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滑的狐狸】(穿越)原始小日子【全書完】

秋天的雨

☆、第120章 第一個男人

青蕪當真如她說的那般，去尋阿俏幫忙。阿俏也是個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竟想也不想便答應了下來。
    開始林北還有些擔憂，心裡想著要不要過去勸一勸青蕪。這時候矯鷹走到她身邊，似乎是看出了她的苦惱，撫著她的肩輕聲說道：「你覺得如果巖岫不想，青蕪能成功嗎？」
    如果巖岫不想，青蕪當然不能成功。巖岫力大無窮，不過是用石頭倚著的門，若是他想出來，只一腳，便可以掃除所有阻礙。
    是了是了，只要巖岫不想，青蕪根本什麼都做不了，她真是瞎操心。
    矯鷹又對她笑笑，俯身湊近她的耳畔，輕聲呢喃：「那你猜，巖岫想還是不想？」
    灼人的熱氣噴灑在她的耳旁，明明是熱的，她卻不自覺打了個冷顫。
    「我猜，巖岫應該會想辦法出來吧。」林北沒什麼自信的說道。
    以巖岫的個性，知道青蕪聯合別人把他關進一個房間裡，他肯定會很生氣。別說是和青蕪發生些什麼了，恐怕氣極之下都有可能對青蕪動手。
    「我覺得，今晚，巖岫都不會從青蕪的房間裡出來。不若這樣，若是我猜對了，你就對我做青蕪對巖岫做的事。如果你猜對了，你提什麼要求，我都應你，如何？」
    林北看著矯鷹的臉，竟無端端從他的臉上看出一抹狡黠的笑來。
    她只覺矯鷹是在給她挖坑，不過看到矯鷹這般有興趣，她心裡又覺得，即便是跳進他挖的坑裡，讓他臉上多些笑意，也是好的。
    於是，鬼使神差地。她輕輕點了頭，「好，就按你說的。我們姑且看看巖岫會不會出來。」
    兩個人專心說話，殊不知，他們說話的內容悉數被旁人聽了去。然後，整個臨水部落都開始猜測起來——巖岫，今晚到底會不會從青蕪的房間出來呢？
    部落裡大多數人都覺得會，原因自然也是因為依照巖岫的個性。自然不會讓青蕪得逞。
    於是。當還什麼都不知道的巖岫，被青蕪誘騙著進了她的房間的時候，整個部落。男女老幼上上下下將近二百雙眼睛齊刷刷朝他們看去。且，好奇的目光久久不願移開。
    林北和矯鷹坐在一處，正好面對著青蕪房間的方向。不多一會兒，鳧游和薄骨也湊了過來，再然後，阿芒和阿濁也過來了。
    連最不愛湊熱鬧的阿芒和阿濁都過來了，看來。大家對巖岫和青蕪今晚能不能成事，都很關注啊。
    阿俏也不負青蕪所托，在青蕪拉著巖岫進入房間之後，搬了塊石頭倚在門外。她畢竟是個女人，力氣有限，搬來的石頭也不多大。
    林北看了一下。那石頭莫說是擋住巖岫了。就是她自己，只要她想從裡面出來。也不是不能啊。
    阿俏做完自己該做的事情，從一個老嬤嬤手裡接過自己的孩子，也湊到林北他們這邊來了。
    林北覺得，這時候如果有一把瓜子，再來幾杯茶，大家喝茶嗑瓜子，然後觀察青蕪房間裡的動靜，竟和現代大年三十看春晚差不多。
    而此時，房間裡的青蕪和巖岫全然不知全部落的眼睛都朝他們看了過來。
    巖岫被青蕪拉進房間裡，門突然從外面關上，巖岫伸手推了一下，竟然沒推開，他剛要用腳去踹，青蕪就抱住了他的胳膊。
    「巖岫，我有話和你說」，少女姣好的身體緊貼在他身側，溫熱的體溫瞬間點燃他全身的熱度。她吐出的氣息仿似都有花的香味，讓他忍不住一嗅再嗅。
    咕咚嚥了口口水，巖岫還擺出以往面對青蕪時候的冷肅模樣，只眼睛裡多了些許意味不明的光亮，「你要和我說什麼？」
    青蕪拉著巖岫坐在炕沿兒上，身體依然緊緊地貼著巖岫的身體，「我就是想問你，為什麼突然不搭理我了。還有，你真的不想和我交合嗎？」
    她問的很直接，巖岫認真地思考起來，他真的不想和青蕪交合嗎？
    青蕪只把他的沉默當成了無聲的回答，頓時又氣惱又頹喪,說話時都帶了哭腔，「巖岫，我已經長大了，要和男人交合，要為部落生孩子。所以，如果你不願意和我交合，那我只有去找別人了。早前阿芒還和我說，我們對部落心存感激，就要竭盡全力為部落做事情。我沒有林北那麼能幹，我能為部落做的，除了幫著阿芒在灶房忙活之外，便只有生孩子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難過又卑微，說到最後，眼淚已經辟里啪啦地掉了下來。
    外面篝火的光亮從洞開的窗子裡映照進來，昏黃的光線灑在少女緊實的皮膚上，那兩行熱淚更是被火光映照的晶瑩璀璨。
    巖岫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等他緩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粗糲的大手已經撫上了少女細膩的臉龐，粗糙的手指輕輕為她抹去還在不斷湧出的眼淚。
    他想抽回手，只他剛要動作，就被青蕪的手握住，不准他來開。
    其實，他也不想離開。
    「巖岫，和我交合吧，我想讓你做我的第一個男人」，青蕪的聲音有些含糊，但是巖岫卻都聽清楚了，「巖岫，你也是臨水部落的人，也要竭盡全力地為臨水部落做事。林北甚至整個部落的人都沒有強逼著你和女人交合，但是你應該知道，你是部落裡最強壯的男人，你應該讓更多的女人生下像你一樣強壯的孩子。」
    說這話的時候，青蕪的心也痛的不像話。
    她也曾經幻想過自己和巖岫能夠和林北與矯鷹一樣，只有兩個人。可是，她不能，她不是林北，不是什麼都會，改變了整個臨水部落的林北。
    她的力量已經如此弱小，她怎麼可以一個人霸佔巖岫。強壯的男人。應該屬於部落的每一個女人。
    雖然她知道，即便她一個人霸佔了巖岫林北也不會責怪她，可是。她不能那麼自私。
    巖岫沉默，青蕪說的這些他如何不知。
    最早的時候，他也渴望像其他男人一樣，和女人交合。可是，他脖頸上的痕跡讓所有的女人都望而卻步。他十分討厭女人們驚恐地看他的表情，所以。他也便沒有了和女人交合的心思。
    再後來。林北來到了臨水部落，她不嫌棄他，但是她那時不願意和男人交合。她竟然說她只和一個男人交合。他不能理解。
    現在，他大概能明白了。可是，真正讓他明白這些的女人，在此時此刻，卻又讓他不能不去面對他一直在逃避的問題，他不能像矯鷹那樣，只守著一個人。
    因為青蕪不是林北。她不能像林北一樣只讓一個男人和她交合。而他，在和青蕪交合之後，便再也不能拒絕別的女人的求歡。
    他們都是臨水部落的人，首先想到的應該是部落，而不是自己。
    現在，部落需要女人多生孩子。多生出健康強壯的孩子來。
    纖細卻並不細膩的小手撫上他赤|裸的胸膛。拉回了他的思緒。
    青蕪已經不再哭泣，只她如水洗過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著他。「巖岫，不要再任性了。」
    巖岫轉頭看向她，沒有說話，卻也沒有推開她在他身上游移的小手。
    夜色深沉，外面看熱鬧的人都已經散去，只這房間裡，旖旎又悲傷。
    而此時，林北和矯鷹也躺在大炕上，什麼都沒有說，什麼都沒有做，只靜靜的躺著。
    過了好一會兒，林北才翻了個身，面對著矯鷹的如刀刻般的俊顏。
    「矯鷹，我竟不知道，青蕪心裡是這樣想的。」林北幽幽開口，說道。
    矯鷹也翻了個身，面對著林北。剛才，他本來是想聽聽青蕪和巖岫成事了沒有，卻不想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他覺得，應該讓林北知道，所以他拉她回了房間，把他聽到的都和林北說了。
    「你打算怎麼辦？」矯鷹問林北。
    假裝不知道嗎？可是已經知道了，又怎麼能假裝。
    林北悠悠歎了口氣，「我以前就覺得，青蕪廢了那麼多工夫想和巖岫交合，最後卻只是想自己的第一個男人是巖岫，實在是太可惜了。他們完全可以像你我一樣，我卻沒想到青蕪心裡竟然是這樣想的。這一點，我照她差的太遠。」
    在感情方面，她沒有青蕪無私。
    矯鷹拍了拍她露在獸皮外面的手臂，「林北，這是她的想法，也是她的選擇，你不要想太多。」
    矯鷹嘴上這樣說，只不經意間洩出的一口氣證明了他此刻心中的悵然。
    過了好一會兒，林北突然對他燦然一笑，「明天，我會和青蕪好好說話，我要讓她知道，她不比我差。」
    因為不差，所以不用自卑，所以不用壓抑自己的情感。
    同時，林北心裡也有些慶幸，幸好部落裡像青蕪這樣心思細膩而敏感的女人不多，若是都像青蕪這樣，她可有的操心了。
    第二天，部落裡的人都吃完了早飯，大家各自忙活起來之後，青蕪才扶著腰走出房間。
    饒是這樣，她的眼角眉梢都是掩飾不住的笑意，甚至還主動湊到林北身邊，高興地說道：「林北，你的辦法真的好用，昨晚，我終於讓巖岫成為我的第一個男人了。」

秋天的雨

☆、第121章 霸王硬上弓

林北的嘴角抽了好幾抽，此時青蕪的樣子，和後世那些地主老財強搶霸佔民女之後的樣子如出一轍。
    青蕪，地主老財；巖岫，民女……
    如此一想，林北覺得頗有喜感，於是昨晚的那些個鬱鬱的想法倒是被沖淡了不少。
    「你沒吃早飯，餓了吧？」林北扶著青蕪往餐房的方向走，「我叫阿芒給你留了飯，就放在餐房裡，現下過去吃一點吧。」
    她話音剛落，青蕪的肚子就咕嚕嚕地叫了起來。
    青蕪也不羞，揉著肚子說道：「今日天快亮才歇下，一直也沒消停，我還真是餓了。」
    若是以前的林北，聽到別人毫無顧忌的說自己房事折騰了多久，她肯定會羞窘的不行，但是現在她已經習以為常了。
    她自己不習慣與人說這些，但是別人說的時候，她已經不覺得羞窘了。
    今日阿芒起的早，用這兩天捕來的野獸的下水熬了湯，大家都愛喝這湯，所以阿芒到底也沒有留下多少來，只堪堪能盛一陶碗。
    除了湯，就是烤肉，青蕪也不挑，坐下之後便呼嚕呼嚕地吃起來。
    林北看到這樣天真無邪的青蕪，很難想像昨晚她會和巖岫說那些話。
    眼見一碗湯見了底，林北才開口說道：「青蕪，如果今晚巖岫和部落裡別的女人交合了，你心裡會不會難過？」
    青蕪咀嚼肉的動作突然停下，臉上滿足的笑意也盡數收斂起來。
    不過很快，她又恢復了剛才的模樣，嘴裡嚼著肉含含糊糊的說道：「怎麼會難過？這不是應該的嗎。」
    林北實在不忍心看她強顏歡笑的模樣，轉開頭繼續說道：「青蕪，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每天做出好吃的菜來。部落裡的人幹活都有力氣了，大家也都比以前歡樂了不少。」
    這絕對不是假話，以前吃的東西實在太單一。現下豐富了一些，人的體力也比往常好了一些，幹活自然更有力氣。
    晚上吃到美味的食物，大家的心情自然歡樂，特別是孩子，現下見到青蕪遠比見到她這個每天陪他們玩耍的部落首領要親切。
    青蕪不知道林北為什麼要說這些。卻也老實地想了一下。然後搖搖頭，「不覺得。我覺得大家還和以前一樣啊。」
    「怎麼能一樣，你看看我。是不是比前一陣胖了一些，都是你的功勞啊。」林北還站起身來，特意讓青蕪好好看看她。
    「好像真的胖了一些」，青蕪煞有介事的點頭。
    從來沒有哪一個時刻，林北覺得被別人說胖是一種至高無上的誇獎。
    「就是啊，如果沒有你做出的美味，我怎麼會胖。你看看部落裡的孩子和要生孩子的女人。吃了你單給他們做的菜，也比以前健康了好多。」說到這裡，林北停下來，讓青蕪好好想一想。
    良久，等青蕪把肉吃完，才吧嗒吧嗒嘴說道：「聽你這麼一說。好像真的是我的功勞。」
    林北喜上眉梢。繼續說道：「所以青蕪，其實你很厲害的。你能做的事情。其他人都沒有你做的好，在這方面，你就是最好的。」
    青蕪大概明白林北要說什麼了，眨巴眨巴眼睛，垂頭悶悶道：「可是林北，我只有一方面做的好，而你，是所有的方面都做的好。你才是最厲害的。」
    林北搖頭失笑，握住青蕪的手，讓她直視著自己，十分真誠的說道：「青蕪，誰說我所有的方面都做的好？其實，我是所有的方面都做不好。就比如蓋房子，從始至終，我都沒有插過手，因為我不會蓋。再比如做木頭車，那是薄骨做的，我什麼都做不了。還有炒菜，若是現下還是我來炒，那指定翻來覆去就是那麼幾個菜，哪有你炒出這麼多花樣來。」
    都說術業有專攻，這句話其實很有道理。一個人即便是再有精力，也很難所有的方面全都兼顧。更何況林北只是有一個普通人，她只是知道的比部落裡的人，做的，遠遠不如他們。
    「可是，這些東西都是你想出來的，沒有你，怎麼會有這些？」青蕪覺得林北說的有些道理，但是轉而一想，似乎又不大對。
    「如果沒有你們，我也只能是想一想罷了。」頓了一下，林北又道：「你們沒有我的想法，便不會有很多東西，同樣的，若是我沒有你們幫我做這些事情，我的想法也只能是想法，根本不可能變成實實在在的東西來。由此可見，我們誰都離不開誰，我很重要，你也很重要。」
    想法重要還是動手重要，就像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一樣，怎麼說都有理，又怎麼說都沒理。
    這個問題她也曾和薄骨說過，曾經自卑的薄骨，現下不也自信起來了嗎。就連聰明的薄骨都不能反駁她的話，青蕪就更不可能了。
    果然，青蕪糾結了好一會兒，試探著說道：「我和你一樣重要？」
    林北使勁兒點了點頭，「你和我一樣重要！」
    她的回答，讓青蕪的臉上馬上浮現了笑意。
    然後她很是認真的問林北，「那你能做的事情，我也能做了嗎？」比如，只有一個男人，也讓那個男人只有自己。
    林北再次點頭，青蕪臉上帶笑，眼中卻聚滿了淚水。
    哽咽了好一會兒，青蕪才說話，「林北，我今晚還要把巖岫關在房間裡，以後每晚都關在房間裡。」
    笑容僵在林北臉上，青蕪的意思是，以後她每晚都要霸王硬上弓嗎？
    又和青蕪說了會兒話，把小姑娘哄的開心了，林北便打算去哄孩子。
    剛走到餐房門口，她突然想到了什麼，轉身對兀自坐在那裡傻笑的青蕪說道：「青蕪，今天我和你說的話，不要和任何人說。」
    青蕪不明白為什麼不能說，卻還是老老實實的點了頭，「放心。你不讓我說，打死我都不說。」
    林北滿意點頭，正了正顏色。「青蕪，以後你更要把自己的心思放到部落上才行，知道嗎？」
    不等青蕪回答，林北就出了餐房。因為和別人不一樣的選擇，雖然說不上是對部落的虧欠，但是於現在的部落來說。到底不是尋常的事情。所以。她們都要更加努力，更加為部落著想才行啊。
    當天晚上，青蕪果然如她所說。又把巖岫關在了自己房間裡，大傢伙也都樂得看熱鬧，即便是起哄，青蕪也全不在意，倒是巖岫羞紅了臉。那個樣子，當真和被地主老財霸佔的民女有些像。
    林北正看的樂呵，不想矯鷹突然走到她身邊。一把將她扛了起來。
    於是，被地主霸佔的民女從巖岫變成了她自己。
    「你幹什麼？快放我下來！」林北有些著急，部落的人可都不視線轉到他們身上來了。
    她可是部落首領，怎麼能讓部落裡的人看到她這般狼狽的一面呢。
    可惜，矯鷹根本不聽她說什麼，扛著她進了房間。
    部落的人起哄的聲音更大。氣氛較之剛才更加熱絡了。
    就在這時候。部落裡的一個年輕女人突然走到鳧游身前，直接對他說道：「鳧游。我想和你交合，可以嗎？」
    鳧游還想像以前那樣拒絕，只是剛開口，他就把準備說的話嚥了下去，頓了一下，才道：「好啊！」
    說完，他豁然起身，把女人打橫抱起，去了女人的房間。
    這只是一個開始，緊接著，女人們紛紛找到自己想交合的對象，然後被男人們或扛或抱回了房間，最後就連阿俏也把孩子交給阿芒照顧，找男人交合去了。
    最後，唯剩下薄骨，孤零零地坐在篝火邊上。
    這一晚的快樂是所有人的，他也很快樂。抬頭看著佈滿星子的夜空，薄骨臉上始終帶著笑意，只心裡默默地想著，若是他能再活一次，一定要在矯鷹之前，讓林北喜歡上他。
    一定……
    而此時，被矯鷹小心翼翼放到大炕上的林北，只緊張地看著矯鷹。
    「你要幹什麼？」話出口，林北竟繃不住笑了出來，剛才覺得自己像是被地主老財強搶的民女，現下，她竟然連民女的台詞都說了出來。
    矯鷹卻沒有心思想她為什麼笑，只靠近她，眸光幽暗地說道：「林北，你忘記昨晚咱們說的話了？」
    昨晚，說的什麼？
    林北很快就想了起來，身體拉開與矯鷹的距離，「矯鷹，昨晚不過是隨便說說罷了，你何必當真。」
    昨晚，他們說定，若是巖岫不從青蕪的房間出來，那麼，林北就要對矯鷹做青蕪對巖岫做的事。
    青蕪對巖岫做了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現下難道要讓她對矯鷹霸王硬上弓。
    矯鷹看她為難，很是善解人意地說道：「既然你不願意，那麼我們還和以前一樣也行。」
    和以前一樣？那還不如霸王硬上弓，至少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
    林北如此一想，也大膽了起來，直接把矯鷹推倒在大炕上，騎在了他的身上。
    經過這一晚，林北終於知道，就算是霸王，她也只能算是一個外強中乾的霸王，而弓，才是真正的好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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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移栽野韭菜

臨水部落最原始的律動奏出的和諧音律一直到後半夜才漸漸停歇下來。第二天，大家又早早起床，為整個部落的生計忙碌起來。
    昨晚那般折騰，可是林北卻沒有從他們的臉上看到一點兒疲倦的神色，心裡不禁納罕，明明都是做那事兒，為啥她折騰一晚就腰酸背痛，而別人都神清氣爽呢。
    所有的女人中，最是神清氣爽的當屬青蕪。昨天還是扶著腰走出房間的人，今天卻是大步流星且滿面紅光。
    「林北，我要去採摘野菜，你去不去？」吃過早飯之後，青蕪便背上柳條筐子問林北。
    林北其實是想去的，但是她的兩條腿哆嗦的厲害，跟著青蕪去只怕拖她的後腿，所以只得無奈搖頭，讓青蕪和部落另外一個女人去了。
    早前和薄骨他們商量要建造一所專門供刑罰的房子，昨天男人們已經開始準備起來，今天便開工蓋起房子。
    房子蓋在部落其他房子的後面，忙碌起來一點兒都不耽誤孩子們在前面的空地上玩耍。
    林北不能陪孩子們玩兒踢毽子之類的遊戲，便只陪著年紀小的孩子玩堆木塊兒。
    眼見一座大房子就要搭好了，就見青蕪匆匆地走回了部落，直奔部落的倉房。
    林北心下好奇，她好像剛出去不大一會兒，怎地這麼快就回來了。
    她讓孩子們自己玩耍，去找青蕪。
    「你怎麼回來了？」進到倉房，就見青蕪在一堆石器中翻找。
    終於找到一把順手的石鎬，她才回答林北，「我發現一種割完幾天之後還能再長出來的野菜，便想著把它挖回來，栽到你那大豆地邊上。這樣以後想吃就可以直接在部落裡面割，出去採摘野菜的時候也能多些時候找別的菜。」
    把野菜挖回來，栽種！
    林北的腦袋突然冒出很多個想法來。頓覺渾身都有了力氣，也不覺得雙腿軟了。
    「走，我跟你一塊兒去」，說著，林北也挑選了一件趁手的工具。
    青蕪要挖的野菜，林北總覺得有些眼熟。和後世的韭菜有些像。但是卻又不完全一樣。她掐了一點兒嘗了嘗，味道比韭菜沖，很夠味兒。
    林北轉念一想。後世的所有農作物蔬菜瓜果不都是由野生的馴化而來的嗎，說不準這野菜他們自己種個幾百年幾千年，就變成後世的韭菜了。
    如此一想，林北頓覺豪情萬丈，更是賣力的揮著石鎬挖野菜根兒。
    「我腦袋可真笨，若是早想到把他們挖回去就好了。早前給孩子們用這種野菜炒水鳥蛋，他們都很愛吃。這個時候挖回去。吃不了幾次，野菜就老了。」青蕪一邊挖一邊不無遺憾地說道。
    林北看的比較長遠，安慰道：「沒事，等到明年天暖的時候，它們不是又長出來了嗎。再說，老了也沒有關係。咱們還可以用它的花做出別的好吃的來。」
    她本隨意一說。這野菜和韭菜是有些像，但是會不會和韭菜一樣。也能做韭菜花她就不知道了。
    不過她隨口說出的一句話，卻讓青蕪來了興致，開始問林北，「花也能做好吃的？怎麼做？」
    林北撓撓頭，「應該是能的吧，我也不大清楚，還是等它們開花了，咱們摘下來做一做試試。」
    青蕪忙不迭點頭，自從林北說她和她都很重要之後，她的幹勁兒更足了，腦子裡總想著要做什麼好吃的，而眼睛裡看到的諸多植物，竟好似都能吃似的。
    其實，能不能吃也得吃過才知道，青蕪心裡默默決定，以後要把那些沒吃過的野草都嘗一嘗，說不準裡面就有以前大家都沒有發現的野菜呢。
    她們兩個人挖野菜根兒，另外一個女人就在四周采野菜，一直忙活到中午，她們著實挖了不少。
    回到部落之後，青蕪忙著準備炒菜，林北就自己去地裡把野菜根兒栽上，還讓人擔水來把土壤潤濕。
    一般用根系繁殖的植物，移植都很容易成活，林北只希望這些植物也都能活下來，也不枉費她和青蕪折騰了這麼久。
    林北站在地邊，看著已經結莢的大豆，再看看大豆地邊上新栽植的野菜，心裡又冒出無數個想法來。
    早怎麼沒想到，除了糧食作物能夠栽種，很多東西都是可以栽種的啊，比如蔬菜水果。
    現下這個時節，大多野菜都還茂盛，過些時候就該開花結種，到時候把種子採摘回來，明天天暖之後種到地裡，這樣一來，以後豈不是就不用出去採摘野菜了。
    再者，栽種下去之後還能施用農家肥，肯定比在外面隨意生長的要好啊。
    野菜可以這樣，野果也是可以的啊。部落的空地這麼多，可以移植不少果樹來。以後有了糧食，不用把野果當做主食，但是多吃些果子對身體也是有好處的啊。還有孩子們，他們最是喜歡那些酸酸甜甜的果子了。
    想著想著，林北的眼前好似出現糧食瓜果滿田園的畫面，她長長吐出一口氣來，嘴裡輕輕呢喃，「一步一步來，都會實現的。」
    晚上吃過飯，她就把青蕪叫到身邊，和她說起種植蔬菜的事情來。
    青蕪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忙不迭的和林北說道：「有的野菜結種早，有的結種晚。現下就有野菜結種了，我明天去採摘野菜的時候，就順便採一些種子回來。」
    林北點頭，又與她說了一些種植野菜和做炒菜的事情，說著說著，青蕪突然頹喪起來。
    「你這是怎麼了？」林北問道。
    「那野豬油，熱的時候倒還挺香，一冷下來便成了一坨坨的，吃著也不大好吃了。我現在中午就開始做菜，要一直忙活到晚上，早做出來的都涼了，吃著都沒有最開始好吃了。」青蕪苦惱地說道。
    這事兒林北在提煉野豬油的時候就想到了，動物油脂就這點不好，冷卻之後會凝固，哪怕炒成了菜，一旦菜涼了，油還是會凝固，連帶著炒出來的菜中也帶著一股特別的味道，遠沒有熱著的時候好吃。
    解決的辦法只有兩個，一是用別的油代替動物由，可惜，大豆還沒成熟，這個辦法行不通。
    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換一口大鍋，可是薄骨還沒有想到把大塊兒隕鐵石熔煉的辦法。再說，就算是做的再大，現下也只能做成平底鍋，炒菜到底是不如圓鍋。
    如此，兩個辦法就都行不通了。
    「青蕪你別著急，等到大豆成熟，擠成豆油，就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了。」
    青蕪對林北的話深信不疑，忙忙點頭，心情也瞬間開懷。
    夜色深沉，一對一對男女也不知疲倦地開始了原始的律動。林北忙活了一天，著實是累了，也早早的回了房間，矯鷹後腳自然也跟了進來。
    林北趴在炕上，招呼矯鷹，「我太久沒有干重活了，今天幹了一天，渾身都疼，你快上來給我按一按。」
    現在矯鷹已經知道所謂的按一按是什麼意思了。
    大長腿一抬便上了炕，使勁兒搓了幾下手，待兩手都熱了起來，才掀開林北的麻衣，開始給她捶按起來。
    他的手勁兒控制的很好，林北舒服的瞇上了眼睛，還不時舒服地哼哼兩聲。
    她卻不知道，她發出的聲音有多誘人。
    開始矯鷹還能心無旁騖地給柳河按背和腿，後來便開始心猿意馬。
    那雙粗糲的大手也開始無意地不規矩起來。等林北覺得異樣的時候，矯鷹的一隻大手已經繞過她的後背，握住了她前方的豐盈，且不輕不重地揉捏起來。
    「我今天很累」，林北依然瞇著眼睛，只輕輕說道。
    矯鷹輕笑一聲，「我什麼都不做，只是想摸一摸你。」
    這話誰要是相信誰就是傻子！
    林北心裡嘀咕了一句，便要翻身躺好，準備睡覺，誰知還不等她翻身，矯鷹已經欺身上來，滾燙的唇正好落在她的後頸上。
    她的身體很敏感，登時便覺得一陣酥麻，不自覺哆嗦了一下。
    「林北，我想親親你。」矯鷹湊到她耳邊，輕聲呢喃。
    不是說好的只摸一摸嗎，轉眼就變成親了？
    林北正想著，剛要說話，矯鷹又先她一步動作起來。
    他翻身從她身上下來，側躺在她身邊，也讓林北側躺著面對他，然後他的唇吻上了她的唇。
    他們只最開始交合的時候矯鷹這般纏綿的親過她，後來，矯鷹每一次都顯得那麼急迫，倒是少了許多柔情。
    今次他吻很久，林北竟覺得身上也沒有那般疲累了。待他的唇離開她的唇的時候，她想和他說些什麼，只是在她開口之前，他的唇再次落下，這次卻不是吻她的唇，而是沿著她的脖頸而下，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吻上了她柔軟的頂端。
    林北受不住嚶嚀一聲，這於矯鷹來說便是最好的鼓勵，他吻的更加賣力。
    不知過了多久，林北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已經不能思考，昏昏沉沉。
    她只覺口乾舌燥，剛吞嚥了一口口水，突然覺得身下一熱，迷失的理智瞬間歸位。
    她推了推還在賣力啃噬吮吸的男人，「你快下去，我今日不方便。」
    兩個人在一起有一段時間了，林北所說的不方面是什麼意思矯鷹自然明白。他一顆大腦袋伏在林北懷裡好久，最後才放開啃咬著的一點，頹然說道：「今晚，我怕是睡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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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雨後山林豐

說是這樣說，但是他累了一天，等稍稍平復之後，還是沉沉的地睡了過去。
    而林北卻沒了睡意。
    她直挺挺地躺在炕上，眼睛看著黑□□的房頂，心裡開始算計起來。
    這一回，兩次月事之間大約隔了二十天的樣子，上一次隔了三十多天，而且每次來，肚子都疼的要命。
    痛經實在難受，今晚還只是微微疼痛，等到明天，才是最要命的時候。
    前世的時候她就聽說，痛經的毛病生過孩子之後就好了，每每她疼得死去活來的時候，都希望自己能早一點兒懷上孩子。
    可是她知道女人剛來月經的時候，前幾次可能會不准，在這樣的時候，也是很難受孕的。所以，她現在除了忍著疼痛，真的沒有一點兒辦法。
    如果明天，能夠在熱乎乎的炕上躺一天就好了。
    臨睡前，她還在心裡想著。
    第二天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正下著瓢潑大雨，部落之外泥濘不堪，部落的人根本出不去。
    林北趴在炕上，聽著外面辟里啪啦的雨聲，輕輕的吐出一口氣來。
    若這雨就這麼持續下去，她今天確實不用起來，可以一直這麼趴著了。
    剛舒心一會兒，她又開始擔憂起來，現下天熱，部落裡儲存的食物不多，吃上一頓還夠，多了可就不夠了。
    雨要是一直這麼大，男人們沒辦法出去狩獵，難道要部落裡這麼多人都餓肚子不成？
    琢磨了好久，她突然拍了自己的腦袋一下，部落裡怎麼可還養著不少動物呢。
    光是兔子，就足夠大家吃上好幾天。不過這些兔子都歸阿濁管，他可寶貝的緊。吃上一兩隻還行，若是一下子吃那麼多，他肯定不同意。
    除了兔子。還有不少鹿和羊，可以宰殺的野雞和野鴨也有不少。
    平日裡矯鷹出去狩獵，若是抓到活物，能養的都放在部落裡養了起來，不知不覺間，竟是這般龐大了。
    林北細細算了一下。莫說是下一天雨。就是下十天二十天的雨，部落的食物也是足夠了的。
    如此一想，她的心徹底放了下來。就這麼趴在炕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這雨開始大如瓢潑，一直到傍晚時分才轉成淅淅瀝瀝的小雨。
    這一整天，林北除了解決生理問題，就沒有離開過炕，等雨變小的時候，她的肚子也不那麼疼了。
    因為白天沒有勞動。大家的精力也更加的旺盛。天黑之後，和諧的吟哦之聲在部落裡此起彼伏的響起來。
    林北白天睡的多了，晚上便一點兒困意也沒有。淅淅瀝瀝的雨聲根本遮擋不住那引人遐想的聲音，聽著聽著，林北就趕到身邊的人不對來。
    矯鷹慢慢朝她貼近，他以為她睡下了。便小心翼翼地把她攬在懷裡。身下蓬勃的一處在她的腿根處摩挲起來。
    外面的動靜那般大，就是矯鷹收起自己超凡的能力。也能夠清晰地聽到聲音。
    畢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且精力更是超乎常人的旺盛，如此舉動，倒也說得過去。
    林北便也不知聲，只當自己真的睡了過去。
    可是矯鷹挨蹭了一會兒自己就停下了，在她的頭頂輕輕地歎了口氣，最後也只抱著她沉沉的睡了過去。
    林北悄悄舒了口氣，真沒想到，都已經箭在弦上了，矯鷹最後還是隱忍不發。緊接著，林北又覺得事情不妙，就怕他現在都積攢著，到時候一下子釋放出來！
    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部落裡還沒安靜下來，她便又沉沉的睡著了。
    再睜開眼睛，外面的天已經晴了。
    在炕上躺了一天，肚子已經不疼，林北便早早地起來，查看部落的情況。
    部落裡這麼多房子，竟然沒有一間漏水的，可見早前建造房子的時候，大家的有多仔細認真。
    圈養動物的地方也都沒有什麼問題，整個部落一切正常。
    等吃過早飯，青蕪又背起了柳條筐子，準備去採摘野菜。
    青蕪想讓林北和她一起去，奈何林北身子不方便，她便只好另尋了一個女人跟著她一起去。
    還沒到中午，青蕪就被女人拉回了部落，且直接衝到林北身前。
    「林北，她要嘗這些東西，想知道這些東西能不能吃，我怕有事，就把她拉回來了。」女人急急說道。
    東西可不能隨便亂吃啊。現在阿濁試藥，都是用兔子試了，這個傻姑娘，竟要親自去試。
    林北也冷了臉，對著青蕪說道：「青蕪，你為部落著想是好的，但是也不能這般不管不顧，若是真的吃出事來怎麼辦。」
    青蕪早前的想法簡單，她只是想找到更多的東西做給大家吃，根本沒想過若是她吃了不能吃的東西會怎樣。
    現在一想，她也覺得害怕起來，蒼白著一張臉，林北倒不好再說她了。
    「林北，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不會這樣，我現在就把那些東西扔了去」，說著，她抱著柳條筐子就往外面走。
    林北只掃了一眼，卻似乎看到了很熟悉的東西，趕緊叫住青蕪。
    「我看看你筐子裡都裝了些什麼」。
    青蕪也乖覺，巴巴的走過來把柳條筐子舉過來給林北看。
    林北接過筐，蹲下身子細細的查看起來。
    下面都是一些她平日也沒有注意過的野草，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只上面放了些花花綠綠的蘑菇和幾片黑木耳。
    青蕪見林北拿起了黑木耳，便說道：「我在林間看到有小獸啃這東西吃，便想著咱們也能吃。」
    她還不傻，知道看到動物吃了才想著自己嘗嘗看，林北心裡想著。正待要說什麼，忽聽青蕪又說道：
    「這些東西我覺得挺好看，便也摘了一些，想來也是能吃的吧。」說著，她還拿起一個花蘑菇往鼻間湊。
    林北真怕她直接吃下去，趕緊去拉她的手。
    「你見過小獸吃這個了沒有？」林北問道。
    青蕪搖搖頭，忙又把蘑菇放回去。
    林北歎口氣，在蘑菇裡翻找了一會兒，拿出一個黃褐色傘狀蘑菇出來，仔細端看起來。
    時間越長，她眼睛裡的驚喜之色就越濃。
    這蘑菇，怎麼看怎麼像榛蘑。
    若真的是榛蘑，那就肯定能吃啊。
    豁然站起身來，拎著青蕪的柳條筐子就往外走。
    「林北，你幹什麼去？」青蕪緊隨其後，忍不住問道。
    「試一試有沒有毒，能不能吃」，林北簡單回答。
    正好阿濁就在兔子窩附近，林北和他說要用兔子試食物，他直接從兔子窩裡拎出一隻兔子來。
    林北數了數筐裡的蘑菇種類，搖了搖頭，「不夠，我要四隻兔子。」
    阿濁猶豫了一下。這些兔子現在都是他在養著，不管是吃還是做別的用，大家都已經習慣先徵求他的意見。
    最後，阿濁還是又拎出三隻兔子來。
    林北分別給這四隻兔子嘗了一種蘑菇，等了一會兒，吃了疑似榛蘑的兔子一點兒事都沒有，還在一邊蹦蹦跳跳。
    只另外三隻兔子，過不多大一會兒就都蹬了腿。
    青蕪驚恐地看著三隻一動不動的兔子，心裡惶恐至極。
    只給它們吃了一口蘑菇，只短短的一會兒，它們就全都死了，若是她吃下去，那……
    她簡直不敢往下想。
    「知道害怕了？」林北歎口氣，「以後不要這般莽撞就好了。」
    青蕪訥訥點頭，林北話鋒一轉，繼續說道：「不過你這次倒是發現了兩種好食材，天寒的時候，咱們也有菜吃了。」
    聽她這樣一說，青蕪也把恐懼甩在了惱後。
    「什麼好食材？」青蕪迫不及待地問道。
    林北把木耳和榛蘑給她看，「就是這兩種，採摘回來，曬乾之後容易儲藏，等到天寒沒有野菜吃的時候，便可以把它們用水泡開，或煮湯或炒菜，都是美味。」
    青蕪越聽越高興，激動地拉著林北的手，「那還等什麼，我現在就去採摘。」
    林北拉住她，「你下午還要做菜，便好好的留在部落吧。我帶著部落裡空閒的女人和老人去，不是採摘一兩天，明天上午你再去也是一樣的。」
    既然是要儲存，當然是越多越好。雨後是木耳採摘的最好時候，而榛蘑，雨後一直到變老之前，都是可以採摘的。
    此時林北只恨自己來了月事，行動不能如往日那般自如。饒是這樣，依舊沒有阻擋她出去採蘑菇的熱情。
    她集合了部落裡空閒的女人和還能幹些輕活的老人，把木耳和榛蘑給他們看了，讓他們照著它們的樣子去採摘。
    大家都出發走了，林北走在最後，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她又囑咐阿芒，「阿芒，你先別忙著燉湯，等我回來再燉。還有，你把部落裡的幾隻野雞全都殺了吧，我晚上有用處。」
    阿芒猜到她是想到了什麼好吃的，沒有多問便應承了下來。
    原始山林裡，果然處處都有寶。雨後的山林雖然泥濘，林北卻走得很有精神。只出去不大一會兒，林北就採到小半筐木耳和蘑菇。
    她讓另外一個女人把採到的蘑菇放到她的筐子裡，她先一步回了部落。
    今晚部落裡的人可有口福了，這可是真正的野山雞燉野蘑菇啊。

秋天的雨

☆、第124章 外出覓良種

阿芒果然如她所說沒有煮湯，幾個大陶罐都空了出來。
    野雞已經收拾好，剁成塊兒，林北又讓人去把蘑菇洗了。
    洗蘑菇的檔口，林北讓阿芒把陶罐添水燒起來，然後和青蕪把野雞肉放入鐵鍋裡炒熟。
    炒熟之後便倒入陶罐裡燉，燉了一會兒，榛蘑也洗好拿回來了，正好放入陶罐。
    這個時候還沒有準確的計時工具，時間只能自己把握，林北約摸著，等幹活的人都回來，小野雞燉蘑菇也就差不多好了。
    部落人多，光是野雞肉就炒了十幾鍋，等她們忙活完，太陽已經落到山頂上，部落的人也都陸陸續續的回來了。
    青蕪和阿芒招呼著大家吃飯，林北卻先去查看了大家采的蘑菇和木耳。
    收穫很大，一下午的時間，幾乎所有人的柳條筐子都裝滿了。
    新鮮的木耳和蘑菇不能總是放在筐子裡，一定要曬乾之後才能儲存的更長久。
    林北正想著該把木耳和蘑菇晾到哪裡，青蕪就叫她過去吃飯了。
    她只得把這件事放到一邊，先去吃飯。
    一人一碗小野雞燉蘑菇，並沒有多少湯水，幾乎全都是乾貨，大家吃的很過癮。
    只吃這些當然不能飽，青蕪還炒了些菜，阿芒也早就把架子搭好，烤起肉來。
    吃飯的時候，還有一個小孩子湊到林北身邊，悄聲問道，「林北，明天還能吃小雞燉蘑菇嗎？」
    小孩子最是天真無邪，吃到好吃的東西，便想著能夠天天吃到，一直到吃膩了為止。
    一方面林北覺得很欣喜。又一道美味得到了大家的認可，同時又覺得遺憾，只希望拿菜當飯吃的日子趕快結束。
    部落裡的野雞今天幾乎全燉了。明天指定是吃不上了。林北實話實說，孩子有些失望。林北摸著他的腦袋，安慰道：「好吃的東西，若是天天吃，也便不好吃了，不若隔上幾日再吃。那才美味。」
    小孩子哪裡聽得懂。只囫圇點了點頭跑走了。
    吃過晚飯之後，大家又都聚在篝火邊上。左右閒著也無事，林北便用骨針和細麻繩穿起蘑菇來。
    她記得後世農村儲存蘑菇。就是把它們穿起來，掛在房簷下，慢慢的也就變成蘑菇干了。
    這樣曬蘑菇，還不佔地方，林北覺得可以試一試。
    骨針和麻繩都選的最細的，中上大小的蘑菇都能穿上。別人看到林北這樣做，也都紛紛去拿骨針和麻繩。學著她的樣子穿起蘑菇來。
    活雖然多，大家一起幹，做起來也便不覺得多了。
    大家穿蘑菇的時候，林北已經使幾個男人去房簷下面釘木楔子，牆體是土牆，削好的木楔子不多費力就能被釘到牆上去。等林北她們穿完蘑菇。直接就可以掛到牆上。
    忙活完。林北看著房簷下一串一串的蘑菇，心裡歡喜。
    男男女女和林北一樣歡喜。他們自有屬於他們的慶祝方式，不大一會兒，圍在篝火邊的就只剩下不幾個青年了。
    林北也十分疲倦，正要回房間休息，薄骨叫住了她。
    「林北，我需要幾個人幫忙，從明天開始，你叫幾個人跟著我吧。」薄骨說道。
    「可是想到如何煉那塊大隕鐵了？」林北首先想到了這一塊兒。
    薄骨搖頭，「還沒想到，不過總要試一試才行。你不是說以後要種更多的大豆嗎，我若是再想不出辦法，你就只能用石鎬慢慢種了。」
    鐵質農具當然需要，不過隕鐵畢竟有限，即便是做農具，也只能撿著最緊要的做。早前林北已經把需要的農具畫給薄骨看了，他說他大概知道該怎麼做，現下，就等著冶煉鐵了。
    「你自己選人就是，左右還不著急，你要注意休息，莫要累到自己。」林北關切地說道。
    最近薄骨都沒有做太勞累的活，臉色看上去好看了很多，好似還圓潤了一些，林北頗為滿意，只恨不得薄骨再胖些才好。
    薄骨輕輕點頭，便催促著林北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全部落空閒的人又是集體出動，就連小孩子都嚷嚷著要出去採蘑菇。
    林北本來是打算去採蘑菇的，不過看小孩子們叫嚷的這般厲害，又擔心他們不聽話，偷偷去了山林裡，於是便只得留下來看顧他們。
    就那幾樣玩具和遊戲，孩子們的新鮮勁兒一過便不想玩兒了，就美食一樣，再好吃的東西天天吃也會膩歪。
    林北便把孩子們都叫過來，端端正正地坐在蓆子上，給他們講起故事來。
    孩子們整日在部落生活，聽到的見到的就那麼些人和事，對於林北所講故事裡的內容自然好奇，有好奇心，自然也就喜歡聽。
    如此過了幾天，部落的沒做房子前面都掛了不少蘑菇，就是木耳，也曬了好幾大張蓆子。
    雖然還不夠整個天寒的時候食用，但是林北已經很滿意，總還能找到其他的食物來食用，也不能一個冬天都吃蘑菇和木耳。
    平淡的度過最熱的幾天，氣溫開始慢慢下降的時候，林北決定出部落，去看看早前她發現的糜子和小麥都成熟了沒有。若是成熟，就該收割回來，留下種子準備天暖的時候播種。
    為了部落的正常秩序，林北決定只帶著阿俏和兩個男人一起出去。矯鷹幾個人都不放心，但是他和鳧游、巖岫幾個人都主管一方面你的事情，出去一天兩天還行，可是林北這次出去不知道要幾天才能回來。
    因為若是糜子和小麥成熟了，必然要留下來收割完才能回來。
    他們是推著木頭車走的，外面能吃的東西也多，除了用水囊裝了些水，他們並沒有帶其他的食物。除此之外，就是石鐮、柳條筐子這些必不可少的工具了。
    早前地動的關係，很多地貌發生了改變。林北記得她是在一片平原上發現小麥和糜子的，可是平原完全變了樣，隆起了好幾個小丘，還有的地方出現了裂縫，林北的記憶完全用不上。
    沒辦法，她只好重新找尋，說來也是幸運，她竟然發現一大片生長的極其茂盛且濃密的小麥。此時小面的梗和穗都已經枯黃，掐下一個麥穗嘗了嘗，已經硬實，應該可以收割了。
    這般多的小麥，如是連梗都割下來帶回去，那著木頭車也裝不了多少，幸好他們帶了好幾隻柳條筐子，林北便提議只掐麥穗，這樣一次就能運回去好多。
    把這一片小麥的麥穗全部掐完，已經是四天之後。白天他們忙碌，吃一些野果子充飢，晚上就燃起篝火，躺在麥秸上睡覺。
    最後一天掐麥穗的時候，林北在休息的間隙去了稍遠一些的地方去看，雖然沒有找到大片的糜子，卻也發現了幾株和雜草混跡在一起的糜子。
    糜子的葉還有些發青，顯然還沒到收割的時候，林北便也不著急了，把小麥送回去，過些日子再出來一趟尋糜子就是了。
    拉著空的木頭車來的時候還不覺得那般費力，回去的時候由於地不平坦，再加上東西太重，兩個男人兩個女人推著車子就顯得十分費力。
    走了不多一會兒，他們就已經累的滿頭大汗了。而且因為這幾天只吃果子，沒有吃肉的關係，他們的體力也不如早前，竟是休息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緩過來。
    林北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就趁著別人不注意，悄悄吹了早前矯鷹給她的獸牙。
    只過了小半日，矯鷹便帶著人趕過來了。
    「你怎麼帶了這麼多人來？」林北看到矯鷹身後的人的時候，駭了一跳，足足有二十幾個。
    且每個人身上都背著弓箭，完全是一副要打仗的模樣。
    矯鷹見她安然無恙，總算放下心來。
    「你一走就是這麼久，我怎能放下心來。聽到獸牙聲的聲響，我還當你遇到了危險」，矯鷹一臉無奈地說道：「下一次，你不要親自出來了，全部落的人都很擔心你，孩子們整日守在部落邊上，就等著你回去呢。」
    矯鷹說的時候林北還不覺得怎樣，可是等距離部落近了，就見一群孩子朝她飛奔過來的時候，林北才意識到，她離開的這幾日，真的讓不少人擔心了。
    當晚，阿芒和青蕪做了豐富的晚餐，大家圍著林北說說笑笑，多日凝結在部落上空擔憂和緊張的氣氛終於消散了。
    出去幾日一直沒有睡好，吃過飯之後，林北只在外面待了一會兒便回了房間，矯鷹隨後也進來了。
    「林北，我給你按一按吧」，矯鷹主動開口說道。
    他這般一說，林北不自覺想到上一次按的時候發生的事情，便要拒絕，矯鷹卻已經不由分說地掀開了她的麻衣，一下一下專注地按捏起來。
    林北舒服地瞇上了眼睛，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忽聽身後的矯鷹開口說道：「林北，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著，這幾天沒有你的消息，我覺得我就跟死了一樣。」
    他不知道該怎樣形容這幾天的心情，大抵人死了就是這樣，不知道熱，不知道疲倦，不知道疼痛。
    心裡只想著一個人，只一個人。

秋天的雨

　☆、第125章 打麥唱歡歌

林北決定帶著幾個人出去的時候，並沒有想太多，只是覺得相對她來說，部落更需要矯鷹他們留在部落，所以她才親自出去的。
    在外面這幾天，她每天忙碌，晚上累得不行，也都早早睡去，根本沒想過部落的人擔心不擔心，矯鷹擔心不擔心。
    現在，一向硬朗的男人突然說出這般柔情的話來，林北只覺得一顆心都已經被融化成一灘水。
    她坐起身來，伸出雙臂環上矯鷹的脖頸，定定的看著他，「這次是我想的不夠多，讓你們擔心我很心裡很是過意不去。下一次，不，沒有下一次了。」
    林北的聲音很輕很柔，溫熱的氣息噴灑出來，灼熱了矯鷹身體的溫度。
    「以後我再出去，一定帶上你或者是鳧游、巖岫其中的一個，這樣，你總該放心了吧。」林北微微側頭，含笑看著矯鷹。
    矯鷹咕咚嚥了口口水，訥訥地點頭，「嗯，你是部落裡最重要的人，即便是放下部落裡所有的事情，也要保證你的安全。」
    林北看他還是一本正經的模樣，心裡納悶，難道她剛才的媚眼兒拋的不夠明顯？還是自己一點兒魅力也沒有？怎地矯鷹一點兒反應也無。
    難得她忍著疲累的身子也想主動一回，矯鷹卻一點兒回應也沒有。她登時便洩了氣，想要收回手臂。
    哪知她剛動一下，矯鷹的粗壯的胳膊便纏上了她纖細的腰肢。
    「林北，我繼續給你按啊？」矯鷹幽深地眼眸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吐出的氣息都灼人的要命。
    此時的按自然和剛才的按不同。
    林北被他灼熱的氣息熏染，笑著，點了點頭。
    矯鷹得到鼓勵，再不遲疑，推倒林北。
    這一晚。林北一直很配合。兩個人也是自首次結合以來，最是和諧的一次。
    矯鷹釋放之後，還伏在林北身上不願起來。而林北也渾身癱軟，連一根手指頭也不想動。
    「林北，你快活嗎？」矯鷹喘著粗氣，沉聲問道。
    「快活……」林北想也不想，直接回道。
    兩情相悅，彼此配合著交織在一起。原來是這般的美好。
    第二天林北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升的老高，照的房間裡明晃晃的。她躺在炕上，能夠清晰地聽到孩子們在外面嬉鬧的聲音。
    在外面忙活的時候還不覺得。一旦歇下來，才發現渾身都酸痛的不行，這酸痛，和交合之後的酸痛還不痛，更是讓人難受。
    她掙扎著爬起來，今天可還有不少事情要做呢。
    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阿俏和阿芒正在空地上早前晾曬木耳的地方晾曬小麥。她本來是打算自己親手做這活兒的，沒想到起晚了，還是讓別人替她干了。
    「林北，你先別著急幹活，先去吃飯吧」，阿芒看到她。指了指餐房。示意她去吃飯。
    她也確實餓了，便先去了餐房。
    給她留的並不是早上大家吃的剩飯。而是青蕪現炒的菜——木須肉以及一碗清清爽爽的魚湯和幾個果子。
    這木須肉還是剛發現木耳的時候，林北隨口和青蕪說的，沒想到她離開這幾天，青蕪就已經能把這道菜做的這麼好了。若是放到現代，青蕪的領悟力和天賦，絕對是大師一級的啊。
    美美的吃過早飯，渾身好似也沒有那般疲累了。
    她去曬麥子的地方，阿俏和阿芒也都沒有離開。
    「林北，這個硬邦邦，乾巴巴的，咋能吃？你會不會弄錯了，興許它沒枯萎的時候能吃，現在指定是吃不了了。」阿芒難得對她的判斷產生了懷疑。
    林北也不惱，細心地解釋道：「這個叫小麥，不是直接煮來吃的，要把外面這層殼退下去，然後用重物把它碾碎，掃去細碎的皮子，剩下的那些白白的粉末，我們就可以用來做吃的了。」
    親眼看過，就不會覺得林北說的有多複雜，可是阿芒和阿俏都沒有見過，只能憑借林北的三言兩語憑空想像，著實是有些為難她們。
    林北見她們眉頭緊鎖，一臉迷茫的模樣，搖了搖頭，「你們不要著急，等我做這些的時候，讓你們看一看，你們就知道是這麼回事了。」
    「那怎麼把外面這層殼退下去？」阿俏疑惑地說道：「難道要用手一個一個扒出來嗎？」
    這個問題問的好，林北一時也蒙住了。
    她竟忘記了這個問題。
    磨麵粉她想到了石碾子，她打算過幾天薄骨弄出鐵質的農具之後再讓他去做呢。可是在麥子上石碾子之前，可還有一步脫殼呢。
    當然不能用手，一個麥穗上就有那麼多粒子，若是用手一顆一顆的剝，那要剝到什麼時候去。
    小的時候她在老家看到過最原始的脫殼辦法，就是用連枷不斷的捶打小麥，直到麥粒脫落為止。
    這連枷也不多難做，就是在一根趁手的木棍一頭裝一個敲桿，木棍和和敲桿之間要有一個可以活動的軸，使用的時候，就上下揮動木棍，這樣可以活動的敲桿就可以敲打在麥穗上，反覆敲打，就能讓麥粒從麥穗上脫落。
    因為不難做，林北便也沒有著急，晚上吃過飯後，大家圍坐在篝火邊說話跳舞，林北找到薄骨，把連枷和薄骨說了。
    果然，聽她說完薄骨淡淡一笑，「你需要幾個？」
    林北想了想，「先做兩個吧，也沒有多少麥穗，兩個人來幹活足夠了。等以後小麥多了，再繼續做吧。」
    薄骨點點頭，當即便起身去尋找要做連枷的工具和原料去了。
    薄骨只晚上抽出時間來做，饒是這樣，第三天晚上，他已經把一個連枷做好了。
    拿給林北看，和林北想的一模一樣，林北毫不吝惜自己的溢美之詞，把薄骨好一頓誇獎。
    薄骨只笑了笑，對林北道：「真的不難做，還有一個，不如讓別人做吧，照著我做出來的這個做。」
    林北也是這個意思，薄骨白天忙活一天，晚上應該好好休息，既然別人能做，那決計是不應該讓薄骨忙活的。
    再說，早前蓋房子的時候，薄骨就把木工這個手藝交給了部落裡的好幾個男人，他們做的雖然沒有薄骨精細，卻也已經可以獨當一面，讓他們當中的一個人照著薄骨做出的成品做，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當晚，林北就和一個會木工活的男人說好，第二天男人忙活了一上午，果然又做出一個連枷來。
    林北親自拿著連枷去敲打了幾下麥穗，一下兩下還不覺得怎樣，要一直捶打，可真不是一個輕巧的活計。
    部落裡好些人都對這個新活計好奇，這個過來捶打兩下，那個過來捶打兩下，大家倒也覺得挺歡樂。
    就連孩子們也都過來湊熱鬧，一時間，連枷敲打麥穗發出的辟啪聲和孩子們的笑鬧聲響成一片，像是這世間最美的音樂。
    林北看著這樣的畫面，竟忍不住哼起歌來。
    「我們的家鄉，在希望的田野上。炊煙在新建的住房上飄蕩，小河在美麗的部落旁流淌。一片小麥，一片大豆，十里蘆葦，十里果香……」
    她把這首厚實膾炙人口的《在希望的田野上》稍稍改動，竟也符合現下臨水部落的場景。
    她哼的認真，竟叫一邊休息的阿俏聽了去。
    「林北，你唱的是什麼，真好聽。」阿俏真心誇獎道。
    阿俏的聲音不算小，好多人聽到之後都起哄讓林北再唱一遍。
    若是在後世，林北唱歌絕對算不上好聽，只能勉強不跑很遠罷了。
    不過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她唱出來的歌絕對可是算得上是天籟了。
    她也不忸怩，當真又重新唱了一遍。
    「林北，你教我們吧，我們一起唱」，不知道是誰提議道。
    如此一說，大家都來了興致。
    大傢伙一邊輪流著打麥子，一面學唱歌。
    傍晚的時候，男人們回到部落，就見到所有留在部落裡的人，圍在一起，高聲唱著什麼，那聲音傳出好遠去。
    美好的氛圍持續到吃完飯之後，白天出去忙活的男人們也開始嚷著讓林北教他們唱歌。
    林北把歌曲教給部落裡的人之後，發現好多人唱的比她好聽。特別是阿俏和青蕪，清清脆脆的聲音，很有穿透力。
    這個時候林北便把教男人們唱歌的任務交給了青蕪和阿俏。兩個人就大大方方的站在篝火邊上，一句一句地教大家。
    歌聲飄蕩在部落上空，許久許久之後才被原始的和諧之聲取代。
    第二天，部落的孩子們便都纏著林北，一些孩子讓林北講故事，還有一些孩子讓林北教他們唱歌，林北被他們纏的頭痛，沒辦法，只好把他們全都安置在大蓆子上坐好，給他們講起故事來。
    一直講到口乾舌燥，她的嗓子都有些啞了，孩子們才算放過她。
    她剛想鬆快一會兒，一個女人跌跌撞撞地跑回了部落。
    這個女人不是和青蕪一起去採野菜去了嗎？怎麼自己回來了，莫不是青蕪……
    思及此，林北再坐不住，起來迎上女人，忙忙問道：「怎麼了？青蕪呢？」

秋天的雨

☆、第126章 努力忙孕事

女人跑的急了，呼哧呼哧喘了半天氣才斷斷續續說道：「青蕪……青蕪昏倒了……」
    「在哪裡？快帶我去！」林北急急說道。
    她又招呼了兩個女人跟著一起去。若青蕪真的昏厥過去，只她們兩個人恐怕沒辦法把人弄回來，還是再叫兩個幫手保準些。
    她們跑到青蕪昏倒的地方，青蕪還躺在地上，無知無覺的樣子，臉色也十分蒼白。
    林北不敢耽擱，幾個人合力將青蕪抬回了部落。
    阿濁沒有在部落裡，他整日行蹤不定，根本沒人能找到他。林北急的在地上團團轉，卻也沒有辦法。
    阿芒聞訊也趕了過來，她上炕仔細查看了青蕪，好半晌之後才道：「青蕪莫不是有孩子了吧。我記得我還能生孩子的時候，有一次就是像青蕪這樣，突然昏厥過去，過不多久肚子就隆起來了。」
    青蕪和巖岫在一起也有一段時間了，青蕪懷孩子，這個幾率還是蠻大的。
    林北的心稍稍安定下來，一直挨到阿濁回來，親口聽阿濁說，「我估摸著，應該是有孩子了。」
    阿濁和阿芒雖然都不敢肯定，但是兩個人都猜到有這樣的可能，那估計也*不離十了。
    大家都出去忙活了，房間裡只林北看著青蕪。她還記得青蕪剛到部落的時候，瘦瘦小小的，就跟個孩子似的。這才多久的時間，青蕪不僅長高了，長大了，還找到了自己喜歡的男人。
    現下，青蕪又有了孩子。人生如青蕪這般。大抵就是圓滿了吧。
    林北突然有些羨慕起青蕪來，她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肚子，光從面相上看，她就比青蕪大，現下青蕪都有孩子了，她卻還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過不多久，青蕪迷迷濛濛的醒過來。林北忙忙問道：「青蕪。你覺得怎麼樣？」
    青蕪呆愣了一會兒，就要起身，「哎呀。我還沒去炒菜呢。太陽這都偏西了。」
    林北伸手敲了她的額頭，「你都這個樣子了，還想著炒菜，先照顧好你自己吧。」
    把青蕪按回到炕上。林北又問了她身體的情況。
    青蕪仔細想了想，還扭了扭身子。還有些迷糊地道：「沒覺得怎麼樣，就是半面身子疼。」
    雖然地上有厚厚的野草，但是忽然重重的摔下去，也是會把人摔疼的。
    林北見青蕪好似真的沒啥大事。這才放下一顆心來。
    她對青蕪囑咐道：「阿濁和阿芒都說你可能是懷了孩子，以後你可得注意一些，不要再莽莽撞撞了。」
    「我。懷了孩子？」青蕪不可置信地問道，不等柳河回答。她又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就哭了。
    「林北，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想哭。」青蕪一邊抹眼淚一邊說道。
    林北暫時還不能體會青蕪的心情，也只勸了她幾句，也沒見效果，便任由她哭了。
    也許，這樣的心情，只有巖岫能理解，青蕪的眼淚，也只有巖岫能止住。
    林北從青蕪的房間出來，親自去灶房給青蕪蒸了一碗雞蛋羹，部落裡的女人有孩子的時候，阿芒和青蕪總會三五不時的給她們加餐，多是用水鳥蛋做出來的吃食，所以林北給青蕪*蛋羹，倒也沒人覺得不妥。
    晚上，等巖岫回來，聽聞了青蕪可能懷了孩子的消息，竟是也哭了一場，那哭聲，整個部落都聽得到。
    這兩個人，還真是一對兒。
    晚上吃過飯，巖岫早早地回房間陪青蕪說話，大家起哄，讓林北繼續教大家唱歌。
    林北想了想，給大家唱了一首兒歌《勞動最光榮》：「太陽光，金亮亮；雄雞唱三唱。花兒醒來了，鳥兒忙梳妝。小喜鵲造新房，小蜜蜂採蜜糖。幸福的生活從哪裡來？要靠勞動來創造……」
    歌詞不難記，節奏也明快。林北一唱完，孩子們就嚷著要學，大人也懂什麼兒歌不兒歌，也覺得好聽，便也要學。
    林北就一句一句教，這首歌不長，不多久大家就學的差不多了。
    學會之後，大家便開始扯著嗓子嚎唱起來，那響亮的歌聲，連林間的野獸都被驚到了。
    夜深之後，林北回到房間準備睡覺。
    規規矩矩抱著她的矯鷹突然開口問林北，「林北，青蕪有孩子了，你著急嗎？」
    早前阿俏生孩子的時候那般凶險，矯鷹心裡便萌生了若是林北也會有那樣的危險的話，那便不生孩子了。
    可是林北卻說要生。
    現下青蕪都有孩子了，他真怕林北有什麼想法。
    林北見矯鷹一臉肅容，像是有很大的心事似的，不由想到了別處。
    她輕輕地摩挲著矯鷹的胳膊，柔聲安撫道：「矯鷹你放心，我早前就說過，只找一個男人的。即便你現在不能讓我有孩子，我也不會去找別人的。」
    她以為矯鷹是因為擔心這個，才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的。
    誰知矯鷹聽了她的話，愣愣半晌，才無奈說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你別在意，咱們兩個人一起努力，孩子遲早都會有的。」
    他從來都不覺得林北會離開他選擇別的男人，一方面是他自信，另一方面，相比於相信自己，他心裡其實更相信林北。
    兩個人一起努力？生孩子這事兒，還能怎麼努力？
    林北不自覺往一邊挪了挪身子，距離矯鷹遠了一些。
    矯鷹一下子就猜到了她的心思，本來還沒什麼旖旎的心思，這一下，竟然全被林北勾了起來。
    他翻身伏在林北身上，高大的身軀把林北完完全全罩在身下。
    「林北，咱們從今晚就開始努力吧」，說著，他火熱的唇便毫不遲疑地落了下來。
    林北並沒有推拒，這是一件可以令兩個人都快樂的事，她為什麼要拒絕。
    她熱情的回應，讓矯鷹更加的急切，他的唇幾乎流連過林北身上的每一個角落，就在林北以為自己會被矯鷹的人情燃燒的時候，他沉沉的闖了進來。
    那般洶湧，那般悍然，一下一下，直到最深處。是身體的最深處，也是靈魂的最深處。
    自這夜之後，林北和矯鷹果然都更加努力起來，雖不至於夜夜歡歌，隔三差五也總要弄上一回。
    一直到大豆的葉子已經枯黃掉落，豆莢也變成個褐黃色，可以收割的時候，林北的肚子依然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而此時，青蕪已經確定懷了孩子。
    林北卻沒有時間為自己著急，她一面要安排人手出去採收成熟的糜子，一面還要準備收割大豆。
    幸好上一次掐麥穗的時候，林北把找到的糜子給和她一起去的兩個男人看了，兩個男人也是識得糜子的。林北便讓這兩個人再帶上幾個人出去尋糜子。
    這次出去的人比較多，一來是因為上次林北並沒有找到大片生長的糜子，這次去恐怕要細細的尋找；二來卻是因為糜子的耐旱性比較好，產量也高，若是能多尋一些種子來種植那就再好不過了。
    部落裡會木工活的人在薄骨的指導下又做了一輛木頭車，這一次他們出去，也是拉著兩輛木頭車出去的。
    送走這些人，林北便開始著手收割大豆了。
    這日一大清早吃過飯後，林北便拿著石鐮下地了。她幹活的時候，不用她吩咐，自然有閒著的人過來幫忙，五六個女人也學著她的樣子割大豆。
    去年不過才留下大半柳條筐子的種子，所以大豆也沒有種下多少，只半天的時間，就全都收割完了。
    大家把豆秧子放在空地上晾曬，林北也滿意地在旁邊曬太陽。
    「林北，再過些時日，天便徹底冷了下來，若是落了霜，部落可就沒有菜吃了」，為灶房忙活的青蕪十分憂慮地說道。
    確定懷孕之後，青蕪也沒有放下炒菜的活計。除了情緒不大穩定之外，她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林北便也沒有說什麼。
    往常天冷的時候，部落裡也只是吃肉度過罷了。想吃素菜，那決計是沒有的。
    青蕪這樣問，其實就是想讓林北想一想，有沒有什麼菜可以放到天冷的時候，那樣大家天寒的時候也不用只翻來覆去，只能吃肉了。
    聽到青蕪的話，林北也開始思考起來。
    突然，林北靈機一動，想到一個儲存野菜的好辦法來。
    醃菜，用鹽醃漬，可以讓食物的保鮮期更長。
    雖然醃漬出來的食物和原來的味道不同了，但是不用整天吃膩膩的肉，對於大家來說也是很好的啊。
    林北把自己的想法和青蕪、阿芒說了一下，她們也拿不準注意，不過她們都相信林北的話。
    左右部落裡也不缺鹽，去背一次鹽回來，能吃上好久。
    商量妥當之後，當天下午，林北便開始準備起來。
    首先就是醃鹹菜要有器皿，就需要大量的陶罐，而部落裡的陶罐遠遠不夠，林北就叫人開始準備燒製陶器。
    然後便是鹽，部落裡還有一些，但若是用來醃鹹菜，那麼就沒有辦法支撐過整個天寒的時候，林北又吩咐人去鹽礦背鹽回來。
    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當，最後，只等著第二天出去採摘野菜，回來便可以醃鹹菜了。

秋天的雨

☆、第127章 偶然發現寶

當初選擇臨水部落現在的位置建造房子，只是覺得這裡地理位置好，背靠大山，旁邊有河，另外兩面是草樹豐沛的平原。
    現下看來，此處當真是風水寶地。
    臨水部落的周圍有不少可以食用的野菜，當然，這些野菜當中的大部分都是青蕪後來發現的。
    林北跟著青蕪，在一個地方幾乎不用走很多路，就能採摘到不少的野菜。
    好多野菜林北只吃過做熟之後的，生的時候什麼樣都沒有見過，所以採摘的時候青蕪總是在一邊得意洋洋地給她介紹。
    青蕪怎麼能不得意，這些菜她認識，可是林北不認識，林北都不認識啊。
    林北把周圍自己認識的野菜都採完，顛了顛柳條筐子，好像還能裝一些，抬腳便要往前走。
    「林北，這個也能吃。」這時候，青蕪叫住林北。
    「這個菜是我最近才發現的，可惜發現的晚了。它在天暖的時候會長兩次，第一次好早之前就能吃，現在已經老了，我已經收集了種子。這個是第二次長出來的，還沒有老。」青蕪給林北解釋。
    林北也好奇地蹲下身子去瞧，長兩次，就是一年長兩茬的意思。這個時候天暖的時候遠遠比天寒的時候長，也就是夏天比冬天長一些，所以有菜長兩茬林北也沒覺得有多稀奇。
    青蕪用石鐮把野菜割下來，放到自己的柳條筐子裡。
    這附近還有不少這種野菜，林北也用石鐮割。
    只石鐮太沉重，她用了一會胳膊就酸疼起來，於是乾脆收了石鐮。用手去擰野菜。
    擰到一棵野菜的時候，她不小心將野菜的根拔了出來，看到根，林北的眼睛豁然亮了起來。
    這，這，這野菜竟然是蘿蔔纓子！
    這蘿蔔纓子和後世的不大一樣，興許沒有經過馴化。沒有施肥。長得很瘦很小，若不是不小心把下面的蘿蔔拔出來，林北恐怕這輩子也不知道這野菜是蘿蔔纓子。
    蘿蔔纓子確實可以吃。不過林北在現代的時候並沒有吃過。老家挖蘿蔔的時候，也都會把蘿蔔纓子拉回家，最後都直接撒在豬圈裡餵豬了。
    這蘿蔔也不多大，大概只有她一個巴掌那麼長。像胡蘿蔔那麼細。
    即便是這樣，林北也覺得十分驚喜。
    蘿蔔啊。即便是在現代，北方人過冬也少不得要儲存些蘿蔔啊。
    現在就開始挖蘿蔔，蘿蔔纓子醃鹹菜，把蘿蔔儲存起來。這樣，他們豈不是又多了一樣過冬的菜可以吃了。
    這樣想著，林北便把青蕪以及附近幾個在採摘野菜的人叫過來。對他們說道：「這個叫蘿蔔，它不僅上面的纓子可以吃。蘿蔔也是能吃的，而且，它很好儲存，可以不用醃直接放起來就行。」
    聽她如此一說，大家都很高興，紛紛散開採野菜挖蘿蔔。
    只青蕪懊惱地拍了拍腦袋，「林北，你說我以前怎麼沒想到采野菜的時候把野菜拔起來看看呢。若是這個蘿蔔能吃，興許還有不少野菜長在地下的部分也能吃呢。興許還有一些看著是草，上面的不能吃，其實拔出來，地下的能吃呢。」
    青蕪越說越來勁兒，恨不得現在就動手把周圍的野草野菜都拔起來看一看。
    其實林北也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不過，事有輕重緩急，當務之急還是應該在落霜之前採摘更多的野菜，熬過天寒的時節才是。
    林北把自己的意思和青蕪說了，青蕪倔強地選擇個一個折中的辦法，采野菜的時候，順手拔野菜出來看一看，這樣也不會耽誤什麼時間。
    一上午的功夫，出來採摘野菜的人柳條筐子都裝的滿滿登登。
    回到部落之後，林北又重新分工，不能幹重活的老人去河邊清洗野菜，林北又留下幾個手腳麻利的女人幫她醃鹹菜，剩下的人下午繼續去採野菜。
    如此，他們忙活了三天。灶房、餐房甚至包括倉房的空地上擺滿了裝鹹菜的陶罐。
    這樣不行，陶罐易碎，若是不小心碰碎了，那豈不是白醃了。而且，孩子們進進出出，絆在陶罐上也不好。
    和阿芒她們商量過之後，林北覺得把大部分陶罐放進山洞裡，一小部分放在倉房裡。
    這樣做，主要是防止發生去年天寒的時候食物被偷走，部落便沒有吃的這樣的狀況。
    除了陶罐，還有蘿蔔，也要找地方儲藏才行，就這樣放在灶房或者是餐房裡肯定不行，這樣也沒有辦法長時間儲存，最好的地方，是地窖。
    林北記得以前老家幾乎家家有地窖，需要儲存的蔬菜都放在地窖裡。隨吃隨取，能夠儲存一整個冬天。
    既然想到了，林北便找到巖岫，把挖地窖的事情和他說了。
    巖岫早前挖過深深淺淺，大大小小不少陷阱，雖然地窖比陷阱要深上許多，不過大致的挖法想來應該差不多，這件事也只有巖岫帶人去做最合適。
    就在巖岫忙碌著挖地窖的時候，早前派出去尋找糜子的人回來了。
    拉出去兩輛車，裝的滿滿登登，都是和小麥一樣，只掐了穗子帶回來的，很沉實，著實不少。
    林北很開心，把糜子攤開來晾曬。
    早前收回來的大豆也已經曬乾，很多豆莢都已經炸開，一粒一粒黃燦燦的豆粒掉了出來。
    林北先把掉落的豆粒收起來，然後又用連枷敲打豆秸，把沒有開裂的豆莢敲開，把豆粒敲出來。
    把所有的豆粒都敲出來後，林北又把豆粒鋪散開來，曬乾之後儲存起來。
    她打算把所有的大豆都留下來，留作明年的種子，多耕種，才能收穫的更多。
    豆秸也是好東西，可以喂小野牛，也可以引火用，留下來一點兒都不會浪費。
    等林北把這些零零碎碎的活都幹好之後，地窖也挖的差不多了。只地窖比陷阱深太多，巖岫總覺得不放心，一定要加固一番才讓別人進來。
    做這些活，部落裡沒有人比巖岫更在行，就是林北也不行，所以她也由著巖岫去忙活。
    這一日，難得閒下來的林北正在給孩子們講故事。
    講的是《狼來了》的故事，當講到狼真的來了，說謊的孩子無論怎麼求救，山下的人也只當他是在撒謊，並沒有來就他，他因此被狼吃掉的時候，孩子們都嗟歎起來。
    故事講完，林北往往還會問年紀大一些的孩子，從這個小故事當中學到了什麼。
    這一次不用她問，就有一個紮著兩個小辮子的小姑娘說道：「林北，我以後再也不說謊了，謊話說多了，以後即便說了真話，也沒有人信我了。」
    林北摸摸她的小辮子，正要誇獎她，就在這時候，青蕪歡喜地跑回了部落。
    林北急急站起身來，一邊迎上青蕪還一邊說道：「青蕪，你好好走路，小心腳下。」
    都要當孩子的阿姆了，卻還是這般莽莽撞撞，若是不小心磕到絆到可如何是好。
    青蕪也決出自己莽撞了，吐了吐舌頭，到底還是穩下了腳步。
    「你若是還這樣，以後就不要出去了，老老實實在部落裡面待著」，林北冷了臉，嚴肅地說道。
    青蕪卻不怕她，走到她身前直接挽上她的胳膊，歡快地說道：「林北，我發現了一個和蘿蔔很像的東西，扔在地裡給野兔子吃過了，野兔子沒事兒。我就拿回來給你看看，你看看你見過沒有。」
    說話間，青蕪已經卸下背上的柳條筐子，從裡面拿出一個中間鼓起，兩頭略尖的植物莖塊來。
    這莖快兒並不多大，只比拇指大一些，林北拿在手裡反覆看了許久，也不記得後世有見過。
    「今晚先做出來嘗一嘗是什麼味道，若是味道好，就多挖一些儲存起來。」林北提議道。
    這也正是青蕪的意思。當晚，她就用這種莖塊炒了菜。
    做好後，她最先給林北嘗了一口，說實話，並不多好吃，感覺有些柴，似乎一炒之後就變老了。
    青蕪也覺得不好吃，有些失望，「既然不好吃，那就不去挖了，還費工夫，有這個工夫，不如再去挖一些蘿蔔了。」
    說完，她就要把已經洗好、切好的莖塊扔掉，只是拿起來之後到底不死心，撿了一塊扔進嘴裡。
    開始咀嚼幾下還是漫不經心，後來便是一臉驚喜。
    「林北你快嘗嘗，這樣生著嚼，還挺特別的。」青蕪也撿了一塊兒遞到林北嘴邊。
    林北嘗了，有股土腥味，不多重，脆脆的，口感確實挺好的。
    她突然靈機一動，不過很快她又頹喪下來。
    她想到了涼拌菜。可惜，不行。
    現在沒有辣椒，沒有醋，沒有醬油，沒有蔥姜蒜，什麼調料都沒有，根本拌不了。
    「用鹽醃一下試一試吧，若是醃完之後味道還不錯，那就挖一些醃來吃。」林北最後說道。
    醃上之後，三四日就可以嘗嘗味道，到時候再根據口感決定要不要把它當做食材也不晚。
    青蕪點頭，她也不想錯過任何一種可以吃的東西。
    現在，就臨水部落來說，吃飽已經不成問題，青蕪要保證大家在吃飽的基礎上能夠吃的好一點兒。

秋天的雨

☆、第128章 乾果和果干

等巖岫徹底把地窖處理好之後，林北便讓人把蘿蔔以及一些其他的野菜存放進了地窖裡。
    這些事情做好，林北總算吐出一口氣來。這個冬天，可以過得更加滋潤了。
    正想著的時候，阿芒走到她身邊，對她說道：「林北，你看水鳥蛋是不是也可以放到地窖裡，放到灶房，我一直擔心被人碰破了，這水鳥蛋可比陶罐還容易破啊。」
    從發現水鳥蛋之後，孩子們每每去蘆葦蕩那裡玩兒，都要撿一些回來。去網魚的人也是，若是遇到了，肯定把水鳥蛋撿回來。
    這些水鳥蛋一部分給孕婦和孩子們吃了，還有一部分存放了起來，一次兩次不覺得多，時間久了，竟也儲存了不少。
    林北突然想到一種吃食來，簡單易做，味道還好，現在來做還來得及。
    她想到的是醃鹹蛋。
    醃鹹蛋有很多種方法，若是調料多，還能醃漬出諸如五香之類的鹹蛋來，可惜現在什麼調料都沒有，林北便只能用最傳統的辦法，醃漬鹹蛋。
    她把製作方法告訴阿芒，又叫來幾個女人開始準備。
    首先要選水鳥蛋。水鳥蛋大小不一，林北只選了野鴨蛋，在現代的時候，人們常吃的鹹蛋也是鹹鴨蛋。
    選好蛋之後，便要把每一顆蛋都用清水洗乾淨，瀝干水。
    然後開始燒水，燒開之後，把鹽倒入開水裡，直到鹽水飽和，也就是鹽在水裡不能融化的時候。等鹽水冷卻下來，倒入陶罐裡。把野鴨蛋一顆一顆擺放進去，其中很重要的一點，鹽水一定要完全沒過野鴨蛋。
    野鴨蛋擺好之後，把陶罐密封起來，放到通風的地方，二十幾天之後，鹹鴨蛋就可以吃了。
    林北和阿芒忙活了大半天。才把野鴨蛋醃好。醃好之後，阿芒就著還在燒的陶罐，又煮了一些個頭比較小的水鳥蛋。
    「阿芒。給誰煮的？」林北好奇地問道。
    「給孩子們。部落的孩子們都那麼懂事，明明想吃卻都忍著不說，我心疼他們。」阿芒一邊燒火一邊回道。
    林北默然，部落的孩子們。真的很懂事。
    早前後來到部落的孩子還經常打架，和原來部落的孩子不合。不過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們已經不分彼此，且把原來部落孩子的規矩習慣都學了去。
    林北給他們講過不少故事，有些講過一遍便再也不講了。只一個故事，她隔上幾天便要講上一回——孔融讓梨。
    孩子們不知道梨是什麼，那她就把梨換成了果子。孔融讓果子。
    開始還只是孩子們之間推讓，大孩子讓小孩子。小孩子讓大孩子。後來，孩子們有好的東西或者是吃食，便讓給老人，讓給孕婦，讓給辛苦勞作的男人和女人。
    林北也十分鼓勵這樣的行為，都說三歲看到老，孩子的教育要從小開始，讓他們把美德牢記在心裡，並且養成習慣。等這些孩子長大，必然成為臨水部落的頂樑柱。
    孩子們懂事，卻也讓人心疼。阿芒心疼他們，難道林北就不心疼。
    她坐到阿芒身邊，看著灶膛裡跳躍的火光，心裡思忖著，應該給孩子們弄一些零食吃才是，畢竟是孩子，好好教育是應該，但也不能抹殺孩子們愛玩愛鬧愛吃的天性。
    可是，該給孩子們弄些什麼零食好呢。
    林北把自己在現代吃的一些零嘴想了一遍，當真有不小的收穫。
    第二天吃過早飯之後，林北和阿俏兩個人，背著柳條筐子進了山。
    只兩個女人，不敢走的太遠，且不敢分開行動。
    林北記得部落後面的這座山上，有不少紅松。早前部落蓋房子的時候，用來打桌椅板凳的木材就是用的紅松木。
    紅松除了做傢俱很好之外，還有一個好處，它的籽實可以吃，就是松子。
    松樹很高，兩個女人決計是沒有辦法爬上樹去摘松塔的，便只好在地上撿一些乾燥脫落的松塔。
    沒有遭到破壞的環境就是好，即便只是在地上撿，也能撿到不少來。
    林北一直悶頭撿松子，累到腰酸，起身活動腰的時候，竟又看到了一種熟悉的能吃的東西——榛子。
    榛子樹不多高，林北可以直接上手去採摘。不過只一點，這棵是毛榛子樹，榛子外皮上長著絨毛，直接上手摘還是挺痛苦的。
    這附近有不少榛子樹，摘了一會兒，柳條筐子差不多就滿了。
    阿俏的情況和她差不多，松塔和榛子已經裝滿柳條筐。
    回到部落之後，林北先是把榛子單獨挑出來，放到草蓆子和乾草底下捂起來。等把榛子外面那層帶毛的皮捂爛之後，再剝榛子就容易多了。
    把松子從松塔裡剝出來就要容易一些了。把松塔放到火力烤，等到松塔上面的油脂烤乾，表皮發黑的時候，再把松塔往地下摔，也可以用棍棒或者是石頭敲，裡面的松子自然就掉出來了。
    撿的時候用了不多的時間，而把松子一顆一顆從松塔裡面取出來卻著實用了不少時間。
    從中午開始忙活，一直忙活到傍晚時分，林北才把所有的松子都取出來。
    松子這樣就可以吃了，不過林北覺得炒一下味道更好。正好青蕪已經炒好菜，她就讓青蕪燒火，分了幾批把所有的松子都炒了出來。
    晚上吃完飯，大家圍坐在篝火邊上談笑說話的時候，林北就把松子拿出來，分給大家吃。
    她忙活了一天的成果，只一晚上就全部都被吃光了。不過看到部落裡的人開心的笑顏，林北覺得值得了。
    本來還只打算給孩子們吃，現在看來的，大人們也喜歡的緊。等天冷之後，大家出去勞作的時間少了，大部分時間都要待在部落裡，若是能夠一邊烤火聊天一邊吃松子榛子，當真愜意。
    為了這個目標，林北決定發動部落裡的女人們，集中幾天去撿松塔摘榛子，然後多弄出一些榛子松子儲藏起來，以後慢慢吃。
    好吃的東西，大家也願意吃，多去弄一些回來當然沒有意見。
    之後的幾天，大家只管把松塔和榛子弄回部落來堆著，只等足夠多了，再去處理。
    林北也每日跟著大家進山撿松塔，累了倦了就和大家湊到一起休息，渴了就摘一些野果子吃。
    這一日她們休息的地方附近已經沒有新鮮的野果子了，一個女人便摘了一個還掛在樹上，但是已經有些蔫吧的果子給林北。
    「林北，你湊合著吃吧，等一會兒去到有新鮮果子的地方，你再吃鮮果子。」女人笑著說道。
    林北道了謝，咬了一口果子。除了汁水少一些外，酸甜的味道都保留了下來，味道還是很不錯的。
    部落裡已經儲存了一些果子，就放在地窖裡。不過果子能夠放置的時間沒有多久，吃不了多久就會腐爛。
    現在部落不缺吃食，吃的肉明顯比果子多，但是孩子們卻是非常喜歡吃果子的，他們在部落唯一的零食就是果子。
    林北盯著被自己咬了一口的果子，想著如何才能讓果子貯存的時間更長久。
    過了許久，她終於有了辦法。
    自這日之後，大家除了要採摘榛子撿松塔，又多了一個任務，摘果子。
    如此忙活了幾日，松塔和榛子已經在部落裡堆成了小山，果子也摘了不少，林北終於發話，「差不多夠了，暫時先不摘了，把這些都處理好。」
    毛榛子還是要先捂起來，取松子也不著急，大家晚上聚在一起，一邊說話一邊燒松塔取松子，還不耽誤幹別的活。
    林北白天的時候則又有了新的事情要忙。她要把採摘來的果子切成片，曬乾。
    小的時候她在老家就經常吃果干，後院子裡的沙果樹每年都要結不少沙果，吃不了，爛了又覺得可惜，老人就把沙果摘下來切成片曬乾，等到過年的時候，子孫兒女都趕回來，拿出果干給孩子們，十分受歡迎。
    果幹不僅能直接吃，還能泡水喝，酸酸甜甜的，味道也很好。
    石刀磨的再薄，到底也是石刀，用起來還是很笨拙，且十分磨手。
    林北切了半日，握刀的手就起了水泡，青蕪看到，大驚小怪地嚷道：「哎呀林北，你都手都這個樣子裡，不能再切了。」
    拜她的大嗓門所賜，好些人過來看林北的情況，都要接林北手中的刀，最後還是阿芒直接上手把刀搶了過來，「你去歇著，這些事情我們換著做。」
    林北無奈，只好退出來。
    她又是閒不住的人，哪能在一邊坐著，看別人忙活。
    正琢磨著幹什麼的時候，阿俏湊到她身邊，對她說道：「林北，又快要冷了，冬衣和鞋子是不是也該準備起來了？」
    林北一拍腦門，這些日子光想著吃了，竟然把穿這茬忘了。
    「阿俏，這件事我就交給你做了，以後，部落裡的穿戴就全由你負責，你自己挑人，平常有事你自己拿主意就成，我只要看到全部落上下都不挨凍就好。」林北對阿俏鄭重說道。
    一個人的精力有限，必然要把事情分給別人去做，阿俏手巧，人緣也好，把做鞋子和衣服的事情交給她，在合適不過。

秋天的雨

☆、第129章 富足迎下霜

獸皮一般都很耐穿，只穿過一冬，好些人的冬衣都還好好的，天冷的時候直接就能穿。就是有破損的，補一補也是能穿的。
    所以，阿俏要做的，也只是後來到部落的那些人的冬衣，照比去年天寒的時候做的冬衣來說，已經少了不少。
    阿俏挑了十幾個手藝不錯的女人，也做了一下分工，一個人只負責補衣服和鞋子，剩下的人平均分成兩部分，一夥做冬衣，一夥縫鞋。
    林北看阿俏把所有的事情安排的有條不紊，自己就是想插手都插不進去，也便安心地做別的事情去了。
    人要過冬，動物們也要過冬，部落裡除了三隻已經長大了不少的狼要吃肉以及野鴨子要吃剁碎的魚肉外，諸如羊、鹿、野牛、兔子等等這些小動物都是要吃草的。
    所以部落還要儲存大量的乾草。幸好部落裡有木頭車，除了薄骨最開始做的那輛和後來別人照做的一輛外，部落裡又新添置了兩輛木頭吃。
    推著四輛木頭車去拉草，又是忙活了好幾天，部落裡堆起了好幾個高高的草垛，林北估摸著也差不多夠小動物們一冬天吃的了，這才讓大家歇下來。
    拉草的這些天，果干曬的差不多了，給孩子們吃了一些，孩子們果然很喜歡。林北便把這些果干給兩個年紀較大的孩子看管，還讓兩個人自己去分配。
    這是一個很難的活計，因為他們自己每天看管著好吃的，卻還不能偷吃。
    同時，他們還要算計好每天要拿出多少來分給其他的孩子吃，若是先頭分的多了。指定吃不幾天就沒有了，若是分的少了，又不夠吃。
    對於林北這樣的安排，部落裡的人都很不解，巖岫是個心裡藏不住話的，直接問林北為什麼要這樣做。
    此時大家正圍坐在篝火邊上聊天燒松塔，撿回來的松塔。大家晚上沒事的時候湊到一起把松子弄出來。現下，那小山似的松塔已經沒剩下多少了。
    林北把幾顆怎麼敲都敲不掉的松子用手摳出來，然後回答巖岫。「臨水部落現在是依靠我們，以後可就要依靠他們了，我現在就讓他們試著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等以後部落交給他們的時候。也能放心些。」
    她打算的很好，接班人要從小培養。少年強則國強，所以林北才想著讓小孩子從小就獨立自強。
    事情只有做過，才知道難易，才能掌握方法。只讓他們看著，他們就永遠也長不大。
    可是她這話在其他幾個人聽來就不大對勁兒了，她忘了很重要的一點。臨水部落的首領，幾乎都是老了。實在沒有能力統領部落的時候才會把首領的位置禪讓出去。
    所以，從她當上首領的那一天起，就證明這個部落就是她一生的責任。
    她現在竟然說把部落交給孩子，不幾年孩子就長大了，難道她打算不幾年就要把首領的位置讓出去？
    林北渾然不覺其他人紛亂的心思，只兀自忙活著手裡的活。最後鳧游忍不住說道：「你不當首領，還要幹什麼？」
    林北怔愣了一下，抬頭看他，「誰說我不當首領了？」
    「你不是說要把部落交給別人？」青蕪也不解地說道。
    林北恍然，原來是大家誤會她的意思了，她忙忙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讓大家都強大起來，孩子們更應該從小就鍛煉他們，這樣等他們長大了，才能更好的建設部落。到那時候，他們就是部落裡的主力，而我們，也該清閒一些了。」
    薄骨和矯鷹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連連點頭。
    鳧游幾個雖然還不大明白，不過聽林北說不是把首領的位置禪讓出去，總算安心了，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過不多一會兒，青蕪才開口問道：「林北，那這松子和榛子，你打算讓誰管著。松子和榛子可比果干多多了，總不能再交給小孩子了吧。」
    林北側頭對她笑笑，忍不住打趣道：「我發現自從青蕪有了孩子之後，就開始願意管東管西了，什麼事情都要擔心，你就不怕巖岫煩你。」
    青蕪不羞不惱，還理直氣壯地擰了巖岫鋼鐵一般的胳膊一把，「他敢！」
    巖岫還沒怎麼樣，她自己倒先齜牙咧嘴起來，巖岫心疼的不行，握著她的手一個勁兒的說，「我不敢，我不敢，下次你可別擰胳膊了，我讓你擰下面還不行。」
    林北開始還沒明白他話裡的下面是什麼意思，還覺得兩個笑鬧挺有趣，低頭繼續摳松子，誰知道這時候矯鷹悄悄湊了過來，悄聲說道：「林北，一會我也讓你擰我下面。」
    矯鷹每每用這樣的腔調語氣對她說話，說的肯定是那方面的事情。如此林北也知道他們所說的下面到底是哪裡了。
    她狠狠地瞪了矯鷹一眼，為了早些有個孩子，他們已經很努力了，難道他還覺得不夠？
    晚上睡覺的時候，矯鷹果然湊過來，蹭著林北的身子讓她伸手去摸他。
    林北惱怒，伸手要去捶他的胸口，誰知拳頭剛揮到他胸前就被他握住，這還不罷休，他竟直接把她的手送到了他的胯下，等林北緩過神來的時候，她的手已經穩穩的握住了那昂揚的一處。
    她想拿開手，奈何矯鷹卻包住了她的小手，並且慢慢的動作起來。
    林北羞窘的不行，男人在這些方面，果然是無師自通！
    「你快放開我，再不放開，我可……」生氣兩個字還沒出口，矯鷹已經封住了她的嘴。
    這一晚，再聽不到林北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第二天林北起來的時候，不出意外，太陽果然已經升的老高。她和矯鷹雖然隔三差五就要做那事，卻也很久沒有如昨晚那般瘋狂過了。
    瘋狂的下場就是，她腰酸背痛，而矯鷹卻還能像是沒事兒人似的該幹什麼幹什麼，一點兒都不耽誤。
    林北艱難地從獸皮縫製的被子裡爬起來，獸皮滑落，皮膚裸露出來，她竟被冷的打了個哆嗦。
    穿好麻衣出來，才發現竟是下了霜。
    銀白的霜花鋪在草葉樹葉上，被太陽一照，晶瑩璀璨。林北不自覺瞇起了眼睛。時間過得真快，第二個寒冬來了。
    「林北，快來吃飯」，青蕪站在餐房前面招呼她。
    「你今天怎麼沒去採野菜？」林北走過去，好奇地問道。
    青蕪把凳子給她拉好，又顛顛地去給她盛了湯，端來一盤肉，忙忙活活的跟個陀螺似的停不下來。
    「今天下霜了啊，野菜都被霜打了，不好吃了。以後我除了地窖裡存的那一點兒野菜，就沒有菜炒了」，青蕪不無遺憾地說道。
    林北喝了口湯，安慰道：「不是還有蘑菇木耳水鳥蛋和蘿蔔，你能炒的還多著呢。只是你現在懷了孩子，還是要多休息才是。」
    青蕪「嗯」了一聲，然後端了兩個小碟子放到林北面前，「我嘗了嘗，還挺好吃的，配著烤肉吃正好。」
    青蕪端上來的是鹹菜，算算日子，最早醃下的鹹菜，也有二十天了，已經能吃了。
    林北夾了一筷子菜葉，已經入味了，配著有些油膩的肉吃確實不錯。
    「今早吃了沒有？」林北問的是全部落的人。
    青蕪搖搖頭，「先讓你嘗嘗看，你說行了，再全都吃。」
    「那今晚就準備一些給大家吃吧。只這菜畢竟是鹹的，吃太多也不好，也不要弄太多。」
    青蕪終於忙活完了，做到林北身邊，鄭重點頭。
    林北吃完飯，青蕪又起身把碗筷收拾好，還要動手去清洗。
    林北趕緊把青蕪拉到一邊，自己清洗起來。
    「你要是閒的實在無聊，就去跟阿俏她們一起做冬衣吧，今天下霜了，也是該穿冬衣了。」林北提議道。
    青蕪看了看餐房，歎口氣說道：「我還是喜歡在這邊忙活，算了，我就是閒不下來，去哪裡都是一樣的忙活。」
    說完，青蕪果然去找阿俏了。
    林北失笑搖頭，她以為就她自己是閒不下來的人，沒想到他們臨水部落人人都要成勞模了，竟一個個都閒不下來。
    閒不下來好啊，閒不下來，大家才能吃飽，才能穿暖，才能不被欺負。
    胡思亂想著把碗碟洗碗放好，林北出了餐房，發現孩子們不若往日精神，她拉住一個年紀稍大的小姑娘問道：「你們怎麼了？怎麼都待著不玩兒呢？」
    小姑娘嘟嘟嘴，「你已經好多天沒有給我們講故事，沒有教我們唱歌了！」
    林北恍然，感情他們不高興，還都是因為她。
    仔細算算，也確實是這樣，最近一直忙活著儲存過冬的食物，她確實很久沒有和孩子們在一起玩了。
    她摸摸小姑娘的發頂，「快去叫大山燃一堆篝火，咱們一邊烤火一邊做遊戲，今晚我陪你們一起玩。」
    大山是孩子當中年紀較大的一個，也是林北交代保存果干的其中一個男孩兒。
    過不多久，篝火燃起來了，林北讓孩子問圍著篝火坐好，又拿了一個毽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