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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ViolaKM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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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何常在]官神(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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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1
匿名  發表於 2021-11-17 00:59:52
第1690章 最後階段

  是的,周鴻基又回來了,他一掃前一段時間的狼狽、頹廢和不安,重新拾回了自信、從容和堅定,緊跟夏想身後步入常委會議室的一瞬間,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內都定格為在座常委眼中一副十分耐人尋味的畫面。

  也預示著齊省的局勢,正式進入了最後最一往無前的階段。

  夏想上來先替周鴻基圓場:「一早接到周書記的電話,我去接他,所以來晚了一步,讓各位領導久等了。」目光不經意落在秦侃的身上,他不動聲色地又說,「周書記昨天心情不好,出去喝酒,結果出了點小意外,沒來得及向省委彙報……」

  夏想只是開了個頭,隨後周鴻基就順著夏想的話向下說,先是誠懇地承認了錯誤,又鄭重表示以後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有夏想出面圓場,又因為有突發事件,誰還在意周鴻基的失蹤是怎麼回事,邱仁禮一揮手就揭過了此事,開始了兩件大事的討論。

  夏想注意到秦侃的目光閃動,在周鴻基的身上打了個轉,卻不敢在他的身上多看幾眼,他不免心中鄙夷,冷冷一笑。

  此時在夏想的心目之中,秦侃已經完全被打入了冷宮。

  會議只召開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定下了基調,由秦侃帶領工作組親赴事發地,處理礦難事宜。同時,由孫習民和周鴻基出面做出衙內的善後事宜,再由夏力負責成立聯合調查組,查清衙內遇襲的事情真相。

  如果說礦難事件還可以當成天災的話,那麼衙內遇襲就是絕對的人禍了,想要達到什麼樣的目的,不言而喻。所以在整個會議期間,邱仁禮怒容滿面,拍了桌子,強調個別別有用心的人唯恐齊省不亂,他要鄭重警告一些心懷不軌的人,收起心思,認真做事,否則,最終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秦侃若無其事,仿佛邱仁禮說的是別人一樣。

  本來一切安排妥當,各有分工,夏想卻節外生枝,要搶夏力的工作。

  「本為夏力同志負責聯合調查組的工作,省委也很放心,不過我認真一想,也許我和夏力同志一起負責調查事件真相,是不是顯得省委更鄭重其事一些?多個人多點力量,我請求加入,請省委批准。」

  一般而言,省委書記定下的事情,下面不會有人當場反對。再者說了,調查組可不是什麼好工作,許多人避之不及,夏想主動提出加入,不是自找麻煩嗎?

  夏想話音剛落,秦侃的目光就電一樣射來,一臉驚詫之意。

  夏想不動聲色,一臉平靜加冷漠,他就是要明白無誤地告訴秦侃,他要出手了!

  邱仁禮本想讓夏想置身事外,不想讓夏想再沾染是非,不想夏想主動出面,他就知道,夏想一改以前居中協調的立場,要主動出擊了。

  邱仁禮微一思忖,就同意了:「好,就由夏想和夏力兩位同志負責調查組的工作!」

  調查組因為有夏想的加入,分量大增。

  因為夏力只是省委秘書長,只有協調的權力,沒有直接調動政法系統和公安系統人民專政力量的權力,而夏想卻有。

  因為夏想是省委副書記。

  此時又因為政法委書記書記、公安廳長暫時空缺,如果由夏力負責調查組的工作,許多事情將會十分繁瑣。而夏想出面就容易多了,可以直接向省公安廳常務副廳長發號施令。

  不少人都對夏想投去了不解加震驚的目光。不解的人是沒有猜到夏想的用心,震驚的人是明白了夏想原先溫和的立場大變,要重拳出擊了。

  散會後,夏想本來和夏力走在一起,商議調查組的具體行動,才走幾步,從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聲音不大,但卻是既熟悉又陌生:「夏書記,請留步,我有幾句話要說。」

  是秦侃。

  夏力很識趣地微一點頭:「我先回辦公室。」

  秦侃來到夏想面前,示意樓道盡頭的窗戶:「去透透氣?」

  樓道盡頭有一處東窗,窗前有一盆十分旺盛的秋海棠,窗臺上還放著煙灰缸。自從邱仁禮提倡無煙辦公以來,不少人都在休息的時候來到東窗之前抽煙,以解煙癮。

  久而久之,東窗就成了省委人所共知的抽煙區。

  夏想一邊走一邊說:「東窗談話,小心東窗事發。」

  秦侃也笑:「古人住平房,東窗下面可以藏人偷聽。現在我們在五樓,窗戶外面可沒有人。」說話間,他抽出一支煙遞向前去。

  夏想擺手:「不抽了,我煙癮不大,來了之後,還真沒有在東窗抽過煙。」

  幾番看似輕飄飄不著痕跡的對話之後,基本上醞釀好了情緒,秦侃就自顧自點燃一支煙,深深地抽了一口,說道:「人人知道抽煙有害健康,卻人人放不下手中的煙,就說明了一件事情,人的共性就是,知道有些事情是好事,但不會人人去做。知道有些事情是壞事,卻又不會人人不做。」

  「抽煙確實不是好事,但害的卻是自己。而有些壞事,在害自己的同時,又害了別人,害人害己的事情非要去做,就是不識時務了。」夏想很不客氣地針對秦侃的所作所為做出了最強有力的指責。

  秦侃明顯一怔,愣了片刻才又說道:「人各有志,不能強求。每個人都會認為自己的做法完全正確,並且認為自己一定能夠勝利。夏書記,我很欣賞你在齊省一直居中的公正的立場。」

  要最後談判了?夏想清楚秦侃想說的是,希望他還是居中的立場,而不是站在所謂的公正之上。

  「居中的前提是公正。如果沒有公正,也就沒有了居中的意義。衙內本來想回京城了,還有人對他出手,想製造事端,挑起矛盾,就大錯特錯了。」夏想很清楚地告訴了秦侃,他反對任何形勢的渾水摸魚的行為。

  秦侃卻無謂地笑了:「衙內注資達才集團,可不是出於什麼好心,夏書記不會不知道他的狼子野心吧?再說他殘廢了,不是正合你意?夏書記,我發覺,我越來越跟不上你的思路了。」

  「我的原則就是,沒事找事的人,挑撥離間的人,躲在背後搗亂的人,都有人格缺陷,對付這種人只有兩個辦法,要麼敬而遠之,要麼……」夏想決定中止談話了,因為他注意到秦侃的臉上始終是淡而無味的笑容,也就是說,誰也說服不了誰,「一棍子打死!」

  秦侃的臉色微微一變,卻又嘿嘿一笑:「夏書記真是我輩楷模,為國為民,大公無私,佩服,佩服。不過我不信現在還有海瑞一樣的領導幹部。」

  秦侃錯了,他沒有看清夏想。夏想不是耿直不知變通的海瑞,也不是雖然位極臣但卻得罪了上至皇上下至王公貴族的張居正,他要做的是基於最基本的公正,但同時,既要得到中央的賞識,又要贏得百姓的口碑。

  難是難了一點,但夏想堅信他能走出一條前所未有的大道。

  在國內,官場之上有三種人,一是當官只為財,二是當官只為升官,三是當官一心為民。

  第一種人,一心只顧撈錢,為國為民對他而言只是空話。

  第二種人,當官只為政績,不擇手段只為升遷,眼中沒有百姓的疾苦,只有上級的眼色。

  第三種,埋頭苦幹,任勞任怨,但如果沒有左右逢源的手段,手中無權,不過是白忙一場,終究為他人作了嫁衣裳。

  夏想想做第三種人,但卻是另類的第三種人。

  和秦保的談話結束之後,夏想當即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之中,立刻召集相關部門,召開了聯合調查組成立之後的第一次會議。

  夏想要求,限期破案,不但要抓住兇手,還是揪出幕後主使,要一查到底,絕不姑息,不管涉及到誰,都要上報。

  隨後,省公安廳立刻抽調精幹力量,會同市公安局一起,前去查案,夏想又讓夏力和周於淵碰頭,從源頭查起,直接從齊省本土勢力的內部入手,務必三天之內將兇手全部抓獲。

  佈置完一切之後,還沒有坐下喝上一口水,何江海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夏書記,那個人太過分了。」何江海的語氣有點氣急敗壞,「事情也怪我,是我介紹了幾個人物和他認識,結果被他利用了。我會查出是誰下的手,請夏書記放心。另外,也請夏書記替我說明一下,我現在只想安度晚年了。」

  何江海來電,一是要撇清自己,不希望讓衙內誤解他。二是表明立場,並且積極出面,希望退能退得安穩。

  何江海現在十分氣憤,才知道他最大的錯誤就是輕信了秦侃,沒想到秦侃翻臉不認人,為了一己之私,不惜用陷害他的卑劣手法來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夏想放下何江海的電話,準備到醫院親自看望衙內,因為如果反對一系因此而大發雷霆,再起戰端的話,那麼吳才洋的出手,以及他以前為了維護齊省安定團結的政治局面所做的種種努力,都將付諸東流。

  剛要出門,電話意外響了。

  其實也不說是意外,因為電話幾乎就沒有停過,但之所以說是意外,是因為打來電話的人,是一個一直和夏想保持了不遠不近的關係的至關重要的人物——關遠曲。

  關遠曲的電話,為齊省再添東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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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1-17 01:00:08
第1691章 三彈齊發

  夏想在主動請纓擔任聯合調查組組長時,就已經決定正式、全面並且強力介入到齊省局勢之中了。

  以前,雖然也一直居中協調,盡力維持齊省的局勢平穩有序,不至於失控,但一直在幕後,並且手法溫和,沒有表現出強勢和強力的一面。

  但現在形勢大變,已經由不得夏想再溫情再協調了,而是必須直接出手制止,打破某些人精心設計的圈套,讓某人的陰謀詭計落空。

  相信某人沒有想到的是,他是利用楊銀花拖住了周鴻基一夜,也讓周鴻基在還沒有解決和楊銀花之間緋聞的前提之下,再次遭遇一次打擊。但世事難料,周鴻基以前心理素質或許不太過關,被一場流言蜚語打擊得無所適從,但此次楊銀花事件,周鴻基卻從廢墟之中站了起來——頑強地度過了心理難關。

  至於周鴻基和楊銀花之間到底是清白還是有事,夏想既不好奇也無意追究,他只需要知道的是,比起探究周鴻基是否有生活作風問題的真相,趕緊出手制止某人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才是眼下最迫切需要解決的難題。

  卻沒想到,在此緊要關頭,關遠曲卻意外打來了電話。

  夏想和關遠曲的關係,不遠不近,保持了一個還算和諧並且可進可退的距離。作為下屆接班人人選,關遠曲的為人頗有可圈可點之處。身為家族勢力的代表人物,卻和各方關係維持了一種微妙的平衡,有輿論分析,關遠曲上任之後,將會比總書記更快地掌控大局。

  最主要的是,夏想也從老古之處得到消息,關遠曲在軍隊之上的受歡迎程度,相當出人意料。

  就連夏想也認定,關遠曲明年接任之後,將會迅速打開局面。

  也是夏想最近回京的機會不多,否則,他倒願意多和關遠曲走近。

  夏想並不知道是關遠曲來電,因為一般以關遠曲的級別,肯定不會親自打出電話,都是秘書先行開路,所以當他只是隨口說了一聲:「您好,我是夏想。」

  之後,就傳來了關遠曲濃濃的聲音:「夏書記,我是關遠曲。」

  夏想就為之一驚,差點失神片刻,好在迅速恢復了正常:「關主席,您好。」

  「希望沒有影響你的工作。」關遠曲很客氣,也很直接,「最近齊省的問題很多,很亂,不過還好,一直保持了安定的局面,你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我很贊同。」

  「謝謝關主席。」夏想客氣地說道,他清楚,關遠曲肯定不會打來電話只為誇他一誇,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應該還和齊省的下一步局勢有關。

  果然,關遠曲繼續說道:「中央希望齊省繼續維持穩定,保證經濟的可持續發展,任何問題都要為穩定和經濟發展讓路。在和中央保持高度一致的立場上,夏書記,你做得很好。」

  「昨天我和吳老見面的時候還說,齊省有夏想,是中央的英明,是齊省的福氣,吳老完全贊成我的看法,呵呵。在和吳老聊天的時候,還說到了秦侃。說到秦侃,我還真有幾句話要說……」

  夏想的心就為之一跳,他以為關遠曲只有大而空地點評一下齊省局勢,沒想到,竟然直截了當地就落到了秦侃身上,倒也真是出乎他的意外。想想也是,秦侃太鬧騰了,中央領導之中,只要關注齊省局勢的,恐怕都看出了是誰在背後繼續興風作浪。

  看了出來也未必會指出來,一是秦侃在中央肯定有後臺,二是無憑無據,哪位中央領導會多管閒事?所以關遠曲直接點了秦侃的名,就讓夏想莫名緊張了幾分。

  「說來,秦侃還是我的一個老領導的遠房親戚。老領導在世的時候,還委託我照顧秦侃,我也盡了心,沒有辜負老領導的囑託。不過自從你到了齊省之後,秦侃也就漸漸淡出了視線,也是昨天和吳老說話的時候,吳老忽然就提到了秦侃,說是秦侃是個可憐人……」

  ……在前往探望衙內的路上,夏想一直在想關遠曲的電話之中隱含的深意,因為關遠曲在電話之中,再三提到了吳老爺子。

  關遠曲的電話,至少透露了三重含義,一,秦侃曾經是關遠曲關照的人,但已經是過去式了,意思是,關遠曲欠老領導的人情,到秦侃擔任常務副省長為止,已經還清。

  二,吳老爺子也認識秦侃,老爺子或許和老領導也有交情,但交情不深,他對秦侃並無故交之意,僅僅是關注而已。

  三,吳老爺子特意點明秦侃是個可憐人,至於哪個方面可憐夏想沒有興趣猜測,但他很清楚老爺子的潛臺詞就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可以說,關遠曲的電話含蓄地表明瞭一點,對於秦侃折騰事情,關遠曲很是不滿!

  關主席不滿就對了,明年他即將上位,比起任何人,他更期望一個平和、有序的過渡期,不希望有任何人、基於任何目的地挑起事端。如果不是看在曾經的老領導的面子上,說不定他早就直接表達對秦侃的不滿了。

  夏想分析得出了結論之後,心中更堅定了要一鼓作氣解決最後一個難題的決心。

  到了衙內的病房——和上次住院的病房還是同一間,也不知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就讓夏想心中暗笑,有時候裝病還真不是好事,看,才出院就又真受傷了。

  難道真應了一句俗話——莫裝病,越裝越有病?

  衙內比上次傷得還重,鼻青臉腫不說,腳上還打了石膏,包裹得嚴嚴實實,跟一個大粽子一樣,臉上只露出了半張臉和一雙眼睛。

  一見夏想,衙內就激動莫名,開口就說:「夏書記,你可要一定抓住真凶,替我報仇。」

  孫習民和周鴻基都在,看架勢,二人肯定勸了衙內半天了,否則,衙內應該現在更激動十分。

  「我都知道了,我不傻,不會被人當了槍使,請夏書記放心。」衙內也不顧傷痛,繼續說道,「剛才何江海也打來了電話,我相信了他。何江海好歹也是一個人物,不會做出這樣的傻事。別的我就不多說了,就一句話,請夏書記放心大膽地去調查,我現在就安心地養病,不折騰、不鬧騰,就等夏書記的好消息了。」

  話說得輕巧,好象衙內真的通情達理一樣,不過從孫習民和周鴻基無奈苦笑的表情上可以看出,恐怕在夏想到來之前,二人苦口婆心勸導了衙內半天,才說服了衙內相信不是何江海的所作所為。

  但不管怎樣,衙內總算不傻,理清了其中的曲折。衙內沒有上當,就又是一個有利的推動因素。應該說,衙內之所以沒有火冒三丈非要找何江海拼命,認可了背後是別人的手腳,周鴻基功不可沒。

  也是在此次一系列的事件之中,最讓夏想大感欣慰的一點,因為周鴻基並沒有如某人所想的一樣暴跳如雷並且失去理智,果真如此的話,周鴻基瘋狂之下失去判斷力並且鼓動衙內報復的話,孫習民一人也勸不了衙內,因為衙內一直更相信周鴻基多一些。

  周鴻基意外心思大開,不再因為楊銀花事件而頹廢不安,竟然恢復了以往的自信和精神,恐怕也是讓某人萬萬沒有想到的失誤。

  也不能說是失誤,人生,總有許多事情在意料之外,不受控制。改革還是摸著石頭過河,算計別人,更是不可能事事如意。如果害人都能害得事事順利,那他就是千古奸臣了。

  既然衙內也不再發瘋,不再不顧一切地報復何江海,事態就沒有失控,秦侃借機再挑起反對一系和齊省本土勢力之間大動干戈的企圖宣告全面失敗。

  由此,夏想就心中大定,完全可以騰出手來,從襲擊衙內的黑手入手,然後順藤摸瓜,不信還查不出幕後人物。

  到時只要證據確鑿,不需要他出手,就會有人主動拿秦侃開刀。

  告別衙內,孫習民和周鴻基同時送到門外。現在孫習民和周鴻基二人都對夏想無比感激,孫習民感激的是夏想替他兩次解圍,不管于公於私,都對他意義重大。

  周鴻基感謝夏想是他人生道路之上的一盞明燈,如果沒有夏想,他有可能身緋聞門中無法自拔,最終做出傻事,甚至有可能葬送了政治前途。

  夏想說了兩句話:「孫省長,礦難問題應該不大,可以平穩解決。周書記,經溫秘書長提議,我認為楊銀花同志調任五嶽市委副秘書長比較合適。」

  夏想也夠意思,一杆子將楊銀花支到了五嶽市。

  孫習民和周鴻基對視一眼,心中對夏想的敬佩,上升到了無與倫比的高度。

  回到省委,就有三件事情發生,讓夏想意識到高層對齊省的局勢已經有所擔憂,準備出手了。

  第一件事情是從中央傳來消息,齊省省委班子要提前完成換屆。

  第二件事情是從中紀委內部傳來消息,潘保華在交待問題時,供出了秦侃。

  第三件事情是,楊銀花所說的錄影事件,被人傳到了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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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1-17 01:00:25
第1692章 當務之急

  三件事情,看似風馬牛不相及,其實其中都有內在的聯繫。

  齊省原定的換屆時間是今年11月份,現在剛剛進入9月,就正式提上了日程,並且透露的風聲暗示,在10月之前,齊省的新一屆省委班子就會誕生。

  以夏想推測,所謂的新一屆省委班子,除了敲定何江海的接任人選之外,不會有大的變動,邱仁禮和孫習民都會留任。孫習民是剛上任,而邱仁禮留任一年,是為明年的入局作鋪墊。

  聯想到上兩任齊省省委書記,一人擔任了常委,另一人擔任了政治局委員兼直轄市市委書記,可以預見的是,邱仁禮的前景應該不錯。

  前提是,齊省不出大亂。

  齊省提前換屆的風聲傳出,是中央傳遞一個政治信號,就是齊省的省委班子不會大動,有想法的一些人最好斷絕了念頭。

  但由此引發的不好的後果也可能是讓一些人更加瘋狂地孤注一擲。

  如果說第一件事情還是暗示,那麼第二件事情,就是直接而強有力的警告了。

  從潘保華案子入手,來拉秦侃下水,手段不可謂不高明,警告意味不可謂不強烈,但也不是沒有前提,就如先前所說,中紀委想拿下誰,誰身上得真有事情才行。

  萬一秦侃身上確實乾淨,不足以讓中紀委定罪,難道中紀委會陷害秦侃?肯定不會。官場之上,還是要講究一個必須遵循的規矩。所以相比之下,還是吳才洋的權力大。如果在考核評定的時候,中組部為秦侃打一個低分,秦侃也只能認了。

  但有一點,秦侃的年齡正是不上不下的階段,不上不下,換言之,就是難上難下。上升一步很難,但要讓他下來,也難。畢竟國內政治之中,最講究資歷和資格。

  再者說了,吳才洋犯不著替反對一系,非要拿下秦侃的官帽,誰知道秦侃的背後,還有誰的面子。

  第三件事情就很麻煩了,前兩者,一是中央出於維穩的需要而出臺的策略,二是反對一系的警告,而第三件事情,表明秦侃繼續破釜沉舟,不達目的誓不甘休的二杆子精神。

  夏想剛回省委,就被三件消息當即擊中,坐下沉思了半晌才理清了思路,隨後就打開了網頁,看到了所謂錄影門事件。

  對方很聰明,並未說明錄影中的兩人是誰,只說是齊省省委某高官和女下屬之間苟合,被人拍下放到了網上。畫面很模糊,動作很暴力,聲音很下流,就整個事件來說,手法很下作。

  夏想同志是抱著批判並且發現問題的眼光來觀看錄影,並非出於好奇或是某方面的需求,因此當他從頭看到尾之後,甚至還開了聲音,吳天笑在外面聽了,也沒有認為夏書記是色情中人。

  夏想自己欣賞了還不算,還特意叫來了吳天笑:「天笑,你看過了沒有?」

  吳天笑就有點不好意思地點頭:「看了一點。」

  「什麼叫看了一點?現在你就從頭到尾好好看一遍,不能漏過每一個細節。」

  對夏書記的指示精神,吳天笑表示不好接受:「夏書記,畫面太不精細了,動作也不唯美,實在是沒有欣賞的價值,作為身體動作藝術片來講,很失敗。」

  夏想笑駡:「你想哪裡去了?我都想踢你了。仔細研究一下人物的動作和表情,看看男女主人公到底是誰。」

  夏想也承認,初看之下,女的一眼就可以看出是楊銀花,因為女的照出了正面。男的只有背影和側面,依稀很象周鴻基。不但體形象,連聲音都象。

  但也僅僅是象而已,不能就確定是周鴻基。不過話又說回來,線民是只追求形似而不追求百分之百,在網路之上,無風就起浪,何況有人煽風點火了。

  吳天笑回到座位上,仔仔細細地連看了三遍,終於看出了端倪,嬉皮笑臉地來到夏想面前:「還是領導厲害,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我還要向領導多學習。」

  夏想心情大好,說道:「所謂智者見智,色者見色,就是這個道理。」

  吳天笑還冤枉:「領導,我真沒有當成AV來看,看的時候,也沒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

  夏想揮揮手:「行了,不用我多說了,你知道該怎麼辦了。」

  「知道,知道。」吳天笑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又回來,「楊銀花……就犧牲了?」

  夏想沒說話。

  吳天笑就知道了領導的意思,轉身去打電話了。

  錄影門事件最早先在省委大院引起了轟動,而網路之上,並沒有多少人注意,等有人想要故意引導的時候,卻發現錄影門事件已經變了味兒,卻被另外的人刻意引向了其他方向。

  就產生了截然相反的效果,大大出乎始作俑者的意外。而錄影門最終帶來的影響,則更是另外一場風花雪月了。

  夏想可沒有太多時間操心一場風花雪月的結局,他在初步領會了中央意圖之後,開始微調了他的計畫。

  兩天后,錄影門事件落幕,有人企圖將禍水引向周鴻基的圖謀完全破產,而楊銀花以前的風流舊事被人全部揭穿,所謂和周鴻基身材相象的賣力的男人,據查,正是死去的牛處長。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驚人結局。

  周鴻基由此完全洗刷了清白,也讓所有的領導幹部經此一事吸取了一個經驗教訓,千萬不要有一個和你長得很象並且喜歡玩自拍的下屬!

  而楊銀花名聲掃地,狼狽調離出了省紀委,到五嶽擔任了一個邊緣的副秘書長。

  更可憐的是楊銀花的丈夫華一天,因為襲擊省委高官,被判勞教一年。據說在勞教所裡,經常被人嘲笑為綠帽子大王,綠帽子換來換去,結果最後發現,還是原來的一頂。

  真是一個拿著綠帽子到處認人的傻瓜。

  不過雖然有關周鴻基和楊銀花的是是非非成了過眼雲煙,但在省委內部,還在悄然流傳著「楊銀花單間換內衣,周鴻基上床掉井裡」的動人傳說。

  傳說畢竟是傳說,僅限內部小圈子流傳,已經失去了大市場。是真是假,已經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無法撼動領導地位的傳說都不是有用的傳說。

  又一天后,在何江海的出手下,在夏力和周於淵的細心調查下,在省公安廳的仔細排查下,抓獲了幾名襲擊衙內的兇手。

  據兇手招供,他們確實是受人指使,具體何人,他們也不清楚。反正他們只管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又兩天后,再次抓獲兇手的頭目,案情就獲得了突破性進展。

  眼見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秦侃的攻勢都被一一化解,並且很明顯,他已經無計可施之中,又有一處火災一處疫情,又將孫習民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

  同時,五朵金花的問題也再起波瀾,而伴隨著齊省一水一火兩大空難,以及疫情迅速擴散的嚴重局面,有失控之勢,就再次讓孫習民的省長之路,坎坷遍地,荊棘叢生。

  距離南明市防備煤礦有限公司井下發生重大火災事故僅僅三天之後,風箏市東正礦業有限公司發生井下透水事故,造成50人死亡,直接經濟損失3000多萬元。

  水火無情,水深火熱,可以說一火一水兩大天災人禍,讓孫習民焦頭爛額,幾乎悲傷遍地。怎麼他就如此倒楣,黴運不斷?以前,他並不相信官運一說,認為作為堅定的共產主義者,他堅持唯物主義的無神論,甚至對官場之中暗中大有市場的拜神求願看風水等等做法,嗤之以鼻。

  但現在,他雖然還是不信,卻動搖了,因為一個人不可能走到哪裡,哪裡就會災難頻發。難道說,和現在娛樂圈中某個影星是票房毒藥有異曲同工的是,他是官場毒藥?

  如果僅僅是以上一火一水兩大礦難的話,也不至於讓孫習民悲痛難抑,哀傷不止,還因為品都市突發出血熱疫情,200多人感染,20多人死亡,引發了社會極大恐慌。

  出血熱是一種高危的傳染病,流行廣,病情危急,病死率高,危害極大,比起距離普通百姓生活十分遙遠的礦難,出血熱的疫情的發生,更容易導致社會性恐慌,甚至會引發嚴重的社會問題。

  因為國人被急性傳染病嚇怕了,曾經有前車之鑒,也曾經引發過全國性的恐慌,因此,比起兩起礦難,如何嚴防疫情的擴展,如何儘管控制疫情,才是最讓孫習民撓頭的當務之急。

  兩處礦難,一處疫情,都可以勉強歸咎於天災的話,那麼值此風雨飄搖之時,五朵金花工程再次出現了主流經濟期刊之上,矛頭更是直指孫習民好大喜功,新能源客車的政績工程害死學生,五朵金花的政績工程害死銀行……如是等等,就是真正的人禍了。

  孫習民面臨著擔任齊省省長以來,最嚴峻的一大關卡。

  甚至毫不誇張地說,孫習民的省長地位岌岌可危。

  正在此時,中央來人了,而且還是至關重要的部門——中組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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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1-17 01:00:42
第1693章 意欲何為

  從某種意義上講,五朵金花的政績工程,不能完全歸咎到孫習民身上,因為在孫習民還沒有到任之前,五朵金花的工程就已經在省裡達成了共識,具體思路和策劃,都是上屆省政府的成果。

  甚至就連新能源客車項目,也是上屆省政府的遺留問題。

  問題不在於是誰發起,而是在誰的手中出現了問題。就如每一個末代皇帝,都有一個將家底耗光的爹,留給他的是一個千瘡百孔無論如何也縫補不過來的爛攤子,而且氣數已盡,無力回天。

  但所有的客觀原因都改變不了的一個事實就是,身為末代皇帝,就得承擔千古駡名,就得承擔所有的亡國之罪。

  孫習民現在就有一種身為末代皇帝的無力和挫敗感,他也清楚,五朵金花的問題全部歸罪於他,確實不太合適,但又能如何?畢竟他接手之後,沒有壓下,而是又發揮光大,說到底,還是他眼光不夠,開拓的魄力不足,以為可以用拿來主義,將前屆政府的政績據為己有。

  如果不是他有既想不擔風險又有政績可得的想法,他不主抓新能源客車項目和五朵金花工程,怎會落人把柄,成為現在被人攻擊的口實?

  說來說去,還是私心作祟,還是想既得政績又有面子,而且輕鬆,是所有人都共有的私心雜念。只可惜,一著不慎,眼見滿盤皆輸了。

  孫習民不由想起在燕省的際遇,悲從中來。

  再是悲痛和無奈,也畢竟要完成手中的工作再說,現在南明礦難由秦侃負責,風箏市的礦難,也要由一名副省長出面,想來想去,只能是李丁山了。

  不料李丁山卻推薦周於淵前去處理礦難問題,他主動請纓前去品都穩定民心,直面疫情。

  「孫省長,我和李書記比較談得來,再者李書記畢竟也是省委常委,派一名常委副省長過去,也表明了省委省政府對疫情的重視。」李丁山十分誠懇地說道。

  「……」孫習民感慨萬千。

  平常在政府班子裡,大家都熟了,說話辦事一般也不會握手,今天孫習民卻從辦公桌後面走了出來,緊緊握住李丁山的手說道:「丁山同志,有心了。」

  孫習民的感慨理由很多,因為他在李丁山身上看到了一個官員的良心和品德,現在他才真正看清,李丁山是一個真正的為國為民並且正直無私的領導幹部,和夏想還有圓潤手段不同的是,李丁山就是一切以事實出發,一切為人民利益為基準點,直來直去,絕不妥協。

  雖然有時如李丁山一樣的領導幹部不討上級喜歡,但真正出現大事的時候,還是李丁山真實可靠,不虛偽,不造作,不推諉,勇往直前,眼中只有國計民生,沒有個人恩怨和私利。

  其實,孫習民何嘗不知讓一名常委副省長前去品都處理疫情更顯得鄭重?只不過疫情不比礦難,礦難事實確鑿,去了之後,無非是追究責任的問題,最後誰的責任大小,劃分一下就行了,工作很輕鬆,不用承擔任何責任。

  但處理疫情就完全不同了,因為疫情的可控性不定,一去,就將疫情控制在合理的範圍之內還好,是大功一件。萬一去了之後,疫情繼續蔓延,身為主管副省長,就必須承擔相應的責任了。

  也就是說,處理礦難,是一件十拿九穩的輕鬆事情。處理疫情,政治風險極大。

  不但政治風險極大,個人也面臨著被傳染的危險。

  所以孫習民才對李丁山的主動請纓,十分感動。疫情發生後,省政府班子裡,李丁山是第一個要求前往第一線的副省長,還是常委副省長。回想起以前李丁山和他之間的種種不快,以及在達才集團項目的落地之上,產生了幾次矛盾,他此時完全認可了李丁山的為人。

  夏想和李丁山,或許兩人之間有許多不同之處,比如夏想勇往直前而手腕高超,並且手法圓潤,政治智慧高人一等,並且為了達到目的,也會施展各種手段。李丁山卻是一往無前,不瞻前顧後,只一心為國為民,不問前程,不問後路。

  從一腔熱誠和一心為公之上,夏想和李丁山同樣都讓孫習民敬佩,發自內心地讚歎。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孫習民還是更願意和夏想為友,因為夏想圓潤而識時務,可以走得長遠。

  李丁山也是遇到了他,至少他在心中還是正義和良知,否則,換了一個心思陰晦的省長,李丁山就是疫情事件萬一處置不利之時的最佳黑鍋人選。

  況且,主動請纓去背黑鍋,正是讓所有推卸責任的上級領導求之不得的下屬。

  如果從另一個角度考慮,李丁山和夏想之間是師徒關係,而夏想作為被李丁山引進官場的徒弟,顯然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孫習民感慨之餘,又不免慶倖,幸好有李丁山和周於淵替他分憂——而李丁山和周於淵,都又是夏想的同盟——好讓他騰出手來一心應付五朵金花事件,不能再讓秦侃沒完沒了地挑釁和挑事了,不信秦侃在齊省多年,會清白如紙?

  他要分出精力來對付秦侃,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只不過讓孫習民沒有想到的是,他還沒有出手,中央先出手了。

  其實若是讓夏想來說,孫習民確實不是一個善於進攻的人,在被秦侃攻擊了很多次很長時間,不但沒有想出一個反擊之策,除了一直疲于應付之外,連一絲反擊都沒有,作為省長,確實太弱勢了。

  還好,或許是中央體諒孫習民的弱勢,也希望齊省有一個平和溫和的省長,中組部副部長謝信才再次蒞臨魯市,帶來了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中央即將調整齊省省委班子,齊省省委,將會提前完成換屆。

  此舉的重大意義在於,中央是為齊省省委班子吃下了一顆定心丸,因為謝信才在內部會議上透露,基本上齊省省委班子不會大幅調整,一二把手全部不動,其餘常委大部分不動,同時,還帶來了新任省委常委、政法委書記的人選提名——馮仁龍。

  馮仁龍是津城市委政法委書記,調任齊省,算是平調,本來都以為會是反對一系的人馬,但馮仁龍顯然不是反對一系,也非平民一系,如果說他非要身屬哪個派系的話,他和家族勢力多少有點關係。

  但實際上,他又不是家族勢力的中堅力量,和家族勢力有關係,但並不密切,如果非要讓他有一個確切的身份歸屬的話,別人或許猜不透馮仁龍的背後究竟是誰,夏想卻是知道。

  不是別人,正是關遠曲。

  不錯,關遠曲上任之前的預演,第一次插手地方事務並且安插自己的人選,就選定了齊省。也是他前幾天特意打來電話向夏想暗示一聲的根本原因。

  謝信才只在魯市呆了一天,但他帶來的消息以及消息背後隱含的政治意義,讓齊省上下大為震動,都心裡清楚了中央對於齊省紛亂的局勢已經大為不滿了。

  於是,人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秦侃,心想秦副省長究竟要鬧到什麼時候才肯收手?難道不怕中央一怒之下把他撤職查辦了?如果說秦侃貪圖孫習民的省長之位,但問題是,現在中央已經明確了孫習民的省長之位不可動搖,你就別癡心妄想了。

  現在齊省是一團糟,越糟的時候宣佈越表明了中央對齊省省委班子的肯定,就是明確無誤地表明瞭中央的態度——眼下的兩處礦難一處疫情,不會影響孫習民在中央的形象,中央不會因為礦難和疫情而追究孫習民的責任,也不會因為所謂的政績工程向孫習民問責!

  謝信才儘管來去匆匆,但他的出現,確實起到了穩定人心的作用,相當於直接對秦侃當頭棒喝。如果秦侃再執迷不悟,恐怕中紀委借潘保華案件放出的風聲,就有可能成真了。

  不強行推動對何江海的立案,卻要推動對秦侃的立案了,真是風水輪流轉,形勢比人強,眼睛一眨,對手換人。

  都以為中組部正式出面了,秦侃肯定要收斂幾分,因為想要升遷,必定繞不過中組部。哪個省部級官員如果被中組部看不順眼了,還怎麼混?

  不想秦侃依然若無其事,仿佛警告也好,暗示也好,說的都是別人。又好象衙內被打事件,孫習民的政績工程事件,都是別人在背後推動,真的和他無關。

  秦侃的不動聲色就讓省委不少人暗暗稱奇,心中認定要麼是秦侃背後有深不可測的後臺,所以有恃無恐,要麼就是秦侃事情做得滴水不漏,最後就算事發,也查不到他在其中有任何手腳。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秦侃認定他可以一舉扳倒孫習民,難道他還有什麼厲害的後手沒有施展?但問題是,就算他扳倒了孫習民又能如何,中央會讓他接任省長?別做清秋大夢了。

  所以問題就又回到了原點,孫習民怎麼得罪秦侃了?孫習民和秦侃既沒有奪妻之恨,又沒有殺父之仇,秦侃何必非要和孫習民過不去?如果說孫習民倒臺的話,秦侃註定能夠上臺,那還說得過去。現在中組部的明確表態,等於是已經阻死了秦侃的上升之路,那麼秦侃現在的所作所為,就讓人不可理喻了。

  很快,秦侃就用行動回答了所有人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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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4章 抽絲剝繭

  和所有人都心存疑問一樣,夏想也很難理解秦侃知難而上的決心和勇氣,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達到什麼目的。

  儘管說來秦侃幾次施展不太光明正大的手段,比如借何江海之手成功打入了齊省本土勢力的內部,利用何江海的關係陷害何江海,試圖再次挑起本土勢力和反對一系之間的戰爭,從而達到讓他從中漁利的企圖,又比如他一直暗中利用兩大政績工程,不遺餘力地推動對孫習民的攻勢。

  但總體來說,秦侃究竟是什麼用心,又想達到什麼樣的效果,就連夏想也是心中沒底。就如他最初對秦侃的印象一直模糊並且看不分明一樣,現在的秦侃在他眼中,雖然清晰了一些,但還是遠遠近近,不是一目了然的洞徹。

  現在的秦侃和當初的周鴻基是何其的相象,也是同樣的不知後退,非要決出勝負,更是同樣的四面楚歌。所不同的是,周鴻基當時是被迫為之,甚至後來的四面楚歌也是被人陷害,而秦侃則是自作自受,是主動挑起了戰火。

  一個人不可能在中紀委和中組部的兩大重壓之下,還依然我行我素,別說光是壓力就讓人喘氣不了了,就是想想後果,也會讓一般人望而卻步。

  秦侃一個人孤獨地行走,還能堅持多久?

  也得承認,秦侃是夏想從政以來所見過的最固執最執著也是最有主見的一人,至少他迎難而上的戰鬥精神,比起葉天南更有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毅力,夏想還真想親眼看看,秦侃最終會怎樣收場。

  夏想在官場歷練多年了,第一次,他不但看不透秦侃的為人和所圖,也是第一次看不清最後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局。

  有意思,很有意思了。

  負責處理兩處礦難的副省長分別是秦侃和周于淵,秦侃還好說,畢竟是常務副省長,一直活躍,而周於淵剛剛擔任副省長,就先後參預了幾次重大事件的處理,顯示出了深受省委省政府重視的光明前景。

  也由此說明,周于淵是齊省一系列事故的最大受益者。

  當然,人人都知道周于淵是夏書記的人,不少人都在想,不知不覺間,夏書記緩慢而堅定地打開了齊省本土勢力的大門,周于淵就是先行軍,而李童、夏力都是夏書記的最大助力。

  在不為人所知的背後,其實在魯市市委,夏想拉攏的齊省的本土勢力也不在少數,更不用提到現在為止,何江海正在陸續向他交接一些隱瞞至深的本土勢力。

  毫不誇張地說,夏想才是齊省大亂之中,最大的受益者!

  秦侃在南明處理礦難事故,一住三天,沒日沒夜地住在礦上,表現出了一名副省長應有的責任。應該說,秦侃的所作所為讓南明市委上下,十分讚賞,也讓省委對秦侃認真負責的工作精神,表示認可。

  一出是一出,至少秦侃在處理事故的工作態度上,讓人無可挑剔。

  而周於淵在風箏市處理礦難事故,進展也十分順利,方方面面都照應到了,工作做得十分細緻,也贏得了上下一致的讚賞。

  與兩處礦難相比,李丁山在品都的工作進展緩慢,疫情暫時沒有得到有效控制,不但李丁山十分焦急,李榮升也是無比焦慮,請求衛生部派出專家來品都指導工作,請求國務院派出醫療指導小組,等等,採取了一系列的措施。

  李丁山選擇的是最前線最困難的工作,他親自深入到患者中間,冒著被傳染的危險,詢問病情,和患者面對面談心,身為常委副省長,其親民的姿態,受到了包括李榮升在內的品都市委上下的一致稱讚,也讓李丁山在患者的心目之中,樹立了良好的形象。

  可以說,正是李丁山的不辭辛苦,雖然沒有完全控制住品都的疫情,但卻起到了穩定民心的巨大作用。

  與以上三人的忙碌相比,夏想暫時又有了空閒。

  晚上下班時,孫習民和周鴻基相繼來請,想請他吃飯,以示感謝之意,就連衙內也傳話說要感謝他,夏想一一婉拒,不是他不想和孫習民、周鴻基一起起坐坐——衙內就算了,整個一個病號,誰願意和他呆在一起——而是他有點小事纏身。

  小事也可纏身,證明了一點,儘管是小事,也必須由夏想親自出面。

  因為有兩個舊友來到了魯市,雖是舊友,卻也是遠道而來,儘管並不能說是專程回來看他,既然人家開口相請,夏想也得露面。

  能讓夏想拒絕省長和省紀委書記的邀請而前去會面的人,不是什麼商業鉅子,也不是什麼政界新貴,而只是一雙姐妹——金銀茉莉。

  沒錯,一直在瑞士求學的金銀茉莉回國了。

  本來二女在京城見到了哦呢陳,就想返回瑞士,金茉莉卻提議要來魯市和夏想見上一面。銀茉莉不太情願:「見他幹什麼?他哪裡還記得我們姐妹?」

  金茉莉微有惱意:「說得也是,但向來是癡情女子負心漢,見他一見,也就死心了。」

  「我早就死心了。」銀茉莉嘴上說得強硬,不過心思也是浮動了,「再說,我們大老遠過去,他要是推脫有事不見我們,我們怎麼辦?」

  「不會的,夏書記不是那樣的人。他這個人,有長性,有耐性,而且有品行。」金茉莉說得篤定,其實心裡也沒底,「不過話又說回來,夏書記也不欠我們姐妹什麼,上次在酒店,他又沒……」

  「哼,那是他裝過頭了,估計現在早就後悔當時沒有動手動腳了。」銀茉莉繼續對夏想攻擊。

  「行了,妹妹,你就別說他了,他就算做了什麼,還是不欠我們的。是我們都欠他許多,好不好?」

  銀茉莉終於氣餒了:「為什麼他只讓我們欠他的,他不要回來,哪怕再多要一些,讓他欠我們的,該有多好。他欠了我們的,才會一直把我們牽掛在心上。」

  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二女還是飛來了魯市。落地後也沒敢通知夏想來接機,而是悄悄地住下之後,才告知了夏想。

  打電話的時候,還唯恐夏想不接,又提前發了一個短信。

  在聽到夏想爽快地答應之後,金銀茉莉才同時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頓時心花怒放。

  二女也很聰明,沒有住在賓館,而是住在了郊外一處十分安靜的莊園之中。雖然離市區有點遠,但勝在環境安逸而僻靜,且讓夏想的行蹤不容易被人察覺。

  是銀茉莉的主意。

  夏想一路開車,七拐八拐足足走了一個小時才來到金銀茉莉的下榻之處,抬頭看到莊園的名字叫莉園,不由啞然失笑,還真是巧合,似乎就是為了專門迎接金銀茉莉的到來一樣。

  確實有一段時間沒見過金銀茉莉了,應該是上次在燕市召開經濟班底會議之後,就再也沒有和金銀茉莉有過任何形式的接觸,電話也沒有。此次二女突然來到魯市,多少出乎夏想的意外。

  按照時間推算,金銀茉莉畢業還有一年時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畢業後,她們將會回國接手哦呢陳的生意,而哦呢陳也將慢慢退休,將整個家業逐漸轉移到二女手中。

  至於金銀茉莉是否有經商才能,現在還說不好。但二女豔如朝霞的姿色,又因為是雙胞胎的緣故,肯定也不適合經常拋頭露面。

  紅顏禍水,其實禍水的不是紅顏,而是男人的貪婪和佔有之心。

  夏想就知道,金銀茉莉以後的事情,也會是他的難題之一,他不能坐視不理,更不能讓肖佳的事情在她們身上重演。以她們為人處世的水準和手腕,絕對應付不了形形色色的登徒子或是夢想財色兼收的龐大的渣二代們。

  今天,就得事先為她們的以後,適當鋪墊一下道路。

  金銀茉莉容顏未改,姿色依然,二人還是一金一銀的打扮,因為時至初秋,都穿了長裙,挽了頭髮,亭亭玉立,當前一站,絕對是美不勝收的花開並蒂蓮。

  如果仔細一看的話,銀茉莉稍微削瘦了一些。

  夏想現在其實也能分辨出來二人了,就算她們穿了一模一樣的衣服,他也能從微小的細節之下,一眼看出誰是姐姐是誰妹妹。即使不看細節,只憑二人身上稍有不同的體香也可以聞香識女人。

  到了一定境界的男人,毫不誇張地說,絕對可以以香氣辨別女人的性格。

  夏想停好車,金茉莉輕巧地打開車門,一臉淺笑:「夏書記……」

  銀茉莉本來認為她可以在夏想面前矜持幾分,卻一見夏想就有點心慌意亂,甚至還有點手足無措,原先想好的說詞一下忘得乾乾淨淨,只是說了一句:「夏書記好……」

  夏想和二女一一握手,然後隨二人來到早就定好了房間——當然不是入駐的房間,而是就餐的雅間。

  才坐下之後,銀茉莉主自作主張地說道:「夏書記,我已經點好了飯菜,你要不要再審查一下?」

  夏想一笑,正好回答,卻一下愣住了,因為他聽到了外面走廊裡傳來了說話的聲音。因為都是仿古木門的原因,隔音效果不太好,主要也是外面的聲音太熟悉了……

  「兩處礦難一處疫情,動靜是不小,實際上不過是虛晃一槍……」

  夏想一下屏住了呼吸——竟然是秦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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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5章 收穫不小

  金銀茉莉察覺到了夏想的異樣,金茉莉想開口,還是銀茉莉機靈許多,伸手捂住了金茉莉的小嘴。

  玉手潔白,紅唇誘人,又是一模一樣的驚訝的表情,當真是一副活色生香的畫面,不過夏想卻無心欣賞眼前一雙玉人的風姿,而是支起了耳朵,繼續聽門外的聲音。

  不是秦侃人還在南明,什麼時候返回了魯市?

  南明的礦難還沒有完全處理完善後事宜,當然,現在秦侃想返回也沒有問題,但也要事先向省裡打個招呼,而不是自由來去。

  雖說夏想不是省長,但如果秦侃在南明各項交易處理完畢要返回省委的話,他也會事行得知相關消息,因為南明事件是大事,不但省政府全力以赴解決,在省委也掛了號。尤其是現階段弱勢省長孫習民式微,身為三把手的夏想的權力就得以彰顯,會有許多人主動來打各種大報告小報告。

  就說明了一點,秦侃是悄然返回了魯市,不是正式地公事公辦地返回。

  夏想自認行事就算不是多麼光明正大,但卻沒有偷聽別人談話的習慣,只不過他不是有意在聽,聲音卻還是穿透了木門木窗,很是直接並且毫不客氣地飄到了耳中。

  如果說秦侃意外現身魯市郊外的莉園讓夏想十分吃驚的話,那麼隨後當他聽到和秦侃說話的人的聲音之後,就是大大地震驚了。

  因為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秦侃的同行者,竟然是……

  「秦省長,事情到了現在,肯定回不了頭了,我也相信最後會有一個光明的結局,就是擔心夏書記……」

  聲音對夏想來說,不能說很熟悉,但絕對不陌生,赫然是魯市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陸家城。

  陸家城怎麼和秦侃走到一起了?

  也不怪夏想驚訝,秦侃不但悄然返回了魯市,卻原來已經和陸家城關係密切到如此地步,怪不得在新能源客車項目的死者家屬事件,以及衙內遇襲事件,還有華一大拳打周鴻基事件,甚至網路事件,等等一系列的事件之中,秦侃一個常務副省長如臂使指,處處安排得無懈可擊,原來背後有陸家城的大力支持,怪不得!

  陸家城雖然在省委眼中,並不是多麼重要的人物,但他在魯市政法和公安系統多年,勢力盤根錯節,尤其是操縱魯市方方面面的關係網,誰也無法和他相比。

  本來,陸家城在趙牡丹和朱振波的問題上,還和夏想保持了高度一致,夏想也通過吳天笑和王澤人,向陸家城釋放了善意。但在隨後隨著趙牡丹案子了結,朱振波意外自殺之後,他和陸家城之間漸行漸遠。

  其實也不說是漸行漸遠,因為夏想和陸家城之間,本來就是有限的暫時的同盟,甚至他和陸家城並沒有面對面坐在一起談過什麼,眾多事情,都是由中間人傳話和暗示,也就是說他和陸家城之間,並無交往也無交情,更沒有商定。

  換言之,陸家城愛和誰走近就和誰走近,是他的自由,夏想完全無權干涉。

  夏想只是吃驚的是,根據前一段時間陸家城的表現來看,充分認識到齊省局勢複雜的魯市公安局長,在因為年齡造假問題而不得不收斂幾分之後,怎麼就又重新走向了冒險的道路,和秦侃攜手鋌而走險地玩火了?

  秦侃又有什麼魔力讓陸家城甘願追隨?

  夏想對秦侃又多認識了一層,因為他清楚陸家城的為人,圓滑、狡詐,很難信任別人,卻能任由秦侃調遣,個人緣由耐人尋味。

  不過沒想到的是,無意中偷聽到的談話,還談到了他,夏想就更不得不支起耳朵細心聆聽了。

  「確實,夏書記是最大的潛在的麻煩,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找到了他的弱點,只要我的計畫一實施,他不多管閒事還好,要是多管閒事的話,他會比周鴻基更慘……」

  聲音隨著腳步聲漸漸遠去,終於聽不分明瞭,夏想才收回了心思,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其實他也早就想到秦侃應該不會坐視他橫插一手,說不定也準備了什麼大餐等他品嘗,但想歸想,畢竟還不真實,現在親耳聽到秦侃確實為他準備了晚餐,還是微微有點不快。

  秦侃的話說得太大了,未免太當自己是個人物了?夏想平常不怎麼自戀,也很少小氣,今天卻不知何故,竟然被秦侃的話,挑起了火氣。

  難道是雙姝在側的緣故?夏想的目光落在大眼瞪小眼的金銀茉莉身上,忽然大覺好笑,因為金銀茉莉幾乎是一模一樣的表情,都是睜大了眼睛張圓了小嘴,驚訝莫名地直直地盯著他看,顯然,是從未見過他剛才聽別人說話入神的樣子。

  「怎麼了,很好笑?」夏想笑問。

  「是很好笑,還從來沒有見過夏書記這麼誇張的表情,太好玩了,太可愛了。」金茉莉差點就鼓掌叫好了,忽然又覺得哪裡不對,一見銀茉莉正沖她瞪眼,忙又捂住了嘴,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夏書記,我說錯話了。」

  金茉莉認錯的樣子不可謂不誠心,但她確實生得太美了,任誰也對她嚴厲不起來,夏想也無法免俗,只好笑道:「在你們面前,我又不是什麼省委副書記,你們就當我是你們一個可以信任的朋友就行了。再說,我本來就是你們的好朋友。」

  「真的只是好朋友?」銀茉莉眨動著大眼睛,疑問之中又有調皮。

  金銀茉莉的驚豔不僅僅在於二人長得一模一樣,是絕對少見的美豔絕倫的姐妹花,而是因為二人的眼下都大得出奇,大是大,並且水靈動人,不象某女星的一雙大而無神的大眼一樣,金銀茉莉的雙眼,就如一汪清澈見底的秋水,讓人只望一眼就深陷其中。

  本來銀茉莉想借機問夏想幾個問題,不料金茉莉很不識趣地插了話,打斷了她的好夢,因為金茉莉想起了剛才外面的人所說的關於夏想的話:「夏書記,剛才外面的人說的夏書記,是不是你?」

  銀茉莉有點惱怒地瞪了金茉莉一眼,怪金茉莉不解風情,現在是良辰美景卻非要問大煞風景的話。

  但金茉莉卻問對了,夏想現在的心思還真的全部落在了秦侃和陸家城身上,因為直覺告訴他,今天秦侃和陸家城會面,應該不是只有兩個人。

  如果有辦法知道今天秦侃的秘密聚會都有誰參加的話,那麼就可以最大限度地將秦侃下一步的攻勢減弱,甚至可以做到提前圍堵。

  當然夏想也只是想想而已,以他的身份不可能偷偷去跟蹤秦侃。

  金銀茉莉是一對姐妹花,雖然不是天真的姐妹花,但最好也遠離官場的醜惡,夏想就說:「誰知道說的是誰,省委機關有許多大大小小的書記,市委也是,肯定不會我一個人姓夏。」

  金銀茉莉對政治毫無興趣,夏想只一提,她們就不問了,就說起了別的話題。

  上菜,吃飯,談話,聊天,氣氛還算不錯。席間,夏想提到了金銀茉莉以後的前景,接手哦呢陳的生意之後,怎樣擴大經營,怎樣躲在幕後,怎樣找一個信得過的代言人,等等,事無巨細,夏想都一一過問,比哦呢陳想得還要周到。

  金銀茉莉臉上就漸漸有了紅暈,看夏想時的眼光,就有點迷離了。

  當然不是因為夏想指點江山的氣概和王者之氣讓金銀茉莉臣服,金銀茉莉不是小女生了,也不是因為夏想有多英俊迷人,將二美迷得神魂顛倒,她們也不是花癡。

  而是金銀茉莉多喝了紅酒的原因。

  夏想沒注意到誰要了紅酒,一邊說話,一邊輕抿一口,不知不覺也喝多了。紅酒後勁大,夏想平常喝得少,等他注意到金銀茉莉看他眼神不對時,自己也上了頭。

  飯後,看看時間也不過8點多,夏想見金銀茉莉走路就微有搖晃,雖然他也有點頭暈,還是不放心,就送二女回房間。

  莉園是一處建在湖邊的園林式莊園,夜色如水,秋夜如夢,夏想與兩美同行在仿建的鄉間小路上,四周一片寧靜,只有蟲叫蛙鳴,再有昏黃的路燈營造出夢幻一樣的光暈,他又走在兩人身後,見兩人身材曼妙如同一人,長裙飄飄,微風徐徐,一時……竟然又醉了。

  金銀茉莉的房間是一處套間,房間很大,外間是一張足夠睡下三人的大床,里間也是一張完全可以躺下兩人的中床,就是說,一個套間睡下五人都沒有問題,何況現在只有……三個人。

  銀茉莉霞飛雙頰,也不知哪裡來的膽子,上前就眼神迷離地抓住了夏想的衣領:「你今天晚上……敢不敢留下來?」

  夏想就很老實地回答:「不敢。」

  銀茉莉差點沒氣著:「真沒種。」

  夏想也不解釋,勸二人早點休息,然後起身就走,唯恐再多留一時就會出多大的事情一樣。見夏想有點狼狽逃離的背影,銀茉莉臉上掛著勝利的笑,笑中飽含無奈的淚,她的心中已經無喜無悲了,只有一個念頭——冤家,誰會纏上你不成?

  不料門又一響,才出門不到半分鐘的夏想又回來了,一臉興奮的笑容:「今晚,我還真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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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1-17 01:24:45
第1696章 下一盤更大的棋

  銀茉莉還沒有有所反應,金茉莉一下羞紅了臉:「啊,你,你,你真要住下?」

  「對,住一晚上,反正床夠大,也不擠。」夏想臉上的笑容有點興奮,有點神秘,又有點不可壓抑的迫切。

  金茉莉更是羞不可抑:「我還沒想好……」說完一扭身,跑進了里間,關緊了房門。不多時,卻傳來了嘩嘩的水聲,原來洗澡去了。

  金茉莉平常看似羞澀並且不夠直接,沒想到一動真格的時候,她倒是乾脆得很,竟然直接洗澡以待君嘗。

  反倒是銀茉莉慌了神,「啊」了一聲:「你,你,你真要住下?」慌亂之下,問的話和金茉莉一模一樣。只不過和金茉莉的無比嬌羞相比,她的害羞之中,還有一點毅然決然的決絕,仿佛獻身夏想就如一項神聖的使命一樣。

  「那我先洗澡去了。」銀茉莉也跑向了浴室,心中還在想夏想平常挺文明的一個人,怎麼一喝了點酒就變得狂野了?不但真要一舉拿下她們姐妹,明顯還想大被同眠。

  男人,再高高在上的男人也是一個德性,都過不了美女關,尤其是雙黃蛋的美女。銀茉莉心中亦喜亦傷,也不知胡思亂想了些什麼,只顧低頭沖向浴室,剛到門口,卻沒注意一下撞進了一個人的懷中。

  一個人當然不是別人,正是夏想。

  別說夏想看似個子不是很高,人也不胖,但胸膛倒是寬廣,銀茉莉撞在夏想懷中,感受到了夏想渾身迸發的男人氣息,再加上她也早就對夏想心儀已久,又喝了點酒,哪裡還站得住,輕哼一聲就倒在了夏想的懷中。

  按照常理推測,此時的夏想應當雄風大振,彎腰將已經渾身酥軟的銀茉莉抱進浴室,然後來一次人人嚮往的鴛鴦浴,在同浴之時,不管是祿山之手還是橫刀立馬,數風流人物,就只看夏想一人了。

  只不過……夏想似乎是醉了,又似乎沒醉,竟然一把輕輕地推開了銀茉莉,說道:「別急,我先洗。」

  夏想的力氣並不大,銀茉莉卻以為夏想會抱她入懷,不想只輕輕一推,她就向後退了幾步,仰面朝天躺在床上,只覺天旋地轉,也不知是滿心期待,還是一心歡喜,反正卻是意亂情迷得無法動彈了。

  夏想卻顧不上再看銀茉莉一眼,迫不及待地推門進了浴室。

  過了不知多久,金茉莉從里間出來,身穿浴衣,濕了頭髮,浴後美人的慵懶姿態一覽無餘,別說夏想見了會怦然心動,就連朝夕相處的銀茉莉見了,也被金茉莉的美豔所驚。

  也是,就如見到另一個自己一樣,愛憐之中,多少是我見猶憐之心。

  金茉莉見不見夏想,不由驚訝,銀茉莉不說話,只朝浴室指了指,金茉莉就小聲問道:「我都洗了一個多小時了,他洗了多久了?男人洗澡,哪裡有洗超過半個小時的?」

  銀茉莉笑道:「你怎麼知道男人洗澡快?你又沒陪男人洗過澡。」

  金茉莉大羞:「你怎麼就會編排我?你忘了在京城,我們一起陪他過了一夜,他去洗澡的時候,我掐了時間,19分鐘……」

  夏想要是聽到,還不得羞愧滿地?只可惜,他現在充耳不聞,因為他在浴室之中,根本就沒有洗澡。

  外面,金茉莉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她到底比銀茉莉細心一些,奇道:「怎麼沒有水聲?」

  銀茉莉此時才恍然而醒,仔細一想,真是,夏想進去之後,就沒有一點聲音傳出,就是說,他根本就沒有放水洗澡。

  那他到浴室幹什麼去了?

  二女對視一眼,同時大驚,難道夏想出了什麼事情,醉倒在裡面了?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二女同時沖進了浴室!

  又同時驚呆了。

  夏想夏大書記坐在馬桶蓋上,手裡拿著手機,不知是看電子小說還是在玩遊戲,反正不停地在上面指指點點,正玩得不亦樂乎,別說洗澡了,連鞋都沒有脫,更沒有即將大被同眠的興奮和期待,反而就如一個偷玩貪玩的孩子一樣,眼睛都陷在手機中拔不出來了。

  這……金銀茉莉對視一眼,幾乎都氣得說不出話來。

  女人,尤其是美女,既渴望男人的欣賞和重視,又要矜持幾分,在男人面前擺出拿捏的姿態,但真當她們投降並且臣服的時候,卻發現男人又將她們完全無視,巨大的心理落差足以讓她們抓狂。

  女人比男人心理敏感並且脆弱多了。

  所以,當一對充滿渴望並且鼓起了勇氣準備獻身的姐妹花,萬事俱備之時,卻發現她們喜歡的男人,竟然傻呵呵地坐在浴室之中玩手機,就讓她們無名火起,此時在她們眼中的夏想,就已經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和傻瓜了。

  「喂,傻瓜!」

  「哎,騙子!」

  金銀茉莉幾乎異口同聲,要對夏想進行慘無人道的討伐,不料話才一出口,夏想就立刻伸出手指,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噓,小聲點兒,隔壁有情況。」

  什麼意思?此時金銀茉莉已經完全失去了判斷力,無法理解夏想怪異的行為到底是基於什麼古怪的想法,不過她們倒也真是聽話,夏想讓她們閉嘴,她們立刻就不再說話,然後傾著耳朵一聽……

  果然,仔細一聽的話,就能聽到從隔壁傳來「嗡嗡」的說話聲,雖然聽不真切,但依稀能聽到幾個人名或是地點一類,雖然組不成句子,不明白什麼意思,但如果是有心人的話,還是能從人名和地名之中,得出準確的判斷。

  夏想,就是從中聽到了幾個關鍵的人名和地名!

  早在夏想走出金銀茉莉房門的時候,其實他心中沒有一點不安分的想法,他是男人,正常的男人,眼前一對如花似玉的姐妹花,誰也會想伸手摘下。

  但很可惜的是,時機不對。因為秦侃的問題是整個齊省的大患,既然在此偶遇秦侃,夏想不深思其中的曲折,他就不是夏想了。

  再者秦侃和陸家城之間的對話,也提醒了夏想,現在可不是亂來的時候,更何況秦侃也在莊園之中,他和金銀茉莉大被同眠,簡直就是危機時刻。

  夏想不是不能犯錯誤,是絕對不能在此時此刻將錯誤犯在秦侃的面前。誰敢保證莉園沒有秦侃的眼線?所以夏想急急出門,就是不想因為衝動而犯罪。

  對於歌星來說,衝動之後,可以唱一首衝動的懲罰來寬慰自己。對於官場中人來說,有時一次衝動就葬送了前程。

  只不過夏想剛一出門,就正好跟在兩人的身後,一人是秦侃,另一人不是陸家城,竟是……周睿!

  一驚之下,夏想再加上有點酒意上湧,差點驚叫出聲!

  也讓他意識到了一點,以後,絕對不能多喝酒,喝酒誤事。所以說,美酒和美人,一個是穿腸毒藥,一個是刮骨鋼刀。

  其實說來夏想對周睿並不太熟,如果不是因為他是周鴻基的秘書,連周睿是誰他也不會認識。也正是因為他和周鴻基之間有過密切的合作,才讓他對周睿有了深刻的印象,否則換了別的省委領導的秘書,單從背影去,夏想哪裡認得出來誰是誰?

  周鴻基的秘書和秦侃走在一起,絕對比陸家城和秦侃在一起更讓夏想震憾,因為陸家城畢竟是外人,不管陸家城倒向誰,夏想都可以接受,但周睿卻是周鴻基的秘書。

  身為領導幹部,最擔心的事情就是秘書的背叛,因為秘書是領導身邊最密切的下級,幾乎每個領導都對秘書不設防,就讓秘書掌握了領導大量的隱私。

  隱私對於官場中人來說,就是定時炸彈。

  周鴻基身邊有一個掌握著他無數隱私和一舉一動的定時炸彈,不處處被動才怪!聯想到前一段時間周鴻基幾乎被人擺佈得團團轉,必須得說,其中肯定有周睿的功勞。

  周鴻基怎會如此大意?身為高級領導,被誰出賣也不能被秘書和司機出賣,一個不能讓秘書死心塌地地追隨的領導,不是好領導。

  幸好前面的秦侃和周睿正在商議什麼,沒有回頭看上一眼,否則,夏想夏大書記就暴露了……眼見秦侃和周睿在走廊盡頭向右一轉,然後就傳來了開門聲,顯然對方進了房間。

  夏想可是建築專業出身,只看走廊的構造就可以得知,剛才秦侃所進的房間,和金銀茉莉的房間是隔壁,再根據木質建築隔音效果不好的基準判斷,夏想當即做出一個驚人的決定——回金銀茉莉的房間……偷聽!

  夏大書記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小人,但也不是偽君子,不過秦侃既然能策反周鴻基的秘書,也能為他挖坑,他為什麼就不能無意中聽到對方說一些什麼,好掌握主動?所以夏想就毫不猶豫地返回了房間,提出要留下過夜。

  結果沒想到,引發了姐妹花的各種遐想,倒讓夏想始料不及。

  不過,讓夏想更始料不及的不是姐妹花的義無反顧的獻身精神,而是他坐在衛生間之中,聽到的秦侃和陸家城、周睿的私密談話,雖然沒有完全聽個清清楚楚,但從幾個人名和地名之上,卻得出了一個讓他無比震憾的結論——秦侃不但沒有打算收手,反而還要準備下一盤更大的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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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7章 小動作

  夜色已深。

  金銀茉莉已經悄然入夢,如果非要用玉體橫陳來形容的話也可以,反正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看到一張大床之上躺著一對如花似玉的璧人之時,第一個念頭肯定不會是想吟誦一首詩來讚美二十四橋明月夜,而是下意識地就會想到一個成語……

  齊人之福。

  夏想不是齊人,是燕人,但並不防礙他也有享受齊人之福的幸福。

  只可惜,一張足以容納數人的大床,只睡了一對姐妹花,從姐妹花的睡姿和睡得香甜的姿態來判斷之前有沒有經歷什麼激烈的床上運動,顯然很難得出符合真相的結論。

  就算從夏想現在依然興奮莫名全無睡意的表情分析,剛才他到底有沒有從事什麼不足為外人道的床第之事,也不好說。畢竟支持一個男人的興奮點的事情有很多,尤其是對夏想來說。

  秋夜,很是有點秋涼,金銀茉莉睡熟了,難免翻身打滾,露出白嫩可人的大腿。夏想起身幫她們蓋好被子,來到窗前,望向了窗外濃濃的夜色。

  是該下一個決斷的時候了。

  秦侃玩火玩得過頭了,已經嚴重地危及到了齊省的安危,甚至還會對齊省的換屆大事帶來衝擊,而秦侃真正的目的是什麼,夏想依然沒有看個清楚,畢竟他沒有親自坐在秦侃的身旁,聽秦侃的密謀。

  秦侃到底是哪一方勢力已經並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不管他身屬哪個陣營,他已經完完全全過了界,夏想絕對無法容忍秦侃肆無忌憚地攪局的行為。

  如果說一開始他只是出於維護齊省大局的考慮,現在就又多了一重目的,為了讓關遠曲順利上位,齊省也不能大亂。

  而秦侃的目的之中,是不是也有為關遠曲上位製造麻煩的意圖,現在還不得而知,夏想也不會妄下結論,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不能再坐等了,必須主動出擊。

  天色微亮,夏想悄然離開了莉園,駕車離開的時候,這裡的黎明靜悄悄,金銀茉莉未醒,而秦侃等人也應該還在。

  魯市距離南明200多公里,既然秦侃是悄然返回魯市,必定要悄然返回南明,肯定不想被人發現到他的行蹤,夏想在路上就撥通了吳天笑的電話。

  「天笑,安排一下,上午我和周書記碰個頭,另外你今天多留意一下周睿。」

  吳天笑雖然不解夏書記為什麼要見周鴻基同時卻又防範周睿,但他肯定不會多問,立刻照辦。不過他多少留了個心眼,夏書記只吩咐留意周睿,他就要好好查一查周睿最近的動向。

  因為他很清楚,夏書記做事情絕對不會沒有緣由。

  夏想交待完吳天笑之後,又暗中打出了一個電話……

  到了省委,夏想已經恢復了鎮靜和從容,基本上幾個反擊手段已經安排妥當,他要主動出手化解齊省危機了。

  在見到周鴻基之前,夏想先和溫子璿見了一面。溫子璿有幾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彙報,彙報完畢之後,她似乎察覺到了異樣,說道:「夏書記多注意休息,革命工作永遠也幹不完,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其實放在平常也不過是隨口一句話,聽在現在心思敏感的夏想耳中,就似乎有了意味深長的意味,他呵呵一笑:「最近事情太多了,總要忙過才能喘一口氣。謝謝秘書長的關心,有一個女秘書長,也是領導幹部的福氣。」

  結果夏想的話又讓溫子璿多想了……

  上午10點多,邱仁禮有事打電話到南明市委,尋找秦侃未果。南明市委方面也很驚訝,不知道秦省長去了哪裡。

  11點傳來消息,秦侃在魯市前往南明的高速公路之上,被一輛汽車別了一下,結果司機處理不當,撞到了護欄之上。秦侃受了點輕傷,問題不大,司機當場撞暈,送進了當地醫院。又因當地醫院醫療條件較差,現在緊急送回了魯市。

  秦侃也隨同回到了魯市。

  省委大院頓時議論紛紛,秦省長不是在南明處理礦難事故,怎麼一大早在高速公路出了車禍?而且還是由魯市前往南明方向?很明顯,秦省長是正要從魯市回到南明,本想悄然掩藏行蹤,只可惜,一場不大的車禍暴露了行程……

  人算不如天算。

  邱仁禮還沒有對事件發表看法,孫習民卻大為震怒,等秦侃一回省委,當即就不輕不重地批評了秦侃幾句,指責他無組織無紀律,置省委省政府的重托於不顧,自作主張,隨意亂來,才導致了事故的發生。要求秦侃向省政府做出正式解釋。

  秦侃並不辯解,默然接受了孫習民的批評,只不過神色之間,頗多了陰鬱和疑問,眼神也多了幾分陰冷。

  下班的時候,夏想和周鴻基約好一起吃飯,特意提出讓吳天笑和周睿同行,周鴻基不解其意,也沒反對。

  正出門時,在門口和秦侃不期而遇。

  秦侃傷到了鼻子,鼻子之上貼了紗布,讓他看上去就有點滑稽。他正好和夏想迎面相遇,而門口只開了一扇門,只能容一人通過。

  按照常規,秦侃肯定要禮讓夏想先行通過,畢竟夏想排名靠前,但秦侃似乎是沒有發現夏想一樣,一步站在了門口,還停下不走了,就正正將門口堵了個嚴實。

  夏想止步,一臉淡笑地看著秦侃,主動說道:「真巧,秦省長……」

  秦侃似乎才發現夏想一樣,平靜地說道:「是呀,確實巧,夏書記,要出去吃飯?」

  夏想微一點頭,關切地問道:「秦省長傷得嚴重不?要多注意休息。」

  「多謝夏書記關心,小傷,不礙事,我身體硬朗得很。」

  「應該說健壯得很,硬朗一般是形容老年人的。」夏想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然後目光落在門口,「秦省長,你擋了路了,再不讓開,我和周書記的飯菜就都涼了。」

  秦侃好象才注意到一樣,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讓到了一邊:「不好意思,人老了,就是有點反應慢。」

  不著痕跡的小插曲過招之後,夏想上了周鴻基的車,周鴻基才問:「去哪裡吃飯?」

  夏想若無其事地看了坐在副駕駛的周睿一眼,笑道:「周秘書,聽說新開了一處莊園,裡面的特色不錯?叫什麼來著……莉園,對不對?」

  周睿的眼神之中明顯閃過一絲慌亂,他努力笑了笑:「好象是有這麼一家,我也沒怎麼聽說過。夏書記真是消息靈通。」

  夏想無所謂地擺了擺手:「我也是聽天笑說的……」隨後又說,「算了,不去莉園了,太遠了,浪費時間,又偏僻,就隨便找一家解決溫飽問題就成。」

  吃飯的時候,夏想和周鴻基坐在主位,下首有吳天笑和周睿作陪,也是夏想第一次和周睿坐在一起。席間,周睿的表現還算正常,有說有笑,符合一名秘書的身份,也沒再露出什麼慌亂和失態。

  經過接觸之後,夏想對周睿有了一個初步的大概的認識。對於周睿的問題,他又不能直接提醒周鴻基,只能從暗中下手,見招拆招,逐步化解。

  今天的兩次接觸,算是一次含蓄的警告,言外之意就是——下不為例!不管秦侃也好,周睿也好,如果識趣的話,就此收手還可以全身而退,如果再執迷不悟,對不起,必須嚴肅處理。

  至於秦侃是否就此收手,周睿是否有所醒悟,就不好說了,夏想也沒指望周睿能迷途知返,更沒指望秦侃能及時收手,還齊省一片清明。

  有時候一個人過於執著一件事情,就會判斷失誤,並且會一錯再錯,偉大的領袖也難免要犯低級的錯誤,何況凡人。

  第二天,風箏市的礦難經周于淵細心周到的處理,完美解決,在擬定了賠償協議和對相關責任人的處置意見之後,周於淵返回了魯市。

  同一天,秦侃負責的南明礦難也宣佈順利解決,向省委省政府提交了解決方案。

  而李丁山負責的品都市的疫情,還沒有得到有效的控制,雖然沒有進一步蔓延,但感染人數還在穩步增加,死亡人數也較先前多了幾人。

  李丁山和李榮升身上的壓力陡增!

  兩天后,從品都傳來消息,疫情有進一步擴散的危險,品都全市如臨大敵,緊張氣氛彌漫,而在同一天,出人意料的是,秦侃主動請纓要到品都負責處理疫情擴散事宜。

  秦侃此舉,讓孫習民吃驚不小,因為他正準備向省委提議,由秦侃前去品都替下李丁山,如果事情再鬧大的話,聯想到品都市委書記李榮升出身團系的身份,李丁山的黑鍋背定了。

  出於愛護李丁山的考慮,再基於不讓秦侃好過的出發點,黑鍋送給秦侃是最佳的選擇。

  但秦侃主動要背黑鍋的雷鋒精神,實在是讓孫習民百思不得其解。但既然秦侃願意背,孫習民自然樂得送一個順水人情,就毫不客氣地答應了。

  李丁山回省委,秦侃輕傷不下火線,再去品都,不知道的人還對他的大無畏的革命精神大加讚賞,知道的人卻都在想,兩處礦難一處疫情,礦難已經平息了,難道秦侃一出面,疫情就宣告得到控制,從而讓他聲望大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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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8章 事件之外的事件

  秦侃的用心,無人可以猜透,但中央對齊省的關注,卻是人所共知的事實。

  就在秦侃趕赴品都的當天,齊省省委收到消息,關於齊省省委班子的換屆大事,正式提上日程。

  就是說,最遲一周之內,齊省的省委換屆就會塵埃落定。再換句話說,不管秦侃再有什麼想法和企圖,也很難得以實現了。一旦換屆完成,省委書記和省長的位置,除非出現特別重大的變故,否則,想要換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此時,關於齊省換屆的風聲,已經傳遍了省委,人人都在猜測,到底新任的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廳長馮仁龍上任之後,會站在哪一方?

  更讓不少人都期待的是,新一屆省委班子成立之後,照例,省政府方面會重新劃分副省長分工,根據最近秦侃的舉動以及周於淵的出鏡,都不免推測,恐怕秦侃分管的幾個重要攤子,要被重新分派了。

  但如果秦侃能一舉解決品都危機的話,不但孫習民不好拿秦侃怎樣,恐怕連中央也不得不表態對他表彰,因為品都市委書記李榮升是總書記的人馬,秦侃挺身而出替李榮升解圍,必定會在總書記眼中留下好印象。

  單從這個方面來說,秦侃的如意算盤自然打得精明,但問題是,疫情不是人為所能控制的事情,秦侃憑什麼就認定他一到品都,就能馬到成功?

  都在對秦侃投去關注的目光之時,一個意外的事件的發生,暫時轉移了眾人的目光。

  就事件引申來講,許多人並不清楚是誰引發並且想要達到什麼目的,但就事件本身而言,大多數人只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坐看笑話。

  意外的事件,發生在市委。準確地講,是發生在市公安局,發生在市局一把手陸家城身上。

  事情本身並不大,或者說,如果不是有人刻意傳播,誰都不會注意到陸家城隱瞞年齡的事實。官場之上有一句話說——年齡是個寶——沒錯,差兩三歲有時就差出一級,就是天地之別了,所以,官場中人除非有特別愛好者,年齡都儘量向小裡說。

  陸家城隱瞞了是三年還是五年的年齡,並不是新聞事件傳播的要點,整個事件的焦點最先集中在引發陸家城隱瞞年齡的另一件事情之上。

  本來是一次並不會引起關注的小摩擦事件——話說一對青年男女在齊省大學校園之內開車(一說是車震)的時候,和一名大學教授發生了衝突,具體發生衝突的原因和經過已經不可考,也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男青年掄圓了胳膊就將教授打倒在地,上演了一出活生生的以武制文的戲劇。

  秀才遇到兵,有理講不清,那是古代,在現代,教授遇到富二代,更是只能忍氣吞聲加無奈。

  男青年是富二代,父親是知名商人,母親是著名藝人,要錢有錢,要關係有關係,要什麼有什麼,當然,除了沒有教養之外。

  女青年只是無名小卒,既不是官二代,也不是富二代,不過少不了貌美如花、婀娜多姿,只可惜,不是每一個漂亮的女人都有美麗的心靈。

  其實如果僅僅是男青年將教授打倒在地也就算了,不料在眾人圍觀並且勸說了男青年住手的情況之下,女青年從車上下來——據說當時上衣還有一個扣子沒有系上,脖子之上,還有紅印——用她的長達幾寸的尖酸刻薄的高跟鞋尖,狠狠地踩在了倒在地上的教授的手上。

  一聲慘叫之後,教授血流如注。

  ……終於就惹了眾怒,眾學生雖然平常也不怎麼尊重自己的教授,還私下裡叫他們為叫獸,但眼見師長在眼前被狗男女毆打,也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個個摩拳擦掌,就要一湧而上,準備將一對狗男女好一頓暴打。

  危急時刻,女青年慫了,怕了,雙手捂胸——雖然她貌美如花,但眾學生絕對對她沒有非分之想,因為一個女人光有漂亮是遠遠不夠的——然後使出吃奶的力氣,仰天大喊一聲:「你們誰敢打我?我爸是公安局長!」

  眾學生頓時如同被施展了定身法一樣驚呆了,都高舉著拳頭一動不動,被驚嚇成了一座座雕像。

  倒不是他們被公安局長的名頭嚇住了,而是被眼前美女的高門大嗓震驚了,誰也沒有想到在美麗的外表之下,在柔弱溫暖的身軀之中,竟然蘊含著如此驚人的能量,簡直就是可以在國家大劇院召開專場演唱會的歌唱家。

  除了大部分人震驚于女青年的過於洪亮的嗓音之外,也有小部分有政治頭腦的人大腦立刻高速運轉,魯市公安局長陸家城如果是眼前女青年的爹,從年齡上算,也合適,但問題是,陸局長只有一個兒子,哪裡又來了一個女兒?

  不過也必須得承認,大學生之中,也有人才,更有政治人物,就有人高喊一聲:「別騙人了,哪個局長是你爹?」

  「我爹是陸家城!」女青年繼續捂臉高喊。

  人人常說胸大無腦,平心而論,眼前的女青年的胸也確實不小,但和她的低幼智商相比,顯然還不夠大,而且她始終緊捂胸口的動作,既曖昧又陶醉,十足一個低幼兒童形象。

  再根據她剛才當眾喊出陸家城名字的智商來判斷,基本上,她的智商從初中就定型了,此後,再也沒有前進幾分。

  都說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聰明,如此看來,也不儘然,至少陸美美就是一個例子。

  ……

  最後事件怎麼解決,已經無人關注了,因為此事的影響已經超出了事件本身——什麼富二代拳打教授,什麼名星兒子腳踢知識份子,等等,都被陸美美一聲嘹亮的吶喊轉移了火力,所有人都不再關注被打教授姓甚名誰,也不在意男青年是何許人也,都在推測,陸美美當眾喊出她爸是陸家城,而陸家城明明只有一個兒子,難不成,陸美美是陸家城的私生女?

  也是現在的大學生生活富裕了,人人都有拍照手機,結果現場被拍了照片和視頻,就被人放到了網上,引發了無數人對魯市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陸家城同志私生活的密切關注。

  就有人人肉了陸家城同志的照片和家庭,最後連他的愛人和兒子的照片也找到了,更有人將陸家城同志的個人簡歷也放到了網上,並且逐句逐條地分析,最終發現,在陸家城和髮妻結婚之前,有一段空白期,應該是陸家城同志出軌的最佳時期,難道是此時陸家城生下了陸美美?

  也不對,此時陸家城還一文不名,無權無勢,怎能包二奶?

  按照陸美美今年年齡26歲推算,陸家城當時才是科級,在今天,一個科級幹部有情婦也算正常,不過倒退26年前,就不正常了,陸家城又不是官二代,就算借他一個膽子也不敢在仕途之上剛有起色的時候,胡來。

  本著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敬業精神,不少人運用了各種知識推算陸家城是哪一年哪一月又在擔任什麼官職時,認識了陸美美的母親,又怎樣讓陸美美的母親甘願充當配角,在人言可畏的年代,一個單身女人帶領一個孩子,是怎樣北風吹雪花飄地度過了艱難歲月,才熬來了現在的幸福時光……

  結果,查來查去就查出了問題,陸家城的年齡似乎對不上,有一段經歷十分離奇,再仔細推算,其中有三到五年的時光不翼而飛。

  時光不會飛走,對每個人而言最公平就是時間了,那麼陸家城同志為什麼要比別人少過三五年?再深入一想,不少人恍然大悟,陸家城同志隱瞞了年齡!

  如果將三五年的時間還到陸家城同志身上,陸家城在市委換屆時,就該回家養花去了。但因為少了三五年,還能再幹一屆!

  ……繞了足夠大的一個彎,由男女青年的車震以及毆打教授事件引發開來,再由陸家城同志的私生女事件繼續延伸,最終成功地引出了陸家城同志隱瞞年齡的政治問題。

  如果說私生女事件只是生活作風問題的話,對陸家城根本造不成什麼決定性的影響,但隱瞞年齡卻是大事,上升到了政治高度,陸家城必須向市委和省委說明問題了。

  一天后,針對私生女事件,陸家城公開表態是誹謗,他並不認識什麼陸美美,更不認識陸美美的媽媽是男是女——這個肯定是胡說——陸美美信口開河,只不過是為了唬人,他將進一步保留追究她的誹謗的權利。

  陸家城話音剛落,就有一個名叫陸油的齊省老漢跑到報社,聲稱他是陸美美的親爹,還說陸美美從小愛慕虛榮,不但喜好名牌,還喜歡亂認乾爹,可能認的乾爹有點多了,記亂了,所以才胡說八道說是陸家城的女兒……

  還真是一出各色牛鬼蛇神紛紛登場的亂戲。

  然而親爹乾爹事件還沒有水落石出之時,品都又出意外。

  品都的意外還沒有解決,甚至連一個說法都沒有對外公佈的時候,中組部再次迫不及待地來人,不但帶來了新任政法委書記,也帶來了中央的最終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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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1-17 01:25:37
第1699章 出人意料的決定

  品都作為齊省除魯市之外的另一個副省級城市,又因為戰略位置重要,一直是國內重要的港口城市,不但在省內政治上和魯市並列,在國內,也是有名的經濟強市。

  所以歷來品都市委書記都會是省委常委,是中央直管幹部,同時,肯定也是中央領導眼中可靠的人選擔任。

  如果非要類比的話,品都在齊省的位置,類似嶺南省的神針和洞玩,但從政治意義和戰略高度來講,又高過神針和洞玩,因為國內海軍的三大艦隊之一的東海艦隊,就在品都。

  因此品都市委書記李榮升,雖然在齊省省委常委之中,十分低調,而且排名也不是很高,但都清楚李榮升有廣闊的政治前景,品都市委書記的重任落在他的肩上,是總書記對他無比信任的體現。

  但一場疫情,著實讓李榮升有點疲于應付。

  疫情不比災情,災情一般是突發而短暫,可控。而疫情也是突發卻時間不定,不可控。雖說出現疫情的責任不會全部推到他的身上,但如果控制不住,最後造成了非常嚴重的後果,他也難辭其咎,就算不被免職,也會留下無法抹掉的政治污點,絕對影響下一步的升遷。

  李榮升年紀還有足夠的上升空間,他肯定不會也不應該止步於副省級。

  疫情的發生,讓李榮升確實十分頭疼,先後來了兩名副省長都沒能有效控制疫情地進一步傳播,確實有點出人意料,並且讓人難以理解。

  按說出血熱作為一種傳染病,並不算是高危的傳染病,幾乎全市都動員了,怎麼就控制不住傳播的速度?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等秦侃替換李丁山之後,疫情的擴散情況還是沒有得到進一步的好轉,不過,卻發生了讓人想像不到的變故,就讓李榮升差不多明白了什麼……

  然而比起品都疫情更引人注目的事情,除了陸家城私生女事件之外,還有中組部來人的大事。

  李榮升就知道,事情,終於迎來了最重大的轉折。

  ……

  在中組部來人,先和省委部分領導接觸的過程中,在沒有正式對外公佈省委換屆的消息之前,陸家城的私生女事件,繼續發酵。

  應該說,事情已經成了一出鬧劇。

  陸油老漢雖然和著名詩人陸游同姓同音不同名,但不論相貌還是言談和詩人相去甚遠,他一口齊省土話,沖誰都說陸美美是俺閨女,不是別人的閨女,別聽俺閨女胡說,她就愛亂認爹……

  誰聽了誰笑,誰笑過之後,都認為陸油在貌似忠厚的外表的偽裝之下,其實有一顆油腔滑調的心。而且還可以明確地得出結論,陸美美是不是陸油的閨女暫且不論,儘管陸油拍著胸膛說願意做親子,不,親女鑒定,但所有人都清楚的一點是,陸油是受人指使。

  誠然,有一個愛亂認乾爹的女兒顯然不是什麼光宗耀祖的事情,但陸油提及女兒乾爹比較多時,一點也沒有羞愧之意,相反,似乎還很有榮耀一樣,甚至還背臺詞一樣列舉了國內幾個乾爹比較多的女明星,言外之意他的女兒和女明星一樣有檔次,有身份。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一個怪現象就是,陸油鬧騰得挺歡,正主兒陸美美卻憑空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露過一面,而一直最為神秘的躲在背後的陸美美的媽媽,更是不聞其聲不見其人。說實話,就算相信陸油說的是實話,也得要陸美美的親媽出面證明才行。

  從親爹的身上看不出女兒的基因,但必須得說,一個十分漂亮的女兒的背後,必定有一個風韻猶存的媽媽。

  到最後,當陸油再次向媒體聲稱他是陸美美的親爹,並且呼籲女兒大膽站出來向公眾認錯時,有一個記者的大膽提問,讓陸油賣力表演的全部努力,付諸東流。

  「請問陸大爺,您比陸美美大了好象30多歲,是不是生陸美美的時候,年齡太大了點兒?」

  「我是晚婚晚育,響應國家號召。」

  「有人說陸家城隱瞞了年齡,請談談您的看法。」

  「陸局長看著比我年輕多了,他怎麼可能隱瞞年齡?我覺得都是別人瞎說。」

  「您認識陸局長嗎?」

  「不認識。」

  「不認識陸局長,怎麼就說他沒有隱瞞年齡?」

  「……」陸油畢竟不是老油條,被記者繞了進去,支吾了半天說了一句,「我猜的。」

  隨後,關於陸家城利用陸油轉移隱瞞年齡的視線、以達到混淆視聽的說法,就開始長了翅膀一樣,在市委和省委之中開始大面積流傳。

  說法一起,不但陸油老漢立刻平空消失,就連陸美美和男青年更是全部不見,蹤影全無。

  當然,他們是否出現並不重要,也無關時局了,因為,陸家城已經深陷其中了!

  隨後,市委和陸家城談話。

  再後,省委組織部和陸家城談話。

  再再後,省委和陸家城談話。

  省委出面和陸家城談話的人,正是夏想。

  夏想坐得很隨意,努力營造一個輕鬆的氛圍,很平靜地說道:「陸家城同志,你不要有心理負擔,儘管向省委說出事實,省委也不會因為一個私生女事件就拿一名正廳幹部怎樣。至於年齡問題,也要向省委說真話,省委一向十分愛護每一個黨員幹部。」

  「還有,中組部的同志目前還在省委,馬上就要宣佈一個重大決定,你現在向省委坦誠還可以盡最大可能挽回影響,否則,等中組部的同志知道了事實真相,你在中組部掛了號,可就真是得不償失了。」

  陸家城雙手緊握,顯然在做激烈的思想鬥爭。他其實已經猜到了事件背後的政治因素,雖不敢認定眼前的夏書記就是幕後推手,但也多少有所懷疑。

  懷疑歸懷疑,一句不滿不恭的話都不能說出口,因為夏想是上級領導。

  「夏書記,陸美美確實不是我的私生女,我可以以黨性向組織保證,我和陸美美沒有半點關係,為了證明我的清白,我也願意做親子鑒定。」陸家城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不放,因為他認定,省委不會真要他去做親子鑒定,因為簡直太兒戲了。

  「省委相信你是一位好同志。」夏想微微一笑,似乎陸家城的表態盡在意料之中,「但考慮到眼下的形勢比較複雜,省委即將換屆,中組部的領導也在省委,如果聽到了你的事情,怕是影響不好。我建議,你是不是考慮休息一段時間?等中組部的同志回去之後,事情再慢慢弄清。」

  變相閒置?陸家城沒想到夏想還真敢下狠手。心中有氣卻不敢流露,主要是他也確實身上有事,被當成了口誅筆伐的物件,現在淡出公眾視線倒是最好的選擇。

  但怕就怕,一休息就再也回不來了。

  「夏書記,我……」陸家城似乎鐵了心,一咬牙,「我接受省委的安排。」

  陸家城走後,夏想沉思良久,沒想到陸家城倒挺堅決。

  他還想策反陸家城,讓陸家城投誠過來,對秦侃反戈一擊,不想秦侃的魄力還真是不小,陸家城寧願停職一段時間,也不妥協,到底秦侃有什麼底牌能讓陸家城如此追隨?

  僅僅一個秦侃,還沒有足以左右陸家城和策反周睿的實力,問題到底出在哪裡?秦侃在京城的後臺,到底是誰?

  如果就是關遠曲所說,秦侃在京城根基已經不穩,沒有什麼深厚的後臺,那麼秦侃目前的所作所為,完全不符合一個無根無底的官場中人的做派。

  別說,秦侃的難題,還真難住了夏想,因為事情肯定有一個癥結沒有解開,不符合常態,就讓夏想的推斷,總有一個地方不是那麼通暢。

  不過,更讓夏想驚奇的是中央的決定,因為此次齊省省委換屆,開始時說是不會大動,也確實是沒有大動,但卻有一項關鍵的人事調整,讓他十分不解。

  李榮升不再擔任品都市委書記,轉任常委副省長,而李丁山則轉任品都市委書記!

  這絕對是一次出人意料的決定,因為按照排名,李榮升比李丁山低,就李榮升而言,由品都市委書記轉任副省長,不升不降,算是平走。

  而對李丁山而言,也算平調,卻有了暗貶的意味了。

  當然,排名是小事,常委會中的排名又並非一成不變,可以隨時因人而宜進行調換,就是說,李丁山下不會因為擔任了品都市委書記而降低排名,還會排在擔任了副省長的李榮升的前面。

  問題不在於排名的先後,而在於中央的安排之中,到底隱含了怎樣的深意。如果說是李丁山平調暗降,也不儘然,因為品都市委書記也是一個極其關鍵的重要位置,非總書記認可的人不能擔任。相反,李榮升由品都市委書記在此時轉任了副省長——又不是常務副省長——似乎時機不對。

  在夏想還沒有想通其中的環節之時,中組部副部長謝信才卻又私下找他談話,就他的下一步去向徵求他的意見。

  就大大出乎夏想的意外,他在齊省的事業未競,難道就要離開齊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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