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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diott7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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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醉虎]黑鐵之堡(連載中)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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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21 01:12:19
第三十一章 幽州之虎(十二)

離開渾天寶球的感覺和離開魂劫之境完全一樣,意識重新回到身體,張鐵感覺到的就是周圍一片安靜,整個白虎台,除了呼吸聲之外,落針可聞。

張鐵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一片用各種各樣的目光看著他的人。

懷遠堂的眾位長老,甚至包括張太玄在內,都神色肅穆的對張鐵重重一禮,張鐵不敢生受,連忙回禮,然後在一片看史前動物的目光之中,安靜的回到懷遠堂張家的隊伍之中。

白虎台中沒有一個人開口,良久之後,那督宰大人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本督戎馬一生,在地元界中征戰近一甲子,無論人族魔族,見過的高手騎士如過江之鯽,從來,我都只見過那魔族吃人族,每次聖戰,人族都要生靈塗炭,億萬人族成為魔族之口糧與腹中之物,只有今日,我才見到,原來我幽州之地,也有如此騎士,與敵作戰,猶如猛虎,關鍵之時,哪怕手腳折斷,也能以一張利口生啖魔族!渴飲魔族之血,餓吃魔族之肉,壯哉……”說到這裡,督宰大人的一張黑臉都放出豪光,顯得非常激動,他重重的拍了一下巴掌,那巴掌聲,在白虎台,就像打了一個旱天雷一樣,“如果我華族人人都能如此,何愁那魔族不滅,來人,賜酒,把我的龍髓酒拿出來!”

督宰大人話音一落,沒隔半分鐘,他身邊的隨從就拿出兩壇酒來。一壇拿給了督宰大人,一壇則拿到了張鐵手上。

整個白虎台中的人,無論是官員還是各個家族的家主騎士。在這個時候,都只能用羨慕之極的眼光看著張鐵。

這次的幽州刺史之爭,最大的贏家,是陽河郡張家,是長風伯爵張太玄,但最出彩的人,卻是這個看起來宛如十六七歲的少年一樣的張家長老——張穆神。能被督宰大人稱讚看中,當面賜龍髓酒共飲。張穆神此人,在太夏,一定前途無限。

“此酒乃是數年前我到軒轅之丘時由陛下親賜的龍髓酒,功效能易筋洗髓。涵養壯大人身精元魂魄,鞏固脈輪,還有諸多好處,此酒一滴,價值明珠十斗,普通之人,飲此酒一滴就如烈火燒身,抽筋碎骨,痛不欲生。所以此酒非騎士不得飲,就算是騎士,此酒三杯而醉者也不在少數。這兩壇酒我珍藏多年,只覺得今日暢快無比,想喝酒,你可有膽子與我比比酒量?”

那酒罈是紫色的,上面有龍紋,有南瓜大小。不知什麼材質,有點像是紫晶。但卻非常的沉重,張鐵一隻手拿著酒,感覺了一下,只是那重量就有五六十公斤,酒罈上還有一行方形的印篆小字——軒轅之丘少府太官秘制呈貢!剛剛張鐵還在悄悄打量著這壇酒,此刻一聽督宰大人一說,再看看周圍那一下子灼熱了十倍的眼神,他哪裡還不知道這龍髓酒是絕頂的好東西,這龍髓酒,明顯就是軒轅大帝的御用之物,連督宰大人也只有兩壇珍藏,一滴這樣的酒就價值明珠十斗,這樣的機會,豈能錯過。

看來穆元長老說得對,這利隨名至,這剛剛出了名,就有好處送上門來了。看這龍髓酒,估計有錢也買不到。

“督宰大人請!”張鐵舉起酒罈,當仁不讓的說道。

“哈哈哈哈……”督宰大人大笑,手中戰氣一震,就震開了那紫色酒罈的酒封,張鐵也如法炮製。

兩個人酒封一震開,霎時間,整個天壇附近,一股帶著濃郁酒香的異香就散發出來,浸人肝腦,除了這異香之外,那酒罈之中的龍髓酒更是氤氳一片,那光焰從壇口飄出,居然有龍形顯化,只看這景象,就知道這酒之珍貴,簡直難以想像。

各個家族的騎士長老之中,特別是有那愛酒的,此刻全部是一片省勁兒的吸著鼻子,一個個用餓狼看肥羊一樣的眼光盯著這兩壇龍髓酒,喉嚨滑動,在拼命的咽著口水。

張鐵就看到自己在渾天寶球內遇到的那個谷家的谷青龍長老此刻就像是丟了魂一樣的,雙眼直勾勾的看著自己手上的酒罈,那口水都咽了幾百口,一副恨不得把自己取而代之的模樣。

誰都知道,這是督宰大人對張穆神的厚賜,就算再眼饞,也只能在一旁看著。

看到督宰大人仰頭把那如血紅琥珀一樣顏色的酒往口中如一條直線的灌入,張鐵也有樣學樣,張開口,用手中的戰氣控制著酒罈內的龍髓酒,那酒罈之中的龍髓酒就像打開的水龍頭的水一樣,灌入到了張鐵的口中。

喝到口中,給張鐵的感覺,那龍髓酒完全不是酒,而是火,帶著一股奇異異香的火,那酒一入口,就讓張鐵全身的氣血骨髓經脈神之七力轟鳴了起來,隨後,張鐵的脈輪也開始震動了起來,張鐵全身上下十萬八千毛孔,一個個毛孔就像一個個煙囪一樣,開始往外散發著火焰一樣的熱氣……

一壇酒喝完,張鐵全身光焰升騰,臉色發紅,整個人猶如火燒,頭腦微微有些發暈,整個人身體微微晃了晃,差點就有些站不穩。

“謝督宰大人賜酒!”張鐵對督宰大人說道。

“好!”一壇酒喝下的督宰大人只是臉色黑中透紅,更見興奮,他看著張鐵,只覺張鐵這樣的騎士越看越順眼,能打能殺能喝酒,能讓天機宗那的小子吃癟,更難得的是居然還是一個君子,這樣的人,簡直太難得了,督宰大人的語氣親和了下來,“這穆神是你在轉輪大典奪字之後獲得的大名,你原名叫什麼?”

聽到督宰大人居然詢問張鐵的小名,就連懷遠堂中的長老們都互相看了一眼。感覺到了督宰大人對張鐵的器重,那些盯在張鐵身上的羨慕的目光,更加的灼熱了幾分。

“家中父母給我取的名字叫張鐵!”

張鐵——所有人都楞了一下。這個名字太普通了,完全普通之極,那名字就如同張鐵的鐵字一樣,簡直是到處可見的東西。

不過再普通的名字,這個時候說出來,也變得不普通了。

“好,我以後就叫你張鐵吧。這名字好記!”只是微微沉吟了不到一秒鐘,督宰大人就開門見山的提出了他的想法。“我身邊,尚缺一個督尉司馬,這個職位是從五品之職,封鷹揚將軍。你可願意屈就?”

督尉司馬?這個有些陌生的名字在張鐵的腦袋之中轉了兩圈,他才記起這個職位是什麼意思——在這太夏,幾乎所有帶著司馬這兩個字的官職都和軍事有關,太夏的三公之一的大司馬,主管的就是太夏全國的征戰和用兵,而督尉司馬,掌管的就是督宰大人身邊的近衛親軍,督宰大人身邊的近衛親軍,這可是整個太夏東北督護府內最精銳的力量。

這太夏一個下州的刺史之位都只是正五品的官職。可以想像一個從五品的督尉司馬到底有多大的權力,而且更重要的是,這個職位。是督宰大人身邊的職位,要論與督宰大人的親近和信任,則比起一般的刺史之位還要更勝一籌,能在這個職位上做好,未來的前程,完全不可限量。說簡單一點,將來如果不做這督尉司馬。只要立點功,熬點資歷,往上跳一級半級,去做個一州刺史或同級的車騎將軍,簡直易如反掌。

督宰大人話音一落,不僅是懷遠堂中的幾個長老,就連其他那九個家族的長老騎士們的氣息也瞬間一粗。

張鐵甚至不需要回頭,就能感覺到懷遠堂中穆元等長老看在自己背上的那灼熱的目光,他知道這幾個長老在想什麼,如果不是忌憚督宰大人的威嚴和實力,那幾個長老此刻恐怕早就忍不住要用傳音之術告訴自己讓自己趕快答應下這差事了,拿下這個差事,對懷遠堂來說,其意義,完全不比這次幽州刺史爭奪要差,而且能在督宰大人身邊有一個人,這樣的影響力,更是其他家族望塵莫及的。

如果張鐵此刻真是一塊鐵的話,那周圍人看著他的火辣灼熱的目光,幾乎都能把他融化掉。

“非常感覺督宰大人的好意和器重,這督尉司馬之職,我恐怕不能接受!”

張鐵這句話一說出來,不僅是督宰大人,整個白虎台都安靜了下來。

督宰大人眉頭微微一皺,一股威嚴的氣息就彌漫開來,帶給所有人一股巨大的壓力。

“為何?”這兩個平靜的字從督宰大人的口中吐出,所有人都覺得白虎台溫度驟低。

張鐵直視著督宰大人那威嚴的面孔,目光坦蕩,語氣也低沉了下來,帶著一絲傷感,“我十六歲離家入軍,在威夷次大陸廝殺征戰將近十年,這十年中,我與家人,總是聚少離多,這次回到幽州之後,我才知道,我家中母親,這十年之中,日夜為我擔憂牽掛,已經憂思成疾,前幾日我回家,母親心神一鬆,居然突然病倒,兒行千里母擔憂,我實在不忍母親再日夜為我牽掛憂思,日漸蒼老,所以只能謝絕督宰大人一片好意!我之前程功名無關緊要,只要能在這幽州,無論幹什麼,只要能讓母親可以日日看到我,不再日夜牽掛,能夜夜好夢就好。”

聽著張鐵的這些話,周圍那些人看張鐵的目光也瞬間變得千奇百怪起來,而那最奇怪者,當屬郭紅衣的目光。

督宰大人的目光一直盯著張鐵的臉,聽著張鐵的那些話,漸漸軟化,良久之後,督宰大人垂下自己的目光,長長歎息一聲,“母慈子孝,此乃天倫,君子之德,誰能奪之?”

“謝督宰大人成全!”張鐵對督宰大人一禮。

下一秒鐘,督宰大人目光一凝,身上的氣息沖霄而起,他一開口,那聲音一下子就在整個幽州城回蕩起來,讓那幽州所有人都可以聽到。

“此次幽州升格建制,陽河郡張家力壓群雄。奪得幽州刺史之位,本督任命長風伯爵張太玄為第一任幽州刺史!”

不靠著任何的煉金設備與符文裝備,督宰大人的聲音就如滾雷一樣的在白虎台響起。然後沖上雲端,再反射回地面,然後轟隆隆的傳遍四方,威嚴無匹。

“張太玄何在!”

“在!”萬眾矚目之下,長風伯爵大步離開懷遠堂的隊伍,走了出來。

“接印!”

那象徵著幽州至高無上權威的幽州刺史大印,從督宰大人的手上飛出,穩穩的落在了張太玄高舉過頭的雙手之上。

張太玄接印,當場咬破舌尖。一口血噴到那刺史大印之上,那刺史大印就綻放出劇烈的光華,籠罩整個白虎台,隨後那刺史大印化成一片白光。沒入到了張太玄的眉心,在那張太玄的眉心位置,顯現出一個奇異的標記來,瞬間就讓張太玄的面目多出了幾分難以測度的刺史威嚴……

沒想到這太夏的刺史大印居然也是白銀秘藏?這是張鐵看到這一幕之後意識之中的最後一個想法,這個想法剛剛冒出來,張鐵就感覺一股酥酥暖暖的熱意從全身湧出,那剛剛喝下的龍髓酒霸道無比的酒意開始散發出來,張鐵的大腦暈暈乎乎,一下子就失去了知覺。

……

“拜見刺史大人!”白虎台中的一干幽州城的官吏開始對著張太玄參禮拜見。

等這一切弄完。張家的長老叫張鐵的名字,發現張鐵沒有反應,那所有人發現。這張鐵,居然已經站著睡了過去……

“這龍髓酒的效果太強,張鐵此刻還只是脈輪一轉,這一口氣喝光一壇酒,大概要睡幾天才能醒來!”督宰大人的聲音溫和的響起,讓張家的幾個長老一下子放下心來。此刻,那張家的幾個長老圍在張鐵身邊。就像圍著一件至寶。

再次看了張鐵幾眼,督宰大人眼中對張鐵的那種欣賞不見減少,反而更甚,最後也只能再次嘆氣一聲,“罷了,有此猛虎鎮守一州,也是這幽州百姓之福……”

……

就在當天,督宰大人的飛舟就離開了幽州城,向著南邊飛去。

這轟轟烈烈的幽州刺史之爭,也算暫時告一段落。

……

夜色下,飛舟上,督宰大人看著那遠處漸行漸遠的幽州城,神色之間,還是有些淡然的遺憾。

幽州城方向,一股劇烈的地系元素的波動在這個時候傳來,那遠處的天空之上,開始顯現出極光一樣在天空中變幻的光帶,壯麗異常……

天機宗的長老悄然踱步至督宰大人的身邊,看著遠處,嘆了一口氣,“張太玄進階大地騎士了!”

“為了這幽州刺史之位,刻意壓制自己的境界不突破,獲得爭奪下州刺史之位的資格,這張太玄,也算苦心孤詣,這樣一來,在這幽州,他這刺史之位倒也穩當了,那陸鼎芝,終究還是差了這張太玄一籌!”督宰大人說著,那語氣神色,完全是洞若觀火的明瞭,“只是沒想到懷遠公性烈如火,耿直如箭,一切所行,甯向直中取,不向屈中求,他這一代子孫,心機籌謀如此之深,也算一個異數!”

“那懷遠公當初能有張太玄此刻一半隱忍,最後也不會被人逼迫遠走威夷次大陸,要在那化外不毛之地立下懷遠堂的根基了,這懷遠公的子孫,想必也學聰明了,先祖前車之鑒,怎能不讓後世弟子為之警醒呢,只是這懷遠堂再次於這幽州紮根,恐怕又不免要被捲入到當年的漩渦之中!”天機宗長老語有憂慮,那話語之中,更有無盡之意。

“媽的,這東北督護府是老子的地盤,張太玄是老子任命的刺史,執掌一州之地,堂堂太夏五品官員,誰要敢來老子的地盤上伸爪子,那可別怪我程某人辣手無情!”督宰大人臉上黑氣一閃,整個人的殺氣直沖斗牛,“老子當年雖然不是神策軍出身,但黑甲軍與神策軍的交情可是一起鎮壓魔族,用無數的鮮血和魔族的腦袋殺出來的,如今老子在黑甲軍中的故舊戰友照樣有大把,在軒轅之丘也有人能在陛下面前說得上話,誰要敢惹我,老子立馬跟他翻臉!”

“只是這張太玄既然進入朝堂,有些事情,恐怕就不是完全由你說了算了,誰都知道你程黑子面黑皮黑心更黑,你就是想發飆,別人也未必會給你這個發飆的機會!”

“那張太玄又不是麵團,只要這刺史之位能做穩當,張家根基不倒,經歷一點挫折風雨,被人刷刷面子,又有什麼大不了的!”督宰大人說到這裡,整個人的殺氣盡收,眼睛轉了轉,一下子轉換了話題,“你那弟子如何了?”

“這是一層心障,也算是考驗,不突破這一關,將來危險!”

“你們天機宗這群老古董,整天算天算地,連自己人也算,不知道你們和婆娘上床算不算,人生如此,還有什麼樂趣?”

“此中之妙,與你說之,只是對牛彈琴,與夏蟲語冰,休要再說這些污言穢語來髒我耳朵!”天機宗長老不屑的看著督宰大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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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幽州廷尉

白虎臺此刻已經有了幽州刺史府的森嚴氣像,就在刺史辦公的明堂之外,張鐵和穆恩長老一到,看到的,就是站成兩排,總數七十二人,一個個身材高大,全身穿著金甲的儀仗衛隊。

這些儀仗衛隊的戰士,都是懷遠堂張家的家族弟子,這些人,除了一個個要相貌堂堂身材高大之外,其實力,最基本都是九級。

這七十二人身穿金甲,連整個頭部和面部都在頭盔之中,一個個手上拿著制式統一的矛、戟、鉞、斧,盾之類的武器,肅穆的站在明堂的門口,一股懾人的氣度就撲面而來。

“嘩……”的一聲,看到張鐵和穆恩長老到來,七十二人的儀仗衛隊同時抬起手臂,把各自手上的武器平舉到胸口,向兩位家族長老致意,那其中大多數的從頭盔縫隙中看出來的眼神,都悄悄的打量著張鐵。

這些人能成為刺史身邊的儀仗衛隊,自然知道這眾位長老之中,誰是這次刺史之爭的最大功臣,於絕境和不可能中反敗為勝,最終讓幽州刺史之位落在了懷遠堂張家。

穆恩長老點了點頭,也不需要通報什麼,就帶著張鐵踏上明堂外的玉階,走入到了明堂之中。

一靠近明堂,張鐵就感覺這明堂裡有一股奇怪的氣息,那明堂裡面的聲音,居然半點都不會傳出來,仔細感覺了一下,張鐵才發現,自己腳下踩著的那鋪設在明堂中的玉磚下面,隱隱約約有一股特殊的感覺傳來,這種感覺,和那昂貴的煉金擴音臺的感覺完全相反,那擴音臺的作用是把聲音全部擴散出去,而這玉磚下面的東西,則是把聲音全部收束在這個固定的空間內。張鐵一下子明白了過來,我靠,太奢侈了,這刺史大人辦公的地方,為了起到安靜和保密的效果,這整個明堂的地下,居然還埋藏著一個超大的煉金裝備,這樣的東西,在以前,張鐵無論如何都想不到。

這就是太夏刺史府的規制。

這明堂非常的大,跨過門檻,穿過一個照壁,就是一個頂部高達五十多米的大殿,那大殿的兩旁,在入口處,是兩排華族的編鐘。

編鐘過後,又是幾排巨大的兵器架。

一直到接近那幾排巨大的兵器架,張鐵才聽到了明堂中遠處傳來的一個聲音。

“……這蒼山郡礦藏資源非常豐富,在幽州現在已經探明的礦藏資源中,蒼山郡內就集中了整個幽州三分之一的鐵礦,四分之一的煤礦,二分之一的銅礦,還有將近百分之七十的水晶礦和百分之四十的金礦,其余各種礦藏還有上百種,幽州各豪門之中,靈楓郡陸家,東河郡谷家,歸德郡孫家和三泉郡郭家在蒼山郡中各有利益,這歐陽家在蒼山郡算是本地的豪門望族,其家中只有一個騎士,因此實力和其他幾個家族比起來有所不足,但歐陽家在蒼山郡掌控的礦藏卻非常之多,這些年,在陸家,谷家,孫家,郭家的擠壓之下,歐陽家一直小心翼翼,過得頗為艱辛,這次歐陽家的家主和他們家的長老前來,就是想求得幽州將作大匠之職,或許還想看看刺史大人的意思,覬覦蒼山郡郡守之位……”

穿過那幾排兵器架,張鐵就看到遠處,張太玄在一張案幾後面正襟危坐,幾個已經穿上刺史府中官服的懷遠堂中的家族執事正圍在張太玄的身邊,向張太玄匯報著事情。

此刻,在這刺史府中,刺史府中的一干典記、典言、典簿、典闈、典籍、典樂、典賓、典贊、典寶、典衣、典飾、典仗、典膳、典醞、典藥、典饎、典設、典輿、典苑、典燈、典制、典珍、典計等行走辦事的官職,都是由家族中的得力可靠的執事抽調而來,這些人一來,也就逐漸掌控了整個白虎臺和刺史府的日常運作。

張鐵看了那說話的家族執事一眼,那個人微微有點面熟,一臉精明強干之相,似乎在轉典中見過,看那個人身上的官服,正是刺史府中的典記,這些家族執事,雖沒有家族長老風光,但也是一個家族之中必不可少的力量,而且這些人中,也常常會湧現出一些獨當一面的人物。

張太玄看到走近來的穆恩長老和張鐵,抬了下一下手,那個正在說話的典記一下子就停住了,幾個人偏過頭,看到穆恩長老和張鐵走來,一個個連忙對穆恩長老和張鐵施禮,然後也不用張太玄吩咐,就悄然退下。

張太玄站起,臉上出現了一個笑容……

“見過家主!”張鐵先開了口,按著一個長老的本分,對著張太玄先施一禮,半點也沒有居功自傲的意思,隨後張鐵才抬起眼睛,認真打量了張太玄幾眼。

這個時候的張太玄,身上穿著一身太夏刺史的山河麒麟服,頭上戴著一頂紫玉朝天冠,雙眉眉心之中隱隱閃現著幽州刺史大印的神秘符文,整個人的氣度氣勢,簡直堪稱完美。

除了服飾威嚴與七日前大有不同之外,張鐵還發現張太玄身上的騎士氣息也變了,記得七天前見張太玄,他分明還是一個黑鐵騎士,只是比魔帥強上一些,怎麼現在給自己的感覺卻一下子高大了不少,身上的氣息讓自己都感到了壓力,簡直和幾天前判若兩人,難道……

似乎已經看出了張鐵臉上的疑惑神色,穆恩長老就在一旁開了口,“按太夏的規矩,大地騎士不能參與剛剛升格建制的下州刺史之位的爭奪,家主原本兩年前就能突破到大地騎士的境界,但為了這幽州刺史之位,一直壓抑著自己的境界沒有突破,在奪下這幽州刺史之位後,才正式進階大地騎士,不光家主如此,那陸鼎芝同樣也如此!”

張鐵心中微微一凜,一下子恍然大悟,“恭喜家主進階大地騎士,執掌幽州再無障礙!”

“穆神長老不要如此客氣,這次刺史之爭,如果沒有穆神長老在關鍵時刻鼎力相助,力壓群雄,我現在也坐不到這個位置!”張太玄笑著說道,然後神情親切自然的請張鐵和穆恩長老重新坐下,比起以前似乎更溫和了,“看穆神長老的樣子,那龍髓酒的效果已經完全吸收了,整個人的實力又更上了一層樓,這才是懷遠堂的喜事!”

不管張太玄現在職位如何,這話聽來,卻讓張鐵也感到心中舒服,張鐵嘴上謙虛著,心中暗暗提醒自己,這能做懷遠堂家主和幽州刺史之位的男人,果然不一般,要不是這樣的人,估計也生不出蘭雲曦那樣的女兒吧。

在這種時候,左右都是熟人,穆恩長老也就很干脆的說出了帶張鐵過來的來意。

聽穆恩長老說完,張太玄還不等張鐵開口,就直接說道,“現在幽州正有一個至關重要的職位,實在難以委任外人擔任,我看正適合穆神長老,這職位就在幽州履職,不須在外征戰,也能免除穆神長老的後顧之憂,成全穆神長老的一片孝心,同時,坐這個職位也需要對幽州其他的家族豪門還有眾多騎士高手有足夠的威懾之力,除了穆神長老,我實在難以找出第二個人來,不知道穆神長老願不願意屈就?”

一聽張太玄說完,張鐵就知道這一定是眾位家族長老和張太玄在自己大睡的這幾天早就商量好的事情,穆恩長老和張太玄這個時候完全就是在自己面前唱雙簧,一個人說完自己的來意,另外一個人馬上就拋出一堆話,讓自己連拒絕的余地都沒有,自己還能說什麼呢?

“不知道是什麼職位?”張鐵無奈的問道。

“幽州廷尉!”

幽州廷尉?張鐵吃了一驚,他都沒有想到張太玄和懷遠堂中的眾位長老居然留給自己這麼一個差事,這幽州廷尉,執掌的可是整個幽州的刑獄,審判,還有司法之職,說是位高權重一點也不為過。

“我覺得穆雷長老更適合此職?”張鐵連忙推辭。

“幽州升格建制,此刻又值聖戰,軍務為幽州重中之重,我已任命穆雷長老為幽州司馬,負責組建幽州新軍,穆雷長老的擔子很重,實在已經無暇再兼此職!”張太玄嘆了一口氣說道。

“穆雨長老和穆恩長老也可以啊?”

“穆雨長老今後要坐鎮幽州城,這幽州城是幽州的中樞,必須要有一個懷遠堂的家族長老坐鎮,除了坐鎮幽州城之外,穆雨長老還要承擔幽州御史之責,輔助我執掌幽州,而穆恩長老則是新任的陽河郡郡守,要坐鎮我們懷遠堂的根基之地,同樣職責重大無法分身,其余穆元,穆安兩位長老,一個要掌幽州太常之職,一個要掌幽州司農之職,這都是緊要的職位,無法交付於外人之手!”

張鐵還想推辭,突然,他一下子想到了他的那個便宜師傅趙元,略作思考,他就緩緩的點了點頭……

真不知道這是不是老天給自己開的玩笑,一個在太夏廷尉府通緝榜上排名第一的人物的弟子,居然成了這太夏一州的廷尉……

不知道這算不算官匪一家,張鐵悄悄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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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離開幽州城

張鐵10月12日醒來,只在這幽州城呆了不到兩天,到了10月14日,他就乘坐懷遠堂的飛艇,準備返回金光城。

在這幽州城的兩天,作為新上任的幽州廷尉,本著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想法,他也不得不應景的到這幽州的廷尉衙走了一趟,具體瞭解了一下自己的職責和下屬機構等分內之事。

廷尉這個官職對從其他次大陸來到太夏的人來說開始的時候有些難以理解,但只要知道這兩個字在華族之中是什麼意思,那也就很容易知道這個官職是幹什麼的了。

廷者,平也,心寬無冤為廷,尉者,衛也,披甲執銳護衛守護是為尉,所謂廷尉,按華族字面上的意思就知道是幹什麼的,那就是守衛公平之人,用威夷次大陸西伯人的那一套的解釋,這廷尉,還可以翻譯成一個非常時髦的意思——正義使者。一個國家把最嚴肅莊重的一個主要官吏的名字叫做正義使者,這個國家,那骨子裡沉澱的,其實都是無可救藥的浪漫基因——這是張鐵的理解。

太夏的廷尉機構,最高的為廷尉府,州一級的則為廷尉寺,郡一級的為廷尉衙,城一級的為廷尉署,縣一級的為廷尉監,縣以下的鄉鎮則不設廷尉機構。作為幽州廷尉,張鐵統領的,正是幽州廷尉寺。

廷尉寺下屬機構則主要一分為三,其一為詔獄寺。詔獄寺管理整個幽州的監獄系統,其二為大理寺,大理寺掌管整個幽州的審判訴訟。其三為刑寇寺,刑寇寺掌管盜賊緝拿之事,震懾奸邪,維護地方治安,也因為這三個職司的緣故,廷尉機關在太夏民間,又有三司衙門的稱號。那各級的廷尉主官,又被人成為三司統領。

幽州的廷尉為太夏從五品之職。秩俸一千石,銀印青綬。

幽州廷尉寺的位置就在白虎台西邊兩公里外的一條大街上,其規模比白虎台要小,不過其占地。也有300多畝,莊嚴肅穆,處處彰顯著廷尉寺的威嚴。

說到那廷尉之職的俸祿,張鐵第一次到廷尉寺的時候問起,聽那下屬說到“秩俸一千石”的時候,張鐵目瞪口呆。

“難道這幽州財政如此之困難,連金幣都發不起,作為一州廷尉的俸祿,居然是領粟米雜糧度日?”

張鐵知道。在大災變之前的華族古代,華族的官員的俸祿不講金幣銀幣,而是以多少石多少石糧食來計算的。他沒想到他居然也有這麼一天,張鐵還疑惑,看這幽州城的規模建制,這幽州雖然是太夏的下州,但也不至於弄得官員們如此狼狽吧,難道太夏就是這個調調。真把官員當公僕了。那所謂的公僕,歷史證明。只是大災變之前人類歷史上最大的一個幽默而已。

張鐵說完,就發現整個廷尉寺中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個面色古怪,許多人臉一下子憋得通紅。

“咳……咳……”隔了半響,一個廷尉寺中的官員咳嗽了兩聲,才對張鐵說道,“廷尉大人有所不知,這太夏官制,與其他大陸和國家多有不同,這所謂的俸祿,也是華族古制,按華族古制,三十斤為一鈞,四鈞為一石,這一石的重量,也就是一百二十斤,相當於六十公斤,大人你一年的秩俸一千石,也就是六萬公斤,只不過這公斤指的不是糧食,而是黃金!石是太夏官員的秩俸單位,在這下州之地,最低的從九品的官員,一年有一石的秩俸……”

黃金?自己一年秩俸一千石黃金?240萬金幣?相當於自己一家以前在黑炎城中老爸20多萬年的收入?張鐵無語,這太夏之富,太夏官員俸祿之高,簡直要讓人無法評價,官員的俸祿用石來衡量的,整個人族世界,估計也只有太夏有這樣的能力……

這兩天張鐵偶爾聽到一個詞兒,叫“領石之人”,當時不明白是什麼意思,這個時候聽到這裡,張鐵才恍然大悟,這是太夏民間對官員的“雅稱”,下州最低的從九品縣令一年也有一石,也就是2400金幣的收入,看來這太夏的官員果然過得滋潤。

不過太夏官吏秩俸雖高,整個太夏,無論何人,上至三公,下至亭長,其在任之時的家產家資都需申報備案,太夏對貪瀆受賄之官吏的處罰也極重極嚴,對貪瀆官吏的處罰,就是罰其“吞金”,貪瀆受賄多少金幣就罰其吞下多少金幣,不死則不究,如死,則罰沒家產,其子孫後輩三代不得入仕,舉報者則可獲得其其舉報官吏貪瀆受賄的所有份額的財產,也因此,在太夏,敢貪污受賄10個金幣以上的官吏,都是鳳毛麟角腦袋進屎之人,一州之地一年也找不出兩個人。

看到張鐵不說話,那其他人還以為張鐵嫌少。

“這幽州剛剛升格建制,大人的俸祿的確低了一點,不過大人現在還年輕,前途無量又威名遠播,有大人鎮守幽州,這幽州近鄰宵小奸邪必然如履薄冰,不敢稍動,幽州治安風俗平靖,上考若得好評,這督護府甚至是朝廷之中,還有年功犒賞賜下,那年功犒賞一般都極為厚重,秩俸數倍者為常有之事,甚至還有奇珍異寶,屬下等跟隨大人,也可以沾光!”

……

只是在幽州城的廷尉寺中打了個蘸水,第二天,張鐵就離開了幽州城。

這廷尉機構在太夏已經存在了八九百年,這八九百年之中,這個機構的一切制度章程早已經成熟完備到了極點,其日常運行,一切都有法可依,有章可循,自成一體,就算張鐵不在,幽州廷尉寺也可以照樣運轉。

作為幽州廷尉,張鐵原本還掌握著這一州之內的廷尉機關的諸多官員任命大權,但張鐵對此也沒有什麼興趣,而且自己身邊也的確沒有什麼需要安插的人手,所以,張鐵也就把這事丟給懷遠堂的家主和長老們去操心了,那廷尉寺中的各級官員,無論是來自家族內部,或者是與幽州各個豪門家族妥協交換,甚至是在民間選拔人才,對張鐵來說都無所謂,反正他相信,這種事情,懷遠堂一定會為自己考慮好的。

愛權之人或許會為這種事情絞盡腦汁的籌謀計畫,但張鐵其實不算愛權,他更知道,對一個騎士來說,最大的權並不是來自於外部,而是來自於自身的實力積累,所謂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就是這個道理。

這個時候幽州刺史之爭剛剛塵埃落定,整個幽州,一切才慢慢走上正軌,張鐵估計著,這廷尉寺中,也暫時不會有什麼事情需要自己出面,在給廷尉寺定下了幾條規矩之後,張鐵也就不再浪費時間,坐著飛艇,返回金光城。

……

14日中午,張鐵乘坐的飛艇剛剛離開幽州城……

“稟告家主,穆神長老剛剛已經乘坐飛艇離開了幽州城!”刺史府的明堂之中,一個來自懷遠堂的刺史府中的官員俯身向張太玄報告道。

“嗯,知道了!”張太玄面色不變的說了一聲,放下手上正等待他批執的一份官文,淡淡的問了一句,“穆神長老昨日在廷尉寺中有什麼交代嗎?”

“穆神長老只是讓廷尉寺中每個月給他工作簡報,在廷尉寺中,穆神長老說他在來到幽州之前,曾在瓊州外海遇到過太夏廷尉府中通緝榜上的毒狼朱量,那毒狼朱量當時正在被兩個賞金邢捕追擊,但仍舊難改殘忍狠毒的本色,賊性難改,讓他記憶深刻,所以他交代幽州廷尉寺一定要留意通緝榜上的那些人物和消息,務必不要讓通緝榜上的那些人物潛到幽州興風作浪,任何關於通緝榜上的消息,他都要第一個知道。”

張太玄輕輕的揮揮手,說話的那個家族執事就弓著腰後退離開……

等那個人離開,張太玄又輕輕的摩挲著他手上戴著的那個造型奇特色彩斑斕的扳指,微微沉思了半分鐘,才又重新拿起剛剛放下的官文……

……

上了飛艇,張鐵也沒有心思看下面的什麼景色,而是直接就在自己的艙室之中拿出地元水晶修煉起來。

這次的刺史之爭,對張鐵的觸動也非常大,也讓張鐵有了一些危機感,特別是與最後一個魔族騎士的較量,那個魔族騎士的強悍,讓他當時差點都要忍不住露出自己的底牌來,所以此刻一有時間,他就抓緊修煉。

以前修煉,為了節省自己地元水晶的消耗,張鐵只是把一半的精力放到地元水晶上,其他的一半則在元素界中捕捉著那些游離的地元素的多面結晶體,雙管齊下,而在經歷了這刺史之戰後,張鐵已經改變了方法,檢討自己的“節儉”,開始把全部的精力,那幻化出來的十八隻精神力之手,都用來搬運地元水晶中蘊含的地系元素,這樣的修煉效果,對地元水晶的消耗會非常的快,而效率,則又要比以前的那種雙管齊下的方式快上差不多一倍。

太夏強者如雲,將來說不定會遇到什麼危險,先把自己手上的地元水晶用最快的速度吸收掉,讓自己的實力在最短時間內增強才是最重要的,至於地元水晶的消耗……等消耗完再想辦法吧……張鐵暗暗想著。

在這樣的效率下,張鐵吸收完一根地元水晶,只需要兩個小時……

在其他騎士吸收一根地元水晶平均需要一天半的情況下,張鐵的這個效率,如果說出去,簡直駭人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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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隆重

那艙門輕輕的敲擊聲讓張鐵把自己的意識從元素界的修煉中完全退了出來。

手上還拿著半根地元水晶,看了那地元水晶一眼,張鐵精神一動,那地元水晶,就被他放到了黑鐵之堡。

“什麼事?”張鐵出聲問道。

“穆神長老,前面的天空中有懷遠堂派來迎接你的隊伍,你要不要出來看一看?”飛艇艇長的聲音傳來,恭敬而又小心。

迎接自己的隊伍?張鐵楞了楞,一個小時前他拿出那根地元水晶的時候,好像距離陽河郡還挺遠的吧,至少還有七八百公里,怎麼在這裡就會遇到懷遠堂的迎接隊伍,而且還是在天上。

“好的,我出來看看!”嘴裡面說著話,張鐵已經站起,打開了艙門,在飛艇艇長恭敬的帶領下,來到了飛艇的指揮艙中。

在指揮艙中看到的景象,讓張鐵半響說不出話來。

就在前面的天空中,此刻,無數的怒風級飛艇排成兩列整齊的縱隊,頭尾相接,在空中排成兩排,就像夾道肅立的戰士,在空中留出一條通道,在歡迎自己的到來。

那一艘艘巨大的怒風級飛艇上拉出了歡迎的彩旗,在打頭的那兩艘怒風級的飛艇下面,還垂下了兩條寬大的紅色標語,那標語中每個字都有幾十米大,掛在空中,耀目至極。

左邊打頭的飛艇掛出的標語是——幽州之虎。名震幽州!

右邊打頭的飛艇掛出的標語是——穆神長老,家族砥柱!

“知道穆神長老回來,懷遠堂中兩千艘怒風級飛艇飛出陽河郡600公里。前來迎接穆神長老!”飛艇的艇長解釋道。

說實話,這一刻的張鐵,看到這樣隆重的歡迎儀式,心中真的感動了,哪怕他再淡然,面對著這一片赤誠,心中也要激蕩起來。

“幫我打出旗語信號——懷遠雄威。眾志成城!”張鐵平復了一下自己內心的激動,讓飛艇的艇長發出信號回應歡迎自己的隊伍。張鐵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千萬不能翹尾巴,要不然,就會落下口實。也會在眾位家族長老之中造成嫌隙,畢竟無論如何,這次刺史之爭,出力的也並非自己一個,可以說,除非自己要暴露底牌,否則的話,少了懷遠堂中的任何一個長老,這幽州刺史之位。這次也落不到張太玄的頭上,更不用說張太玄本人還是渾天寶球內積分最高的人,張鐵可不敢把所有的功勞據為己有。

看到張鐵乘坐的飛艇打出這樣的信號。那歡迎張鐵回來的飛艇上,所有人更是振奮異常,許多人都歡呼了起來。

……

四個小時後,張鐵的飛艇在金光城外的飛艇基地落下,一走出飛艇,踩到那鋪設在飛艇外的紅地毯上。張鐵就看到了自己的老爸老媽,大哥,幾位大嫂,還有琳達她們,張家下一代的那幾個孩子,也一個個穿著正式的衣服,站在自己的母親面前,用激動的眼神看著自己,除了家裡的這些人之外,讓張鐵意外的是許久不見的張家老爺子和張鐵的幾位大伯、幾位堂兄、還有張肅幾個人也在人群之中。

其他迎接自己的人,則是金光城的城主和懷遠堂原來金海城一脈的眾多家族宿老與陽河郡中的一干上層名流。

這樣的場面,張鐵見得多了,不過這個時候,看著老爸老媽老哥大嫂還有琳達她們以及老爺子那邊眾人臉上的光彩,張鐵還是有一種衣錦還鄉的感覺。

“見過穆神長老,金光城上下,知道穆神長老今日歸來,都一個個翹首以盼!”金光城的城主第一個走了上來,對著張鐵行禮致意。

這金光城的城主,叫張海城,是張穆元長老的嫡親孫子,和張家老爺子是同一輩的人物,張鐵仔細看了一眼這金光城的城主,發現這金光城的城主臉上眉宇之間,果然有幾分穆元長老的影子。

如果自己此刻不是家族長老,論血脈輩分,張鐵恐怕要喊這張海城爺爺,人家也未必會搭理他,但此刻既然雙方地位倒轉過來,那張鐵也沒有太過謙下,而只是和藹的點了點頭,“有勞城主費心了!”

“應該的,應該的,聽到穆神長老在幽州城力壓群雄,名震幽州,助家主奪下這幽州刺史之位,還在督宰大人面前大漲我懷遠堂志氣名聲,這金光城上下,不知道多少人都在盼望著能見穆神長老一面,今日穆神長老回來,我也就斗膽在金光城弄了這麼一個儀式,希望穆神長老不要見怪!”

能在穆元長老那一大家子人中脫穎而出,被穆元長老看中成為這金光城的城主,這張海城自然也是一個心思玲瓏極有分寸的人物,這看到張鐵下來,乘機湊過來說了兩句話,也就趕緊讓開位置,讓張鐵的家人過來。

“爸爸!”

“爸爸!”

“爸爸!”

琳達三人一鬆手,那張承雷,張承霆,張承霈三個小傢伙就像三個小老虎一樣,一下子大叫著沖了過來。

今日這三人,都穿著一身得體的黑色禮服,就像三個小大人一樣,一個個粉雕玉琢,分外可愛,看到這三個小傢伙沖上來抱著自己的腿爸爸爸爸的叫著,張鐵心情一下子大好,臉上也多了一些笑容。

張鐵牽著他那三個兒子走向老爸老媽他們,“老爸老媽,你們怎麼來了?”

“知道你今天回來,家裡人都坐不住,所以就都來了!”張鐵的老爸開口說道。

張鐵看了看張平,發現張平的眼角還微微有點濕潤,這種場面,做父母的,估計都有些激動。當初張鐵轉輪大典的風光他家裡的人沒看到,而這個時候的風光,卻是一家人都看到了,所有人都為張鐵高興,一個個既自豪,又激動。

這種時候,不是和家裡人說話的時候,張鐵只是簡單的向老哥大嫂與琳達他們點了點頭,用目光交流了一下,也和老爺子與張肅幾個人簡單打了個招呼,然後就拉著他的三個兒子走過場一樣的和在這裡的等著他的金光城中的一干宿老名流簡單寒暄。

在飛艇基地等了多時,這個時候能和張鐵親自說上兩句話,特別是看到張鐵態度如此親和,那等待的一干人都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個個紅光滿面,金光城的城主則在一旁,為張鐵介紹著這些金光城中的頭面人物,這些人物,其中大半,真要算起來,翻開懷遠堂的家譜,和張鐵,完全是同宗同脈的親戚。

看到張鐵牽著張承雷的小手帶著他與金光城的這些頭面人物見面寒暄,不知為何,那琳達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姐姐,怎麼了?”菲奧娜小聲的問琳達。

“沒什麼,只是感覺高興!”琳達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趕緊擦了擦眼淚。

貝芙麗看了琳達一樣,悄悄的遞過去一張面紙,對琳達的眼淚,貝芙麗多少能明白一點,或許,只有像琳達這樣過早的失去自己的父親,隨後又經歷與體驗過生活艱辛與挫折的人,對這一樣的一幕,才會有著不同的感覺。

看著此刻的張鐵,貝芙麗突然覺得當初在野狼谷和張鐵認識的經歷是自己這一輩子做得最正確的一件事。

誰又能想到,當初黑炎城的平民之女,如今已經是太夏一州廷尉的夫人,如果要論身份地位,當初那所謂的黑炎城中的幾大家族的貴婦,此刻連給她提鞋都不配。

貝芙麗微微昂起了頭,驕傲的展現著自己的美麗……

……

“穆神長老,今天我還在城主府為您準備了接風宴,你看……”介紹完幾個主要人物,金光城城主小聲的在張鐵身邊徵詢張鐵的意見。

“既然已經準備好了,那就一起吃個飯吧!”

哪怕是成為家族長老與幽州廷尉,也不可能生活在真空之中,這人情往來場面世故,有些也必不可少,所以張鐵從善如流。

聽到這話,金光城城主的臉上也泛出了光彩,這種時候,張鐵答應到城主府赴宴吃飯,絕對是給了他莫大的面子。

隨後,一干人坐車離開飛艇基地,到了城主府,張鐵也在幾百人的圍觀之下,和家人做在一起,吃了這麼一頓晚飯。

那晚宴之前,金光城城主洋洋灑灑的在宴會廳中講了一堆場面和恭維之話,說完這些,還要張鐵講兩句,結果張鐵真的就只站起來講了兩句話。

張鐵的第一句話是,“此次幽州刺史之爭,家主積分第一,力壓陸家家主陸鼎芝,家族中各位長老也在渾天寶球之內捨命相搏,懷遠堂上下一心,如此才奪得那幽州刺史之位,為我懷遠堂在這幽州奠定萬世根基!”

張鐵的第二句話是,“肚子餓了,大家也別乾坐著,吃飯吧!”

兩句話說完,稍稍冷場數秒之後,整個宴會廳中就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所有人就都齊聲稱讚穆神長老虛懷若谷,講話幽默風趣。

……

在城主府中一頓飯吃完,天色剛剛黑下來,張鐵一家人,連同老爺子和張鐵的幾位大伯堂兄在內,所有張家的人就離開了城主府,回到張家在金光城的宅院之中。

所有人都沒事,只是老爺子今日興致太高,居然在晚宴上喝高,讓一家人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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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風生水起

這次回到金光城,張鐵一下子徹底放松了下來……

從當初加入鐵血營奔赴塞爾內斯戰區,這些年中,這一次,只有這一次,對張鐵來說,回到太夏,和家人在一起,讓他徹底有了一種安定和放松下來的感覺。

如果說這些年的張鐵無時無刻都在像一臺發動機在轉動著的話,那麼,這個時候,從10月15日回到金光城之後的將近一個多月的時間,這臺發動機一下子停歇了下來。

甚至是張鐵自己,都有了一種在放寒假的感覺。

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張鐵就連都沒有進去過,每天不是在陪老婆就是在陪老媽,要麼就是帶著他那三個兒子到處去瘋,父子幾人在金光城城裡城外玩得不亦樂乎。

張鐵一在家,張鐵老媽臉上也越來越有光彩,那病,就再也沒犯過,琳達三人在張鐵的滋潤下,也越發的美麗起來,就連張鐵的那三個兒子,比起第一次看到他時的生分,這個時候,那三個小家伙每天一起床,想的就是今天讓爸爸帶他們到哪裡去玩兒,有時候,白天和張鐵玩得太高興,三個小家伙甚至興奮得晚上都睡不著覺,為了這個緣故,張鐵可沒受老爸老媽和琳達他們的嘮叨。

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張鐵幾乎徹底忘記了現在人族還和魔族處在聖戰之中的事情。

不光是張鐵家裡。事實上,這一個多月來,自從長風伯爵成為了幽州刺史之後。整個懷遠堂,整個陽河郡,都進入到了欣欣向榮的軌道之中,到處都是一片生機勃勃的景像,哪怕冬天到來整個幽州氣溫驟降,那空氣中的寒流也無法阻擋住陽河郡中爆發出來的那種熱情。

當然,這放松。是指心態和身體上的放松,並不是他的事情真的少了。事實上,張鐵這次回來,從回到金光城開始,張家的許多人就開始更加的忙碌了起來。整個張家,開始迎來巨大的變化。

張家老爺子那邊的基業在抱虎城那邊,還是造船。

這些年,從威夷次大陸到這太夏的幽州,當初張家的星河造船廠趕上聖戰的爆發,迎來了一個高速發展的黃金時間,這個時候的星河造船廠,在來到太夏的幽州之後,其規模。比起幾年前,已經擴大了將近一倍。

在與張鐵和張陽商量之後,征得兩人。特別是張鐵的首肯之後,金烏商團對星河造船廠注資500萬金幣,正式入股星河造船廠,占據了星河造船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而在金烏商團注資之後,那星河造船廠。也就順勢改名為金烏船廠。

更名後的金烏船廠,張鐵的大伯那邊依舊占據在股份上占據著船廠的大頭。也掌握著船廠的控制權,但實際上,這金烏船廠,卻已經歸附到了張鐵的羽翼之下。

整個陽河郡與懷遠堂的人都知道,這金烏二字,可是穆神長老的招牌,那星河造船廠這次改名為金烏船廠,其背後的意義,自然不言而喻,這是張家老爺子那邊的幾房子孫,在主動向張鐵這邊靠攏,也是張鐵正式成為這個家族靈魂和主導人物的標志。

華族有一句話,叫樹倒猢猻散,這句話反過來,就是張鐵現在在家裡的情況。

張鐵是一顆大樹,一顆讓前張家人都沒想到的,以極快速度成長起來的參天大樹,這顆參天大樹此刻枝繁葉茂,其顯露出來的勢頭和旺盛的生命力,已經有頂天立地之相,將來能長成什麼樣大家都無法預估,但就是此刻的樣子,也足夠讓張家的所有人都聚攏過來遮風避雨成蔭納涼了。

事實上,張鐵當初在儀陽城舉行轉典成為家族長老的時候,老爺子那邊的那些人就已經有了主動靠過來的意思,但是因為聖戰的緣故,再加上張鐵後來又留守威夷次大陸,兩邊分開,這事也就慢慢拖著。只是懷遠堂在這幽州落腳扎根之後,隨著星河造船廠和金烏商團穩定下來,老爺子那邊的大伯他們和張鐵家裡的來晚也就頻繁了起來,這次張鐵一回到太夏,還沒幾天,就名震幽州,成為了幽州廷尉,在督宰哪裡都掛上了號,也因此,老爺子那邊也就加快了往張鐵這邊靠攏的步伐。

對一個大家庭來說,這樣的事情,完全就是天經地義無可厚非的,一個家族,無論是窮是富,有一個原則是永遠不變的,那就是家和萬事興。越有凝聚力的家族和家庭,也就會有越大的成就和未來。不光是華族如此,在威夷次大陸和西方大陸的很多地方的很多豪門望族之中,其實也都有各種各樣保持家族凝聚力和抱團影響力的傳統和家規存在。在有些變態的龐大家族之中,那些家族為了不讓家族的財產被子孫不斷的分割外流,甚至有時候會讓家族子孫在家族內部通婚。

這次的星河造船廠更名為金烏船廠,整個張家,最高興的人不是老爺子,不是張鐵的那幾個大伯堂兄,也不是張鐵和他老哥,而是張鐵他老爸張平。

對張鐵他老爸來說,哪怕張鐵成為家族長老,也沒有這次讓他這麼揚眉吐氣。

那張家上代人之間的糾葛,和張鐵老爸以前與這個家庭的恩怨是非,這些東西,在張鐵老爸的心中已經糾結了幾十年,這一次,讓張鐵和張陽用這樣的方式來了個了斷,徹底卸下了張平心中的那個包袱和疙瘩,張平沒有做到的事情,他的兩個兒子為他做到了。

心中的包袱和疙瘩一旦卸下,張鐵他老爸,整個人一輕松,居然還在10月底的時候,莫名其妙的點燃了脊椎上的第八個明點,以將近60歲的年齡,成為了六級戰士,可謂老樹發新芽,讓張家為此還熱鬧了幾天。

張家老爺子那邊的人在忙著往這邊靠過來,而張陽,卻忙著另外一件事。

這次回到金光城,張鐵就感覺,張家已經到了真要要獨立建城的時候了……

說是一山不容二虎的話有一些誇張,但現在這金光城中,在自己的光芒下,穆元長老的存在感都減弱了不少,這種事情,短時間似乎還看不出問題,但時間一長,穆元長老一脈和自己這一脈,在這金光城中,一定會有摩擦和矛盾,也一定會弄出事情,與其等到將來弄得不可收拾,不如現在自己主動退一步,既是對穆元長老一脈的尊重,又可以海闊天空,為金烏商團和自己這一脈留下更大的發展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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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買地

    11月27日,大雪,金光城西南面400多公里外的荒原之中……

    這裡,在地界上已經離開了陽河郡,但又與陽河郡相臨,是幽州地界上的一塊荒蕪之地,離幽州城的距離也比陽河郡要稍微近一點。

    張鐵和張陽還有張家的一干人等此刻就在那天空之中一艘怒風級飛艇的指揮艙中,打量著腳下的這片土地。

    比起陽河郡來,飛艇下面的這片土地那山巒起伏,人煙罕跡,在幽州這樣的下州,這樣的土地到處都是。

    因為下雪的緣故,飛艇下面的那些山林之中倒也別有一番景致,大片的松林中形成霧凇的景觀,地上的一些河流與溪流還凍結了起來,張承澤張承雷幾個小傢伙趴在指揮艙中的光學成像裝置面前,調整著那成像裝置的焦距與顯示區域,一個個興奮得大叫。

    張鐵,張陽還有張平三個人則站在指揮艙中的另外一邊,直接透過飛艇的下視舷窗,看著下面的土地。

    “老爸,你看這裡怎麼樣?”張陽問張平。

    這段時間,似乎是進階六級與心情開朗的緣故,張鐵覺得自己老爸眼角的皺紋都平了很多,整個人臉色紅潤,看起來非常的有光澤。

    “我就是跟著你們兩兄弟來看看,具體的,你們兩兄弟自己拿主意,我沒意見!”張平樂呵呵的說道。

    “爸爸,下面有鹿群……”

    張陽還沒開口,那邊的幾個小傢伙從成像裝置中看到下面在一片原野上奔馳的鹿群。一個個拍著手大叫起來,

    “跟著鹿群飛一陣。讓小傢伙們玩高興一點!”張鐵開了口,直接吩咐飛艇的艇長。讓飛艇跟著鹿群走。

    “承雷幾個小傢伙才跟你跟著幾天,一個個也就越來越野了,別人家裡做爸爸的都很嚴厲,我們家反過來,幾個兒子都被你慣壞了!”聽到張鐵說話,坐在那邊正和張鐵幾個大嫂聊天的琳達開了口,數落起張鐵的罪狀來,家裡的幾個女人都笑了起來。

    這天氣一冷,張家的女人們一個個身上穿的衣服也厚重起來。那紫貂,銀狐之類的衣服圍脖一穿在幾個女人的身上,再加上幾個女人身上手上戴著的幾件昂貴精巧的符文或者煉金首飾,幾個女人圍在一起,越發的有貴婦的氣質了。

    “反正這飛艇都要在天上轉悠,在哪裡轉悠都一樣,讓小傢伙們高興一點也好!”張鐵笑笑解釋道,說完這話,張鐵轉過頭問張陽。“這下面的地價如何?”

    雖然已經是一州的廷尉,但對這商業上的事情,張鐵知道的卻並不多。錢的事情他已經很少關心了,這似乎是“哥拉斯後遺癥”。說到錢,張鐵腦子裡出現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去搶劫三眼會家族,因為那是來錢最快也是最多的。

    “幽州是下州。這下面的土地都是遠離城市200公里以外沒有開發的荒地,下面的山區占了三分之二。平原只占三分之一,山地多平地少。按等級,只能算做丙級二等的土地,這類土地,在幽州城司農府的掛牌價是每平方公里430金幣,量大的話還有優惠!”張陽熟練的說道。

    “這麼便宜?”張鐵楞了楞回答道。

    “這已經不算便宜了,在更北面一點的荒州,那些地都是無主之地,按照太夏的法律,只要你去建城,一座城周圍五平方公里的土地都白送給你,算做城池附帶的權屬之地。如果在那些荒州之中發現礦藏,太夏這邊的豪門霸占礦藏的方法就是在那礦藏附近修建一座城池,那礦藏的所有權也就屬於鑄城之人,除了規定的稅收之外,朝廷基本上不會干涉,也沒有任何其他的費用。所以在這太夏,在荒州拓荒是一門大生意。”張陽進一步解釋道。說這話的時候,張陽的眼中閃動著一絲光彩,似乎對在太夏拓荒非常有興趣。

    張鐵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樣,太夏的荒州基本上是處於無為而治的半無政府狀態,但無政府狀態並不等於沒有人,有人的話就有矛盾,有了矛盾,比如說不同的拓荒家族牽扯到荒州之中礦藏所有權的歸屬糾紛,就要打官司,荒州打不了官司,以太夏司法轄屬的就近管理原則,那幽州北面的遼州的官司,真要打的話,還是要打到他幽州廷尉寺下面的大理寺,由大理寺裁決審判,也就是要由他來管這攤子事情。他這幽州廷尉,實際上,在遼州正式建制之前,還算半個遼州的廷尉。

    不過荒州有荒州的生存法則,一般情況下,那荒州之中的矛盾,也很少會鬧到外面解決的。在荒州之中,是賞金邢捕和太夏的豪門望族展示肌肉的地方。

    “我看就這裡吧,過幾天找人來看看,確定了一下地界,就先在下面買個十多二十萬平方公里的土地吧?”張鐵很自然的說道,就像是說買十多二十斤白菜一樣。

    張鐵說完,發現指揮艙中瞬間安靜了下來,張平和張陽都看著他,琳達她們幾個也一下子停止了交談,轉過頭來看著他。

    “怎麼了?”張鐵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臉,老爸看他的目光是瞪著,張陽看他的目光則是還有些不好意思。

    “咳……咳……”張陽先咳嗽了兩聲,“這些年金烏商團的發展得很快,但是金烏商團積累下來的流動資金也只有6000多萬金幣,這點錢一下子做這樣大的投資,有一點吃力,可能要去銀行貸款,貸款數額過大的話,金烏商團的財務壓力也會大一些。”

    “這樣啊!”張鐵的手摸到了下巴上,他差點都忘了要一下子乍然買下這些土地,對現在的金烏商團和家裡來說壓力實在太大了一點。

    “我考慮了一下,我覺得我們先買個兩三萬平方公里的土地就行了,先建一座小城,城市面積也不需要太大,就按照太夏丁級城市的大小建一座就好,當然,那城市可以建得更好一點,有點自己得特色,等將來承澤承雷他們長大,如果需要的話可以再往外拓展也不遲!”

    張鐵摩挲著自己的下巴,這個時候,他腦袋裡想的是他在冰雪荒原上的那幾個女人和他們肚子裡的孩子,這件事,多少有些心虛,張鐵一直都沒跟老媽和琳達她們講,張鐵想的是,要是等將來張承雷他們長大,知道自己留了一個數千萬平方公里面積的冰雪荒原給他們同父異母的一堆兄弟,而他們自己卻擠在一個小地方,不知道會不會覺得自己偏心?

    張陽說得有理,不過想想將來,張鐵還是覺得這買地的事,步伐可以稍微大一點,反正不就是幾個錢嗎,除了他存在金鵬銀行中的那些,他從三眼會家族掠奪來的那些還放在黑鐵之堡裡面,那些錢,再買幾個陽河郡大的地盤都綽綽有餘,何必在這個時候省呢。

    “老哥你說建城的事我同意,咱們家第一次建城,考慮到金烏商團和幽州現在的情況,那城市的確不需要多大,以丁級城市的要求,那城市的面積在一百平方公里以內也差不多了,但是這地,卻沒有必要等到以後再買!”張鐵斟酌了一下,“因為誰都說不準以後的事情,真要到十幾二十年後,這幽州又可能是另外一個樣子了,還有沒有這麼好的機會實在不好說,咱們可以先把土地買下來,將來想要再建城的話也方便,這裡的地山多,出產也多,而且還沒有徹底勘探過,還靠著陽河郡,離幽州城也不算遠,就把這地作為咱們家的祖產留下來,將來即使遇到什麼變故,那金烏商團的生意做不下去,只要這塊地在,承澤承雷他們也可以富貴無憂!”

    張鐵說的那“變故”兩個字讓張陽心中動了一下,作為兄弟,他知道張鐵有些話並沒有在這個時候說出來,那變故的意思,也有一層是張鐵怕自己遇到什麼不測之險,畢竟聖戰才開始幾年,作為騎士,將來要上戰場也在情理之中,這個家裡,可以搬得動的財富都有失去的可能,唯獨這片土地,只要太夏不倒,華族不倒,就任何人都無法拿走。

    “你說得也有理,可是……”

    “前些年我在威夷次大陸和人參加賭局,賺了兩億多的金幣,那些錢都存在金鵬銀行之內,我可以讓金鵬銀行先劃撥一億金幣到金烏商團的賬戶上,老哥你就用這一億金幣,看著把地買下來就是了!”張鐵說道。

    指揮艙中的所有人都被張鐵的話嚇了一跳。

    “你說你賺了多少?”張鐵他老爸差點跳起來,一臉難以置信的問道。

    “兩億多金幣!”張鐵坦然的說道。

    琳達和張鐵的大搜幾人也都一個個震驚的看著張鐵。

    無論在哪裡,當這金幣的後面跟著的數字是億的時候,那都是一個非常恐怖的數字。張鐵現在每年的秩俸在整個太夏都屬於頂尖那個階層的收入,而哪怕以張鐵現在每年一千石的秩俸,要賺夠1億金幣,也將近需要四十多年,可以想像這一億金幣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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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飛機兄弟會的重逢

這幾年,因為聖戰,太夏的物價,特別是糧食價格上漲了一些,但也上漲不多,在金光城,那一個饅頭的價格也就是2個銅幣多5毫(太夏幣制,銅幣後面,還有用鐵鑄的毫,一個銅幣可以兌換10毫),一公斤上好的牛肉也差不多要個銀幣又20銅幣左右,一套陽河郡城市之中的一百平米左右的房子也就兩百金幣左右,對普通人來說,一年如果有四五十個金幣以上的收入,一個普通的四口之家照樣可以過得很滋潤了。<

張鐵一家人基本都是普通人出身,張鐵的兩個大嫂的家庭要好一點,但同樣也知這柴米油鹽之事,也因此,張鐵這個時候一開口,說出他曾經贏了兩億多金幣的事情,一下子就把所有人都鎮住了。

張鐵的老爸腦筋轉了轉,還是想不出這兩億多金幣到底有多少錢,張陽反而稍微有一點印像,他記得張鐵好像曾經在遙感水晶之中和他提到過一下,他在埃溫達拉群島設局大發了一筆,但張陽也沒想到張鐵所為的大發,是以上億金幣為單位的。

一家人被張鐵一句話弄得不zhidao該說什麼,正在這時,張鐵的老媽興高采烈的推開指揮艙中的門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兩個侍女,那侍女推著餐車,餐車一推進來,整個指揮艙中都是香味。

“啊,快來快來,剛剛煮好的八寶粥,冬天吃了最滋補身體!”張鐵的老媽眉開眼笑的說道。

對張鐵的老媽來說,這一家人在一起的時候,她到廚房之中去做點什麼東西讓大家吃。簡直成了她的一種享受,而且任何人都不能剝奪。

這飛艇是由怒風級飛艇改裝的私人豪華飛艇。這飛艇的廚房餐廳配置的東西也非常完備,也因此。這段時間,只藥侍一家人坐飛艇chuqu那飛艇的廚房中,張鐵的老媽就成了發號施令的人。

看到老媽把粥弄來了,大家也就過去吃粥,把剛剛的話題放到了一邊,在張家,誰要敢在這個時候不給張鐵老媽面子,那絕對是罪大惡極。就連張家的幾個小子這個時候都學會了拍馬屁。在奶奶做好東西的時候一窩蜂的沖上來猛吃一通,誰吃得越多,奶奶越喜歡誰。

“你們剛才在聊什麼呢,怎麼我進來一個個都大氣不出的?”

張鐵的老媽一邊笑瞇瞇的看著幾個孫子在在哪裡吃八寶粥,一邊問道。

張鐵和張陽看了看,張陽也就把張鐵剛剛說來的話告訴了老媽一下。

“當……”的一聲,張鐵老媽聽到那個兩億多金幣的數字,手一松,拿著的勺子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

張鐵的老媽也被張鐵說出的這個數字給嚇到了……

“奶奶。奶奶,你的勺掉了,我給你換一把!”張詩羽機靈的把奶奶掉下的勺子撿起,跑去餐車哪裡重新換了一把干凈的過來。

“果果。你在威夷次大陸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吧?”

張鐵老媽的一句話就差點讓張鐵被粥給嗆到了……

“老媽,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是那樣的人嗎。我和你說這錢是從賭局中贏來的,每一個金幣都來得光明正大。金鵬銀行哪裡有記錄,堂中的幾個長老也zhidao。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張鐵緩了緩勁兒,對老媽說道。

“那怎麼會有這麼多?”張鐵的老媽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你兒子是騎士,這騎士世界中的一些東西老媽你是不懂的,有的騎士寫一篇文章都能賺上億金幣的錢,你兒子下注和別人賭一把賺了點錢,一點都不奇怪!”

“寫一篇文章就能賺上億金幣,你哄你老媽呢?”卻是張鐵的老爸以為張鐵在吹牛,開了口。

想到自己在光明之山看到的那篇《太夏七大宗門騎士實力比較辨析,張鐵嘆了一口氣,“我騙你們我就是小狗,一篇文章,在騎士的圈子裡流傳,只有騎士能看到,一個騎士看一遍收費一萬金幣,一萬多個人看過,你們算算那是不是一篇文章就賺了一億金幣,用一字千金來說,可一點都不誇張!”

聽張鐵這麼說,張鐵的老媽老爸才信了。

不過想到張鐵一下就要在這幽州買一二十萬平方公裡的土地,這對張家一家人的沖擊還是有點大,不過雖然有些沖擊,但對張家的人來說,更多的,卻是一種莫名的興奮感,就連琳達幾人的臉色,也興奮得有點發紅。

普通的人家一下子買一下一個占地幾百畝的超級莊園和豪宅是什麼感覺,張家的人此刻也就是什麼感覺。

“那怎麼要選這山多的地買,買全是平原的地難道不是更好嗎?”張鐵的老媽開口問道。

張陽開了口,“老媽,這下面的地我已經讓人考察過了,這裡不僅是山多,而且水資源也不少,這下面山多水多,出產的水果和各種藥材也非常的多,就在我們下面的這片土地和山林之中,出產的各種水果山果有七十多種,藥材更是多達一千多種,我和張鐵商量過,如果在這裡建城,那麼,城建好後,金烏商團就可以就地取材,快速擴大商團的全效藥劑的生產規模,無論生產多少,都不用擔心沒有原料供應。”

“我的意思,其實在建城的時候在選址上就可以考慮選在有山的地方,專門做金烏商團的生產基地,不需要把整座城市完全建在平原地區,一百平方公裡以內的丁級城市不算大,那城市可以一半在平原上,一半在山上,城市建好之後,咱們家就在城市風景最好最養人的地方建房子住下來,那樣的日子豈不美哉?”張鐵補充了一句,“等將來張承澤他們長大了,誰有本事咱們也給他們一塊地,讓他們自己去建城!”

張鐵描繪的張家的美好藍圖讓張家的幾個女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你說的倒好,可這什麼都合適的地方哪能是你說找就能找到的?”張鐵的老媽心裡高興,但嘴上還是要給張鐵潑潑冷水。

“哇,小鹿去洗澡了,小鹿去洗澡了,還有猴子,猴子也在洗澡……”大人們在這邊談著話聊著天,那邊的幾個小子吃完自己手上的八寶粥之後,就又圍到了飛艇的成像裝置面前,張承霆大叫了起來,隨後也引得其他幾個小家伙在尖叫。

“大冬天的,鹿和猴子怎麼可能會去洗澡?”張陽笑著說道。

“爸爸,是真的,不信你們過來看嗎?”張承澤對著這邊說道。

張家的一家人都有些好奇,就圍了過去,往成像裝置中看xiaqu……

那飛艇下面,是一片高聳的山峰,那山峰極有氣勢,而在那山峰下面,卻有一片幽深的山谷,此刻,那山峰上白雪皚皚,而山峰下面,那山谷之中,卻仍舊一片花紅柳綠,蔚為奇景,山頂山谷,居然四季同在,讓人驚嘆。

山谷之中翻滾著一層霧氣,霧氣之中有著大片大片的溫泉,此刻,就在那山谷之中,就聚集著不少的猴子,那些猴子,真的就泡在溫泉裡,舒服的享受著,不少猴子的手上,還抓著從山谷之中采摘的野果,一邊泡一邊吃,一個個就像度假的老爺一樣,那從遠處跑來的鹿群也跑到了一個溫泉處,二十多只梅花鹿也一個個的跑到了溫泉之中,泡起了澡。

這片山脈和山谷連綿十多裡,在地上占據著四五十平方公裡的面積,非常的俊秀而又雄奇,而在這些山谷和山峰的四面面,居然是一片平原,水草豐茂。只有從高空直直望xiaqu才發現這山和山谷的地形,居然有點像是船型的金元寶——也就是張家老爺子的大夫人大壽時發給張家小輩的,寓意吉祥的那種元寶。

“這裡是哪裡?”張陽問道。

那飛艇的艇長,連忙拿來了一張地圖,指著地圖上的一個還沒有完成精確測繪的淡灰色的區域,“我們的飛艇現在在這裡,這個區域還未開發,平時來的人少一些,所以地圖繪制得還不夠精確!”

飛艇艇長手指著的地方,離金光城已經超過了500公裡,最近的鐵路和公路網絡都在00公裡外的地方。這種地方,的確很少會有人來,就算有人來過,估計坐著飛艇來的人也不多。

“這就是天意啊!”張鐵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用手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圈,把周圍二十多萬平方公裡的淺灰色區域都圈了起來,重重的點了一點,“就這裡吧!”

幾個小時後,已經盡興的張鐵一家人在天黑之前,重新乘坐著飛艇飛回了金光城的家中,那飛艇,直接就在張家後的飛艇起降場落了下來。

“我明天就讓人到幽州城區先備案!”

“嗯,好的,我隨後讓金鵬銀行把……”張鐵說到這裡,突然愣住了,因為就在前面的小路上,他看到了幾個人,那幾個人也看著張鐵,一個個面色激動,眼睛甚至泛出了淚花。

在那幾個人旁邊的,正是他派往幽州的魯諾。

這個時候,張鐵甚至還沒想明白魯諾怎麼這麼快就回來,那幾個家伙已經張牙舞爪的沖了過來。

“大頭……”

那個猥瑣的死胖子大叫了一聲……

這個外號,是如此的陌生而又熟悉,聽到張鐵的耳中,恍如隔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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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變化和近況

剛剛兩個多月的時間,魯諾帶著幾個人,還沒有到達歸州,甚至還沒有完全走出東北督護府的地界,在幾個人在惠州的州府惠州城就遇到了巴厘一行人。

惠州的州府惠州城是太夏東北督護府內最大的航空樞紐港,魯諾幾個人坐了差不多一個月的飛艇,飛到惠州城,正要在惠州城轉乘到歸州的飛艇,好巧不巧,就在那飛艇基地的候機大廳之中,遇到了巴厘一行人。

按魯諾的說法,當時巴厘一行人正在那大廳之中大聲的談論著幽州的懷遠堂,其中一個人嘴巴裡還一下子冒出了金烏商團和張陽的名字,路過魯諾一留心,雙方一交談,一下子就在惠州城上演了一出“有緣千里來相會”的戲碼,實在是巧得不能再巧。

按照張鐵的想法,魯諾這一次去歸州,就算一切順利,去了就能找到巴厘等人,這一來一回總共三十萬公里的路途,怎麼也要三四個月的時間才會回來,哪裡想到,魯諾去了兩個月就和巴厘這些傢伙一起回來了。

而根據巴厘等人的說法,是他們在歸州的時候偶爾聽說了全效藥劑的名字,這一打聽,就知道金烏商團已經在幽州小有名氣,而且懷遠堂已經在幽州的陽河郡中紮下根來,巴厘,道格,沙文,西斯塔,萊特,巴格達幾個人一商量,乾脆就一起來到幽州,要來找張鐵,至少也想要打聽一下張鐵的下落。

自張鐵當初把幾個人送出黑炎城失蹤的這些年中。張鐵的名字就經常掛在飛機兄弟會的一干人的口中,讓飛機兄弟會的一干人難以忘懷,幾個人剛剛來到太夏的時候。也和張陽聯繫過,而過了一段時間,因為各種變動,巴厘他們就連張陽都聯繫不上了,自然也不知道張鐵的消息。

事實上,一直在遇到魯諾之前,巴厘這些傢伙甚至不知道張鐵是否還活著。這次他們聽到張陽和金烏商團的消息就之所以急急忙忙趕來幽州,也就是想從張鐵家人的嘴裡打聽一下張鐵的消息。

無論事實如何變遷。當初在黑炎城以兄弟相稱的這一堆少年的心中,那過去經歷的一切,早已經成為他們生命中最深刻的烙印,再也難以抹去。

如果沒有張鐵。他們甚至都不知道和不敢想像自己和家人現在的生活是什麼樣,是否早已經流落到了別的大陸,還是已經成為那威夷次大陸中那無數屍骨殘骸之中的一員。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張鐵不僅是他們的兄弟,更是他們每家人的救命恩人,不說是他們,就連他們家裡的父母,也都時常在他們的耳邊念叨著張鐵的名字。

這次一見面,一向感情比較豐富的沙文的眼睛第一個紅了。然後包括張鐵在內,所有人的眼睛都紅了,大家叫著對方的名字和綽號。然後狠狠的擁抱,狠狠的拍打著對方的肩膀,竟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

除了張鐵之外,這些年沒有見面,巴厘等人的外貌身形變化都非常大。那所有人,再也不是當初懵懂天真的少年。而已經變成了一個個身材高大雄壯,再過幾年就達到而立之年的青年了。

巴格達的身體更加的雄壯了。還留起了濃濃的絡腮胡……

巴厘這個死胖子的肚子簡直就像懷了雙胞胎的孕婦,比以前更大了……

沙文的個頭一下子竄了起來,以前在飛機兄弟會中個子不算最高的沙文,這個時候再見,那個頭,居然比巴格達還要高出一指。

道格留起了光頭,左邊的臉上多了一條猙獰的刀疤,只要他不傻笑,閉著嘴的時候,那樣子看起來真有幾分金牌打手的風範,看起來稍顯猙獰。

萊特變得老成持重了些,戴起了一副金絲眼鏡,看起來有些文化人物的派頭。

西斯塔依舊是一副淫棍的模樣,臉色微微有點蒼白,在他的熊皮大衣的下面,依舊可以看到他穿著一件花花公子風格的襯衫和他那條扎眼的白色西褲,最顯眼的,還是他脖子上掛著的那一條小拇指粗的金項鍊。

在書房之中,張鐵打量著巴厘幾個人,巴厘幾個人也打量著張鐵,巴厘幾個人也看著張鐵,看了半天,還是巴厘這個傢伙嘆了一口氣,揉了揉他的肥臉,“難道華族人都不顯老嗎,就算是這樣,但你也太誇張了一點吧,怎麼我在你身上半點都沒看到時間流逝的痕跡,你這個模樣,還和當初離開黑炎城差不多呢?”

沙文幾個也猛點頭。

天天圍繞著張鐵的人感覺不出張鐵的妖孽,只有那曾經和張鐵非常熟悉,但同時又很多年沒見張鐵的人再次見到張鐵,才感覺到張鐵的恐怖之處——張鐵整個人,差不多還是保留著當初大家最後看到時的樣子,幾乎就沒有什麼變化。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當初被雷擊中的後遺症吧!”這種事情,完全無法解釋,張鐵也只能瞎扯了。

“只要想想你這個傢伙五六十歲的時候還能冒充稚嫩少年去泡未成年的小姑娘,我就太希望當初擊中你的那道雷擊中的是我!”西斯塔也歎了一口氣說道。

“當初在黑炎城是怎麼回事,怎麼你離開飛艇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了?”西斯塔一說完,道格就性急的問道。

這個問題,這些年,也一直縈繞在眾人的心頭,在來路上,魯諾除了告知幾個人張鐵還活著,剛剛回到太夏之外,對張鐵的其他資訊,半點也沒有透露給巴厘幾個人,所以幾個人對張鐵現在的情況,也完全一無所知。

“當初我離開飛艇是想要去把阿比安那個雜種給幹掉!但後來發生了一些意外,我自己倒差點被阿比安給幹掉了,這中間的過程,實在是一言難盡,我一直用了幾年的時間,才徹底從這件事中解脫出來,重獲自由,後來聖戰爆發,我回到懷遠郡,知道你們已經安全的到達了太夏,我也就放心了,隨後為了懷遠堂也就留在了威夷次大陸,和魔族那些狗娘養的打了幾年!”張鐵一邊說著話,一邊走到書房中的酒櫃中,隨手拿了一瓶烈酒和幾個杯子,再走了回來,打開酒瓶,給每個人倒了一杯。

“你現在……難道已經十級了,這麼快?”從一看到張鐵開始,那巴格達就一直在盯著張鐵看,張鐵身上的氣息讓巴格達有些看不透,所以巴格達“大著膽子”的猜上了一猜。

在巴格達看來,這幾年的時間,以張鐵當初所表現出來的修煉速度,張鐵突破九級的機會還是“蠻大”的。

這也不怪巴格達會猜錯,因為哪怕在懷遠堂之中,能在二十多歲就突破九級的人,都已經算得上是精英了,巴格達哪裡又會想得到這些年張鐵經歷了什麼。

相比起張鐵的妖孽來,這些年中,巴格達雖然努力,其等級也在步步高升之中,但一直到這個時候,巴格達也才剛剛六級多一點,脊椎上的明點剛剛點燃了10個,距離成為七級戰士,脊椎上還有三個明點要點燃。

張鐵只是看了巴格達一眼,巴格達現在的一切資訊就已經了然於心,在那一眼中,巴格達手掌虎口上留下的那些細微的特徵,就已經能讓張鐵判斷出巴格達現在在修煉著一門普通至極的刀法類的戰技——《十步連環刀》——剛剛有點小成。除了這個之外,因為當初巴格達還修煉了《鐵血神拳》的緣故,雖然巴格達沒有練成鐵血神拳,但鐵血神拳修煉的幾個基本功,特別是臥虎樁,巴格達還是下了一點功夫苦練過,那臥虎樁除了可以增加人體的力量之外,還可以鍛煉人的抗擊打能力,有那臥虎樁的底子,從巴格達背部和脖子皮膚上的一些特徵,和身上隱隱約約透露出來的一絲特殊的藥水味,張鐵還知道巴格達還修煉了一門華族抗擊打的外門功夫——《鐵背功》。

在強大的騎士意識之下,巴格達的一切對張鐵來說差不多完全就是透明的。

巴格達的經歷一切都按部就班,也代表著絕大多數他這個年齡的“優秀青年”所走的路和在這個年紀所能達到的成就——在他不懈的努力和汗水之下,讓他在這個年紀,成為了即將進階七級的六級戰士,也成為了巴厘等人之中最強的一個。

“我的確已經突破九級了!”張鐵笑了笑,不想太嚇唬幾個人,只是有些含糊的說道,“你們現在在歸州過得怎麼樣?”

聽到張鐵承認自己已經突破了九級,巴厘幾個人羨慕的看了張鐵一眼,順其自然的就以為張鐵已經十級。

說到歸州,包括巴厘在內,那飛機兄弟會的幾個人的臉上一下子多出了一些光彩。

“我們現在在歸州混得不錯,剛來太夏的時候,大家用了幾年的時間適應環境,現在在歸州的安平郡中,我們神恩兄弟會已經開了三個連鎖豪華大酒店和五個餐廳,生意不錯!當初你給我們的那二十萬金幣的資金,現在咱們神恩兄弟會已經滾動賺到了將近六十多萬金幣的資產,那三個大酒店和五個餐廳,有一半都是你的股份!”道格興奮的說道,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張鐵的肩膀上,熱情的邀請張鐵,“大頭,你要在這幽州混不下去的話,來歸州和我們一起幹吧!只要咱們兄弟在一起,一定能在歸州闖出一番名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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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根基

這個世界上,能成為傳奇的人物畢竟是極少數的一部分,大部分人的生活,依然非常的普通,真正大起大落的,畢竟是少數人,每個人命運的軌跡,都有著強大的慣性,這種慣性,在相隔數年之後,再一次的在張鐵身邊的這幾個朋友身上顯現了出來。

巴利他們,既沒完全喪失他們當初在黑炎城的“雄心壯志”徹底甘於平淡,也沒有做出什麼逆天的壯舉雄霸一方,他們,也和其他許許多多夫人普通人一樣,在努力的攀爬著,在他們可以看到,可以摸到的那條路上努力的攀爬著。

一干初到異鄉的年輕人,在自己的支持下,也在他們的團結努力之下,用了幾年的時間,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扎下了腳跟,而且還成功的把最初的資本由20萬金幣累積到了60萬金幣,這非常的不容易,在這個年齡的絕大多數的年輕人中,這樣的成績,完全可以稱得上優秀,但這樣的優秀,看到張鐵眼裡,相對於張鐵經歷的的那些事情,卻已經平淡如水。

張鐵在反思。

道格的熱情和自己面對那份熱情的平淡讓他一下子醒悟了過來——巴利還是那個巴利,道格也還是那個道格,這些人都沒有變,變的,是自己,是自己變了,所以,面對這些能讓巴利他們燃燒起熱情的事情和事業,自己卻已經無法再保持同樣的熱情。

這些年,在經歷了這許許多多的事情之後,在親自覆滅了威夷次大陸和建立了神聖冰島王國之後。說實話,巴利他們所做的一切。在張鐵這裡,已經完全不是一個層次上的東西。幾個酒店的經營生意,總規模幾十萬金幣,簡直連小打小鬧都算不上。

或許那強大的慣性,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命運如果不是,自己此刻會怎麼樣,張鐵在心裡自問,然後一種莫名的感慨就從心中升了起來。

與曾經的朋友之間產生的這巨大的差距。並沒有讓張鐵產生什麼狗屁的優越感,而是讓他更加的珍稀自己面前的這份友誼。

巴利,道格,西斯塔所有人都目光炯炯的看著張鐵,等待著張鐵的回答。

張鐵微微沉吟了一下,然後長長嘆了一口氣,用誠摯的眼光看著眾人,“我現在恐怕無法離開幽州,這些年。我經歷了很多事情,現在身上承擔的責任越來越多,很多時候,沒有辦法像以前那麼任性的生活了!”

“我知道。是你家裡的原因嗎,真沒想到,你這個家伙一下子居然有了三個兒子。算是我們幾個之中最厲害的一個了!”巴格達豪放的說著。

“不光是這樣原因!”張鐵笑了笑。

“難道你現在還要聽懷遠堂的命令?”沙文問道。

“也不完全是,但我現在和懷遠堂的關系。真的不是想分開就能分開得了的!”

“那是什麼原因?”萊特開了口。

“我說了,希望你們不要太吃驚!”張鐵正色的看著巴利他們。

“好的。你說吧!”幾個家伙難得的正經了一下。

“我在威夷次大陸的時候已經晉升騎士,現在在幽州的職務是幽州廷尉,你們在太夏這麼久,應該明白那一州的廷尉是什麼職位吧?”張鐵嚴肅無比的說道。

巴利等人互相看了一眼,房間裡的氣氛一下子詭異了起來。

在沉默了幾秒鐘之後。

“哈哈哈哈哈……”一堆家伙突然爆笑起來,一個個笑得前俯後仰。

道格那個家伙一笑起來,連口水都笑得噴了出來,幾個家伙樂不可支,一邊笑一邊拍著自己得肚子和大腿。

張鐵也沒想到他老老實實的說了一句真話,會讓這幾個家伙有這樣的反應。

媽的,難道老子不像騎士嗎,老子成為騎士也是千錘百煉啊,你們這些家伙笑什麼?張鐵心裡暗罵,額角上都有了一條條的黑線。

“大頭,你這個家伙還挺幽默的!”西斯塔哈哈大笑著,再次重重拍了一下張鐵的肩膀,擠眉弄眼的說道,“要你是騎士的話,那你現在豈已經是懷遠堂的家族長老了,騎士啊,在威夷次大陸,那可是可以統領一個軍團的人物啊,當初的安達曼聯盟,可連一個騎士都找不出來啊!”說完這話,那淫蕩的表情又出現在了西斯塔的臉上,這個家伙放低了聲音,“其實這一招以前我以用過,都是用來哄女人上床的,但後來發現這一招不好用,我遇到的那些女人,幾乎沒有一個相信的,有一次遇到了一個相信的,我還正高興呢,誰知道上完床第二天我醒來我的錢包和那個女人就一起消失了,所以自那以後,這種笑話我也就不用了!”

“我現在的確是懷遠堂的家族長老,這些年留在威夷次大陸,也是以軍團長的身份在率領著颶風軍團堅守在懷遠郡!”張鐵無奈的說道。

“哈哈哈哈……”幾個家伙笑得更誇張了。

“這才是我們認識的大頭,腦袋裡的幽默細胞還是和以前一樣,那個,那個,非常特別……”巴利笑得整個肚子都在像波浪一樣得顫動著。

“嗯,有這樣的想法也是好的,至少能有一個目標!”沙文含蓄的說道。

“就像我以前總幻想著自己是黑炎城四大家族的公子少爺,每天在家裡都有吃不完的土豆燒牛肉一樣!”道格認真的點了點頭。

“這騎士,也是我今生要奮鬥的目標啊!”在說這話的時候,巴格達又在鼓著他的肌肉。

“藥侍你是騎士,咱們兄弟會在這太夏,也算是有了一座靠山了,以後的生意還可以做得……”萊特剛剛說到這裡,一下子就停住了。因為就在瞬間,對房間裡的幾個人來說。張鐵一下子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一股強大陌生到極點的氣息從張鐵升起。那強大的騎士威壓,瞬間,就把房間裡所有人身上的每個細胞都凍結住了

這個時候,包括這些人最強的巴格達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和身體完全在那股巨大的威壓之下被強制剝離開來,他們的意識和身體似乎都被囚禁在了一個堅固的讓人感到絕望的囚籠之中,如果張鐵願意,似乎,只要一個眼神。就能讓他們的腦袋爆裂開來,甚至什麼都不用做,只要保持在這種狀態之中,他們就要無法控制自己的呼吸窒息而死。

短短的幾秒鐘,張鐵一放既收,在那股氣息消失在他身上的時候,他似乎又變回了以前的樣子,房間裡的笑聲一下子戛然而止,哪怕是大冷天。巴利等人還是一下次出了一身的冷汗,連貼身穿著的衣服都有些濕透的感覺,膩膩的貼在了他們的身上。

這個時候,他們看著張鐵。目光已經變了,就像大白天見鬼一樣,一個個的嘴巴裡都塞得下一個鵝蛋。

“真……真的……是騎……騎……騎……騎士!”道格的舌頭也像打起結來一樣。連說話都不利索了,“我剛才還……拍……拍……拍了一個騎士的肩膀沒有死?”

“咱們神恩胸di會。居然,有騎……騎……騎士了!”死胖子巴利也染上了道格的舌頭打結癥。他看著張鐵的眼神,讓張鐵都感覺一陣惡寒,渾身一下子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懷遠堂剛剛在幽州刺史的爭奪之中奪得了幽州刺史的職位,現在的幽州刺史,是懷遠堂的家主張太玄,我被任命為幽州廷尉,你們來了太夏這麼久,一定也zhidao廷尉是干什麼的!”張鐵安靜的看著幾個人,“現在正值亂世,這太夏,或許已經是人族的最後一塊凈土,我看得出來,你們現在的生活過得都bucuo每個人都很有奔頭,能看到你們過得高興,我也高興,因為這正是我當初所希望的,也是我成立神恩胸di會的最初的目的。我不想打亂你們的生活,更不想要逼你們做出什麼違背你們意願的選擇和決定,你們如果願意的話,可以來幽州幫我,騎士的世界充滿了機會,但也很危險,我剛來太夏,也沒什麼根基,我無法保證可以一定給你們什麼,這個決定在未來還有可能讓你們卷入到巨大的危機之中甚至送命,所以,你們好好想想,商量一下,不用急著答復我,你們如果來,我會歡迎,你們如果還想過現在的生活,我也會為你們高興!”

“我們……我們來這幽州,能……能干什麼呢?”zhidao張鐵現在的真實的身份,又聽到張鐵的邀請,幾個人互相看了看,巴利開了口,但語氣卻一下子變得猶豫和不自信起來。

飛機兄弟會的幾個人都知道在一個騎士和一州廷尉面前,他們幾個人加起來能有幾斤幾兩。如果他們此刻已經執掌一城,那或許還能讓一州的廷尉正眼看他們一下,但現在,他們的那點成績,對張鐵這個層次和身份的人來說,完全就是小孩子在沙灘上玩游戲堆的城堡一樣。

“你們現在最拿手的是什麼?”張鐵反問。

“剛來幽州的額時候,我們就仔細的分析過我們的優勢,咱們也就是中學畢業,要技術沒技術,要武力沒武力,要關系沒關系,唯一可以依仗的,也就是你給我們的那點金幣資本和我們這幾個人還算靈活的頭腦與那麼一點點放得下身段的小勤快,所以,最後選來選取,我們就決定從服務行業殺出一條路來,先選擇投資了一家小旅館和小酒吧,後來慢慢積累經驗,搞到了現在的規模,要說我們最拿手的是什麼,也就是開酒店了!”巴利說道。

“那就來幽州開酒店,做你們最拿手的事情!”張鐵笑了起來,“不過這次不是開三家,而是至少要開三百家,把我們的酒店開遍幽州……”

張鐵說著,巴利幾個人的眼睛都慢慢亮了起來……

“你都是幽州廷尉了,開這麼多酒店對你有什麼用?”只有道格傻傻的問了一句。

“開酒店既然是投資,投資的第一個目的當然是要賺錢的,我當然也想賺錢,這也天經地義,錢也是力量和實力的一種,積蓄力量和實力的最直接的方法其實也就是賺錢和攢錢!”張鐵笑了笑說道,“而酒店分布在幽州各地,未來甚至還可以開遍太夏,接觸的也是各行各業三教九流的人物,每個酒店都是一雙眼睛和一雙耳朵,打聽消息和收集信息也最方便,在很多時候,一條關鍵信息和消息的作用,甚至可以超過一個軍團,這是酒店的第二個作用。第三呢,酒店是一個綜合性的服務行業,衣食住行都接觸得到,涉及面非常廣,這同時又是一個勞動密集型的行業,酒店開得多了,地盤和據點多了,圍在我們身邊的利益相關者就多了,靠我們吃飯得人多了,這影響力也就出來了。把這些方面綜合起來,做好,做大,做強,這就是根基!既然大家都已經決定未來要在太夏混飯吃了,那麼,總要把這根扎下去才行。”

從金鵬銀行的身上,張鐵學到的一件事就是怎麼樣把一件事和一個行業做到極致,這些天,張鐵其實也在考慮怎麼在太夏扎根的問題,除了建城,除了金烏商團,張鐵覺得還可以做一點別的事情,這酒店行業,就是張鐵考慮過的行業之一。而除了酒店行業之外,張鐵還考慮過礦產,建築和機械制造行業,當然,張鐵心裡最想,也是最羨慕的,還是金鵬銀行那樣的銀行,但考慮到在太夏開銀行的要求實在太高,自己和張家的積累也非常有限,這個時候還沒有這樣的能力,張鐵也就作罷了。

想要在太夏開銀行,僅僅那開設可以在一州範圍之內經營的州級銀行所需要的一百億金幣的自有本金,就足以把絕大多數的豪門擋在了銀行的這道大門之外。

張鐵沒想到巴利他們會突然到來,而且還在歸州從零開始把酒店經營搞得有聲有色,張鐵剛好順水推舟,把自己得想法說了出來。

既然已經說出來了,那麼,這件事對張鐵來說就差不多是決定的事情了,就算巴利等人不來,張鐵也會自己找人來做這件事。這點金幣,哪怕先投資幾十個酒店的錢都虧了,張鐵也是虧得起的,正因為有這樣的底氣,張鐵也才對巴利等人說出要開三百家甚至更多酒店的話,這點數量,對於幽州這麼大的一個州來說,其實不是太多,而是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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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21 14:12:22
第十章 紛擾

    巴利等人在金光城呆了四天就走了,在這四天之中,了解到張鐵現在的近況,特別是張鐵馬上要在幽州買地建城的消息之後,巴利等人只是經過短時間的協商,幾個人就決定要來到幽州,在幽州落地生根,重新開始。

    就算要重新開始,這其中也有許多問題要處理和解決。

    第一個要解決的,就是神恩兄弟會內部的問題。

    當初來到太夏的神恩兄弟會的成員,一共有28個人,現在,這些人中,只有巴利等人知道了張鐵的情況,其他的人,對張鐵現在是什麼樣還一無所知,這些年巴利等人在歸州做出的這點成績,也是神恩兄弟會所有人一起努力拼出來的,所以要來幽州發展的決定,也要通知神恩兄弟會的其他人員一聲,讓大家都能自由的做出自己的決定。

    這個時候的神恩兄弟會,除了巴利幾個人還一個個是單身狗之外,其他的好多人,在這兩年的生活安定下來之後,已經一個個結婚生子,在歸州安定了下來,所以,要說服其他人一起和巴利等人來到幽州,其實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張鐵也沒有想要所有人都來幽州,因為他並不打算摧毀別人現在的生活,讓別人再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重新開始,這實在太自私,他也沒有這個權利。

    張鐵告訴巴利,先不要告訴其他人自己此刻完全真實的情況,只要告訴大家自己此刻已經回到太夏,正想做點事情。讓想來的人來,不來的人也不勉強。來的人在幽州重新開始,不來的人守著歸州的那點基業踏踏實實的過日子也好。

    張鐵的話讓巴利等人都點頭。如果是這樣,那事情就容易許多了。不過幾個人也知道,在神恩兄弟會的人做出了這一次選擇之後,以後,大家就要真的走上兩條不同的路了,當初在黑炎城創建的神恩兄弟會,到了這個時候,也要壽終正寢了。

    或許不會有人真的宣布神恩兄弟會解散,但實際上。因為大家以後會完全走上兩條不同的路,那維系著神恩兄弟會的,越來越多的就是大家當初結下的友誼,而再也不是那種休戚相關榮辱與共的利益結合,這樣的神恩兄弟會,也就變成了同鄉聯誼會和俱樂部了。

    任何時候,只有結合捆綁在一起的利益,才是最牢固的根基。

    這一點,無法勉強。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過的生活和不同的生活方式,有的人喜歡爭霸天下,而有的人覺得每天遊山玩水就是人生最大的樂趣,要是勉強把這兩種人擰在一起。誰都感覺彆扭,也會帶來一系列的副作用,最後的可能是。大家或許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張鐵沒想著什麼爭霸天下,在其他次大陸有這種想法還正常。在太夏想這種事那是腦袋被燒壞了。但時至今日,處在他此刻的地位。他要做的事情,要考慮的東西,要面對的問題,還是與普通人不同了,這也就是雙方最大的分歧所在。

    “神恩兄弟會成立的最初的目的就是讓我們在黑炎城認識的這些朋友在聖戰之中活下去,現在看來,這個目的已經達到了,加入兄弟會的成員都活了下來,而且還活得很好,這說明我們當初成立神恩兄弟會的決定是正確的,兄弟會也發揮出了自己應有的作用,對這一點,我很高興,無論以後怎麼樣,我想大家的友誼是不會變的,神恩兄弟會也會繼續留下來,而來到幽州的人,會有一個全新的面貌和全新的開始,我覺得金烏酒店集團會是一個不錯的名字,在十年之後,我希望金烏酒店集團會是幽州最大的酒店集團。”

    張鐵描繪的美好未來讓巴利等人熱血沸騰,也因此,在和張鐵商量確認了一些細節之後,巴利等人就急急忙忙的乘坐張鐵專門派給他們的一艘怒風級飛艇返回歸州了,這樣在路上會節省一點時間,在他們歸州的事情了結了之後,他們又會乘坐著那艘飛艇返回來。到那個時候,就是他們真正在幽州大展拳腳的時候。

    也是在這幾天的時間中,在巴利等人的口中,張鐵知道了那些來到太夏的玫瑰社女生的消息,那些玫瑰社的女生,在來到歸州安平郡之後,其中的絕大部分,此刻已為人婦,早就已經嫁人和結婚生子去了,還有的玫瑰社的女生,隨著父母又輾轉到了歸州的其他地方,早已經無法聯繫。

    那歸州比威夷次大陸要大,還更加的繁華富庶,整個歸州人口過百億,外族之人眾多,有著張鐵當初贈送給她們每年可以從金鵬銀行領取580個金幣年金的理財投資,再加上那些女生本身身材相貌也不算差,在這歸州,就算是一家人在一起,一個個也都應該可以過上小富婆的生活,這一點倒不用太擔心。

    只是這個消息,也徹底的為張鐵當初在黑炎城和玫瑰社女生胡天胡地結下的那一段因緣畫上了句號。

    ……

    12月1日,在漫天的飛雪之中,張鐵站在自己院子後面的那塊寬闊的場地上,看著巴利等人乘坐的飛艇緩緩升空,向著南方飛去。

    巴利等人在飛艇的甲板上一個個躊躇滿志的跟自己揮手告別,貝芙麗和菲奧娜與琳達都來和張鐵一起送別。

    看著飛艇離開,張鐵長長呼出了一口氣。

    “啊,沒想到我們玫瑰社的那些漂亮姑娘們都已經嫁人了,老公你是不是有些捨不得呢,要是那些姑娘都在,那就又有許多的熱鬧和花樣好玩了!”菲奧娜回過頭來,微微撅著嘴看著張鐵。

    “你們知道了?”張鐵微微有些心虛的看了看琳達和貝芙麗的臉色。

    “巴利和我們早就認識了,你向他打聽一點事情,難道我會不知道嗎?”貝芙麗也似笑非笑的看著張鐵。

    “咳……咳……”張鐵微微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兩聲。“這個,我也就是隨便問問。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

    菲奧娜突然嘆了一口氣,“其實。我們都知道你是一個很念舊情的人,老公你現在要是還想去找那些玫瑰社的姐妹,或者想把那些姐妹接到身邊,只要她們願意,我和貝芙麗也是不會反對的,能多幾個人伺候你,我們也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口是心非,絕對的口是心非,一聽菲奧娜的語氣。張鐵就知道這個小婦人心中在轉什麼念頭,女人都是善嫉的,特別是有了孩子結了婚的女人,在家庭之中的領地意識更加的強烈,或許在以前他和玫瑰社的女生們胡天胡地的時候菲奧娜和貝芙麗還沒什麼太特別的感覺,甚至還會加入進來,但這種時候,要是再有女人以那樣的方式闖進他的生活圈,張鐵敢肯定。他的後院,一定會起火,而且是大火。那葡萄架子絕對要倒一大片。

    “放心吧,現在這家裡有你們三個就夠了!”張鐵拍了拍菲奧娜狐裘之下的翹臀。義正詞嚴的說道。

    “是嗎?我感覺好像還不夠哎!”貝芙麗睜著撲閃撲閃的眼睛看著張鐵,“前幾天索妮雅在書房裡打掃衛生的時間好像有點長哦!”

    “哎呀!”張鐵突然大叫了一聲,然後自己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我想起來了,我今天答應了承雷他們。還要教他們去溜冰呢!”

    說完這話,張鐵一溜煙的就跑了。

    菲奧娜。貝芙麗和琳達三個人呆了呆,沒想到張鐵居然也有如此無賴的時候,三個女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由一起笑了起來。

    ……

    在巴利等人離開之後,張鐵的生活,又再次進入到了居家模式之中。

    但就算在這樣的居家模式之中,除了每天陪家人和老哥商量一下買地建城的事情之外,張鐵也始終關注著聖戰與太夏的局勢和各種消息,每天的修煉更是沒有放下來。

    所謂的居安思危,哪怕現在在太夏的幽州感覺不到聖戰戰火的侵擾,但見識過聖戰殘酷的張鐵始終不敢忘記魔族這最大的威脅。張鐵知道,在這聖戰之中,整個人族的地盤上,已經沒有了絕對安定的世外桃源,就算是太夏,也是暗流洶湧……

    在光明之山的公告榜中,《地元界雄獅要塞長期招募鎮守騎士》的通告繼續懸掛在最高處,而與幾年前不同的是,這則通告的下面,對鎮守雄獅要塞的騎士的待遇正越來越高,那最初每月兩根的地元水晶,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提高到了六根……

    這並不是一個好的信號,這個信號釋放出來的唯一的信息,就是人族在地元界雄獅要塞的處境正越來越危急,也只有如此,那鎮守雄獅要塞的人族騎士的待遇才會越來越高。

    金巖次大陸開始出現魔災,太夏少府已經派出騎士前往金巖次大陸調查鎮壓……

    朝桑次大陸幾十座城市之中同時爆發鼠疫,東北督護府已經下令各州海軍攔截朝桑次大陸偷渡到太夏的船隻,嚴控朝桑次大陸的人口和貨物偷渡入境……

    這是在太夏之外,也就是太夏身邊這兩三個月發生的大事,而在內,太夏甘州有邪教通天教於11月底作亂,12中初,甘州通天教之亂被平定,但由太夏廷尉府發到各州廷尉寺協查捉拿通天邪教餘孽的公文還是到了幽州……

    12月中旬,太夏廷尉府通緝榜中排名8369位的一個十三級的重犯潛入幽州,並在三泉郡的野外與追緝他的四個賞金邢捕激戰,到最後,四個賞金邢捕死了兩個,那個重犯也被擊殺。

    就在這紛紛擾擾中,黑鐵曆第九紀元的第一個春節也即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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