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ViolaKMK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何常在]官神(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狀態︰ 離線
1401
匿名  發表於 2021-11-9 00:12:58
第1401章 燕省風大

  就在夏想一行有驚無險地穿過楚省的時候,湘江的一天,也發生了許多不為人所知的大事。

  既然是大事但又不為人所知,自然就不是老百姓的大事了,是大人物的大事。因為有時對大人物而言的大事,永遠只埋藏水底之下,不會浮出水面。

  按照昨夜八女商議的結果,八人各有分工,各伺其職,連若菡坐鎮南宮,是為八女鬧湘江的行動總指揮——曹殊黧貴為正妻,省長千金也無異議,梅曉琳身為湘江市長,也絲毫沒有拿大,畢竟在連若菡耀眼的身份和資本面前,誰都得服氣——其餘人等,都由連若菡一一分派具體工作。

  曹殊黧在家中等候夏想的消息,負責為眾女通報夏想的行蹤,是副總指揮。

  梅曉琳負責以湘江市長的身份,從正面出手,打擊葉地北、楊遙兒名下的湘江產業,並且隨時準備出手將所有的證據彙聚一起,直接提交到市局,用人民專政的力量,進行進一步摧毀。

  古玉負責聯絡軍方,以便從內部掌握軍方出手的力度,盡可能從內部瓦解夏想的敵對勢力,同時,進一步收網,將胡均由控制在手,從他身上進一步打開缺口,看能不能將走私石油的事件,鬧成新聞事件。

  嚴小時負責輔助古玉。

  付先先主要負責繼續深入挖掘楊遙兒的問題,衛辛從中策應,幫助付先先,如果可能,就讓楊遙兒成為最終讓葉天南引火焚身的導火索好了。

  如果說以上的安排,讓人感到的是連若菡沉著冷靜並且指揮得當的一面的話,那麼她對李沁的安排,就讓人充分領會到了連若菡冷酷和絕情的一面,更讓人體會到她對夏想的維護已經到了不顧一切的地步!

  「李沁,三天時間,再籌集100億美元的資金。誰敢欺負夏想,不信我100億美元砸下去,砸不死100家企業?要讓一些人知道痛,讓他們貪污的股票和控制的產業,全部貶值、破產倒閉!」

  霸氣和豪氣,頓時震驚了所有人!

  國內再大的貪官,也扛不住百億美元的衝擊,甚至不誇張地說,如果操作得當,百億美元投入到股市之中,能攪動一片血雨腥風,更何況連若菡為了夏想,輸贏不論,哪怕將一百億全部賠掉也在所不惜。

  不論輸贏只要結果,百億鉅資如果認准幾家上市企業的話,威力就是無與倫比的驚人了。

  連若菡的一擲億金,讓眾女都熱血沸騰,都在自歎不如,都一心要為夏想付出全部的努力,用連若菡的話說就是……

  「姐妹們,夏想這樣的好男人被人欺負,我不管他是誰,不管他手中有權還是有槍,他有槍,我們也有槍。他有權,我們也有權。他有錢,我們更有錢。我們要用權力壓死他,要用錢砸死他,要誓死捍衛我們的權益!」

  一場轟轟烈烈的八女鬧湘江的行動,即將在湘江掀起一場狂風暴雨。

  ……

  看著後面越來越近的軍車車隊,夏想的一顆心也慢慢提了起來。

  從前天晚上離開湘江的一刻起,他就沒有再和曹殊黧通話,一是為了安全起見,二是他也明白,肯定會有人第一時間轉告曹殊黧。

  向鄭盛彙報情況的時候,梅曉琳在場,夏想當然心裡有數了。

  隨後的路上,他也沒有向吳老爺子以及老古打去電話,不僅僅是出於謹慎的考慮,也是因為他接下來的一出大戲,需要用沉默來配合,需要用默契來導演。

  但夏想也明白,他是總導演不假,但他不是製片人,而且戲裡戲外,並非一切都在控制之中,總有意外會發生。所以,風險必然存在。

  話又說回來,人生就是一次冒險的旅程,從來就沒有一帆風順的人生,在吃地溝油喝毒奶粉吃連蟲子都不吃的轉基因大米的今天,無病無災地活著,就是天大的幸運了。

  人生就是冒險,更何況政治?

  政治就是最大的冒險,向小裡說,賭的就是人生和前途,向大裡說,賭的就是性命。

  古人還可以辭官回家,也可以貶官,然後東山再起,發展到了今天,或許是人的臉皮都薄了,官場上的潛規則就是許上不許下,即使是一個蠢才,只要他到了某個級別,只要他不犯政治錯誤,就能在這個級別上養老,不會被貶落塵埃。

  由此也讓現在的官場,鬥爭更加激烈,就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對於一些只求上升不擇手段的官場中人來說,哪怕賭上的是性命,他也會賭上一把。

  陳法全是,付先鋒也是,只不過付先鋒因為有龐大的家族勢力的支撐,他有路可退,陳法全可惜就沒有了,而且他是軍人。

  其實夏想也明白,他何嘗不是在賭?賭吳老爺子必定出手,賭老古必然救他,賭總書記也會佈置力量,只不過別人是主動在賭,他是被動,是被逼。

  但不管是哪一種,反正他賭了,和所有人的心理一樣,既然下賭,肯定希望自己全贏。

  對於吳老爺子和老古的及時出手,夏想有把握,有信心,但對於總書記……他明白的一點是,除非他平安到達京城,否則總書記不會出面調動軍方的力量保他。

  他能理解總書記的顧慮所在,畢竟總書記不僅僅是軍委主席,還是黨的最高領導人,他考慮問題時的出發點,必須全面而且照顧到方方面面的利益。

  因此,他一路北上,只寄希望於三個人身上,一是吳老爺子,一是老古,一是自己。

  只是眼下來看,從後面軍車車隊的規模和氣勢上看,就憑自己一方區區幾十個兵,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兒。夏想甚至暗中歎了一口氣,總導演也不能掌控一切,如果後面不是老古或吳家的人,那他在距離燕市不到100公里的時候被人追上,也算是倒楣到家了。

  燕市,已經遙遙在望了呀……

  車隊逼近了,先是一輛軍車超車,隨後又是一輛,大概三五輛軍車超車之後,開始並道,然後減速,明顯是逼停的舉動。

  張曉看了夏想一眼,夏想還能笑得出來:「停車吧,不停也得停,不如主動停。」

  於是,在高速公路上蔚為壯觀的一幕出現了,十幾車大大小小不等的軍車,將幾輛普通牌照的車圍在中間,一路打著雙閃,緩緩地停在了臨時停車帶上。

  車一停穩,張曉就拔出了槍,卻被夏想按住,夏想搖頭一笑:「別急,青天白日,他們也不會亂來,相機行事。」

  夏想和張曉也沒下車,穩如泰山地坐在車內,等了幾分鐘後,才有一人出現在車前,是個中校,年輕而冷峻,來到夏想的一側,嚴肅地說道:「突擊檢查,請下車!」

  夏想沒有下車,放下了玻璃,說道:「你級別比我低,先敬禮,再說請求!」

  一句話嗆得中校臉色一寒,想說什麼,卻最終化成了行動,「啪」的一聲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請首長下車,配合檢查,謝謝!」

  既然一開口就叫出了首長,夏想就明白,對方很清楚他是誰。

  夏想下了車,張曉卻沒有動,冷冷一笑:「還有我!」

  張曉是少將軍銜,比中校可是大多了,中校也能隱忍,又敬了一個軍禮:「首長好!」

  張曉也才下了車,不過右手始終沒有離開腰間的軍用手槍。

  「報告首長,在豫省境內發生一起嚴重事件,據可靠消息說,事件發生時,你們的車隊正好經過,接上級領導指示,請首長回去配合調查。」話說得客氣,卻是不容置疑的口氣。而且根據擺出的陣勢判斷,肯定是打定了先禮後兵的主意。

  夏想就笑了:「大老遠從豫省一路追過來,也挺辛苦的,豫省軍區歸魯市軍區管轄,但燕省軍區歸京城軍區管轄,你們豫省軍區敢跨區,那麼你所說的上級領導的指示,應該是來自軍委了?」

  中校顯然沒有想到夏想出奇的冷靜,並且一下就切中了問題的要點,反而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只是依然冷冰冰的禮貌:「請首長不要讓我為難,我只負責執行命令。」

  「我理解你……」夏想依然在笑,笑得還很意味深長。

  讓張曉不解的是,夏想似乎很有耐心地和對方講起道理了,難道夏書記不知道遇到只知道執行命令的大兵,有理也講不清?

  但夏想卻似乎真不明白一樣,繼續說道:「不過你想過沒有,在燕省的地界上,你一個豫省軍區的大頭兵來請一個湘江的政法委書記,和一個湘省軍區的司令員,是非常滑稽非常講不通的一件事情?你真以為豫省軍區可以冒犯燕省軍區的威嚴?你真以為你一個小小的中校,敢在一名副省級幹部面前,敢在一名少將面前,以執行命令為由無理放肆?」

  張曉甚至暗中長歎一聲,夏書記是怎麼了,他難道不知道士兵的天職是服從命令?他不管你是副省還是正省,只要上級下達了命令,他是會不顧後果地執行命令——這就是軍權的最大威懾力和魅力所在!

  不料夏想又說了一句話,頓時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好了,你們已經沒有退路了,等著上軍事法庭吧!」

  後面,一列浩浩蕩蕩的軍車車隊正在氣勢沖天地迅速逼近之中……老古出手了!
匿名
狀態︰ 離線
1402
匿名  發表於 2021-11-9 00:13:19
第1402章 又一個老人家的出手和玩笑

  其實早在下車之前,夏想就注意到了異樣,因為高速公路上的汽車在逐漸減少。

  等被對方逼停之後,夏想又發現,就連對面的高速公路上,也已經空無一車了,再看自己一側的道路,也是再無一人通過,他就知道,封路了。

  不是一個方向封路,而是北上和南下兩個方向,全部封路了!

  夏想就知道,出事了,在非天氣原因的情況下進行封路,除非中央領導人視察高速公路,或是軍方執行緊急公務。

  如果說發生在豫省的槍聲,夏想當時沒有想到是吳老爺子還是老古的手筆的話,事後離開現場不久,他就靈機一動想到了什麼——當年他和老古的相遇,是在燕市的高幹病房,再聯想到燕省軍區歸京城軍區直轄,而老古以前經常來往于燕市和京城之間,答案就呼之欲出了,燕省軍區,是老古可以呼風喚雨的地方。

  那麼他所猜不錯的話,先前在豫省,就是吳家的出手了?

  所以等後方軍車車隊逼近時,夏想注意到了高速公路上的異狀,就知道另一個老人家出手了。

  下車後,他就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判斷,難得一見的高速公路上空空蕩蕩的景象展現在眼前,更讓他深深體會到了權力的巨大意志,一時心血來潮,就和年輕中校過過招,取取樂,放鬆一下心情,也為後面的車隊爭取一點時間。

  其實從對方跨區前來,同時又先禮後兵的做法來分析,對方對最後一擊,也知道勝算不大,已經想好了退路。如果禮請不動,是不是再兵請,恐怕也在兩可之間。

  但不管是哪一種,對方膽敢跨區前來,還是冒犯了許多人的權威,燕省軍區必然惱火不說,被人告上一狀到軍委的話,魯市軍區也會受到批評。

  夏想倒是樂觀將事情鬧大……

  夏想的話一出口,所有人,包括張曉才注意到高速公路上的異常,隨後順著夏想的目光望去,後面來勢洶洶的軍車車隊已經逼近到了近前!

  張曉暗叫一聲慚愧,身為軍人,竟然在對外界環境的敏感度上敗給夏想,失敗。

  中校臉色大變,也顧不上理會夏想和張曉,轉身上車,竟然是二話不說意欲逃跑,真夠光棍!

  只是……已經晚了,剛才夏想拖延時間的策略,成功奏效,後面打頭的幾輛軍車,呼嘯而至,迅速並道,一個漂亮的急剎車的甩尾動作,死死地別住了對方意欲逃走的軍車!

  後面的車隊也陸續趕到,此時夏想和張曉都看得清楚,車隊的牌照是燕省軍區和京城軍區的混合編隊,終於,京城方面有人出動了。

  車隊尚未停穩,就有無數士兵從車上跳下,荷槍實彈,將對方車隊包圍得水泄不通。剛才還想先禮後兵的中校,也被禮送下車,他正在通話,電話也被搶走,他伸手去搶,卻被一槍托打在額頭之上,頓時鮮血之流。

  立刻就老實了。

  對方的士兵也沒敢反抗,束手就擒,共計30多名士兵被全部拿下。

  和吳家暗中下手的風格不同的是,老古的出手,雷厲風行,正大光明,擺出的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姿態。對方順從還好,稍有反抗,不是拳打就是腳踢。

  對方還不服,就更是毫不客氣,立刻綁上。

  「到了燕省地界,還敢囂張?還以為是你們豫省?」

  「就是,豫省軍區來燕省軍區,還真為可以橫著走?打斷你的螃蟹腿!」

  「別跟他們廢話,聽話的話,就客氣點。不聽話,揍他娘的。」

  當官要文明,要本著人民群眾的內部矛盾的高度來看待問題,不會說過頭話,下面的大頭兵不管那麼多,就是覺得他們的地盤受到了侵佔,對來自豫省軍區的士兵絲毫不假以顏色。

  整個過程只持續了十幾分鐘就歸於了平靜,豫省軍區一干人等被全部控制,雖然也發生了幾起不愉快的小插曲,比如一個士兵被打掉了幾顆牙,一個士兵被踢下了高速公路,嚴重擦傷,再比如有幾人被綁,差點發生擦槍走火事件,還好,最終都控制在範圍之內。

  最後一關,有驚無險地過關,夏想站在一旁,自始至終一發不言,就如看一場精彩而無聲的默劇。

  老古的人馬從後面追來,又雙向封路,故意姍姍來遲一步,夏想就知道,兩位老人家在知道被他耍了一次之後,也有意和他開一個天大的玩笑,嚇他一嚇。

  說實話,剛開始確實有點嚇人,後來仔細一想也就釋然了,青天白日之上,不比黑夜中的行軍,更不比青紗帳中的潛伏,而且又是在燕省境內,對方擺出又是先禮後兵的架勢,夏想就知道,最後一招,頗有病急亂投醫的無奈。

  恐怕對方也沒有抱太大希望,就是試上一試,但顯然,就是試上一試,老古也不想放他們回去,因為老古的人馬從後面追來,用意更明顯,就是只要對方踏入燕省一步,就會從後面包抄,讓對方有來無回。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不是一個成語,而是隨時上演的一幕!

  甚至說不定老古的人馬早就埋伏在了燕豫兩省的交界處,早就布下了大網,只等收網。

  薑,還是老的辣,吳家一出手,屍橫遍野。老古一出手,甕中捉鼈。

  不過老人家也有意思,算好了時間,準備在他嚇得心驚膽戰時正好出手,好顯示神兵天降的威力,還好,他是經久考驗的戰士,不但沒有嚇得失態,還鎮靜自若地等來了救兵,想必老人家會微微失望了?

  夏想幾乎要笑了……

  還沒有笑出來,一個天大的難題就擺到了眼前——負責指揮行動的是一名大校,他方臉濃眉,來到夏想面前,先是敬了軍禮,又自報家門:「萬偉風向首長報到。接首長指示,這些人怎麼處置,聽從首長吩咐。」

  隨後,萬偉風又向張曉敬了軍禮,然後等候夏想的命令。

  老人家的玩笑開大了,將一個天大的山芋燙熟了,然後扔給他,他接是不接?

  不接還不行,明顯是對他的一次政治考驗!

  言外之意就是,你不是耍我老人家一次?好,來而不往非禮也,我幫你解決了難題,但善後工作交給你全權處置,看你怎麼辦?

  夏想還真是犯難了,幾十名大兵的身家性命交給他,還真是棘手?當然他也清楚,老古這麼做,必有用意,就想了一想,轉身問張曉:「魯市軍區……哪一方占了上風?」

  聲音不大,只能兩人聽清。

  張曉笑了,夏書記一路上的鎮靜和縝密,給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如果說以前他對夏想的瞭解浮於表面,現在卻是真正佩服得五體投地了,因為夏書記不但事事心中有數,而且果然有超人一等的政治智慧。

  雖然夏書記不是軍人,並不是完全瞭解軍中的政治鬥爭,但鬥爭都是相通的,張曉就立刻猜到了夏想的意思。

  「魯市軍區的力量比較平衡,其中有總書記的力量……」

  聽了張曉的話,夏想就更是會心地笑了,二話不說拿出了電話,直接撥通了齊省省委書記邱仁禮的電話。

  「邱伯伯……」稱呼決定立場,上來就是很私人很親切的開頭,也是夏想清楚,要送難題給邱仁禮,就要對他客氣熱情幾分,「我是夏想,有件事情要向您彙報一下。」

  邱仁禮當然知道夏想的事情,也一直密切關注事態的進展,夏想意外打來電話,又是以私人的口吻,他就心中一跳,知道怕是沒有好事,就暗罵了夏想一句小滑頭,怎麼又把他牽扯在內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邱家可不想牽扯進太大的政治旋渦,邱仁禮就打了個哈哈,熱情地寒暄幾句,才問夏想有什麼事情。

  「豫省軍區有一支車隊在燕省的高速公路上違章,被燕省軍區扣留了,我決定將他們轉交給魯市軍區,特意向邱伯伯打個招呼。」夏想的語氣很輕鬆,其實遞過來的,是一根燒得通紅的鐵棒,「京城軍區方面也來人了,非不放人,我好說歹說對方才答應放人,但同時要求只能轉交給魯市軍區。」

  話說得好聽,其實是踢了一個刺球給他,接不好會紮傷的腳,邱仁禮心跳加快,果然沒好事。

  但又不能不接,夏想的理由太充分了,要求也正當。

  京城軍區是大軍區,魯市軍區也是大軍區,雙方是對等的關係,所以,京城軍區的提議,合理而無可辯駁。同時,夏想所說的理由,也讓他無法推脫。況且也確實是豫省軍區理虧,有錯在先。

  而且這事也不能繼續鬧大,真要弄了幾十名豫省軍區的人關在燕省軍區,或者夏想再賴皮的話,直接送到了京城軍區,到時不但魯市軍區得進京領人,連他也要負連帶責任。

  得,被夏想扔來一個燙手的山芋,還得感謝他,怎麼想怎麼氣不順。但政治就是政治,於公,他必須接手。於私,他接手之後,還可以落一個人情。

  最後兵分兩路,萬偉風帶人向東而去,直奔魯市軍區,夏想一行輕鬆上路,前往燕市。對於將豫省軍區一干一腳踢向魯市軍區的做法,夏想大感滿意,不無得意地想,總算要平安抵京了。

  只是讓夏想沒有想到的是,在燕市,他竟然偶遇了一位臨時決定來燕省視察的國家領導人……
匿名
狀態︰ 離線
1403
匿名  發表於 2021-11-9 00:13:35
第1403章 左右開弓的耳光

  湘省省委,研究晨東和懷陽兩市的人事任命的省委常委會,在夏想和張曉正常缺席的情況下,如期召開。

  所謂正常缺席,就是指在允許的時候,可以在空缺一兩名常委的情況下,正常召開常委會,並且符合法定程式。

  前提是,空缺的常委是正常請假,而且也同意常委會的召開,但人不到場,如果沒有事先聲明,會識為棄權。

  夏想對此次常委會的議題,沒有表態,因此他的一票算是棄權票。

  在夏想出事的當天晚上,鄭盛和葉天南同時飛赴京城。至於二人在京城都見了誰,進行了什麼活動,接受了哪些耳提面命,就無人知曉了,湘省方面只知道的是,一天后,鄭書記和葉書記就一前一後返回了湘江。

  夏想的事情,在湘省省委沒有幾人知道,僅限於有限有幾人,比如鄭盛,比如付先鋒,比如葉天南,其餘人等,或許和省軍區有密切關係的常委能聽到一點風聲,但就算知道,也沒有人敢私下討論。

  因為……事情太駭人了。

  軍中力量,已經超出了省委常委的許可權,只有省委書記才有名義上插手省軍區的權力,就連省長也沒有資格對軍方事務指手畫腳,所以到了副省級別,都知道軍隊是禁區。

  所以,夏想不在省委,對外公開的說法是進京開會。

  付先鋒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兩天來,他沉默寡言,靜觀夏想如何應對危機。

  夏想到底是為總書記試探對方,還是為吳家,或是老古?但不管是哪一種,付先鋒都認為以夏想的級別,插手軍方事務不是明智之舉。就算想提前結交一些軍方人士,也用不著非要暗中推動截留石油船隻事件,還是操之過急了。

  當然,付先鋒也沒有小瞧夏想,打了這麼多年交道,幾次敗在夏想手中,他怎能認為夏想缺少政治智慧?但現在他實在想不通夏想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建立軍方人脈,結交軍方高層,大可以秘密進行,也沒有必要非要斷別人財路,而且還一再挑釁?

  如果說夏想是某一方勢力的排頭兵,是為了打破平衡而主動出手打破平衡,也勉強說得過去,但夏想究竟是為了哪一方出頭?

  付先鋒就很是頭疼,夏想的關係網太複雜,為老古?有可能!為吳家?也可以理解。為總書記?也說得過去!

  真是一個讓人永遠摸不清方向的小傢伙,付先鋒暗暗搖頭。

  對於夏想能從容逃過對方的追截,付先鋒幾乎沒有絲毫懷疑,不提夏想狡猾多端的手段,就是老古和吳老爺子,任誰出手也能保下夏想,不用提總書記也不會見死不救。

  ……付先鋒自然不會理解夏想出手的背後,不僅僅是為了政治利益,為了打破平衡,可是為了挑戰誰的權威,以上,只是他考慮問題的一個出發點,另一個要點就是,他就是看不慣走私勢力的囂張,看不慣葉天南的陰險,看不慣湘省四少搜刮了十幾億的百姓的血汗錢。

  付先鋒永遠不會理解夏想血仍未冷的一面,只從他一個政治投機客的角度看待問題,看到的永遠只是利益,沒有人性。

  付先鋒現在最想知道的是,夏想會怎樣利用此事,取得更大的政治利益,獲得更多的籌碼。不過……如果讓他選擇,他可不會冒著如此巨大的風險來賭上一把。

  夏想一路上的遭遇,付先鋒也不甚清楚,付家在軍中力量薄弱,打聽不到更多的內幕——吳家多年來一直坐實第一家族勢力的寶座,固然和吳家深厚的經濟和龐大的政治人脈有關,也和吳家在軍方頗有人緣大有關係——他就非常期待夏想進京之後的局面。

  只是讓他不理解的是,鄭盛為何現在召開常委會,而不是等夏想回來?現在討論表決晨東和懷陽兩市的人選提名,勝算不大,因為葉天南的勢力還很穩固。

  鄭盛怎麼走了一步昏棋?

  不管付先鋒如何不解,坐在正中的鄭盛,一臉淡定,絲毫不見對夏想的擔憂,而且表情篤定,似乎對此次常委會勝券在握一樣。

  先是一切按照程式走過,就由組織部提名人選。梁夏寧照例彙報完畢之後,接下來,就進入了表決階段。

  經過幾次修改的組織部的人事方案,還是讓葉天南十分惱火,因為幾乎沒有照顧到他的意見,他也沒有怪罪梁夏甯,因為梁夏寧也難做,不但承受了鄭盛的壓力,還有來自付先鋒的刁難。

  他索性也不在方案上討價還價了,直接上常委會上見高低。

  方案一公佈,常委會上就一片議論之聲,都震驚於人事方案幾乎全是鄭盛的授意,同時照顧了一部分付先鋒的利益,而葉天南幾乎顆粒無收。

  太誇張,太過分,太欺負人了,不少人的目光就刷地投向了葉天南。

  葉天南還是一副我自巍然不動的姿態,他目光低垂,表情平和,誰也不看,就如一位高深莫測的世外高人一樣,如果再有一陣風吹來,吹動他衣服的下擺,他差不多就要飄飄欲仙了。

  可惜,外在的偽裝無法掩飾內心的真實,葉天南想起在京城的際遇,心思多少有點恍惚。

  總理緊急召他進京,就是當面質問他有沒有參預到夏想事件之中,他當然矢口否認,而且堅定地向總理保證,他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最後總理語重心長地告誡他,凡事不可操之過急,尤其是面臨下一步邁入正部的緊要關頭,必須事事做到周正。

  葉天南心中還是有些感動,感動于總理對他的熱心栽培和全心扶植,他就當即又表了忠心,卻被總理揮手制止,總理又說,不想聽他的豪言壯語,只希望他以後多為國家和人民做實事做好事。

  雖然進京並沒有見到更多的重要人物,也沒有就他下一步的去向細談,他就匆忙返回了湘江,也是為了顯示他行得端坐得正,其實另一個深層的考慮是葉地北,因為直到現在,葉地北還沒有離開湘江,似乎還想在湘江翻騰,好象被什麼事情牽絆住了,他就心急如焚。

  葉地北是他最大的軟肋,只要葉地北如林小遠一樣被夏想抓住把柄,他雖然不至於會如林華建一樣落馬,但燕省省長的寶座,就不要想了。

  由葉地北就又想到了夏想,葉天南就恨恨地想,夏想,你怎麼還不去死?

  夏想不死,湘難未已,但願夏想沒有機會平安進京,葉天南不無惡意地想。

  思路又回到了常委會上,他就聽到了鄭盛的發言,和往常不同的是,這一次鄭盛沒有直接定性,只是強調了儘快落實人事安排的重要性,沒有就組織部的方案發表任何傾向性的意見,顯示出了一個省委書記應有的自信。

  葉天南反倒暗暗一笑,沒有夏想的幫忙,你鄭書記在常委會怎麼一呼百應?今天一敗塗地的話,也別怪別人落你一把手的面子,是你的吃相太難看了。

  鄭盛說完,付先鋒表態了:「我原則上同意組織部的意見,同志們有不同的意見,可以補充。」

  葉天南微微一驚,付先鋒怎麼沒有討價還價就同意了,不過後一句話也有所暗指,估計也是不願意和鄭盛正面衝突,留待後面反對的聲音激烈的時候,他再出面力挽狂瀾,也好兩頭落好人。

  葉天南自以為得計,就自信地說道:「組織部的方案有失偏頗,考慮不周,我認為,以下地方需要改進……」他詳細而不厭其煩地將組織部的方案一一辯駁,換掉了幾個人選,又提名了新的人選,完全就是全方位的推倒重來。

  葉天南話未說完,常委會上不少人面面相覷,心想好嘛,完全是針鋒相對了,今天的表決,有得好看了。

  鄭盛臉色不變,付先鋒更是一臉淳厚,一二把手似乎都對葉天南的提名饒有興趣,或是……只是看笑話。

  葉天南花費了大概十幾分鐘,才發言完畢,然後一臉信心地說道:「我提議,將我的方案和組織部的方案並列,請同志們分別討論兩個方案,就兩個方案,進行表決。」

  好一手釜底抽薪,誰都看得出來,葉天南此舉是想利用他在常委會上的同盟佔據人數優勢,從而借機翻盤!

  葉天南發言之後,會場一片寂靜,鴉雀無聲。

  過了許久,鄭盛才輕笑一聲:「天南同志既然有新的方案,常委會充分尊重他的意見,就和組織部的方案並列,一起討論表決。」

  鄭盛話音剛落,胡定就舉手發言了——胡定排名僅次於夏想,又是葉天南一第最有分量的同盟,因為他剛一舉手,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聽胡定很堅定地說道:「我認為,組織部的方案很合理,根本沒有必要重起爐灶。我完全贊成組織部的方案!」

  不止葉天南震驚了,付先鋒也大為動容,目光立刻投向了胡定。

  所有人都震驚了,好響亮的一記耳光!

  事情還沒完,胡定剛說完,楊恒易就表態了,似乎是唯恐耳光不夠響亮而葉天南不夠丟人一樣,他的態度也非常堅決:「我的意見和胡省長完全一致,組織部的方案非常符合實際,我舉雙手贊成組織部的方案!」

  如果說胡定打的是左臉,那麼楊恒易就立刻跟進,毫不客氣地打了葉天南的右臉。

或許前路永夜,即便如此我也要前進,因為星光即使微弱也會為我照亮前途
匿名
狀態︰ 離線
1404
匿名  發表於 2021-11-9 00:13:52
第1404章 該還債了

  毫無徵兆,毫無跡象,毫無心理準備,葉天南被左右開弓的耳光,當場打暈!

  梁夏寧和他意見相左,他不怕。付先鋒反戈一擊,他也不會驚慌失措,再進一步,哪怕是胡定和楊恒易二人之一在一些小事上和他沒有保持一致,他也不會惶恐。

  但在人事方案的大計上,甚至不需要暗示,不需要事先通氣,胡定和楊恒易想都不用想要和他保持高度一致,因為他的提名,不但有他自己的親信,也有胡定和楊恒易的嫡系。

  怎麼可能二人異口同聲地反對他的方案?

  怎麼可能還爭先恐後如此堅定?!

  葉天南震驚當場,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甚至一度懷疑是不是聽錯了,或者……胡定和楊恒易是不是吃錯藥了。

  葉天南沒有聽錯,胡定和楊恒易也沒有吃錯藥——實際上,二人什麼藥都沒有吃,他們清醒得很,不但清醒,還冷靜而理智。

  常委會上,再一次出現了鴉雀無聲的一幕,靜得怕人,幾乎能聽清葉天南粗重的喘氣聲。

  許多人還沒有見過葉天南的失態,更沒有見過葉天南的惶恐,今天算是大開眼界了,向來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的葉天南葉副書記,終於當眾露出了驚慌失措的一面!

  就連鄭盛也一臉驚愕,先是不解地看了付先鋒一眼,最後目光閃爍之間,又落在了胡定和楊恒易的身上,雖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多少猜到了什麼,不由大為喟歎,夏想人不在湘江,湘江還有他的傳說和影響,胡定和楊恒易不留情面,當眾打了葉天南的耳光,除了是夏想的手段之外,別無他人。

  葉天南也同樣想到了這一點,他在失態了半分鐘之後,才強壓震驚和怒意,慢慢恢復了平靜,又盡力保持了淡定的姿態,勉強笑了一笑,想說什麼,卻還是又咽了回去。

  因為隨後組織部長梁夏甯,省委秘書長鄭海棋,副省長何志能,湘江市委書記古建軒的相繼表態,都是支持組織部的方案的態度,已經讓鄭盛完全掌握了主動和大局,大勢已去,多說無益,葉天南沮喪而無奈地……認輸了。

  不但輸了,還一敗塗地,輸得極慘,且丟人丟大發了。

  此次常委會,標誌著鄭盛在湘省全面站穩腳跟的啟始,也是葉天南在湘省敗象初露的開始。

  從此,湘省正式進入了後葉天南時代。

  會後,葉天南一臉盛怒回到辦公室,閉門不出,誰也不見,楊恒易特意前來解釋,他也沒有露面,一向淡定溫和以高姿態示人的葉天南,第一次在所有人面前,露了怯。

  可見偉人都是被神化的,在我們需要仰視才見的偉人的光輝的形象背後,也是一樣有七情六欲有喜怒哀樂,會震怒會失態也會罵人的凡人。

  葉天南當然知道他敗在何處,敗在了誰的手中,在常委會上讓他恥辱讓他終生難忘的一幕帶給他的難堪和羞辱還沒有在心頭消失之時,他又接到了一個對他來說非常鬱悶並且火上澆油的消息——夏想一行,安全抵達了燕市。

  如果說夏想平安無事只是讓他感到鬱悶,只是暗罵夏想交了狗屎運的話,那麼夏想一到燕市,正好趕上總理到燕市視察,就讓他感到十分不解了,然面,更讓他不解加擔憂的事情還在後頭……

  夏想一行抵達燕市的時候,正好中午時分。

  以夏想的級別,不足以讓高晉周親自出面接見,更何況出市迎接了,畢竟高晉周是堂堂的省長。但從吳家的角度和私交來說,高晉周以省長之尊親自到高速公路出站口相迎,雖然隆重,但並不讓人覺得意外。

  不過張曉卻沒有太大的觸動,在見識了在楚省的省委書記相迎和省長相送的禮遇之後,燕省省長抬舉夏想的舉動,在他眼中的衝擊力就淡了許多。

  主要也是他對夏想都快有免疫力了,不提軍中許多勢力對夏想的暗中保全,不提他一個電話就可以直通楚省省委書記和齊省省委書記,就以張曉所能接觸到了夏想關係網的冰山一角,就已經足以讓他震憾,讓他百分之百地相信夏想以後必定前途無量。

  而且肯定還會是國內大放光彩的少數頂尖人物之一!

  此行……不虛,至此,張曉對於此行一路護送夏想進京,不但慶倖當初的英明決定,也暗暗佩服自己的眼光準確並且長遠。

  夏想和高晉周不用太多寒喧,他和高晉周之間的關係,在公在私都很複雜,對於高晉周親自來接,只是簡單地表示了感謝,更多的是坦然。

  倒不是他拿大,而是以他和高晉周之間的交情,客套過多反而虛假了。

  張曉和一干士兵先去了燕省軍區進行必要的交接,他在燕省軍區也有朋友,夏想就隨高晉周到了省委。

  夏想一路上的驚險,高晉周略有耳聞,所知並不詳細,燕省省委,知道事情真相的也並不多,夏想此來,也以進京公幹路過為由,只見了幾名私交不錯的省委領導,然後稍作休息,就準備啟程進京。

  還沒動身,高晉周接到緊急通知,總理已經下了高速,正前往佳家超市視察。

  總理來訪,怎麼沒有事先通知?高晉周十分震驚,忙和範睿恒通了電話,又和國務院辦公廳的工作人員聯繫之後,他就和範睿恒一起,火速前去接應總理。

  總理意外來訪,剛才夏想聽到國務院辦公廳的說法是因為最近物價上漲過快,總理要來鄰近京城最近的省會燕市,實地走訪一下,關心一下市民的菜籃子,深入瞭解物價情況……

  夏想對總理的到來並不感到驚訝,對於總理總是會出現在百姓中間,親切地噓寒問暖,或是出現在田間地頭,和老農交談,他已經習慣了總理的親民形象。

  平心而論,一位總理能做到親民愛民並且穿著十分樸實,確實不易。不管總理政治立場如何,或是他支持葉天南是出於什麼樣的考慮,在夏想的心目中,他仍然不失為人民的好總理。

  對於總理,夏想始終有感恩之心在內。

  總理來燕市關心國計民生,和他並無關係,他就和張曉約好,準備動身前往京城。還有三個小時的車程,不誇張地說,通往京城的大門,他已經邁進了一半。

  剛要動身,意外就接到了高晉周的電話。

  「夏想,總理吩咐,要和你見一面。你直接在高速公路口等候總理,他有話要和說你。」高晉周只負責傳達總理的指示精神,心中十分不解,總理想見夏想,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

  不解,也不問,只能悶在心裡。

  夏想也悶,總理知道他恰好在燕市,不足為奇,但卻選擇在高速公路口和他見面,有什麼暗示不成?又一想,不由心中一跳,難道是……

  果然,當夏想在高速公路口等候了半個小時後,突擊視察燕市超市的總理只在燕市呆了一個小時,就匆匆踏上了歸程,在高速公路入站口,總理的車隊停下了。

  早有國務院辦公廳副主任引領夏想來到總理的車前,總理卻沒有下車,在車內沖夏想笑著一招手:「夏想,來,坐我的車,正好路上說幾句話。」

  夏想微一遲疑,還是受寵若驚地上了總理的車,心中卻是明白,和總理一路同行,怕是有許多話要說,但同時,怕是有許多話又很難說出口。

  一上車,汽車就緩慢地發動,上了高速,一路向京城方向疾駛。總理沉默了小半會兒,才輕聲地說了一句:「聽說你和天南同志有些不太同步?夏想同志,天南同志的出發點是好的,他也是一個好同志,可能是工作方法有些不符合你的觀念,但都是為了工作,求同存異才是發展的主流。」

  夏想沒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當然他也知道,總理也沒有要他表態。

  總理就又說:「有些事情你也許誤會了天南同志,誤會不要緊,可以坐下一起談,開誠佈公地談一談,有什麼誤會不能消除?是不是?」又一停頓,他直視夏想的眼睛,「我也是為了湘省省委的工作可以順利開展,更是為了你好,夏想,你是一名優秀的幹部,我希望你心胸寬闊,以後走向更重要的工作崗位。」

  「是,謝謝總理的教誨,我一定牢牢記在心裡。」夏想只有老實地說是,他不可能解釋,更不可能反駁。

  「呵呵……」總理似乎很滿意夏想的態度,才又笑了,好象是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政治局討論遞補委員的擴大會議,馬上就要召開了……」

  領導說話,有時需要你回答,有時只需要你聆聽,總理最後一句話,只是陳述一個事實,告訴夏想一個即將到來的重大決戰。

  一路辛苦一路塵煙滾滾的夏想,前腳邁進京城,後腳就親眼目睹了政治局擴大會議的一次決定歷史的重大時刻,而與此同時,他也收到了鄭盛在常委會上大獲全勝的消息,他就知道,一個人的開始,就意味著另一個人的結束。

  新的局面,即將到來,不僅僅是湘省,是京城,還有他一路揚起的塵煙,也要塵埃落定,是該有人要付出慘痛代價的時候了……
匿名
狀態︰ 離線
1405
匿名  發表於 2021-11-9 00:14:09
第1405章 真要出事了

  晨東會戰和懷陽大捷,讓鄭盛的名聲如日中天,國內各大媒體連篇累牘地報導湘省的反腐,讓鄭盛頭上的光環一時風頭無兩。

  甚至超過當年轟動一時的轟轟烈烈的打黑行動。

  兩個城市,自上而下全盤換血,力度之大,在國內不能說絕無僅有,也是極其罕見。湘省,成為全國矚目的焦點。

  當然,背後議論的聲音也不少……

  就湘省來說,真正贊成晨東和懷陽兩市反腐的人,其實為數不多,一部分持觀望態度,一部分在背後冷嘲熱諷,還有一部分是堅決反對,只不過級別不夠,反對的聲音微弱,根本抵擋不了鄭盛和夏想聯手的滾滾洪流。

  因為晨東和懷陽兩市反腐,還是間接地觸動了太多人的利益,兩市在湘省並非孤立的存在,和其他地市或多或少有方方面面的聯繫,甚至還有利益糾葛,而且因為反腐力度太大,不但震懾了貪官,也震懾了許多行賄的人,也導致一些寧死也貪的貪官無錢可貪,他們就十分痛恨夏想和鄭盛。

  只是權力畢竟掌握在夏想和鄭盛手中,一大批官員的落馬,一大批貪官的肅清,一大筆貪污收賄的不義之財回歸國庫,整個湘省的官場風氣為之一振。

  對外公佈的數字是為國家挽回損失20億,實際上,為了怕引起公憤,對外公佈的數位只是真實數位的十分之一!

  200多億的贓款回歸國庫,即使平均到兩個地市,也相當於每市增加了100多億的財政收入,要多少招商引資,要多少百姓的稅收才能有100億之多?

  怪不得當年有和坤跌倒,嘉慶吃飽一說,圈養貪官然後等其養肥之後再殺之取財,也不失為增加稅收的一條捷徑……

  不管如何,兩市的反腐風暴,不但讓鄭盛威望大漲,政績大放光芒,也讓一直不溫不火的湘省反腐工作,一躍成為全國各省份的首位。

  晨東和懷陽兩市的百姓就有人私下議論,反腐風暴,鄭盛吃飽。

  鄭盛其實是吃飽了,但是不少人都忽略了一個在此次反腐風暴中最得實際利益的人——夏想。

  政績如何歸鄭盛,湘省如何引人注目,都是對外的宣傳,都是政治的需要,但真正的官場中人卻清楚,一直在反腐工作上面沒有起色的湘省,在夏想擔任了省紀委書記之後,才突然雷厲風行地一舉拿下了十幾個副廳以上級別的貪官,歸根結底,都是夏想的功勞。

  百姓是否認識到是夏想之功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上面有人認識到夏想的能力和堅守的原則就行。

  在省委常委會上葉天南大敗的一幕之後,湘省的局勢在經歷了湘省道橋的風波、晨東會戰的激蕩、懷陽反腐的風暴之後,終於緩緩回歸了平靜。葉天南的影響力大為降低,在省委的威望一落千丈,鄭盛地位日益穩固,付先鋒也坐實了湘省第二位的位置。

  各有所得,只有曾經的湘省四人同盟,在繼林華建落馬之後,走到了瀕臨瓦解的邊緣。

  湘省的力量對比,將會重寫!

  如果說葉天南在常委會上的落敗只是讓人感到震驚的話,那麼就在常委會之後不久,葉天南一系的人馬,紛紛向付先鋒表示了靠攏,而付先鋒不出意料地來者不拒,大有全盤接收葉天南的勢力的意圖,胃口很大,吃相很不雅。

  雅或不雅不要緊,要緊的是得了實惠和利益就行,付先鋒從來不是一個顧及所謂的清名而放手好處的人,他是真小人,連偽君子都懶得裝一裝。

  甚至包括楊恒易、胡定和付先鋒的來往也頻繁起來,就讓更多的人既感歎葉天南失勢之快,牆倒眾人推,又佩服付先鋒的為人,臉皮夠厚心夠黑,左右逢源,不管誰倒,他都能吃飽,真是一個奇人。

  都在想,曾經威風八面的葉副書記,眼見現在即將成為孤家寡人,又該做何感想,又將何去何從?

  其實葉天南在常委會上落敗的一瞬間,就有一種在湘省大勢已去的不祥之感。

  常委會上的落敗和在省委的失勢,還不是讓葉天南最沮喪和最難以接受的現實,因為他堅定地認為,他最終會北上燕省,因此湘省的失勢對他而言,並沒有什麼太嚴重的後果。

  甚至他還不無得意地想,付先鋒有什麼了不起,不過是撿了他的殘茶剩飯,說白了,是他不要的破爛被付先鋒當了寶貝。如果他願意,只要一轉身,胡定和楊恒易就會再乖乖地倒向他。

  他有把握將二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當然,以上只是葉天南一廂情願不願認輸的賭氣想法,真實情況如何,他沒有嘗試,自然不得而知,而他也並沒有將心思真正用在胡定和楊恒易向付先鋒靠攏的問題之上,有太多困擾他的難題,等著他一一化解。

  最讓葉天南難以接受的一件事情是,夏想竟然平安抵達到了京城!

  不但平安抵達,而且還是和總理同行——總理意外而及時地視察燕市,和夏想不期而遇,他寧願相信是巧合而不是人為安排——但隨後總理主動提出和夏想一同進京,此舉,就非常耐人尋味了。

  葉天南很瞭解總理,總理的一舉一動,都大有深意,並且考慮長遠,既注重個人形象,又計較政治得失,可謂事事周全。就拿此時突然視察燕市的超市來說,既顯示出親民的一面,又表明了國務院穩定物價的決心,向外界表明了政府打擊哄抬物價的不法行為的堅強手腕。

  如果沒有和夏想同行的話,葉天南不會想到總理此舉會有更深用意的一面,而夏想在完全躲過追殺之後,總理和他不期而遇,又同乘一車進京,如果說其中只是巧合和偶遇,不止是他,恐怕全國人民都不相信。

  當然,總理和夏想同行,不會見諸於新聞報導,甚至知道的人也不會多,僅限於高層和部分關鍵人物,他也是從國務院辦公廳的一個關係之處才得知了此事,否則,他也可能被蒙在鼓裡。

  想都不用想,從燕市到京城,將近三個小時的車程,總理不一定會和夏想說很多話,甚至會談到他,聯想到總理一直對夏想有賞識之意,葉天南甚至擔心,萬一總理改變了主意,放棄了他而轉向支持夏想,他將何去何從?

  他在湘省的根基正要垮塌,如果北上燕省的努力最終落空,還在湘省原地未動,將會是真的無地自容了!

  不過,葉天南也只是念頭一閃而過,他也知道他的提名,總理在幕後運作了許久,不可能臨時換人,也是他擔心由此引發的嚴重後果,是讓他幾乎無法承受的難堪,才難免胡思亂想。

  但又不得不想,總理和夏想一路同行,到底談了些什麼?

  僅僅是總理的意外之舉一個事件的話,還不足以讓葉天南心思恍惚,心神大亂,而是因為他很清楚胡定和楊恒易的臨陣反戈,並不是因為和他賭氣或被夏想成功策反,而是因為有重大的利益,大到足夠和他翻臉的程度。

  他和胡定、楊恒易認識多年,可以說是知根知底的老朋友了,私交也非常不錯,卻事先沒有通氣而和他公然在常委會上唱反調,就說明了一點,有些事情觸及到了胡定和楊恒易的底線。

  再深入一想,除了胡均由和楊遙兒的事情之外,沒有其他事情能讓二人不顧一切地和他背道而馳。

  而胡均由和楊遙兒與葉地北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他們二人如果被策反,葉地北在劫難逃。

  葉地北是他最大的軟肋,他最擔心的就是葉地北事發,從而讓他也被連累而跌落塵埃。

  一想到葉地北,葉天南就象被踩中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他才想起,有一天多沒有和葉地北聯繫了……不對,不是一天多,應該是兩天多了,從他飛赴京城之後,就沒有再和葉地北通過話。

  然後就是……他從京城回來,還沒有喘一口氣,就又召開了省委常委會,然後就又聽到夏想順利抵達京城的消息,還有總理的意外之舉,再加上常委會上的意外打擊的話,讓他目不暇接,應接不暇,都顧不上和葉地北打一個電話!

  葉地北年紀也不小了,怎麼就不知道主動打個電話過來,問候一下?

  葉天南心中再次升起強烈的不祥的預感,急忙打了葉地北的電話——關機!又想了一想,分別打了楊遙兒和胡均由的電話,都是關機。

  葉天南的一顆心一下就沉到了穀底,也顧不上胡定和楊恒易剛剛落了他的面子,又給二人的辦公室打去了電話。

  胡定接了電話,說是胡均由有事出國了,沒在國內,他不清楚葉地北在哪裡。

  楊恒易沒在辦公室,沒有聯繫上。

  真是出事了?葉天南幾乎要跳腳了,夏想人不在湘江,還有誰會對葉地北不利?

  葉天南當然不會想到,對葉地北不利的人多了,而讓他更沒有想到的是,葉地北不但出事了,而且還出了大事!

  更讓葉天南驚恐的是,夏想在京城,又做出一件對他極其不利的事情……
匿名
狀態︰ 離線
1406
匿名  發表於 2021-11-9 00:14:24
第1406章 真是一個大坑

  夏想進京之後,就和總理分開了,他先直接去了吳家。

  吳老爺子正在午後的陽光之下,賞花品茶,十分悠閒,夏想進門的時候,老人家放下手中的《道德經》,呵呵一笑:「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小夏,你來說,什麼是自然?」

  好一個出人意料的開頭,夏想也笑了,老爺子也有意思,上來不問他事情的來龍去脈,不追究他戲弄老人家的過錯,卻和他討論《道德經》之中的名句,是考他還是拿他?

  「大地厚德載物,天空無所不容,大道日月穿行,自然無為而無所不為……」夏想呵呵一笑,「不知道我的回答,是不是讓老爺子滿意?」

  「我是不是滿意不要緊,要緊的是,老古頭是不是滿意。」吳老爺子自得地一笑,目光向院子的角落望去。

  夏想才注意到,老古在院子的一角,很沒形象地蹲在地上,正津津有味地欣賞一株盆栽。

  說是盆栽不太準確,確切地講,應該叫盆景,有山有水有樹有亭,亭中還有人物,遠遠望去,山高水深,具體而微,十分精緻而生動,就如將大好河山縮小在方寸之間,讓人一看之下就愛不釋手。

  正是吳老爺子最喜愛的山水圖,本是總理無意中得之,聽說吳老爺子最愛盆景,特意當成壽禮送他。

  老古也聽到了夏想的聲音,卻故意不理夏想,只是出神地欣賞山水圖,喜愛之意,溢於言表。

  「要是你能說服老吳頭將山水圖送我,我就饒你一次。」老古也不回頭,第一句話就扔給夏想一個不小的難題,「別扯什麼地法天,天法道一類的高深莫測的話題,我的問題簡單得很,你想個辦法把山水圖搬到我外面的車上,我就幫你解決遺留問題。否則,免開尊口。」

  夏想哭笑不得,真是人心不古,他難得耍賴一次,好嘛,連一向耿直的老古也如法炮製學會耍賴了,真讓他無語。

  老古應該有幾十年沒有來過吳家了,兩位老人家為了他的事情,雖然還有芥蒂,雖然不可能盡釋前嫌,但至少讓老古破例現身吳家,也是了不起的一步。

  老古雖然不說,雖然給他一個看似冷冰冰的後背,但夏想依然體會到了老人家殷殷的關切之意,心中十分感動。

  夏想也不答話,轉身又來到吳老爺子面前,笑問:「老爺子,最近在研讀《道德經》,有沒有什麼深刻的體會?」

  「體會有一些,但深刻不深刻,就只能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了……怎麼,你也熟讀了《道德經》?」

  「讀是讀了一些,但有些道理總是看不明白,請老爺子幫我解答一下。」

  「說來聽聽。」老爺子剛才並沒有聽到夏想和老古的對話,就一臉笑意地看著夏想,「事情再多,靜心下來多讀讀書,也是好事。」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難道是說,花花世界和靡靡之音,會讓人眼瞎耳聾?」夏想一本正經地問道,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

  人老了,就喜歡琢磨大道理,參悟人生,就最喜歡虛心請教的年輕人,夏想的態度很端正,就讓老爺子很高興,微一沉吟,為夏想講解:「意思是,不要過分執著世界的五顏六色和繽紛的聲音,世間萬事萬物,都要遵循一個過猶不及的道理,如果落實到人生的大道理上講,就是不要為人世間的種種表像,形形色色的誘惑所迷失方向,要堅持自己的理想不動搖,方為明智之舉……」

  「聽老爺子一句話,勝讀十年書。」夏想就立刻免費奉送了一記並不太高明的馬屁,不等老爺子再說什麼,他立刻順勢說道,「為了不讓您老過分執著世間美景,您的山水圖送我好了,相信您老境界已經達到了視世間萬物如無物的境界,不會在乎一盆小小的盆景……」

  吳老爺子頓時愣住了……

  本想在夏想來後,借幾句高深莫測的道家之說震住他,也好讓他知道收斂幾分,別在老人家面前耍心眼,老人家都見多識廣,都高深莫測,不是你一個小人家能擺弄得了,不想,繞了半天,又把自己繞了進去,夏想……還真是一個天下難尋地下難找的小滑頭!

  吳老爺子反而氣笑了。

  笑過之後,也沒有多想,雖然他很喜愛山水圖盆景,但既然被小傢伙繞了進來,他又難得開口向他索求什麼,就故作大方地大手一揮:「搬走就是了。」

  結果讓老爺子啼笑皆非氣得鬱悶得不行的是,夏想喜滋滋地讓人將盆景搬到了老古的車上,直把老古震驚得目瞪口呆,隨後又願賭服輸地低聲答應了夏想什麼。

  至此,吳老爺子才算完全明白了,他不但沒有震住夏想,反而被夏想再次擺弄一次,騙走了他的盆景,借花獻佛,又讓老古上了套……吳老爺子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老古也是被一盆盆景左右了判斷,結果就讓小傢伙吃了上家吃下家。

  老爺子許久沒有開懷大笑了,今天再也忍不住,大笑出聲,笑聲在吳家的院落中迴響,是吳家久違的快樂。

  老古興沖沖地將盆景放到車上,安置妥當之後,聽到吳老爺子的笑聲,又見夏想在一旁忍住笑的古怪模樣,就明白了什麼。隨後得知兩個老人家只一照面,又被小人家給耍了一道之後,他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在兩位老人家開朗的笑聲中,夏想第一次委婉而堅定地提到了葉天南、葉地北,以及葉地北和軍方走私石油的幕後種種,還有葉天南作為湘省道橋背後最大的推手,不但在湘省做出了許多天怒人怨的事情,而且此次他一路被軍方追殺,葉天南作為一隻隱性的幕後黑手,在其中也起到了一定的推波助瀾的作用。

  吳老爺子皺眉不語,老古手中不停地把玩著兩個玉球,似乎不動聲色,實際上,玉球轉動的速度比剛才快了不少。

  「老吳頭,你怎麼說?」老古先問了一句。

  吳老爺子歎息一聲:「和軍方走私石油沒有什麼,弄一個湘省道橋賺錢,也沒有什麼,就算他把湘省弄得烏煙瘴氣,天怒人怨,也不關我什麼事,可是他的主意打到了夏想身上,手就伸得太長了……」

  「砍了手剁了腳,夠不夠出氣?」老古很乾脆,將玉球往桌子上一放,「那個叫葉天南的,讓我很生氣。你和部隊上的勾結賺錢就算了,還想利用軍隊的力量,影響地方事務,就得教訓教訓了。尤其是這一路鬧騰的,不死不休的,真以為我們兩個老傢伙已經死了?」

  吳老爺子擺手笑道:「葉天南不過是想學夏想當支點,但他忘了一點,當支點,自身也要足夠硬才行,還要足夠聰明……」

  夏想就非常及時地插了一句:「不但要自身硬,夠聰明,還要有兩個老人家愛護。」

  吳老爺子笑駡了一句:「得瑟!」

  然後又說:「其實夏想一路上不但擺佈了我們兩個老傢伙一道,也把葉天南一些人擺弄得五迷三道,要不他一路上走走停停,總故意被人追上,真當成了一次旅遊了,就要看看我們兩個老傢伙是不是真心愛護他,用多大的力量來維護他。也是不停地拋出誘餌,讓後面的魚兒上鉤,所以說,老古頭,你現在對葉天南有氣,也是夏想又挖坑坑你。」

  「坑就坑,我消氣了再說。」和吳老爺子的愛護也要表現出他的睿智不同的是,老古寧願糊塗地被夏想擺佈,也要順氣,「羊城軍區和湘省軍區,我準備動一動,老吳頭,我一個人折騰有點吃力,你得搭把手。」

  「魯市軍區那邊,你打算怎麼辦?夏想可是借邱仁禮之手,把球踢了過去。」吳老爺子微微眯起了眼睛,似乎是掂量事情的輕重緩急。

  「你還問我,你不是早就心裡有數了?不止是你,小傢伙也早有計謀了,就是要送一份大禮給總書記。」老古也眯起了眼睛,不過他是眯著眼睛笑,「總書記隨著夏想看了一路的風景的,也該表示表示了。」

  「照我說,這樣辦……」吳老爺子一下又睜開了眼睛,眼睛開合之間,雖然不是帝王般人頭落地無數,怕是有不少人官帽難保了,「湘省軍區和羊城軍區方面,我搭一把手。豫省軍區和魯市軍區,就由總書記自己調理。」

  「也行。」老古一點頭,忽然又想起到了什麼,大搖其頭,「不對,不對,老吳頭,你光搭手了,還是不夠下力氣,你的正面戰場在哪裡?沒誠意,小傢伙不會滿意,他就白受欺負了?」

  「軍方的事務,我能躲在背後幫你一把就不錯了,你還想怎麼著?我們動的可是那個人的蛋糕!再說,我哪裡不在正面戰爭下力氣了,怕是比你還要費勁。」

  老古一怔之後,才又明白了吳老爺子所指的是什麼,才滿意地點了點頭:「下手狠一點兒,別留情面,心慈面軟的時候要想起夏想差點被人殺害,你就心腸硬了。」

  吳老爺子哈哈一笑:「老古頭,你認識我幾十年了,什麼時候見我心腸軟過?」

  ……一輩子幾乎鬥個不停的兩個老人家,第一次攜手,也不知道能鬧騰出多大的動靜……
匿名
狀態︰ 離線
1407
匿名  發表於 2021-11-9 00:14:40
第1407章 曙光就在眼前

  京城兩位元老人的對話,肯定傳不到中南海,更傳不到湘江。湘江之水依然日夜不停地流淌,從不停歇,也永不疲倦。

  每一朵浪花都是一個故事,每一次浪濤都是人間的一次悲歡離合。

  如果以嚴小時的角度來說,湘江水雖然是家鄉水,還是沒有燕市的下馬河更讓人感到親切和溫暖。對一個城市有了感情,是因為對一個城市的人有了感情,具體而言,是對某一個人有了感情。

  夏想一路北上的日子,所有女人都忙成一團,就她相對輕閒一些——人不能閑,一閑就容易想入非非——她就無時無刻不擔心夏想的安危,儘管她也知道,夏想機智多端,肯定平安無事。

  連若菡分配給她的具體任務是在南宮協調眾女的工作,同時協助李沁的工作。

  李沁的工作很重要,也很繁忙,她幾乎是最忙的一個,半天在外面奔波,半天在辦公室緊盯著電腦,忙得團團轉。

  其餘幾女,古玉也是幾乎不見人影,和軍方接觸打聽夏想消息,又出面繼續軟硬兼施,策反胡均由。

  付先先和衛辛正在和楊遙兒接觸,試圖說服或矇騙楊遙兒下水。

  最為用心的是連若菡,她幾乎天天和李沁、梅曉琳碰頭,目的就是一舉將葉地北打翻,讓葉地北永世不得翻身。

  而曹殊黧在家中坐鎮,是眾女的主心骨,因為她肯定是第一時間知道夏想消息的女人。她雖然沒有分派具體工作,但在夏想不在的時候,她就是夏想的化身,引領眾女齊心協力,為了夏想而傾力一戰。

  嚴小時就悲哀地發現,甚至就連衛辛也比她忙碌,只有她幾乎成了無所事事的一個人,除了呆在家裡等候之外,幾乎一無是處,就讓她鬱悶和沮喪,難道她真的無用?

  眾女一心想在湘江鬧出風浪,其實針對的就是葉天南,就是想借將楊遙兒策反,將胡均由拉下水,從而達到打翻葉地北的目的——葉地北和葉天南一樣狡猾多端,許多事情都隱藏得極深,還真是很難查到他的手腳——所以,連若菡動用了不少力量,就是要查到葉地北的秘密帳戶,以及他搜刮百姓血汗錢的證據,據說,初步獲得了一定的進展。

  從側面突破肯定困難,如果楊遙兒或胡均由有一人開口,就容易多了。當然,二人誰也不會輕易透露,因為他們和葉地北是一條船上的人,葉地北翻船,他們也會落水。

  夏想一路北上風塵僕僕之時,眾女在湘江也正在努力破局。

  曙光就在眼前,卻偏偏只差一線。

  因此嚴小時心急如焚,很想出去幫忙,卻又不得聽從連若菡的吩咐,老老實實在家中坐等,因為連若菡說了,誰不聽從吩咐,就將誰逐出南宮。

  現在連若菡已經奠定了在眾女心目中除了曹殊黧之外第一人的位置,但曹殊黧雖然正牌,卻性子淡薄,不多管事,基本上連若菡就坐實了實際第一人的寶座,眾女莫不敢從。而且連若菡為人公正,雖然有時蠻橫,但又不失于開朗和開明,再加上她無人可比的出身,以及為了夏想一擲億金的豪氣,也讓所有人心服口服。

  眾女都將可以住在南宮當成被連若菡認可的象徵,而連若菡的認可,就相當於曹殊黧的認可,相當於夏想的認可,所以,無人敢不服從連若菡的命令,就連曹殊黧也默認連若菡的指揮,古玉也聽從,甚至湘江市長梅曉琳也沒有二話,別人,還有什麼好說的?

  嚴小時也不敢置疑連若菡的權威,只是她一直焦躁不安,有多少年沒有為一個人如此牽腸掛肚了,不,應該說,有多少次一直為一個人這樣牽腸掛肚了,這一次,尤甚。

  多少次都想下定決心離開夏想,不再對他心存奢望,卻總是難以下定決心。夏想似乎就有魔力一樣,始終牢牢地將她困住,讓她畫地為牢無法遁逃。將近10年的青春,期間她也遇到過讓她稍有心動的男人,但最終都讓她拒之門外,只因她心中始終放不下那個壞人。

  夏想就是一個壞人,明明知道摘走了她的心,卻一直假裝不知,還要讓她主動,還要等她不顧女子的矜持次次找他,真是讓人無語讓人氣憤難平。

  只是世間有許多事情說不通,她再氣他再恨他,卻每每總是在關鍵時刻心軟,然後就又妥協了,就又主動出現在他的面前,為他付出一次,並且默默守候,期待他轉身將她抱入懷中的一天。

  只是現在……他生死未蔔,她才知道,以前對他有過怨恨,有過不滿,有過不甘,現在全部化成了思念和擔憂,夏想,真是一個讓人恨讓人愛讓人悱惻纏綿的大壞人!

  但恨過愛過,還得要為他做些什麼才心甘,只是……她又能為他做什麼呢?嚴小時在房間中不停地走來走去,焦慮、難過、擔心和於心不安,怎麼辦?怎麼辦?!

  正在她一心要為夏想做些什麼而不知所以的時候,衛辛回來了。

  衛辛是和付先先出去再拉楊遙兒下水,付先先和楊遙兒瘋玩去了,她實在受不了狂亂的場合,所以就提前回來了。

  「小時姐,有沒有夏想的消息?」一進門,衛辛連水都顧不上喝一口,就問。

  「還沒有,他也真是,電話也不打一個。八個女人擔心他,他好歹也要關心其中的一二個,不是我也沒有關係,至少也要打電話給連若菡,對不對?真是八女望穿秋女,奈何郎心似鐵!」嚴小時心中的擔憂和不安全部化為牢騷。

  「……」衛辛張大了嘴巴,半天沒有說話,過了好大一會兒她才歎息一聲,「小時姐,你擔心他,我也心裡明白,可是你不該埋怨他,也許他正在經歷生死的考驗,哪裡有時間打電話?再說萬一一打電話就被人定位了,就被人發覺了怎麼辦?」

  「……」嚴小時啞口無言,她才知道,和衛辛無怨無悔的全心付出相比,她在對夏想的遷就和縱容上,還差了許多。

  嚴小時恨恨地想,死夏想,太幸福了,有這麼多女人愛你,還有如衛辛一樣處處維護你的女人,有人欺負你,有連若菡一擲億金來護你,有人說你壞話,有衛辛一一辯解來護你,你再不能一路平安抵達京城,你就對不起所有的人。

  衛辛也知道嚴小時是過於擔心夏想,儘管自己心裡一直七上八下,還是細言軟語地勸慰了嚴小時幾句,為了哄她開心,說到了楊遙兒的趣事——或者說,是糗事。

  衛辛當成笑話來講,嚴小時卻當成了重大的線索來聽,她的眉頭漸漸凝了起來,隨後,又慢慢舒展開來,最後化為了一汪喜笑顏開的笑容,她一把抱住衛辛,用力在衛辛的額頭上親了一下:「衛辛,你真是我的幸運星。」

  冷不防被嚴小時過於親熱的舉動嚇了一跳,衛辛不習慣和別人太過親近,一下跳到一邊:「小時姐,你別嚇人了……」

  嚴小時才不理會衛辛的惶恐,又上前拉住衛辛的手,俯在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衛辛頓時臉色大變:「太下作了,是不是?」

  「商場之上為了打擊對手,什麼方法都有。官場之上也一樣,你想想,葉天南想要害死夏想,我們讓他身敗名裂還是輕的,要是我有權力,我直接就把他踢到湘江裡了。」嚴小時一臉壞笑,眉眼之間流露出的邪惡,和她以前判若兩人。

  如果夏想在的話,肯定要大吃一驚,因為嚴小時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陰險的一面,和他是何其的相似!

  衛辛猶豫了片刻,就妥協了:「那我聽你的,不過我可有言在先,都是你的主意,我頂多算是幫兇,萬一他不高興了,我不想他生我的氣……」

  嚴小時無語了,衛辛對夏想簡直是太維護了,處處想得周全,小意溫存,連她也不禁心生愛憐,真是一個值得男人珍藏的第一溫柔女人。

  「行,他高興,你來分享。我發火,我來承擔。」嚴小時拉著衛辛的手,笑得很是古怪,「要是我是一個男人,說什麼也要把你放在家中,累了倦了,只有你才是男人最大的安慰。」

  「小時姐,你胡說什麼……」衛辛臉紅了。

  嚴小時呵呵一笑,隨後就和衛辛上樓,開始著手她的陰人計畫。

  就在嚴小時和衛辛密謀了半天,並且一切準備妥當,馬上就要啟動陰人的計畫之時,連若菡卻召集眾女開會,有重大消息宣佈。

  眾女全部到齊,都無比期待地望向坐在沙發正中的連若菡。

  連若菡依然是素面朝天,長髮簡單地在背後一束,顯得颯爽而幹練,年過三十的她,身材健美,全身上下不見一絲贅肉,是令人羨慕的爽氣和魅力。

  「有兩個消息要宣佈。」連若菡抿著嘴,目光之中閃動著興奮和開心,「第一個消息是,夏想平安抵達京城,敵人的計畫以失敗告終!」

  「哇!」眾女一片歡呼,嚴小時甚至一下抱住了衛辛,又要親她一下,還好衛辛早有防備,一下跳開了。

  「第二個消息是,為了配合夏想的計畫,明天起,全面收網,全力反攻!」
匿名
狀態︰ 離線
1408
匿名  發表於 2021-11-9 00:14:56
第1408章 回首已黃昏

  楊遙兒不但頭腦不太發達,也沒有什麼心事,照樣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反正在她的認知中,天塌了有高個,地裂了有胖人,湘江發洪水了,有人民解放軍。

  對於付先先、古玉與衛辛和她的迅速走近,她也沒有多想——其實說實話,她事事從來不會多想——只是覺得說得投機玩得開心就行,至於有什麼目的,是不是騙她,她也不是沒有想過,只不過隨後就又拋到九霄雲外。

  讓楊遙兒集中精力思索一個問題,是一件天大的難事,對她來說,天大地大,只要今天有吃有喝有得玩,不管明天是不是世界末日。

  所以,在她興奮的狀態之下,在她喝醉之後,在她極度狂歡之時,到底說過什麼做過什麼,她從來都記不住,甚至身邊的男人走馬燈一樣換來換去,估計一個連都不止了,能讓她記住名字和長相的,怕是連10個都沒有。

  儘管如此,楊遙兒也清楚地知道,她蠢是蠢,但不傻,也明白付先先接近她,別有用心,但究竟付先先打她什麼主意,她也不想去猜,反正只要不要她的命就行。

  楊遙兒只當所謂的湘省四少是一個歡樂的組合,她沒有什麼太大的追求,有錢花有男人陪就行了,所對於對湘省四少的解體,對於林小遠的入獄,對於林華建的落馬,她沒有一點危機感。

  不過楊遙兒也畢竟是一個女人,再濫交,再玩弄男人,也知道男人誇口女人丟醜的道理,還知道有些事情不能透露,一透露就成了天大的醜聞。

  一些秘密就深埋在了她的心底,誰也沒有透露,甚至連和她有過數夜之情的胡均由都沒有告訴。

  對於夏想和葉地北之間的矛盾激化,對於夏想一路北上進京,楊遙兒也有所耳聞,只不過聽是聽說了,她才懶得去深入思考發生在幕後的種種,只是覺得萬一夏想死了也有點可惜,因為夏想是她征服男人史上唯一一個沒有拜倒在她的裸體之下的男人。

  男人一向自詡為征服女人,其實女人何嘗不是用溫柔和身體在征服男人?楊遙兒悟出的道理就是,沒有絕對征服的一方,只要互相征服的雙方。

  昨夜又鬧騰了一夜,今早有點頭疼,楊遙兒很沒形象地只穿了三點躺在床上,姿勢極其曖昧而不雅,修長而潔白的大腿裸露在外,平坦的小腹也如一馬平川的平原,而光潔的細腰收攏的曲線,只看胴體而不看人品的話,她也確實稱得上一個尤物。

  再睡一會兒,反正才9點多,楊遙兒翻身看了一下時間,就決定蒙頭再睡。誰知電話就不合時宜地響了……

  本不想接,卻響了一遍又一遍,楊遙兒惱了,伸手拿過電話:「誰大清早不讓人睡覺,真沒禮貌!」

  「遙兒,是我!」電話裡傳來楊恒易威嚴的聲音,和以前的溫和不同的是,楊恒易很憤怒,「你立刻穿好衣服下樓,我在樓下等你。」

  「我還沒睡醒……」楊遙兒想撒嬌。

  「立刻下樓!」楊恒易輕易不在楊遙兒面前流露出父權的一面,今天卻威嚴得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

  楊遙兒不敢違逆,忙乖乖地穿好衣服下樓,樓下,停著楊恒易的專車。車裡沒有司機,是楊恒易親自開車。

  剛坐進車裡,楊遙兒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迎接他的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你幹的好事!」楊恒易近乎咆哮地說道,「啪」的一聲,將一個信封摔到了楊遙兒臉上,「家門不幸,家門不幸!你讓我說你什麼好?你放縱一點也就算了,怎麼連葉天南你也……你真是氣死我了!」

  話一說完,楊恒易又忍不住打了楊遙兒一個耳光。

  楊遙兒被打暈了,打開信封一看,不由臉色慘白,一瞬間她就明白了什麼,但已經晚了,她最大的秘密裸露在老爸面前,也讓她感到無地自容。

  「我當時就是好奇,就是想知道高高在上的省委副書記,是什麼德性……」

  又一個耳光落在楊遙兒的臉上,楊恒易怒極:「立刻收拾東西,準備出國,再也不許回來!」

  怒歸怒,楊恒易知道,事態發展到現在,是最後揭開底牌的時候了,他知道,夏想不會放過楊遙兒,從夏想對付林小遠的手段就可以知道,夏想是想趕盡殺絕,不過楊恒易也從另外的管道得知,夏想只想收回湘省四少幾年來搜刮的全部資金。

  楊遙兒名下也有4億多,要是交上去能放過她的話,也是一筆划算的買賣,但畢竟是一大筆錢,難免肉疼,不如賭一把,讓楊遙兒出國,也許躲過一難。

  反正他的手腳很乾淨,查不到他的身上。

  林小遠的錢已經被上交國庫了,人也出不來了,連林華建都掉了進去,所以楊恒易還是認為不能妥協,一妥協,說不定人財兩空。

  剛教訓完楊遙兒,電話就響了。

  楊恒易以為是關於楊遙兒辦理出國手續已經辦妥的電話,立刻就接聽了電話,一接之下,臉色大變——楊遙兒已經被限制離境了,而且有人傳遞消息給他,就一句話……

  「現在轉身還來得及!」

  事情真的已經到了急轉直下沒有迴旋的餘地了?楊恒易臉色蒼白,饒是他久經官場風雲,握著電話的手也是微微顫抖。

  ……

  和楊恒易、楊遙兒的身處懸崖邊緣的處境相比,胡定和胡均由的狀況,還要稍微好上一些。

  但也好得有限。

  雖然胡均由的錢已經空了,他的價值就大打折扣了,但顯然夏想並沒有想放過他,因為他也被限制離境了。

  不僅如此,他還從一些管道得到了消息,如果他能提供有關葉地北問題的證據,他不但不用償還5000萬的欠款,還會被免於刑事處罰。

  胡均由左右為難。

  胡定也是拿不定主意。

  不管背後傳達消息的人是不是夏想,但肯定是夏想一脈的人,胡定也能猜到,上次胡均由輸錢,輸得一塌糊塗,說不定本身就是一個騙局,賭場或許就是和胡均由同去的古玉或付先先所開——胡定也不簡單,雖然沒有全部猜對,也猜對了大半,賭場不是古玉或付先先所開,而是古玉的朋友的產業,胡均由的錢表面上輸給賭場,實際上是輸給了古玉,經特殊管道,轉移到了慈善機構。

  但不管是不是騙局,沒有證據也只能是猜測,胡定也清楚夏想也留了一線,底線就是交錢免災,借出葉地北夠牢獄之苦。如果不聽,林小遠就是前車之鑒。

  而且說實話,胡定很沒出息地發現,他甚至有點懼怕同級別的夏想,雖說夏想沒權力拿他怎樣,但有理由相信夏想的出手,必定能打到他痛。

  是徹底和葉天南翻臉,賣了葉地北,還是拖延時間,再相機行事?胡定也知道,恐怕最後的時刻也馬上到來了。

  就在胡定猶豫不決的時候,傳來了夏想平安進京的消息,正在喝茶的他一下就嗆了一口,咳嗽了半天,最後拿起電話打給了楊恒易,在和楊恒易只通話了半分鐘之後他就決定,是該和葉天南劃清界限的時候了!

  ……

  葉地北最近幾天沒有和葉天南電話聯繫,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害怕!

  害怕葉天南罵他,害怕面對即將全面潰敗的事實,害怕一無所有的悲慘下場,害怕無可避免的滅頂之災!

  因為就在董之飛被抓的消息傳到耳中之時,他才意識到上當了,徹頭徹尾地上當了!被下半身的思索錯誤地指揮了大腦,被李沁欲拒還迎的姿態愚弄,沒有及時逃離湘江,甚至還無意中交了底,告訴李沁他的經濟班底是董之飛。

  董之飛是葉地北的經濟管家,換言之,就是葉地北所有資金的操盤手,負責葉地北的秘密帳戶的管理,負責洗錢,負責轉移資金,等等,作為曾經的華爾街的一名資深人士,在葉地北重金邀請之下,董之飛來到湘江,專門為葉地北一人服務,自然將一切都管理得井井有條。

  或許是李沁提出的計畫太誘人,或許是李沁的姿態太誘人,總之,在李沁展示了足夠的實力之後,葉地北就逐漸喪失了戒心,最後為李沁引薦了董之飛,結果就在李沁和董之飛見面的第二天,董之飛就被秘密抓捕了。

  而他就再也聯繫不上李沁了,同時也驚恐地發現,他的帳戶被凍結了,並且市局已經正式限制他離境!

  聰明一世的葉地北糊塗一時,一直認為可以將別人玩弄於股掌之間,最終,被李沁狠狠地擺了一道,跌落塵埃,他知道,一隻巨手已經扼住了他的脖子!

  葉地北藏了起來,誰也不見,除了痛恨就是悔恨,他恨不得親手殺了李沁,再親手殺死夏想,可惜的是,他找不到李沁,更夠不著夏想——夏想躲到了京城,就是很聰明地向外界宣告,湘江發生的一切事情,都和他無關。

  只是葉地北也清楚,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在獨自神傷了一天之後,他終於開了機,要向葉天南說明情況。

  卻震驚地發現,葉天南聯繫不上了,葉地北大為惶恐,難道老爸被雙規了?

  就在湘省最後的局面在醞釀波動之時,京城的政治局擴大會議,已經就政治局遞補人選候選人提交了表決,同時,中組部提名了黑遼省委書記、燕省省委書記和燕省省長的人選!
匿名
狀態︰ 離線
1409
匿名  發表於 2021-11-9 00:15:11
第1409章 最後的奮力一躍

  夏想兩天來一直住在吳家,儘管老古也請他過去住,他婉言謝絕了老人家的好意。

  留在吳家,是為了近距離觀看一場大戲,也是為了遙控指揮一出大戲,是為了最後的決戰時刻。

  還是住在吳家方便許多,可以和連若菡隨時聯絡,可以用龐大的經濟實力影響政局,還可以隨時和吳才洋見面,對最後的局勢進行積極而有效的推動。

  政治局擴大會議是一次至關重要的重大會議,不僅會對當前的政局產生深遠的影響,甚至對國內未來十幾年的局勢,埋下伏筆。

  因為十幾年來,還沒有過空缺政治局委員遞補的先例,而在總書記即將任滿的時候,不但破例,還鄭重提名被稱為隔代接班人的古秋實,個中意味不言而明,成敗,將會奠定總書記的歷史地位。

  各方力量,都準備了最後一搏,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會棄棋認輸。更何況,都自認還有底牌在手。

  雖然夏想成功地一路煙塵滾滾入京而來,但在大人物的眼中,不過是一齣戲罷了,戲長戲短,戲深戲淺,都不要緊,要緊的是,權力還在,威望還在,發言權還在,所以任由夏想這個小傢伙也好小人家也好,隨便折騰,不管折騰出什麼花樣,在一些人眼中,他終究還是小人物。

  甚至在他們眼中,湘江之上的一朵浪花,躍出了水面,還會再落回湘江,不會激起任何風浪。

  但大人物也總有看走眼的時候,或許是在高位久了,認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卻忽視了鐵定的歷史規律——物極必反,盛極必衰,權力如此,人生如此,萬事萬物概莫如此。

  大人物有大人物的自信,小人物有小人物的計謀,京城兩天,掩映在各方力量頻繁互動之下的是,夏想也和許多人或面談或電話,準備最後的奮力一躍。

  最先見面的人是邱仁禮。

  兩天前,邱仁禮在放下夏想的電話之後,才真正猜到了夏想的心思。其實夏想不是踢皮球給他,不過是借他之手,將難題或說是禮物交到總書記手中。他只是兼任了齊省軍區黨委第一書記,卻不是魯市軍區的黨委書記,夏想不是不清楚其中的環節,而是故意為之。

  因為肯定有人告訴了夏想,邱家在軍方唯一的力量就在魯市軍區。

  夏想踢來的不僅僅是一個皮球,也是一次機遇,所以邱仁禮只是假裝為難,隨後就爽快地答應了。

  在通過某個管道通知了魯市軍區之後——不出邱仁禮所料,早有京城方面的命令傳到了魯市軍區,指令魯市軍區接受豫省軍區一干人等,然後等候進一步的指示——邱仁禮就知道,機會來了,必須及時抓住,否則不但對不起夏想的用心,也顯得邱家不夠心明眼亮。

  邱仁禮就當即決定立刻進京。

  一進京,就迅速和該見的人物面談之後,邱仁禮得知夏想住在吳家,就親自登門拜訪。

  以邱仁禮省委書記之尊,親自來見夏想,自然算是降貴紆尊,但如果換一個說法,他是來吳家作客,就不顯得他的身份有多尊貴了。

  邱仁禮並不多想禮節,他和夏想認識已久,雖然中間有過矛盾,但眼下夏想和家族勢力關係愈加密切,和邱家也沒有利益衝突,他又得了總書記的賞識,邱家自然樂得送一個順水人情。

  況且夏想主動送禮給他,他必須親自出面答謝才顯得鄭重。

  來到吳家,自然要拜會吳老爺子。簡單地問候過後,邱仁禮就和夏想來到院中的樹蔭之下,座談。

  「剛開始我還以為你送來一個帶刺的皮球,後來一想,你送來的是榴槤。」邱仁禮的比喻很形象,榴槤有刺,但果實甜美。

  他一臉淳厚的笑容,渾然看不出他當年擔任國安部長時的官威。

  「邱書記當時肯定埋怨我了,罵我滑頭,非給你添亂,是不是?」夏想就惡趣味地調侃了一句。

  「你算說對了。」邱仁禮不賴帳,直接承認,「很正常的想法,軍中事務,一般不能碰,一碰就扎手,我和你又沒有那麼深厚的交情,怎麼會想到你送的不是金虎是榴槤?後來就又想通了,就又罵了你一句……」

  邱仁禮的性格中,還是有直來直去的一面。

  夏想知道他說的金虎是金虎仙人球,可不紮人得很,就笑了:「邱書記身為領導和長輩,罵我誇我,在我看來都是愛護我。」

  「哈哈……」邱仁禮哈哈大笑,「怪不得緒峰一直認為你比他強,別說,你這一張嘴就比他強了不知多少倍。」

  笑完之後,邱仁禮又收斂了笑容:「說吧,你的禮物我收下了,也承情了,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

  夏想嘿嘿一笑:「邱書記,您太客氣了,憑我和緒峰的交情,舉手之勞的事情,怎能用得著您親自登門回謝?再說,我現在也沒有什麼大事,既不升正部,又不升省委書記,也不值得您出手……」

  邱仁禮愣了一愣,搖頭一笑:「小滑頭,不,大滑頭。」他用手指了指夏想,笑著搖頭。

  隨後,邱仁禮和夏想就聊起了別的話題,說到了邱緒峰的下一步,也該邁進副部了,眼下正好有一個機會,希望能順利晉升。

  夏想明白,邱仁禮估計是盯上了燕省副省長的空缺了,邱緒峰一步邁入副省長的位置,資歷也夠了,畢竟算起來,他比他邁入正處級還早兩年。

  聊了一氣,邱仁禮就適時告辭了,夏想送到門口,邱仁禮上車的時候,才又說了一句:「我來之前,剛剛和永國通過了電話……」

  話說一半,沖夏想笑著揮手離去。

  夏想默然搖頭,都是人老成精的高人,早就想通了其中的環節,還故意問他一問,幸好……他回答得也夠機智,才沒露怯。

  天天和吳老爺子、老古打交道,是有好處,至少讓他面對如邱仁禮一樣人老成精的一省大員之時,不至於被套進去。邱仁禮早就想到了如何回禮給他,卻到最後一刻才說出來,就是故意為之。

  本來晚上約好要和宋一凡見面——此來京城,夏想打算多住幾日,等結果出來再回湘江,反正現在湘江正在收尾,晨東、懷陽兩市也落下帷幕,他不在也無關大局——所以就一定要和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面的宋一凡見上一面,宋一凡早就抱怨他不下一千次了。

  只可惜,古秋實突然來訪,打亂了夏想的計畫。

  臨近最後的表決,古秋實此時人在京城,完全可以理解。

  古秋實來訪,夏想自然要推遲和宋一凡的會面,別看他是令湘省貪官聞風喪膽的玉面殺手,但在宋一凡面前,他只是一個必須說好話的大哥哥……最後好說歹說總算哄了宋一凡開心,答應她這幾天一定陪她一次,才算讓宋一凡很不滿意地答應了。

  平心而論,湘省的局勢在連若菡源源不斷的電話之中,在和曹殊黧的聊天之中,在南宮眾女或短信或網聊的匯總之下,夏想也基本上心中有數,再加上從省委傳來的正面消息,可以說,湘省正反兩個層面的動向,都生動而形象地展現在他的眼前。

  於是,夏想就更有心情在京城小住幾日了。

  古秋實前來,一是拜會吳老爺子,二是向夏想含蓄地轉達了總書記的問候,表明了總書記對他的關心和愛護……

  一路上危機重重,總書記並未及時出手,完全在夏想的意料之中,說實話,他也沒有期望總書記會出手,因為事情畢竟不是發生在明面。總書記需要一個充足的理由,需要讓對方的理虧變成實實在在的證據擺在面前,才會行使第一人的權力。

  只因事情涉及到了……軍方!

  好在他已經將證據當成禮物,經邱仁禮轉手送出,相信軍中的人事調整,會隨著政治局會議的落幕,而拉開序幕。

  總書記特意讓古秋實出面,以問候和關心為由,向他委婉而含蓄地表明瞭愛護之心,夏想也很感動。

  總書記身為第一人,有許多事情不方便去說去做,他完全可以理解,也知道但凡涉及到軍方事務,總書記尤為謹慎。

  不過他也明白一點,古秋實此來,也並非只會傳話,肯定另有深意。

  夏想暫時借了吳老爺子的書房和古秋實會面,他推開窗戶,放進了新鮮空氣,很鄭重地倒一杯茶交到古秋實手中:「古書記,明天的會議,是不是會一切順利?」

  古秋實接茶在手:「可不好說,變數總有,你也知道,我畢竟資歷還淺了一點,而且黑遼省的經濟起色不大……」

  夏想就順勢笑了:「如果黑遼省有望引進百億美元的資金,算不算加分項?」

  「100億美元?玩笑開大了,會嚇著人的。」古秋實一臉意味深長的笑容。

  「不開玩笑,但也不是真投資,只是拿著100億美元在黑遼省打個轉,不落地。」

  「哈哈,真有你的。」古秋實起身告辭,「我倒希望你的資金真有落地的機會。」

  古秋實一語雙關,既是暗指他順利進局,也是暗指曹永國如願接任,都是聰明人,都知道各自所需。

  第二天上午,政治擴大會議正式召開。
匿名
狀態︰ 離線
1410
匿名  發表於 2021-11-9 00:15:27
第1410章 小變數,大動作

  會議一召開,矛盾的焦點就集中在古秋實資歷淺,在黑遼省委書記的位置上,政績不夠突出,等等。

  正熱烈討論時,突然就有人指出,有百億美元的鉅資有望在黑遼省落地,是古秋實牽線的項目……

  好大的一份籌碼。

  儘管在座的人都心裡清楚,有可能是扯虎皮做文章,但有理有據,項目和資金來源都真實可信,誰也不好說就是政績工程,因為事情要講究一個章程禮法,規則之內的手段人人都在用,憑什麼古秋實就不可以用?

  甚至百億鉅資並非完全是捕風捉影,確實有金融市場的波動可以證明,但是不是在黑遼省落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過卻在黑遼省的上空盤旋,就理所應當是古秋實的政績。

  在最後關頭,家族勢力不但力挺古秋實,軍方代表也有三分之二多數表態支持古秋實,最後反對力量還想再有看法時,一直持觀望態度的總理也投下了贊成票。

  古秋實以47歲的年齡,成功晉升為政治局委員,邁出了至關重要的一步,成為國內最年輕的副國級官員,再次創造了升遷之最!

  同時,總書記也因為此次勝利,打破了國內十幾年來政治局空缺不遞補的先例。

  此次政治局會議,必定載入史冊,成為影響深遠的一次重大歷史事件。

  隨後,由總書記主持召開政治局會議,既是新當選的政治局委員古秋實的見面會,也是研究人事任命的一次例會。

  中組部部長吳才洋正式提名曹永國為黑遼省委書記候選人,高晉周為燕省省委書記候選人,提名葉天南、杜邦中為燕省省委副書記候選人,提名胡增周為西省省委副書記候選人,提名邱緒峰為燕省副省長候選人……

  以上提名,基本上都在大人物的意料之中,並沒有太意外之處,只有一點讓一些人品味出了不同尋常的味道,燕省省委副書記的提名竟然是兩人!

  燕省省委第一副書記,必然是省長人選,自然都心知肚明。葉天南是何許人也,在座也都清楚,年輕的湘省省委副書記,一步邁入正部,也算符合幹部提拔條例。

  而意外提名的杜邦中,本是農業部副部長,原本並不太出色,突然就脫穎而出,知道是總書記提名的人還好一些,不知道的人都暗暗驚訝,因為葉天南十拿九穩的燕省省長的寶座,怕是有了變數。

  果然,在隨後的討論中,高晉周、胡增周和邱緒峰的提名,很順利就獲得了通過,曹永國、葉天南和杜邦中三人的提名,沒有達成一致。

  因為意見分岐過大,最後只能先擱置,留待下次會議討論。

  ……會議結果傳到吳家,傳到正陪老爺子練習書法的夏想耳中,夏想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吳老爺子也是繼續揮毫潑墨,爺孫二人似乎對會議的結果,早就了然於胸。

  吳老爺子最近迷上了《道德經》,正在書寫經中的名句——希言自然。

  一米長的上好的宣紙,用上好的易硯磨制的墨汁,吳老爺子屏息凝神,懸腕握手,一氣呵成,四個飽滿而圓潤的大字躍然紙上,幾乎呼之欲出。

  「希言自然……老爺子,如果事事順其自然,豈不是沒有了奮鬥的意義?」夏想一邊輕輕吹幹墨汁,一邊欣賞老爺子日益純熟的書法。

  「奮鬥之前,是天道酬勤。奮鬥之後,是希言自然。」老爺子放了筆,洗了手,「耐心,也是一種美德。」

  夏想呵呵地笑了:「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耐心,而大的缺點就是太有耐心了。」

  「呵呵。」老爺子也被夏想的自誇逗樂了,「聖人自知不自見,自愛不自貴——你著相了。」

  「我這把年紀,如果和您老一樣看穿世事,我就成妖怪了。」其實說實話,夏想早有心理準備,知道葉天南的提名出現變數,必然會連帶曹永國的提名出現阻力,果不其然,一切都逃不過政治利益的基本原則,不過,他有信心在接下來的第二局一舉獲勝。

  眼下,他更關心的是軍中的局勢:「湘省軍區,好象還沒有動靜?」

  吳老爺子意味深長地看了夏想一眼,微有責怪之意:「不要過多地插手軍方事務,對你的成長,很不利!」語氣很嚴峻。

  「我就是隨口問問。」夏想嘿嘿一笑,他不是插手,是冷眼旁觀,是想看看兩位老人家的出手,究竟會有多大的力度,也好讓他心裡有底。

  兩位老人家的力度,將會讓他摸到軍中力量對比的冰山一角,從長遠計,是他今後很長一段時間的底氣。費了一番力氣,鬧騰了一路風塵,如果不大有斬獲,豈非成了白忙活?

  吳老爺子豈能不知夏想的心思?但他又拿夏想沒辦法,知道也是該讓他接觸一點最後的底牌的時候了,就說:「湘省軍區政委蘇治橋調到羊城軍區,管後勤。從軍委直接派一人去湘省軍區擔任政委。和走私石油有關的一名少將、三名大校,還有許多大頭兵,都直接到頭了……這只是第一步,下一步,羊城軍區有些人也要動一動,估計要提前休息了。」

  好,力度不小!夏想心中暗喜,老爺子和老古聯手,抓住了機會,再不下一次狠手,不直接大調整,就不是兩個舉足輕重的老人家了。

  「陳法全死了,有沒有說法?」人雖死,但此人著實可惡,夏想不免多問了一句。

  「還想有什麼說法,難道還要軍委給他開追悼會?不定他一個叛國罪就不錯了。」吳老爺子余怒未消地說道,顯然,他對此人也是極為厭惡。

  陳法全看來是要死得不明不白了,也好,畢竟有些事情永遠不會見光,陳法全是不是安息,反正他已經永遠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豫省軍區被燕省軍區狠狠地告了一狀,京城軍區也十分不滿,向魯市軍區要求一個說法。魯市軍區內部因為這件事情吵得不可開交,一時半會也吵不完,呵呵,聽說軍委裡面也吵成了一團,還差點打起來?打起來才好,軍人就得有個軍人樣,天天軟綿綿象個綿羊,還打仗?拉二胡還差不多。」

  沒想到吳老爺子也有惡趣味的一面,讓夏想頗是無語。

  「動靜不小,現在才剛開始,我和老古頭好久沒有活動手腳,都快生銹了,現在有機會跑跑步,吵吵嘴,有益於身心健康。最近幾天,老古的家裡快成了總參了……」吳老爺子越說越興奮,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又說,「那個叫張曉的人不錯,老古拍了桌子罵了娘,把蘇治橋的中將名額搶了過來,扔到了張曉的頭上。」

  夏想暗喜,張曉總算揚眉吐氣了。

  「您老就一直躲在後面看戲?」夏想還是第一次見吳老爺子眉飛色舞的一面,心想到底軍人之間的交鋒更讓人熱血沸騰,老爺子的情緒也被點燃了。

  「我?」吳老爺子擺手笑笑,「我向來是背著手看戲的人,從來不當主演,頂多就是等人拍桌子罵娘吵累的時候,他要坐下,我就抽走他的椅子。」

  夠陰險,夠黑,不過夏想喜歡,他哈哈大笑:「我要向您老學習的地方,還真的不少。」

  「你個小傢伙以後少跟我耍花槍,我當年打人悶棍的時候,你還沒有出生,現在就想跟我過招了?還早。」話雖這麼說,老爺子卻又狡黠地一笑,「說實話,你的100億美元從哪裡來的?你別告訴我是扯虎皮做文章,我感覺你手中真有100億。」

  「……」夏想不得不佩服老爺子睿智的眼光,只好繼續扯謊,「這個,我有一個朋友在美國,她叫李沁,是個金融投資家……」

  距離第二次政治局會議的召開還有兩天,夏想也就沒有離開京城,繼續安心住下。因為他知道,將會有一波浪潮從南向北襲來,從湘江一路北上,直達中南海,並將對第二次會議產生不可低估的衝擊力。

  而此時,張曉已經在軍委接受了秘密指令,乘專機返回了湘省。一回到湘省軍區,便立刻迅速出手,抓捕了幾十名和走私石油有關的軍官。

  蘇治橋大為震怒,因為張曉抓捕的幾乎全部是他的嫡系,正當他準備拿出政委的權威,否決張曉的命令時,軍委下達了調令,將他調離湘省軍區,安排到了羊城軍區並且直接邊緣化了。

  蘇治橋沮喪之餘心中明白,上頭沒有保住他。

  隨後,羊城軍區也走馬換將,幾個關鍵位置全部易人,一方實力大損,另一方實力大增。其中還有一人不服,聲稱要到京城告狀,卻被手下出賣,將他的糗事全部抖出,他不但失去了被閒置的機會,還被一免到底,並且被送上了軍事法庭!

  湘省軍區的大幅動作只是開始,很快就蔓延到了楚省軍區。楚省軍區參預截留夏想事件的一干軍官和士兵,在執行一次特殊任務時,任務失敗,全部遇難!

  隨後,豫省軍區也開始了動盪……

  如果說軍方的動盪進入不了百姓的視線,在湘江百姓的眼中,就如同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那麼,湘江市發生的一件大事,卻迅速成為湘江百姓人人大感興趣的話題——葉地北自首了!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4-12-2 22:38

© 2004-2024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