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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欣欣向榮]你敢娶我敢嫁(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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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7 01:33:46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一回

  琪琪剛出了醫院的騎樓,就看到前面不遠兒,停著一輛騷包的跑車,虎子站在車前,擺出一個帥氣的姿勢,沖她笑。

  琪琪不禁撇撇嘴,這男人當初第一面,就知道不是善類,再說,跟她姐夫一塊兒的,能有什麼好男人,雖然他姐夫現在從良了,她可聽說,以前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她自認沒有表姐的能力,因此對虎子這樣的敬而遠之為上。

  琪琪跟沒看見虎子一樣,直接穿過他,向那邊的存車處走了過去,取了自己的小折疊自行車,跨上,就出了醫院,從頭到尾,對待虎子跟個陌生人沒兩樣兒。

  虎子忽然覺得自己特傻,這妞根本就不鳥他,虧了他還跟這兒巴巴的等著,想送她回去,擱以前虎子的脾氣,早走了,你拿喬,我他媽還有架子呢,不就一丫頭嗎,兩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四條腿的女人有的是,可對琪琪,不知咋的,就有勾腮幫子的感覺,有那麼點兒不捨得丟開手去。

  上車,啟動,遠遠跟著,琪琪那輛小車,是從社團一學長手裏勻過來的,利用對方那點想追她的心思,挺便宜,就花了一百,九成新的車,代步忒方便。

  自從上次那個教訓過後,琪琪還真長了點心眼,不靠譜的便宜不能占,一般的便宜還是能占就占,今兒週六沒課,本來約好跟社團的同學們去外面采風順便郊遊,一聽說表姐住院就推了,忙著過來想幫幫忙。

  可姐夫哪樣兒,表姐的事兒他全包圓了,還幹的津津有味兒,她跟姐夫搶,也不合適,因此今兒真沒啥事兒,索性就慢慢的騎。

  公安醫院這塊兒綠化搞得真好,這老長一林蔭道,涼風習習的,騎車分外舒服,她不是沒發現在身邊開車慢慢跟著她的虎子,敞篷的法拉利,楞讓他開的比自己的自行車還慢。

  她騎的慢,他開的慢,她騎的快,他也稍微加點速,真就跟她耗上了,琪琪騎了一會兒,看見那邊路邊有個柵欄椅,停下,把自行車立在一邊,坐在椅子上,抱著胳膊盯著虎子,心話兒,我看你怎麼著?

  哪知道她這一停,正中虎子下懷,虎子的想法,這男女之間別管談戀愛還是上床,都得從嘴開始,戀愛得先花言巧語的說,上床更是,別管親吻,舔吻,濕吻,舌吻,都的用嘴,要不整不成事兒。

  因此只要你停下,給個機會,以後的事兒就好辦了。虎子也把車靠在路邊,下車走過來,一屁股坐在琪琪身邊兒,開口套近乎。

  「你看啊!我哥娶了你姐,論起來,咱也算沾親帶故不是?你對我這樣代答不理的,多傷感情。」

  琪琪嗤一聲笑了:「得了吧!我姐夫姓胡,你姓王,別瞎攀親啊,你跟著我有啥事?不至於如此無聊跟蹤我,想處物件吧!」

  說著,上下掃了他兩眼:「貌似您也過了當街拍婆子的年紀了,大叔!」

  「大叔?」虎子被琪琪這句大叔差點噎死,他才多大,三十不到呢,就成大叔了,這麼算,軍哥不成大爺了,這丫頭看著挺純,嘴真不饒人。

  虎子真是頭一回覺得自己跟大叔靠上邊了,心裏這個鬱悶,還不能跟這丫頭計較,眼珠子轉了轉,一副知心大哥的語氣:「快大二了吧!課餘時間想不想賺點外快?」

  虎子這句話,本來是沒話找話的試探,就見這丫頭眼睛一閃賊亮起來:「什麼活兒?」虎子笑了,這丫頭貪財,他怎麼給忘了,當初軍哥結婚那會兒,那大紅包全便宜這小姨子了,貪財就好辦了。

  「我哪兒有個攝影工作室,今年寫真套系的平面廣告還沒拍呢,有沒有興趣?這一套拍完了,哥給你這個數……」

  說著伸出一巴掌。「五百?」

    琪琪下意識反問,虎子嘴角翹了翹:「五千,怎麼樣?三天就能完事。」

  琪琪倒吸了口氣,忽然,那雙澄澈的大眼裏閃過戒備:「不是什麼人體藝術照或露胸露腿那種吧!」

    虎子樂了:「放心吧!我哪兒是攝影工作室,不是做人肉生意的色情場所,再說,你是我軍哥的小姨子,我難道能把你吃了啊!」

  也是,她姐夫那真不是一般人,這個叫王大虎的,在她姐夫面前低頭哈腰跟小弟似的,想來沒事兒……

  虎子暗暗掃了她兩眼,知道這是放心了,其實虎子也不知道,自己攬這受累不討好的活幹啥?心裏就想跟這丫頭親近親近,這種感覺挺詭異莫名其妙的,可他自己都控制不住。

  「既然你同意了,現在沒事的話,你跟我過去看看工作環境唄!」

  琪琪瞥了眼自己的自行車,虎子麻利的過去,幾下就折起來,放在車後備箱裏,打開了車:「請吧,小姐。」就這麼著,琪琪被虎子給忽悠走了。

  虎子跟琪琪一前一後出了病房,西子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就虎子瞅琪琪那一眼神兒,跟食肉動物看見塊兒大肥肉一樣,就跟當初胡軍看自己那眼光,異曲同工。

  當初胡軍看著自己,最末了,還是吃到嘴裏了,連點骨頭渣子都沒剩,那麼虎子跟琪琪……西子真擔心了,不是她杞人憂天,要說琪琪這丫頭平常挺精,可有個致命的大毛病,就是貪財,虎子別的沒有,錢還不有的是,糊弄個十八的無知少女,還不手到擒來。

  西子越想越擔憂,胡軍把削好切成塊的蘋果叉了一塊,喂到媳婦兒嘴邊上,就看見他家媳婦兒小眉頭都皺了起來,伸手摸了摸她媳婦兒眉心:「愁什麼事兒呢,至於這樣,跟你老公說說?」

  西子白了他一眼:「那個王大虎是不是看著琪琪了?我瞅著他那眼珠子打進了門,就沒離開過琪琪身上,圍著圈的轉。」

  嗤……胡軍樂了:「媳婦兒,你這心操的都沒邊了,放心吧!琪琪就是天仙下凡,虎子也不敢老虎嘴上拔毛,琪琪是我小姨子,他要是敢出壞門,我直接辦了他,再說,琪琪是挺漂亮,可不是虎子稀罕的類型,虎子是成熟男人,喜歡那種胸大屁股大的,咱琪琪太青嫩,跟個小秧苗似的,他下不去手。」

  說完了就發現他媳婦兒定定看著他,目光閃閃,臉上有些似笑非笑的樣兒:「哦!我瞧著你比虎子還熟,都熟透了,這麼說,你也喜歡那種胸大屁股大的。」

  胡軍一愕,他家媳婦兒真不是那等刁蠻喜歡找事兒的女人,因此在她面前,胡軍那戒心早就都沒了,不留神就給自己挖了坑,不過她媳婦兒這語氣酸溜溜的語氣,他倒覺得心裏一陣接著一陣暗爽。

  他媳婦兒那性子冷的,過去對他真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甚至,看他那眼神就跟看蟑螂一樣膩歪,現今這都知道吃醋了,真不能說是件壞事兒,不過這事也的提前解釋清楚,要是讓他媳婦兒認了死疙瘩,可解不開。

  胡軍嘿嘿一笑,肯定不能實話實說,就得避重就輕:「媳婦兒咱不說好了嗎!君子不念舊惡,從結婚那會兒開始,我胡軍的身心都終於我媳婦兒,我敢對黨發誓。」

  「得了吧!你別糟蹋了黨的偉大形象,反正,虎子那邊你得警告一下,別打琪琪的主意,回頭真出了事兒,我怎麼跟我舅交代。」

  胡軍是真覺得,他媳婦兒想的太多了,琪琪就不是虎子的菜,因此真沒當回兒事兒,這一疏忽,後面因為那倆人,真吃了掛落兒,他媳婦兒讓他足足睡了一個月客房,關門外面,他撓牆,他一口一個媳婦兒的哀求著,都快下跪了,他媳婦兒就是不開門,氣的他大半夜上虎子哪兒去,拽過來直接禿嚕了一頓。

  天下那麼多漂亮妞兒,怎麼你就非得惦記上我小姨子了,那時虎子還嘴硬的回了一句:「你不也惦記了琪琪的姐姐,我惦記琪琪咋了?」當然這都後話了。眼面前他是不知道,如果知道,估摸直接跑過去,把虎子那剛萌出小嫩芽的花花心,直接掐了。

  西子在醫院住了整整一個月,胡軍愣是陪了一個月,單位請假,出了院直接就住進了大院裏,胡軍得上班了,要是依著胡軍,他還想陪著媳婦兒呢,是西子三催四請的,他才銷假上班。

  西子在家養著,其實沒啥事了,就是一動的很了,腿還疼,裏頭還沒長太好,小倆口在大院又住了半個月,胡軍就強硬的態度,抱著媳婦兒回自己家去了,他家太后攔都攔不住。

  看著兒子媳婦兒走了,胡夫人還歎口氣抱怨:「你說咱們養兒養女為了啥?到頭來,都自己過自己的小日子去了。」

  胡總參放下報紙,微微露出個好笑的表情:「你兒子那點鬼心思你不知道啊!西子這快好俐落了,你兒子心裏就該琢磨幹壞事兒了,在咱們眼皮子底下,不方便,他們現在回去了,沒准過倆月,咱的孫子就有了。」

  胡夫人撲哧一聲笑了,可不,兒子是她生的,又沒出息的黏糊媳婦兒,這一晃吃了兩個月素,饞蟲不早流三尺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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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7 01:34:04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二回

  真讓胡夫人猜著了,如今胡軍鼻子眼兒都快竄血了,以前剛結婚那會兒,是看得見,摸不著,整不成,現在是看得見,摸得著,不能整,這就更難過了。

  尤其如今他媳婦兒近身的事兒都被他攬在身上,洗腳,洗澡,按摩,護養,跟李蓮英伺候慈禧太后一樣,別提多細緻了,清潔溜溜的漂亮媳婦兒在哪兒擺著,就是不能辦,那滋味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心裏的火胡亂竄,跟過去武俠小說裏,練功失敗經脈逆流一樣,每次伺候完媳婦兒,都自己打手槍,可這個根本不解渴啊!眼瞅著他家媳婦兒一天一天好了,傷腿還不是太俐落,但基本上跟平常區別不大了,他哪還會忍著。

  昨個晚上纏著西子弄了半宿,總覺得不得勁兒,放不開,爹媽就在樓上,對面房間裏還有家裏的小阿姨,折騰起來顧東顧西不盡興,尤其他媳婦兒那臉皮薄的層蹭糯米皮一樣,忒不好意思。

  因此,轉天趕上週六,胡軍行李一收,抱著他媳婦兒就跑了,自己那個窩多自在,想怎麼整怎麼整。

  車停在地下車庫,西子下車等著他,胡軍抄起行李包,上前一彎腰就把西子抱了起來,低頭啪一聲嘬了一口:「媳婦兒咱回家了。」

  西子被他嚇了一跳,一手迅速勾住他的脖子,一手捶了他兩下:「你有病啊!喊什麼,這裏有監控,回頭人家都看見了,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胡軍呵呵笑了:「我沒病,我這是高興,咱回家了,你是我媳婦兒,我樂意怎麼親,怎麼抱,別人管得著嗎?樂意看,看去唄,看了羨慕死他。」

  說著,邁開大步,進了電梯間,一進電梯間,就有點挺不住了,低下頭去在西子脖子上開始蹭,胡軍的鬍子很硬,一天不打理就有點紮紮的胡茬冒出來,蹭在西子脖子上,癢癢的有些微疼。

  西子伸手推推他:「你消停會兒不行啊!心裏除了那事兒,你能有點別的追求嗎?」

  「這事兒怎麼了?我這追求多好,媳婦兒,昨個晚上你可答應我了,今兒的讓我好好痛快痛快,對不?」

  西子臉一紅,白了他一眼,沒說話,就抿了抿嘴唇,胡軍就明白了,這是沒反悔,心裏那股子激動上來,嗡一下直接沖上腦瓜頂,說不上有多迫不及待了,進了門,扔下手裏的行李袋,沒等西子緩過來呢,胡軍伸手就把媳婦身上的衣裳扒了下來。

  大熱天兒,他媳婦兒穿的真不多,其實自從西子這個傷病長假一休,胡軍算有事兒幹了,對他媳婦兒從裏到外來了個大改造,不穿出去給別人看,在家讓他養養眼也好啊,要不白瞎了他媳婦兒這副好身材,腰是腰屁股是屁股的,警服是挺好看,可見天穿著也膩歪啊。

  胡軍主意正,趁著他媳婦兒行動不便,警服,迷彩褲,大背心一件都沒拿來,尤其她媳婦兒最喜歡睡覺穿的迷彩褲,大背心,讓他卷了包,直接扔了,省的這丫頭看見又往身上套,衣服也是變著花樣的,往家裏提留。

  西子一開始著實不習慣,可胡軍低聲下氣哄著,從裏到外都準備的妥當,她不穿的話,總覺得辜負了胡軍這番心意似的,在大院養傷的二十多天,西子穿的裙子都比她以往二十多年還多。

  一天一換,一開始西子還不好意思,這算怎麼回事啊,跟時裝表演似的,可她婆婆見了,總笑眯眯的說:「嗯,這衣裳好,姑娘家就得穿這樣,多漂亮,西子啊,趁著年輕多打扮打扮自己個,別委屈了,等到了媽這把年紀,再想穿都穿不下了。」

  公公掃過她,也會點點頭,公婆沒意見,她索性就由著胡軍折騰了,這會兒身上就是一件豆青色連身長裙,腰間銀色腰帶攔腰系住,上面闊肩的荷葉邊,微露出一側小香肩,確實很漂亮,胡軍的品位向來不差,估摸沒少給女人買衣服。

  念頭轉到這兒,西子心裏忽然酸上來,伸手就要推開在他身上作亂的胡軍,可胡軍多麻利,她走神兒的這會兒工夫,已經把西子裙子拉鏈細腰帶,一股腦都扯開,腰身一鬆,垂墜的質感,唰一聲,裙子就滑落地上……

  挑開胸衣暗扣,他家媳婦兒滾圓挺翹的兩團兒,跳脫而出,白花花,紅嫩嫩,紅白相間,勾魂的漂亮……

  胡軍舔了舔唇角,頭一低就噙住了一方紅嫩,舔舐,繞圈……西子覺得,那股已經熟悉的難耐和焦躁從胸前迅速擴散開去,不過瞬間就遍佈全身每個角落,頭腦發脹,身子發燙,腿腳軟的,都快支撐不住了,心裏的火燒上來,四肢百骸都滾燙燥熱,仿佛整個人在火堆邊上炙烤一樣……

  胡軍靈敏唇舌,仿佛一條春天裏的蟲一樣,隨著春意,四處亂鑽,又像一把百試百靈的鑰匙,把她身心的層層門戶的鎖悉數打開……

  她的身體更誠實些,她也想要他,這種思念仿佛已經成了習慣,即便是習慣,依然難耐……西子微微睜開眼,眸光朦朧,含著點滴動情的濕潤,落在胡軍眼裏,簡直要了他的命。

  這丫頭根本一點不明白,她此時有多勾魂兒,那水滴滴的眼,紅通通的臉兒,嬌軟如棉的身子,還有那黏答答濕漣漣的密林幽谷,他家媳婦兒是個小尤物呢……

  尤其平常的她,是個那麼古板規整的性子,這關上門兒竟然是這個樣兒,強烈反差,給了胡軍一種莫名隱秘的滿足感,仿佛懷裏身下的女人,就是屬於他一個人的,在她身上,他覺得自己心裏那種獨佔欲,獲得了最大伸張……

  她是他的,只是他一個人的,這身子,這唇,這脖頸,這高聳,圓翹,這一身膩白的肌膚……他的手,他的唇幾乎是貪婪的劃過每一處,連最隱秘的地方也沒放過……

  西子低低呻吟,若隱若現,時輕時緩,她覺得自己就跟花木扶疏間不停蕩起的秋千一樣,跟著他的節奏忽高忽低,低的時候,入眼是鬱鬱青草,高的時候,能看見天上白花花的日光,那種不由自主的顫慄,不斷攀升。

  就如截流堤壩節節升高的水位,忽悠一下,忽悠一下的,到了極限爆發開來,水漫金山……

  胡軍從下麵抬起頭來,仰著頭望著西子:「媳婦兒,舒不舒服嗯……」伸出舌舔了舔唇,拉起的銀絲晶瑩閃閃,帶著股難言的淫靡,奇怪的是,他這樣的模樣兒,竟讓西子莫名有些感動。

  如今想來,這男人仿佛一直這樣做小伏低的伺候著她,他疼她,疼到心坎了,西子忽然覺得,這男人或許真愛她了,不然,當初那樣一個高傲霸道的男人,怎會變成今天這樣兒,霸道依然,可這霸道中對她的疼寵,令她怦然心動。

  這一刻,高潮過後的西子,忽然覺得自己對胡軍動心了,或許更早,她把自己交給他的那一刻就動心了,只是她不自知罷了……

  西子突然伸手捧住他的臉,湊過來,把自己的唇貼在他嘴上,先輕輕碰了一下,貝齒咬著胡軍的唇,略深入,勾連,糾纏,舔舐,纏綿悱惻的……

  胡軍短暫愕然一下,迅速化被動為主動,含住送上門的美食,咬住……繞著尖端,有節奏的吞吐,一手托住她圓翹的臀部,一手輕輕扶著她沒受傷的腿兒,一板,跨在自己腰上,軍艦入港一般,進去後,卻不動了,就這麼抱著西子,直接走了進去。

  走了幾步,西子就有點受不住了,那種上下惦著的小幅度震動,刺激的她體內那股已經熄滅一次的火,砰一聲重新燃起,且燒的的更烈,灼燙著她的五臟六腑都跟著不舒服……

  她難耐的扭動一下,胡軍隨著她的扭動悶哼一聲,低低道:「小丫頭做作麼兒呢?嗯?,看我今兒怎麼收拾你……」

  說的有些咬牙切齒,可那粗重的氣息,卻又洩露了他的迫不及待,西子覺得,幹這事兒也挺有成就感的,就說胡軍,每次嘴裏都說的狠,可到了真事兒上,也沒占著啥便宜。

  其實這也是胡軍最鬱悶的事兒,怎麼說他也算身經百戰吧!以前哪個女人跟他幹這事兒。不是五迷三道呲哇亂叫的,就他媳婦兒,明明是個生瓜蛋子,楞跟他弄了個棋逢對手。

  就一開始兩回,他站在天時上,狠巴巴收拾的他媳婦兒服過軟,後來,這丫頭跟他挺著腰杆子,硬碰硬,雖說那樣也挺刺激,可胡軍總覺得,自己那大男人的心思,有點不暢快。

  就跟葉馳說得,在炕上得收拾服了媳婦兒,才是真正的爺們,這節骨眼兒,胡軍腦子裏鬼使神差就冒出了葉馳這句話來,都沒細捉摸捉摸,軟趴趴的時蕭,跟他家西子是一個級別的嗎,那真是老虎跟兔子一樣。

  胡軍腦袋一熱,就像馴服老虎,不讓老虎咬死,真算人西子嘴下留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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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回

  胡軍這欲火攻心迫不及待的讒樣兒,落在西子眼裏,西子忽而覺得,有些可笑,想起以前,這傢伙還流鼻血來著,不過跟著這男人他,她真墮落了,不過,她挺喜歡這樣的胡軍了,直接,想幹嘛就幹嘛,即便這種事也一樣,而且,的確很舒服……

  兩人倒在床上,胡軍還沒等實施他的收拾計畫呢,西子一個俐落的翻身,兩人就成了女上男下格局,胡軍愕然一下,還沒等反應過來,他家媳婦兒就動了……

  西子是喜歡在上面的,可胡軍也喜歡上面,心裏那點大男人思想作祟,就不能被媳婦兒壓在下面,平時高興了換換姿勢,圖個情趣兒,可沒兩下就得按照他的來,不過他媳婦兒就喜歡跟他扭著勁兒,他喜歡的,她非得彆扭彆扭。

  為這個,兩人好幾回,都弄的跟打架似的,偏偏他那身手真不如他家媳婦兒,不過今兒西子不僅失了天時地利,連人和都不占,腿還沒好俐落呢,吃不了勁兒,想把人胡軍壓底下,沒兩下腿就不行了。

  被胡軍尋到機會,翻身壓在下面,胡軍有點咬牙切齒的,狠狠沖著她媳婦兒的嫩脖子,就咬了一口,西子哎呦一聲,那疼兒伴著心裏那股子欲火,竟有一種新奇的刺激……

  西子還沒來得及體會滋味兒,胡軍已抽身而出,這做到一半,別說胡軍,西子也是上不了下不去的難受,西子臉上那難耐的表情,倒真取悅了胡軍,伺候媳婦兒美了,最有成就感,不過今兒趁著他媳婦腿沒好,真的好好收拾她一回,重振夫綱,不然,他家媳婦兒真能次次都把他壓下面去。

  想到此,胡軍目光閃了閃,落在西子眼裏,西子不禁哆嗦了一下,總覺得,胡軍那眼神有點詭異瘮人,主要對這傢伙的底線,她真摸不著邊兒,一開頭真不是西子非要壓他,是他逮著一點機會就折騰,尤其喜歡在床上折騰,花樣百出的……

  西子這念頭剛轉到這兒,已經被胡軍拖到床下邊的地毯上,擺成個俯趴的姿勢,那條傷腿兒,被他直接架了起來,從後面攻擊進軍……,一下一下的動起來……西子前面抵著床,後面被他架著腿,那真是一點主動權都沒有,那種隱約的屈辱感還沒上來,就被快感捕獲……

  西子忽然醒悟,或許以前都是胡軍有意讓著她的,真要折騰起來,自己真不是對手……他家媳婦兒這小腰真細,這個角度極具視覺效果,小細腰塌著,兩隻手扣在床邊上,微微仰著頭,哼唧幾聲,甩動幾下細腰,真能美死他……

  前面兩團綿軟,在手中釋放出不同的形狀,揉圓搓扁,隨意而來,那手感,那滋味……就這麼一輩子跟他媳婦兒在床上廝混,他都膩煩不了,就是唯一點遺憾,她媳婦兒的頭髮短了點兒。

  胡軍跟所有男人一樣,喜歡女人長髮飄飄的風情,尤其在幹這事兒的時候,頭髮若是長及臀尖尖,在哪里掃一下掃一下的……

  呃……半邊身子被胡軍擔在床沿上,一邊腿擱在床上,一邊腿被他狠狠折起的時候,西子深刻發現,自己完全被這條傷腿拖累了,而胡軍這混蛋,就是瞅准了這個時機,玩了命的折騰她……

  可這樣折起身子,直上直下的,倒是有一種直接到底兒的刺激,刺激的西子渾身上下每一根敏感的弦兒,都跟著顫慄,不停戰慄,一波一波,如潮水一般……空虛填滿,難耐撫平之後那種舒爽奪人心魄,也能使人上癮……這樣動情的西子在胡軍眼裏,就像一朵花一樣在他身下綻放開來,那剎那的風情,胡軍這輩子都看不膩……

  「媳婦兒,你愛我嗎?」

  完事了,西子那邊已昏昏欲睡,被胡軍折騰的,渾身一根汗毛都不想動一下,可胡軍這忽然一句冒出來,西子一下就睜開了眼睛,以為自己聽差了,側過頭疑惑的望著胡軍:「你說啥?」

  胡軍目光微微一黯,搖搖頭:「沒說啥?」伸手把媳婦兒攬抱在自己懷裏,拍了拍:「睡吧!」

  過後,胡軍都想抽自己倆嘴巴子,真慫啊!虧了自己還是個老爺們,連句話都不敢問,以前胡軍也對愛不愛的嗤之以鼻,要說愛,凡是美女他都愛,在床上能說一千句一萬句我愛你,就是三個字沒啥實在意義,當催情藥使喚了,誰讓女人就愛聽這個。

  可到了自己正兒八經的媳婦兒面前,他倒說不出來了,有點彆扭和在意,還有點惴惴不安,事兒是整成了,可胡軍總感覺,他家媳婦兒那顆心還沒真捂熱乎,再有,就是前面那段兒。

  胡軍不想倒舊賬,倒起舊賬來,他那光輝歷史,他家媳婦兒能當一輩子話把兒,可他總覺得,他還算挺純潔的,這個純潔,並不是指身體上面,而是心。

  當你在意一個女人,不是身體服從,而是想讓她心裏有你的時候,你就完了,這是左宏跟他說過的,說一開始跟他家娟兒,就是你情我願各求所需,後來,他就開始盼著娟兒心裏有他了,心裏糾結著忐忑著,變著法的試探著,後來就明白過來,那時候他就愛上他媳婦兒了,愛上以後,根本不用考慮外面的女人,真愛上一個女人,你心裏就都是她,說句糙話兒,心裏真惦記上一個女人,底下都聽話非常,認人,不是惦記的那個,都不抬頭。

  胡軍如今深以為然,原來對西子以前跟姓范的那段兒,他也就有點酸溜溜兒,如今卻發現,真在意了,不說身體,就是這心,姓範那小子真在他媳婦兒心裏,打了一個不淺的印記,他想抹去,也非一朝一夕能成的。

  他媳婦兒心裏有他,胡軍知道,可有多少,是不是跟他一樣,胡軍拿不准,卻又控制不住的去在意,他愛她,這毋庸置疑,他都恨不得把自己胸腔裏這顆心掏出來,擺在她面前,讓他家媳婦兒看看,上面滿滿都是西子,可他媳婦兒呢?

  胡軍糾結了,偏偏他媳婦兒那小嘴跟蚌殼一樣緊,別說甜言蜜語了,平常都是他問一句,她應一句,從來不會主動說點兒啥,他也不是非聽甜言蜜語,就是覺得,這心總懸著落不了地兒,患得患失的。

  沒別人說,就把封錦城找出來發發牢騷,他家媳婦兒那腿一好,就急巴巴上班去了,工作也沒調,還在十七隊,是他家老爺子做的決定。

  老爺子說了:「西子身上那股正義感,適合當員警,而且,這是她喜歡的工作,作為家人,我們自然不希望她有危險,可作為老百姓,西子這樣的員警,才對得起你們帽子上的國徽,所以我投支持票。」

  他家太后自然向著他的,二對二,最後不了了之。不過他家老爺子背後跟他說了:「西子是員警也是女人,這女人啊!如果當了母親就不一樣了……」

  那話裏話外的,胡軍哪兒還有不明白的,他也致力於造人計畫,可他家媳婦兒那肚子就是沒動靜而,白瞎了他這日夜都忙活的勤勞勁兒,沒個孩子拴著媳婦兒,胡軍這心裏總覺得七上八下不安定。

  錦城幹了杯裏的酒,側頭看著他:「怎麼了?按理說,你小子現在應該最滋潤啊!媳婦兒也到手了,就差一孩子了,我倒是新鮮,今兒你怎麼有空?不賠你家媳婦兒啊?」

  「我媳婦兒?」胡軍哼一聲:「我媳婦兒賣給公安局了,公安局弄了一個提高幹警專業素質的特訓,我媳婦兒在的十七隊是試點兒,去部隊學習了,那些格鬥擒拿的,我媳婦兒還用學啊,沒事兒瞎搞,剛從部隊出來,這又回去了,跟軍訓似的,一去就一個月……」

  那個哀怨的語氣,封錦城挑眉笑了:「媳婦兒總是你的,你著什麼急?就這兩天就受不得了,以前你不是還抱著不婚主義嗎,你媳婦不在,正好清靜清淨……」

  那語氣竟有幾分寥落,胡軍給他倒上酒:「你媳婦兒哪兒還沒信兒呢?你老丈人那事兒不是平了嗎?」

  封錦城端起酒杯又要幹,胡軍忙伸手一攔:「哥哥千萬悠著點,你要是喝醉了,我可伺候不了。」

  封錦城嗤一聲樂了:「我不喝醉了,你能遇上你媳婦兒嗎?」

  胡軍嘿嘿一笑,撓撓頭:「還真是,不過你別喝了,你就是喝胃出血了,你媳婦兒也回不來,要不,我從公安局這邊給你找找?」

  錦城擺擺手,眼中陰了一下:「不找,她要是有種,這輩子就別讓我找著……」

  胡軍都激靈了一子,錦城要是狠起來,真不是一般人搪的了的,不過心裏倒是舒服了些,最起碼,他媳婦兒沒跑,就在哪兒好端端呆著,至於愛不愛,早晚得讓她愛他。

  可胡軍就忘了,西子是老實待著,可架不住有人惦記著,一不留神兒,整出點事兒,也足夠胡軍掀翻了醋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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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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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7 01:34:43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四回

  再遇上范裏,西子心裏那絲絲波動幾乎趨於平緩,真正有一種時過境遷,滄海桑田的感觸,胡軍對她的好,並非一朝一夕一蹴而就的,那是一種細水長流,就如初春細雨過後,潤物細無聲。

  西子的心是淡靜的,經了范裏的事,她仿佛看破了世事,愛情不過如此,不能說超脫於世俗,卻有一種,風浪過後的疲憊,這種疲憊遇上霸道的胡軍,仿佛重獲新生了一般,胡軍半強迫的把她拉進他的世界裏,她從一開始的不適應,到後來的漸漸接受,仿佛也不是一朝一夕。

  胡軍身上的毛病多,歷史更是荒唐無比,是西子以前最不想去接近的類型,紈絝痞氣,可漸漸的,西子發現,這些毛病在胡軍身上,竟然能變成了亮點,他紈絝卻也認真,他痞氣卻對她很好很好,好到她不由自主也去在意他了。

  西子有時候想,或許一開始,她的結果就是胡軍,就像財主老爹說的,這是緣分,誰跟誰是兩口子,都是該著杠著的,而范裏註定是她人生的過客,過客匆匆,可結果只有一個,女人求的就是安定,紈絝的胡軍,給了西子一顆安定的心。

  以後如何,西子也無法預料,至少現在,她覺出了那種隱約而來的幸福,淡淡的,卻甜絲絲的,可范裏,總給她一些說不出的苦澀。

  她們特訓的教練恰好就是范裏,范裏的各項軍事技能,相當出色,以前是沒背景,因此也只能那麼默默無聞,現如今有了助力,他順風順水前程似錦。

  兩人這樣相遇,范裏是雀躍,西子卻覺得麻煩,胡軍那廝就跟心裏吊著七八個醋罐子一樣,平常在街上,別的男人多瞅她兩眼,他都能彆扭一下,別說范裏了。

  胡軍平常不說,可西子知道,自己跟范裏前面這段兒,是胡軍心裏的一個大疙瘩,這個疙瘩,西子也不知道怎麼去解開,西子就覺得過去的已經過去了,咱都不倒舊賬,倒舊賬沒意思,可胡軍那醋意是她不想去招惹的,因此再遇范裏除了平靜,西子覺得麻煩。

  平常訓練的時候,儘量避免跟范裏少接觸,她想避嫌,可范裏不想,西子特訓結束的最後一天晚上,部隊上搞了一個歡送會,在部隊大食堂裏,連吃帶喝的,吃到一半,西子的手機就響了。

  這是一個月來,西子第一次開手機,剛開沒五分鐘呢,看了眼來電,西子抿了抿唇,拿著手機拐出了大食堂,站在食堂外一側的大楊樹下才接了起來。

  「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

    話筒裏傳來胡軍聲音的那一瞬,西子忽然覺得,自己竟有點想手他了:「在開歡送會……」已是十月金秋,秋風拂過白楊樹寬大的葉片,嘩啦啦作響,這種聲音,曾經是西子分外熟悉的,此時卻覺得有點吵。

  嘩啦啦的聲響中,胡軍的聲音略有些低沉,從話筒那邊傳來,仿佛還多了一份難言的性感:「明兒我去接你唄!媳婦兒,我想你了……」

  胡軍這句想你說出來,西子才發現,自己好像也不止一點想他,那種思念埋在心裏,就如點滴星火,在這樣的夜裏瞬間燎原……

  「媳婦兒,你想我我嗎?」

  胡軍這句活遠沒有剛才的肯定,而有幾分明顯的遲疑,那種莫名的卑微可憐到,西子的心忽悠一下就軟了。

  西子覺得胡軍這麼一個強硬的男人,在她面前這樣,從她心裏都有點過不去,或許,這就是胡軍最厲害的手段,卻真切捕捉到了西子最柔軟的心。

  「嗯……」西子好半響才嗯了一聲,很輕很輕,不仔細聽的話,幾乎微不可查,胡軍也怔愣了一下,他說這些話都已經成了習慣,不是肉麻,也不是像以前那樣,為了哄女人,而是發自於心,自然而然就會對西子說出來。

  他說想她,那就是已經想的挖心挖肝了,實際上,這一個月,他幹什麼都百無聊賴,提不起興致,除了想媳婦兒就是等待,不過一個月而已,他都快成望夫崖了,偏偏他家媳婦兒臨走前三令五申跟他說,不許利用職務之便,搞特殊給她打電話,妨礙她訓練。

  這一個月,胡軍過的比一年都長,每天掰扯著手指頭算日子,好容易等到這最後一天,那還堅持的住。

  他就是習慣性的問一下西子,也沒想他媳婦兒會回應啥的,西子這一嗯,到真讓胡軍驚了一下,驚過去之後,就覺得腦袋嗡一下,狂喜直接沖到大腦轉悠一圈擴散開去,怎麼就這麼美……

  胡軍後來想想,都覺得自己忒沒出息了,他媳婦兒就嗯了一聲,瞧把他美得,要是他家媳婦兒,軟糯的聲兒在他耳邊說一句:『我愛你,軍子。』他還不得升天。

  他升不了天,因為他家媳婦兒接著下一句就是:「明兒你不用接我,這裏好些同事都認識你,你來了,大家不自在,我自己回去,也不是小孩子,不用接送。」

  胡軍眉頭皺了皺:「媳婦兒要不我辭職算了,跟葉馳去做生意,要不乾脆,我就在家負責接送你得了,現在接送我媳婦兒,將來接送咱孩子。」

  西子愕然半響,噗嗤一聲笑了:「胡說什麼,你穿著這身警服挺好的……」

    「真的?」胡軍反問一句:「是不是特帥?這真是我媳婦兒第一回誇我,以後我見天穿警服在跟前晃,媳婦兒,你說這算不算制服誘惑?」

  西子臉一紅,聽胡軍那聲兒氣兒,就知道他腦袋裏琢磨什麼事兒呢,手機換了一邊,扭個身不禁楞了一下。

  「西子,我有話跟你說……」

  西子急忙捂住話筒,可范裏的聲兒不小,尤其軍營外太安靜,他這句話在暗夜裏異常清晰,范裏的聲線很好聽,是有種悠揚的清越,極賦辨識度,即便西子條件反射的捂住了話筒,胡軍那邊也聽著了。

  胡軍臉上的溫軟喜色頓時消了大半,沉默幾秒開口:「我一直沒問,你們去哪個部隊特訓的?」

    「呃……」西子含糊一聲:「明兒回家再說,撂了啊!」

  哢,嘟嘟嘟……話筒那邊傳來忙音,胡軍臉刷就黑了,要是西子跟他實話實說,當然,他也免不了會吃點小醋,可跟現在不一樣,現在他就覺得,那股子怒火夾帶著醋意,一股腦竄上來,說不上多憋屈了。

  她媳婦兒怎麼著都成,可就不能給他整紅杏出牆這一塊,那個姓范的小子,怎麼就陰魂不散了,胡軍是真有點怕,他媳婦兒那性子,要是心裏還惦記著姓范的,一來二去,說不準就看他又不順眼了,好容易剛滋潤起來的小日子,胡軍可不想再倒回去。

  胡軍有點咬牙切齒的想了會兒,拿起手機按了幾個號碼,那邊一接起來,他就說:「周叔。我是軍子,跟你問件事兒……」

  撂下電話,胡軍一點沒覺得愧疚,他可事前警告過姓范那小子,你非得往上找,不辦你,都對不住自己,媳婦兒是他的,別的男人給老子滾遠著點兒。

  結婚這麼長日子了,對於胡軍那針鼻大的心眼兒,西子瞭解的非常透徹,大男人主義,要說也挺好對付的,外面給他點兒面子,反正關上門,他們家她最大,西子也不是那種非要爭先佔便宜的性格,可胡軍一回家就樂意伺候她。

  現在想想,她家老爹當初說的真對,這男人年紀大點兒真就不一樣,胡軍可比她大不少呢,就是他自己總不樂意承認,死要面子的男人。

  想著這些,西子嘴角微微翹了翹,從唇彎蕩起的笑意,淡淡的,卻絲絲縷縷,落在范裏眼裏,覺得異常刺目。

  這才多久,他們分開到現在,真正算起來,才不到一年的時間,她這種幾乎可以算幸福的笑容,怎麼會這麼快就出現,范裏心裏有些不平衡,他的日子過的艱難,跟慕青掛名的夫妻做了才幾個月,就覺得身心俱疲。

  范裏覺得,自己到了如今,幾乎一無所有了,沒有西子,妹妹也去了,他才二十八,人生就仿佛已經入秋了一般蕭瑟,跟西子那麼多年的感情,他放不開,撂不下,他是否還有得回她的機會,之前他頗有信心。

  他一直認為,他跟西子之間最大的障礙是慕青,胡軍再厲害,甚至揮拳相向,他也沒放在眼裏,他不信短短的幾個月,胡軍那麼個紈絝的花花公子就能愛上西子,西子的好,是需要點滴歲月中一點點發現的,而她的心也是如此。

  范裏更不相信西子會愛上胡軍,他們倆完全是南轅北轍的男女,根本走不到一條道上去,所以,他想或許他還有機會。

  可這一個月的特訓過來,范裏有些猶豫了,幾乎天天見面,可除了訓練,她甚至連一個溫暖的目光都吝與給他,她看著他的目光,跟其他人毫無二致,陌生的令范裏心寒,可他不想就此放棄,他不信七年比不上這幾個月。

  「西子,我跟慕青要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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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7 01:34:55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五回

  「你知道我跟幕青從一開始就是假的,我根本就不愛她……」暗夜裏的燈火落進范裏的眼中,有些許晦澀的迷茫。

  對於慕青,范裏是有些莫名的怨恨,當初她用骨髓要脅自己跟西子分手開始,他們就成了怨侶。

  西子微微蹙了蹙眉:「范裏,我們早就分手了,你忘了嗎?你跟慕青是離是散,都跟我沒關係,你們倆的事兒自己解決,怨侶愛侶都是當初你自己的選擇。」

  「當初的選擇?」范裏澀然苦笑一聲:「西子,你終歸還是怨我的,當初那種情況,換你是我怎麼辦?」

  西子點點頭:「換我是你,也會分手,畢竟干係到親人的生命,所以,我自始至終也沒說什麼,怨你,當初或許有,現在,我只希望你能幸福,真的。」

  「幸福?」范裏突然向前一步,伸手握住西子的肩膀:「失去你那一刻,我還有什麼資格幸福,西子我愛你,過去現在,始終未變,你呢?」

  范裏的聲音有些急躁,有些痛苦,也有些惱怒,甚至有些嫉妒:「我不信,才幾個月你就愛上了別人,況且,那個男人一點不值得你愛,他以前……」

  范裏的話沒說完,就被西子直接打斷,她的聲音有些冷:「他是我的丈夫,以前如何我不在乎,同樣,愛不愛也是我跟他的事兒,輪不到你過問。」

  西子的語氣不僅冷且相當尖銳,范裏認識她這麼多年,從來不知道,西子也有如此尖銳的一面,站在哪兒就像一個拿起盾牌的戰士,悍衛著她身後的男人。

  這種嫉妒如潮水排山倒海的迎面撲來,瞬間淹沒了范裏的理智,范裏抬手扣住西子的後腦,俯頭一個吻落了下來……

  西子根本沒想到,他會如此大膽,反應過來,激烈掙扎,身手上男女懸殊較大,且西子沒有胡軍哪個不要命的狠勁兒,又被范裏占住先機,這一個吻被范裏親了正著……

  范裏仿佛瘋了一樣,貼在西子唇上還不滿足,舌撬開她的唇,就要深入……西子急了,張嘴狠狠一咬,嘶一聲,范裏痛的放開她。

  脫開鉗制,西子連著後退好幾步,退到她覺得安全的距離,才停住,瞪著范裏,西子忽然覺得這個男人真正陌生起來,那個記憶中溫潤如玉的君子,已經徹底消失,這個男人含著怨憤嫉妒,陌生又醜陋。

  「對不起西子……」范裏的聲音傳來,散在夜色裏有些許懊惱,西子摸摸唇,嘴裏有些微鐵銹的腥味兒。

  西子一點不想跟范裏鬧成這樣,畢竟,他曾是自己一個最美好的夢,西子不想變成噩夢,她轉身,剛抬腳,後面范裏的聲音響起:「我愛你,西子。」

  西子挺直脊背走了兩步停住,卻沒有回頭,只說了一句:「珍重,師兄……」范裏的臉色一白,幾乎沒了血色,她甚至連聲再見都不想給他了。回大食堂,西子跟他們特訓的領導打了個招呼,行禮一收,出了兵營,連夜回了市里。

  胡軍心裏正彆扭,話筒裏明明是姓范那小子,他這一掃聽才知道,他媳婦兒這次特訓的教官就是姓范那小子,真是冤家路窄,這一個月近水樓臺的……

  胡軍是越想心裏越貓蹬心一樣,哪還坐得住,在屋裏跟撞籠似的,來回走了不知道多少趟了,打手機他家媳婦兒直接關機,有心打到部隊上,又怕他媳婦兒回來跟他冷戰,現如今,他不怕別的,就怕那丫頭不搭理他。

  胡軍低頭看了看表,這都快九點了,剛才聽西子那邊有嘩啦啦風吹樹葉的聲響兒,不用說,肯定是在外頭接他的電話呢,這黑燈瞎火的,要是姓范那小子有啥妄動……

  胡軍那牙咬的咯吱咯吱的響,那意思恨不得嚼了范裏的骨頭才解恨,胡軍胡思亂想,撐到了十點,再也撐不下去了,拿起車鑰匙,拿了外套,換鞋,這兒還沒出門呢,就聽大門哢一聲,門從外面開了。

  胡軍傻了一秒就樂了,能進這個門兒的,除了他,就他家媳婦兒,果然,門兒一開,西子提著個大包,穿著一身沙拉吧唧的迷彩服,直接邁了進來。

  胡軍手裏的外套一扔,直接過去,就把媳婦兒抱了起來,管它什麼三七二十一,踢上門,按在門背後,就親了下去……

  心裏濃濃的思念,還有剛才的忐忑跟醋意,傾注在這個小別後重逢的吻裏,根本不可能溫柔纏綿,胡軍恨不得吞了他媳婦兒,舔舐,按壓,深至,喉嚨,每一寸,每一個角落,都是他的……

  激烈起來,仿佛一頭吞噬獵物的獸,擱以前,胡軍真沒這樣過,他是霸道,可在這上面,總會顧及到西子的感受,主要捨不得啊!好容易娶了這麼個心尖子上的媳婦兒,胡軍真捨不得,可這會兒,他放開了。

  心裏那點嫉妒啃噬的他渾身不爽,不爽了,就帶著這股子狠勁兒,嘴裏親著咬著,手裏已經開始撕扯她媳婦兒的衣裳……

  一個月了,整整一個月,他都沒挨近他媳婦兒的身子,這一見著,哪還顧得上溫柔,跟頭綠了眼的狼一樣,嗷一聲就過去了,三兩下就把西子扒了光溜溜,按在門上抬腿,直奔主題……呃……嗯……

  兩人幾乎同時哼了一聲,隨著這聲兒,那瘋狂的節奏就跟了上來,頂上,落下,一下連著一下,這一下西子的聲兒還沒落平,下一記又頂了上來:「想不想我嗯?想不想?說啊……媳婦兒……」

  胡軍那嘴裏還不停嘚啵著,跟著節奏時而散,時而聚,跟他的動作一樣,有些狠,入在西子耳朵裏,竟然跟催情劑一樣,令她整個身子,從上到下從裏到外熱烘烘迷糊糊的不能自己。

  腦袋一懵上來,腳下就有點不跟勁兒,西子幾乎站不住,站立的一條腿,呼一下軟了,人順著門往下出溜了一下,被胡軍一下提起來,迅速轉了一個方向,西子的身子被胡軍也掉了個……

  動作依然毫不停留,快進,快出,那種力道跟噴張炙熱的感覺,令西子甚至有些害怕,自己是不是被身後的男人刺穿過去……手下意識撐住前面的鞋櫃,塌腰,抬腿,呃……

  要說胡軍真該欣慰了,就他家媳婦兒,原來那麼個不解風情的雛兒,瞅瞅如今都被他調教成啥樣了,那下意識的動作,都比人家訓練多少年的有板有眼,啥時候?咋配合舒服,她媳婦如今比誰都清楚,學的真叫快,大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趨勢……

  兩人折騰了大半天,胡軍眼裏那火氣絲毫未減,甚至有愈演愈烈的態勢,玄關的聲控燈,忽亮忽滅,反而帶給兩人一種說不住的刺激,滅了摸著黑,感覺異常清晰,別管是兩人嘴裏,還是別處出來的聲兒,都聽的真真兒的,燈一亮,卻又呈現出鮮明的視覺效果。

  尤其胡軍,他家媳婦兒真美,燈光打在身上,在他媳婦兒膩白的肌膚上泛起一層淡淡的光暈,細腰,翹臀,長腿,天鵝頸……還有那隱約附著與全身的細密汗珠……肌膚白裏透出淡淡的粉,勾魂攝魄……

  還有,小嘴裏那難耐的聲兒,這就是他胡軍的媳婦兒,全世界最頂級的美女都給他,他都不換……忽然西子扭過頭來望著你,那眼中水潤的情兒,濕漉漉的,看的胡軍渾身一激靈……

  過後,兩人躺在床上,胡軍還問:「媳婦兒,你剛才那會兒看我幹啥?」

  西子臉一紅,翻個身背對著他,裝糊塗:「哪會兒,我困了……」

  「就那會兒……」胡軍卻不放過她,一翻身壓在她身上,嘴湊到媳婦兒耳邊低低的聲兒說:「剛才在玄關,咱們正美的時候,本來想好好收拾你,你那麼一看,你老公哧一聲,就泄了勁兒……」

  說著,伸嘴啃了啃他媳婦兒的小嘴,被他咬的又紅又腫的,他舔了兩下,西子推了他一把:「一邊去,你屬狗的啊!舔什麼?」

  胡軍哧一聲樂了:「我就是屬狗的,我是公狗,你是母狗,咱倆一對兒,你瞅剛才那姿,嗚嗚……」

  胡軍話沒說完,就被西子捂住了嘴,一翻身,騎在他身上:「你再胡說,我那屋睡去了?」

  胡軍卻嘿嘿一笑,拿開他媳婦兒的小手:「你不美嗎,剛才你叫喚的那聲兒,嗚嗚……」

  「你還說……」

  西子連脖子都是紅的,就顧得堵他的嘴,都忘了,自己現在渾身連個布絲都沒有,胡軍是有意不提醒她,這樣的美景兒,可得多看會兒,她媳婦兒要能總這樣,騎他身上一輩子,他都樂意……

  大手一拖她的圓翹,滑溜一下,沒費勁兒,船又入港了……抬手握住西子的小細腰,微微抬起,啪嘰一聲……一起一落出來的那聲兒,聽在西子耳朵裏,覺得忒蕩了點,可這感覺……真挺舒服……

  過後,西子忽然發現,明明自己在是上面的,怎麼還是有一種被胡軍吃幹抹淨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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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回

  特訓過後,西子有一周的休假,一周的假期,基本有一大半時間小倆口都在屋裏宅著,胡軍從沒想過自己是個宅男,以前除了晚上睡覺,他在家裏真呆不住,晚上睡覺,大多時候也都有人陪著。

  以前的公寓之所以不大,也是胡軍嫌大了太空,就他一人,弄老大的房子幹嘛,不過他這人分的也清楚,外面花天酒地,泡妞兒找情兒,可從沒帶回家裏過,家裏就有他一個人的味兒,偶然來串門的幾個發小,就沒別人了。

  他在意這個,家裏不想有雜味兒,尤其女人味兒,挺獨的一個男人,可西子不一樣,打開頭遇上她,胡軍就沒嫌過,該說都是西子嫌棄他,看他那眼神兒,總跟他得了什麼髒病一樣,上回哪一出,胡軍可鬱悶良久。

  真正自省了一下自己的小前半生,咋就那麼荒唐了,他跟他媳婦說:以前要是知道,我一準留著童子身,真不是假話,要是能有後悔藥吃,更或者,跟時下的小說一樣,穿越重生那麼一回兒,胡軍一定在他媳婦兒剛上大學那會兒,就趕過去圈自己懷裏頭來,也弄個養成計畫多好。

  心裏轉著這些雜七雜八的念頭,突然就想起了姓范的小子,那天晚上,他被媳婦兒突然回來的驚喜給沖昏了,腦子裏想著想著,就忘了問那事了。

  這會兒一想起來,胡軍就覺得,心裏那缸醋嘩啦又灑出了大半,酸的五臟六腑都難受,放下手裏的報紙站了起來。

  整整一層,給了他們功能齊全奢侈獨立的空間,書房是有兩間的,一大一小,西子本來想要小的那間,反正她也沒啥事,上網就是玩玩遊戲,要不聊QQ,要不四處逛逛論壇啥的,胡軍比她忙,人家大小也是個領導,得尊重。

  可當初一般進來,胡軍就把她那台筆電,直接弄大書房裏來了,既然他非得發揮孔融讓梨的精神,西子也沒必要推拒他的好意,索性心安理得占了大書房。

  後來兩人從假夫妻進展成真兩口子,在家裏,基本上她在哪兒屋,胡軍跟到哪兒屋,就是上廁所,一會兒不見,他也得來望兩眼,真正一個大黏糊。

  漸漸的她的大書房裏也都是胡軍的東西,他的電腦,他的書,他的茶具,他的酒杯……等等,跟螞蟻搬家一樣,一樣一樣的挪過來,這裏就成了兩人共有的空間,小書房反而空了下來。

  大書房,有一整扇飄窗,垂著白色紗簾,採光極好,側面通到頂的大書架,角落裏的布藝沙發相當有格調,柔軟舒適,以前,西子最喜歡窩在上面拿本雜事或者小說看,後來,她一坐到哪兒,胡軍就湊上來膩乎,東摸摸,西親親,摸著親著,就滾在一塊兒了。

  別說感覺跟別的地兒真不一樣,激情中偶爾側頭就能俯瞰窗外的風景,尤其夜裏,華燈初上,遠處霓虹匯成燈海,窗外五光十色夜色斑斕,窗內卻激情四射,攀到高峰的那一刻,西子有時會錯覺,自己也落入了窗外斑斕的世界中,飛舞,璀璨……

  情是什麼?西子或許不懂,但胡軍給予她的欲,卻令她有一種掙破束縛,破繭成蝶的感覺,西子有些微出神,因此根本沒注意到胡軍的動作。

  胡軍繞到她後面她都沒感覺,直到胡軍彎腰從身後圈住她的脖頸,她才回神:「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胡軍的聲音很輕,唇間呼出的熱氣,噴在她脖頸上,有些癢癢的,西子微避開一下,側過頭掃了他兩眼:「別瞎鬧……」說著,抬手抹了抹脖子,胡軍卻使壞的吹了口氣,用下巴在他脖子上來回蹭。

  鬍茬紮的西子躲了好幾下躲不開,索性回過頭直接推開他。

    胡軍才笑出聲,一伸手把他媳婦兒從寬大的老闆椅上抱起來,他一屁股坐了上去,把西子掉了個,俐落的分開媳婦兒的腿兒,讓西子跨坐在他大腿上,大手貼著西子的嫩白的臉蛋揉了揉:「我是有事審你,你知道咱們國家的政策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西子挑挑眉拉下他的手:「你怎麼去了交管局,你真該幹刑偵,讓你天天審嫌犯,審夠了,省的你回來還審我。」

  胡軍咧來嘴笑了笑:「媳婦兒,顧左右右而言他,在你男人這兒行不通滴,那天晚上電話裏是姓范那小子吧?」

  西子目光閃了閃,貌似有幾分心虛劃過,不過一瞬,也別胡軍輕易捕捉到,胡軍臉色刷就黑了,目光也利了起來:「他找你幹嘛?他是負責你們訓練的教導員吧!這好幾天了,你怎麼都沒跟我提……」

  胡軍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真跟審臭賊一樣,令西子有些微反感的蹙了蹙眉:「你什麼意思?是懷疑我跟范裏有什麼?還是你覺得,我是個扯不清舊賬的女人?」

  小臉繃起來,真挺嚴肅,她這一硬氣,胡軍哪兒哧溜就軟了,真沒出息,說到底兒,就是他心裏那點醋鬧得他五積六受,也知道他家媳婦兒真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女人,可他就對姓範那小子尤其膈應。

  「媳婦兒,既然沒事兒,你告訴我唄!他找你幹啥?也好讓你男人安安心,你男人就這點毛病,心眼小,愛吃醋,可這也是在乎我媳婦兒的表現對不?得鼓勵不能打擊啊!」

  西子嗤一聲笑了,正了正臉色,那我就不打擊你,再重複一遍:「我跟范裏不管過去怎樣,都是過去的事了,從我嫁給你那一刻,我跟他就沒一點關係了。」

  「那晚上他找你幹啥?」胡軍心裏就糾結這個,尤其那晚上,從話筒裏傳出來的那句話,他算聽真了,那種濃烈的感情,不尋常,胡軍甚至都懷疑,姓范的那小子,就是知道這次特訓西子會去,才鑽營了這麼個教導員的差事。

  西子定定看著胡軍,心裏也正琢磨,那晚上的事兒要不要告訴他,其實,這幾天西子想想也能體諒范裏了。

  范裏是個很優秀的男人,運氣的確差了些,別說跟胡軍比,就跟一般人比都不如,境遇造就了他心底的自卑,跟他固有的自傲碰撞在一起,矛盾非常。

  其實當初他妹妹的病,還有一個法子,也是西子知道之後想那麼做的,就是尋找配對的骨髓,所有費用,她跟范裏共同擔負,反正將來都是一家子,他們能力有限,可她上面還有個疼她如命的財主老爹,只要她開口,財主老爹就是傾家蕩產都毫不吝惜。

  可她這個主意根本來不及說出來,范裏就已經做了分手的決定,某些方面上,他同樣霸道武斷,這種他自以為是的自傲,是造成他們分手的主因,現在想想,西子覺得,或許自己跟范裏本就不合適,以范裏的性格,即便當初讓自己幫忙了,說不準,會在心裏存一輩子疙瘩,這兩口子若心裏存著疙瘩,怎麼會把日子過順當了。

  說起來,范裏也有點小心眼的,跟胡軍的小心眼不同,胡軍的小心眼兒,幾乎都用在吃飛醋上面,就像他自己說的,這是在乎她的表現,西子嘴上嫌棄,可細究起來,心裏也有那麼點莫名的歡喜。

  她不想再提范裏,如果可能,那晚上,她也想選擇性忘記,想到此,西子伸臂圈住胡軍的脖子:「能不能不提外人了,怪沒意思的,嗯?好不好?」

  西子這句話說得出奇溫柔軟糯,帶著撒嬌的口氣,擱別的女人身上挺平常,可在西子這人,算太難得了,也是她變相服軟哄他吧!胡軍是這麼理解的,尤其他媳婦兒那句外人,深得他心。

  想想也覺得自己小題大做了,能有什麼事?別說軍營,就是荒郊野外杳無人煙的地兒,姓范那小子也幹不成啥事兒,跟她媳婦兒處對象處了七八年,他媳婦兒還跟個沒落藤的瓜一樣青嫩,這時候想幹啥不是都晚了八村了。

  因此西子略一哄,胡軍就撂在一邊了,心病一去,胡軍就惦記上別的了,他家閨女小子還沒音訊呢,這是當前大事兒……

  手從他媳婦兒的細腰緩緩前挪,到了小腹上,輕輕揉搓起來,這揉著揉著,就揉上火了……他家媳婦兒穿的是條寬鬆的家居裙,寬大舒服,樣式卻挺時尚,中間腰帶鬆鬆系上,就把他家媳婦兒的小細腰攔了出來,下面寬大的裙擺,散在他腿上,把兩人的下半身遮了個嚴嚴實實,裏面……

  胡軍的大手俐落的從下面伸了進去,摸到了中間的邊沿,略一扯,就滑了進去……西子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他捏著腰開始上下了……西子臉一紅,微微側頭,那邊玻璃窗上映出兩人的身影。

  兩人身上的衣服都好好的,可就是上下不停聳動的幅度過大,加上不停往耳朵了鑽的那聲兒,西子不由的臉愈紅身子愈軟起來,跟沒了骨頭一樣,向前伏在胡軍肩膀上,隔著一層布料,咬著胡軍肩膀的肉,嘴裏那哼唧聲兒都時不時流出一兩聲來,蕩漾開去,分外動情……

  胡軍這時候那還記得范裏,覺得他媳婦兒都這樣說了,肯定就沒啥,可後來這事兒真翻出來,胡軍那怒火真足以毀天滅地,他就想不到他家媳婦兒也學會騙他了……用他愛她那份兒心,忽悠的他差點就扣上頂綠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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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7 01:35:20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七回

  范裏回家的時候,慕青正坐在客廳的大沙發上等他,房子是部隊分的,以前范裏想跟西子結婚,申請多次都沒申請下來,跟慕青還沒登記,就分了個大兩居,就在軍營旁邊的家屬樓裏。

  房子也是慕青一手佈置的,從客廳到臥室,從臥室廚房,哪怕一個小小的角落,都充溢著慕青的味道,高雅,講究,慕青品味很好,西子卻很少在意這些,當初兩人也沒想過這麼多,就想能有一處房子,能讓他們在一起就好。

  可那時,范裏並不知道縱是天下之大,也裝不下他跟西子,那時候提出分手出於無奈,可范裏當時覺得,西子不是一個見異思遷的女人,且兩人七八年的感情,哪是說放下就放下的,慕青非要他,也不過是基於一種得不到的大小姐心理,范裏相信不用多久,她自己就會覺得沒意思了。

  本來也是,這樣兩人硬生生綁在一起,有什麼希望,從跟西子分手那一刻開始,范裏的世界就成了灰濛濛的,就如晚霞落下,黑青交錯的天空,絕望中卻也有一絲絲希望,指望著這絲希望他還能看見滿天繁星,可惜希望變奢望,奢望變成絕望,也不過就一瞬間罷了。

  范裏頭一次感覺到絕望,就在民政局遇見西子跟胡軍領證的那一刻,甚至在他們結婚典禮的時候,他都沒絕望過,因為那時候他看得出,西子並不愛胡軍。

  西子從來不善隱藏,直白透明,仿佛剔透的水晶,讓人一眼就能看清楚,也因此,那時候他雖然難過卻不絕望,可經過昨天,范裏開始絕望了,西子的犀利,西子對胡軍下意識的回護,都說明她在意那個男人了,或許還沒愛上,可已經喜歡了。

  慕青就這麼直直看著他,進門連掃她一眼都沒有,應該說連丁點兒餘光都吝與施捨,仿佛她就是這房子裏一件可有可無的擺設,被他忽視,被他冷落,她是堂堂的慕青,竟淪落至如此境地,有時候自己想起來,都替自己委屈,可委屈了,她也不想放手,對這男人的執念,如此深,深的即便當一個可有可無的擺設,她也能湊乎過下去。

  滴水穿石的精神她有,時間她還有一輩子,她就不信,這男人能永遠這樣待她:「吃飯了嗎?我做了你喜歡的白切雞,你再吃點?」

  范裏就要進客房的步伐被慕青攔住,慕青的聲音有點小心翼翼的討好,別說慕青自己,就是范裏都替她不值,到現在都不明白,她非這樣抓著他為什麼,因為愛嗎?她愛他嗎?范裏記得,自己從沒跟她有過什麼接觸,這愛從哪兒來的?

  記憶中,慕青始終是個驕傲的女子,這樣的女子應該最不屑於做小伏低,所以她這樣,范裏更覺莫名其妙,或許自己該跟她開誠佈公的談一次……

  想到此,范裏轉回頭,目光掃過她,抬步往餐廳走去,慕青一愣,繼而眉梢染上喜悅,過去把保溫盒裏的白切雞拿出來,倒了一小碟子美極鮮,端到范裏面前,范裏加起一塊雞肉沾了點醬油,放在嘴裏……

  「怎麼樣?」

    慕青的語氣頗有幾分急切,范裏放下筷子點點頭:「怎麼知道我喜歡這個?」

    「琪琪說過……」

    「琪琪?」范裏點點頭:「她沒告訴你,我為什麼喜歡吃這個嗎?」

  慕青搖搖頭。

    「因為這是西子能做出的最好的菜,其實,就是這道簡單的白切雞,她也總做不太好,總是煮過火,撈上來的時候,雞都散架了,不過,那時候我們也都會吃個精光,那味道摻雜了愛情,就變成了世界上至美的東西,我覺得,這輩子我都放不下西子的,也不會愛你,慕青我們離婚吧!」

  慕青的臉唰一下白了,手裏剛盛出的雞湯,啪一聲掉在餐桌上,雞湯灑了一桌子,她也不管了,蹭一下站了起來,手撐住餐桌的邊沿,傾身看著范裏,兩人距離很近,近到呼吸可聞,她是想看清這個男人,到底有沒有心,這男人身上從來都是漠然?

  范裏眼裏的漠然,毫無一絲起伏,他的起伏都給了西子,在西子面前,他滿腔熱血,在她面前,就跟一塊凍了千年萬年的寒冰一樣,堅硬,冷酷,敲不動,捂不化,琪琪死了,她要脅他的條件也沒了,他就如此急迫的要跟她分開,這麼等不及要甩開她。

  幕青咬了咬唇:「范裏,除了琪琪你還是有事業,你還想當兵,你還有理想,為了一個西子這些你都不要了嗎,就是你不要了,西子會回頭嗎?你是真傻還是假傻,胡家什麼家庭?胡軍什麼男人?西子過的怎麼樣?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你如今還這樣惦記她,真正可笑。」

  范裏臉色繃得很緊:「這些不用你操心了,是我跟西子的事。」

    「你跟西子的事?」慕青忽然笑了兩聲,有憤怒也有難堪:「范裏,告訴你,我不會跟你離婚的,就算西子回頭,你妻子這個位子,她一輩子也得不著,我就在這兒占著,范裏你別逼我,逼急了,沒你什麼好果子吃。」轉身出了餐廳,大門哐當一聲闔上。

  慕青從家裏出來,開車直接回了幕家,進了門,慕峰老兩口一看她那臉色,就知道又吵架了,慕峰是挺喜歡范裏的,年輕人,有股子幹勁兒,也有能力,可就性子有點扭,自己就慕青這一個閨女,從小真是寵著溺著長大的,性子也嬌,可這麼嬌的閨女,一遇上范裏,就跟碰見剋星一樣,收斂起性子,認認真真的想當一個賢妻良母,可范裏卻一點兒不領情。

  這婚事是幕青用條件要脅來的,過後,慕峰才知道,可也沒覺得咋樣,愛情不擇手段一點兒,也值得原諒,尤其就他閨女這模樣,這份心,攤在哪個男人身上,不得跟中了頭彩一樣,可就范裏非得彆扭,小倆口的事兒,他們長輩還不好摻和,就在一邊瞅著擔心。

  慕青媽拉著她的手坐在那邊小聲問:「怎麼這時候回家了?吵架了?」

  慕青抿抿嘴,還是沒憋住:「范裏要離婚。」

  慕峰皺了皺眉,放下手裏的報紙:「什麼離婚?你們這婚才結了幾天?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肯定還因為以前那個土丫頭唄!」

    慕峰瞪了老伴兒一眼:「你胡說什麼?什麼土丫頭?」

    「怎麼著?我還說錯了,就是如今攀上了胡家的高枝兒,也脫不開那身骨子裏帶來的土氣。」

  慕峰不跟女人一般見識,拍拍女兒的頭:「你們年輕的人的事兒,爸也不懂,可作為一個男人,念舊是免不了的,尤其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或許你可以考慮跟范裏分開一段時日,離不離婚的以後再說,先各自冷靜一下,你呀!就是跟的太緊了,這男人你越湊乎,就越看不見你,等你離開了,或許他就能意識到你的重要了。」

  「什麼念舊?別拿你年輕那點齷齪事兒教育我閨女,范裏想過河拆橋,沒門,他的手機多少,我自己找……」

  說著,翻出幕清包裏的手機,不知道碰了哪兒,手機屏亮了一下,就蹦出一張照片來,慕青媽這一看就火了:「老慕你看看,你看看,這都什麼?這是那土丫頭吧!黑燈瞎火,兩人這是幹啥呢?那土丫頭現如今是員警吧!明兒我找他們單位去……」

  慕青一把搶過來:「媽,您別跟著添亂了,我累了,去睡了。」

  站起來,轉身進了自己屋,門闔上,慕青媽還嘮叨:「這什麼脾氣?就跟家裏能,到了姓范那小子呢,一點脾氣都使不出來……」

  慕峰站起來:「咱們還是少管,當初這事兒就是青青做的不厚道,非得讓人家分手,跟她結婚,這結婚了,幸不幸福,可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這是緣分,也是造化……」

  「什麼造化?不是那土丫頭跟一邊攪合,范裏能這麼饞嘴貓似的惦著,你沒瞅見剛那照片,兩人都親一塊兒去了,不行,這事得有地方管,范裏不是要跟咱慕青離婚嗎,得讓他好好吃點苦頭。」

  慕峰瞪著她:「你想幹什麼?別說我沒警告你,胡家碰不得,胡家父子可都有名的護犢子,尤其胡軍那是個混不吝的小子,惹急了,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得,得,知道了,絮叨什麼?」

  等慕峰進了屋,慕青媽坐在沙發上琢磨了一會兒,第二天起了大早,偷出慕青的手機,就出去了,到了外面找了個列印的地方,就給打了出來,拿著照片,直接就去了市交管局門口等著胡軍。

  她琢磨了,這事兒要是真捅出去,鬧個人間皆知,可就真把胡家得罪了,就是胡家這兒媳婦兒不要了,胡家的臉面也丟了,他們家老頭子的前程還要呢,可讓她咽下這口氣,也不成。

  思來想去,覺得直接告訴胡軍最恰當,畢竟那土丫頭是他媳婦兒,這頂綠帽子別管真假,算扣了一半,就不信胡軍那公子哥的霸道性情,能忍得了這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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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回

  慕青媽想的挺好,可在市局大門口蹲了好幾天,都沒堵上胡軍,人胡軍得伺候自己的小媳婦兒,也休假了,到了轉過頭來的禮拜一,慕青媽才看著胡軍。

  胡軍是認識慕青媽的,當兵那時候,慕峰怎麼說也是他們幾個的領導,逢年過節也去串過門啥的,雖說過了這些年,還是有些印象的,尤其慕青跟她媽眉眼兒挺像,估摸年輕時候,這老娘兒們也是能震倒一方的美女,要不然也不可能嫁給慕峰。

  慕家也有點小背景,這點小背景擱他們幾個身上不算啥,可擱在一般人眼裏,那也是了不得,現如今,胡軍挺不樂意見慕家的人,主要這家子跟他最膈應的范裏,搭上夥了,他就有點很恨屋及烏的心裏,連慕家人也一塊兒膈應上了。

  而且,胡軍對慕青媽這等三姑六婆的老娘兒們有一定瞭解,覺得自己高高在上,等閒人誰都看不起,氣人有,笑人無,在他面前不至於這樣,可那八卦的嘴臉和勢力的心,胡軍不稀的搭理。

  但最基本的禮貌還是有的,慕青媽看著胡軍從車上下來,就不禁埋怨起自己閨女來,你說咱這樣的門第,長的又有模樣兒,嫁給誰不是門當戶對的,怎麼就非得看上范裏那個窮小子了,就這位胡總參家的公子,你瞅瞅這年少有為的,才多大就成了局長,以後大好的前景,說不準比胡家老爺子還在以上,這麼好的高枝兒,就讓那個窮丫頭給巴上了。

  「小胡,還認識嫂子不?」慕青媽,揚起一個笑臉打招呼,這輩分上真有點亂,可部隊裏就講這個,大小都得稱一聲嫂子,如今也改不過來了。

  胡軍客氣的笑了笑:「嫂子還跟那時候一樣年輕漂亮,怎會不記得,您找我有事兒?」

  慕青媽四下看了看,有幾分為難的表情:「嗯,是有點私事……」

    胡軍目光閃了閃,低頭看了看腕表:「要不,您跟我對面的茶軒坐會兒,哪兒清淨,有包廂,得說話……」

  從市局門口到對面茶軒這幾步胡軍都在琢磨,這老娘們兒找他啥事?可不管啥事,就她這副摸樣兒也知道一準不是好事。胡軍不怕事,長這麼大,還沒啥事能難倒他的,就是這裏有他媳婦兒西子,就有點犯嘀咕了。

  兩人進了包廂,沖了泡黃金桂上來,慕青媽還喝了兩口茶,才說:「小胡啊!嫂子也不是挑事兒的人,可這娶媳婦兒,咱這樣的家庭就得講究個門當戶對才妥當,不知根知底兒的,娶家裏來弄不好也是個禍根。」

  這話一出口,胡軍臉上那點客氣的微笑唰就沒了,皺著眉看著慕青媽:「您是說我媳婦兒是個禍根?」語氣頗有幾分嚴肅。

    慕青媽倒是沒想到他這麼不給面子,老臉也有點掛不住:「嫂子就這麼一說,不過你媳婦兒跟我家那姑爺……」

  慕青媽話沒說完,胡軍敲了敲桌上的茶海打斷她:「我媳婦兒啥樣,我最清楚,不勞外人說三道四,啥樣我都稀罕,都是我媳婦兒。」

  慕青媽被胡軍這幾句話噎的,上不來下不去,從包裏把照片拿出來,啪一聲拍在桌子上:「算我狗拿耗子多管閒事,這媳婦兒也的管嚴點,別到處勾搭人,這次看在胡總參的面子上,我留點餘地,不然,這事我直接捅到軍紀委跟市局督察科,看看到時候怎麼收場。」

  這老娘們兒真有點坐地泡那種不依不饒的勁兒,胡軍瞄了一眼,就這一眼,心裏那股子火嗖就躥了上來,照片上挺黑,顯然是偷著拍的,沒開閃光燈,可也看得出來,就在軍營前面,路燈在兩人身後,不大清楚也能看出大概來。

  姓范那小子扳著西子的肩膀,兩人的唇緊緊貼在一塊兒……胡軍都沒敢再仔細瞅,就移開目光,心裏那火氣壓了又壓,他分的清裏外,媳婦兒是他的,幹了多出圈兒的事兒,他回去關上門教育,可輪不到外人,尤其這老娘們兒。

  這會兒倒讓胡軍記起來一件以前的舊事來,他們幾個當兵的時候,慕峰出過一次作風上的問題,跟文工團一跳舞的妞兒有點小曖昧,說真的,這事本來不少,說穿了你情我願,誰當真,可不知怎的,就被這個老娘們知道了,直接捅到軍紀委,不是慕家有點根基,那一回兒,慕峰的前程就徹底毀了,所以說這老娘們狠起來六親不認。

  可她這點手段,擱平常人哪兒成,擱他身上,真不夠看,想到此,胡軍笑了:「嫂子,您幹這事兒都輕車熟路了,軍紀委如今的主任可換了,你不知道吧現在的主任是我家老爺子以前的警衛員,我熟,要不我幫您遞上去得了,省的您還得自己跑一趟,我媳婦兒那工作忒危險,我這正愁呢,讓她辭職,您這一來,我真巴不得,最好公安局直接開除我媳婦兒,回家就當個全職太太,我養得起。」

  慕青媽有點傻眼,以前跟胡軍接觸。不過就是局著面子,挺客氣,她哪兒知道胡軍是個什麼人,那就是個沒吃過虧的主兒,別管嘴頭上,還是真事兒上,想讓他吃虧真不容易。

  幕青媽這老臉真掛不住了,有點難看,胡軍那眼裏的毒氣卻才發出來,輕飄飄掃了她一眼:「我這人有個毛病,啥事兒都講究個公平公正,我媳婦兒的工作要是沒了,就得拉幾個墊背的一塊兒才公平,您說是不是?既然這事當事人有仨,您閨女,女婿,跟我媳婦兒,咱就誰都不能饒了,您去市局告我媳婦兒,我上軍紀委捅你家姑爺,還不能忘了您閨女哪兒,是在軍報吧?哪兒的總編我正好也認識,一會兒我就打電話,准保誰都跑不了。」

  「你……」慕青媽這會兒才知道,自己惹著了什麼人,這簡直就不是個講理的主兒,她心裏起先的念頭是,就教訓教訓西子,就她那樣個窮丫頭,巴上胡家,讓人看著就生氣,想著這事兒捅出來,胡軍一準跟她離婚,可就沒想到,胡軍真護著,不管啥樣,都護著,還反過來不依不饒起來。

  慕青媽不是怕范裏的下場如何,就是不想連累了慕青的工作,煩人走關係才進去的,女孩兒軍報一待多好,輕鬆,福利好,這一出鬧出來,可偷雞不著蝕把米,得不償失了。

  慕青媽心裏迅速轉了好幾個念頭,臉上的皮肉一鬆笑了:「小胡啊!嫂子這不是跟你開玩笑嗎,這事兒也是嫂子看不過去,來知會你一事兒,沒想鬧大了,俗話說得好,當面教子,背地教妻,你們小倆口回去怎麼溝通,嫂子就不管了,息事寧人最好,弄不好就是誤會。」

  「誤會?」胡軍挑挑眉:「誤會什麼?這照片都在這兒呢,鐵證如山,這事兒,嫂子既然都提出來了,咱就得當個事兒辦,不能馬虎了,古代還講究個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呢,何況這幾個人都跟王子貼不上邊,不是軍人就是員警,咱不能縱了這不良風氣,您坐著,我得回單位了,您放心,這事兒,我一準弄個公平公正。」

  說完,起身揚長而去,慕青媽楞了好半響,才忙著站起來,出門就給慕青打了電話,把這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揪著心的忐忑上了。

  慕青是真沒想到,她媽這麼能折騰,那張照片是她拍的,那天晚上她才得了信兒,范裏當教導員的特訓隊裏面有西子,急巴巴就趕了過去,范裏那心思,見不著西子的面兒,還見天惦記著,這日日在一塊兒,真難保怎麼樣,雖說她去了,也不知道有什麼用,可她就想親眼看看。

  事兒就這麼巧,正好讓她看見范裏強吻西子,被西子推開那一幕,當時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拍了這張照片,范裏回家了,她甚至不敢拿這事兒質問他,就是如此窩囊,他還跟她提出了離婚。

  幕青不想跟范裏撕破臉,因為她還想跟他過一輩子,她愛他,愛的卑微,不可自拔,可她忘了她媽是什麼人,她媽是想給她出口氣,她知道,可這口氣本來是范裏給她的,她樂意受的,說到底兒,跟人西子沒關係,慕青這點是非還分得清。

  再說,胡家哪是一般的家庭,你找上門去說人家媳婦兒,能有好才怪,不過,慕青覺得胡軍就是再混不吝,這事他也就嚇唬嚇唬她媽,真不見得會幹出啥過分的事兒來,他不在意她跟范裏,可他在意西子,正因為在意,這件事,他處理起來才會束手束腳,輕不得,重不得,畢竟西子什麼性子,胡軍比他們更清楚。

  慕青是擔心范裏,胡軍是個參差必報的男人,面上或許沒啥,可私下裏使個絆子,范裏這輩子都能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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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回

  胡軍哪兒還上的下去班,出了茶軒,那股子按了半天的火氣,已經憋到了極限,根本就沒進市局大門,直接又拐進停車場,上車,啟動,直接奔十七隊去了。

  西子今兒銷假後第一天上班,一上班就跟著張海去轄區的市場蹲點去了,胡軍到的時候撲了空,打手機,手機也關機,本來胡軍不想打擾別人,這一來不打擾不行,直接上了大隊長劉漢斌的辦公室。

  那臉黑的,劉漢斌心裏咚咚敲了好幾下,這胡局可是尊大佛,平常是請不來,可他自己來了,還真不知道怎麼接應,尤其他這把臉兒,一看就來意不善,可劉漢斌也得硬著頭皮,張著笑臉陪著。

  「胡局,您這是?」

    「我媳婦兒呢?我找她有急事。」胡軍也不廢話,一上來就直奔主題,那語氣那話頭兒,劉漢斌總覺得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說真格的,他挺佩服西子,就胡軍這麼一匹烈馬,怎麼就讓西子個小丫頭給訓的服服帖帖,駕馭的穩穩當當了,平常跟蜜裏調油一樣親熱,都不知道避避人兒,這會兒這是唱的哪出?看意思矛盾不小。

  可劉漢斌真不能參合,畢竟是人小倆口的事兒,這適當通融解決解決家庭內部矛盾,也是他當領導的責任,畢竟家庭是事業的後盾,打著這個幌子,劉漢斌直接撥了張海的手機,讓西子回來,也沒說胡軍在他這兒呢。

  西子站在隊長辦公室門前,還不知道啥事?推開門一眼看見胡軍,那小眉頭就皺了起來,毫不客氣啊!:「你不上班,跑這兒搗什麼亂?」那語氣,那態度,劉漢斌佩服的五體投地,還是西子牛啊!真沒把人胡局當回事。

  胡軍一看見他家媳婦兒,腦子裏刷刷就閃過那張照片上的兩人,那個嘴貼著嘴的近乎勁兒……哪還有平常的好脾氣,上來一把拽著西子的胳膊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揚聲說:「劉隊,今兒家裏有點兒急事,西子請假。」

  不等西子表態,直接拖著她出了隊長辦公室,西子這個氣啊!可也不能真跟他在這人動手動腳,不好看,畢竟單位呢,又是公安機關,也就忍著氣順著他,出了十七隊大門。

  一上車,嗖一聲,胡軍的車就躥了出去,那速度跟玩賽車一樣,西子急忙抓住車上的扶手:「你瘋了,開慢點不行啊!」

    「開慢點?老子都想直接撞牆去。」胡軍胸腔那股嫉火,無處發洩,憋得他渾身說不出的燥。

  西子看看是回家的方向,也就不問了,說著的,也有點不敢問了,這時候的胡軍,真有點怕人,跟平常變了一個人似的,渾身那股子戾氣,跟個炸藥桶一樣,一點就炸。

  西子有點莫名其妙,可看看是回家的方向,也就沒在問他,橫豎到了家就都知道了,西子覺得,自己挺問心無愧的,她是把前面晚上那檔子事兒,忘了個一乾二淨,主要也沒想到,那晚上慕青在,還拍了照片,拍了照片,還被慕青不省事的媽,直接捅到了胡軍跟前兒。

  胡軍當時在慕青媽面前,那是把自己媳婦兒護了個嚴嚴實實,可轉回頭這事兒他咽不下去,尤其他還清楚記得,他問了西子好幾遍,那晚上的事兒,她那閃躲的模樣兒,甚至不惜撒嬌糊弄過去,現如今都想起來了,那會兒指定是這丫頭心虛了,要不,那晚上能那麼熱情,伺候的他那美,由著他折騰。

  胡軍是越想越氣,西子什麼人?那是最誠實直白的丫頭,如今為了個范裏,竟然可以用那些手段糊弄他,這說明啥?說明她心裏還有那小子,說明她跟那小子沒真正一刀兩斷,沒准還惦記著呢……

  這種念頭就跟一根根又細又長的針一樣,直直紮進他的心窩裏,鮮血直流,疼痛難忍,他全心全意稀罕這丫頭啊,那伺候著,順著,寵著,溺著,真跟娶了個祖宗沒兩樣兒,別的他都能忍,這事兒不成,她媳婦兒心裏就得有他,范裏那小子滾他媽一邊去。

  胡軍那股氣,那股火,在心裏腦裏一個勁兒轉悠,越轉悠,越覺得自己真他媽憋屈,就是對這丫頭太好了,好的,她都敢背著他跟舊情人親嘴了,還幹啥了……這後面的,他都不敢想……

  車子甩進停車位,胡軍推門下車,西子坐在裏面沒動,低頭看了看表:「你到底啥事?我這上著班呢?就不能等我下班再說嗎?」

  胡軍臉一陰,直接霸道的回答:「不能,啥事都等得,這事我等不了,下車,你要是非跟我擰著,咱就在這兒說,待會兒人來人往,我沒事兒,你別怕丟臉。」

  西子瞪著他,好一會兒,還是下了車,越過胡軍向電梯間走,胡軍真太瞭解她,西子是個蠻傳統的女人,兩口子吵架讓人外人看見像什麼話。

  再說,這事也莫名其妙,早晨胡軍送她上班的時候還好好的,那臉上樂得,都跟一朵向日葵一樣,還約好晚上出去吃火鍋的,這才多一會兒,怎麼就這樣了。

  胡軍撐著一側電梯壁,身子趨近她,也不說話,繃著臉,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一點笑容沒有,那眼中甚至是陰鷙的,陰鷙後面,或許還有猜疑跟受傷,挺複雜。

    西子微仰著頭,有些怔愣的望著他,真猜不透,這男人抽什麼風……

  打開門,胡軍率先走了進去,西子在後面,胡軍換鞋脫外套,轉過身而習慣性蹲下腰去給他媳婦兒換鞋,換完了鞋,自己都跟自己生氣,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還這麼伺候她,氣上來,把西子的鞋有點發狠的扔進鞋櫃裏,扭臉走了進去,像個賭氣的孩子一樣幼稚。

  西子不禁失笑起來,心裏那點惱恨也減去大半,走進去,就見胡軍坐在客廳一側的沙發上,直眉瞪眼看著她,西子坐在他對面,想著這會兒該說了吧!

  她念頭剛一轉,胡軍已經開口了:「我再問你一次,你特訓回來那晚上,姓范的小子找你幹嘛?」

  西子楞了一下,才想起這件已經被她特意去抹殺的事兒,這會兒被胡軍提起來,西子真沒想過他會知道什麼,即便他真知道了,西子也覺得沒什麼?說穿了,不過是范裏有點時常,而從那晚上,西子才真正感覺到,胡軍對他的重要性。

  過後想想,范裏對胡軍哪怕一點詆毀,她都聽不得,當時那一刻,鑽進腦子裏的念頭,就是胡軍是她丈夫,范裏沒資格說他長短,裏外遠近分清楚了,西子也恍惚明白了自己的心,又還有點糊裏糊塗的,總之有點糾結。

  這點不足為外人道的小糾結,加上對范裏選擇性的忽略,胡軍這時候重新提起這事兒,西子下意識閃避,皺皺眉:「咱不說,不提這事了嗎?怎麼又提?」

  胡軍臉又沉了沉,要是西子這會兒跟他痛快兒的,把那晚上的事兒說清楚明白了,他沒准就生會兒氣就沒事了,可她非得這樣躲躲藏藏,讓胡軍更覺得,她跟姓范的小子還有事兒?

  一想到這個,胡軍蹭就站起來,一步過來,伸手捏住西子的下顎抬起來:「你們都幹什麼了?黑燈瞎火,孤男寡女的,一時勾起舊情來,幹點啥男歡女愛的事兒也……」

  胡軍一句話沒說完,西子揚手就是一巴掌,打在胡軍臉上,清脆非常,打完了,西子也有點茫然,手都沒收回去,就在哪兒舉著。

  胡軍卻抹了把臉笑了兩聲,這兩聲笑一點不陽光,陰森森的,西子都覺得有點冷颼颼。「怎麼?被我我說中,惱羞成怒了,當初他甩了你,你現在還湊上去,這個你就不明白了吧!,越是你湊上去的,男人越覺得你賤,白上誰不上,他上了你?感覺怎麼樣,他的技術好,還是我活兒好,是他能滿足你,還是我……」

  胡軍有點口不擇言,心裏那嫉火燒上來,是什麼難聽說什麼,他說了一大串下流無根據的胡言亂語,卻發現西子一句話都沒辯駁,就這麼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剛才揮巴掌打他的激動,已經消失,臉上有一種冷漠的疲憊。

  胡軍心裏紮了一下,有點揪得慌,可讓他現在這當口服軟,他也真拉不下臉,那些難聽的話都說出來了,收不回去了,胡軍心裏真有點悔,悔上來,也就不再說了,也這麼看著她。

  靜默片刻,西子卻開口了,聲音淡靜漠然:「你說完了,該我說了吧!你不相信我,從頭至尾,你就沒相信過我,我覺得這事兒也沒必要如此惡言相向,沒意思,那晚上范裏情緒失控親了我一下,我推開他,也說明白了,瞞著你,是怕有不必要的誤會跟麻煩,可我沒想到,在你心裏,我是這麼個毫無品格的下賤女人,我西子或許什麼都沒有,可也容不得你這樣輕賤,現在想想,一開始我們的婚姻就是一場鬧劇,現如今這樣,不如我們好離好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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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7 01:35:59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回

  胡軍腦門子上的青筋都蹦了幾蹦,本來就是嫉火攻心,逞一時之快,哪想到這丫頭就這麼直截了當要跟他好離好散,要是想好離好散,誰還等到這時候,可著以前三十多年,都沒今兒這麼憋屈過。

  要擱以前胡軍的性子,慣著你,早他媽摔門走了,老子缺了你照樣風流倜儻,可這時候,在這倔丫頭跟前,他是啥性子都使不出來,那股火氣憋上來,覺得這時候說啥都多餘,上前按住西子,直接堵上她那張招人恨的小嘴兒。

  西子怔愣一刻,已經被胡軍強制捏住下顎,他的舌直接侵入,填滿她嘴裏所有空間,嗚嗚……她的下顎骨被他緊緊捏住,他的吻仿佛懲罰,帶著一股滔天的怒意,在她口腔裏肆虐,深至喉嚨,按壓,輾轉,舔舐……

  西子的反抗不過一瞬,胡軍對她的身體甚至比她自己還熟悉,從唇間緩緩退出的時候,西子身上警服襯衣前的扣子,已經被胡軍扯開,他的吻重重,沿著她頸側的動脈滑落,頸側,鎖骨,柔軟圓潤上嫩紅的櫻桃果……

  胡軍去扯她褲子的時候,西子清醒過來,這個時候自己怎麼還能跟他這樣,她咬咬唇,一把推開他。

  胡軍沒防備,被她推了踉蹌,向後栽倒在地上,西子迅速攏上自己的襯衣,遮擋住胸前跳脫蕩漾的美景,小臉還有些紅,唇也有點腫,臉上剛才的淡漠也維持不住,有些矛盾和氣不過的惱怒,那模樣兒到讓胡軍笑了。

  「媳婦兒,咱不鬧了成不,我錯了,我認錯好不成嗎?剛才我口不擇言,胡說八道,可你也扇了我一巴掌,你要覺得不解氣,你再扇我幾巴掌,怎麼都行,就是不許再跟我提什麼好離好散,這輩子都不許再提。」

  西子一手攏著上衣,一手還按著褲子,這形象現在提什麼都有點滑稽,況且胡軍這廝,她也瞭解,剛才那樣,她或許還能制住他,他要是安心跟她耍無賴,不要臉,西子真沒法兒,當初不就是這麼被他纏上的。

  這會兒西子想想,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也真有點過,現在胡軍一認錯,她那心不知咋的就軟了,有前勁兒沒後勁兒。

  胡軍這一認錯耍賴,她倒不知道該怎麼應付他了,胡軍多會看眼色,一見西子這模樣兒,那還不明白,向前一撲,就把西子重新撲到,兩人陷落在大沙發中……

  西子攥在手中的襯衣,被胡軍三兩下扯下來,遠遠扔開,皮帶,褲子,內衣……一件件都被他扔了個老遠,西子這心一軟的功夫,就成了只光溜溜的白羊,拉腳,劈腿,進入,撞擊,一連串動作精准迅速……

  胡軍撞擊的有點狠,心裏原先那股嫉火沒發出來,又被他媳婦兒一句好離好散給憋了回去,嘴是服軟了,不服軟不行,他媳婦那性子,胡軍忒知道,你要真跟她制氣,她能氣死你,他要是真跟她賭氣,她真能跟他散了,他慫啊!她沒他照樣過日子,可他不成,沒他媳婦兒,他一天都過不下去。

  因此,嘴裏服軟心裏可沒服,又恨又愛,這動作就發狠了,跟一頭狼崽子一樣,耐力,持久,力道大的西子在沙發上就跟巨浪中的舟楫一樣,拋起,落下,那滋味兒說不上來是難耐還是焦躁……

  西子的理智早已被他撞飛出去,不知道飄在哪個角落,就剩下不自覺迎合的身體,跟那種急於攀升突破的快意……弓起,落下,那種餘韻在腦子裏還來不及共鳴,已經又被他高高提起雙腿……

  西子一驚,睜開眼睛,眼底還激蕩著激情餘韻,仿佛波紋一圈一圈還未散盡,卻發現胡軍已經站了起來,折騰了大半天,西子才發現,自己身上一絲布料都沒有,可胡軍卻穿戴的分外整齊,不過襯衣前面的扣子散開了幾顆,露出他小麥色肌肉噴張的胸線,袖子也挽起到手肘處,皮帶甚至都沒鬆開,可兩人卻緊緊連著……

  汗水從他額頭滑落滴在西子身上,西子忍不住顫慄……胡軍的五官有點粗擴的俊美,此時此刻,卻更有一種天怒人怨的性感,很爺們,很男人。

  大約女人都喜歡被征服,不管是在平常,還是在床上,那種純雄性的荷爾蒙激發出來,只要你是女人沒法不著迷,尤其胡軍是個這樣極品的男人,即便他此時跟平常不同,那目光有些狠,有些陰,有些沉,西子卻看到了他眼底的愛戀跟不舍。

  這男人嘴上認錯認的俐落,心裏指定憋屈了,西子剛想明白,已經被胡軍直直拉高腿兒折起,他整個人站著,她卻仍然仰躺在沙發上,身體被他幾乎折拉成直角……

  胡軍一腳踩在沙發上,從上至下,直直灌入……這種俯衝的姿勢,幾乎根根見底,西子悶哼了一聲,沒等她哼第二聲,已經被他突然加快的節奏,堵得一聲都都出不……那種脹滿的感覺,令西子甚至覺得有些微疼,可疼痛過後,卻又是一種極致難以言喻的快意……

  臨界點就在不遠,可眼瞅著就到了,身上的男人就會短暫放開她幾秒,接著就會變換另一種姿勢繼續,從沙發到到地上,從地上到牆上……窗邊……這男人沒完沒了……

  西子被他按趴在牆上,提起腰,端起一條腿的時候,另一條支撐在地上的腿,沒出息的軟了軟,打了個顫,不是胡軍從後面提著她的腰,就癱在地上了……呃……嗯……我不行了……真的……好累……

  西子這句不行了一哼唧出口,就被胡軍撞散了,他的動作沒停,頭卻貼著她的脖子,在她耳肉上狠狠咬了一口,西子哼了一聲,他濕潤的舌在她耳洞中穿梭……就如他此時的動作,嘴裏卻嘟囔著:「不行了嗯……你不是很行嗎?還跟我提不提好離好散了嗯?還提不提……」

  他這話明顯有幾分賭氣的成分,在激情中嘟囔出來,有幾分滑稽,可西子才算後知後覺的明白,他這麼折騰她還是為剛才那事兒,這男人真是出奇的小心眼。

  西子死死咬著唇,扭過頭來想看他,卻被他直接吞了唇舌,那種瀕臨爆發的感覺也堆積到了極致,西子真有點怕他又放開她,一感覺他要退,她柔軟的腰肢一擺就跟了上去,胡軍卻放開她的嘴,低低不懷好意的笑了聲,這當口,他卻突然不動了……

  西子睜開有些迷蒙的眼睛,有些祈求的望著他,身體也向後輕輕磨了磨,胡軍卻死死鉗住她的腰,非要問個清楚明白的樣兒:「你還沒回答我,還跟我離不離散不散?」

  另一隻大手從她柔軟的腰側下滑,桃花芙蓉谷如今已是一片狼藉,他卻在這一片狼藉中精准尋到了珍珠,並不採摘,用手指輕輕摩挲,他的手指粗劣,如打磨一樣的速度跟手感,幾乎逼瘋了西子……

  生理上到了極限,西子的理智早已飛離體外,小嘴微微張開,啜著氣,斷斷續續一個勁兒的說:「不離……不散……不離……不散……」仿佛無意識,又仿佛呢喃,軟糯動情……

  這丫頭真要乖上來,乖的你想疼死她,他媳婦兒這幾句不離不散,胡軍才算滿意了,重新動起來的節奏,瘋狂而的、毫不停滯,西子能清晰覺察到那種逐漸堆積起來的能量,終於到達了臨界點,啪一聲爆發開來,她覺得腦子裏那根弦一緊一鬆,眼前繁星過後迅速墜入黑暗……

  她暈了,被胡軍折騰暈了,再次想來的時候,天還是亮的,睜眼就是臥室白色的紗簾,淡淡的日光從紗簾中透過來,清淺而溫暖。

  剛眨眨眼,胡軍的大腦袋就湊了過來:「媳婦兒你暈了。」那語氣挺高興的樣兒,仿佛幹了一件多了不起的事兒,有點孩子氣的幼稚。

  西子揚起手臂,遮住臉,也遮住了臉上暈染起的通紅,心裏卻不禁歎了口氣,明明是吵架,怎麼就吵到床上來了。

  胡軍一翻身把西子壓在身下,扒拉開她的胳膊,手裏拿著張照片:「媳婦兒,你睡覺這功夫,我仔細研究了,姓范的那小子是不是強吻你的,你看他這胳膊的角度,還有,媳婦兒你指定不樂意,你看你這表情,雖然黑燈瞎火的,可我看的老清楚了……」

  西子拽過照片:「怎麼會有照片?誰拍的?你,是因為這照片才……」

    胡軍把照片搶過去,三兩下撕了,氣哼哼的:「就有見不得咱兩口子好,專愛挑事兒的。」

    說的咬牙切齒,西子心裏一跳:「軍子,我跟范裏真過去了,這事兒就是誤會,不管誰,咱都揭過去這篇兒行不?」

  胡軍倒是笑了,低頭啪嘰嘬了西子一口:「媳婦兒在叫我一聲兒軍子,這還頭一回呢,真好聽。」

  西子臉一紅,推開他:「有病啊!一邊去。」坐起來側頭,發現胡軍仰躺著,手墊在腦袋後面,還在哪兒美著呢,遂推了他一把:「我餓了。」

  胡軍咧開嘴,一翻身跳下地,伸手就把西子抱起來就往外走:「得嘞!我媳婦兒餓了,咱吃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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