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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ViolaKM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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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何常在]官神(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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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1
匿名  發表於 2021-11-18 00:07:26
第1720章 正中下懷

  如果不算品都疫情,不算人大故意刁難孫習民的話,齊省現在基本上是秋高氣爽的好時節,一切都朝著正確的方向發展,準備迎接明年的政府換屆。

  在孫習民接受質詢之後,人大方面沒有了進一步的動作,似乎暫時進入了平靜期。品都方面也是如此,蕭伍在打退強子的恐嚇之後,所謂的幕後人物老鐵沒有露面,強子也沒有再出來顯示他的裝扮,仿佛一下銷聲匿跡一樣。

  實際上,絕非是對方退縮了,而是在醞釀下一次更大的衝擊,如果夏想所料不錯的話,人大的暫時消停,是程在順被踩住了腳,知道痛了,暫時收手了,但以他對程在順的瞭解,相信程在順還會捲土重來。

  程在順比何江海陰險多了,也比何江海在齊省的根基深厚,因為何江海沒有過擔任國企老總的從政經歷,在商界的人脈不廣。

  而且何江海畢竟為官的年頭不如程在順長,再者從性格上分析,程在順也比何江海陰柔有餘而直爽不足,就是說,何江海很容易被夏想看透,而程在順則不容易被他看穿。

  因此,可以和何江海坐下談談,但和程在順,就得刀兵相見了。程在順的仕途之路大起大落,又是中年喪妻,人生經歷豐富,因此性格之中隱忍和不確定因素也多。

  夏想堅信,他和程在順之間的第二次交鋒,會比第一次猛烈許多。

  而秦侃,在許多地方和程在順十分相象,比如都十分隱忍,行事十分隱晦,且心機極深,不好相處。所以,在強子一擊不中之後隨即消失了身形,夏想可不認為是秦侃見風向不對及時調整了策略,而是在醞釀一次重大的反擊,準備一擊而中,要將蕭伍等人徹底圍剿。

  夏想就提醒了蕭伍,讓蕭伍繼續暗中調查,但更要注意安全。

  但或許是秦侃也注意到了勢頭有點轉變,突然之間,品都的疫情就得到了有效控制,不再呈擴散的趨勢。此舉也進一步證明了夏想的猜測,疫情確實有人為的幕後推手。再聯想到秦侃當時所說有境外勢力推波助瀾,就不排除他是混淆視聽並且轉移視線的故意為之。

  夏想就更堅定了要和秦侃新帳舊帳一起算清的念頭,僅僅是針對孫習民或是周鴻基的一系列動作,他還可以理解,官場中人,不打壓別人上臺,也不正常,但拿百姓的生命當政治籌碼,就太卑鄙無恥了,就完全觸及了夏想的底線。

  不讓秦侃知道痛,不讓秦侃吸取教訓,他決不收手!

  誠然,國內有部分重大事故的背後,多少也有政治較量的影子,但離夏想過於遙遠,他不去理會,也管不著,秦侃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折騰,還鬧騰得塵土飛揚,就迷了夏想的眼睛。

  不見黃河不死心,好,就一起去看看黃河。不見棺材不落淚,也行,就打上一口上好的棺材,看看誰敢跳到裡面體驗一下。

  但既然暫時都消停了,該做的事情還要繼續做,該進行的工作還要繼續進行,眼見要國慶了,夏想也該放鬆一下。

  今天是曹殊黧回來的日子,夏想駕車前往機場去接妻。

  剛從省委門口出來,就注意到了身後有尾巴——上次吳天笑和司機聯合打人事件,雖然事後夏想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其實就不好意思了一秒鐘,因為他很清楚程在順的司機是個什麼東西,打得太輕了,應該直接讓他下半生生活不能自理才行。

  不過總要遵循打狗還要看主人的規矩,如果他不是程在順的司機,他一身爛事還敢主動撞到夏想的手中,夏想不直接廢了他,夏想就是隨波逐流的官僚了。

  當然,吳天笑和司機還是拿出應有的姿態去看望了程在順的司機,至於在看望的過程中是否出現怒目相對或是言語衝突,夏想就不去操心了,相信吳天笑能從容應對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程在順也沒有就此事再出面找他,不知是想來省委告他一狀,還是想在背後黑他一手。

  從一出門身後就有尾巴來看,何江海一直沒敢對他採取的恐嚇手段,程在順是要動手了。

  出了市區,後面的車還緊跟不停,車很破,牌照卻很牛,顯然是套牌車。夏想從後視鏡中只看清司機是一名禿頭男人,30歲開外,臉很圓,有點象某歌星,不過眼神很凶。

  真當他是嚇大的?夏想目測對手,心想如果倒退到郎市時,他說不定也能赤手空拳將對方打倒在地,但現在畢竟是省委副書記了,估計身手也比以前差了一點,論武力恐怕解決不了身後的蒼蠅。

  好在人要靠智慧生存在世界之上,而不是武力和體力。夏想不能讓對方一路跟到機場,就悄然打了一個電話。

  到了一個路口,紅燈,夏想在距離路口還有十幾米時,緩緩踩了剎車。他正好排在第一位,正常情況下,肯定會停在路口等紅燈。

  尾巴緊跟在車後,也停了下來,夏想就更能看清對方的胖臉之上,滿是兇悍,心想,有你不凶的時候,想恐嚇他?他雖然沒有蕭伍在身邊,楊威也不在,但他自己對付一個小嘍羅,還是不在話下。

  更何況又開著汽車,更是隨時可以有辦法可用。

  眼見紅燈倒計時還有十秒的時候,夏想瞧准機會,一腳油門踩下,汽車轟鳴聲中,猛然向前一躥,闖了紅燈,就如脫韁的野馬一樣,一往無前。

  後車肯定沒有料到堂堂的省委副書記開車,不但生猛過人,還敢冒著生命危險闖紅燈——也是,當年夏想大打出手打天下的時候,其勇猛和身手,說了出去後面的人估計說什麼也不會相信。

  但眼前的一幕還是讓他驚呆了,片刻之後,做出一個讓他後悔終生的舉動——也是一腳油門踩下,奮起直追。

  其實他只是奉命追蹤夏想一路,意在給夏想警告並且敲敲警鐘,讓夏大書記適當收斂幾分,用不著玩命。但人往往會在緊急時刻情緒失控,誰也控制不了衝動,一見夏想要跑,明顯是要甩掉他,他就急了怒了拼了,也要闖紅燈緊緊追上。

  只是他忽略一個重要的問題——安全,夏想夏大書記在闖紅燈之前,已經精確計算好了通過時間,並且觀察了綠燈一側的車輛,有足夠讓他安全通過的時間。

  能確保讓他安全通過,但是否讓後來者安全通過,作為好人的夏書記顯然也沒有充足的時間或好心替後車計算,所以當夏想的車險之又險地通過路口不到一秒鐘,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撞擊的巨響!

  一輛渣土車攔腰撞上了後面跟蹤的車輛。

  側面是汽車最薄弱的環節,何況對方為了掩人耳目,故意用一輛低檔汽車來跟蹤,結果在巨大的撞擊聲中,跟蹤車輛差點被攔腰成兩截。

  車裡的人就算不死,也得吐血三升臥床三年了。

  對不起,善後事宜不在夏想的考慮之內了,既然對方是警告意味明顯的跟蹤,他再心慈面軟,就等於縱容對方進一步行兇了。

  當然,事情發展到了車毀人亡的一步,是誰都沒有想到的結果。夏想不想,因為他沒有想到對方會是明目張膽地闖紅燈也要跟蹤的囂張。幕後人物也沒有想到,因為誰也沒想到堂堂的夏大書記也敢以身試險,而且駕駛技術非常高超。

  也是有些人不長記性罷了,夏想早就說過,他是一名好司機,喜歡方向盤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覺。

  希望經此一事,有些人能長一智,別再做無所謂地試探了。

  不過也是經此一事,夏想意識到魯市不再是安居樂業的好地方了,就決定安排曹殊黧離開魯市,到京城暫住一段時間。

  到了機場,接上了曹殊黧。

  一段時間未見,曹殊黧清瘦了幾分,倒更顯得清麗動人了,穿了一身簡練而優雅的女裝,是夏想沒有見過的衣服,估計是在國外所買。

  夏想伸手過去——曹殊黧以為他要接行李,就將箱子遞給他,不料他閃過箱子,直接將她抱在了懷裡,不由她心花怒放,嘴上卻說:「都老夫老妻了,還抱個什麼,真沒羞。你好歹也是省委副書記了,怎麼象個孩子一樣?」

  夏想感慨說道:「在自己女人面前偶而象一個孩子的男人,才是真男人。」

  「歪理斜說!」曹殊黧明是嗔怪,其實還是心甜如蜜,任何一個女人,不管成為妻子多久,也希望自己心愛的男人始終將她捧在手心。

  在回去的路上,夏想一直微笑不語,聽曹殊黧說個沒完,她的美國之行豐富多彩,既是一次旅行,也和連若菡加深了友情,同時也開了眼界,可謂一舉數得。

  夏想卻在考慮怎麼開口讓曹殊黧離開魯市,既不能讓她感覺被他嫌棄,又不能說出真正的原因讓她擔心,倒也讓人為難。

  進家之後,曹殊黧放下東西就開始收拾家,她最不能忍受家裡有一點亂,但夏想一個大男人,家裡不可能乾淨整潔了,除非家裡還有二夫人。

  曹殊黧進門不到半個小時,剛剛將家收拾乾淨,還沒有和夏想溫存一下,就接到了一個電話,然後曹殊黧就很為難地向夏想提出了要離開魯市……

  正中夏想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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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2
匿名  發表於 2021-11-18 00:07:42
第1721章 言必行

  能驚動曹殊黧拋棄夏想,不顧一切離開魯市的事情……沒有幾件,也就是說,在她的心目之中,比夏想更重要的人,沒有幾人。

  除了父母之外,毫無疑問,夏東放在了第一位。現在父母無憂,自然就是夏東有事了。

  其實也不能說是夏東本身有事,而是夏東為曹殊黧找事——總書記的孫女小靈上次和曹殊黧相處得非常愉快,非要認曹殊黧為乾媽,當時曹殊黧沒同意,不是矜持,而是覺得高攀了。

  但她剛回國,也不知怎麼齊阿姨就得到了消息,一個電話打來,說是小靈又想曹阿姨了,非要鬧著讓曹殊黧到京城來,非要認乾媽。

  當然,齊阿姨的話說很委婉,也很客氣,說是她確實溺愛孫女了,人老了,也沒有什麼大的追求了,就是希望孫女平安快樂。說來說去就是一點,誰讓小靈那麼喜歡夏東,又那麼喜歡曹殊黧,就當她拉下臉面,求曹殊黧了。

  曹殊黧最是心軟,齊阿姨又降低了身段,她哪裡還堅持了半分?當即就答應了。

  答應之後,才為難地對夏想一說,因為剛來就又要走,實在太對不起丈夫了,哪裡有妻子不照顧丈夫的道理?但畢竟齊阿姨開口了……

  夏想聽了,雖然正求之不得,卻還要裝模作樣感慨一番,說是娶一個人人喜歡的妻子實在不是一件好事,走到哪裡都受歡迎,反正最受傷的人卻是他,他甚至還唱了一首《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逗得曹殊黧又笑又無奈,最好只好答應今晚好好獎賞他一次。

  男人總覺得在女人身上獲得幸福的感覺是得了便宜,其實男人才最可憐,明明最累付出最多,卻還自認得到最多一樣。

  ……

  第二天一早,夏想又送走了曹殊黧。

  也別說,有些人就是屬狗的,不打不退,他再次出門,身後果然沒有了尾巴,如果說昨天的跟蹤囂張得像是齜牙咧嘴的凶狗,今天的老實就象被打怕了夾著尾巴的狗,就讓夏想心中鄙夷,來一個收拾一個,來一對,收拾一雙。

  送走了曹殊黧,回到省委,才聽到昨天的車禍已經傳開了。

  各種版本都有,有人說司機得了失心瘋,突然要送死。有人說前車司機是一個大美女,所以後車的司機才色迷心竅,連命都不要也要勇敢向前沖。

  種種說法,種種編排,夏想聽了都付之一笑,他只關心一件事情——司機的下場。

  司機重傷,正在搶救之中,至於下半生是不是還能生活自理,機率和他以前是不是做過好事的機率完全一致。不過也不是夏想操心的問題了。他只是知道,對於每天都有無數起車禍發生的魯市來說,一個闖紅燈並被渣土車撞毀的車禍事件,之所以驚動了省委不少好事者的議論,是因為司機黃大用曾經是程在順擔任國企老總時的司機。

  而且黃大用一直是魯市西南郊區一霸,是魯市南郊蔬菜批發市場的菜霸,為魯市的蔬菜價格的提升立下了不小的功勞。基本從農民伯伯手中賣出的蔬菜,如果是一毛錢一斤,到了市民手中就會超過一元,中間十倍的利潤,黃大用要抽取三成左右。

  別小看一斤菜賺取三毛錢的蠅頭小利,畢竟每天光是一個魯市南郊蔬菜批發市場就能走幾十噸的量,黃大用賺大發了。

  不過不義之財來得快,也走得快,也不知夠不夠他下半生的生活費用?

  程在順再遭受重創,也不知他是不是會及時收手,然後幡然醒悟?對此,夏想並不樂觀,不過夏想既然出手了,不打到程在順痛,不打到他跳腳,也不會住手。

  因為對手敢明目張膽跟蹤省委副書記,而且還是在敲打了程一陽的前提之下,就讓夏想明白,程在順還真是不見黃河不死心。

  那就繼續敲打!

  夏想還以為程在順多少會收斂一點,畢竟在第一個回合之時,他已經很含蓄地點明瞭一些事情,相信聰明如程在順者,應該知道事態失控之後,會有怎樣的後果,不料第一個回合第二個車禍,還沒有驚醒程在順……快下班時,夏想接到了恐嚇電話。

  「夏書記,您真是吃多了撐著了,好好放著省委副書記不當,非要當噁心人的蒼蠅,小心被一把拍死!」

  「你肯定眼神不好,沒看清我的本來面目,我不是蒼蠅,是馬蜂,有毒。」夏想不甘示弱,輕描淡寫地一笑,「恐嚇電話我接得多了,你這個電話,是最沒水準的一個。我也奉勸你,別裝神弄鬼了,渣土車不分人鬼,都能撞死。」

  對方顯然怒了:「夏書記,小心走路,別摔倒了。」

  「我摔不倒,年輕力壯,倒是某些老頭子,人老了,就應該有老人家的威儀和胸懷,別鼠肚雞腸,鬧個沒完。替我傳一句話,就說再鬧下去的話,小心前院著火,後院破財。」

  夏想摔了電話,心情絲毫沒有受到對方威脅的影響,反而大好,因為他正想傳話給程在順,結果對方主動上門了,也省了他的事情。

  本來打痛打到認輸的原則,夏想再次打出了幾個電話,要求從幾方面加大攻勢,繼續對程在順進行全方位地震懾。

  同時,也電告蕭伍,繼續加大力度調查,爭取在國慶之前,拿到關鍵的證據。

  之所以讓蕭伍出面而不驚動品都警方,是夏想有理由相信,品都警方也有秦侃的人,隊伍已經……不純潔了。

  還是蕭伍用著放心。

  不過蕭伍在品都的情況,有點不妙,也讓夏想隱隱擔心,決心讓楊威出面去和蕭伍匯合,兩處並成一處,人多力量大。

  但在楊威還沒有趕到品都的時候,蕭伍就再次遭遇了一次重大危機,老鐵終於出手了!

  ……

  此時的齊省省委,孫習民接受人大質詢之後,雖然被人大常委會刁難,並且質疑,但事態沒有進一步擴大,也暫時停頓了下來,第二次質詢沒有提上日程,也不知是程在順知難而退,還是在醞釀下一次更大的聲勢。

  而孫習民也毫不客氣,從人大回來之後,就召開了省政府常務會議,調整了副省長分工。幾項重要的分工,從秦侃手中拿走,分到了李榮升的手中,連周於淵也照顧到了,基本上可以說,秦侃手中最彰顯權力的幾個分管攤子,全部被劃分一空。

  明白無誤地宣告,秦侃被架空了。

  作為常務副省長,除了幾個必管的攤子之外,其他油水豐足,權力實惠的分管攤子,全部被別的副省長排排坐分果果了。

  秦侃表現得還很大度,既沒有變臉,又沒有據理力爭,反而很平靜地表示接受省委省政府的安排。

  孫習民將事情做到了明面上:「經省委批准,省政府這一次調整副省長的分工,是根據當前齊省的局勢和經濟發展,做出的一次有利於齊省長遠發展的調整。本著能者多勞、誰能幹誰肯幹誰就多加擔子的原則,進行了小幅度地調整,希望涉及到工作調整的幾位同志,擺正心態,放下成見,繼續為齊省的經濟發展,做出應有的貢獻。」

  孫習民的話表明了此次副省長的分工調整,是在省委的支持之下,是在省委書記邱仁禮的點頭之後才做出的調整,就是明確無誤地告訴秦侃和所有副省長,現在齊省一二把手在許多問題上已經達成了共識,就是為了齊省的安定團結大計,書記和省長會堅定地站在一起,將所有人不切實際的想法都扼殺在搖籃之中。

  更是對秦侃的一次強有力的正面警告。

  會後,秦侃陰著臉回到辦公室,坐了半晌,才又打出了一個電話:「儘快將品都的事情解決,人大方面,等時機更成熟時再說。」

  適當收手,示敵以弱,秦侃終於改變策略,既是在邱仁禮的敲打和孫習民的架空之下,更是因為蕭伍在品都的調查,已經初步摸到了真相的邊緣。

  比起省委的失利,蕭伍的調查才是一記窩心腳,處理不好,正中心口的話,說不定他會被踹得吐血而亡。所以,秦侃急了。

  「不過要注意分寸,最好將蕭伍趕出品都就行,別傷了他。」秦侃又多加了一句,說到底,他還是不敢和夏想撕破臉皮,蕭伍是夏想不可觸及的底線,他真不敢冒險一試蕭伍受傷之後會有什麼令他無法承受的後果。

  但事情卻往往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就如上戰場之上誰都不想死一樣,卻越是怕死就越死得快,生活之中的定理也是一樣,越怕出事,就越容易出事。

  蕭伍在品都,和老鐵正面相遇了……

  當蕭伍在品都即將和老鐵來一次鐵血相遇時,程在順再次遭遇了起落人生之中的一次大落——本來以他現在的年紀和位置,已經退無可退了,按照一般常理推測,他除非犯下不可饒恕的大錯,否則絕對可以安享晚年。

  但此次遭遇的人生之中的重創,不是他本人,而是他的兒子,也正是因為他本人已經退無可退了,兒子就是他全部的希望所在。

  ……程在順算是體會到了夏想還真是一個言必行行必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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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3
匿名  發表於 2021-11-18 00:08:00
第1722章 在所難免

  程在順的兒子程一陽在官二代中,還算有點本事的人,雖然依靠程在順的關係出國,出國之後,又借了點不用歸還的國家公款當起始資金做生意,和其他只為混吃等死出國的渣二代大不相同的是,他的原始資金雖然來路不正,但在國外做生意時,也走向了正途。

  不走正途不行,國外的法律法規完善,稍微走一點歪門邪道,罰不死你!

  不象國內,自五四之後開始,到文革為頂峰,將民族的信仰和傳統美德掃蕩殆盡之後,再因為現行的法律法規不完善,所以為官者貪財,經商者缺德,社會的道德建設才一落千丈,急速下滑到了危險邊緣。

  別的不說,但說一個騙羊奶粉含致癌物一事,就讓人真切地體會到了現在的企業家的良心,早就讓狗吃了。四牛奶的三聚氰胺事件才過去多久,騙羊奶又出大事,比讓下一代得結石更狠,直接絕症了。

  牛奶是牛的奶,不是人的奶,是讓牛吃的東西,其營養結構並不利於人體吸收,卻無數人信奉所謂專家的一杯奶強壯一個民族的謬論。

  其實是一杯奶黑掉一個民族才對。

  假若吃肉喝奶真能既強壯又聰明,蒙古的現狀又說明了什麼?不要無禮現實,不要在意淫中自誤誤人!

  其實可能創立奶業大計的前輩們早就清楚牛奶的營養價值有限,而副作用無限,所以在起名字的時候就已經明確無誤地告訴了消費者,四牛奶,死牛奶,喝不喝隨你。

  騙羊奶的命名也很有意思,不騙人,騙羊,其實哪裡是騙羊,純粹是一頭蒙事的牛!

  蒙事的智商不高的牛下的奶,能喝?在現在連找小三都要找大學生的今天,一頭只能騙過羊的牛所產生的奶,讓下一代來提高智力,有這種想法的人,智商多少有點問題。

  所以程一陽很慶倖他從小不喝牛奶,當他來到加拿大之後,見到身邊不少官二代除了買豪車泡大洋馬之外,一無是處,他就不無鄙夷地想,不是喝四牛奶就是喝騙羊奶長大的孩子,真可憐。

  程一陽雖然驕傲,但卻有驕傲的資本,因為周圍不少人的家庭條件比他優越,爹也比他爹更有權勢,甚至長得比他也帥,但卻都不如他有眼光和魄力,更不如他有實幹精神。

  程一陽也住豪宅,開豪車,但卻都是自己賺來的錢,雖然他的起始資金並不乾淨,但現在所花的錢,全是他的網路工程賺取的利潤。

  人都是如此,總會找出屬於自己的優越的一面,在一群正部級官員的子女中間,程一陽有點格格不入,主要也是對方瞧不起他,他也看不上一群將啃老精神發揚光大到走出國門的渣二代。

  程一陽合法經營,老實納稅,沒有什麼污點——也證明了一點,其實國人也能遵紀守法,為何在國內囂張如狗到了國外就老實如牛了,是個令人深思的問題——所以生意越做越大,從以前年銷售100萬美元,到現在已經達到了600萬美元的規模。

  本來一直順利的生意,最近卻遭遇了寒霜,接連幾筆生意失利,損失慘重自不用說,還失利得莫名其妙,讓他摸不到頭腦,不明白以前合作得好好的老客戶,為什麼突然取消了訂單?

  在第三筆生意黃了之後,程一陽坐不住了,因為第三筆生意是一筆高達600萬美元的訂單,至少能為他帶來100萬美元的利潤,關鍵還不止這些,因為對方一直是他的一個大客戶,不但取消了這次的訂單,還直接告訴他以後也不會合作了。

  照此推算,他的損失會超過500萬美元以上!

  程一陽再三追問是什麼原因,因為他自認原因不在他的身上。對方也沒明說,只是讓他和國內聯繫一下,可能是政治原因。

  程一陽就急急和程在順通了電話,將事情的嚴重性和盤托出。

  程在順終於震驚了!

  沒想到,確實沒想到,夏想當時在車上的隨口一說,幾天之後,就成了活生生的現實。至此,程在順才初步瞭解到了夏想的厲害之處,一言既出,必定收到成效。

  是,夏想是決定不了他的前程,也左右不了他的命運,卻可以一言而定幾百萬生意的成敗,讓程一陽大敗——程一陽就是他的全部失望,他一直以程一陽能脫離無能官二代的範疇並且在國外能夠自力更生而自豪。

  如果程一陽的生意一再失利,說不定就會走向破產。程一陽破產,他的晚年出國夢就破滅了,他的幸福的晚年生活的夢想和最大希望也就破產了。

  程在順確實上火了。

  他以為,已經退居二線的他,人生應該步入了安穩期,不會再有起落和波折了,不想,夏想先打他的司機,後打壓他的兒子,他何其無辜,又沒有招惹夏想,夏想何必非要和他過不去?

  難道夏想就真是正義感氾濫到了成災的地步?他維護孫習民,就真的是出於公正的立場,他的原則性就那麼強?

  既然如此,好,暫切退後一步再說,等人大全體會議時,再擺事實講道理,看你如何。

  ……和秦侃要全力捂住品都疫情的真相不同的是,程在順退卻了,本來他還想再堅持一段時間,總不能顯得太怕夏想了,好象夏想一招呼,他就非常聽話一樣。

  但隨後發現,不但是他立場鬆動了,幾名副主任之中,也有一兩人松了口風,不再支持問責孫習民。更讓他不安的是,又有十幾名委員也明確表示,事情不宜鬧得過大,人大的職責是監督政府的工作不假,但人大常委會的日常主要職能,還是幫助政府更好地開展各項工作,而不是阻礙政府推動經濟發展的努力。

  所謂幫助政府開展工作,說白了,就是輔助的意思。

  儘管程在順並不清楚幾名副主任和十幾名常委態度鬆動的背後,是誰的手腳,是夏想出手了,還是邱仁禮做通了工作,或是孫習民施加了壓力並且做出了承諾,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前因後果其實都是在夏想的協調和努力之下,人大問責孫習民的計畫,基本上失敗了。

  而同時秦侃的副省長分工也被調整了,等於秦侃在政府班子已經被架空了。再玩下去,真的沒戲了?先不管了,消停一段時間再說。

  程在順住手了……直接表現就是,人大方向答覆省政府,質詢無限期延後,但希望政府妥善解決新能源客車和五朵金花的善後,以及礦難和品都疫情的處理,都要透明並且快捷。

  省政府方面的答覆很公事公辦——願意在人大的監督下,繼續用心開展工作。

  基本上所有問題都差不多解決了,只有品都疫情還沒有得以完全控制,但已經阻止了進一步擴散,李丁山公開承諾,疫情將會在一周之內,完全得以有效控制。在當前醫學條件下,出血熱是完全可防、可控、可治的非惡性傳染病。

  疫情現在已經呈現零星發病狀態,不會再有大面積爆發的可能。

  從整體上看,齊省的局勢已經得到了有效控制,再次從失控的邊緣回歸了正常的軌道。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明年年末中央換屆之前,夏想會一直在副書記的位子上安穩幹滿一屆,然後還有可能再在副省級上打轉,伺機上升到正部。

  如果……如果的背後,往往是出人意料的轉折,因為夏想也清楚,程在順是暫時消停了,以後會不會再折騰,不知道。而秦侃表面上是失利,現在會不會收手?

  答案是否定的,因為品都方面傳來消息,蕭伍在即將接觸到真相的前夕,出了一件意外。

  其實也不是意外,是意料之中的阻力或說刁難,只不來得比預想中更快更猛烈了一些,而且讓蕭伍有點猝不及防。

  更主要的是還有一點,楊威還沒有及時趕到品都,就讓事情有了猝不及防的開頭,眼花繚亂的過程,以及讓人猜不透的結局。

  蕭伍來到品都,已經三天了,除了第一天和強子見過一面之外,品都的地下勢力再也沒有露過面,蕭伍很清楚,不是他掩藏得好,住得偏僻,而是對方暫時在袖手旁觀。

  對方究竟在等候一個什麼時機,不得而知,蕭伍也懶得猜測,因為他在葉曉童的幫助下,基本上接觸到了疫情的真相。

  誠然,品都的出血熱疫情幾乎年年發生,是由老鼠引起的傳染病,為何品都每年都會有一段高發期,專家教授也弄不清楚的問題,蕭伍更不會去費心考慮,他只需要知道,今年的疫情,有人為推波助瀾的跡象就可以了。

  而且,蕭伍已經查到了推波助瀾的背後的黑手,明面上是老鐵一幫人,而老鐵,在背後和秦侃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如果證據確鑿直接指向秦侃的話,身為常務副省長的秦侃為了抹黑省長形象,暗中推動疫情的擴散,拿無辜百姓的生命當政治籌碼,手段就太惡劣了。

  蕭伍不是官場中人,但也清楚,如果事情屬實,最終得以披露,秦侃必倒無疑。

  能扳倒一名常務副省長的證據,必定會有人不遺餘力地阻止他拿到手,他就知道,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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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4
匿名  發表於 2021-11-18 00:08:17
第1723章 可能的變數

  臨近國慶的魯市,秋色已深,天氣漸涼,夏想的心境也平和了許多。

  曹殊黧到了京城之後,一落地就打來了電話報平安,同時,齊阿姨也打來電話,再三向夏想表示歉意,說是借曹殊黧一用,希望夏想不要在意。

  齊阿姨還說,她還想認曹殊黧當乾女兒,不知道夏想是不是同意?要是同意的話,她不但要封一個大紅包給曹殊黧,也要封一個更大的紅包給幹女婿。

  夏想啼笑皆非,這麼說,他還沾了曹殊黧的光,成了別的幹女婿?都是什麼事兒!

  好在夏想對人與人之間的親情、友情一向講究隨緣,既然齊阿姨有此意,就看曹殊黧是否有此心了,他不支持不反對。還有一個前提就是,得徵求一下曹永國的意見。

  但也不是他所需要操心的問題了,今天他所需要操心的人,是古玉和嚴小時。

  沒錯,古玉和嚴小時聯訣來到魯市,他今天得親自出面請二女吃飯。

  古玉和嚴小時此來魯市,確實有事,可不是專門為他而來,在古玉來前,老古還親自打來了電話。

  說來也有一段時間沒有和老古通話了,夏想還一直琢磨著什麼時候進京去看望一下老古,左算右算抽不出時間,只能等到國慶了。

  今年的國慶,他不打算到處亂跑了,估計只在京城呆上幾天就回魯市了,不回燕市也不回單城了。

  其實老古打來電話時,古玉已經在機場落地了,夏想此時還一點也不知情。

  「夏想,齊省有消停的跡象了,你本事不小。」老古上來就誇了夏想一句,不過言語之中似乎有調侃之意,「不過我怎麼總感覺你的形象有點偉光正?」

  夏想也樂了:「您老要找一個偉光正的形象,千萬別想到我,我可差了太遠,至少我做事只求公正,只求事實,不求虛名。」

  老古聽出了夏想話中的所指,微微一歎:「你先別說大話,虛名不虛名,也是政治工作的一部分,名聲為百姓所用,就是正。名聲為自己私利所用,就是邪。」

  「話雖如此,但人身在其中,怎能公私分得清清楚楚?盛名之下,其實難符,古人的智慧,總結得很精闢。」夏想被老古挑起了話題,有了訴說的欲望,主要也是最近的事情,又讓他多了認識,「我也曾經被虛名所誤。」

  「還好,還好,只被虛名所誤,而不是被虛名所累,其實以虛名誤你之人,心中的累,你體會不到。」老古今天話也挺多,「又到秋天了,一年一年過得真快。小時候,總盼望長大。長大後,又不願變老。變老後,又總回憶過去。其實人一輩子的時間不平均,小時候總覺得過得慢,長大後才知道,人生就是過山車,到了頂峰之後,就是飛流直下,轉眼就老了。」

  老古的感慨也是富含人生哲理,因為如老古一樣經歷過波瀾壯闊的人生之路者,少之又少。沒有經歷過的人生,生髮的感慨都是紙上談兵。人生諸多事情,都是要靠體悟,就和開車是一樣的道理,看著別人怎麼開怎麼轉,自己沒學過,一上手就緊張。

  「老古,您老說說,下一步齊省會不會風平浪靜?」夏想試探著拋出了一個難題。

  老古不上當:「我又不在齊省,別問我齊省的事情,我只管一點,只要古玉在齊省平安快樂就好。還有,費志棟昨天剛來京城看望了我,他也提到了你,希望你能多和他走動。」

  夏想和費志棟的關係也可以,但吸取了上次在湘省的教訓之後,他和軍方的來往,就一般儘量處理得隱晦並低調一些,因為軍權向來是大忌,不可過早染指,否則後患無窮。

  就是和木風的關係也是如此,儘管木風表現出十分明顯地和他走近的跡象,夏想還是小心翼翼地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因為他既不想引起反對一系的警惕,也不想讓平民一系抓住他的把柄,在明年換屆之前,反對一系也好,平民一系也好,都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將他一舉扳倒的機會。

  合作是合作,該出手還是會出手,政治家永遠是兩面派,在沒有最近敲定之前,別說隔代接班人和後備力量了,就是下代接班人也有可能出現變數。

  政治是最大的角力場,不到最後一刻,只要看到一絲希望,誰都會百分之百地去爭取。其實就和古代爭相擁立太子一樣,都是政治賭博。

  越是後備力量,越會成為高層的焦點,相反,越會成為反對力量一心打壓的對象。他不犯錯還好,一旦犯錯,就會被人毫不留情地打翻,並且肯定還會盡可能讓他永無翻身的可能。

  所以,夏想其實面臨的壓力很大,也是他在齊省步步為營的重要原因之一。現在他又面臨著由副部到正部的關鍵一任,更要做好本分,不落人口實。

  誠如現在的陳皓天一樣,在嶺南的日子不太好過,嶺南可謂處處烽火,但也說明了一點,身為政治局委員的陳皓天明年有望入常,卻有人不想讓他如願,所以才會戰火不斷。

  而齊省的硝煙比起嶺南,顯然小多了,因為邱仁禮不是入常,是入局,力度小,衝擊力就小多了。還有一點,至少目前來看,秦侃的所有舉動都還沒有明顯針對邱仁禮的意圖,只是想拉下孫習民。

  但也不排除隱藏在向孫習民開火的背後,還有一門瞄準邱仁禮的大炮,所以,凡事還是不可掉以輕心。

  「有機會,有機會就多走動走動。」夏想就隨口說了一句。

  老古當然瞭解夏想的心思,也就是一提而過,又說到了另外一件令夏想震驚的事情:「吳才洋想讓你進京安穩一年,可不是什麼好主意,換屆前,哪裡都有風有浪,想風吹不著雨淋不著,沒可能。我倒覺得,你又不是溫室的花朵,實在沒有必要躲在京城。我剛剛還和老吳頭說,最好讓你到嶺南呆上一年半載,對你的成長,可是大有好處。」

  夏想嚇了一跳:「齊省是半陸地半海洋氣候,我就已經不好適應了,嶺南可是亞熱帶海洋氣候,我一個北方人去了,更難適應,還是別去了好。」

  「哈哈……」老古哈哈大笑,「我可從來沒有見過你退縮過,今天是怎麼了?你去嶺南和陳皓天一起,等明年要是事成之後,你可是大功臣。」

  陳皓天是團系的幹將,他幫了陳皓天,不但總書記會記在心中,古秋實也會欣慰,不少團系幹將都會對他另眼看待,但問題是,他未必就能和陳皓天合得來,上次和鄭盛之間的接觸就是前車之鑒,再者說了,就算合得來,共同攜手,也是風險極大。

  夏想人在齊省,對於嶺南的風浪,也一直暗中關注,木風前段日子去嶺南,回來後也和他說過一些,就讓他充分意識到了嶺南彌漫的不是硝煙,是實實在在的戰火。

  他真沒必要去趟地雷陣,再一往無前地衝鋒向前了,風險和收益不成正比,夏想也是正常人,不是熱血青年,而且以他現在的級別和實力,已經沒有必要為了討好一方而得罪另一方了。

  老古肯定深知他現在的想法,但卻還是有此一說,顯然別有用心。

  「我還是希望在齊省老老實實地幹到屆滿,京城太冷,嶺南太熱,都不如齊省氣候溫和。」夏想也是呵呵一笑。

  「古玉去了魯市,估計現在已經落地了,你去見見她也好,她最近心情一直不錯,我也就放心了。對了,冠華國慶結婚,你記得過來一趟。」老古也有意思,明明挑起了嶺南的話題,卻立刻拋到一邊不提,反而說到了無關的事情。

  夏想卻是清楚,老古一提他往嶺南的事情,肯定不是空穴來風,甚至有可能已經進入了討論階段,平心而論,他確實既不想回京,也不想去嶺南,畢竟齊省大事未競。

  回頭再好好和吳才洋說道說道,現在還是先接上古玉要緊。儘管老古沒說古玉此來何事,夏想有理由相信,古玉是有正事。

  到了機場夏想才發現,原來不止古玉一人,還有嚴小時也一同隨行。

  古玉和嚴小時並非姐妹,也是風格迥然的兩位美女,但在秋意盎然的魯市的機場,在二人並肩走出機場的一刻,夏想卻是愣住了,因為二人一身一模一樣的風衣,風衣的下擺又是同樣的飄逸而靈動。古玉長髮隨意一挽,嚴小時長髮挽成了髮髻,又是幾乎一樣的身高,就如一對姐妹花一樣引人注目。

  和金銀茉莉令人浮華而驚豔的感覺不同,古玉和嚴小時的美麗,就如秋日陽光之下的向日葵,迎風搖曳,婀娜多姿,引得路人紛紛仰視。

  古玉不習慣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微皺眉頭,急步來到夏想面前,彎腰就上了車。嚴小時卻依然腳步輕柔,對成為中心很是受用,由此可見嚴小時和古玉性格之中的大不相同之處。

  上車之後,夏想本想擔任司機,也不知何故嚴小時心血來潮,非要當一次司機。當就當,夏想向來好說話。

  不過等嚴小時當上司機之後,他才知道上當了,因為嚴小時直接拉他去了一個隱蔽之處,就讓夏想十分驚詫,暗想壞了,莫不是他要被二女用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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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4章 正面一戰

  遠在品都的蕭伍,此時也擔任了司機的角色,也正開車前往一處隱蔽的地點。

  因為經過明察暗訪,以及大量的工作,終於讓他發現了有一個地點隱藏著大量的出血熱的傳染病源,他就決定親自出馬,一舉抓獲最重要的物證。

  如果不出所料的話,現場肯定還有人證。

  人證物證俱在的話,再配合他先前調查到的線索,基本上就串連成了一條指向明確的確鑿證據,秦侃在劫難逃!

  蕭伍心中隱隱有所期待,也小有興奮,本想等楊威趕到再一起出發,卻沒有等得及,他想趕到國慶之前將事情了結。

  在葉曉童的配合之下,他的調查工作確實進展神速,因為對於品都各個勢力分佈,葉曉童瞭若指掌,就讓他少走了許多冤枉路。

  還有一點,葉曉童為蕭伍的暗中調查提供了官方支援,一旦有事,就可以有市委撐腰。而且葉曉童和市局刑警大隊隊長關係很好,公安方面也為蕭伍提供了許多便利。

  作為外來者,蕭伍在品都的暗中行動有許多便利之處,比如可以從容地掩人耳目,比如可以不引人注目,也不會被對方龐大的中層力量所阻撓,因為蕭伍一直躲在暗處。

  但對方在暗中,也有人手,蕭伍很清楚,強子露了一面之後就銷聲匿跡,不是膽怯了,而是在醞釀下一次行動。尤其是只聞其聲不見其名的老鐵,在蕭伍來到品都的幾天裡,幾乎天天聽人說起,可謂如雷貫耳。

  說到老鐵,就不得不提到哦呢陳了。

  雖然拿老鐵和哦呢陳相比有點辱沒了哦呢陳的威名,但平心而論,老鐵和哦呢陳確實也有相似之處,比如都是黑白通吃,比如都是手腕強硬的同時,又懂得拉攏人心,讓手下無比服從。再比如,老鐵雖然不如哦呢陳當年有地下組織部長之稱,但也有流傳一時的說法——老鐵一出手,品都抖三抖。

  儘管誇張了一些,但蕭伍寧願相信老鐵的為人十分強悍,勢力十分龐大,因為也確實當年走到哪裡都很威風的某北幫,在品都結結實實地在老鐵手下栽了一個大跟頭。直到今天,某北幫在品都都沒有立足之地。

  蕭伍平生最佩服有手腕有擔待的人,對於老鐵,雖然未曾謀面,雖然是對立的雙方,他依然對老鐵心存敬意。

  希望今天的出師,大獲全勝,然後他也好勝利收兵,及時回到魯市交差,好讓夏書記安心。

  聽說楊威已經在路上了?蕭伍笑了笑,雖然他沒有輕視老鐵,但也相信自己的能力可以應付得來,用不著非要再讓楊威出馬。當然,楊威要來他也歡迎,但如果在楊威到來之前,他已經順利完成了任務,也算是他憑藉個人的能力完成了夏書記的吩咐,而不是依靠楊威。

  蕭伍多少還有爭強好勝之心,也不想讓夏書記和楊威輕看了他。但不得不說,他這一次的決定,還是莽撞了一點。

  到了地點——是一處秘密倉庫,表面上是存放生鮮漁蝦,實際是一處秘密據點——蕭伍一行一共五人,除了他帶來的兩人之外,又有兩名當地的朋友隨行。

  幾人悄然下車,碰頭之後,就決定翻牆過去,然後分別行動,拍照的拍照,取證的取證,採樣的採樣,爭取在十幾分鐘內,完成任務,然後再在此會面,統一撤離。

  應該說,一開始的行動還算順利,蕭伍一行五人悄然潛入了秘密據點,將害得整個品都人心惶惶的疫情據點的證據,差不多全部取證在手。眼見一切順利,即將大功告成。

  蕭伍心中多少還有一絲自傲,畢竟他終於不負重托,完全憑藉一己之力完成了全部任務。

  幾人重新碰頭之後,正要上車離去,卻見數輛霸道呼嘯而至,將蕭伍一行團團圍住。一共四輛汽車,車上嘩啦啦下來十幾人,完全圍了個水泄不通。

  為首者依然是上次見過一面的強子。

  今天天氣微冷,陰天,潮濕,強子就迫不及待地圍上了圍巾,比上次的打扮更文青更孫綠電了,簡直有朝文章發展的趨勢了。

  強子下車後,十分恭敬地替一人打開車門,一個禿頭、微胖穿著風衣戴著墨鏡的男人,從車上緩緩下來,站在了強子身後,一言不發。

  蕭伍儘管沒有見過老鐵,卻一眼斷定,此人正是老鐵。

  老鐵的沉穩沒有出乎他的意外,只不過老鐵的打扮和耍酷差點讓蕭伍笑出聲,果然是新潮手下無土兵,怪不得強子很文青,原來老鐵也是新青年。

  強子向前一步:「蕭伍兄弟,我們又見面了,哈哈,人生無處不相逢,相逢何必曾相識。東西留下,人馬上離開魯市,我負責替你們加滿油,還送過路費,怎麼樣,夠朋友了吧?」

  老鐵親自出動了,不禮送出城,今天是過不了關了,蕭伍分析了一下敵我對立的形勢,知道憑武力恐怕難以取勝。他更清楚的一點是,通常情況下一把手親自出動,為了面子,肯定也得大打出手了。

  但如果讓蕭伍束手就擒,並且交出好不容易到手的證據,也不可能,也會顯得他太無能了。誠然,夏書記不會追究他的失職,他自己都過意不去,無顏再面見夏想。

  雖然強子很客氣,但客氣之中,卻是不容置疑的堅定,老鐵估計也是得到了指示,要先禮後兵。不過以眼前的陣勢來看,對方的客氣,也是建立在絕對的實力之上,就是說,談得攏還好,談不攏……就打!

  蕭伍冷冷一笑:「品都擺出四方桌,廣迎八方客,我怎麼就成了不受歡迎的人了?走南闖北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被人請出去的情況,真夠尷尬的……」

  老鐵終於發話了,他說話之前,先是向前邁了一步,然後伸手輕輕一推強子,強子就很識趣地錯開身子,恭敬地請老鐵現身。

  「蕭兄弟,這是鐵總……」強子還不忘介紹一句。

  話說一半,就被蕭伍打斷了:「老鐵……久仰,久仰!」

  老鐵摸了摸光頭,嘿嘿一笑:「蕭伍蕭兄弟,我對你也是久仰得很。說實話,做兄弟能做到你這個份兒上,我確實服了。要是我有你這樣一個兄弟,那可是天大的榮幸。」

  對方的客氣是真是假暫且不論,但既然老鐵話說得好聽,蕭伍也不可能上來就打,微微一笑:「老鐵客氣了,我蕭伍沒什麼本事,都是兄弟們高抬我。」

  「叫我老鐵?」老鐵的手停在光頭上面,劃了一個圈,「我好歹比你大幾歲,連個鐵哥都不叫?」

  蕭伍也沒想到老鐵還挺有耐心,沒完沒了地閒扯,也就只好叫了一聲:「鐵哥。」

  也確實是老鐵比他大了幾歲,根據道上的規矩,在老鐵的地盤上叫他一聲鐵哥,也不是低頭。

  老鐵哈哈一笑:「鐵哥也叫了,話也挑明瞭,蕭兄弟,東西留下,你們可以平安地離開魯市,以後再來品都,好吃好喝好招待,大家還是朋友。千萬不要讓朋友情誼生分了,也別鬧掰了。」

  老鐵還真是一個人物,明明是威脅,卻說得好象多夠朋友一樣,也讓蕭伍長了見識。

  「鐵哥……」蕭伍在人屋簷下,雖然不想低頭,但也要盡可能表現得禮貌一些,「既然都是朋友了,各有各的出發點,誰也不必強求誰。再說了,你求的是財,不是麻煩。我還想奉勸你一句,鐵哥,人命關天的事情,少做為好。」

  「有道理,很有道理。」老鐵不摸頭了,用力鼓掌,「不過,我今天是主人,還就想讓你留下東西,你是遠道而來的客人,怎麼著也要讓我幾分,是不是?」

  「如果我不讓呢?」

  「那就太不夠朋友了。你不夠朋友的話,我也就不夠朋友了。」老鐵的臉色就慢慢冷了。

  「就是說,沒得談了?」蕭伍做好了準備。

  「蕭兄弟,要是你有一個三長兩短,別怪我沒給你好說好散的機會。」老鐵話一說完,身子向後一撤,就露出強子幾人。

  強子會意,一揮手,十餘人就包圍了上來。

  強子還苦口婆心地說道:「蕭兄弟,我敬你是一條漢子,你怎麼就不識時務呢?上次的事情我都不記恨你了……」話說一半,他一臉痛心就變成了兇狠,「打了,打斷胳膊打斷腿,隨便,不死就行!」

  敢情都是演員一樣的高人,吃得不胖裝得挺象。

  對方兩人盯住一人,二話不說就動了手。反正又是一處偏僻之地,怎麼打怎麼鬧都不會驚動人民群眾,一場混亂就開始了。

  蕭伍作為領頭人物,自然重點照顧,圍攻他的有三人,其中就有強子。

  強子的打扮怎麼看怎麼不象黑社會,反倒象良民,但動起手來可不含糊,下手賊狠,估計也是對上次被打一事耿耿於懷,非要還回來不可。

  蕭伍近年來身份漸高,親自動手的時候少了,身手比以前肯定差了一點兒,但對付一個強子一樣不入流的混混,還是不在話下。

  強子好對付,和強子聯手的另外兩個人,顯然是練家子,身手十分了得,又配合得十分默契,幾個會合過後,蕭伍就招架不住了,身上和腿上,接連挨了幾下。

  蕭伍暗歎,難得今天沒等楊威還真是一次失誤?眼見就要全面落敗時,突然又殺出一股不明身份的歹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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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5章 到底刮的是什麼風

  風馳電掣一樣來了四輛車。

  四輛車上下來十個人,基本上個個膀闊腰圓,五大三粗,一看就不是齊省人,也不是燕省人,至於哪省人,還真不好說,因為對方不開口說話,只是一臉沉默,殺氣騰騰地沖了過來。

  蕭伍一驚,因為明顯對方不是楊威的人,不是楊威帶來的幫手,難道說,是老鐵的後備力量?現在他已經處在下風了,眼見就支撐不住了,幸虧對方有所顧忌沒有下狠手,否則現在估計已經倒下了。

  不過也挨了強子一腳,好在很娘的強子力氣不大,蕭伍乘他不備又還了回去,一拳正中強子的肚子,估計強子半天也站不起來。

  蕭伍還在苦戰,在一幫人沒來之前,他還想也許可以殺出一條血路,只要能逃跑出去,只要能帶證據出去,哪怕自己一方幾個都被打得吐血了,也算勝利了。

  但見到又來了十名彪形大漢之後,蕭伍絕望了!

  以前和夏書記並肩作戰的時候,也不是沒有敗過,但今天,他卻感到前所未有的沮喪,被打得殘廢了也不足惜,只可惜的是,證據被對方搶走,然後再從容銷毀倉庫裡所有的東西,他此來品都的所有努力,就付諸東流了。

  蕭伍決定拼了,拼了一死也要帶出證據,他向身邊的一人使了一個眼色,對方會意,猛然向前一撲,用身體擋了圍攻他的兩人的攻擊。

  兩人四拳,同時擊中他的身體,他當即一口鮮血噴出,神色立時萎靡不振,卻仍然死死抱住對方不放。

  蕭伍悲憤地看了自己兄弟一眼,毅然決然地沖向了汽車。

  強子躺在地上,看出了蕭伍的意圖,大喊:「別讓蕭伍跑了,快截住他!」

  立刻有三人呈包圍之勢,將蕭伍圍在了中間,此時蕭伍距離汽車僅一步之遙。

  一步之遙的距離就無法跨越,蕭伍第一次體會到了生不如死的絕望!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在另一個時空,他就曾經被人扔進了監獄,也是在生不如死中,最終悲憤死去。而此生,他在夏想的努力之下逃過一劫,但歷史的慣例還在,他必然要再次體會到生不如死的痛苦滋味。

  另一世他是過失殺人,這一生他是大意失策,同樣是衝動大意之下的失誤,結局卻不盡相同,因為他有夏想這個可以依賴並且信任的朋友,因為有夏想極為卓越並且敏銳的目光。

  其實在蕭伍前來品都之時,當元明亮提出要和蕭伍同行,夏想沒有猶豫就答應了,其實夏想清楚一點,蕭伍是個將才,但不是帥才,遇到複雜多變的情況之時,他就會容易判斷失誤。

  而元明亮雖然不如蕭伍能打,也不如蕭伍忠誠,但元明亮是老江湖了,他的為人處世的水準,還有許多地方值得蕭伍好好學習。此去品都,有元明亮同行,蕭伍至少可以有個照應。

  夏想也清楚,元明亮到了品都,不會對蕭伍坐視不理,因為元明亮是聰明人,聰明人辦事,許多話不用說在明處。如果蕭伍和他一起去了品都,最後蕭伍出了事情,而他安然無事,他能心安理得?

  元明亮既然一心靠攏,如何在背後保護蕭伍,如何暗中助蕭伍一臂之力,也是他品都之行必須考慮的問題之一。否則,他任由蕭伍出事而自己只管自在地考察市場,就算考察出花來,也是無用,因為夏想和李丁山都視蕭伍為朋友。

  省委副書記和品都市委書記的朋友出事,你袖手旁觀,然後還想在品都投資賺錢,可真是好大的一場白日夢。

  所以如果夏想在場的話,他會第一時間得出判斷,來人是元明亮的手筆。

  蕭伍顯然還差了幾分眼力,還以為對方是老鐵的後備人馬,卻沒有注意到,來人和老鐵的人不但打扮不同,氣勢也全然不同。

  就在蕭伍絕望之時,無法相信的一幕發生了——車上下來的一幫大漢,個個如狼似虎地加入了戰團,二話不說,沖強子一幫就是拳打腳踢。

  最可憐的是強子,倒在地上剛喊了一聲,正好吸引了來人的注意,對方上前,毫不客氣地就沖強子一張顯然經過精心修理的臉上惡狠狠地踹了一腳!

  這一腳,你傷害了他。這一腳,你沒有躲開。這一腳,太狠了……

  強子慘叫一聲,滿臉開花,精心打扮的油頭粉面就此煙消雲散,變成了有血有泥有淚的一團漿糊。

  老鐵倒是腳底抹油溜得快,見勢不妙,轉身就想跑,和他剛才氣定神閑的老大作派差距甚大,直讓人大跌眼鏡。可惜的是,他還是沒有跑得及,被人截住,兩人打一個,不一會兒,老鐵就鐵樹開花,也被打得遍地找牙了。

  一幫人現身之後,不和蕭伍打招呼,也不說話,就是不停地朝老鐵一幫人身上招呼,拳拳到肉,招招狠手,不像是平常的爭鬥,倒像是有深仇大恨一樣,就是報仇雪恨來了。

  蕭伍也驚呆了,這演的是哪一出?不過隨後又清醒過來,管他是哪一出,反正有利於自己一方就行,立刻招呼一聲,幾個人迅速上車,然後絕塵而去。

  蕭伍也非常聰明地沒有和對方打招呼,因為對方既然理也未理自己,不是不想理,就是有用意,不管是哪一種,反正不是對手就成。

  飛奔也似地逃離現場之後,蕭伍終於恢復了鎮靜,雖然身上還隱隱作痛,不過也總算不辱使命,完成了任務,他也經此一事,長了一智,知道了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冒然出手的後果,說不定是無法承受之痛。

  走到高速路口的時候,接到了楊威來電,楊威已經下了高速。

  ……

  蕭伍在品都一番血戰之時,夏想在別墅之處,在古玉和嚴小時的陪伴下,也險些經歷了一場大戰。

  當然,比起蕭伍的險象環生,他就悠然自在多了,但也是處處機鋒,必須小心應對才能過關。

  嚴小時當司機,一路輕車熟路開到了一處別墅,夏想一看就驚呆了,這不是上次古玉帶他來的別墅麼?再看嚴小時一臉促狹的笑容,而古玉卻是嚴肅有餘,微笑不足,他就不由自主打了個冷戰,問道:「你們想要幹什麼?」

  「不想幹什麼,反正不會謀害親夫。」古玉幾乎一路都板著臉沒有笑模樣,也不說話,到了別墅,下車的時候,才終於笑了一笑。

  「真沒羞,他什麼時候成了你的親夫了?」嚴小時抓住了古玉話中的漏洞,打趣說道。

  古玉臉一紅:「咱們女人,再怎樣還是逃不過男人的宿命。既然跟了他,有沒有那個名分並不打緊,反正在我心中,他就是我一輩子的男人了。」

  別說,這一句話說得實在,讓夏想感動之餘,還真有獻身的衝動,不過有嚴小時在旁,他只好忍了,就伸手抱了抱古玉:「玉丫頭,乖。」

  「乖你個頭。」古玉也學會了彈夏想的腦奔,不輕不重地彈了夏想的後腦一下,「還不是被你騙了?一入夏家深似海,從此古玉是壞人。你上次精心算計,假裝跌倒,然後……」

  話說一半才意識到嚴小時在,不方便說一些隱晦的話題,就臉一紅,將行李推到夏想懷裡:「你來出力。」

  嚴小時是何許人也,自然一下猜到了什麼,來到夏想身邊,咬著舌頭說道:「把你和每個女人的經過都寫出來,會不會是一本很暢銷的書?」

  「別胡鬧。」夏想怒了,伸手一捏嚴小時的臉蛋,「我沒有寫日記的習慣。」

  一句話說出,嚴小時和古玉都咯咯地笑個不停。笑得很開心,也笑得十分意味深長,是呀,近年來網上流傳的各級官員的性愛日記已經不少了,夏大書記多麼正派的一個人,才不會亂寫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到了房間,夏想坐在沙發之上,享受著兩家之主的待遇——嚴小時捏後背,古玉上茶——不過他在享受之餘,也心生警惕,因為古玉還好,心思單純,嚴小時可是心思細膩而多變,而且此次她和古玉不但不請自來,還打了他一個埋伏,估計會有什麼捉弄他的把戲。

  喝完了茶,捏完了背,嚴小時就和古玉一起,挽袖子、系圍裙,雙雙下了廚房,就讓夏想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二女爭豔還不夠,還要爭相顯露廚藝,今天到底刮的是什麼風?

  顯然,嚴小時和古玉早就謀算,因為二人雖然各自忙碌,卻很快就為夏想做了一桌豐盛的晚餐,有燉肉,有炒青菜,還有餃子。

  或者從另一個角度形容就是有湘菜也有京菜,就讓夏想切實享受一次高品質全方位的服務。

  既來之,則安之,不信嚴小時還有什麼壞主意要衝他來?夏想就抱定捨生取義的決心,不管她們施展什麼攻心計、美人計,他都不會屈服。

  不屈服,就得奮起反抗,就得殺出一條血路,然後義無反顧地該怎樣就怎樣。

  果然,該來的總會來,在吃了嚴小時的湘菜和古玉手藝改進許多的餃子之後,在稍微喝了幾口紅酒之後,夏想剛感覺到舒適的幸福,麻煩就上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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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1-18 00:09:12
第1726章 誰的出手

  若批評無自由,則讚美無意義,蕭伍並不能深刻地理解這句話的內在含義,但他卻切身體會到了言語之外的內涵。很多時候,不經歷失敗,永遠不知道成功的寶貴。

  同樣,不經歷挫折,也無法體會成熟的喜悅。

  和楊威匯合後,蕭伍及楊威一行一共十幾人,沒有停留,即刻返回了魯市。上到高速之後,蕭伍才向楊威說出了事情經歷。

  此時的蕭伍,很是自責,坦誠地向楊威說出了他的自私的想法:「當時我就想憑我一個人完全可以辦好夏書記交待的事情,也是覺得等你來了,兩人一起的話,顯不出我的能力,對不起,楊威,是我立功心切了。」

  楊威笑了,蕭伍的實在讓他感動,因為沒有幾人敢直面自己犯下的錯誤,更沒有人會說出內心最隱蔽的想法,蕭伍卻說了,證明了一點,蕭伍是個值得一交的朋友,和蕭伍相處,永遠不用擔心他會在背後暗算朋友。

  「換了我,恐怕比你還激進。也不怪你,畢竟在別人的地盤上。」楊威勸慰蕭伍,「不管怎樣,總是完成了任務。」

  蕭伍點頭:「奇怪的是,突然來了一幫人幫我解了圍,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是誰出的手。」

  楊威也不解:「不是夏書記的伏兵?」

  「好象不是,夏書記在品都也沒有人手。品都以前是李榮升李書記在,夏書記不方便插手品都的事情。」蕭伍跟了夏想久了,也會從政治角度考慮問題了。他還真說對了,夏想一直對品都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對品都事務從不插手,固然是因為李榮升是品都市委書記的原因,還有一點,品都不但是副省級城市,也有東海艦隊。

  所以,敬而遠之是最恰當的做法。

  「那到底是誰?」楊威也不免猜測,左思右想一番,忽然想到了什麼,「元明亮怎麼沒和你一起?」

  「元先生在第一次有人警告的時候,就和我分開了,這幾天,除了電話聯繫過幾次之外,一直沒有見面。」蕭伍倒沒有看不起元明亮望風而走的意思,只是覺得元明亮和他不是一路人,他重情義,講義氣,元明亮一有事情就溜之大吉的做法,他嘴不說,心中卻是嗤之以鼻。

  楊威並不比蕭伍更瞭解夏想的為人,卻比蕭伍想事情想得更深入,因為元明亮提出要陪同蕭伍一起前來品都,夏書記毫不猶豫就同意了,以夏書記的眼光,會犯低級的識人不明的錯誤?再說了,元明亮也不會不聰明到棄蕭伍於不顧的程度。

  又一想,別看元明亮本身不會打人,但不代表他沒有鼓動別人打人的本事。以元明亮多少年來在商界縱橫的經歷來看,他在品都遇到強子會躲藏起來不敢露面,也不是他的所為。

  「人……會不會是元明亮安排的?」楊威想通了其中的環節,問道。

  蕭伍一愣:「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

  正在此時,元明亮的電話打了進來。

  「蕭兄弟,是不是正在回魯市?」元明亮呵呵一笑,「抱歉最近幾天沒有幫你什麼忙,主要是談判太耗費精力了。」

  蕭伍遲疑一下,還是問道:「今天的救兵,是不是元先生的安排?」

  「談不上安排,只能算是我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幫了點小忙。」元明亮默認了,也說出了緣由,「對方是某北幫,本來在品都已經不成氣候了,將他們湊到一起還真是有點麻煩,好在總算及時趕上了……蕭兄弟,你先回魯市,我在品都還有點事情要處理,代我向夏書記問好。」

  「謝謝元先生了。」蕭伍很誠摯地說道。

  儘管元明亮說得輕描淡寫,蕭伍還是清楚其中的周折和麻煩,估計也花費了不少精力,先前對元明亮不夠朋友的看法全部改觀,覺得元明亮和他一暗一明,反倒配合得十分默契。

  再仔細一想,就更佩服夏書記的深謀遠慮了。

  楊威感慨說道:「元先生也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不過話又說回來,最厲害的人還是夏書記,眼光真毒……」

  ……蕭伍從容取證並且順利返回魯市的消息傳到秦侃的耳中之後,秦侃終於慌了,再也沒有了鎮靜和故作姿態的從容,急忙向京城打出了一個電話。

  電話裡傳來了葉天南事後諸葛的冷嘲熱諷:「秦省長,我早就說過,要適當收斂幾分,你偏不聽,現在怎麼辦才好?夏想不好惹,他就是一個妖孽……」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思,不就是為了顯示他的先見之明?秦侃心中怒火中燒,恨不得朝葉天南的胖臉之上狠狠打上一拳,但他現在夠不著,就算面對面,他也不敢動手,畢竟他是文明人,就只能低調地說道:「其實也不能怪老鐵失手,主要是半路上突然殺了一個程咬金,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甭管程咬金還是陳咬金,反正輸了就是輸了,得承認技不如人。」葉天南說道,「如果證據都指向你的話,總理也保不了你。」

  「離明年一月,只有兩個多月了……」秦侃也不多解釋,只是含蓄一提,言外之意就是他就算倒臺,也要到明年一月政府換屆之後再倒,因為他還可以拼死一搏。

  「秦省長,其實事情也不是沒有緩和的餘地,就拿中紀委想要調查你的事情來說,國務院有人打了招呼後,中紀委也沒再堅持,壓了下來。不過蕭伍手中的證據如果太有力的話,問責恐怕少不了,至少你要做出姿態。」葉天南果然聰明,立刻就轉了口風。

  「我明白了。」

  放下電話,打開窗戶,沖出了絲絲涼風,秋深了,秦侃莫名有了悲秋的感覺。以前他總認為傷春悲秋是文人的專利,也是很無聊的一件事情,現在突然就有了感同身受的悲涼。

  萬里悲秋常作客……他齊省作客多年,為什麼想當一次主人就這麼難?為什麼夏想非要處處和他做對,讓他功敗垂成?夏想……一想到夏想,秦侃就恨得牙根癢癢,功虧一簣,全是拜夏想所賜,他怎能釋懷?

  以後,一定要不顧一切地討還回來!

  秦侃下定了決心,看著窗外烏雲密佈,應該是快要下雨了。一場秋雨一場寒,齊省的冬天就要來臨了,對他來說,他在政治上的冬天也要來臨了。

  還好,冬天過後,總會有春暖花開的一天。就先讓夏想得意一段時間再說,等夏想最鬆懈最得意的時候,他再反手一擊,就能獲得出其不意的勝利。

  現在忍氣吞聲一段時間又何妨?他在齊省隱忍多年了,再多忍幾個月,又能如何?想通了之後,秦侃打出了一個電話。

  「老程,晚上一起坐坐?」

  程在順的聲音有點有氣無力:「今晚?沒有時間呀,有安排了。」

  「不能推了?我有點最新消息,要和你交流一下。」秦侃很誠懇。

  「……」似乎是遲疑了一下,程在順才說,「好吧,見見面也好,是該見面了。」

  ……

  夏想並不知道秦侃對他恨之入骨了,不過也可以想像得到秦侃的憤怒。但如果讓夏想選擇,以秦侃一人的憤怒來換取齊省整體的平穩,不管是過去還是將來,他都不會後悔曾經的選擇。

  在接到蕭伍報告的消息之後,得知元明亮在關鍵時刻出手救下了蕭伍,夏想心中大慰。他也沒有批評蕭伍的冒失,是人都有犯錯的時候,即使是他,在初入官場之時,也曾經在家族勢力和平民勢力之間左右搖擺過很長一段時間,被口號和表面現象蒙蔽了雙眼。

  直到今天他才逐漸接觸到了真相,以前不是因為他太幼稚,而是因為他層次不夠,站得不高,目光不夠長遠。現今看清了許多,也知道不管是國企改革也好,產業結構調整也好,甚至是所謂的轉型期也罷,不過是既得利益者的又一次內部分蛋糕的行為罷了。

  想讓大權在握的既得利益者改革,將已經做大的國內財富的蛋糕分給普通百姓,就如讓國內的富人免費派錢給窮人一樣,可能嗎?從國內缺少慈善家的現狀就可以得出結論,國人很不喜歡將自己的東西分給別人。

  不分就不分好了,慢慢來,總有要分的一天,夏想不敢說等他可以掌握大權的時候如何如何,但至少在眼前,在他眼皮底下發生的不公,他都要出手阻止,在他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能做多少是多少。

  前提是,能保證順利的升遷,保證他終有一日能夠大權在握!

  以後是否能夠大權在握,醒掌天下權,是以後的事情,現在的夏想,就已經有了醉臥美人膝的幸福——他躺在嚴小時的腿上,感受著嚴小時溫軟可人的腿感,卻要享受著古玉坐在站對面的逼視。

  古玉是性子單純的女孩,她在夏想面前,很少有板臉的時候,即使是她最不快樂的日子,她也會將愁容藏在背後。但今天,她嚴肅得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無視嚴小時和夏想之間過於親昵的動作……

  「我就問你一件事情,請你一定要說實話!」古玉一字一句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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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7章 家事國事

  夏想其實沒喝多少,更沒醉。

  平心而論,夏想一直是一個很自律的人,不貪財,不非正當好色,不喝酒——雖然喝酒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卻是許多壞事的催化劑——即使是躲不過的應酬,必須喝上幾口,也不會喝醉。

  今天夏想心情不錯,再加上嚴小時和古玉殷殷勸酒,他就多喝了幾口,以他的酒量自然沒事,只不過他喝不慣紅酒,微微有點上頭罷了。

  夏想喝酒,向來是只用三分酒量,保留七分清醒。或許今天的氣氛過於濃郁了一些,他就算有四分醉意,也不足以被嚴小時和古玉忽悠。

  但古玉的表情實在過於嚴肅,不象假裝,而嚴小時溫潤如風,更是從她臉上看不出端倪,夏想就長出一口氣,也是一板一眼地答道:「但說無妨,我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以為他的半戲文式的回答會逗樂古玉,不料古玉依然眼睛不眨:「不開玩笑,我說的事情非常嚴肅認真。」

  「我也不開玩笑。」夏想本想繃著臉,卻還是忍不住笑了。

  古玉還是不笑,不過卻下意識地看了嚴小時一眼。

  夏想就知道二女之間有默契,他假裝不見,就看花樣能耍到什麼程度。

  古玉站了起來,在家中她換了居家服,沙發壓住了她衣服的下擺,她依然健美並且閃耀光澤的小腿散發出迷人的風情。夏想卻視而不見,別說,他的心思還真被古玉和嚴小時的迷魂陣暫時繞了進去。

  古玉在房間中走了兩圈,還像模像樣地背著手,一邊走一邊說:「一個女人為一個男人最大的付出是什麼?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最深的愛,又是什麼?」

  夏想以為古玉會問現實問題,不料問的竟然是形而上的感情問題,他一時還真不好回答。其實要說長篇大論地討論男女之間的感情,就是專家教授寫上幾萬字的論文也論不清楚,幾千年了,男女之間的恩愛糾纏和恩怨纏綿,誰能說得清為什麼?

  說不清就不要說,否則越說越糊塗。

  「還有什麼問題沒有?」夏想只好顧左右而言他。

  話一出口,嚴小時終於「噗哧」一聲笑了:「我就說了,男人誰也不會回答女人瞎琢磨的問題,男人和女人的出發點不一樣,男人注重實際,女人注重心理。好了,不鬧了,其實古玉想說的是,她希望你回京城安穩一兩年,一兩年裡,既陪陪她,又陪陪古老,然後古玉想生一個孩子,讓古老心中有所依靠。」

  上次和古玉努力過了,應該是沒有成功,古玉又舊事重提,想來也是老古一年老過一年,求子心切。但古玉也是,這個事情他知她知就可以了,怎麼連嚴小時也摻和進來了?

  又一想,不對,古玉只為求子的話,也不至於生出讓他到京城安穩兩年的想法,是誰在她耳邊說什麼話了?

  夏想猜對了,是許冠華。

  「許冠華說,你來京城安穩一兩年最好不過了,他很擔心你,不希望你去嶺南。」古玉憂心忡忡地說道,「我也很擔心你,也不希望你去嶺南。你以後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想一想,有我,也有小時在時刻關心你,雖然不會要求你對我們多好,但至少要健康要平安,就是對我們最大的安慰了。」

  古玉動情了,雙眼微微濕潤,直直看向夏想:「答應我,不許去嶺南。許冠華說了,你要呆在齊省還行,要是去嶺南,可能比上次在湘省還兇險。」

  上次在湘省發生的一路追殺,事後夏想隱瞞了真相,對女人們誰也沒有提及,怕的就是她們過於擔心。曹殊黧和連若菡多少知道一點,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古玉也被隱瞞了,而老古也默契地沒有對古玉過多地提及。

  但今天從古玉的神態和驚恐之色就可以得出結論,古玉已經知道了湘省的真相,她怕了,她真的擔心了。

  嚴小時此時也一臉正容,歎息一聲:「說好了要輕鬆地和他談談,你還是破壞了氣氛。古玉,你也知道他的脾氣,吃軟不吃硬。」

  古玉倔強地說道:「我就不,我就要明明白白地告訴他,他不是一個人,他的身後有許多人在關心他愛護在為他擔驚受怕!」

  夏想感動了。

  兩個女人,一軟一硬,一個紅臉一個白臉,確確實實讓他掉進了溫柔陷阱,只不過他掉得無怨無悔,心甘情願。

  說實話,上次老古電話裡隨口一提嶺南,夏想就知道可能有跡象表明他真要去嶺南,還沒來得及和吳才洋打個電話探探口風,古玉就來興師問罪了。

  說來也真是有趣,曹殊黧和連若菡對他的去向和任職,從不過問——當然不過問並不代表不關心,或許只是覺得他能從容走好每一步——而其他女人,比如付先先,甚至梅曉琳,也都沒有對他何去何從發表過任何意見,第一次,真真正正的第一次,嚴小時和古玉聯合起來,向他發難。

  夏想倒沒有指責二人的意思,心中只有感動和溫暖,還有一絲無奈。

  感動和溫暖自然是針對嚴、古二人,無奈卻是因為他莫非又要充當滅火員了?

  滅火員不好當,因為火勢兇猛的地方,很容易傷人。火比水厲害,水還有溫柔之時,火卻一燒即傷,沒得商量。他真心不想去嶺南,也不管是誰的提議,是總書記也好,是吳老爺子的想法也好,他確實不想再以身試險了。

  因為嶺南不比齊省,齊省雖是沿海省份,但還是和燕省的溫和保守有相似之處。

  嶺南的情況過於複雜,作為改革開放的前沿省份,幾十年的改革積聚了太多的改革後遺症,經濟發展帶來的繁榮之外,治安問題確實讓人頭疼,更不用提經濟結構的不合理,遺留的無數疑難問題,等等,先富起來的一部分人顯然不想帶動窮人致富,而窮人又不滿財富的分配不均。

  所以,問題多多,麻煩多多,經濟問題一多,就會上升成政治問題。而財富分配不均的原因又是國家的大政策所致,非人力所能改變,何況他去嶺南,充其量還是副書記,說好聽一點,是輔助陳皓天,說難聽一點,幹得不好的話,就是炮灰。

  夏想在老古剛提此事時,還沒有來得及深思其中的利害關係和前因後果,現在古玉再提,他立刻就大為警惕,知道事情可能真有麻煩了。

  但……究竟是誰想將他調離齊省支到嶺南?聯想到曹殊黧最近和齊阿姨之間的互動,夏想心中閃過一個念頭,莫非是總書記?

  從理論上講,總書記最希望他前去嶺南滅火,因為前幾次的上任證明,他確實有充當一名優秀的消防員的潛質。而且陳皓天作為總書記的幹將,最近在嶺南的日子確實有點風聲大作。

  不過迄今為止他還沒有聽到任何一個關鍵人物透露出一絲風聲,卻只有老古提起,也是怪事。但老古的話多半屬實,不會開玩笑,也不會亂說,再者以老古的身份,更不會是空穴來風。

  還真得要問個清楚才行了。

  夏想就說:「事情還沒有正式提上日程,我的意見很明確,最好繼續留在齊省工作……」

  「不行!」古玉難得的倔強,「必須回京,不許留在齊省,更不許去嶺南。」

  女人的不許有兩種,一種是無理取鬧,另一種還是無理取鬧。只不過一種是純粹的無理取鬧,另一種是帶有關懷的無理取鬧。

  男人一般只能接受後一種。

  顯然,古玉今天確實有點無理取鬧,卻是發自愛心的無理取鬧,夏想想不接受也沒有辦法,畢竟吃了人家的嘴短,誰讓他既吃了二女的美食,又享受了嚴小時的按摩,真是一不小心就掉進了一個天大的溫柔陷阱。

  「去京城的事情再說好了,畢竟是大事,又不是我說了就算。我可以答應保證不去嶺南……還有就是,政治上的事情,小時,你以後不許多事。」夏想的聲音嚴厲了幾分,因為他清楚,幕後主使必是嚴小時無疑,因為古玉就算想和他說正事,也不會先來一出好戲。

  嚴小時有點怕夏想,吐了吐舌頭,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也不敢裝模作樣地按摩了,而是跳了一邊去端水了。

  古玉還想說什麼,卻被嚴小時拉到了一邊,到底還是嚴小時聰明,懂得適可而止的道理,而古玉就有點恃寵而驕了。

  不過夏想寧願嬌縱古玉一點,為了讓她開心快樂,他身為男人,讓她幾分又何妨?更何況古玉對他的無理取鬧,也是緣于真切的關愛。

  但真要答應古玉回京也不可能,因為齊省的事業未了!

  晚上,夏想還是回了家,儘管家中只有他一人,難免清冷,又儘管嚴小時暗示,願意陪他,而古玉也有意願,但他還是不想和嚴小時、古玉一起,以免讓二女尷尬。

  說到底,夏想同志還是一個有原則有底線的好同志。

  回到家中,照例打開電腦,正要上網,電話響了。以為是省委有什麼事情,就漫不經心地接通了電話,不料是一個有點陌生有點遙遠的聲音。

  「夏書記,我是陳皓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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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1-18 00:09:44
第1728章 齊省事未了

  是夜,晚11點左右,蕭伍一行回到了魯市。

  其實按照正常速度,蕭伍應該早就回來了,但楊威走到半路突然提議繞道而行,蕭伍認真一想,覺得楊威的建議可行,就同意了。

  畢竟安全第一,萬一在魯市又有人設局,稍有不慎將辛苦得來的證據毀於一旦,就追悔莫及了。蕭伍剛剛吃過一次虧,現在謹慎多了。

  下了高速,繞行國道,又特意繞遠了幾十公里,雖然過於謹小慎微了一些,但聯想到齊省龐大的幾乎無孔不入的本土勢力,再因為在品都的意外失利,蕭伍完全贊同楊威的多此一舉。

  在夜色的掩護之下,悄然返回魯市,回到據點之後,蕭伍將證據全部藏好,然後才和楊威舒服地睡了一覺。因為天色已晚,也就沒有再通知夏想,相信在魯市的地面上,夜再長,也不會多夢了。

  蕭伍終於可以睡一個安穩覺了,秦侃卻怎麼也睡不安穩,何止睡不安穩,而是根本就睡不著!

  在和程在順見過一面之後,深入交談了足足兩個小時,最後得出結論,冬天來了,該暫時消停一段時間了,等春天的希望。

  對於秦侃在品都插手疫情的證據被蕭伍得手的問題,程在順表現得還很樂觀,他還勸導秦侃:「老秦,不用太放在心上了,一點小事兒,扳不倒你,頂多就是上面公事公辦地批評兩句,要是有一位中央領導發話的話,連批評都沒有,就直接壓下來了。不就是一場疫情,死了幾個百姓,用得著大驚小怪?現在,誰也別說誰黑。」

  秦侃勉強一笑:「我才和葉天南通過電話,葉天南說,事情恐怕會比較棘手。」

  「葉天南沒有真話,遇事藏三分,過於精明了。人過於精明,往往自誤,所以他才會被夏想拉下馬。我建議你,直接和總理通話。」程在順比秦侃直接多了,「別不好意思,要學會提條件。我們衝鋒在前,也是為了領導分憂。既然為了領導而出事,領導就得替我們伸手擺平。就和我們收下面的錢一樣,接了錢就得辦事。辦不成事,得退錢。這是規矩!」

  見秦侃還在猶豫為難,程在順脾氣上來,一拍桌子:「你別管了,老秦,我明天親自打電話去問問,看看有沒有一個明確的說法。」

  「不太好吧?」秦侃依然一臉為難,擺了擺手,「向領導提條件,總是不太妥當。」

  「行了,就這麼說定了。」程在順拍了拍秦侃的肩膀,「現在只剩最後一件事情了,你的事情過關之後,我們就低調一段時間,準備下一次的一舉成功。」

  「你不怕夏想再拿一陽的生意當籌碼?」秦侃見火候成熟了,就及時跳轉了話題,「老程,要不,你退出算了,畢竟一陽的生意更重要。」

  「退出?開什麼玩笑,我被夏想耍了兩把,然後連個屁都不敢放就歇菜了?真當我老程是老蔫?在齊省的地界上,還沒有敢欺負我老程!」程在順喝多了,氣又上來了。

  和程在順分手之後,秦侃回到家中——他不是裸官勝似裸官,愛人和孩子都不在身邊,也是一個人住——休息了片刻之後,又接到了楊銀花的電話。

  「你什麼時候來看我?我一個人在五嶽特別無聊。」楊銀花的聲音在寂寞如水的夜裡,也確實有一股慵懶並且誘人的味道,就讓秦侃的心思不免又癢了。

  別說,楊銀花雖然不很漂亮,身材也不是特別好,但女人的妙處也不是全在臉蛋和身材上,就象一盤菜一樣,要色香味俱佳才好,但蘿蔔白菜,各有所愛,有人只好其中之一,也是可以理解的嗜好。

  今天秦侃卻沒有心思胡鬧,說道:「等過了風頭再說,最近有點不太平,主要是夏想太鬧騰了。」

  「你擺平了孫習民、搞臭了周鴻基,怎麼連一個夏想都搞不定?不能也把他弄得臭大街,讓他顧頭不顧腚,哪裡還敢找你的麻煩?」

  秦侃就喜歡楊銀花的麻辣味道,可能是從小吃蔥蒜太多了,她的性格之中的耿直和倔強,有時讓他覺得真夠味。但今天,卻意外有點厭煩。

  好在楊銀花也很識趣,知道秦侃最近煩心事多,也就是打個電話讓他舒坦一下,才不會過多糾纏,又說了一句:「對了,好象溫子璣在背後查我,我都感覺他快摸到我們的事情了。」

  秦侃大吃一驚:「怎麼可能?千萬要小心,現在是關鍵時期,可不能再出事了。」

  楊銀花不以為然呵呵一笑:「行了,別一驚一乍了,我就是覺得他看我的眼神不對,好象總懷疑我什麼,也許是我多心,也許是他看上我了……」

  看上你個屁!秦侃暗罵一句,又說了幾句才掛了電話,心裡對楊銀花的自戀很是鄙夷。在他看來,只有他才能看上楊銀花的大大咧咧,換了別人,誰會喜歡她滿嘴大蒜的味道?

  本來秦侃今天成功地鼓動了程在順,利用程在順性格中急功好義的特點,讓程在順為他所用,也讓他心情一下舒展了不少,自認眼前的一關有望大事化小了,但楊銀花的話又讓他心裡一下添了堵,讓他翻來覆去難以入睡,心想,怎麼最近事情這麼不順?

  秦侃難以入眠,夏想也是全無睡意,因為他和陳皓天交往不多,曾經在京城有過幾面之緣,說過的話總共不超過十幾句,今天卻意外接到陳皓天的親自來電,確實讓他吃驚小。

  倒不是吃驚陳皓天政治局委員的級別,而是吃驚陳皓天直爽的性格和開門見山地邀請。

  「希望沒有打擾夏書記的休息,不過我聽秋實說,你可是很少早早睡下。魯市或許已經入秋了,羊城現在卻是夏意正濃,正是夜生活的開始。夏書記有機會來羊城,一定要好好體會一下羊城不夜城的熱情。」

  和古秋實的直爽不同,陳皓天的直爽之中,有一種淡淡的令人不容拒絕的味道,仿佛是居高臨下的命令的口吻。

  「陳書記好。」夏想的恭敬之中,有三分熱情三分淡然,並不十分熱切,「聽陳書記一說,我對羊城還真是十分嚮往。」

  「嚮往的話,就來,我舉雙手歡迎。」陳皓天毫不掩飾他打來電話的真正用意,「不瞞你說,我還真想請夏書記來羊城工作,嶺南是個好地方,也是一個年輕的充滿活力的省份,需要夏書記一樣的充滿朝氣的年輕幹部。」

  夏想在聽到陳皓天第一句話就提到古秋即時,就心裡已經如明鏡一樣亮堂了,陳皓天是借古秋實之名,來試探他的口風了。他和古秋實關係是不錯,卻沒想到,還不錯到了連陳皓天也借用的程度了,也不是知是該慶倖,還是該無奈而笑。

  「謝謝陳書記的邀請,不過最近齊省事多,還真抽不開身。馬上國慶了,希望國慶期間在京城能見到陳書記。」最後一句本是客套的話,隨口一說。

  不料陳皓天卻當真了:「說得也是,電話裡總是說不清楚,國慶我一定抽空回京一趟,到時我可是會主動和你聯繫一下。」

  夏想當然清楚,陳皓天有此一說,是故意為之,就是將他一軍,讓他無路可退。

  有意思了,讓他去嶺南,難道真是總書記的意思?但總書記怎會不明白,齊省事未了,現在離開不是好時候。

  希望國慶期間在京城能夠見到總書記,如果真是總書記的意思,他也要當面向總書記說個明白,希望繼續留在齊省。同時,也要和吳老爺子、吳才洋溝通一下,最好也不要回京。

  嶺南確實不是好去處,夏想第一次想要向所有人明白無誤地表達清楚他的意願,不能再赴湯蹈火了。最主要的一點是,他想留在齊省,解決完所有的遺留問題!

  不能輕饒了秦侃。

  第二天一早,夏想在上班之前,先和蕭伍見了一面,仔細翻看了蕭伍帶血的證據之後,心中大定,知道秦侃必倒無疑!

  來到省委,剛剛坐定,周鴻基就敲門進來了,一進門就急急說道:「夏書記,上面有人打招呼了,秦侃的問題,先壓一壓。」

  夏想驀然一愣,對方好快的動作,真的是下了力氣了,怎麼非要保下秦侃?

  正要說話時,電話也響了,一看是京城來電,夏想不由搖頭一笑,他的壓力也來了。

  周鴻基微一點頭,轉身出去,夏想接聽了電話,不想竟然是古秋實直接來電。

  「夏想,秦侃的事情,先放一放。國慶期間來京城,我有話對你說。先這麼說了,見面再詳談。」古秋實倒也乾脆得很,一句話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夏想放下電話,沉思良久,古秋實的話他必須聽,因為古秋實輕易不干涉他的工作,既然說了,可見事情的正面壓力不小。

  ……轉眼到了國慶,齊省似乎完全恢復了平靜,風和日麗,秋高氣爽,應該說一切都朝著良性的方向發展,氣象大好,省委各項工作平穩,省政府工作也諸事無憂,各項事情都步入了正軌。

  一放假,夏想就離開了魯市,飛向了京城,國慶期間,京城之行,又該決定多少重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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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0
匿名  發表於 2021-11-18 00:10:00
第1729章 果然好手段

  實事求是地講,夏想同志是一個不大相信豔遇的好同志,儘管他也清楚,他沒有豔遇,不代表別人沒有。他沒有女人主動投懷送抱,不表明別的男人魅力出眾,可以成為少女兼少婦殺手。

  很多人都是以自身條件來推測別人,自己長得醜,不能說天下無師哥和美女,而美女愛上有錢的帥哥就一定是愛錢而不是為了愛情?

  是絕對的偏見。

  以己度人,得出的結論往往狹隘而且不正確。就是某明星的豔照門,一個男人可以擺平那麼多女明星,事發之前,誰能相信一個個玉女會向同一個男人投懷送抱?怎麼可能?

  對你來講或許不可能,但對別人來講,就是活生生的現實。

  所以,當夏想在飛機上發現坐在身邊的美女總是有意無意挑起話題,要問他在哪裡工作,姓什麼叫什麼,是不是可以留個電話交個朋友,等等,夏想始終不夠積極熱情地回應,甚至可以說,有點淡漠。

  必須承認的是,鄰座的長髮美女,個子高挑,眉眼精緻,又只化了淡妝,而且身上淡而清香,眼睛很大,鼻樑很挺,被牛仔褲包裹的腿也很豐滿而性感,其他女性的顯著特徵夏想並沒有多加留意,但只是掃了一眼之後就斷定,對方很符合他的審美。

  但也正是因為太符合他的審美了,他才不得不心生警惕,世間的事情,巧合太巧了,就有問題了。坐飛機時,鄰座是美女可以接受,美女主動搭訕也沒什麼,但偏偏美女不論形象還是打扮,都幾乎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一樣,就是人為的巧合了。

  因為夏想一下想起了上次在別墅之時,嚴小時所說的一番話。

  其實嚴小時和古玉前來魯市,並非全為逼他就範而來,嚴小時負責的省委招待所的裝修工程,還有一部分工程款沒有結清,她是要錢來了。當然,先前是李丁山負責,現在歸李榮升,以嚴小時在省委的關係,她的錢肯定不會拖欠。

  甚至不需要夏想出面打招呼。

  嚴小時在裝修工程中賺了幾百萬,她現在不缺錢,就準備隨手投資出去,在古玉的建議下,就看中了達才集團的地質公園專案。正好達才集團確實資金周轉有點麻煩,衙內的30億並沒有完全解決問題,嚴小時的幾百萬雖然不多,也比沒有強。

  況且,地質公園項目也有古玉的股份在內,嚴小時的投資就順利注入了地質公園項目。

  元明亮也和達才集團初步達成了協定,要投資30億注入達才集團,具體要占多少股份,夏想沒有具體過問,反正他既為達才集團解決了眼前的資金難題,又為衙內的吞併大計製造了障礙,就足夠了。

  嚴小時在別墅的風格晚宴時,在古玉沖夏想施展愛的無理取鬧時,她為了減輕來自夏想對她的壓力,故意轉移了話題,提到了楊銀花,雖然只是隨口一說,當時夏想也沒有任何表態,但現在想起,卻還是覺得大有可能。

  「哎,楊銀花怎麼就死心塌地地聽秦侃的話?一個女人,死心塌地地聽一個男人的指揮,只有一種情況……」

  只有一種情況?是呀,夏想忽然就想到周鴻基被楊銀花誣陷的前後,如果說僅僅是誣陷似乎也有許多疑點,比如事後周鴻基一聲不吭,不再追究楊銀花的相關責任,在許多關鍵問題上也是三緘其口,似乎是很大度地放過了楊銀花……

  誠然,嚴小時對楊銀花和秦侃之間關係的猜測,也有幾分道理,真假夏想不予評論,但由嚴小時一提楊銀花,卻引發他對楊銀花和周鴻基之間關係的聯想。

  如果說周鴻基沒能禁受住楊銀花的誘惑,被拉下了水,然後有苦難言,只能被楊銀花擺上了一道,那麼周鴻基在事後的表現,就合情合理了。

  為官者,不但要防止身邊的親戚拉你下水,還要防止損友、下級以及……試圖以身體換取福利的女人。

  身旁的女人是何用意,夏想不會妄加猜測,反正他不會認為是因為他的帥驚動了美女主動搭訕,況且說實話,他帥是帥了點,還沒有帥到讓美女花癡的地步。

  當然,如果以他35歲的年紀,成熟男人的魅力再加上省委副書記的高位加在一起,足以可以直接秒殺有長遠想法的許多欲望美女。也就是說,身邊的美女之所以如此熱情,恐怕是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剛剛在網上暴出的玩弄女下屬的廳級高官,禿頭頂,戴眼鏡,五十歲開外,皮膚鬆弛,這般形象也有女下屬任其玩弄,所圖的不外乎是權力和金錢。而如夏想一樣,年輕、帥氣,又是堂堂的省委副書記,不敢說想要女人一呼百應,只要他有所暗示,肯定會有不少飛蛾投火。

  只不過,夏想終究不是那種人。

  更是會提防身邊別有用心的女人,因為女人厲害起來,比男人可是殺傷力驚人多了。

  直到下了飛機,身邊美女還不依不饒,非要問夏想住在哪裡,還要夏想留一個電話。夏想實在被她煩得不行,又臉皮薄,拉不下臉來冷面相對,就說:「白潔,我給你留一個燕市的號碼,我明天回燕市。」

  白潔——天知道怎麼叫這麼一個名字——高興得象個小女孩一樣跳了起來:「太巧了,我明天也要到燕市辦事。」

  真是巧得不得了,夏想就將孫現偉的電話隨口告訴了她——也是夏想同志記性好,腦中記了許多人的電話號碼,張口就來,正好不讓白潔懷疑。

  白潔終於高興得走了,還伸出蔥白一樣的小手,撓癢癢一樣沖夏想再見,再伴隨著眨眼睛的表情,果然可人。

  相信會可了孫現偉的口,夏想暗笑自己是不是太壞了,等白潔遠去之後,正要打個電話和孫現偉暗示一下,還真是壞人自有豔福,孫現偉的電話就及時打了進來。

  「領導,國慶了,來燕市慶祝一下?」

  「不去了,今年忙,實在抽不開身,就不回燕市了。」說完正事,然後夏想就嘿嘿一笑,「剛才在機上遇到一位美女,非要我的電話,我腦子一熱,就說出了你的電話。對了,她叫白潔。」

  電話一端傳來「噗」的一聲,顯然是孫現偉噴水了,過了半天他才忍住狂笑,說道:「謝領導恩典,請領導放心,保證超額完成任務。」

  夏想放心了,哈哈一笑,上了接他的專車。

  前來機場接他的專車,不是古秋實派來的,也不是吳家派來的,而是老古派來的專車,更準確地講,是許冠華親自來接。

  許冠華人逢喜事精神爽,終於要娶得美人歸了,正是春風得意時,一見夏想就緊緊握住夏想的手:「夏書記,感謝,感謝。」

  夏想笑道:「不要謝我,要謝謝叢楓兒,她同意嫁給你,才是你最大的福氣。」

  「是福氣,天大的福氣。」許冠華樂不攏嘴,幾次求婚,叢楓兒才答應他國慶舉行婚禮,也算是來之不易的幸福,他肯定要好好珍惜,也確實是叢楓兒各方面條件十分優秀,人漂亮又能幹,在他眼中幾乎沒缺點。

  夏想上了車,一看許冠華沒帶司機,親自開車,不由笑道:「少將當司機,我可真是幸運。」

  當然是一句玩笑話,因為他知道許冠華不帶司機,肯定有要事要談。

  「就先說說嶺南的事情。」許冠華倒是直接,開門見山,「首長的意思是不想讓我多說,因為我的想法和他的想法不大一樣。本來我不該說話,但站在朋友的立場上,我還是想多說一句——嶺南沿海,風急浪高,夏書記,你還是留在齊省,等明年換屆之後,再考慮動地方。」

  許冠華身為少壯派的軍人,對軍隊上的消息肯定比夏想靈通,他對地方事務也許瞭解不多,但出發點肯定是站在安全的角度之上。

  許冠華說得如此鄭重其事就說明了一點,嶺南的軍中,有異動。

  「你在湘省時和軍方的衝突,現在羊城軍區有不少人對你非常不滿,你去羊城,也許會積累政治資本,但十分兇險,說不定會有人借事生事,政治髒水、黑鍋還是輕的,萬一出點什麼事情,後悔就來不及了。夏書記,聽我勸,說什麼也不能去嶺南,我聽到的消息說,羊城軍區很多人都盼著你去,他們已經準備好了……」

  羊城軍區作為七大軍區之一,作戰部隊數量較少,綜合實力在七大軍區中排名最後,但因為有防禦東南亞部分國家的職責,又肩負守衛南海的重任,因此,不乏少壯派和強硬派。

  夏想沒有正面回答許冠華的問題,反而問道:「到底是誰想讓我去嶺南?我怎麼一點消息也不知情。」

  許冠華詫異地看了夏想一眼,好象對夏想的問題很不解一樣:「你不知道是誰的好意?真有你的,也太沒有政治敏感性了。」

  夏想嘿嘿一笑:「別賣關子了,有話快說。」

  許冠華也笑了:「其實你早就應該猜到的,不是總書記最先提出,也不是吳部長,甚至不是委員長……」

  夏想心中明白了,果然是一招投石問路的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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