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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林家成]千面風華[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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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2-10 18:32:15
第190章末婚事

不一會,車隊便駛到了靠近城門處,那胡服少女的身前。那少女的五官長相清麗,在一眾女子中還是很顯目的,更何況,站在她身后的少女們個個長相都不錯,一時之間,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慕容霸一眼瞟到了少女,咧齒一笑,叫道:“哎喲,四哥快看看,是誰來接你了!”

馬車中的慕容恪,正溫柔的低著頭,理著楚思的頭發,聽到慕容霸的叫聲后,他把車簾一拉,順著他的視線望去。

一對上那少女的驚喜羞澀的目光,慕容恪俊臉便是微沉。他迅速的轉過頭,擔憂的看向低頭靜立的楚思。

楚思一直沒有抬頭,也沒有注意到這一幕。

見狀,慕容恪的心微微一放,他沖著車外眾人露齒一笑,便把車簾一拉遮住了身影。

正在羞澀的喜悅的望向他的少女,萬萬沒有想到他會有這個動作,小臉上先是一抹愕然,

緊接著,卻有點氣苦了。

慕容霸把這一幕收入眼底,他暗中嘆息一聲,策馬向那少女靠近,來到少女身前時,他縱身下巴,沖著少女抱拳笑道:“晴綸郡主安,我們一路奔波跑回,實在是有點累了,如有失禮之處還請郡主不要在意。”

少女抬頭對上他明亮的雙眼,微微還了一禮后,說道:“恪小郎的馬車里有一個女人,她很美嗎?是不是他從晉地帶回來的漢女子?”

關于慕容恪在晉庭中發生的事,看樣子她並不知情。慕容恪笑了笑,應道:“是的,她只是一個漢女子,郡主不要在意。”

睛綸郡主的薄唇一抿,抬起下巴盯著慕容恪的馬車說道:“她一定很美,是不是?聽說晉女子都很美。我聽人說,恪小郎以前為一個晉女子癡迷過,那女子便很美。”

她的聲音又快又清脆。話氣也有點尖銳。

慕容霸本不是一個有耐性的人。不由有點后悔了:關我什麼事?我犯得著上前來聽這些女人間的爭風吃醋嗎?

想到這里,他沖著睛綸再次一抱拳,打了一個哈哈后說道:“有事郡主不妨問我四哥吧。時間不早了,我們得急著見過父王呢。”

說罷。他縱身跳上了馬車,策馬靠向迤邐進城的車隊。

睛綸郁怒地在地上一跺腳,恨恨地喝問身后:“那晉女子你們看清了沒有?長得怎麼樣?比我如何?”

楚思原來是低著頭的,眾人都是匆匆一眼,她沒有看清。別人自是也沒有看清。身后的幾女相互看了一眼后,一個尖下巴地少女清脆的接道:“看清了,雖然還不錯,可比郡主你差得遠了,差得太遠了呢。”晴綸聽到這里。臉上才稍稍一喜。

車隊慢慢地進入了鄴城,這是楚思第二次來,第一次在這里的經歷絕對說不上愉快,聽著外面傳來的叫嚷聲,和飄過來的一陣陣汗臭,楚思的頭微微抬了抬。

慕容恪一直注意著她地表情,見她終于有了變化,不由微微低頭,讓自己的臉貼著她的臉。輕聲溫柔的說道:“到了鄴城了。到了我們的家了,思兒。你要不要看看外面地景色?”

楚思沒有回話,頭又低了回去。

慕容恪苦笑了一下,把她摟到膝蓋上坐好,下巴擱在她的頭發上,輕聲說道:“我等著你回到這里很久了。”

他的手微微下移,一直移到她的下腹處才停下來,在那里輕輕的撫摩著,慕容恪低低的說道:“思兒,你說這里會不會有我的孩兒了?”

懷孕?

楚思打了一個寒顫。

隨著她這個寒顫一打,緊貼著她的,背后的慕容恪全身便是一僵。

楚思垂下眼斂,茫茫然地想道:孩子?不可能,不可能會有孩子。

這樣一想,她便把他剛才說地話拋到了腦后。

慕容恪僵了一會后,忽然雙臂用力,把她緊緊的錮著,一直錮得她生疼,一副恨不得把她摁入自己身體里地模樣。這時,搖晃著的馬車停了下來,一個青年的聲音從外面朗聲傳來:“四殿下,陛下的使者來了,說請兩位殿下馬上入宮。”頓了頓,他又加了一句:“還有殿下身邊的美人。”

“知道了!”慕容恪應道。他雙臂一收,把楚思緊緊的摟了一下,然后放松開來。

這時,慕容霸的聲音的叫嚷聲從外面傳來:“四哥,你怎麼還坐在馬車里?這一路上大伙可都在問,恪小郎怎麼像個娘們一樣呆在馬車里不肯出來?鄴城的人看不到四哥你俊美的臉,可是會鬧意見的!哈哈。”

慕容恪笑了笑,掀開車簾朗聲說道:“把我的馬牽來。”

一個護衛牽著一匹白色的駿馬小跑過來,慕容恪跳下馬車,伸手把楚思摟在懷中,然后縱身一躍,便跳上了馬車。

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庭廣眾當中,素來潔身自好,端方有禮的四王子慕容恪這麼抱著一個女子上馬,可不是一件常見的事,一時之間,大街上圍觀的人都停止了叫嚷吵鬧,興奮的向他懷中的女人看去。

慕容恪坐上馬背后,小心的把懷中的楚思調好位置,如抱嬰兒一樣讓她橫睡在懷中。她長長的青絲這時散了一小半,絲絲縷縷遮住了她的臉。眾人看不到她的面容,好奇心更強烈了,掂起腳眺望的人比比皆是。

旁若無人的把楚思安置好,慕容恪雙腳一踢,輕喝一聲“駕——”,便策馬起程。白馬才邁開幾步,還沒有跑起來,一個女子有點嬌柔的聲音清脆的從身后傳來:“等一等我,恪小郎!”

喊他的人,正是睛綸郡主。慕容恪置若罔聞,策馬還在前進,睛綸郡主清脆的叫道:“恪小郎,是我,睛綸郡主,你的末來夫人!”

她的聲音清脆而響亮,當著這麼多人自承身份也表情十分自然。坐在馬背上慢跑而來的身子正是挺得筆直,如一個驕傲的公主。

慕容恪清楚的感覺到,睛綸公主的話一出口,他懷抱中的楚思便是身子一硬,接著,他看到她無力的閉緊了眼睛。

看到這樣的楚思,慕容恪心中莫名的煩躁起來。他腳一踢,看也不看睛綸郡主一眼便向前沖去。看到他這麼不給面子,馬背上坐得端直驕傲的睛綸郡主抿緊的小嘴白了白,終于忍不住又叫道:“恪小郎,是你的母親要我來接你的。”

母親?

慕容恪拉住了馬,慢慢回頭看向睛綸郡主。

看到他總算停下來了,沒有在大伙面前讓自己太過難堪,睛綸群主泛白的小臉露出一抹笑,她對上慕容恪烏黑的眸子,策馬向他靠近。

近看慕容恪,越發覺得他俊美而挺拔,實在是世所罕有的俊兒郎。睛綸郡主的心蕩了蕩,臉上的笑意更加盈盈雅致。

來到他的面前時,她羞澀的望著慕容恪,略略福了福后,嬌柔的說道:“恪小郎,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我是晴綸郡主,你的末來妻子。”

“說完了?”

慕容恪淡淡的丟出三個字,漫不經心的看了她一眼后,轉頭又準備策馬前行:“說完了便出發吧。”

睛綸郡主小臉白了白,她恨恨的瞟了他懷中的楚思一眼,抬頭對著慕容恪時,笑得很明亮:“她是你從晉國帶來的女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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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2-10 18:32:32
第191章 燕宮宴會

慕容恪冷冷的說道:“不是。”

他顯然沒有心情多說,策馬便準備再次起行。

睛綸郡主看了一眼窩在他懷中動也不動的身影,眼波一閃,聲音溫柔了下來,她似乎沒有看到慕容恪的不耐煩,清脆的說道:“她真美。”

這三個字說得十分的真誠,慕容恪鎖著的眉頭松了松,策馬起步。

晴綸郡主策馬跟在后面,清脆得近乎快樂的說道:“這位妹妹真的很美呢,讓我這個女人看了也心動。”她瞟了一眼根本看不清面容的楚思,笑盈盈的繼續說道:“恪小郎,她是你的楚思姑娘嗎?”

她並不清楚楚思的身份,這句話純是試探。一句話問出,慕容恪的側面又松馳了少許。他望了一眼懷中緊閉雙眼的楚思,笑道:“是啊,她就是楚思。”

睛綸郡主臉一白,半晌后訥訥的說道:“恪小郎,我真是不會說話。我剛才居然把她看做你的女奴了。楚思姑娘這麼美麗高貴的女人,我這樣說真是對她不住。”

這一句,徹底的讓慕容恪回過頭來,他訝異的看向她,表情柔和而友善。見她臉色發白,慕容恪笑了笑,搖頭說道:“不必這樣在意,她不是一般的女人,不會計較的。”

睛綸郡主聽到他的贊美,迅速的垂下眼斂,隱住眼底的情緒。轉而她便歡喜的說道:“這樣最好不過了。我從很久以前便聽過恪小郎與楚姑娘的故事呢,嘻嘻,沒有想到可以看到她本人,真開心。她長得可真美啊,也只有恪小郎你這樣的英雄男兒才能配得上她。”

最后一句,可以說是極為慕容恪地心,他笑了笑,腳下的馬匹行慢了少許。望了一眼睛綸郡主笑意盈盈的臉,慕容恪伸手撫上楚思的長發,長嘆一聲。

睛綸郡主把他地表情轉變收入眼底。又輕聲問道:“恪小郎。你們這麼相愛。她會不會恨我怪我搶了她地位置?”抿緊薄薄地紅唇。她瞟了慕容恪一眼。低下頭弱弱地說道:“其實。她那麼美。你們地感情又那麼好。我並沒有那個意思地。”

慕容恪苦笑了一下。右手在楚思地青絲上理了理。低聲說道:“你不必內疚。這種事。我自會處理。”

“真地?”睛綸郡主歡喜地叫問道。接著她聲音一低。說道:“楚姐姐這麼美。連我這個女子看了也喜歡呢。我可真怕她生了我地氣。怪我搶了她地位置。”

她地話一說完。慕容恪便是薄唇一扯。他低低地嘆息了一聲:“要是她把責怪說出口就好了……”

說到這里。他顯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深究。轉頭看晴綸郡主問道:“你也一並入宮?”

“是啊。”睛綸郡主笑得眉眼彎彎地說道:“本來我是想直接去跟你母親說話玩兒地。只是你父王有令。要我隨你們兄弟一起入宮商議大事。只好急急地追上你了。”她吐了吐舌頭。帶著三分天真。三分羞澀地解釋道:“我叫了你幾聲你都不理我。我只好說是你地末婚妻了。嘻嘻。恪小郎你不會怪我吧?”

“當然不會。”

慕容恪笑了笑,瞟了她一眼,暗暗想道:她的性子倒是比一般的燕女子都要好,甚至比思兒的性子還要綿和些。

他對睛綸郡主好感大生,臉上的表情便也帶了幾分笑意,有一句沒一句地與她搭著話,並肩策馬緩緩而行。

路上的眾人他們有說有笑的。便暗地里指指點點的。大有些感慨郎才女貌。

這樣策馬走了一個時辰時,王宮已近。慕容恪等人一路上風塵仆仆。自不能就用這個樣子去見燕王和大臣們。各打了一個招呼后,慕容恪摟著楚思向府中走去,他要抽空回府清洗了一下,一個時辰后再聚王宮。

楚思任慕容恪摟著回到了他的府第,供兩人清洗的時間並不多,因此慕容恪是行色匆匆。楚思恍恍惚惚中也注意到並沒有看到慕容恪地母親。

清洗罷,楚思換上一襲嫩黃色的繡著孔雀和牡丹的綢裳,頭也挽成了流云髻。二個侍女細心的把她料理好,還為她在臉上撲上胭脂,唇上涂上朱紅。剛打扮妥當,外面便傳來慕容恪清朗的問侯聲:“好了麼?”

二個侍女同時應道:“回殿下,已經好了。”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黑發披肩,發尾還滴著水珠,一襲黑色胡服,顯得腿長身長的慕容恪出現在房門旁。

這時天已入暮,一縷淡淡的金光從紗窗外映射進來,投在楚思的身上,她的小臉半明半暗,眼神幽幽,宛如一副最美地江南水墨畫卷。

慕容恪雙眼一直,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不是第一次看到楚思穿上這種正式的仕女服,可是,每一次見到都讓他地心神激蕩了好一陣子。

這時的楚思,沒有了在晉宮中的明朗飛揚,卻另有一種幽靜淡雅之美,她處身的角落明明觸手可及,可總令他覺得遙遠。

屏住呼吸,他大步走到楚思的身前,伸手撫上她的小臉,湊近嘴唇在她濕潤的,剛剛沐浴后泛著水汽的小臉上印上一吻,慕容恪啞聲說道:“思兒,我真恨不得把你鎖在房中,不讓第二個人看到你!”

楚思雙眼看著地面,面無表情。

看著她,慕容恪忽然伸過手來把她攔腰一抱。忽然間,他身子一轉,抱著楚思旋了一個圈!一圈旋罷,慕容恪笑呵呵的說道:“思兒,我就這樣抱你到王宮中去可好?”

楚思自是不答。

慕容恪心情很好,他低下頭在她的額頭上重重的“叭唧”一聲,朗聲的宣布道:“對,我就這樣抱著你到王宮中去。我的思兒這麼美,那些會一定會妒忌得緊,哈哈哈。”

大笑聲中,他居然真的這樣抱著楚思跨出了房門。

來到院子中,仆從早就備好了馬匹和馬車。慕容恪摟著楚思跳上馬背,沖著身后的幾個貼身近衛笑道:“兒郎們,走吧!”

“是。”

暮色中,主要由石頭和木制構造而成的燕國王宮顯得有點冷清,即使它燈光通明,喧囂不斷。慕容恪抱著楚思趕到宮門處時,慕容霸也已經趕到了。

燕國的規矩並不復雜,兄弟倆徑直便向主殿趕去。慕容霸看了一眼被他摟得緊緊的楚思,雙眼一亮說道:“四哥,弟怎麼發現現在的楚姑娘,比之以前還要美上一分?”

慕容恪低頭看了一眼楚思,得意的揚眉說道:“那還不簡單,她成了我的女人了,自然更加美了。”

慕容霸妒忌的看向他,說道:“四哥,你現在這得意的模樣,可真是讓人看了心煩。”

“哈哈哈哈……

慕容恪的大笑聲中,一行人抵達了議事殿前。笑聲剛一收,一個太監便站了出來,尖聲叫道:“四王子殿下到!五王子殿下到!”

太監尖銳的通報聲,在大殿中傳蕩開來。燈火通明的大殿中,飄出一股威嚴的爽朗的中年男子的聲音:“是恪兒和霸兒啊?進來吧。”開口的人正是燕王慕容。

慕容恪連忙放下楚思,細心的幫她整理了一下衣物后牽著她的手走在前頭,而他們身后的慕容霸,則緊跟其后向大殿中走去。

楚思順從的跟在慕容恪身后,踏出大殿門坎,出現在眾人和燕王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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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許諾

在楚思和慕容恪出現的那一瞬間,燈火通明的大殿中,有一剎那的寂靜。這些人都在打量著楚思,有的是驚艷于她的美貌,可更有一部份,卻是審視和玩味。

三人端端正正的走到燕王面前,在離他約五米處,慕容恪兄弟同時行禮,恭敬的叫道:“父王

“呵呵,回來了?回來了就好,坐,坐吧。”

慕容的笑聲是溫和的慈祥的,慕容恪牽著楚思的手,走向左側第一排。他現在是燕地最被寄以厚望的將軍,因此所坐的位置也極為顯赫。

也不知是誰的安排,在慕容恪的塌幾旁,安置著一副小了一半的塌幾,那應該是給楚思的了。

把楚思安置好后,慕容恪轉頭燕王的身后,向那些藏在暗處的女人看去,不一會,他便看到了他的母親,如一年前比,現在他的母親已顯得尊貴多了,身上手上頸間盡是一片金光閃動,臉孔也豐潤得多。此刻的她,正緊緊的盯著慕容恪身邊的楚思,一臉的不快。

不止是高氏,在座的大臣,包括燕王在內,都是對楚思印象深刻之極。

他們都在打量著這個女子。打量的結果,讓他們還算滿意,眼前的這個小女子,似乎已經清楚了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她的臉上沒有了上次的飛揚跋扈,明艷放縱,一抹脆弱清楚的在她沒有表情的臉上呈現在眾人面前。

燕王抿了一口酒后,把金杯放下,看著竊竊私語不休的眾臣,朗聲說道:“諸位,為我的四兒子的使晉歸來干上一杯!”

“恭喜四殿下!”

“哈哈哈,是要干杯。”

“幸好四殿下洪福齊天,這一次平安歸來,老夫敬你一杯。”

眾臣紛紛起立,有幾個更是端著酒杯走到他的面前。與他敬起酒來。慕容恪站起身來,來者不拒,態度極為溫和從容。

燕王等眾人安靜少許后。把酒杯一放。轉頭笑瞇瞇地看著慕容恪。溫和地說道:“恪兒。本來這一次使晉。為父還為你擔了好大地心。卻沒有想到我兒如此之能。竟然把晉人地世家之女收做了侍婢。哈哈哈。真不愧是我地兒子。能干!”

重重地說了“能干”兩字后。

燕王端起酒杯一口飲盡。大笑著向眾臣問道:“這次恪兒所做之事。本王覺得十分地痛快。簡單是痛快極了!哈哈哈。那些晉人總是自以為是。把我們視作蠻夷。蠻夷又怎麼樣?還不是把他們數一數二地王家嫡女給弄回來做侍婢了。真是痛快!哈哈哈哈。”

燕王地大笑聲中。眾臣也跟著大笑起來。他們一邊大笑。一邊不停地打量著楚思。目光中有猥褻。也有好奇和得意。

慕容恪這時沉著臉。他幾次張口準備喝止。可是顧念著坐在上位地是他地父王。自己如果當眾掃他地面子。還是大大地不妥。因此幾次都是住了嘴。

楚思本來是微微低頭地。她地大腦一直處于恍恍惚惚當中。身周地一切所見所聞。都仿佛隔著一層薄薄地膜一般。影響不到她地感覺。

可是。這嘲笑是如此響亮。如此整齊。那知道了她是侍婢。可以隨意后地眾人地眼神是如此猥褻。猥褻得讓人惡心!

她本來是個自尊心極強,個性也強的人,哪里受得了這樣的場景。

一時之間,此起彼伏的笑聲如針尖一樣刺入她的大腦。竊竊私語聲不絕于耳的清楚的傳到她地耳中。

就在眾人笑得歡快時。她慢慢地抬起頭來,冷冷的掃過眾人。慕容恪驚訝的發現。一直眼神迷茫而沒有焦距的楚思,忽然間恢復了靈動。

這時,楚思拿起自己幾上的一只酒壺,手腕一甩,便重重的朝過道上砸去!只聽得“砰——”地一聲巨響傳出,這巨響清脆而響亮,重重地撞在眾人的笑聲當中。

轉眼間,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一眾人同時轉頭看向楚思,他們看了一眼地上摔成了碎片的酒壺,再看一眼昂起絕美的臉,冷若冰霜的楚思,半晌做聲不得。

楚思沒有看向任何人,見笑聲止住后,便曼啟紅唇,清脆而冷漠的喝道:“真是可笑!”

她的聲音清清朗朗的傳遍每一個角落里。

這大笑是燕王帶起頭地,他陰著臉盯著楚思,怒喝道:“你這個女子,還真是不知好歹!你以為你還是那個功夫高強地晉國世家嫡女嗎?你不要忘記了你現在的身份!”

他剛說到這里,便對上楚思冷冷地譏嘲的目光,那目光是如此的輕鄙,直讓他的話再也說不下去了。

楚思見他安靜下來,眼斂一垂,淡淡的說道:“身為一族之王,居然靠侮辱取笑一介女子而求得尊嚴,真是可鄙可嘆!”

“你!!”

燕王氣結,他騰的站起身來怒視著楚思,憤怒讓他胡須飛揚,肥白的臉漲得通紅。

他並不是一個擅長口才的人,楚思一句話說出,他憤怒之極卻是無言以對。只好怒瞪著慕容恪,沉聲喝道:“恪兒,你的婢婦敢對你的父王無禮,你居然不置一言?”

他把茅頭指向了慕容恪。

這時的慕容恪,卻正驚喜而灼熱的盯著楚思。對他來說,呆要楚思開了口,恢復了原樣便是大歡喜。

哪怕是她的譏嘲和冷笑,在他聽來都是如此的悅耳。

慕容恪的驚喜被燕王打斷后,他連忙站起身來。

站起身,饒過塌幾,他大步走到過道處。向燕王走了幾步后,他袍服向后一拂,恭敬的單膝跪地,朗聲說道:“父王,思兒不是孩兒的婢婦,她是孩兒的心頭所愛,是孩子念念不忘的意中之人。這次能從晉帝手中得到她,孩兒一直歡喜之極。父王,孩兒在這里請父王正式準許她成為我的妻子,我的正妻!”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燕王便是臉色一沉,而慕容恪視若無睹的一路侃侃說完時,燕王的臉已陰沉得發了黑。

感覺到燕王的怒火,大殿中的眾人都沉默起來。一雙雙的目光幸災樂禍的看向慕容恪。

隱隱間,人群中傳來一個低低的嘲弄笑:“這個四殿下,怎麼老是在這件事上犯上大錯?”

燕王的臉越來越黑,越來越黑。

慕容恪在楚思如此嘲諷他,唾罵他后提出這個要求,卻是把他這個父王的顏面置于何地?

特別是這個時候,他臉上居然帶著笑,居然如此歡喜!這不合時宜的歡喜,讓他的怒火如火山爆發一般,面臨著臨界點。

壓抑怒火,燕王掃了楚思一眼,陰森森的說道:“你想娶她為妻?恪兒,你可不要忘記了,晉帝的意思,是把她賜予于為婢妾的。她配做你四王子的正妻麼?”

這時的慕容恪,仿佛仍然沒有感覺到燕王的怒火和恨意,他聞言哈哈一笑,挑眉說道:“父王,晉帝愚蠢如豬,懦弱如羊,那樣的人說的話,孩子可一個字也沒有放在心上。我的思兒美貌而聰明,既有男人的風度,又有智者的才華,她要不是配做孩兒的正妻,天下的女人還有誰更配呢?”

他轉過頭,溫柔的看著楚思,目光中盡是寵溺。看了她一眼后,慕容恪回過頭來對上燕王,他右手置于額前,緩緩的拜倒在地,恭敬而清朗的求道:“父王,她性格是沖動了些,說的話有不中聽的地方,如父王這樣雄才大略的王,又何必計較一個女人的胡言亂語呢?父王,你的兒子慕容恪,在這里慎重的向父王請求,請求你允我娶她為正妻。父王,你如能答應孩兒這個要求,以后孩兒對父王的命令,將永遠服從!就算父王要孩兒馬上赴死,孩兒也不會有半點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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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2-10 18:33:05
第193章 不妙

一席話說出,眾人無不動容。

胡人性格粗放隨便,並沒有嚴格的君臣之分,更沒有那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理念。

因此,對于燕王的命令,慕容恪一直以來都是高興了就聽從,不高興便置之耳后。

再說慕容恪雖然才華過人,卻因幼時之事,與燕王頗有隔閡,燕王顧及他的才華,想起以前對他不好的地方,日常相處,已不敢過份的強迫他。

現在他在軍中威望日盛,這點常使燕王歡喜的同時,心中還是不安的。因為他並不是燕王理想的繼承人。對于燕王來說,慕容恪最好的位置,便是能臣名將,便是輔助新一代燕王的大臣。可是因為慕容恪上面種種原因,這話他一直藏在心中,卻不能宣之于口。

而現在,他卻當著眾臣的面說:對他的命令永遠服從!

慕容恪有一個優點,他把承諾看得極重。如果他此話當真的話,那將來的燕國,到是少了一場兄弟爭權的慘劇,他如甘心輔助的話,那大燕何愁不強盛?

燕王的想法,大臣中多數都心知肚明,一時之間,眾人都如燕王一樣沉默起來。

“不可!”一個亢厲的女聲尖銳的傳來,高氏騰的站了起來,她瞪著楚思,急急的叫道:“陛下,此事萬萬不可。這個女人曾經刺殺過我恪兒,這樣飛揚跋扈的惡毒女人,我兒怎麼能娶她為正妻?”

“坐下!”

燕王厲聲喝道。他瞪了高氏一眼,把高氏駭得面容一白,跌坐在塌上。

燕王認真的看著慕容恪和楚思,心中委實猶豫不決。慕容恪的承諾讓他極為心動。

他對楚思雖然不喜,在這個時候卻也不會因為個人情緒影響判斷。令他為難的卻是,早就跟他內定地媳婦兒睛綸郡主。

睛綸郡主。具有高句麗血脈。她地母親是前任高句麗國王地唯一地一個公主。而她地父親則是燕人。

現在燕地最大地敵人和心腹之患便是高句麗。睛綸郡主做為深受高句麗人愛戴地前國王地嫡孫女。具有很重要地政治意義。特別是現在這個節骨眼地時候。

他看了看跪在面前地心愛地兒子。又看了看睛綸郡主。一時之間。都有點拿不定主意了。

晴綸郡主比慕容兄弟早到。她一直端坐在右側三排地側后方。在一眾男子當中。她一個美貌少女顯得十分地引人注目。

從慕容兄弟進來后。她地注意力便全部放在了慕容恪地身上。慕容恪地俊美勇武。可以說是世人皆知。天下間為他傾倒地少女不知凡幾。睛綸郡主一直記得。在得知自己將要成為慕容恪地末婚妻時。她第一次產生了強烈地滿足和幸福感。直覺得自己果然是蒙上天愛寵之人。所願所想無不會實現。

直到現在。她仍然是如此想來。

靜靜地瞅了一眼跪在地上。笑得自信而溫柔地慕容恪。睛紛公主一轉眼便對上了燕王猶疑地眼神。

她目光流動,在眾人的竊竊私語中,曼妙的站起身來。

曼步走到過道中,睛紛郡主盈盈一禮。清脆的叫道:“陛下,我有話要說。”

“哦?”燕王笑呵呵地看著她,一臉的慈祥的說道:“是睛兒啊,你想說什麼?”

他心中委實難以決定,現在睛紛郡主自己站出來,正合他的心意。雖然才打了幾次交道。他卻知道此女聰慧異常,說不定她還能幫自己下定決心呢。

慕容恪一聽到睛綸郡主開口,不由轉過頭來,驚疑的望著她。

睛綸郡主沖慕容恪拋去一個善意而溫婉的笑容,目視著燕王清聲說道:“陛下,我早在一年前,便聽到了恪哥哥與楚姑娘地故事,恪哥哥神勇非凡,對楚姑娘情深義重。為了他。他還放棄過太原王的稱號,后來又于石虎萬軍當中雙雙攜手殺出。恪哥哥對楚姑娘的情意之深。實在前無古人,可感天地。陛下,你不如成全了他們吧,睛兒給陛下跪下了。”

說罷,她盈盈跪倒在地,溫婉的低下頭去。

可慕容恪根本來不及歡喜,他清楚的感覺到,就在她說出:“他還放棄過太原王的稱號”時,父王便臉色大變,雙眼陰沉得可怖。

燕王靜靜的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一對年輕人,心中著實是激起了驚濤駭浪。睛綸郡主的話提醒了她,那一次,楚思居然毫無理由便斬殺了他地后勤大臣,為此,慕容恪不得不以軍功相抵,不得不答應與段氏地聯姻!

這個楚思,她雖然是一個女子,卻對燕人的擄殺漢人地行為恨之入骨,恪兒偏對她一往情深,百聽百從。如果真把這樣的女子許給恪兒為正妻,怕是終有一日,她不是叫恪兒脫離了自己的母族,就是下毒手殺了他!

恪兒可是行軍打仗的天縱之才,現在燕晉兩國形勢特殊,只要處理了高句麗之事,與晉國之戰便人擺上桌面。到了那時,這個頗有主張的楚思只怕會壞了大事,壞了天才的恪兒!

幸好睛綸郡主提醒了我!

燕王吁了一口氣,他睜開眼來,溫和的沖著睛綸郡主笑道:“傻孩子,你呀就是太善良了,太會為他人著想了。起來吧。”

睛綸郡主低低的應了一聲,嬌弱的站起身來。

燕王轉頭看向慕容恪,淡淡的說道:“睛綸郡主溫柔體貼,善解人意,長相又美,實是我兒良配,”見慕容恪臉色大變,急急的要開口,燕王又說道:“現在,我把她許給你為正妻,你的楚姑娘就為平妻吧,地位僅次于睛綸郡主,怎麼,你還不滿意?”

燕王的表情是不容置疑的篤定,這一席說出的話更是宣告。慕容恪見父王這個樣子,知道再說下去已于事無補。

他看了一眼燕王,又看了一眼楚思,再看了一眼睛綸郡主,不由想道:思兒已經是我的人了,再說她功夫已失,料她也無處可去。平妻之位雖然委屈了她,可晴綸郡主性子溫婉寬容大度,善解人意,有她為正妻,終不會欺負了思兒去。再說,再說,大燕現在還需要睛綸郡主這個人,為此父王和滿朝大臣都寄以了厚望,我,我還是回去思量一番吧。

想到這里,他默不吭聲的站了起來,慢慢退到了自己的塌幾處。

他這個動作一做,不管是燕王,還是睛綸郡主都是心頭大松,知道他的心里有了動搖。

楚思雖然不言不語,卻把一切都收入眼底,聽在心里,看到慕容恪溫和的看了一眼睛綸郡主后,便向自己走近,她的心突然直絞得生疼!

這一種痛,與以往完全不同,仿佛是那心臟縮成了一團,又一絲絲的扯著。疼到了極處,也絕望到了極處。

在內心深處,她對慕容恪還是有情的,被他強了后,想到自己的處境,想到縱使回到謝安身邊,他也不會再要自己,想到慕容恪對自己的溫柔和情意,她的心中曾經反反復復的想過,想著就這樣罷,認命罷!跟他就這樣過一輩子。實在看不過燕人的行為,就慫恿著他跟自己離開這里,找個地方隱居起來吧。

慕容恪在她面前表現出來的溫柔和歡喜,讓她隱隱的覺得,自己真要要求與他私奔的話,說不定他會同意。

如果他離開了燕,那還強求什麼呢?

可是,她卻是癡了傻了,把他對自己的情意,把自己的重要性,太過高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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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糾結

這種的心痛,是沒有辦法用言語來形容的,空空落落,混合著絕望和酸楚和徹底的失落,讓她感覺到,自此之后,這個世上怕再無可容身之處,也再無歡樂之事!

可能是痛到了極處,她沒有半點的眼淚可流,渾渾噩噩的,只是臉色蒼白著,雙眼茫然。

閉了閉眼,楚思的嘴角扯出一抹笑來,感覺到慕容恪在自己的身邊落了座,聞著他熟悉的體味,感覺到一只溫熱的大掌握上了自己的小手,忽然之間,她生出一股恨來!她恨不得拿上一把劍,把他給殺了,再把自己給殺了,從此落得個干凈,也省得再這樣無窮無際的痛下去。

可是,她沒有殺人的力氣,她什麼力氣也沒有,她的心絞著悶痛,苦澀難當,她只想,只想遠遠的離開這一切,離開……

慕容恪小心的打量著楚思的臉色,卻見她臉上表情淡淡,仿佛以剛才發生的事根本就沒有感覺一樣。

他暗暗的嘆息一聲,無力的想道:思兒雖然開了口,可她的心中還恨著我,也許她根本就不在意嫁不嫁我,是不是正妻了。她,哎……

兩人各懷心思,兩只交握的手冷冷的沒有半分溫度。

燕王今天晚上最主要的目的已經達成,心思大了,他笑呵呵的看著四周,朗聲道:“上酒宴,奏樂!”

他的聲音一落,笑聲四起。

高氏向楚思瞟了一眼,挨近燕王少許,嬌聲要求道:“陛下剛給我兒許了媳婦兒。可不可允許睛綸郡主來陪陪我老太婆?”

這個要求哪有不許的道理?

燕王摸了一把手臂。對這個高齡妾室地嬌聲說話很有點感覺到難受。連忙避開頭。讓自己余線也不會瞟到高氏后。他朝睛綸郡主揮了揮手。示意她走近。

睛綸郡主抿唇一笑。有點羞澀地向主座走來。她還沒有走近。高氏已搶先一步拉著她地手連連贊道:“哎喲。真是好孩兒。一看就冰清玉潔。自愛得很。”

盯了一眼楚思。她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不像有些人啊。一而再地陷身趙國。也不知被幾個男人碰過了。咄。都已經不是黃花姑娘了。居然還想做人家地妻子。真是不要臉!”

她地聲音著實不小。縱使滿殿歌舞中。也清楚地傳到了眾人地耳中。

慕容恪俊臉一沉。怒喝道:“母親。你休得胡言!”他緊緊地握著楚思地小手。臉色黑得駭人:“思兒地身子是我取地。她情況如何我一清二楚。你年紀大了。不如下去休息吧。”

說罷。他不顧高氏氣得鐵青地臉。轉向燕王說道:“父王。我母親身體不適。胡言亂語地人掃了大家地興致。你讓她下去休息吧。”

高氏地話確實是不得體,在這種場合說出這樣的話來,末免讓人笑話,因此燕王連頭喝道:“來人,扶高夫人下去休息。”

高氏恨恨的騰聲而起,甩開兩個太監的手。轉身便向里面沖去。

掃了她地背影一眼,燕王厭憎的想道:這女人越來越令人厭惡了,仗著恪兒為我所重,越來越跋扈囂張,真是讓人忍無可忍!

他本來便對高氏不喜,現在她姿色已失,卻還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燕王因此對她也越來越看不順眼。

給高氏鬧了這一曲后,慕容恪的俊臉便一直黑著。高氏的話太傷人了。令他的心中極為不快。他擔心的望著楚思,見她依然面無表情。似乎一點也不在意。

暗中嘆息一聲,慕容恪抓緊她的小手放上自己的胸口,暗暗忖道:看來得另置一院,讓思兒和母親分隔開來才好。思兒性子高傲,現在不知有多難過。她故意裝作這一副無動于衷地模樣,肯定心中氣恨已極。哎,也是我一直順著母親,讓她越來越不知顧及了。不行,以后斷斷不能讓母親去打擾思兒了。

慕容恪實是今晚宴會的主角,他一直黑著臉,眾人自然也樂不起來。

不一會,燕王便宣布散宴,讓大臣各自離場。

慕容恪一聽到宣布,便馬上站起身來。他把楚思扳轉對著自己,細心的把她的外袍整理了一下,便牽著她的手向外走去。

當走到睛綸郡主旁邊是,睛綸郡主見他根本就沒有看自己一眼便向門口走去,不由輕聲叫道:“思兒妹妹。”

慕容恪兩人腳步一頓。

睛綸郡主走到楚思身后,輕聲關切的說道:“思兒妹妹,剛才真是對不起,我,我沒有想到母親會這樣說話,你不會怪姐姐吧?”

楚思暗中冷笑著想道:剛才還是楚思姑娘呢,現在就是妹妹姐姐母親地,這口還真是改得堅決。

見她不理,睛綸的眼眶紅了紅,簡直是不安到了極點。

慕容恪不耐煩這種小女人的情態,但是想到她一直的維護,又念及她將是自己的妻子,不由笑了笑,溫柔的說道:“無須在意,思兒心寬著呢,知道與你無關,不會計較的。”

他的話剛說到這里,忽然手上一松,卻是楚思掙脫了他的手掌,頭也不回地徑自向門口走去。慕容恪心下不安,也顧不及跟睛綸公主打什麼招呼,轉身急急地跟了上去,把她干巴巴的晾在當地。

望著兩人一前一后離開地身影,睛綸郡主的臉上露出一抹淺笑來。

慕容恪急急的追上楚思,他擔心楚思生氣,不由連忙說道:“思兒,你……”話還沒有說完,楚思已優雅的轉過身來,她修長的頸子在燈火中,呈現一個高貴的弧度。

轉向慕容恪,楚思表情淡然,風吹過樹林,拂起她頸后的發絲,絲絲縷縷飄揚到玉頸和玉臉上,風姿煞是令人驚艷。

一眾大臣瞟到了這一幕,紛紛停步看來。幾個小小的聲音在角落里響起:“性子太強了。”“性子強才是好,也許以后我們還有機會收入房中。”“正是正是,哎,聽到她被賜為婢妾時,我可是歡喜了好一陣的。”

這些聲音極小極小,幾不可聞。

慕容恪用著迷醉的目光看著楚思,想到她就在自己身邊,並且已經成了自己的女人,心中的得意和滿足實在無處形容。溫柔的看著她,他輕輕呢喃道:“思兒。”

楚思抬了抬眸,定定的望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月明風高,我們走回去吧。”

“好,好!!”慕容恪激動的應承著,她對自己有要求,還是這麼簡單的要求,哪有不應承的道理?

聽到他應承,楚思淡淡的扯了扯嘴角,轉身便向外面走去。她信步而行,長長的裙擺拖曳在地面,姣好的身影挺拔而靈秀,一如慕容恪記憶中的瀟灑。他心中大醉,連忙跟了上去。

兩人都身量高挑,不管是外表氣質都是上上之選,實是人中龍鳳般的一對。睛綸郡主神色復雜的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久久沒有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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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又見胡真

走出王宮,便有一大段的路程,兩人既然不準備坐車騎馬,便顯得緩慢很多。

慕容恪揮退護衛,和楚思並肩走出了王宮。今天晚上,一輪半弦月掛在天空,天空蔚藍蔚藍,幾縷浮云飄蕩其上。抬眼看去,星光零星的點綴其中。

夜風很涼爽,吹到人身上的時候,帶著一種沁骨的舒適。

慕容恪微笑道:“天氣越來越熱了,今天晚上倒是挺涼快的。”

楚思沒有回話。

慕容恪伸出手,輕輕的把小手握在手掌中。他低下頭,細細的打量著盛在掌心的,如冰如玉的小手,嘆息道:“怎麼這麼涼?”

小心的把她的手放上自己的胸口,慕容恪轉過頭,笑意盈盈的挑了挑眉頭說道:“把它貼在我的心口上暖上一暖。”

楚思還是沒有表情。

這幾天,楚思一直是這樣,慕容恪也不強求。

他愛戀的望著月光下,她絕麗的面容,輕聲說道:“思兒,你心理想些什麼,告訴我可好?你可是很厭惡睛綸郡主?如果你真的厭惡,我便再跟父王說去。思兒,你要相信我,這個世上,我不會再愛上除你之外的任何一個女人。得到了你,我這心里便滿滿的,其它的女人都不過是擺設一般。”

他轉過頭,自言自語道:“比起其他女人來,睛綸郡主還是個識趣的,倒也不讓我厭惡。你要是真厭了她,時機成熟后我再休了她也可。”

說到這里。他笑了笑:“當然。要是你實在不喜歡她。我也可以不娶她。”

楚思還是沒有說話。

她只是閉了閉眼。暗中苦澀地一笑。

心口地絞痛。依然一抽一抽地。絲毫沒有緩解。她地心和她地手一樣。也是冰冷地。身邊地這個男人高大。英俊。對她也溫柔有情。不過。僅此而已。僅此而已!

也許。一直以來她都是在枉求。

兩人靜靜地走著。月光把他們地身影拖得長長地。兩個影子重疊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楚思一直沒有說話,慕容恪一直是面帶微笑和滿足,跟她溫柔地說著一些事。

正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那馬蹄聲急促而慌亂,跑在街道上,卷起一股煙塵。遠遠的直向他們奔來。

大臣們也都是才出宮,他們看到急急而來的奔馬,都是暗中奇怪。

不一會,那騎士策馬奔到了他們的面前。在離慕容恪兩人僅僅五米的地方。馬上的騎士急急地一喝,令得馬昂頭一嘶,揚起雙蹄虛踢了兩下后。才停了下來。

那騎士從馬背上跳了下來,這是一個胡人少女,她鼻梁高挺,眼眶有點深,一身男子的騎裝,風塵仆仆。卻是胡真!

胡真匆匆的跳下馬,便向慕容恪迎面沖來。她沖到離兩人只有一米處,才堪堪剎住腳。

她才露面,楚思便發現這個直爽單純的少女,臉孔瘦得只剩下一削,臉色白得駭人,瞳孔深陷,面目憔悴,才多久不見?她仿佛老了好幾歲。

定定的抬頭看著慕容恪。胡真的表情是癡呆的。她的眼神深情而持著,隱隱有淚光閃動。顫抖著嘴唇。認真的看了慕容恪一眼后,胡真半晌才轉過頭看向楚思。

望著楚思,她臉上浮出一抹苦澀的笑來。認真地盯著她打量了半晌,她啞著嗓子說道:“你更美了。”

楚思沒有回話。

她睜大眼瞪著楚思,又說道:“我恨你,又羨慕你!楚思,要是我是你,我明天死了也會歡喜的。”

楚思眼波閃了閃,靜靜的回視著她。

胡真伸手撫上自己地臉,輕輕的問她道:“是不是丑了很多?知道陛下會在恪小郎回來后宣布他的婚事后,我就急急的向薊城趕來,兩天兩夜都沒有合過眼。”

她呆呆的看向慕容恪,眼神中盡是癡慕,如癡如醉的盯著他地俊臉,胡真輕輕的說道:“陛下把我父親調離薊城的那一天,我便知道他一定會為你安排婚事,這一次又叫我猜中了。”

她望著慕容恪,傻傻的問道:“那個睛綸郡主美不美?她有沒有很開心?”

慕容恪沒有回答。

倒是一個少年貴族在旁邊笑道:“睛綸郡主來了,她美不美你何不自已看看?”

胡真一怔,連忙掂起腳,透過慕容恪的肩膀向后望去。

果然,一輛馬車極慢極慢的向這里走來。車簾拉開,一個少女伸出頭來正向這邊瞅著。

那少女一轉眼,便對上了胡真的雙眸。她微微一笑,示意車夫加速。不一會,少女便出現在幾人旁邊。這少女清麗明爽,正是睛綸郡主。

瞟了一眼胡真,睛綸郡主轉向慕容恪,清脆的問旁人道:“這是?”

那開了口的貴族少年笑道:“這是胡真郡主,喜歡恪小郎地人。”

“哦。”睛綸郡主目光落在胡真身上,眼中閃過一抹不屑,一抹得意后,馬上換成溫柔地笑容。她親切的向胡真笑道:“好可愛地妹子,妹子好,我是睛綸。“

胡真定定的望著她,目光灼灼的打量著,並沒有回她的話。

睛綸郡主閃過一抹不耐煩,轉又笑著說道:“妹子看什麼呀?是不是覺得姐姐很眼熟?”

胡真終于移開了眼,她還是沒有回答睛綸,而是轉頭看向慕容恪,沙啞的說道:“她不如你的楚思。”

睛綸郡主臉一沉。

慕容恪卻是一笑,下巴一抬,自在的笑道:“天下間,沒有人比得上思兒。”

胡真啞著嗓子說道:“我不是說這個。這個睛綸郡主很假,笑得假,尖下巴臉上沒肉,長得也刻薄,你不要娶她了,娶了她你以后會后悔的。”

“你!”睛綸再也受不了,尖叫喝道。她氣得發抖,伸指指著胡真,卻不知說什麼的好。

慕容恪微微皺眉,他雖然對睛綸郡主沒愛,但她現在是自己名義上的末婚妻,這樣被人刻薄的罵,也令他面子上過不去。

因此,他劍眉鎖緊,低聲說道:“堵在這里干什麼?走吧。”

胡真苦澀的一笑,她看向楚思,嘴唇顫抖著,低聲道:“我一直恨你。”

楚思定定的望著她,目光如水。忽然間,她清雅的說道:“你不必如此的。”

在眾人的愕然中,她清清的說道:“你有疼你的父母,又身為郡主衣食無憂。你有地方可處,有家人可愛,不必如此的。”

說這話時,她的臉上露出一抹凄苦,自嘲的笑了笑,楚思蒼白著臉,目光黑亮得驚人的繼續說道:“你很好的,是他沒有福氣,不識你的好。”

她說的他,自然是慕容恪了。

慕容恪萬萬沒有想到,楚思在這個時候居然安慰起胡真來了,還罵自己沒有福氣。他苦笑著搖了搖頭,伸手摟著楚思的腰,低笑道:“不,我是沒有眼光。不過只要思兒在,我就是有福氣的。”

他的聲音中,帶了幾分玩笑。不過這個時候,不管是胡真,還是楚思,連同睛綸郡主在內,都沒有心情跟他開玩笑。

胡真看著楚思,等她說完,她忽然走上一步,緊緊的抱住了楚思。抱著楚思,她咬著唇恨恨的說道:“我一直恨你,你說話不算話,你讓他沒有了心,我一直恨你,我會恨你恨到死的。”說罷,她重重的放開了楚思。

轉過頭,她又走到慕容恪面前,抬頭癡癡的望著他俊美的臉,月光下,他的每一個棱角都如鬼斧神工雕塑出來的,令她光是看著就心顫不已,就恨不得跪在他的身前,求他愛自己,求他讓自己呆在他的身邊,哪怕是為妾為婢。可是,她不能,她不能求……

“可以抱一抱我嗎?”胡真顫聲說道,她的有點下陷的眼眶中淚光瑩瑩:“恪小郎,我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就仰慕著你,喜歡著你。所以我一得空,就會來纏著你,只要你對我笑了一下,說了一句話,我回去后就會做一晚的美夢。恪小郎,我的恪小郎,你要大婚了,我被要嫁人了,你可以抱一抱我嗎?如我夢中那樣,抱一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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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無法可施

胡真的聲音發顫,表情凄然,楚思在一旁看了,也心中大生不忍。

她轉向慕容恪,暗想著:這樣的要求並不過份,你該答應才是。

慕容恪同情的看著胡真,低嘆一聲,卻搖頭道:“我不能,胡真,忘了我罷。”他干脆的丟下幾個字后,便握緊楚思的手轉身便走。

沒有人料到他會拒絕,一直到他走得遠了,眾人才回過神來,隱隱的嘆息聲不斷的傳來。

睛綸郡主看了看一臉凄苦的胡真,臉上露出一抹又是嘲弄,又是感慨的表情來。她目送著慕容恪遠去的背影,暗暗想道:他還真如大家所說的那樣,對女人僅有的情份,都給了那個可惡的晉女子了!就算是我,如果不是出于某些考慮,他怕也是會如此絕情吧?

生平第一次,她的心中閃過一抹茫然,本來興致勃勃的,覺得自己完全可以取代楚思而擄獲住慕容恪的真心的想法,也有點動搖了。這個男人向來如此,愛恨分明,性情果斷干脆,看來要征服他的心並不容易啊。

一路上,楚思和慕容恪都沒有說話。兩人回到慕容恪的府第時,已經是凌晨二三點的時候。

一進府門,慕容恪便指著東側的一個院落輕笑道:“思兒,猜猜那邊有什麼?”

他的聲音十分的輕快,有種掩不住的得意,仿佛一個向大人獻寶的孩子。楚思眺了眺,東側樹木隱隱,燈火幽幽,哪里看得出什麼來?

不對,樹木隱隱,她記得慕容恪的府第是新建的,應該沒有什麼大樹啊。

慕容恪一直在關注著她的表情,見她臉現狐疑,不由得意的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來。他牽著她的手,大步向那里走去。

才走進樹林中。兩人便進入了一條林蔭道。道路地兩旁。每隔個五米便掛著一只燈籠。紅光地燈火幽幽地射出。

又走了一會。一陣流水聲潺潺傳出。走過一片假墻。眼前便是處九曲回廊。木橋之下碧水輕揚。上面荷花飄香。

這一切是如此地熟悉。仿佛回到了晉地!

慕容恪一直看著她。見她眼神中隱有驚色。不由腳步一停。伸手把她緊緊地摟在懷中。用下巴抵著她地頭頂。

慕容恪低低地說道:“你上次不辭而別后。令我很難受。不過我知道。我地思兒只能屬于我。你一定會回到我地身邊。因此我把隔壁地府第賣下來。再請人改造一下。便成了這個模樣。思兒。以后你就住在這個地方。就當是回到了你晉國地家中。”

頓了頓。他低聲說道:“我會把入門處改造一下。讓這里獨立成府。除了我。就算是我母親。也沒有資格進來。思兒。你是我地女人。我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委屈地。”

他地聲音溫柔之極。輕輕地在她地頭頂上印上一吻后。他薄唇輕移。慢慢地游到了她地臉頰邊。輕輕地上面舔吻了幾下。慕容恪地呼吸有點急促起來。

放在她腰間地大掌動了動,順勢進入了衣袍當中。這時候,他把楚思抱得那麼緊,火熱的身體。下身的頂觸。都表示了他地欲望。

就在他的唇含住她的小嘴,準備深入時。楚思忽然用力一掙,把他推了開來。

退出幾步,楚思轉過頭對上他疑惑的雙眼,眼中閃過一抹苦澀,輕聲說道:“慕容恪,讓我靜一靜吧。”

對著燈光中的他俊美的臉,她想說,你跟我私奔吧。可是這個想法才一彈出,她便只想苦笑,這是不可能地,相處了這麼久,她明白慕容恪,他有雄心,也有才華,他雖然愛她至深,可是在他的心中,最完美的便是江山美人兼得。他意氣風發,還渴望著指點江山,為燕人擴大韁土,這是他心中雄心勃勃,無時或忘,重要性遠在她之上的理想。她說了也只會自討沒趣。

慕容恪定定的望著她,表情專注的沉思著,似乎是想看穿她內心的想法。片刻后,他提步走到楚思的身邊,右手朝她的手臂一扯,他把她緊緊地摟在懷中。一直錮得她動彈不得后,慕容恪平靜而堅定地說道:“不可能!”

楚思一怔。

慕容恪繼續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思兒,我知道你現在心緒不寧,不過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獨處,你必須睡在我身邊!”

地拋出這句話后,他低嘆一聲,溫柔的在她的臉上印上一吻,低聲道:“我今晚不碰你!”

說罷,他把她攔腰抱起,大步向走廊中走去。

他的手臂堅硬有力,強勁無比。直折得楚思的腰間生疼。楚思有點羞惱的說道:“慕容恪,你……”她喘了一下氣,有點不知道說什麼的好。

想了想,她低聲說道:“我喜歡自由一些。”

慕容恪低頭看了她一眼,薄唇抿緊,同樣低聲的回道:“這是我唯一不會給你的。”聲音堅定。

楚思胸一堵,她閉了閉眼,暗暗想道:本來還想著,求他找人恢復我的功夫,果然不出我的所料,這點上他是絕對不會讓步的。

她聲音一啞,說道:“你不怕我恨你?”

慕容恪腳步一頓,低頭看著她,他定定的望著她,表情專注,忽然間,他哈哈一笑,笑聲中帶著苦澀和冷硬:“你不是早在恨我嗎?”

盯著楚思的臉,他低沉的說道:“我強要你的時候,你便恨我了。你恨我強要了你的身子,恨我讓你不能跟謝安在一起,恨我不想恢復你的功夫,恨我把你帶到燕地來!楚思,你看小看我了,我遠比你所以為的還要了解你!你現在還不明白嗎?早在你不辭而別的時候,我便已經知道,對于你這樣的女人,一味溫柔和順從是不夠的!我以前給了你太多的自由,我還給了你機會愛上別的男人。那樣的錯誤,我不會再犯第二次了!”

他的頭一低,薄唇印在她的臉上,輕輕的說道:“你明不明白,現在的我並不介意把你囚禁起來!”

楚思打了一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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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2-10 18:52:12
第197章 高氏

慕容恪是個極為堅定的人,認準的事便是九頭牛也拉不回。當天晚上,他強行把楚思摟在懷中睡了一晚,也按照他先前所承諾的,並沒有再碰她。

第二天,院外便響起“砰砰砰”的聲音,以及人群的喧囂聲。楚思知道,這是在改造院門。慕容恪是個行事迅速的人。

院子里,到處都是慕容恪安排的人,楚思發現,連她身邊的貼身侍婢都有功夫在身,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更是發現防范得滴水不漏。按照這樣的防范,就算是她恢復了功夫,也肯定走出去。

慕容恪一大早就出去了,他是去軍營里了。楚思轉了一圈后,便怏怏不樂的回到水塘上的亭臺中。支著下巴,呆呆的望著塘上的荷花,不知不覺中,一行清淚便順著臉孔流下。

她的胸口還是絞著生疼。不管是想到謝安,還是想到慕容恪,都讓她心中發悶,痛楚難當。

下午時,院門便修葺好了,楚思懶懶的躲在亭臺的石椅上一整天,一直動也不動。

到了下午四五點時,一陣腳步聲從兩院連接的房門處傳來。腳步聲中,高氏尖銳的聲音清楚的傳來:“那個姓楚的女人呢?叫她過來參見我。”

她的聲音高亢之極,顯然是特意提高的,清清楚楚的傳到了楚思耳中。

楚思懶懶的睜了睜眼,轉又閉上了眼睛。

一個男子平緩的回道:“稟夫人,主公吩咐過,此府除了她外,任何人不得出入!”

高氏萬萬沒有想到是這個答案。

她狠狠地一噎。怒瞪著那侍衛。急喝道:“你。你敢這樣跟我說話?”

侍衛沒有吭聲。

高氏越想越恨。呼地一聲。她掄起手掌重重地拍了他一掌。清脆地巴掌聲久久在空氣中回蕩。

楚思聽到這里。不由也摸了摸臉。她知道。這個巴掌可能是給自己備著地。

那侍衛臉上被印了一個掌印。卻動也不動地站在那里。他站得筆直。臉無表情地說道:“夫人。請回吧!”

“你,你好生無禮,我要叫恪兒殺了你!”

沒有人回話。

高氏恨恨的瞪了這侍衛一眼,轉頭看向另一個,陰著眼睛喝道:“你也準備在我面前放肆?”

另一個侍衛年青些,是個面孔黑紅的二十來歲的小伙。他眼皮也不抬一下,朗聲答道:“夫人,主公的軍令,無人敢違背!”“你,你們!好。真是好樣的,居然連我也敢攔!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你們主公地母親!他對我的命令可是從來不敢違背的,你們。你們就等著去死吧!”

恨到了極處,高氏想到就此回轉又不甘心。朝身后的眾人厲喝道:“來人,把他們拖下去打二十棍!”

“是,夫人!”

整齊的應諾聲中,幾個護衛沖了出來,這些護衛還是高氏向慕容恪強要來的呢。

他們沖到兩人面前。拖著他們便向旁邊走去。

兩個侍衛剛一動,嗖嗖兩聲,不遠處花園中侍衛,馬上跑過來兩人,他們依舊站在原來的侍衛所站之處,手持長槍,面無表情的肅然而立。

高氏原本以為,把那兩人一拖下去自己便可以登堂入室了。萬萬沒有想到,走了兩個馬上又來了兩人。這些人。還真是不怕死!

她氣得面色發青。喘息不已。

這時,棍杖聲開始傳來。在“一,二,三”的數數聲中,並沒有呼痛聲傳出。

高氏恨極,厲喝道:“打重一點,你們沒有吃飯不成?”

她的聲音剛落,一個威嚴優美地聲音便接道:“誰犯事了,要打重一點?”是慕容恪的聲音。

轉眼,慕容恪出現在眾人面前。他顯然剛從軍營回來,頭發上吊著汗珠,俊臉上隱現疲憊,可他的雙眼卻晶亮之極,隱隱可以看到興奮。

一看到是他地母親站在這里,慕容恪眉頭便皺了起來。他轉頭一眼便看到了持行杖行的幾人,不由低喝道:“住手!”

緩步走到高氏面前,慕容恪沉著一張臉。

看到兒子來了,高氏對上他日漸威嚴的臉,心中隱隱的有點害怕。要是涌出更多的卻是憤怒和傷心。

她含淚瞪著慕容恪,厲聲道:“恪兒,你這些下人真是該死,居然把我攔在這里!”

慕容恪看了她一眼,眼光中閃過一抹煩躁,他抿了抿唇,說道:“是我叫他們攔的。”

“你,你!好一個慕容恪,你長大了翅膀就硬了?居然連你母親也攔起來了。”她淚水汪汪地哭道:“我受了這麼多年的苦,與那些女人斗了這麼多年,求的是什麼?好啊好啊,好不容易你有點出息了,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夠了!”

慕容恪厲喝一聲,止住了高氏成了汪洋的淚水。

他盯著高氏,喘息了一聲,才讓自己的火氣慢慢平息下來。閉了閉眼,慕容恪沉緩的說道:“母親,你不是不知道,楚思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上一次,你把她放走,還派人告訴石虎來害她的事,你以為我不知道?”

他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聲音更緩慢了,可他越是這樣,身上便越是威嚴畢露:“你明知道她對我的重要性,還如此害她。要不是思兒命大福大,怕是我已經見不到她了。做這事地人如果不是你,我早叫人把他碎屍萬段,誅殺九族了!不過,母親,你難道以為你還像以前一樣,可以為所欲為?”

“來人!”

“在!”

慕容恪疲憊地掃了高氏一眼,厲聲喝道:“把高夫人帶回宮中。”命令一出,高氏馬上凄然尖叫。慕容恪冷喝一聲:“捂嘴!”

“是!”

被捂住嘴的高氏眼淚汪汪,她萬萬沒有想到慕容恪會如此對待自己,不由氣得臉都扭曲起來了。

慕容恪走到她面前,緩緩地說道:“母親,我已經跟父王說過了,你回去後王令應該馬上就會下達,從此后,你是后宮的夫人,再也不能輕易的出得后宮。你身邊的這些護衛也就沒有必要了。你也不必太惱,等以后你心性和緩了,還是會有出入的自由的。”

說罷,他手一揮:“把夫人帶回宮中,用馬車吧。”

“是。”

幾個侍衛強行壓著高氏,把她帶著強離而去。

目送著高氏離開的背影,慕容恪伸手揉了揉眉心。一個副將上前一步,低聲說道:“殿下,你的母親會咒罵你的,怕不出三天,整個大燕的人都會知道殿下對她的無禮了。”頓了頓,他又說道:“我大燕雖然不在乎這個孝道,可是陛下此事如被有心人利用,還是不妥的。“

“沒什麼不妥!”慕容恪果斷的打斷了他的話,徐徐的說道:“我又要這個燕王之位,別人怎麼說都沒有什麼不妥。少義,你不是不知道,陛下雖然把思兒許為我的平妻,可晉帝的話人人皆知。我怕那些有心人會跟在我母親身后,做出對思兒不利的事。她的運氣不可能永遠那麼好,我,我真是無法想象再出事的樣子!”

他用的聲音低沉而怯弱,這不是慕容恪該有的模樣,那副將暗暗想道,不過每次只要提到這個女人,他便成了這副小男人的模樣。真是一個該死的女人!

吐了一口氣,慕容恪表情平緩的說道:“侍侯我母親的人,你親自挑選,務必讓她的話一句也傳不出去,也不要讓別人輕易的見到她。”

這卻是囚禁了,副將一怔,馬上應道:“是。”

慕容恪揉搓著眉心,輕聲說道:“等過了陣子吧,等事情都平緩了,我會讓她高興的。”

這句話其實不是說給副將聽的,其實,他更多的是說給他自己聽的慕容恪腳步一提,大步向院中走來。一跨入院子中,一想到馬上便可以看到楚思,他年輕的臉上立馬神采飛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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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2-10 18:52:28
第198章 要求

外面的變故,楚思都聽到了耳中。她是練過功夫的人,六識遠比常人靈敏。因此慕容恪最后與副將的對話,她也一一入耳。

越是聽,她便越是心驚。看來慕容恪做的防范工作真的很嚴密,為了怕發生意外,他連他的母親也給關押了。他除了是怕有人傷害自己,另一個更多的可能,怕是為了防止自己逃跑呢。

想到逃跑,她便苦笑起來:天下雖大,自然其實無處可去。也許,還是有去處的,還是可以找到崔習,請他找人幫自己恢復功夫的。至于謝安,謝安,哎,見到了又能怎麼樣?

慕容恪的腳步聲從身后傳來。他微笑的望著倚在亭臺上的俏影,臉上的笑容不知不覺間,已經是甜蜜而溫柔。

大步走到她的身后,還沒有靠近,一股汗味便撲鼻而來。楚思剛要回頭,腰肢便被人強行鎖住,慕容恪頭一低,臉一貼,便成功的灑了她一頭一臉的汗水。在她臉上重重的“叭唧”一聲,慕容恪笑吟吟的抬起頭撫著她的小臉上的汗水,說道:“咦,怎麼流了這麼多汗,這麼臭?不行,你得清洗清洗了,走,讓為夫把你變回香噴噴的。”

說罷,他把楚思攔腰一抱,呵呵一笑,便向院落里走去。

楚思氣得翻了一個白眼,慕容恪一直在注意著她,見到她這個生動的表情,心中更是大樂。忽然間,他把楚思朝上一舉,自己頭一低,便把腦袋整個的置于她的懷中。

舉著楚思,他的腦袋用力的在她的懷中蹭了蹭,毛茸茸的腦袋帶來的瘙癢,還有胸口立馬出現地大片汗漬。都讓楚思又惱又氣又是好笑。

把楚思朝下稍稍一放,慕容恪看了一眼自己的成就,誇獎的叫道:“哇。怎麼這麼臟?你看你看,這汗餿得本將軍都受不了了。不行,一定要里里外外地好好洗一洗。”

他聲音一提,朗聲叫道:“來人,備湯水!”

“是!”

楚思地小臉羞得通紅。恨恨地想道:這個慕容恪。他居然一回來。就真地真地想那些東西。

正想著。忽然一張臉一近。接著。方寸外一雙眼睛眨也不眨地與她對視著。

看到楚思看向自己。慕容恪露出雪白地牙齒笑道:“娘子。你地臉紅了!”

楚思把頭一別。不去看他笑得賊嘻嘻地臉孔。

慕容恪得意地笑出聲來。他把她朝懷中一緊。手掌把她地臉扳了過來。忽然間。他頭一低。對著她就連甩了幾下!刷刷刷。好十幾串汗水如雨一樣淋到了楚思地頭上臉上。還有一滴滴到了她地眼睛中。帶給她一種強烈地酸痛。

急急地閉上眼睛。楚思伸手揉搓了一下。忍不住恨恨地說道:“慕容恪。你以為你還是孩子啊。住手。住頭!不要再甩了。”

聽到她中氣十足的喝聲,慕容恪樂不可支。

就在他笑得好不得意地時候。楚思手一推,重重的把他推開,拔開腿便向旁邊的樹林中跑去。她一直懶洋洋地很沒有精神的樣子,這一跑,卻是動如脫兔,迅捷之極。轉眼便沒有蹤影。

慕容恪看到她逃之夭夭的背影,樂得哈哈大笑。他響亮的笑聲遠遠傳出,好一陣才止歇。望著她消失的方向,慕容恪笑盈盈的想道:這樣地思兒真可愛。哈哈。她以為我會強要她一起洗浴呢,那溜速跟逃命一樣。我今天累了一天。暫時放你一馬著。

楚思跑了一陣,見慕容恪沒有追上,便回到房中洗臉換衣。整完后,她慢慢的走出房門。

剛出院落,遠遠的便聽到慕容恪磁性十足的說話聲。楚思聽著聽著,心中一動,緊接著又是一苦,癡在當地久久沒有動彈。

她知道,剛才她與他的行為完全是在打情罵俏。她也知道,自己對慕容恪,恨意越來越少,反而那隱藏在心中的情意已出現了抬頭。可是那又怎麼樣?就算她想認命,這環境也不會給她機會。她絕不可能留在這里當他的平妻,不可能與別的女人分享他,也不可能在這種以漢人為食的地方年復一年地生存下去。

有了這幾點不可能妥協地地方,她和他便沒有前途。不止是與他,與謝安也沒有前途,也許她唯一的,最好地選擇,便是獨行于江湖中,離他們都遠遠的,遠遠的……

她越走越近,漸漸的聽清了慕容恪的說話聲:“她就在這里發了一天的呆?哎。”

一陣沉默。

轉眼慕容恪輕聲說道:“好罷,你們下去吧。”

眾人才一轉身,他又說道:“注意一下她有什麼喜歡的,然后來告訴我。”

“是。”

聽到這里,楚思不想走了。

她站在竹林旁,呆呆的望著一根還包著竹皮的青竹發呆:上天,可不可以為我指明一條路。我該怎麼辦?

一陣腳步聲傳來,接著,一雙手臂摟上了她的腰。把頭埋在她的頸項中,慕容恪呼出一口熱氣,在令得她泛起一層雞皮疙瘩后,低聲笑道:“我來聞聞是不是還臭臭的。”

說罷,他鼻子動了動,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后,牙齒移動,在她的頸上輕輕的咬了咬。一股麻隨著他的動作席卷而來。

楚思伸手按在他的頭上,不過她的手一點作用也沒有,他的頭那麼沉,嘴唇如吸盤一樣附在玉頸上,根本推他不開。

推不開,楚思也不推了,感覺到他的大掌順勢伸進自己的衣袍中,溜到了束胸下,同是,抵在自己臀部的那東西也在變硬,楚思深吸了一口氣,輕聲說道:“慕容恪,你什麼時候娶睛綸郡主入門?”

果然,一句話吐出,慕容恪一動不動了。他火熱的呼吸也瞬時變清,那硬挺的東西不再抵著自己。

慕容恪慢慢的抬起頭,然后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細細的打量著。嚴肅認真的盯著她。嘴一咧,慕容恪開心的笑道:“我以為你不會問的。“

湊過嘴,在她的臉上重重的親了一口,然后咬了咬她的鼻尖,慕容恪開心的瞇起了眼睛,說道:“真好,原來你在意。”

楚思抿緊嘴唇,低聲說道:“不要娶她!”

慕容恪的手瞬間一緊,他認真的瞇著眼睛,細細的打量著她的表情。片刻后,他輕聲說道:“我會去跟父王要求。”

楚思垂下眼斂。

慕容恪抬起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低低的說道:“事情不會那麼容易,不過我的思兒總算開了口,我一定會去跟父王說的。”

他含著她的小嘴吮吸了半刻后,移向她的下巴,然后是玉頸。接著,他的大掌重新伸入束胸之內,輕輕的在一顆紅果上捻了捻,慕容恪聲音沙啞的說道:“那麼我的思兒是不是該獎勵一下為夫?”

說罷,他把她整個的朝肩膀上一甩,轉身便向院落中走去。

他的氣息熾熱,雙眼冒出火來,楚思的頭落在他寬寬的背上,正屏著呼吸思考著對策。她剛才說出那句話,便是覺得情勢不對,想打消他的。萬萬沒有想到效果這麼微小。

已經失身于他了,再加上夜夜共眠,再與他肌膚相親並沒有讓楚思那麼的害怕。可是,她不能讓這事情繼續發展下去,萬一有了孩子,她可怎麼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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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熱情

一腳踢開房門,慕容恪把楚思一放到床上,便整個人壓了上去。

他的動作溫柔而堅定,目光灼熱得要把她溶化。楚思剛把手撐在床上想掙開,腦袋便給定住,一陣狂風暴雨般的親吻襲來。

這一次的慕容恪,動作和表情比上一次狂野得多。他用力的含著她的小嘴,手掌開始撕扯著她的衣袍。他的手轉向系扣,連扯了幾下都沒有把系帶扯開,慕容恪明顯的有點不耐煩起來。他從咽中發出一聲低吼,急急的把手移到了襟口旁。

“別——”聲音發出,卻像是嗚咽。轉眼間,便聽到“滋——”地一聲布帛碎裂的聲音。楚思的嘴被他含得結結實實,舌頭與她的丁香小舌相戲,腦袋也給定住,只能被動的接受他的親吻。

而身上一陣冰涼,卻是慕容恪成功的把她的外袍扯碎。就在束胸也隨之破裂的聲音,楚思聽得慕容恪壓抑著激動的嘟囔聲:“這鬼衣服的帶子真難解,思兒,真恨不得你一件衣服也不穿。”

楚思的小臉漲得通紅,她恨恨的想說些什麼,卻小嘴又被堵住,只能被動的嗚咽著。

隨著他一個又一個火熱的吻,楚思已想了一個又一個理由,一個又一個借口。可是每一個借口都沒有用,至少是對慕容恪沒有用。就在她苦思之時,身上的褻褲也被扯下,一切都變得不可控制!

這一次慕容恪折騰了好久,從半下午開始,當楚思清醒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她慢慢睜眼,一睜眼便發現自己與一個火熱的軀體緊緊相彈。他的大腿放在自己腿上,大手放在腰際。

是慕容恪。

他怎麼還沒有離開?

楚思輕輕的轉過頭,看著微微打著鼾聲的慕容恪。他睡得很香。鼻尖還有一點小小的汗珠,在陽光中發著瑩光。

那如刀刻出來地五官。在睡夢中顯得稚氣。他地薄唇還有點輕嘟。就跟一個孩子似地。

這個男人。他不睜眼地時候。只是一個十七八歲地少年。一如他地年齡。

楚思低嘆一聲。目光掃過他光裸地結實地胸膛。臉不由紅了紅。他壓得她如此之重。隨著呼吸起伏地胸脯緊緊地貼著她地。她不想吵醒他。便動作十分地輕微。

他地肩膀上有一個牙印。是她咬出來地。楚思呆呆地望著那牙印。忽然發現。原來自己已經和他如此親近了。都結為一體了。

可為什麼。她卻一直覺得兩人實際上離得很遠。很遠呢?

閉了閉眼。楚思暗暗想道:他是我地第一個男人。第一個。而且。我總是一次又一次地被他地溫柔所感動。沒有辦法把他完全地從心坎里刪除。我地男人啊……

伸出手。她無意識的撫上了他地胸脯。

溫潤,結實,平滑。

抬頭望著近在方寸的男人的俊臉,這張臉可真俊,比她見過地任何人都要俊。

伸出手貼在他的胸口,感覺到心臟“砰——砰砰——”的跳動聲。漸漸的。她閉上雙眼,把臉貼了上去,去感覺那強而有力的心跳。

片刻后,楚思馬上被自己的動作給驚醒了,她急急地移開頭。不過這個時候,她的手還放在慕容恪的胸口上,直對著他發呆了好一會,她才緩緩收回手,楚思移了移身子。把視線投到了紗窗外。就在她轉頭的時候。輕鼾聲不斷的慕容恪慢慢睜開了眼睛。

一只手慢慢伸到她的臉上,生著繭子的大掌在她的小臉上摩擦了兩下。慕容恪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懶懶地沙啞:“思兒,我們好好地過,每天醒來,你都睡在我的身邊,相互擁抱著,這樣不是很好嗎?”

把她輕輕地一挪,直到她的腦袋靠在他的胸膛上,慕容恪又輕聲說道:“我們一起生兒育女,一起看著孩子長大,一起變老,這樣不好嗎?”

他的聲音溫柔而沙啞,楚思不知為什麼,眼眶有點發紅了。

她紅著雙眼,輕輕的吸了吸鼻子。慕容恪敏銳的感覺到她的不對勁,連呼吸也壓低了。

睜大眼,讓眼眶中的淚水退去小半,片刻后楚思輕輕的說道:“慕容恪,我是晉人,我不能看著你屠殺我的同胞而沒有一點感覺的。”

她的話一落,慕容恪便輕笑出聲,他笑著的時候,胸脯一震一震的:“思兒,你真是想太多,想太遠了。現在大燕與高句麗征戰不斷,不止是高句麗,就是與石虎,也時有摩擦。將軍難免馬上死,說不定什麼時候我便會戰死沙場了,說不定我根本就沒有來得及與你的族人開戰便死去了,你也想得太遠了。”

可是你不會!

楚思苦笑著想道:如果我不是從后世來的,可能也會有和你一樣的想法。可是你不會這麼短命,你的時代才剛剛開始,你還會屠殺大量的晉人,你還會在歷史上書寫你太原王的名號,你還會讓所有人都記住你的一舉一動,一言一笑。你是慕容恪啊!

慕容恪懶懶的伸出手,在她的頭發上拂動著,兩人都沒有穿衣服,光裸的肌膚相貼,親密至極。

把她的頭發拂起一縷,在鼻端聞了聞,慕容恪又低沉的說道:“思兒,再過不久我又要出征了。是與高句麗。說不定這一次出征,回來的只是我的屍體。思兒,你為什麼要這樣固執呢?為什麼不能好好的,安心的愛著我,在我還活著的時候,當我的女人?”

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帶著淡淡的感傷。在說到死亡時,連明知道歷史發展的楚思也不由心中一酸。

她一動不動的望著外面,心里知道,他是在跟自己打感情牌,他其實知道自己對他有感情,所以,他想用這點來使自己心甘情願的在呆在他的身邊。

風輕輕的吹進來,空氣中帶著一股懶洋洋的味道,兩人都沒有說話。慕容恪是在等著楚思的反映。而楚思,則是在努力的告訴自己,身后的這個男人,他會活下去,會青史留名的活下去。自己用不著為他的話感傷。

漸漸的,慕容恪的眼中流露出一抹失望。望著近在方寸的,那白如玉,凝如脂的膚肌,他苦澀的想道:在她的心中,她的族人還是遠遠的比我重要。真是奇怪,不是晉國的女人都是嫁了男人后,便心中只有自己的男人嗎?為什麼我得到了她的身子,把她鎖在我的身邊,她還是念著故土,族人,以及那個該死的謝安?

沉默。

一陣腳步聲從外面傳來,腳步聲輕細而緩和,來的是兩個侍女。

不一會,她們在門外停下,一陣西西索索的衣服摩擦聲后,一個侍女恭敬的聲音傳來:“四殿下,陛下有旨,叫你去見他呢。”

慕容恪應道:“知道了。”

他微微起身,在楚思的裸背上印上一吻后,再在她的耳垂上含了含,嘟囔道:“我會盡快回來的。”

說罷,他光著身子下了床。楚思自然而然的轉過身,不敢看向他的。

慕容恪見狀一陣輕笑,胡服還是容易穿的,他不一會便把衣服穿好。

慕容恪走了一會,楚思也起了床。

她洗漱后慢步走到院子中,來到昨天呆著的亭臺上。

這一呆,又是幾個小時過去了。中午才過,楚思忽然聽到院門外喧囂聲不斷,不時有人進進出出。

那熱鬧聲,隨著時間的推移是越來越盛,楚思正有點無聊,便慢騰騰的向院門走去。她剛走到院門口,便聽到一個侍衛笑道:“這下這大院里有了兩個女主人,可要熱鬧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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