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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美眷良緣(上)
李若萱恍然間以為是錯覺,斬鳳儀近在咫尺,她卻愣生生後退一步。眼前這個慵懶俊美的男人,是過去邪氣放蕩的斬大哥嗎?是溫柔文靜的方大哥嗎?
很親近,卻又很陌生。渴望懷念被他抱在懷裡的溫存,卻又卸不下,被他欺騙戲弄的委屈。
相逢猶似在夢中。彷彿歷經輪迴,再見恍若隔世。李若萱怔怔的,一瞬間,似乎有許多情許多事,又似乎什麼都沒有。
李安然看了二人一眼,無聲地帶著大家離開了。
李若萱是在人都走盡才發覺大家都離開的,她慌張地掉頭也想走,被斬鳳儀一把拉住。
被他一把拉住,若萱遲疑地往外抽手,斬鳳儀一用力,若萱跌到他的懷裡,被斬鳳儀很用力很完整地緊緊抱住。
他溫暖的胸膛,熟悉的男子氣息,讓李若萱的淚,一下子無聲地奔流。
斬鳳儀埋首在她的髮間,歎氣柔聲問,「寶貝兒,還生氣嗎?」
李若萱突然間撒潑地推他,斬鳳儀摟得更緊。李若萱揮拳狠狠地打,打得咚咚響,斬鳳儀動也不動。
李若萱死命地打。死命地掙扎。淚如泉湧。
斬鳳儀似乎也狂熱了,李若萱恨恨地捶打,痛得他悶哼了一聲,然後幾乎是霸道地強吻上去。李若萱自然不是他的對手,嗚嗚掙扎了兩下,隨著熱吻的深入,捶打的力氣漸漸小了,沒了。
斬鳳儀放開她的嘴輕吻她的淚滴。李若萱委屈地望著他,開始哭。
斬鳳儀埋首在她的耳側,喃喃說「對不起」,然後一用力將若萱打橫抱在懷裡,坐到椅子上,圈起若萱,捧著她的小臉,貪婪地,火熱地,吻。
「還在怪我嗎,生我氣嗎?」
李若萱不答話,質問道,「你為什麼要走!你這個騙子!」
斬鳳儀擁著她,賠笑道,「是我一時膽小,害怕你。自作孽不可活,你不原諒我,拿我撒潑,我也無地自容,不知道怎麼面對你,就跑出去一個人舔傷口了。」
李若萱怒道,「哼!」
斬鳳儀馬上哄,溫柔地啄她的唇,說道,「我不好。你別發火。我後來是想證明給你看。我自己明白了,要重新堂堂正正做人,怕你不相信。我想如果大家都說斬鳳儀變了,而不是你哥哥一個人說,你或許就相信,就會原諒我了。檢驗一個人是需要時間的,現在說變了,將來又變回去怎麼辦,所以才不敢那麼早去找你,怕你沒消氣啊。」
李若萱委屈。昂頭道,「你不去,我什麼時候能消氣。」
斬鳳儀連聲道,「好好,是我不好。那你現在還生氣嗎,還要打我嗎,來,接著打。」斬鳳儀抓了若萱的手往自己身上打,若萱「撲」地笑了。
李安然敲門進來時夜已經深了,後面跟著眾人。若萱正窩在斬鳳儀懷裡,兩個人溫柔地說話。李安然笑罵道,「死丫頭,就這麼點出息,一見人家就消停了。平時是怎麼惡聲惡氣和我發脾氣的?」
見眾人都笑望著她,李若萱不好意思,想要從斬鳳儀懷裡下來,被斬鳳儀摟住。
李安然笑著對斬鳳儀道,「你趕緊娶走。我侍候不了這丫頭了,給你吧,給我好好寵著。真被她氣吐血,記得不關我的事。」
「哥哥!我,我才不要嫁給他,我,我還沒有原諒他呢!」李若萱在斬鳳儀懷裡喊,臉都紅透了。
李安然繼續笑道,「都窩到人家懷裡了,還沒原諒。你也就是對我有的是脾氣。這氣我可是再也不想受了,你們找個日子成親吧。不過先說好了,成了親最好別吵架,吵架了也不許來找我。」
李若萱喊了聲哥哥,跑過去拉著李安然的衣襟嬌嗔地要他閉嘴。李安然道,「斬鳳儀,管好你老婆,不許來煩我。」
眾人哄堂笑,若萱羞得無地自容,幾乎是狼狽地逃出屋去。
曉蓮對李安然行禮喚少爺。李安然暖融融地望著她,笑道,「還叫少爺呢,改嘴,該叫我什麼。」
曉蓮憋了半天,臉都紅了,也喊不出來。
李安然不依,「這一聲哥要是叫不出來,今天就不饒你。」
曉蓮悶了半天,突然跪在地上,喚了哥哥。
她滿臉是淚。李安然扶起她,撫著她的頭道,「乖,別哭。我知道,這些年讓你受委屈了。」
曉蓮淚下滂沱,抽身跑了出去。項君若遲疑著,最終沒有去追。
李安然為他看脈。楊九翔把項君若的毒控制得不錯。
李安然問他,「這些年,我在外面聽人說,曉蓮在外面跑,都是你護在左右。都兩年多了,你們倆朝夕相處,怎麼還沒有好消息。」
項君若苦笑道,「她平日裡,春風和煦,言笑晏晏,待人接事,溫柔大度,滴水不露,遇到任何危急都能審時度勢,冷靜自持。我和她在一起,看著她夙興夜寐,殫精竭慮,把塌毀的生意一點點做起來,說實話,她的明慧堅韌,令項某心存仰望。可是她,畢竟心有所屬,雖然她對我很好,我也愛慕她,可也只能遠遠近近地看著她。她心裡面的人,是你。沒有任何人,可以高過你。」
李安然默然,良久歎氣道,「她或許有過那樣的少女情懷,可是時過境遷,經歷了那麼多,她在磨難裡練就的眼界和心胸,一個李安然,就真的那麼不可替代嗎?項兄你,想錯了。」
項君若駭然。身體突然有一點微微的抖。
李安然道,「哪個少年不懷春,哪個少女不多情。曉蓮那麼聰慧通達的人,又怎麼會因為年少往事,就此蹉跎一生。項兄你,真的錯了。」
項君若的臉,突然前所未有的白,很嚇人。
李安然笑道,「她對你很好,你卻只是遠遠近近地看著她。你們倆結伴在外,卻一直若即若離,怪不得楚狂在家裡乾著急。項兄你,定力好得,真是個悶葫蘆。」
李安然一語點醒夢中人。項君若坐立不安。很無措。
李安然道,「曉蓮年紀不小了,雙十出頭了,你還想讓她等到什麼時候?我可是想給兩個妹妹,一起辦喜事。」
項君若的臉又一陣紅了,欲言又止,隱忍著不肯說話。李安然笑道,「不要想讓我去做媒,做媒人我可是沒天分,被若萱埋怨得,可再不敢做了。」
項君若道,「可我終究是拿不定她的心思。她好像是有心結。她在你身邊那麼多年,畢竟,是和你親近些,我冒失去問,……,以後如何見面,怕是我默默守護她的機會也沒有了。」
項君若幾乎是哀求。李安然苦笑道,「我這個倒霉做哥哥的,兩個妹婿,就沒有一個讓我省心的。」
曉蓮一向體貼,李安然一回來,大家都和李安然親近喧嘩,她總是不起眼地一個人在廚房給大家做滋補養身的宵夜。
那次她送來宵夜,就被李安然留住了。她清明笑道,「少爺……」
話已出口,來不及收,曉蓮輕輕低下頭。李安然笑道,「這幾天我都聽見你叫我好幾聲少爺了,再改不過來,就自己掌嘴。」
曉蓮笑而不語,李安然讓她坐。
她做的羊肉蘿蔔湯。香氣滿屋,李安然一滴不漏地吃完,誇獎她。
明明兩個人是很親近的,可是偏偏找不到更多可以言說的話。曉蓮不是若萱,她精於人情世故,心思聰明穎悟,不需要人循循善誘的勸導。
她永遠是疼人的,不多言語,不湊到身前親近,可不停變化的精心安排的膳食,就知道她有多心疼李安然。
她心疼人,便也格外惹人疼惜。她溫柔明亮的眼睛,輕輕看人一眼,就叫人格外暖心。就突而與她格外親近。
這麼通透的女子,項君若的心思,她會不懂?
這麼久了,久到只有在午夜夢迴的時候,才會想起曾經在菲虹山莊的時光,想起李安然,她的少爺。
還愛他嗎?其實只剩下思念,愛與不愛的界限,已然漸漸模糊。
她知道,他還在這個世間存活。他一定活得很辛苦。可是,還愛他嗎?
愛他嗎。一場情意漸漸退卻了激盪的熱情,最後在時光中沉澱積存於心的,或許已經無關愛慕。
她離開少爺身邊,從最初的自我放逐算起,快有四個年頭了。
四年。一個女孩子蔥蔥鬱郁的青春,能有幾個四年。
還記得他溫和的笑容,還記得他的聲音和背影。但是真的不再想,有一天廝守在他的身邊。
她忠於他,是因為他對自己好。她一個小丫鬟,受他的扶持和信任,給她歷練的一片天。她不可以在他家破人亡生死未卜的時候背叛他,一如楚狂,一如斬鳳儀,這只關乎做人的品質,關乎情誼,但無關乎愛慕。
第一百一十六章 美眷良緣(下)
這兩年的奔忙,耗損著她的心力和體力。哪裡還有時間,去長篇累牘地回味幻想一個男人的愛與不愛。世上最強悍的,永遠是時間。
何況身邊,還有一個人自始至終的陪伴。項君若。
他緊張自己,照顧自己,細心呵護。她當然知道。她知道,也對他好。不管多忙,項君若一年四季的新衣,都是她親手做。可是他總是若即若離,欲言又止。
每次和他親近一點,他就惶恐。離得他遠了,他又想親近。他的態度,成了橫在曉蓮心中的一根刺。
曉蓮忍不住想。他是介意,自己在天香夜染衣的事嗎?
自己失了身。無需隱瞞。但是對於一個男人來說,知道一個女人失身是一回事,親眼看見女人失身,卻是另一回事。
當年楚狂急切冒失地闖進,正看見,她被林玉章 施暴。
曉蓮表面如常,該做什麼做什麼,該笑就笑,該說話就說話。可是一個女孩子,被一個男人施暴,還被兩個男人看見,天知道在她內心中,情何以堪。
有時候曉蓮是惱恨的。項君若介意沒關係,他介意就不要再對自己存心了。為什麼還糾纏著,守候著,內心裡卻耿耿於懷,不肯原諒著。
對曉蓮來說,這幾乎是一種恥辱,是折磨。
幸虧她心胸寬闊。也忙。對項君若也是淡淡的,看著他的彆扭樣,有時候曉蓮就忍不住偷偷笑,忍不住歎氣。
歎息。自己這是什麼命。以前偷偷愛慕少爺,少爺無心。現在有一個人肯愛她,卻又因為失了身而嫌棄她。一邊愛,一邊嫌棄。她真的想對項君若說,你這樣累不累。
幸而這兩年多,她有很多事情忙。生意慘淡的時候她忙,生意興隆了,更有很多事情忙。
忙,正好讓她擺脫情累。
白衣堂的弟子,都叫她曉蓮姐,和她很熟,很親近。
相認識交往的客戶,偶爾也有世家公子。但這多多少少的人,都因為項君若的守候,而望而怯步。
到底要僵持到什麼時候。從菲虹山莊花園邊那次偶遇,她就知道,這個男人愛上了她。他是赤誠的,熱烈的。兩年多寸步不離左右,有了危險,他可以抵死護佑。有時候她也是感動的,可是,偏偏這個男人有情障,他無法忘記在夜染衣看到的那一幕。
那是她曉蓮無法改變的。事實的存在她無法抹煞。他要厭棄她無話可說,可是他的愛更讓她無話可說。一定要這麼糾結嗎?有時候她幾乎是憐憫這個男人的愚氓。她覺得若是心思通透的男子,一定可以不在意,一定不這麼折磨自己。比如楚狂。比如少爺。
可是他是項君若。
曉蓮掩起淡淡的苦楚失落。對李安然笑道,「哥,你找我有事。這些天我把賬目都整理好了,你空閒了,就看看。」
喚他一聲哥,多少還有點彆扭,可是估計叫熟了,就習慣了。
李安然聽了這聲哥,內心偷偷歎了口氣。他笑著,柔聲道,「我回來,不是看帳的,是要看曉蓮你的。這些年,你一個女孩子,撐起那麼大的生意,太苦了。我對不起你。」
曉蓮的眼圈紅了,輕輕地低下了頭。
李安然愛撫道,「曉蓮,哥哥問你件事。你年紀不小了,我想讓你和若萱,你們這對姐妹倆,一同成親,這樣熱鬧,你說,好不好?」
曉蓮望了李安然一眼,含了淚,柔婉一笑,說道,「好!」
這就是曉蓮和若萱的區別。和曉蓮說話談事,就是這樣簡單。她說好。你所有要說的話,想說的事,她都懂。不用你多費唇舌,闡哲理講道理。
所有的道理,她都明白。再細微的分寸,她都把握。
看著曉蓮,李安然突然就痛恨若萱的懵懂任性。那死丫頭,他再費力氣教,也教不出曉蓮這玲瓏清透的心思。他再怎麼磨,也磨不出曉蓮這溫婉含蓄有張力的性子。
本來以為若萱就已經很懂事了,可是和曉蓮比,那簡直就是不懂事。
他突然有點可憐斬鳳儀。有點妒忌項君若。
李安然展顏道,「那就這麼定了。我回頭查查黃歷,找個黃道吉日,你們就成婚。」
手邊是他溫暖的手,不遠處是他溫暖的胸懷。這個男人,是,自己哥哥。
哥哥。他倒是歡欣自己妹妹嫁出去。可是,那個人,嫌棄她。
曉蓮內心一陣委屈苦楚,淚禁不住就泉湧下來。
曉蓮連忙抹淚,李安然見狀,關切道,「怎麼了?哪裡難受了。有心思,和我說,別自己這麼委屈著,傷身體。」
太久了。真的是隱忍太久了。這麼多年,她一個人,風裡來雨裡去,在人前永遠淡定溫存。別人有什麼煩心事,找曉蓮姐說。缺了少了東西,找曉蓮姐要。遇到什麼困難,找曉蓮姐幫忙。想不出主意,問曉蓮姐怎麼做。可是到底有誰,肯用心碰觸她柔軟的心底,憐惜她的傷,問一問她的苦楚。
誰曾經溫柔地問過她,曉蓮,你苦不苦。誰曾經給她一個肩膀,讓她可以柔弱地哭一哭。
這個人,最終,還是李安然嗎?
第一次見到他,第一次仰視他,那時候她還多麼小,情懷半開的懵懂,她不過才十六歲。
轉眼快六年,繁華成廢墟,翻雲覆雨的變化,當年風華正茂的少爺消磨成滿頭白髮。短短幾年,看遍人間冷暖。她外表柔弱內心孤傲地挺立,風來遮風,雨來擋雨。
物不是,人已非。想來往事種種,李安然竟然還是她最可以親近的人。
他不愛,這沒關係。他不曾像對若萱那樣把自己抱在懷裡捧在手裡寵,這也沒關係。
他肯溫柔地對待,他肯用心地憐惜。世界上真心的愛有很多種。李安然給了她其中的一種。無關情愛,也不是血緣。
哥哥。曉蓮突而不能自持,撲在李安然的懷裡,淚放肆地流。
李安然擁著她,突然感慨。
以前只是想像,這個女孩子所受的苦。現在他不得不痛徹地感知。
李安然任憑她哭。這孩子平日就是太不肯哭了。
待曉蓮哭泣稍歇,李安然撫著她的頭,問她,「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和我說。」
曉蓮用帕子抽著鼻子,搖頭。
李安然道,「你性子哪裡都好,就是這樣忍著不好。心再大,也有苦惱。和人說說,說出來就好了。」
曉蓮道,「不用,我自己去解決。」
李安然道,「現在就和我說。自己解決,就不能和我說嗎?」
李安然的話衝破了曉蓮內心的防線,剛剛止住的淚復又奔流。她撲在李安然的懷裡,泣不成聲,「我,我在夜染衣失了身,他,他,他嫌棄我……」
李安然腦子轟一下就炸了。一股火直衝上來。項君若,他敢?
他真的敢,就斷了他的藥不理會他的毒,打他半死扔出門,讓他自生自滅毒發死了去!
李安然突然驚醒自己這一瞬間的惡毒。
李安然溫柔撫慰道,「不會的。是你想多了。不應該是這樣的。傻丫頭,他跟我說,你心裡的人是我,他才不敢說。我說他錯了,他還央我來和你說。他很是珍重你的,怕一旦說破了,連朋友也做不成,連守護你的機會也沒有。你別傷心,一定是你們,誤會了。」
曉蓮白了臉。怔怔地望著李安然。
李安然拿帕子擦擦她的淚,小笑道,「傻丫頭,別的事都挺聰明的,怎麼這事就這麼糊塗。你們包裹得都太密實了,話說開了,就好了。」
曉蓮的臉由白漸漸變紅。
李安然道,「害羞了吧。開開心心的,準備做新娘子吧。」
曉蓮半垂下頭,淺笑,要告辭。李安然傷感道,「妹妹們都要嫁了,來,讓哥哥再抱一抱。」
曉蓮鼻子一酸,任李安然擁在懷裡。李安然輕輕地抱抱她,內心是深濃的情意。
李安然撫著她的頭柔聲道,「你記得一定要讓自己幸福。有什麼為難的事,一定多傾吐,少隱忍。要愛惜自己才對。成了親就有相公了,什麼話都可以說。我若不在,你四哥也是可以幫你。我這話你一定要聽。別老記著照顧別人,就忘了自己。知道嗎?」
曉蓮淚下。點頭。
李安然苦笑,「那就記住了,夜深了,回去吧。」
曉蓮的淚奔湧而下,抽泣著,一抽身出了門去。
李安然一個人呆立著,內心裡說不出的一種悵恨。
如若是,昔日不曾遇到燕兒的自己,今日不曾遭遇項君若的曉蓮。
李安然苦笑,有些人,有些事,永遠會在各自的軌道上,匆匆交錯,不可能再有交集。
臘月二十,李安然的兩個妹妹,若萱和曉蓮,一同出嫁。幾乎是,天下沸騰。
安然堂所有的生意賬目,是李安然給曉蓮的陪嫁。李安然說,他這個做哥哥的窮,所有的家當都是這個妹妹掙的,他只是借花獻佛。
紅紅火火地過年,歡歡笑笑的相聚。過了破五,正月初七,李安然孑然一身,不辭而去。
所有人幾乎就傻眼了。楚狂怒著策馬追了去。大家紛紛瘋一般出動找。可是沒有結果。
楚狂有紫嫣。斬鳳儀有若萱。曉蓮有項君若。慕傾藍有孩子。白衣堂的弟子都很年輕,他們應該有未來。他李安然什麼都沒有,只有仇恨。所以所有的險,讓他一個人來冒。
他一直在等,等得實在太久了,久到,他不能等。再等,他就會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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