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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欣欣向榮]你敢娶我敢嫁(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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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7 01:29:18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回

  西子被胡軍雷的,晚上躺床上都有點睡不著,側過身子,睜開眼瞅著床下邊的胡軍,別說,這男人壞歸壞,痞歸痞,可挺有男人樣兒。回來後直接說︰地上涼,你睡床,抱了床被子,就躺地下了。

  早知道如此,一開始就開大一點的房間了,至少還有個沙發啥的,西子都沒感覺,這潛移默化的,她對胡軍已經漸漸開始改觀了,擱以前,管他去死。

  她這麼想,就不知道胡軍也是這麼想的,要是擱在上午那會兒,他做決定之前,這地上睡著的一準是西子,誰讓她非跑這破地方來住,可現在胡軍心裏頭,西子就是他媳婦兒,媳婦兒是啥?得疼著,得寵著,得護著,讓自己媳婦兒吃苦受罪,不算個老爺們。

  胡軍和他家幾個哥們一樣,骨子裏都挺大男人主義,當然也格外霸道,疼是疼,寵是寵,你要是敢出麼蛾子,整治起來也毫不手軟,西子這媳婦兒真有點扎手就是了,不過他有的是招,你身手再好,在炕上你也施展不出來不是?

  胡軍這腦子裏越想這些,越睡不著,加上這裏也不是星級酒店,地上別說地毯了,連地板都沒有,就是地磚,硬的不行,隔得他的腰都生疼,一層薄薄的被子根本管不了啥用,真是好些年沒受過這樣的罪了。

  他翻了個身,臉正對上西子,兩人眼睛都睜著,誰也沒睡著,對看了幾秒,西子先開口了,卻是句廢話:「地上硬不硬?」

  胡軍哼了一聲:「橫是沒你那床舒服。」

  西子癟癟嘴:「要不再要一床被子給你撲地上?」

    「得了吧!這也不是啥星級酒店,服務沒這麼好。」胡軍心裏還以為這丫頭心軟了,要讓他上炕了呢,哪知道是加被子。

  西子默了一會兒:「你也信佛?」

    胡軍哧一聲樂了:「除了我自己,我誰都不信,信什麼佛?沒用的東西。」

  西子愕然:「那你跟我爸說的那些……」

    胡軍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眼巴巴瞅著西子:「媳婦兒我憋得慌……」西子那眉頭還沒豎起來,胡軍接茬說:「你讓我抽根煙成不?反正我也睡不著。」

  西子暗暗鬆了口氣,白了他一眼默許了,胡軍拿出煙盒,點了一根煙塞在嘴裏,把煙灰缸擱在地上,也就吸了兩口就掐滅了。

  「怎麼不抽了?」西子還納悶的問。

  胡軍把煙盒放桌子上:「解解饞得了,你不喜歡煙味,明兒我出去再抽,我家死了的奶奶以前信佛,那會兒我爺爺得了肝癌,我奶奶為了我爺爺啥法都想了,最後就拜佛燒香,還弄了個居士當,這些都是我奶奶活著的時候,聽她老人家念叨的,咱爸愛聽,我就說給他老人家聽。」

  過了好半響西子才說了句:「我頭一次見我爸這麼開心,胡軍,謝謝你!」

  胡軍向後一倒:「媳婦兒你這謝的太虛了,沒誠意,要真實在的,床那麼大,就讓給我一半得了,地上真挺硬的,我保證一定老老實實睡覺。」

  要是以前。打死西子都不信胡軍這傢伙的保證,可現在,忽然就覺得這男人或許沒她想的那麼壞,細琢磨琢磨,就是第一次見面,他那個油嘴滑舌的痞子樣兒,給她的印象太深了,後來在交管局又聽了點他的花邊,就覺得這人一定是個色狼紈絝,不過,這都好幾個月了,沒真見著他跟什麼女的胡來過。

  加上今兒晚上他對財主老爹的孝順勁兒,西子那心真就沒那麼硬了,響了幾分鐘,往那邊挪了挪,空出一半地方來。

  胡軍也就是這麼一說,真沒指望西子這丫頭能讓他上炕,因此看到空出一半的床,好半天才回過味了,那嘴咧的,都快到耳朵後面去了。

  麻利的翻身上了床,躺在床上,軟軟呼呼的,枕頭上還有他家媳婦兒的味兒,那滋味挺美!翻了個身,她媳婦兒已經扭到另一邊,背對他躺著,胡軍真有心往那邊再湊乎湊乎,可還沒動,就聽她媳婦兒的警告響起來:「胡軍,你要是敢動什麼歪心思,別怪我不客氣啊!這裏可沒別人,打你個半殘廢,我不負責。」

  胡軍被噎了一下子,這丫頭有多狠吧!不過也明白,這不是著急的事,早晚他連本帶利得找回來,等到哪一天,看他收拾不死這丫頭,現在就跟他掉腰子吧。這時候胡軍也沒想到,這一天來得真挺快。

  很快,胡軍就發現上了炕整不了真事,還不如睡地上舒坦呢,連前帶後,算起來他得當了好幾個月和尚了,身邊除了西子,就沒第二個女的。明明身邊躺著的就是自己媳婦兒,可憋得他那些子子孫孫,都快逆襲從鼻子眼兒出來了。

  五積六受啊,五積六受,下面那反應,胡軍堅持了半宿,最後還是沒堅持住,悄悄下地,鑽進浴室裏去打手槍,一邊打,那腦子裏就是他媳婦兒那白皙的小脖子……滑膩的腿兒……呃……這出息的,讓葉馳幾個知道,這輩子都得笑死他。

  胡軍一邊在洗手池洗手,一邊暗暗歎息,洗了手出來,躺在床上還是睡不著,就他媳婦兒渾身那股子香味就跟春藥似的,直勁兒往他鼻子眼兒裏頭鑽,沒一會兒又上了聽……

  這一晚上,胡軍折騰的,天沒亮,他就起了,出去沿著河邊跑步,發洩心裏那股子欲火,跑了一圈回來,就看見他家老丈人在河邊上,一招一式練太極拳呢。

  財主老爹一見胡軍也是一愣,心裏那股子疑惑就冒了出來,誰沒年輕過,剛結了婚的小倆口,哪對不是恨不得一天到晚都膩在床上,怎的就他這女婿個別,一大早這才五點多,就起來跑步,新婚燕爾蜜月期,忙活了一晚上,他女婿咋還這有精神頭呢?

  大老遠的,財主老爹就瞅見胡軍了,那跑步根本就不是慢跑,跑的那叫一個快,跟發洩似的,財主老爹心裏雖疑上了,可也沒動聲色,跟胡軍打了招呼,爺倆一塊兒回去了。

  回去,他閨女也起了,吃了早飯,趕著去燒第一炷香,信佛的都講這個,拜了佛,許了願,晚上這頓飯才算開齋了。

  胡軍的戰友叫常劍,正經的滿族子弟,據說什麼鑲黃旗瓜爾佳的後裔,開的館子叫禦膳房,賣的是宮廷菜,跟這地方,倒是正合上岔口,因此火的不行,不提前預定都沒坐。

  自然,胡軍有這個特權,來了就直接招呼進了頂級包廂裏頭,常劍後腳匆匆就趕了過來,一進包廂,見著胡軍就哈哈一笑:

  「接著你的電話,我還以為你忽悠我呢,沒想到真來了,前幾年我這兒開張那會兒,請你們幾個來捧場,好傢伙,你們幾個這頓不滿意,嫌東嫌西的,說我們這兒如今風水沒清朝那時好了,美女越來越少,不說你們幾個公子少爺嘴刁,可著滿世界找,那漂亮妞兒能有多少,有一半都進了你們四個的嘴……」

  常劍這傢伙的毛病,嘴沒把門的,再讓他胡說下去,自己這剛有點起色的追妻大計,說不準就徹底黃了。

  「咳……」胡軍尷尬的咳嗽一聲急忙攔著他:「常劍,這是我老丈人,這是我媳婦兒西子,爸這常劍,我戰友……」

  「啥……」常劍那表情,就跟看見UFO似的:「你結婚了?我咋不知道?」

  胡軍呵呵一笑:「沒大辦,咱們戰友我一個都沒通知,就家裏人吃了頓飯。」

  常劍也不是瞎子,剛進來的時候,當然也瞅見了正座上坐著的財主老爹,跟一邊的西子,常劍那也算的上見多識廣閱人無數,一打眼就看得出來,別看這老的挺有點土,可那渾身上下帶著骨子有錢人的味兒,不像個尋常人。

  邊上的小丫頭年紀看著不大,穿的也簡單,就一身白色的短袖運動服,姿色真挺平常,至少跟他見過大的,胡軍身邊形形色色的女人比起來,這個丫頭青嫩的不起眼,可就這麼個青嫩不起眼的丫頭,竟然就把胡軍拿下來,讓他甘心情願結了婚。

  說起來,常劍自認挺瞭解那哥兒四個,家世牛,背景深,能力強,長的帥,當兵那會兒,就是無敵啊!後來更別提了,葉馳,左宏,封錦城,比起胡軍來,還算靠點譜的,最起碼前後都結婚娶媳婦兒了。

  可胡軍……前幾個月他去B市辦事,還是胡軍招待的,他一共去了三天,三天裏,胡軍身邊的妞兒就沒重過樣兒,這才多長日子,就扯了證兒了。

  常劍就不得不把目光轉向西子,仔細端詳了端詳,姿色是平常了點,不過皮膚水嫩,瞅著年紀小,青春無敵的,要說不一樣的地方,就是沒有胡軍一貫稀罕的那種狐媚勁兒,凜然有股子隱隱的英氣,挺颯爽。

  跟邊上他爹坐一塊兒,不知道的真不能想到是親父女,根本不像一套,可胡軍那明顯有點緊張的表現看來,這媳婦兒不是娶假的,是真正的大房夫人,胡家的長房長媳。

  常劍迅速收起戲謔輕忽的表情,正兒八經的叫了聲:「大伯,嫂子……」

  這聲嫂子叫的西子真有點不大習慣,可聽在胡軍耳朵了,不知道咋的,就那麼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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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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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7 01:29:30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一回

  西子本來對胡軍那點好印象,在聽了常劍剛才那頓嘚啵,幾乎消失貽盡,自己還挺有先見之明的,胡軍這傢伙就不什麼好人,好容易有點的好的臉色,又有點素上來。

  胡軍恨不得一拳結果了常劍這小子,真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趁著常劍出去張羅菜的功夫,直接尾隨出去,一提溜常劍的後脖領子,進了旁邊一個空著的包房:「你小子成心搞破壞不?瞎說什麼?我媳婦兒聽了,晚上不讓我上坑,你負責啊!」

  胡軍說的實打實的上炕,可聽在常劍耳朵裏,就會錯了意思,常劍知道剛才自己開頭那幾句話壞了事,嘿嘿一笑忙賠罪:「怨我,怨我還不成嗎,都怨我,放心,我這兒有招兒,保證你晚上能上得了嫂子的炕嗎?」

  「招兒?什麼招兒?我跟你說,你小子那些陰招壞水,不許給我使,裏頭不是那亂七八糟的女人,是我媳婦兒。」

  「得,得,我知道,我知道,軍哥就放心吧!」

  倆人說的話挺一致,那意思根本就南轅北轍。胡軍進了包廂,不大會兒,常劍就提了兩瓶茅臺進來,開了瓶,先給財主老爹倒上,老爹那也個酒裏的行家,一打眼看那顏色,看掛杯的粘稠度,那醇厚的酒香,就知道十年以上的陳釀,如今難得了。

  胡軍剛要給他媳婦兒也倒上,常劍伸手一攔:「我這兒有自釀的宮廷禦酒,清廷後宮裏的娘娘們喝的,比咱這茅臺都稀罕,滋陰美容,嫂子喝正好……」

  說話兒,服務員就搬了個攏著炭火的紅泥小爐進來,上面放了一個金光燦燦的琺瑯壺,不大會兒功夫,一陣陣清淡的酒香就飄了出來,胡軍給西子倒了一杯,酒色湛清碧綠,看著那麼透亮好看。

  西子淺淺抿了一口,沒啥酒味,跟飲料似的挺好喝,一杯一杯的……等吃完了飯,那壺酒被她喝了個點滴不剩,卻不知道這酒後勁兒大,坐著沒覺得咋樣,出了飯店,一過風,西子就有點站不住了,晃悠兩下,胡軍急忙扶她,西子跟沒骨頭一樣,筋軟體酥的就栽倒在胡軍懷裏了。

  「這丫頭這出息的,至於嗎?」財主老爹有那麼點酸溜溜的嘟囔了兩句,瞧兩人這意思,反而放了心,看看手上的表說:「我直接回B市,就不跟你們打攪亂了。」

  常劍忙道:「我讓司機送您老人家回去。」

  西子老爹倒也沒拒絕他的好意,反正也不遠,西子老爹揚長而去,把他家寶貝閨女直接丟進了狼嘴裏。

  常劍開著胡軍的車,也沒回他們住的那快捷酒店,非要盡盡地主之誼,直接載著小倆口去了,他半山的小別墅。

  到了門口,把別墅的鑰匙丟給了胡軍,嘿嘿笑了笑:「我就不進去了,你們兩口子就在這住吧,空氣好環境佳,度蜜月正好,明兒中午以後我再過來,帶著你倆去棒槌山玩玩。」

  說完,開車走了,胡軍怎麼就覺得,常劍那小子話裏有話呢,低頭看了看他懷裏的媳婦兒,不禁點點她的額頭:「不能喝還喝這麼多……」

  胡軍前些年來,也住在這裏,因此輕車熟路,抱著媳婦兒就進了他以前常住的客房,開了燈,把西子放在大床上,西子哼唧兩聲,翻了個身,閉著眼,也不知道睡著了,還真醉了,小臉紅的跟那三月的桃花一樣,不止臉兒,脖子,耳朵……呃……

  胡軍那不咋爭氣的生理反應,又沖上來,遂扔下他媳婦兒,直接去裏面浴室沖了個冷水澡,降了溫才出來。

  胡軍這一出來可就有點傻眼了,他家一向保守的小媳婦兒,竟然趁他洗澡這會兒功夫,不知抽什麼風,把身上的運動服都脫了,他出來的時候,她還在扯她上面的胸罩,嗖……胡軍就感覺自己鼻孔裏一熱,急忙用毛巾捂著……

  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難不成自己想媳婦兒都想魔怔了,這產生了幻覺吧!胡軍閉上眼又睜開,正好就看見他媳婦兒把胸罩扯下來,胸前兩團白嫩嫩的軟肉,就這麼直直進了他的眼……

  他媳婦兒還不滿意,三兩下就把下面那小褲褲也脫了,光溜溜啊!光溜溜的……他哪個小媳婦兒胡啊……

  胡軍飛快沖過去,扯過被子,直接就給他光溜溜的媳婦兒悟了嚴實,說話都不俐落了:「媳……媳婦兒……媳婦兒你這幹啥啊……」

  不是胡軍矯情,主要是以他對他媳婦兒的瞭解,不可能這麼一頓飯的功夫,就想開了,而且那眼神兒怎麼看,怎麼有點不大對勁兒……

  西子如今真有點迷糊,跟做夢似的,不知道今夕何夕,就覺得熱,渾身那股燥熱上來,難受的不行,難受的要爆炸了一般,好容易涼快了點,胡軍又拿被子給她捂上,她能樂意……

  死命掙扎著,三兩下就把身上的被子撩開了,碰觸到胡軍剛沖了涼水澡的身體,覺得異常舒服,一把就抱住了胡軍,閉上眼,連著哼唧了好幾聲兒……

  那軟糯的音兒,鑽進胡軍耳朵裏,那就跟最頂級的催情藥沒兩樣兒,本來胡軍忍的就實在辛苦,西子就不行這誘惑之事,胡軍那都快化身為狼了,何況這會兒,這丫頭脫了清潔溜溜一個勁兒往他懷裏鑽……

  溫香軟玉……滑膩的觸感……胡軍腦子裏那點兒勉強的理智,忽悠一下就飛了,眼裏就剩下他光、溜溜的小媳婦兒……那眉眼……那豔若桃花的小臉蛋兒……那微微張開,呼著氣,不時哼唧著的小嘴兒……那胸……那腰身……

  胡軍張開大嘴就噙住了他媳婦兒勾人的小嘴兒,撬開唇,直接深入……裏面涼絲絲,香噴噴,帶著股子氤氳的酒香,那滋味兒……且這丫頭不知道咋了,今兒晚上超級配合,那小舌頭勾一下,勾一下,撩撥的胡軍渾身那火嗖嗖的著起來……

  挺青嫩個丫頭,可真作死呢,胡軍那火上來,放開她的小嘴,沿著脖頸……一下一下啃噬……滑過她漂亮的鎖骨……含住頂端嫩紅的櫻桃……吧唧,吧唧跟個吃奶的孩子似的,貪婪不知羞……

  大手也向下滑……下邊已春水潺潺,胡軍現在也沒心思琢磨,他媳婦兒這反應對不對勁兒,眼裏心裏就剩下了那檔子事,今兒他的辦了他媳婦兒,就現在,哪還顧得想後面的事……

  手指一探,他媳婦兒就嗚嗚哼唧了一聲兒,那聲音說不出是舒服,還是難過……直到手指碰到了那層薄薄的膜,胡軍心裏那股子欲火也化成了憐惜……

  忽然,他特想好好看看他媳婦兒,屋裏的燈挺亮,胡軍身子下滑,撅在床上,兩隻胳膊劈開他媳婦兒兩條柔軟的玉腿,去看中間那處最私密的桃花谷……不知道是不是他情人眼裏出西施,怎麼看,他媳婦兒這裏怎麼好看……那森森叢林下,埋著的蚌殼,肥美鮮嫩,有點淡粉的色澤,加上不停從那蚌殼縫兒裏,流出的潺潺春水,瞅著那麼可口……胡軍鬼使神差,腦袋直接就湊了上去……

  西子也沒想到,自己這頭一回兒就弄成了這樣,前面喝了助興的藥酒,又碰上了胡軍這個花叢裏混過來的高手,就她那點微末道行,根本抵擋不住……

  胡軍那舌就跟條小蛇一樣,在叢林秘穀中來回鑽,鑽的西子嘴裏都叫岔了聲兒,那都不知道自己在雲裏,霧裏,火裏,水裏了,就覺得不夠,覺著空,可直到胡軍真闖進來,那撕裂般的疼,還是把西子的神智,短暫拉回來少許。

  可惜不過幾秒,又被接踵而來的快感淹沒,那種幾乎滅頂的快感,令西子的理智再也拼湊不起來,化作了漫天的煙火,燦爛了一撥又一撥……她臣服於身體最直接的意願,隨波逐流……

  這丫頭真能要了他的命,那緊致……粘稠……蠕動……那呻吟……扭動的腰肢,迷蒙的眼睛,桃粉色的肌膚,滑膩膩能膩死人的春水……這就個妖精,能要了他命的妖精……

  胡軍就跟一個征戰前線奮勇殺敵的將軍一樣,腦子就剩下了衝鋒,而且,這丫頭這渾身軟的就跟沒骨頭一樣,他怎麼擺弄,怎麼有……那滋味真正銷魂蝕骨……

  不得不說,雖然這次陰差陽錯湊了巧,可以後,胡軍私下裏真沒少跟常劍要這種酒,真他媽好使,最重要,這東西沒丁點兒害處,還真滋補養身,後來他小媳婦兒讓胡軍養的,那叫一個水靈,尤其在床上……

  當然,這事得偷著來,一年裏也不見得能使上一兩回,怕他小媳婦兒發現了,這福利可就徹底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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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7 01:29:41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二回

  愛不釋手!胡軍頭一回兒,對一個女人產生了愛不釋手的感覺,其實,若仔細想想,自打一開始,對這丫頭,他就有那麼股子稀罕的意思,就這丫頭一見著他,就跟看見什麼有害生物一樣,一臉嫌惡,一身防備,他想近乎近乎,不死也得內傷,真有點兒不敢。

  本來還打算著,跟紅軍長征一樣,攀雪山,過草地,折騰個十萬八千里,才能把他媳婦兒順當的抱進懷裏,哪想到,這快就達到了目的,可這目的到的有點太快,弄的胡軍總沒啥真實感。

  尤其心裏清楚,弄不好,就常劍那小子那酒的問題,不然,憑他媳婦兒的對他的意思,不可能如此順當的讓他吃幹抹淨。

  即便媳婦兒讓他裏外上下吃了好幾個來回,恨不得連骨頭縫裏都舔了一遍,可還饞兒,那滋味兒跟抽大煙似的上癮。

  他媳婦兒這一身細皮嫩肉……那個白生生……嫩滋滋……香噴噴……開著燈你就找,通身上下連個小痦子都找不著,唯一就耳朵後頭有塊朱砂痣,可那鮮紅的色兒,映襯著他媳婦兒白嫩的耳廓,胡軍最喜歡留戀的地方,都不知道親了多少回了。

  關了燈,窗簾扯開,半山的月光從落地窗照進來,落在他媳婦兒身上,真跟整塊羊脂白玉扣成的玉人一樣,透亮透亮的那麼美,要長頭髮就好了……

  胡軍摸了摸他媳婦兒的短髮,大嘴忍不住又湊上去嗦嘞她媳婦兒紅嫩的小嘴,總之,這一晚上,西子先頭深醉全迷糊,後來給胡軍折騰的,基本算疲倦的昏睡了過去,有點直覺,也下意識的生理反應。胡軍這一晚上又舔又親,又啃又咬的,就沒消停過,即便昏睡著,西子畢竟不個死人。

  胡軍其實也挺困得,畢竟男人經過這麼好幾回過來,損耗的精氣神兒,可比女人大多了,可就不捨得,心裏更知道,等這丫頭醒了,還不知道怎麼跟他鬧呢?下一回也不知道啥時候。

  越想這個,胡軍越覺得這次得夠本了,因此,西子這第一次真沒被胡軍少折騰。可再怎樣折騰,也有天亮的時候。

  陽光從半山那邊緩緩升起,出於人體一貫的生物鐘,咱們西子同志醒了,眼皮剛一跳,胡軍立馬放開她,麻利的躺在一邊,閉上眼裝睡,可眼睛卻沒全閉著,從底下的眼縫兒,打量他媳婦兒的反應,也警惕著。

  畢竟以他對他媳婦兒的瞭解,要真大怒起來,失了理智,沒准直接沖他的要害來,他也不能坐以待斃,總得為倆人將來打算,他還想跟他媳婦兒滾床單呢,還得生大胖小子,一家和樂的過日子呢,總不能這才結婚就整成太監。

  可也不能現在就跑,他媳婦兒究竟怎麼反應,胡軍還真猜不打出來,主要對那藥酒的功能,還不瞭解,單純的助興,還有別的作用……

  昨個晚上,幾次折騰擺弄,後來他把她媳婦兒擺成跪趴的姿勢,他媳婦兒都特乖的配合了,而且那小嘴哼唧出的音兒……胡軍差點沒死他媳婦兒身上,總覺著她有感覺的,因為超配合,這不能算迷奸吧!

  再說,那藥酒可她自己個喝的,他當時還勸來著,怕這酒後勁兒大,可她媳婦兒小手一揮,眼睛一瞪,那意思你少管,所以說,若論起責任,胡軍覺得,自己還受害者呢,當然他不處男了,可這事兒,也不能以第一次來論對錯不,典型的得了便宜賣乖。

  不過,胡軍這小子奸詐油滑的,還真歪打正著了。西子眼皮挑了挑睜開,入眼就白花花的房頂,跟房頂上的牛眼燈,渾身不用動,也覺得酸疼酸疼的,跟不自己的身體一樣。

  她大腦很清楚,這才她最沒法辦的事,昨個晚上的事,後半截想不起來了,可前半截她真記得一清二楚。

  怎麼感覺熱,怎麼脫了衣裳,怎麼光溜溜,非抱著胡軍不撒手……還有,後來她哪個淫蕩勁兒……呃……西子抬手捂住自己的小臉,這以後可咋見人啊!

  他媳婦兒沒在預料中動武,可那可憐招人疼的摸樣兒,真正沖到胡軍心窩子裏一樣,胡軍裝不下去了,翻了個身,去掰她媳婦兒臉上的小手,可她媳婦兒手勁兒賊大,就不鬆手,好容易活動了,她媳婦兒一翻身趴在枕頭裏,頭埋在下面,甕聲甕氣的:「你滾一邊去,甭理我。」

  那個彆扭矯情啊,說出的話不中聽,可聽在胡軍耳朵裏,真正松了口大氣,雖說拿不准他媳婦兒昨晚上到底啥狀態,可現在看來,肯定明白她自己先招的他。

  胡軍如今這個慶倖啊!慶倖他媳婦兒個非觀異常清楚的丫頭,不隨便冤枉好人。念頭剛轉到這兒,她媳婦兒嗖一下起來,飛快出手,捏住他的胳膊一扭,翻身直接把他按在床上,膝蓋還頂著他腰,手掰著他的胳膊向後彎起……

  「呃,媳婦兒,媳婦兒,鬆手,你鬆手啊!胳膊要折了,要折了……」

  兩人都赤裸著,這要外人瞧見一準以為兩人正愛愛呢,反正如今這愛愛的手段品味,啥樣兒的都有,還有抽鞭子,燒蠟油的呢,沒准人就好這一口,殊不知,這真刀實槍的格鬥啊,就沒穿衣裳。

  西子膝蓋頂著他的腰,手指掐著他的脖子:「說,昨個晚上那酒不有問題,不你使的壞。」

  到了這時候,胡軍太明白,那就得打死也不能承認,承認了,這輩子說不準就沒下回了,不承認,就沒他的事,有了昨晚上一回,以後他磨啊磨的,第二回也不難。再說,昨晚上那事兒真跟他沒關係。

  想到此,胡軍吸著氣辯白:「媳婦兒你可人民警察,咱可不興整冤案,昨個晚上我還一個勁兒勸你少喝來著,你當時咋反應的,還記得不?」

  西子小臉一紅,手裏胡軍的胳膊又扭了扭:「哎呦……媳婦兒,胳膊折了,胳膊真折了……」

  「就算我喝多了,非要怎麼樣,你就沒點原則意志力,你不會推開我啊!你這人民警察國家幹部白當了……」

  胡軍嗤一聲樂了,嘶……哎呦……不過這樂還沒樂明白,胳膊就一陣鑽心的疼:「媳婦兒,你放開我,你放開我,既然你知道你自己喝醉了,還按著我就冤枉好人了吧!」

  西子哼了一聲鬆手,一鬆開,胡軍剛要起來,被西子狠狠一腳踹下床:「趕緊的,穿上衣裳,噁心死了……」

  胡軍哎呦一聲,這腰……虧了下面鋪著地毯,不然這奮鬥了一晚上,立下汗馬功勞的腰,可就遭罪了。

  胡軍頗有幾分哀怨的瞥了眼他媳婦兒,他媳婦兒已經披著個床單,下地了,一步一一步緩慢的往浴室那邊挪動,那姿勢,那模樣兒,胡軍不禁有點愧疚上來,他媳婦兒怎麼說,昨個也第一回,他太不知道節制了。

  可一想到昨個晚上,她媳婦兒那可人疼的勁頭,胡軍呃一下,忙捂著自己下身,吃了一晚上竟然還沒吃飽,兄弟克制點兒吧!要不以後就沒得吃了。

  西子洗澡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這一身從上到下從裏到外,到處青紅的痕跡,她的皮膚白,又敏感,那時候在部隊,每次淤青都得半個月才好,後來摔打慣了,身上更總帶著淤青,可自打轉業還真沒有過了,今天竟然比她第一次在部隊裏練格鬥對打那次還狼狽。

  胡軍這混蛋,不知道做愛還咬人呢,她這渾身都沒一塊好地了,西子泡了熱水澡,才覺得血液流轉了周身,略好了一些。

  她穿上浴袍開門出來,胡軍正在浴室門口站的筆直,等著她,令西子懷疑,這混蛋不心虛了。

  顯然他也剛洗過澡,頭髮還有點潮濕,垂下來,令他看起來比平常年輕許多,尤其身上也穿著一身白色運動服,一打眼過去,年輕帥氣,就眼神有點閃爍,看著不像什麼良善之輩。

  西子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走到那邊,坐在床上擦自己的頭髮,胡軍本來想上前兒獻獻殷勤,被西子犀利的眼神定住。

  這丫頭真不可愛,跟昨個晚上,簡直一天一地,西子擦了兩下,把大浴巾甩在一邊瞪著他,開始繼續算賬:「昨個晚上我喝醉了,你可沒有,你不會推開我啊!你死人啊!」

  這話說的真不中聽,胡軍忽然發現,跟他媳婦兒就不能來硬的,你越硬,她越硬,就跟娟子似的,突然,胡軍就想起他的好哥們左宏來了,那傢伙對待他家娟子的戰略,貌似他可以拿來一用,根本早忘了,當初對人家左宏哪個不屑的勁兒。

  胡軍的念頭一轉,就跟心竅忽然開了一樣,頗有幾分委屈的道:「媳婦兒,我也想威武不屈,富貴不淫來著,可媳婦兒你的力氣身手,我真不成,再說,你昨個抱著我非得……」

  「住嘴……」

  西子臉紅的跟五星紅旗一樣,大喝一聲:「不許說,昨晚上那事,算我倒楣,反正你也沒吃虧,可那突發事件,沒有以後了,知不知道,也不許再提……」

  小霸道又彆扭的西子落在胡軍眼裏,忽然覺得,這丫頭咋這招人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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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7 01:29:53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三回

  「軍子,哥哥跟你說,這女人真不能太寵,太寵媳婦兒,純碎是給你自己找罪受,這可是金玉良言你的記著。

  葉馳盯著胡軍,說的滿正經,跟知心大哥一樣,今兒他媳婦兒被老丈人留在娘家了,葉馳鬱悶的不行,可老丈人發話了,讓閨女在家裏住幾天,葉馳也不能反對,有心跟媳婦兒一塊兒住娘家,卻被他家小媳婦兒趕了出來,嫌他管的太多,一驚一乍的。

  時蕭如今是讓他寵壞了,還記得當初那會兒,自己一瞪眼,那也是低眉順眼挺害怕的,如今在小媳婦兒心裏,他這個老公排最後一個,勉強落在他家混小子後頭,鬱悶也沒法兒,誰讓都是他寵出來的。

  因此,這會兒跟胡軍倆人坐在樓頂的空中花園裏,才忽然想起了這麼一句頗有幾分感慨的話來,他這句話說出來,胡軍嘴裏剛喝進去的啤酒,噗一下就噴了出來。

  胡軍放下酒瓶子,抹抹嘴,笑了個前仰後合:「葉馳,你這話真好意思跟我說啊!就算咱是光著屁股長起來的交情,有時候,這臉皮還是要顧一下的,太厚了也不成樣兒,就你在你家時蕭面前那熊樣兒,這會兒來跟我說這個,你不覺得,是天下最大的笑話嗎。」

  葉馳卻絲毫不以為意,喝了一口酒,嘿嘿一笑:「我是廢了,一開頭就沒壓住我家媳婦兒,你還有希望啊!這才剛結婚,誰上誰下,誰硬誰軟,還大有可為。」

  胡軍那腰杆子硬的,真有爺們樣兒,胸脯一挺,大話毫不猶豫就甩了出來:「那當然,我們家就我說了算,誰跟你們幾個似的沒出息,外頭耀武揚威跟個霸王一樣,回了家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在媳婦兒面前慫的,都恨不得舔媳婦兒的腳巴丫子,我說一,西子敢說二,看我抽不死她。」

  低頭看看表,站起來:「你自己喝著啊,我先回去了啊!」

  葉馳就這麼眼睜睜,看著胡軍撂了兩句狠話跑了,葉馳把瓶子裏剩下的啤酒幹了,啪一下墩在桌子上,鬱悶的不行,低低哼了一聲,自言自語:「我他媽還就不信了,你胡軍真這麼硬氣,還不就便宜便宜嘴兒。」

  要說葉馳真挺瞭解自己哥們的,胡軍呢?爺們的話是說了,過後自己都覺得,這張老臉有點燒的慌,暗罵他咋這虛偽呢,就他在西子跟前那樣兒,說句實話,比那哥仨真好不多少,說不準還不如呢。

  至少人家那是想上就上,想辦就辦,哪象他,天天憋得五積六受,看得見,吃不著,想伸手就怕,糾結的,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咋就這麼沒用呢。

  好歹在承德過了一禮拜蜜月期,兩人也大小景點都溜達了一遍,白天還好說,到了晚上,他再想近乎,那連門都沒有,西子那丫頭防他防的,那叫一個徹底。

  就兩人在壩上住一個小帳篷裏,中間都隔著三尺遠,就跟他有啥傳染病似的,胡軍這個鬱悶勁兒就甭提了,偏偏開過一次葷腥,這次葷腥又讓他深刻的不行,跟他家小媳婦兒比起來,以前那些女人,忽然就顯得有些乏味了。

  胡軍覺得,自己沒准是被左宏傳染了受虐的毛病,他媳婦兒眼睛一瞪,他還覺得小丫頭眼睛圓圓滾滾,水汪汪的,瞅著咋那麼好看勾人呢,讓他不由自主就想起那天晚上,可想歸想,他也真沒敢再輕舉妄動,怎麼也得讓他媳婦兒先放鬆了警惕。

  再說,他也不想跟媳婦兒整什麼露水姻緣,現如今他是真想跟西子順順當當的過日子,至於以後,什麼天長地久,他是沒想那麼遠,可就目前來首,他媳婦兒挺對他心思,哪兒哪兒都對。

  他們小夫妻前天從承德回來的,昨天送走了他家老丈人,明兒兩人也得正式上班了,本來今兒胡軍還想個了小節目慶祝一下,可中午在大院裏吃了飯,兩人開車出來,還沒到家呢,他媳婦兒就接了個電話。

  電話裏的聲音小,就算胡軍豎起耳朵聽,也沒聽出個所以然來,他媳婦兒更沒有解釋的意思,直接讓他靠邊,推開車門揚長而去。

  那一瞬間,胡軍坐在車裏,望著他媳婦兒那瀟灑的背影,咋覺得這眼熟呢,這會兒忽然就琢磨明白了,那就是以前的自己啊!從來不忘後看,眼睛就盯著前頭,兩邊都是過路的風景,走馬觀花過去,沒有一個能讓他停下,仔細領悟一番的。

  等他現在領悟了,才發現,他一點也不想成他家媳婦兒的過路風景,他得當他前面的電線杆子,哪怕撞上她,狠狠的疼一下子,也的讓她醒覺到他的存在感,他不是別人,他是她的男人。

  雖說胡軍從樓上下來了,可出了社區,還真不知道往哪兒去找他媳婦兒,這種迷茫令他異常不爽,他想了想,一個電話就撥了出去。

  電話鈴響了好半天,西子才接起來:「喂……」

  話筒那邊有點兒糟亂,聽著跟打架似的,聲兒挺大:「今兒這事兒想輕易了了,可不成,她說是在馬路邊買的,就馬路買的啊,誰證明?這就一收髒,你們得把她學校的校長老師都找過來,喂喂!你給誰打電話呢,告兒你,甭想找人,找人也沒用……」

  他媳婦兒是沒說啥,從聽筒裏傳來個亂七八糟的女聲,聽著就不想什麼良善之輩,胡軍那臉刷就沉下來了,這誰啊?敢這麼跟他媳婦兒說話。

  臉色陰下來,聲音兒不由自主也低了:「在哪兒呢?」

  胡軍根本就沒問什麼事,直接就問地點,西子猶豫幾秒,還是說了:「十七隊……」西子也覺得,這事兒鬧得真叫巧了,她這人還沒來報導,先上這裏來解決事兒來了。

  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她表妹琪琪那丫頭一向財迷,這是從小的毛病,要說零花錢也真不少,可這丫頭就是財迷慣了,怎麼也改不了。

  今兒在路上碰上一賣iphone4S的,簇新的手機,三千就賣,琪琪這丫頭遇上這便宜,哪有不占的道理,還算精明,試了試不是山寨,就掏錢買了。誰知道下午跟同學在肯德基吃飯,員警帶著失主直接就找了過來,說是髒物賊貨,把琪琪直接待到了附近的十七隊裏面來。

  本來呢這事兒也好處理,遇上也不是一回兩回了,直接認倒楣,把手機還給失主,交點罰款就沒事了,偏這位失主是個混不吝一潑婦,不知道是看准了琪琪好欺負,還是就天生就胡攪蠻纏,非得讓把琪琪的家長老師都叫來,把這事整成收髒。

  琪琪那兒經過過這樣的事兒,他爸早回老家了,只能打給表姐西子,西子風風火火趕到十七隊,那失主一看,又來一小姑娘,更得意了,拿准了這姐倆好欺負,可勁兒的不依不饒起來。

  糾纏了一下午,這都快晚上七點了,人員警都煩了,她還沒完,偏偏她要是不接受,這案子就結不了,負責這案子的兩個小員警,心裏早就把天平傾向了西子這對姊妹花。

  人嗎都有愛美之心,這對姐妹兒都穿著白色運動服,一個長髮一個短髮,可那水靈勁兒,一看就是一家裏出來的,跟這邊這位滿是風塵味的潑婦一比,誰好誰歹一目了然,可也不能真明著偏向,就讓他們兩邊在樓道裏先商量,那意思就是找個機會私了得了。

  西子也沒想到,能有這麼不講理的人,你說手機給你了,錢也認頭罰,你還想怎麼著,要是真捅到琪琪學校裏去,這事兒可真大了,琪琪才大一,要是真背個處分啥的,以後的人生不就毀了嗎,可潑婦這意思,就是自己人生混的黑漆漆了,看見別人白就不爽,逮著機會就得把別人也拉下水,損人不利己。

  西子在部隊混了這些年,社會上這些事還真不瞭解,遇上了,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去應對,就在這兒耗著,反正就有一個主心骨,不能讓琪琪學校知道這事。

  胡軍進到十七隊的時候,就看到他家小媳婦兒坐在樓道的椅子上,旁邊的琪琪抽抽搭搭的哭的眼睛都紅了,一臉的害怕。

  他媳婦兒倒是不怕,可也有那麼點慌張無措,就他媳婦兒這點慌張無措,一進了胡軍的眼,胡軍這心裏就不禁揪了好幾下,目光也凜冽起來,冷冷掃過對面手裏頭夾著根煙,濃妝豔抹的女人,看的那女人不由自主激靈了一下。

  那潑婦也算市井風塵中混過來的,本來一開始就是看准了這兩姐妹好欺負,才這樣胡攪,現在忽然來了個男的,而且這男的,她一打眼就知道,不是個尋常人,心裏不禁咯噔一下,心說難不成這次踢到鐵板上了,還沒對上,心裏先怯了三分,這真是那句老話兒,神鬼怕惡人,凶的也怕惡的。

  琪琪一見胡軍,那就跟見著救星一樣,委委屈屈的喊了聲姐夫,這聲兒姐夫叫的胡軍通體舒暢,怎麼著?小姨子的事讓他上山下海都樂意。

  他略問了問琪琪,琪琪把事情原委跟他一說,胡軍就明白了,沒廢話,直接走到那女人面前,冷冷開口:「想要多少錢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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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潑婦從上到下打量胡軍一遭,心裏定了主意,別管這位誰?反正敲一筆一筆,舉起手伸出處兩個指頭:「兩萬,兩萬塊我就跟小妹妹私了,不然,鬧到小妹妹學校裏頭,她的前程可就毀了。」

  西子皺眉看著這女人,潑婦心裏雖有點怵胡軍,可有這個倚仗也明白,這一筆絕對能敲的上。

    胡軍忽然嘴角一挑,笑了,由剛才的冷肅到現在的戲謔,仿佛變了一個人,渾身那種邪氣雅痞的味兒,自然而然就露了出來,非常惑人。

    那女人被胡軍這一笑整的,哪兒見過如此極品的男人,平常接觸的都腦滿肥腸的暴發戶,要不就市井流氓,像胡軍這樣站在金字塔尖尖上的男人,從來都她的夢,根本就沒遇過一回,這一遇上了,不由自主就有點發花癡。

  西子這個氣啊!心說胡軍這混蛋真不挑食,就這麼個庸俗的女人,他也瞧得上,西子下意識重新打量了這女人幾眼。

  其實年紀不大,三十出頭的樣子,一臉大濃妝,大波浪長髮,緊身黑色閃光超短連身裙,胸前開的很低,略微一低頭,就能看見胸前兩團大白肉,身段保養的還成,蜂腰肥臀的,就有一股子濃重的風塵味,莫一看,真有點像站在街邊上拉客,做皮肉生意的女人。

  不過,對於胡軍這樣用下半身想事兒的男人,這女人沒准挺有魅力的,西子那不屑氣憤的小眼神,落在胡軍眼裏又好笑又好氣,要擱平常,這麼個不入流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出面,隨便找個人,就能把這女人直接辦到泥裏頭去。

  可這事不能這麼辦,一個關係到琪琪的以後,再一個這裏十七隊,西子以後上班的地方,他媳婦兒啥性子,胡軍現在知道的一清二楚,那就彆扭矯情,加又臭又硬,面子矮,脾氣壞,人又耿直。

    說真的,他媳婦兒這樣的人真不適合在機關裏頭混,要他媳婦兒老實巴交躲在他後頭,讓他護著,那另說,只要提前打了招呼,西子他胡軍的媳婦兒,在哪兒也沒人敢給小鞋穿。

  可這丫頭提前跟他說了,之所以調動工作,就為了不讓人知道她跟他的關係,她不想憑藉胡家的關係,她就想自己一個人安安穩穩的幹自己想幹的工作。

  這話她不僅跟她說,還直接跟他家子說了,說到子,胡軍也不得不說他家媳婦兒,這魅力真挺大,就他家子那個一本正經嚴肅古板的性子,遇上西子就完全變了個樣兒,那說話都帶著骨子難得的溫和勁兒。

  西子說什麼什麼,胡軍都有點懷疑,其實西子他家子的親閨女吧,西子一提出來調動完工作,不想張揚,他家子那眼裏都激賞啊。

  他家子當時說啥來著:「嗯,西子說的對,幹工作跟家裏有什麼關係,只要認真去幹,兢兢業業,爸爸永遠支持你。」

  胡軍當時忽然不明白,他爸這些年怎麼混成首長的,某些方面,西子跟子真有點相似之處,那種屬於軍人的耿直。

  有這些前面的鋪墊,胡軍如今這事就不能鬧大了,鬧大了,西子以後怎麼在十七隊呆,那還不得跟供養個菩薩似的供著她,要別的女人,沒准就坦然受之了,可西子這妮子不那樣貪圖安逸的女人。

  胡軍考慮的挺周到,可這口氣讓他咽下去也沒門,在胡軍的字典裏,吃虧上當這樣的詞兒,就沒有過,這輩子也不可能有,因此,這女人想佔便宜,行啊!現在讓你占夠了,回頭咱秋後算賬,十倍找回來,你都得念佛了。

  這女人那知道胡軍笑臉下藏得陰心思,胡軍這一笑,她倒放鬆了警惕,心說看著挺唬人,沒准就個紈絝子弟富二代。

  這女人習慣性的拋了個媚眼:「你這丫頭的姐夫?」

  西子顯得歲數小,跟琪琪坐一塊兒,瞧上去真大不了幾歲,剛才琪琪又叫胡軍姐夫,因此這女人理所當然就理解成,這倆姐妹上面還有一個大姐,這位稱頭的男人,就她們的大姐夫。

  胡軍沒心思跟她繞彎,笑了笑痛快的開口:「錢不問題,兩萬就兩萬,咱這一回生兩回熟,就當交個朋友了,您哪兒高就啊?」

  女人真沒想到這麼順利就敲成了,一聽這個,忽然就想起自己那洗腳房的生意來了,笑了起來,從包裏拿出一張名片遞給胡軍:「你這當姐夫的,比你倆小姨上道,得,兩萬就算了,就給一萬得了,以後您有朋友,多光顧我哪兒就都有了。」

  說著,還特意壓低聲音道:「有的盤靚條順的妞兒,比您這小姨還水嫩的丫頭……」 ^

  那嘴臉就跟老鴇子一模一樣,胡軍還真仔細看了看名片,名片上寫著花萃足浴城,名字還挺好聽,不過一看這女人就知道,定然個不怎麼入流的色情場所,胡軍眼裏毒氣嗖就冒了一下。

  笑著把名片塞進包裏,從包裏拿出錢包,還真沒這多現金,還特意出門取款機提了一萬塊錢,回來給那女人。

    那一遝熱乎乎的人民幣,琪琪看著眼裏的淚唰就下來了,這次不害怕了,心疼的,恨恨的道:「你這趁機訛詐,都能買倆4s還拐彎了。」

  那女人看著琪琪笑了:「小妹妹知足吧!不你有個這麼上道的姐夫,鬧到你學校裏,你這輩子的前程,一萬可買不回來」

    『無恥』琪琪罵了一句,西子急忙拉著她:「行了,琪琪,事情了了就得了。」西子沒想到這事能這麼輕易就解決,主要這女人剛才不吐口要錢,就一門心思要鬧大,知道她要錢,早就解決了,還用得著耽擱這麼久。

  結了案出來,胡軍看她媳婦兒跟小姨子倆人一點精神頭都沒有了,想想也,在這兒地方,從下午耗到晚上,現在都八點了,估計連口水都沒喝上,一抬眼,見對面不遠就肯德基,索性也不挑了,帶著姐倆進去先吃點東西。

  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胡軍抽出兩張一百的遞給琪琪,琪琪眼睛一彎,拿著就要去那邊點餐,胡軍叫住她叮囑:「給你姐點一杯牛奶。」

  琪琪答應一聲,跑那邊去了,胡軍側頭看了看西子,開始教育她:「你傻了,有這樣的事,怎麼不早給我打電話,再說,你也員警啊!背著那潑婦,到後面拿出你的警官證兒,怎麼著也的照顧照顧吧,你怎麼就傻不拉幾在哪兒死扛呢……」

  胡軍劈裏啪啦說了一堆話,西子這會兒難得都沒回嘴,主要西子真累了,口乾舌燥那麼累,胡軍數落她一頓,媳婦兒沒吱聲,他倒先心疼了,也不捨得再數落她。

  琪琪端著個大託盤過來,喝了幾個可樂,也開始懺悔:「姐,對不住啊!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貪小便宜了。」

  這話西子真不信,西子白了她一眼,點點她的額頭:「你缺錢,跟我說啊!至於嗎你,為了個手機弄成這樣。」

  琪琪心疼的不行,剛才就她就算了,從前到後,買手機她花了三千,交罰款兩千,給那潑婦一萬,這一下午的功夫,她就虧了一萬五,她肉疼的不行呢,因此表姐數落她,也只能嘟著嘴聽著。

  胡軍見西子教育起她表妹來,還真頭頭道的,可那小丫頭直沖他使眼色,那意思讓他幫忙說情。

  胡軍咳嗽一聲,把牛奶揭開蓋,送到西子嘴邊上:「得了,喝口牛奶,你也別說她了,破財免災,說不定還好事。」

  琪琪可憐巴巴的點頭,西子白了她一眼:「早晚為了貪財,你吃個大虧。」接過牛奶,喝了幾口,又吃了個漢堡就差不多飽了。

  出了肯德基,胡軍叫了出租,直接去了蘋果旗艦店,給琪琪買了個正裝行貨的4s,把她好好送回宿舍,兩口子才回家。     

    進了家門,西子就一頭紮進自己的房間去了,把胡軍涼在外面,連理都不理他,胡軍真一點法兒都沒有,看著媳婦兒的門闔上,才拿起手機撥了虎子電話。

  「虎子,我胡軍,城西那頭有個花萃足療城,你知道嗎?」

    那邊虎子一聽就樂了:「怎麼著?軍哥,您這剛新婚還沒幾天就挺不住了,哪可有名的色情場所,不過不咱軍哥去的地兒,您去哪兒跌份兒,弟弟手裏有好的,給您介紹幾個……」

  「滾你丫的,別跟我窮貧。」

  胡軍截住他的胡說八道:「哪兒的老闆娘叫羅花萃的……」

    胡軍簡單扼要,把今兒下午的事說了一遍,那邊虎子聽了,火都上了房了,真有敢老虎嘴上拔毛的。

    撂下電話,忽然就想起那個財迷的小丫頭來,眼珠轉了轉,心說,行啊!這可算有事幹了。軍哥說了,不讓那地方一下完蛋,得慢慢來,一刀一刀的割肉,讓她一下完了,太便宜那娘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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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

  胡軍剛撂下手機沒多久,西子就開門出來,顯然剛洗過澡,頭髮還濕漉漉的,上身大T恤,下面寬鬆迷彩褲,說句實在話,這丫頭在家裏一點都不性感,甚至還不如她平常穿著警服的時候,至少腰是腰,屁股是屁股的。

  不過,這寬鬆衣服下的身材一點不差,胡軍心裏股子欲是火不由自主就冒了出來,不禁暗暗歎氣,再這麼下去,自己會不會真成了變態。

  西子走過來坐下,把手裏一張銀行卡,放在茶几上:「這裏面有一萬五,明兒我再去取兩千給你……」

  西子的話沒說完,胡軍那滿腔的欲是火嗖一下就成了怒火,這丫頭跟他分的這叫一個清白,是認真要跟他生分啊,即使兩人現在是夫妻,而且,俗話說得好,一夜夫妻百日恩,這丫頭跟他一小時的恩都沒有。

  胡軍臉色沉下來,看上去有些陰鷙,脾氣上來,抄起茶几上的銀行卡,啪一聲就撅了兩半,站起來,走到角落丟進垃圾桶裏,扭身開門,進了主臥,哐當一聲甩上門。

  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跟西子說,西子愣了很久,低頭略想想,自己跟他分的清楚,難道不對嗎,畢竟兩人也不是什麼真夫妻,說白了,就是搭著火過日子,那一晚上……

  西子想到那晚上,忽然覺得,臉有些莫名其妙的燙熱,足以見得,她也是個最正常的女人,也有這方面的衝動,她的記憶不深刻,卻也挺難忘。

  西子站起來進了自己屋裏,仰躺在床上,剛閉上眼,眼前就閃過胡軍出現在十七隊時的樣子,這件事兒不大,可當時她也真被難住了,不知道怎麼處理,那時候胡軍忽然出現,竟然讓她有鬆口氣的感覺,那種心有所依的感覺,很奇妙。

  而且通過這件事兒,她對胡軍的印象有了點兒改觀,他很理智沉穩,讓人信服,本來她還以為他會用他副局長的身份施壓解決,可他沒有,只是私下了結,並沒有鬧大,不得不說,胡軍這樣處理,很合西子心意。

  實際上,她最看不慣紈絝子弟的囂張行徑,也因為這點固有的偏見,令她對胡軍始終沒什麼好感。

  西子卻沒發現一點一滴的,胡軍已經再扭轉她的觀念,所謂千里之堤毀於蟻穴,估摸胡軍用不到滴水穿石,早晚也會拿下他小媳婦兒。

  牆之隔的胡軍,洗了澡,坐在床上還在生悶氣,這丫頭簡直是世界上最難搞的女人,你對她好點兒,她懷疑你居心不良,你給她花點兒錢,她跟你一分一分掰扯個清楚明白,真是他家老丈人那句話,倔死人,這丫頭豈止倔,簡直就能氣死他,偏胡軍發現,自己也挺賤,她越是這樣,自己越是稀罕的不行。

  第二天是週一,兩人也該銷假上班了,畢竟才一塊過日子,很多地方需要適應,中午晚上能去大院或外面吃,早餐就沒必要了。

  以前西子自己過的時候,都是樓下油餅豆漿解決,可人胡軍不行,窮講究,西子也不理他,反正起來後,自己下樓出社區隨便就能解決,上班更容易,路上的功夫,足夠吃早餐了。

  可胡軍不知道抽什麼風,西子還在迷瞪的時候,他就來敲門了,敲了幾下,西子不理,開始咚咚砸門,真執著。

  西子睜開眼看看表,還不到七點,沒好氣的下地拉開門,人胡軍一身齊整的站在門外沖她笑:「吃早餐,吃完了,我送你過去報導,第一天別遲到了。」

  西子楞了一下,還真有點不忍拂逆他的好意,也沒吭聲兒,進去洗臉梳洗,穿戴好,進了餐廳,餐桌上擺的挺齊全,瘦肉粥,小花卷,小籠包,還有幾樣清淡小菜,色香味俱全。

  西子眼睛睜的老大,指了指:「這是你做的?」

  胡軍過來幫她拉開椅子,倒是挺誠實:「不是,樓上葉馳家阿姨做的……」

  西子剛塞進嘴裏的小籠包,差點吐出來,幾口咽下去:「你把人家的早餐都端來了,人家怎麼辦?」

  胡軍喝了口粥:「沒事兒,時蕭現在正害喜,什麼都吃不下,葉馳那個老婆奴,媳婦兒吃不下,他也咽不下去的,小紅旗也不在,白浪費了,正好便宜了咱倆兒。」

  看西子瞪著他。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胡軍夾了個油鹽小花卷放在她眼前的碟子裏:「吃啊!看著我能飽嗎……」

  西子是納悶啊!人家不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可就她觀察,胡軍那三個最好的哥們兒,實在都是挺好有擔當疼媳婦兒的男人。

  兩人吃了早餐一起下樓,西子也沒矯情直接坐上胡軍的車,胡軍還正想說,這丫頭今兒挺懂事,哪想到,出了社區剛上路,西子就開口:「前面地鐵站我下車。」

  胡軍一腳急剎就踩了下去,西子身子前傾,差點撞上,胡軍一轉方向盤,靠在路邊上,傾身過來打開車門,咬著牙道:「你不要自己搭地鐵嗎,我也別討嫌送你了,下車。」

  西子剛跳下車,車子嗡一下就開走了,這混蛋喜怒無常的,西子懶得理他,上了便道,向前面地鐵站走去。

  胡軍停在前面的路口,扒拉扒拉頭髮,還是忍不住從後視鏡裏瞥他媳婦兒,心說要是真跟這丫頭制氣,那天非氣死他不可。看著他媳婦兒進了地鐵站,胡軍才拉擋啟動,開走了。

  對於西子這個空降過來的新人,十七隊的大隊長劉漢斌是真不知道底細的,就是看了看檔案,知道是五年武警出來的兵,要說進他這刑警隊都有點屈了材料,各項考評成績均是優,這樣的人才,都能進市局刑偵重案組了,他們這兒說的好聽是刑偵大隊,平常大多數情況,就是逮個小偷什麼的,轄區內,搶劫,綁架,殺人的大案子也不是沒有過,可真挺少。

  劉漢斌這人耿直,如今四十了也沒提上去,就是因為不咋會鑽營,你誰來了十七隊,都一視同仁,也不會特意去掃聽來歷背景,正是因為他這位市局有了名兒的大隊長,胡軍才把媳婦兒擱他手下。

  胡軍本來想著,他媳婦兒想低調,擱在這兒最合適,要是別的地方,突然空降下來一個,誰不得掃聽掃聽背景,這一掃聽,西子是他胡家的媳婦兒這事兒,哪還藏得住。

  胡軍是想的挺好,可他千算萬算,就沒算到,這劉漢斌是有這個好處,可也惜才愛才,善於用才,真有了大案子,真敢把他胡軍的媳婦兒往上派啊,等出了事,胡軍哪個悔的,腸子都快青了,這是後話了,咱先不提。

  西子一進十七隊,昨天值班處理琪琪事兒的員警,已經交班走了,西子直接去了隊長辦公室報導。

  劉漢斌是個幹實事的人,不講究那麼多虛頭吧腦的東西,更不會以貌取人,看重的就是能力,雖說看了檔案,可西子這一推門進來,劉漢斌還是覺得,自己本來就挺明亮的辦公室,忽悠一下又亮了一下,這丫頭灑利,不能說多漂亮吧!可這一身警服穿在她身上,瞅著就那麼英姿颯爽,一看就是當兵的出身,站的筆直,抬手一個軍禮,真標準。

  天生一張娃娃臉,少見的白淨,顯得劉海下那雙眼睛,怎麼就那麼水汪汪的,跟嵌在白玉上的黑寶石似的,晶亮有神。

  即便這丫頭的檔案上明明白白寫著,劉漢斌也不禁開始懷疑,這細皮嫩肉的丫頭,能不能扛得住摔打?

  劉隊想了想,決定還是先問問她自己的意思:「咱們十七隊呢?說是刑偵,平常大案子真不多,若是你想幹個文職工作,倒也能安排個內勤啥的,主要看你的意思。」

  西子一聽,小眉頭一皺:「報告隊長,既然調來刑偵,就不是為了幹內勤的,只要不是內勤,我服從領導分配。」

  劉漢斌倒是樂了,這丫頭對他心思,爽利,痛快,遂也不在拐彎抹角:「既然如此,我倒是不妨跟你直說,咱們十七隊管轄的這一片裏,有個大型批發市場,跟幾個娛樂場所,現如今就抓兩個方面,一個是反扒,一個是嫖是娼,要不,你先在反扒組呆一陣適應適應?」

  劉漢斌是琢磨著,西子這剛來,臉兒生,裝扮成個便衣,釣魚也容易,說不準那幾個慣犯,這次就能逮住了。

  西子沒想到,這一來就讓她直接頂上這麼重要的位置,那小臉興奮的都有點發紅,抬手一個軍禮:「保證完成任務。」劉漢斌笑了,讓外面的小劉帶著她過去反扒組去熟悉情況。

  西子這第一天過得挺充實,反扒組一共六個人,倆人一組,就她一個女的,帶著她的是組長張海,張海一開始還挺有點不樂意,勉為其難的帶著她,去附近批發市場釣魚,真沒把西子當成自己的兵。

  所謂釣魚就是穿著便衣裝成路人,吸引小偷上鉤,別說,真有不長眼的,西子穿著便衣在批發市場裏狂了一圈出來,到了門口就被個小偷盯上了,小偷是個十七八歲,穿的挺潮的小子。

  手剛伸進西子的包裏,就看西子那叫一個俐落,抓住小偷的手一推一拉,肘一側,就把小偷按在了地上,小偷兩隻手背過去,手銬哢一下就烤上了,這一溜動作漂亮,比張海這個組長用的都順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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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7 01:30:30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六回

  對這個細皮嫩肉的小丫頭,反扒組組長張海真是刮目相看了,就西子這動作,那真跟行雲流水一般,可以想見,這丫頭不僅不會成為反扒組的累贅,完全可能成為鎮組之寶啊!

  張海那嘴咧的,心話兒說,還是隊長向著咱反扒組,愣是給整來這麼個能人。回了隊裏,把小偷交給下麵的人審問錄筆錄。

  張海上下打量西子好幾遍,拍拍她的肩膀,好不含蓄的誇獎:「行,身手夠俐落,你這個徒弟我收了。」

  挺粗拉拉個漢子,直爽,西子喜歡這樣的領導,這個工作她也喜歡,讓她當了五年兵的人,天天做辦公室裏,或者是去查酒駕,說真的,挺憋屈。

  說到這裏,她就不得不得想起胡軍的好處來,有權可不隨便亂用,她調來這裏,一開頭還真怕胡軍私下裏跟人家打招呼,照顧她,這一看就知道,胡軍是真按她說的辦了,其實那個男人也沒她想的那麼差。

  西子這念頭一轉到這兒,手機就響了起來,西子拿出一看,不由自主嘟囔了一句,怎麼就這麼靈呢……跟組長打了招呼,就走到院裏接了起來。

  胡軍一開始真跟這丫頭置了會兒氣,可置了沒多長時間,還真就有點擔心起來,十七隊那個劉漢斌,可是滿市局裏都有名有號的,跟鐵面無私的包黑子一樣,別說不知道背景的,就真知道西子是胡家媳婦兒,說句實話,也不見得照顧,說不準,還下死力氣的操練,你要是受不住,趕緊走人最好!

  劉漢斌那句話咋說來著:「我手下不養閒人。」說起來,這性子跟他家小媳婦兒,有那麼點異曲同工之妙,都是又臭又硬的脾氣。

  他家媳婦兒又是個好強的性子,要是受了啥委屈,指望著她告訴你沒門,媳婦兒不領他的情,胡軍偏還放不下心,就怕他家媳婦兒真受了啥委屈,就昨天在十七隊哪個樣兒,讓個不入流的潑婦就欺負住了

  越想,胡軍這心越懸著放不下,忍到快中午,終於打了個電話過去,哪知道,他好心好意的剛問了句:「怎麼樣?」

    他媳婦就回了句:「挺好的,你別閑著沒事就打電話,我沒空跟你嘮嗑兒,掛了啊!」

  哢,嘟嘟嘟……電話就這麼斷了,胡軍這個氣,嗖一下就竄到腦瓜頂上了,轉悠一圈,跟紮了個眼兒的皮球一樣,哧溜一聲又泄了,自己搖搖頭忽然樂了,這才是她媳婦兒啊!要是給他好聲兒好氣兒的,他還真不咋習慣了。

  媳婦兒這兒問不出來,咱得想法側面掃聽掃聽,拐彎抹角的想了半天,還真想出個人來,記得虎子有個表弟,今年正好調動到十七隊去了,還是走的他的路子,叫啥來著,對,叫周鵬,就他。

  胡軍拿起桌上的電話給虎子打了過去……放下電話後,胡軍都覺得,為了他媳婦兒,他這心都快操碎了,可西子那丫頭半點情都不領,不僅不領情,連個好臉兒都不給他,這要是按照佛家的輪回因果之說,上一輩子指不定是他把他媳婦兒掐死的,還是屈死的,要不,這輩子他咋這受氣呢,就翻不過身來了。

  不說胡軍這邊憋屈的上不來下不去,再說西子,剛撂了胡軍的電話,手機就又響了,她不禁翻翻白眼,就不明白,胡軍這班上的,咋就這麼清閒,看都沒看,接起來就沒好氣:「你還有什麼事?我這兒還上著班呢,沒事打什麼電話……」

  西子這一連串沒好氣兒的話,還沒全頂出來,那邊她家財主老爹的聲兒就傳了過來:「妞子你這跟誰啊?頭一天上班不順心了?領導給你穿小鞋了?要是不行,咱就不幹了啊……」

  西子仰著頭暗暗歎口氣:「爸,您操的什麼心啊!單位挺好的,領導也好,沒人欺負我,沒人給我穿小鞋,您就放心吧……」

  西子明白,她要是不把話說明白了,她家老爹真能立馬買了飛機票飛過來,因此考慮到這嚴重的後果,她這態度必須十分認真誠懇,得讓老爹相信才能消停。

  她斬釘截鐵的表達了好幾遍,財主老爹才算相信,她這剛調動的工作挺好,可那邊財主老爹還是有些不滿的嘮叨了兩句:「原來跟女婿一個單位多好,小倆口一塊上下班,有個照應,你這丫頭強的,非調什麼工作不可……」

  西子把手機換了一邊,跟她財主老爹說話,自然跟胡軍不能一樣,得聽著……

  「小西,來一下。」

  那邊張海沖她招招手,西子可算找到了救星,急忙對著話筒喊了幾句:「爸,我領導找我有事兒,等下班我跟您打回去啊!」

  沒等他老爹再說啥,就把手機掛斷,走了進去。張海笑眯眯的瞄了她兩眼,挺八卦的說:「男朋友啊?」

  西子抿著嘴搖搖頭:「我爸。」

  西子的人事檔案還在市局裏頭,關係胡軍那邊壓著沒讓轉,轉過來可不就全露了,因此,雖說人到了,別人一時半會兒還真弄不清西子的底細,加上小臉皮長的嫩,看上去跟個小姑娘似的,張海那許久沒動的媒婆心思,真有點活動起來。

  多好個姑娘!心裏真打定主意想給西子介紹個物件啥的,俗話說這肥水不流外人田,就在十七隊的未婚小青年裏尋一個,就是一時半會兒,沒想起誰來。

  既然動了這個心思,張海就得提前打聽清楚了:「小西啊,多大了?有男朋友了嗎?」

  西子一愣:「二十七……」至於男朋友,以前的吹了不能算,胡軍能算男朋友不?不能吧!因此,西子理所當然的搖搖頭,畢竟張海沒問她結婚了沒,因此後面的烏龍鬧出來,差點沒把胡軍氣瘋了。

  真不像!張海真被她這年紀意外了一下,這年紀怎麼也算大齡青年了,隊裏倒是有好幾個合適的,得咧!等他慢慢撮合吧!這種事兒也不能急在一時,先說正事。

  「小西,你今兒第一天來就給咱們反扒組立了一功,晚上我請客,連吃帶唱,也算大家給你接接風了,你是主角,可不能缺席啊。」

  同事們挺熱情,西子也不能拒絕,下班前先給大院打了個電話,胡夫人也明白,這剛到新單位,得合群,不能各色了,因此叮囑西子少喝酒,回來時,提前給胡軍打個電話,讓胡軍接她去,別自己回家,大半夜的外頭挺亂……

  西子一句都沒反駁的應著,撂了電話,胡夫人自己才回過神來,不禁撲哧一聲樂了,胡總參剛一進門,就看見老伴樂得挺歡,遂順口問了一句:「什麼事兒?這麼高興。」

  胡夫人接過他的帽子,又不禁笑了幾聲:「我是笑我這老糊塗了,西子剛打電話回來說,單位同事給她接風,晚上吃飯唱歌,就不回大院來了,我就叮囑她,晚上完了事讓胡軍去接她,怕她一個小姑娘家的,半夜出啥事,說完了,我才想起來,咱西子可是員警呢,不過這孩子真懂事,我叮囑了,她就聽著應著,一句話都沒反駁我,有禮貌,好教養,咱那親家別看人挺粗,這教育孩子方面,有點門道。」

  胡總參聽了,也難得笑了:「你啊!操不夠的心,西子這孩子行,配胡軍都屈了。」

  胡夫人這不愛聽了,怎麼著也是自己兒子好,白了胡總參一眼:「沒有兒子,哪能娶西子這麼個兒媳婦兒回來,你別沒事總數落他,都奔四十的人了,媳婦兒也娶了,你還跟訓你手下兵似的不好看。」

  胡總參哼了一聲:「只要他不給我整那些花花事,我就不訓他,以前就算了,這娶了西子,要是他敢還哪樣,我槍斃了他。」

  胡夫人哧一聲笑了:「你是軍閥啊!槍斃了他,你也得坐大牢,得了,別總弄的這麼暴力,一家子過日子呢,總槍斃槍斃的,這不是你那軍演,我瞅著,西子能拿得住軍子,你還沒看出來嗎,咱兒子平時看著挺霸道,跟個老虎似的耀武揚威,到了西子面前,那也就是個大貓,乖著呢,你甭瞎操心。」

  西子撂下電話,想了想,還是給胡軍發了個短信過去,也算打個招呼。胡軍那邊正琢磨著,等會兒下班提前走會兒,拐個彎去接他媳婦兒去,就在那邊地鐵站等著她,不得一起回大院吃飯嗎……

  想著,不時低頭看手腕上的表,就覺得那分針時針的,咋就走的這慢,半天都不動一下,好容易快到了,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兩聲短信提示音,他拿過來一看,頓時就泄了勁兒。

  自己憋堵了好一會兒,忽然就想通了,自己咋就這傻,他媳婦兒有飯局,他也找個樂子去,不就得了,打從結了婚,胡軍可好久沒出去放鬆了,反正他家媳婦兒都不在意,他還跟個死守寒窯的王寶釧似的,豈不傻缺到底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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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7 01:30:42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七回

  反扒組一共就六個人,這還得算上剛加入的西子,張海覺得,這事兒得顯擺顯擺,尤其他還有個做媒的心思,因此鋪開的面挺大,把十七隊裏頭的未婚大齡男青年,基本都找了來,整的跟相親大會似的。

  除了西子,就沒一個女同志,西子往中間一坐,就成了名符其實,一堆綠葉中的大紅花,襯的異常嬌豔醒目。

  張海發現,西子這姑娘不僅人灑利,性格也大氣,沒那些娘們事兒,話雖不多,可吃吃喝喝說說笑笑,也挺隨和,就是一點不好,不喝酒,滴酒不沾。

  他是不知道,西子在這上面吃過大虧,自打從承德回來之後,就發誓徹底戒酒了,什麼酒都不喝,省得發生點酒後亂性的事兒,尤其家裏那位是個沒任何原則的男人,她就不能給胡軍哪怕一點兒可乘之機。

  吃的是自助餐,實惠方便,畢竟員警也不是大款,從自助餐出來,直接進了旁邊的KTV歌廳,要了個大包房,開唱。

  西子覺得,這幫同事挺放得開,別開白天在隊裏都一本正經,到了歌廳那也算潮的,誰的歌都唱的有模有樣,一個個都跟麥霸似的,「來,來,小西跟周鵬唱一個,就唱個情侶對唱的,周鵬小子可是有名的麥霸……」

  張海那眼睛嗖嗖冒著光,看了一晚上,就覺得周鵬小子挺合適,今年剛調隊裏來的,聽說有點背景,家庭條件不錯,個子高,人也帥,看著穩當,倒不像個紈絝子弟,各項素質也都挺好,年紀也合適,今年二十八,這倆人處上對象,真能算郎才女貌。

  張組長就像那個糊塗的喬太守一樣,一廂情願的在哪兒亂點鴛鴦譜,西子倒沒什麼,唱就唱,真跟周鵬唱了一首。

  張海還挺八卦的,把兩人讓到了一起坐著,周鵬這心裏卻暗暗叫苦,一個勁兒的往邊上挪,那是連靠近西子身邊都有點怵。

  要不是知根知底兒,就憑西子這樣的女孩兒,他說不準真上去追了,漂亮帥氣的小姑娘,誰不喜歡,可這一沾上大院那幾位爺,再借他八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是真不敢啊!

  周鵬是虎子的表弟,雖說跟大院的幾位爺平日不一塊玩兒,可那也算隔著一層的嫡系,啥事不明白,就是實在理解不了,這軍哥好好的,怎麼就捨得把自己心坎上的媳婦兒,扔到十七隊來了。

  這裏可都是大老爺們,說句不好聽的話,平常接觸的也沒啥好人,不是小偷就是妓女,要不就是打架販毒的,真不是個安生地兒,他是為了往上熬,得幹出點業績來,可西子不一樣,都胡家的媳婦兒了,還不想去哪兒去哪兒。

  害的他現在坐在這兒上不來下不去,如坐針氈一樣難過,掃了眼那邊張海,心說這什麼眼神啊,非把他往火坑裏推,表哥可跟他說了,照顧是照顧,報信是報信,平常理的遠點兒,省的讓軍哥誤會,醋罎子一翻上來,你小子吃不了兜著走。

  有這樣的警告撂在哪兒,周鵬只要不想作死,那就得明哲保身是正經,可架不住張海糊塗,非把他推上來。

  西子頗有幾分納悶的掃了周鵬幾眼,周鵬是對面掃黃組的,個子高人也帥,中午彼此熟悉的時候還挺熱情的,到了晚上一進了飯館,就開始變樣了,盯著自己看的眼神兒,怎麼看怎麼有點詭異,仿佛束手束腳戰戰兢兢的。

  被張組長發過來開始,就恨不得跟她中間隔著一堵牆才好,避嫌的心思昭然若揭,西子拿起桌上的飲料喝了一口,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你有女朋友了?」

  「啊呃……」周鵬一愣,沒想到西子這麼問他,下意識搖搖頭:「沒……沒有……」

  西子看了看兩人之間能再坐一個人的空擋,繼續:「還是說,你對我有什麼意見?沒關係,可以當面提。」

  「啊?」周鵬急忙擺手:「沒,沒意見。」

  還是有點不對勁兒,西子也沒再問下去,畢竟才第一天上班,刨根問底不好。張海坐在那邊偷偷打量這兩人,周鵬這小子平常看著挺機靈,這時候偏離得八丈遠,哪個傻不拉幾的樣兒,張海都替他著上急了,可著急歸著急,他也不能楞往上撮合不是。

  明天還得上班,一群人挺自製,玩了一會兒就散了。出來以後,張海偷著沖周鵬使了好幾個眼色,嘿嘿一笑道:「小西,讓周鵬送你回去啊,順路,順路,他也沒喝酒,放心,保證安全。」

  不由分說,就把西子推進了周鵬的車邊上,跟別的同事一哄散了。歌廳們口就剩下周鵬跟西子倆人。

  周鵬目光閃了閃,四下看了看,西子真覺得,他和模樣兒怎麼看,怎麼有點兒賊眉鼠眼的意思,周鵬掃見那邊不遠處胡軍的車,才暗暗松了口氣,對西子匆忙說了句:「我先走了啊!」

  拉開車門,麻利的上車走了,把西子自己甩在馬路上,西子一愣,心說,這什麼人啊?夠二的,不樂意載她就不載唄,至於這樣嗎。

  西子低頭看看腕表,快十一點了,想攔輛出租回家,等了半天就沒一輛空車,索性沿著便道一邊走,一邊等著空車。

  她在前面走,胡軍就在她身後不遠處,緩緩開車跟著她。胡軍自己都覺得自己魔怔了,說是晚上出去找樂子,沒用找,就有樂子撞了上來,還沒進會館就遇上以前相過好的一妞兒,要是擱以前,說不準直接開房去了。

  可今兒晚上就那麼邪性,跟那妞兒說了兩句話,飯都沒吃,心裏不知咋了,就有那麼股子莫名其妙的負罪感,那負罪感就跟個貓爪子一樣,抓撓的他渾身難受。

  白等他尋了個藉口出來,才算舒坦了,出來了滿大街溜達一圈,竟然百無聊賴,隨便找個地方吃了點東西,就直接來西子他們聚餐的外頭等著了,還得隱藏好了,不能讓西子那丫頭發現,憋屈的胡軍就別提了。

  眼睜睜看著那丫頭酒足飯飽,跟一幫男同事笑呵呵的出來,進了旁邊歌廳,胡軍心裏這個不平衡啊!

  你說自己遇上個女的,說兩句話都覺得對不起媳婦兒,怎麼他媳婦兒就能跟一幫大老爺們一塊有吃有喝又唱又跳的呢,就差勾肩搭背了……

  胡軍心裏的酸氣突突的往上冒,就忘了十七隊一共就沒幾個女的,他家小媳婦兒進去了,那還真是萬綠從中一點紅。

  胡軍忽然發現,自己挺缺心眼的,怎麼就想起替她媳婦兒隱藏身份了,這幫雄性動物裏面,她小媳婦兒年輕漂亮的,還不跟進了狼窩一樣,就是沒人敢偷,可有人惦記著,胡軍也覺得大不痛快。

  他抽了半包煙,才看見她媳婦兒跟著一幫老爺們出來,被個明顯是領導的男人推到周鵬車前,那幫人一個個全走了,胡軍那提溜半晚上的心才算落了地。

  周鵬這小子知根知底兒,敢有別的心思,直接滅了他家九族,胡軍恨恨的轉著念頭。果然,周鵬挺懂事,一看見他的車,立馬就撤了。

  胡軍把手裏的煙掐了,就等著他媳婦兒給他打電話,然後發揮隨叫隨到的精神,上前表現表現,可他等了半天,就看著他媳婦兒連個打電話的意思都沒有,直接攔出租,攔不著,人家腿著回去,也不給他打電話。

  胡軍哼了一聲,也跟西子堵上氣了,就在後頭跟著她,看她能擰到幾時,就這樣,兩口子一前一後,走了得有二十分鐘,西子也沒打著車,也不給他打電話,這丫頭有時候強的,胡軍恨不得過去抽她。

  油門一踩,嗡,吱一聲,停在西子身邊,氣哼哼推開副駕駛那邊的門:「上車,看什麼啊!我也不是歹徒,上車吧!放心,不是我主動的,我沒那麼閑的沒事兒幹,是媽非逼著我來接你,怕你半道上遇上歹徒壞人啥的。」

  西子抿抿嘴,她哪個婆婆,是真把她當成了實實在在的兒媳婦對待了,弄得她總覺得心挺虛,兩人這婚結的,現在才發現,開頭是容易,收場恐怕有點難,現在也只能過一天算一天。

  西子上了車,胡軍掃了她兩眼:「沒喝酒吧!」

  其實挺平常一句話,西子那小臉兒不知怎麼,騰一下就紅了,扭過臉兒去,看外面的霓虹燈,甕聲甕氣說了一句:「開車,哪兒這麼多廢話。」

  車窗玻璃映出她有些粉嫩緋紅的小臉兒,眉眼盈盈的,咬著嘴唇,有些難得可疑的羞澀勁兒,胡軍心裏的氣,忽悠一下就沒了,不禁氣沒了,還有那麼點美滋滋的感覺,沒喝酒,就跟有點微醺了似的,他媳婦兒真難得有這樣的時候,記憶中,仿佛就那晚上有過……

  唉!真不知道,啥時候能再整出的實在事兒,胡軍的心裏還沒美明白,啪嗒一聲,就直接摔地上了,真是山高路遠,前途渺茫啊!

  人家都是整事容易,結婚難,怎麼他這證兒扯了,婚結了,這事兒咋就整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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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

  進了地下車庫,胡軍剛停好車,西子就推開車門跳下車,頭也不回走了,胡軍這個氣啊!和著,自己連的哥都不如了,至少人家那還給錢,他連聲謝謝都撈不著

  胡軍勾著車鑰匙,沉著臉往裏邊走,剛進了電梯間,胡軍的臉就開始陰轉晴了,他家媳婦兒心裏還是有他的,這不,就在電梯前面手擋著電梯門等著他呢。

  胡軍翹了翹嘴角,把她媳婦兒身上的包搶了過來:「我幫你拿著,挺重的。」

  「挺重?」西子納悶的掃了他一眼,她的包是不小,可裏面除了必備的幾樣東西,真沒啥,不過他樂意背就背吧!

  兩人進了電梯,西子站在的筆直,側頭盯著他看,胡軍樂了,舔著臉湊過去:「怎麼著,媳婦兒,覺得你老公好了吧!溫柔體貼模範丈夫的范兒。」

  西子目光上移,看他你洋洋得意的樣兒沒說話,電梯叮一聲到了,電梯門開開,西子才說了句:「嗯,包背的挺熟練的,溫柔體貼是千錘百煉來的吧!」

  說完,直接抄過自己的包,先一步進去了,胡軍撓撓頭,半天才想明白她媳婦兒話裏的意思,不僅沒急,反而有點雀躍起來。

  幾步跟了過去,進了屋,西子還沒貓下腰呢,胡軍已經蹲下身,把媳婦兒的鞋脫了下來,把拖鞋套在腳上,那動作順溜的,也跟千錘百煉似的。

  西子低頭看著這個給他換鞋的男人,有片刻恍惚,仿佛有幾分熟悉……西子臉色微黯,胡軍已經把鞋放進鞋櫃裏,卻還蹲著身體,仰著頭看著她:「媳婦兒,你吃醋了是不?只要你樂意,我保證,以後就給你一人背包。」

  這話說出來,胡軍都覺得不像從自己嘴裏出來的,可就這麼順溜的說出來了,說出來也沒後悔。

  西子有些楞,玄關的聲控燈滅了,屋裏卻不算太黑,高層的空間,客廳一周全是落地長窗,採光很好,即便晚上,遠處燈火霓虹的光線映進來,依然能看得清這男人的大致輪廓。

  中肯的說,他很帥,輪廓分明,頭髮不長,仰著臉,鼻樑挺而高,眉頭舒展,兩道眉斜斜上挑,眼睛不大卻炯炯有神,而且,認真……從他的眼睛裏,西子竟然看到了認真。

  「我們這婚是假的,你忘了嗎?」

  西子的聲音清而淡,在暗夜裏響起,如果仔細聽的話,或許也能聽到些許微弱的遲疑。每個女人都有脆弱的時候,西子也不是個爺們,自然一樣,記得誰說過,外面越堅強的女人,心裏才越發脆弱。這個時候,這個男人,西子一向堅硬的心,忽然就軟了那麼一下子。

  聲控燈隨著她說話重新亮了,胡軍卻站了起來,伸手撐在她身後的牆壁上,身體俯近,從上到下望著她,濃重的男性氣息,瞬間就籠罩在西子周圍。

  「什麼假的?我家戶口本上寫著你的名字,結婚證上明明白白的鋼印,還有我們的婚禮,最重要的是,我發現,你當我媳婦兒也挺好的……」

  胡軍話沒說完,手機鈴兒就響了起來,胡軍根本沒理會的意思,還是定定望著西子,西子有短暫的慌亂,可就那麼幾秒,側頭推開他:「接電話,說不準是你媽,我去洗澡了。」

  小丫頭撂下幾句話,溜跑了,胡軍也沒逼她,這就是個表態問題,一開始他是想跟她假結婚糊弄兩邊家長,可如今他想來真的了,就得明明白白告訴西子這丫頭,他要是不說,估摸這丫頭能跟他當一輩子假夫妻,她受得了,他可不成。

  他就是一個最俗氣的男人,不僅要精神上的,也得要生理和諧,愛情嗎,既要愛也要情,所以一樣不能缺。說穿了,他胡軍就像夜夜抱著自己媳婦兒睡覺,整點兒事兒,說起來這要求不過分吧!

  尤其他家媳婦兒這遲鈍樣兒,不挑明瞭說沒戲,可也明白不能逼狠了,說著的,有今兒這個突破都是胡軍的意外之喜了,他家媳婦兒那古板的,跟從民國墳地裏刨出來似的。胡軍都忘了,他以前對愛情一向嗤之以鼻的

  胡軍拿出手機看了看,她媳婦兒猜的准啊,真是他家太后,接起來:「媽,這大晚上的,您怎麼還沒睡?」

  「這不惦記著你們嗎?西子呢?接回來了嗎?第一天上班怎麼樣?你別不知道疼人,你問問,西子這孩子不愛說是非,該問你得問……」

  劈裏啪啦絮叨了得有十分鐘,才撂了電話。胡總參撐起身子,拉拉老闆的袖子:「回來了嗎?」

  「嗯,回來了,說西子正洗澡呢,沒喝酒。」

  胡總參點點頭:「西子到哪兒都錯不了,得了,睡吧,你這心操得都沒邊了。」

  胡夫人也躺下歎口氣:「我這不是愁孫子嗎,你說西子這刑偵大隊的工作,有沒有啥危險啊?」

  一側頭見老伴兒都睡著了,胡夫人搖搖頭,伸手按熄了床頭燈。

  胡軍這一晚上做的全是夢啊,夢裏她媳婦兒在他懷裏抱著,溫香軟玉,怎麼就那麼美……早晨一醒來,自己都不禁苦笑,這春夢真不知道啥時候能到頭。

  西子卻翻來覆去,一夜沒怎麼睡,她也不是真傻子,胡軍昨個把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她也不可能裝沒聽懂,嫁了胡軍,本來是陰差陽錯,如果不是老爹逼著,西子這輩子真不想結婚了。

  曾經,她愛一個男人愛了那麼多年,也想過有朝一日嫁給他,范裏也是,那時候兩人規劃過很多次,沒想過什麼風光的婚禮,就想兩人穿著軍裝,登記照個像,然後請兩家的親戚朋友隨便吃頓飯就完了,簡單溫馨。

  兩人都不是那種喜歡張揚的個性,而且過日子的,畢竟是他們倆人,搞那麼大的婚禮給誰看,唯一一個希望就是,結婚後兩人想去西湖旅遊,泛舟西子湖,大概是兩人那時候唯一的夢,夢終歸是夢,一夢還未到頭就醒了,現實中容不得做夢,愛情在現實面前,總是那麼不堪一擊。

  胡軍是西子生命中的意外,他以一種強悍的勢頭,鬼使神差的進入到她的人生中,相識,結婚,卻獨獨沒有愛情,男女相悅,仿佛也沒那麼重要,過日子認真你就輸了,可真跟他來真的,西子真有點抵觸。

  要胡軍是個平常的男人,沒准西子也不會如此猶豫,可他那光輝燦爛的歷史,桃花遍地開的過去,即便沒愛情,西子也想要安穩,這種安穩的人生,仿佛跟胡軍在一起就不可能,因為不知啥時候就蹦出來點浪頭。

  還有,最重要一點西子有潔癖,總覺得胡軍挺不乾淨的,一想到這兒,西子忽然發現自己忘了一件大事,她跟胡軍那一晚,沒有任何避孕措施,並且,她總覺得身上有點不對勁兒,跟以前不一樣了,要是懷孕了怎麼辦?

  而且,現在她才想起來,貌似有點晚了,事後避孕的藥,也早過了時效,西子一想到這個,心裏開始七上八下的忐忑起來,也把胡軍跟他說的那些話,一股腦扔到了脖子後面去了。

  胡軍發現,自己挑明瞭第二天,他家媳婦兒就跟沒這回事一樣,而且那臉色總有點焦慮不爽的樣兒,弄得他想在找機會再表白表白也沒敢,反正也不能著急,話已經說了。

  而且西子這脾氣開始長了,占不占就不搭理他,他好心好意接送她上下班,被這丫頭吼了一頓,說他張揚,讓隊裏的人看見影響多不好,勒令不許他去接,送也別送。

  可胡軍哪兒捨得媳婦兒去擠地鐵,他家媳婦兒身嬌肉貴的,退了一步,每天就送到十七隊拐彎的胡同裏,挺隱蔽,接也跟這兒接。

  瞄見個穿警服的過來,胡軍就趕緊貓下腰,真是偷偷摸摸,跟搞地下工作似的,胡軍有時候就琢磨,怎麼自己就淪落成這樣了,虧了左宏那廝沒瞧見,要是知道,還不笑話死他。

  不過,他家媳婦兒最近真有點跟提前到了更年期似的,雖說同意他接送,可那眼睛盯著他看的時候,胡軍總覺得有點瘮的慌。

  胡軍低頭看看表,差不多了,都過了五點半,他家媳婦兒也該出來了,就他家媳婦兒這個熱愛工作的勁頭,真跟魔怔了一樣,早上一準第一個到,晚上最末一個下班,好在刑偵隊還算照顧女同志,沒給排夜班,不然,她媳婦兒正能夜不歸宿。

  遠遠的,胡軍就看見她媳婦兒從刑偵隊的大門走了出來,別說,這一身警服穿在他媳婦兒身上,真挺惹眼,雖說姿態一點都不妖嬈,可胡軍就覺得,有那麼點制服誘惑的感覺,每次看都有點熱血沸騰的。

  西子走過來開門上車,胡軍才發現,今兒他家小媳婦兒那張小臉兒,尤其不好看,胡軍忙抄起一瓶礦泉水擰開蓋遞過去:「怎麼了?工作不順利?有人給你穿小鞋了……」

  西子連接都沒接他手裏的水,就那麼直眉瞪眼的看著他,看了的胡軍心裏都毛了,才開口:「胡軍,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有啥不乾淨的病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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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7 01:31:13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九回

  「啊……」

  胡軍以為自己這兩日上火,耳朵不好聽差了呢,她媳婦這說的啥?又問了一遍:「媳婦兒你說啥?」

  西子哪個氣啊!還有股子說不出的難堪跟羞澀,她是真沒想到,自己還有這麼一天,懷孕是躲過去了,可這一陣她愈發覺得身體不對勁兒了,尤其下面,分泌物開始增多,還有就是這兩天嚴重起來瘙癢症狀。

  綜合來看,西子懷疑自己得了傳說中的性病,可這種病沒有必要的途徑,怎麼會找上她,唯一的,也是肯定的物件就是胡軍,而且,以這混蛋以前雜亂的私生活,她覺得,染上什麼不乾淨病的幾率尤其大。

  胡軍腦子裏轉了幾遭,才轉明白,他家媳婦兒是懷疑他有性病來著,西子氣,胡軍還氣呢,不僅氣還冤,長到這麼大,西子真是頭一個懷疑他有這種病的女人,這對他的男性尊嚴,真是一種深深的侮辱。

  也算知道,自己在西子這丫頭的心眼裏,是個怎樣浪蕩的男人,不然,他家媳婦兒也不能就懷疑到這上面去,不對,西子這丫頭總不會平白無故就懷疑他,肯定是有原因的……

  想到此,胡軍忽然傾身,湊到西子耳邊小聲的問:「怎麼了?是你身體不舒服了?」

  西子一把推開他,眨眨眼,都有點要哭的意思了:「胡軍,你個爛男人,你有病幹嘛禍害我啊!」

  那小模樣,難得委屈嬌氣,從胡軍眼裏鑽進心裏一陣酥酥癢癢的,胡軍突然舉起右手來,跟入黨宣誓似的認真持重:「西子同志,我發誓,我是清白的,我什麼病也沒有,身體特棒,能再伺候我媳婦兒五六十年不成問題。」

  「噗嗤……」

  西子笑了一聲,小臉又沉了沉,是真發愁了,也有點懷疑的斜斜睨著胡軍:「你真沒病?」

    胡軍拉擋,啟動,車子滑了出去:「你不信,咱現在就去檢查。」

  胡軍是琢磨明白了,就他家媳婦兒這個強性子,沒讓她看見白紙黑字的,說不準都不帶相信他的,也算好事,把自己先摘楞出去,才能集中精神問她媳婦兒的毛病。

  以胡軍猜想,大約他家媳婦兒是得了什麼婦科病,因此,這一竿子就指到了他這裏了,如今這婦科病太平常,坐久了,或者說吃的刺激性大了都可能,尤其他家媳婦兒那飲食習慣,嗜辣如命,很可能就過敏什麼的。

  不過,這算是挺私密的事兒,胡軍突然發現,雖說遭了媳婦兒懷疑,可兩人之間這種無間的親密,還真就是不折不扣的兩口子,這麼一想,心裏還有那麼點隱秘不知名的興奮。

  西子咬著嘴唇,上醫院的這一路都在想,看意思,胡軍挺有把握,根本不是他的事,那是怎麼回事,以前過去二十七年,都沒有過這樣的事,難道是破處的後遺症,或者胡軍真有啥髒病,糊弄她呢……

  西子胡思亂想啊!直到胡軍的檢查報告遞到她手裏,各項指標均在健康的範圍內,西子才鬆了口氣。

  胡軍低頭看了看他媳婦兒,一屁股坐她媳婦兒身邊,湊過去低聲問:「現在能跟我說了吧!到底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西子飛快掃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去,醫院走廊裏沒什麼人,夕陽的餘光從走廊盡頭的長窗照進來,些許落在西子身上,氤氳出朦朧的光暈,浮浮蕩蕩的。

  胡軍能看到他家媳婦兒,耳根後漸漸泛起的紅暈,由淺至深,晶瑩剔透別樣誘人,尤其這樣的小羞澀,令胡軍真恨不得把她抱在懷裏恣意憐愛一番,可真不敢,手都不敢伸,而且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搞清楚他家媳婦兒的身體到底怎麼了?

  身體雖說是她的,可也不能都算她自己的東西,說起來,該算他的所有物,所以,為了以後一輩子的幸福著想,必須得問明白了。

  「媳婦兒,諱疾忌醫可是大忌,任何小病不治,很可能就成了隱形殺手……」

  胡軍那口才,唾沫星子都不帶蹦一個的,劈裏啪啦那話一串串的說出來,有理有據,軟硬兼施,連嚇唬帶哄騙,最終西子真被他忽悠的怕了,磕磕巴巴彆彆扭扭的開口了。

  「就是,就是,有點癢……嗯,癢……」

  「尿尿的時候疼不疼?」

  胡軍一看媳婦兒終於跟他說了,急忙順著問了一句,西子白了他一眼,低下頭,好半天才哼唧了一句:「不疼,可有點頻繁……」

  胡軍貌似很認真的想了想:「那咱進去讓醫生瞧瞧去,檢查檢查,看到底怎麼回事?」

  「怎麼檢查?」西子身體明顯一僵,胡軍倒是樂了,說到底,他家媳婦兒還是怕醜害羞,側頭湊近她耳朵邊上說了幾句,西子臉紅的跟塊大紅布一樣,咬著嘴唇搖搖頭,小聲嘟囔一句:「不能不檢查嗎。」

  胡軍嗤一聲笑了:「怕什麼醜?我給你找個年紀大,有經驗的婦科權威主任,女的……」

  說著,忽然眼睛一亮,頗有幾分希冀的道:「要不,我幫你檢查得了,反正我也見……」

  胡軍這話沒說完,被西子那眼睛瞪的,直接住了嘴,心裏說,別說見過,他都吃過……說實話,他家媳婦兒哪兒長的真挺好看的,淺粉的色澤,肥嫩嫩的蚌殼,呃……

  這念頭剛一轉,胡軍就覺得自己那全身的血液,嗖一下就沖向褲襠去了,不禁搖頭苦笑,這開了一次葷,下次還真不知道是啥時候了,忍啊忍,他都快百忍成鋼了唉……

  西子不好意思,胡軍其實比他媳婦兒更小氣,你想他都沒見過兩次的地方,能讓別人隨便擺弄,那滋味挺不爽,更別提男的,沒門,好在軍總婦產科還算熟,那個婦產科的權威孫主任五十來歲,婦科一把手,人很慈祥,有口碑。

  一照面,西子就挺有好感,於是雖然彆扭,還是檢查了……孫主任翻了翻手上的檢驗結果,看了看面前明顯有幾分緊張的小夫妻,一看就是剛結婚的,兩人親密之中還有幾分羞澀彆扭。

  「沒事,就是有些過敏性外陰發炎症狀?」

    孫主任的話剛說完,胡軍就忙問:「那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很多原因都可能,但是……」孫主任笑了笑看向西子:「你是不是清洗的太勤了?」

  西子小臉紅著,微微點點頭:「一般洗了澡,我會單獨再洗一次,總覺得有點不舒服。」

  孫主任好笑的掃了胡軍一眼:「你們結婚多長時間了。」

    西子扭捏半響:「一個多月。」

    孫主任笑了:「嗯,有些女孩第一次性行為之後是不習慣的,總覺得不舒服,就清洗過勤,殊不知這樣卻破壞了本來的酸堿平衡,細菌就更容易滋生,合理清洗就好,我給你開了洗液,記得穿透氣性好的內衣,還有,性生活不要過勤……」

  西子從醫院走出來,上了車臉還是紅的,胡軍覺得,自己真他媽冤的不行,比竇娥還冤,孫主任看他那眼神,分明就再說,年輕人不知到節制,也不知道疼媳婦兒,可從頭到尾,結婚這麼長日子,就那一回,就那麼一晚上,這黑鍋背的……。

  兩人打電話去大院,說不回去吃飯了,就在外面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回家了,到了家,胡軍一把拽住西子婆媽的叮囑:「媳婦兒,在家你就別跟防狼似的防著我了,我是你老公,也不是色狼,你沒必要在家睡覺還穿那迷彩褲吧!雖然全棉,可不舒服,透氣性也不好,我在這裏鄭重起誓,只要媳婦兒你不點頭,我保證規規矩矩的成不,當然,要是媳婦兒有需要,我也萬死不辭的,還有,你可聽人大夫說了,也不能洗太勤,明白不?」

  西子白了他一眼,搶過他手裏的裝著藥的塑膠袋,進屋去了,要是依著胡軍,真想進去瞧瞧,給他媳婦兒親自洗,他都樂意,可惜他媳婦兒不給他這個機會。

  總之,這事真算個大烏龍,西子都覺得,這樣私密的事跟胡軍分享了,說不出那種感覺,是彆扭還是啥的,雖說面上是沒啥表現,可心裏面對胡軍總有點不一樣了,尤其,這男人真算細心體貼。

  第二天下班,她一上車就發現後面有個包裝精美的大盒子,還納悶呢?到了家,胡軍直接把盒子塞在她懷裏:「給你的。」還特別叮囑一句:「別跟我再提錢,不然我真急了。」

  西子撇撇嘴,抱進了自己房間,放在床上打開,才發現是滿滿一大盒子內衣,國際知名大品牌,品質質地都頗有口碑,但價格也相當貴。

  女人,即便西子,對內衣都有一種近乎偏執的喜歡,這牌子的內衣,她以前有過一兩件,太燒錢,後來就沒怎麼買過了。

  手裏摸著內衣上手繡的花紋,不知怎的,西子心裏忽然就有那麼點甜絲絲的感覺了,很淡,很淺,但真是甜絲絲的,或許外面那個男人也不太壞,至少沒她以前想的那般齷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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