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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故事的繼續必然有一個意外
元藍抱著電話機躺在床上,感到前所未有的孤單。
她是悄悄從浙江回北京的,法院通知她明天要出庭,處理她和肖白之間的財產糾紛。肖白讓經紀人傳話,讓她想要什麼儘管拿,她拒絕了,她只想要屬於她的一半。一半的財產不是拿把刀一切兩半就可以,要登記、估價,然後再劃分,這中間需要一些時間。
一些時間可以改變許多的,比如復合。
在浙江的每個晚上她撕心裂肺地想念著肖白,很想聽聽他的聲音,很想知道為什麼要和她離婚。她是在大學裡被導演看中,出演一部偶像劇,然後開始走紅。她有容貌,有學歷,沒鬧過緋聞,多少達官賈追她,她卻為肖白的一個眼神感動,就在事業如日中天時嫁給了她。
肖白的愛開始得突然,結束得也突然。她還沒適應為人妻就已經成了下堂婦。
這種說不出口的委屈,她怎麼咽也嚥不下去。衝動之下,她率先向媒體公佈離婚,尋求媒體的同情。
肖白在一片重責之下,事業幾首停擺。她出了心中的一口怨氣,心卻沒有絲毫快樂。一想到以後,再也和他沒牽扯時,心疼如絞。
班德瑞的音樂在空氣中飄蕩,她拿起了話筒,給左幽打電話。
「你原來在北京呀!」左幽一進門,對著她嚷道,「這是哪裡?」
「狡兔三窟,這是其中一窟。」元藍懶懶地拍拍床,讓左幽上來。
左幽固執地站豐床前,責備地看著她,「現在滿大街都是你的新聞,你滿意了嗎?」
「一般般,這是他應得的。」她故作無所謂地聳聳肩。
「你做得這麼過,看以後誰還敢娶你。」
「什麼娶不娶的,我以後還不嫁呢!男人有什麼好,心口不一。」
「肖白現在所有的廣告、通告都告停,新專輯也擱下不談,你真是把他逼到懸涯邊上了。」
「幽,你講話的語氣怎麼好像向著他似的,你是我朋友哎!」她不悅地冷了臉,心中有點酸,左幽是她唯一可以不設防的圈外好友,卻幫著肖白說話。
「因為是你朋友才這樣說的,做不成夫妻一定就得做仇人嗎?說不定本來能好轉的局面,你這樣子,肖白對你一點留戀都沒有了,何若呢?」
「不是人人都像你那麼好欺,被妹妹搶了愛人,你大氣都不吭,連句怨語都沒有,一個人躲得遠遠的,只會窩窩囊囊地哭。我可不要像你,別人打我一下,我必還擊十下,定要他頭破血流。」元藍心裡不是這樣想的,可是一開口,話就變了味。一抬頭,看到左幽臉青白得懾人,察覺不對,慌忙下床抱住左幽。
「幽,我有口無心,你當是耳邊風,不要當真,好不好?」她撒嬌地在左幽懷前蹭。
左幽推開她,倦容滿面地坐到一邊的沙發上,「別人這樣講也罷了,你也這樣講,我真是………失望。你今天已是掀開這道疤痕的第二個人了,看著我血淋淋的樣,你痛快嗎?」
「對不起,幽!」她抱歉的說。
「不要說對不起。元藍,我那時不是窩囊,我只是自私。我選擇了家人放棄了愛人,那是我唯一能做的。」左幽無力地解釋。
她是無心的還是故意的,左幽都不想計較了。朋友和同事都不是完美的天使,不能要求太高。在這世上,人是無法獨自生活的,有時候總需要一兩個朋友,不能為了一兩句不中聽的話就甩袖離去,遷就些吧!
「我知道,我看著你走過來的。幽,不要難過,你打我幾下!」元藍蹲在她面前,拉過左幽的手放在腮邊。
左幽擠出一絲笑,揉揉額角,替她別好散下的碎發。「我知道你心情也不好,好了,都過去了。說吧,找我來有什麼事?」
「幽,我是不是有事才找你?」元藍蹙著眉,覺得自己才是自私的那個人。快快樂樂的時候,就想不到左幽,一有了麻煩,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左幽。
「這說明我這個朋友還有可利用的份,不是全沾著你的星光。」左幽眨下眼底的疲累,用輕快的口吻說。
「你哪裡會沾我的光,只有我沾你的光。幽,其實你比我優秀許多,在我心中,非常非常的欽佩你。」元藍真誠地說。
左幽淡然一笑,「不要打一下再揉一下。好啦,我沒有生氣,說吧,到底是什麼事!」
「你明早可不可以替我去下法院?」沉默了片刻,元藍吞吞吐吐地說。
「幹嗎?」
「簽下財產分割協議。」
「你不是有律師嗎?」左幽不解地看著她。
「這次我沒有委託律師,是我自己向法院申請離婚的。」
「那繼續呀!」
「可是明天要和肖白見面,我………………不敢見他。」元藍說。
左幽瞪大眼,「我不信,你有勇氣在記者發佈會說肖白怎樣怎樣,卻不敢見他嗎?」
「不要損我好不好?」元藍苦笑地站起身,「我是被他氣急了,才先出手的。結婚的時候,想到白頭到老,誰知道呢………….」
「那是上帝的惡作劇,相見太晚。」
「誰搶在我前面?」元藍突地轉過身。
「男人最難忘的就是初戀,肖白沒有初戀嗎?」左幽摸稜兩可地回答。
「哦,幽,你會去吧!」元藍可憐兮兮地懇求道,「我要是去,肖白說不定會把我吃了。」
左幽白了她一眼,「早知現在,何必當初,下手那麼狠,現在才知後悔。不去,是你離婚又不是我離婚。「
「來你了,幽,我晚上還要趕去浙江拍戲。就幫我這一次,好不好?」她搖晃著左幽的手臂。
「我說不好你就會妥協嗎?」
「呵,我會繼續纏到你答應的。」
「還不是,唉,我怎麼交了你這樣一個朋友,把委託書拿過來,我明早剛好有空,替你跑一趟。」
元藍笑得顫顫的,忙不迭從桌上拿過委託書,蓋好章 ,雙手遞給左幽。
左幽無力地笑笑,接過。
夜深了,左幽正在冰涼,突然聽到手機響,用浴巾包著身子衝出來,一接通,是邁森,他像喝了點酒,口齒不清。「你好啊,幽!」
「邁森,有事嗎?」她頂著一頭的泡沫,水珠滴了一志,腳下還打滑,只想盡快結束通話回到浴室。
「沒事就不能打電話嗎?」邁森象只夜晚無聊的貓,挑著刺,聽著有一點嘲諷。
「呃?當然能!」她裹緊浴巾,估計一時半會是結束不了了。
「你好像很不情願。」
她真想為邁森鼓掌,他有一顆敏感的心還有一雙可以穿越多少多少公里的銳眼。
「嗯,不是不情願,而是我現在不太方便。」
「你身邊有別的男人?」邁森音調上揚,語氣突然清晰。
「想像力比較豐富,這漫漫長夜,有男人伴著是不錯,可惜不是,接電話這前,我…………..正在沖涼。」她委婉地、含蓄地說,提醒他該紳士地擱電話。
邁森卻像沒聽懂,笑了,「意思是不是你現在不著寸縷嘍?」
明知他看不見,左幽的臉還是一下紅到耳跟,申辯道:「怎麼可以,我有裹浴巾。」
「那有什麼差別。」邁森說明慢慢的,幽幽的,似在勾勒她現在的畫面。左幽臉更燙了,「你不准亂說。沒事,我掛啦!」
「我有事!」邁森出口攔阻,「你今天一下午一晚上都沒給我電話,為什麼?」
「呃?你不是說要休息嗎?」她不健忘呀,在酒店門口,他是這樣說的,讓她
明天晚上再去打擾她。好像她在纏他似的。
「我有說休息,又沒說不讓你打電話。我一句中文不懂,你把我扔在酒店裡,就一點都不擔心?」
邁森真的喝醉了,像小孩子樣有點無理取鬧,左幽無邊眨下眼,腳站得有些酸,她索性將半身的重量分給桌子。
「我很擔心,可是一想你身邊還有漢斯還有助手,我就有點放心了。酒店裡的領班也懂德語。」她盡量小心地回答,不想沒完沒了的說下去。
「我是受文化公司的邀請才來中國的,你為什麼把工作給別人。我明天要向你們總裁出抗議。」
他在底要幹嗎,左幽皺起了眉。「邁森,那你到底要我怎麼做?」
「我心情很不好,達琳娜一點音訊都沒有,你又不正眼看我。幽,你對你………..你沒有一絲綺想嗎?」
「你是指哪方面?」她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所有的方面。別人都說我很合女人的擇偶標準,你看到沒產過這種聯想嗎,我抱你時,牽住你手時,你……………」
「打住!」她急忙打裝飾,邁森可能是找不到女友,無法解相思,有點受刺激了,「邁森,聯想是小女生玩的事,像我這麼大的都很務實。」
「我是個虛擬的人嗎,哪裡不務實,我也難過,你也難過,不如我們兩人抱著取暖!」
左幽哭笑不得,邁森的刺激受得真不小,「你忘了現在是夏天嗎,不需要取暖,一個人就可以了。好啦,好啦,掛電話,然後上床休息,明天醒來什麼事都沒發生,你的天使還在守護著你。」
「可是………….我不想掛電話,我想見你。」
左纓一哆嗦,「別,我現在外面,很不方便。邁森,如果你實在寂寞,和漢斯先生喝酒去。」
「不想見別人,只想見你。你過來,還是我過去?」他越說越起勁了。
「邁森,我想酒店裡會有許多很閒的女人,你何必捨近求遠呢,掛了!」她直接關上手機,非常氣憤他語氣中的輕佻。
什麼音樂家,飢不擇食了,當她是什麼?才對他有點改觀,現在又回到原點了。他不僅張狂,而且還有點差勁。
轉念一想,他也許是心裡太壓抑,想和她傾訴,並不是指一夜情之類的,是她想太多了。
左工賊剛剛退下去的熱度突地又上來了,她看了看手機,猶豫了下,決然向浴室走去。
………….
婚姻糾紛屬於民事庭,左幽在門崗上問清了,走進法院。大廳裡有個科室分佈圖,她仔細看了下,民事庭,六樓,左轉。
電梯直達六樓,左轉,看到一間擺著幾排座椅的小型法庭,她張看了幾眼,沒有人。
「請問你有什麼要辦理的嗎?」一個穿灰色制服的書記員看從隔壁的辦公室走出來,和聲問。
「我想找審理肖白和元藍離婚案的…………..」左幽扁扁嘴,不知那個詞怎麼說。
書記員懂了,神情突然警備起來,「你是哪個報社的?」
「不是,不是,我是元藍的朋友,她委託我來替她出庭。」
「哦,是這樣!」書記員有點不放心打量著她。左幽忙拿出委託書給他看,他這才點點頭,「跟我來吧!」
他沒有帶她進法庭,而是走向對面的一間辦公室。門掩著,他輕輕敲了敲門。「裴庭長,當事人來了。」
「嗯,請她進來。」門內傳出中氣十足的男子聲音。左幽皺皺眉,怎麼聽著有些耳熟。
「先進去會會,肖白他們還沒有到呢!」書記員替她打開門。
左幽笑道謝,邁進門。
「你好,我是………..」左幽抬起頭,正想打個招呼,突然怔住了。辦公桌後身穿制服,高大健壯的英氣男子也呆住了。
「你不是…………..」兩人同時說,「一百九十八塊!」
左幽啞然失笑,怎麼會這麼巧?真不可思議。
她瞄了眼辦公桌前的牌子,庭長:裴凌帆,呵,現在那天在超市裡讓她幫著買單的男人。他本身就長得非常MAN,男子氣概很濃,現在一身制服,更添一股颯爽英姿,似乎泰山壓下來都不會眨下眼,給人一種非常強烈的安全感。
裴凌帆驚喜大於驚訝,「你是特意來找我的嗎?」他請她坐到沙發上,倒了杯茶。
「對呀,是特意來找你的。」左幽因為這種意外,心情也有些興奮。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裴凌帆瞪大了眼,心底有個念頭快呼之欲出。
「啊?」左幽醒悟過來,挪諭地一笑,「你欠我的錢已經付清了,我不會再追討上門的。我今天是來辦理離婚。」她看門外,肖白怎麼還沒來?
「你結婚了?」裴凌帆聽到心中什麼東西裂開了,失落得他粗獷的面容都有些維持不住鎮定。
「呃?沒有,呵,我是替元藍來辦理離婚什麼財產分割,我是她好友,她人在浙江,趕不過來,我受她委託。」
墜落谷底的心悠悠又飄上來,「這樣呀,你怎麼不說清。」裴凌帆眼神炯炯地盯著她,「你說過下次見面的時候,要坐值一百九十八塊,還記得嗎?」
「嗯,刻骨銘心呢!」她開玩笑地說。
「我今天沒事,一會處理好你們的事後,我送你回去。對了,你現在該向我自我介紹了吧!」
「不必那麼隆重,一會我簽字的時候,你自然會看到。」她賣關子。
「還保秘啊!」他嘴角噙著淺淺地笑意,「我姓裴,凌波微步的凌,一帆風順的帆,裴凌帆,很榮幸地認識你。」他文質彬彬地伸出手。
左幽將手放進他溫厚的大掌中。「左幽!」
「左右?」他握緊她的手,挑眉問。
「是左右的左,幽靜的幽。」她的心陡的跳了一下,姚旭第一次聽到她名字時,也是這樣問。
「真是好有竟境的名字,果然人如其名。」他不急著鬆開手,兩人相恃著。
這句話是貶還是褒,左幽猜不透。她不太自然地抽回手,羞怯地背到身後。
氣氛微微有些沉默。
「那個,那個你工作環境不錯。」她沒話找話,總這樣沉默著,有點難堪。
裴凌帆莫測高深的一笑,「我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在這個地方,別人通常大氣都不敢出,很少有人覺得環境不錯,你很特別!」
「我…………喜歡嚴肅的地方。」她強辯,緋紅的臉色卻出賣了她的慌亂。
「這是好事。」裴凌帆笑得爽朗,「那麼你工作的地方一定很輕鬆。」
「你怎麼知道?」
「路上再告訴你答案。「他也賣了個關子,像是留了個懸念。
她笑了笑,「其實我不是個好奇的人,這個答案並不重要。「
彷彿沒料到她會這樣回答,裴裴凌帆淡淡地一笑,「你對別人總是這麼防衛嗎?「
「沒有必要防衛嗎?」她反問。
「當然,像我對你就很坦白,我工作、姓名,對了還有年齡,我給你看身份證。」他作勢要掏。
「免了,免了,裴庭長,我不是警官,不必那麼確切,我這樣坐著,也看得出你風華正貌、氣宇軒昂。」見鬼的肖白,怎麼還不來,害她坐在這裡受這份活罪。這個庭長閒得沒事做,拿她逗趣,早知道這樣,那天不給他買單了。
「北京那麼大,我和你卻兩次不期而遇,算是有緣人了。」裴凌帆語帶玄機地說。
「我和同事天天見面呢!」那緣份不是更大。她心不在焉地抬手看表,天,都等了近一個小時了。「裴庭長,我看肖白可能有事牽住了,今天來不了,以後還是讓元藍自己來吧!」
「哦,我忘了告訴你,肖白他已經來過簽好名了。」裴凌帆漫不經心地站起身,從辦公桌下抽過一份協議。
「你…………..不對,剛剛那個書記員不是說肖白沒來過嗎?」
「肖白今天是沒來過,他是昨天下午來的。呶,你看看協議,他同意把所有財產的一半分給元藍。」
左幽不作聲地瞪著他。
「幹嗎這樣看我,這不是久別重逢,有許多話要講嗎?你很趕時間呀,那快簽,把委託書給我,我送你回去。」裴凌帆回以一抹感覺很溫暖的明亮笑容。
「不必了!」她咬牙切齒地說。細細看了眼協議,龍飛鳳舞地簽好自己的大名,遞過委託書。
「還有你的聯繫方式,防止有什麼事,我要通知你。」裴凌帆恢復公事口吻。
「你通知元藍好了。」她沒好氣地說,拎起包。
「現在的全權委託人是你,我只能認你說話了。」他握住她的手臂。
左幽無奈地寫下自己公司名稱和手機號碼。
裴凌帆掃視了一眼,收好。「好了,我現送你回公司。」
「不妨礙裴庭長的辦公時間了。」她在「辦公」兩個字上強調了下。
「我也正好出去辦事,順路!」裴凌帆拎起公文包。
「不順路,我不回公司。」她掉頭就走,聽到身後傳來關門聲,她擰起了眉。
兩個人一起進了電梯,她賭氣不看他。
「不順咱,我就特地說。說了了,只送夠一百九十八塊,多一分就自己下來打車,OK?」他用無奈的語氣說,很成功逗笑了左幽。
這個裴庭長,還真不好對付。左幽站在那輛越野車前,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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