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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ViolaKM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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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何常在]官神(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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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1
匿名  發表於 2021-12-1 00:42:42
第2120章 錯誤的道路

  現場一片狼藉。

  到處可見塌方造成的恐怖的破壞力,至少有幾百平方米的路面全部塌陷,不但將原來的現場破壞殆盡,連第一批挖掘出來的屍體也被深埋其中。

  甚至塌陷而出的大坑之中還在向外汩汩冒水。

  夏想火大了:「怎麼回事兒?誰負責挖掘工作的?怎麼會鬧成這個樣子?」

  王向前被夏想的雷霆一怒嚇得一哆嗦,隨後又暗罵自己沒出息,就連雷治學拍桌子他也不至於嚇成這樣,何況一個比他小上十幾歲的夏想,但偏偏他就被夏想嚇得夠嗆,難道是因為心裡有鬼?

  「夏省長,這個事情也不能怪挖掘工作不力,主要也是下面地層不穩才引發了二次塌方,可能是兩次爆炸的威力破壞了地層,讓地層處於一個十分脆弱的臨界點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觸動了……」

  若是以前,王向前才不會如此有耐心並且好心地替挖掘工人開脫,但今天他不得不替他們開脫,個中原因,不言而喻。

  製造這麼大的一次塌方,王向前不是神仙,只憑大手一揮就可以成功,就算他是國家領導人,他也是一個雙手雙腳的普通人。任何大人物所做的大事件,都要由無數小人物擔當具體的執行者。

  王向前在西省多年,對下面的人的影響力之大,夏想還是不能與之相比。

  至於王向前是怎樣讓他的想法傳達下去,又是怎樣有人心領神會並且具體執行,再怎樣讓工人照做,就不為人所知了,其實就算知道也沒什麼,不過威逼利誘的老套的手法罷了。

  夏想站在塌方的邊緣,距離腳下的泥淖只有一步之遙,心潮翻滾。他心裡明白,有人挖坑埋他不成,又想毀屍滅跡,掩埋罪證!

  以他的經驗推斷,塌方的地方泥沙俱下,幾乎成了一片泥潭,想要完全清理乾淨,怕是一周時間都不夠。一周時間?下面的人肯定腐爛得不成樣子。也不知道以現在的技術還能不能推斷出死者是死于七天前,還是死于兩周前?

  不管能不能,夏想都知道,王向前勝了,或者說,江剛勝了。

  夏想在泥潭邊上呆立了幾分鐘之久,不發一言。

  王向前在一旁陪著,七上八下,不知道夏想會是什麼指示精神,不過他心裡明白得很,夏想再憤怒也沒有辦法可施了,事情已經這樣了,他還能排山倒海不成?

  又過了一會兒,夏想轉身說道:「向前,你繼續現場指揮搶險工作,盡最大可能最快速度,儘快妥善處理後繼事宜。」

  等夏想的身影消失在遠處,王向前才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嘿嘿一笑:「夏省長,玩心計玩手腕,你不是我的對手!」

  夏想自然聽不到身後王向前的自言自語了,但他心中升騰而起的是濃濃的失望,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回頭看王向前一眼。

  王向前以為夏想沒有回頭是被他的計謀耍得無計可施,其實他哪裡知道,夏想本來想給他一次機會,如果他不製造塌方事故的話。

  夏想沒有回頭,是夏想決定要義無反顧地收拾殘局了!

  ……

  回到辦公室,夏想餘怒未消,在王向前面前他表現出了冷靜的一面,實際內心的怒火已經熊熊燃燒了。一起礦難事故,一變再變,成了較量的支點。誠然,每一次政治較量都需要一個支點,但拿已經死去的死人來折騰事情,是對死者的不敬。

  或許有些人會認為對活人還缺乏足夠的尊重,何況死人?夏想卻依然固守死者為大的傳統,還有一點最讓他氣憤的是,王向前自作聰明,在大是大非面前缺少足夠的認識,以為還可以將錯就錯,把事情完全遮蓋過去?

  很不幸,王向前遇到了他,在他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休想得逞!

  「領導,初步查明,塌方是人為事故。」夏想剛坐定,唐天雲推門進來,彙報了最新進展,「昨晚正好馬秘書長不在,但秘書長的人還是查到了部分真相——半夜時分,挖出一具身上有鐵煙盒的屍體後,挖掘工作就暫停了,在暫停一個小時後,就出現了大面積塌方事件……」

  「領導,怎麼處理?」

  夏想微一思忖,說道:「既然礦難事故的善後工作交由向前同志全權處理,就要相信向前同志的工作能力……」言外之意就是壓下不提了,又一停頓,他又說道,「安排一下,下午召開第三次新聞發佈會。」

  要說西省省委之中誰最能心領神會夏想的意圖,唐天雲當為第一,他微一點頭,二話不說轉身就去安排新聞發佈會事宜了。

  唐天雲也清楚,礦難事故發展到現在,由最初偏離了既定的軌道,到現在越偏越遠,越遠越難以收場,可見出發點不正確,想要收穫勝利的果實,難之又難,況且王向前的對手不是別人,正是夏想。

  夏省長也是,早先就不該給王向前一個機會,應該直接讓他跳進塌方的大坑之中爬不出來才對。不過又一想,如果早早將王向前牽涉進去,不由王向前負責礦難事故,或許事故還不會繼續發酵,王向前就不會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貪心不足蛇吞象,路都是自己走的,怪不得別人,唐天雲暗暗搖頭,也不知是該惋惜王向前一步步滑向了泥淖,還是該慶倖王向前提前露出了狐狸尾巴。

  ……

  第三次新聞發佈會如期召開,雷治學沒再過問新聞發佈會事宜,上會之前,夏想還專門向雷治學彙報了一下,雷治學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我知道了。」

  第三次新聞發佈會比第二次更熱烈。

  但人數並沒有增加,與會記者人數被嚴格控制在了一定數量之內,除了第一次和第二次參加會議的記者之外,不再增加額外的申請。

  第二次新聞發佈會公佈的消息極為駭人聽聞,礦難事故竟然是以死人充數的人為事故,是無數記者從業生涯中第一次聽到如此震驚的消息,事故的進展如何,下一步會如何處理,夏省長又將公佈什麼驚人的消息,在座記者都對第三次新聞發佈會充滿了期待。

  這一次夏想沒有遲到,甚至還早到了幾分鐘,等人一到齊,夏想就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各位記者朋友,今天的新聞發佈會本想公佈最新消息,但事與願違,搶險救災工作出現了意外,再次大面積塌方,導致搶險救災工作被迫中止,恐怕今天的新聞發佈會要讓大家失望了,沒有什麼重大消息要通報。」

  會場上頓時亂成一團,議論紛紛,有人爭相舉手提問,有人面露失望之色。

  「不過,也有幾個最新動向要向大家通報一下。」夏想先抑後揚,又露出了他標準式的嚴肅表情,雖然嚴肅但不刻板,雖然威嚴但不失親切,在今後相當長的一段時期內,夏想標準式的嚴肅表情,一直影響了無數國人。

  「第一,初步查明,礦難事故是原安達礦業的副總劉路人為製造的一起惡性事件,現在劉路已經被公安部門控制,案件正在緊張地審訊之中,至於劉路有沒有同謀,暫時還不好得出結論。第二,王向前副省長具體負責礦難事故的處理事宜,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合眼了,礦難事故發生大面積塌方時,向前同志就在現場,第一時間發現了險情……在此,我代表省委省政府對王向前同志的辛勤工作表示感謝和慰問。第三,第四次新聞發佈會的時候,就會向大家通報一個完整的礦難事故的處理結果。謝謝大家!」

  平常新聞發佈會一結束,夏想一離開,記者們就都一哄而散,飛一樣離開會議室,就為了第一時間搶發新聞稿,但今天,夏想走後許久,會議室還依然座無虛席,所有記者都坐在座位之上,一動不動,無一人離開。

  每個人都時而深思,時而敲擊鍵盤,都在現場寫稿!

  夏想今天的新聞發佈會雖然透露的事情進展極少,但內容卻極為豐富,並且大有深意,在座的記者能被邀請參加政府辦的新聞發佈會,都是有一定政治領悟力的記者,都從夏想刻意點明王向前全權負責礦難事故善後處理,以及礦難現場突然的大面積塌方事件,並且還著重指出王向前是第一時間第一現場得知……以上聯想在一起的話,透露出來的暗示,就非常耐人尋味了。

  不少記者本來一開始對今天的新聞發佈會沒有什麼實質內容大有怨言,但現在卻是雙眼放光,都在琢磨怎麼領會夏省長意圖,怎麼落實夏省長的指示精神,寫一篇含義深刻能夠忠實紀錄事實的稿件,同時又能通過報社的審核,不至於落人口實。

  考核每一個記者的政治智慧的時候來臨了。

  ……在得知夏想新聞發佈會的內容之後,雷治學一臉驚愕,過了半晌才長歎一聲:「王向前,你挖坑埋了自己算了。」

  王向前聽到夏想新聞發佈會的內容之後,震驚當場,從內心深處冒出一絲寒意——夏想果然陰險,他著著實實被夏想綁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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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2
匿名  發表於 2021-12-1 00:43:05
第2121章 開始全面佈局

  夏想在第三次新聞發佈會上發佈的幾個要點,最關鍵的一點落在了著重指出礦難事故在大面積塌方時,王向前第一時間在第一現場……

  看似平常的一句話,但被特意在新聞發佈會上刻意強調,與會記者心裡都很清楚,其實夏省長的意思是立此存照。

  很多時候,政治上的事情就是先揚後抑,比如前段時間可見某一個領導人到處視察工作,到處亮相,顯得十分活躍並且耀眼,似乎是一顆正在升起的政治明星,但實際上,在新聞上的風光背後,是已經限制出境的嚴加管制。

  可以出鏡但不能出國,可以走動但不能走失,一字之差,政治待遇就有天壤之別。

  第二天,關於夏想第三次新聞發佈會的消息就見報了,和以前報導大不相同的是,此次報導,只是類似新聞通稿一類的豆腐塊文章。

  保守一些的報紙,只是一字不動地照搬了夏想在新聞發佈會的原話。

  稍有進取精神的報紙,在大段引用了夏想的原話之後,還加了部分評論,就礦難事故意外大面積塌方提出質疑,對挖掘失誤造成的塌方原因表示懷疑,並提出是否要審核挖掘隊伍的施工資質。

  也有激進的媒體提出強烈的質疑,在關鍵時刻突然出現大面積塌方事件,是不是存著施工隊伍操作不當以及指揮不力的原因?礦難事故領導小組是不是要承擔相應的領導責任,給公眾一個交待?另外,到底礦難事故的真相如何,什麼時候會公佈真相?

  以上三類媒體所刊發的三種類型的新聞,不管是哪一種,王向前作為事故現場第一負責人同時也是第一責任人的事實,已經立此存照,再無更改的可能了。

  王向前拿到報紙之後,差點眼前一黑,他雙眼冒火,將幾份報紙不同的報導都看了一遍,冷哼一聲:「想綁架我?沒那麼容易。沒有證據,不能翻案,我就當夏省長的話是表揚了。」

  也確實,從正常的角度解讀,夏想的話確實是表揚,但如果事情倒轉的話,表揚就成了莫大的諷刺。但問題是,事情能倒轉過來嗎?

  有意思的是,幾年後,夏想在西省省委宣傳部召開的一次宣傳工作會議上發表了一番講話,提及到了當年報導他在第三次新聞發佈會上的三類媒體的三種風格的稿子,對於第一類媒體一字不動地照搬領導講話的新聞稿,夏想提出了批評。

  對於第三類過度解讀領導講話並且引申閱讀的媒體,夏想也提出了批評,指責其作為新聞媒體,不負責向公眾傳達領導政治意圖的責任,媒體要保持客觀、公正的原則,就不應該將媒體本身的傾向強加給讀者。

  而對於第二類既不完全照搬領導講話,也不過度解讀領導的媒體,提出了表揚,夏想強調說道,在新形勢下的今天,媒體肩負的重任是前所未有的巨大,作為黨的喉舌,作為政府和百姓之間的橋樑,媒體必須堅持正面向上的輿論導向……

  夏想在西省宣傳工作會議上的講話,被視為夏想以後對待媒體的重要基調。果然,部分目光卓越的媒體在領會了夏想的思路之後,緊跟夏想的指導思想,在不久之後就成為夏想的輿論戰線之一。

  又十餘年後,國內的媒體紛紛成立了報業集團或傳媒集團,其中最大的一家傳媒集團旗下擁有數十家報紙、十幾家網站以及控股了十幾家電視臺,其受眾之廣,佔據了國內傳媒市場百分之六十強。

  而擁有如此龐大的傳媒集團的締造者或說是幕後人物,是一名年輕貌美的女子,據說她姓肖……

  ……

  礦難事故的進展,暫時僵持在了第二次大面積塌方問題之上,挖掘工作暫停,正在重新制定施工方案,王向前依然忙得不可開交,儼然是省政府第一忙人。

  夏想似乎從礦難事故中抽身而出一樣,召開政府常務會議,制定西省的經濟發展規劃,總結西省能源型經濟轉型的階段性結果,為深入推進西省能源型經濟轉型,部署下一步的工作重點。

  好象一夜之間,夏想的工作重心完全轉移到了政府事務之上,對礦難事故的處理,採取了聽之任之的做法,就等王向前拿出最後結果然後公佈就行了,完全是放手不理了。

  雷治學對礦難事故也採取了同樣不管不問的態度,跑京城的次數明顯見少,心思回到了西省事務之上,針對西省未來的十年藍圖,提出了不少建議性的指導思想,同時,他對能源型經濟轉型也明顯熱心了許多,在多個場合表示要堅定不移地推動西省能源型經濟轉型的深化工作。

  包括王向前在內,不少人都對雷治學的轉變得出了一個結論——在西省能源型經濟轉型即將全面告捷之時,雷治學準備伸手搶奪勝利果實了。

  ……

  中午時分,夏想接到了梅升平的電話。

  正在食堂用餐的夏想,若是別人來電,他會等等再接,但梅升平不會挑你合適的時候來電,他心血來潮,想什麼時候打來電話就什麼時候打,還覺得和你關係不一般才會隨時隨地打來電話。

  夏想只好放下手中的餐具,到一旁接聽了電話。

  「梅書記,正在吃飯好不好?有什麼指示精神?」

  「吃飯重要,還是乾女兒重要?」梅升平的語氣微有不善,「梅亭病了,你也不管不聞,怎麼當乾爸的?」

  一直以來,夏想就以梅亭的乾爸的身份出現在梅亭的世界裡,但不管是真實的親生父親身份,還是掩人耳目的乾爸身份,夏想都不夠盡責。

  也沒辦法,幾個孩子之中,除了夏東和連夏見他多一些之外,就連肖夏也很少享受到他的父愛,不是他不想給,實在是給不起。

  甚至包括夏東和連夏,一年到頭和他在一起的時間恐怕也超不過一周。

  「梅亭怎麼了?」夏想驚問,他對梅曉琳投入不了感情,卻總覺得虧欠梅亭許多。

  「病了,高燒三天不退,曉琳急得不得了,回京城了。」梅升平歎息一聲,「她也是倔強,還不讓告訴你。我覺得有必要讓你知道,要不你就太自在逍遙了。」

  夏想苦笑一聲:「梅書記,西省事務亂成一團,我還能自在逍遙?你也不是不知道礦難事故現在還沒有解決,麻煩還很大……」

  「礦難事故你不是已經掌握主動了?別跟我裝可憐,你的新聞發佈會我每期都看,我還對曉琳說,要是你當電視臺的節目主持人,肯定比誰都強。」

  「……」夏想無語,想了想,「我給曉琳打個電話……不是說要送梅亭出國,怎麼一直拖到現在?」

  幾年前梅曉琳就想送梅亭出國,徵求了夏想意見,夏想也沒說什麼,不想轉眼過去幾年了,梅亭還在國內,估計是梅曉琳實在捨不得女兒。

  「我也不知道曉琳是怎麼想的,反正她最近心情不好,你勸勸她。還有,她想回京城,但眼下在湘省有一個好機會,有望擔任省委常委、湘江市委書記,要是回京城,就錯失良機了。」梅升平的語氣又緩和了許多,「曉琳也不容易,一個人掙扎了這麼多年,都想介紹一個人給她,好歹組成一個家庭,她偏不,心裡總是放不下。」

  「還有,你下次去京城,記得看看梅亭,梅亭現在越來越叛逆,性格很象小時候的曉琳……」

  說了一通家事,梅升平又說到了政事:「其實我對入局興趣不大,但幾個老爺子力度挺大,我也不好說我不想入局,嫌麻煩……真要這麼說,非得挨駡不可。現在被逼到無路可退了,騎虎難下,有件事件得請你幫忙……」

  夏想知道梅升平想說什麼,也沒拒絕,卻先提了條件:「幫忙可以,但我有交換條件。」

  梅升平一愣,隨即笑了:「這麼直接討價還價?太不含蓄了。」

  「哈哈,要是和梅書記也講究含蓄,我就活得太累了。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有幾個人在湘省資歷夠了,想向上一步,在當地扶正有點困難,如果調到楚省會相對容易一些。」

  夏想在湘省的影響力稍弱,他和鄭盛之間的關係不遠不近,怕是不好開口,但以他和鄭盛之間的交情,提拔一兩名正廳也不算什麼大事,鄭盛必定會賣面子給夏想。但夏想說到在湘省扶正比較困難,顯然,跨度是從正廳到副部。

  「幾年市委書記了?」梅升平和夏想之間有什麼說什麼,多年的老交情了,不必虛情假意。

  「三年多了,資歷不太夠,但梅大書記一開口,也不算難事。」夏想呵呵一笑,將了梅升平一軍。

  「現在就開始全面佈局了?你的班底要是整體再前進一步,連我都怕了你了。」梅升平很清楚夏想不會輕易開口求他,既然開口了,就證明夏想開始著手新一輪的全面佈局了。

  現在夏想的班底,大部分還停留在處級、副廳和正廳的關卡,要是整體前進一步,處級到副廳,副廳到正廳,正廳到副部,那麼夏想的整體實力,將會是一次驚人的飛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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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3
匿名  發表於 2021-12-1 00:43:20
第2122章 西省局勢的最後時刻

  「你倒是打的如意算盤……」又一思忖,梅升平被夏想的精明氣笑了,他今天打來電話本想指派夏想,不想夏想將他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也將楚省的人事變動盡收眼底,確實,楚省即將空缺兩個副省的位置,他留一個,另一個讓給夏想,也不無不可,「不過,湘省方面要放人,還有中組部的工作,你自己做通,別給我添麻煩。」

  「那就先謝謝梅書記了,下次到京城,我請客。」夏想哈哈一笑,許下了一個空頭支票,「我近期會進京一趟,看看曉琳和梅亭,然後還會……向總理彙報一下工作。」

  梅升平終於聽到了夏想點了題,哈哈一笑就掛了電話。

  沒錯,梅升平的提名雖然獲得了家族勢力的大力支持,但一是總書記並未表態——總書記不會第一時間表態——二是總理也沒有表態支持梅升平。

  總書記的工作容易做通,至少有吳才洋在,有幾位老爺子的面子,有季老和鄭老出面,總書記就算不喜歡梅升平,也會讓步,況且總書記對梅升平並無惡感。

  但總理的工作就是難題了,家族勢力和總理的關係一向一般,都放不下面子去向總理開口,只有夏想出面最合適,哪怕被總理拒絕,夏想年輕,級別又低,不會有什麼。

  至於調動湘省一人到楚省升到副部,以夏想和鄭盛的關係,不過是一個電話的事情,而再以夏想和吳才洋的關係,通過中組部也容易得很,基本上可以說,夏想班底的整體前進的步伐,第一步從湘省邁向楚省,是必勝之局。

  ……

  晚飯,夏想沒和曹殊黧共度,他和季如蘭有約。

  原本以為會有嚴小時、付先先作陪,不料到了之後才知道,只有季如蘭一人。

  季如蘭穿了一身藍色的長裙,恍然如初見之時的羞澀和大方。季如蘭是女人之中少見的能將落落大方和羞澀之意完美地結合在一起的特例,一般女人,要麼羞澀而不夠大方,要麼大方而不夠嬌羞,季如蘭卻能在嬌羞之中展現大方的一面,又能在大方之中給人以羞澀之感,很不簡單。

  不過話又說回來,夏想身邊的女人,個個都不簡單。

  「怎麼只有你一人?」夏想明知故問。

  季如蘭嫣然一笑:「我喜歡和你獨處,不喜歡和一群人分享你,怎麼,你有意見?估計也是了,男人都喜歡被無數美女環繞的感覺。」

  夏想不理會季如蘭的嘲諷:「陳豔確實失蹤了?」

  「是的,已經確認失蹤的消息了。」季如蘭點頭,白了夏想一眼,對夏想岔開話題微有不滿,「不過我相信以她的聰明,不會有什麼事情,頂多就是被人軟禁了。」

  夏想也能猜到陳豔多半在江剛手中,但一來沒有證據,二來案件在市公安局手中,他也不好直接過問,不過也暗中派了蕭伍保護陳豔的安全。

  陳豔的問題引而不發,就要看江剛到底要打什麼牌。

  「季老還在京城?」

  季老人在京城是為了西省地電重組的大事。

  為了季家在今後的政治格局之中,邁出嶺南並且向全國佈局,季老最近活躍了不少。

  「已經回梅花了,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了。」話一說完,季如蘭不滿地瞪了夏想一眼,嗔怪說道,「你是明知故問,就是想岔開話題,你就是要當面問問你,你打算怎麼對我?」

  都說湘妹子和川妹子辣,季如蘭是嶺南女子,也自有辣味,夏想很認真地想了想:「我不知道。」

  「你……」季如蘭氣得無可奈何,「說一句好聽話就這麼難?哪怕你就是為了哄哄我,我也會當真,也會開心很長時間。」

  最近流年不利,夏想情債氾濫,他不得不開口寬慰季如蘭幾句:「我不想哄你,想對你說真話,但現在確實是氣氛不合適,而且心情……又不允許。」

  「知道你最近事情多,你再是智慧超人,怕是也心煩意亂,我不逼你,就只問你一句話……」季如蘭咬了嘴唇,雙眼之中充滿了霧氣,「我愛你愛得深沉,愛你愛得沉重,反正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也不怕在你面前沒羞沒臊了……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哪怕是一點點?」

  「有!」夏想不能無視一個女人刻骨銘心的生命之愛,他毫不猶豫脫口而出告訴了季如蘭一個肯定的答案,他怕他稍有遲疑,會傷害季如蘭的勇敢和真心。

  季如蘭驚呆了,她顯然沒有想到夏想會如此有勇氣面對她的示愛,而且還是迅速而果斷地說出,她就知道,她一腔的熱情和滿心的期待,沒有浪費。

  她雙眼蓄滿了淚水,喃喃說道:「足夠了,我很滿足了。」

  話一說完,她飛身而起,如一只毅然決然撲火的飛蛾,撲入了夏想的懷中,送上了溫潤的唇,獻上了傾情一吻!

  時間仿佛靜止了。

  夏想不是沒有品嘗過季如蘭的香吻,只不過此時此刻的季如蘭,如蘭如玉,如夢如幻,她渾身上下燃燒的激情幾乎將他融化。

  一個男人再鐵石心腸,也難以抵擋一個女人義無反顧之愛,而且,這個女人還曾經願意為他而死!

  「我要向前飛,我是等愛的玫瑰,心中潛藏著待放的花蕾。如果你給我真實的安慰,我願為你展現我的美……」季如蘭的歌喉婉轉、低回,在夏想耳中輕唱一首《等愛的玫瑰》。

  此情此景,此時此刻,夏想渾然忘記了身在何處,更不曾再想西省尚未明朗的局勢,他完全沉浸在季如蘭的溫存和美好之中,第一次,夏想即將被一個女人攻陷,難以抵擋。

  忽然之間,電話及時響了……

  夏想有過幾次被電話破壞好事的尷尬,電話一響,他說不上是沮喪還是無奈,反正二人之間的旖旎氣氛被破壞殆盡。季如蘭羞紅了臉,一下跳到一邊,不敢再看夏想一眼。

  電話的鈴聲依然在響,夏想拿出電話,感覺不對,不是他的電話在響。抬頭一看,季如蘭已經恢復了人淡如蘭的氣質,淡然地接聽了電話。

  「是我。」季如蘭微微板起了面孔,和剛才的嬌羞、不可自抑判若兩人。女人都有兩面性,在心愛的男人面前是一幅面孔,在外人面前,則又是另外的面孔。

  季如蘭畢竟是高高在上的季家小姐,她在夏想面前是小女兒姿態,但在外人面前,則是傲然不可侵犯的大家閨秀。

  「……」沉默地聆聽電話,季如蘭一言不發,臉上的表情沉靜而嚴肅,最後只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放下電話,她的表情立刻生動了許多,雙眼放光看向了夏想。

  夏想嚇了一跳,季如蘭眼中的光芒令人心動,但也令人浮想聯翩,難道季如蘭又醞釀了情緒?

  正當夏想胡思亂想之時,季如蘭突然歡呼一聲:「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國家電網的工作,做通了!」

  「什麼?」夏想也驚呆了,這個消息太突然了,他還沒有從季如蘭的如水柔情之中恢復如常,卻又突然被一個從天而降的喜悅消息擊中,一下愣住了,「怎麼可能?」

  是呀,怎麼可能!

  在夏想的計畫中,西省能源型經濟轉型為第一步,現在經濟轉型即將全面告捷——礦難事故順利解決之後,即可宣佈能源型經濟轉型獲得全面成功,第二步,才全面推進西省地電的重組以及將重組之後的西省地電併入國家電網。

  之所以要在國家電網兼併西省地電之前完成西省地電的重組,是夏想將目光放眼國內的能源產業的第一步伏筆。重組之後的西省地電就如開了後門的軟體,被國家電網兼併之後,就等於是進城的特洛伊木馬,為夏想今後掌控國內能源的大局,埋下了長遠的伏筆。

  但夏想並不認為西省地電的重組會在能源型經濟轉型成功之前,或者說,在礦難事故解決之後,他沒有精力和時間來全力推動西省地電重組一事。西省地電重組,不僅僅要在西省地電內部做通工作,還要自上而下徵求國家電網的批准。

  內部工作好做,國家電網的批准難批。

  卻萬萬沒想到,國家電網方面的工作比他想像中快了許多,突如其來就做通了,簡直是巨大的意外之喜。

  「怎麼不可能?」季如蘭雙眼笑成了一泓秋水,喜不自禁,「是國家電網的一個副總親自打來電話通知我的……」

  眉宇之間,流露出自得和自信的神態。

  夏想明白了什麼,「哦」了一聲:「我明白了,原來你施展了美人計……」

  「是又怎麼樣,你吃醋了?」季如蘭逗夏想。

  「……」夏想正要板臉批評教育季如蘭幾句,他的電話就適時地響了,一看來電,夏想頓時心中大跳,急忙接聽到了電話,「陳豔,你在哪裡?」

  「夏省長,我要見你,馬上!」陳豔氣喘吁吁,「我有重大情況要彙報,萬分緊急。」

  「好,你說地方,我過去。」夏想向季如蘭使了個眼色,季如蘭會意,起身抓起了車鑰匙。

  等陳豔說出地點之後,夏想毫不遲疑和季如蘭同乘一車,飛駛而去……和陳豔的會面,預示著西省最後一戰的到來,再加上西地重組一事,改變西省局勢的最後時刻,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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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4
匿名  發表於 2021-12-1 00:43:42
第2123章 第一記重拳

  一個可以改變了西省局勢的消息,就在陳豔和夏想會面之後,引爆了最後僵持的局面!

  其實礦難從發生到現在,時間並不長,連一周都沒有過去。應該說,在處理礦難事故上,省委省政府的決策還算英明並且及時,再加上夏想新聞發佈會的開創之舉,礦難事故並沒有為西省抹黑,相反,還為夏想贏得了名聲。

  西省也因夏想的新聞發佈會的壯舉而獲益匪淺,一改以前一出礦難就虛報漏報的負面形象,贏得了媒體的一片讚譽,將幾年來西省積攢的負面形象一掃而光。

  夏想功不可沒。

  夏想擔任省長之後,大刀闊斧地推動能源型經濟轉型的同時,其實也在努力清除西省的沉屙宿疾,由經濟轉型帶動政治風向,從省委開始轉變,要在全省範圍內帶動機關工作作風的改變。

  基本上可以說,夏想的目的達到了,轉變得雖不是很全面,但至少讓他看到了希望。

  但剛剛有所改變的機關人浮於事的作風,隨著西省地電重組的擱置,隨著礦難事故的發生,又有了重新抬頭的跡象,原先在省委之中已經開始認真工作並且埋頭做事的部分機關人員,又恢復了以前的自由散漫,一隻眼睛假裝工作,一隻眼睛卻不時望向外面——在等最後的勝負。

  人心就是如此,稍有風吹草動就會轉變風向,夏想辛辛苦苦為之付出的一切,為了西省經濟的騰飛,為了西省機關事業單位的工作作風的轉變,稍有起色,就有可能馬上付諸東流。

  夏想就知道,在礦難事故之上,在西省地電重組之上,他只能前進不能後退,只能勝利不許失敗。

  表面上,夏想鎮靜自若,其實他內心也很焦急,他計較的不是個人的成敗,而是如果他在西省推動的改革最終以失敗而告終,毫不誇張地說,西省的政治改革和經濟發展,將會倒退三十年!

  以他如此大刀闊斧的力度尚不能治癒西省頑疾,西省的保守勢力不但會捲土重來,還會新帳舊帳一起算,會更變本加厲地將西省推向更保守更落後的境界。

  所以,在夏想見到陳豔的一瞬間,他就下定了更大的決心,要以摧枯拉朽之勢,將所有阻攔在前進道路上的攔路虎拿下、絆腳石踢開。

  見面地點是一處偏僻的私人住宅,應該是陳豔的家產之一。

  陳豔驚魂未定,衣衫不整,一見夏想,差點撲入夏想懷中,剛一邁步就又收回了腳步,她看到了夏想身後的季如蘭。

  一瞬間陳豔明白了什麼,露出了無奈、淒慘的笑容,沖季如蘭微一點頭:「蘭蘭,祝福你!」

  女人到底還是女人,都什麼時候了還有爭風吃醋的心思,夏想也不解釋什麼,第一次主動和陳豔近距離接觸——伸出雙手壓在她的雙肩之上,將她按在座位之上,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陳豔一怔,沒想到夏想會有這個動作,呆了一呆,她才回過神來,張口就說出了一個驚人的消息:「礦難事故……江剛還有後手,要快,要不他要發瘋了。」

  其實製造礦難事故,江剛已經瘋了一半了,還能再瘋到什麼程度?夏想和季如蘭對視一眼,二人心意相通,夏想退後一步,就由季如蘭問陳豔。

  「豔豔,別急,慢慢說。」女人和女人之間好溝通,季如蘭抱住陳豔的肩膀,輕聲安慰她。

  曾經的晉陽一姐、高高在上的陳豔,在季如蘭的柔聲細語下,終於失聲痛哭了,哭得很傷心很委屈,梨花帶雨,泣不成聲。

  陳豔衣衫不整,但也不是被人撕扯,像是急於奔跑慌不擇路才弄得十分狼狽,夏想很有耐心地在一旁等陳豔的情緒穩定下來,對季如蘭恰到好處的安慰深感滿意。

  想起以前季如蘭的任性和胡鬧,而現在的她溫聲軟語,也是柔情似水。

  十幾分鐘後,陳豔的情緒慢慢穩定了,情緒一平靜,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不好意思地夏想笑了笑:「讓夏省長見笑了。」一轉身又跑進了洗手間,洗了洗臉,補了補妝,才又出來。

  女人就是女人,尤其是特別在意容貌的女人,也就是夏想,換了別人,或許還真沒有耐心等陳豔哭哭鬧鬧之後再去補妝。

  「江剛想強姦我。」陳豔仰起臉,「我要告他強姦未遂。」

  江剛如何獸性大發想要強姦陳豔,又如何被陳豔踢中襠部倒地不起,正好讓陳豔得以逃脫魔爪,詳細過程陳豔只是一帶而過,她訴說的重點落在她被江剛軟禁的兩天多來,一邊與江剛虛與委蛇,一邊暗中將江剛的後繼計畫摸得一清二楚。

  世界上的事情很難說得清楚,有些人天生就是另外一些人的剋星,江剛幾次三番想要暗算陳豔,結果陰錯陽差,總是被陳豔逃過不說,還每次都讓陳豔反擊得手。

  陳豔就是江剛天生的對手加剋星。

  江剛軟禁陳豔,其實是想在事情無法收場之時,讓陳豔當替罪羊。整個計畫都已經設計周詳,陳豔只能吃了啞巴虧……卻沒想到,最終還是毀在了自己的一念貪心之上。

  江剛早就告誡自己,陳豔是一條漂亮的毒蛇,離得遠了還好,離得近了,冷不防就會被咬上一口,所以他雖然垂涎陳豔的美貌,卻一直沒有對陳豔動手動腳,就是怕一時把持不住,被陳豔得了先機。

  誰知後來還是中了陳豔的美人計,被陳豔以商量事件為由叫到了房間,然後陳豔就動寬衣解帶,投懷送抱,江剛就投降了,剛要成就好事,就被陳豔以一記撩陰腿踢中要害,痛得他倒地不起,然後陳豔就借機逃之夭夭了。

  逃走了不說,還帶走了他部分絕密的資料。

  陳豔不僅帶走了江剛部分絕密的資料,兩天來,還暗中聽到看到了許多江剛的秘聞,得知江剛在礦難事故沒有造成足夠的殺傷力之後,決定鋌而走險,要鼓動死者家屬到省委大院門口上演自焚鬧劇,從而將礦難事故放大並且推上高潮。

  在自焚的同時,江剛還組織了遇難者家屬鬧事的活動——家屬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是在重拳出擊行動中被清退的私人保鏢——為了完成抹黑夏想的大業,江剛準備拿出5000萬元的活動資金,不信買不通要錢不要命的潑皮無賴。

  ……夏想聽完陳豔透露出的江剛的歹毒後續計畫,終於冷笑了:「好一個江剛,好一個西省首富,好,下面就來一次真正的貓捉老鼠的遊戲。」

  ……

  次日淩晨,在幾人的陪同下,陳豔到市公安局報案,指控江剛對她非法軟禁以及試圖強姦,公安局接到報案之後,十分重視,立刻出動警力將江剛帶到了市公安局。

  和前兩次請江剛入局不同的是,此次市公安局出面,直接是以抓捕的形式,就立刻讓外界眾說紛紜,紛紛猜測市公安局的重拳出擊行動終於要打出最強有力的一拳了。

  更讓人震驚的是,隨後西省人大常委會召開會議,宣佈中止江剛的省人大代表資格!

  此消息一公佈,頓時一片譁然,人大代表的資格是一層保護罩,人大代表資格被中止,意味著江剛觸犯了法律,即將被依法逮捕。

  果不其然,在省人大宣佈中止江剛人大代表資格僅僅幾個小時之後,市公安局正式對外宣佈,江剛因涉嫌非法拘禁和強姦未遂被依法提請逮捕!

  消息一經傳出,頓時震驚了整個西省!

  以江剛的身份地位,就算出事,至少也會保留體面,沒想到三下五除二就被剝個精光,直接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人丟到家了。

  如果說非法拘禁還可以讓人接受的話,那麼堂堂的西省首富被以強姦未遂提請逮捕,還公佈於眾,這耳光打得就太響亮了。

  等於是直接將臺上在燈光照耀之下人五人六的江剛,一下脫到只剩下了內褲!

  如此巨大的反差,讓人瞠目結舌之餘也意識到了一點,夏省長推動能源型經濟轉型的決心之大,不管是誰擋在前路之上,一律拿下,不管是西省首富還是無名小卒。

  拿下江剛的手法乾脆俐落,讓王向前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一切塵埃落定,頓時讓王向前震驚當場,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夏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江剛下了狠手,是對他的間接警告,言外之意就是敢拿下西省首富,就敢再拿下更高級別的政府高官……王向前不想還好,一想,就出了一身冷汗。

  再一想到江剛被抓是因為對陳豔強姦未遂,王向前恨得牙根直癢,江剛真是活該,還是在陳豔的問題上騙了他,真不是個東西。

  陳豔呀陳豔,你到底是潘金蓮還是柳如是?怎麼就攪得西省不得安寧,真是禍水,不,是禍國殃民的狐狸精。

  再罵陳豔也無濟於事了,王向前現在最撓頭的問題不是江剛,更不是陳豔,而是礦難事故要怎樣收場。他原以為自己聰明絕頂,事情也做得天衣無縫,現在看來,不敢說夏想已經掌握了一切真相,至少第二次塌方事故,瞞不了夏想多久了。

  怎麼辦?是隱瞞到底,還是找一個替罪羊頂包?

  正當王向前左右為難之時,又一件事情的突變讓他心驚肉跳,嗅到了政局大變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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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4章 最後交牌

  夏想下手之快之狠,不但讓王向前為之震驚,也讓雷治學一時驚愕並且措手不及。

  江剛的轟然落馬就已經讓雷治學難以置信了,最讓他震驚的不是江剛的強姦未遂和非法拘禁,而是江剛的人大代表資格被中止,只是人大常委會常務副主任事先向他打了個招呼,然後就迅速表決通過了。

  就讓雷治學始終想不透夏想什麼時候對人大常委會也有影響力了,他才是人大常委會的主任,是一把手,夏想一個省長,如果連省人大常委會也能伸進手去,就太驚人了。

  但不管雷治學多吃驚,事情已經真實地發生了,也讓他在震驚之後冷靜下來仔細一想,算是明白了一個必須面對的事實——夏想借曹永國、邢端台和盧淵源之勢,在西省隱藏的勢力大得驚人,甚至遠超他的想像。

  在國內,以前不乏二把手壓一把手一頭的先例,但大多是太子黨或是紅二代,夏想既不是太子黨也不是紅二代,只是一介平民,卻也能初來西省就和他平分秋色,到現在差不多力壓他一頭,不僅因為夏想是家族勢力核心人物,還在於他手腕高明,善於玩弄政治權術,更有他身後隱藏了許多伏兵之故。

  雷治學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知道夏想的上升之勢已經銳不可擋,他決定求同存異,要在西省各項重大事務之上,和夏想本著平等、友好、協商的態度解決。

  如果真是此次入局無望的話,雷治學甚至懷疑他會和夏想同時入局,他身後的勢力再過十幾年後有式微之勢,而家族勢力之間的團結無人可比,再加上傳統家族勢力也正在崛起,夏想得總書記的賞識,得新興和傳統家族勢力的力挺,試問等夏想一旦坐實了省委書記之位,國內還有誰能與他抗衡?

  作為雷治學政治生涯之中最重要的一次政治轉變,他在幾經搖擺之後,終於堅定了立場,要和夏想緊密地握手了。

  ……

  雷治學做出決定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親臨礦難事故現場視察工作。在視察時,對搶險工作提出了委婉的批評,對礦難事故的第二次大面積塌方表示了不滿——雖沒有直接點名批評王向前,但王向前作為搶險救災工作第一負責人,臉上難免掛不住。

  被領導批評了不是什麼大事,誰都有被領導批評的時候,但問題是雷治學批評的時機很敏感,在江剛剛剛落馬之際,一直對礦難事故不怎麼關注的雷治學不但親臨事故現場,還直接提出批評,警告的意味就十分明顯了。

  王向前心裡七上八下,更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江剛會不會全盤供出礦難事故的真相?尤其是雷治學的表態更讓王向前心裡打鼓,他就知道,優柔寡斷的雷大書記終於下定決心要和夏想攜手共進了。

  西省的政局要穩定了,政局一穩,經濟形勢也會按照夏想的思路加大力度推進了。說是雷書記和夏省長攜手共進是委婉的說法,事實卻是雷書記跟隨了夏省長的腳步……

  若是以前,王向前說不定會在內心深處好好嘲弄雷治學一番,但現在他卻是顧不上了,雷夏聯手,就意味礦難事故處理不好,他極為可能成為政治犧牲品。

  王向前就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然而,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又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西省地電重組一事,獲得了突破性進展!

  如果說能源型經濟轉型是夏想在西省打開局面的象徵,那麼西省地電重組的成敗則是夏想在西省是否掌控大局的標誌,王向前以為,西省地電重組至少也要過上一年半載才有可能提上日程,卻沒想到,在能源型經濟轉型還沒有完全宣告成功之前,西省地電的重組方案已經獲得了通過。

  西省地電關於西省地電重組方案的可行性報告,已經正式通過了西省地電的內部討論,提交到了省政府。本來電力行業由王向前分管,本該提交到王向前手中,但由於礦難事故牽絆,王向前分身乏術,經夏想提議,政府常務會議一致決定,由馮健超負責主抓西省地電重組事宜。

  ……

  西省的局勢變化之快,令人眼花繚亂。

  眾人的目光還沒有從礦難事故之上收回,就出現了江剛被抓一事。堂堂的西省首富想要什麼女人沒有,怎麼還會強姦未遂?聽說某女星陪睡賺了7個億,某女星出面闢謠,說要追究造謠者的法律責任,就讓不少人看了暗笑,別說中國了,就是放眼世界,哪個女星能賣出7億人民幣的陪睡價?

  除非是她陪睡一晚就能長生不老,否則,沒有一個冤大頭會出7億。

  7億對江剛來說,也不過是毛毛雨,他如果出7億,就算真強姦了誰,誰也不會去告他強姦。但偏偏江總被人告了強姦未遂,不少人都在想,難道是江剛腦子短路了,對他來說能花錢買到的事情,還會犯法去做?

  陳豔再是晉陽一姐——好吧,西省一姐——她也不值7個億,所有人都在暗中猜測,難不成江剛被陳豔誣告了?

  不想江剛的事情還在懸而未決之時,就又突然爆出了西省地電重組的大事,更是吸引了全部的目光。

  西省地電重組,在政治上是大事,但對普通百姓來說,並不是什麼能引起關注並大感興趣的大事件,但之所以也能吸引眾多的目光,也是因為西省地電和國家電網前一段時間的爭鬥所引發的連鎖反應。

  大事一件接著一件,此起彼伏,就讓人目不暇接,稍有政治頭腦的群眾也能猜到一點,西省……要變天了。

  西省的變天,先從晉陽的變天開始。

  江剛被抓捕之後,案件迅速進入了審訊階段。與此同時,江剛的被捕,讓晉陽的重拳出擊行動聲勢大漲,伴隨著重拳出擊行動的深入,市紀委頻頻出手,無數貪官污吏紛紛落馬。

  官商勾結的第一道防線被打破。

  之後,省紀委也重拳出擊,高舉煤炭反腐大旗,短短時間內就落馬數名高官。每一個落馬高官的背後,都和煤炭資源有關,要麼是倒賣國有資源,要麼是在煤企有股份,等等,總之都和煤老闆有關。

  雷治學在一次省紀委工作會議上講話時強調指出,只要接到舉報線索就會一查到底,省內查不了的,移交中紀委。

  夏想的講話更具有實際意義:「帶血的GDP不要也罷,賣血吃飯,會死得更快。」

  在省紀委工作會議之後第二天,晉陽再落馬兩名高官,一人是常委副市長,另一人是晉陽市安全監察局局長。

  安監局局長專門審批煤礦資質,晉陽市安監局局長的落馬,牽連到一大批煤老闆徹夜難安。

  夏想針對西省官商勾結的重拳出擊進入了全面攻堅階段。

  隨後不久,西省安全監察局局長也轟然落馬,標誌著打破西省官商勾結黑幕的重拳,已經拳拳到肉,觸及到了根本!

  一系列的重拳出擊,標誌著西省的堅冰已被打破,依然身陷礦難事故之中的王向前,此時已經走投無路了。現在的他追悔莫及,當初不該為了掩蓋真相而製造第二次塌方。早知江剛要完蛋,要被抓捕,強姦未遂是一個罪名,製造礦難也是一個,反正江剛已經死豬不怕開水燙了,自己何必急巴巴替他遮掩?

  現在倒好,騎虎難下,他真的沒法收場了。

  近幾天來,夏想有條不紊地推進各項進程,對礦難事故的進程不聞不問,他彙報什麼,夏想就聽什麼,不會多問一句,態度很明顯,就是要等他最後交牌。

  王向前心裡沒底,到底要交什麼牌才能讓夏想滿意?明天礦難事故現場就可以完全清理完畢了,是如實彙報將江剛出賣,還是依然將塌方事故的人禍說成天災?

  問題是,現在他不知道被抓的江剛交待了多少真相,不過深入一想,有理由相信江剛不會亂說,說出去,等於是自己為自己挖坑,江剛沒那麼傻。

  現在還有一個難點就是他已經無法獲得雷治學的支援了,除了正常的公事公辦式的工作彙報之外,雷治學不再和他有任何私下接觸,也不給他解釋的機會,王向前就知道,他被孤立了。

  在政治上被孤立絕對不是一件好事,幸好他多方打聽,中央還沒有要動他的意思,他就多少放心了。雷夏聯手也頂多就是孤立他,不能拿他怎樣。

  有一絲的希望就要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王向前經過一番精心的準備,將礦難事故的所謂真相洋洋灑灑整理了十幾頁上萬字的報告,正式提交到了夏想手中。

  王向前報告的兩個要點,一,礦難事故是原安達礦業副總劉路對重組後的安達礦業心懷不滿,人為製造的一起事故。二,礦下共有110具屍體,大部分都是死亡時間在三日之上的死人,有兩具活人的屍體是老錢頭和老孫頭,具體死亡原因不明,初步判定是失足跌入礦井,又被爆炸的衝擊力沖到井外……

  夏想很認真地看完王向前的報告,意味深長地問道:「可以召開第四次新聞發佈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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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2-1 00:44:26
第2125章 官場史上最大的奇跡

  第四次新聞發佈會召開前夕,西省地電重組的方案通過了省政府常務會議。

  王向前也參加了會議。

  西省地電重組的方案,之前他已經過目了,雖然已經看過不至三遍了,但提交到政府常務會議上討論之時,他還是難以置信西省地電會接受如此苛刻的條件,好好的,西省地電為什麼允許季如蘭持股超過百分之二十?

  季如蘭就算是季家的後人,不遠千里從嶺南來到西省,拿出幾十億資金參預重組一個效益並不太好的西省地電,是何用意?王向前百思不得其解。

  不解也沒辦法,政治上有些事情的高度,是他所無法仰望的,別看他是常務副省長,和夏想僅一步之遙,但從眼光到長遠佈局,他和夏想之間的差距是天淵之別。

  王向前在政府班子的影響力今非昔比,已經大不如從前,儘管他對西省地電重組最有發言權,本想照例發言點評幾句,但一抬頭看到夏想意味深長的眼神,忽然就沒有了底氣,草草說了幾句就舉手贊成了。

  發言的長短代表地位的高低,王向前很是沮喪,曾幾何起,他在政府班子的地位降低到了看夏想眼神行事的地步了?

  西省地電重組的方案通過政府常務會議之後,還要提交到省委常委會討論通過。在上省委常委會之前,方案先返回了西省地電,要求西省地電出臺更詳盡的細則,以便省委常委會審核。

  在現場討論時,馮健超十分活躍,不但對西省地電的重組發表了許多看法,也提出了不少有建議性的意見,都被列入了會議紀錄,一併交由西省地電參考。

  王向前就對馮健超十分不滿,本是由他分管的電力,現在被馮健超搶功不說,而且馮健超的風頭明顯超了他,就讓他倍感淒涼,心中暗想,他還在位,他只不過暫時被礦難事故牽絆了,等他騰出手來,一定要加倍還回來。

  馮健超還想和他爭?休想。

  反正夏想馬上召開第四新聞發佈會了,發佈會一公佈,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他就等於從容過關了。過關後,再想方設法幫江剛過關。一個非法拘禁和一個強姦未遂不能拿江剛怎樣,大不了判一個緩刑就算重了。

  王向前這麼一想,心情就輕鬆了許多,也不再計較一時的得失了,就讓馮健超先得意幾天,等新聞發佈會一過,他在處理礦難事故上也算是大功一件,然後等西省地電重組通過省委常委會之後,他再順理成章以分管電力為由全盤接管,馮健超的前期努力就為他作了嫁衣裳,哈哈,好事,天大的好事。

  王向前甚至有些迫切地期待第四次新聞發佈會的召開。

  夏想沒讓他失望,第四次新聞發佈會在政府常務會議第二天就召開了。

  對於他提交的關於礦難事故最終認定報告,夏想沒有發表什麼看法,雷治學也沒有,似乎就是默認了。一般而言,由誰負責哪件事情,就算一二把手也輕易不會否定調查結果,因此在王向前看來,夏想和雷治學的默許,是官場常態,等於是省委認可了他的調查結果,他的調查結果,將會是對外公佈的唯一真相。

  第四次新聞發佈會如期召開,和以往只有夏想一人參加不同的是,此次會議,有王向前出席。

  會議室和前三次一樣,座無虛席,不但前三次的記者全數到齊,無一缺席,而且人人一臉期待,都知道今天的發佈會,將會揭露礦難事故的真相。

  也有不少女記者早早就來到會場,為的就是搶佔靠前的座位,不是為了好向夏想提問,而是為了離得近一些,再近一些,好一睹夏省長的風采。

  也是,如此年輕英俊的省長國內絕無僅有,能近距離和夏省長面對面,是多少榮幸的一件事情。更有女記者春心萌動,參加了三次新聞發佈會之後,對夏想既崇拜又敬愛,甚至還想著能攀上夏省長高枝的美事。

  夏想端坐正中,對下麵熱切的目光視而不見,目光平和,表情嚴肅而淡然,見時間已到,他開口說道:「第三次新聞發佈會的時候,我向各位承諾,第四次新聞發佈會會公佈礦難事故的最終真相,今天,特意請來王向前副省長向各位通報一下礦難事故的處理過程和處理結果。」

  夏想隆重推出王向前,就讓在座的記者先是一愣,沒明白夏省長是什麼用意,隨後一想第三次新聞發佈會時強調的要點,政治覺悟稍高的記者立刻就明白了個中原因——如果說上次強調王向前負責全權處理礦難事故是立此存照,那麼今天由王向前直接介紹礦難的處理過程和處理結果,就是要讓王向前對自己的言行負責。

  「下面歡迎王向前副省長講話。」夏想帶頭鼓掌。

  王向前站了起來,很有禮貌地微鞠一躬:「各位領導,各位朋友,我受省委省政府委託負責處理礦難事故,到今天已經是第七天了,礦難事故在省委省政府的大力支持下,在雷書記和夏省長的親切關懷下,在遭遇到了第二次意外塌方的不利影響下,依然按期完成了挖掘工作,查明了事情真相,與礦難領導小組同志們的努力工作分不開……」

  冗長的套話官話講完之後,王向前才切入了正題:「……礦難事故是一起人為事故,相關責任人已經被公安機關逮捕……」

  王向前照本宣科,和夏想的脫稿發言完全不同,他一字一句,唯恐有一句閃失,足足念了十幾分鐘才發言完畢。在他發言期間,下面的記者或速記,或拍照,或錄音錄影。

  結果並不意外,和第三次新聞發佈會時夏想透露的消息大同小異,只不過王向前進一步延伸,並且確認了責任人的名單,劉路和被開除的部分工人策劃了此次事件,事件和重組後的安達礦業無關,也和江剛無關,只是劉路出於個人私憤,雇用了一批臨時工所為,劉路和臨時工都必將受到法律的嚴懲。

  和眾人期待不同的是,第四次新聞發佈會雖然公佈了事件真相,但遠沒有前三次精彩,主要是夏想幾乎沒怎麼發言,只是開頭介紹了一下王向前,在王向前發言之後,又簡短說了幾句,就結束了新聞發佈會了。

  眾記者都感覺意猶未盡,都想再聽到夏想的精彩言論,夏想卻在記者們的連番追問之下,只是謙虛地擺擺說:「今天的主角是王向前同志,我只是綠葉,有什麼問題請向他提問。」

  王向前自我感覺良好,新聞發佈會也召開了,等新聞鋪天蓋地出現之後,就算事情有變,為了維持正面形象,上面也暫時不會動他,也會將錯就錯下去。不管是夏想到底棋差一著,還是夏想無計可施,反正他過關了。

  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王向前就神采飛揚,對記者的問題有問必答,隨和、低調並且時刻微笑,充分顯示出一名省委高官的優良品行。

  新聞發佈會結束後,夏想先行一步離去,王向前為了顯示他熱情好客的一面,也為和新聞媒體處好關係,主動提出將記者送到省委大院之外。

  記者們受寵若驚,這在以前是不可想像的事情,沒想到堂堂的常務副省長也這麼平易近人,拿他們當朋友,不少記者已經暗暗決定回去之後,一定要將王向前形容中寬厚、誠懇的實幹家形象。

  到了省委大院門口,王向前還熱情有加地和記者們一一握手告別,才握了三四人的手,猛然間聽到遠處傳來一聲震天一樣的哭聲:「冤枉,我可憐的爹死得冤枉……」

  出了什麼事情?無數記者聞風而動,目光向遠處一看,頓時驚呆了——遠處飛奔而來三位披麻戴孝的肥碩中老年婦女,肥碩婦女雖然腰粗腿短,但飛奔的速度極快,轉眼間就來到了面前,而且三人一起叉腰將王向前團團圍住。

  「王省長,你睜著眼睛說胡話,礦難事故不是劉路策劃的,是江剛。我爹也不是失足掉入了礦井,是被江剛的人拖了進去。他死得冤呀……」

  三人一起大哭,哭聲震天,王向前只覺頭大如鬥,差點沒有暈倒在地——他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老錢頭三位兒媳驚天一哭,在省委大院門口潑辣一鬧,徹底顛覆了王向前精心樹立的形象,並且引發了在場所有記者的好奇心,在三位河東獅聲淚俱下地哭訴中,礦難事故的真相也撥開了重重迷霧,撥雲見日並且大白於天下!

  若干年後,有人形象地形容——三女一哭,向前止步——止步,不是說王向前送行記者的腳步被三女阻擋,而是說王向前堂堂的常務副省長的官帽,被三女硬生生哭掉了。

  堪稱官場史上最大的奇跡!

  一天后,劉路翻供,供出受江剛背黑鍋的真相。一周後,江剛認罪,承認了幕後策劃礦難事故的真相——不認不行,狄國功的案件如一把利劍懸在頭上,他如果不認下礦難的罪名,狄國功的指責更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再一周後,王向前被中紀委直接帶走——王向前的落馬,預示著西省夏想時代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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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7
匿名  發表於 2021-12-1 00:56:47
第2126章 西省的夏想時代

  當一眾記者聽到三女聲淚俱下的控訴,指責江剛和王向前狼狽為奸製造礦難,並且王向前在發現了老錢頭、老孫頭和劉老倌的屍體後,為了毀屍滅跡,人為製造了第二次塌方事故,試圖掩埋罪證,就是怕在井下發現更多不利的證據……所有人都震驚得目瞪口呆。

  更目瞪口呆的是王向前,他被三女圍在中間,前進無路後退無門,對方又是潑皮無賴一般的人物,打不得罵不得,只能任由對方指著鼻子大罵。

  該死的警衛去了哪裡?怎麼還不把人拉走,非要讓他把臉丟光不成?

  再一看,他的警衛被老錢頭的三個兒子,老孫子的兩個兒子以及劉老倌的一兒一女死命地攔下,近身不得,王向前就知道,今天不好過關了。

  不怕有流氓,就怕流氓有文化,三個河東獅肯定是受了高人指點,一下變成了有文化的流氓,分明就是要狠狠地打臉。

  誰是幕後黑手?聯想到夏想第三次和第四次新聞發佈會的表現,王向前恍然大悟,好一個陰險狡詐的小人,就是故意放他到臺上,他越在臺上說得天花亂墜,現在被打的耳光就越響亮。

  ……其實王向前誤會夏想了,夏想才不屑於用這種手段逼他現出原形,夏想有的是光明正大的方法,而且也早就準備好了炸藥桶,隨時就可以引爆,只不過沒想到,老錢頭雖一生默默無聞,但以最後一次悲壯的爆炸,炸開了西省灰濛濛的天空。

  事實是,老錢頭被人察覺到行蹤後,對方將他挾持下井,準備將他活埋,一併算入礦難事故的死亡人數之中。到了井下老錢頭才發現,已經有老孫頭和劉老館被抓了,他就知道,怕是凶多吉少了。

  等製造礦難的人安排好了一切,準備上井的時候,老錢頭和老孫頭心有默契,一起配合,偷跑到了井口,攔住了正準備上井的幾人的退路。

  幾人惱羞成怒,意欲直接殺死老錢頭了事,不想老錢頭窩囊一輩子,臨死時倒也勇敢,趁第一次爆炸的衝擊波引起的動盪,解開了繩子,一把點燃了最後的炸藥。

  轟的一聲巨響,老錢頭、老孫頭包括另外幾名江剛的嘍羅,一起被炸得粉身碎骨。

  也正是老錢頭拼死的舉動,導致整個礦難事故的走向偏離了軌道,也徹底改變了王向前的命運。

  老錢頭在井下的所作所為,自然無人知曉了,第二次塌方之後,他的屍體再次被沉到了泥潭之中,他三個兒媳不幹了,到了搶險現場,一哭二鬧三上吊,最終鬧得工人不厭其煩,無奈說出了第二次塌方是人為製造的事故的事實。

  一聽之下,三個兒媳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管他王向前是省委書記還是常務副省長,惹了她們,對不起,沒完。

  剛剛在臺上還大講特講事故真相的王向前,被三名潑婦圍在中間,劈頭蓋臉罵了一通不說,還吃了一嘴唾沫星子,堂堂的常務副省長要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甚至……不少記者趁火打劫,暗中還拍了照片錄了像。

  如果說江剛從西省首富的燈光之下,一下被扒光了衣服,淪落為強姦未遂犯已經夠丟人了,那麼王向前從坐在台上官面堂皇地大講特講事故真相,一轉身就被三個女人在省委大院門口罵得狗血噴頭,而且還是當著一幫記者的面兒,他的人,也直接就丟到了姥姥家。

  ……

  當然,僅憑三女一哭就能讓王向前丟官是不切實際的幻想,中國個別官員的臉皮之厚,長城都自歎不如,指望他們良心發現引咎辭職,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王向前費盡千辛萬苦才掙脫了三個女人的包圍,急急回到省委,正要怒不可遏地要求省委警衛處加強防範措施,以免再次發生類似事件,一進省委辦公大樓,就覺得氣氛不對。

  和往常人人見到他都笑臉相迎並且點頭致意不同的是,似乎轉眼之間變了天,所有人見到他,都眼神躲閃,既不和他對視,更不和他打招呼,只是急急閃到一邊,然後腳步匆匆離去,唯恐多停留一分就沾染了晦氣一樣。

  王向前人在官場多年,立刻心中一驚,猜測到了什麼,快步上樓,還沒有回到辦公室,就在樓道被陳皓攔住了:「王省長,請過來一下。」

  以前陳皓對王向前總是笑眯眯的表情,今天一反常態,表情十分嚴肅,而且語氣微有不恭之意,王向前的心再次下沉。

  他和陳皓的關係非同一般的密切,陳皓如此神態對他說話,絕對有大事發生。

  王向前跟隨陳皓來到僻靜處,陳皓臉色陰沉:「剛才雷書記找我談話,問我是想留在晉陽,還是想回京城?」

  「……」王向前知道,他和陳皓關係過於密切的事情,被雷治學發現了,雷治學是想將陳皓外放了。中途外放秘書,要麼是對秘書的破格提拔,要麼是極度不信任的表現。

  對陳皓顯而易見,是後者。

  不等王向前說些什麼,陳皓忽然伸手拍了拍王向前的肩膀:「王省長,你好自為之吧。」說完,徑直轉身走了。

  王向前愕然呆立當場,不提剛才陳皓的拍肩膀之舉是多麼失禮,就是陳皓最後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就讓他足夠嗅到一場政治風暴的迅速逼近!

  王向前沒要想到,剛才的一番對話,是他和陳皓之間最後一次對話。從此以後,他和陳皓再也沒有見過一面。

  王向前才回到辦公室,就被雷治學一個電話叫到了省委書記辦公室。一進門才發現,夏想也在。省委兩大巨頭同時現身,同時一臉嚴肅的表情,王向前心中僅存的一絲幻想破滅了。

  「向前同志,劉路招供了所有事實。」雷治學的開場白簡潔有力,目光直視王向前的雙眼,似乎在強烈暗示什麼。

  王向前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想要暗示雷治學幫他一幫,念在過去的情誼上,替他向上面說幾句好話,想了半天卻想不出來雷治學在礦難事故上有什麼牽連在內,他終於明白了,相比之下,他還是玩不過事事置身事外政治權術高明的雷治學。

  夏想補充了一句:「江剛也供出了礦難事故的全部真相,剛剛我和治學同志已經就此事指示省紀委,上報了中紀委。」

  王向前後退了一步,沒站穩,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坐在了邊上,沒坐穩,又一下滑到了地上。

  ……

  西省的政治風暴,比所有人想像中來得更平靜,但比猛烈更令人心悸的是,平靜之中蘊含的殺機,更淩厲。

  當天晚上,各大網路刊登新聞,標題直接就是說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王向前就礦難事故的真相做出解釋說明。

  第二天,各大報紙也陸續刊登了新聞發佈會的內容,此次新聞,基本上全是一字不差地照抄王向前的講話,似乎記者們都敏感地察覺到了什麼一樣,都沒有在新聞背後發表任何傾向性點評。

  就在新聞發佈會之後不久,不少人都發現了一個現象,常務副省長王向前突然之間就從所有媒體上消失了,不管是電視還是報紙,都沒有關於王向前的隻言片語的報導。

  一周後,省委宣佈了三個地市市委領導班子的調整,陳皓外放到其中一個地市擔任了市委常委、副市長。

  陳皓的外放是平靜之中蘊含的第一重殺機,證明雷治學要和夏想緊密合作,要拿西省的官商勾結現象下猛藥了。

  在不為人所知的背後,陳皓其實本想回京,畢竟回京還好有照應一些,卻沒想到雷治學最終將他安排到了偏遠的地市擔任了副市長,雖然也是常委,但在可以預見的未來,等雷治學離開西省之後,夏想主持了西省全面工作,他在西省將永無出頭之日。

  陳皓知道他走錯了一步,受到了王向前事件的連累,但此時悔之晚矣。

  而在三個地市市委班子調整之中被閒置的幾名市委領導,都是和當地煤老闆來往過密的實權人物。

  間接表明了官商勾結之戰,已經上升到了全域。

  一個月後,又有幾個地市的市委班子進行了小幅的調整,如果不是政治靈通人士不會看出調整的深遠用意所在——夏想的人在陸續上位,雷治學的人在明升暗降。

  倒不是雷治學真的完全屈服在夏想的壓力之下,而是雷治學順應大勢,將以前提拔的部分親信以閒置為由,躲過官商勾結大潮的最後清算。

  7月,迎來了晉陽最熱的季節,晉陽的政治氣氛,也上升到了最熱烈的時期。

  遲遲沒有進入公訴階段的江剛一案,終於再次吸引了晉陽乃至西省百姓的眼球,公安機關正式宣佈,經過調查取證,江剛除了涉嫌非法拘禁和強姦未遂之外,還涉嫌盜竊、侮辱屍體罪、危害公共安全罪等數項罪名,現在數罪並罰,一併提交到檢察院,由檢察院依法向法院提起公訴。

  不出意外的話,江剛恐怕要在獄中度過餘生了。

  江剛案件剛有眉目,中紀委就正式宣佈了針對王向前職務犯罪的處理結果……西省,以江剛和王向前的雙雙落馬,標誌著全面進入了夏想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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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7章 最後一道關卡

  中紀委日前宣佈,西省副省長王向前因涉嫌嚴重違紀,目前正接受組織調查。接受組織調查是委婉的說法,潛臺詞就是已經被雙規了。

  中紀委證實了王向前違法亂紀的問題之後,中組部就正式宣佈免去王向前西省省委常委、委員職務。隨後,省委常委、副省長馮健超在西省全省人大常務會議上宣讀夏想省長關於提請決定免去王向前職務的議案。

  議案獲得了一致通過。

  幾日後,馮健超又向省人大常委會宣讀夏想省長關於提名馬昱同志為省政府副省長的議案,經過熱烈的討論,最後表決通過了議案。

  僅僅一周之後,中組部宣佈,經中央批准,中組部決定,馬昱同志任西省省委委員、常委。

  消息震驚了整個西省,馬昱一步登天!

  一般來說,省政府秘書和省長關係密切,等省長接任省委書記之後,直接跳到省委秘書長的位置,然後進入省委常委的行列,是正常途徑的升遷之路。或者是直接擔任一屆副省長,再進常委,也是迂回之路,但如馬昱一樣由政府秘書長的位置,直接一步邁入省委常委、副省長者,國內不敢說沒有,也是寥寥無幾。

  從此,馬昱唯夏想馬首是瞻,誓死追隨。

  ……

  王向前的最終命運如何,已經無人關心了,作為一名常務副省長,被中紀委雙規就相當於徹底告別了歷史舞臺,等待他的歸宿只有一片衰敗的歷史塵埃。

  其實早在江剛落馬之初,王向前就應該意識到他必倒無疑。在夏想初入西省之時,第一次喊出要和官商勾結做鬥爭的口號,就意味著如果徹底根除西省官商的頑疾,在工商界和政界必須各有一名重量級人物倒臺。

  工商界是江剛,政界就非王向前莫屬了。

  江剛最後被判處了無期,至於最後是否保外就醫就不得而知了,至少在夏想的西省任期內,他一步也沒有離開監獄。等夏想離開西省之後,他再保外就醫,也已經是垂垂老朽矣。

  江剛名下的財產,一部分留給了江安——其實不留給江安更好,留給他一大筆錢反而害了他,幾年後,他在國外吸毒而死——另一部分,以合法的名義回報了社會。

  王向前最後被查明,發現他名下有10家煤礦。據業內人士講,王向前在西省步步高升的秘訣就是不斷地積累財富,財富越多,資本就越雄厚,然後升遷速度就越快,官商勾結的關係網就越密實。作為西省官商勾結的典型和最大代表人物,王向前在西省官場十幾年間,共造成幾百億國有資產流失。

  他手中的10個礦價值多少億就不必提了,單是從他家中搜出分量超百斤的黃金就說明了在人前廉潔奉公的王大省長是多麼富有了。

  江、王一倒,西省的氣象為之大變!

  當夏想初來西省之時慷慨激昂地喊出要推動能源型經濟轉型,沒有幾人相信。當他再提出要打破西省官商勾結的黑幕,不知多少人在背後嗤之以鼻,認為夏想年輕,經事少,只憑一腔熱血和激情,早晚會在西省碰壁,或許還會碰得頭破血流。

  然而,在能源型經濟轉型初獲成功之後,許多人閉嘴了,才對夏想另眼相看,並且心生畏懼之意。卻還有一些人固執己見,認定能源型經濟轉型可以推動,但官商勾結現象觸及到了西省的政治體制的根本,無法撼動,也不可能被打破。

  但誰也沒有料到的是,隨著礦難事故的發生,西省局勢大有明朗之勢,而隨後雷治學的風向大變更是讓許多人始料不及。

  等到江剛以一個非常滑稽並且可恥的理由落馬之後,不少人對夏想能否撼動西省官商勾結根本的信心終於動搖了,而在王向前消失之後,在中紀委尚未宣佈對王向前的處理決定之前,沒有一人再敢輕看夏想一眼!

  西省幾十年的頑疾被夏想以防不勝防的手腕一舉打破,能源型經濟轉型和官商勾結的戰役,雙雙大獲全勝,夏想是西省建國以來最有作為的一任省長!

  ……

  江剛入獄,王向前落馬,西省的天仿佛也一下藍了許多。

  7月,省公安廳宣佈要在全省範圍內開展一次重拳出擊行動,旨在打擊破壞安定團結政治局面的不法分子,穩定當前經濟形勢,為投資商提供一個和諧、穩定的社會環境。

  明是打擊犯罪分子,明眼人都清楚,是繼續在全省範圍內鞏固打擊官商勾結的成果,在繼能源型經濟轉型獲得了全面成功之後,官商勾結的土壤也要繼續封堵。

  但省公安廳的行動一開始就遭遇到了不小的阻力,在晉陽市還好,有晉陽市委市政府的支持,在下面各地市,雖然市委市政府支持的力度不小,但下面地市的公安系統沒有如晉陽市公安系統一樣有過兩次清洗,因此來自各地市公安內部的阻力相當大。

  誰也沒有料到的是,夏想還有後手!

  一直引而不發的狄國功案,終於在各地市的重拳出擊行動陷入僵局之時,引爆了第二波極具殺傷力的殺機。

  狄國功案並沒有大肆報導,只是在內部通報。

  沒有大肆報導的用意是刻意低調處理狄國功案件,但越是低調處理,越在平靜中蘊含心驚肉跳的殺機——經查,狄國功向國外勢力出售西省的地質資料,將西省煤炭資源絕密資料透露給不懷好意的國外敵對勢力,從中獲得了豐厚的回報。

  叛國罪對於遠離政治權力中心的普通百姓來說,是一個十分遙遠並且陌生的名詞,但對於權力中心的人物來說,尤其是掌握了一定機密的公安系統,叛國罪就如一個魔咒,一旦被扣上叛國罪的帽子,別說前途盡毀,而且一輩子也沒有了出頭之日。

  通俗點說,只要涉及到了國家機密,審訊是秘密的,判決是秘密的,關押地點也是秘密的,最終結局更是秘密的,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身為專政力量中的一員的公安人士,比任何人都清楚專政力量的可怕。對普通百姓來說,公安機關就是好進難出的鬼門關,對於公安幹警來說,被國安部門盯上了,如果被請了進去喝茶,比去紀委還可怕,也是有去無回的鬼門關。

  狄國功案件內部通報的威力之大,暗藏的殺機之犀利,只三天時間就初見成效……

  先是對省公安廳行動最有抵觸情緒的久安市,突然態度就來了一個180度大轉彎,由先前的雷聲大雨點小一下變得雷聲滾滾大雨傾盆,直截了當地就拿下了市公安局兩名副局長三名大隊長,久安公安系統的氣象頓時之為一新。

  許多時候,講事實擺道理遠不如刀架到脖子上更有動力,狄國功雖然只是晉陽市公安局副局長,但他通敵賣國的罪名,幾乎可以落到每一個產煤大市的市公安局的領導頭上。狄國功案件內部通報的隱性含義就是,要麼全力配合省公安廳的重拳出擊行動,要麼和狄國功一樣,身敗名裂。

  只有兩條路可選,一條是打倒自己的親朋好友,一條是打倒自己,大多人最終很理智很明智地選擇了打倒別人。

  怕是連狄國功自己都不知道,他在夏想破解西省官商勾結的難題之中,是多麼至關重要的一環。也是,公安系統幾乎自成一體,想要每個地市的公安系統都清洗一遍,既不現實也太聲勢浩大,不如震懾之。

  都是聰明人,而且官場常態也是牆倒眾人推,王向前一倒,夏想只需要再巧手向前推動一步,將狄國功最後的利用價值榨取乾淨,就可以了。

  一切都進展順利,夏想在西省最後的大計,隨著各地市大力配合省公安廳的重拳出擊行動,而宣告接近全面完成。

  一周後,西省召開中國共產黨西省第十次代表大會。上午9時,中共西省第十次代表大會全體會議選舉西省省委第十屆委員會、西省第十屆紀律檢查委員會和西省出席黨的十八大代表。

  雷治學同志主持閉幕式,大會宣佈當選結果,選舉產生西省出席黨的十八大代表,雷治學、夏想等人當選西省出席黨的十八大代表!

  代表大會之後,西省省委省政府召開全體大會,總結西省能源型經濟轉型取得的階段性成績,提出下一階段的工作目標,並制定了西省經濟的十年規劃,此次會議史稱西省會議,標誌著西省能源型經濟轉型的全面勝利!

  夏想用切實行動和不懈的努力,為西省今後長遠的可持續發展打開了局面,歷史將永遠銘記夏想的豐功偉績。

  8月的晉陽,進入了夏末。西省各項工作運行平穩,秩序井然,在夏想和雷治學聯手之下,西省的政治氣象和經濟形勢為之一新,呈現欣欣向榮的景象。

  最後一道難關擺在了夏想面前——西省地電重組事宜,終於要提交到常委會進行表決了。常委會關於西省地電的討論和表決,是夏想和雷治學之間是否真誠合作的驗金石,如果雷治學批准西省地電的重組,就意味著他將徹底得罪國家電網背後的巨手。

  西省地電重組一事,也是夏想在西省執政理念的最後一道關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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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8章 目光開始放眼全國

  晚上回到家中,見到熱氣騰騰的飯菜,夏想心中充盈著幸福。

  雖然他已經身居高位,是一省之長,但他對幸福的理解很簡單,就是不管什麼時候回家,家中總是有一個為他守候的女人,並且願意親自下廚為他做飯,不管貧窮落魄還是富貴榮華,對他不改初心,一如既往地坦然和他相知相伴,就是一個男人一生所追求的最大幸福。

  說了出去或許不會有人相信,堂堂的一省之長會如此沒有出息,只渴望一個安心為他守候的女人?但夏想就是夏想,他與生俱來的平民情懷永遠不會改變,再身居高位,他也視自己為芸芸眾生中的一員,和每日忙碌奔波的百姓沒有區別,都是在為了心目中的理想而奮鬥,為了心中的一份寧靜而付出。

  許多人不理解夏想在西省打開局面的手法,或許過於粗暴而且不擇手段,比如經濟滲透,股權並購,強行重組,如是等等,似乎夏想打破西省的舊秩序,只是為了將能源產業全部掌控在自己手中,只是為了建立自己龐大的經濟帝國一樣。

  其實不然,夏想心目中的長遠,不足為外人道也,他在實施一項長遠並且龐大的計畫。

  夏想十分熱愛祖國,熱愛多災多難的中華民族,願意在他的有生之年,讓國人更覺醒,讓祖國更強大。

  或許作為一名黨員,他的思想有些另類,但他敢在總書記和總理面前毫不諱言他的真實所想——他愛國勝過愛黨。

  國家總比一個政黨更長久,國家也比只占少數的黨派更寬泛,更有代表意義。愛國,愛幾千年的文化傳承,愛所有為祖國付出一切的革命先烈,也包括愛黨。

  「又走神了?」曹殊黧伸手捏捏了夏想的鼻子,「回到家了,就不許想工作了,工作永遠也做不完,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你不能把有限的生命都投入到無限的走神中去。」

  夏想樂了,一把攬住了曹殊黧的肩膀,在她的臉上吻了一下:「我要感謝你,你恐怕是國內親自下廚的級別最高的官員夫人了。」

  曹殊黧微微一羞:「別鬧了,飯都涼了,快吃飯了,啊,吃飯之後再抒情。」

  身為省長夫人,幾乎每天都親自下廚為他做飯,不由夏想不感慨萬千,想想曹殊黧熱愛勞動從不高高在上的性格或許還真是出於王於芬的言傳身教,在夏想的印象中,岳母不管是在局長夫人、市長夫人還是省委書記夫人時,也一直為岳父親自下廚。

  娶妻娶賢,納妾納色,千百年來古人總結的智慧之語,絕對是經驗之談。

  晚飯夏想一般吃得清淡,也是他到現在仍然保持了標準身材的秘訣。一般晚上他很少應酬,一來麻煩,二來對身體不好。作為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堅男人,愛惜自己的身體就是對老人孩子負責,畢竟,他是家裡的頂樑柱,是全家希望的所在。

  那些只顧自己大吃大喝弄得三高的男人,其實是很自私的男人,只圖一時痛快,卻不想想萬一身體一病倒下,將他當成全部希望的一家老小將如何生活?

  更何況夏想現在一人身系幾大勢力的支點,而且再長遠來看,他更是肩負歷史的重任,保證身體的健康為第一要事。

  飯後,夏想在曹殊黧的命令下,陪她下樓散步。用曹殊黧的話說,一是鍛練身體,二是給省委家屬院帶一個好榜樣,讓那些情人遍地走小三不如狗的狗官看看,省長夫妻都這麼恩愛,你們好意思亂來?

  夏想只好聽了曹殊黧的話,雖然覺得她的想法實在過於好笑。

  不過說來也怪,自從他陪曹殊黧散步之後,在省委家屬院就慢慢形成了風氣,晚飯後陪夫人散步的省委領導慢慢就多了起來,從一開始的兩三人,發展到現在的七八人,大有爭相效仿之勢。

  也是,省長都陪夫人散步,誰不趕緊緊跟省長的步伐?也別說,不少省委領導為了晚飯後的散步,推掉了不少晚上的應酬,久而久之,晚飯都回家吃,不但增進了夫妻之間的感情交流,營造了和諧家庭,還減少了公款浪費,同時也提升了身體素質,一舉數得。

  曹殊黧功不可沒,她是所有高官夫人的楷模。

  本想陪曹殊黧散步一個小時,才走了半個小時,電話就響了,夏想不接電話,只是看著曹殊黧笑。

  曹殊黧也被夏想氣笑了:「誰還不讓你接電話,我又不是不講理的女人。」

  夏想才假裝很聽話地接聽了電話。

  宋朝度來電。

  「夏想,最近有沒有進京的安排?」

  「明天召開常委會,會後,我就會進京一趟。」夏想也不問宋朝度所為何事,他和宋朝度多年默契,知道宋朝度必定是想和他見面。

  「好,時間上也來得及,在京城見面再說。」只說了一句話,就掛斷了。

  仿佛宋朝度的電話是一個引子一樣,他的電話剛落,另一個電話就又打了進來。

  是梅升平。

  夏想只好邊回家邊接電話:「梅書記有什麼指示精神?」

  「別打官腔好不好,我知道你最近春風得意,剛剛聽說總理在國務院經濟會議上點名表揚了你,要將西省的成功當成典型,在全國範圍內全面推動經濟轉型,你是不是感覺十分良好?」

  對梅升平半是玩笑半是調侃的恭維,夏想直接過濾:「謝謝梅書記。」

  「謝我什麼?」梅升平明知故問,呵呵一笑,「承你金口一謝,我的面子真是天大。不過要謝的話也得朱睿樂開口才對,你替他開口,他得承你多大的人情?不過我也算是明白你為什麼會有一幫忠心耿耿的班底了,你對他們,真是用心得很。」

  朱睿樂由湘省武州市委書記,跨省提拔到楚省擔任了副省長,終於完成了政治生涯中最關鍵的一次跨越,除了夏想在背後的大力推動之外,梅升平也做了大量的工作。

  「有能力又堅守基本的節操的幹部,一定重用,否則讓貪官佔據了重要位置,誤了一縣就是幾十萬百姓的幸福,誤了一市,就是幾百萬百姓的幸福……」夏想的話是有感而發,他一路走來確實懲治了不少貪官,知道貪官的危害性之大,小,能禍害一方百姓,大,能禍國殃民。

  遠的不說,單是鄰省一家曾經幾度被評為「中國黃金行業之首」金銀精煉股份有限公司的原董事長,一人就貪污上億元,挪用公款5000多萬,並且家裡有黃金100多公斤,只憑他一人之力,就將黃金行業之首的公司貪污到了瀕臨破產倒閉的境界。

  蛀蟲之危害,絕對是危及百年基業之大事,不得不察。

  「說到貪官說到腐敗,我提醒你關注一下明天的《世界時報》……」梅升平提了一提,又說,「你在湘省還有幾個班底,趁鄭盛離開湘省之前,都安排一下,別留下後遺症。」

  夏想說道:「說得是,我已經想好了下一步。」心裡卻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從貪官和腐敗,梅升平引申到《世界時報》是何用意?

  《世界時報》是《新聞日報》主辦的一份時事新聞媒體,是一份政治傾向性很強的國家報紙……難道梅升平知道什麼內幕?

  梅升平卻並不解答夏想的疑問,他呵呵一笑:「你上次答應我要回京城,到現在還沒有回去,太不盡心了,人啊,總是喜新厭舊。」

  得,被梅升平含沙射影諷刺一句,夏想只能無奈一笑,最近西省的事情一件接一件,他能有時間進京才怪了。

  曹殊黧已經上床入睡了,夏想沒有一絲睡意,他心潮起伏,正在規劃政治班底的未來。

  朱睿樂已經邁出了關鍵的一步,但只是副省長,不是常委,爭取在兩年之內進入常委會。而同樣在正廳位置上的班底還有陳天宇、彭雲楓和陸明。

  章國偉雖然早早邁入了副部級,但他勉強算是夏想的班底,還稱不上嫡系。

  陳天宇想在湘省就地提升副部,困難不小,一是夏想和鄭盛的關係並不密切,非要開口的話,鄭盛也不會拒絕,但要欠一份天大的人情,再者鄭盛離開湘省在即,陳天宇剛提副部就失去依靠,不利於他今後的發展。

  回京是不錯的選擇,在京城部委擔任一屆副部長,迂回之後,再出京城,陳天宇就可以直接躍升正部。

  至於彭雲楓,夏想最認可的政治班底的大管家,他已經為彭雲楓安排好了在燕省的出路——省委常委、省委秘書長!而陸明,就緩緩再說。

  夏想的目光先只落到三人身上,等三人的副部解決之後,夏想會再將政治班底組織一次聚會,在秋天的燕市,來一次沙場秋點兵,規劃政治班底未來十年的長遠規劃。

  伴隨著西省局勢最後的一關的到來,夏想的目光開始放眼全國,開展了他從政以來最大規模的一次提升政治班底的行動。

  次日上午9時,西省召開西省地電重組問題的省委常委會,討論並表決西省地電重組方案。會議一開始,氣氛就很是微妙,不少人都發現,雷治學的表情很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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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9章 雷聲滾滾

  照例,會議由雷治學主持。

  例行的開場白後,雷治學直接點題,就西省地電重組方案已經事先通過了省政府常務會議一事,點評了幾句:「西省地電重組是一件好事,對改進西省地電陳舊落後的工作作風,改善老化的設備,提升整體競爭力,大有裨益,但也有不利的方面,國家電網雖然原則上同意西省地電重組方案,但已經明確指出,西省地電重組之後,國家電網不會再提出對西省地電的兼併。」

  「國家電網不兼併西省地電未必就是好事,在以後的行政性審批、增容擴建等方面,國家電網會設置種種政策上的限制,也會讓重組後的西省地電陷入兩難的境界,所以我建議,重組的利弊、得失,一定要慎重考慮清楚再做決定。」

  以上一番話,明是說給眾人聽,其實是說給夏想一人聽。

  果然,雷治學的立場還是十分微妙,夏想也可以理解雷治學的為難,不通過西省地電的重組,雷治學是逆潮流而行。通過的話,會讓國家電網幕後的巨手十分不喜,他擔心付不起巨大的政治代價。

  夏想既然和雷治學在西省今後的發展方向上達成了許多共識,要攜手共進幾年,就有必要說服雷治學點頭,而不是強行操縱常委會通過表決。

  現在的常委會,王向前已經成為過去式,他的位置由馮健超代替,馮健超的位置之上坐的是馬昱,可以說現在的夏想已經牢牢將政府班子掌控在手。

  除此之外,包括省委副書記張維照、宣傳部長東方曉以及紀委書記劉平行、晉陽市委書記張平少和軍區政委董文武,就是說,夏想鐵定八票在手,等於是勝券在握。

  以省委二號的位置在常委會一呼百應,力壓省委書記一頭,夏想在國內黨制約政府的政治格局的大前提下,有如此影響力,與他本身的魅力和開拓精神不無關係!

  儘管如此,夏想還是照顧到了雷治學的情緒,不想給人他不懂政治的印象。

  「治學同志的擔心不無道理,但也許治學同志和國家電網接觸不多,沒有認識到國家電網的胃口之大。眾所周知,在三峽建設初期有過一次電費漲價,當時每度電都有幾分錢的三峽建設資金,就是說,百姓在不知不覺間,就被國家電網以強行徵收的方式徵收了一筆錢,具體每年會有多少錢,就不好計算了,但相信會是一筆很大的數字。」

  「現在三峽工程早已竣工,電價卻還是一漲再漲,而且當年的三峽建設資金的徵收,也不了了之了,這筆錢到底還在不在徵收,收了之後又用到了哪裡?誰來給百姓一個交待?沒人!為什麼會這樣?就是兩個字——壟斷!」

  「壟斷是一切腐敗的來源,國家電網對待百姓如此,對待地方電網也是如此,甚至對待地方政府也是擺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嘴臉。不止在西省因為送電問題和國家電網發生過爭鬥,前不久在齊省也發生過武力衝突。」

  「齊省省委書記邱仁禮同志剛剛表態,對國家電網和齊省自建電廠的衝突事件表示嚴重關注,指出國家電網作為央企,在齊省就應該遵守齊省的地方法規,並且優先保障齊省用電的供給。他還著重強調,如果國家電網沒有認識到衝突事件是一起嚴重的暴力事件,那麼再發生類似事件,省委省政府將會採取必要的措施保護齊省自建電廠的利益……」

  夏想的一番話,語重心長,從大局講起,以齊省處理類似事件為範例,就是對雷治學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暗含的言外之意就是,看,邱仁禮邱書記是怎樣從齊省的利益出發來強硬地回應國家電網。

  雷治學豈能不明白夏想的用心所在,他微一點頭,立場軟化了:「省政府為推動西省地電重組做出了大量切實有效的工作,我很贊成。既然夏想同志對西省地電重組的前景十分看好,我沒有理由不支持。」

  一號二號在暗中交鋒之後達成了共識,下面的表決就容易多了,最後西省地電重組方案獲得了全票通過。

  西省地電重組正式獲得批准,標誌著西省的政局從此走向平穩有序發展的快車道,也預示著夏想借助西省地電重組打入國家電網計畫的第一步已經堅定地邁出!

  下午,西省地電就召開重組之前的最後一次籌備會議,季如蘭參加了會議,嚴小時、付先先沒有出席,以後西省地電任何的會議,都將會只有季如蘭的身影,嚴小時和付先先躲在了幕後,只負責週邊和資金。

  西省地電重組的意義之重大,對外人而言或許覺得只是為夏想在西省的能源型經濟轉型的全面成功錦上添花,其實不然,西省地電重組是夏想立足西省煤炭放眼全國能源產業的開端,是一次極有深遠意義的伏筆。

  下午,夏想在辦公室正喝著季如蘭親自炒制的綠茶,正思索如何推動政治班底的順利提升,唐天雲進來了,手中拿著一份報紙,一臉驚訝:「省長,《世界時報》的觀點很有玩味之處……」

  《世界時報》?夏想一時驚醒,猛然想起昨天梅升平的提醒,今天一忙,竟然忘了這件事情,就從唐天雲手中拿過報紙,粗略一看,不由愣住了。

  《世界時報》刊登的文章並不長,主旨是討論腐敗問題在世界範圍內無法禁止,並強調指出民主制度無法根治腐敗,比如菲驢殯、比如印尼和印度,都是民選的民主國家,但腐敗問題比中國嚴重得多。

  如果說前面有替現行政治制度辯護之處還不足為奇的話,那麼下面語氣一轉,就明顯有誤導的傾向了,原話如下:「腐敗在任何國家都無法『根治』,關鍵要控制到民眾允許的程度。而要做到這一點,對中國來說尤其困難。」

  夏想冷笑了,腐敗無法根治是客觀存在的事實,但不盡心從制度或是監管之上想方設法杜絕腐敗的發生,卻指出關鍵在於控制民眾允許的程度,這是什麼邏輯?意思是說,要讓民眾接受縣委書記可以貪污100萬,市委書記貪污1000萬,省委書記貪污1億都在合理的範圍之內?

  誤國誤民之論!

  夏想立刻斷定,這篇文章是一篇犀利的試水文章。

  再向下看,就更是極為明顯地為制度和腐敗辯護了:「新加坡和中國香港地區實行高薪養廉,美國的參選者很多是富人,一般人當了官後積累名望和人脈,卸官後可以通過各種『旋轉門』把這些積累全變成現金撈回來。而這些路在中國都是死的。」

  「給官員大規模提薪,中國輿論斷不會接受。官員退下來後一轉身利用影響和人脈賺大錢,制度就不允許。讓富豪們去當官,更讓人覺得『變味』。中國官員的法定工資很低,一些地方官員的福利常常通過『潛規則』實現。」

  好一番似是而非的理論,好一篇為腐敗辯護並且愚民的文章!

  夏想輕輕地將報紙放到一邊,心中怒氣漸生,縱觀文章的觀點,字裡行間想要表達的意思就是在現階段各項制度還不完善的前提之下,民眾應該允許適度的腐敗,應該理解官員貪污的苦衷,應該甘心讓官員魚肉,只要官員在魚肉之後幹點實事說聲謝謝,民眾就要對官員感恩戴德。

  無稽之談!

  以國外的高薪養廉和美國的政治體制為反面教材來為國內的腐敗官員辯護,作為一家黨的報紙,以上言論是違背黨的原則的放肆之語。以《世界時報》的理論,共產黨員擔任幹部就是為賺錢,就是為了福利,就是和滿清亡國之時千里做官只為財的買官跑官的舉國貪污一樣?

  為什麼黨員幹部就不能繼續保持艱苦樸素的作風,既然中國正處在發展階段,身為人民的公僕,不以身作則艱苦創業,還要談現金談財富,難道在《世界時報》看來,我黨的優良傳統和作風可以拋棄了,千里做官不是為民謀福,而是為了生計為了賺錢?

  然而賺不到錢就可以適度腐敗了,而且「民間也要在大道理上理解中國無法在現階段徹底壓制腐敗的現實性和客觀性,不舉國一起墜入痛苦的迷茫」,如果全國人民都對腐敗深惡痛絕,就是不務正業的全國性痛苦和迷茫了?

  夏想合上了報紙,明白了梅升平特意提醒他的用意所在,中央三令五申對腐敗零容忍,《世界時報》公然和中央唱反調,尤其是在現在的敏感時期,他就知道,新一輪的輿論戰要開始了。

  起風了,窗外突如其來一陣昏天黑地的狂風,刮得窗戶哐當直響,唐天雲急急前來關窗,卻見夏想已經親自動手關上了窗戶。

  夏想語重心長地說道:「許多事情還是親力親為才有成就感……」又一停頓說道,「天雲,訂明天去京城的機票!」

  風,越刮越大,轉眼間烏雲密佈,雷聲滾滾,夏想就知道,又將有新一波的風起雲湧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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