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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diott7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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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醉虎]黑鐵之堡(連載中)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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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22 01:02:01
第八章 家族戰略(二)

     全效藥劑在太夏的境況在前幾年的時候並沒有像現在這麼好,更沒有像在威夷次大陸一樣的火爆和炙手可熱,甚至在金烏商團剛剛在太夏開始推銷它的時候,還備受冷落,可以說,一直到了今天,全效藥劑在太夏才算慢慢的熬出頭,正在越來越為人所認可。

    這個時代的太夏,實在太強大了太富饒了。

    全效藥劑很大的一個作用,其實就是對許多低級藥劑的代替上,這一點,在威夷次大陸聖戰開始,許多低級藥劑出現短缺之後,全效藥劑的這個作用就表現得非常的突出,也正因為如此,全效藥劑才變得珍貴起來。

    而在太夏,至少到目前為止,整個太夏並沒有出現低級藥劑的短缺,太夏的低級藥劑的供應非常的充足,可以代替某些低級藥劑的全效藥劑,自然也得不到應有的重視。

    全效藥劑的第二個作用,則是對人體的諸多保健功效和很多疾病的治療效果上,這一點,在太夏,同樣也遭遇到了問題。太夏的中醫冠絕天下,對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太夏華族來說,有了病,看中醫是第一選擇,而相對於中醫的治療手段來說,很少會有中醫醫生會把現成的一管一管的藥劑推薦給病患,特別是這種藥劑相對於其他的中草藥來說價格還非常昂貴的時候。

    不過這些都不是全效藥劑遇到的最大的問題。

    全效藥劑在開始時遇到的最大的問題,是整個太夏,就幾乎沒有幾個人相信在威夷次大陸這種化外之地。可以創造出全效藥劑這種東西。

    這個時代,最強的丹藥師在太夏。最多的丹藥師在太夏,人族的丹藥師公會的總部也在太夏。太夏可以說是人族丹藥師職業的發源之地,連太夏的丹藥師都沒有弄出來的東西,你威夷次大的丹藥師就能弄出來?還全效藥劑,你蒙誰呢?

    太夏的華族太過驕傲,因為這種驕傲,金烏商團最初嘗試推銷全效藥劑的幾個推銷員和管事,甚至不只一次被人當做騙子扭送到了三司衙門之中。

    全效藥劑能在短短幾年的時間就在太夏打開局面,絕不是坐在家中等來的,這其中。有張鐵老哥許多的付出。

    在張鐵老哥的努力之下,再加上全效藥劑本身非凡無虛的功效,一直到了兩年前,也就是黑鐵曆898年的下半年,在逐步積累的口碑之下,金烏商團在太夏的全效藥劑的銷量才開始實現井噴式的增長,這一井噴,就再也沒有停下來過,金烏商團生產的所有全效藥劑。就一直處在脫銷的狀態,基本上是金烏商團在金光城的這個生產基地裡生產多少,還沒出這個基地,那些全效藥劑就已經全部銷售了出去或已經有人等著在要。

    在太夏。真正知道全效藥劑功效和能力的,最早開始大批囤積訂購全效藥劑的,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在從威夷次大陸搬到太夏的晉雲國和齊嵐國的那些華族豪門。這些家族與豪門,也正是金烏商團在太夏打開全效藥劑銷路和名氣的第一批忠實顧客。

    今年1500萬支的產量。相對於太夏龐大到極點的人口和市場,真正是微不足道。

    張鐵和他老哥都知道。想要讓張家徹底在太夏站穩根基,一個家族,必須要有所依仗。

    這個依仗,靠的,不是張鐵的武力——至少從目前來看,張鐵黑鐵騎士的身份和戰力,甚至哪怕在不遠的將來張鐵再進一級成為大地騎士,在這高手如雲的太夏,一個大地騎士,最多也就是可以在一州之地稱王稱霸,而要面對吞黨這樣的對手和龐然大物,一個大地騎士,還不夠看。

    武力不可依仗,其他的行當,無論是金烏船廠還是懷遠堂的背景與家底,都不足以依仗,求人不如求己,在這種情況下,能依仗的,能作為張鐵一家屹立太夏的最強的根基的,只有全效藥劑。

    早在兩年前,張陽已經在打著太夏甲級城市六庫儲備的主意,張鐵來到太夏後短時間內的一連串遭遇,更是讓兩兄弟心有默契的開始加快了這個進程。

    太夏的甲級城市六庫之中儲存的戰略物資,都是根據太夏國家和地方的兩級采購儲備目錄來完成儲備的。

    國家級的六庫采購儲備目錄是太夏對境內所有甲級城市的硬性要求,進入到這個目錄內的所有的物資和數量,太夏的所有甲級城市都要要求達標,沒有任何一絲的僥倖,這是硬指標和硬要求。而地方一級的采購儲備目錄,則是在國家級的六庫采購儲備目錄要求的基礎上,由州和城一級的地方長官和機構自行根據地方的特點情況決定還要添加一些什麼東西作為戰略儲備,這是軟指標,你可以增加一些東西,也可以什麼都不增加,沒有強制要求。

    比如說北方的甲級城市,在地方一級的采購儲備目錄中,就可以增加一些抗寒的衣服和裝備等,而南方的一些甲級城市,比如說靠近海邊的,則可以自行決定在地方一級的采購儲備目錄中增加一些可以應對來自海上威脅的武器或者裝備。如果甲級城市周圍植物資源豐富的,則還可以在地方一級的采購儲備目錄中增加一些具有地方特色的植物種子的儲備。鄰近資源地的甲級城市還可以增加一些特殊稀有金屬的儲備數量。

    張鐵和張陽瞄準的是太夏的國家級的六庫采購儲備目錄,但要進入這個目錄,非常的困難,太夏的國家級的六庫采購儲備目錄都是由太夏三公親自商量酌定,報由軒轅大帝批准推行的,在國家級的六庫采購儲備目錄之中,哪怕增加一個螺絲釘這樣的小事,放到太夏的整個疆域的所有甲級城市之中。也舉成了大事。

    所以,這事要講究策略。也要求大勢配合,只能一步步來。

    在短期內。張家的目標,是讓全效藥劑進入東北督護府境內幽州,高州,墨州,通州,瓊州,燕州,惠州,朝州的地方一級的采購儲備目錄中。先在地方站穩腳跟再說。

    這件事,用張陽的話來說,如果能在他們兩兄弟的手上完成,不管花費多少年的時間,他們兩兄弟,就真正可以光宗耀祖含笑九泉了。

    幽州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因為這裡只有一座甲級城市,在懷遠堂的支持下,已經被張鐵兩兄弟拿了下來。下面的一步,在東北督護府內,兩兄弟的策略是要來個中間開花,如果燕州能拿下。那麼,以燕州作為東北督護府的核心的巨大帶動作用,其他的各州。也會爭相效仿,整個東北督護府。也就算完全拿下了。

    全效藥劑進入地方級采購儲備目錄一多,那麼。大勢既成,進入國家級的采購儲備目錄也就順理成章了。

    張鐵明天就要動身前往瀛洲去接他那個從未見過的媳婦,朱大彪明天也要離開金光城,所以,在臨走之前,張鐵和張陽帶朱大彪來了一趟金烏商團的全效藥劑生產基地,把雙方合作的最後事宜敲定,這件事,既沒有傷天害理,也沒有損公肥私,要做好了,完全就是雙贏,可以皆大歡喜。

    張鐵和張陽兩個人對此都充滿了信心。

    張陽成為丹藥師之後,作為丹藥師研究的大部分的精力,其實都放在了全效藥劑上。

    張陽研究的方向只有一個,那就是全效藥劑的“冷萃”技術。

    張鐵給他的那些元能靈氣酵母,既然可以把普通的水果水果轉化為超級酵素,那麼,同樣的,也應該可以把一些草本藥材轉化為超級酵素才是,因為許多的藥材,其實也就是和水果或者是和水果差不多的東西。

    在以往,人們利用這些草本藥材的方法,主要是用火之力把藥材中有用的成分給煮出來或者煉制與熬製出來,中醫和許多丹藥師製作湯藥和丹藥依靠的都是這個辦法。

    但張鐵給他的那些元能靈氣酵母卻為張陽提供了一個與眾不同的思路——不用火,不用熱力,而是完全在常溫和低溫下,以發酵的方法,來獲得哪些草本藥物和藥材的精髓,這就是“冷萃”

    “冷萃”技術將把藥材的精華和有用的成分做到最大程度的保留和升華——這將徹底突破和杜絕傳統的以火之力加工熬制草本藥材對草本藥材有用成分和靈氣的破壞與損失。

    這最初只是張陽的一個構想,但在成為丹藥師之後,在一步步的試驗之中,張陽把這個構想變成了現實,取得了巨大的突破。

    就在今年,金烏商團推出的全效藥劑的產品,會由以前的一種增加為三種,曼殊沙華全效藥劑的家族,將第一次迎來新的成員,張家全效藥劑的產品線,也會進一步的豐富和細化,為把張家的全效藥劑在太夏全面推開,徹底打響名聲品牌,面向太夏更廣大的人群做好了準備。

    這三種全效藥劑,第一種,為標準型號,標準型的全效藥劑也就是老款的全效藥劑,完全由各種不同的水果發酵而成,效果也和以前的一樣。

    第二種全效藥劑的型號,被稱為玫瑰伊人,這種類型的全效藥劑,裡面除了擁有標準型的各種水果之外,其中還加入了桃花,玫瑰花,紅棗,何首烏,薏苡等藥材參與發酵冷萃,這一類的藥劑,是女人保養和留住青春與美麗的聖品,其針對女人的美容養顏之類的功效,比起第一種標準型的藥劑,則更加的強大,效果更加的突出。

    第三種全效藥劑的型號,被稱為常青樹,如果說玫瑰伊人針對的是女人的,那麼,常青樹針對的就是男人,和金玫瑰一樣,常青樹全效藥劑的底子也是標準型藥劑使用的各種水果,但常青樹藥劑裡卻添加了枸杞,當歸,肉蓯蓉,桂圓,茱萸,山藥,茯苓等藥材參與冷萃發酵,這一類的藥劑,除了保留著全效藥劑的所有特點,還有著非常明顯的強壯精元,補腎益髓的功效,只要是男人,喝過一支常青樹就能體驗到這種藥劑的好處。

    太夏既然不缺低級藥劑的代替品,那麼張陽剛脆就製作出獨一無二的全效藥劑,讓其完全無可取代……

    在金烏商團給到朱大彪的100萬支全效藥劑之中,就各有3000支的玫瑰伊人和常青樹,三種藥劑在包裝上有明顯的區別,特別是後兩種,因為只針對高端客戶,所以都是論套賣的,每套玫瑰伊人和常青樹各有三十支,算一個療程,價格則在500金幣左右,這個價格對普通人來說很昂貴,但在太夏,多的是把500金幣當成5個銅板的消費人群,所以完全不用擔心它的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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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再回黑堡

3月2日,一大早,張家莊園……

就在莊園的飛艇起降場上,莊園裡的下人們已經把一車車的三個種類的全效藥劑推到了怒風級飛艇的貨倉之中,將貨倉裝得滿滿當當的,這次張鐵去瀛洲,帶給範家的,就是20萬支全效藥劑……

張鐵的老爸老媽還有琳達與愛梅愛雪姐妹都來給張鐵送別。給力文學網

相對於太夏大多數騎士幾十個甚至上百個老婆侍妾的現實,不得不說,張鐵現在身邊只有五個女人,已經算得上是專情了。而且這門親事是當初張鐵老爸老媽點頭訂下的,也不是張鐵在外面沾花惹草,所以琳達幾人都算不上吃味。

這幾日,琳達三人與愛梅愛雪姐妹相處融洽,張鐵也大享齊人之福,過了幾天以前做夢都想過的那種日子。

“好了,老爸老媽,你們回去吧,別在這裡站著了,我這次去瀛洲,把人接到就回來了!”張鐵與老爸老媽話別。

張鐵的老爸老媽點了點頭。

“我走之後,莊園安危之事,就拜托蒼梧兄了!”張鐵傳音對風蒼梧說道。

風蒼梧高冷的點了點頭,也不說話。

張鐵這次去瀛洲是接老婆,完全是私事,要是風蒼梧也跟著去的話,那就真成了張鐵的跟班了,所以風蒼梧也就留在了張家,繼續做張家一堆孩子的特聘講師。這個時候在張家,張鐵的老爸老媽老哥還有琳達幾個人都知道了風蒼梧的騎士身份和天機宗的出生,張家上下對風蒼梧都非常的禮遇敬重,這也讓傲氣的風蒼梧在張家心裡平衡了不少。

同樣,琳達幾個人沒有和張鐵一起去的原因。也正是如此。在太夏,還真沒有帶著一堆老婆去接另外一個老婆的,這是禮數和尊重的問題,要是沒有這些考量,張鐵還真的想把琳達等人帶上一起來一趟蜜月旅行。

和琳達幾個人一一話別,又把張承雷三個小家伙抱起在臉上親了一下,張鐵就轉身走進了飛艇……

準備就緒的怒風級飛艇慢慢升空,張鐵站在飛艇的甲板上和眾人揮手告別。一直到飛艇上升到千米高度,到下面的眾人離開之後。張鐵才返回到飛艇的艙室之中。

瀛洲距離幽州的直線距離是2萬多公裡,就算坐飛艇,一路順利,從幽州去一趟瀛洲至少也要兩個月的時間,張鐵如果能在7月份的時候回來,就已經算快的了。給力文學網

而如果有浮空飛舟的話,這次來回一趟,最多也就是兩個星期。

這個時候,想到浮空飛舟的好處。張鐵也只能嘆一口氣,這就是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

怒風級飛艇是不錯,但一和浮空飛舟比,那就什麼都不是了。

要是不怕暴露自己的能力,張鐵一個人飛去。速度也不慢,藥劑什麼的也可以放到他隨身攜帶的儲物空間之內,但現在太夏的情況對張家來說也不容樂觀,輕易的暴露自己的隱藏實力非常的不明智,而且還會帶來一系列的後遺癥,所以,張鐵也只有老老實實的坐飛艇去了。

範家的這門親事是老爸老媽當初在福海城時訂下來的,當初張鐵還沒有華族的媳婦,張鐵的老爸老媽也就抱著幫張鐵占著一個坑的想法,半推半就的答應了這門親事。聽老媽說,範家的那個姑娘人不錯,知達理性格溫良,一就是能持家能生養的,再加上這些年範家也一直在遵守著兩家的約定讓他家的女兒在等著張鐵,讓女方的年歲都漸漸的熬大了,所以呢,於情於禮,張鐵都應該去一趟瀛洲。把人接回來。

“這段時間我要在房間中安靜修煉,飲食之類的就不用為我準備了,我需要的話會自己出來,沒有什麼事情也不要來打擾我!”張鐵對飛艇的艇長交代了一聲,隨後就走到了自己房間之內,關好房門。

來到太夏這幾個月,一下子又回歸到這種一個人的自由和單身狀態,其實也挺不錯的。

張鐵笑了笑,在房間裡轉了一圈了。然後就直接進入到修煉室,在一個蒲團上盤膝坐下。然後從裡面拿出一根地元水晶,開始一心十八用,瘋狂的吸收起地元水晶中的地系元素來……

兩個小時後,張鐵手上那根金黃色的地元水晶徹底被吸空,把那根地元水晶丟到,張鐵又拿出一根地元水晶,開始瘋狂的吸收起來……

這一修煉,張鐵直接一口氣吸收了30根的地元水晶,等張鐵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兩天之後的傍晚了。

張鐵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走出了艙室。

“飛艇現在到哪裡了?”

“飛艇現在到了燕歸山脈,穿過燕歸山脈,就出幽州了!”飛艇上的一個侍衛恭敬的回答道。

燕歸山脈,這可是幽州南邊的一道屏障。

張鐵走出了艙室,來到飛艇的外面的甲板上。

空中春風正遒,吹得張鐵身上的長袍咧咧作響,張鐵向下望去,只見下面的大地之上,方圓萬裡,俱是一條條延綿高聳的山脈,山脈已經披上了一層新綠,越往南邊,這層綠色也就越明顯,在落日的余暉之中,下面的大地和山脈被鍍上了一層紅光,景色壯美無比。

有成群成群的大雁和候鳥,排成人字,或者成群結隊,在下面的天空之上飛行著,一群群落到燕歸山脈之中,為下面的大地增添無窮的生機……

南下渡過冬天的大雁和候鳥們,在春天到來的時候,又重新飛了回來……

如果要論山脈的雄奇壯麗,這燕歸山脈還要在威夷次大陸的卡雷山脈之上。

在天空之中,著太夏如此的景色,張鐵只覺心胸廣闊,整個人的精神都被滌蕩了一番。

不朽者,是這承載養育了億萬生靈的萬裡河山,是這與日月交輝,與星辰共舞的高天流雲,吞黨之輩,綁架天道,想以一塊太古道德碑想來印證自己之不朽,何其可笑!

張鐵就站在飛艇的甲板上欣賞著下面的景色,一直到半個小時後,外面天色漸暗,他才長長吐出一口氣,回到飛艇的艙室之中。

在知道張鐵走出艙室之後,飛艇上的廚師們忙活了起來,已經為他準備好了晚餐,這個時候,也是飛艇上的艇員們吃晚餐的時候,張鐵就在餐廳裡吃了一點東西,沒有一點架子的和飛艇上正在吃晚餐的艇長與艇員們嘻嘻哈哈開了幾句玩笑,活躍了一下氣氛,然後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內。

想到已經許久沒有回了,張鐵笑了笑,在下一秒鐘,整個人就消失在他的房間之內,出現在的宮殿樹之中……

“歡迎堡主大人回歸!”海勒似乎早已經知道張鐵想要回來一樣,帶著阿甘三個人恭敬的等著張鐵。

張鐵還沒有開口說話,就到愛德華正用幽怨的目光著自己手上戴著的那個鑲嵌了納珠的空間戒指,愛德華那委屈的神色,就如同一個絕世高手被人派去給酒店大門一樣……

愛德華在想什麼,張鐵當然知道,張鐵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連忙安慰愛德華,“這個……這次情況特殊,我要是把納珠交給你的話,我把你打造好的東西拿出來的話沒辦法解釋,下次,下次我有什麼好東西,一定交給你來打造處理!”

聽到張鐵這麼說,愛德華幽怨的目光才消褪了不少,只是悠悠的嘆了一口氣,“這顆納珠和戒指的結合,其實還有更好的方案和設計的,可惜了,可惜了……”

張鐵揉了揉臉,問海勒,“最近堡裡一切還好嗎?”

“托堡主大人的福,一切順利,只是定居在城堡裡的那些人有一件事想要征得堡主大人的同意?”

“什麼事?”

“他們準備了幾名清純秀麗的少女,想要送上神山來服侍堡主大人!”海勒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說道。

清純秀麗的少女?張鐵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那些家伙真是敢想,自己收下他們的貢品就不錯了,這一次他們居然想把人都送上來,真當自己來者不拒嗎?

“貢品和東西可以要,人就不要送上來了,那些小姑娘在山下找幾個英俊少年談個戀愛,然後和心上人結婚生子過日子才是真的,送到山上來干什麼,大好的青春就不要被我耽誤了!”張鐵搖了搖頭。

“其實讓幾個小姑娘上來也還是不錯的,這宮殿樹太大了,人多一點,也顯得有生氣,堡主大人回來的時候,也有人照顧,她們在山上也不是要呆一輩子,只要呆上幾年,還可以再下山,結婚生子也不遲,能上到神山,對裡的那些居民來說,是一種莫大的榮耀和肯定,如果堡主大人能接受她們,所有定居在的人都會倍受鼓舞!堡主大人應該知道,你現在是那些人心目之中的神靈和造物主,他們只是想對自己崇拜的神靈和造物主表達一下自己的虔誠和尊敬而已。堡主大人的拒接,會讓他們備受打擊。”海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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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新的果實

海勒的話讓張鐵一下子就想起那些定居在黑鐵之堡中的那些人對自己的塑像虔誠之極頂禮膜拜的樣子。

對那些人來說,自從他們絕處逢生來到黑鐵之堡以後,信仰,已經成為他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元素和支柱。

海勒的話有道理,又讓張鐵重新想了想。

“他們要送來的女孩有多大?”張鐵問海勒。

“那些女孩在進入黑鐵之堡的時候年齡還非常小,這些年慢慢長大了,現在都是16歲左右的小姑娘!”

張鐵想了想,心中一軟,終於點了點頭,“好吧,就讓那些小姑娘來宮殿樹裡面住幾年好了,這裡的確像是一個大遊樂場,平時沒有人的話的確有些可惜,就當給她們留下一個美好的人生回憶吧!”說完這話,看到海勒的臉上出現了笑容,張鐵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來的人不用太多,每批就十個以內就夠了,四年輪換一次,除了小姑娘以外,還可以讓同齡的少年也上來一批,這樣也熱鬧一點,到了20歲讓他們下山,這樣也不會耽擱他們,平日的話這些少年和姑娘打理一下宮殿樹裡的事情,還可以和阿甘幾個人學習一點東西和技能,下山以後可以學以致用……”

張鐵並不擔心這些小姑娘和年輕人上來後會怎麼樣,因為這裡最核心的區域就是小樹,而小樹所在的那一片祭台。整個黑鐵之堡裡面,也只有自己才能接近,其他任何人都無法靠近。更何況。還有海勒看著呢,整個黑鐵之堡裡面的一草一木一沙一蟲,都在海勒的控制之下,自己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說到小樹,張鐵忍不住就看了那邊的小樹一眼,看到小樹上掛著的那些果實,張鐵就笑了起來……

就當給阿甘他們找幾個徒弟好了。張鐵想著,沒准。幾個少年和少女在這裡呆上四年,一個個情竇初開,自己還做了一趟月老。

聽到張鐵安排給了他們事情做,阿甘三個人的胸膛一下子又挺了起來。

“既然堡主大人同意。那估計三天後他們就會到了!”海勒說著,看到張鐵的目光已經轉到了小樹上,就笑了笑,讓阿甘三個人先退下。

“這事你關注一下,不要讓那些人以為把人送上來就是要獻身給神靈,要終身做什麼聖女聖子的,千萬不要弄出什麼悲劇來才好!那些人既然把我當神,那麼我就要讓他們知道,我其實是一個只希望大家快快樂樂過日子的神。不管怎麼折騰,只要不傷害到其他人就好。”張鐵一邊說著,一邊就朝小樹走了過去。一步步的走入到祭壇之上。

……

仔細算算,從去年9月來到太夏,自己已經整整半年沒有進入過黑鐵之堡了,從自己得到黑鐵之堡到現在,這是自己離開黑鐵之堡間隔時間最長的一次。

小樹就像是張鐵的老朋友,無論張鐵何時回來。小樹就在哪裡,安靜的等著他。

這個老朋友從來沒有讓張鐵失望過。

六個月的時間。小樹上已經掛著滿滿的果實。

最多的是將近27顆成熟的無漏果。

還有2鐵胎果。

黃金獨角仙的救贖只有1顆,那是去年九月留下的,每年的9月末到來年的3月初中間的這段時間,是太夏黃金獨角仙的缺貨期,這段時間沒有黃金獨角仙上市出售,保羅自然也無法幫自己放。

這些果子加起來,就已經有31顆。

其他的,還有一顆光輝之果。

那顆光輝之果裡面,蘊含的是張鐵在剛到太夏時在瓊州外海荒島上擊殺的毒狼朱量的精神力。

審判之果越到後面越高級,生成審判之果所需要的“貢獻”也就越多,所以在擊殺毒狼朱量後,因為條件還沒達到,因此並沒有獲得審判之果,這也在張鐵的意料之中。

當然,最引張鐵注目的,還是那顆晶瑩剔透的紅色果實——掠奪之果。

這是張鐵幹掉“江老爺子”的獎勵,吃下這顆果實,可以讓一個身體健全的普通人,立刻成為大匠師——基本上江老爺子的是什麼水準,吃下這顆果子就可以把江老爺子的本事複製到自己身上。這是到目前為止唯一可以帶出黑鐵之堡的果實。吃下一顆果實就能成大匠師,這種事,估計外面的人想都不敢想,但這顆果實此刻就這麼活生生的呈現在張鐵面前。

張鐵圍著小樹轉了半圈,他終於看到了兩顆全新的果實,那兩顆果實,一顆果實看起來像是一隻小小的灣蝦,另外一顆則完全就長成一副貝殼的樣子。

看到這兩顆果實,張鐵笑了。

張鐵把手放到了那顆灣蝦形狀的果實上。

——救贖之果——灣蝦的感恩,已經成熟,使用方法,採摘下後直接食用。注意,果實不可帶離黑鐵之堡,在採摘十二個小時後,其果實內的能量和元氣將逐漸流失。

——此果實可以讓堡主大人的身體的傷勢的癒合與恢復能力提高百分之1.5%,在低氧和缺氧環境之中身體的承受上限提高0.7%。

如果不是後面多了一個“在低氧和缺氧環境之中身體的承受上限提高0.7%”這麼一行字,張鐵還以為自己吃的是放生蚯蚓的救贖之果。

張鐵愣住了,為什麼放生蝦子也有放生蚯蚓的效果。

“堡主大人,其實除了蚯蚓之外,許多的蝦子,特別是你放生的灣蝦,也有著強大的身體再生和恢復能力,這些動物,就算它們的手足掉了,在很短的時間內,也同樣可以再生出來,蝦子是這樣,螃蟹是這樣,壁虎是這樣,蚯蚓也是這樣!這些動物體內的這部分的基因,都是相同的。”海勒的聲音在旁邊響起,“所以你放生灣蝦,同樣可以達到啟動你體內相關基因的效果,而因為灣蝦還有著非常強大的在低氧和缺氧環境之中的生存能力,所以這顆救贖之果的能力還多了一項!”

張鐵恍然大悟,以前他還以為一定要放生蚯蚓才能獲得這樣的能力,沒想到放生灣蝦也可以。

“那也就是說,我放生灣蝦同樣可以得到中級恢復之軀?”

“正是這樣!”海勒點了點頭,“堡主只要看看小樹上那顆中級恢復之軀的進階之果就明白了!”

小樹上中級恢復之軀的進階之果已經掛了幾年,自從聖戰開始前漢娜一家離開那個小村莊之後,張鐵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看了,聽到海勒的提醒,張鐵走到小樹的另外一邊,查看了一下那顆幾乎要被他遺忘的果實。

進階之果——中級恢復之軀!此果實還未成熟,不可食用。

此果實的能量最初來源於被放生蚯蚓的感恩,是救贖之果的延續。

放生灣蝦同樣可以讓此果實加快成熟。

由初級恢復之軀進化為中級恢復之軀需要放生160000000條蚯蚓或者同等數量的灣蝦。

當前中級恢復之軀的進化進度:4318879/160000000。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看到進階之果居然又開始生長,張鐵心情大好,哈哈大笑起來。

果然是好人有好報啊。

再次轉到小樹的那邊,張鐵把手放到那顆貝殼一樣的果實上。

——救贖之果——花毛貝的感恩,已經成熟,使用方法,採摘下後直接食用。注意,果實不可帶離黑鐵之堡,在採摘十二個小時後,其果實內的能量和元氣將逐漸流失。

——此果實可以讓堡主大人的身體的防禦和承受攻擊的能力增強0.1%。

這顆果實的能力,同樣出乎張鐵的預料,居然是增加自己身體防禦的,想到花毛貝那堅硬的貝殼,張鐵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珍貴,簡直太珍貴了,看到這顆果實的張鐵再次激動起來,身體防禦能力和承受攻擊能力的增強,將讓自己在近身戰之中擁有更大的發揮餘地,有著更強的戰力。0.1%雖然看似不多,但自己身體的防禦力原本就強悍無比,就是增加0.1%同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日積月累之下,只要這種果子不斷,自己的防禦力一定能有質的突破。

如果說鐵胎果提高的是自己身體防禦能力和抗打擊能力的具體的“量”和“基數”,那麼,這顆果實的作用讓這個具體的“量”和“基數”,瞬間在總體上增加了0.1%。吃下鐵胎果對自己的身體的防禦和抗打擊能力來說是做加法,而吃下這顆果實做的是乘法,這才是這顆果實的珍貴和難得之處!

今天的這兩顆新的果實,似乎是巧合,又似乎是天意,居然都是強化自己的身體應對傷害和打擊能力的,可以說是雙喜臨門了。

看著這些果子,張鐵早已經口水直流……

後面的時間,張鐵毫不客氣的就在小樹邊上一邊摘果子一邊大吃起來。

最先吃下肚子裡的是無漏果,張鐵一邊摘一邊吃,一口一個無漏果,那每一個無漏果吃下去,都化成一股熱流流入到張鐵小腹的氣海虛空之中,滋潤著小腹氣海虛空之中的那一團戰氣烈日……

二十多個無漏果只是兩三分鐘就被張鐵吃完,吃完了無漏果,張鐵又一刻不停的把手伸向了鐵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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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大匠師

無漏果,鐵胎果,光輝之果,兩種救贖之果……

這些果子一顆顆的吃到肚子裡,張鐵的實力也在一點點的增加著。

無漏果滋潤強化的是戰氣,鐵胎果增強的是身體的防禦和抗打擊能力,毒狼朱量全部的精神力又讓張鐵的精神力增加了一些,兩種救贖之果則把張鐵的身體的抗打擊能力和恢復能力再次往前推進一小步。

騎士的巔峰,正是這樣一步步的攀登而上。

把這些果子全部消化完,張鐵總共用了兩個小時。

吃果子是最爽的,也是效率最高的實力提高過程,張鐵非常的享受這個過程,這些果子吃完之後,張鐵內視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已經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了在這兩個小時之中自己身體的一些細微的可喜變化。

在刺史之爭以後,喝過龍髓酒,地之脈輪又多凝聚了兩鱗,此刻再次吃下這些果子,張鐵都覺得自己的實力比起刺史之爭的時候又穩穩的提高了一線。

張鐵心情大好。

最後掛在小樹上的果實是那顆掠奪之果。

看到這顆果實,張鐵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吃呢?

自己現在的隱藏職業是馭獸師,而且是非常高階的馭獸師,《大荒經》已經修煉到了15層,雙頭母蟲都能輕鬆控制,再增加一個符文煉器師的職業,對自己似乎意義不大,因為作為騎士來說。戰力和凝聚脈輪才是第一位的,在這些職業上投入再多的精力,其效果。也沒有多凝聚一個脈輪強。

而且,自己在黑鐵之堡裡面還有愛德華他們,在懷遠堂同樣有大匠師可以為自己服務,把這顆珍貴的掠奪之果用在自己身上,到底能不能發揮它的最大價值呢?或許,可以把這顆果子留給張家的下一代……

這些想法有那麼一個時候在張鐵的腦子裡轉悠了那麼幾圈……

突然間,哥拉斯變身後的面容出現在張鐵的腦海之中。張鐵心中一動,眼神瞬間堅定了起來。伸手摘下那顆掠奪之果,盤膝在小樹下麵坐下,隨後就把那顆掠奪之果吃下……

自己是張家的頂樑柱,所謂技多不壓身。作為家裡的頂樑柱,就要強者恒強,張家也才有未來,如果自己倒下,張家也就要跟著倒下,所以這顆果實,根本不需要留給未來,若是到了連自己和老哥都指望不上的程度,張家的下一代。在太夏,又有什麼未來呢?如果自己能變得更好,所能提供給張家下一代的資源和條件。同樣可以更好。沒必要把這顆珍貴的果實留到十多年後才發揮作用,那是巨大的浪費,因為誰知道這十多年中會發生些什麼事情呢。

而且影魔也不是只有一個,未來如果再遇到的話,同樣的果子也不是沒有再獲得的可能。

在當下,在面臨著吞黨壓力的時候。盡最大的可能提高自己的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自己成為大匠師,就擁有了更多的可能性。這個可能性,就是希望所在,越多的可能性也就意味著越多的自由和餘地。

這些念頭在張鐵的腦子裡閃過,然後,還不等張鐵再多想,隨著那顆掠奪之果入口化開,一股奇異的能量直接在張鐵的腦海之中爆開,無數符文煉器師的知識和技巧,鍛造的技能,符文類的知識,經驗,就開始深深的烙印與篆刻在張鐵的大腦細胞,意識還有身體的神經反射鏈條之中,成為張鐵的本能與天賦……

張鐵就感覺自己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成了匠師學徒,再後來,腦子裡的東西、知識還有經驗越來越多,自己會的越來越多,自己的本事也蹭蹭蹭的在往上漲——匠師,銅錘匠師,銀錘匠師,金錘匠師,秘銀匠師,秘符匠師,大匠師……

江老爺子一生的經驗和本事,在這一刻,都被那顆掠奪之果掠奪到了張鐵的身上。

張鐵盤膝坐在小樹之下,閉著眼睛,眼皮卻在不斷的顫動著,不知過了多久,張鐵睜開了眼睛,站了了起來。

這段時間,在張鐵的感覺之中,似乎很長,就像已經過了幾百年一樣,又似乎很短,就只是幾分鐘……

在這種矛盾的感覺慢慢消失之後,張鐵舉起自己的雙手放在自己的眼前看了看。

手還是那雙手,但張鐵知道,這雙手已經和自己以前的那雙手不同了,以前的那雙手是騎士的手,那雙手可以把一個個的強敵在自己面前撕碎,充滿了毀滅的力量,而現在這雙手,還是一雙大匠師的手,除了毀滅之外,它多了一個能力——創造!

這是一雙掌握了二十七種金屬冶煉技術與三十九種鍛造技巧的手……

這雙手,可以把各種礦石變成各種金屬,然後再把那些金屬變成各種機器或者是戰士裝備,這是一雙充滿了魔幻般的創造力的手。

在銅錘匠師的階段,這雙手可以把一堆廢銅爛鐵變成一台完整精良的蒸汽機和各種機器零件與普通的刀劍盔甲。

在銀錘匠師階段,這雙手可以在只有礦石的無人荒野之中締造出人類蒸汽工業的初級生產鏈條。

在金錘匠師階段,這雙手已經可以製造最複雜的蒸汽輪機和幾乎所有的機器零件,到了這個時候,這雙手使用金屬平銼的手工加工精度誤差,已經可以達到一根頭髮絲的千分之一的水準,這是高級蒸汽加工機床的水準,到了這個時候,這雙手加工生產的武器和盔甲,已經是精品中的精品。

在秘銀匠師的時候,這雙手已經可以利用珍貴神秘的秘銀材料鍛造符文裝備,在攀到了蒸汽時代金屬加工的最高峰之後,它開始探索進入到了一個更加神秘而輝煌的領域……

秘銀匠師完全成長起來之後,在掌握了至少48種符文的構造,微鍍,精篆,秘拓,賦形等技巧之後,這雙手進階為秘符匠師。

當秘符匠師製造的符文裝備全面徹底的突破了黑鐵效應的瓶頸,已經可以製造能在騎士身上發揮作用的裝備之後,這雙手,就成了大匠師的手,風光無比,令人敬畏,走到哪裡,都可以成為座上賓,如果是在一個次大陸之上,這雙手,已經有了開宗立派的實力和資格。

這就是自己的手嗎?張鐵看著自己的這雙手,恍如做夢一樣。

除了這雙手之外,再看著自己手上戴著的那幾個戒指,張鐵就有了截然不同的感受——自己的那個用納珠製成的戒指,以大匠師的眼光來說,的確已經很不錯了,但因為鑄造的時間太短,自己等著用,有點趕了,並非沒有再進步的餘地。

此時此刻,張鐵感覺自己的動手能力提高了何止一百倍,似乎只要有一些最基本的材料,他就能從低級到高級的製造出許多的東西來,只要給他時間,就算此刻在黑鐵之堡,以黑鐵之堡現在所有的材料和條件,他都能再製造出一輛仙龍座t9跑車來。

“恭喜堡主大人成為大匠師,又掌握了一種能力!”海勒的聲音響起,才把張鐵從成為大匠師的那種激蕩之中驚醒了過來。

世間之事,說起來還真是讓人唏噓,自己以前最想成為煉金師,但陰差陽錯之下,自己先是莫名其妙的成了馭獸師,現在又成了符文煉器師,而煉金師的影子,自己都連看都沒看到,自己的那個便宜師傅趙元,搞了半天,在太夏還是個超級危險的人物,一見光就要引起驚濤駭浪。

如果以後自己換一個面孔,用大匠師的身份在太夏行走,保准不會有一個人能認出自己來。

……

在飛艇上的日子過得很快,張鐵每天用來計算時間的,不再是鐘錶,而成了地元水晶。

在專心致志的修煉之中,張鐵每天都吸收10根地元水晶,也就是耗去20個小時,剩餘的4個小時,深度睡眠占去兩個小時,剩餘的兩個小時,張鐵吃點東西或者剛脆就在黑鐵之堡內琢磨感悟他的武技。

比起當初在時間之塔的修煉,這種強度的修煉,對張鐵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完全輕鬆得很,他甚至都感覺不到累。

差不多30天后,張鐵騎士晶牌上的第十三片龍鱗亮起,在這片龍鱗亮起後的第二天,張鐵離開了一趟房間,到飛艇外面透了透風。

那個時候,在飛艇的下面,看到的,已經不是荒蕪的景色,而是一片繁華無比的城市群,在那片城市群之中,隨處可見上百層的摩天大樓,天空之中的飛艇簡直如過江之鯽,就算是珍貴少見的飛舟,張鐵也看到了好幾條。有的飛舟,就直接停在那些摩天大樓的樓頂,霸氣無比。

那時正是晚上,下面的摩天大樓之上,昂貴的極品螢石被安裝在地面上直徑超過一米的巨大的水晶透鏡燈座之下,一道道五顏六色的光柱從下麵沖天而起,把夜空照耀得五彩繽紛……

張鐵問飛艇的艇長下面是哪裡,艇長告訴他,下面是豪州,太夏的三十六上州之一……

繁華的豪州,讓太夏在張鐵的印象中更加的鮮明起來。

那是張鐵最後一次走出自己的房間……

如此又過了差不多二十七八天,在張鐵即將跨入十四鱗黑鐵騎士的時候,飛艇的艇長第一次主動敲響了張鐵的艙門。

“穆神長老,已經到瀛洲福海城了……”

兩個月的時間,眨眼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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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到達瀛洲

張鐵走下飛艇,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這個飛艇起降基地的規模不是很大,有點像是私人飛艇基地的意思……

飛艇基地外面綠樹環繞,一片山花爛漫,春意盎然,而飛艇起降基地的內部,就在遠處,幾棟精巧的樓宇和院子在一片樹蔭中若隱若現。

這裡是城外,不是在城內。

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已經等在飛艇艙口,駕駛員和一個圓臉的中年男人正在哪裡肅立等候。

“穆神長老,我是金烏商團駐瀛洲分部的掌櫃,我叫張誠!”

還不等張鐵開口,那個圓臉的中年男人就主動開口介紹道。

張鐵點了點頭,這個人他沒見過,不過既然姓張,又能在金烏商團中做到一州掌櫃的位置,這個人,十有應該是懷遠堂出身。

不管說封建也好守舊也罷,從大災變到現在近千年的事實證明,無論什麼時候,同一個家族出身的,擁有血緣關系的人都要比外人可靠許多,所以,在許多的關鍵崗位上,不僅是金烏商團如此,整個太夏的豪門家族都是在用本家的人。所謂的職業經理人,也有用武之地,不過大多數只相對於剛剛起步的小商團,相對於上規模的家族和大商團來說,這樣的家族本身就會培養大批的職業掌櫃(《職業經理人),這些家族培養的職業掌櫃的能力有高有低,能力高的,自然就能往上走,能力低的,也不會浪費。

看張誠眼色之中的精明和八面玲瓏的樣子。應該就是家族培養的職業掌櫃。

“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金烏商團在瀛洲城外的分部所在,酒店已經安排好了。牧神長老舟車勞頓,今天就先休息一下。今晚我會到範家送上穆神長老的拜帖,告訴他們您到了,讓範家有個準備,明天穆神長老就可以去範家拜訪了!”張誠簡單扼要的兩句話,已經把張鐵在瀛洲的行程和細節安排好了。

張鐵不說話,走到車前,穿著制服的司機般張鐵拉開車門,張鐵坐到車後排,張誠和司機則坐到前面。

小車輕輕一動。直接駛出了飛艇基地……

金烏商團分部駐地外面的公路寬敞平坦,雙向六車道的公路中間和兩邊都有綠化帶,因為這裡在城外,所以路上車也不多,在那些綠化帶的外面,還可以看到一一片片的農田和村鎮,這裡村鎮裡的房屋大多數都整齊而且漂亮,獨門獨戶的小院非常的多,只是從這一點。張鐵就知道,瀛洲作為太夏大洲的經濟發展水平和生活水平,遠遠比剛剛升格建制的幽州高出太多。

張鐵在威夷次大陸也跑過不少的地方,特別是在化身為哥拉斯之後。張鐵幾乎都把威夷次大陸轉了一圈過來,說一句負責人的話,整個威夷次大陸的城外農村和村鎮的面貌。沒有一個地方能比得上這裡。

一個地方,經過幾百年的安定和發展所能取得的成效。的確會讓人感到震驚,特別華族還是一個勤勞智慧而又充滿了創造力的民族。在升平數百年後,整個太夏大州和上州的許多地方,繁華得已經超出了許多來自次大陸的人的想像力的極限。

張鐵上個月路過的豪州的所見就是例子。

“這裡不錯!”坐在車裡,張鐵一邊看著窗外的景色,一邊和張誠聊著天,對這些普通人,張鐵從來都沒有什麼架子,並不會讓人感覺到有什麼距離。

“懷遠城比這裡還要好!”張誠坐在前排副駕駛的位置上,聽到張鐵說話,他就禮貌的轉過身來,半邊屁股側坐在座椅上和張鐵說話。

穆神長老和藹可親,可底下的人卻懂得分寸。

“聽說懷遠城也是甲級大城?”

“不錯!”說到這裡,張誠的語氣稍微有了一點自豪的感覺,“瀛洲的甲級大城有137座,懷遠城就是其中之一,有著懷遠城這麼一張名片和名頭,這些年金烏商團在外經營生意的時候,只要說出懷遠城和金烏商團是我們張家的,很多時候,我們都能最快的贏得別人的信任,同時也可以解決很多麻煩事情!”

張誠的話,在悄然的注釋著“家族影響力”和“甲級城市影響力”在太夏的內涵。

如果說人是習慣看臉的,那麼,在商場上,對這些大型的商團來說,其所屬家族所擁有的城市,就是另外一張臉。

聽張誠這麼說,張鐵一下子倒是有了去懷遠堂在瀛洲的這座甲級大城看看的想法,好像懷遠城離福海城也就3000多公裡,在福海城辦完事情之後,回家路上可以順道去看看,也耽擱不了多長時間。

當初懷遠公被迫離開太夏,但懷遠公的後人們,卻每天都向著怎麼回來,懷遠城,正是懷遠堂牢牢在太夏釘下的一顆釘子。

“金烏商團今年的生意好做嗎?”

“在家主擔任幽州刺史之後,金烏商團和長風商團的生意好做多了!”張誠有些含蓄的說道。

這,應該屬於另外一張名片了,只是這張名片,就只能意會不能言傳,所謂的生意,除了可以讓雙方賺錢之外,還有一個最大的作用,就是拉上關系。能和一州刺史的家族商團拉上關系,一起合作,這一點,對太夏許許多多做生意的商團來說,都有著不小的誘惑,就種關系和影響力,就算你此刻用不著,但你能保證將來也用不著嗎。這一點,從古到今,從太夏到那些不毛之地或者西方大陸,都是一樣的,統治階級的背景放在哪裡都不會被人小覷。

張鐵也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麼……

張鐵不說了,張誠似乎還想說什麼,只是有點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想說什麼?”張鐵主動開口問道。

“吞黨在瀛洲的勢力很大,除了我們的懷遠城之外,在瀛洲其余的136座甲級大城之中,都建立有吞黨的道德社,福海城雖然不是甲級大城,但這裡也有道德社,吞黨的道德社之間都有遙感通訊聯系,消息非常的靈通,瀛洲的許多大戶和豪門子弟都有加入道德社的,普通百姓加入的則更多,許多百姓還常常自發為道德社捐款捐物,道德社在瀛洲從上到下的根基都非常的雄厚,穆神長老與吞黨的過節,瀛洲這邊的道德社應該早就知道了,前段時間幽州境內的道德社被打砸,吞黨的力量短時間內幾乎被從幽州掃除一空,瀛洲這邊的道德社還激動了一陣子,有些人還嚷嚷著要北上,穆神長老這次來到瀛洲,還要小心瀛洲的道德社中那些吞黨的骨干會不會弄出什麼事情來!”

聽到這些,張鐵面色有些凝重了起來,在幽州的時候說實話他還真沒感覺出吞黨和道德社在民間的力量有什麼大不了的,沒想到到瀛洲,這個情況就反過來了。

今日的吞黨在太夏勢力之大,扎根之深,還真令人心悸。

張誠的話給張鐵提了一個醒,也讓張鐵心中一下子打了一個突。

不過轉念一想,張鐵又平靜了下來,那些家伙剛剛才在自己手上折損了一個周天御史,自己現在又不是官員,難道那些家伙還敢來找自己的麻煩?

那可就別怪自己不客氣了。

金烏商團為張鐵安排的酒店自然是福海城最好與最高級的。

酒店名為觀瀾,就在福海城外靠近海邊的地方,周圍風景秀麗,離福海城也不遠。

在威夷次大陸,絕大多數的繁華之地和豪華酒店都在城內,被高高的城墻保護著,而在太夏,不知道是出於自信還是因為數百年沒有遭遇過戰火的洗禮,就算在城墻保護不了的地方,依然有著大片的繁華之地。特別是對一些不是甲級城市的城市來說,這些城市,還來不及擴建升級,城市的周邊已經快速的發展起來,在有的地方,城墻之外甚至比城墻之內還要繁華。

要把這些地方納入到城墻的保護之下成本實在高得嚇人,而且城市的規劃,建設都是一個巨大的問題,久而久之,也就由他了。

張鐵的房間在觀瀾酒店的一小片人工山坡之上,是酒店的天字7號套房——太夏酒店的天字號房,有點相當於其他地方的總統套房的意思——張鐵的房間面積3000多平米,房間內各種設施功能一應俱全,裡面的陳設用具也是奢華無比,這個房間大大小小的游泳池就有三個,兩個是室外的,在陽臺和半坡之上,可以看到海景,還有一個是室內的,連接著主臥。

這樣的房間一天的價格是24個金幣,這個價錢對普通人來說自然是昂貴無比,不過對金烏商團和張鐵來說,卻沒有多少感覺。

張鐵對吃穿用度之類的東西其實要求不高,過得去就行,不過這酒店的海景和周圍的環境卻讓張鐵喜歡,因此也就在這裡住了下來。

張誠還安排了一輛專車和兩名商團護衛在酒店聽從張鐵的召喚,他自己,在張鐵住下來之後,就拿著一份名帖,按照禮節,去了福海城,要送給範家……

幾乎是張誠剛剛離開,一個不速之客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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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是福海城道德社的社魁,一個叫楊玉山的人。

剛剛在酒店落下腳來,張鐵就聽到通報說有這麼一個人要來拜訪自己,張鐵有些詫異自己剛到福海城吞黨就知道了,這說明什麼,這說明自己的行蹤吞黨一直都了若指掌,那個什麼狗屁社魁這麼快就跑著來見自己,這是吞黨給自己的下馬威啊。

張鐵心中冷笑,吩咐下去,“告訴那個什麼道德社的社魁,我坐飛艇有些累了,現正在洗澡,洗完澡還要休息一下,沒時間見他,他要想見的話讓他等著!”

交代完之後,張鐵真的去慢悠悠的泡了一個舒服的熱水澡,然後叫酒店的高級按摩技師來做了一次按摩,隨後再點了一份晚餐,讓酒店給送到房間裡來。

洗完澡,按摩完,吃完飯,時間就過去了三個多小時,天色慢慢黑下來,經過這麼一番放松,張鐵在飛艇上兩個多月沒日沒夜修煉積累下來的那一絲疲憊也就不翼而飛。

到了這個時候,福海城道德社的社魁還沒走,還再見讓人來通報求見,張鐵想了想,就讓人把那個叫楊玉山的家伙帶上來,看看吞黨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張鐵在酒店房間的客廳之中見到了福海城道德社的社魁楊玉山。

那▼,..是一個50多歲,留著三綹長須,穿著一身素雅長袍,看起來賣相還不錯的中年男人。

雖然楊玉山的賣相不錯,但被張鐵晾了幾個小時,這個家伙的臉就黑了下來。這樣的待遇。楊玉山估計這些年還沒有遇到一次。吞黨在瀛洲勢大,作為道德社一城社魁的楊玉山走到哪裡遇到的人都對他畢恭畢敬。沒想到這次來見張鐵,居然還被人無視了一把。

楊玉山等在外面。這三個小時之中,他看見酒店的按摩技師和餐車先後被送到張鐵的房間,他自然知道張鐵在房間裡做些什麼洗澡,按摩,吃飯,最後才輪到他,楊玉山的肚子裡積了一肚子的氣。

張鐵穿著一身寬松的睡袍,就斜斜靠在沙發上,品著茶。等著楊玉山。

看到張鐵居然是這麼一副打扮來見他,楊玉山更是氣得臉皮發紫。

他在房間裡站著,看著張鐵,冷笑,“早就聽說幽州之虎張穆神年少輕狂,放浪不羈,沒想到見面更甚聞名,看來懷遠堂在化外之地呆得太久,連華族基本的待客之禮都忘記了!”

張鐵眼中精光一閃。然後笑了笑,用手指掏了掏耳朵,吹了一下,“要是真的有客人來。我自然要熱忱相待,但對一個跑腿送信的,則沒有必要太客氣了。能見你已經算給面子了,好了。我的時間很寶貴,一秒鐘幾十萬上下。吞黨要你給我傳什麼話,快說吧,別耽擱時間了!要不是為了送信跑腿,完成上面交代下來的任務,我想你這樣的人物也不會有那麼好的耐心在外面等我幾個小時,你覺得我說得對嗎?”

楊玉山面色一變,沒想到張鐵如此的直截了當,話鋒如此的犀利,一句話就穿心破肚,讓他連裝都裝不下去,也撕下了他矜持的那一份面子。

如果換做其他人,楊玉山此刻轉身就走了,臨走之前說不定還要痛斥一番,但面對張鐵,想到上面交代的事情,他卻不得不壓下自己心中的怒火,把上面交代的事情完成。

“因為幾個月前彈劾你的事情,吞黨和懷遠堂之間有一些誤會,現在正有一個機會,可以讓雙方冰釋前嫌!”

“哦!”張鐵抬了一下眼皮,笑了起來,“如何冰釋前嫌,說來聽聽?”

楊玉山也笑了起來,似乎一下子又找到了某種自信,“很簡單,你加入吞黨,在幽州負責重建道德社,在重建道德社之後,你就是幽州吞黨道德社的社魁!”

這就是吞黨與懷遠堂冰釋前嫌的條件?讓懷遠堂和自己丟掉自尊舉手投降任?

“這個條件太復雜了,而且見效很慢,其實想要讓吞黨和懷遠堂冰釋前嫌,還有一個更簡單更快捷的方法,保準立竿見影!”張鐵正色說道。

楊玉山楞了一下,真的上當,“什麼方法?”

“讓你們吞黨的一干領袖人物到懷遠公的牌位面前每人磕三個響頭,大說一聲我錯了,然後解散吞黨就好了!”

“你不要自誤!”楊玉山勃然變色。

“你們也不要自暴自棄放棄治療,快回家吃藥吧,買藥的錢不夠就和我說!”張鐵趕蒼蠅一樣的揮了揮手。

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就是這種情況了,楊玉山冷哼一聲,扭頭就走,走了幾步後,他轉過頭來,“太夏道德社以天道功德碑為根,你好好想想與天道為敵的後果?這瀛洲可不是幽州……”

張鐵也冷笑了起來,“真要講仁義道德,怎麼不見你們吞黨到魔族的地盤上給魔族好好的說說你們的道理,等你們吞黨什麼時候能把魔族也感化了開始講仁義道德,再來給我說什麼天道也不遲,魔族也在三界五行之中,照樣為天道所拘,如果你們連魔族都搞不定,你們的那一套,又有屁用?”

楊玉山語塞,最後冷哼一聲,重重的一甩手,拂袖而去……

張鐵看著楊玉山的背影,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這一次,自己拒絕了吞黨伸出的橄欖枝,看來以後和吞黨是再也沒有什麼回旋余地了。

這瀛洲可不是幽州想到楊玉山最後說的這句話,張鐵暗暗心想,難道吞黨還要在瀛洲給自己弄什麼麼蛾子?

張鐵的預感是對的,只是在楊玉山離開一個小時之後,他就明白了吞黨在瀛洲有著怎麼樣的影響力。

張誠面帶愧色的站在張鐵面前,給張鐵說著他到福海城籍正府上送張鐵拜帖的事情。

“拜帖已經送到,可籍正大人說這兩天他的身體有些不舒服,明天不方便待客……要……要穆神長老你方便的時候後天再去!”

新姑爺按照禮數登門拜訪,哪有讓新姑爺再多等一天的道理?這可不是太夏的禮數……

張鐵明天去籍正府,那是新姑爺登門,要是兩天後再去,意義就不同了,張鐵的身份也就淡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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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退婚

因為范籍正“身體不適”,張鐵在酒店又多住了一天,一直到來到福海城的第三天,也就是4月29日下午,才前往范籍正的府上“拜訪”。

范籍正一家人就住在福海城中一處幽靜的所走,周圍的街道兩邊,盡是高門大戶。

范家的門前,有兩尊石獅,這兩尊石獅,也象征著范家是太夏官宦人家的家底。

張鐵下車的時候,范府的一名老管家就等在范家朱紅色的大門口,看到張鐵下車,范府的管家就走了上來,把張鐵迎進范府,張誠則把張鐵準備的禮物拿給了范府的下人。

“范籍正今天身體好些了嗎?”走在范府的花徑之上,張鐵不動聲色的問范府的管家。

一絲尷尬的神色出現在管家的臉上,范府的管家期期艾艾的說道,“老爺……老爺的身體好多了!”

范府的一切,看在張鐵眼中,都彬彬有禮,包括下人在內,但就是少了幾分發自心里的熱情。

張鐵暗暗在心中嘆了一口氣,他也沒想到這次來瀛洲會是這麼一個局面,不過不管怎麼樣,既然范府已經做出了選擇,那麼,他也就配合著把這出戲唱下去就是了,也算是看在范籍正的女兒等了他幾年的份上,給范府一個面子吧。

□,..生意不成仁義在,大家好聚好散就行了。

這次落自己面子的,也不是范府,而是瀛洲的吞黨一派而已,將來要算賬也要找吞黨來算。

早知道就帶著琳達她們一起來了。就當蜜月旅行,張鐵心中暗暗想到。

范管家把張鐵請到了范府的客廳之中。

范籍正就端坐在客廳的主位的一把椅子上。正在等著張鐵,就在范籍正的身后。是一副青松紅日圖,那圖的兩邊有一副對聯。

對聯左邊是青松翠竹萬里山河春常在!

對聯右邊是柳綠花紅神州大地盡朝暉!

橫批萬象更新。

以范籍正在福海城的職司,他家客廳里有這麼一副對聯,也恰如其分。

這也是范籍正第一次看到張鐵,張鐵的年輕和風采讓范籍正的眼睛亮了一下,隨后那亮光就暗淡了下來。

張鐵在客人的位置上坐下,范府的侍女給張鐵端上來一杯茶,拿著禮物的下人也把張鐵的禮物放到了范籍正面前的桌子上,隨后范籍正揮了揮手。范家所有的下人就退了下去。

還未開口,范籍正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籍正大人為何嘆息?”張鐵開口問道。

“賢侄既然已經猜到了,又何必明知故問呢!”范籍正苦笑了一下看著張鐵,“老夫只是嘆息,如此佳婿,卻不能與小女相配,實在是小女無福啊。這件事上,范家前恭后倨,毀約失信于人。丟了方寸,以后倒讓人笑話了!老夫這張臉皮,以也就丟到地上了,若我只是孤家寡人。做事只問自己心意,哪怕就算丟掉這烏紗帽又如何,大不了老夫以后就擺攤沽酒而已。也樂得逍遙自在。只是老夫始終是范家一員,有時候做事。也不能只顧自己,不顧宗族。那麼大的一個范家,在瀛洲,論家族人口也不比懷遠堂要少,方方面面都要考慮顧忌,賢侄心中若是有氣,若覺得丟了面子,在今天,只管痛打我一頓好了,我今天就算被賢侄打死,我也吩咐了下去,絕不報官,更不會去找懷遠堂的麻煩……”

張鐵也沒想到范籍正如此的光棍磊落,一開口就把事情說清楚了,先把錯認下,半點也不做作虛偽,這態度,倒讓張鐵生出幾分好感。

從范籍正的話中,張鐵已經知道了結果,這結果,也和他預料的完全一樣吞黨通過給瀛洲范家施加壓力,最終讓范籍正不得不做出了悔婚之舉。范家在瀛洲家大業大,懷遠堂在幽州鞭長莫及,無論從那個角度考慮,范家也不會為了嫁一個家族之中的普通女人而與吞黨在瀛州全面交惡。

懷遠堂與吞黨的恩怨,范家以前就應該知道了,讓范家沒有想到的是,在自己回到太夏之后,短短的時間之內,自己與吞黨的矛盾就激化到了這個地步。若吞黨真的像他們所說的那樣那麼推崇仁義道德,處處用仁義道德要求自己,這矛盾激化也就激化了,大家君子之爭,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可惜的是,這個世界上,君子始終是少數,所以,范家不得不毀婚。

這也是張鐵最看不起吞黨的地方,他們口中的仁義道德,針對要求的,永遠是別人,而不是他們自己。

“懷遠堂與吞堂恩怨,始于懷遠公,作為懷遠堂的子孫,身體內流著懷遠公的血脈,我自然要把這份恩怨挑起來,只是沒想到這次的事情,居然把范家也拖了進來,讓范家卷入到這恩怨之中,因為我,還耽擱了令千金數年的大好年華,實在不好意思!”張鐵微微起身對著范籍正致意了一下,范籍正連忙還禮,一臉慚愧。

等范籍正坐下,張鐵繼續說下去,“這次的事情,起于吞黨,范籍正與范家的顧慮和苦衷,我十分理解,不會遷怒于范籍正,更不會遷怒于范家,范家與金烏商團的合作,不會受到任何的影響,我與令千金的婚約,從今日起,也就一筆勾銷,希望令千金能早日找到如意郎君,未來生活幸福美滿!范籍正也不必太過介懷……”

沒想到張鐵如此通情達理,知人冷暖,范籍正看著張鐵,越發覺得錯失佳婿,心中百感交集,嘴唇都顫抖了起來,“賢侄……”

張鐵已經站了起來,剛脆的說道,“今日事了,我也要告辭了,這次來瀛洲,家中還有父母牽掛,我今日就會乘飛艇返回幽州!”

“賢侄,這禮物……”范籍正更加的慚愧,指著禮物,要張鐵帶走。

“聽說籍正大人愛酒,這次來我也就準備了一些幽州的‘小雪初晴’,這‘小雪初晴’是幽州一絕,一路上都用冰塊鎮住,籍正大人可以嘗嘗,另外一些東西,是家母親自吩咐準備給令夫人和令千金的一點懷遠堂的特產和禮物,只是一點心意,不值多少錢,還請籍正大人不要推辭。”

在離開的時候,張鐵看了客廳的后屋一眼……

范籍正一直把張鐵送到了范府的大門口,親自看著張鐵上了車,隨后百感交集的長長嘆了一口氣,然后唉聲嘆氣的回到了客廳。

客廳之中,這個時候,已經站著一個另外一個看樣子似乎有六七十歲的老者。

看到這個老者,正唉聲嘆氣的范籍正就像看到一個透明人一樣,目不斜視,身體就像抽了筋一樣的軟坐在自己剛才的椅子上,一邊搖著頭,一邊低聲念叨著,“如此佳婿……如此佳婿……”

那個老者在客廳之中正在查看著張鐵送來的那些禮物,看到那些禮物之中沒有可以讓他擔心的東西,也就放心下來了。

“次子確實出眾,哎,可惜了……”那個老者也嘆息了一聲。

“何止是出眾……”范籍正一直到這個時候才抬頭看了老者一眼,又嘆了一口氣,“二十多歲的騎士,就算是在太夏,也是七大宗門之中的精英……聽說此子此前一直在威夷次大陸與魔族鏖戰,早已經久經歷練,原本我還有些不信,沒想到此子這次回到太夏,只是幾個月的時間,就在幽州刺史之爭中力壓群雄,助張太玄拿下了幽州刺史之位,名震幽州,隨后成為幽州廷尉,又大破通天教,震動天下,就算與吞黨之爭,也是有勇有謀,絲毫部落下風,聽說他在家還事母至孝,尊老愛幼,今日所見,果然大有君子之風,我觀人千萬,今日一見此子,就知道來日此子必成大器,格局絕不在一州刺史之下……”

“若不是如此,吞黨又何必如此忌憚,要想方設法打壓呢?”那個老者也搖了搖頭。

“可惜白白耽擱了珠兒這些年的時光……”

“珠兒乖巧懂事,等這次事情過了,再為她尋找一個良配就好,范家將來不會虧待珠兒的!”

聽到這話,范籍正平靜下來了一些,但心中壓抑著的另外一個疑問這個時候卻讓他不吐不快,范籍正突然站起,直視著那個老者,“長老,我們范家在瀛洲也不是任人揉捏之輩,吞黨再勢大,也不是一手遮天,這次為何要對吞黨如此妥協,白白糟蹋了這麼一個機會,要是再過幾年……”

那老者沉默了一下,隔了幾秒鐘,才緩緩說了一句話,“軒轅之丘傳來消息……東宮……年內就要攝政了!”

范籍正呆呆的站了站,然后頹然坐下……

東宮既然開始攝政,那就是說領導吞黨的那個人成為太夏三公的日子也就不遠了,或許就在幾年之內,最長都不會超過十年……

瀛洲范家勢力雖然不弱,但無論如何,范家都沒有與太夏三公叫板的資本,就這麼幾年的時間,張鐵還是張鐵,但吞黨卻已經有可能不是吞黨了……

“那傳說難道是真的,陛下……”

“慎言!”那個老者的聲音陡厲,面色如鐵,一下子打斷了范籍正要說出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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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君子報仇

“去福海城道德社!”離開范府之后,一上車,張鐵就司機直接開車去道德社。

看了看張鐵那面無表情的臉,張誠嚇了一跳。

今天張誠雖然沒有跟著張鐵一起進去,但以他這麼精明的人物,從這兩天的各種蛛絲馬跡判斷,再加上張鐵今天進入范府后這麼快就出來,他也能猜到張鐵和范家的聯姻有可能黃了。

在道德社的運作和發力之下,張鐵被范家退婚,在福海城被打了臉。

張誠害怕張鐵去道德社做出什麼事來。

這兩天,福海城道德社的社魁楊玉山糾集了不少道德社的骨干人員,正在道德社中,日日給張鐵開批斗大會,在福州城猛撒張鐵的爛藥,不僅是福海城,周圍郡城的道德社的人也來了不少,那些人正等著看穆神長老的笑話呢。

穆神長老今天要是一個沖天,以穆神長老的黑鐵騎士的戰力,有可能就是潑天大禍,懷遠堂就算再厲害十倍,也罩不住。

“穆神長老,福海城道德社中,除了楊玉山以外,這兩天還有不少道德社的骨干在其中,那些骨干有不少是瀛洲的豪門大族的弟子,瀛洲秦家家主的一個嫡親孫子也在其中,您這次去道德社是要……”張誠小心翼翼旁敲側擊的提醒了一下。

張鐵看了張誠一眼,“放心,我就是去看看,我也知道那些家伙現在是在等著看我的笑話,我就去出口氣,讓他們笑不出來就行了。我不會動手的!”

聽到張鐵說不會動手,張誠放下心來。但是這種時候,張鐵怎麼還能在不動手的情況下“出口氣”“讓他們笑不出來”。這就不是張誠能夠理解的了,他只是在心中留了一個問號……

張鐵的確感覺有些郁悶,不過還不至于感覺屈辱。

范家這次退婚,主要是因于外部的壓力而不是范家本意,而且當初提親的事情也是范家先提出來的,所以仔細想想,除了自己的面子稍微受損以外,其實還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在瀛洲懷遠堂和吞黨要掰腕子的話,懷遠堂的影響力的確弱了一籌。

更重要的是。范家的那個女子,他自始至終也沒見過,兩個人半句話都沒說過,雙方也沒有什麼感情基礎,也沒有什麼不舍的,他這次來瀛洲也是父母之命,這事情吹了也就吹了,他在情感上並沒有什麼受到傷害的感覺。

只是吞黨的這些雜碎落了他的面子不說,還給他老媽老爸添了堵。他可不能就讓那些家伙站在一旁樂呵呵的看他笑話,起著哄看他灰溜溜的回到幽州。

有仇不報非君子,張鐵要報仇,自然是馬上。立刻,一秒都不等。

張鐵坐的車離開范府所在的大街,只是用了二十分鐘不到。就來到了福海城的另外一處地方。

那個地方,是福海城中一處城內公園的旁邊。周圍風景不錯,有一片竹林。公園內踏青的游客人來人往,一棟頗有氣勢的碧瓦紅柱飛檐斗拱的華族閣樓就坐落在公園的邊上。

張鐵直接讓車停在了那棟閣樓的正門口。

張鐵下了車,抬頭望去,只見那棟閣樓有三層高,四面八角,在閣樓的二樓上面掛著一塊金匾,上書三個大字道德社!

匾上字體龍飛鳳舞,似乎是出自名家手筆。

道德社這些雜碎還怪會選地方的,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張鐵心中嘀咕了一句。

張誠也跟著下了車,有些緊張的跟在張鐵身邊。

道德社大門的臺階之上,有兩名門衛,其中一人看到張鐵和張誠兩個人器宇不凡,又是坐著豪車到來,一下子就滿臉堆笑的走了過來。

“兩位是要進道德社參拜太古道德碑嗎?”

張鐵眨了眨眼睛,“太古道德碑不是在吞州嗎,你這里也有?”

“太古道德碑自然是在吞州,不過各州各城的道德社中根據太古道德碑的經文和大小,都有一些按比例擬制的,可以供人參拜學習!”

“哈,原來道德社里還搞了一個假貨的太古道德碑出來讓人參拜啊!”張鐵哈哈大笑,“只是你們一天對著一塊石碑拜來拜去的,弄得跟上墳拜祖宗的墓碑一樣,也真是奇怪!恐怕真拜祖宗的時候也沒你忙這麼虔誠,怪不得我一看你們這里,就覺得這棟樓陰森森的,風水不好!”

一聽張鐵的話,那個門衛就臉色一變,“你是誰?”

“幽州張穆神!”

聽到張鐵的說出的這個名字,另外一個門衛一下子就渾身一個激靈,連忙跑到了道德社的里面去通報消息,只是幾秒鐘的時間,嘩啦的一聲,幾十個人就從閣樓里全部涌了出來。

涌出來的人有老有少,連道德社里面的工作人員都出來了,不過其中的絕大多數,只看衣著和一個個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在那些人的前面的正是楊玉山。

楊玉山看到張鐵,眼光閃了閃,然后就冷笑了起來,“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幽州張穆神,聽說你今天要到范府提親,可還順利?”

張鐵嘆了一口氣,“本來是一樁好姻緣,但沒想到一顆老鼠屎就壞了一鍋湯,這事被幾顆老鼠屎給攪了?”

楊玉山本來還想諷刺張鐵幾句,但每想到張鐵一開口就把他堵得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大膽!”楊玉山還沒開口,他身邊一個穿著紫袍的年輕人就一臉倨傲的站了出來,直接開口呵斥張鐵,“居然敢在道德社面前胡說八道,還不快到里面的太古道德碑面前磕300個響頭贖罪!”

張鐵看著紫袍青年,眼光一閃,根本沒動手。整個人氣勢一放,一股如山似岳一樣的氣息。就直接朝著那個紫袍青年壓了過去。

紫袍青年原本還一臉倨傲,可是突然之間。他就感到似乎有一座山岳從天而降,直接向他壓了過來,在那股山岳的重壓之下,他簡直就像一只螞蟻和一片枯葉一樣不堪一擊。

紫袍青年倨傲的臉色瞬間煞白,連一秒鐘都沒堅持住,腳上的筋骨更是像一下子被人抽掉一樣,腿一軟,一下子就對著張鐵跪了下去。

就在他雙膝即將落在地上的剎那,一只手從旁邊伸出來。穩穩的拖住了他,讓他重新站了起來,然后一個其貌不揚的老者,就站在了他的前面,把張鐵的氣勢擋了下來。

張鐵瞇著眼睛看著那個老者,那個老者全身的肌肉就緊繃了起來。

整整差不多十多秒,張鐵就看著那個老者,一句話不說,那個老者的額頭。慢慢的就出現了一層細細的汗珠。

那個老者也是騎士,但這一刻,在場的所有人,恐怕沒有一個人知道那個老者此刻是什麼感覺一頭強壯的野狼。被一只兇猛的老虎用鋒利強壯的爪子一把按在地上,看著那頭猛虎對著自己的脖子張開血盆大口,殺氣四溢。露出鋒利的獠牙將要咬下虎口之下,野狼也可以用自己的爪牙反擊。但最后的結果,卻是野狼必死無疑這就是那個老者此刻的感覺。

一滴汗珠從老者的額頭滾落下來。摔在他腳下的臺階上,變得粉碎。

張鐵的氣勢也一放既收,心中如火山一樣爆發的戰意也一下子風輕云淡的消散于無形,張鐵笑了笑,“你是誰?”

“瀛洲秦家秦五!”老者聲音艱難干澀的開了口,帶著一股沙啞的味道,“我家少爺剛剛出言無狀,還請穆神長老不要見怪!”

秦五點出張鐵的家族長老和騎士的身份,又讓張鐵不要見怪,那就是讓張鐵不要再以大欺小。

張鐵用不屑的眼神看了那個面無人色的青年一眼,頓了一下,“數年前,我在瀛洲得子之時,秦家還托人送了一份賀禮,今天看在秦家的面子上,我就放你一馬,不與你計較。整個太夏,除了軒轅大帝,誰敢叫騎士下跪?你一開口,就把自己當成了軒轅大帝,誰給你的這個膽子?你信不信今天只因為你這一句話,我就敢當眾擰下你的腦袋,最后還要參你們秦家一個要謀反作亂的罪名?你只要把你投胎的本事的十分之一用在為人處世上,學聰明點,不要被人隨便當槍使,給秦家惹禍,也不枉秦家養育你一場!”

青年的身體顫抖了起來,強壓住心中的恐懼,周圍的人也沒有一個人敢在這個時候還開口,剛剛張鐵與秦五對峙,雖然時間不短,但騎士碰撞的那種無形的氣息,卻讓眾人在那短短的十多秒鐘感覺自己就像是爬在火山口上的蟲子一樣,火山要是爆發,他們這些人一個個都要瞬間灰飛煙滅。

“穆神長老今天來道德社莫非就是為了逞你的騎士威風的嗎?”楊玉山挺著脖子開了口,“我們道德社,也不是沒有騎士加入!”

張鐵雖然是騎士,但楊玉山相信,只要不被張鐵抓住口角把柄,給張鐵一千個膽子,張鐵也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拿他怎麼樣。

“哈哈哈……”張鐵大笑起來,“我剛到福海城就聽說這道德社是城中的百姓大戶捐款興建的,今天我要走了,就順道來看看有沒有人在興建這樓的時候偷工減料,中飽私囊,弄了一個豆腐渣的閣樓,把福海城百姓的捐款裝進自己腰包,這樣的小人天底下可不少,今天一見你們道德社,就感覺你們這樓好像有問題啊,可能是豆腐渣工程!”說著話,張鐵用腳在地上跺了三腳,“現在看起來雖然還結實,但說不定已經是危樓,最好找人檢查一下,搞不好什麼時候就倒了!”

楊玉山冷笑,“我們道德社如何,無須你費心!”

“果然是忠言逆耳!”張鐵嘆息一聲,“算了,你們不聽也罷,就自求多福吧!”

說完這話,張鐵也不多說,招呼張誠一聲,直接上了車,就讓司機開車走了。

一直看著張鐵離開,道德社的一干人才面面相覷,這就走了,這個家伙真的是來看看?

幽州之虎,也不過如此!

一群人冷笑起來。

“今日張穆神被范家退婚之事,一定要以最快速度傳遍天下的道德社,我要張穆神走到哪里都抬不起頭來!”楊玉山狠狠的說道,然后招呼道德社的一堆骨干重新返回閣樓。

“咯吱……”閣樓上面突然傳來一聲讓人牙齒發軟的異響,眾人抬頭。

“小心!”秦五身形如電,一下子就抓著正在失神的秦家少爺退開……

“轟隆……”一聲,福州城道德社的閣樓巨柱傾倒,瞬間轟塌,碎木亂瓦飛濺之下,一塊瓦片從樓上飛下,直接把楊玉山打得頭破血流,道德社中的一干人等狼狽鼠竄,連忙跑開……

幾分鐘后,塵埃落定,雖然沒有死人,但整個道德社的閣樓,此刻已經成為一片廢墟。

道德社的一干骨干和人員這個時候大多數都要麼灰頭土臉要麼狼狽無比,頭破血流的也不在少數……

披頭散發血流滿面的楊玉山從一片灰塵之中顯露出身形,大叫了起來,“張穆神……你這個混蛋!”

那叫聲嘶聲力竭,更多的,卻是一股因為心寒透露出來的虛弱……

張鐵當著眾人的面毀了道德社的這棟閣樓,整個過程,無聲無息,居然沒有一個人發現和察覺,要是張鐵想殺人……

想到這里,所有人都覺得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騎士的臉,豈能是那麼好打的!

這次的事情,哪怕所有人都知道是張鐵干的,但因為沒有證據,想告他都告不了……

秦五也徹底變了臉色,因為就連他,都不知道張鐵是怎麼出手的,他只感覺張鐵在離開時跺在地上的那幾腳似乎有問題。但張鐵能把戰氣通過雙腳和腳下的土地無聲無息的傳遞到這棟閣樓之中把閣樓摧毀,這個人的戰氣和這個人的對戰氣的控制,又要強大到什麼樣的地步?100個黑鐵騎士之中也不見得能有一個人可以做到。

在車離開道德社將近一里之后,張誠才從汽車的后視鏡中看到后面道德社的閣樓倒塌時激起的那一片塵土,耳中隱隱約約也聽到了一聲巨響。

張誠同樣目瞪口呆,對本家的這個長老,心中涌起一股敬畏。

從始至終,張鐵真的沒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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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猙獰狂魔

月明星稀,已至深夜……

范府花園的一個涼亭之中,周圍梨花如雪,在知道張鐵在傍晚時分乘坐飛艇離開福海城之後,范籍正就在花園之中開始自飲自酌,大醉。

“小雪初晴”不愧是幽州一絕,平常之酒,酒量再好的人,喝多了就讓人醉得昏天暗地,但“小雪初晴”不是這樣,它的妙處,就在於無論你喝多少,都始終讓你處在一種似醉非醉的狀態之中,一點冰心在玉壺,神智不失,卻又飄飄欲仙。

對嗜好杯中之物的人來說,這種狀態,才是最理想的,所謂酒中仙正是如此——少一分則淡,多一分則亂,指的正是這種狀態。

在與張家退婚之後,范家的長老已經離開,范籍正心中苦悶,就在自家花園之中開始痛飲。

張鐵離開范府之後,就直接去了福海城的道德社,隨後道德社的樓就倒了,小道消息傳得神乎其神,說是張鐵在道德社的大門之外跺了幾腳,在他走後,道德社的閣樓就轟然傾倒了下來。

道德社啞巴吃黃連,連想要告張鐵都找不到理由,更是自取其辱。因為沒有任何人看到張鐵出手,也不知道張鐵何時出手。張鐵只是在道德社的樓外停了一會兒,自始至終都沒有踏足半步到道德社的地盤上,想要找茬都讓人無從下手。

現在消息傳開,甚至城中百姓都開始懷疑是不是道德社中有人真的中飽私囊。把建樓的錢裝進了自己的腰包,弄個豆腐渣工程出來,要不然怎麼別人在大街上跺兩腳。地上的地磚也不見碎一塊,半個腳印也沒留下,你的樓就倒了呢?

幽州之虎在福海城中轉了一圈,在離開之時,在地上跺幾腳,都震動福海城。

如此人物,原本應該是自己的乘龍快婿的。沒想到……

心中越發苦悶的范籍正,就拿張鐵送給他的小雪初晴。借酒澆愁。

夜深之後,范夫人和范家的千金來看了范籍正兩次,勸他少喝一點,後來范府的管家也來看了范籍正兩次。準備等范籍正喝醉的時候把人抬到房中……

到了後來,范籍正的酒越喝越多,但卻就是不見人趴下,夜越來越深,范夫人和范家的千金也就睡下了,到了後來,連管家和下人似乎也消失了,不止管家和下人消失了,就連范府花園中的蟲鳴似乎也停了下來。

范府之中。再也沒有一點聲音。

范籍正酒意正酣,似醉非醉,也沒有察覺府中異常。

外面的街道傳來幾聲更響。有巡夜的人經過,空洞低沉的更木聲在夜中低沉飄渺的回蕩起來,感覺到了夜深的寒意,范籍正才搖搖晃晃的站起,借著庭院之中朦朧的燈光,歪歪倒倒的返回房間。

范府的花園正靠近西廂。范籍正迷迷糊糊穿過西廂回廊的一道拱門的時候,突然腳上一滑。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地上。

地上有一灘濕濕的東西,剛剛范籍正正是踩到了這一灘東西才一下子滑倒,他人倒下,一雙手剛好就按在了那一灘濕濕的東西裡面。

“府裡的下人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地上的水跡也不清理乾淨……”范籍正打了一個酒嗝,搖搖晃晃的再次爬起,自言自語,“別是從狗洞裡跑到家中的野狗撒的尿就好……呃……”

繼續走了兩步,范籍正突然感覺自己的手上有點黏糊糊的,感覺不像是水,借著庭院中的燈光,他抬起雙手,醉意濛濛的看了一眼……

呈現在范籍正眼中的,是一雙血紅駭人的雙掌。

他的雙手,沾滿了鮮血,就像是從血盆之中撈起來的一樣。

一陣冰冷的寒意越過范籍正的脊椎,在打了一個激靈的冷顫之後,范籍正的酒意瞬間就清醒了大半,他轉過頭,瞪大了眼睛,看向他摔倒處的牆邊的草叢之中,一個黑乎乎的身影似乎正趴在草叢之內。

范籍正走了過去,把那個黑乎乎的東西翻過來。

那是范府的一個十級的護院高手,此刻那個護院的腦袋,只有一半還沾在脖子上,死狀奇慘,從這具屍體脖子上流出的鮮血流到了走道上,剛剛才把他滑了一跤。

范籍正的酒意瞬間就完全清醒了過來,一直到了這個時候,范籍正才感覺整個范府,居然出奇的安靜。也就是在這安靜之中,女兒西廂的房間之內,隱隱約約有一個奇怪的聲音傳來。

范籍正想都不想,只覺得心如火燒,就直接朝著女兒的房間之中沖去。

女兒房間外面的幾個丫鬟同樣沒有了聲息,聽到女兒房間之中傳來的聲音,范籍正直接撞開了女兒的房間。

他的女兒,正渾身赤裸的被一個男人掐住脖子壓在床上,渾身傷痕累累,嘴角溢血,已經漸漸失去了叫喊的力氣。

范籍正目眥欲裂,拿起門邊的一個花瓶就朝著那個男人的背影砸去,撕心裂肺的一聲大叫,“放開我女兒……”

花瓶砸中那個正壓在他女兒身上的男人,碎裂,那個男人回過頭來——看那個男人的面容,不是“張鐵”是誰?

只是這個時候的“張鐵”面容猙獰,氣息狂暴,雙眼通紅如血,放著紅光,宛如瘋狂的魔獸一樣……

“張鐵,你這個賊子,我和你拼了!”哪怕自知不敵,作為父親的范籍正還是揮著拳頭咬著牙沖了過去。

范籍正剛剛沖出兩步,“張鐵”抬手一指,一道犀利的戰氣從張鐵的手上射出,直接就洞穿了范籍正的左胸的心臟位置……

范籍正撲倒在地,殷紅的鮮血染紅了地板……

“張鐵”手一動。直接拗斷了床上范家千金的脖子,然後下了床,用通紅的雙眼看了一遍屋中的情景。隨後就消失在房間內。

福海城的籍正府徹底死寂了下來……

只是“匆忙離去”的“張鐵”似乎沒有注意到,躺在地上的范籍正的手指動了一下。

范籍正的心臟長在胸膛的右邊,這個秘密,知道的人很少……

……

數分鐘後,福海城中的一處私人會館內……

白天被張鐵弄得灰頭土臉的一干道德社的骨幹此刻已經轉移了這裡。

道德社的場所變成了一片廢墟,不得已,這裡就變成了福海城道德社的臨時聚會之地。

受傷的人。在恢復藥劑的作用下,一個個都好了起來。基本都已經無大礙,只是今天的打擊,讓福海城一干道德會的骨幹情緒低落了下來。

這個時代,騎士和不是騎士的人的差距太大了。大到會讓人絕望。

“今天的事情,我已經通知了總社那邊,這個場子,我們道德社一定要找回來,這個虧我們不能白吃。張穆神太囂張了……”頭上還裹著一層紗布的楊玉山咬牙切齒的說著,為一干道德社的骨幹在打氣。

“我這次回到家裡,一定要讓爺爺封殺金烏商團,只要我們秦家還在瀛州一天,就絕不允許金烏商團的任何東西從我們秦家的管道與網路銷售出去!”秦家的那個少爺也一臉鐵青。當時在張鐵面前。當張鐵對他說那些話的時候,他只感到恐懼,而等到張鐵離開。再回想當時的情景,秦家的這個少爺只覺得屈辱無比,一顆心猶如在火中——只差一點,他居然就在那個看起來比他還年輕的人面前跪下了,後來更是被人訓得像孫子一樣。這樣的經歷,他長這麼大。還真沒經歷過。秦家在瀛洲號稱秦百城,連瀛洲刺史都要給秦家幾分臉面。那個張鐵算什麼東西,居然敢教訓他。

“我們還可以在報紙和媒體上把他徹底搞臭!”又有一個人開口說道,“我們家裡有幾個報紙,這一次,就算我們告不了張穆神,也要利用他搞塌道德樓的事情做文章,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失敗的人,會聚在一起,用仇恨來提升士氣,所以,今天晚上,楊玉山一召集,白天吃了虧的這些人又聚集起來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一個個出謀劃策或表決心,都想要張鐵好看……

就在眾人一個個興致正濃,仿佛已經把張鐵踩到腳下的時候。

這間屋子的外面,突然傳來秦五的一個聲音,“是誰!”

誰字剛落,外面就是一聲巨響,然後屋子的大門瞬間破碎,一個蒙著黑色面巾,雙眼通紅如血的身影一下子沖了進來……

正在屋子之內的所有道德社成員俱都一驚……

“少爺,快逃!”秦五在外面大叫了一聲,騎士的戰氣狼煙瞬間沖天而起,在夜晚的福海城,就像點燃了一個熊熊的火炬一樣,瞬間驚動無數人。

那個人沖了進來,只是一拳,爆裂的拳風帶著一股銳利的戰氣就在屋子裡回蕩開來,一時間,屋子裡就像有千萬把刀片飛速的切割而過,屋子裡的傢俱,陳設,還有那一個個面帶驚愕的福海城道德社的骨幹,包括楊玉山和秦家少爺的腦袋與身體,就全部炸開……

“張鐵,是你!”秦五怒吼一聲,猶如瘋虎一樣沖來。

那個人雖然帶著黑色的面巾,但是以騎士的眼力,秦五還是從那個人的眉宇與身形之中認出了黑色面巾下的那張面孔。

剛剛那一拳所帶著的鋒銳氣息,正和張鐵修煉的《五形地象經》中金屬性的戰氣效果一樣……

秦五的戰氣狼煙已經把福海城徹底驚動,在這道戰氣狼煙沖天而起的時候,有兩道流星一樣的身影已經朝著這裡沖了過來。

戴著黑色面巾的人與秦五快速的交手兩招,然後整個人化成流星,直接朝著北方飛去……

後面三道流星則緊緊的追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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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危機突至

張鐵傍晚時乘飛艇離開了福海城。

這座城市現在已經不值得有什麼留戀的了,該說的已經說了,該做的已經做了,再留下去,就沒有什麼意思了,張鐵很乾脆的離開。

怒風級飛艇載著張鐵向懷遠城飛去。

懷遠城離福海城有三千多公里,在福海城的西北方,距張鐵回幽州的路線偏了一點,但3000公里也不算太遠,坐飛艇的話也就是耽擱一兩天的時間而已,自己出門幾個月了,這點時間也不算什麼。

說實話,範家的悔婚還讓張鐵心中松了一口氣,當初年少輕狂,他可以在黑炎城可以和玫瑰社的女生胡天胡地,而放到這個時候,要突然讓他和一個從未見過面的女人以後生活在一起,結婚生子,他心中還是微微打了一個咯噔。雖說感情可以慢慢培養,但這種先上車後買票的事情,總讓張鐵感覺稍微彆扭了一點。

老爸老媽的意思自然不好違逆,但如果範家自己解除婚約,那就好了。

在與吞黨這樣的龐然大物的較量之中,一個小小的黑鐵騎士在異鄉被吞黨落了一點面子,實在太正常不過,張鐵半點都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更何況,在離開福海城的時候,他也在吞黨臉上抽了一巴掌。

張鐵看得很開,離開福海城得時候心情甚至非常輕鬆。

他帶來的那些藥劑。就交給了金烏商團在福海城的分部,隨後張鐵也就一身輕鬆的離開了這裡。

上了飛艇,張鐵用遙感水晶和老哥聯繫了一下。把範家悔婚的事情和老哥說了,讓老哥告訴老媽和老爸一聲,順便告訴家裡人自己很快就回來,然後張鐵就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始吸收起地元水晶。

再過幾天,就十四鱗了……

騎士向上攀登之路,果然是一步一個腳印,步步都扎實無比。沒有半分取巧的可能。

夜色漸深……

張鐵剛剛吸收完三根地元水晶,在吸收第四根的時候。盤坐在自己房間之中的張鐵突然精神一動,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在吸收地元水晶的時候,雖然他的大部分的精神力都在元素界,但他強大的騎士之心。卻依然對外界保持著最基本的感知和察覺。這也是一個騎士的基本功,作為一個騎士,無論在什麼時候,對身邊環境的變化都有著足夠明銳的洞察。

張鐵房間的一扇舷窗無聲無息的滑開,然後張鐵身形一動,整個人就像一條蛇一樣,從舷窗滑開的那個口子中,無聲無息的來到了飛艇之外,在張鐵戰氣的控制下。那扇舷窗又無聲無息的關上。

……

怒風級飛艇此刻正在兩千多米的高空之中平穩的飛行著,在夜色中,飛艇頂部氣囊的前後左右頂底幾個部位。都有紅色的螢石燈在黑夜中一閃一滅,這紅色的燈光,也在提醒著空中的其他飛行器,這裡有大型的飛艇。

高空之中氣流正勁,就在飛艇頂部的硬式氣囊閃著紅燈的一個觀察死角之內,一個渾身上下從頭到腳的都裹在黑衣之中的人影像是壁虎一樣的悄悄的吸附在哪裡。

“這裡風大。這位朋友想要搭便車的話下來說一聲就好了,何必要藏在這裡呢!”張鐵身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那個傢伙的旁邊。

那個傢伙似乎一驚。一下子轉過頭來。

在黑色的面罩之下,張鐵只看到一雙閃著詭異光彩的眼睛。

張鐵出手,直接一把抓向那個傢伙的脖子,那個傢伙卻像是水銀一樣,身子貼著飛艇的氣囊往下一滑,整個人瞬間就下滑了十多米,一下子閃開了張鐵的第一擊。

張鐵心中咦了一聲,這個傢伙的身法,就算在黑鐵騎士之中,也非常少見,實在太詭異太靈活了。

躲過張鐵的第一擊,那個傢伙手一抬,三點飛星就照著張鐵射了過來,快如閃電,張鐵險險避過,那個傢伙身子一彈,瞬間就在百米之外,然後快如閃電,往南邊飛去。

張鐵剛才出手,也只是要讓他離開飛艇,不然這個傢伙要是搞起破壞來,自己可以沒事,這艘飛艇就要被他弄廢了,對於一個騎士來說,要擊落一艘飛艇,簡單得就像小孩要用針去刺破一個氣球一樣,在這個高度,飛艇要突然掉下去,飛艇上的艇員們最少都要傷亡過半。

看到這個鬼鬼祟祟的傢伙要跑,張鐵哪裡會讓他這麼輕鬆的就跑掉,整個人身形一動,立刻就追了過去。

這一追,張鐵心中更是一驚——自從成為黑鐵騎士以來,他還從未遇到過一個在天空中可以在速度上和自己較量的同階高手,沒想到那個藏頭露尾的傢伙,真正一逃竄起來,在速度上居然不亞於自己,那個人的身法,更是詭異莫測,兩個人在空中交手兩次,那個人手上的暗器的威力和手法,同樣可以稱為大家,遠遠在普通的黑鐵騎士之上……

只是那個人的戰氣攻擊的威力似乎要稍遜一些,不然的話,張鐵都幾乎以為自己面對的是魔帥一級的高手了。

這個人是誰?通天教或者是吞黨……

一個疑問出現在張鐵心中,張鐵更不會輕易把這個人放過……

……

這個時候,福海城範家……

原本死寂無聲的範家這個時候已經燈火通明,無數的火把在黑夜中烈烈作響,福海城廷尉署的大批刑捕、官吏、還有高手全部雲集于此,就連外面的大街上,也被封鎖了起來。

發現範家異常的,是臨近範家的一個府上的護衛。

那家人與范家是鄰居。兩家人平常也有一些往來,彼此只是一牆之隔,兩邊府上的護衛也彼此熟悉。今夜,那個府上的護衛照常在自己府中巡夜,卻發現範家府上寂靜無聲,連平日巡夜的護衛也不見了,感覺範家有些異常,那邊的護衛叫了幾聲,范家也無人相應。就大著膽子翻牆過來一看,這一看。發現範家居然已經沒有一個活人,這才嚇得連忙報官……

範籍正是福海城的官員,福海城的官員之家發生這種事情,整個福海城都被驚動了。

福海城的城主得到消息也連忙趕來範家。範家的慘狀,讓福海城的城主臉色鐵青,整個人的鬍鬚都被氣得顫抖了起來。

膽敢滅殺太夏官員滿門,雞犬不留,而且還是以如此殘忍的手段,范家的女兒還被先奸後殺,這樣的惡性案件,不要說在瀛洲,就算在整個太夏。也極為罕見——這簡直就是與太夏所有官員為敵。

福海城的城主氣息森冷的站在範家的客廳之中,看著客廳之中的青松紅日圖和那副對聯,等著手下的彙報。

一個穿著廷尉署官員服飾的人急急忙忙走進客廳。“大人,經過救治,範籍正醒過來了……”

“範籍正還沒死?”福海城的城主眼中精光一閃。

“範籍正的心臟在右胸,僥倖躲過一劫……”

“快,帶我過去!”

……

看到福海城的城主,正躺在床上的範籍正的雙眼流出血淚。他用手緊緊的抓住福海城城主的手,整個身子都在顫抖著。“我親眼看見……是……是張鐵……張穆神……那個畜生……在我女兒房中……然後殺我……那個畜生已經入魔……還請城主大人為我做主……”

在西方大陸的傳說中,天使會墮落,而在東方大陸太夏的現實中——君子可入魔!

聽到是張鐵做的事情,福海城的城主一驚,就在這時,又有一個人快步跑到了房中,對著城主大人耳語了兩句。

福海城的城主臉色再變,隨後咬了咬牙,就斬釘截鐵下令,“通報瀛洲廷尉寺與車騎將軍府,張鐵在福海城犯下驚天大案,先是屠滅福海城籍正府滿門,然後又滅殺福海城道德社社魁和一干社員,血債累累,請捉拿通緝張鐵張穆神,務必不要讓其離開瀛洲,死活不論!”

……

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張鐵追著那個人,已經深入到荒野之中。

中間過程,兩個人短暫交手過兩次,那個人已經被張鐵擊傷,而且身上還被張鐵附上了一片尋蹤之羽,張鐵倒想看看,這個傢伙到底能跑到哪裡。

一追一逃之下,那個人已經從天上落到了下面山谷的一片樹林之中,張鐵絲毫不懼的追了下去。

幾分鐘後,那個渾身黑衣逃竄了一個多小時的人突然在一個地方站住了,不跑了。

張鐵在他的二十米之外戰定,看著他,“你究竟是什麼人?”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你只需要知道我是要你命的人就夠了,小子,能讓我親自出手對付你,你也可以瞑目了!”那個人第一次開口說話,聲音非常古怪。

媽的,你才瞑目呢,張鐵皺了皺眉頭,笑了笑,“想要我的命,就憑你,恐怕沒那麼容易吧!”

“我要殺你,易如反掌,不過那樣就不好玩了,也會有些麻煩,現在這樣最好……”那個人桀桀怪笑了起來,就在笑聲之中,有一個人影同樣從遠處竄了過來。

看到那個從遠處身形如電竄過來的人影,張鐵差點還以為是自己眼花,因為那個人,就是活脫脫的另外一個自己——無論是身高,體型,還是面貌,甚至就連身上穿的衣服也和自己現在穿的一樣。

就在張鐵的眼皮底下,那兩個人撞在了一起,然後他們的身上同時騰起一股詭異的黑色的火焰。

那火焰很奇怪,即使離得很遠,張鐵的騎士之心都能感覺到那黑色火焰蘊含的恐怖的溫度和能量,但奇怪的是,那黑色火焰就在兩個人的身上燃燒,卻不會把旁邊的東西引燃。

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兩個人就在張鐵面前化為了灰燼,夜風一吹,什麼都沒留下。

這一切,太詭異了,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

張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本能的覺得不對,心中升起一股巨大的警兆……

張鐵想離開這裡,然而還不等他離開,天空之中,三點流星已經飛下,強大的騎士攻擊同時對著張鐵轟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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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8 0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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