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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ViolaKM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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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何常在]官神(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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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1
匿名  發表於 2021-11-18 00:13:26
第1740章 夯實基礎

  忙裡偷閒的一次經濟會議,為夏想今後的從政之路,更加夯實了基礎,不管是政治佈局經濟先行,還是經濟佈局政治先行,古往今來,政治和經濟就是密不可分的手掌的正反面,缺一不可。

  非要準確地形容的話,一個國家就是一家超大型公司,當一家公司管理完善、分配合理、競爭機制良性運轉,人人對公司的前景充滿了希望,並且人人對公司有歸屬感時,公司就會強盛而穩定。

  但當一家公司分配制度不合理,管理層拿得過多而員工賺得過少,管理層不顧員工死活,只顧自己拼命撈錢,甚至還有高層或股東吃裡爬外,暗中準備隨時跳槽到別家公司,下面的員工怨聲載道,甚至年年以跳樓和自焚來抗爭,這家公司在表面上欣欣向榮的業績的背後,阻擋不了逐漸走向下坡路的趨勢,最終會倒閉破產。

  政治依託經濟而存在,治理國家和經營公司,在本質上沒有區別,管理層都是為了提高員工的收入而努力,為了提高員工的地位而掌舵。

  所以說,想要將政治和經濟分別研究——別的國家因為制度的不同,或許在一些部門可以做到政治不干涉經濟,但國內不同,國情需要,基本上任何經濟活動都在政治的嚴格控制之下,即使是賣一棵白菜擺一個地攤,也要和政治打交道,城管就是政治的延伸,是國家機器的具體體現——是不可想像的事情。

  夏想的理想很現實,現實到他必須在步步高升的同時,還要掌握龐大的經濟帝國,擁有可以呼風喚雨的經濟能量,才能在以後的超級對抗之中,不至於一個回合就被對方衝擊得七零八落。

  因為他以後的對手,不僅僅是權貴資本主義,不僅僅是龐大的官二代富二代,還有龐大的權勢階層。如衙內一樣的人物,國內能有多少?不誇張地說,很多,多到讓人不敢相信的程度!

  比起單純的官二代或富二代,衙內才是最可怕的權勢階層,因為他們有知識,有權力,有實力,也有步步為營的政治和經濟的雙重動機。他們不僅僅只是為了賺錢,而是在暗中製造一個又一個龐大的經濟帝國。

  就如美國諸多具有世界影響力的跨國集團,不但經濟上,一個集團的實力可以買下一個國家,政治上,美國的無數議員甚至總統、國務卿,都是他們的代言人。很顯然,衙內的理想和志向就是要建造一個足以影響國內政局的超級商業帝國,從而繼續完成無法在政治上依靠世襲來完成的夢想。

  在現階段可以依託政治上的不成熟來打造一個商業帝國,確保他以後可以利用經濟來反向影響政治的遠大目標。

  以夏想的設想,等他差不多進入了古秋實現在的位置之時,也就是十幾年左右的時間,衙內的夢想就能得以實現。到時,國內政治氣候或許已然大變,經濟說不定就會成為影響政治的最大的不確定因素之一。

  夏想必須未雨綢繆,必須自己手中也同樣掌握一個龐大的經濟帝國,否則到時功敗垂成也不是沒有可能,而是大有可能。

  所以,夏想再三向李沁強調了經濟班底的重要性,要把握好整體方向,一切以擴張地盤和擴充實力為第一目的。

  李沁完全理解了夏想的指示精神:「請夏書記放心,我會系統地研究國內的經濟政策走向,以及各省各地市的經濟亮點,盡最大可能讓經濟班底的每一家企業都有提高實力的機遇。同時,適當收縮房地產的投資,加大高科技高附加值的行業發展。」

  「在分散投資各自經營的同時,要成立一個聯合控股公司,由各家公司出資入股,從現在起,開始有步驟有目的地收購和控股國內的優勢產業,爭取用十年的時間,控制的產業規模達到2000億以上,怎麼樣李沁,有沒有信心?」夏想為李沁畫了一個高高在上的空中樓閣。

  當然,如果李沁有能力實現的話,空中樓閣最終也會成為摩天大樓。

  「有!」李沁在商業上的激情總是很容易就被夏想點燃,她的最大的夢想就是建造一個令人高不可攀的商業帝國,可以在經濟領域擁有和龐大的跨國集團直接對撞的實力!

  夏想笑了,見哦呢陳和楊威目光之中充滿了激情,李沁更是滿臉緋紅,而齊亞南也是頗有興奮之意,他就知道,今天的會議,開得非常成功。

  在他面臨著是去是留的重大抉擇之時,還能忙裡偷閒召開一次成功的經濟會議,也讓夏想信心大增,對於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更是堅定了信念。

  晚上,肖佳大宴賓朋,夏想的部分經濟班底以及衛辛、叢楓兒等人,都會聚一堂,在京城東來順要了一個通透的大包間,幾十人聚在一起,好不熱鬧。

  夏想當然坐在最上首了。

  夏想的目光一一掃過眾人熱切的臉龐,心中也是感慨萬千。說實話,以他一路走來的經歷和人脈,再以他的為人,圍繞身邊的班底也好,朋友也好,可以比現在要多數倍以上,即使現在,主動要求靠攏和積極爭取進入他的核心圈子者,還大有人在。

  但夏想卻是寧缺勿濫的原則,因為班底的素質和向心力,關係到今後大計的成功與否。儘管說人多力量大,但有時也是人多眼雜,人多事多,夏想想要的是一支純潔的隊伍,一支戰鬥力十分強悍的隊伍,一支具有向心力和凝聚力的隊伍!

  夏想舉杯:「今天在京城相會一起,我很高興,在座的各位朋友都和我認識的時間不短了,短的五六年,長的十幾年,十幾年來的風雨同舟,一起到今天不離不棄,就充分證明了我們之間的友情經歷了時間的考驗。在此,我只說一句話,今後,請讓我們繼續風雨同舟!」

  所有人舉杯向夏想示意,都對前景充滿了希望和期待。

  楊威自不用說,在座之中,他認識夏想最晚,但和夏想走近的速度也是最快,他一步步見證了夏想創造了奇跡,並且相信,奇跡還會在夏想的腳下延伸。

  哦呢陳感慨萬千,當年在郎市時的對手,現今成為他心甘情願一生追隨的領導,對於經歷過人生大起大落的他來說,夏想讓他折服的唯一的理由就是人格魅力。

  一個人的職務只是外在的附加的因素,一個人不會永遠坐在上位,但一個人的人格魅力,卻可以長存。

  一場盛會,本是一次難得的歡宴。就連衛辛也喜笑顏開,坐在座位之上,頻頻向叢楓兒祝福,也不時和肖佳小聲說上幾句什麼,或許是老鄉的緣故,她和肖佳之間走近的速度非常迅速。

  宴會結束的時候,夏想一行人來到停車場,卻發現有人不按規矩停車,正好將夏想的車堵死。夏想還沒發話,楊威發威了。

  只見楊威二話不說,開出自己的車,直接頂著對方的車,一加油門,將對方的車撞出數米遠,正好讓開了車道。估計也是楊威小喝了幾口酒,再加上自認京城是他的地盤,動作幅度就未必大了一些。

  夏想一笑置之,對方的車是一輛寶馬530,牌照也普通,層次暫且不論,至少從停車的水準上來看,素質實在不高。

  幾人正要各自上車,忽然,車主不知怎麼就出現了,一見汽車被人撞了,頓時大怒,叫嚷著就沖了過來。

  車主年紀不大,是一個20多歲的年輕人,短髮,眼鏡,象個學生。從穿著上看,很有錢,從面相上看,並不怎麼兇惡,但卻做出一個出人意料的舉動——向前一把抓住了衛辛的頭髮,大叫一聲:「誰動了我的車,我要動了他的女人!」

  衛辛喜歡走在人後,靜默而安靜,不料卻成了學生車主欺負的對象,她冷不防被人抓住頭髮,疼得叫出聲來。

  夏想本來已經打開了車門,準備上車,猛然聽到衛辛的驚呼,驀然回身,一臉怒容,大喝一聲:「打了!」

  一聲怒吼,震驚的不僅是學生車主,更是在場的所有人。因為在夏想步入副省級高位之後,很少再有激情衝動的時候,今天的表現,大大出人意料,就讓許多人想通了一個事實——衛辛是夏想的逆鱗。

  夏想話聲一落,就立刻有人出手了,不是楊威,楊威離得遠,也不是齊亞南,齊亞南站在夏想身後,正為夏想打開車門,而是……哦呢陳。

  一頭花白頭的哦呢陳不怒自威,向前一步,冷哼一聲:「放手!」

  只說了一句話,然後站在學生車主面前,也不動手,只是一副傲然的模樣,渾身上下散發的氣勢,令人不敢逼視。到底是曾經叱吒風雲的人物,哦呢陳不用動手,就立刻震懾了對方。

  學生車主嚇傻了,一下松了手,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你們賠我車,我爸是……」

  話未說完,一個耳光就打在了臉上,哦呢陳冷笑一聲:「如果你有教養,就不會亂停車。如果你有家教,就不會打女人。所以根據你的表現,你爹頂多是個處級幹部……」

  本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以為就此可以完事,不料哦呢陳話剛說完,就有一個聲音從遠處響起:「誰說我只是處級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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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2
匿名  發表於 2021-11-18 00:13:45
第1741章 後果很嚴重

  夏想罕見的一聲怒吼,不想竟然引發了一場意外的風波……

  哦呢陳本想嚇退對方,因為不過是一個20來歲的學生,不必動粗,否則也顯得他大失身份。況且他又不是喜歡欺負弱小的性格。

  誰知竟然看走了眼,難道學生車主的老爸,還是廳級?

  夏想也不再上車了,而是饒有興趣地靠在了車邊,看看是何方神聖降臨。

  夏想一行人雖然人數不在,不過女士挺多,還是楊威有眼色,不管對方來人是誰,他先讓眾多女士上車。衛辛也整理好了頭髮,心情也平靜了許多,在叢楓兒的陪同下,也上了車。

  場中,只剩下了哦呢陳、楊威和夏想三人,齊亞南也上了車,他倒不是臨陣脫逃,而是坐在車裡好方便隨時打出電話。

  隨著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現身了,他雖然身材走樣得嚴重,得卻戴了一副金絲眼鏡,走路的時候,也是不慌不忙地邁著方步,作派十足,仿佛是一省大員一樣。

  眼鏡胖男的身後,跟著三五個人,顯然也是剛剛吃完飯,有點醉意了。其中兩人一看就是司機和秘書,一人拿著鑰匙,一人夾包,從眼鏡胖男前呼後擁的作派來看,確實派頭不小。

  也是,京城之地,處級幹部多如牛毛,不是要害部門的處長,連輛車都配不上,所以眼鏡胖男估計還是實職廳級。

  都說不到京城不知道官小,現在哦呢陳知道話說錯了,確實他小瞧了對方。

  眼鏡胖男邁著方步來到學生車主面前,摸了摸他的頭:「臭小子,老爸早就告訴過你,別亂停車,早晚被人修理,怎麼樣,碰到硬茬了吧?在京城,什麼樣的人都有,不過都有一個毛病就是,狗眼看人低!」

  哦呢陳冷笑一聲:「罵別人狗眼看人低,難道你不是?」

  「我可沒有下一個結論說你是什麼級別的幹部,我還想高抬你一把,說你是部長,不過很明顯你不是,你估計連級別都沒有。就憑你們剛才的表現來看,你們這幫人,最大級別的幹部就是科級了。」

  「就是,瞧瞧他們開的都是什麼車?邁騰,奧迪A4,還有一輛寶馬,不過是325,就有一個有點品味的,開一輛富豪,也是最低配置,又沒級別又沒錢的一幫人,能有什麼素質?」學生車主很是不屑地說道,「估計都連大學也沒有上過。」

  眼鏡胖男哈哈一笑,仿佛對自己兒子的刁鑽很滿意:「說得好,又沒級別又沒錢,就會窮橫了。」

  哦呢陳不動聲色,夏想沒說話,楊威終於忍無可忍了,從車上下來,大步流星來到眼鏡胖男面前,輕蔑地笑了:「好,我們是沒級別沒錢,請問閣下貴姓,是什麼級別,又有多少錢?」

  眼鏡胖男輕笑一聲,不說話,顯然是不屑于和楊威說話,旁邊的秘書就及時表現了:「司主任是吉江省駐京辦主任……」

  夏想邁著方步打著電話就走了過來,來到眼鏡胖男面前三米遠的地方站住,看了眼鏡胖男一眼,問了一句:「司方正?」

  眼鏡胖男被夏想一下叫出名字,不由一怔,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夏想就一臉微笑,又對著電話說到:「宋書記,司方正你有印象?……」

  夏想其實也不是故意要告司方正一狀,也是惡人自有惡報,宋一凡正好打來電話,他又正好聽到司方正秘書的介紹,就隨口問了一句。

  電話裡就傳來了宋一凡的嚷嚷聲:「爸,爸,司方正肯定惹了夏哥哥了,要不夏哥哥怎麼會提他的名字?你一定要幫夏哥哥報仇,好好收拾他。」

  夏想笑道:「小凡,太小心眼了,怎麼動不動就收拾別人。我就是想提醒宋書記一下,要注意一下駐京辦人員的素質,畢竟事關一省的臉面。」

  「還是夏哥哥厲害,害人都不用說一句壞話。」宋一凡也不簡單,聽出了夏想的言外之意。

  宋朝度接過了電話:「司方正說來和你還有淵源,他是衙內的親戚……」至於是什麼親戚,宋朝度沒說,想必是不會太遠的親戚。

  還真是世界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夏想就愈加感覺他和衙內之間可能要提前上演一場角力了。

  放下電話,再看司方正,司方正已經賠著笑,換了一副親切的表情:「原來是宋書記的朋友,失敬,失敬。請問,貴姓?」

  司方正雖然敬夏想可以直接和宋朝度通話的能量,但見夏想的年輕,怎麼也不會想到夏想是什麼級別的人物,所以主動伸手過去。

  夏想卻沒握他的手,只扔下一句:「我姓夏……」然後轉身走了,他知道,司方正再是衙內的親戚,今天被他捅到了宋朝度的耳中,司方正前景不妙。

  別人或許會照顧衙內的面子,宋朝度未必會。

  夏想一行走了許久,司方正還愣在當場,臉上的汗水刷刷直流。在他聽到夏想和宋朝度直接通話時,他不以為然,因為他知道宋朝度未必會拿他怎樣。但當他聽到夏想自報家門之後,他的心就一下跌到了穀底……

  惹誰不好,怎麼就惹了夏……想!

  作為國內最年輕的副省級高官之一,夏想的威名太盛,司方正也是如雷貫耳,更何況最近衙內有求于夏想,多次提到夏想如何如何,就讓夏想的形象無形中在他心目中拔高了太多。

  不過是一件偶而發生的小事情小插曲,就連夏想也是事過即忘,轉眼拋到了腦後,卻沒想到,他和司方正還真的由此結下了不解之緣,對了,還有司方正的兒子司南。

  第二天,夏想一早就接到了古秋實的電話。

  「夏想,本來我的意思是不想露面了,可是皓天不同意,他非說我和你關係好,我出面,效果會好上許多。沒辦法,我只能勉為其難了,你現在來南閣21號間。」

  放下電話,夏想伸了伸懶腰,搖頭一笑,陳皓天還真是有恒心毅力,估計也是知道除非他點頭同意,否則想要通過數道關卡成功將他從齊省調入嶺南,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

  夏想想通此節,不由又笑了,原來不知不覺間,他還真的在一定程度上擁有了決定自身走向的資本!

  南閣位於京城南郊,是一片鬱鬱蔥蔥的青山綠水之地,風景不錯,空氣也不錯,夏想就發現,京城之地原來也是處處美景,只不過平常缺少發現罷了。

  再一想,也不是他缺少發現,而是許多美景並不對外,不為普通人所知。

  夏想還提前一路飛奔而來,要的就是不想讓陳皓天和古秋實兩位政治局委員等他,不料他緊趕慢趕趕到的時候,陳皓天和古秋實已經到了,就讓他不免汗顏。畢竟他才是副省級,平常和古秋實來往多了,不覺得怎樣,今天因為陳皓天在,他才驀然心驚,兩名政治局委員聯訣等他,他的面子真是天大。

  要知道,國內的政治局委員一共20多人,都是國內最頂尖的政治家。

  還好夏想平常和吳老爺子來往,和家族勢力關係密切,又剛剛和總書記見面,還幾乎成了通家之好,他雖不至於傲然,卻底氣足了許多。

  「讓兩位領導等我,實在不好意思。」夏想急忙做出了謙遜的姿態,不管如何,態度表明一切。

  陳皓天比古秋實排名高,所以他先伸手和夏想握手:「夏書記,不要客氣了,都不是外人。」

  位於南閣的21號間,夏想以為是一處房間,其實不是,是建造在花團錦簇的林中的一處小樓,樓不大,上下兩層,就如一棟別墅的面積,但卻是仿古建築,而且全是木質材料,人走在上面,咯吱作響,卻又另有一番體悟。

  今天的天氣又著實不錯,算是難得的一個風和日麗的國慶,夏想就和陳皓天、古秋實坐在樓上,臨風把茶,倒也悠閒清心。

  只不過悠閒的是表面,清心的是清風,而不是在座的幾人。

  照例由陳皓天引起話題,古秋實只在一旁附和幾句,並不幫腔,也讓夏想明白了一點,古秋實很是尊重他的意見,不再出面勸說他前去嶺南。

  陳皓天說了一些閒話,算是開了頭,才提到了正題:「聽說昨天你和總書記見了一面?」

  「是的。」夏想點頭承認,並不多說。

  陳皓天微笑著看了古秋實一眼,微一點頭又說:「夏書記,真的不肯到嶺南幫我?」

  第一次,一名政治局委員以徵詢的口氣對一名副書記說話,確實是國內政治生活中極其難得的一幕。只是夏想在心中榮幸之余,卻依然恭謹而不失篤定地答道:「就我個人而言,齊省的事情未了,我希望善始善終。就組織安排來說,我個人服從組織上的調動。」

  陳皓天直直看了夏想半天,然後一下站了起來,語氣一下嚴厲了幾分:「夏想,我幾次請你,又拿出了足夠的誠意,擺出了十足的架勢,你都一點面子也不給,難道你就一點兒也不怕得罪我?我可要告訴你,得罪了我陳皓天,後果也很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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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3
匿名  發表於 2021-11-18 00:14:03
第1742章 又有意外

  陳皓天驀然變臉,倒是大大出乎夏想的意外。

  不過……夏想卻是臉色不變,沉默了片刻之後,反而輕鬆地笑了。

  夏想一笑,古秋實也笑了。

  古秋實一笑,陳皓天嚴肅的表情也繃不住,也只能笑了,他搖頭說道:「早先就不該請秋實來,我就知道,夏想會從秋實的表情上看出什麼。」

  其實陳皓天猜錯了,夏想並沒有察言觀色,而是他就是知道,陳皓天的變色,只不過是虛晃一槍的假裝罷了,因為他清楚得很,以陳皓天的水準,不會和他翻臉,也犯不著和他計較什麼。

  更主要的是,何況古秋實還在身邊。

  所以,夏想就說:「如果我說出實話而惹惱了陳書記,陳書記因此記恨我……我不相信能和古書記走得很近的陳書記會是一個計較小事的人。」

  夏想一句話既抬了陳皓天,又擺出了古秋實,一舉兩得。

  陳皓天哈哈一笑:「你不如明說,就說陳皓天要是一個鼠肚雞腸的人,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哪怕你說陳皓天要是這麼小氣,以後的成就也有限……就算你這麼說了,我也不會生氣。」

  古秋實此時才終於說話了:「不過陳書記還真有點氣你,你也太不給面子,是不是?好歹陳書記也差不多三顧茅廬了。」

  古秋實是在為陳皓天找臺階下。

  陳皓天擺擺手,又伸手一拍夏想的肩膀:「夏想這個小朋友,我交定了。有想法,有原則,真的很難得。能在壓力面前一直堅持自己的理念的幹部,現在太少了。」

  夏想無語,他什麼時候成了小朋友了?當然,如果對比陳皓天的年齡,他還真是一個小朋友。

  不料,陳皓天卻還是不肯放過他,又提了一個條件:「等明年齊省政府換屆之後,如果你在齊省的事情結束,是不是就可以來嶺南了?」

  夏想真的要摸摸頭了,他真有這麼重要,還是陳皓天非要他給一個說法才行?也是,畢竟堂堂的政治局委員一再出面相請,他不表態不有所表示也說不過去,就只好說道:「我也希望有機會能在陳書記的領導下工作。」

  「成了,就要你這一句話。」陳皓天的風格和陳風有點相似,似乎很直爽,但在直爽之中,又有不著痕跡的一面。如果不是夏想以前和陳風關係密切,對陳風的手法瞭若指掌的話,幾個回合下來,他就會被陳皓天完全收服了。

  不過說到底,夏想也沒有想到陳皓天今天沒有再三強求他,只是點到為止,並且採取了從長計議的以退為進的手法,難道說,真要等齊省大事已了之時,陳皓天還要重提他前往嶺南之事?問題是,到時距離換屆已經不足10個月了,他去了又有何用?

  難道陳皓天還有更深的用意?

  先不管了,反正夏想有理由相信,陳皓天的出發點即使不是為了全盤著想,也不會有害他之心,畢竟有了吳家的一層關係,又有古秋實在此,陳皓天的為人又有可取之處,至少他的直爽和風格很讓夏想認可。

  談完正事,然後就開始閒談,喝茶聊天,似乎很是悠閒,其實在悠閒之中,依然在談論明年的大勢。

  能讓兩名政治局委員不避諱他在場,直接談及國家大事,夏想確實深感榮幸,儘管說來其實陳皓天和古秋實之間談論的話題,並不深入,也畢竟他們還不是能決定國家政策層面的重量級人物。

  「秋實,估計明年你的京城市委書記之位,差不多定了?」

  「但願如此,應該難度比你的事情要小一點。」

  「鄭盛怎麼樣?」

  「不太明朗。」古秋實下意識地看了夏想一眼。

  就夏想來看,鄭盛在下屆入局的可能性不大,因為從近期的力度和國內局勢來看,鄭盛的資歷和政績並不突出,似乎政治局之內也沒有他合適的位置。

  同樣入局不太明朗的還有陳風。

  宋朝度的入局,幾成定局,估計入局之後,宋朝度還會在地方上,四大直轄市,除了京城和下江之外,其他兩市估計他有機會入主其一。

  另一個和夏想關係密切的入局人選是邱仁禮。

  邱仁禮入局之後,會擔任什麼職務,夏想不好猜測,但根據家族勢力的分佈和長遠佈局來看,邱仁禮多半會留在京城,不會再去地方了。

  夏想所關注的有入局實力的幾人之中,陳風入局是最前景未定的一個,時至今日依然不見一絲明朗的前景,仍在懸而未決之中。

  昨天,夏想和陳風通了一次電話,陳風還沒有到京城,正在處理一些事務。電話中不方便提及入局大事,夏想只是含蓄一問陳風何時來京,陳風卻沒有說准話,甚至說如果脫不開身,可能國慶期間不會進京。

  就讓夏想心中十分低沉。

  此次國慶,是換屆之前的最後一個國慶了,京城現在是高官雲集,都在爭相活動,唯恐落於人後。陳風卻在此時對來京城沒有動力,可見並非好事,應該是入局之事有了變數。

  正好有兩位政治局委員在此,夏想不趁機開口一問,豈非坐失良機?

  「陳書記,古書記,我在燕市的時候,一直很敬重陳風陳書記,今年陳書記沒來京城,要是他來了,希望他能和兩位元書記認識一下。」陳風也是省委書記,陳皓天和古秋實雖是政治局委員,也很想結交封疆大吏,夏想有此一說,也合常理。

  陳皓天和古秋實相視一笑,立刻就明白了夏想的言外之意。

  陳皓天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也不知是想表達什麼意思,古秋實微微一笑,成功地被夏想挑起了話題,說道:「陳風的事情,不太好辦……」

  陳風派系的色彩很淡,和各方勢力之間的關係比較均衡,除非在各方勢力爭執不下需要一個人平衡局勢時,他才有望脫穎而出入局,也算是各方勢力之間的緩衝和妥協,但現在各方勢力之間的較量才剛剛開始,還遠沒有角力到互不退讓的地步,就是說,陳風的提名,恐怕暫時還擱置在了一邊,只當成了備選。

  古秋實也並未細說,只是簡單一點:「陳風的提名,有人提過,但沒怎麼討論就放到了一邊,在沒定是23人還是25人之前,陳風的事情,估計不會正式提上日程。我前兩天也和陳風通了一個電話,他倒是很開得看……」

  陳風的為人,夏想比古秋實瞭解得更深入……在表面上的直爽之下,陳風其實也是心思很重的一個人,當然,陳風的能力也不容置疑,話又說回來,在事關切身利益的關鍵之時,誰都難以保持一顆平常心。

  哪個省委書記不想更進一步,進入政治局?就和哪個人不想在成為千萬富翁之後,更進一步成為億萬富翁一樣,人的上進心都是沒有止境的。

  對於古秋實對陳風的評論,夏想不置可否,他只是說道:「陳書記為人不錯,能力有,原則也有,對待朋友更是沒說的。」有些話一點即可,不管是不是起到作用,在兩名政治局委員面前,他到底還是人微言輕,不過如果能讓陳皓天和古秋實知道他的心思,能在關鍵時刻稍微傾向陳風一點,哪怕不說陳風的壞話,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古秋實笑而不語,陳皓天卻是笑了起來:「放心,夏想,既然你開口了,我肯定會為陳風多說幾句好話,起不起作用先不說,肯定不會起負面作用。」

  陳皓天比古秋實果然直接多了,夏想呵呵一笑:「謝謝陳書記,謝謝古書記。」

  古秋實擺手:「先別謝我,無功不受祿。」

  幾人一起哈哈大笑,在笑聲中,氣氛達到了最高潮。

  可以說,這一次見面,比夏想預期的要好上許多,陳皓天的合理退讓,以及一個遠期的承諾,都讓夏想看到了一個優秀的政治家目光長遠的一面,也讓他深切地感受到了一點,很多時候,政治就是妥協的藝術,學會退讓,學會揚長避短,才是一個目光卓越的政治家所應該具備的基本素質。

  從此事上就更讓夏想高看了陳皓天一眼,認為陳皓天此次入常大事,多半可成。

  分別的時候,古秋實和夏想握手的時候,意味深長地說道:「不要以為陳書記是隨口一說,等齊省事了之後,說不定你還真的需要兌現諾言。」

  夏想也堅定地說道:「齊省事了,天下之大,我隨處可去。」

  難得一見夏想也有豪言壯語之時,古秋實哈哈一笑:「好,說得好,胸懷天下,才能登臨天下。」

  回去的路上,夏想猶豫著是不是回吳家一趟,和老爺子提提陳風的事情,雖然在宋朝度的事情上,已經求過老爺子一次,在陳風的事情上就不好再開口了,但夏想為人重情,實在是想在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多少拉陳風一把。儘管他也知道,其實很難開口,而且開口之後,未必有用。

  正左右為難時,電話響了,一看是衙內來電,心想衙內還真是有心了,今年國慶期間,還真是電話不斷……又有什麼事情了?

  接聽了電話之後,衙內的聲音一如既往地親切:「夏書記,我爸想請你吃飯,不知能不能大駕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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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4
匿名  發表於 2021-11-18 00:14:22
第1743章 終究沒有看透夏想

  夏想一腳剎車踩下,停在了路邊。

  本以為今年的國慶,到現在為止,除了明天的許冠華的婚禮之後,基本上大事無虞了,他也算暫時過了陳皓天的一關,如果再算上曹殊黧開展的夫人外交,他也算收穫頗豐。

  基本上到此為止,其他人他也無心接觸了,如果不出意外,後天最晚大後天,就準備返回魯市了。不想還是節外生枝,衙內又擺出了一個更大的難題。

  一直以來,夏想雖和反對一系過招次數不少,但真正的面對面的接觸很少,和隆家城還算正面接觸過幾次,和委員長……近年來幾乎都沒有見過面。

  委員長突然提出要請他吃飯——說法很委婉也很客氣,當然不能真當成請他吃飯,而且說到底,究竟是委員長的意思還是衙內的意思還要兩說——就確實大大出乎夏想的意外,因為夏想想不出有任何可以和委員長坐在一起談論的前提條件。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他和委員長之間,幾乎沒有任何共同語言。

  委員長請他吃飯?恐怕吃的不是飯,是麻煩。

  但又不能不去,畢竟不是衙內的飯局,是委員長的飯局。衙內既然打出了委員長的旗號,夏想就沒有理由拒絕。

  不等夏想回答,衙內又說:「對了,司方正說不小心衝撞了夏書記,他對我說,希望擺一桌宴席,當面向夏書記賠罪。」

  明是賠罪,其實是借衙內之手想與他結交,夏想才不會理會司方正一樣的人物,他也不想再和他有什麼交集,就直接回絕了:「委員長盛情邀請,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司方正的事情就算了,也沒什麼衝突,就是小問題,不值一提,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衙內也沒勉強,反正話帶到了,他就算給足了司方正面子,就說:「那好,晚上7點,我恭候夏書記光臨。」

  倒還真是一出好戲,夏想搖頭笑了笑,心想要不要找人商量一下,看看委員長請他吃飯到底怎樣應付,正琢磨找誰好一點,請教吳老爺子?似乎不妥。對了,問老古最合適了。

  剛拿出電話,電話卻又不合時宜地響了,之所以說不合時宜,倒不是電話打來的時候不對,而來電的人不對。

  是一個夏想不想接的電話——葉天南來電。

  其實照夏想所想,他和葉天南之間已經完全沒有了共同語言——相信在秦侃的事件之上,葉天南沒少在背後出謀劃策或是鼓動——通話也沒有了必要,只等最後時刻的決戰了。

  但猶豫了片刻,夏想還是接聽了電話,他倒要聽聽,葉天南還能怎樣天花亂墜。

  電話一接聽,就傳來了葉天南三分熱情三分虛偽四分客氣的話:「夏書記,來京城了怎麼也不說一聲?我還要請你吃飯,也好盡盡地主之誼。」

  夏想心中沒來由一陣惡寒,葉天南並非京城人士,現在客居京城,既非在京城為官,又不是在京城做生意,名不正言不順也就罷了,居然上來還要盡地主之誼,夏想真想當面送他一句話——恬不知恥!

  不過忍了一忍,還是忍住了,依然笑了一聲,說道:「天南兄,不是不想告訴你,主要還是事情太多,抽不開身,時間不允許。等下次,等下次好了。」

  葉天南卻不依不饒,繼續說道:「那可不行,相請不如偶遇,既然讓我知道你來京城了,說什麼也要請你吃飯。晚上怎麼樣?」

  夏想本來不想噁心葉天南,但葉天南卻故意假裝的熱絡讓他實在難以忍受,就說:「晚上?確實不行,晚上有約了。」

  葉天南就問:「不能推了?」

  夏想見葉天南上當了,就索性說了出來:「推不了,委員長相請,不去不行……」

  「……」

  電話一端瞬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夏想耳朵比較靈,甚至聽到了葉天南倒吸一口氣的聲音,心中不由暗笑,讓你問,該,不想給你添堵,你非自己找堵,大過節的,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

  既然有人腆著臉上門求打,夏想再不勉為其難地輕輕打上一下,也真是為難了葉天南同志的一腔熱誠。

  讓葉天南知道他和委員長之間即將面對面坐在一起,以葉天南的多心和多疑,不但晚上會睡不安穩,他也會主動向別人彙報情況,從而有可能會讓對方造成錯判。

  一舉兩得。

  大概沉默了幾秒鐘之後,葉天南才又開口說道,不過語氣明顯沒有了剛才的輕鬆,而是有點低落,儘管偽裝得很好,卻瞞不過夏想的耳朵:「夏書記,委員長先開口了,我也不好強求了。等你什麼時候有時間了,再打我電話好了。」

  掛斷葉天南的電話,夏想的嘴角浮現一絲壞笑,壞得有點純粹,壞得有點玩味。

  果不出夏想所料,葉天南一放下夏想的電話,就立刻又打出了一個電話,說了大概十幾分鐘之後才放下電話,然後才對坐在他對面的人說道:「事情變化挺快,有麻煩了……」

  葉天南在一間佈置得很素雅的辦公室,坐在辦公桌後面,凝視和他相對而坐的一個人。

  如果夏想在場的話,肯定會會意一笑,因為他也能猜到今年國慶,秦侃同志肯定也閒不住,也會來京城活動。

  秦侃來京城,肯定不會有高層親自作陪,但總要有人陪,葉天南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秦侃估計也是坐久了,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夏想和委員長見面不能說明什麼,畢竟不是同一陣營,不可能吃一次飯就能走近多少。」話雖如此,他的臉上也是隱有擔憂之色。

  因為都清楚,夏想和委員長會面是不能說明什麼,但至少表明了雙方有接近的意圖,能坐在一起吃飯,就證明有可以交談的話題,有共同語言,對平民一系而言,確實是一個極其不利的消息。

  「上面怎麼說?」秦侃又追問了一句,他此來京城,本意是想親見總理一面,但總理一直抽不開身,就讓他多少有點無奈,只好事事讓葉天南轉達。

  葉天南微微搖頭:「還是老生常談的一句話——靜觀其變。能說什麼?就算夏想和總書記見面,誰也管不著不是?」

  秦侃怦然心驚:「夏想和總書記也見面了?」對於夏想告訴葉天南要和委員長見面的消息,他自然清楚是夏想有意放風,就是故意讓自己一方造成誤判。

  葉天南也是一臉愕然:「不知道,沒聽說。」

  秦侃釋然了:「估計夏想也不會和總書記見面,國慶期間總書記那麼忙,怎麼可能專門抽出時間和他見面?他又不是什麼重要人物。」

  這話就說得有點唯心了,不過葉天南卻是附和的態度:「說得對,我也不認為總書記會專程和夏想見上一面,多少省委書記想和總書記見面都沒有可能,夏想不過是一名普通的省委副書記……」

  二人說了幾句夏想的事情,又想起了什麼,葉天南說道:「聽說陳皓天想調夏想去嶺南,對齊省來說是一件大好事,也不知道事情是不是可成?」

  「應該可成。」秦侃一臉笑意,「夏想一走,對齊省來說確實是一件大好事,對我們所有人來說,都是好事。」

  葉天南卻又想起了什麼,微微搖頭:「我總感覺事不可成,因為陳皓天想要調動夏想,阻力太大,至少從本心上講,夏想不願意離開齊省。」

  秦侃卻持不同的看法:「我倒認為夏想願意離開齊省,畢竟他在齊省再幹下去,也是不顯政績,不如去嶺南,跟了陳皓天,可是一筆划算的交易。」

  葉天南看了秦侃一眼,卻沒有說話,心想其實秦侃真的沒有看透夏想,他對夏想的認知,還遠不如他。

  葉天南猜對了,秦侃對夏想始終有誤判,他一直認為夏想不可能站在國家大義之上來決定去向,換言之,不可能為了齊省大局而放棄去嶺南鍍金——秦侃想當然認為夏想如去嶺南,是沒有多少懸念的鍍金,畢竟有陳皓天照應,應該諸事無憂。

  當然,秦侃也不是沒有想過夏想為了對付他而非要留在齊省,但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因為他相信一個政客不會為了個人恩怨而放棄大好前途。

  只不過……他終究沒有看透夏想,不止是他,葉天南也沒有看透夏想,由此才造成了他對夏想從頭到尾的誤判,而帶來了不可收拾的後果。

  ……夏想自然不知道葉天南在和他打電話的時候,秦侃就在旁邊旁聽,他趕到和衙內的約定地點時,是晚上六點三十分,提前了半個小時。

  畢竟有委員長出面,他不能晚到,要做出姿態。

  約好的地點是一家俱樂部,掩映在高樓大廈之間,卻又十分僻靜難找,確實是一處鬧中取靜的所在。

  夏想剛停好車,還以為會等上一會兒委員長才會到,不料一抬頭,卻發現衙內和委員長已經現身了,不由他暗道,來得好快,究竟衙內誠意十足,還是今天是一場盛大的鴻門宴?

  再目光一掃,不由一愣,委員長的身後還有兩人,都是熟人,兩個熟人的後面,還有一人,也是熟人,如果說前面的兩個熟人不讓夏想吃驚的話,後面的熟人就著實讓他愣住了——怎麼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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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1-18 00:14:51
第1744章 夏想當欣慰矣

  夜色很美好,氣候很宜人,金秋的京城,美麗的夜晚,一切都令人沉醉。

  除了最後面的一個熟人的出現,讓夏想著實沒有想到之外,基本上今天的見面,開局還算十分順利。

  夏想穿著不算十分正式,畢竟今天的會面,是由衙內出面邀請,算是半正式的會面,他也沒穿西裝,更沒打領帶,只穿了半正式的夾克。

  當他看到走到最後的熟人一身長裙,全然不似在魯市時的端莊打扮時,也就釋然了,今天的會面,應該比較輕鬆了,說到底,他不想和委員長談論什麼正式的大事。只作為一次私下的飯局倒也不錯,而實際上,就他本心而論,他也確實不認為和委員長之間有什麼共同話題。

  衙內當前一步來到夏想面前——身上已經不見半點傷痕,第二次受傷比第一次重,沒想到好得倒是比第一次快多了,也是奇跡——十分熱情地就拉住了夏想的手,請注意不是握,是拉,拉比握更顯得情深義重。

  「夏書記,來,我來介紹。」

  其實用不著衙內介紹,來的人夏想都認識。

  委員長不慌不忙來到夏想面前,一臉微笑,和藹,溫暖,讓人如沐春風——能在秋天的肅殺之中讓人體會到春天的盎然,可見氣場是如何的強大——他伸出手,寬大而淳厚的手,和夏想的手握在一起:「夏想,一直想著和你見上一面,今天總算機會來了,不容易,不容易呀!」

  一邊說,一邊用另一隻輕輕拍了拍夏想的手。

  夏想當然是送上了雙手,而且一臉熱切:「能和委員長見面,很榮幸。我和宗高認識時間也不短了,一直希望有機會當面聆聽委員長的教誨,今天真是一個好日子。」

  「好日子,確實是好日子。」委員長笑容滿面,和夏想握手的時間超過了半分鐘,確實熱情十分。

  隨後,委員長身後的三名熟人,才依次現身,分別是孫習民、周鴻基和……劉一琳。

  沒錯,讓夏想吃了一驚的人正是劉一琳。

  夏想一直不太清楚劉一琳的靠山到底是誰,最早的時候,劉一琳似乎和梅升平還有淵源,但此後的一系列事態表明,梅升平和劉一琳之間,關係也是一般。

  再到劉一琳突然由燕市組織部長轉任魯市市長,就讓夏想著實吃了一驚,而隨後劉一琳和中紀委崔百姓之間的密切關係,更是讓夏想不免多想。

  但以上所有的一切,都不如劉一琳的意外現身,讓他心中震憾。

  當然,也不能只以此就說明劉一琳是委員長一系的人,卻也至少說明了一點,劉一琳和委員長關係非同一般,否則也不會出現在半私人性質的會面場合。

  夏想和孫習民、周鴻基的見面寒喧,就簡單多了,只是客氣地微一點頭,就一切盡在不言中了,但和劉一琳的握手,就有點意味深長了。

  夏想可不象一些老領導握住女同志的手,用力地握住不肯放手,而是只是輕輕一握就放開,笑道:「意外,劉市長的出現,是今天最大的意外。」

  劉一琳自然明白夏想的話中所指,莞爾一笑:「其實也沒什麼好意外的,本來路上就想打個電話事先通知一聲,後來卻不小心又忘了。」

  劉一琳的回答很俏皮,也很耍賴,夏想也沒計較,畢竟現在不是說話的場合,只是笑道:「他鄉遇故知,不管是不是事先得知,都是驚喜。」

  到了樓上的雅間,分別落座之後,委員長又發話了:「今天和朋友們坐在一起,我很高興,習民和鴻基就不用說了,我和夏想是第一次面對面,是難得的機緣,今天又有宗高和一琳在場,大家不要拘束,就當成一次朋友間的聚會就可以了。」

  委員長的話,就讓夏想聽出了什麼,因為委員長將劉一琳和宗高相提並論,顯然是將劉一琳歸到了私人關係的行列,和孫習民、周鴻基之間的上下級關係,截然不同。

  夏想無意中看了劉一琳一眼,不想劉一琳正朝他看來,還故意眨了眨眼睛,估計也是聽出了委員長的言外之意。

  委員長講話完畢,就由衙內開始起杯同起,委員長也是難得地高興,竟然幹了杯中酒。以委員長現在的級別,通常情況下誰去敬酒,他能喝上一半就算天大的面子了。

  說是不拘束,不止夏想刻意保持恭敬的姿態,就連孫習民和周鴻基也是放不開,就只有衙內和劉一琳還隨意幾分,就更讓夏想心中亮堂了幾分。

  好在幾杯酒過後,又有衙內居中活躍,氣氛總算緩和了幾分,主要也是委員長的氣場太強大了,照夏想設想,就算吳老爺子或是老古在場,幾人也不會如此放不開。可見同樣是上位者,是威勢流露,還是返樸歸真式的清風拂面,也是大不相同。

  雖然席間委員長一直努力表現出平和和隨和的一面,但效果不是太好,夏想還好,不時插話幾句,孫習民和周鴻基話很少,也不知是對委員長過於尊敬還是有畏懼心理。

  差不多氣氛到了,委員長就在問了夏想幾句家長里短之外,終於提到了正題:「聽說皓天想調你去嶺南?你有什麼想法?」

  陳皓天的舉動雖然動靜不大,但在京城之地,以委員長的級別自然心知肚明,他有此一問,也在夏想的意料之中。

  夏想也清楚,他是否前去嶺南,不但事關他的個人切身利益,也事關齊省大計,更和委員長的一系,有息息相關的關聯。

  政治上的事情,從來都是牽一髮而動全身,夏想去嶺南,表面上似乎只和陳皓天一人的切身利益有關,實際上,夏想去嶺南就意味著堅定地站隊,是站在陳皓天的立場之上,和團系保持了高度一致,因為夏想特殊的身份的緣故,在借助了家族勢力的力量的同時,又和反對一系、平民一系完全站在了對立面。

  再如果真的因為陳皓天入常之事,夏想在嶺南全力以赴為之搖旗吶喊並且助其一臂之力的話,從而影響了不管是反對一系還是平民一系所推舉的人選入常,對兩系來說,都不是利好消息。

  誠然,單單一個夏想也沒有多大的能量,也不可能真正影響得了陳皓天的入常,問題是,夏想的身後是龐大的家族勢力,而夏想又幾乎是唯一可以將家族勢力聯合起來的人選。所以夏想如果前往嶺南,實際意義究竟有多大先不說,象徵意義十分重大。

  會讓外界誤判,認為家族勢力完全支持陳皓天入常了。

  有關這一層的影響,夏想還沒有想到,不是他不夠聰明,而是他不夠自大,還沒有認為自己會被當成家族勢力的代言人角色。他也知道家族勢力在入常大事之上,必然有整體上的訴求,至少也要保證兩三個席位,除此之外,再支持誰入常,就是誰的最大幸運了。

  委員長之所以親自出動,並且當面開口相問,也是因為夏想的身份實在過於特殊,他的一舉一動如果只在齊省的話,可以當成他的個人行為,但如果此時突然調往了嶺南,就是了不起的政治大事了。

  夏想微一思忖,並沒有隱瞞什麼,實言相告:「就我個人的意願,還是願意留在齊省,做完手中所有的工作。如果組織上確實有需要,我也會服從組織安排。」

  委員長微微點頭:「善始善終是優良的品行,我也認為你應該在齊省繼續工作下去,齊省需要你,更離不開你。」

  委員長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卻是看向了孫習民和周鴻基。

  夏想並不認為今天的宴會是鴻門宴,但委員長的態度卻表明,孫習民和周鴻基的出場,本意應該是用來勸夏想留在齊省——如果夏想同意前往嶺南的話。

  好一場盛宴,圍繞夏想前往嶺南的事情,不但驚動了數名政治局委員,也驚動了總書記和委員長,還有一個躲在幕後不會走到台前的重要人物,就是說,一名省委副書記的調動,竟然直接驚動了中央的前三號人物,夏想當欣慰矣!

  雖然也是因為附加在夏想身上的家族勢力的光環實在太過耀眼的緣故,但也和夏想本人的實力密不可分,時至今日,當年初入京城之時舉目四望一片淒涼的夏想,已然巍然聳立,成為各方勢力的密切關注的支點,並且是各方勢力矚目的焦點。

  今天的會面,委員長確實很高興,因為他親耳聽到了夏想的真實想法——他相信是夏想的心裡話,因為他自有管道知道陳皓天努力拉攏夏想的結果就是未果,就讓他對於孫習民和周鴻基在齊省的下一步的工作開展,多了幾分信心。

  而同樣,夏想對於今天的會面,也很高興。他的高興,不僅僅是因為有孫習民和周鴻基出席,表明了反對一系對齊省局勢的重視,而委員長的親自出面,也證明了他是否前去嶺南,以僅僅副省級級別,牽動了最高層密切的關注的目光。

  夏想,曾是一介平民,而他的父母,此時在單城仍是平頭百姓,從最初的縣委書記秘書到今日,是何其難得的榮耀和驚動天下的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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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5章 迎新

  送走了衙內和孫習民、周鴻基一行,劉一琳故意落在最後,悄悄沖夏想勾了勾小手指。

  夏想也知道劉一琳絕對沒有勾引或是挑逗他的意思,只是在迷醉的秋夜,在燈火閃耀的夜晚,又因劉一琳的穿著確實如夜月之下的一株鬱金香,還是難免讓人想入非非。

  但對夏想而言,他沒有什麼非分之想,好奇大過了他對劉一琳女性魅力的關注。

  來到劉一琳身邊,劉一琳眨眨眼睛,悄然望向了委員長的背影:「是不是想知道我和委員長之間有什麼關係?」

  夏想很誠實地點頭:「有點想。」

  劉一琳以為夏想會假裝一下,不料他竟然老實得象個孩子,不由樂不可支,笑道:「就不告訴你。」

  如果讓魯市市委市政府的人看到現在的劉一琳,肯定都會下巴掉了一地,堂堂的劉大市長俏皮可愛得象個孩子,而且在夏想面前,明顯有嬌嗔的語氣,要知道,平常時候劉大市長都是一副嚴肅有餘的表情,在魯市市委,雖然不是十分刻板,也是難得一笑。

  或許是喝了少許紅酒的緣故,劉一琳的笑容在夜色之中,確實也有嬌豔如花的味道,夏想搖頭一笑:「不說算了,不強求你。」

  劉一琳又不笑了,沖夏想伸出一根手指,搖了一搖:「沒意思,你一點兒也不誠心。要是誠心想知道的話,要說幾句好聽話。」

  夏想更樂了:「其實你和委員長之間,我也猜到了大概,估計是沾親帶故。你今天出現,其實就是起一個橋樑的作用。」

  夏想真是猜對了委員長的用心,也差不多說對了劉一琳和委員長之間的關係,劉一琳一愣,卻搖頭一笑:「隨便你猜,反正等你什麼時候請我吃飯,我什麼時候才告訴你。」

  望著劉一琳窈窕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夏想失神片刻,雖不清楚劉一琳今天的表現是因為微微的醉意,還是因為她心情大好,反正他也懶得再去猜測了。

  宋一凡不在京城,夏想就去了衛辛的住處。

  其實相比肖佳的濃得化不開的柔情,夏想更願意沉醉在衛辛濃得化不開的親情之中,還有一點,相比肖佳的獨立,衛辛更渴望有人陪。

  衛辛果然在家等候夏想,似乎是心有靈犀一樣,她甚至還煮好了粥。

  衛辛最不贊成夏想晚上在外面吃飯,因為晚飯太油太膩不利於身體健康,尤其是大魚大肉並且喝酒的晚飯,吃的不是美食,是病的隱患。但她也知道夏想無法避開應酬,而且她不會在夏想面前嘮叨,只會用實際行動來表達她對夏想的關愛。

  喝玉米粥最能清理脾胃上的油膩,最有利於人體排毒,也有利於軟化血管,所以夏想一進門,她就先讓夏想洗手換好衣服,然後親手端了一腕冷暖適宜的玉米粥,喂夏想喝下。

  夏想無奈,不想喝也得喝。女人的溫柔一刀最難以抵擋,如果是一個嘮叨的女人逼他喝粥,他或許會皺著眉頭難以下嚥,但在衛辛無言的溫柔和關愛之下,喝也喝得心甘情願。

  喝完了玉米粥,夏想見衛辛穿的睡衣和宋一凡最喜歡穿的卡通圖案的睡衣如出一轍,不由啞然失笑:「你和一凡在一起久了,連睡衣也穿得一樣了。」

  衛辛笑道:「什麼呀,我才不喜歡卡通圖案的睡衣,我就喜歡素色的簡單的款式,是一凡一下買了好幾套,非要給我一套,我不穿還不行。」

  夏想目測了一下,衛辛確實和宋一凡身高差不多,比宋一凡稍矮一點,但卻豐腴幾分,倒不是她胖,而是宋一凡太苗條了一點。印象中,自從他認識宋一凡以來,宋一凡就沒有胖過半分。

  不過也別說,衛辛穿著卡通睡衣的形象,也別有味道,主要也是讓夏想一下想起了久遠以前,在他最初認識衛辛的時候,衛辛當時天真爛漫,也是喜歡卡通圖案。但現在,衛辛經歷了許多,也成熟了許多,少女情懷早已不見,她在生活的衝擊之下,已經成為一個小婦人、小妻子了。

  唯一不變的就是她對他兩世的情愛。

  夏想將衛辛攬在懷中,無限感慨地說道:「真是委屈你了,衛辛,謝謝你一直對我的照顧和不變的愛。」

  衛辛自然不知夏想突然生髮的感慨之中,有多少歲月的滄桑和人生的無奈,她反而笑了,一把推開了夏想:「喂,你是不是喝多了?怎麼突然說這些話?要不我再泡杯濃茶給你喝?」

  夏想又將她抱了過來:「我從來不喝醉,你也知道,今天就是一下想起了許多事情,就覺得你一個人確實不容易。」

  「世界上的事情,誰能說得清?千萬百萬,難買一個願意。」衛辛輕輕在夏想臉上親了一下,「乖,快去洗澡,別亂想了,我願意守你一輩子,誰也管不著……除非你變心了,不要我了。」

  「我寧肯不要了自己,也不會不要你。」夏想伸手摸了摸衛辛的頭,仿佛一瞬間回到了遙遠的從前,只是歲月匆匆間,也不知道在忙碌之中遺失了多少人生的美好,幸虧他有機會好好彌補,否則他將會永遠虧欠衛辛深深的愛。

  夏想的話,不是玩笑,是真正的肺腑之言。或許他可以捨棄嚴小時,也可以遠離付先先,但他終究不會再離開衛辛。

  生命終究難舍藍藍的白雲天,愛情終究難舍衛辛的無盡纏綿。

  夏想去洗澡了,衛辛呆呆坐在沙發,臉上在笑,眼中卻是串串的淚珠。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一個女人再坐擁億萬財富,如果內心空虛,如果沒人疼沒人愛,也是如浮萍一樣,孤苦無依。所以無數奢華的女人拼命地用珠寶和衣服等身外之物來填補內心的空虛,可惜的是,內心的感受永遠無法用外在的東西來替代。

  衛辛知足了,她的臉上洋溢出幸福的光澤。

  天亮的時候,夏想悄然起床,拿開衛辛光潔的胳膊,然後趕緊洗漱完畢,準備出發,今天是許冠華和叢楓兒的大喜之日,他要作為娘家人為叢楓兒送行。

  衛辛可不是睡覺很死的人,夏想一動,她就醒了,等夏想穿戴整齊之後,正準備出門,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和你一起去,今天我是伴娘團的成員……」

  啊……夏想驚呆了,開什麼玩笑,都幾點了,伴娘團的成員還沒有出發。再一想,不對,他和衛辛同車抵達的話,可不是什麼好事,怎麼辦?

  衛辛又笑了:「喂,你不用擔心,我不和你一輛車,我開自己的車。」

  夏想才放了心,叢楓兒大喜的日子,他和衛辛就別添亂,別成為別人議論的對象了。

  趕到肖佳住處的時候,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已經人滿為患,叢楓兒打扮一新,坐在新房之中,就等許冠華來接。

  雖然夏想和衛辛假裝一前一後趕到,而且還開了兩輛車,卻瞞不過肖佳如炬的目光,她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拉了夏想一下,小聲說道:「你可真會忙裡偷閒!不過幸好沒誤了正事,否則我還真得說說你。」

  女人中,唯有肖佳比夏想大上一點,她拿出姐姐的姿態來批評夏想,夏想只能聽了,就嘿嘿一笑:「我什麼時候誤過正事?別亂操心了,趕緊讓叢楓兒風光大嫁。」

  哦呢陳親自上陣,老夫略發少年狂,到樓下放炮去了。楊威組織車隊,衛辛、李沁等人組織娘家人的娘子軍團,準備刁難許冠華,不能讓許冠華輕易地就將新娘子接走了。

  不一會兒,樓下傳來了鞭炮聲,迎親車隊到了。

  許冠華沒穿軍裝,不過他帶了一幫大兵,個個穿了軍裝,氣勢洶洶地來搶新娘。秀才遇到兵,有理講不清,但當大兵遇到美女時,大兵就成了英雄難過美人關,在衛辛、李沁和肖佳面前,都紅了臉,不敢上前一步。

  僵持了半天,最後還是夏想出面解圍,提出許冠華必須拿出十足的誠意,才能通過考驗,迎娶叢楓兒上車。

  夏想出面參加婚禮,並且擔任女方嘉賓,估計是國內最高級別的女方嘉賓了,他一發話,許冠華必須照辦。

  許冠華想了想:「怎麼表現才算有誠意?」

  夏想笑了:「這是你的難題,我可不負責解答。」

  許冠華沒主意了,撓頭想了半天,在自己手下的大兵面前,在一群美女的圍繞之下,他足足愣了有一分鐘之久,突然就做出了一個大膽的舉動——單膝跪行,手捧鮮花,來到了叢楓兒的房間。

  一瞬間,所有美女都流露出羨慕的目光,又同時,數人的目光就不約而同地落在了夏想的身上。夏想不想轉眼間他成了目標,只好假裝沒看見,忙替許冠華敲開了叢楓兒的房門。

  許冠華一下被嬌豔如花的叢楓兒照亮了雙眼,他欣喜若狂,上前抱起了叢楓兒,終於成功娶得了美人歸。

  送親隊伍浩浩蕩蕩足足有一公里之長,上路之後,前有軍車開道,後有軍車護送,交警也主動指揮其他車輛避讓,應該說,肯定會是一次順順當當的旅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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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7
匿名  發表於 2021-11-18 00:16:18
第1746章 變故

  少將迎親,省委副書記送親,如此高規模的迎親送親隊伍,放眼整個京城,敢正面攔截的人,不能說沒有,也是不多。

  況且不管是許冠華還是夏想,一個是軍中的少壯派,上升的勢力正猛。一個是後備力量,國內最年輕的副部級高官,而且一身身系各方勢力的支點。如此兩大重量級人物,不管是長眼的不長眼的,都不會主動惹事,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

  況且就算不知道車裡坐的是誰,就是看到浩浩蕩蕩的車隊,而且幾乎每輛車都是百萬以上的豪車,也就知道是大有來歷,誰也不會主動去觸黴頭碰晦氣。

  但是……世界上似乎總有長了眼睛卻將眼睛當成玻璃球的人。

  一連過了三個路口,交警都放行,並且適當照顧了一二,雖然許冠華事先也沒打招呼,但有軍車開道就說明了一切,但到了第四個路口的時候,出了點小問題——因為也有一隊婚車擋住了去路。

  許冠華的婚車是自東向西行進,對方的婚車是自南向北,正好在路口交錯。實際上,應該也沒有什麼影響才對,但問題就出在了紅綠燈上面。

  許冠華的車隊趕到的時候,正好是綠燈,就是說對方的車隊是紅燈,不料許冠華的頭車通過之後,後面的車剛通過路口兩三輛,對方的車隊就突然殺出,闖了紅燈!

  要是平常,闖個紅燈也沒什麼,京城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別說闖紅燈了,闖廁所的都有,但關鍵是,對方是車隊,浩浩蕩蕩也有幾十輛車,許冠華的車隊,也有幾十輛車,而且最氣人的是,對方仗著開道的車是一輛悍馬,就要硬闖,非要將許冠車的婚車隊伍攔腰斬斷!

  婚車的隊伍,很忌諱被人從中間截斷,不吉利,尤其是對方是明顯的挑釁行為,許冠華的車隊就非不讓,何況自己一方又在理,是綠燈通行。

  更讓人可氣的人,明明見到車隊不讓,又闖紅燈在先,多少要禮讓三分,不料對方似乎氣勢很足一樣,悍馬一加油門,「轟」的一聲就沖了過來,就要蠻橫闖關。

  或許是悍馬也是欺軟怕硬,注意到了車隊之中還有一輛不起眼的邁騰,所以油門轟鳴聲中,就直直朝邁騰撞去。當然,他並不知道邁騰中坐的是何許人也,不對,是開車的司機是什麼人物,似乎就是一個極其普通的30多歲的年輕人。

  悍馬司機做夢也不會想到,開車的司機,實際上,前天和總書記見了一面,昨天和兩名政治局委員見了一面,而昨晚,又和委員長在一起吃飯!

  不用提他本身的職務,只說他能接連和什麼重量級人物見面就足以震動整個京城,別說京城市委書記蔣雪松見到他也是熱情有加,就是一定級別的中央領導也對他的大名如雷貫耳。如果今天他被悍馬撞傷,不用中央領導出面,蔣雪松一怒,悍馬車裡不管坐的是誰,也負不起如此天大的責任!

  但此時悍馬的車主肯定不會想到什麼嚴重後果,他只管硬闖,闖過去,將對方的車隊攔腰斬斷就是自己一方最大的勝利,因此,雖然此時車速不快,但卻擺出了一幅拼命的架勢,猛然朝邁騰悍然撞去。

  邁騰突然一個急剎車,然後又迅速做了一個漂亮的甩尾動作,躲過了悍馬的悍然一擊。邁騰是躲過了,緊跟在邁騰後面的一輛賓士卻沒躲過,被悍馬側面相撞,車頭頓時被撞得稀爛!

  悍馬司機下車,奔駛司機也下車了。

  悍馬司機是一個小平頭,30左右,身材高大,膀闊腰圓,按說如此壯漢,卻又偏偏戴了一副眼鏡,就有了文武雙全的味道。

  賓士司機是一個20來歲的小夥子,長得很瘦弱,是誰,夏想不認識,應該是楊威找的人。人雖然瘦弱,卻理直氣壯地來到悍馬司機面前,大怒:「你丫的怎麼開的車?沒長眼還是沒長腦子?闖紅燈還撞人,你丫欠揍了不是?」

  「你丫才欠揍!」悍馬司機果然兇悍,或許也是車也能壯人膽,他大步向前,一把拎住了賓士司機的衣領,舉起拳頭就朝對方臉上來了一拳,「媽X,沒看到是老子的車是悍馬,不知道這是吳公子的車隊?知不知道什麼叫好狗不攔道?我就替你家主人好好教訓教訓你!」

  說話間,悍馬司機又舉起了拳頭,正要再次落下時,卻聽到身後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住手!」

  回頭一看,身後站了一人,個子不高,穿著一般,看不清臉——因為他戴了一頂大沿帽,整個臉都藏在陰影之中,又故意低下了頭。

  「你是什麼東西?裝神弄鬼!」悍馬司機輕蔑地笑了一聲,伸手就抓對方的帽子……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在很久以後,一直定格在許冠華和軍隊上幾名少壯派的心目之中,讓他們對夏想的敬意,始終保持在了一個很高的高度,也讓夏想的形象,在他們心中高大並且閃亮!

  悍馬司機的手剛剛伸出,帽子先生好象表演帽子戲法一樣,快如閃電出手了,一出手,就擒拿住了他的手腕,隨後一翻手,一扭身,就將他的胳膊背到了背後。

  小擒拿手!

  悍馬司機只疼得大叫一聲,破口大駡:「你媽X,快放開老子,要不老子廢了你!」

  話剛說完,只聽一聲輕微的哢嚓聲響起,右臂一麻一疼,竟然被對方卸下了胳膊!

  然後又一股大力從腰間傳來,悍馬司機巨疼之餘,收勢不住,頓時摔了個狗啃屎!

  夏想一擊得手,迅速回到車上,來去如風,就在眾人目瞪口呆和眼花繚亂之中,悍馬司機已經倒在地上,成了一匹廢馬,呻吟不止!

  今天送親隊伍,主要是楊威、哦呢陳和夏想一行,迎親隊伍,自然全是許冠華的安排,多半是軍人,其中也不乏和許冠華關係密切的少將和大校,最少也要中校以上,才夠級別出現在迎親隊伍之中。

  悍馬司機的囂張舉動,當時就惹怒了眾人,都是軍人,火氣更大,怒氣更盛,當時就有一名少將和兩名大校,抽身就想上前親自出手修理對方。撞了別人的婚車是最忌諱的事情,還敢出手傷人,真是無法無天了,真當許將軍好欺負?

  沒想到,幾名軍人還沒有走到場中,戰鬥已經結束了,夏想兔起鶻落的手段,乾脆俐落的身手,尤其是最後一招小擒拿卸掉對方胳膊的手法,頓時讓幾名軍人大聲叫好,甚至還有人帶頭鼓掌,為夏想壯行。

  雖然夏想刻意低調,戴了大沿帽,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是誰,但和許冠華關係密切的幾名少將和大校,一眼就認出了夏想。其中還有幾人對許冠華高抬夏想一直不太服氣,認為夏想不過是一個地方上常見的官僚罷了,也沒有什麼過人之處,許冠華對夏想的盛讚,言過其實了。

  但今天一見,都立刻對夏想的印象大為改觀,才算真正見識了夏想嫉惡如仇的一面。軍人,哪怕到了少將和中將,也有有血性的一面,也會對充滿朝氣和血性的地方官員有莫名的好感。

  只一個片斷,就讓夏想的形象高大了無數,讓夏想在數名軍中高層的心目之中,樹立了可靠、可交的良好印象。

  其實夏想出手沒考慮那麼多,他只是氣不過對方的囂張,而且又是他難得送親一次,對方竟然強行插隊,就惹火了夏想,因為誰也不會插隊別人的送親隊伍,不但不懂禮貌,還不懂人事!

  夏想才不管對方是誰,管他是什麼吳公子還是什麼武公子,既然如此,先打了再說,管他三七二十一。很久沒有親自動手的夏想,也終於怒而動手了。

  當然,夏想並沒有意識到他的此次動手,引發了兩重嚴重的後果,一種是得到了許冠華一系軍人的完全認可,另一種則是……

  出於謹慎的考慮,夏想打人的時候蒙了面,打完人後,又上了車,要的就是不想對方知道他是誰。不過他打完了人,出了氣,對方卻不幹了。

  是,是對方有錯在先,但世界上總有一種人從來不認為自己有錯,也從來認為天下之下,他可以甲胄在身任橫行,無人可攔也無人敢攔,所以悍馬司機倒在地上之後,對方的車上忽嘩嘩下了一群人,個個趾高氣揚外加耀武揚威,而且竟然也是……軍人!

  許冠華身為新郎官,本不該中途下車,但見事情鬧大了,就必須下車了。他一現身,迎親隊伍中的所有軍人也全部下車了,跟在許冠華身後,足有幾十人之多。

  幾十人的軍人一現身,就立刻阻塞了交通,交警早就躲到一邊,不敢維持秩序了。

  見事情有鬧大的趨勢,夏想緊鎖了眉頭。

  許冠華來到場中,對方或許見事情有點不妙,所有人都止住了腳步,隨後,讓開一條路,有一人也施施然邁著方步出現,他20多歲,臉很白,人很帥,嘴角有壞笑,來到許冠華面前,主動伸出手來:「沒想到是冠華兄,失禮,失禮。」

  許冠華輕笑一聲:「吳公子,幸會。」

  吳公子又笑:「沒想到衝撞了冠華兄的婚車,真是不好意思。呀,忘了恭喜冠華兄梅開二度了。」

  許冠華怫然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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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7章 明目張膽的挑釁

  夏想不知此人是誰,許冠華知道,和許冠華同行的少將、大校們,都知道。

  吳公子,姓吳,名公子,楚省人士,現在京城從事珠寶生意,據說實力雄厚,旗下尤其以珍珠和黃金為最,幾乎壟斷了京城的東珠和南珠的市場。

  如果僅僅以吳公子珠寶商人的身份,在京城之地別說橫行了,就是稍微出格就被人收拾了,更何況衝撞了許冠華婚車車隊還依然鎮靜自若,不慌不忙,不消說,他肯定大有來歷。

  沒錯,吳公子表面上只是一名商人,而且資產不過幾億,在高官權貴雲集的京城,幾乎不值一提。但吳公子的名字還真沒有起錯,在他出生之後的二十年間,他的父親吳曉陽步步高升,由少校一路高升到少將、中將,現在是羊城軍區的司令員。

  老爸身居如此高位,吳公子的公子之名——公子者,公侯之子——也就名符其實了。

  許冠華和吳曉陽不是一路人,甚至可以說,吳曉陽在軍中和老古分屬不同派別,是老古一系最大的反對勢力,所以許冠華確實是二婚,但別人說就沒事,吳公子先是衝撞在先,又言語挑釁在後,就讓許冠華勃然大怒。

  在軍中的角力中,許冠華沒少和吳曉陽過招,彼此之間你來我往好不熱鬧,也各有勝負。尤其最近正在為羊城軍區的副司令員之位較量,基本上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在即將上演最激烈的碰撞的前提之下,今天吳公子的婚車隊伍的橫衝直撞,就有了明顯的挑釁意味。

  許冠華不怒才怪!

  許冠華一怒,他身邊的人立刻就有所察覺,悄無聲息地就將吳公子圍在正中。吳公子也不白給,他帶來的大兵也不少,就對許冠華的人進行了反包圍。

  形勢很緊張,已經到了一觸即發的邊緣。

  吳公子有錯在先,也不認錯,反而輕鬆自若地說道:「冠華兄,我也不和你計較什麼了,你把打人的人交出來,今天的事情,就算兩清。」

  許冠華幾乎要出離憤怒了:「吳公子,你要明白一件事情,今天是你先找事,是你的車闖了紅燈,又撞了人,我的人是自衛,只打傷了他還是輕了,應該打殘廢了才對。」

  吳公子輕蔑地一笑:「冠華兄,你不肯交人了是不是?你不交人,今天我們就耗下去,看誰耗得起時間。」

  世界上就是有些人狂妄並且無理狡三分,吳公子活脫脫一副無賴嘴臉,他也是大喜的日子,卻非要找別人不自在,也不知是怎麼想的,反正就是擺出了一副有本事誰也別走的德性。

  夠狠,夠絕,意思是反正你許冠華也不敢拿我怎樣,有本事你打我?

  許冠華真正怒了,在他大喜的日子找他的事兒,完全就是不將他放在眼裡,還讓他交人?他怎麼交,別說打人的人是夏想,就算是別人,他也不可能交人。

  交人就等於認輸了。

  許冠華冷笑一聲,拿出了電話:「我倒要請示一下吳司令員,如果他不出面管教你,我就替他對你進行教育了。」

  吳公子伸手攔住了許冠華:「冠華兄,小孩子過家家,一出事就找大人,太不地道了,也太沒出息了。我爸現在正在忙,沒空接電話。我們之間的事情,就我們解決就行了,何必驚動他?」

  許冠華索性也不打電話了:「好,我就一句話,你讓開,我先走,事情以後再算帳,大喜之後,有的是時間。」

  「不行,今天就得把帳算清楚。」吳公子今天是鐵了心要硬抗到底了。

  「你不是想要打人的人?我來了,有本事你就帶走我。」夏想現身了,他分開人群來到吳公子面前,平生第一次以無比囂張的口氣說道,「別說是你,就是你爸來了,也不敢帶走我!」

  夏想平常挺溫和挺謙遜的一個好人,今天也終於被吳公子激得火起,也難得地囂張了一次。

  吳公子上下打量夏想幾眼:「呵,口氣挺大,你知道我爸是誰?我爸不敢帶走你?你幾斤幾兩?我爸就是當街打殘了你,你都沒地兒說理去。」

  「哈哈!」夏想大笑出聲,「你爸是誰?你請他過來,如果他敢動我一根手指,我就敢一拳打掉他的老牙。」

  夏想話音剛落,周圍人群轟然響起熱烈的掌聲。也確實,吳曉陽和夏想相比,的確是老傢伙了。

  也是夏想的話太解氣了,也是周圍的人確實忌諱吳公子老爸吳曉陽在軍中的實力,不敢拿他怎樣,因為據說吳曉陽在明年有望升至上將!

  吳公子氣得臉色鐵青,但他一向自詡文明人,不會動手,所以強忍怒火,還能笑得出來:「你跟我走一趟,否則,今天的事情沒完。」

  「請你家老頭子來,他要是開口請我去,我就去,否則,大不了今天大家大鬧一場,誰怕誰。」夏想很久沒有耍過橫了,應該說,幾乎從來沒有耍橫過,今天,他就要強悍一次了。

  吳公子沒法了,但還是不肯服軟:「你又是誰?是什麼來頭?」

  夏想不正面回答:「你管我是誰,是讓路還是鬧個沒完,你說了算,別不象個男人。」

  吳公子怒了,用手一指夏想鼻子:「你小子放尊重點……」

  話沒說完,被夏想一把打開,夏想呵呵一笑:「你再動手動腳,我連你也一塊兒打了。」

  「誰這麼大的口氣,在京城,連我的兒子都敢打!」終於,正主兒現身了,邁著四方步,威風八面地分開人群,來了一位目光炯炯的老者。

  沒穿軍裝,但一臉的冷峻和不怒自威的表情,顯然是久居上位者慣常的作派。

  「是我,老人家。」夏想今天超常發揮了一次,主動替許冠華出面解圍,因為他知道軍中是官大一級壓死人,但軍中職務再高,對他來說……無效!

  「你是誰?」老者被夏想稱呼他為老人家顯然不很滿意,雖然他確實老了。

  「你又是誰?」夏想寸步不讓,氣勢不能輸。

  老者被氣得不行,用手一指夏想,命令身邊的警衛員:「把他帶走。」

  夏想伸出雙手:「你想好了,真要帶走我?」

  老者怒而反笑:「帶走你又能怎樣?」

  「帶走了我,你想要送走,就難了。」也必須得說,夏想此時的樣子,別說象省委副書記了,連個市長都不象,也不怪身為軍中大佬的吳曉陽誤判。

  「吳司令……」許冠華見鬧得差不多了,就發話了,「他是齊省省委副書記夏想。」

  聲音不大,效果卻十分驚人,饒是吳曉陽自認已經坐到了放眼天下沒有幾人敢挑戰他的權威的高位,但乍一聽眼前此人竟是更名震天下的夏想時,差點震驚得後退一步。

  夏想之名,在羊城軍區是相當地響亮!

  而且陳皓天想調夏想到嶺南,在羊城軍區幾乎無人不知。當然,以上不算是讓吳曉陽震驚的原因,讓他震驚的也不是夏想的年輕,而是夏想出人意料的強硬和咄咄逼人!

  難道是因為夏想剛剛和總書記、委員長見過一面的原因?

  別人或許不清楚夏想在京城的行蹤,吳曉陽卻是略知一二,至少夏想和總書記、委員長之間的見面,他清清楚楚,也對夏想大受總書記和委員長的重視,大惑不解,至於總書記、委員長和夏想談了些什麼,當然不是他的級別所能知道的機密。

  但不管如何,他都清楚的一點是,他沒有辦法也沒有資格拿夏想怎麼樣!

  他可以拿下許冠華身邊的人,甚至可以抓走一個大校,甚至在對方再出面要人時,他還可以拿捏一番再放人,因為都是部隊上的事情,很好處理。但他不敢奈何夏想,不僅僅因為夏想不是軍方的人,而且他還是堂堂的省委副書記。

  國情是,地方官員無權干涉軍方事務,但同樣,軍隊干涉地方事務,一樣犯了大忌。借他一個膽子他都不敢明目張膽在京城的大街上,將一名省委副書記帶走,夏想說得對,他可以帶走夏想,但想要將夏想送回,就是天大的難題了。

  更何況,早就傳聞說夏想不但是家族勢力的後備力量,更是總書記的愛將。

  吳曉陽的表情凝固了,而此時,在他沒有反應過來之前,警衛員已經上前,一左一右抓住了夏想的胳膊,而夏想毫不反抗,束手就擒!

  吳曉陽還沒有來得及再說什麼,吳公子卻嘿嘿一笑:「省委副書記?了不起,真是了不起,久仰夏書記的大名,今天一見,打人的身手果然不錯。」

  夏想很謙虛:「過獎,過獎。如果剛才開車撞人的人是你,我照打不誤。」

  吳公子不笑了:「你有種,今天,我看你怎麼收場。」

  夏想高舉雙手:「你不給一個說法,今天的事情,誰也別想收場。」

  吳曉陽也一時忍不住冷哼一聲:「夏書記,別得理不饒人。」

  此話一出,夏想立刻接話:「吳司令,我還想讓你評評理,今天的事情你說怎麼辦?」

  「吳曉陽,在我的地盤上,你非要鬧個沒完,是想讓我通報到政治局,還是想怎麼樣?」夏想話剛說完,一個十分不快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傳透了層層人群,直接迴響在每個人的耳中。

  吳曉陽暗道,他怎麼來了?事情不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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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8章 更吃驚的事情,還在後頭

  在十字路口,兩隊婚車隊伍僵持在一起,絕對是了不起的大事。不過圍觀者不多,因為早有員警前來維持了秩序,將場地隔離了起來。

  是呀,員警無權干涉兩強相遇的衝突,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疏散不明真相的群眾,以免事情鬧大。

  不過事情不會鬧大,因為不會有新聞媒體報導,不會有人有第一手資料,也不會有人可以近距離觀察,群眾被隔離得遠遠的,永遠站在真相的距離之外。

  好在有許多明白人一見人群中有軍人,就知道是強人和強人之間的對決,也就失去了圍觀的興趣,反正是神仙打架,凡人看了也白看,還不如躲得遠一點,省得遭殃。

  所以,當一個極其重要的人物悄然現身場中之時,竟然沒有幾人注意到。

  話音一落,就有人頭前開道,將人群分開兩旁,然後一個人背著手、一臉怒容來到了場中,他的身後,還跟著幾名員警。

  「吳司令,你的管轄範圍不在京城,怎麼,還要在京城行使權力?」見兩名軍人還在夏想身邊,一人抓住夏想一隻胳膊不放,他就十分不滿地說道,「是不是非得驚動中央警備區出面,才能解決糾紛?」

  吳曉陽並不知道京城市委書記蔣雪松和夏想關係不錯,就算知道,他也不會知道蔣雪松為了維護夏想,會不惜和他翻臉。當然,如果他知道京城市委書記的下任人選是古秋實,而古秋實和夏想之間的關係十分密切之時,他就會多少明白其中的一點環節了。

  夏想的關係網,遠比他想像中複雜和龐大多了。

  吳曉陽再覺得丟面子,也沒辦法了,畢竟他怎麼也惹不起眼前的身為中央政治局委員的蔣雪松。

  一揮手,就讓警衛員放了夏想。

  夏想揉了揉胳膊,笑道:「不好意思,一點兒小事都驚動了蔣書記,真是過意不去。」

  蔣雪松對夏想的態度出奇地好,擺了擺手:「應該說,是我來晚了才對。要是你在京城的地面上被軍方帶走,我身為市委書記,可是天大的失職,就沒法向政治局交待了。」

  吳曉陽不敢帶走省委副書記,更不敢對中央政治局委員、京城市委書記蔣雪松不敬,從級別上講,蔣雪松比他高,從管轄範圍來說,京城是蔣雪松的地盤,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他都必須向蔣雪松讓步。

  不讓步不行,後果太嚴重,嚴重到了他無法承擔的地步!

  只不過蔣雪松的話實在過於嚴厲,對他幾乎是呵斥的口氣,對夏想,卻是愛護的口吻,就算同為地方上的官員,官官相護,也不至於對他如此苛刻,就讓他面子上有點掛不住。

  「就是,一點兒小事也驚動了蔣書記,確實不應該。誤會,是我家公子和夏書記之間發生了一點小誤會,就不勞蔣書記操心了,我和夏書記協商解決一下。」

  話雖說得客氣,但卻也有拿譜的意思,是想請蔣雪松置身事外,不必介入事端。

  原以為他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蔣雪松多少給他幾分面子,不料蔣雪松連話都沒接,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解釋一樣,扭頭聽取隨同的員警介紹情況,只聽了片刻就勃然大怒:「闖了紅燈還撞了人?抓走。」

  員警立刻向前,將悍馬司機直接銬上。

  不等吳曉陽發話,吳公子不幹了,嚷嚷說道:「蔣書記,他是部隊上的人,地方上沒有管轄權。」

  也是吳公子一時情急,才說出了這麼沒頭腦的話,他話一出口蔣雪松臉色微微一變,也不理吳公子,只是小聲對身邊的人說了幾句什麼,立刻一隊員警出現,分列兩旁,維持秩序,讓許冠華的車隊通行。

  明是維持秩序,其實是將吳公子的車隊完全攔住,讓許冠華的車隊先行。更讓吳曉陽氣得無話可說的是,又來了拖車,直接將悍馬拖走。

  好好的一場盛大的婚車遊行,竟然成了現在的樣子,不但不吉利,也讓人實在心裡晦氣。吳公子一方的人蠢蠢欲動,都將目光望向了吳曉陽。

  吳曉陽忍下了!

  因為他不怕得罪許冠華,就算明知有錯在先,也知道許冠華不敢也不能拿他如何,都是軍內的鬥爭,都可以內部解決。

  但他不敢得罪蔣雪松,更不敢在京城的地面上和蔣雪松鬧翻。儘管蔣雪松退下在即,但畢竟現在還是政治局委員,還有足夠的政治影響力!

  而夏想……吳曉陽凝視夏想和蔣雪松並肩而立有說有笑的身影,心中閃過一陣冷笑,就算夏想是總書記的愛將又能如何?政治上只有勝負一說,沒有遠近之分,夏想一旦犯了誰也兜不住的大事,也不排除總書記轉眼就將他棄之如敝屣的命運。

  再萬一……夏想不幸意外身亡,什麼後備力量,什麼家族勢力的核心力量,都不過是一場空!

  ……

  一場衝突,在蔣雪松的出面化解下,表面上化解了,其實隱患卻是更深了,蔣雪松是否清楚不重要,重要的是,許冠華心裡清楚,夏想……心裡更清楚。

  別說去嶺南了,尚未決定是否前往嶺南之前,卻已經和羊城軍區的司令員結下了不解之緣,倒也真是不是冤家不碰頭,有理由相信,如果他真去嶺南的話,等待他的,肯定是地雷陣。

  雖然發生了不愉快的小插曲,但事情總算得以順利解決,而且因為夏想的出手,讓不少軍官士氣大振,到了婚禮現場,不少人就都圍著夏想,主動想和夏想認識。

  夏想雖是省委副書記,大部分人級別都遠不如他,但他依然熱情相迎,沒有一絲架子。可以說,夏想一舉奠定了在許冠華周邊勢力所有人等心目之中的高度,讓他的形象在經許冠華的前期宣傳之後,又親自出手解決了糾紛,完全確立了光輝的一面。

  許冠華的婚禮,在軍區的一家內部飯店舉行,賓客雲集,足有上千人之多,場面十分盛大,畢竟許冠華在京城多年,人脈甚廣,再加上他前景看好,自然遠遠近近的關係能來就都來了,除了正常通知到的之外,還有不少不速之客。

  不用說,老古肯定也得親自出面。

  人很多,這還是在叢楓兒的再三要求儘量人少的前提之下,也是夏想尊重叢楓兒的意見,沒有再驚動更多的朋友的前提之下,否則,人數還得翻倍。

  即使如此,人數之多也是超出想像,還有不少人聞風而至,只為隨上禮金轉身走人不夠入席的好事者,再加上也有不請自到的熱心人,還有一些聽到風聲的夏想的朋友也來湊熱鬧,一時又只好多開了幾桌。

  婚禮盛大而隆重,老古是證婚人,走完了所有的過場之後,就進入了最高潮的環節。

  基本上一切順利,沒出任何差錯,就讓剛才路上的意外事故帶來的不快也都拋到了腦後,都沉浸在歡樂之中。

  隨後是敬酒環節。

  夏想本想和哦呢陳、楊威等人坐在一席,後來還是服從的司儀的安排,坐在了首長席。說來在參加婚禮的高官中,他也確實是地方上最高級別的一人,雖然有古秋實、宋朝度都送來了禮物,但畢竟沒有現身,夏想坐在首長席中,也確實顯得引人注目。

  不引人注目都不行,因為他的周圍全是五六十開外的老同志,他坐在中間,就如子侄輩一樣,認識他的人還好,不認識的,都對他投來了不解的目光,以為他是哪位首長的兒子。

  好在夏想的名聲太盛,一提他的名字,在座的不管是哪個部隊或是地方上的首長,都立刻一臉恍然大悟狀。

  許冠華和叢楓兒敬酒來到夏想一桌時,許冠華已經喝得有了幾分醉意,看樣子應該是沒有在酒壺中裝雪碧,而是實打實喝了白酒。他想先敬夏想,因為夏想級別最高,夏想卻讓他先敬別人,因為別人年紀大。

  許冠華就聽從了夏想的話,先敬了其他首長,最後敬夏想。

  叢楓兒穿了一身旗袍,旗袍上面繡滿了牡丹,盡顯雍榮華貴之態,也襯托得她的身材更加豐腴而曼妙。結婚大喜之日,本該笑容滿面,她也確實一臉笑容,笑容之中,全是滿足和幸福。

  但在她向夏想敬酒的時候,忽然就流出了淚水,幾近哽咽:「謝謝,謝謝夏書記對我的厚愛。我一直以為自己在世上無依無靠,現在才知道,你就象親哥哥一樣照顧我,我……我一輩子不忘你的恩情!」

  叢楓兒和夏想之間發生過什麼事情,許冠華並不知情,但他相信叢楓兒對夏想的感激之中,更多的是感動和恩情,而不是感情,他也確實知道,夏想對叢楓兒姐妹恩重如山。

  叢楓兒一哭,許冠華心情激蕩,再加上酒意上湧,也順勢說道:「夏書記,我許冠華一生很少服人,不是我驕傲,而是我認人只認品行,只看人格,我接觸的地方官員也不少,你是第一個讓我從心底佩服的人。就一句話,以後只要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刀山火海,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許冠華的話既是感激,又是表態,作為一名少將向一名省委副書記如此承諾,大違官場慣例,在座不少人都吃不小。

  然而……更吃驚的事情,還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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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1-18 00:17:08
第1749章 真不應該

  對於今天和吳公子相遇的一幕,夏想不是沒有猜測,也多少想到了一點——恐怕對方有故意為之的可能,估計事情的背後,隱藏著不可告人的位置之爭。

  因為許冠華下一步有望提上一提,即使不提軍銜,也有可能提升職務。

  對方要的就是想故意噁心許冠華。

  既然事情上升到了針鋒相對的程度,可見在換屆前夕,和地方上風起雲湧相同的是,軍中也是潛流暗湧。雖然最近沒有太明顯的軍中調動的報導,也沒有相關軍方高層密集地視察工作和到部隊之中走訪,但有理由相信,軍中的動靜,一點也不比地方上小。

  甚至有可能更加劍拔弩張。

  一個羊城軍區司令員的兒子,就敢當街衝撞少將許冠華的婚車車隊,雖然可以以誤撞來解釋,但事有湊巧就不由人不多想,在事件的背後,會有多少政治挑釁的目的?

  再從吳公子不得理還不饒人,而且吳曉陽也及時出面,不但不緩和衝突,還想繼續挑事的事態發展來看,對方確實是有備而來。就算不是故意算計許冠華,就是臨時起意要和許冠華衝突,並且不懼怕許冠華的衝冠一怒。

  也說明了一點,對方自恃後臺強硬,有意要挑戰許冠華的底線!

  傳遞出來的政治含義就是,軍中的角力,也接近了白熱化的邊緣。

  但剛才的試探雖然不太成功,也是因為夏想的意外出手和蔣雪松的出面震懾了吳曉陽,不管成功與否,事情應該暫時告一段落了,對方應該不會再挑事了,也該消停了,雖然今天許冠華表現得不是很強勢,也是因為許冠華不想在自己的婚期大打出手。

  但夏想卻沒有想到,軍中的較量,遠比地方上更直接更激烈……許冠華鄭重其事向他說出上述一番話之後,同桌其他人都沒有什麼表示,卻有一位50歲出頭的首長,呵呵地笑了幾聲。

  笑沒什麼,卻是冷笑,而且還有嘲諷之意,夏想就不由回頭多看了一眼。

  因為對方沒穿軍裝,看不出軍銜,但能和他坐在一席,肯定是少將以上軍銜。

  不過夏想涵養好,只是看了對方一眼,並未理會,冷笑就冷笑好了,誰能不讓人家冷笑不成?不料夏想不想鬧什麼不愉快,對方卻又說道:「冠華,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麼向一個年輕人表什麼忠心,傳了出來,可就成了笑話。」

  同桌不少人一聽此話,都怫然變色。因為許冠華說的只是以私人感情論事,他卻上升到了表忠心的高度,就是故意話裡挑刺了。

  許冠華也拉下了臉:「施啟順,你說話的時候,請考慮清楚再說。」

  直呼其名,連職務都不提,可見許冠華確實怒到極點了。

  按說許冠華不至於因為對方一句話就變臉,也顯得他太不大度了,況且又是在他的婚禮之上,應該只當一句玩笑話就過去了,但許冠華不但臉色大變,還對施啟順怒目而視,就已經很是說明問題了。

  夏想儘管並不知道施啟順是何方神聖,但聯想到剛才在路上發生的一幕,他已經隱隱猜到了什麼。

  施啟順作為客人,又在許冠華的新婚大喜之日,不說吉利話也就算了,還冷嘲熱諷本來就不對了,卻又冷笑一聲:「冠華,你不要激動,不要喝了一點兒酒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結婚是人生大事,可以讓一個男人更成熟,不過我看你沒有成熟多少,反而昏了頭一樣。」

  許冠華也不怒不可遏了,反而輕蔑地一笑:「我有沒有昏頭,不勞你操心。你來了,就是我的客人,我管你吃好喝好。你要是覺得哪裡招待不周,也可以隨時走人。」

  話說到現在,已經幾乎是沒有退路了,施啟順「啪」的一聲扔了筷子,站起身來:「我奉勸你一句話,許冠華,不要以為什麼好處都得讓你得了,什麼便宜都要讓你沾了。你的想法不會得逞!」

  「請便!」許冠華也不和施啟順逞口舌之爭了,直接下了逐客令。

  夏想也看不下去了,畢竟在別人的婚禮上說難聽話,是個人都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他也沒有多說,只是輕輕一拉椅子,做出一個禮送的姿勢,意思是,請走,請快走!

  施啟順也不知就是火暴脾氣,還是喝多了酒,看誰都不順眼,夏想拉椅子的動作也惹怒了他,他上下打量夏想幾眼,似乎要將夏想吃了一樣:「夏書記到底年輕,不但會文鬥,還會武鬥,不但打年輕人,也打老人家,我還是離你遠一點好,省得你打了我。」

  夏想就納悶了,他既不認識施啟順,又沒騙他家閨女,他怎麼就看他不順眼了?真是奇了怪了,就笑了:「老施過獎了,我這個人什麼都不好,就是脾氣好,既不會開車衝撞別人的婚車隊伍,也不會在別人的婚宴上鬧事,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敬人者,人恒敬之。」

  施啟順臉色一變:「夏書記鐵嘴鋼牙,我說不過你,也不和你爭論,就只告訴你一件事情,司方正的事情,就算過去了,吳公子的事情,還沒完。」

  夏想總算明白施啟順為什麼看他不順眼了,因為對方和司方正、吳公子同時有關係,難怪,真是冤家路窄。但話又說回來,似乎兩次衝突,都是對方找事在先,他都是被動應戰。

  今天被施啟順當面說了狠話,夏想也不是軟柿子,就當即回敬說道:「下次如果還遇到同樣的事情,有些人的下場,會更慘。還有一些老人家,我倒想說一句不太中聽的話,一個人可以二十歲時不英俊,三十歲時不瀟灑,四十歲時不富有,但到了五十歲時,還不睿智,還沒有活出尊嚴和人格,這一輩子真算白活了!」

  夏想的話夠犀利夠直接,頓時讓施啟順張口結舌,臉上就如開了五顏六色的布店,顏色著實鮮豔得很。

  夏想真說對了,施啟順確實不夠睿智,也不夠涵養,在部隊上呆久了,屬於火暴脾氣直來直去的性格,當即就拍了桌子:「夏想,你不要太囂張了。你有本事動我一根手指試試,我讓你出不了這個門。」

  夏想一見對方肚量太淺,都惱羞成怒了,就雙手一攤:「我動你做什麼?我和你既不認識,又不是上下級,要不是坐在一起,我連你是哪號人物都沒聽過,為什麼要動你?我還不到四十,雖然也不富有,但至少有了涵養和懂得人情理法。」

  施啟順氣極了,伸手就去抓夏想,他也是仗著自己年紀大,不怕夏想敢還手,反正就先打了夏想一記耳光,讓他丟人了再說。

  夏想確實不能當眾和一個老人家動手,他向旁邊一跳,閃到一邊。不料施啟順的脾氣上來,竟然不依不饒,還要沒完沒了,又伸手去抓,手伸到半途,忽然一隻拐杖平空殺出,正正打中他的手背。

  「啪」的一聲,清脆作響,想必是很疼了。

  施啟順大怒:「誰他娘的打我?」多年來一直保持罵娘習慣的施啟順,認為罵娘是個性的表現,今天卻罵錯了物件。

  「我他娘的打你!」一個蒼老蒼勁的聲音響起,話音未落,拐杖一轉彎,又打在他的頭上。

  施啟順真怒了,一回頭,舉在半空的拳頭卻又落不下去了,因為打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老古。

  老古也真怒了。

  多少年輕易不動怒的老古,現在鬚髮皆張,手持拐杖,二話不說當頭又是一杖:「施啟順,你這個小王八羔子,敢在冠華的婚禮上鬧事,真以為天下沒人治你了?我再告訴你一句話,你敢動夏想一根手指,我一把老骨子不要了,也要到中央和軍委告你一狀!」

  在老古同前,施啟順是真真正正的小字輩,只有挨打挨駡的份兒,別說還手了,連嘴都不敢頂。因為在他印象中,古老在軍中威望極高,發脾氣的時候極少,平常只要板著臉,就足以嚇得不少人不敢說話了。

  今天古老怒髮衝冠,顯然是真的動了肝火。

  「誰惹了古老生氣了?不用古老去告狀,我直接轉告就行了。」一個人從老古的身後閃出,伸手扶住了老古。

  一般人的面子,老古不會給,以老古現在的狀態,估計除非夏想才能勸得住,就連吳老爺子現身相勸,老古也未必乾脆地放下拐杖,何況扶住他的人是一個不到50歲的中年人。

  以老古的年齡,50歲也別想在他面前以老賣老。

  不過老古回頭一看,一見來人,就緩緩地放下了拐杖,重重地「哼」了一聲,說道:「算了,我不和他一般見識了。什麼東西,老了老了,卻為老不尊。」又用手一指施啟順,「現在馬上出去,晚一步,我還得打!」

  施啟順恨恨地看了老古一眼,卻敢怒不敢言,又看了老古旁邊的人一眼,目光之中又有畏懼之意,最後還是一言不發灰溜溜地走了。

  夏想的目光落在中年人身上,不由一亮,心想在換屆大潮來臨前夕,怎麼就忘了他的存在,真不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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