何浠源他們分開的時候就已經從修煉的狀態中退了出來,突然的看到夏馨炎如此狂奔,不由得好笑搖頭,這個女人,真是拿她沒辦法。

  「你也不怕前面有什麼就這麼跑?」熠煌的聲音自夏馨炎的腦海中響起,帶著淡淡的戲謔。

  「能有什麼?」夏馨炎一邊快速的奔跑,一邊還能分心與熠煌對答。

  「這裡這麼古怪,誰知道有什麼。」熠煌為夏馨炎的神經大條歎息,難道她還看不出來這裡十分的不對勁嗎?

  夏馨炎微微一笑,速度根本就沒有因為熠煌的警告而減慢,只是自信的回給熠煌一句:「有你,我怕什麼?」

  熠煌的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全都化為寵溺的笑容。

  笑看著夏馨炎像一頭小鹿一般狂奔而去,一直奔向山洞的最盡頭。

  「知道哪裡是什麼東西了嗎?」熠煌沉默一會兒,隨意的問道。

  「不清楚,不過,心裡有一種感覺,我一定要拿到那個東西。」夏馨炎十分肯定的說道。

  熠煌好笑的瞅著夏馨炎堅定的神情,調侃著:「你什麼時候對寶貝如此執著了?」

  「我的人生愛好不多,尋寶可是其中之一。」夏馨炎挑眉笑道,腳下的動作可是一點都沒有放鬆。

  畢竟這麼熱的地方,長久的待著是個人都不好受。

  當然某些力量極高的人算變態,不在正常人的範圍之內,她不能跟那樣的變態比。

  「這次你小心一些,可能會有點麻煩。」熠煌隱約的感覺到前方的不同,這次夏馨炎的尋寶之旅應該不會太平順。

  「嗯嗯,我會小心。」夏馨炎一個大跨越,越過一塊兒攔路的石頭,繼續往前奔跑著。

  對於夏馨炎的回答,熠煌十分的懷疑,好像每次她找寶貝都沒有把她自己的安慰放在心上吧。

  終於,狹小的山洞到了盡頭,夏馨炎一步就衝了出去,眼前一片紅艷,差點刺傷了夏馨炎的雙眼。

  「這是什麼鬼地方?」夏馨炎驚訝的張大嘴巴,呆愣愣的對著眼前的景象出神。

  「閉嘴,放輕呼吸。」熠煌的聲音從腦海中陡然響起,這才讓夏馨炎回過神來,趕忙將大張的嘴巴閉上。

  淡淡的光芒一閃,熠煌已經出現在夏馨炎的身邊,握住她的手臂,一道屏障將兩個人罩了起來,將灼熱隔絕在外。

  「這裡不是火山吧?」夏馨炎驚訝的側首看著熠煌,她一直覺得豐澤林與火山點都不搭邊的,怎麼會在地下出現這樣的岩漿?

  「這裡距離地面很遠了。」熠煌仔細的觀察著眼前的岩漿。

  他們的前方是個有五十米左右寬的岩漿池,赤紅的岩漿在裡面不停的翻滾,一個個灼熱的岩漿泡不停的鼓起爆開,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

  「還好,你在我身邊。」夏馨炎不自然的吞了吞口水,要不是有熠煌的保護,估計馬上她就會被烤成人乾兒。

  「你說的寶貝在哪裡?」熠煌左右看了看,除了眼前的岩漿池就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周圍的巖壁那叫一個光滑,顯然是經常被岩漿在炙烤腐蝕。

  夏馨炎不好意思的伸手一指前方的岩漿池,沒有說話,但是動作已經說明了一切。

  「在岩漿池裡?」熠煌眉頭一皺,看了看岩漿池,「你確定要裡面的東西?」

  「不要了。」夏馨炎盯著前面的岩漿,咬著嘴唇,心疼的說道。

  只是不要了這三個字讓她心痛不已,都到這裡了,不去找,真的太可惜了。

  「你在這裡等著,我下去。」熠煌拉住轉頭要走的夏馨炎,平靜的說道。

  夏馨炎驚愕的回頭,盯著熠煌,立刻劇烈的搖頭:「沒事的,我到現在也不知道那裡面的是什麼東西,沒有必要冒險,我們……」

  夏馨炎的話還沒有說完,熠煌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怎麼,你不信任我?」

  「當然不是。」夏馨炎怎麼都不可能讓熠煌去冒險,一把拉住熠煌的手,堅定的說道,「走吧。」

  努力的壓下心頭強烈的悸動,夏馨炎拉著熠煌就要走。

  「你……」熠煌剛要說話,突然的閉上了嘴,抬頭,往左上方看了過去:「有人。」

  熠煌話音剛落,左上方的巖壁突然的發出啪的一聲悶響,大塊兒的岩石從上方掉了下來,砸在地上,骨碌碌的滾到岩漿池中,瞬間被熾熱的岩漿給吞沒。

  夏馨炎抬頭,真好看到一個瘦小的男子從上面落下來,一身灰色的緊身衣服,看著很利落,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套在他的身上是那樣的猥瑣。

  最後又跳下來一個中年男子,得意的目光在掃到夏馨炎與熠煌的時候微微一頓:「你們是他的人?」

  夏馨炎看都沒看這兩個人,轉身拉著熠煌就要走,既然這裡的東西他們不想要了,留在這裡也沒有用。

  「站住。我允許你們走了嗎?」

  中年人大聲的呵斥著。

  夏馨炎微微的皺眉,看了熠煌一樣,在腦海中與熠煌說著:「討厭的人哪裡都有。」

  熠煌只是笑了一下,這樣的人他根本就不放在眼裡。

  中年人對著那個瘦小的男子示意了一下,瘦小的男子嗖的一下躥到了夏馨炎他們面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真的是躥,一點都不想是人跑的動作,而是動物似的四角著地。

  夏馨炎仔細的觀察這個瘦小的男子,他的直接十分的長,根本就不像是人類的指甲。

  他的指甲又厚又彎,還蒙著一層細細的石屑,應該是他剛才一直用指甲刨地吧。

  「我主人讓你們站住,你們沒聽到嗎?」瘦小男子的聲音十分的尖細,聽起來就像是針尖滑過盤子的聲音,十分的刺耳。

  夏馨炎站住,看了看這個傢伙,並沒有說話,而是看向熠煌。

  熠煌來理都沒有理他,直接摟著夏馨炎,往前走,彷彿根本就沒有聽到瘦小男子那刺耳的聲音。

  瘦小男子哪裡受過這樣的待遇,手一揚,直接抓向熠煌。

  自然將熠煌和夏馨炎之前的屏障當做障礙,對他來說人類靈師的屏障根本就不算什麼。

  彭的一聲,一聲慘叫在山洞內尖銳的響起。

  瘦小的男子抱著自己枯瘦的手在原地不停的跳腳,地上散落著兩三根帶血的指甲。

  熠煌面前的屏障連動都沒有動一下,這樣的攻擊根本就沒有屏障有絲毫的影響。

  「自不量力。」熠煌輕哼一聲,不屑的目光掃過抱著手在地上哀嚎不已的瘦小男子,低斥著,「擋路了。」

  「你……」瘦小男子驚恐的望著熠煌,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人物?

  「你們是他們請來的?」站在岩漿池邊一直沒有沉默的中年人,再次開口,只是話裡透著一股凝重。

  「不知道你們說的他們是誰,我們也不認識你們,更對你們的恩怨沒有興趣。」夏馨炎回頭,知道身後的這個人是主角。

  她不想再這裡多浪費時間,既然已經決定要放棄裡面的寶貝,那麼這裡的一切都與她沒有關係。

  她更不想熠煌動手,畢竟他身上的封印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能讓熠煌少出手最好。

  「原來是我誤會了。」中年男子長舒一口氣,「既然如此,兩位請吧。」

  擋在夏馨炎他們面前的瘦小男子,好像是聽到了中年男子的吩咐,安靜的蹭到了一邊。

  夏馨炎和熠煌往前走著,還沒有到山洞口,突然背後襲來一股凌厲的攻擊。

  熠煌眉頭一皺,他就知道那個人沒有這麼容易放棄。

  就在同一時刻,地下突然的傳來一陣波動,熠煌伸手猛地一股妖力探入地下,與下面傳來的攻擊對上,同時輕輕的用手一送,將夏馨炎輕柔的送到旁邊。保護屏障一直在包裹著夏馨炎,讓她免受灼熱空氣的侵襲。

  伸手用力的一抓地面,山石碎裂,直接將那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潛入地下的瘦小男子抓了出來,同時往後一拋,撞上攻擊而來的靈力。

  「區區一個三十九級的靈王也敢在這裡囂張?」熠煌怒了,不因為這些人對他的挑釁,而是,這樣突然的襲擊很有可能會傷到夏馨炎。

  回身,立刻躍起,直接衝向中年男子,妖力迸現,好似實質的壓力壓得中年男子臉色一白,不可思議的驚呼著:「人形靈獸?」

  他真的沒有想過會見到這樣的人形靈獸,除了他手中的人形靈獸之外,怎麼豐澤林內還有人形靈獸?

  就這麼一愣神的工夫,熠煌的妖力已經襲了過來,驚得中年男子趕忙往旁邊一躲。

  他可不想跟一頭人形靈獸硬碰硬,尤其他才是一個三十九級的靈王,跟人形靈獸比,根本就不是對手。

  瘦小的男子就在中年男子躲閃的時候衝了過來,尖銳的指甲劃向熠煌。

  一旁的夏馨炎驚訝的發現,那個瘦小男子的指甲竟然這麼短的時間內又長出來了。

  熠煌冷笑一聲,直接一巴掌拍過去,這種等級的人形靈獸也好意思跟他面對面的作戰?

  現在真是世道變了,難道分不出來實力高低嗎?

  中年男子看著與瘦小男子戰在一起的熠煌,悄悄的在背後做著小動作。

  熠煌一巴掌拍在瘦小男子身上的時候,瘦小男子立刻被打飛,重重的撞在巖壁上,愣是將巖壁撞出一道道裂紋,好似蜘蛛網似的龜裂開來。

  瘦小男子竟然剛剛摔倒地上之後,立刻的彈了起來,竟然像是沒有受傷的模樣。

  熠煌微微一愣,眼眸輕輕的瞇了起來:「想不到你的防禦倒是很強。」

  「想殺我,沒有那麼容易。」瘦小男子好似野獸一般的四腳著地,微微的抬起頭來,兩隻眼睛呈現一種暗紅的光彩,看起來分外的恐怖。

  話一說完,猛的衝向熠煌。

  熠煌自然沒有那麼傻,再用蠻力去打瘦小男子,直接將妖力擰為一束,打算一點破面。

  戳破瘦小男子的防禦。

  哪裡想到,這個瘦小男子雖然才化為人形沒有多久,但是他的反應很快。

  極其靈活的躲著熠煌的妖力,甚至還在奔跑的時候,突然的鑽進地下,然後從一個詭異的角度冒出,繼續向熠煌攻擊。

  就在這個時候,剛才他們出現的那個破洞裡突然的落下一個人,快速的攻向夏馨炎,速度之快竟然讓熠煌都沒有時間反應,只是掃了一眼那個人,心裡也是放心了。

  不過是二十級的大靈師,夏馨炎只要認真對付的話,一定沒有問題。

  想到這裡,熠煌也就專心的對付這個棘手的瘦小男子,這個傢伙還真是纏人。

  在岩漿池的附近,他也不能使用太大範圍的妖力攻擊,不然的話,極其容易波及到夏馨炎。

  這樣也就限制了他結束戰鬥的速度,不過好在這裡的人並不十分困難,只要稍稍的耗費一點時間,不會有什麼問題,全都能解決。

  中年男子並沒有攻擊,而是在一旁靜靜的觀察著周圍的情況,他的目光更多的還是在注視岩漿池,畢竟那裡還有他需要的東西。

  熠煌留在夏馨炎身邊的屏障之後隔絕熱量的作用,在熠煌離開之後,根本就沒有那個阻擋攻擊的作用。

  被突然出現的大靈師一下子就給打破。

  好在夏馨炎也不是一個庸手,屏障破裂之後,夏馨炎直接往旁邊一閃,避開大靈師的攻擊。

  對於這樣的攻擊,夏馨炎心裡還是興奮的,畢竟一年都沒有跟人類靈師交手了,這次就當是一年閉關修煉的試煉。

  夏馨炎靈力大發,完全是一輪急攻,一下子弄得那個大靈師手忙腳亂往後退個不停。

  一見大靈師這樣的反應,夏馨炎心中大喜,難不成她這一年的修煉之後竟然這麼厲害了?

  她與大靈師可是差著級別的。

  心中開心的同時,不忘偷偷的瞟了一眼熠煌那邊,正見到那個瘦小男子糾纏著熠煌。

  看來要快點把這個大靈師解決,一起對付那個傢伙才好。

  想到這裡,夏馨炎手上動作加快,打得大靈師步步後退。

  心急的夏馨炎完全沒有注意到大靈師眼中一閃而過的狠絕,最後一擊擊出,沒成想大靈師竟然不躲不閃愣是生生的承受了她一擊,然後雙手一把纏住夏馨炎的胳膊,雙腳一踹地面往後躍去。

  後面正是不停翻滾的岩漿池。

  嚇得夏馨炎趕忙爆出靈力,重重的擊打在大靈師的身上,只是大靈師完全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任憑夏馨炎怎麼擊打都不鬆手。

  「馨炎!」熠煌驚恐的叫道,根本就不理會那個瘦小男子,趕忙衝了過去。

  夏馨炎眉頭一皺,手指微曲,將靈力凝聚在指尖之上,重重的按在大靈師的手臂的穴道上。

  穴道被攻擊,大靈師不受控制的鬆開手臂,依舊不甘心的虛空抓了一下,扯了夏馨炎的長髮一下。

  夏馨炎已經被他拉得身體不穩,急中生智的一腳踏在大靈師的身上,借力用力的往回飛躍,險險的站在池邊,差點就掉了下去。

  還沒等夏馨炎站穩,身體被人猛的帶進一具溫暖的懷抱中,直接被帶離了岩漿池的旁邊。

  等到夏馨炎回過神來只看到熠煌臉色慘白的盯著她,手臂緊緊的將她禁錮在懷裡,勒得她生疼。

  「熠煌,我沒事。」夏馨炎輕聲的安慰著熠煌,她知道剛才那一下真的把熠煌給嚇到了。

  熠煌上下看了夏馨炎半天,確定她沒事之後,這才突然的轉頭盯著瘦小男子,以及那個想要偷偷逃跑的中年男子。

  面色陰沉似水,薄唇冷冷的吐出一個殘忍的字:「死!」

  死字出口,中年男子彷彿是感覺到了什麼似的,大聲的呵斥著:「攔住他!」

  瘦小男子剛要行動,只是,他的動作再快也不如盛怒之下的熠煌快。

  一道妖力劈向中年男子,所過之處愣是將地面上的岩石劃出一道深深的裂痕,中年男子連慘叫都沒有發出,刷的一下就被劈成了兩半,死相極慘。

  因為熠煌的妖力大發,岩漿受到妖力的震盪直接噴湧出來幾道熾熱的岩漿,在石洞內四下飛濺。

  熠煌將夏馨炎護在懷中,所有的岩漿全都被擋在外面。

  被熠煌殘忍的殺人手法嚇到,瘦小男子嚇得忘了躲避岩漿,被燙了一下這才回過神來,趕忙躲避。

  主人都死了,他就沒有必要再拚命了。

  熠煌冰冷的目光掃過去,嚇得瘦小男子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不停的求饒:「大家都是靈獸,你也知道我是身不由己,你放我一馬,我……」

  瘦小男子的求饒聲在熠煌陰沉的目光下漸漸的失去聲音,心中一片死灰,他的求饒根本就打動不了熠煌。

  瘦小男子頹然的癱坐在地上,所有的希望全都破滅。

  熠煌冷笑著抬起手來,妖力剛要爆出,突然一聲悶哼從薄唇溢出,痛苦的彎下了腰。

  驟然的轉變嚇得夏馨炎一把抱住身體往下滑落的熠煌,急急的叫道:「熠煌,你怎麼了?」

  就這麼說話間,熠煌的臉色竟然已經慘白如紙,血色盡退。

  夏馨炎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什麼似的,緊張的伸手往頭上一摸,銀簪竟然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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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5 22:51:45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章 睚眥必報

  瘦小的男子也是個聰明人一見熠煌身體異常,眼中狠戾光芒一閃而過,快速的衝向熠煌,他要永絕後患。

  不給熠煌絲毫反擊的機會!

  夏馨炎目光冰冷,轉頭看向不顧一切衝過來的瘦小男子,剛要動作,旁邊斜斜的穿過來一道暗色的光影。

  迅速的將瘦小男子纏住,用力的一收縮,愣是讓飛躍到半空的瘦小男子重重的摔在地上。

  「明鑫,殺了他!」夏馨炎冷冷的下令,第一次用如此冰冷的聲音命令明鑫做事。

  纏繞在瘦小男子身上的陰陽蛇眼中全是冰寒,淡淡的黑色光芒閃過,瘦小男子連叫聲都沒有發出,軟軟的癱倒在地上沒有了聲息。

  「馨炎,熠煌怎麼了?」明鑫恢復成人性,趕忙走了過來,緊張的看著處於神智恍惚中的熠煌。

  從來沒有見過熠煌這個樣子,額頭佈滿冷汗,臉色更是蒼白的如同死人一般,身體正在不受控制的微微打顫,好虛弱。

  「明鑫,在這裡看著熠煌,記住了,無論出現任何事情,都要給我保住熠煌!」夏馨炎定定的注視著明鑫,眼中的認真讓明鑫動容。

  重重的點頭,伸手接過夏馨炎懷中虛弱的熠煌,然後看著夏馨炎起身,深深的看了他懷中的熠煌一眼,靈力驟然浮現,往後輕輕的一躍。

  一聲悶響,直接的跳進了岩漿之中。

  「馨炎!」明鑫驚得大叫出聲,想要立刻跟著下去,只是懷中的重量擋住了他的行動。

  尤其是想到剛才夏馨炎眼中堅定的神情之後,明鑫所有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岩漿到底有多高的溫度,夏馨炎從來沒有去探查過,前世更沒有那個興致去某處火山看看這種奇觀。

  她本就不是一個好奇的人,更何況也沒有那個悠閒時間去讓她隨意的分配。

  只是在電視上看過,某處火山爆發時,岩漿噴湧而出的壯觀,傾瀉而下時,毀去一切的壯烈。

  透過電視屏幕可以清晰的看到空氣的扭曲,隱隱的感覺到當時有多麼的熱。

  現在真的跳到岩漿中,他竟然感覺不出來有多麼的難受。

  靈力在身體外形成了一個保護的屏障,將滾燙的岩漿隔絕在外。

  無視掉被燙得微微捲曲的髮絲,顧不得烤紅的皮膚,夏馨炎不停的下潛下潛再下潛。

  她現在只知道銀簪掉落的距離一定超過熠煌所能承受的距離。

  當初在那個地洞內,有了地洞的空間封印,那時的銀簪是如此的脆弱。離開了地洞的銀簪縱然不至於像當初那樣輕易的損壞掉,但是,在岩漿之中能保全嗎?

  夏馨炎不知道,現在更不可能有人給她答案。

  瞇著眼眸看向前方,夏馨炎只能看到一片流動的赤紅。感覺到靈力快要匱乏,保護的屏障有些鬆動的跡象。

  想都不想的從空間手鏈中摸出一樣東西塞進了嘴裡,快要被消耗乾淨的靈力再次充盈起來。

  只想著下潛的夏馨炎完全沒有注意到,在熾熱溫度下,即使有靈力保護,她的身體也出現了一道道不正常的細小裂紋。

  有淡淡的紅色順著皮膚的裂紋慢慢的滲出,還沒等浸濕了衣衫就別高溫蒸發,只留下一道道乾涸的血跡,隨著夏馨炎的快速下潛而剝落。

  不知道過了多久,夏馨炎只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熱,甚至連大腦都染上了那過高的溫度,不太清楚。

  無法思考,也不知道如何思考,只剩下一股執念,尋找著她的目標——銀簪。

  每次的呼吸都是借由著靈力在岩漿的空間內慢慢積攢起來的一點點的空氣,因為稀少,所以夏馨炎的呼吸也越來越緩慢悠長。

  不知道是因為缺氧還是因為周圍的溫度太高,頭、昏昏沉沉的,有些想睡。

  唯一清楚的幾件事就是身體內一直在不停流轉的靈力,以及長久一次呼吸時滑過咽喉處的灼熱滾燙的空氣,讓她的嗓子火燒火燎的疼。

  耳邊充斥著自己心臟劇烈跳動的咚咚聲,視線愈發的模糊起來,眼前的赤紅分外的晃眼,讓她總想避開,卻又不敢閉上雙眼,生怕她自己再也無法睜開。

  身體處在隨時會崩潰的邊緣,直到眼前看到一抹淡淡的銀色,夏馨炎早已乾裂的嘴唇終於緩緩的扯出一抹笑容,只是,早已乾裂的唇,不堪如此重負,快速的被鮮紅所覆蓋。

  熠煌眼睜睜的看著夏馨炎躍進岩漿池中,想要呵斥,想要罵那個笨女人,就她那麼點的靈力去送死嗎?

  只是所有的話語全因身上的劇痛化為一聲悶哼,消失在咬緊的牙關中。

  恍惚間見到了何浠源與蓮枝焦急的臉色,小狐狸左躥右跳的身影,以及不知道誰在他耳邊一聲聲模糊的話語,他聽不清楚,只能看到他們開開合合的嘴卻無法聽清楚裡面的意思。

  在陷入黑暗之前,熠煌深深的看了一眼一直在不停翻滾的岩漿,那個笨女人呢?

  還沒有上來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熠煌發現有人在他的耳邊大聲的叫著什麼,隨著一聲一股鑽心的劇痛,神智陡然清醒過來。

  只看到一隻帶血的手緩緩的離開他的身體,圓潤的指甲,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的手掌,無一不說明這是保養得很好的一隻手。

  寬大的衣袖在風中緩緩的飄蕩,徐徐的清風拂過那衣袖,竟然讓熠煌腦海中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這件素雅的衣服與手的主人一點都不般配。

  想要動一動,耳邊卻傳來鐵鏈清脆的摩擦聲,恍惚中感覺到自己的雙手被鐵鏈綁在了木架上,手指動了一下,陡然一股劇痛順著經脈直擊心扉,疼得熠煌身體一顫,感覺到有冷汗順著額頭緩緩的淌下。

  到底是怎麼了?

  他怎麼了?

  抬頭,想要看看那隻手的主人到底是誰,好像看清楚那個人的樣子,他就可以知道如今直擊的處境。

  告訴自己抬頭、抬頭……偏偏身體不聽他的使喚,頭微微的向上抬了一點,卻又無力的垂下,就好像自己的力量早已耗盡。

  為什麼?

  凝結的空氣中好像響起了一聲嗤笑,那是極其不屑的嗤笑,其中包含的輕蔑彷彿是高高在上的王者俯視地面的螻蟻一般。

  熠煌眼神一暗,這是、在做夢嗎?

  如果是夢的話,為什麼他身上的疼痛如此熟悉?

  若不是夢的話,為什麼他動都動不了?

  低垂的眼眸下再次出現了那只保養極好的手,乾淨的手指夾著一抹寒色,精緻的金屬在日光下泛著冰冷的光澤,還沒有看清楚是什麼,陡然間劇痛襲來。

  熠煌雙眼猛的大睜,張嘴想要叫,卻痛得發不出半點聲音,只能無望的張大嘴粗重的喘息著。

  吸進的都是冷冽的空氣,無法掩蓋身體上無法遏制的疼痛。

  眼前一陣的恍惚,意識彷彿會隨時被抽離而出。低垂的目光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胸口的東西,以及蜿蜒而下的鮮血。

  痛苦並沒有隨之消失,顯然手主人對他的仇恨不是一星半點,劇痛一波接著一波的襲來,根本就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開始他還勉強的維持著一絲清醒,到了最後,整個人已經陷入到渾渾噩噩的狀態,若不是雙臂被鐵鏈綁住,他早已癱倒在地。

  縱然如此,他的雙腿已早就沒有了力氣,軟軟的、任憑那幾根鐵鏈勒住他的身體,根本就感覺不到鐵鏈勒扯時的疼痛。

  因為比起身體內的疼痛來說,鐵鏈的勒扯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你覺得這個世上真的會有真愛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濃濃的嘲諷就算是熠煌處於神智恍惚中也不會錯認。

  不知道為什麼,隨著男子的聲音,熠煌的心臟猛的一緊,鈍鈍的痛襲來竟然蓋過身體上的劇痛,兩種疼痛疊加,更是讓熠煌本就虛弱的身體情況愈發糟糕。

  「如果,你真的碰到早就消失的真愛,那麼第一重封印就解除如何?」商量的話語卻掩不住濃濃的譏諷。

  不甘心,熠煌只覺得自己是那麼的不甘心,奮力的抬頭,想要看清楚眼前人的模樣。

  頭終於抬了起來,熠煌努力的睜大雙眼,只是,眼前依舊模糊一片,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隱約間,他只記得那個人唇邊深深的嘲笑,刺痛了他的雙眼,意識被黑暗所吞噬。

  沉浸在黑暗中不知道多久,耳邊隱隱的聽到有人在他身邊走動,熠煌身體驟然緊繃起來,是剛才的那個人嗎?

  陡然的睜開雙眼,看向發出聲音的方向,一看之下竟然是臉色慘白全身僵硬的明鑫無措的站在桌子邊。

  仔細的看看眼前人,熠煌微微的皺眉,不是那個人?

  難道自己真的是在做夢?

  目光一轉,落入眼中的明顯就是一處客棧,腦海中的記憶立刻全部回來,臉色一變,急急的問道:「馨炎呢?」

  「在、在隔壁,她沒事。」明鑫在熠煌目光的鄙視下,磕磕巴巴的將一句話說完。

  聽到明鑫的話,熠煌放出感知,確實感覺到隔壁房間內熟悉的氣息,似乎並沒有什麼大礙。

  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身體疲累得緊,勉強靠精神力強支撐的力氣一洩又跌回到床上。

  見到熠煌虛弱的跌回床上,明鑫這才困難的嚥了嚥口水,動了動自己僵硬的手指。

  剛才熠煌的那一記眼神太嚇人了,只是一眼,就讓他全身的血液好似凝固似的。

  恐懼,來自靈魂深處,根本就不受他控制。

  他連基本的抵抗念頭都升不起,當時若是熠煌想要出手殺他,恐怕他只能呆呆的站在那裡,任由熠煌隨便殺吧。

  一想到這個可能,明鑫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戰。

  熠煌,似乎比他想像的還要可怕得多。

  「熠煌,你要不要喝點水?」明鑫小心翼翼的問道,他真的是不敢太靠近熠煌,剛才那一眼,到現在他還是心有餘悸,生怕觸怒熠煌。

  「馨炎怎麼樣了?」熠煌稍稍的緩了一會兒慢慢的坐起身來,身上還是一陣陣的酸痛,不舒服,倒也不至於無法忍耐。

  「還在睡。」明鑫往旁邊站了站,明明是離熠煌還有一段距離,但是他生怕擋了熠煌的路。

  「嗯。」熠煌點點頭,起身,往外就走。

  「你……」看著熠煌如常的離開房間,明鑫將剩下的話小聲的嘟噥出來,「的身體能行嗎?」

  好像他的話純屬廢話,看熠煌的行走哪有一點不適的樣子?

  可是,明明這兩個人就昏睡了一天,這麼快就恢復過來,熠煌果然是深不可測。

  進入隔壁房間,聽到動靜的何浠源與小狐狸同時回頭,看到進來的人是熠煌,微感詫異。

  「你還好嗎?」何浠源瞅了瞅臉色依舊蒼白的熠煌,這個樣子也可以下地過來嗎?

  「沒事。」熠煌隨意的回了何浠源一句,逕直的走到床邊,一直坐在床邊的蓮枝終於注意到熠煌的到來,回頭看了看他,最後不甘願的起身讓開。

  「她是怎麼上來的?你們下去了?」熠煌現在心裡很不舒服,看著躺在床上身上纏滿了紗布的人兒,他就莫名的煩躁,好像有什麼情緒要噴湧而出,卻又被他努力的壓制住。

  他知道現在任何反應都沒有用,先看看她怎麼樣才是。

  「那支銀簪不簡單。」小狐狸若有所思的瞅著熠煌,他們後來也都找到了那個地方,到了的時候,夏馨炎已經從岩漿池裡浮上來了。

  只不過她身體內的靈力被消耗殆盡,淡淡的銀色光芒將她籠罩著浮了上來。

  最後那銀色光芒收回到銀簪之中,這才讓他們知道,若不是那銀簪,恐怕夏馨炎就消失在岩漿之中了。

  聽完小狐狸所說的經過,熠煌並沒有問任何問題,只是仔細的看著躺在床上陷入熟睡中的夏馨炎,目光從她血色全無的臉頰到乾裂的嘴唇,再轉到露在被子外面用紗布包紮著的胳膊上。

  目光的轉移,只會讓他左胸口的位置越來越痛,突然,夏馨炎手中的一抹銀色讓他的目光頓住,眸色微微的加深。

  緩緩的蹲下身來,呆呆的凝視著夏馨炎左手中緊緊握著的東西。

  是那支銀簪!

  熠煌輕輕的用手指碰了碰夏馨炎緊握的左手,小心的捏住銀簪想要抽出來,只是輕輕的動了一下,銀簪根本就沒有移動半分。

  夏馨炎的力量很強,即使是在熟睡之中依舊沒有半點放鬆的意思。

  「沒用的。」蓮枝在一旁開口,聲音說不出來的沉重,「我們試過很多次,她一點都不會放鬆。要想硬拿下來的話,只會掰斷她的手指。」

  熠煌動作一頓,重重的呼出一口氣,一手覆在夏馨炎的緊握的左手上,一手輕輕的撫摸著夏馨炎的額頭,低頭,唇靠在了她的耳邊,輕聲低喃:「馨炎,放鬆,乖……」

  輕輕的重複了兩遍,本來處於熟睡中的夏馨炎竟然真的緩緩鬆開了一直緊握的左手,銀簪自她的手中掉落,無聲的落在床榻之上。

  一見銀簪被夏馨炎鬆開,弄得蓮枝一陣的氣悶,他們是在夏馨炎的耳邊說了多少次了,哄了多少次,她連搭理都不搭理他們一下,更別說左手有任何的鬆動了。

  現在呢?

  熠煌隨便的說了兩句就鬆開了,這也太差別待遇了吧?

  熠煌探出妖力,為夏馨炎徹底的檢查了一遍,確定她只是受了一些外傷,一直懸著的心也就落了下來。

  熠煌握著夏馨炎的手,坐在床邊,平靜的看著何浠源他們。

  不用等熠煌開口,何浠源自動的就開始說出事情的緣由:「遇到的那個男人是韓家青請來的人,韓家帶了一批死士去豐澤林,在毒霧地帶死了不少人。」

  熠煌點了點頭,難怪那個大靈師完全是同歸於盡的打法。

  不過……這個韓家倒是大手筆啊,直接請來大靈師做為死士,不知道花了多少的錢。

  「去找什麼?」熠煌追問一句,就算是岩漿裡有東西,他們也不可能拿到,更何況那個地方如此的隱蔽,若不是蓮枝對豐澤林如此熟悉,他們也不可能這麼容易找到。

  韓家的這次任務算是失敗了,都被他們殺死了,恐怕連個回去報信的人都沒有。

  「不清楚。」何浠源搖了搖頭,他們也是調查了很久,不得而知。

  當然,也有一些原因是時間緊迫,畢竟熠煌和夏馨炎都躺在這裡,他們怎麼能放心?

  「嗯。」熠煌點了點頭,看向床上熟睡的夏馨炎,「你們去休息。」

  蓮枝不放心的瞅了夏馨炎一眼,熠煌的身體還沒有好,怎麼照顧夏馨炎?

  剛要說話,卻被何浠源一把拉住,直接拉了出去。

  「你拉我做什麼?」在屋裡蓮枝怕吵到夏馨炎不敢大聲說話,一出了房間,直接質問著何浠源。

  「有熠煌在,就行了。」何浠源將房門小心的關好,壓低了聲音說道,生怕打擾到夏馨炎。

  蓮枝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反手扯著何浠源離開,直接到了一個稍遠一點的房間,蓮枝一把將何浠源推了進去。

  「熠煌到底是怎麼回事?」蓮枝忍到現在才問,對於她來說已經算是夠能忍的了。

  她一直覺得熠煌是那麼的強大,在可雅城外她可是見識到熠煌的實力,怎麼這次就像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秧子?

  還有,那個銀簪是怎麼回事?

  何浠源緩緩的搖頭,很乾脆的回答了煉製三個字:「不知道。」

  「不知道?」蓮枝驚愕的盯著何浠源,「你們不是跟馨炎時間很長了嗎?怎麼會不知道?」

  「馨炎沒有說,我也覺得沒有必要問。」何浠源微微一笑,不甚在意的說道。

  蓮枝眉頭微皺,盯著何浠源。

  被蓮枝如此的審視,何浠源一點都沒有緊張,大大方方的回視著蓮枝,如此的坦然如此的信任。

  不是信任她蓮枝,而是信任夏馨炎。

  不說,就不去問。

  這就是何浠源的對夏馨炎的信任。

  「沒事的話,我回去休息了。」何浠源開口,是那麼的平靜,根本就不受蓮枝審視目光的影響。

  等到何浠源離開,蓮枝才回過神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望著門口,低聲喃喃道:「這個何浠源倒是蠻有意思的。」

  夏馨炎的房間內,熠煌一直坐在床邊看著她,心情複雜的盯著夏馨炎,摩挲著她沒有傷痕的柔荑,輕輕的歎息著。

  一夜無話,熠煌全部的心思都在夏馨炎的身上,至於那個莫名其妙的夢境早就被他忘在腦後。

  直到天將明,手中突然一動,熠煌立刻看向手中夏馨炎那微微顫動的手指,驚喜的目光轉到夏馨炎的臉上,看著那濃密的睫毛輕輕的顫動兩下,然後緩緩的張開雙眼。

  睡眼惺忪的望著眼前的熠煌,什麼話都還沒有說,先笑了起來,沙啞的聲音溢出微乾的唇:「熠煌……真好……」

  意味不明的話語,卻讓熠煌心中酸澀起來,輕聲的低斥著:「有什麼好的?」

  夏馨炎勾著唇無聲的笑了,並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笑,笑得很傻也很滿足。

  熠煌回手將一直放在旁邊的水拿過來,一手將夏馨炎圈在懷中讓她半躺著,好方便喝水。

  「還喝嗎?」熠煌低聲的問道,聲音是那麼的低啞,低啞到裡面糅雜了太多的情緒讓人無法分辨清楚。

  夏馨炎緩緩的搖頭,目光四下瞟著在找什麼東西。

  「在這裡。」熠煌將銀簪拿了過來,俯在夏馨炎的耳邊,「我現在幫你挽上。」

  夏馨炎伸手猛地抓住熠煌的手腕,驚愕的盯著熠煌手中的銀簪:「你現在可以拿它了嗎?」

  她怎麼記得當初熠煌並不能多碰觸銀簪呢?

  「嗯。」熠煌點頭,並沒有說多餘的話。

  「既然如此,還是你收著吧。」夏馨炎微微的將熠煌的手推了回去,垂下眼眸,「我的實力不夠,容易出意外。」

  她可不想再見到一次熠煌那個模樣。

  當時的虛弱就好像隨時都會死去似的,看的她心亂如麻,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在那一瞬間被抽空,冰涼冰涼的。

  以前銀簪放在她這裡是因為熠煌無法自己收著銀簪,而這個銀簪也很怪,沒有辦法放到晶石空間裡。

  這次真的是嚇到她了。

  她再也沒有那個能力再承受一次如此的情況。

  夏馨炎正想著,卻發現自己已經被熠煌扶著,靠在了他的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熠煌已經輕輕的掙脫了她的手臂,熟練的為她挽起了青絲,用銀簪固定住。

  「放在你這裡,我安心。」熠煌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用動作表明了他的立場。

  夏馨炎抿了抿唇,壓下心口悶悶的感覺:「熠煌,你不擔心嗎?若是再有一次……」

  「那就再找回來。」熠煌柔聲說道,輕輕的從背後環住夏馨炎,「你是不相信我無法等你回來,還是你不相信你自己沒有辦法幫我找回來?」

  聽到熠煌如此說,夏馨炎揚起了笑容,回頭,自信的說道:「當然有信心。」

  熠煌低頭,看著眼前神采飛揚的笑臉,不由得也笑了起來:「好好休息,盡快養好傷。」

  「放心,這都是小意思。」夏馨炎挑眉輕笑著,剛才的沉悶氣氛已經一掃而空。

  夏馨炎在客棧休養了三天,外傷竟然已經全好了。

  「這傷勢恢復得夠快的。」夏馨炎檢查完自己的傷勢,驚喜的看著熠煌,「熠煌,你的療傷藥劑真是好。」

  「嗯,還勉強能用。」熠煌對於這個療傷藥劑的結果比較滿意,也算是暫時認可了藥劑的效果。

  不過,若是讓可雅城藥劑師協會會長許梓聽到熠煌這樣的評價之後,會不會氣得直接吐血。

  這都是他們藥劑師協會的心血啊,竟然被熠煌形容為勉強能用?

  「這個小城倒是挺熱鬧啊。」夏馨炎在這裡休養了幾天,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還能隱約的聽到外面有人在走動的聲音。

  這裡離豐澤林並不遠,也就半天的路程,不過因為豐澤林周圍有一段毒霧地帶,倒也沒有多少人敢去豐澤林冒險。

  不過這次去豐澤林的兩撥人,卻是小城裡的兩個望族。

  韓家以及阮家,三天的時間何浠源與明鑫早就將這裡的情況都摸熟了,這座小城裡十幾年前一直是阮家在掌控,後來也不知道什麼原因,阮家沒落了,韓家漸漸與阮家並駕齊驅甚至與趕超一頭的趨勢。

  這次韓家與阮家人同時去了豐澤林,那是因為被另外一個勢力逼迫的。

  若是得到那個勢力的要求,則會被他扶持,很有可能掌控這座小城。

  這樣的選擇擺在韓家和阮家的面前,不論是哪一家都是拼了命的去達到那個勢力的要求。

  因為具體的要求太秘密,除了兩家解除的核心人物之外,沒有人能夠知道到底是什麼,自然何浠源他們也沒有打聽出來。

  「據說過兩天,那個勢力的人就要過來,阮家韓家的人瘋了似的往豐澤林裡跑。不過看樣子還是沒有得到他們需要的東西。」何浠源將最新的情況告訴夏馨炎。

  「馨炎,你的意思呢?」明鑫看向夏馨炎,他極度不爽,尤其是這次韓家竟然讓夏馨炎受了傷,甚至差點就……

  一想到有可能他再也見不到夏馨炎,或者是她會……他心裡就湧起一陣陣的怒火,恨不得直接挑了韓家。

  夏馨炎單手支腮坐在那裡,想了想說道:「阮家是我們在豐澤林見到的最開始的人嗎?」

  「嗯,那個是阮家的小姐,這代人中,直系血脈中只有這一個小姐。」蓮枝接口說道,「他們在豐澤林中也沒用半點收穫。」

  她可以與豐澤林中的靈獸互通消息,自然阮家韓家人的情況她都清楚。

  「看看阮家是個什麼人家吧,若是人性好的話,我們就幫他們一把。」夏馨炎微微一笑,她從來就不是一個被動挨打的人,更不是一個被人欺負到頭上來還沒有反應的人。

  她要報仇自然要報得徹底,既然韓家的人對於這次的另外一個勢力如此看重,她就在他們最在意的事情上狠狠的打擊他們。

  簡簡單單的讓他們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

  熠煌受的苦楚豈能這麼簡單就算了?

  「我去。」明鑫自告奮勇,畢竟他要是打探消息來更加的神不知鬼不覺,畢竟,他恢復原形的時候,一條並不起眼的小蛇又能多引人注意呢?

  一天之後,明鑫帶回來消息,多番查探之下,阮家的口碑不錯,只是因為家中沒有強大的靈師,一直被韓家打壓,最近幾年來更勝。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夏馨炎收拾好之後,幾個人直奔阮家而去。

  到了阮家,何浠源上前叩門,大門旁邊的小門打開,阮家的下人出來看了看陌生的幾個人,遲疑的問道:「幾位是……」

  「我來找你們家的小姐,阮婷薇。」夏馨炎走了過去,大大方方的說道。

  門房的下人僅僅是看著夏馨炎,一看就是外鄉人,尤其在這麼敏感的時候,還是不要多事的好。

  「我與你家小姐在豐澤林認識的,你去回報一聲,若是你家小姐不見我,我們立刻離開。」夏馨炎看出來門房下人的為難,含笑說道。

  「那請姑娘稍等片刻。」門房下人趕忙關上小門,匆匆的去通知人,找小姐。

  書房內,阮婷薇眉頭緊皺的思索著,坐在主位的阮子鵬沉聲問道:「薇兒,門口的人是誰?」

  「爹,前幾日女兒去豐澤林,見到了幾個人。」阮婷薇自然沒有忘記夏馨炎他們,畢竟那樣奇怪的組合想忘都忘不了。

  「除了其中一個女子是靈師之外,其他的幾個人一點靈力都沒有。」阮婷薇說完,看向自己的父親,也就是如今阮家的家主。

  阮子鵬微微一愣,立刻就發現了不尋常的地方:「沒有靈力的人是如何進入豐澤林的?」

  其中的毒霧有多厲害,他們城裡的人全都知道。

  這次為了任務,阮家可是損失了不少人馬,都是死在毒霧之中。

  「不知道,也許他們有克制的方法,也許那幾個女兒看不出靈力的人同樣是靈師,只不過……」阮婷薇後面的話沒有說,不過,她的意思阮子鵬已經明白。

  很有可能那幾個人的實力在阮婷薇之上。

  「薇兒的意思呢?」阮子鵬對自己這個女兒十分的重視,有什麼事情都會與女兒商量著辦,這次也不例外。

  「女兒的意思是請那幾位進來讓爹看看,看看他們的靈力等級。」阮婷薇現在知道阮家到了一個關鍵的時候,這次若不能勝了韓家,恐怕阮家將會在這座小城被除名。

  阮家的根在這裡,他們就算是可以在其他的地方重新來過,但是意義絕對不同。

  她想盡力的保住阮家的根基,留在這裡。

  「他們若是韓家的人怎麼辦?」阮子鵬不得不多考慮一下,是不是韓家的陰謀詭計。

  「如今韓家的人完全沒有必要安排這樣的人來混進來,那種東西得到便是得到,沒有得到便是沒有得到。」阮婷薇輕歎一聲,她都坐在這裡其實已經算是放棄了。

  只要過了今晚之後,明日那個勢力將會派人來。

  一晚上的時間,根本就來不及在豐澤林裡找他們需要的東西,與其在那裡浪費時間還不如想想明日怎麼來應付那個勢力的人。

  更何況,進入豐澤林,已經讓阮家損失了不少的人,再這樣下去,還不知道要損失多少人。

  他們寧肯換一種方法。

  「請他們進來。」阮子鵬贊同自己女兒的話,吩咐下人。

  不大一會兒,夏馨炎就跟著阮家的下人進了書房,笑著看了看屋內的兩人客氣的說道:「阮老爺阮小姐冒昧打擾,失禮了。」

  「在下夏馨炎,這是我的幾位好朋友。」夏馨炎簡單的做了一下自我介紹,並沒有過多的介紹她身邊的幾個人。

  越是如此,阮子鵬和阮婷薇越是感覺到夏馨炎身邊的幾個人深不可測。

  阮子鵬哈哈大笑著招呼著:「夏小姐,請坐。」

  丫鬟輕輕的走了進來,奉上香茗,然後無聲的退了出去。

  恪守禮儀,這樣的舉止可以看得出來,曾經的阮家是個有規矩的大家族,只是如今的勢力真的是大不如前了。

  「夏小姐這次前來,可有阮家有何效勞之處?」阮子鵬客氣的說法讓阮婷薇心裡一顫,目光不經意的掃過坐在夏馨炎身邊的幾個人。

  果然,連父親都看不出來他們的幾個人的實力嗎?

  她父親可是三十九級的靈王,就算是不如韓家人,但是在這座小城中也算的上是一流的靈師了。

  竟然連父親都看不出來,難道這幾個人是靈宗不成?

  「想與阮家合作。」夏馨炎開門見山的說道,沒有半點繞彎。

  「合作?」阮子鵬奇怪的看著夏馨炎,同時與自己的女兒阮婷薇互看一眼,怎麼會有人突然來替合作?

  「對,合作。」夏馨炎肯定的說道。

  「老夫還真不知道與夏小姐有什麼地方可以合作的?」阮子鵬對於這種送上門來的合作持懷疑的態度。

  「韓家。」夏馨炎直接說出她的目的,含笑道,「我與韓家有仇。」

  阮子鵬驚訝的盯著夏馨炎,他面前的女子縱然是臉上在笑,但是笑容中的冰冷卻令他動容。

  「夏小姐與韓家有仇?」阮婷薇奇怪的問道,「怎麼沒有聽夏小姐說過?」

  「以前沒有仇,但是在豐澤林中遇到了韓家人,韓家人比較有攻擊性。」夏馨炎輕笑著說道,當初她與阮婷薇遇到的時候,阮婷薇也是很戒備的,只是沒有動手而已。

  說到這裡,阮婷薇就大概明白了夏馨炎的意思。

  估計是夏馨炎碰到了韓家人,然後發生了衝突。

  韓家人一向是不喜歡有人來妨礙他們,突然的冒出其他的人,韓家人又怎麼可能不斬除後患?

  「夏小姐受傷了?」阮婷薇仔細的打量著夏馨炎他們幾個人,沒有一個人有受傷的樣子。

  「一點皮外傷。」夏馨炎輕描淡寫的說道。

  從她的話裡,阮子鵬和阮婷薇可以聽出來那個傷勢似乎並不重。

  越是如此越讓阮子鵬與阮婷薇兩個人不解,若是傷勢不重的話,夏馨炎何必要來找他們一起合作的去對付韓家?

  更何況……

  阮子鵬的目光轉向夏馨炎身邊的幾個人身上,這些連他都看不透實力的人物,難道還不夠對付韓家嗎?

  「只是皮外傷?」阮婷薇好奇的問了出來,有人會為了皮外傷去報復一個家族嗎?

  尤其是這個家族還是在城中佔了一半的勢力。

  「傷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韓家人讓我嚇到了。這個驚嚇不小,我怎麼能不回報回來?」夏馨炎一想到當時熠煌的虛弱模樣,心臟立刻不受控制的狂跳不已。

  只是這樣的回答讓阮子鵬與阮婷薇面面相覷,難道他們的語言不通嗎?

  為什麼他們聽不懂夏馨炎話裡的意思?

  就因為受到了點驚嚇就去對付韓家?

  是夏馨炎太有實力了還是她根本就不清楚韓家的實力?

  「夏小姐,韓家在城中佔了半數勢力。」阮婷薇不得不提醒夏馨炎,讓她認清楚形勢。

  「放心,韓家的實力我已經打聽清楚了。」夏馨炎揚眉一笑,自信滿滿的說道,「毀了韓家跟碾死一隻螞蟻沒有什麼區別。」

  狂妄的語氣讓阮子鵬暗中吃驚,目光不由自主的轉到何浠源等人的身上,難道說這幾個人真的是四十級以上的靈宗?

  「夏小姐,恕在下好奇的問一句,既然夏小姐如此有把握為何要與我阮家合作,而不是直接毀了韓家?」阮子鵬客客氣氣的問道。

  他真的是不理解夏馨炎的舉動。

  這樣與他們合作不是多此一舉嗎?

  「不知道阮老爺覺得這次的任務之後,韓家與阮家誰將得到城中的地位?」夏馨炎微微一笑不答反問。

  「自然是韓家。」阮子鵬縱然有不甘心,但還是如實的回答,只是不明白這個問題跟剛才的事情有什麼關係嗎?

  夏馨炎笑瞇瞇的望著阮子鵬笑得分外的美麗:「阮老爺難道不覺得把一個人在他最高興的時候打入谷底永不翻身的感覺很興奮嗎?」

  夏馨炎話直接讓阮子鵬與阮婷薇石化,不可思議的盯著夏馨炎,他們不覺得興奮,只覺得她很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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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5 22:52:01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一章 綽綽有餘

  合作達成,夏馨炎等人被阮子鵬安排在一處跨院中休息。

  房間自然是收拾得極為舒適,飯菜也是分外的可口,尤其菜餚中竟是當地的特產,顯然是對夏馨炎的招待下了一番心思的。

  「不錯,好吃,好吃。」夏馨炎一邊對美味菜餚大快朵頤一邊不忘稱讚。

  「阮子鵬就這麼跟你合作了?」蓮枝到現在還無法相信阮子鵬輕易的答應下來夏馨炎的要求。

  身為一個家主,怎麼會做如此輕率的決定?

  「不跟我合作有什麼好處?」夏馨炎喝了一口美味的果子酒,用眼角餘光瞟了蓮枝一眼。

  蓮枝眉頭一皺,她立刻抓住夏馨炎話中不對勁的地方。

  這句話怎麼這麼彆扭?

  「你的意思是……你可有可無?」蓮枝很快的就理順其中的關鍵所在,挑眉問道。

  是她想的意思吧?

  「本來這次阮家就會輸給韓家,合作不合作對於阮家來說都沒有什麼差別。」夏馨炎悶頭吃飯,還不忘往盤子裡的肉放到旁邊的小蝶子裡方便小狐狸啃食。

  「現在阮家完全是死馬當活馬醫,結果已經是最差了,有沒有我也無關緊要。」夏馨炎抬頭看了一眼桌面,夾了一口稍遠點的菜,嘗了嘗,滿意的嚥下。

  美味啊美味,就是比客棧裡的飯菜好吃。

  「大家各取所需,反正到時我要對付韓家,他們阮家只要保住地位。」夏馨炎根本就沒有想太複雜。

  只要達到她的目的就好了。

  韓家……夏馨炎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從來沒有這麼恨過人。

  何浠源看了看夏馨炎,往旁邊的位置挪了挪身體,剛才的一瞬間他可是感覺到夏馨炎身上迸發出來的殺氣,讓他有一種空氣凝結的錯覺。

  當時熠煌到底怎麼了,竟然讓夏馨炎產生如此恐怖的戾氣。

  明鑫自然也是感受到了夏馨炎週身氣勢的變化,微微一笑,眼含笑意的凝視著夏馨炎。

  他果然沒有看錯人。

  吃完晚飯,夏馨炎隨意的去院中閒逛,並沒有帶任何一個人。

  轉過長廊,無意間的一瞟,看到了花園中一道纖細的身影,正蹲在花叢中,細細的拔著其中的雜草。

  夏馨炎微微的歪頭瞅著,阮家雖然最近幾年被韓家打壓,但是也不至於連個園丁都請不起吧?

  需要阮家的大小姐親自來花園除草嗎?

  夏馨炎並沒有過去,只是靜靜的看著阮婷薇的一舉一動。

  看著她小心的蹲下身子,用小工具慢慢的將雜草邊的泥土弄鬆軟,然後再連根拔起,生怕不小心的扯動了旁邊的花根。

  動作是那樣的小心翼翼,好像是在呵護一個小小的嬰孩似的。

  這樣的舉動讓夏馨炎疑惑,甚至是奇怪,被阮婷薇專注的動作吸引,竟然就這麼一直呆呆的站著,直到阮婷薇站到她面前這才反應上來。

  「夏小姐?」阮婷薇的手中還有泥土,有禮的笑看著夏馨炎,絲毫沒有因為別人看到的窘迫,畢竟一個大家小姐做這樣的事情總是有點於禮不合。

  「阮小姐是個愛花之人。」夏馨炎肯定的說道,阮婷薇眼中的那份專注絕對做不了假。

  唯一讓她最不解的就是明日就要與韓家決定城中的地位了,而阮家很有可能會一敗塗地,為什麼阮婷薇還能如此悠閒的來這裡照顧花草。

  「愛花的是家中的一位叔叔。」阮婷薇掏出絲巾將手上的泥土慢慢的擦下去,「只在我小的時候見過那位叔叔,叔叔十分的愛種植花草,每次看到叔叔穿著一身青衫穿梭在花叢中的時候,我都以為是見到了天上的神仙。」

  「長這麼大我都沒有見過如此丰神俊朗的男子。」提到那位叔叔,阮婷薇眼中閃過熾熱的崇拜光芒,喃喃道,「叔叔的靈力修煉潛力更是非凡,全城都沒有這樣的天才。」

  夏馨炎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著阮婷薇說,看來那位她口中一直稱讚的叔叔後來出了意外了,不然的話又怎麼可能讓阮家落入如今的境地。

  「看我,怎麼竟跟你說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夏小姐一定感覺很無聊吧。」阮婷薇突然回神,有些窘迫的笑著。

  「沒事。」夏馨炎含笑看著阮婷薇身後的叢叢開得正艷的鮮花,「有些人是永遠都忘不了的。」

  「馨炎,我這麼叫你可以嗎?」阮婷薇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總感覺這最後一夜她想放下更多的東西,哪怕只是一晚也好,讓她好好的休息休息,放鬆放鬆。

  「當然了。」夏馨炎笑著點頭,「我們走走吧。」

  「好。」阮婷薇舉起雙手,調皮的說道,「我先去清洗一下,然後我帶你在家中轉轉。」

  「嗯,一起去。」夏馨炎轉身與阮婷薇並肩而走,兩個女人小聲的說著話,時不時的還傳出一兩聲銀鈴般的輕笑。

  看起來,兩個人相談甚歡。

  等到阮婷薇與夏馨炎兩個人走遠,走廊的拐角處,慢慢的走出一個人來,望著阮婷薇的背影,輕歎著搖頭:「薇兒,這麼多年苦了你了。」

  說話之人正是阮家的家主阮子鵬。

  夏馨炎跟著阮婷薇聽著她一路走一路給她介紹著阮家的一草一木,從那淡淡的話語中就可以聽得出來,阮婷薇對阮家有多麼深的感情。

  「這就是我叔叔的院子。」走到一處院門前,阮婷薇停了下來,剛才還眉飛色舞的笑容慢慢的退去,蒙上了一抹黯然。

  「其實,馨炎,我有時真的再想,若是我叔叔在家的話,怎麼會讓韓家的人騎到我們的頭上來,如此的欺凌打壓我們阮家。」

  阮婷薇盯著緊閉的院門低聲說道,伸手輕輕的撫摸著院門上的銅環,纖細的手指扣住光亮的銅環,輕輕的笑著,帶著一點自嘲的意味:「馨炎,你說我這是不是在逃避責任?」

  「總有人力不及的時候。」夏馨炎並沒有安慰,也沒有同情阮婷薇,淡然陳述著,「盡力就好。」

  阮婷薇撫摸著銅環的動作一頓,驀然回頭望著夏馨炎:「馨炎,你真的比我小嗎?」

  「不。」夏馨炎微微一笑,促狹的眨眼,「這已經是我的第二世了,若是兩輩子疊加起來,比你大。」

  「哈哈……馨炎,你真會開玩笑。」阮婷薇大笑著輕輕的拍打了夏馨炎肩頭一記,剛才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光,「不管怎樣,馨炎今晚謝謝你來陪著我。」

  她還是擔心明天的,也許明天之後,阮家將在這個城中除名,這個她從小生活到大的地方,再也不能回來了。

  說不緊張,說不遺憾都是假的。

  只是,真的無能為力了,在豐澤林中找了那麼久都沒有機會找到他們要的東西。

  與其繼續浪費時間,還不如回來,看看自己的父親,在家中度過最後一晚。

  「放心吧,明日沒事的。」夏馨炎笑著說道,神情放鬆無比,一點都沒有將韓家放在眼裡的意思。

  「嗯。」阮婷薇抬頭看了看天色,「馨炎,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夏馨炎握了一下阮婷薇的手,最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沒有絲毫的拖沓。

  只是,夏馨炎最後那一眼的鼓勵與信任,讓阮婷薇呆呆的站了半晌,良久才長出一口氣:「夏馨炎,這個人真是有意思……」

  真想不到她竟然會在一個才認識了不到一天的人身上尋找到心安的感覺。

  回到房間,夏馨炎洗漱完畢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想要睡覺的時候,腦海中突然響起熠煌的聲音:「馨炎。」

  「嗯?怎麼了,熠煌?」本來昏昏欲睡的夏馨炎一聽到熠煌的聲音立刻精神起來,還沒等熠煌說話,她就急急的問著,「難道是你還沒有恢復過來?」

  「封印的問題嗎?還有後遺症?」

  夏馨炎焦急的追問弄得熠煌一愣,然後,面部的蕭條柔和起來,笑著,眼中帶著一種叫做甜蜜的溫暖:「沒有,你想太多了。」

  「呼……」夏馨炎長舒一口氣,這才重新躺了下來,「什麼事?」

  「厄……」熠煌尷尬的停在那裡,其實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他剛才腦子裡閃過一些模糊的念頭,下意識的就叫了夏馨炎。

  現在被他這麼一問,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厄了半天也沒用下文,又看到夏馨炎奇怪的眼神,熠煌最後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的冒出了一句:「就是叫叫你。」

  「啊?」這下輪到夏馨炎傻眼,眨了眨眼睛,實在是有點消化不了熠煌話裡的意思。

  對於夏馨炎的沉默,熠煌突然很想一巴掌拍死自己,剛才他說的是什麼蠢話?

  想要張嘴解釋,但是又不知道怎麼解釋,解釋什麼。

  總有一種感覺,自己會越解釋越亂。

  「嗯,沒事的,熠煌乖乖睡覺,不怕哦。」夏馨炎眨了眨眼之後,冒出了這麼一句差點沒讓熠煌吐血而亡的話。

  「你、你……」熠煌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全身顫抖的盯著夏馨炎。

  她在哄小孩子嗎?

  「嗯嗯,睡吧,沒事沒事。」夏馨炎以為熠煌是被那次銀簪的事情弄得有心理陰影了,好心的安慰著他。

  完全一副哄小孩子的口吻,弄得熠煌大腦充血。

  「你、睡覺!」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的熠煌,只好惡狠狠的命令著夏馨炎。

  再說下去,也許他真的會吐血。

  「哦。」隱隱的感覺到熠煌情緒不太對勁,夏馨炎想要多問什麼也不方便開口,也許熠煌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也說不定。

  看著夏馨炎睡熟,熠煌眉頭皺了皺,自己剛才到底是想到了什麼?

  伸出食指揉了揉自己發脹的額頭,真的是頭疼,總是有什麼東西在腦子裡轉,又想不起來。

  好像是隔著一層薄薄的紗,朦朦朧朧的偏偏不讓他看清楚。

  到底是忘了什麼呢?

  熠煌努力的去想,只是一想頭就疼得好似要裂開似的,只能作罷。

  看了看床上熟睡的人,熠煌露出了笑臉,尤其是想到剛才她那焦急的聲音時,其中蘊含的擔憂讓他心痛中糅雜著幸福的感覺,真挺奇妙的。

  於是某人在這個夜晚忘記了修煉一直盯著夏馨炎的睡顏直到天明。

  清晨洗漱完畢,與阮婷薇阮子鵬匯合。

  阮子鵬與夏馨炎微微的頷首,然後一起往預定的地點走去。

  阮子鵬這次並沒有帶多少人,只是帶了十幾個隨從以及自己女兒,看來對於此次的結果早就有了最壞的打算。

  縱然是如此,但是他們的臉上沒有半分沮喪,反倒如往日一般平靜。

  夏馨炎更是沒有說話,只是跟在阮子鵬的身後一起往目的地走去。

  城東,有一個大殿,平日裡是用來舉行重大儀式的地方。

  以前這裡是屬於阮家所有,只是後來阮家被韓家壓制,不得不放棄了對大殿的所有權。

  此處大殿成為了兩家共用的場所,只不過,平日裡韓家用的比較多一些。

  至於阮家的人漸漸有重要的儀式也不在這裡舉行,畢竟每次進來舉行什麼儀式,總是會見到韓家那種嘲笑的噁心嘴臉,什麼心情都被破壞了。

  阮家人到了大殿門口的時候,韓家的守衛已經在店門口站了有一會兒,見到阮家的人來了,全都露出一抹譏笑。

  「阮老爺,我家老爺早就到了,恭候大駕多時。」其中的一個守衛見到阮子鵬立刻迎了上來,好像是很恭敬的行禮,只是話裡的諷刺任誰都聽得出來。

  阮家人沒有一個動怒的,不是因為他們忍氣吞聲,而是因為他們根本就不屑跟這樣的小人物動氣。

  阮子鵬等人看都沒有看那個出言譏諷的傢伙,直直的走了進去。

  被人完全無視的那個侍衛在阮子鵬等人的背後低聲的罵著:「什麼東西,今天之後城裡還有沒有阮家都是一回事,還敢跟小爺我擺譜,不知好歹的傢伙。我呸!」

  「至少人家現在還是城裡的一份子,總不能太失禮了不是?」

  旁邊有人勸誡著,只不過,這樣的勸誡裡蘊含著怎樣的嘲諷,任誰都能聽得出來。

  「想擺譜就擺吧,估計過了今天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就是,你應該成全人家一下,最後一天了。」

  聽著殿門外肆無忌憚的嘲笑辱罵,夏馨炎無聲的輕笑著,韓家人真是夠狂妄自大的,連手下人都不知道約束一下嗎?

  難道就沒有聽說過風水輪流轉這句話嗎?

  目光如此短淺,怎麼會壓住了阮家呢?

  進入大殿,挑高極高,大大的窗戶打開著,屋內分外的敞亮。一根根粗壯的石柱支撐著大殿,上面雕刻上了精美的花紋。

  地面的石地板被打磨得光滑明亮,都可以當做鏡子用,直接照人了。

  前面的高台,九層台階的平台之上擺放著古木桌椅,一看就是位高權重之人的位置。除了那裡旁邊再也沒有座位,顯然在這個大殿中,經常進行的是嚴肅莊嚴之事。

  左手邊已經站著韓家的家主韓安以及重要的長老等人,見到阮子鵬進來之後,皮笑肉不笑的打著招呼:「阮家主來得倒是夠早,怎麼,任務已經完成了?」

  「韓家主來的更早。」阮子鵬冷冷的掃了一眼韓安,連多餘的應酬話都沒有,說完之後,往旁邊一站,不再理會韓安。

  夏馨炎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韓家人,大概明白了為什麼阮家不如韓家了。

  韓安的靈力等級是四十一級的靈宗,而且他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實力,就連夏馨炎如今的實力都能看出來他的靈力等級,看來韓安對自己的靈力等級十分的自傲,巴不得全城的人都知道他的等級才好。

  至於旁邊的四個長老,一個個全都是四十級的靈宗。

  也就是說韓家裡的人比阮家實力高了不是一星半點,阮子鵬才不過是三十九級的靈王,如此一比,阮家要是不被打壓才真是怪事了。

  看看韓家的舉動,站在左邊,擺明了他們韓家已經將自己當做城中的老大,將右邊留給阮家,這樣的態度真是再明確不過。

  日後,城中必然是韓家獨大。

  「阮家主,這次來的人怎麼還有普通的隨從?」韓安的目光在何浠源幾個人身上轉了轉,這幾個人他看不出來靈力等級,難道說比他的實力還要高?

  韓安心生警覺,不由得在言語上試探。

  阮子鵬什麼話都沒有說,沒有反駁更沒有附和,這樣的鎮定反倒讓韓安鬆了口氣。

  誰不知道阮家的人最在意阮家人的面子,這次的事情結束之後,阮家將會在城中除名,若是阮子鵬有能力扳回這一局又怎麼會如此沉默?

  就算阮子鵬不好勝其他幾個人的反應也多少會讓他猜測到一些端倪。

  只是看其他阮家人的反應,這幾個人並不是什麼有實力的傢伙。

  一想通這點,韓安立刻將心放肚子裡了。

  這個時候,他還是不要自己嚇自己的好。

  「韓安,你以為你擠走了阮家,你就可以在城中獨大嗎?」阮婷薇忍不住開口,冷睇著韓安。

  「阮家侄女,這樣跟叔伯輩兒的人說話可是沒有禮貌的事情。」韓安似笑非笑的說道,他馬上就要得到城中的絕對控制權,對於阮婷薇的「沒教養」他也就大度的不予追究。

  「禮貌?對於一個將城中勢力拱手讓人的人,根本就就不需要禮貌。」阮婷薇鄙視的瞪著韓安,她忍韓家已經忍了好久,如今可能是最後一次與韓家見面,她有些話不吐不快。

  「你以為沒有你們阮家城就要毀了嗎?」聽到這裡韓安也沉下臉來,他從來就是討厭阮家人,這麼多年一直的打壓阮家,如今好不容易有這個把阮家徹底踢出去的機會,他怎麼可能錯過。

  他最討厭的就是阮家那種自以為是的嘴臉,以為城裡就他們阮家一家獨大嗎?

  「我們阮家至少不會聯絡外人,成為外人的傀儡!」阮婷薇冷冰冰的盯著韓安,毫不留情的說出日後韓家的結果。

  「你們韓家日後無非就是他們的傀儡,只要他們需要,你們就還要再去豐澤林,再去用一條條人命來滿足那些人的要求。」

  「從一家之主變為為他人賣命的傀儡,韓家真是前途無量!」

  阮婷薇的話讓夏馨炎在心裡暗笑不已。

  前途無量還是前途無亮?

  似乎被阮婷薇這麼一說,韓家日後的生活很暗淡啊。

  「就算如此又怎麼樣?你們阮家日後在城中再也無立足之地,又管得著城中的事情嗎?」韓安咬牙陰沉著臉冷冰冰的說道。

  就算他成為那個勢力的一個傀儡也比阮家這個喪家之犬強。

  世上本就是強者為尊,能依附到一個更大的勢力上,他們韓家只會越來越好。

  阮家都連立足之地都沒有,又怎麼跟他們韓家比?

  「說得好!」大殿門口突然有人撫掌朗笑道。

  一句話讓大殿內的人齊齊回頭,正看到一個中年男子昂首闊步的走了進來,在路過阮家的時候,陰沉的目光掃了阮家人一眼,大大方方的坐到了高台的椅子上。

  身後跟著八個壯年男子,虎視眈眈的盯著殿上的兩家人。

  「三當家,您來了,一路辛苦辛苦。」韓安立刻一副狗腿的諂媚模樣,討好的賠笑行禮。

  汪晨隨意的掃了掃韓安,倨傲的點點頭:「嗯,怎麼有人對我們很不屑?」

  「三當家,那種人馬上就會被趕出城去,您又何必為了這種人置氣?」韓安那副諂媚的嘴臉真的是跟他一家之主的身份完全不掛鉤。

  「這次的任務是交給你們兩家的,總是要看結果說話的。」汪晨好似公平的說道,只不過他那臉色,以及越來越不待見阮家的眼神都表明,他到底是看好哪家。

  「你憑什麼來參與我們城中的事情?」阮婷薇越想越氣,終於忍不住直接開口。

  話語根本就沒有經過大腦,衝口而出。

  「阮家還是韓家誰勝誰劣都是我們城中的事情,憑什麼你有全力用一個什麼任務來決定我們的地位?」

  阮婷薇大聲的質問著,她受夠了,受夠了這個叫汪晨的男人背後所代表的勢力,受夠了他們對城中事情的橫加干涉。

  「薇兒!」阮子鵬低聲呵斥一句,試圖阻止阮婷薇的質問。

  「爹,根本就不公平!」阮婷薇雙眼微微的泛紅,她不服氣。

  尤其是看到父親那半白頭髮,隨著阮家韓家爭鬥而生出的皺紋來,她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本來昨天晚上她都想好了,要鎮定,鎮定。

  事情早就成了定局,今天無非就是來走個過場。

  她明明都想好了,可是,面對這韓安的侮辱嘲笑,汪晨的自大倨傲,以及父親那蒼老的面容,失去神采的眼眸,都讓她忍不住要去質問,去質問這些毫無意義的東西。

  「阮大小姐,什麼叫公平?」韓安冷笑著問道,「當初你們阮家一家獨大的時候仗著……那個人實力稱霸的時候,怎麼就不說不公平呢?」

  夏馨炎奇怪的看了一眼韓安,他所說的那個人應該是阮婷薇說的那個叔叔吧。

  對於阮婷薇的叔叔,夏馨炎現在才真的好奇起來,到底是一個什麼讓的人物,竟然在別人提起的時候都不敢提他的名字。

  只是這樣的人物,為什麼要離開阮家呢?

  阮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竟然沒有回來,是什麼原因回不來?

  「阮大小姐,當初我們都沒有叫不公平,現在你們也別叫。」韓安臉上冷得都快要結冰,他忍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有這麼一個快要讓阮家徹底消失的機會,他怎麼可能放過?

  「實力為尊,有實力就在高位,沒有實力的人就只能被人踩。」韓安面露譏笑,嘲笑著阮婷薇的天真,「怎麼,如今你們阮家被人踩了就受不了嗎?」

  「你……」阮婷薇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怒指著韓安,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好了,你們的鬧劇也夠了。」汪晨不悅的打斷韓安與阮婷薇的爭執,他可沒有這麼多閒工夫來看他們的無聊小事。

  「東西呢,都準備好了嗎?」汪晨最關心的還是他需要的東西,大哥可是急需這個東西,耽誤不得。

  韓安一聽完這個,立刻得意的揚起臉來,拿出一個錦盒,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中:「三當家,這個便是您要找的東西。」

  汪晨身後站著的一個男子立刻下去將錦盒拿過來,雙手捧給汪晨。

  汪晨打開一看,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韓安,東西不對吧。」

  「三當家,這個確實是在那裡找到的……」韓安一聽汪晨陰沉的聲音,嚇得一個哆嗦,趕忙解釋著。

  「我要的是七葉火影花,這個怎麼是五葉的?」汪晨啪的一下將錦盒闔上,怒瞪著韓安。

  「三當家息怒息怒,這個是手下人找來的,放心,他們現在還在找七葉火影花,只要一找到立刻就趕回來。」

  韓安趕忙說道,生怕說慢了,讓汪晨不高興。

  要是汪晨怪罪下來,他們韓家可是承受不了。

  「阮子鵬,你們呢?」汪晨漫不經心的問著阮子鵬。

  「沒有找到。」阮子鵬鎮定的回答。

  聽到阮子鵬的話,汪晨笑了起來,哈哈的大笑著:「好,好,很好。連我們的話都不聽了,阮家果然家大業大!」

  「不過,既然韓家已經幫我們找到了這個五葉火影花,那麼我們自然要支持韓家了。」汪晨聽藥劑師說過,若是能找到七葉火影花最好,沒有的話,五葉火影花也可以用。

  韓家算是做到了,當然韓安的人要是再給他找到七葉火影花更好。

  這個結果阮子鵬早就預料到了,尤其是在韓安拿出錦盒的時候,他就知道最後的結果已經注定。

  「阮子鵬,你若是識相就自己乖乖的帶著人離開,不要讓我費事。」汪晨居高臨下冷睇著阮子鵬。

  阮子鵬連看都沒有看夏馨炎一眼,只是平靜的點頭:「我知道了。」

  「給你們半天的時間,收拾東西離開城,我也算是仁至義盡。」韓安幸災樂禍的走過來笑看著阮子鵬。

  終於讓他等到這一天了,日後這裡就是他們韓家的天下了。

  阮婷薇抿了抿唇,偷偷的瞟了一眼夏馨炎,其實她還是對夏馨炎抱有希望的。

  她真的很想奇跡發生。

  不管怎麼樣,只要保住阮家就好了,她真的不求什麼。

  她只是不想自己的族人連祖宅都沒有,族中的老人孩子連個正式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接收到阮婷薇的求救似的目光,夏馨炎輕輕的笑了。

  往前跨了一步,拍了拍阮婷薇的肩:「其實韓安說的沒有錯,一切都是成王敗寇,只要有實力,就可以隨意的制定規則。」

  夏馨炎話一出口,立刻惹來阮婷薇不可思議的驚詫目光以及韓安等人的錯愕。

  誰都不明白,怎麼站在阮家裡的人,說出這麼向著韓家的言論?

  「馨炎你……」阮婷薇真的是被夏馨炎的話嚇到了,昨天還說得好好的,怎麼今天變成這個樣子?

  夏馨炎昨天不是說要站在阮家這邊嗎?

  難道是因為見到汪晨之後,夏馨炎就害怕了?

  果然,人心是最靠不住的。

  「哈哈……我說阮大小姐,你要跟你家裡這個人一樣,認清形勢。」韓安到底是人精似的人物,一聽夏馨炎這麼說,立刻就明白夏馨炎的意思。

  看來阮家人還是有識時務的人物,比如這個人,就知道現在阮家完了,韓家才是日後的老大。

  這個時候捨棄阮家來投靠韓家才是正確的選擇。

  「強者為尊,那麼換句話說就是誰厲害誰就能說話。」夏馨炎笑瞇瞇的說道,同時看向韓安,「不知道韓家主覺得我這個理解對不對?」

  「完全正確!」韓安得意的仰頭大笑著,就算他靠了汪晨又怎麼樣?

  在城中他才是第一勢力的主人,汪晨又不會成年累月的在城裡坐鎮,這裡依舊是他的天下。

  「所以……」夏馨炎的笑容愈發的溫和,對著韓安輕聲說道,「你可以去自裁了。」

  夏馨炎話音一落,大殿內立刻陷入一片詭異的安靜之中。

  除了眾人的呼吸再也聽不到變點聲音。

  每個看向夏馨炎的目光中都寫著兩個字——瘋了。

  能不是瘋子嗎?

  確定韓家馬上就要成為城中的唯一勢力,還來挑釁這個強大勢力的家主,這個女人不是瘋了還有什麼可能說出如此不經大腦的瘋話。

  「自、自裁?」韓安不可思議的反問著,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以確定自己是出現了幻聽還是因為有人真的在發神經說胡話。

  「既然知道的話,你可以行動了。」夏馨炎用眼神在鼓勵韓安,「開始吧。」

  夏馨炎認真的模樣惹得韓安狂肆大笑,笑著笑著竟然連眼淚都笑了出來,用袖角胡亂的擦乾眼淚,韓安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問道:「你是瘋子嗎?原來阮家人就這麼輸不起。」

  「請你弄清楚一件事情,我不姓阮,也跟阮家人沒有半點關係。」夏馨炎豎起食指在韓安面前晃了晃。

  「你不是阮家人到這裡來幹什麼?」韓安眉頭一皺,不滿的瞪向阮子鵬,「怎麼阮家已經可悲到去請外人做幫手嗎?」

  「你們韓家不是還請了死士去尋寶嗎?」夏馨炎冷冷的聲音響起,盯著韓安,一字一頓的說道,「還是大靈師,韓家好大的手筆!」

  「你是什麼人?」韓安終於覺得有點不對勁了,為什麼這個人知道他派了大靈師的死士去尋寶。

  難道說……

  韓安腦中靈光一閃,難道說他們在豐澤林遇到過?

  「你殺過我的死士?」韓安將唯一的可能說了出來,「你是阮家的什麼人,竟然如此幫阮家。」

  在韓安的印象當中,只有跟阮家有很深的關係才能去幫著阮家去豐澤林尋寶,不然的話,誰會沒事去豐澤林?

  「韓安,你與阮家有什麼關係,什麼仇恨都與我無關,但是,你的死士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所以,身為韓家的家主……」

  後面的話,夏馨炎並沒有說,只是用一聲冷哼結束。

  不過那冷哼中的殺氣是如此的明顯,根本就沒有掩飾的意思。

  「想找我的麻煩?」韓安笑了,他不得不笑,眼前這個人才多大的年紀?

  十七八歲吧,她能有多高的靈力?

  十二還是十三級?

  這樣的人來找他的麻煩,是不是想來送死啊。

  汪晨坐在平台上饒有興趣的看著,他還真是沒有見過哪個人這麼不要命的。

  「不是找你麻煩,是讓你死!」夏馨炎說的一本正經,換來的只是韓家人的哄堂大笑。

  阮婷薇擔憂的瞅著夏馨炎,馨炎到底想做什麼?

  「她要我死?」韓安大笑著拉過身邊的長老指著夏馨炎,好笑的問道,「小丫頭,你的靈力等級到了幾級?」

  「幾級?對付你綽綽有餘。」夏馨炎大大方方的將靈力釋放,淡淡的光芒閃過,讓平台上的汪晨驚訝的坐直身體。

  十九級靈師?

  韓安也是一愣,不可思議的揉了揉眼睛,眼前這個人不是才十七八的年紀嗎?怎麼會是十九級靈師?

  是不是有點太妖孽了?

  「好年輕的十九級靈師!」短暫的驚訝之後,韓安也不得不真心的稱讚一句,稱讚完之後,臉上浮現起冰冷的譏笑,「區區十九級靈師就想殺我?你當我這個四十一級的靈宗是假的不成?」

  韓安不知道是真的氣瘋了還是想要剷除所有挑釁他地位的人,沒有吩咐旁邊的長老,直接自己對夏馨炎動手。

  靈力爆出,立刻蓋過夏馨炎的靈力。

  兩者之間的差距太大,夏馨炎完全是被打壓的狀態,在韓安的強勢靈力之下,她的那點靈力光芒是如此的微弱。

  阮子鵬目光閃了閃,看向夏馨炎身邊的幾個人,是他們出手的時候了吧?

  若是沒有依仗夏馨炎也不會如此的冒險。

  就在韓安撲過來的時候,夏馨炎連動都沒有動,何浠源明鑫以及蓮枝更是連眉頭都沒有抬一下,平靜的看著氣勢洶洶衝過來的韓安,彷彿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似的。

  韓安冷笑著,他知道夏馨炎不是他的對手,他要做的無非就是徹底的打擊阮家。

  他的笑容還沒有完全展開,一抹紅色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迎著韓安而出。

  同時一股絲毫不遜於韓安的妖力爆出,立刻充斥在大殿之中,周圍的人受到波及,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兩步,驚恐的盯著妖力的來源。

  狐狸!

  一隻漂亮的紅色小狐狸站在韓安的面前,小小的身體,很容易被人忽視,但是,如今大殿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辦法將小狐狸忽視。

  因為他身體周圍湧動的妖力好似要將空氣凝固一般的恐怖,壓得眾人胸口悶悶的有點喘不過起來,心跳加速,好像隨時都有從胸口跳出的可能。

  「靈獸!」大殿上響起一片驚呼聲,複雜的目光盯著火紅的小狐狸。

  這麼強悍的妖力發出,他們要是在認不出來這是一頭厲害的靈獸的話,那他們都不用去混了。

  小狐狸可沒有給韓安多少驚訝的機會,動作極快的纏上他,韓安被迫與小狐狸纏鬥在一起。

  兩個人的動作太快,韓家的長老連插手的機會都沒有。

  「爹,馨炎竟然這麼厲害,有契約靈獸。」阮婷薇愣怔的低喃著,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夏馨炎會有這樣的幫手。

  阮子鵬沉默著,若是能跟韓安戰在一起的靈獸,這到底要幾千年的?

  至於夏馨炎,她倒是有什麼樣的背景?難不成是某個大家族的子弟?難怪行事作風如此的奇特,原來是有高貴的血統。

  不光是阮子鵬這麼想,就連汪晨也是如此,心中已經認定了夏馨炎是某個有高貴身份的人。

  不然的話絕對不可能這麼年輕的年紀就有這麼高的靈力等級,一定是有強大的後台,才能讓她靈力修煉這麼快。

  就在他們沉思的時候,大殿中的勝負已分。

  彭的一下,韓安被小狐狸妖力轟的直接倒在夏馨炎的腳下。

  「馨炎。」小狐狸伸出粉紅的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他的任務完成。

  夏馨炎點了點頭,滿意的走了過去,看著地上傷痕纍纍的韓安,咧嘴一笑:「韓安,我早就說過我對付你綽綽有餘!」

  說完,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對著韓安一通狠揍。

  對於夏馨炎的舉動,大殿上的眾人只感覺到自己額頭冷汗狂流,這樣是不是有點太卑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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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5 22:52:29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二章 合作默契

  「你幹什麼!」

  「住手!」

  遲了一步才反應過來的韓家長老,急急的衝了過去,三個人直奔小狐狸而去,剩下的一個自然是去對付夏馨炎。

  他們想的很好,小狐狸是一頭靈獸,就算是再厲害,三個四十級的靈宗也能應付了,至於那個十九級的靈師,就不在考慮範圍之內。

  四位長老想的是將會有一場惡戰,甚至都做好了與小狐狸艱苦纏鬥的準備,哪裡想到夏馨炎一見他們撲過來,直接往後一退,根本就沒有要繼續打的意思。

  見到不用出手就能把家主救下來,哪裡還會去額外的找麻煩,直接的將自己家的家主救了回來,一通的救治。

  夏馨炎閒閒的站在一旁輕笑的看著,彷彿剛才那個趁火打劫的人根本就不是她似的。

  「你,報上名來!」其中一個長老起身,怒指著夏馨炎。

  夏馨炎撇了撇嘴,不屑的輕哼:「我的名字,你也配知道?」

  「你……」一句話噎的某位年過半百的長老全身發顫,氣血上湧,就差直接噴出一口血來以表示夏馨炎不尊老的惡劣行為。

  「我什麼我?我知道我很好。」夏馨炎得意的笑著,挑眉瞅著恢復了一點神智的韓安,「早就說過不要惹我,讓你自裁又不自裁,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喜歡說大話嗎?」

  「我說了對付你綽綽有餘就是綽綽有餘,還瞪我?還敢瞪我?不服氣啊?」

  夏馨炎完全是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模樣,氣得韓家人一個個義憤填膺,恨不得上去將夏馨炎剁碎去餵狗。

  只不過……瞅了瞅她腳邊安然站著的小狐狸,又全都沒有了動靜,努力的克制著心裡的怒火,等著韓安的吩咐。

  「靠一頭靈獸贏我,算什麼本事?有本事跟我單打獨鬥。」韓安在長老的幫助下,從地上爬了起來。

  說的話也是分外的嚴肅,只是在他頂著奼紫嫣紅的一張臉時,怎麼看怎麼可笑。

  「單打獨鬥?」夏馨炎狐疑的看著韓安,似乎是在思索他的提議。

  「沒錯,你若是有身為靈師的尊嚴就與我公平的一戰,靠著靈獸算什麼本事?」韓安冷笑著斜睨著夏馨炎,他就不信了,若是沒有那頭靈獸,他怎麼可能會輸。

  夏馨炎往前走了一步,突然的咧嘴一笑,笑容那叫一個淑女,那叫一個溫柔,只是紅唇中流利而出的話語偏偏與那個完美的笑容形成強烈的反差。

  「公平你妹啊公平!你一個四十一級的靈宗挑戰我這個十九級的靈師,你丫的不嫌臉紅,我還嫌你變態呢!」

  「欺負比你靈力低的人,你有癮是不是?」

  「還單打獨鬥?你腦子不正常,就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有病啊?你怎麼不跟我家寶貝單打獨鬥呢?」

  「鄙視我請靈獸,你勾搭外人對付阮家就是英雄啦?你就光明正大了?」

  夏馨炎冷笑著瞅著韓安,眼中那濃濃的嘲諷如此的不加掩飾,一席話罵過去,弄得韓安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拳頭不知道捏緊了多少次,隨時都有發作的可能。

  「家主,別被她刺激到。」旁邊的一位長老趕忙的過來勸解韓安,「她是想故意激怒你。」

  「故意激怒?」聽到那個長老的話,夏馨炎笑了起來,「你真是夠自大的,不過也難怪,韓家差不多都是你們這樣的傢伙。」

  「以為就你們有靈獸嗎?」韓安剛想笑,只是那扯動的唇角帶動了臉上的傷勢,痛得他笑不出來,因為這個痛,對夏馨炎的恨意愈發的深了一些。

  韓安這麼一說,旁邊的四位長老這才反應過來,立刻將自己的靈獸放了出來。

  光芒連閃一頭頭靈獸出現在大殿上,就連韓安都釋放出來一頭獠牙藍狼的千年靈獸來。

  其他四位長老身邊的都是八百年的靈獸。

  旁邊的阮子鵬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他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韓家的人有了契約靈獸?

  韓安得意的揚著下巴斜睨著夏馨炎,她不就是有一頭靈獸嗎?

  看看他們這邊,有五頭靈獸。

  阮婷薇輕輕的扯了扯自己父親的衣角低聲說道:「爹,馨炎恐怕要有麻煩。」

  本來夏馨炎的靈力就不足以與韓家人想對抗,小狐狸確實很厲害,但是,那也僅僅是剛才佔了一個便宜罷了。

  畢竟小狐狸的出現太過突然,打了韓安一個措手不及,才會讓韓安如此狼狽不堪。

  若是韓家的四位長老一起上的話,小狐狸也不見得能討到什麼便宜,更何況韓家突然之間冒出來五頭契約靈獸。

  這樣一來夏馨炎就更加的吃虧。

  阮子鵬凝重的看了韓安他們一眼,抬腿往夏馨炎這邊走去,只不過他才靠近了一步,就被夏馨炎伸手攔住:「阮家主,這點小問題我自己可以處理。」

  小問題?

  阮子鵬真想找個人問問,是誰的思想不太正常。

  面對著五個四十級以上的靈宗,外加五頭契約靈獸,還叫小問題?

  難不成現在對問題大小的標準已經重新的衡量過,而他並不知道這個新的規則?

  夏馨炎的目光從那幾頭靈獸的身上轉到韓安得意的斑斕臉上,嗤笑一聲:「韓安,你是不是才得到靈獸沒有多久啊?」

  話一出口,毫不意外的看到韓安的表情一僵。

  怨毒的盯著夏馨炎,韓安陰冷的低哼:「你管我得到靈獸多久,只要能殺了你就行。」

  夏馨炎伸出食指,晃了晃,嘖嘖有聲道:「才剛剛契約了沒有多久的靈獸,恐怕也是別人給你的吧,不然幹什麼非要等到被我揍成這個樣子才想起來你有靈獸。」

  「你別管我什麼時候想起來的,我只知道,你走不出這個大殿!」韓安咬牙一字一字從牙縫中擠出,他還沒有丟過這麼大的面子,竟然當著阮家人的面被狠揍了一頓。

  這要是傳出去,日後他還如何在城中立足。

  那個該死的女人縱然是萬死也難洩他心頭之恨。

  「識相的就先跪下給我磕頭認錯,也許我還會考慮一下是不是給你一個全屍。」韓安說著,對著旁邊的四個長老做了一個手勢。

  四個長老一起在心裡命令靈獸,對夏馨炎施壓。

  五頭靈獸妖力全開,虎視眈眈的盯著夏馨炎,嘴裡發出威脅的低低咆哮聲,殺氣好似實質向夏馨炎逼迫而去。

  阮婷薇緊張的看著夏馨炎,又將求救的目光轉向自己的父親,夏馨炎這樣子根本就不行啊,那五頭靈獸根本就不是善茬,她要吃虧了。

  阮子鵬看到自己女兒的目光只是搖了搖頭,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夏馨炎並沒有說大話,看她那氣定神閒的模樣,哪裡有被威脅到的感覺?

  「想靠著靈獸多勝我,打群架啊?」夏馨炎好笑的看著那五頭氣勢洶洶的靈獸,在看管了身邊何浠源他們之後,她怎麼覺得這五頭靈獸好可愛?

  就像是沒有長大的小孩,正對著大人示威。

  請原諒她這個不算太恰當的比喻,她真的是這個感覺。

  「你想憑著一頭靈獸對付我,我告訴你,你失策了,沒有想到我有五頭契約靈獸吧。你有幾頭,有本事都拿出來?」韓安得意的叫著,臉上那囂張的模樣襯得那副鼻青臉腫的尊榮還真有點恐怖。

  「契約靈獸,我還真沒有。」夏馨炎無奈的攤開雙手,她可是實話實說,她是一頭契約的都沒有。

  貌似當初有過一頭,還被她給強行解除契約了。

  一聽到夏馨炎這樣說,韓安臉上陰毒的笑意愈發的深沉:「殺了他們!」

  立刻指揮著靈獸往上衝,當然了,四個長老也同樣的帶著自己的靈獸撲了過去。

  一時之間大殿之上妖力靈力齊放,令旁邊的眾人立刻感覺到強大的壓力,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幾步,將中間的位置讓出來,生怕自己被波及到。

  面對著撲過來的眾人,夏馨炎趕忙往後退去,就連剛才分外神勇的小狐狸也噌的一下躥到後面。

  阮婷薇心裡一緊,難道說剛才對付韓安已經將小狐狸身上的妖力全都消耗殆盡了不成?

  顯然,大殿之中的很多人都有了阮婷薇同樣的想法,只不過臉上的表情各異。

  阮家自然是在擔憂夏馨炎,至於韓家與平台上坐著的汪晨則是幸災樂禍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夏馨炎和小狐狸往後一退,躲到了何浠源的身後。

  何浠源回頭對著夏馨炎溫柔一笑,然後在強勁的妖力靈力中,優雅的往前走了幾步,右手緩緩的平舉,掌心向上,狂暴的漩渦在他的掌中凝聚,就好似大海處無人可以抗拒吞噬掉一切的漩渦。

  韓安一見到何浠源掌中突然出現的水漩渦,整個人都傻了,不可思議的盯著那一襲青衫的清秀男子:「靈、靈獸?人形靈獸?」

  喊出的聲音不知道是因為太恐懼還是因為太緊張,完全的變了調,有一種尖銳的刺耳感覺。

  何浠源溫和一笑,薄唇輕啟,緩緩吐出四個字:「瀚海狂潮!」

  聲音極輕極輕,只是,隨著這四個字,他掌心之中的漩渦陡然變大,滔天巨浪瞬間從他的掌心捲起,直接沖高到大殿的屋頂,然後狠狠的砸下,砸向已經呈現呆滯狀態的四個長老以及那五頭靈獸。

  轟隆隆——

  眾人耳邊只聽到滔天巨浪發出的轟鳴,然後就看著那四個人以及五頭靈獸,好似狂風暴雨中的殘破樹葉一般,被衝到了大殿的牆壁之上。

  什麼慘叫,什麼哀嚎統統沒有。

  當然憑著四個長老四十級的靈宗實力絕對不會因為何浠源的一記攻擊就掛了的。

  不過,受傷是肯定的。

  那狂暴的巨浪好似永遠不會枯竭似的,一刻不停的衝擊著四個長老以及五頭靈獸。

  四個長老也不是吃素的,趕忙釋放靈力,奮力的張開了一道靈力屏障,努力的抵抗者何浠源的攻擊。

  當然靈獸的遭遇就似乎差了一些,有兩頭已經在他的攻擊之下暈了過去。

  「太棒了,馨炎竟然有人形靈獸。」阮婷薇興奮的低呼著,聲音不敢太大,只有身邊的阮子鵬能聽到。

  她剛才還擔心夏馨炎呢,看來這下沒有問題了。

  「人形靈獸也不是萬能的。」阮子鵬可沒有阮婷薇這麼樂觀,說給他女兒聽,「看那四個長老,這一擊不會要了他們的命,只要這巨浪一消失,就是他們反擊的機會。」

  聽阮子鵬這麼一說,阮婷薇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緊張的盯著大殿上那洶湧的巨浪,看著它們一刻不停的重重砸在四個長老的身上,隨後在衝擊到牆壁上之後,那水又憑空消失。

  阮婷薇真希望這些巨浪永遠不要消失,直接把那些人殺了才好。

  當然她也知道自己的這個希望很可笑,又誰能一直不停的釋放力量,就算是靈獸,妖力也有消耗乾淨的時候。

  「吞噬。」清冷的聲音自何浠源的身側響起,四股奇怪的光芒從巨浪中掙扎的四個長老身上射到他身邊的人身上。

  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滿頭白髮的男子站在了那裡,面無表情的看著巨浪中的四個長老。

  如雪的白髮無風自動,徐徐的向後飄飛。

  四道光芒沒入他的身體內,隨著光芒的注入,巨浪中四個長老的靈力屏障光芒越來越暗,直到清脆的破碎卡嚓聲響起,靈力屏障化為點點光芒消散在空中。

  「唔!」在巨浪重擊,長老發出痛苦的悶哼,唇邊開始有刺目的鮮紅滑落,臉色也開始泛白。

  「兩、兩頭人形靈獸?」這次的驚呼不是韓安發出的,而是某個旁觀的阮家人。

  韓安不是不驚訝,而是太驚訝了。

  驚訝到不都知道如何反應,只能呆愣愣的出神,大腦已經消化不了他所看到的一切。

  任何一個人要是能契約一頭靈獸就已經很厲害的了,當然,若是有一頭人形靈獸,那絕對有自傲的資本。

  但是,當一個人有一頭靈獸,外加兩頭人形靈獸這是什麼概念?

  變態!

  平台上的汪晨身體微微的前傾,手指情不自禁的抓住椅子的扶手,在他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在扶手上留下了深深的指痕。

  臉上的肌肉全都繃緊,甚至眉毛還在微微的抖動著,只是因為坐得高一些,其他人的目光又全都集中在夏馨炎身上,所以沒有人發現他的異常。

  事情好像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這下馨炎穩贏了。」阮婷薇開心的對著自己的父親說道。

  兩頭人形靈獸的!

  怎麼可能不贏?

  「嗯,只要給夏馨炎一些時間就好。」阮子鵬附和著自己女兒的話。

  一頭靈獸用妖力在壓制著韓家的四個長老,一頭靈獸在吞噬他們的靈力,只要時間一到,四個長老身上的靈力被吞噬乾淨。

  其實也不用完全的吞噬乾淨,只要那頭攻擊的人形靈獸能夠戰勝他們就可以。

  到時,夏馨炎絕對勝了。

  阮子鵬別有深意的看向夏馨炎,心中猜測不已。

  夏馨炎到底是什麼人?

  只是,等著消耗時間是夏馨炎的作風嗎?

  所以,令人再次瞠目結舌的一幕發生了。

  辟啪一聲炸響,好似九天驚雷炸落。

  大殿內陡然一亮,刺目的燦亮讓所有人同時閉上了雙目,他們剛才看到什麼了?

  一道好似巨樹一般粗壯的雷電在大殿內出現,直接的劈在了洶湧的波濤之中。

  刺目的燦亮一閃而過,有心急的人趕忙的睜開眼睛,想要將剛才沒有看清楚的事情仔細的看清楚。

  一看之下,臉色驟變。

  剛才還在奔流不息的滔天巨浪消失得無影無蹤,地上沒有半點水漬,就連四個長老身上都沒有半點水痕。

  別說四個長老衣服上沒有水痕了,就連他們身上都沒有半點水分。

  是水分,不是水痕,這個水分包括肌肉中的水分。

  畢竟被燒成了焦炭的人又怎麼會有水分呢?

  大殿中的眾人全都困難的嚥了一口口水,好狠的手段。

  輕輕的辟啪聲,讓眾人的目光轉到何浠源身邊那個嫵媚的女人身上,明明笑得那樣的美艷,手段卻是最殘忍的一個。

  手指上還盤旋著一道細小的雷電,美目一瞟,瞟到了四具黑炭似的屍體後,蓮枝滿意的收起雷電。

  何浠源,明鑫自然也是妖力全收,安靜的站在夏馨炎身旁,就好似他們最開始進入大殿一樣的安靜,身上沒有半點力量波動,如同平常人一般。

  乾澀的嚥下口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在夏馨炎的身上停留,不是他們不想注意那幾頭人形靈獸,而是人形靈獸的眼神在告訴他們。

  夏馨炎才是他們的主人,可以做決定的人。

  「韓安,你還有什麼本事,拿出來吧。」夏馨炎輕輕的笑著,斜睨著韓安,根本就沒有將他放在眼裡,也確實是不用放在眼裡。

  韓安整個人都是木的,聽到夏馨炎的話之後,愣愣的盯著她,不知道做什麼反應。

  「我們韓家跟你有什麼仇?」良久之後,韓安終於反應過來,立刻對著夏馨炎咆哮起來。

  只不過因為情緒太過激動,聲音完全的沙啞,聽來有些刺耳,讓人不太舒服。

  「你最不該的就是去豐澤林!」提到這個問題,夏馨炎目光陡然變冷,一直是悠閒而站的她,好似在這一瞬間化身地府使者,這樣的冰冷殺氣,比說是韓安膽顫,就連夏馨炎身邊的何浠源他們也全都一顫。

  不解的互相看了一眼,夏馨炎的氣勢好強。

  這樣強勢的殺氣,絕對不是隨便可以裝出來的,必然是經歷過無數次的生死洗禮之後才能出現的。

  畢竟他們身為靈獸,從小的時候就是在一次次的廝殺中生存下來的,更別說日後經歷過化為人形的天劫,他們身上有這種氣勢很正常。

  為什麼夏馨炎身上會有?

  「阮家也去豐澤林了,你怎麼不去對付阮家?」韓安氣急敗壞的狂吼著。

  他不甘心,不甘心!

  明明阮家就已經完了,城中將是他的天下,這個位置已經被他抓在了手裡,可是他連坐還沒有坐上去,就要這麼丟了。

  這怎麼可以?

  更何況,就這麼一眨眼的工夫,家族中的四位長老全部身死,韓家的勢力立刻被削弱了很多。

  「誰讓你家的死士嚇到了我!」夏馨炎冷哼一聲,死死的盯著韓安。

  若是銀簪沒有找回來,若是真的被岩漿融了,那麼韓家就不是死亡這麼簡單了。

  夏馨炎話音一落,大殿內立刻響起了不可思議的抽氣聲。

  眾人面面相覷,心裡紛紛猜測不已。

  只是嚇到了就要這樣對付韓家,似乎有點太不講理了吧?

  「你無恥!」韓安怎麼對沒有想到會是這個原因,這個原因也太可笑了吧?

  就因為嚇到了她,她就要毀了他們韓家嗎?

  韓安的大罵讓旁邊的人心中暗驚,夏馨炎會不會被罵得惱羞成怒?

  好奇的目光再次轉到夏馨炎的身上,卻見她依舊巧笑嫣然,一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什麼叫無恥?」

  「仗著自己有人形靈獸,就來欺壓比你弱的人,你這樣卑鄙無恥的人早晚造報應。」韓安知道此時他大勢已去,只能在嘴上過過嘴癮了。

  「哦。」夏馨炎分外的鎮定,只是哦了一聲,連半點惱怒的意思都沒有。

  對於夏馨炎這樣的鎮定,反倒讓其他人奇怪不已,難道她沒有聽清楚韓安的話嗎?

  「你有本事跟我……」

  「單打獨鬥是絕對不可能了,你以為天下人都跟你一樣是個傻子啊?讓我放棄優勢跟你單打獨鬥,你腦子進水了吧?」夏馨炎嗤笑一聲,不屑的上下打量著韓安。

  「真搞不懂你這樣的人是怎麼坐上家主位置的,難怪韓家要亡。」

  夏馨炎說道這裡,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對了,你剛才罵我,請先看看你自己做的事情,似乎你比我還要卑鄙無恥一些呢,就算是造報應也是你先。」

  擺了擺手,夏馨炎看向韓安:「你可以去死了。」

  韓安氣得渾身哆嗦,終於將求救的目光轉向平台上一直坐著沒有說話的汪晨:「三當家,你要救我啊!」

  汪晨的目光冰冷,彷彿根本就沒有看到韓安的求救眼神似的,坐在那裡什麼都不說。

  眉毛連動都不動一下。

  汪晨又不是傻子,看到現在還看不出來夏馨炎的實力嗎?

  三頭人形靈獸,還有一頭獸形靈獸,這樣的組合,是一般人可以抵抗的嗎?

  為了一個韓家完全沒有必要得罪夏馨炎。

  更何況能有這樣的組合,夏馨炎的背景如何,也絕對不簡單。

  「三當家,我們韓家的人還在豐澤林內找你需要的七葉火影花,只要找到了,就可以給你送來。」韓安將全部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汪晨的身上,如今只有汪晨可以救他了。

  七葉火影花?

  聽到這個名字,汪晨的眉毛一動。

  這個誘惑對他比較大。

  他要是能得到七葉火影花,那麼大哥的問題也就解決了。

  只是,如今的夏馨炎這個人,似乎不好對付,是個棘手的問題。

  見到汪晨在猶豫,韓安立刻加注砝碼:「真的,很快就能有消息了,我的人昨晚已經傳來消息說是找到了。」

  汪晨的手指輕輕的叩擊著扶手,他在等,等著韓安說的事情實現。

  他是可以等,但是夏馨炎可不是一個會等人的人,對著何浠源示意一下,何浠源瞭然的點頭,慢慢的往韓安那邊走去。

  「三當家!」韓安驚恐的尖叫著。

  汪晨的目光慢慢的轉向韓安,似乎還在考慮。

  就在這個時候,大殿的門猛的被人打開。

  一個人衝了進來,手裡捧著一個錦盒,衝到了韓安的面前:「家主,七葉火影花。」

  韓安眼睛一亮,一把抱住七葉火影花,充滿希望的望著汪晨。

  在汪晨的目光下,韓安一把將錦盒打開,露出裡面的東西,果然是七葉火影花。

  汪晨看清楚了裡面的東西,輕歎一聲,對著伸手擺了擺手:「看來,這次是要幫你了。」

  夏馨炎奇怪的看了一眼汪晨:「你竟然會出手?」

  疑惑的問話弄得大殿裡的人莫名其妙,不明白夏馨炎為什麼這麼問。

  「既然我們支持韓安,豈能不守信用。」汪晨冷哼一聲,盯著夏馨炎,「你若是放過韓家,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日後有什麼事情可以來找我。」

  「人情?」夏馨炎突然的笑了起來,只是這個燦爛的笑容,笑意並沒有抵達眼底,「你還以為你可以置身事外嗎?」

  汪晨微微的皺眉,似乎是不太明白夏馨炎話裡的意思,他怎麼都想不明白,他跟夏馨炎與韓安之間的仇恨有什麼關係。

  「不用奇怪,事情的緣由都是你。」夏馨炎慢慢的說道,生怕汪晨聽不明白,還特意的放慢了語速,「若不是你們要尋找什麼東西,何至於引起韓家派人去豐澤林。他們若不去豐澤林又怎麼會出現後面的事情?」

  夏馨炎蠻不講理的話,讓汪晨怒極而笑:「好,好一個不講理的丫頭,你怎麼不說,你們要不是在豐澤林,又怎麼會碰到韓家人?」

  夏馨炎笑了,一點都沒有被人質問的尷尬,挑眉說道:「就是不講理了,又怎麼樣?實力決定一切,不是你們信奉的原則嗎?」

  夏馨炎的話讓大殿中的人是滿頭的黑線。

  敢情不講理還能不講理得如此理直氣壯。

  就夏馨炎這樣的行事作風,連韓安都要甘拜下風。

  見過不講理的,絕對沒有見過這麼不講理的。

  「好,好一句實力決定一切。」汪晨大笑著,絲毫就沒有夏馨炎的話而生氣,穩穩的坐在椅子上,他身邊的一個人已經走了下去,直奔大殿的門口。

  打開殿門,恭敬的彎下了腰,似乎是在迎接著什麼重要的人物。

  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慢慢的走了進來,倨傲的仰著頭,有一種目空一世的驕傲。

  見到這位老人,就是在平台上坐著的汪晨也都站起身來,恭敬的垂首立於一旁,將首位的位置讓給了老人。

  「大師,勞煩您了。」汪晨恭敬的說道。

  老人低頭,目光掃過何浠源幾個人,自信的一笑:「原來是幾頭人形靈獸,難怪敢如此囂張。」

  夏馨炎不解的眨了眨眼,腹誹著,這個人是什麼身份,夠大言不慚的啊。

  「馨炎,他是契約師。」何浠源在夏馨炎的耳邊低聲的說道。

  「契約師?」夏馨炎轉頭看向了明鑫,詢問著他,「就是紅依他們主家那樣的人?」

  「嗯。」明鑫點了點頭,冰冷的目光注視著平台上的老人,他對契約師這個職業從心裡反感。

  尤其這個契約師給他的感覺十分的不好,似乎這個契約師的實力比曾經對他契約的人還要高。

  「大師要小心,這幾頭靈獸實力很強。」汪晨小心的提醒著老人,尤其是剛才見識過何浠源他們幾個人實力之後,他更加的不放心。

  還好,這次他出來多了一個心眼,為了保證給大哥的藥材能平安的被護送回去,他特意的請了老人同行,沒想到真的用上了。

  此時,汪晨也是萬幸不已,若不是有契約師跟著,他這次恐怕無法將七葉火影花平安的帶回去。

  「還沒有跟人類契約的靈獸好對付。」老人的一句話弄得大殿內的眾人驚愕不已。

  小聲的議論紛紛。

  「沒有契約那些靈獸怎麼幫著她?」

  「就是,靈獸不是最不服管教的嗎?」

  一聲聲議論在大殿內響起,何浠源他們倒是沒有反應,只是夏馨炎的眉頭越皺越緊。

  陡然的一聲大喝,壓過了大殿內所有的聲音:「閉嘴!我的朋友還容不得你們議論。誰要是再敢廢話,我就殺了誰!」

  夏馨炎的威脅果然是奏效,讓大殿內的所有人全都閉上了嘴巴,安靜的看著夏馨炎,只是那目光中帶著多少的猜忌探究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阮婷薇靜靜的看著夏馨炎,她似乎有些懂的了,為什麼夏馨炎身邊有這麼多頭沒有契約卻全心呵護她的靈獸了。

  不、不應該稱之為靈獸,應該說,那些都是夏馨炎的朋友。

  「把靈獸當朋友,真是有意思。」老人坐在首位上不屑的打量著夏馨炎,「竟然跟畜生為伍,真是不配為人。」

  那鄙夷的目光大咧咧的掃過何浠源明鑫以及蓮枝,好似利刃一般的劃過幾人心頭,尖銳的痛。

  「是啊,我是不配為人,不知道你這種利用靈獸受到人類尊敬的人,算什麼?」夏馨炎呵呵冷笑著,「好像你所有的榮華富貴你的地位都是靈獸給的哦,忘恩負義也能叫做人嗎?你根本不配與畜生為伍,因為那是對畜生的侮辱。」

  夏馨炎的話讓老人的臉色一白,是個人都能感覺得出來,老人已經開始發火了。

  汪晨在一旁暗笑不已,這個女人,不知死活,得罪誰不好竟然去得罪一個契約師。

  難道不知道某些人是永遠都不能得罪的嗎?

  「好,好。」老人緩緩的自椅子上站了起來,一字一字的說道,「老夫活了這麼大歲數還真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敢對契約師無禮。」

  老人一步一步的走了下來,氣勢不停的疊加,濃重得讓人感到壓迫,無法承受的壓迫。

  這個與普通的靈力威壓不同,比純靈力的威壓要沉重了許多。

  老人一路走下來,沒有一個人敢站在他的兩邊,全都自動的分開,與老人保持一定的距離。

  終於在台階下站定,老人平靜的望著夏馨炎,目光連何浠源他們掃都沒有掃一下,彷彿何浠源他們根本就不被他放在眼裡。

  「你知道契約師最厲害的是什麼嗎?」

  夏馨炎微微的皺眉,凝重的看著老人,這樣的反應讓老人十分的滿意。

  就算不是靈師的人也知道契約師的厲害,也知道契約師的地位有多麼的尊崇。

  剛才某個人腦子一熱衝撞了他,現在知道後悔了吧?

  想清楚契約師的厲害之後,再也無法強作鎮定了吧?

  老人的虛榮心得到空前的滿足,他就是喜歡看到世人對他們崇拜的目光,小心翼翼不敢得罪他的樣子。

  夏馨炎終於開口,聲音極其的沉重:「契約師最厲害的……」

  頓了頓,似乎夏馨炎說話十分的艱難,終於鼓足了勇氣似的,將那句話接了下去:「怎麼討好靈獸嗎?」

  厄?

  出人意料的回答讓大殿中的人全都一呆,夏馨炎說的這是什麼意思?

  「也是,要想契約一頭靈獸,恐怕要奮力討好他們吧?你們是怎麼討好的?用食物誘惑還是使用美男計美人計什麼的?」

  夏馨炎自言自語的說道,狐疑的目光在老人身上轉了轉,自動的忽略掉老人額頭跳個不停的青筋自顧自的認真思索。

  霍地一拍自己的額頭,驚喜的大叫:「不可能吧,就你長這個模樣怎麼用美男計?就算你好意思脫,靈獸也不屑看吧。」

  「老人家,靈獸的品位可比你高多了。」夏馨炎挑眉譏笑著,還不忘問問身邊的當事人意見,「蓮枝,對吧?」

  「天吶,馨炎,你不要這麼噁心我好吧,人家可是才吃完早飯沒有多久。」蓮枝纖細的手指摀住紅唇,嬌滴滴的低斥一聲,嫌惡的掃了老人一眼,就跟看什麼垃圾似的。

  「抱歉,抱歉,是我不對。」夏馨炎立刻賠禮道歉,「我怎麼能這樣降低你們的品位呢。」

  「嗯,下次可不能這樣了。」蓮枝大方的原諒了夏馨炎。

  「嗚……還是蓮枝最好了,某些陰溝裡垃圾真是礙眼啊。」夏馨炎一把挽住蓮枝的胳膊,目光如有若無的掃向某個臉色鐵青的老人。

  「礙眼不怕,怕就怕還不知趣。」夏馨炎做事一向喜歡善始善終,打擊人怎麼可以打擊到一半呢?

  秉承良好的教養,後半截話自然是補充說了出來,省得人家聽到一半不舒服。

  「好好,老夫活了這麼久,還真是第一次見到你這樣的人。」老人已經氣得全身發抖,從來、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跟他說話,跟這樣肆意侮辱他。

  「沒見過啊,今天不就是見到了嗎?」夏馨炎大大方方的一笑,笑得那叫一個可愛,「放心,我一向尊老愛幼,不會計較你見識淺薄的。」

  「你放肆!」汪晨再也聽不下去,大聲呵斥著。

  「你放屁!」夏馨炎毫不示弱的回敬回去,汪晨有什麼資格說她?

  「小丫頭,我告訴你,契約師最厲害的是什麼。」老人深呼吸兩次,就將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

  「契約師最厲害的就是靈獸多。」老人說完得意的瞪視著夏馨炎。

  只是,讓他十分失望,夏馨炎一點都沒有害怕驚訝的意思。

  「早就知道啊。」夏馨炎輕鬆的聳聳肩,「你們想要扶持韓家,又送了靈獸給韓安他們,誰還想不到你們靈獸富裕啊。」

  「韓安一開始都不知道召喚靈獸出來,後來才想起來,一看就是才得到靈獸沒有多久。他們有沒有契約師,也就只能是你們送的,這樣一想我還不知道你手中有好多靈獸嗎?」

  夏馨炎白了老人一眼:「真是白癡人問白癡的問題,幼稚!」

  「好,好,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現在的年輕人果然是有膽識!」老人怒極而笑,盯著夏馨炎,笑得那叫一個瘆人。

  看得大殿中的人盡量的往後靠,一個個全都靠著牆壁站著,退無可退了。

  汪晨冷笑著,他現在高興急了。

  別人也許不知道老人的手段,他可是清楚,若不是當初因為某些原因,老人也不會長住在他們那裡。

  正是因為有了老人,他們的勢力才會愈發的壯大,夏馨炎敢挑釁老人,就算她有幾頭人形靈獸也是必死無疑。

  夏馨炎越是挑釁老人越好,她只會死得更快。

  「不用表揚我,我知道我有膽識。」夏馨炎微微一笑,坦然的接收老人的誇獎。

  敢情某人愣是把這話當做表揚了。

  何浠源和小狐狸互看了一眼,心裡閃過同樣的一個念頭,夏馨炎和熠煌,真像!

  「既然如此有膽識,老夫就成全你個天妒紅顏吧!」老人也笑了,只是那笑容中的森寒令人望之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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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5 22:52:53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三章 蓮枝女王

  老人不知道是從哪裡拿出一顆圓潤的晶石,有鴿子蛋大小,握在掌心之中,乾癟的嘴唇不停的開闔著,無聲的念叨著什麼。

  夏馨炎奇怪的看著,看著老人裝神弄鬼似的動作,同時還不忘用肩膀碰碰身邊的明鑫,低聲問道:「他幹什麼呢?」

  「召喚靈獸。」明鑫自然是認得老人手中的東西,尤其是被接受過契約的靈獸,對那種東西絕對不會陌生。

  「他手裡的東西是盒子。」

  夏馨炎狐疑的瞟了老人手中的晶石一眼,不太理解明鑫的話,那個晶石是盒子?

  「用來裝契約過的靈獸。」明鑫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夏馨炎的唇角一勾,明白她要做什麼了。

  只是還沒等夏馨炎做什麼,老人手中的晶石陡然大亮,瑩瑩光芒下老人身邊出現一個個的黑色身影。

  隨著黑色身影的出現,大殿內的氣氛凝重來,屬於靈獸的妖力威壓充斥其間。

  絕對不是一頭,更是不是十頭,而是幾十頭!

  不大一會兒,老人身邊竟然出現了幾十頭的靈獸!

  隨著靈獸的出現,老人剛才被氣青的臉色也漸漸的緩和下來,彷彿有了那些靈獸,老人的氣勢也強了幾分。

  韓安激動的盯著老人,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與其說是老人給了他勇氣,還不若說是老人身邊圍繞著的靈獸給了他勇氣。

  看那幾十頭靈獸,沒有一頭是千年以下的。

  一個個身上妖力全開,氣勢大放,還沒有攻擊就已經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完全可以想像,若是這些靈獸對著夏馨炎他們猛撲過去會是怎麼樣的情景。

  「馨炎。」阮婷薇擔憂的叫了一聲,「快走!」

  她是知道夏馨炎有人形靈獸,但是有一句話叫做寡不敵眾,尤其是這個眾太多了。

  現在,不管怎麼樣,夏馨炎打的話很有可能吃虧,還不如快跑。

  有這幾頭人形靈獸,夏馨炎總不至於連跑都跑不了吧。

  「走?晚了!」老人眼中戾氣一閃,直接指揮他的靈獸將夏馨炎幾人團團圍住。

  「好多靈獸。」何浠源掃了一眼圍著他們的靈獸,轉頭看著明鑫,「配合一下?」

  「這是自然。」明鑫知道這次的事情會有點拖延,畢竟這些靈獸的等級都不低,處理起來會耗費一些時間。

  「大家不要衝動,事情完全可以商量。」出乎意料的,蓮枝竟然開口說了這麼一句話。

  別說何浠源明鑫驚訝了,就連夏馨炎都錯愕的望著蓮枝,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這位契約師是吧?」蓮枝蓮步輕移,往前走了幾步,腰肢款款擺動,婀娜的身姿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注意。

  「你這樣用這麼多靈獸來欺負人可就是不對了。」蓮枝美目一瞟,掃向那些對著他們虎視眈眈的靈獸。

  看那全神備戰的模樣,恨不得下一秒就撲上來將他們撕成碎片。

  老人呵呵的冷笑著:「怎麼,在求饒嗎?」

  說著,手中的圓潤晶石被收起,老人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

  明鑫看到這個手勢之後,眸色陡然一暗,說不出來是戒備憤怒亦或是恐懼,情緒不穩,讓夏馨炎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蓮枝見到這個手勢之後,踉蹌的往後退了一步,面露驚色。

  老人得意的瞅著蓮枝,恍然大悟的說道:「看來,你以前也被人契約過。」

  「強行契約……」蓮枝低聲呢喃著,聲音微微的發顫,也不知道情緒是激動還是因為心裡害怕。

  只能看到蓮枝踉蹌的後退,步伐不穩,身體搖搖欲墜,快要摔倒。

  尤其是見到這個手勢之後,蓮枝腦海中想起了被契約之後的事情,那些恐怖的記憶彷彿是被烙印在靈魂深處的傷痕,永遠無法磨滅。

  平日裡她早已將傷痕重重的掩埋,不去想,不去觸動。

  甚至,她以為她已經遺忘了那些不堪的記憶,但是,今天,當這個老人做出這個強行契約的手勢時候,她才知道,她沒有忘記。

  不堪的傷痕在心底深處,永遠都不會被忘記。

  好不容易藏起來的傷痕,此時被人大咧咧的找到,用力的撕開,不堪的傷口呈現在眾目睽睽之下。

  竟然成了她無法承受,無法面對的一幕。

  一直後退的蓮枝突然感覺到腰肢被人攬住,溫柔的觸碰卻蘊含著堅定的力量,隔著衣服傳來暖暖的溫度。

  「蓮枝,累了就休息。」溫柔的聲音中全是濃濃的關懷,蓮枝側首,順著聲音看過去,對上的正是夏馨炎的笑眼。

  「我……」蓮枝張了張紅唇,卻只能發出一個單調的字音,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夏馨炎輕輕一笑,柔得好似春日中溫暖卻不灼熱的陽光,將蓮枝的螓首輕輕的按住,按靠在她的肩頭:「交給我,放心。」

  蓮枝靠在夏馨炎的肩頭上,明明就比她還要矮了一點的小女孩,怎麼會給她這麼安心的感覺?

  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心底深處的顫抖慢慢的停歇,放心的將一切都交給夏馨炎。

  彷彿這個只有十九級靈師實力的人是如此的所向披靡無人可敵。

  夏馨炎重重的摟了蓮枝一下,然後將她交給身邊的明鑫,輕聲吩咐一句:「好好照顧。」

  在得到明鑫的點頭保證之後,夏馨炎笑瞇瞇的走到老人面前,抱胸而站,眉頭輕佻,一身的痞氣:「嗨,老頭!」

  粗魯的話語一出口,弄得大殿內眾人滿頭的黑線,面面相覷,心中腹誹不已。

  這個女人腦子沒病吧?

  現在她的形勢很不妙,怎麼還敢如此放肆?

  「有靈獸很得意啊?」夏馨炎嗤笑一聲,斜睨著老人,「還做個什麼鬼手勢,想要強行契約嗎?」

  她剛才可是聽到蓮枝的話了,這個該死的老頭,竟然仗著契約師的身份,想對她的人出手,丫的,也不看看,她讓不讓!

  老人根本就不把夏馨炎放在眼裡,一個十九級的靈師罷了。

  他雖然只是一個三十六級的靈王,在這裡也許靈力不是最強的,但是因為他契約師的身份,比這裡的任何一個靈師都要厲害。

  手下有這麼多頭靈師,又怎麼會輸給其他的靈師呢?

  別忘了,只要擁有一頭幾百年的靈獸,十幾級的靈師就可以挑戰二十一二級的大靈師,更何況他手下有這麼多頭靈獸。

  「怎麼,你來送死?」老人眼皮一掀,根本就是一副懶得搭理夏馨炎的樣子。

  「老傢伙,誰死還不一定呢。」夏馨炎往前走著,直對著老人一步一步的走去。

  從剛才老人做了那個手勢之後,她就感覺到身邊的何浠源他們都不太對勁。

  她不知道那個手勢對於靈獸來說會有這樣的影響,但是,那一瞬間,她知道,該是她出手的時候了。

  「馨炎瘋了嗎?」阮婷薇不可思議的盯著慢慢走向老人的夏馨炎,她的速度很慢,但是沒有一點停滯的感覺,堅定的走了過去。

  如果夏馨炎也是三十多級的靈王,阮婷薇一點都不驚訝夏馨炎會這麼做。

  畢竟一個契約師對於靈獸來說,是很強的壓制。

  夏馨炎的那幾頭人形靈獸沒有辦法幫她也是情有可原的,她去對上老人很正常。

  問題是,夏馨炎只是一個十九級靈師啊。

  十九級去挑戰三十六級的靈王靈王,開什麼玩笑?

  「她沒有瘋,而是不得不這麼做。」阮子鵬畢竟是活了幾十年的人,比阮婷薇有見識多了。

  「你看那幾十頭靈獸。」阮子鵬小心的提醒著阮婷薇。

  阮婷薇看了看將夏馨炎他們圍住的靈獸,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不得不向阮子鵬請教:「爹,有什麼不對?」

  「感覺到靈獸的妖力了嗎?」阮子鵬慢慢的給阮婷薇解釋著。

  「當然。」阮婷薇肯定的點頭,他們已經靠著牆壁站著,還能感覺到從大殿中央一陣陣壓過來的強勢妖力。

  這樣的妖力讓他們感覺很不舒服。

  這還是在外圍,她完全可以想像得到在夏馨炎他們那個位置承受的又是怎樣的妖力壓力。

  「通常來說,靈獸釋放妖力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示威,另外一種則是攻擊。」阮子鵬面色凝重的盯著大殿中央的那個契約師,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他真的感覺到絕望,他知道汪晨的勢力很大,卻沒有想到汪晨他們還有一個契約師,還是一個擁有這麼多頭靈獸的契約師。

  「現在沒有攻擊,至於示威的話……你覺得幾十頭靈獸站在那裡還需要特意的釋放妖力去示威嗎?」

  阮子鵬的話讓阮婷薇錯愕,不解的追問道:「爹的意思是……」

  「為什麼靈師都想契約一頭靈獸?」阮子鵬不答反問的看著自己的女兒。

  阮婷薇快速的回答著:「幾百頭的靈獸就可以提高靈師的實力。」

  「為什麼?」阮子鵬緊接著問道。

  「因為契約的主人可以使用靈獸的力量……」阮婷薇的聲音一頓,突然的醒悟過來,「難道那個人使用了靈獸的力量?」

  「嗯。」阮子鵬點頭,「再厲害的契約師沒有絕對的力量也是無法輕易契約靈獸的,他恐怕是借助了靈獸的力量來對付馨炎的那幾頭人形靈獸。」

  「卑鄙。」阮婷薇憤怒的低罵著。

  「爹,我們能幫馨炎嗎?」阮婷薇想了想遲疑的問道,她是想不出來如何幫夏馨炎,所以只好將希望寄托在自己父親的身上。

  阮子鵬苦笑一聲,剛才他都插不上手,現在能有什麼辦法?

  阮婷薇抿了抿唇,低聲道:「希望馨炎沒事。」

  緊張的盯著夏馨炎穿過契約師的靈獸,一步一步的走到老人面前。

  「控制我的人,你很得意是不是?」夏馨炎挑眉,不善的目光落在了老人那擺著手勢的手掌上。

  「馨炎。」身後,何浠源低聲的叫著夏馨炎。

  他們是暫時被壓制了,只要給他們一點時間就可以。

  「放心,這點小問題我能解決。」夏馨炎笑瞇瞇的說道,沒有回頭,只是平靜的看著老人。

  再次從夏馨炎的嘴裡聽到小問題這三個字,大殿中的人全都莫名一顫,尤其是韓安,更是對這個詞分外的過敏。

  剛才夏馨炎說到小問題,就損失了四個長老。

  難不成夏馨炎還有人形靈獸沒有召喚出來?

  夏馨炎輕笑著,無視眾人投注在她身上的各色目光,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來吧,讓我見識一下三十六級靈王的本事。」

  老人的手勢快速的一變,然後手掌攤開,衣袖滑出一條長鞭,被他緊緊的握住。

  夏馨炎一抖晶石手鏈,一塊兒紫色的晶石出現在掌中,用力的一攥,晶石啪的一聲破裂,紫色化作一團霧氣包裹住夏馨炎的手掌。

  隨後快速的消失在夏馨炎的手掌之中。

  「這是……」老人驚疑的盯著夏馨炎的動作,他隱約的覺得那種紫色的晶石有點眼熟,一時卻又想不起來是什麼東西。

  就在這個時候,夏馨炎的靈力陡然的暴增,十九級的靈力突地一下子生生的突破了二十級的瓶頸,靈力繼續往上快速的升著。

  二十一級、二十二級……然後暴漲的靈力終於出現了緩慢的勢頭,就在這個時候,夏馨炎的手中又多了一塊兒紫色的晶石,再次捏碎。

  剛剛有些停滯的靈力繼續暴漲!

  「紫騰晶?」老人突然的怪叫一聲,臉上的表情就跟見了鬼似的。

  老人叫出來紫騰晶這三個字,除了阮子鵬韓安以及汪晨面露驚駭之色以外其他的人倒是沒有特別的反應。

  因為他們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不知道這個所謂的紫騰晶是做什麼用的,當然也就不會理解夏馨炎手中的東西有多麼的變態。

  當然,在看到阮子鵬他們幾個人面露驚駭之色時,他們多少還是感覺到不對勁的,難道那個東西很厲害,竟然讓汪晨與韓安他們如此害怕。

  就在老人的怪叫聲中,夏馨炎又捏碎了一塊兒紫騰晶,靈力更是恐怖的暴漲到了二十六級的地步。

  飛速上漲的靈力,看的眾人目瞪口呆。

  什麼時候靈力也可以這麼漲了?

  這也太變態了吧?

  此時,老人看著夏馨炎的目光完全變了,沒有了剛才的漫不經心,變成極其的凝重。

  「你真是讓老夫驚喜啊。」老人激動的晃著頭,灰白的頭髮抖個不停,似是激動又好像是興奮,雙眼爍爍放光的盯著夏馨炎,或者說是盯著她手腕上的空間手鏈。

  眼中的貪戀是那麼的毫不掩飾,已經用眼神說明,他要殺了夏馨炎,得到她的空間手鏈。

  「放心,驚喜的還在後面。」夏馨炎微微一笑,動了。

  整個人嗖的一下憑空消失,再出現已經在老人的身後,靈力凝聚在掌心,重重的拍下。老人被打得一個措手不及,踉蹌的往前衝了兩步。

  臉色一白,胸口內氣血翻騰。

  回身,長鞭驟然甩出,好似出洞的靈蛇,帶著狂暴的風聲抽向夏馨炎。

  所過之處,地面上的堅硬石板啪啪幾聲悶響,全部龜裂開來。

  夏馨炎眸中帶笑,對於這種近身搏擊,她從來就沒有怕過,殺手擅長的是什麼?

  自然是殺人!

  無論前世是用手槍射殺還是遠處狙擊亦或是放置炸藥,都沒有差別。

  她從來不會過問過程,只要最後的結果——死!

  目標人物的死亡!

  所以,比她實力高很多的人,周圍保護措施做得再嚴密的人,她都成功過。

  更何況面對的是一個如此明顯的目標,一個只是比她實力高了十級的傢伙。

  夏馨炎完全是用靈活的身法與老人纏鬥,靈力護住身體,與老人周旋。

  只要瞅到一個空隙,立刻近身,將靈力擰為一束,好似刀刃一般狠狠的刺向老人的要害。

  老人既然有了兵器,肯定是得到靈訣了只不過,他這個配合兵器使用的靈訣,不算什麼太好的東西吧。

  讓夏馨炎看到了不少的破綻,都可以讓她攻擊。

  何浠源幾個人氣得不行,他們在這裡竟然還讓夏馨炎冒著風險去戰鬥,可惡。

  一個個奮力的掙脫強行契約加注在他們身上的束縛,只要一點時間,一點點時間就好。

  馨炎,要堅持住,千萬不要受傷。

  老人與夏馨炎纏鬥了一會兒終於發現不對勁了。

  他幹什麼要這樣對付夏馨炎,擺明了她的靈力就不如她厲害,他完全可以憑著靈力去壓制她。

  想通了這點,老人手中的長鞭一卷,直接抽向夏馨炎,同時靈力大放,他要用靈力壓住夏馨炎。

  夏馨炎又不傻,怎麼會讓老人如願,身體一矮,躲過老人的長鞭,轉頭就跑。

  不過,靈力等級在那裡擺著,差了一些的結果就是後背被驟然暴漲的靈力砸中,胸口一悶,氣血翻騰的讓她難受。

  夏馨炎發中銀簪突然的微微一亮,銀簪中的熠煌坐不住了。

  他自然知道要想讓夏馨炎實力提高就要多面對一些對戰,但是這樣的實力差距還是太大了。

  就在熠煌剛要出來的時候,地面陡然的一顫。

  緊接著,大地好像地震一般的劇烈顫動著,緊閉的殿門彭的一下被打開,一個人慌慌張張的衝了進來,直奔韓安而出。

  「老、老爺……有、有……」韓家的隨從臉色慘白的撲到韓安面前,伸手顫抖抖的指著門外。

  「有什麼?」韓安不難煩的問道。

  現在他已經都是焦頭爛額了,怎麼還在這個時候來打擾他?

  「有,有靈獸啊!」韓家隨從尖聲大吼著。

  「什麼靈獸……」韓安的話還沒有說完,事實就告訴他真相。

  從大殿的門口衝進無數頭靈獸,咆哮著狂吼著,在大殿內橫衝直撞,目標正是老人的靈獸。

  「怎麼回事?」縱然是汪晨面對這樣的幾百頭靈獸也傻了眼。

  大殿內衝進來的靈獸就不少,更別說那大殿外黑壓壓的一片。

  尤其巨大的窗戶被空中飛翔的靈獸打破,其他的靈獸更是從窗戶衝了進來,進不來的全都守著窗戶、門,根本就不用去外面看,也知道大殿被靈獸團團包圍了。

  所有的人全都傻了,就連剛才還纏鬥在一起的夏馨炎和老人都愣住了,這、這是怎麼回事?

  夏馨炎驚訝的掃過大殿中衝進來的靈獸,這都是哪裡來的?

  目光一掃竟然看到幾個熟悉的身影,然後轉頭看向那個笑得一臉陽光燦爛的蓮枝,夏馨炎突然感覺到一陣的無語,不會是蓮枝……

  因為眾多靈獸的衝入,大殿內真是是有些擁擠了,被老人控制的靈獸完全就沒有辦法從這個情況裡反應過來,呆呆的望著他們的主人,等著下一步的命令。

  因為老人靈獸的慌神,老人借助他們的妖力所作的強行契約被破解,想要補救已經來不及了。

  「馨炎,回來。」蓮枝對著夏馨炎招了招手,剛才那個脆弱受到傷害的模樣早就消失不見,嫵媚的小女人姿態也被一股高傲的女王氣勢做替代。

  夏馨炎心裡一沉,暗歎一聲,得,蓮枝又開始女王附身了。

  夏馨炎乖乖的走到蓮枝身邊,什麼都沒有說就被蓮枝一把抓住了手腕:「你受傷了?」

  眼眸中冷光迸現,氣勢壓人。

  愣是讓夏馨炎瑟縮了縮,膽怯的低聲喃喃道:「沒、沒有……」

  「還說沒有,你都氣血不穩了!」哪裡知道夏馨炎不分辯還好,這麼一分辯更是刺激到了蓮枝,氣勢更強,壓得夏馨炎恨不得去以死謝罪。

  「沒事的。」夏馨炎大腦一片空白,小聲的嘟噥著,怯怯的往後縮了縮,正好靠到身後的何浠源,終於找到一個靠山,夏馨炎十分鴕鳥的縮到何浠源的懷裡。

  只是手還被蓮枝拉著,沒有辦法掙脫。

  「蓮枝,你對馨炎這麼凶做什麼?」何浠源可不管蓮枝怎麼樣,看到夏馨炎被嚇得直往他懷裡縮,他就心疼不已。

  「哼,一會兒再跟你算賬。」蓮枝冷哼一聲,瞅了一眼夏馨炎,其中的警告意味十足,擺明了寫著幾個大字——等會兒找你算賬。

  然後,鬆開抓著夏馨炎的手,轉過身去面對那個該死的契約師。

  直到蓮枝把身體轉過去,不用直接面對蓮枝女王氣勢的夏馨炎這才長出了一口氣,隨即反應過來她莫名其妙的指著自己的鼻子:「她凶我幹什麼?」

  還有沒有天理了?

  就算是剛才打架,她也是被壓制的好不好?

  何浠源安慰似的拍了拍夏馨炎的肩,對於蓮枝經常爆發出來的女王姿態他們早就見怪不怪了。

  蓮枝緩緩的往前走了兩步,柔順的青絲隨著她的走動而微微搖擺著,沒有因為這一絲的柔和絲毫消減她身上的強勢氣勢。

  蓮枝伸手一指老人,挑眉冷笑著:「你不是仗著靈獸多嗎?你不是會強行契約嗎?有本事你契約啊!」

  被蓮枝白皙的手指一指,老人身體莫名的一哆嗦,明明沒有任何的實質性傷害,卻讓老人感覺到恐懼。

  巨大的恐懼。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靈獸。

  就算是他契約了幾十頭靈獸,也是一頭一頭去山林中收集的,他還沒有蠢到去一個人面對一群靈獸。

  就算是在山林中碰到靈獸群,他絕對會繞著走的。

  可是,如今,他竟然被這麼多靈獸圍著,就算他是契約師,也不想這樣的被靈獸環視。

  「怎麼不說話了?剛才不是很得意嗎?」蓮枝揚起高傲的頭,斜睨著老人,不屑的目光瞟到老人召喚出來的幾十頭靈獸身上,擺了擺手,「給我處理了。」

  那語氣就像是在吩咐下人處理擋路的垃圾似的。

  老人沒有下令讓自己的靈獸去反抗,他的靈獸自然也沒有傻到去反抗。

  如今他們的形勢可不是以一敵十,更何況這次來的靈獸,等級都不低。

  對付不抵抗的靈獸,自然是分外的好處置。

  老人的靈獸全都被利落的扔了出去,就剩下某人成了光桿司令。

  蓮枝對著老人開始笑,唇角微微的上揚,好看的眼眸彎了起來,秀氣的黛眉輕輕的挑著,面若桃花神采飛揚。

  這樣的笑容是美麗的,是嫵媚的,更是讓人沉迷其中不可自拔的。

  一個女人鮮少有像蓮枝這樣笑得傾國傾城蠱惑人心的。

  只要是個人看到蓮枝的笑容,都會沉迷,沉迷在其中忘了今夕是何夕。

  但是,現在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契約師。

  因為在蓮枝對面的他,可以輕易的感覺到蓮枝眼中的殺氣,一股彷彿來自地獄之中的殺氣,好似一柄鋒利的鋼刀要將他劈成兩半。

  老人剛才的強勢氣息一下字就蔫了,整個人的精神都萎靡下去。

  在蓮枝的笑容中,竟然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臉上血色盡退。

  「想契約靈獸是吧?這麼多靈獸不知道夠不夠你契約的?」蓮枝笑容嫵媚,妖嬈無比。

  輕言細語好似情人之間的對話,只不過,任何人看到她的眼神都會莫名的打個寒戰,好恐怖的人。

  「蓮枝,你要怎麼對付他?」靈獸低聲的問著,他們接到蓮枝的消息就趕來了,還有敢人欺負他們的蓮枝,他們心目中的女王真是不想活了。

  「我被欺負倒是沒什麼。」蓮枝輕歎一聲,哀怨的看著全身顫抖個不停的老人,素指一指,「他欺負馨炎,我、好心痛!」

  最後幾個字,蓮枝完全是咬牙重重咬出來的。

  一聽到蓮枝的話,豐澤林的靈獸全都沸騰了。

  「什麼?竟然敢欺負馨炎?」

  「不想活了!」

  「我看他早就不想活了,揍死他!」

  「欺負馨炎,還讓蓮枝心痛,該死!」

  大殿內外的靈獸全都沸騰了,群情激昂摩拳擦掌的盯著契約師。

  恐怕這輩子,契約師都沒有被這麼多靈獸如此重視的看過。

  尤其是看到那一雙雙充滿仇恨憤怒的眼睛,契約師驚恐的後退著,他想要逃,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在這裡待下去。

  只是,他退的出去嗎?

  前前後後,殿裡殿外都是靈獸,還是恨不得對他扒皮拆骨的靈獸。

  「都給我閉嘴!」蓮枝突然的出聲,美目一瞟,剛才還激動到差點要挑了屋頂的靈獸立刻全都閉上了嘴巴。

  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從剛才的聒噪,到現在的極靜,只是一瞬間。

  大殿裡的人複雜的瞅著蓮枝,看著這個嫵媚的女人立於群獸中央,一身的驕傲,風華絕代,好似她本就該站在那裡,站在那個位置。

  就像女王一般高傲的站著,沒有人會覺得有任何的不妥,沒有人會覺得突兀。

  「果然很有女王范兒。」夏馨炎低聲的嘟噥一句,不過隨即又氣惱的瞅了蓮枝一眼,「就算是女王也不能總對著我女王吧?」

  「敢欺負我的人,你們真是找死。」蓮枝的目光轉到汪晨的身上,嫵媚的笑容讓汪晨心裡巨震,困難的眼裡一口唾沫,大腦飛快的運轉,在思索到底要怎麼才能脫身。

  「給我打!」蓮枝伸手一指契約師,補充了一句,「留下一口氣。」

  一群靈獸得到蓮枝的命令,立刻對著契約師出手。

  生死關頭是個人都會反抗,就算明知道是垂死掙扎也是要掙扎的。

  契約師手中的手勢連變,最開始撲過來的靈獸動作受到制約,只不過,周圍的靈獸太多了,就算是開始的幾頭行動受制,後面的靈獸立刻補上。

  契約師的契約方法確實是可以對靈獸構成威脅,但是,在數量絕對的懸殊之下,他能抵抗嗎?

  淹沒!

  契約師完全被靈獸淹沒。

  好在憤怒的靈獸十分的聽從蓮枝的命令,給他留了一口氣。

  「嗯,剛剛好。」蓮枝看著那個被打得經脈已斷的契約師露出滿意的笑容。

  經脈已斷,那麼他的靈力等級大幅度的下降,蓮枝款款走了過去,然後抬腳,啪的一下踹了過去。

  什麼女王氣勢,什麼嫵媚風情,統統不見了。

  直接變成一個母夜叉,對著契約師一通猛踹!

  啪啪的悶響在極度安靜的大殿內迴響,令人牙酸的骨頭斷裂聲不停的響起。

  等到蓮枝收回腳,有人偷偷的瞅了一眼攤在地上的契約師,不禁皺眉,暗自猜想,他身上還有一塊兒完整的骨頭嗎?

  「行了,拖走吧,怪礙事的。」蓮枝擺了擺手,立刻有靈獸過來,用嘴一叼,直接將那個還沒死透的契約師拖走。

  隨著契約師的移動,在地上拖出了一道暗紅的血道,偶爾還有一兩聲他咽喉中發出的意味不明的咕噥聲。

  契約師的慘樣看在了眾人眼中,轉向蓮枝的目光中全都是驚恐,好狠的靈獸。

  把人打成這樣還沒有死,她絕對是故意的。

  夏馨炎早就捂上了眼睛,一陣陣的頭痛,她就知道,得罪蓮枝絕對沒有好下場。

  她當初怎麼會覺得蓮枝是個需要人保護的靈獸呢?

  失誤,絕對是她的失誤。

  「該你了吧?」蓮枝的轉頭看向汪晨,汪晨臉色都白了,是那種死人的灰白色,身體已經僵硬得不知道怎麼反應了。

  「蓮枝,算了吧。」夏馨炎突然的出聲,攔住蓮枝。

  夏馨炎的舉動弄得蓮枝詫異的回頭:「你要放過他?」

  剛才夏馨炎還不是要殺了汪晨他們嗎?

  「唉……其實想想,也不能算他們的錯,主要是韓家太貪心,才會如此。」夏馨炎輕歎一聲,轉向早就嚇癱了的韓安。

  「汪晨的事情就算了吧。」夏馨炎搖搖頭,對著汪晨說道,「你們走吧,日後不要再來干涉韓家與阮家的事情。」

  「好,好。」汪晨可是極其的識時務,尤其是這種情況下,不識時務也得行啊。

  汪晨帶著自己的手下就要走的時候,夏馨炎突然的出聲:「你不要你的七葉火影花了嗎?」

  汪晨奇怪的看向夏馨炎,他自然是想要,只是夏馨炎會給他這個機會嗎?

  「你隨意,我不干涉。」夏馨炎彷彿是看穿了汪晨眼中的疑惑,隨意的聳了聳肩,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既然得到了夏馨炎的允許,汪晨則大步的走到韓安面前,直接抓向他手中的錦盒:「給我。」

  「三當家,你若是救我,我才給你七葉火影花!」生死攸關的時刻,韓安想抓住唯一的生機。

  「你……」汪晨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韓安還敢跟他討價還價。

  汪晨眼眸一瞇,根本就不跟韓安廢話,直接抓向錦盒。同時含著靈力的大手拍上韓安的頭頂,為了七葉火影花,汪晨要殺人奪霧。

  「呵呵……」知道今天自己絕對活不了的韓安突然的咧嘴發出瘆人的笑聲,然後靈力大放直接將錦盒擊碎,裡面的七葉火影花瞬間被拍個稀爛。

  噗的一聲,汪晨的大手也拍到韓安的頭上,一時之間血花飛濺。

  韓安的詭異笑容在血水的浸染下愈發的猙獰,眼中是玉石俱焚的憤恨。

  「該死的韓安!」汪晨怒斥一聲,用力的一甩衣袖,算了,好在他還有五葉火影花,也可以起作用。

  汪晨起身就要走,卻被人生生叫住:「站住。」

  「你不是放我走了?」汪晨不解的看著蓮枝,怎麼可以出爾反爾?

  「是她答應的,我什麼時候同意了?」蓮枝高傲一笑,「我想殺的人,豈能留下?」

  「你們不講信用!」汪晨低吼著,雙眼赤紅。

  「那個,我剛才說要殺了韓安的,他不就是死了?」夏馨炎撓了撓頭,無辜的說道,「我很講信用啊。」

  說著,看向蓮枝,一副規勸的語氣:「你啊,以後不要自己踹了,太難看,女孩子嘛就要有女孩子的樣子,隨便的自己動手像什麼樣子?」

  「看,我說要殺了韓安,不用我自己動手,自然有人代勞嘛。做人,有的時候要學會挑撥離間的,懂沒?」

  夏馨炎對著蓮枝苦口婆心的規勸著,只是聽得大殿上的眾人,包括殿內殿外的靈獸一頭的黑線。

  一個個全都在心裡狂喊,她還敢不敢再卑鄙一點?

  何浠源無奈的輕歎一聲,這個女人啊。

  明鑫對於夏馨炎的任何言論都是覺得正確的,自然是半點反應都沒有。

  至於某只小狐狸,正擺著蓬鬆的大尾巴一臉興奮的瞅著夏馨炎,粉紅的舌頭舔著自己的嘴唇,心裡狂叫:「好喜歡,好喜歡馨炎哦!」

  「講信用?」蓮枝皺了皺眉,奇怪的反問著,「我為什麼要跟你講信用,我跟你什麼關係?」

  冷冷的笑著一字一字的粉碎汪晨的自信:「你也配讓我跟你講信用?」

  「就衝著你的那個契約師,你今天也沒有辦法活著離開。」蓮枝盯著汪晨,冷笑連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才打什麼主意。」

  「你讓那個契約師暫時的牽制住我們,為的就是要讓夏馨炎怒極出手。任誰都看的出來她對我們的重視,見到我們被壓迫,一定會沉不住氣。」

  「那個人是三十六級的靈王,她就算在怎麼厲害也不可能對付得了一個靈王。只要契約師抓住了夏馨炎,再利用她來威脅我們,好讓我們乖乖的被你們契約是不是?」

  蓮枝一下子就戳穿剛才汪晨與那個契約師心中打的算盤,說的汪晨臉色大變,慌亂的瞅著蓮枝。

  「這樣的計謀對於普通人來說根本就不管用,可是對於她絕對管用。尤其是你們看到我們沒有接受任何契約就跟在她身邊,你們就明白她對我們有多重要。」

  「偏偏那個笨女人就中了你們的計,真夠笨的。」蓮枝狠狠的瞪了夏馨炎一眼,弄得她那叫一個委屈。

  夏馨炎扁了扁嘴,小聲的跟何浠源抱怨著:「蓮枝欺負我。」

  「就是欺負你了,怎麼著?沒見過你這麼笨的!」蓮枝伸手一下子捏住夏馨炎的臉頰,揉捏個不停。

  終於,蓮枝捏過癮了,心滿意足的轉過身去,淡淡的瞟了一眼汪晨:「死吧。」

  高傲的神態,彷彿這聲死亡的宣判都是對汪晨的恩賜,沒有人會覺得蓮枝的舉動突兀,她做出來是那麼的合情合理。

  就在蓮枝宣判了汪晨的死刑之後,豐澤林的那處深埋在地下的岩漿停止了翻滾,緩緩的順著一個方向流動,越來越快,短短的幾個呼吸之間,竟然形成了一個岩漿漩渦,似乎有什麼隱藏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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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5 22:53:11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四章 無人敢違

  隨著蓮枝的一聲令下,旁邊的靈獸撲向全身僵硬的汪晨以及他身後的隨從。

  與汪晨臉上死寂的灰白相對應的正是蓮枝嫵媚的笑容,眼看汪晨等人就要慘死在靈獸的利爪之下,突然,所有的靈獸全都停下了動作,驚恐的回頭望著同一個方向。

  豐澤林!

  「這是……」蓮枝也沒用工夫去管汪晨,往前站了一步,皺起好看的黛眉疑惑的望著豐澤林的方向。

  「好強的力量。」何浠源低聲感歎道。

  「靈獸?」夏馨炎奇怪的問道,她比靈獸們的感覺稍微遲鈍了一點,畢竟靈獸對危險的感覺要比人類敏銳。

  「不是。」明鑫很肯定的說道,同樣望著豐澤林的方向,「不是靈獸的氣味。」

  根本就不用夏馨炎去疑惑去猜想,天邊陡然出現的紅色已經給了夏馨炎最好的答案。

  耀眼的紅色在不停的翻滾著,好像是傍晚那美麗的晚霞,只不過,此時的紅色比晚霞要更加濃郁了幾分。

  那樣的翻滾好像是燃燒了屋頂的火舌,不停的舔舐著天空。

  異常的景象,嚇得城中的百姓呆呆的發愣,良久之後,不知道是誰最先反應上來,驚恐的尖叫了一聲:「逃啊!」

  一時之間,城中亂作一團,人們驚恐的喊叫聲,紛沓雜亂的腳步聲,孩子的大聲哭鬧以及女人尖叫男人的嘶喊,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混亂的場面。

  大殿之中的阮子鵬急急的吩咐阮家的人:「派人去帶著百姓快速撤走,不要亂,東西不要帶,人命要緊。」

  阮家的人領命出去,這麼多靈獸沒有蓮枝的命令自然不會去阻止,畢竟天邊的那抹翻滾的紅是如此的恐怖。

  強勢的力量威壓已經讓眾多靈獸喘不過氣來。

  哪裡還有時間去管別人。

  「那是什麼東西?」夏馨炎腦中靈光一閃,突然的反應過來,「岩漿爆發了嗎?」

  夏馨炎的話一說完,小狐狸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沒滑倒,小爪子扯了扯夏馨炎的裙角,仰著頭低聲的說道:「馨炎,岩漿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力量?」

  就算是火山爆發也不至於讓他們感覺到壓力好吧?

  夏馨炎伸出食指揉了揉額頭,心底感歎一聲,這個世界好像有點亂,比她看過的神話故事還要複雜。

  漫天紅色中,被分出了一抹紅,快速的從半空掠向大殿的方向。

  夏馨炎驚訝的盯著,這裡有人得罪那個東西了嗎?

  那抹紅色以一種急速的勢頭衝了過來,越到大殿,越低,紅色影子所掠過的地方明明還相隔了好幾米,但是路邊的樹木,那一顆顆茂盛的樹木卻呼的一下從樹冠上冒起了火苗。

  等到了城中,紅色影子距離地面愈發的近了,樹冠連冒出火苗的機會都沒有,半棵樹直接的化為焦炭,冒著一股股黑煙,零星的火苗在風中慢慢的閃動。

  大殿附近的民房,房頂子嘩啦一下直接轟塌,濺起一堆的灰塵,那麼紅色終於停了下來。

  火焰,不、不對,應該說是火焰中站著一個人。

  全身的赤紅,紅色的頭髮,紅色的眉毛,紅色的眼睛,外加一身紅色衣袍。

  衣袍看不出來是什麼材料製成的,竟然好像是流動的岩漿似的,給人一種緩緩流轉的感覺。

  足下踏著一雙軟底靴子,也是赤紅如火,腳下並沒有踩著地面,而是微微的浮立在半空。

  離他有一米多遠的地面已經被灼熱燒成了一片焦黑,卻沒有半點火苗升起。

  「哦?這麼多靈獸?」如火男子挑了挑眉,戲謔的瞅著大殿內的眾人,「難怪敢去我的地方搶火影花。」

  「火影花是他要的。」蓮枝伸手一指汪晨,又轉到已死的韓安身上,「是他派人去豐澤林找的。」

  夏馨炎無奈的看著蓮枝小聲的問著何浠源:「蓮枝是不是學的太快了?」

  這麼快就變得往外推責任了,是不是她把蓮枝教壞了?

  「明哲保身是正常的。」何浠源微微一笑,靈獸沒有人類那麼複雜,有恩報恩有仇報仇,而且不是自己的事情絕對不會往自己身上攬。

  如火男子看向蓮枝,似乎是感覺到了蓮枝的氣息微微的挑眉:「巖傲。」

  「蓮枝。」蓮枝感覺到巖傲話中的意思,看來他並不想與他們為敵。

  蓮枝手一擺,示意靈獸都讓開,同時給靈獸下令,等級不強的先回豐澤林去。

  一時之間,靈獸快速的行動,一部分靈獸快速的跑走,剩下的全都護在蓮枝身後夏馨炎的身邊。

  大量的靈獸離開,空間開闊了不少,汪晨與韓安隨從等人被露了出來,完全暴露在巖傲的面前。

  「是你們來找火影花?」巖傲紅色的眼眸轉向那些人,他能感覺到熟悉的氣息,目光轉到韓安隨從的某個人身上,滿意的點頭,伸手一指,「你來過那裡。」

  巖傲一下子指出來,讓韓安就算是想否認都不可能。

  「他們也去了,你怎麼不說?」被巖傲指著的韓家人轉向阮子鵬他們,就算是巖傲要找人算賬也沒有道理,只找他們。

  「拿到火影花的人卻是你們!」巖傲想來並不是一個喜歡廢話的人,話音未落,一道紅色的岩漿呼的一些就從地下冒起,直接將韓家的幾個隨從吞噬掉。

  岩漿倏地落回的時候,剛才還站在那裡的韓家隨從全都消失不見了。

  別說屍體了,連個渣兒都不剩。

  巖傲盯著地上那個被毀了的七葉火影花,表情有些扭曲,火紅的眉毛一抖一抖的,似乎是極力的壓抑著什麼。

  「敢搶我的東西……」巖傲血紅的雙眼轉向汪晨,滾燙的熱度一下子就撲到汪晨面前。

  汪晨下意識的釋放靈力一擋,好在汪晨的實力也不低,畢竟四十三級的靈宗,又豈是韓家隨從那樣不堪一擊呢?

  靈力懸浮在他面前一寸的地方,形成保護屏障,將熱力隔絕在身外。

  「四十三級靈宗。」巖傲低聲說出汪晨的實力,然後,不屑的嗤笑一聲,「難怪有膽子來我那裡搗亂。」

  說罷,從巖傲的手中突然的激射而出一道岩漿,直擊汪晨的胸口而去。

  汪晨雙眼大睜,保護屏障快速的收縮,化為一道厚實的靈力盾牌,擋住那道岩漿。

  熾熱的岩漿彭的一下撞到靈力盾牌上,發出悶悶的聲響。

  速度太快,撞得汪晨身體一晃,往後退了兩步才站穩。

  岩漿在靈力盾牌上濺起赤紅的火花,掉落地面直接灼出一個個坑洞。

  沉沉的岩漿穿透堅硬的石地板沉入地中,這樣的熱度讓人看得毛骨悚然。

  「原來是岩漿之靈。」蓮枝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出巖傲的本體。

  隨即又想到一個很關鍵的問題,自言自語道:「那裡怎麼會出現岩漿之靈?」

  「果然是有天地異寶。」明鑫想到夏馨炎當初的感覺,夏馨炎不是感覺到那裡有好東西嘛,肯定不是什麼七葉火影花。

  那種東西絕對不會給岩漿帶來靈氣。

  「他又何必在意一朵七葉火影花?」相對於其他的問題,何浠源更在意的是這個。

  以巖傲的實力,他不是應該好好的守護那個給他帶來好處的天地異寶嗎?

  七葉火影花確實是罕見,但是也不至於讓巖傲重視到如此地步吧。

  唯有小狐狸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巖傲,狹長的眼眸微微的瞇起來,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啪的一聲輕響,汪晨的靈力盾牌竟然爆裂,根本來不及用靈力抵抗,側身往旁邊一躲,也想不起來要保持形象,就地一滾,躲開了那道岩漿的激射。

  噗的一聲,一道深深的溝渠在眾人面前突兀的出現,不是被力量打裂的,完全是被岩漿融化的。

  那個位置就在剛才汪晨站立的方向,可以想像,若是剛才汪晨沒有躲開的話,很有可能他也同韓安的隨從一樣,消融在了岩漿之中。

  「麻煩!」巖傲紅色的眉毛擰在一起,五指一張,然後用力的一捏。

  奔跑當中的汪晨突然的站住了,以為從他的周圍陡然的出現一朵花,一朵岩漿組成的赤紅花朵,豐潤的花瓣只有四片,足夠將他所有的退路都阻斷。

  至於花蕊,正是他自己。

  「不——」汪晨驚恐的大叫著,聲音尖銳得一下子就喊破了喉嚨,發出刺耳的難聽聲音。

  只是,除了一聲冰水融化的悶響噗聲之外,再也沒有什麼留下。

  快速消失的岩漿就好似它突然出現一樣,消失得了無痕跡,至於汪晨,已經在這個世間消失。

  好強。

  夏馨炎在心底感歎一聲。

  既然汪晨已經消失了,這個巖傲就該走了吧。

  出乎意料的,巖傲收回手臂,看向夏馨炎,然後笑著,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

  紅色的長髮隨著巖傲的走動在他的身後輕輕的飄揚著,妖嬈得好似烈火的火苗,讓人忍不住的躲開,不去直視怕傷了自己的眼睛。

  阮婷薇早就在一旁看傻了,尤其巖傲身上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霸氣,就算他的力量沒有外放,都會讓周圍的人被他身上的氣勢所壓制,不由自主的躲避著他。

  尤其是在巖傲快速的殺了汪晨的時候,那利落的手法,殘忍的策略,令人膽寒。

  「他要對夏馨炎做什麼?」阮子鵬的一句話,終於喚回阮婷薇神遊天外的心神,大驚失色的看著巖傲一步一步逼近夏馨炎。

  「巖傲,你要做什麼?」蓮枝直接的擋在夏馨炎身前,戒備的盯著逼近的巖傲。

  「蓮枝,你我做了這麼多年的鄰居,就算平日裡沒有見過面,但是也算舊識。你最好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巖傲停下腳步,說出的與其說是規勸還不如說是警告。

  這樣滿含威脅的話,惹得蓮枝不滿的挑眉,什麼時候豐澤林裡的傢伙敢這麼跟她說話了?

  「巖傲,你若是現在離開,我們還是井水不犯河水,不然的話……」蓮枝後面的話沒有說,但是那冷峭的笑容已經表明她的心情不好到了極點。

  往前站了一步,如同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王一般迎視著巖傲。

  兩個人,一個霸氣一個女王,氣勢竟然不相上下。

  蓮枝,嫵媚冷傲,宛如一支冰山上的雪蓮,高傲得不食人間煙火。

  巖傲,狂肆霸氣,好似火山內隱藏的岩漿,隨時都可以爆發出來毀滅一切。

  一個極冷一個極狂,針鋒相對,寸步不讓。

  巖傲週身忽的一下溫度暴增,周圍的空氣都因為溫度過高而扭曲著,空氣中發出一種乾熱的味道,蓮枝身後的靈獸全都妖力全開,不然的話,他們的毛髮絕對會被烤著。

  就算是妖力全開有的靈獸身上的毛髮還發出一股被燒著的焦糊味道,只好不停的往後退去,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

  何浠源更是放出淡淡的水系屏障,將夏馨炎罩在其中。

  就算外面的熱度再怎麼高,何浠源的水系屏障有水不停的流轉,將熱力全都化去。

  蓮枝身上有細小的雷電閃個不停,嫵媚的眼眸輕輕的瞇了起來平添了一份邪魅誘惑,只是這樣的蓮枝看起來美則美矣,卻美得讓人心驚膽戰。

  「我只要你身後的那個人。」巖傲自然感覺得到蓮枝的實力,他也不想跟蓮枝直接面對面的交戰,但是她身後的人,他勢在必得。

  「做夢。」蓮枝的話簡單而直接,一口就回絕了巖傲。

  說什麼夢話,她怎麼可能將夏馨炎交出去。

  「那我們就不得不撕破臉了。」巖傲顯然也是那種打定主意就不會改變的主兒,直接出手。

  岩漿聚在一起形成一個個岩漿球,狠狠的砸向蓮枝。

  蓮枝也不示弱,素白的手指凌空劃了一個奇怪的符號,所有的雷電交織成網,向著岩漿球就罩了過去。

  一下在就將岩漿球全都包住,用力的收縮,將岩漿直接的在雷電中給壓滅。

  對付岩漿球的同時,蓮枝的左手一抖,三道雷電化為利箭,直刺巖傲身體要害,氣勢洶洶,夾帶著尖銳的破空聲,分外的心驚。

  巖傲冷笑一聲,手指掐了一個指訣,六道細小的岩漿好似軟鞭一般憑空出現,直接纏上蓮枝的三道雷電利箭,往旁邊用力的一扯。

  力量相對作用之下,生生的將蓮枝的雷電利箭撕成碎片,高溫的岩漿更是將劈啪作響的雷電湮滅。

  蓮枝一擊被毀也不示弱縱身躍起,接著雷電之力越過巖傲,將他引到一旁,兩個人纏鬥起來。

  遠離了夏馨炎,她才可以肆無忌憚的發揮力量,省得不小心傷到夏馨炎。

  一個是雷電一個是岩漿,同樣都是強勢攻擊的妖力,兩個人的打鬥,讓大殿中的人看得是目瞪口呆。

  純妖力的碰撞,轟隆隆的炸響聲不絕於耳,雷電與岩漿的纏鬥爆出的刺眼光芒不停的閃現,看得眾人頭暈目眩,腦中嗡嗡轟鳴個不停。

  「明鑫。」何浠源看了一眼明鑫,用眼神示意他過去幫忙,不管這個巖傲為什麼對夏馨炎感興趣,這個傢伙都不能留。

  速戰速決得好。

  明鑫點頭,輕輕一躍,無聲的落到巖傲的身後,直接出手,連發聲警告都沒有。

  也虧得巖傲的反應夠快,一察覺到身後不對勁,立刻將岩漿打了出去。

  明鑫手一抬,黑色的光芒化為一點投入赤紅的岩漿之中,然後,那道岩漿就好像是突然的被冰封似的在半空中凝結,啪的一下凍裂,碎成幾塊兒的掉在地上。

  聽到奇怪的聲響,別說是巖傲了就連蓮枝都愣住了,驚訝的看過去,那岩漿竟然被凍住了,成為一塊兒塊兒灰黑的東西,碎了一地。

  巖傲驚愕的回身,盯著明鑫,瞪大了雙眼:「你是什麼靈獸?」

  明鑫沒有回答,只是雙手平舉,掌心之中浮現不同的光芒,一個是幽深的黑色,一個是純粹的白色。

  巖傲臉上的表情愈發的詭異,驚呼出聲:「陰陽蛇?陰陽蛇也能修煉成人?」

  這麼白癡的問題一出口,蓮枝在他的背後狠狠的罵了一句:「廢話,你眼睛是瞎的?」

  明鑫都站在這裡了,難道還有假的不成?

  「這股力量、這股力量是……」巖傲根本就沒有去理會蓮枝的話,也沒有去注意蓮枝的表情,只是用一種活見鬼似的神情盯著明鑫,「千年靈獸?」

  明鑫根本就不會因為巖傲的驚訝而開心,他的實力如何,與巖傲有什麼關係?

  巖傲既然敢打夏馨炎的主意,那麼就要有被殺的覺悟。

  黑白兩種光芒同時發出,在空中交織在一起,擰為一束,恍惚間何浠源他們竟然有一種錯覺,彷彿見到了當初明鑫本體的模樣。

  站在巖傲身後的蓮枝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濃重的危險,想都不想的往旁邊快速的躲開。

  躲開的一瞬間,立刻響起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蓮枝好奇的回頭一看,差點沒嚇瘋了。

  黑白交織的妖力竟然從巖傲的胸口直接的衝了過去,穿過巖傲胸口之後並沒有停歇,一直向前,直接將大殿的牆壁穿了一個大洞,那股妖力消失在殿外。

  「要不要這麼恐怖?」蓮枝低聲咒罵著,隨即又意識到不對,側首瞪著明鑫怒罵著,「明鑫,你想連我也殺啊?」

  她當時要是沒有跳開豈不是被明鑫的妖力給穿過去?

  明鑫慢慢的轉動眼珠,看了一眼蓮枝,不緊不慢的說出一句差點令蓮枝吐血的話:「你不是躲開了。」

  氣得蓮枝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敢情要是她躲不開,她就應該死是怎麼著?

  蓮枝怒瞪著明鑫,看著他冷漠的側臉,一點都沒有因為她的瞪視而有絲毫的改變,更別說什麼情緒的湧動。

  在明鑫的意識之中,唯有夏馨炎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問題,抱歉,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蓮枝見到這樣的明鑫,心裡輕歎一聲,這筆賬回頭再算,先把眼前的事情弄好再說。

  巖傲的胸口被穿了一個大洞,身上的妖力一弱,不可思議的低頭看著自己胸口的大洞,然後抬頭的盯著明鑫,低聲呢喃著:「果然不愧是千年靈獸,實力就是強。」

  說著,他胸口的大洞開始蠕動著,好像是岩漿在流轉,傷口慢慢的癒合,大洞消失不見。

  剛剛變弱的妖力竟然再次回升,彷彿一點都沒有受到損傷似的。

  「不過,你們的力量再強都沒有用,因為我是打不死的!」巖傲狂妄的大笑著,他是不死之身,再強的妖力又能怎麼樣?

  明鑫眼中閃動危險的光芒,從剛開始他就在擔心這個問題。

  岩漿之靈,這要怎麼對付?

  除非真的找到岩漿的靈魂,問題是,誰知道這個巖傲將他的靈魂放在哪裡?

  蓮枝心裡一沉,知道這個巖傲真的是不好對付。

  與明鑫兩個人不停的攻擊,只不過每次在巖傲身上打出了傷痕之後,又會被他快速的癒合。

  蓮枝在心裡那個罵啊,這要打到什麼時候?

  他們累死了也傷不到巖傲,這是搞什麼東西?

  不大一會兒,明鑫與蓮枝的動作就慢了下來,甚至有些疲憊。

  不停的妖力輸出真的是很累人。

  最沮喪的是沒有任何作用。

  「我勸你們最好住手,我只要那個女人就行。」巖傲自信的目光落在夏馨炎的身上,閃動著莫名的光芒。

  「你要夏馨炎做什麼?」蓮枝停下來動作,問著巖傲。

  她沒覺得夏馨炎跟巖傲有什麼過節,他又何必執著於夏馨炎?

  「我要她做我的女人!」巖傲的一句話說完,大殿內立刻鴉雀無聲。

  安靜的只剩下眾人的呼吸,以及從破損的地方灌進來的風聲,低低的盤旋在殿內,捲起地上的灰塵。

  聽完巖傲的話,剛才還全身戒備的蓮枝和明鑫,妖力一收,快速的退了回去。

  既然巖傲敢說這樣的話,那麼就說明一個問題,這裡沒他們兩個人什麼事兒了。

  就連何浠源都收起了水系屏障,用一種十分憐憫的目光瞅著巖傲。

  這個傢伙真的是不知道怎麼死了。

  難不成覺得修煉成人形很容易,所以想被人打回原形。

  何浠源他們奇怪的反應,讓阮婷薇疑惑,不明白怎麼剛才還緊張對峙的兩方人就突然的停手了。

  尤其是蓮枝和明鑫,全都退了回去,難不成是因為聽到巖傲不是要傷害夏馨炎的性命就妥協了嗎?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馨炎怎麼能跟這個人?」阮婷薇情不自禁的叫了出來,為夏馨炎叫屈。

  就算是夏馨炎的靈獸對付不了巖傲也不能這樣放棄夏馨炎啊!

  蓮枝看了一眼阮婷薇輕歎一聲,然後緩緩的搖頭,沒有說話。

  小狐狸在一旁壞心的問了一句:「你為什麼要馨炎成為你的女人?」

  小狐狸的話一說完,立刻得來何浠源蓮枝以及明鑫的注目禮,目光中同時閃過一個信息,火上澆油真是時候。

  小狐狸得意的擺擺蓬鬆的大尾巴,一副臭屁的模樣。

  心裡要不是恨極了巖傲也不會如此。

  這個該死的巖傲,竟然敢大言不慚的說什麼讓夏馨炎做他的女人。

  啊呸,也不去看看他那個鬼模樣。

  想他這麼風華絕代的人都沒敢這麼對馨炎說話,他巖傲憑什麼?有什麼資格?

  「要就是要了,哪來這麼多理由!」巖傲微微的仰著頭,頤指氣使的說道,「誰敢有意見?」

  「哼。」巖傲的話才出口,大殿內突然憑空出現一聲輕哼。

  聲音並不大,卻好似響在每個人的心底,重重的一擊,宛如千斤重錘砸下,心口莫名的一悶。

  隨著那聲輕哼,一道紅色的身影出現在夏馨炎的身邊。

  何浠源蓮枝明鑫等人早就退到了夏馨炎的身後,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口目不斜視的恭敬而立。

  不管平時他們多麼的張揚,不管平日他們多麼的囂張,此時全都像一個乖寶寶似的,安靜的站在那裡。

  若不是還有呼吸還能看到他們胸口的起伏,很容易讓人將他們錯認成為泥塑木雕而不是活人。

  沒有辦法,別人也不許不知道巖傲的那句話惹到了誰,但是他們可是知道,某人的火氣早就因為那句話而暴增,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

  這個時候,他們唯有選擇安靜,不然的話,很容易被風暴掃到,成為發洩的對象。

  「好大的口氣。」熠煌現身,傲然立於夏馨炎的身側,雙眸逼視著巖傲,沒有任何的動作,沒有任何妖力的釋放。

  但是,從熠煌出現的瞬間,大殿內的氣溫直降。

  氣氛凝重得好像要結冰似的,分外壓抑。

  阮婷薇真的是傻了,伸手指著熠煌,就連說話都是磕磕巴巴的:「馨炎還、還有一頭人形靈獸!」

  阮子鵬輕輕的扯了一下自己的女兒,畢竟在這樣安靜到詭異的氣氛中,她的聲音實在是太突兀了。

  更何況,這個事實大家都看見了。

  「人形靈獸。」巖傲上下打量著夏馨炎,疑惑不解的皺眉,「她身邊什麼時候有你這麼一頭靈獸了?當初山洞裡的氣息沒有你才對。」

  何浠源等人聽完,一陣的默然。

  他們在地下山洞中找到熠煌的時候幾個人匆匆的離開了,山洞中應該都留下了他們的氣息,只不過,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熠煌已經強到如此地步。

  當時已經快要陷入昏迷的他,都記得將自己的氣息抹殺掉。

  他要不要這麼變態,都那個樣子了,還能把氣息消除,他到底是什麼靈獸?

  「不管你是什麼靈獸,都阻擋不了我。」巖傲冷笑連連,對於他看重的東西,他是一定要到手的。

  熠煌笑了起來,笑聲極其的低沉,聽到熠煌的笑聲,何浠源幾個人全都一個哆嗦,往後不停的退著。

  知道某人已經不是生氣這麼簡單了。

  絕對是憤怒到了極點,他們可不想成為被殃及的池魚。

  熠煌的笑,讓巖傲極不舒服,突然一聲長嘯,熠煌與夏馨炎周圍的地面突然的噴出大量的岩漿,形成一個圈,將熠煌和夏馨炎團團的包圍在其中。

  這次巖傲可是沒有留有餘地,直接的將妖力提高到極限,勢要將熠煌直接斬殺。

  熾烈的溫度讓大殿中的靈獸全都受不了,慘叫一聲紛紛的逃出殿外去躲避,就連阮家的人也都快速的衝出大殿,隔著一段距離遠遠的觀望。

  何浠源幾個人互看一眼,這個時候的已經不是他們能插手的了,識時務的離開大殿。

  只是在離開大殿的時候同情的瞅了一眼巖傲,真沒有見過這麼找死的人,竟然嫌自己死得慢。

  噴發的岩漿越來越多,竟然直衝上天,彭的一聲,愣是將大殿的房頂整個掀翻,碎石瓦礫被岩漿吞沒,溶解到岩漿之中。

  岩漿之中熠煌靜靜的看著身邊的夏馨炎,看著她面對著滾滾岩漿竟然沒有半點畏懼,腦海中陡然之間響起,在岩漿池邊,她想都不想的跳進岩漿池,不顧生死的去為他打撈銀簪。

  心口重重的一痛,疼痛化為實質,惹得熠煌悶哼一聲。

  悶哼出口,熠煌就見到剛才還一臉無畏平靜的夏馨炎,瞬間變了臉色,緊張的抓著他的胳膊,急急問道:「怎麼了?」

  「馨炎,你這樣做,讓我可怎麼辦?」熠煌並沒有回答夏馨炎的問話,而是突然的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某個人白癡得不去殺易謹明,就為了去參加藥劑師大賽。

  一向做事不拖泥帶水的人竟然任憑易謹明這個隱患存在,只為了那個藥劑師大賽的獎品來給他提高妖力。

  某個人愚蠢得竟然毫不考慮自己的生死,無視她那低微的靈力跳下岩漿池,只為了去打撈很有可能已經融化掉的銀簪。

  還有太多的點點滴滴,一瞬間全都湧上心頭。

  莫名的情緒衝擊著熠煌的心口,好像有什麼東西要爆炸,很痛很痛,集中在心口的位置,不停的衝擊著。

  身體莫名的發顫,顫抖個不停,額頭冷汗淋淋,頭痛欲裂。

  「熠煌怎麼了?」大殿外,透過岩漿,依稀可以看到其中的熠煌,蓮枝也發現到熠煌有些不太對勁。

  「不知道。」何浠源也是摸不著頭腦,按說熠煌的脾氣,怎麼會讓巖傲還活著,就這樣的人怎麼會等這麼半天?

  「熠煌。」岩漿包圍內,夏馨炎無視熾熱的火烤,牢牢的抱住熠煌,「你回去,快回去。」

  一定是封印出問題了,一定是的。

  眼前赤紅的岩漿映入熠煌的雙眸,彷彿見到了那日情景再現。

  鮮血早已流進雙眼,所看之處一片鮮紅,劇痛痛入骨髓,精神卻是分外的清醒,耳邊響起那人低聲的嘲笑。

  「你竟然相信這個世上有真愛?多麼愚蠢的人啊。」

  「世上若是有真愛,那麼你就不會在這裡,也不會受盡折磨!」

  「既然你相信世間有真愛,那麼我們就用這個作為封印的口令可好?代價就是你的記憶!」

  清朗的聲音裡含著的諷刺是那樣的濃烈,好似一柄柄尖刀生生的紮在他的心口,很痛,很痛,比起身上的痛更是強上千百倍。

  慢慢的,腦海深處的那個嘲諷的聲音被一聲聲焦急的呼喚所取代,聽清了,竟然是夏馨炎的命令:「熠煌,給我回去!聽到沒有!立刻給我回到銀簪裡面去!」

  不容置疑的命令,讓熠煌心悸。

  抬眸看到的是夏馨炎焦急的雙眼,以及嚇得失去血色的臉頰。

  面對著周圍熾烈的岩漿都不害怕,他的樣子嚇到她了嗎?

  難道她不知道,他若是回去了就沒有人來對付巖傲了,就沒有人來幫她了。

  她知道,這個聰明又蠢笨的女人知道,而她的選擇卻是……

  不停開闔的櫻唇發出的命令是那樣的吵,吵到讓熠煌心煩,於是,俯身,低頭。

  堅定的雙唇壓住那發涼的櫻唇,輾轉纏綿,將所有的「噪音」都吞進肚子裡。

  抱著熠煌的夏馨炎身體陡然一僵,雙臂更是不知道往哪裡放,呆呆的瞪大雙眼,看著眼前放大的英俊臉龐。

  腦海裡不停的盤旋著一句話:「怎麼了?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某個正在品嚐美味的人顯然意識到懷中人的不專心,輕輕的一咬口中的柔軟的唇瓣,惹得夏馨炎一聲驚呼,迅速回神。

  回神的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嘴裡軟軟的火熱東西是什麼?

  驚愕的就像往後退,只是,熠煌這個霸道的傢伙會給她這個機會嗎?

  大手按住夏馨炎的後腦,將她固定在自己的懷中,溫柔又霸道的貫徹著他的行動。

  奔騰的岩漿之中,熠煌肆無忌憚的擁抱著夏馨炎,如此熾烈的舉動震驚全場。

  「我靠,太煽情了吧?」蓮枝激動的一把抓住何浠源的胳膊,熠煌就是熠煌啊,好膽識!

  這個所有權宣告的,真是盡人皆知。

  明鑫眼眸瞇了起來,陰晴不定,不過在看到夏馨炎並沒有過分的掙扎之後,也就釋懷。

  小狐狸則是不滿的跳腳,心裡腹誹咆哮著:「憑什麼啊憑什麼啊?馨炎是我的,是我的!」

  何浠源倒是沒有太多的驚訝,只是看了一眼旁邊看呆的巖傲。

  熠煌想宣告所有權,他是沒有意見,問題是,旁邊似乎還有一個敵人了,熠煌就不顧及一下嗎?

  這個想法剛出,何浠源腦海中突然的閃過另外一個想法,難不成,熠煌根本就沒有將巖傲放在眼裡?

  緊緊相貼的熠煌一直可以感受到夏馨炎的心跳,從開始的驚訝狂亂到後來的心緒不穩,他都能感受得到。

  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用動作將自己的心意慢慢的傳達過去。

  癡纏的愛戀,無法述說的情意,全都用動作傳達,直到感受著夏馨炎的心跳平穩下來,與他的心跳同步。

  身體軟軟的放鬆的靠在他的懷裡,將所有的一切全都托付給他,熠煌這才滿意的鬆口,看著懷中氣喘吁吁的人兒。

  看著夏馨炎緋紅的雙頰,粉紅的耳垂,紅得好似要透明似的,只要看上一眼,他就再也捨不得移開目光,只想一輩子這麼追隨著她。

  將她揉進身體來,不允許任何人窺覬她。

  熠煌眉頭一皺,陡然看向噴湧岩漿外的巖傲,目光從溫柔似水轉為地府寒冰,只需要短短的一瞬間。

  然後,熠煌笑了,僅僅是輕輕的勾起唇角,卻讓大殿外的眾人心裡一緊。

  因為他們看到的是一個王者,一個真真正正可以掌控天下的王者。

  這樣的氣勢絕對不是蓮枝可以比肩的,更不是巖傲的霸氣可以相抗衡的。

  僅僅是這麼一絲淺笑,就讓人有一種,熠煌是立於巔峰之上,俯瞰天下的絕對王者。

  只是站在那裡便可以傲視一切,無人可敵。

  顯然,離熠煌最近的巖傲也感受到了熠煌的氣勢,莫名心驚的往後退了一步,而不是繼續攻擊。

  此時他的腦海之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

  逃得越遠越好!

  他突然發現今天的出現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失誤。

  巖傲根本就不去保持人類的形態,突然的散開,化為一道道細小的岩漿,從四面八方的奔逃。

  同時,在熠煌身邊奔湧的岩漿愈發的快速,攻擊更猛。

  要為他的逃跑增加更多的時間。

  「真夠狡猾的。」蓮枝怒罵一聲,這樣分成成千上萬的岩漿細流,誰知道巖傲的靈魂是附在了哪道小細流中?

  難道熠煌要將他們都擒住一個個去分辨嗎?

  顯然,蓮枝將熠煌想的太簡單了。

  熠煌根本就沒有去看那些四散飛濺的岩漿細流,一手環著夏馨炎的腰身,一手凌空一抓。

  大殿的空間突然有一瞬間的扭曲,熠煌的手中多了一個透明的人影,不是剛才的巖傲又是哪個?

  只不過,此時熠煌掐住脖頸提起來的巖傲比剛才的身影淡了幾分,似乎有點要透明的感覺。

  「岩漿之靈。」蓮枝低呼著,心中不由得低聲腹誹不已,熠煌要不要這麼變態,直接就將岩漿之靈抓了起來。

  「記住了,馨炎是我的女人,豈容你窺覬?」熠煌一字一頓的宣佈。

  沒有特別的強硬,沒有過分的咆哮,好似平靜的話語其中所蘊含的氣勢卻讓人有一種感覺。

  甘願臣服。

  這便是王者之風,令出,天下動,無人敢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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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5 22:54:21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五章 身份之謎

  冷。

  這是巖傲唯一的感覺。

  他生於岩漿之中,本身就是岩漿之靈,可以說岩漿就是他,他就是岩漿。

  那灼熱到可以燒燬的溫度,只會讓靠近他的一切東西變為焦土。

  冷,這個字他只聽說過,從來沒有體會過。

  讓岩漿感覺冷,就跟說魚不會游泳一樣的可笑。

  但是,現在巖傲真的感覺到冷了。

  一股股的寒意從心底深處滲出,快速的流轉到四肢百骸。

  明明如今他只是一個靈魂體,但是,他卻感覺到了莫名的寒意,一股一股的好似針扎一般的往身體裡面鑽。

  尤其是對上熠煌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眸時,巖傲更是感覺到恐怖。

  明明那雙墨黑宛如夜空的眼眸沒有半點殺氣,更沒有半點壓迫感,但是,巖傲就是不敢與之對視。

  因為在那雙好似深淵一般的眼眸中,他竟然看到了地府的森寒。

  「你……」巖傲艱難地發出一個脆弱的聲音,恍惚著不知道後面應該說什麼。

  應該求饒或者是硬氣一點的說些狠話,但是扼住他脖頸的手指清晰的在向他傳遞著一個消息,他最好別廢話,不然的話,後果絕對不是他能承擔的。

  「巖傲,你剛才想要什麼?」熠煌挑眉笑問著巖傲。

  嚇得巖傲一個哆嗦,張了張嘴,半天愣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蓮枝在殿外輕輕的一拍自己的額頭,熠煌真夠可以的,這麼嚇人,看他那個笑容,陰森恐怖到了極點。

  「他竟然親馨炎,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小狐狸氣得跳腳,還是這麼眾目睽睽之下的親。

  「把我置於何地?」

  小狐狸不甘心啊不甘心。

  氣昏頭的小狐狸完全自己注意到他話裡的意思都多奇怪。

  惹得何浠源和明鑫對他側目而視,神色複雜。

  好在蓮枝是個比較誠實的孩子,遲疑了一下,才不太確定的問著:「難道你的意思是……厄,應該親你?」

  轟隆隆一道五雷轟頂,愣是把小狐狸轟的個外焦裡嫩,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個景象,那就是他替代了夏馨炎的位置,然後……小狐狸頭一扭,對著地面不停的乾嘔起來。

  站在離他們不遠處的阮婷薇自然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奇怪的看過來,這時候他們竟然還有心思這樣的調侃。

  阮子鵬自然也聽到了何浠源他們的對話,只不過他沒有半點詫異,因為他明白,這些人對夏馨炎身邊的人形靈獸有信心才會如此。

  「你剛才想要什麼?」熠煌得不到巖傲的回答,又好脾氣的重複問了一次。

  「我……」明明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的問話,卻讓巖傲一陣陣的感覺全身發寒,好像有無數的利刃正對著他的要害,只要他稍稍回答錯誤立刻就會被亂刃刺死。

  「你想要什麼?」熠煌眼眸含著笑意,只是這個笑意是此時巖傲最不想要的。

  笑得他毛骨悚然。

  「我……」巖傲眼神偷偷的瞟了一眼熠煌懷裡的夏馨炎,只是他的目光才飄過去,強橫的力量陡然衝進他的體內,撕裂的劇痛從頭到腳蔓延開來,好像身體被扔進了石磨中,無一處不痛。

  「我什麼都沒有說。」巖傲急中生智,立刻急急又肯定的回答著。

  熠煌只是笑,什麼都沒有說。

  這樣輕輕的笑弄得巖傲毛骨悚然,最後竟然被嚇得胡言亂語:「你要什麼?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七葉火影花是不是?」巖傲胡亂的叫著,「我都給你,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

  巖傲急促到快要崩潰的話語聽得殿外的人是一頭頭的冷汗,尤其是跟著汪晨一起過來倖存下來的隨從,更是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為了一朵七葉火影花打得不可開交,甚至弄得兩個家族勢不兩立生死存亡的情況,此時看來竟然像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鬧劇。

  「七葉火影花?」熠煌冷笑連連,眉毛輕輕的一挑,「這麼廉價的東西你拿得出手?」

  廉價、廉價?

  熠煌的話再次讓大殿外的某些人冷汗漣漣,他們可是為了他口中廉價的東西鬥得你死我活。

  七葉火影花決定著某個大家族的生死存亡,更是因為這個七葉火影花弄得韓安以及韓家的長老身死,韓家在短短的一個時辰內土崩瓦解。

  從一個馬上可以控制全城的大家族變為一無所有,所有有實力的人物全都被抹殺。

  汪晨,這個讓韓家阮家都害怕的人物也莫名身死,連骨灰都不剩。

  而造成這一切的正是一朵七葉火影花。

  這樣的七葉火影花到了熠煌嘴裡倒成了廉價東西。

  這東西真是夠廉價的。

  巖傲咬了咬牙似乎是在猶豫什麼,只是微微的抬眸對上熠煌的笑眼,心裡咯登一下,再也不敢遲疑,急忙開口:「九葉火影花,我給你九葉火影花!」

  九葉火影花一出口,殿外的阮子鵬立刻驚愕的倒吸一口涼氣。

  他因為汪晨要火影花,所以也去特意的向一些藥劑師打聽過火影花的特性。

  五葉火影花算是藥材中的必要材料,不說是特級,那絕對也是高級的原材料,至於七葉火影花絕對是特級中的特級,效果絕對不是五葉火影花可以比的。

  至於九葉火影花,那更是早就成為傳說中的藥材了。

  只存留在藥劑師的藥方記載中。

  熠煌慢慢的鬆手,放開了巖傲。

  巖傲不可思議的看著熠煌,無法想像他竟然還能活下來。剛才被熠煌扼住脖頸的時候,有一種隨時會丟掉性命的感覺。

  愣怔的往後退了兩步,狐疑的瞅著熠煌:「你、你肯放了我?」

  熠煌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巖傲突然的意識到自己的問話多麼愚蠢,深深的看了熠煌一眼,然後快速的消散,身影淡化,不知道是從哪裡離開。

  隨著巖傲的身影消失,天邊的那抹紅色也突兀的降下,彷彿從來不曾出現過一般。

  若不是大殿的屋頂消失,若不是四壁有無數的裂紋,周圍的民房樹木幾多焦黑,真的會讓人有一種錯覺,似乎巖傲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阮子鵬,這裡就交給你了。」熠煌的目光越過牆壁的裂縫,看向外面的阮子鵬,不是商量而是直接的命令。

  「是。」阮子鵬連想都沒有想,下意識的就回答了一個是字。

  目送著熠煌他們離開,一點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回答有任何不妥之處。

  彷彿那個時候,面對著熠煌,就應該如此回答,就應該用一種臣下對帝王的態度來回答。

  別說阮子鵬沒有覺得任何不妥,就算是其他人也都沒有感覺阮子鵬的態度有任何問題。

  等到夏馨炎一行人離開,阮子鵬立刻吩咐其他人來跟將汪晨的幾個隨從「請」到一處地方休息。

  當然,汪晨的隨從如此合作,並不是害怕阮子鵬,而是因為熠煌臨走時,那別有深意的一眼。

  清理工作,以及百姓的問題就全都交給阮家來操心,誰讓他們此時是這座城中的第一大勢力。

  在沒有城主的情況下,他們阮家自然是將這些事情全都接管過來,當然還有韓家的勢力一併接收。

  回到客棧的跨院,店裡的掌櫃、店小二自然是全都在巖傲出現的時候慌忙的跑走了。

  店內倒是依舊很整潔,只是沒有了人而已。

  一進夏馨炎的房間,一直摟著夏馨炎腰肢的熠煌手臂立刻鬆開,身體猛的往下一沉。

  幸虧身邊的夏馨炎反應夠快,一把將熠煌下沉的身體托住,低聲喚道:「熠煌!」

  「怎麼回事?」蓮枝趕忙三兩步過來,與夏馨炎合力將熠煌扶到了床上。

  熠煌臉色如常,若是忽略掉他僵硬的肌肉,整個人看起來真的一點異常情況都沒有。

  只是扶著熠煌的蓮枝與夏馨炎能清晰的感覺到,熠煌的身體有多麼的僵硬,似乎是在極力的忍耐著什麼。

  何浠源與明鑫面面相覷的站在床邊,根本就不知道熠煌是發生了什麼。

  熠煌躺在床上,也不管眾人的目光,攤開身子盡量舒服的躺著。

  慢慢的呼吸,讓身體上的不適盡快的過去。

  小狐狸站在床邊,瞅著奇怪的熠煌,狹長的眼眸半瞇起來,似乎是在想著什麼。

  突然的往上一躥,躥到床上,小爪子快速的一動,嘶啦一下將熠煌上半身的衣服給拉開,精壯的身軀立刻呈現在眾人面前。

  「恆,你幹什麼?」何浠源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嚇得驚呼。

  段恆倪不要命了?

  躺在床上的熠煌眉頭微皺的瞅了小狐狸一眼,對上的卻是他思忖的眼眸,這樣的眼神讓熠煌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冷冷的低斥一聲:「下去。」

  小狐狸並沒有在熠煌的眼神下發抖,反倒用小爪子按住熠煌的胸膛,突然爆呵一聲:「現!」

  隨著小狐狸的聲音,熠煌的身上陡然的出現幾個光點,不過也僅僅是一閃而過,根本就沒有人看清楚那是什麼東西。

  就好像是零星的冷光在熠煌的身上閃動一下,隨即消失,根本就來不及捕捉它們的蹤跡。

  熠煌一下子坐起身來,根本就不用他趕,小狐狸已經跳開。

  熠煌慢條斯理的繫著自己的衣服,眼眸輕瞇的瞅著小狐狸,然後冷冷的問道:「你是誰?」

  「我曾經見過。」小狐狸並沒有在熠煌的氣勢下瑟縮,站在不遠的凳子上仰頭回答著熠煌的問題。

  此時,小狐狸的氣勢與平日完全不同,沒有了平日裡的可愛撒嬌,更沒有那種調皮。

  週身的氣勢是強大冷硬的,竟然沒有被熠煌的氣場完全壓下去。

  夏馨炎的目光在熠煌與小狐狸的身上轉了一圈,然後沉聲開口:「我不管你們在說什麼,但是我要知道熠煌是怎麼了。」

  「封印。」小狐狸微微轉頭看向夏馨炎,「一種封印,一種靈獸最不喜歡的封印。」

  小狐狸的目光重新落到熠煌的臉上,一字一頓的說了三個字:「透骨釘。」

  「透骨釘全長三寸,打入靈獸的體內,封住妖力,困住靈魂。」小狐狸不用看也知道其他人的臉上根本就都是疑惑的表情。

  他也就自動的開口解釋:「一頭靈獸最多承受三根透骨釘,我說的是人形靈獸。」

  小狐狸的話音才落,蓮枝就忍不住驚呼:「剛才……」

  她就算是沒有看清楚,但是也知道熠煌身上剛才閃過的絕對不會三個冷光亮點。

  小狐狸沒有說話,只是直直的看著熠煌:「你可當我們是朋友?」

  第一次,小狐狸用這麼嚴肅的語氣說話,毫不畏懼的與熠煌的雙眸對視。

  熠煌認真的看著小狐狸,突然的笑了起來:「既然知道是封印,就應該知道,有時封印是會封住記憶的。」

  熠煌這句話一說,讓屋子內凝重的氣氛立刻緩和下來。

  「要怎麼弄掉那個封印?」夏馨炎突然的問了一句,「把透骨釘拔下來就可以了嗎?」

  夏馨炎的話讓眾人的目光齊齊的集中到熠煌的身上,剛才在大殿上如此威風的熠煌此時竟然尷尬的乾咳一聲,瞅著小狐狸。

  小狐狸在心底輕歎一聲。

  這個熠煌真夠可以的,他自己不敢說話,就讓他來說?

  他也不想告訴馨炎殘酷的事實好不好?

  「解除封印的方法有三個。」心裡抱怨歸抱怨,但是小狐狸依舊耐心的給夏馨炎解釋著,「第一種方法就是讓當初設下封印的人來解除。」

  當然這個話一說完,立刻遭到眾人的齊齊鄙視。

  要是那個人肯來給熠煌解除封印,當初還會封印熠煌嗎?

  這麼白癡的答案都敢說出來,段恆倪的臉皮真夠厚的。

  小狐狸在接收到眾人齊齊的鄙視之後,縮了縮脖子,心中腹誹個不停。

  他不就是說說嗎?

  說說都不行啊?

  「第二種方法,有與當初封印熠煌那人實力相當的人來解除封印。」小狐狸根本就不等眾人的反應,繼續說著第三種方法,「最後一種就是看契機。」

  小狐狸一口氣說完,然後立刻接收到了蓮枝的笑容:「段恆倪,你不覺得你說的這三個方法都是廢話嗎?」

  「怎麼可能是廢話?」小狐狸氣得跳腳,他好不容易正經的說一件事情,這些傢伙是怎麼回事?

  「恆,真的是廢話。」這次連何浠源都不幫著小狐狸了。

  「我們去哪裡找一個與封印了熠煌之人實力相當的人。」

  何浠源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沒有。

  熠煌實力已經讓他們仰望了,根本就沒有追上的可能,那麼如此恐怖的熠煌還是被人封印了的。

  誰來告訴他,解開封印的熠煌將是怎樣的?

  還有,那個可以封印了熠煌的人豈不是比熠煌還要恐怖?

  他們去哪裡找這樣的人?

  「契機是什麼契機?」明鑫自動的忽略掉前兩條廢話,問著小狐狸最後一個似乎可行的東西。

  「這個就要問熠煌了。」小狐狸直接將難題扔給熠煌,他只是知道透骨釘這種東西,但是絕對不知道要怎麼解除。

  能知道這三種辦法就已經很不錯了,還要問他什麼契機。

  鬼才知道。

  熠煌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應該碰到了就知道。」

  不負責任的答案令眾人絕倒。

  蓮枝左右看了看:「中午了,我去廚房看看有什麼吃的沒有。」

  「嗯,我給你幫忙。」何浠源立刻從善如流的說著。

  「我去街上看看情況。」明鑫同樣的找了一個理由出去。

  小狐狸擺著蓬鬆的大尾巴跟在三個人的身後,鄙夷的瞪著他們的背影。

  剛才他說話就被鄙視,熠煌說的是廢話也沒有見他們敢說半個字。

  有這麼差別待遇的嗎?

  蓮枝自然是無視小狐狸的眼神,自顧自的走開了。

  何浠源則蹲下身來,摸了摸小狐狸的頭,算是安慰的說了一句:「畢竟熠煌的實力在那兒擺著了。」

  小狐狸無語的盯著何浠源:「就因為我不如熠煌,所以你們就鄙視我?」

  有沒有搞錯,這也太過分了吧?

  何浠源點了點頭起身:「我去廚房看看。」

  小狐狸氣鼓鼓的盯著何浠源離開,明鑫倒是給了他一個安慰:「看開點兒吧,欺軟怕硬是人之常情。」

  吐血!

  小狐狸很有吐血的衝動,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不過,剛才刺激他的人全都走得一乾二淨,就算他想發洩都沒有地方去發洩。

  氣得小狐狸不知道躥到哪裡去撓牆。

  房間內,熠煌沉默著,看了看夏馨炎,她一直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其實這件事情……」熠煌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想跟夏馨炎解釋一下,可是開口之後,又不知道怎麼說。

  「這件事情還要從長計議。」夏馨炎突然的抬頭,定定的注視著熠煌,陷入這件的思緒中,「第一條第二條不不太可行,至於第三條反正我們也是要在各地旅行,機會要比前兩條大得多。」

  熠煌的低頭看了看自己早就繫好的衣服,突然的問了一句:「你不想問問我的過去嗎?」

  「你想說嗎?」夏馨炎抿了抿唇,輕聲說道,伸手拉住熠煌的大手,輕輕的放在自己的臉頰邊,「不好的回憶忘記就好了。」

  「我們現在的任務就是要把那個破封印從你的身上弄下去。」夏馨炎輕輕的笑著,眼中閃過的全是堅定的光芒。

  熠煌的過去她不想知道,她只想讓熠煌擺脫封印。

  「適當的時候我會跟你說的。」熠煌手指摩挲著夏馨炎細滑的肌膚,感受著屬於她的溫暖,「封印的事情我會解決的。」

  「嗯,但是要答應我,你好好的修煉,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出來。」夏馨炎認真的看著熠煌,鄭重的說道。

  「我哪次是隨便出來的?」熠煌好笑的反問著,同時,順手的捏了捏夏馨炎水嫩的臉頰,感歎手中那細膩的手感,讓他愛不釋手。

  只是,手下的人似乎沒有讓他繼續捏的意思,一下子躲閃開來,臉紅撲撲的站了起來,站在床邊:「我知道你不會影響我修煉的。」

  「那是當然,你以為我是蓮枝他們幾個傢伙不成?」熠煌笑著點頭,有些遺憾的收回手,看了夏馨炎一眼,然後回到銀簪空間。

  回到了銀簪空間內的熠煌,臉上的笑容頓時退去。

  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紛沓雜亂的思緒突然的湧進腦海,令他頭痛欲裂。

  似乎記憶都回來了,又似乎有些混亂,滿滿漲漲的塞了一腦子,讓熠煌一時理不出頭緒。

  現在他隱約知道自己身上的封印應該怎麼解決,問題是,記憶恢復之後他反倒覺得有什麼東西更亂了。

  熠煌敲了敲自己的頭,亂糟糟的一團,讓他更加的不舒服。

  手指一動,想到了夏馨炎,熠煌冷硬的面部線條柔和下來,煩躁的心也漸漸的安靜起來。

  盤膝而坐,緩緩的閉上眼眸進入到了修煉狀態。

  就像夏馨炎不會去追問他的過去一樣,他又何必去糾結理不順的記憶,他只要將封印盡快的解開就好了。

  在銀簪內進行修煉的熠煌沒有見到,隨意坐在床上的夏馨炎面色陰沉。

  她從來就是一個護短的人,對敵人殘忍,對陌生人溫和,對自己的人,那絕對是不允許被人欺負的。

  封印,還是這麼狠的封印。

  夏馨炎的眼眸危險的瞇了起來,眼中閃過一抹狠戾。

  幸虧熠煌已經回到銀簪之內,不然的話一定會被夏馨炎的眼神嚇到。

  那完全不是一個人類該有的眼神,就像是在叢林之中廝殺的野獸一般的嗜血,與她整個人的氣質完全不同。

  甚至那眼神出現的那一瞬間,夏馨炎竟然給人一種狠戾如魔的陰森感覺。

  好在這個眼神也僅僅是一閃而過,夏馨炎隨即就平靜了下來,等到蓮枝弄來了飯菜,大家吃喝一番,然後各自回去休息。

  回到房間的何浠源喝了半天的茶水,看著一直趴在床上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陷入沉思的小狐狸,好奇的靠了過去:「恆,在想什麼?」

  「熠煌。」小狐狸如實的回答著,大尾巴擺了一下。

  「熠煌也真夠可憐的,這麼多的封印。」何浠源想到那些透骨釘,就一陣陣的發寒,頭皮發麻。

  那種東西成為了封印的工具,熠煌在使用妖力的時候得承受多大的痛楚?

  「三根……」小狐狸輕輕的低喃著,弄得何浠源不解的問道,「怎麼了?」

  小狐狸仰頭看著何浠源:「阿浠,三根透骨釘就已經是人形靈獸的極限了,剛才我看清楚了,熠煌身上是七根透骨釘。」

  「七根?」何浠源驚愕的盯著小狐狸,看著小狐狸凝重的臉色,他也隱約的明白小狐狸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三根透骨釘就可以讓人形靈獸打回原形,是原形不是獸形,也就是說直接回到還沒有修煉的狀態,所有的妖力全都被打散。

  但是熠煌呢?

  七根透骨釘的封印之下,他竟然還能使用出如此霸道的力量。

  好吧,就算他是強行使用出來的妖力,那也夠恐怖的。

  他們誰都能看到熠煌是強行使用出來的妖力,無視封印的存在,突破,這樣就像是超能力發揮。

  但是,封印就是封印,熠煌的妖力不可能不受影響,換句話說,熠煌使用出來的恐怖妖力還是被封印限制下的妖力。

  想到這裡,就連何浠源都忍不住想要爆粗口。

  熠煌到底是什麼怪胎?

  「恆,若是熠煌沒有了封印……」何浠源臉色慘白的瞅著小狐狸,喃喃的問道。

  小狐狸的嘴動了動,想要說什麼但是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最後低罵一聲:「熠煌到底是什麼人?」

  對於小狐狸的低罵問話,何浠源唯有報以苦笑。

  這個問題恐怕不僅僅是他們兩個人在琢磨,恐怕蓮枝和明鑫也都在想。

  沒有去問這些問題,更不會去找熠煌求證,反正他們知道一點就夠了,熠煌是他們的朋友,其他的事情都與他們無關。

  休息了一晚,城中的百姓也全都安置回來,不得不說阮子鵬處理事情還是極其穩妥快速的。

  因為巖傲出現之後,城中的百姓全都倉皇逃走,至於後來熠煌的出現,也只有在大殿中阮家的人看到,有阮子鵬下來命令,自然沒有人去提熠煌的事情。

  至於某些韓家人的隨從,更是不在話下。

  韓家的家主以及長老全都被殺了,韓家的隨從還有什麼可鬧的?

  韓家的那些家眷,被阮子鵬下令安置起來,有吃有喝,雖然說比不上以前韓安在時的待遇,但是也不差。

  本來以為韓安一死,他們也會被驅逐出城的韓家人,在戰戰兢兢之後發現自己還能有房子住,還能像個普通人一樣的生活,自然是大喜過望。

  自然,對於阮家派來的一些監視他們生活的人,韓家人也沒用太多的在意,只要可以如常的生活便好。

  其實,韓家人能如此安穩的被阮家控制,也在與韓安平日裡所作所為所賜。

  平日裡韓安對自己的家眷就像他在外的野心一樣,有用的給好待遇,沒用的就是玩物。

  什麼親情,什麼兄弟,什麼子女都沒有被他放在眼裡。

  所以,被韓安一直打壓的眾人,也就沒有人對於韓安的死有太多感傷。

  次日,夏馨炎直接找到阮婷薇,這次她剛到阮家的大門口,看門的人立刻將大門打開,一邊迎著夏馨炎進門,一邊派人去裡面通知阮子鵬與阮婷薇。

  不大一會兒,阮子鵬立刻就迎了出來:「馨炎,怎麼不多休息兩天?」

  「阮家主。」夏馨炎客氣的笑道,「昨日我又沒有什麼大事,休息一天也就好了。倒是阮家主,似乎很勞累。」

  夏馨炎看了看阮子鵬佈滿血絲的雙眼,看來從昨天開始,阮子鵬就沒有休息。

  一行人到了大廳,分別入座,丫鬟奉上香茗,立刻退了出去。

  「阮家主,我今日是來辭行的。」夏馨炎的話一出口,就讓阮婷薇一愣,不解的問道,「馨炎,你就不多在城中待幾天嗎?」

  「這次你幫了我們阮家,我還要好好的謝謝你呢。」阮婷薇可是捨不得夏馨炎走,兩個人雖然才短短的接觸了不長的時間,但是,夏馨炎給她的感覺很好。

  尤其是夏馨炎這個人的善良,讓她深受感動。

  能對自己的人形靈獸都如此真心對待,這樣的朋友絕對是值得交的。

  「不了,我還要去別的地方有事情做。若是日後有機會我一定回來找你,咱們到時好好的遊玩一番。」

  夏馨炎也很喜歡阮婷薇這個女子,為了自己的家族竟然敢去豐澤林,並不是哪個人都有這樣的勇氣的。

  「既然馨炎還有事情要做,那我們也不耽誤你。這樣的話,我們給你準備一輛馬車可好?」阮子鵬詢問道。

  既然夏馨炎是要去別的地方,有一輛馬車總是方便一些。

  夏馨炎眨了眨眼,她還真的是沒有想過要準備馬車的,畢竟在路上趕路也是一種修煉。

  不過現在若是要去給熠煌多尋找契機是不是要多趕一些路?

  只不過,馬車會比她趕路更快嗎?

  彷彿是看出來夏馨炎眼中的疑問,阮婷薇笑著說道:「馨炎,你放心,我們阮家的馬匹都是頂好的,速度絕對很快。據說他們還有靈獸的血統呢。」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夏馨炎含笑的應了下來,她也不是那種喜歡推脫虛禮的人,大大方方的接受了。

  「對了,還有昨日那幾個汪晨的隨從也一起交給我吧。」

  「馨炎,你要他們做什麼?」阮婷薇奇怪的看著夏馨炎,「那幾個人不好好處理,會惹上麻煩的。」

  她父親昨天晚上就已經愁了很久了,一直想不到半點辦法出來。

  那幾個人關著也不是,放也不是。

  若是放了,他們必然回去,那麼汪晨的大哥二哥立刻就知道這裡的事情。

  若是不放,汪晨的大哥二哥還是會察覺到不對,然後過來。

  都是一場災難,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現在夏馨炎要將他們要走,是做什麼?

  阮婷薇自然不會去想,夏馨炎是要害他們,只是好奇夏馨炎的下一步行動。

  「放心吧,交給我。」夏馨炎促狹的眨了眨眼,「我會處理的很好。」

  阮子鵬開口:「薇兒,你將那些人帶出來,還有把馬車準備好。」

  「是,爹。」阮婷薇看了自己父親一眼,看來父親也是對夏馨炎絕對信任啊。

  不大一會兒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妥當,夏馨炎也就與阮婷薇阮子鵬告辭。

  到了大門口,竟然停了兩輛馬車,一輛自然是給夏馨炎準備的,後面一輛裡面載著的是汪晨的隨從。

  兩輛馬車都配了車伕,恭敬的站在一旁。

  夏馨炎等人上了馬車,在阮子鵬與阮婷薇的目送中離開。

  這裡與豐澤林僅有半天的路程,日昇到半空的時候,一行人也就到了豐澤林的外圍。

  馬車停下,夏馨炎將後面一個馬車打開,裡面坐著的幾個隨從全都面如死灰的盯著夏馨炎,在她目光的示意之下,依次下了馬車。

  一見到豐澤林,全都停步不前。

  尤其是想到夏馨炎身邊的那個蓮枝與豐澤林中的靈獸是那麼的熟悉,難道……夏馨炎是想讓他們成為靈獸的食物不成?

  死、他們並不害怕,問題是被靈獸生生的活吃了,這種恐怖的畫面在每個人腦海裡形成,更是讓他們全身僵硬如石。

  旁邊的車伕也是緊張的盯著夏馨炎他們,難道說他們會見到慘絕人寰的一幕?

  夏馨炎用手碰了碰蓮枝,低聲道:「把巖傲叫出來吧。」

  蓮枝點了點頭,用與靈獸特別的溝通方式,直接的吩咐豐澤林中的靈獸去找巖傲。

  時間不長,豐澤林中突然的出現一抹紅色。

  同樣是如火的紅,只是這次的紅比昨天低調了不知道幾百倍。

  只是一小抹紅色,在夏馨炎面前化身為巖傲。

  巖傲緊張的目光在夏馨炎身邊搜索一番,確定是沒有見到熠煌的身影之後,這才長出一口氣。

  他知道熠煌絕對在夏馨炎的周圍,但是只要熠煌沒有出現,他心裡的壓力就會小了幾分。

  「有事?」巖傲看向夏馨炎,通過昨天的事情,他要是還不知道夏馨炎是這些人形靈獸的頭兒,那他這麼多年的歲月真的是白過了。

  「這些是汪晨的隨從。」夏馨炎隨意的往後一指,將汪晨的隨從指給巖傲看。

  巖傲血紅的眼眸看了過去,那雙好像是被血水浸過的眼眸讓汪晨的隨從莫名的打了一個寒戰。

  心裡突然想到,難不成夏馨炎是想讓他們死在巖傲的手裡?

  同樣是死,似乎這樣的死法比被靈獸活吃了強。

  幾個人的視死如歸並沒有讓巖傲有任何的在意,這些傢伙在他眼裡就跟螻蟻一樣,根本就沒有被他注意的資格。

  「你想讓我做什麼?」巖傲學聰明了,在知道夏馨炎有了熠煌那個恐怖人形靈獸之後,他才不會蠢到去與夏馨炎為敵。

  他好不容易才撿回了一條命,不想隨便的丟了。

  「你要將一個念頭印到這幾個人的腦海裡。」夏馨炎輕輕的笑著,挑眉看著巖傲。

  「什麼念頭?」巖傲奇怪的看著夏馨炎,他又不是精神力攻擊的人,這些人的念頭跟他有什麼關係?

  「韓安來這裡盜取五葉火影花,惹怒了你。韓安還把責任推到了汪晨的身上,所以你把他們都殺了。」夏馨炎慢條斯理的將她的打算說了出來。

  巖傲一下子就明白過來夏馨炎的意思,不可思議的盯著她:「你讓我做這麼低級的事情?」

  撒謊?

  還是對一個人類撒謊?

  對不如他的人類撒謊?

  面對著滿臉不屑的巖傲,夏馨炎眉頭一挑,冷聲問道:「怎麼?你不樂意?」

  巖傲眉頭深深的擰了起來,他當然是不願意。

  只不過夏馨炎的下一句話立刻讓巖傲打消了所有的顧慮以及不滿:「你的意思是想換個人跟你談談?」

  巖傲盯著似笑非笑的夏馨炎,心裡那叫一個恨啊,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不用了,這麼點小事,我會辦好的。」巖傲陪著笑臉,好聲好氣的說著。

  只是他那個笑臉有多僵硬就不是夏馨炎在意的問題了。

  「那這些人就留在你這裡了,消息一定要給汪晨的大哥他們帶到。」夏馨炎叮囑一句。

  「沒問題。」巖傲看了看夏馨炎身後的馬車,「你有事就先走吧,不送。」

  他現在是想快點把夏馨炎趕走,尤其是不知道在哪裡的熠煌盡快的趕走,他可不想時刻的生活在死亡陰影下。

  巖傲低頭,盯著攤開在他面前的白皙手掌,奇怪的目光從手掌上轉到夏馨炎的臉上:「你幹什麼?」

  「九葉火影花啊,你不會忘記了吧?」夏馨炎挑眉輕笑著,那叫一個理所當然,「難不成你想說話不算話?」

  「你等一等。」巖傲咬牙低語著,說著轉身回了豐澤林,很快的就回來,手裡拿著一個小小的用岩漿包裹著的東西。

  依依不捨的交給夏馨炎,夏馨炎看都不看的直接收到空間手鏈中,然後轉身就走。

  巖傲盯著夏馨炎的背影無奈輕歎,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你們坐一輛馬車回去吧,我這裡不需要車伕。」夏馨炎吩咐完車伕,上了馬車,何浠源坐在馬車外,駕著馬車離開。

  車伕回去之後,直接將事情稟告給阮子鵬,揮退了車伕,書房內只剩下阮子鵬與阮婷薇。

  阮婷薇輕歎一聲:「爹,馨炎真的是個好朋友。」

  阮子鵬點頭:「若是又機會再見,你要與她好好相處。」

  阮婷薇明白自己父親的意思,不為夏馨炎能力,而是因為她對朋友的這份心意。

  夏馨炎最後離開時候的安排,就將所有的事情都轉嫁給了韓家,日後就算是汪晨的大哥他們想要找麻煩,也會忌憚巖傲的力量,不會對他們阮家出手。

  好一招殺人不見血,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將事情全都解決。

  阮婷薇對夏馨炎愈發的佩服,同時對夏馨炎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變。

  成為夏馨炎的朋友,自然會見到夏馨炎極其善良的一面,但是,若站到夏馨炎的對立面,似乎夏馨炎這個人就跟善良一點邊都沾。

  不僅不善良,而且還極為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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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5 22:54:30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六章 詭異大會

  等到離開了豐澤林有一段時間,夏馨炎從車廂內鑽了出來,看著拉車的兩匹高頭大馬,上上下下的瞧個不停。

  「馨炎,馬有什麼好瞧的?」夏馨炎的舉動實在是讓何浠源奇怪不已,不由得問道。

  「馬有靈獸的血統,有嗎?」夏馨炎疑惑的目光一直在不停的打量著馬車前面的兩匹馬,她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來這兩匹馬有什麼靈獸血統的感覺。

  「有。」何浠源很肯定的說道,他是靈獸自然是清楚靈獸的氣味。

  「他們也沒有多出一對翅膀,一個犄角什麼的。」夏馨炎自顧自的說著,完全沒有注意到何浠源因為驚訝而睜大的雙眼。

  「馨炎,你覺得馬身上應該長翅膀嗎?」何浠源滿頭黑線的看著那兩匹無辜的馬,長上了翅膀那是什麼怪東西?

  「不應該嗎?」夏馨炎狐疑的目光從馬的身上轉到何浠源的身上,「靈獸不可以雜交?」

  「雜交?」何浠源腦子裡的血管突然的跳了一下,有一種要爆開的感覺。

  「你不是說他們有靈獸血統?」夏馨炎好奇的追問著,有靈獸血統又不是正統靈獸,不是雜交是什麼?

  何浠源揉了揉額頭,緩解了一下自己脹痛的大腦,慢慢的跟夏馨炎解釋:「他們身上的靈獸血統已經很淡了,但是在速度上絕對是普通馬匹的幾倍。」

  「至於你所說的那個長翅膀還有長犄角的問題根本就不可能出現。」何浠源輕歎一聲,他真搞不懂夏馨炎,怎麼會對靈獸有這麼多的誤會。

  「一般情況下,獸形的靈獸都會找自己的同類來繁衍後代。至於跨越同類的話,就需要人形靈獸了。」

  何浠源說完,期待的看向夏馨炎,這下她該明白了吧。

  「不同類的靈獸生出來的孩子會是什麼樣的?難道一生下來就是人形的?」夏馨炎怎麼想都不可能,這樣的話,那還有什麼天劫?

  「要看情況。」何浠源點頭說道,「誰那方的實力強,孩子生下來就會是哪邊的形態。」

  「當然,對於兩種不同的靈獸的力量能遺傳多少也是要看當時孩子的繼承了,絕對會是以一方為主的,絕對不會是兩種比重一樣。」

  不等夏馨炎追問,何浠源急忙說道。

  他生怕自己說慢了之後,夏馨炎又問出什麼奇怪的問題。

  「原來如此。」夏馨炎放心的點了點頭,目光隨意的一掃又發現一個奇怪的問題,「阿浠,你沒有拉韁繩。」

  馬的韁繩一直是放在何浠源的腿上,就連轉彎什麼的,何浠源都沒有扯動一下,但是該轉彎的時候,兩匹馬倒是配合默契的齊齊轉彎,四平八穩的在車上一點都感覺不到特別的震動。

  「馨炎,馬也算是獸的一種。」何浠源好笑的搖頭,他何必要去用韁繩控制馬匹,只需要用靈獸之間的方式跟他們溝通一下就好了。

  之所以坐在這裡,無非就是省得被其他人看到,兩匹馬獨自架著馬車還跑得極有規律,豈不是太奇怪了嗎?

  被何浠源笑的夏馨炎無語的回到車廂內,鬱悶的坐著,她不就是好奇問問嗎?

  看何浠源笑得那個表情,過分。

  「馨炎,我們去哪裡?」小狐狸開心的跳到夏馨炎的腿上,擺著大尾巴不停的扭來扭去。

  「前面有個小村子,今晚可以去那裡過夜,村子過去之後,有幾條可以選擇,不過就不知道哪裡更好了。晚上再說吧。」夏馨炎也是沒有具體的目標。

  她倒是想知道熠煌解開封印的契機到底是什麼,不過,熠煌現在沒有說,他就算是有點頭緒也還不全面吧。

  所以,在熠煌想到前期目標的之前,她還是盡快的提高一下實力為好。

  小村子離得並不遠,再加上這兩匹馬確實是不錯,傍晚的時候就已經到了村子裡。

  小村子果然是夠小,也就百來戶人家,在小村子的外圍紮了一些木柵欄,算是來防止野獸的簡易防範吧。

  不過這樣的柵欄頂多算是求個心安,真的有靈獸衝過來,這個小村子根本就保不住。

  好在村子後面有大片的農田,正是夏日,望過去綠油油的一片,看著倒也令人心喜。

  村子裡的房子自然無法跟城中的相提並論,建築粗糙倒也好在可以遮風避雨。

  看得出來,這裡的生活稍稍有些艱辛但也足夠吃喝,自給自足還是沒有問題的。

  小村子裡想要找個客棧真的是太好找了。

  唯一的一家掛著布制的招牌在風中搖擺個不停,真是一個多功能的客棧,包括了全村的酒館酒店以及茶樓的功能。

  看來這是這個小村子唯一的一個可以出門吃飯的地方。

  夏馨炎他們的馬車停在客棧的門口,裡面的店小二立刻精神的迎了出來:「幾位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

  「我們要幾間客房,準備一些飯菜送到房間裡來吧。」何浠源看了看這個小小的真的很懷疑,裡面的房間夠不夠用的。

  「幾位客官,小店就剩下兩間客房了,不知道客官方便不方便?」店小二不好意思的詢問著何浠源。

  不是他有生意上門不做,實在是他們的小店不大,再加上最近客棧裡又有幾個外地的人過來,所以,客房根本就不夠。

  何浠源看了看夏馨炎,見到夏馨炎點頭,何浠源這才放心:「兩間也可以,快點送些熱水,還有飯菜。」

  「是、是。」一見何浠源肯定,店小二連忙陪著笑臉,將何浠源一行人引到樓上,然後,趕忙去吩咐後面的廚房,準備飯菜。

  燒好了熱水,分別給送到房間,店小二這才退了出來。

  幾個人分別的洗漱了一下,收拾妥當之後,飯菜也正好送到,一邊吃飯一邊的閒聊。

  「蓮枝,今天我們睡一起吧。」夏馨炎說道,反正這裡的房間很好分配,男人和男人睡在一個房間,她和蓮枝睡在一起。

  床是絕對睡得開的。

  「你們三個住在一起沒有問題吧?」夏馨炎問著何浠源與明鑫,至於小狐狸則被自動忽略了。

  他一個這麼小的小傢伙,在哪兒不能睡?

  何浠源和明鑫都表示沒有問題,幾人吃完晚飯,各自回房間休息。

  「你幹什麼?」蓮枝一轉身,正看到夏馨炎用一種令她毛骨悚然的眼神盯著她。

  這種眼神怎麼這麼熟悉呢?

  就跟那些不懷好意的男人似的。

  蓮枝輕哼一聲,蓮步輕移,款款的移到夏馨炎的面前,輕輕的勾住她的下巴,令夏馨炎微微的抬頭仰視著她。

  嫵媚一笑,眼波流轉輕聲道:「馨炎,我漂亮不漂亮?」

  燕語鶯聲,說不出來的蠱惑人心,弄得夏馨炎一陣的心神蕩漾,癡癡低語:「漂亮。」

  「然後呢?」蓮枝嫣然一笑,沒有絲毫的刻意,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嫵媚風情足可以令人全身的骨頭都酥掉。

  「抱!」夏馨炎一個虎撲直接將蓮枝撲倒在床上。

  蓮枝哪裡會想到夏馨炎動作這麼粗魯,直接一下子被撲倒,重重的跌倒在被子裡,好在不是太硬的床板,倒也沒有傷到她。

  「你太直接了吧?」蓮枝無語的望著屋頂,她現在很懷疑夏馨炎的性別。

  「唔……果然是女人抱起來舒服,軟軟的。」夏馨炎舒服的抱著蓮枝,在她懷裡蹭了兩下,滿足的發出一聲輕歎。

  蓮枝一頭黑線的盯著懷裡的某人,她在做什麼?

  「都沒有人讓我抱。」夏馨炎舒舒服服的靠在蓮枝的懷裡,撒嬌似的嘟噥著。

  她從來就沒有感受過被媽媽抱著是什麼感覺,記憶中,從來就沒有這麼一個角色出現過,讓她可以依靠。

  不用太多的幫助,只是讓她在滿身疲憊的時候可以靠一靠就好。

  只是這樣的希望都是奢求。

  好在基地內對她的待遇不低,至少有靠墊可以讓她靠。

  「你個色丫頭。」蓮枝伸出手來輕輕的拍了夏馨炎頭頂一記,笑罵著,這個傢伙,真是無時無刻不撒嬌啊。

  多變到了可怕的地步。

  真不知道她怎麼可以有這麼多不同的側面。

  「蓮枝長得漂亮啊。」夏馨炎仰著頭笑呵呵的說著,同時不懷好意的在某人的胸口瞄了兩眼,「相當的漂亮!」

  「滾!」蓮枝長腿一伸,直接把夏馨炎從床上給踹了下去,「給我滾出去!」

  她活這麼長時間,什麼人沒有見過,竟然別一個小丫頭給調戲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被蓮枝踹出去的夏馨炎摸了摸鼻子,無奈的輕歎一聲:「脾氣太大了,可是容易長皺紋的。」

  回答她的是房間內彭的一聲,不知道蓮枝摔了什麼東西。

  夏馨炎無辜的低語著:「就算是有錢賠給人家也不能隨便糟蹋吧。」

  話一說完,夏馨炎噌的一下躥走,動作那叫一個利落。

  至於身後的咆哮,她就全當沒有聽見。

  走出了客棧,夏馨炎隨意的在小村子裡轉悠著,不知道是不是習慣,反正到了某個地方,她就是習慣的在周圍轉一轉,熟悉環境。

  唯一與前世不同的是,現在的四處轉悠不需要掩藏行蹤,可以大大方方的逛街。

  只是這個小村子真的是沒有什麼好逛的。

  入夜之後的農家大部分都是早早的就入睡了,只有幾家點著微弱的燈光,窩在家裡,沒有人出來。

  轉了一圈夏馨炎無聊的轉身要回去,畢竟她可不想去餵蚊子。

  剛剛轉身,無意間的瞟到村後的空地站著一個人,若不是他站的不是位置,她差點以為稻草人放錯了位置。

  只是這個人看著這麼眼熟呢?

  夏馨炎往前走了兩步,接著月光不太確定的喚道:「薛陌老師?」

  乾瘦的人慢慢的轉過身來,看了一眼夏馨炎,唇角動了動,滿是皺紋的臉上努力的扯出一個笑容。

  本來就瘦的只剩下一層皮的臉,這麼一笑之後的結果卻是……

  夏馨炎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戰,月夜、山村,死寂無人……怎麼這麼適合拍鬼片呢?

  「老師怎麼在這裡?」夏馨炎奇怪的左右看看,「今年不是過了招生的時間?」

  「這次是帶著學生來附近參加一場大會。」薛陌的笑容也就保持了一秒鐘的時間,迅速的恢復了平時的模樣。

  「學生?是誰?」夏馨炎眼睛一亮,方家姐弟還有董雲濟來了嗎?大家有一段時間沒見了也不知道都還好不好。

  「不知道。」薛陌乾巴巴的說著,他的聲音本來就沙啞,在晚上愈發的難聽。

  不知道?

  夏馨炎一頭的黑線,身為學院的老師,不知道是哪幾個學生來參加?

  「他們是不同的時間出發,路途也不確定,最後誰能到達就誰參加。」薛陌聲音乾啞,沒有半點起伏的說道。

  一排的烏鴉啊啊的從夏馨炎的頭頂飛過,讓她從頭冷到腳底。

  這樣的方式果然是學院能辦出來的。

  「老師真認真,還親自來看看。」夏馨炎乾笑著說道。

  「嗯。」薛陌點了點頭。

  夏馨炎一陣的無語,果然薛陌還是老樣子,記得當初在學院的時候,每次薛陌的教學,那叫一個簡潔。

  說話能用一個字絕對不會說兩個字。

  「你去看看嗎?」薛陌出聲問道。

  這樣的邀請倒是讓夏馨炎奇怪的瞅著薛陌,怎麼會邀請她?

  她當初似乎已經主動離開學院了,現在還能去參加學院的事情嗎?

  「獎品不錯。」薛陌直接出聲的為夏馨炎解除疑惑。

  「好,老師什麼時候啟程?」夏馨炎立刻就答應了下來,既然能讓學院的老師都提出獎品不錯,那麼她怎麼都要去看看。

  她要盡快的提高實力,好應對後面的情況。

  夏馨炎與薛陌在月夜下站著,隨意的聊著她離開學院之後的事情,以及各自的情況。

  薛陌縱然平日是一個冷淡的人,看著好像不容易接觸,但是一年的時間相處下來,她自然知道,薛陌是真心對他們這些學生好的。

  尤其是她提到百書陽這個學長的時候,薛陌還特意的多問了兩句,在知道百書陽生活得不錯之後,這才繼續閒聊別的。

  薛陌是沒有特別的反應,但是夏馨炎看得出來,他是在關心百書陽。

  客棧內,蓮枝早就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什麼?

  擔心夏馨炎?

  開什麼玩笑,有熠煌那個變態跟著夏馨炎,有什麼好擔心的?

  就算是要擔心也要擔心哪個不開眼的去找夏馨炎的麻煩,跟找死有什麼區別?

  至於何浠源的房間內,何浠源正坐在床上,不太好意思的瞟了一眼明鑫:「明鑫,睡一張床上,你會不習慣?」

  「不會。」明鑫抬眼看了何浠源一眼,微微的皺眉,想不明白何浠源怎麼得出這麼一個結論。

  「天很晚了,你不睡覺嗎?」何浠源有點睏了,再說現在已經夜深了,明鑫怎麼還坐在下面。

  「你睡就好。」說著,明鑫走到牆邊,盤膝坐下,竟然進入到了修煉狀態。

  認真刻苦的模樣讓何浠源深深的慚愧,他是不是太懶惰了。

  看看人家明鑫,竟然連晚上睡覺的時間都不放過,一直在修煉。

  他,真是自愧不如啊。

  不過,每個人都有不同的修煉方法,他可不想像明鑫這樣,有時修煉太勤了,反倒容易受傷。

  何浠源沒有理會明鑫,自顧自的睡著了。

  夜半,小狐狸睜開了睡眼,從床上直接的跳了下來,小爪子因為有軟軟的肉墊,所以,跳下去的時候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優雅的走到明鑫面前,歪著小腦袋,瞅著明鑫。

  「為了馨炎,你真是什麼都不顧了。」小狐狸說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感覺,是很高興有人可以為了夏馨炎如此努力,但是吧,這樣的明鑫讓他有點嫉妒。

  好像在他的世界裡,只有夏馨炎,再也沒有其他人。

  嗚……他不要把馨炎讓給別人。

  「還是量力而為吧,你若是因為修煉受傷了,馨炎心裡也不好受。」小狐狸輕歎一聲,其他的都不重要,主要的還是夏馨炎的心情。

  若是明鑫真的因為修煉過猛受傷了,或者引起什麼負面作用,馨炎一定會難過的。

  「嗯。」明鑫輕哼了一聲,算是答應,只不過並沒有從修煉的狀態內退出來。

  「努力是應該的,畢竟熠煌的封印總是要解決的。我們若是不努力,馨炎絕對會把熠煌的事情攬到她自己身上。」小狐狸十分瞭解夏馨炎的性子。

  她這個人把朋友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看著她每次危險的時候發飆,他就知道他們在她的心中是什麼位置。

  「段恆倪。」就在小狐狸要回去的時候,明鑫突然的開口,「你是誰?」

  小狐狸的腳步一頓,慢慢的轉頭看著依舊閉著雙眼的明鑫,不解的問道:「你什麼意思?」

  「蓮枝,何浠源都不知道的透骨釘,你是怎麼知道的?」明鑫語氣平靜的說道。

  雖說用的是問話,只不過他那個平淡的語氣,似乎根本就沒有打算知道答案。

  亦或者可以說,對於答案,他並不很看重。

  小狐狸微微的瞇起了狹長的眼眸,只是靜靜的盯著明鑫,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月光透過窗戶爬進來,將小狐狸的樣子拉得很長很長,在月光下有一種謎樣的朦朧。

  「不管怎樣,記得你說的話,不要讓她難過。」明鑫將小狐狸剛才說的話,送還給他。

  然後就再也不發出半點聲音,繼續修煉。

  小狐狸伸出粉紅的舌頭,慢慢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唇角微微的往旁邊扯了一下,扯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

  然後轉身,擺著蓬鬆美麗的大尾巴,回到床邊,往上一躥,跳了上去,臥下,用大尾巴將自己圈起來,舒舒服服的睡覺。

  輕鬆的模樣彷彿剛才他與明鑫什麼話都沒有說過似的。

  次日,夏馨炎將昨晚遇到薛陌的情況說了一下,何浠源他們自然是沒有異議,跟著薛陌一起去蘭西城,這次大會的舉行地點。

  因為要全力趕路,夏馨炎就讓兩匹馬放開了速度去跑。

  這次真的看出來兩匹馬是有靈獸血統的,這樣的狂奔,竟然沒有一點脫力的意思,愣是將路程縮短了一半。

  趕到蘭西城的時候已經是入夜時分,城門早已關閉,好在薛陌有這次大會的邀請函,自然可以輕易的進去。

  馬車停在了一家客棧門前,薛陌跳下馬車,看了看:「裡面有學院定好的房間,住下你們沒有問題。」

  「學生呢?」夏馨炎好奇的問道,難道沒有學生會來住嗎?

  「絕對不會全都到。」薛陌說了一句之後直接往學院包下的跨院走去。

  夏馨炎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果然是學院的作風。

  可不唄,這一路上還不知道有多少考驗呢,能平安趕到的人真的是少之又少。

  優勝劣汰一向都是學院的行事法則。

  夏馨炎也就不再客氣,隨意的找了房間去住。

  至於蓮枝,從那晚之後再也不跟夏馨炎同睡一間房間,反正這裡的房間又有富裕,蓮枝找了一間自己去住。

  蓮枝這樣的舉動,弄得夏馨炎鬱悶不已。

  在自己的床上抱著被子不滿的嘟嘟噥噥:「不就是抱一下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小氣。哼!」

  「好好睡覺,一路上累了。」熠煌的聲音在夏馨炎的腦海中響起,安慰著。

  「嗯,還是熠煌好。」夏馨炎歡呼一聲,滿意的躺下睡覺。

  「熠煌,你都不餓的嗎?」夏馨炎躺在床上無聊的跟熠煌聊天,「只要修煉就不餓嗎?」

  「嗯。靈獸可以不用總吃東西。」熠煌點頭,尤其到了他這個階段,對於食物的需求已經很淡了。

  「這個不錯啊……」夏馨炎和熠煌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不知不覺夏馨炎聲音越來越小,慢慢的睡著了。

  身體彆扭的躺在床上,若是這麼睡下去,她明天早晨起來絕對會腰酸背痛。

  光芒一閃,熠煌出現在床邊,輕輕的抱起夏馨炎,將她擁入懷中。

  懷中的夏馨炎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動了動身體,挪到一個最舒服的位置,枕著熠煌進入香甜的夢鄉。

  輕輕的伸手,拂過夏馨炎的長髮,將垂到她臉頰上的碎發撫到旁邊,讓她睡得更舒服一點。

  看著夏馨炎熟睡的容顏,熠煌心裡就莫名的安寧,其他亂七八糟的思緒都被甩到腦後,不去想。

  與夏馨炎的睡顏相比,那些東西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就這麼溫柔的凝視著夏馨炎,熠煌都沒有發現他眼神的變化,此時已經柔得彷彿要滴出水來,軟軟的暖暖的全都是夏馨炎的影子。

  直到熠煌也有了睏意,這才就著夏馨炎的姿勢,靠在床上。

  同時在腦海之中,輕哼一聲:「睡覺去。」

  門外的人影一個哆嗦,狠狠的盯著緊閉的門板,同樣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你別把馨炎吃了。」

  熠煌並沒有回答,不知道是不屑還是感覺到門外人問題的幼稚。

  門外人咬牙切齒的瞪著眼前的門板,恨不得瞪出兩個洞來,只不過,這是夏馨炎的房間,就算是再生氣,也不會打破房門驚擾到夏馨炎的睡眠。

  輕輕的跺腳,轉身大步離開。

  感覺到屋外人走遠,熠煌深情目光依舊,這種事情根本就不用其他人來提醒。

  他當然知道這個時候,他與夏馨炎的關係不能更近一步,不過,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

  更何況,他們之間的情意又豈是那個單純的肌膚相親所能代替的?

  那個只是水到渠成,並不是為了證明什麼的獨佔。

  熠煌與夏馨炎是輕鬆入眠,剛才離開的門外人穿過走廊回到自己的房間,微弱月光服帖在那玲瓏的身段上,不是蓮枝還有哪個?

  蓮枝恨恨的躺在床上,心裡罵個不停,該死的熠煌,她不就是跟夏馨炎睡了一個晚上嗎?

  夏馨炎不就是一晚上摟著她嗎?

  他個小氣的傢伙,竟然敢出言警告她。

  在她驚愕的說著她是女人的時候,熠煌竟然敢一本正經的說:「男女都一樣。」

  有人獨佔欲誇張到這個地步嗎?

  男人就算了,竟然連女人的醋都吃。

  熠煌是不是變態?

  越想蓮枝越氣,恨不得把熠煌拉過來,敲開他的腦袋看看裡面是什麼。

  不過,這個事情也只是想想罷了,終究沒有可能實現。

  她被熠煌拉過來,找打嗎?

  唉……

  蓮枝輕歎一聲,鬱悶的將頭埋在被子裡,仗著實力高就欺負人,熠煌就是個變態。

  次日清晨,陽光慢慢的爬進房間,染上了夏馨炎的臉頰,乾淨的晨光中,羽扇一般濃密的睫毛顫抖了兩下,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朦朧的睡眼帶著一份淡淡的迷茫,以及剛剛睡醒之後的惺忪,此時的夏馨炎是那麼的天真,就像是一個純真的孩童一般。

  大大的眼睛眨了兩下,迷茫退去,眼中一片清明。

  夏馨炎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坐了起來,打了一個哈欠,瞇縫著眼睛瞅了一眼窗外的陽光。

  慢慢的勾起唇角,顯然夏馨炎的心情很不錯。

  當然了,昨天晚上不知道為什麼睡得特別的熟,特別的安穩,所以現在她的精神狀態極好。

  夏馨炎簡單的洗漱一下之後,開門,突然發現不太對勁。

  跨院裡似乎太過安靜了吧?

  「馨炎,起來了。」明鑫正好走出房間,看到夏馨炎,直接的過來打招呼。

  「是不是太安靜了?」夏馨炎看到明鑫正好將心裡的疑問問了出來。

  「學院的人早就走了。」明鑫將他知道的情況說了出來。

  「走了?這麼早?」夏馨炎一愣,抬頭看了看天色,這個時辰還不到大會開始的時間吧?

  「說是要提前過去。」何浠源與蓮枝正好端著早飯過來,夏馨炎立刻側開身子,讓他們進去。

  既然大家是去大會了,那麼他們也不著急了,只要一會兒大會舉行的時候,他們去看看就好了。

  想到這裡,夏馨炎也就不著急的吃著早飯。

  吃完早飯,時間還早,夏馨炎也就帶著何浠源他們慢條斯理的溜躂過去。

  舉行大會的地方離客棧並不遠,只要過幾條街就到。

  為了方便參加大會的學院的學生們,所以周圍的客棧幾乎都是住著各個學院的人。

  像他們這個學院住的已經算是遠的了。

  不過這樣的舉動也在夏馨炎的預料之中,畢竟學院一向低調慣了,就跟當初去伊洛城招收學生一樣,低調到過分。

  昨天到了蘭西城已經很晚,所以根本就沒有看周圍的景象。

  今日一路走過去,夏馨炎倒也微感驚訝,蘭西城倒是一個尚武的地方啊。

  路上經常能看到鐵匠的鋪子,裡面傳來叮叮噹噹的打鐵的聲音,這些鐵匠鋪子賣的可不是什麼農具家用鐵器,而是刀劍等等各種兵器。

  當然,這樣的兵器都只能算得上是普通的東西,也就是讓一些普通的靈師買來用的。

  對於真正的實力強大的靈師,使用的兵器那都是特別打製的,當然不會是在這種鐵匠鋪子裡買,最常見的兩種渠道就是通過拍賣場或者是通過別人。

  拍賣場拍得兵器很容易理解,只要通過別人也很容易理解,說白了無非就是四個字——弱肉強食。

  有好的兵器被人搶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至於失敗者……嗯,除了那個人的親人朋友之外會有人關心這個失敗者嗎?

  「蘭西城,怎麼如此崇尚武力?」夏馨炎不解的看著街兩邊,她走過這麼多城市都沒有見過這樣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街上的鐵匠武器鋪太多了,空氣中都瀰漫著一種緊張的氣氛。

  「應該是習慣吧。每個城中都有每個城的特色。」何浠源倒沒有感覺太奇怪,至少他跟小狐狸走過不少的地方見過的東西也多一些。

  因為街上的氣氛實在是太怪了,夏馨炎不由得加快了腳步,抵達大會的會場。

  根本就不用特意去找,只要順著人流走就好。

  這次的比試倒是開放的,可以讓人任意的進入。

  只不過,若是想要找個好的位置,還是要花錢。普通的看台,早已是坐不下人,就連過道中都站滿了人。

  夏馨炎花錢買了就幾個好的位置,與何浠源他們一起去看。

  「花了錢就是不一樣。」夏馨炎坐在高高的看台上,舒服的望著會場中央。

  巨型的高台竟然有足球場那麼大,還不包括看台與高台之間幾十米的距離,看台階梯而上,普通的看台位置在最下方,視角並不是多好,而且位置還擠得要命。

  像夏馨炎坐的這個位置就算是一種包廂了。互不打擾,可以專注的看著高台,又不用被太陽直曬,可以舒服自在的看比賽。

  「學院還真不少呢。」何浠源往對面的準備區域看了看,那裡是一個學院就在一個區域。

  「都是一些小毛孩子,要是我們馨炎上去,他們只能乖乖的認輸。」蓮枝得意的揚起頭來。

  「馨炎才不會去,丟人。」明鑫接口說道。

  「就是。跟一群小毛孩子玩什麼?」小狐狸也擺著大尾巴得意的說道。

  反正在何浠源他們眼裡,誰都比不上他們的夏馨炎。

  「看個比賽還這麼多廢話,吃東西。」夏馨炎輕輕的咳嗽一聲,直接將一堆東西從空間手鏈中拿出來,竟然是各色零食。

  「咱們做人要低調,不要隨便的嚇人。」夏馨炎剝著瓜子,一邊吃一邊看著高台。

  二十五歲以下的人來比賽,這樣級別的比賽,對她來說沒有任何的作用,她現在想要提高實力就只能去經歷一場場真正的廝殺。

  要的就是那種生死關頭的極限突破。

  時辰到了之後,蘭西城的城主說了一番場面話,然後說出了比賽的規則,很簡單,一共是比試三場,第一場是個人對決,第二場是車輪戰,至於第三場則是大混戰。

  很詭異的比賽方式。

  「蘭西城真夠變態的。」夏馨炎丟了一顆蜜餞到嘴裡,順手將一塊兒牛肉乾塞進小狐狸的嘴裡,看著他瞇縫著眼睛享受的大嚼特嚼,輕輕的笑了起來,手癢的揉亂了小狐狸一頭的毛髮,惹得小狐狸叼著的嘴直接跟桌面來了一次親密接觸。

  小狐狸被按在桌面上,嘴裡發出不滿的嗚嗚聲,不過就是不松嘴,不肯鬆開夏馨炎塞給他的牛肉乾。

  何浠源無奈的看著小狐狸,這個傢伙,真是的。

  夏馨炎逗了一會兒小狐狸,目光轉向蘭西城的靈師協會的會長,問著身邊的人:「你們覺得這次的大會怎麼樣?」

  「目的不純。」蓮枝冷哼一聲,看這三條比賽的規則就看出來了。

  完全就是為了挑選強者才制定。

  當然,挑選強者沒有錯,學院與學院之間經常會舉行一些這樣的大會,問題是,以往的大會都是在比試切磋,換句話說,就是要保護一些學生的安全。

  但是蘭西城的大會擺明了沒有將學生的安全放在眼裡,第一場比試還好說,畢竟是一對一,第二場就開始不正常了,車輪戰。

  最後處於疲憊狀態下的學生能發揮正常的水平嗎?

  尤其是二十五歲以下的靈師,有多少是有戰鬥經驗的?

  就算是有,能做到對自己的靈力收放自如嗎?

  這樣的大會怎麼會有學院同意參加呢?

  夏馨炎手上的動作一頓,這次的大會不簡單吧。

  不然的話,為什麼薛陌來邀請他來?

  難道薛陌早看出來這次的事情不簡單,而他又不方便出手。

  夏馨炎目光掃過去,細細的看著對面的學院,所有的學院都來參加了。

  心裡咯登一下,夏馨炎眉頭微皺,難道是她想太多了?

  到底是什麼勢力竟然讓這麼多學院都沒有辦法拒絕這次大會的邀請?

  連她所在的學院都沒有辦法拒絕嗎?

  心中的疑問越來越大,不安的感覺讓夏馨炎越來越難受。

  尤其是聯想到蘭西城中那隨處可見的鐵匠鋪,極多的兵器譜,夏馨炎的眉頭是越擰越緊。

  「看看再說。」何浠源輕聲說道,夏馨炎想到的他們自然也想到了,現在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沒事。」明鑫的話很簡單,但是這簡單的兩個字裡帶出了絕對的堅定。

  「嗯。」望著身邊的人,夏馨炎笑得輕鬆,就算有什麼事情又怎麼樣,她有不是孤單一個人。

  想到這裡,夏馨炎一行人吃著零食看戲似的看著高台上的對決。

  不得不說,這次各個學院派出的人都是高手,小小的年紀既然將靈力修煉到如此地步。

  高台上的對決可謂是高潮迭起,看台上時不時的發出一陣陣的讚歎聲。

  驚險的時候,眾人的驚呼,出現絕妙手段時的稱讚,看台上的人看得是如癡如醉。

  第一輪可以說得上是個人表演,但是第二場的車輪戰就更加的刺激。

  一個學院派出學生之後,迎接其他學院的挑戰,十輪。

  若是有學院勝了十輪,那麼就可以直接進入第三場對決。

  當然這個十輪是不論人數的,可以是一個人一口氣戰十輪,也可以是一個人一口氣攻擊對方不同的人十輪。

  這個就要看各自學院的具體安排。

  當然有的時候,靈力相剋或者是被對方看透弱點的學生不得不退場。

  第二輪看下來,夏馨炎心裡的疑惑愈發的濃了。

  因為第二輪有的學院的學生已經出現了重傷狀態,雖然但是沒有死在台上,但是被抬下去之後,那樣的傷勢恐怕也治不好了吧?

  連靈師都再也做不成,這些學生為什麼還要來?

  就在夏馨炎疑惑的目光挨個搜尋學院學生的時候,突然的停在某處,竟然見到了她的熟人,曾經的未婚夫——嚴景守。

  他也來了嗎?

  不過,現在嚴景守並不會被夏馨炎特別的注意,她關心的是現在他們學院裡的人。

  看了看並沒有方家姐弟,卻有當初那個冷冰冰的董雲濟,心裡莫名的一跳,當初在學院裡一年的時間,他們四個人可是一起努力修煉出來的,應對伍易的魔鬼式訓練大家都是互相扶持過來的。

  她可不希望董雲濟出事。

  這個詭異的大會,到底是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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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5 22:55:05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七章 謎團重重

  等到董雲濟上場的時候,靈力爆發,竟然一口氣連勝了六輪才靈力不濟的下場換了旁人。

  「厲害啊,兩年的時間,竟然從十級靈師漲到十五級的靈師了。」夏馨炎嘖嘖有聲的稱讚道,「真夠變態的。」

  話一說完,旁邊拿零食吃的幾個人全都停下了手,跟看白癡似的瞅著她,面色古怪。

  何浠源看了看夏馨炎,停頓的手繼續拿過旁邊的零食吃著玩,目光轉到高台上,好像是在專心致志的看著比試,只不過從他的面部表情就可以看出來,他擺明就是不專心嘛。

  蓮枝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神情複雜的瞅了瞅夏馨炎,最後選擇一聲輕歎,某人在說別人的時候不知道先看看自己嗎?

  明鑫倒是最冷靜的一個人,反正夏馨炎說什麼就是什麼,他不會理會其他的問題。

  自然,唯一在場敢說真話的人就只有跳在桌子上吃得不亦樂乎的小狐狸:「馨炎,你兩年升了氣機不是更變態?」

  小狐狸話才出口,頭上立刻被人一擊:「吃你的零食,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小狐狸撇了撇嘴鄙夷的瞟了夏馨炎一眼,就知道欺負人,哼!

  看完了所有的比試,夏馨炎微微的搖頭,看來事情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

  學院並不能獲勝。

  並不是說學院裡面的學生實力不佳,而是,這次前來參加大會的只有三個人,其他學院最少的也是六個學生。

  而且,剛才看其他幾個學院的意思,大有聯手的感覺。

  從車輪戰開始,就一直是平手平手再平手。

  這樣的結果讓看台上的大多數人唏噓不已,很多人是普通的百姓,有的就算是有靈力也是等級不高的,自然無法看出來其中的貓膩。

  但是,夏馨炎看了一會兒之後,便知道,這次有幾家學院恐怕已經提前聯繫過了。

  至少有三家是圍繞著皇家學院聯盟的,看他們那樣的交手就知道,在有聯盟的學院面前是一個個華麗的對決。

  在普通人看起來好像是無以倫比的靈力對決,其實根本呢就是好看的空招式罷了。

  看看,他們那幾場不精彩的對決,那才是真正的生死較量。

  「我知道了。」夏馨炎突然出聲驚喜的說道,「他們想要自己人進決賽,然後合力剷除其他學院的學生,最後的結果就是他們一起獲益。」

  難道是她想錯了,根本就不是蘭西城的人在威脅各個學院,而是學院的人心甘情願的過來參加,因為這次大賽的東西很誘人?

  等到第二輪比試結束,已經到了下午。

  夏馨炎好奇的掃過周圍眾人,單手支腮的撐在桌子上,低語著:「這些人都不餓嗎?」

  別說那些比試的靈師,就算是看台上的人竟然都沒有幾個去吃飯的。

  可以說這次的比賽竟然是一口氣進行下來的。

  蓮枝轉頭看了一眼桌子上空空的盤子,不禁佩服的看了何浠源一眼,竟然在這個時候還想著去外面買了飯菜回來吃。

  再看看看台上其他那些情緒激動的人,怎麼越對比越感覺彼此之間的差距很大呢?

  終於等到所有的比試都進行完,剩下可以進入最後一輪大混戰的,竟然只有五家學院。

  夏馨炎微微的皺眉,情況不太妙啊。

  其中三家是以皇家學院為首的,另外一家實力確實很強,剩下的就是他們學院了,只不過,學院裡就三個學生有一個人在前兩輪的時候已經受傷,就算是進入勉強進入第三輪的大混戰也討不到半點便宜。

  其他四家學院的人都比學院的人多,學院滿打滿算才三個人,還有一個受傷的,受傷的學生應該不會上場了,不然的話只會成為拖累。

  終於,第三場大混戰要開始了。

  本來就很激動的眾人,此時更是陷入到一種狂熱狀態,近乎癡迷的盯著高台,只等著最後一場視覺盛宴。

  見到看台上的人一個個興奮得臉紅脖子粗的模樣,夏馨炎微微的皺眉。

  她怎麼總是覺得蘭西城的人不太正常呢?

  就算是大家崇尚實力,但是也不至於看到一場大會如此興奮吧?

  更何況,前兩場已經有人受了重傷,甚至再也無法修煉靈力了,為什麼看台上的人只興奮,卻不心驚,也不惋惜呢?

  「各位學院的老師準備好派幾位學生上場了嗎?」靈師協會的會長站起身來,詢問著各個學院的老師。

  其他的四家學院都沒有異議,唯有薛陌站了起來:「我們還有一個學生要參加。」說著,看向了夏馨炎的方向。

  「還有學生?」靈師協會的會長看向薛陌目光的方向,那裡不是看台嗎?

  夏馨炎微微一笑,站起身來,輕輕的撣了撣自己衣服上細小灰塵:「老師,我還以為不需要我出手呢。」

  「看來這次各個學院的實力都很強啊。」夏馨炎說罷,走向高台。

  高台上的董雲濟一見到夏馨炎,微微一愣,隨即眼中閃過一抹驚喜之色,不過,素來情緒不太外露的他自然不會做出衝過來與她打招呼的舉動,但也是對著夏馨炎微微的頷首。

  這種表情對於董雲濟來說已經算是很激烈的了,弄得他旁邊的另外一個學生莫名其妙的瞅著夏馨炎,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能讓董雲濟如此激動。

  「雲濟,好久不見了。」夏馨炎笑瞇瞇的與董雲濟打著招呼,哥倆好的輕輕一拍他的肩。

  董雲濟看了夏馨炎一會兒,點頭也不說話。

  「這是你們要參加比試的學生?」靈師協會的會長詢問著薛陌,這個突然的冒出一個學生倒不是不可以參加,只是有點奇怪而已。

  「嗯。」薛陌點點頭,沒有說話,算是同意了靈師協會會長的話。

  「那好,各自準備,一刻鐘之後,開始比試。」靈師協會會長大聲的宣佈著,「比試各位學生要有分寸,不得故意的傷人。」

  靈師協會會長的話聽得夏馨炎只想笑,什麼叫不得故意傷人。

  一會兒的大混戰,打起來之後,還能分得出故意還不故意嗎?

  正想著的時候,突然感覺到很多人的目光聚集在她的身上,抬頭一看苦笑一聲,其他四個學院的學生全都在盯著她瞧個不停。

  也難怪人家這樣看著她,任誰發現一個到了最後才突然冒出來的傢伙能不好奇。

  「怎麼,你認識她?」皇家學院的其中一個人突然的問著嚴景守。

  實在是嚴景守的眼神太奇怪了,從夏馨炎一上來之後,就那麼一眨不眨的盯著看,眼中有憤恨有譏諷有嘲笑更有不甘,如此複雜的情緒絕對不是一個初次見面時陌生人該表現出來的。

  「與我是老鄉。」嚴景守想盡量的忽略曾經跟夏馨炎的一切,畢竟那些記憶對於他來說不是什麼好事。

  「實力如何?」皇家學院的學長趁機打探消息。

  既然是在最關鍵的時刻上台,一定實力不凡吧。

  「兩年前,她是十級靈師。」嚴景守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

  皇家學院的學生一聽,立刻好奇的看了過去:「她也才十七八歲吧,兩年前是多大?」

  「十六歲。」嚴景守永遠都忘不了當初受辱的那一幕,這麼多年,那一幕就像是被燒紅的烙鐵深深的烙印在他的心底,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他,要努力的修煉,好找機會在眾人面前將夏馨炎狠狠的踩在腳下。

  「十六歲的十級靈師,算是不錯的資質。」皇家學院的學生聽完,只是微微的感慨一下,倒也沒有太多的驚訝。

  他們皇家學院招收的學生都是天才,就算資質稍稍平庸一些的,家裡都是有權有勢的人家,有這麼強的背景,弄上一些好的藥劑來為他們滋養身體,提高靈力是再正常不過的。

  看看他們這群人,最大的已經二十三歲了,靈力等級已經達到了十八級靈師的程度。

  兩年前是個靈師,就算她再天資卓絕,兩年的時間能提高多少?兩級還是三級?

  擺明不是個什麼危險人物嘛。

  「小心一些,既然這個時候她被派上來,一定是比那些人厲害。」皇家學院也有聰明人,結合了一下學院學生的實力,保守的推斷出來一個結論。

  「她很有可能是十六級的靈師,或者是十七級。」

  「那個董雲濟還是十五級,她絕對不會比董雲濟等級低。」

  「兩年十七級,怎麼可能。」

  對於夏馨炎實力的問題,皇家學院的幾個學生議論開了。

  正在紛紛猜測的眾人,誰都沒有注意到嚴景守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別人不知道夏馨炎如何,他還能不瞭解嗎?

  當初三個月的時間,她是如何從一個四級靈士提高到十級靈師的?

  他親眼所見的事情,絕對不會錯。

  很快的一刻鐘的時間就到了,夏馨炎與董雲濟他們將計劃商量好,對這次的事情已經有了準備。

  混戰,絕對是一場混戰。

  從混戰一開始,夏馨炎他們三個人就做出了一個極其明智的決定——跑!

  往角落裡跑。

  既然其中三家聯合起來要獲勝,那麼他們以一敵三那絕對不是明智的舉動。

  更何況最後那個沒有聯盟的學院,誰知道是不是其他三家的煙霧彈?

  萬一要是故意做出來的假象,他們傻傻的與那個學院聯盟,到時候背腹受敵,根本就是得不償失。

  與其去賭那個不確定的因素,還不如這樣完全靠自己。

  只要看看剩下的四家學院如何應對就可以知道到底是真的爭奪還是假的爭奪。

  對於夏馨炎的提議,董雲濟與另外的學生根本就沒有絲毫異議,他們在學院裡學習這麼久,尤其是經過伍易那種嚴苛訓練過來之後,自然是知道哪個方法才是最安全的。

  最壞的打算無非就是他們三個人對付四家學院的學生而已。

  不得不說,夏馨炎他們的運氣還不錯,那家學院真的沒有與其他三家聯合。

  不過,一家學院再厲害也架不住三家學院一起對付,很快的,就全被清理出場。

  當然三家學院裡也有不少人不得不被逼出局。

  此時,高台之上只剩下了十三個人,除了夏馨炎他們三人之外,那三家學院就剩下十個人,而皇家學院的人最多,竟然剩下了五個,其中還包括嚴景守。

  當然嚴景守的留下除了他實力不錯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避重就輕。

  與剛才那家學院的人纏鬥的時候,他一直屬於偷襲的類型。

  即幫忙了,又讓自己的傷害降低到最小,不得不說他很聰明,聰明到了陰險的地步。

  見到結果已出,夏馨炎他們三個人從高台的角落走了出來,沒有躲閃,穩步走到高台中央,與對方三個學院剩下的十個人對上。

  「最後有是個名額,不知道會是誰呢?」皇家學院的其中一個人冷冷的一笑,盯著夏馨炎,雖說是疑問句,但是他口中的勢在必得已經是那麼的明顯了。

  說著,擺了擺手,其他兩家學院的人直接走了出來。

  董雲濟目光一沉,看來是要車輪戰了。

  夏馨炎他們倒是沒有想到皇家學院的人竟然這麼卑鄙,讓其他兩家學院的人來打前陣,消耗他們的靈力。

  董雲濟往前站了一步,冷冷的聲音響起:「馨炎,我們去對付,最後你一定要拿到名額。」

  夏馨炎聽完僅僅是一愣,立刻就明白了董雲濟的意思,緩緩的點頭,輕聲說了一句:「小心。」

  然後退到了一旁。

  本來以為是一場混戰的,沒有想到那兩家學院先上來,若是他們三個人一起上的話,到時必然會消耗不少靈力。

  唯今之計只有他們也分成兩隊,分別的對付。

  不得不學院出來的人實力就是強,董雲濟與另外一個人的靈力運用自如,與五個人纏鬥在一起竟然是旗鼓相當。

  眼前是不同顏色的靈力光芒閃耀,耳邊是靈力碰撞的轟轟聲。

  夏馨炎安靜的看著,靜靜的等待著結果。

  「廢物,五個人打兩個還打不贏,真是沒用!」皇家學院的人在一旁越看越著急,不滿的嘟噥著。

  聲音不大,卻可以讓高台上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一旁的夏馨炎眼中突然閃過一抹亮光,微微一笑,看似漫不經心的說道:「五個替死鬼而已,打死他們。」

  「只要不是故意的就好,反正學生要多少有多少。」

  恰到好處的挑撥離間一向是夏馨炎擅長的。

  尤其是與董雲濟兩人交手的五個人本來就是心有不甘,再加上剛剛被皇家學院的學生罵了,心裡更是不平。

  憑什麼他們就要幫著皇家學院的學生贏得資格?

  他們皇家學院的學生是人,難道他們就不是了?

  學院的老師想要巴結皇家學院跟他們有什麼關係?

  尤其是聯想到夏馨炎剛才說的話,學生要多少有多少。

  可不是嘛。

  他們根本就不能跟皇家學院的學生比,人家都是各個地方有權有勢人家選出來的少爺小姐,他們算什麼?

  他們無非就是一下小有錢財的人家或者是平民的子嗣,他們的命可不就不值錢。

  在這裡拚死拚活的無非就是為人家極為少爺贏機會,那他們又何必如此賣命?

  看皇家學院學生那不屑的樣子,就算是他們為了他們死了又怎麼樣?

  在那些人的眼裡,他們根本就是一群利用的工具罷了。

  越想心裡越煩,本來還稍稍佔據優勢的五個人,竟然漸漸的與董雲濟他們打成了平手,最後他們又不能輸,只好奮力將董雲濟他們兩人逼出高台,同時他們也是力竭的摔了出去。

  那兩家學院的老師眉頭一皺,怎麼全都失敗了,按照他們的計劃至少會留下一兩個人來幫著皇家學院的學生。

  董雲濟在高台外,對著夏馨炎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夏馨炎自然是挑眉輕笑,自信滿滿。

  「既然就剩下你一個了,我們最好也別浪費時間,速戰速決吧。」皇家學院的人看向夏馨炎,他們可不想浪費時間。

  「好。」夏馨炎往前一站,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五個人將夏馨炎團團圍住,想要一擊獲勝。

  看台上的人全都沒有了什麼興致,五對一有什麼懸念嗎?

  看來這次皇家學院是大獲全勝了。

  五道靈力爆出,齊齊的襲向中央站立的夏馨炎,五個人靈力等級最低的則是嚴景守,不過十三級靈師,但是因為在戰鬥中一直取巧,才進入最後一場。

  五個人靈力同時發出,嚴景守卻留了一個心眼,偷偷將大部分靈力都留在了體內,形成防禦,剩下的靈力完全就是一個空架子,好像挺漂亮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實質的傷害。

  就算嚴景守沒有動用全部的靈力,其他人的靈力可是夠犀利,全都是不啻餘力的打向夏馨炎,氣勢洶洶,就連看台上的人都能感受到其中所蘊含的狂暴力量。

  轟隆隆的巨響在高台上響起,夏馨炎的身影淹沒在刺眼的光芒之中。

  旁邊的四個學生面露狂喜的笑容,成功了!

  這次的獎勵是他們的了。

  只是他們的笑容才露出一半,突然一股危險的感覺從心裡冒出,驚愕的抬頭看向危險的源頭,竟然見到一道力量從半空中直直的砸了下來。

  「什……」攻擊來得太突然了,根本就沒有給他們絲毫的準備時間,只能倉促的使用靈力來防禦,只是這樣的倉促間,防禦還有作用嗎?

  轟的一聲巨響,五個人影被轟得直接倒飛出去。

  齊齊的摔倒在高台上,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夏馨炎被靈力控制著身體,緩緩的飄落下來,微微一笑抬頭問著看台上目瞪口呆的靈師協會會長:「這,算我贏了嗎?」

  安靜的會場內,夏馨炎這不大的聲音讓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只是聽完了她這句話,還是沒有反應上來,齊齊的將目光集中到靈師協會會長的身上,等著他的判定。

  「你是……十九級靈師?」靈師協會會長畢竟還是見過大場面的,短短的錯愕之後,神情複雜的盯著夏馨炎。

  十九級靈師,不到二十歲的年紀,是不是有點太彪悍了?

  或者說,她是某個大家族的後代?

  「幾級靈師有關係嗎?我沒有超過年齡限制不就好了。」夏馨炎輕輕一笑,並沒有正面回答靈師協會會長的話。

  靈師協會會長一笑,並沒有露出不滿之色,點頭說道:「好,你合格,不過,說好是五個人的名額,那麼就從那裡選一下吧。」

  後面的結果如何,與她沒有關係了,夏馨炎轉身下台走到了薛陌的身邊。

  「你們沒事吧?」夏馨炎看了看董雲濟還有其他的同門學生。

  「沒事。」董雲濟簡單的說道。

  薛陌看了董雲濟一眼:「你們先回去。」

  學院中的老師說話是絕對有權威性,董雲濟等人離開。

  「薛陌老師,這次大會到底是怎麼回事?」每個學院有單獨的區域,在這裡問,倒也不會被人聽到,夏馨炎就大大方方的問出心裡的疑惑。

  「你們會有一次奇遇,不過能有多少的好運就要看你們的造化了。」薛陌提到這個的時候目光閃了一下,一抹奇怪的情緒閃過,因為太快,沒有人發現。

  「需要二十五歲以下的人?」夏馨炎也不笨,自然是想到了這個可能。

  薛陌點了點頭,看到靈師協會的會長已經從高台上選了四個人,其中竟然還有嚴景守,真是讓她略感詫異。

  「走吧,他們會具體跟你們說。」薛陌起身,往會場邊上的小門走去。

  夏馨炎心裡是塞滿了疑問,不過也不急於這一時,安靜的跟著薛陌離開。

  小狐狸匆匆的跑了過來,撲倒夏馨炎的懷裡,小聲的說道:「我跟你一起進去。」

  「他們呢?」夏馨炎回頭看了一眼何浠源他們的方向,包廂內已經沒有了人影。

  「他們在其他地方等著,要是有問題,我會跟他們聯繫的。」小狐狸輕輕的說道,然後出了學院的區域之後就開始閉口不談。

  他不想讓別人知道他是一頭靈獸,這次的大會太詭異,不得不慎重一些。

  從小門進去之後,是一條長長的走廊,拐了幾拐之後,終於到了一個房間。

  裡面坐著蘭西城的城主靈師協會的會長以及皇家學院的老師和四名取得名額的學生。

  「請坐。」靈師協會的會長一見薛陌與夏馨炎進來,客氣的說道。

  「這次大大會已經決出勝負,有五位合格者。」靈師協會的會長笑瞇瞇的說道,目光在夏馨炎他們五個人的身上掃過,十分滿意的模樣。

  不知道為什麼夏馨炎總是感覺這個靈師協會會長的眼神讓她很不舒服,就好像被一頭餓狼盯上了似的。

  「我們蘭西城每隔幾年將會舉行一次這樣的大會,到時勝出的五個人可以得到特別的獎勵。」靈師協會會長慢慢的說著,聲音抑揚頓挫,說得是格外的神秘,很快的勾起了人們的好奇心。

  「你們的老師可能聽說過,我們蘭西城控制了一個神秘的空間,在那片空間中有奇珍異寶,只要是進入那片空間,微乎其微的一個收穫都可以讓你們獲益無窮。」

  「靈力的提高,甚至是獲得絕世兵器,高深的靈訣靈咒,裡面應有盡有。」

  靈師協會的會長話一說完,立刻感覺到有灼熱的目光黏在他的身上,心中得意不已,看來這些人是動心了。

  只要動心就好,動心了就他們就可以得到他們需要的東西。

  「這麼好,你們怎麼不自己去?」涼涼的聲音在房間內突兀的響起。

  讓頭腦發熱的四個青年精神一震,這才反應過來靈師協會會長話裡的漏洞。

  剛才狂熱貪婪的目光立刻退去,戒備的盯著他。

  是啊,這麼好的地方,為什麼蘭西城的人自己不享受,非要分給別人?

  別說什麼蘭西城的人大公無私,在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人。

  靈師協會的會長看了一眼夏馨炎,臉上堆上了笑容:「你以為我們不想去取東西嗎?」

  心裡把夏馨炎罵了個千百遍,但是臉上一點情緒都沒有帶出來,反倒是湧上了一股苦澀的笑容。

  彷彿是有很多沒有辦法排解的憂愁。

  「蘭西城可以控制那個空間,但是,蘭西城的人無法進入,只要是蘭西城的人進入,那麼必然會在那個空間內自爆而亡。」

  靈師協會的會長聲音中充滿了苦澀,無奈的搖頭歎息。

  「這也許就是一種平衡吧。」蘭西城的城主在一旁盡量平靜的開口,「我們可以控制那個空間的開啟,卻無法自由進入,是天地間的一種平衡吧。」

  「我們過幾年就有一次可以開啟空間的能力,所以,大會就會舉行一次。我們希望能進入的人在得到需要的寶物之後可以為我們取一樣東西,作為交換。」靈師協會的會長接口耐心的解釋道。

  「為什麼是五個人還要二十五歲以下的?」夏馨炎繼續問出她的疑問。

  這種好事,她總覺得沒有這麼簡單。

  蘭西城會做賠本的生意嗎?

  別人她不知道是什麼感受,但是看完了這場大會之後,她全身都覺得不舒服,尤其是看台上蘭西城百姓的表現。

  根本就跟普通的人類不同,怎麼看到死傷,一點憐憫的感覺都沒有。

  那可是一個個年輕的靈師,就這麼被毀了,他們都沒有感覺嗎?

  如果是一部分人冷血,她一點都不奇怪,畢竟很多靈師為了修煉會去在生死邊緣進行修煉,見慣了生死,也很是可能的。

  但是,整整一個會場的人,沒有一個難受的,是不是就太不正常了?

  「我們可以開啟的通道只能讓五個人進去,而且超過二十五歲的人進入之後必然會自爆。」靈師協會的會長苦澀的說道。

  「其實我們需要的也不是什麼特別稀奇的東西,只是一種液體。」蘭西城的城主輕歎一聲,面有赧色。

  「不知道各位有沒有發現我們蘭西城裡兵器鋪子特別的多?」

  「這好像是蘭西城的特色。」皇家學院的老師出聲說道,「大家都知道要是想買兵器,最好的選擇則是來蘭西城。」

  不得不說蘭西城裡面兵器的品種最全,數量最多。

  像一些大戶人家,給自己護院買兵器,或者是其他城池的城主給守城侍衛買兵器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蘭西城。

  「沒錯。其實,蘭西城兵器這麼多也是不得已。」提到這個問題蘭西城的城主已經是身心疲憊。

  「蘭西城的百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空間的控制,都很好戰,有時精力太多,沒有辦法發洩,會整個人煩躁,極其容易與人發生衝突。」

  「所以,為了發洩城中百姓多餘的精力,我們就大力的發展鐵匠這個職業。」

  皇家學院的老師聽得是一愣一愣的,怎麼都沒有想到蘭西城竟然還隱藏著這麼一個秘密。

  「我們就是希望五位天才靈師可以為我們蘭西城取得其中的清醒泉水,好抑制城中百姓的情緒,緩解他們的煩躁和好戰。」蘭西城的城主起身,對著在座的幾個人行了一個禮。

  十分真誠的表現了一個為了百姓心力交瘁的城主形象。

  「裡面的東西真的隨便我們拿?」夏馨炎追問了一句,疑惑已經解除那麼有好處不撈豈不是太虧了?

  「自然。」靈師協會的會長取出五塊兒晶石,放到桌子上,「只要五位找到清醒泉水,將晶石放到其中,晶石便會自動的吸收泉水。」

  「裡面有什麼危險?」皇家學院的其中一個學生突然的問道。

  「你們要是想取得其中的天地異寶,除了憑借運氣之外,還要看本事,每樣東西都有保護,就不知道你們能破開多少保護了。」靈師協會的會長也沒有隱瞞大大方方的將裡面的情況說了出來。

  「什麼時候出發?」夏馨炎問出最關鍵的問題。

  「如果你們準備好了,現在就可以。」靈師協會的會長突然將一個錦盒拿了出來,將蓋子打開裡面有五顆藥丸。

  「這是可以恢復靈力的藥劑,服用之後你們的靈力就可以恢復到全盛狀態。」

  一見這藥丸,皇家學院的學生眼睛陡然一亮,竟然有這麼好的東西。

  立刻伸手取了過來,想都不想的扔進了嘴裡。

  藥丸順喉而下,立刻化為一股熱力,滲入四肢百骸,經過一天大戰之後快要消耗殆盡的靈力立刻的充盈起來,身體暖暖的好像是泡在熱水之中,說不出來的舒服。

  「這位姑娘,你不需要嗎?」靈師協會的會長奇怪的看了看夏馨炎,還不忘將錦盒往夏馨炎面前送了送。

  夏馨炎微微一笑:「不用了,剛才我也根本沒有消耗什麼靈力,不需要補充。」

  「那好。」靈師協會的會長將錦盒收了起來,看向夏馨炎等人,「各位準備好了嗎?」

  「老師,裡面有什麼好東西是學院需要的?」夏馨炎轉頭看向薛陌,輕聲的詢問著。

  「有幫你的東西,你要仔細的找找。」薛陌乾巴巴的目光無意的掃了過去,看著夏馨炎。

  就這樣的目光與夏馨炎對視,立刻令她心頭狂跳不已。

  「老師。」夏馨炎聲音微微的發顫,隨即笑了一下,「還是老師瞭解我,我正愁沒有機會盡快的提高靈力了。」

  「小心,別貪心。」薛陌聲音還是好似沙礫一般的乾啞難聽,可是在夏馨炎耳中聽來卻是那麼的溫馨。

  剛才她絕對沒有看錯,薛陌的目光掃過的正是她頭上的銀簪。

  那別有深意的目光僅僅是一閃,但是,足夠了。

  如今她就是好奇,薛陌是怎麼知道熠煌身上的封印,又在什麼時候見過熠煌?

  當初熠煌找薛陌和伍易要個住處的事情,熠煌自然不會跟夏馨炎談起,薛陌與伍易更是不會說。

  夏馨炎的疑惑現在是沒有人會給她解釋了,如今也不是一個問問題的好地方,有什麼疑問還是等從空間出來再說。

  就在夏馨炎和薛陌說話的時間,皇家學院的學生已經都準備好了。

  夏馨炎就更沒有時間去想了。

  裙角輕輕的被人扯了一下,夏馨炎低頭正好看到小狐狸用牙齒扯著她的裙角。

  「厄,我帶隻狐狸進去沒有意見吧?」夏馨炎將小狐狸抱了起來,笑瞇瞇的說道,「這個可是我的寶貝,沒有他,我會心慌。」

  靈師協會會長與蘭西城的城主面面相覷,還真沒有聽說過有人帶著動物進去的。

  要說是靈獸吧,倒也沒有什麼,畢竟那個是屬於靈師的東西。

  不過,夏馨炎手裡的這個不能算是靈獸吧。

  靈獸進行過契約之後,主人都會用一個靈獸空間將靈獸裝起來的,哪裡會讓靈獸在外面胡亂的跑。

  「一隻狐狸,沒事。」靈師協會的會長點頭同意。

  「各位,請跟我來吧。」靈師協會會長起身,示意夏馨炎五個人跟他來。

  走出側門之後,竟然是一個很寬敞的房間,裡面空空的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進入的房門,連一扇窗戶都沒有。

  「你們站在這裡。」靈師協會會長指了指房間中央,看到夏馨炎他們站過去之後,轉身,也不知道在旁邊的牆上摸索著什麼。

  還沒等幾個人想明白,突然的眼前光芒一閃,奇怪的失重感立刻襲來。

  好在幾個人也都經歷過一些大場面,很快的就鎮定下來,任由身體急急的下落,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是很長的時間,又好像是只眨了幾眼。

  身體猛的一頓,奇怪的失重感消失。

  夏馨炎眼前的黑暗盡去,這才看清楚她所在的空間,是一個十米見方的漢白玉平台,腳下是一片虛空,往前走了走,站到平台的邊上往下望下去,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任何東西。

  奇怪的地方,沒有路,什麼都沒有,只有他們這十米的漢白玉平台有微微的瑩瑩白光,可以看清楚。

  「你要一起走嗎?」皇家學院的學生突然出聲問著夏馨炎。

  夏馨炎轉身,微微一笑:「我覺得咱們還是分頭行動的好。」

  聽到夏馨炎的話,皇家學院的幾個學生顯然是鬆了一口氣,尤其是嚴景守更是將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總是絕對在夏馨炎身邊他就不舒服。

  尤其是見到了夏馨炎的靈力等級之後,他的不舒服的感覺就更甚了。

  「那好,我們先走了。」皇家學院的學生帶頭往一個方向走去。

  旁邊的人還奇怪的問著:「那裡沒有路的,再走就掉下去了。」

  「這裡有路,到處都是路。」帶頭的學生得意的說道,「跟我走吧。」

  顯然,他從別人那裡聽說過這個空間,自顧自的踏入虛空,整個人淹沒在黑暗之中。

  後面的人牙一咬,跟了進去。

  「馨炎,我們從哪邊走。」小狐狸在夏馨炎的身邊繞來繞去,顯然這個地方讓他很興奮。

  「你信靈師協會會長的話嗎?」夏馨炎冷笑一聲,根本就不著急自身的情況。

  小狐狸搖了搖頭:「蘭西城是個很詭異的地方,他們有這空間有了幾千年了,但是沒有人可以隨便的進入空間。」

  說到這裡,小狐狸突然的頓住,似乎想起了什麼:「馨炎,蘭西城的實力是越來越強。」

  「實力越來越強?」夏馨炎奇怪的看著小狐狸,「這話怎麼說?」

  一個城池的實力強不強是要看城中是不是有厲害的靈師坐鎮,要說實力越來越強不是應該說蘭西城裡出了某位厲害的靈師嗎?

  「就是裡面的靈師越來越厲害……」小狐狸想了想,似乎再找一個合適的措辭,「就是好像所有靈師的水平一起提高。」

  「有意思。」夏馨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露出玩味的笑容,她就知道這個蘭西城沒有那麼簡單,果然隱藏了很多秘密。

  「走吧。」夏馨炎將小狐狸一把拎了起來抱在懷裡。

  不管蘭西城有什麼秘密,都與她沒有關係,她一定要去找裡面的契機,可以為熠煌解開封印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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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5 22:55:34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八章 這樣如何

  走到平台的邊緣,夏馨炎看了看腳下無底的深淵,黑漆漆的好像要將人吞噬掉的深洞似的。

  她總是感覺那黑漆漆的空間中隱藏著什麼莫名的危險,這是一種對危險的本能感知。

  小狐狸在夏馨炎的懷裡奇怪的看了一眼夏馨炎,怎麼不走了?

  夏馨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的吐出,將懷中的小狐狸抱得更緊,然後一腳踏向虛空。

  身體並沒有掉落,竟然踩在了實地上。

  只不過……

  夏馨炎低頭看著腳下,依舊是一片黑暗,只不過,好像有隱約的一條一米多寬的小路的樣子。

  這條小窄路還是因為它有淡淡的光亮才不會被人忽視掉。

  盯著腳下這個透明的發出淡光的小路,夏馨炎看了半天,彷彿想起了什麼似的,突然的扭頭看向身後。

  果然,不出所料。

  那個漢白玉的平台已經消失在視野中了。

  身後是濃墨一般的黑暗,什麼都看不清楚。

  夏馨炎輕輕的勾起唇角,看來已經是沒有退路了。

  「熠煌,你能感覺到裡面有什麼東西可以給你解開封印嗎?」夏馨炎在心裡問著熠煌。

  畢竟被下了封印的人是熠煌,他總該對可以解開他封印的東西有點感應吧。

  就在夏馨炎滿懷期待的時候,熠煌給了三個讓她吐血的字:「不知道。」

  夏馨炎一陣默然,她就不該問熠煌。

  銀簪空間內,夏馨炎並沒有見到睜開眼眸的熠煌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濃濃疑惑。

  夏馨炎順著這條很窄的小路不停的往前走,走了不知道多久,竟然還是一片黑暗,只看到這條泛著淡淡光芒的小路一直延伸下去,沒有盡頭的無限延伸。

  夏馨炎突然站住,低頭看了看小狐狸:「你覺不覺得這裡很詭異?」

  小狐狸用小爪子輕輕的碰了碰夏馨炎的手臂:「也許這條路根本就沒有盡頭。」

  夏馨炎笑了,用力的一揉小狐狸的頭,讚賞的說道:「跟我想的一樣。」

  走了這麼久,她總是覺得這條小窄路是沒有盡頭的,甚至可以說是一條曲折的,循環的道路。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他們就又繞回到了原點,一遍一遍的重複著。

  「那就改路吧。」夏馨炎對著小狐狸促狹的眨眼,轉身,往旁邊走去,小路旁邊的黑暗虛空剛剛接觸的時候,好像是裹著一層柔韌的薄膜。

  既然決定了要改變路線,夏馨炎又怎麼會退縮?

  強行的往前行走,知道那個看不到的薄膜到了極限之後,彭的一下裂開,夏馨炎和小狐狸因為慣性直接的往前衝了兩步才穩住身形。

  「馨炎,這裡是……」小狐狸驚奇的看著周圍,好奇特的空間。

  大團大團的星雲在黑色中閃爍著光芒,柔柔的星光將這個未知的黑暗空間裝點得分外的迷人。

  彷彿他們已經脫離了地面,站在夜空之中,身邊就是調皮的一閃一閃的星星,隨時都可以抓住它們放在手中把玩。

  腳下依舊沒有道路,就好像是踏在雲中一般,觸感有些微微的軟綿,卻又不會讓人站不穩,奇特的感覺讓夏馨炎微微的皺眉,一點都沒有小狐狸眼中的驚喜。

  彷彿,身邊夢幻一般的景色她根本就沒有看到似的。

  「馨炎,你看前面。」小狐狸伸出爪子指著前面的方向。

  夏馨炎抬頭,順著小狐狸指的方向望過去,遠處,似乎有一扇大門佇立在黑暗之中,是那樣的突兀。

  通體雪白的大門在黑色中是那樣的顯眼,想不看到都不行。

  「看來就這麼一條路啊。」夏馨炎笑了一下,抱著小狐狸,慢慢的往大門的方向走過去。

  等到走近之後,才發現,那扇門太過巨大了。

  站在門下,仰著頭往上看,脖子都會發酸。

  大門並沒有什麼奇特的,只是一個最古樸的門,說不出來是什麼材質,好像是玉石的,又好像是鐵製的,摸上去涼涼的,觸感很奇特。

  本來以為這麼大的門會很沉重,需要花費很大的力氣才能推開,哪裡想到,夏馨炎輕輕的一碰,高大厚實的門竟然輕輕的打開了。

  連點聲音都沒有。

  夏馨炎進入大門,驚愕的盯著裡面的空間,竟然是樹林。

  在大門裡面竟然是一片密林,夜色下的密林!

  有輕輕的夜風吹過,茂密的枝葉互相摩擦發出輕微的聲響,在夜色下有一種令人沉迷的安寧感覺。

  「夠詭異的。」夏馨炎抱著小狐狸慢慢的往裡走,腳下的路是濕滑的泥土,踩上去有一種滑膩膩的感覺。

  若是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就會滑倒,好在這點小問題,還不被夏馨炎放在眼裡。

  走了一會兒,夏馨炎突然輕輕的喚了一聲:「恆。」

  「怎麼了?」小狐狸全神貫注的注意周圍的情況,心不在焉的問了一句。

  「這裡沒有生命。」夏馨炎伸手從旁邊的樹上扯下來一片樹葉,在手裡揉了兩下,根本就沒有半點汁液流出來。

  從剛才她就發現了,密林裡有花有草有樹,獨獨沒有樹林中最應該有的一樣東西——昆蟲。

  別說是密林之中了,就算是潮濕一點的地方都會有昆蟲,偌大的一片密林竟然一點蟲鳴都沒有聽到,豈不是太詭異了嗎?

  「離開嗎?」小狐狸緊張的問道,這個空間似乎比他想像的要詭異得多。

  夏馨炎想都沒想的搖頭,腳步一刻都沒有停歇的往密林深處走去。

  滴答。

  很輕很輕的水滴滴落聲,在密林深處傳來,本來應該聽不清楚的,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聲音竟然是那麼的有穿透力,好像直接在人的腦海中響起一般。

  夏馨炎抬頭,望著前方,密林中好像被打開了一條暢通的大路,大路的盡頭是一彎清泉,倒影著漫天星辰,好似九天銀河傾瀉而下,注入了凡間。

  泉水邊站著一個男子,夏馨炎只望了一眼,就再也移不開目光。

  這是怎樣的一個男子,彷彿是彙集了世上所有的美好,那種美沒有辦法形容,卻是讓人看上之後,腦海中就只會閃過一個詞——完美。

  白色的衣衫將男子瘦削的身形勾勒得愈發的飄逸,一頭烏黑的長髮用一根玉簪挽住,簡單又隨意,整個人看起來是那樣的優雅。

  夏馨炎一步一步的走過去,身體彷彿已經不受自己控制,只想走到男子的身邊去。

  男子見到夏馨炎之後,輕輕的勾起了唇角,伸出手來,向夏馨炎做出了邀請的手勢。

  那一隻手,骨節分明,修長有力,再加上男子眼中鼓勵又期盼的眼神,足可以令世上任何一個女子沉迷在其中。

  夏馨炎懷中抱著小狐狸的手臂僵硬著,右手伸了出去,癡迷的眼神鎖定男子的臉龐,就連唇角都帶著迷離的笑意。

  「馨炎,馨炎!」小狐狸在夏馨炎的懷裡奮力的掙扎著,小爪子抓著夏馨炎的衣服,想要將她喚醒。

  只不過,他的這點動靜根本就沒有辦法影響夏馨炎,他想要掙脫夏馨炎的懷抱又沒有辦法。

  要是強行使用妖力必然會傷害到夏馨炎,急得小狐狸不停的張嘴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卻不知道如何是好。

  小狐狸眼睜睜的瞅著夏馨炎將手放到那個男人的手裡,兩隻爪子按住夏馨炎的手臂,一個勁兒的往外掙脫,就是沒有辦法離開。

  夏馨炎的手放了上去,男子臉上文雅的笑容突然的凝住,一聲淒厲的慘叫從性感的薄唇溢出,在夜空下是那樣的淒厲瘆人。

  手臂快速的抽回,左手不停的大力甩擺著,完美的無關扭曲,再美的容顏在痛苦扭曲中都是呈現一種猙獰的模樣。

  夏馨炎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抱著傻傻發呆的小狐狸,在一旁笑瞇瞇的看著男子跳腳的醜態。

  「馨炎,他怎麼了?」小狐狸兩隻小爪子扒在夏馨炎的胳膊上愣怔的問道。

  「被燙著了。」夏馨炎慢條斯理的說著,一點都沒有身為罪魁禍首的自覺。

  彷彿那個完美男子此時的淒厲反應與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小狐狸默默的趴在夏馨炎的懷裡,不去看那個跳腳跳到毫無形象的男子,如果說剛才那個男子還是完美的化身,那麼此時,他也就只能算是一個狼狽的普通人了。

  「你做了什麼?」男子捧著自己腫成饅頭似的手怒瞪著夏馨炎。

  「當然是對付你了。」夏馨炎好笑的聳肩,看向男子的眼神跟看個白癡似的。

  「你憑什麼對付我?」完美男子眉頭一皺,不解的問道。

  不得不說,人長得完美就是吃香,看看,就是這麼皺個眉毛都是那麼的好看,有一種憂鬱的美感。

  只不過,夏馨炎欣賞歸欣賞,是絕對不會沉迷的。

  「就憑你想對我不利。」夏馨炎冷笑一聲,挑眉問著男子,「你是這個空間的守護者還是這裡力量的化身?」

  完美男子微微一愣,隨即笑了起來,美麗的笑容,揚起到標準弧度的唇角,無論是從哪個角度去看都是完美到迷人的地步。

  「你怎麼會這麼覺得?我只是來這裡尋找東西的。」完美男子輕輕的說道,好聽的聲音中略微的帶了一點低沉,說不出來的蠱惑人心。

  「如果我三歲,你還是可以騙到我的。」夏馨炎聳了聳肩,譏笑出聲,「你身後是什麼清醒泉水吧?」

  「嗯,是。」完美男子點了點頭,往旁邊挪了挪,「你要這個東西嗎?」

  「當然。」夏馨炎往前走了兩步,站到了泉水邊,往裡面看了看,果然是清澈見底的泉水,清得都可以一眼望見池底的白色岩石。

  「裡面可是還有好東西,靈訣靈咒以及武器,或者是上好的藥劑。」完美男子靠近夏馨炎,低聲的誘惑著,「你不想去看看嗎?」

  「當然想。」夏馨炎低啞著聲音,輕輕的說道,望了一眼腳下的池水,然後抬頭看著遠方,眼中露出了渴望的光芒。

  「那我就帶你過去。」完美男子輕笑一聲,聽起來一點都不讓人反感,只會有一種令人放心的感覺,就算是將自己整個兒交給男子,也沒有問題。

  完美男子驟然出手,大力的推向夏馨炎的後背。

  本來就站在泉水邊的夏馨炎,必然是反應不過來,肯定要被男子推下去。」

  只不過,完美男子算漏了一招,那就是,夏馨炎根本就不是一個輕易會相信他人的人。

  在男子出手的瞬間,夏馨炎腳步一錯往旁邊一挪,正好躲開完美男子的手臂,同時腳尖一勾,絆住他的腳踝,抬腳重重的一踹,噗通一聲,男子跌進清澈見底的泉水池中。

  男子一掉進去,本來平靜的泉水竟然好像煮沸了似的咕嘟咕嘟的開始冒泡。

  剛才還清澈透亮的泉水慢慢的變得渾濁起來,慢慢的渾濁的池水中糅雜進去一絲暗紅,很快的,那一絲暗紅擴散到整個池水之中。

  乾淨的泉水完全變成了血池,不停的冒著氣泡,咕嘟咕嘟的聲響聽著就讓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剛才那個完美的男子半浮在血池中,整個身體都泡在血水裡,乾淨的白色衣袍染上了斑斑血漬,有淋淋血水順著他的臉頰緩緩滑落。

  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讓夏馨炎微微的皺眉,不過,她並沒有後退,只是似笑非笑的瞅著池水中呆若木雞的完美男子。

  促狹的眨眼:「怎麼,嚇傻了?」

  「你……」完美男子剛要說什麼,突然遠方傳來一聲輕輕的咳嗽聲,讓男子一個激靈,瑟縮的回頭驚恐的望著遠方。

  「夏馨炎,既然你已識破幻覺,就到我這裡來吧。」低沉的嗓音聽不出來,說話人的年紀,只是,這樣的聲音讓夏馨炎的心頭一顫,好強的實力。

  夏馨炎微微一笑,仰頭看向聲音的源頭:「帶路吧。」

  話已說完,泉水中突然的冒出一抹嫩綠,然後快速的長大,眨眼的功夫竟然長成了一個直徑足有一米的荷葉。

  啪嗒一聲,荷葉脫落,順著血水飄到池邊,停在了夏馨炎的腳下。

  夏馨炎微微一笑,想都沒想的踏上荷葉。

  軟軟的荷葉連沉都沒有沉下去,穩穩的拖住夏馨炎,快速的向前方飄過去。

  速度很快,因為身邊的星星快速的移動,竟然連看都看不清楚就已經飛了過去。

  夏馨炎抱著小狐狸,面上一直帶著一抹輕輕的笑容,沒有緊張,沒有半點的僵硬,只是安然的站在荷葉之上。

  彷彿她並不是要去面對未知的危險,而是去赴一場豪華盛宴。

  小狐狸剛開始還在緊張的左看右看,但是在見到夏馨炎淡然的笑容之後,他也安靜了下來,放鬆的靠在夏馨炎的懷裡,舒服的休息著。

  終於,荷葉飄到了一處高高的平台下,順著陡峭的台階一路向上的攀升,平台很高,一直到了平台上,荷葉才停了下來,落在地面上的荷葉陡然消失。

  旁邊六根巨大的石柱聳立在平台的兩邊,中間一條寬闊的筆直大路一直通向前面奢華的寬大座位。

  上面做了一個男子,一個很有風韻的男子。

  用風韻兩個字來形容一個男子似乎有點彆扭,但是這個詞用在座位上的男子身上一點都不奇怪。

  不算絕美的男子,但是一舉一動,就連一個眼神都是帶著風韻的。

  他腳下幾米遠的地方,跪著一個瑟瑟發抖的人,看著背影很是熟悉,只不過,夏馨炎並沒有去在意。

  那個人是誰與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夏馨炎含笑走了過去,無懼的與男子對視。

  「夏馨炎。」男子輕輕的喚出夏馨炎的名字,那深邃的目光彷彿可以將人吸進去一般,直直的凝視著夏馨炎的雙眸。

  名字男子已叫出,夏馨炎心裡猛地一震,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因為就剛才那一句話,短短的三個字竟然讓她腦子一痛,有一陣的眩暈感覺。

  「來我這裡做什麼?」男子目光流轉,瞅著夏馨炎,明明是暗如黑夜的眼眸,竟然流光溢彩,說不出來的蠱惑。

  男子等著夏馨炎的回答,他倒要看看她想要什麼。

  靈訣、靈咒還是兵器、靈力?

  他見過太多的人需要這些東西,那些人也都得到了他們需要的東西,同樣的他也在那些人身上得到了他需要的東西。

  「我做什麼跟你有什麼關係嗎?」夏馨炎含笑輕輕的說了一句。

  語氣十分客氣的一句話,卻蘊含著說不出來的霸道。

  寶座上的男子微微一愣,驚愕的盯著夏馨炎,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夏馨炎會給了他這麼一句話。

  「這些東西可都是我的,怎麼會與我沒有關係呢?」男子倒是很快的就恢復正常,伸手,打了一個響指,平台上突然浮現出一團團光芒。

  每一團光芒裡都包裹著一樣東西,有的是卷軸,有的是兵器,有的是稀有的晶石,還有難得一見的藥材。

  可以說,這裡任何一個光芒包裹中的東西拿出去,必然會引得一群人爭相搶奪,引起一場場的大亂。

  男子在等,等著夏馨炎去抓這些東西,他在這裡遇到了太多的人,沒有一個人在見到這些東西之後還能不心動的。

  但是,面對著夏馨炎,男子再次失算了。

  夏馨炎的目光連瞟都沒有瞟那些光芒包裹的稀世珍寶,只是定定的注視著男子:「你是什麼東西?」

  一句話直接讓男子的臉色發黑,什麼叫他是什麼東西?

  「你在侮辱我嗎?」男子面色一沉,聲音中已經帶了殺氣。

  夏馨炎輕輕一笑,完全無視男子隱隱散發出來的殺氣:「我只是在說事實而已。」

  「呵呵……」男子突然的低聲笑了起來,低沉的笑聲其實是蠻好聽的,只是聽到夏馨炎的耳中,卻讓她的大腦一陣陣的發暈,好像這個笑聲可以直接的控制她的大腦。

  夏馨炎在心底咒罵一聲,她生平最恨的就是被人控制。

  在基地內被控制了這麼多年,她的怨恨一直在疊加,現在那種被控制的感覺又出現了。

  夏馨炎猛地抬頭,灼灼目光好似利刃一般射向男子的眼眸,眼神很平靜,但是那個目光卻讓男子心裡一顫。

  裡面應該沒有什麼,卻讓他在那一瞬間感覺到了一股決絕的殺意,玉石俱焚的殺意。

  就在這個時候,夏馨炎的身後突然的有腳步聲響起,夏馨炎並沒有回頭,依舊這麼看著寶座上的男子,靜靜的看著,無聲的傳遞出來她的犀利殺氣。

  剛才那個完美的白衣男子走到寶座之下,對著寶座上的男子微微的躬身行禮,然後站到了一旁,身上的血漬早就消失不見。

  「你說的出生時辰不對。」寶座上的男子微微的低頭看著下方跪著的人。

  沒有半分責備的聲音,卻讓下方一直跪伏的人身體劇烈發抖。

  「沒錯的,她的生辰確實是那個。」跪伏的人一說話,夏馨炎立刻知道那個人是誰了。

  「嚴景守?」夏馨炎奇怪的瞅著就連回話都不敢抬起頭來的嚴景守,實在是不明白他幹什麼要這麼怕這個男子。

  「夏馨炎,看在我們曾經相識的份上,你就留下來。」嚴景守突然的轉身,雙眼赤紅的盯著夏馨炎,身體還在兀自的顫抖個不停,彷彿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似的。

  莫名其妙的要求弄得夏馨炎一頭霧水喃喃低語著:「留下來?」

  「對,對,只要你留下來,我出去之後就把你們家人全都接回去,讓後半輩子衣食無憂。你也知道我爹是城主,要養你們一家子很簡單。」

  夏馨炎的遲疑,讓嚴景守以為她動心了,立刻不啻餘力的遊說著。

  寶座上的男子瞅了嚴景守一眼,手指一彈,在半空中浮現出來一副景象,竟然是皇家學院的幾個學生在那個血池中不停的沉浮。

  裡面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撕咬著他們,聽不到聲音,卻可以看到他們痛苦猙獰的面容以及不停開合的嘴巴,顯然是在奮力的哀嚎,卻無力的掙脫。

  夏馨炎微微的皺眉,她看出來了,那個血池,並不是她見過的那個,也就是說,這個空間內有好幾個那樣的血池。

  看來剛才若不是她警覺,恐怕早就變為皇家學院學生一樣的下場了。

  夏馨炎在看半空中的景象,而寶座上的男子一直在盯著夏馨炎的表情,在看到她面對血池中慘絕人寰的景象之後,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的時候。

  男子眼中閃過一抹奇異的光芒。

  「嚴景守,他們都掉進去了,你是怎麼脫身的?」夏馨炎輕輕一笑,問著嚴景守。

  沒有可能一行四個人,只有一個人脫身,而這個人還是實力最弱的。

  一聽夏馨炎的問話,嚴景守慌亂的挪開了目光,轉到別處,不去看夏馨炎,只是兀自的說著:「那個只是試煉,會得到好處的。」

  「是嗎?那你怎麼不去要那個好處?」夏馨炎似笑非笑的瞅著嚴景守,他說的話,她是半個字都不相信。

  「你是不是踏著他們出來的?」夏馨炎話一說完,立刻看到嚴景守身體一震,不用他的答案,她也知道真相了。

  夏馨炎轉向寶座上的男子:「我不管你有什麼目的,這裡有我需要的東西,大家最好互不干涉,都別給對方找麻煩。」

  聽完夏馨炎大言不慚的話,寶座上的男子笑了,大聲的笑了起來,彷彿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

  「有意思的女人。」寶座上的男子慢慢的站起身來,手臂一揮,跪倒在地的嚴景守突然的被大力打飛,隨著他的慘叫消失,同時傳來一聲重物落水的噗通聲。

  不用去看,也知道,嚴景守終究還是沒有逃脫落入血池的命運。

  男子一步步的走了下來,雙眼定定的凝視著夏馨炎的眼眸:「你要怎麼給我找麻煩?」

  夏馨炎笑了起來,伸手一抖空間手鏈,手中握住幾種不同的晶石,笑瞇瞇的望著男子:「你覺得玉石俱焚可好?」

  男子目光定在夏馨炎手中的晶石上,臉色陡然一變,不可思議的驚呼:「你怎麼會有這些晶石?」

  這種晶石早就被人挖完了,怎麼可能還有存留?

  一種晶石代表著一種狂暴的力量,若是一起的在這裡爆裂開來,他雖然不至於死,但是重傷是肯定的。

  「金木水火土,五系晶石。」夏馨炎把玩著手中上好的極品晶石,笑瞇瞇的瞅著男子,「你說,這些相生相剋的東西,會讓人的空間消失嗎?」

  「當然,我不會隨便丟的。」夏馨炎說著,所有的靈力都集中的手掌之中,晶石堅硬的表面隨著靈力的注入慢慢的開始軟化。

  「你想幹什麼?」男子陡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因為他在夏馨炎的眼中看到了瘋狂。

  那是沒有絲毫顧忌的瘋狂,彷彿要毀滅世界也在所不惜的瘋狂。

  「你要融合五系晶石?你個瘋子!」男子終於明白夏馨炎的意圖,大聲的低吼著。

  五系晶石若是融合的話,發出的爆炸豈是他們可以抵抗的。

  「你也活不成!」男子不知道要怎麼勸夏馨炎,只好將最可怕的結果叫了出來。

  「活不成就活不成,你以為我怕死?」夏馨炎挑眉譏笑著,「把東西拿出來。」

  「什麼東西?」男子面對瘋狂的夏馨炎也不得不妥協,他還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瘋子,竟然不顧自己的性命。

  夏馨炎難道是白癡嗎?

  就算再怎麼想要這裡的東西,也不能拿她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命都沒有的話,拿到再多的東西有什麼用?

  「我要可以解開透骨釘的契機。」與夏馨炎眼中瘋狂完全不同的平靜語氣緩緩的說道。

  夏馨炎懷中的小狐狸微微的閉上了狹長的眼眸,不知道是感歎還是憐惜的心底輕歎了一聲。

  果然沒有猜錯。

  為什麼面對所有的幻境,無數的珍寶,夏馨炎一點都沒有被迷惑,不是不愛那些東西,也不是因為夏馨炎心無貪念,而是,她心裡有更重要的事情。

  「透骨釘?」男子微微一愣,剛才的緊張也被心中的驚愕所替代,上下打量著夏馨炎,「你有靈獸被打上了透骨釘?」

  「你沒有必要知道這麼多,我知道這裡有可以拔出透骨釘的契機,你不會不知道吧?」夏馨炎根本就不想浪費時間,逼視著男子,「交出來,或者玉石俱焚。」

  男子笑了,輕輕的笑著,好像是有什麼陰謀得逞似的。

  「原來你有一頭強大的靈獸跟著,難怪你有恃無恐。不過,我要告訴你,你千算萬算算錯了一招,那就是,這裡確實有拔出透骨釘的契機,卻也正是有透骨釘靈獸的剋星。」

  男子話音一落,不知道他做了一個什麼手勢,夏馨炎頭上的銀簪光芒一閃,腦海中突然的響起熠煌的一聲悶哼,然後,再也沒有動靜。

  夏馨炎心頭一緊,趕忙感應著熠煌的情況,確定他並沒有大礙,似乎只是被什麼東西控制了而已。

  目光一寒,冷冰冰的看向男子。

  男子心裡一震,若是目光可以殺人的話,他絕對相信,此時他身上絕對沒有半點好肉,早就被夏馨炎千刀萬剮了無數遍。

  「我殺了你。」夏馨炎咬牙一字一頓的盯著男子,濃重的殺氣彷彿要化為實質,逼迫著男子。

  「馨炎,我來。」夏馨炎懷中的小狐狸睜眼眼眸,彷彿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瞅著她。

  夏馨炎微微的皺眉:「恆,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你別插手。」

  「馨炎,你不信任我嗎?」小狐狸突然的一笑,眨著眼睛說不出來的可愛,「我也是很厲害的。」

  夏馨炎抱著小狐狸,沒有說話。

  在她的印象裡,小狐狸是實力最弱的一個,一直都沒有化為人形,又怎麼跟這個人逗?

  她可以感覺得出來,這個男人實力很強,甚至比何浠源都強。

  小狐狸怎麼可能打得過他?

  「放心吧,我不會離開你的,我可不想把你讓給別人。」小狐狸皺了一下鼻子,輕輕的笑著。

  然後輕輕的一掙從夏馨炎的懷裡跳了出來。

  「馨炎,放心吧。我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小狐狸擺著蓬鬆的大尾巴,笑嘻嘻的瞅著夏馨炎。

  夏馨炎定定的凝視著小狐狸,輕聲的說了一句:「小心。」

  說完,再也不去阻攔小狐狸,只不過手中的五顆晶石一點都沒有放鬆,看樣子是做好了隨時要出手的準備。

  「靈獸?」男子低頭看著優雅走近他的小狐狸,露出了好笑的表情,「一頭靈獸也敢來挑釁?」

  「一頭靈獸也可以讓你去死。」小狐狸尾巴翹得高高的,倨傲的盯著男子,一點都沒有緊張的感覺。

  「那就試試吧。」男子手指優雅的彈了兩下,根本就沒有見到他如何動作,頓時從平台的四面八方湧出無數的風刃。

  犀利的風刃盤旋在平台之上,一起襲向小狐狸。

  小狐狸一點都沒有緊張,靈活的跳躍躲閃著,撲空的風刃在平台上留下深深的痕跡,就連那六根巨大的石柱子都因為風刃的無差別攻擊而落上斑斑劃痕。

  夏馨炎已經躲得很遠,就算是如此,她還能感覺到風刃上銳利的破壞力。

  她看得十分清楚,風刃劃過,就算離著地面三四米遠,都能在地上留下一道近乎半米的劃痕。

  她絕對不相信這裡的平台地面是外面隨意的普通岩石做成的,能在這個詭異的空間存在,必然是堅硬無比。

  就這樣堅硬的東西都留下這麼恐怖的痕跡,可想而知風刃的攻擊有多恐怖。

  男子的臉上露出了笑意,得意的說道:「別說你是個獸形靈獸,就算是二階人形靈獸也不是我的對手。」

  說著,男子手臂猛地往上一楊,好像是不滿於這樣低速度的對付小狐狸,他要速戰速決。

  風刃驟然密集起來,哪怕是小狐狸怎麼躲閃也奪不開這樣的風刃。

  夏馨炎左手猛地握緊,靈力已經開始湧出,她絕對不能讓小狐狸出事。

  「哈哈……」密集的風刃中,小狐狸突然的笑了起來,那樣的突兀,愣是讓男子呆住了。

  難不倒說這隻狐狸嚇傻了不成?笑什麼笑?

  男子正疑惑的想著,突然耳邊響起一聲轟隆隆的炸雷。

  錯愕的抬頭,盯著頭頂不知道什麼時候形成的烏雲,男子都傻了,磕磕巴巴的驚呼著:「天劫?」

  「天劫?」夏馨炎同樣驚愕的盯著不知道是從哪裡飄出來的雲彩,小狐狸怎麼這個時候經歷天劫?

  腦中靈光一閃,夏馨炎突然明白過來,好像經歷天劫的時候,對靈獸有一種自然的保護,沒有人可以傷他們。

  其他人要是使用力量的話,會惹來天劫的懲罰。

  問題是,就算小狐狸現在經歷天劫也不過是個一階靈獸,也不是男子的對手,更何況經歷天劫這麼危險的事情,他怎麼可以現在做。

  這個白癡狐狸!

  夏馨炎在心裡不停的咒罵著,趕忙將靈力收了回去。

  男子在短暫的錯愕之後,陡然笑了起來:「你以為天劫可以幫你躲過一劫嗎?不可能,這片空間是我的地盤,就算是天劫也不會對我的力量有影響。」

  隨著男子的話,那些亂舞的風刃突兀的停留在半空中,將小狐狸團團的包圍,只是留給他一點點的空間。

  見到如此情景,夏馨炎心裡一沉,急得火燒火燎。

  這只笨狐狸,以為經歷天劫可以有勝的打算嗎?

  這下好了,那些風刃密集的把他包圍起來,只要天劫一過,他必死無疑。

  夏馨炎精神高度的緊張,用力的握住手中的晶石,只希望天劫過後,她能比男子的速度快一些的引爆晶石,能救小狐狸一命。

  巨大的雷電轟隆隆的落下,震得夏馨炎心裡一陣陣的發慌,緊緊盯著不停砸落的雷電,讓她的眼睛很快就達到了承受的極限,到了後來,竟然不停的留著眼淚。

  就算如此,夏馨炎依舊瞇縫著眼睛瞅著雷電中心,不停在接受雷電轟擊的小狐狸。

  她不能移開目光,她絕對不能錯過天劫之後的先機。

  因為夏馨炎的精神高度緊張,根本就不知道雷電轟鳴了多久。

  直到最後一個粗壯的雷電落下,刺得夏馨炎雙目劇痛。

  淚眼模糊中,夏馨炎看到小狐狸那小小的身體在快速的抽高。

  用力的握緊拳頭,完全沒有注意到,因為她一直用力緊捏的緣故,掌心早就被晶石的稜角刺破,鮮血淋淋,不停的滴落到地面上。

  腳下早就形成了一灘血水,她還沒有感覺。

  烏雲消散的瞬間,夏馨炎靈力快速的湧出,同時那些停留的風刃也猛地刺向小狐狸。

  就在這個時刻,呼的一下,漫天的大火憑空出現。

  就在小狐狸站立的地方,就在那被風刃包裹的地方,烈火熊熊燃燒。

  銳不可當的風刃就好像是冰片一般,在烈火中連停留的時間都沒有直接就被燒化,直接的消散無蹤。

  呃?

  夏馨炎驚愕的盯著熊熊大火,心中不由得產生了疑問,一階人形靈獸這麼厲害嗎?

  「這、這是……」男子驚慌的往後退著,腳步踉蹌,滿臉的震驚,不可思議的目光死死的盯著烈火之中。

  熊熊烈火中,一個男子翩然而出,一身月白長衫竟然被他穿出了邪肆的張狂,有獨屬於狐狸的那種妖媚,卻沒有半分庸俗。

  不是世上最完美的人,但是一襲月白長衫,襯著身後肆意妖嬈的烈火,鋪就了一世風華,萬千神采。

  目光流轉間,彷彿秋水盈盈,微微上翹的唇角,噙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狂肆。

  身體頎長,挺拔如竹,不卑不亢,竟然糅雜了妖媚與清新兩種矛盾的氣質。

  這樣的人,無論站在哪裡,絕對都是焦點所在,更何況如今的他,眉毛輕佻,似笑非笑的望著男子,一字一頓的說道:「二階人形靈獸你不怕,不知道我這個三階人形靈獸可不可以殺了你呢?」

  隨著段恆倪的話語,身後的烈火猛地暴漲,赤紅的火焰愈發的襯出男子慘白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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