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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明鏡]炎黃戰史之嗜血帝王(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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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16 23:38:09
第一部 風起卷 第十九章 神秘國師

    不出我所料,當我將貢品被劫之事一禀報給高占,高占大怒,一腳將面前的酒席踢翻,當眾大罵我,說我無能,竟然連京城周圍何時出現這樣一群賊寇都不知道,如果不是高良求情,說我僅上任三個月,大部分時間都在處理一些遺留問題,高占才稍稍緩和,著令我立即調查,一旦發現敵蹤,就地圍剿,不得放過任何一個賊人。

    我領命出殿,直奔提督府,就在快到府門之時,從街道拐角的暗處閃出一個人,他恭身來到我的面前,擋住了我的去路,“許大人,我家老爺希望能與大人談一談,請大人屈尊移駕前往一敘。”

    若是在平常,我定會應邀而往,但今天,第一我剛挨了一頓臭罵,心情不爽,第二,事情緊急,也確實沒有時間。所以我沒有搭理那人,從他身旁繞過。沒想到那人一閃身,再次來到我的面前,依舊恭身說:“我家老爺知道大人公務繁忙,但此事關系到大人的前程,請大人務必前往!”

    我沒有停下腳步,口中惡狠狠的說:“告訴你家老爺,本大人沒時間,如果你再攔我,就真的影響到我的前程!”

    “此事有關邵康節邵老師…”那個聲音在我身后又說。

    我的腳步突然停下,象被釘子釘住,別的事我都可以不理不睬,但是事關夫子,天大的事都要擺在一邊,“不要廢話,前邊帶路!”我扭頭對那人講。

    那人沒有再說話,扭身拐入一條街邊的胡同,我二話不說,跟在他的身后。我來京三個多月,竟然不知道京城還有這么曲折的小路,跟在那人身后,我越轉越迷,最后我實在忍不住,開口道:“還有多遠?”那人突然停住身形,“大人,我們到了!”我向前一看,眼前是一個小小的庭院,這是在京師中最常見的小院子,是什么人要見我呢?

    “大人,”那人轉過身來,對我說:“請進,我家老爺在正堂中等侯大人。”

    “你不進去嗎?”我有些懷疑。

    “小人還要在這里把風,請大人自便!”說完也不見他有什么動作,突然消失在我眼前,好高明的輕身術,我不僅對這個庭院的主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我抬腳走進院內,發現這是個和普通人家沒有區別的小院子,院門正對是一間青磚瓦房,房內點著燈,從窗紙上的人影隱約可以看出,是一個老人。庭院,瓦房,孤燈,老人,還有那個神秘的僕人,我越發好奇,雖說大隱隱于鬧市,可也用不著這樣吧!我來到門口,剛要敲門,就聽見里面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進來吧!戰神的后代!”

    我的手突然僵住了,我的身世十分隱秘,這世上除了我大哥梁興,沒有人知道,他是誰?

    門被打開了,一個清瘦的面孔出現在我的眼前,是他?我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會是他!钟離勝,明月钟離世家的家主……

    钟離勝看著我吃驚的面容,微微一笑,“進來吧,孩子,我等你很久了。”我有些呆滯的跟隨他走進屋內,這是一間大小五十平方的房間,屋內的擺設很少,只有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牆上掛著一幅字,而且字跡十分眼熟,我仔細一看正是邵夫子的筆跡,《短歌行》這不是曹玄的短歌行嗎?我對它再熟悉不過,那是夫子教我的第一首詩……

    我有些驚異的看著钟離勝。

    “很熟悉吧!先別急,讓我先給你講一個故事,你先坐下!”钟離勝擺手示意我不要出聲,指了指他身前的椅子,我順從的坐下。

    “大約是在六百年前,在炎黃大陸上出現了一個奇異的家族,他們的家主復姓钟離,單字名權,他們為結束炎黃大陸的戰爭,使百姓不再遭受痛苦,他們聯結天下的英豪,起兵反抗,拋頭顱,灑熱血,雖歷經多次失敗,但仍然癡心不改。后來他們遇到了那位偉大的帝王—曹玄,就發誓要輔佐明主,創立一番大事業,于是他們盡散家財,支持曹玄,甚至不惜付出生命,而那位钟離權,更是竭盡全力,為曹玄出謀劃策,多次化解危難,最后他更是在一次戰役中為救曹玄而付出性命。在他臨死前,他告訴后人:亂世興,钟離現;天下定,钟離隱。后來在曹玄一統炎黃大陸時,钟離權的后人依照他的遺囑,退隱江湖,從此銷聲匿跡;但是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大約二百年前,炎黃大陸戰亂再起,那時的钟離家主應命重新再涉紅塵,他叫钟離漢,他是我的祖父。他結交了當時的高懷恩,也就是明月的開國皇帝,他們在一起共同打下了今天的明月,但钟離漢沒有想到,高懷恩在成為皇帝之后,竟然開始貪圖享樂,不思進取,雖多次勸說但都沒有效果,他雖然想離開,但是礙于友情,被高懷恩留了下來,鎮守西陲重地,抵御西方的陀羅。但他一生郁郁而終,死前告訴他的繼任者,也就是我的父親:他一生困于友情,有負钟離家的祖訓,愧對祖先,希望他的繼任者能夠找到新的帝王,輔佐他統一天下。之后钟離家就一直沒有放棄尋找明主,甚至包括飛天的姬無憂,所以在當時許鵬進攻明月之時,我父親借口陀羅進兵,沒有協助明月,但是沒有想到姬無憂竟然在些許小利面前,放棄了大好機會,令我父親大失所望,不過從那時起我們就開始留意許鵬此人,他圍困東京三個月,圍而不攻,反而努力安撫已經攻陷的城池,大開糧倉,收攏人心。他所表現出的軍事才能和仁愛之心,讓我們大感興趣。大約三十年前,我派我的弟子邵康節前往飛天,試圖聯絡許家,但是康節去了之后,報告我們說許鵬此人忠君思想太重,而且過于沉溺與友情之中,難以勸說,需要時間和他接近,再行設法。于是我令康節留守飛天,竭力接近許鵬。但是沒有想到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使姬無憂得知我钟離家和許鵬接觸,于是下令滅了許氏一門,之后沒有多久,就連康節也失去了聯系。這二十余年來,我夙夜難免,一是痛惜,痛惜我的弟子,二是后悔,是我連累了許家一門……”說到這里,钟離勝看著我,臉上有傷心,也有悔恨。我的大腦這時一片空白,我不知道是否應該責怪眼前的老人,是他害的我從小沒有了父母,是他讓我許氏一族被害,但是看著他臉上的皺紋,我知道,這個老人其實也很可憐,他背負著祖先的遺訓,為了一個對自己沒有半點好處的崇高理想,他已經忍受了這么多年,這是一個常人無法想到的…我沒有資格去責怪這樣一個偉大的老人,更何況他是我的師祖,我默默的跪下,向他磕了三個響頭,我沒有說話,但眼中流露出一種對他的理解和尊重…钟離勝沒有想到我會這樣,他一楞,刹那時老淚縱橫,一把將我抱住,哽咽著說:“孩子,我的好孩子,二十年了,我已經失去了希望,沒有想到康節沒有讓我失望,他還是找到了你,並將你這個許家的幼苗培養成一棵參天的大樹,雖然他沒有回來向我復命,但是我知道他完成了我交給他的使命,他沒有讓我失望啊!”說到這里,钟離勝已經是泣不成聲,我也忍不住了,口中叫了聲:“師祖!……”就在也說不下去了,一老一少在這房間內抱頭痛哭…

    半晌钟離勝止住哭聲,“起來,孩子!要象一個帝王一樣挺起胸膛。從我得知你是康節的徒弟,我就什么都明白了,在這三個多月里,我一直在觀察你,你沒有讓我失望,你的冷靜,你的果斷,你對士兵的善良,你處理事情的雷霆手腕,包括你的武功和你的指揮才能,都已經表明,你將是一個成功的帝王。來!讓我將钟離家的下一代家主介紹給你。”钟離勝將我拉起,對門外說道:“師兒,進來!”門輕輕的打開,我呆住了,門外走進了一個我非常熟悉的人,钟離師!钟離勝、钟離師,我怎么會沒有想到他們原就是一家人。

    “你……”我吃驚的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

    “城衛軍軍機參謀,钟離世家第十三代家主钟離師參見提督大人!”钟離師向我恭身施禮,“請大人原諒卑職的隱瞞,自三年前,钟離師受命到九門提督衙門歷練,不想大人突然出現,于是奉家祖之命,暗中協助並觀察大人,現在钟離師代表钟離家族向大人宣誓,自钟離師以下三百六十二人,從今天起誓將輔佐大人,助大人一統天下,七星繞陽。”钟離師一臉的莊重。我驚呆了,我沒有想到那個曾和我秉燭夜談的钟離師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钟離世家的家主,我也沒有想到,就在這一夜之間,我就得到了钟離家族的幫助,要成為統一天下的帝王,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我完全沒有思想准備,我已經被今晚這突如其來的事情搞的頭昏腦大。但事情還沒有結束,钟離勝嚴肅的對我說:“阿陽,雖然現在師兒已經向你效忠,但是你必須先應付眼前的危機,顯示你有足夠的能力,才能夠真正獲得钟離家的幫助,據我的密報,六皇子高飛一派的明月之柱-南宮飛云已經秘密返京,此人萬萬不可小視,另外禁衛軍已經暗中調動,高飛奪位已經是迫在眉睫,現在的京師已經是暗流洶湧,猶如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而你就是那根導火鎖,由于你的出現,打破了京師各勢力的平衡,嚴重影響到了高飛,所以他必將你除之后快,這次的貢品被劫,想必也是他的陰謀,而你必須將此事處理好,才能夠進行你下一步的計劃,武威的大軍將在50天后才能到達,而在這50天里,將是你最難以熬過的五十天,我不知道會有些什么樣的詭計,但是你一定要運用你的智慧,調動一切你可以調動的力量熬過這五十天!明白不明白?”頓了頓,钟離勝又對我說:“我一會就會面見高占,然后星夜前往武威,我會留下師兒和我的親衛隊助你,廖大軍你已經見過了,就是引你前來的那個人,他的輕功極為出眾,擅長暗殺,刺探,相信對你會有所幫助。我走之后,就要留你一人獨自承擔,這對你是一種磨練,我相信你可以的,臨行前我有一句話送給你:留心身邊的人!”

    南宮飛云,什么東西,我沒有見過,但是既然連钟離勝都這么說,我也要小心提防。就把眼前的危機當成對我的一種試練,我不害怕,倒是他最后的那句話,似乎話里有話,“留心身邊的人!”留心誰呢?梁興,絕對不可能,這天下任何人都會背叛我,惟獨梁興不會,他是夫子留給我最大的財富;钟離師更不會,如果是他,钟離勝也不會來和我有今晚的對話,並且還提醒我,莫非是西環的人,陳可卿,葉家兄弟?不會,這三個人是大老粗,心里憋不住事,毛建剛,多爾汗,王朝晖?不象,這三個人應該還沒有那么多心眼,而且他們一直是在西山大營,剩下的只有…他,高山,他原是貴族子弟,來京后又有機會和別人接觸,他的嫌疑最大,不過,西環眾人中,我最看中他,希望不要是他…除此之外,那還有誰呢?我陷入了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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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16 23:38:33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二十章 我的初敗

    帶著喜悅和迷茫,我和钟離師離開了那間小屋,當我踏出那道屋門時,我知道,我已經不再是那個孤軍奮戰的許正陽,而是得到了钟離家族三百余口的支持和西陲數十萬將士,我沒有那么崇高的理想,為炎黃大陸的百姓,那只是一個借口,我所要做的,就是讓浴火鳳凰戰旗能夠飄揚在炎黃大陸的每一個角落……這是我對一個死去的人的承諾!

    回到提督府,天色已經是開始放亮,高山早已經等在提督府門前,面露焦急露色,可是不知為什么,我的心里卻還是很不自然。他一見我回來,立刻迎上前,臉上帶著真摯的關懷,可以看出,他的這種關懷是發自內心的,可是我卻總覺得他好象在做戲。

    “大人,兵馬已經准備好,在城外守侯,隨時可以出發,只是钟離參謀……”他突然看到跟在我身后的钟離師,神情不由一楞。

    “剛才我在路上碰到了钟離參謀,所以我們一起回來了。”由于心里有顧慮,我不想和他說太多,于是趕忙轉移話題:“探馬可有回報?”

    “還沒有,大人。探馬已經派了出去有幾個時辰,想必很快就會有消息!”

    “那好,我們先回府,對了,我大哥現在哪里?”我問高山。

    “指揮使大人在得到您的通知后,就馬上安排大營中的各項事物,現正在府中等侯。”

    “那快快帶我去見他。”我嘴里雖然這么說,但腳下卻加快步伐,向書房走去。

    來到書房,梁興果然正在屋中焦急的踱步,看見我進屋來,他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急忙上前拉住我,“鐵匠,你去哪里啦,怎么這時候才回來,我剛才派人去皇城打探,可他們說你早就出來了,我真擔心你出了事!正要親自前去打探。”

    我沒有回答梁興的話,扭頭對高山和钟離師說:“我有些事要和大哥單獨說,你們先出去,在門外等候,沒有我的招呼,不要讓任何人進來,二人恭身退出房內。

    我和梁興在房內談了很長時間,然后梁興出房門,沒有招呼守在門外的高、钟離二人,上馬直奔西山大營而去。我叫進高山和钟離師:“我決定不再等了,我和钟離參謀先帶領骁騎軍前往出事地點,高山,府內的眾多事物,就拜托你了…”說完,我和钟離師就朝府外走去。來到府門外飛身上馬,這時,我看見高山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對我說什么,于是我勒住馬缰,看著高山,但他最終向我一拱手,“大人路上保重,望大人早日凱旋!”我心里歎了一口氣,向他一拱手:“參軍保重!”說完打馬揚鞭,向城外沖去…

    城外,骁騎軍已經整裝代發,王朝晖和毛建剛早已等的有些不耐煩了,看到我和钟離師,兩人立刻上前,“大人,可要馬上出發?”

    我點點頭,問道:“烈焰你們可曾帶來?”

    王朝晖一聽,笑了,對我說:“帶來了,不過您的這個兒子可真不好伺候,在大營時,除了梁大人,普通人它根本不讓接近,士兵也不敢去給它喂食,只好將它放開自己覓食。今天帶它來時,它正在睡覺,死活不肯動,還是梁大人將它拖來,不然我們還真不知怎么辦!”

    我也笑了,這個烈焰,我不在時,不知道它是怎樣折磨這群人的!“他在哪里?”我話音剛落,一道紅影就撲到我面前,扒著我一個勁的和我親熱,又是烈焰這個家伙,每次見面都要舔我一臉的口水,我和他親熱了一會,拍拍他頭,然后翻身騎到他的背上,對其他人說:“好了,出發!”烈焰馱著我,象一道紅色的閃電,飛馳而去,其他人也都上馬跟在我的身后,隨后是那一千骁騎軍,風馳電掣的急馳而去……高山不知何時來到城樓,望著我們消失的背影,他喃喃自語:“大人,您可要平安的回來呀!….”

    我們大約行進了有三個時辰,正碰上迎面而來的探馬回報,大約在此地六十里外,發現有車馬和大隊人馬經過的痕跡,想是賊人留下來的。我陷入沉思,既然賊人能夠將青州兵一網打盡,那么顯然是訓練有素,不應該留下這么大的破綻,這明顯是有意為之,目的是引誘我們上鉤,這絕對不會是普通的盜賊…看來此次會是凶多吉少,我對從后面跟上的钟離師說:“钟離參軍,你如何看此事?”

    “大人,我看此事有蹊跷,依在下之見,我軍不宜貿然跟進,以防賊人的埋伏我看我們還是先停下來,仔細打探再做主張。”钟離師的意見與我不謀而合,但恐怕他們並不會讓我們如願的。

    “钟離先生,一會不論發生什么事情,你們萬不可自亂陣腳。我估計此次賊人的目標是我,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引我出去,所以一旦我不在軍中,大小事物就拜托钟離先生了。”然后我又對身后說:“毛建剛,王朝晖,如果我不在,你們要聽從钟離先生的安排,切末自作主張,否則軍法從事,明白了嗎!”

    “大人,卑職以為萬萬不可,明知是陷阱,還要跳進去,此乃不智,還是從長計議!”钟離師立刻勸阻我。

    “钟離先生,京中那幫人恐怕容不得讓我們從長計議,如果我此次不涉險,探清他們的陰謀,恐怕以后更加不妙,你也知道,京師目下暗流湧動,局勢非常不穩,如果這次我能查清高飛等人的動向,我們就在以后掌握了主動,這個險必須要冒!”我苦笑道,“不過放心,我知道此事危險,自會小心從事,再說以我的身手,打不過我還可以逃不了嗎。”我安慰眾人,接著話鋒一轉:“此事不必再議,就這么辦,我們立刻前進,追蹤敵人!”

    钟離師等人知道再勸也無用了,于是跟隨我繼續前進…

    隊伍繼續行進了大約兩個時辰,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行進間,探馬不時回報,賊人的蹤跡似乎不見了,我心想:真是怪事,五百人馬,六輛大車怎么可能平白無故的消失了,他們會隱藏在哪里呢?我命令隊伍停止前進,就地休息,看來我們要等待,等待他們自己出現…

    已經是子夜了,我站在隊伍的前列,等待!只有等待,已經過去了三個時辰,賊人還是沒有一點動靜,隊伍由于從一早就出發,中間沒有休息,再加上長時間的等待,已經呈現出倦怠,我知道,現在才是危險的開始…突然一道亮光從我劃過,是一支利箭,我連忙閃身躲過,伸手抓住那支箭,這是一支鷹翎箭,只有邊防軍才會使用,我的腦海里立刻回響起钟離勝的話:南宮飛云已經秘密回京……箭桿上綁著一封信:九門提督許正陽許大人親啟,“久聞許大人武功蓋世,智謀過人,自進京后更是屢做驚人之舉,令在下十分敬佩,只可惜一直未能得緣一見,無奈何只好出此下策,望能不吝賜教,在下將在亂石澗恭候大人大駕,望大人能只身前來一敘,以慰在下之心願,所劫貢品自當如數奉還。南宮飛云上”。

    南宮飛云,果然是你!我對钟離師說:“保持警戒,我前去一會這南宮飛云!”

    “大人…”钟離師欲言又止。

    “钟離先生不必為我擔心,我自有分寸。想要我的命,那還要問問我手中的誅神願不願意!”我爽朗的笑道,語氣中透出無比的自信。

    “大人小心!”钟離師無可奈何的歎了一口氣。

    我緊了緊身后的雙刀,認清方向,提氣急馳而去,我沒有留意到,我身后二十丈外,有一道紅影緊緊跟隨……

    在我離去后,钟離師立刻命令隊伍加強警戒,所有人人不卸甲,馬不離鞍,隨時准備應付突發事件…在我離開兩個時辰,所有的人都開始感到疲倦,從昨晚到現在,大家都沒有合過眼,就連毛、王二人都有些撐不住了,钟離師更是感到兩眼直在打架。突然兩旁大亮,從四面八方不知從哪里冒出許多的人馬,只見黑壓壓一片,數不清有多少人。钟離師不由倒吸一口冷氣:不是說只有五百賊人嗎,可眼前至少有三千人馬,個個盔明架亮,武器精良,就連城衛軍也比不過他們,這哪里是賊寇,這分明就是明月的正規部隊。禁衛軍,钟離師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看來高飛此次是要將自己一網打盡了…遭到突然襲擊的隊伍一陣慌亂,不過很快就鎮靜下來,等待著钟離師的命令…

    “藤槍騎兵在外,長槍騎兵居中,弓騎兵在內,圍成圓陣!”一連串的命令從钟離師口中發出,“王朝晖領弓騎兵,漫天散射!”這批骁騎是我從西環帶下來得,訓練有素,聽到命令,立刻有條不紊的行動起來,在王朝晖的帶領下,弓騎兵率先行動,在敵軍進入射程,一弓三箭,三百名弓騎兵一齊發射…

    “毛建剛領長槍騎兵五百步刺襲……”

    “藤槍騎兵三百步突擊……”

    在钟離師的指揮下,城衛軍慢慢穩住陣腳,敵軍顯然沒有想到在經過漫長等待之后,城衛軍在突襲之下並沒有潰逃,反而有組織的進行防守和反擊,速度一下子放慢了下來。一時間兩軍陷入了膠著狀態,看著不斷縮小的圓陣,就要耗盡的箭支,不斷傷亡的士兵,钟離師心中急的五內具焚,大人,你在哪里呀!

    殊不知此刻我也陷入了生死關頭。當我來到亂石澗,遠遠的就看見一個人負手背對我而立,當我來到他的身前,他開口說道:“大人令在下真是好等!”聲音清朗,可以感覺出此人的內力不凡,他轉過身,和我面對面站立,此人身高大約有185公分,劍眉虎目,面如冠玉,身形偉岸,雙手如白玉般,沒有瑕疵,且隱有光華流動,年齡約有四十出頭,總的來說,他給我的第一印象非常好。“在下南宮飛云。”他向我一拱手。

    我感到一道寒徹肺腑的怪異氣勁向我襲來,直撼我的心脈,一刹時,我對此人的好感煙消云散,我暗自運氣,拱手施禮:“在下許正陽!”

    兩道氣勁相撞,我身形微微一晃,只見南宮飛云的身體向后連退了六七步,臉色蒼白,過了一會兒,才緩過勁:“許大人功力果然深厚,飛云佩服!佩服!可惜我們各為其主,不能成為朋友,真是飛云一大憾事,可惜!可惜!”

    “南宮將軍未奉诏令,私自從通州潛回京師,這可是殺頭的大罪呀!”

    “這個不勞許大人費心,過了今夜,我想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的,倒是許大人自恃武功高強,孤身前來,恐怕過于托大了吧!”

    “是嗎?”我微微一笑,“只怕未必,我想單憑南宮將軍尚無膽說這個大話,還是將其他的朋友叫出來,也好讓在下一一拜見!”

    許大人果然聰明,一言中的,難怪進京短短數月,就將六殿下搞的焦頭爛額,不得不將計劃提前。在下有自知之明,單憑在下恐怕實難留住大人,所以…”他輕咳了兩聲,“出來吧,莫要讓許大人笑話我們不知禮節!”從暗處閃出十幾人,我暗自心驚,這些人的身手個個不凡,兩邊太陽穴都高高鼓起,顯示出極深厚的內力,再加上那個南宮飛云,此人的內力陰寒無比,而且從剛才的較量中我可以發覺此人的內力雖在梁興之下,但是相差不多,看來今天恐怕要費一些周折…我將噬天決運轉全身,六識瞬間進入空明狀態,誅神握與手中,內力勃然而發,陰陽二氣迅速運轉,方圓數十丈籠罩在我的氣場之內,誅神光芒大盛,刀中寒氣似有形之物,直逼場中眾人,刀口流出宛若實物的光芒…“還未請教各位的大名?”

    場中眾人臉上露出驚色,南宮飛云更是微微一振,眼中精光大盛:“這幾位乃是來自昆侖的仙長,他們有一筆帳要和許大人清算,沒想到傳聞不假,許大人的修為可以進入天榜中前十位,可惜!可惜!”

    我不再聽他廢話,多拖延一會,就多一分變數,雙手一振,誅神劃過一道閃電向離我最近的幾人劈去,招式雖然簡單,但卻讓那幾人生出難以躲閃的感覺,誅神帶著一種千軍易避的氣勢,刀勢牢牢鎖定對方氣機,當先那人肝膽欲裂,只覺呼吸一陣困難,想向一旁閃去,可又覺得無處可閃,一咬牙,手中長劍用力向外一封,一股強絕的內力自劍上湧來,長劍瞬間碎裂成一堆碎片,向兩邊迸射,周圍的人連忙躲閃,一陣手忙腳亂,那人剛擋住第一道氣勁,身形向后連退數丈,還未站穩,就覺又有一道氣勁直襲心脈,于是用盡全身的勁力抵擋,前勁未消,第三道氣勁又到身邊,這次他再也無力抵擋,一口鮮血噴出,身形倒飛數丈,摔在地上,七竅流血而亡,這正是我自創的“長河三叠浪”;此時其他人一聲呐喊,向我撲來,我身形如鬼魅變幻無常,在眾人眼里,我就象風一樣不可琢磨,身形過處,只見血光突現,無人可攔,轉眼間已有數人倒下;突然我感到身旁氣機大動,想也不想,單手揮刀向外封去,只聽一陣金屬交擊聲,一股奇詭的陰寒勁氣傳來,直撼我心脈,我悶哼一聲,運勁向外一推,來人在空中翻了幾個跟斗,跪在地上,我抬眼一看,正是南宮飛云,他這一擊,雖讓我心脈受損,但他也不好過,臉色煞白,一口血吐在地上,我無心再戰,朗聲說:“南宮大人既有不適,在下也不再打攪,告辭了!”說完就向澗外逸去…

    就在我快要到達澗口之時,從一旁突然襲來一道內力,我毫不猶豫,伸手向外一封,只覺一股奇強,奇詭,奇純的氣勁向我襲來,直撼我心脈,我只覺心中一陣絞痛,口中一鹹,一口鮮血狂噴而出,一個蒼老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提督大人留步,宴席尚未開始,何必匆匆而去!”

    我跪在地上,以刀駐地,滿臉血圬,披頭散發,暗自調動體內陰陽二氣,修復我受損的心脈,抬頭透過散亂的頭發,我看到七個身穿道服的老道站立在我面前,一臉的陰笑,“昆侖七道拜見大人,自家師受挫于令師,一直念念不忘,今日再見故人之徒,不忍手癢,欲和大人切磋一番,不知意下如何?”

    我苦笑著:“我能不同意嗎?”心中暗自悔恨,我也過于托大了,自我噬天決練成以來,尚未逢敵手,對天下的高手未免小視,今日看來凶多吉少了,這幾個老道看來不弱,從剛才的氣勁來看,我遠遠不是敵手,沒想到昆侖派居然有如此高手,只有拼死一戰,或許可見一條生機!此刻我已將體內的傷勢壓住,“今日能與高手一戰,乃我輩幸事,接招!”我作勢欲撲,昆侖七道連忙警戒,但我卻反身形向身后撲去,身后眾人一湧而上,將我圍住,我再無顧慮,大喝一聲:“天地同悲!”雙刀瞬間劈出360刀,龐大的內力將周圍的人擠壓在我身邊,360刀從不同角度融為一刀,瞬間將我周邊之人的氣機通通鎖住,天地間似乎籠罩在一種悲傷的氣氛,眾人拼命掙扎,但卻無處可逃,只聽一聲巨響,一片塵土飛揚,塵土散去后,地上橫七豎八的擺這十幾具被開膛破肚的屍體,我依然半跪在地,口中再吐一口鮮血,抬眼向飛奔過來的七道看去,只見這七個老道臉色蒼白,再無任何出家人的風范,指著我大罵:“好個狡猾,凶殘的凶徒,今日如果讓你生還,天下將永無寧日!”我張開帶著血的嘴巴,仰天大笑,“天下永無寧日?與你和干!我沒有強奸你老婆,讓人**你老媽,擺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卻只能暗中偷襲,什么正義,什么名門大派,我呸!不過是一群偷雞摸狗的鼠輩!”我惡狠狠的朝地上吐了一口血痰,“如若今日生還,終有一天,我必將血洗你昆侖一派!”我轉身對在地上療傷的南宮飛云說:“許某光明正大的來此赴約,是因為你南宮飛云的名氣,什么戰神,不過是一個只能耍陰謀的小人,原以為你是一個值得我尊敬的敵人,狗屁!沽名吊譽之輩!”南宮飛云被我罵的滿面通紅,無言可對。

    “今日就算我許正陽死在這里,也要拉你們幾個老家伙墊背,讓你們見識一下我的最后一擊!”面臨死亡之時,我心中再無牽掛,大喝一聲:“噬天一擊!”雙刀並與一手,揮拳做槍式向前刺去,一往無前,世間再無留戀,瞬間刺出五百拳,一拳之力未消,二拳之力又到,五百拳的力量融為一拳,拳上帶著的內力與空氣摩擦,發出刺耳的尖嘯,天地霎時間為之變色,拳勢將七道籠罩住,七道臉色大變,口中大喝:“七星連珠!”七人連成一線,內力傳至前面一人,當前一道揮掌迎來,七道的內力匯在一起,共同抵御我這毀天滅地的一拳,兩股強絕的內力在空中交匯,只聽一聲震天巨響,場中煙霧彌漫,七道東倒西歪的倒在地上,最前面的兩人更是口吐鮮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我更是不好過,我只覺一股渾厚的內力湧入體內,心脈再次受傷,體內的經脈也紛紛破裂,口中大口吐出鮮血,身體在空中倒飛了十幾丈,向地上重重砸去…就在這時,一道紅影從澗口閃出,將我無力的身體接在背上,然后在空中一個轉身,落在地上,是烈焰,他一直偷偷的跟著我,此時烈焰沖著七道一聲獅吼,轉身向亂石澗的另一頭跑去,一轉眼,就消失在夜色中…

    “飛云,不要追了,你傷勢未好,追上也不是那頭神獸的對手!”一個老道攔住要追趕的南宮飛云,“去看看你幾個師叔的傷勢如何。”他費力的坐起身體。

    “青云師叔,三師叔和七師叔全身經脈斷裂,已經身亡,紫云掌教腰椎寸斷,以后只怕是…其他幾個師叔都無大礙,只是昏過去了!”南宮飛云語帶哭腔。

    青云仰天長歎:“為了一時之氣,派中精英盡失,七子兩亡一殘,我昆侖將永無寧日!許正陽啊許正陽,你真不愧是一個嗜血的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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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風起卷 第二十一章 是幻是真

    钟離師看著在眼前不斷呻吟的傷兵,心里暗自著急,箭支已經消耗怠盡,能夠戰斗的人員越來越少,天色就要放亮,敵人這場貓抓耗子的游戲也要結束了,毛建剛,王朝晖二將也是遍體鱗傷,,恐怕沒有多少力量了,此刻钟離師最焦急的是我,從一開始我們就落在了下風,幾乎每一步行動都在對方的掌握之中,那么此刻的我一定也是危險萬分…

    就在所有的人都已經陷入了絕望的時候,突然,在敵人的后方響起了嘹亮的沖鋒號,一標人馬好似從天而降,這支生力軍象一支利箭一樣,在敵軍的隊伍里橫沖直撞,無人可擋,透過火光,钟離師看到了城衛軍的旗幟,為首的一人,跨下雄獅,一手摯奇形大槍,一手拿巨型大劍,左槍右劍,身前無一合之將,火光中,一頭鮮艷的紅發格外醒目,正是城衛軍都指揮使梁興,身后緊跟著的是手舞潑風刀的多爾汗,援軍到了!钟離師不僅熱淚盈眶,原本無力再戰的城衛軍,一下子精神了起來,在毛建剛的帶領下,進行猛烈的反撲,而那些被打的頭昏眼花的賊軍,在梁興等人出現以后,就無心再戰了,在腹背夾擊之下,迅速的潰逃…梁興騎著飛紅迅速來到钟離師的面前,“钟離參軍辛苦了!”

    “指揮使怎么會來這里呢?”

    “在大人出發之前,為以防不測,特叮囑我暗中領兵隨行!”梁興沒有說太多,其實我一直擔心賊人另有埋伏,再府中吩咐梁興領兵接應,我會每兩個時辰暗中派人與他聯絡,如果超過兩個時辰沒有我的消息,那就說明我們發生了意外……

    “大人呢?”梁興沒有看見我,有些焦急。

    “大人接到賊人的傳書,孤身前去亂石澗赴約,至今沒有回來,請梁大人火速前去接應大人,以放發生不測!”钟離師拉著梁興的手,語帶哭腔。

    “這個家伙!”梁興氣惱的一拍飛紅的腦袋,“多爾汗留在此地清剿賊人,王朝晖給我帶路,立刻前去亂石澗接應大人!”

    當梁興來到亂石澗,只見到十數具殘缺不全的屍體,空中盤旋著幾只禿鹫,澗中已經沒有一個人了…這幾具屍體是阿陽的天地同悲造成的,顯然他遭遇到了高手,不然他是不會輕易使用這一招的…梁興翻動著地上的屍體,心中暗想。“啟禀指揮使,沒有發現大人的蹤跡,現場只有幾柄斷劍!”一名士兵上前禀報,梁興接過士兵呈上來的斷劍,仔細看了看,但由于江湖經驗太少,沒有發現什么,他抬頭仰望天上的禿鹫,神游天外:阿陽,你在哪里?你可平安?…….半晌,他回過神,沉思了一下,“王朝晖,你帶領三百輕騎,在附近仔細搜索,一定要找到大人,我先要趕回京師,以防城衛軍發生變動,一有消息,立刻飛馬回報!”說完,留下王朝晖,跨上飛紅,扭頭離去……

    我無力的趴在烈焰的身上,烈焰緩緩的,小心的慢跑著,他知道我現在的身體是經不起任何的顛簸的,我目光恍惚的向四周打量,一切都是模糊不清的,眼里似乎罩著一層薄霧,此刻的我已經是衣不遮體,噬心的痛楚噬咬著我,呼吸間從口鼻中呼出大量的鮮血,我不知道我還能堅持多久,但我知道,我還不能倒下,我還要做很多事,我在心里告訴我自己…模糊中我看到前方有縷縷炊煙,有人家了,這時烈焰一個不小心,將我顛了下來,我象一灘爛泥一樣躺在地上,烈焰在我身旁不停的轉動,嘴里發出陣陣的低吼,象是在向我抱歉,大腦袋一個勁的拱我的身體,拱的我痛苦萬分,我使盡全身的力量,對他說:“兒子,別動了,老子經不起你這樣,快趕回京師,去叫梁興他們來,知道嗎!梁興!”烈焰似乎聽懂了我的話,依依不舍的又在我身邊轉了幾圈,一聲大吼,扭身而去…我躺在地上,看著天上的白云,漸漸的我感到我的意識模糊了,我努力想保持清醒,但是大腦已經失去了控制…就在這時,恍惚間我聽見一陣甜美的歌聲由遠而近,接著我聽見一聲尖叫,一個俏麗的面孔出現在我的面前,她張嘴向我說著什么,可我什么也聽不見,我的視線慢慢的開始模糊,我想開口,嘴唇動了動,卻發不出聲音,我失去了知覺……

    眼前一片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還有寂靜,靜的怕人,我死了嗎?我這是在哪里?地獄嗎?一定是地獄,我這樣的人是不可能進入天堂的,前方有一點亮光,還傳來隱約的聲音,我努力向前方游去…“他動了,楊大叔,他動了,楊大叔快來,那個人醒了!”多好聽的聲音,就象天籁一樣,地獄里是不會有這么好聽的聲音,難道我來到了天堂,我眼前一亮,一陣令人難以忍受的劇痛傳來,映入我眼簾的是一張嬌好而羞怯的面龐,那雙大大的眼睛,瀑布似的長發,含著幾分天真,也蘊孕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醉人神韻…是仙女,一定是仙女,我想我真的來到了天堂,接著一張布滿皺紋,但一臉慈祥的蒼老的面孔出現在我眼前,討厭!我要那個仙女!我想說話,但是張張嘴,沒有發出聲音,那個老人翻了翻我的眼皮,又把了把我的脈搏,“小姐,他沒事了,已經渡過危險期了…”我還沒有死,那剛才不是仙女了,我好困,我要睡覺!

    當我再次醒過來,已經是黃昏了,一抹夕陽自窗上映進,好美,我從不知夕陽原來是這么美,但似乎顯得有些淒涼…,我想動一動,可發現一動,就會覺得自己的身體酸楚而刺痛,象癱瘓一樣,四肢無力,我暗運噬天決,發現平日里暢通無阻的經脈,卻變的生澀難行,丹田中空蕩蕩的,沒有一絲內力,我運轉心法,漸漸的我感到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真氣自丹田升起,慢慢的在體內流動,雖然是很少的一縷真氣,但是有總勝于無,只要以后勤加修煉,總會恢復的,我的心中一松,開始留意我身處的環境,這是一間普通的農家小屋,屋中的擺設很簡單,只有一桌,一幾和我身下的床,唯一的修飾可能就是窗上的一盆我叫不出名字的花…屋中靜悄悄的,沒有一丁點的聲音,我這是在哪里?我努力回憶…

    門輕輕的被推開了,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很明顯,來人害怕驚醒我,所以故意秉住了呼吸,一縷若有若無的蘭花香氣傳入我的鼻中,我忍住身上的疼痛,動了動,那人好象察覺了,連忙來到我的身邊,一個怯怯的軟軟的生音傳來,“你,你醒了?”一張俏麗的面孔出現在我上方,”天使,是天使!”我激動了的叫到。

    那個少女的臉騰的紅了,“這位大哥,你沒事吧!我不是天使,我叫小月!”聲音還是那么怯怯的,軟軟的。

    我平靜下來,有些不好意思,我想起來了,她就是在我昏迷前看到的那個少女,只是我當時神智已經不清楚了,所以沒有細瞧,現在她離我如此的接近,我看的如此的清楚,多美的一個姑娘啊!真是一個美人胚子,我心中暗贊…

    “謝謝你!小月姑娘,是你救了我吧!辛苦你了”我感激的笑了笑,不過由于緊張,臉上只是很不自然的抽動了一下,我想那樣子一定很傻。

    果然,她笑了,然后她羞澀的說:“你太客氣了,你身受重傷,我想每一個見到的人都不會坐視不理的,再說,我也沒那么大的本事,是楊大叔救了你!”多善良的姑娘呀,居功不傲,真是天使下凡呀!小月那種出自自然,不帶任何修飾的天真與嬌柔,讓我深深的著迷…停了一下,看著我用那么摯熱的目光看著她,小月的臉一下子紅透了,“我去叫楊大叔,順便看看藥好了沒有!”說完,扭身就跑出門外,我癡癡的看著她的背影,大腦中一片空白…

    門外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一個老人走進房內,嘴里爽朗的說道:“小伙子,你醒了!你可真是在鬼門關上打了個轉,不過醒了就好,醒了就說明沒有危險了!”

    “這位一定就是楊大叔了,在下得蒙楊大叔施手治療,才得以脫險,救命之恩,在下有生之年,定當永記不忘!”

    “好了!好了!咱爺倆個就別客套了,要不是小月發現你,我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要謝,你就謝小月吧,你昏迷這段時間,還多虧了小月照顧呢!”老人爽朗的說。

    “大叔!你胡說什么!”此時小月恰巧端藥進門,聽了老人的話,臉上就象一塊紅布,她用眼睛狠狠的瞪了老人一眼,然后紅著臉,端著藥來到床邊,“快把藥喝了吧,別涼了!”

    我掙扎著動了動,可手腳不聽使喚,我苦笑著,老人看出端倪,笑著說:“小月,你別難為他了,他傷勢剛好,恐怕手腳不便,我看呀!還是你來喂他吧!哈哈哈…”

    小月這時臉已經紅透了,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拿起湯勺,舀了一湯匙,送到我嘴邊,手微微的輕顫,我輕輕的對她說:“有勞你了,小月姑娘,謝謝!”

    小月低著頭,紅著臉輕輕的說:“快喝吧!”

    藥雖然很苦,但是我的心里卻比蜜還要甜……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呀?”當晚,我們在屋中又聊了起來,楊大叔問我。

    “我叫鄭陽,京城人氏,今年二十二歲!”我們已經熟悉了起來,說話間也不再那么客氣,但我不敢將我的真名告訴他們,不過最后一句我是沖著小月說的,那當然是真的了。

    “阿陽啊!你怎么會昏倒在路邊的,看你身上的傷勢,是內家功夫所至,而且傷你之人的功力相當深厚呀!不過你雖然傷勢不輕,但可以看出,你的功夫也不弱,不然你的小命恐怕…我看你的功夫可以進入天榜百名之內了。”這位老人熟知天榜,且能看出我功夫不弱,很明顯不是一般的老人,我心中不由戒備起來,不過我看到小月的眼中閃過一道異彩。

    “嗨!此事說來話長,我自幼習的家傳武學,前些時日碰到了一些仇家,半路埋伏將我打傷,我拼盡全力,方殺出重圍,說來慚愧,如果不是遇到小月和大叔您,只怕我的這條小命…”我歎了一口氣。

    “我這個侄女也是好武,習得兩三招三腳貓的功夫,就自以為了不起,我看改日賢侄傷好,好好教訓教訓她,免得她不知天高地厚!”原來是這樣,我提著的心稍稍放了下來,不過這也說明這兩位絕對不是普通的村民。

    “大叔!”小月有些不依,抓住老人的手不停的搖,“等你好了,我一定要和你比比,看你是不是真的那么厲害!”她有些挑釁的看著我,我不由苦笑,這個老頭…

    “在下這兩手三腳貓的功夫,怎么敢在小月姑娘面前獻丑,恐怕用不了三招兩式,我就要趴在地上求饒了!”

    “就是,到時你要不求饒,我可不依你!”說完,小月發出一陣悅耳的笑聲,我著迷了…

    由于我的身體沒有康復,楊大叔要我早點休息,小月在離開前跑到我的床前,用幾乎我聽不見的聲音在我耳邊低低的說:“早點休息,明天見!”說完紅著臉就跑出房間。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腦海里一直翻滾著小月的身影,我知道,我戀愛了!我不敢合上眼,因為我害怕這只是一場夢,我害怕醒來以后,我失去了所有,那晚我失眠了……

    在我這一生中,始終貫穿著殺戮,欺詐,血腥和斗爭,但是在我的記憶里,卻保持著一塊淨土,在炎黃歷1462年的4月,我渡過了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十天,我無法去評估這十天,但是它對我的影響,卻是無法形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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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風起卷 第二十二章 心碎離別

    整整一夜,我都無法入睡,既然無法入睡,又不能起來,我索性躺在床上運轉心法,修煉我的噬天決,亂石澗一戰使我明白,我的功夫還不夠完美,仔細想來,昆侖七道單打獨斗決非我的對手,但是他們的那種合擊功夫,絕對不是我所能比擬的,特別是他們最后使出的七星連珠,將他們所有人的內力集合在一個人的身上,錯非是噬天一擊強絕的威力,絕對是我不能抵擋的了的,這次如果不是烈焰機靈,適時出現將我救走,而且又幸運的遇到醫術高超的楊大叔,恐怕現在我已經在和閻王聊天了,這次我的大意險些使我喪命亂石澗,看來我不能小視天下的英豪,而且以我現在的能力,最多使用兩次噬天一擊,之后我就再無還手之力了,到那時,就算一個孩童都可以將我置與死地!所以我還要努力加強自己的修練……

    隨著噬天決的運轉,我漸漸的感到體內的真氣不斷的匯集,我不斷的吸納天地之間的陰陽二氣,使其修復我破損的經脈,多虧了我在大漠中的那次改造,使我的經脈非常堅韌,在遭到如此的打擊,竟然沒有斷裂,真不知是我運氣好?還是夫子、童大叔和我的家人在冥冥之中保佑我!慢慢的我的真氣開始流轉全身,雖然很微弱,但是卻使我感到非常的舒服,我的六識漸漸進入空明,氣機與天地相合,進入了一種妙不可言的境界…

    當我從入定中醒來,天光已經大亮,朝陽暖洋洋從窗戶照進來,陽光散在我的身上,讓我感到非常舒服,我可以聽見屋外的鳥鳴,一切是那么美好,我經過一夜的入定,身上的傷勢雖然沒有起色,但是體內的經脈卻修復大半,真氣也可以自行運轉,雖然還遠遠不能達到我以前的水平,但是至少也有了一個非常好的開始,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恢復到之前的水平,到那時我就可以再次縱橫天下了,想到這里,我的心情一陣大好…

    我努力撐起身體,坐了起來,長時間的躺在床上,讓我的身體酸痛不已,渾身都麻木了,活動,一定要活動活動,象這樣一直躺在床上,等我的傷勢大好,我想我也就要和殘廢差不多了我扶著床沿,緩緩的移動自己的身體,雖然每移動一下,都會使我的身體疼痛難忍,但是我還是咬著牙下了床,剛站在地上的那一刹那,我只覺的天旋地轉,急忙伸手扶住牆,休息了好半天才緩過勁來,我不由暗暗稱贊自己明智,要是再躺兩天,我真需要讓人攙扶了。吸了兩口氣,我扶著牆一步一挪,緩緩的向門邊蹭去,短短的**米,我足足走了一袋煙的工夫,來到門邊,額頭上已經出了一頭的虛汗,出了門,閉上眼我狠狠的呼吸了一口空氣,清晨清新的空氣讓我精神一振,睜眼向院中望去,我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清晨,在朝陽的沐浴中,一個俏麗的身影迎著朝晖,在院中翩翩起舞,手中長劍挽出朵朵劍花,在朝陽的映照下,長劍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那個俏麗的身影正是小月,我扶著門坐在門檻上,靜靜的欣賞著她那婀娜的身資,陽光照耀在她身上,給她增添了一道聖潔的光芒,手中的長劍幻化出的耀眼劍花,圍繞在她的周圍,象是披上了一件光彩奪目的盛裝,此刻的她在我眼中,就象下凡的散花天女,美麗動人(我嘴笨,實在不知道怎么形容眼前的景象),我知道這付圖畫,將永遠深藏在我的腦海…就心里而言,小月的武功和劍術並不是很出色,很顯然她的劍法沒有經過明師的指點,顯得很生澀,她的功夫甚至還比不上陳可卿,但她練的很認真,完全將自己融于劍法當中,我想這也是一種境界,我相信如果能得到明師的指點,加以時日她一定會成為一代劍術宗師的,我心中突然升起了一個念頭……

    劍光一收,小月收勢站立,微微氣喘,臉上紅撲撲的,顯得更加嬌艷,突然她聽見一陣掌聲,有人在旁稱贊:“好劍法!”小月猛然一驚,順掌聲看去,只見我坐在門檻上,一邊鼓掌,一邊大聲叫好,小月的臉一下子變的通紅(這個女孩子真的很害羞,動不動就臉紅),接著就面帶著急之色,緊張的對我說:“你怎么起來了,楊大叔說你應該好好休息,不能亂動!”說完,就向我跑來。

    我抓住門框,吃力的站了起來,對著跑過來扶著我的小月笑著說:“在床上躺了幾天,渾身都酸軟無力,再不活動活動,恐怕真的要成病人了!再說,如果不起來,我怎么能欣賞到小月姑娘你如此動人的劍姿。”話一說完,我就有些后悔,這樣說是不是有些輕薄了,我有些緊張的瞄了小月一眼。

    還好她沒有生氣,不過臉臊的就象一塊紅布,她低著頭,輕輕的打了我一下,嘴里象蚊子哼哼一樣,“鄭公子淨取笑我!”那付小女兒嬌羞的模樣,真讓我迷煞了,愛煞了,我有些呆住了,癡迷的看著她…

    見我沒有出聲,她抬起頭,看到我的那付癡癡的樣子(有些色眯眯的),她的臉更紅了,嬌羞的說:“清晨天氣涼,你身體還沒有痊愈,趕快進房躺著吧!”聲音低的讓我幾乎聽不見,不過我一聽見要我繼續躺著,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嘴里說:

    “還躺呀,我不去,再躺下去我就真的變成病人了,我不去,我不躺!”我這時有些象一個倔強的孩子,我想如果讓梁興看到我這時的表現,他一定會笑破肚皮,想我堂堂的嗜血修羅,居然做出如此撒嬌、無賴之態,傳出去一定會讓人笑煞。一個堅持要我進屋躺下,一個撒潑耍賴,抓著門框死活不進去,于是我們在門邊僵持住了,就在這時,楊大叔從門外進來,看見我們互相拉扯的樣子,不由風趣的一笑,“這一大早,兩位就在這里拉拉扯扯,唱的是哪出戲呀!”我二人一看,小月的臉龐紅的就象出血一樣,“楊大叔!”她放開我,跑到楊大叔的身邊,拉著他的胳膊不停的搖晃,嘴里不依的嗔道,然后她開始數落我的罪狀,怎么小小的一件事,從她嘴里說出來,簡直是十惡不赦,連我自己都開始有些痛恨我自己。楊大叔嘴角含笑的聽完小月的控訴,臉上帶著很有內容的笑容來到我的面前,“阿陽啊!這就是你不對了,你身體還沒有好利落,怎么能下床呢?要是再病到,那不是還要我們小月來費心照顧!”他語氣中帶著責怪,但是最后一句我怎么聽都覺得話里有話。

    “大叔,我真的覺得好了許多,悶在床上,實在是太難受了,我略通一些醫理,適當的活動有助于身體的恢復,您說是不是!”我連忙辯解。

    “胡說,昨天你才剛醒,怎么可能今天就沒事呢!”說著,他伸手將我的左手抓起,把了把我的脈,臉上呈現出吃驚的表情:“怎么可能,你的脈象如此平和,這不可能!”這時小月也走上來,有些擔憂的問他:“怎么了?”

    楊大叔沒有搭理她,想了想,對我說:“阿陽,看來你所修習的心法十分神奇,不但能夠修復你的經脈,還有助于你傷勢的復原,沒想到天下竟有如此神奇的心法,沒想到,沒想到!”

    “為什么不說是我們的藥好!大叔你怎么知道是他的心法很神奇呢?”小月有些不服。

    “傻丫頭,這天下間的真氣共有兩種,后天真氣和先天真氣,普通人所修煉的只是后天真氣,他讓人使用的乃是自己本身的力量,多一分修煉,就多一分力量,但他始終局限于人本身的力量,但是先天真氣不同,他乃是采集天地靈氣,充分發揮人本身的潛力,每進一分,先天真氣的威力就呈倍的增長,所以即使你的后天真氣再厲害,始終超不過先天真氣,不過…”楊大叔看見小月聽的入迷,故意停了下來。

    “不過什么?”小月有些著急,楊大叔咳嗽了兩聲,“有點渴了….”說完看看小月,小月這時十分聽話,連忙跑去端來一碗水,還拿了個凳子,然后扶著我坐在門檻上,一臉的著急。楊大叔喝了一口水,笑著接著說:“不過先天真氣再厲害,大多是兩種功用,或傷敵,或護身,極少有第三種用途,不過有些門派的心法卻是還有其他的功用,但他們大都將其視為不傳之密,不是親傳弟子,很難一窺全豹,象陀羅密宗的般若心經,飛天大林寺的降魔真氣,東海紫竹林的玄天心法,昆侖的紫冥真氣,都有其特殊的妙處,不過他們大多失傳了。現今排名在天榜中第一位的墨非帝國的國師扎合木大師,他的九轉陰陽心法,可謂是一絕,練到最高境界之時,就是百毒不侵金剛不壞之身,威力可排山倒海,十分驚人,我看阿陽的心法,恐怕不輸于那九轉陰陽心法!”我從不知我的噬天決竟有如此威力,不過我牢記住大叔所說的幾種心法名字,九轉陰陽,總有一天我要見識一下!我心中暗自思量。這時小月的臉上也是若有所思,突然露出一種神秘的笑容,“鄭公子,人常說受人滴水之恩,應當湧泉相報,這句話對不對?”

    我不假思索:“沒錯,那是當然!”

    “我好象是你的救命恩人,是不是?”

    “……是!”我有些猶豫,感到似乎掉進了圈套。

    “那你說,你該怎樣報答我呢?”

    “我,我,你不會是……!”我有些吃驚,心想莫非你要我以身相許,要是這樣的話,沒問題!

    “不錯!你答應不答應!”步步緊逼。

    我額頭開始流出幸福的汗水,“願意!願意!”

    “那好,從今天開始,你要教我武功,你答應的!不許反悔!”小月發出一陣悅耳的笑聲。

    “什么!教你武功?我還以為你要我以身相許呢!”我脫口而出。

    笑聲嘎然止住,小月的臉紅的象熟透的蘋果,“你,你要死了,胡說什么!”說完將我一把推倒在地,一跺腳,轉身跑出去,如波浪一樣的黑發在風中飄揚,那背影再次讓我癡迷…

    “哈哈哈….”楊大叔大笑著將我從地上扶起,拍拍我身上的灰塵,“傻小子,別看了,人都走了!”我尴尬的撓撓頭,白癡一樣的傻笑著……

    午飯后,我將噬天決的第一層心法教給了小月,她很聰明,一學就會,有這樣的學生,做老師的多么快樂,傍晚,楊大叔借口讓我多走動,小月攙著我慢慢的在村中的小路上散步,經過早上的那一幕,我們彼此之間的距離拉近了好多,她不再叫我鄭公子,而叫我阿陽;我也不再稱她為小月姑娘,而是直呼她的名字-小月,我們迎著夕陽慢慢的走著,身后留下我們長長的影子,我呼吸著那淡淡的蘭花香,心就象長了翅膀一樣,不知飛到那里了…我們一路閒聊,從談話中我得知,她家里還有兩個哥哥,她的父親是一個傳統的大男人主義,雖然一身的好武藝,但是就是不教給她,而是傳授給她的兩個哥哥,對她則是有些不理不問,十分冷淡,于是她就在家里的人練功時,動學一式,西學一招,雜七雜八的偷學了一些,不過她天資聰明,根據那些雜亂無章的招式,竟讓她自己創出了一套劍法,然后又跟著自幼疼愛她的楊大叔學了一些粗淺的吐納之術,竟也小有所成,這不得不讓我佩服她的聰明…但是她始終沒有告訴我她姓什么,我問她原因,她卻告訴我當時機成熟的時候,自然就告訴我,我問她什么時候時機才成熟,她笑而不答…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非常甜美的夢,我夢見我跨著烈焰,一身戎裝,小月身著美麗的新娘禮服,站在門口,面帶羞澀,我來到她的面前,伸手將她抱起飛馳而去,身后散下了了她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

    從那天起,我們每天都在一起,楊大叔常常借口采藥,給我們制造單獨在一起的機會,這是我最快樂的日子,沒有殺戮,沒有勾心斗角,沒有虛偽的應酬,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實,我們在一起練功,我指點她招術中的缺點;我們在一起吟詩作對,她經常將我刁難的一頭汗水;我們在田間散步,互相吐露著內心的煩惱;我們在田野中采花,她將花高高的撒向天空,我們在紛紛的花雨中翩翩起舞……一切都那么的美好,我忘記了浴火鳳凰戰旗,忘記了京中的危機,忘記了我的責任,我只知道,眼前的一切足以讓我忘掉一切,我只想將她牢牢的擁在懷中……

    但是,該來的總是要來的!這天我小月來到村前的小山坡上,小月跑去采花,這是她每天都要做的事情,我則是坐在山坡上,暗運噬天決,吸取天地的靈氣,經過近十天的修養,我的經脈已經恢復,真氣也恢復到了以前的一半,這都要多虧了楊大叔的功勞,如果不是他細心的治療,我想我不會恢復的這么快!突然間,我感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氣機波動,我心里一動,順勢看去,遠遠的山坡上,一頭紅色鬃毛的雄獅蹲坐在那里,是烈焰,他回來了,一瞬間,我知道幸福的日子就要結束了,我終究離不開我命中注定的殺戮,我很矛盾,看著在田中快樂的奔跑著的小月,再看看對我翹首期盼的烈焰,我彷徨了……

    “阿陽!你怎么了?發什么呆?”不知什么時候小月來到了我的身旁,“獅子,阿陽,你看!是紅色的獅子,它好漂亮呀!”小月發現了遠處的烈焰。

    我再看去,夕陽中,烈焰孤獨的蹲坐在那里,紅色的鬃毛隨風飄揚,半晌他仰天一聲大吼,然后慢慢的離去,消失在我的視線,我知道他在催促我……

    “阿陽,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小月問我,眼中流露出關懷。

    “沒什么!”我努力的強做笑臉,“我有些累了,我們回去吧!”小月順從的點點頭。

    那天晚上,我吃的很少,話也不多,早早的就回到房中,留下有些驚異的小月和大叔。孤燈下,我坐在桌前,我該怎么辦,離開小月,那是我絕對無法接受的,但是我怎么能夠將她這么一個天真,善良的女孩子帶到我的生活,那里到處是爾虞我詐,殺戮,欺騙!最后我下定決心,先離開,當我擁有足夠的實力時,我再來將我的新娘接走……我將我這幾日里苦思冥想,為小月創出的三式劍法和噬天決的第二、第三和第四層心法寫了下來,我不希望我的女孩再受到一絲的委屈,然后我又給她和大叔每人寫了一封信,這時天色已經微亮,我知道我該走了,我不想和他們道別,因為我無法忍受離別的痛苦。我將誅神背在背上,悄悄的推開門,院子里靜悄悄的,她和大叔的房內黑漆漆的,想必他們還在夢鄉,我默默的站在院中,心里在默默的向他們道別,小月,大叔,請原諒我的不告而別,我真的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你們……,我一咬牙,轉身打開院門,我驚住了,大叔就站在門外,我們默默對視,半晌,我開口道:“大叔,我…….”

    “別說了,我都知道了,你要離開了,從第一天見到你,我就知道,你終究會離開的,小月告訴我說昨天傍晚你們看見了一頭獅子,我想那是你的吧!”他歎了一口氣,“鄭陽不是你的真名,對吧!你應該就是那位有嗜血修羅之稱的京師九門提督許正陽,是不是!”

    我一臉慚愧,“大叔,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要隱瞞,而是因為嗜血修羅這個名字……我害怕小月知道后會不理我,所以……”

    “冤孽,冤孽呀!”他仰天長歎,“阿陽,不,應該是許大人,你想對小月怎么交代呢?”

    “大叔,我是真心的愛小月,這一點我想您應該能看出來,京師目下危機四伏,我必須回去處理,等我處理完了,我一定會回來迎娶小月的!”我真摯的說。

    “阿陽,我想你不會怪我這么稱呼你吧!”楊大叔思索了一會,“聽大叔一句話,凡事末要趕盡殺絕,留一分余地,對你,對小月都好!明不明白!”他語帶深意,可惜當時我沒有明白過來。“好了,大叔不再留你了,迎著朝陽上路吧,孩子!”他頓了頓,“不要辜負了小月的情義……!”

    我跪下來向著大叔磕了三個頭,起來后我什么都沒有說,扭頭堅定的離去…

    來到村口,我再次停下來,扭頭向村中看去,小月,你要保重,等著我,我會讓你成為我的新娘!

    “阿陽,你真的要走了!”一個幽幽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渾身一振,慢慢的轉過身,天邊一片火紅的朝霞,小月站在朝霞里,默默的看著我,臉上掛滿了淚水,“小月?!”我失聲叫到。

    “阿陽,從昨天看到那頭獅子,我就看出你和它有著非同一般的聯系,我知道你要走了,所以我一直在這里等你!”小月語帶哭腔,聲音顫抖,“能將你的朋友叫出來,介紹給我嗎,他真的好漂亮!”

    我默默的點了點頭,口中打了一個響亮的呼哨,一聲獅吼,烈焰從遠方跑過來,在朝霞的映襯下,火紅的鬃毛象是一團燃燒的火焰,他飛快的來到我的身邊,親昵的蹭著我的身體,我拍了拍他的腦袋:“去,兒子,給你未來的媽媽打個招呼!”我又對小月說:“他叫烈焰,是我的兒子,小月,我希望有一天你也叫他兒子!”我的聲音有些哽咽。

    這一次,小月沒有臉紅,她摟著扭捏的烈焰,把臉貼在烈焰的臉上,哽咽著說:“烈焰,你叫烈焰是嗎?你爸爸的身體還沒有康復,你要多照顧他,讓他按時吃藥,吃飯定時,男人做大事,一定要注意身體!記住了嗎?”烈焰似乎聽懂了,伸出舌頭舔去小月臉上的淚水…

    “小月!”我再也忍不住了。

    “大哥,”小月站起來,擦干臉上的淚水,走到我的身邊,“小月明白,你要去做大事,男人大丈夫應該以事業為重,不應該總是呆在女人身邊,那樣沒出息!”說道這兒,小月已經是泣不成聲,半晌,她又抬起頭,堅定的說:“只要大哥心里有小月,那就夠了,小月會在這里等著你,等著大哥有一天來接小月!”她努力的想向我露出笑容,可是咧了咧嘴,卻讓我心碎。

    “小月……”我根本就無法說下去…

    “什么也別說,小月心里都明白,走吧!大哥!”小月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強擠出來的難看笑容……

    我狠下心,轉身走了幾步,突然我回身沖到小月的面前,一把將她摟在懷里,低下頭狠狠的親在她那顫抖、冰涼的嘴唇上,我感到小月的身體在我懷中微微的顫抖,我下意識的將她摟的更緊,她的唇好涼,有一絲絲的鹹味,我知道那是她的眼淚;我們就這樣無聲的吻著,哪怕是天崩地裂,我們也不會為之所動,我們要將我們所有的愛意在這一刻表達;烈焰靜靜的爬在我們身邊,我們就這樣擁吻著,時間在這一刻似乎停止了流動……

    半晌,我們分開來,小月的臉龐就象天邊的朝霞,我們就這樣對視著,眼中流露出摯熱的光芒,那是愛……我抓住小月的雙肩,“小月,等著我,最多五十天,我一定會回來,到那時我一定要讓你成為我的新娘!”小月堅定的點點頭……

    什么都不需要說了,已經夠了,我轉身跨上烈焰,又看了小月一眼,一個呼哨,烈焰發出一聲吼叫,象是在向小月道別,向著朝陽飛馳而去。我沒有回頭,我害怕忍不住留下來,直到跑出很遠,我才讓烈焰停住,回身看去,遠方的山坡上,一個身影孤單的矗立在風中,我知道,那是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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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風起卷 第二十三章 南宮飛云

    離開小月,我就好象沒有了靈魂,我不相信什么一見钟情,但是和小月在一起時的那種無憂無律,那種快樂使我知道,在我的今后的生命將要和她糾纏在一起…

    我向東京的方向慢慢行進,一路上我已經編織了一個非常美好的未來,那是屬于我和小月的…突然間,前方狼煙滾滾,一隊骠騎迎面而來,我定睛一看,旗號上面是城衛軍的標志,為首一人,正是王朝晖。王朝晖一看見我,臉上露出笑容,老遠就下馬迎上來(馬匹是不敢靠近烈焰的),“大人,總算找到你了!”他驚喜的拉住我。

    看著他滿臉的風塵,我心里有些感動,“朝晖,辛苦你啦!”

    我們上馬並馳,一邊走一邊聊,原來王朝晖在附近已經找了十三天了,梁興幾乎每天都派人前來問訊,他都快讓給逼瘋了,昨日聽說在這里出現了一頭雄獅,想來是烈焰,于是今日一早就趕來此地,我有些疑惑:“烈焰,我不是讓你前去通知梁興嗎?難道你沒有去?”我對一旁的烈焰說。

    “大人,這不能怪烈焰,在梁大人回去以后,太子殿下詢問了此事,當他得知京城外出現了這么一股強悍的‘賊人’,立刻禀報了皇上,皇上急調城衛軍回京,以加強京師的安全,所以,近段時間西山大營已經空無一人,全部駐守在東京,梁興大人也回到了提督府主持日常事物,加強京師的治安,想來烈焰是去了西山,沒有見到大人,就又回來了!”

    “京師的情況有這么糟嗎?連城衛軍都調至京中?”我有些疑問。

    王朝晖連忙向我解釋,原來自我失蹤以后,京師內的斗爭日益嚴重,高飛已拱衛京師的安全為由,向高占要求,要將南宮飛云的鐵血軍團調回京中,但是高良以通州戰事未平,閃族叛亂剛剛結束,不宜立刻離開為由,立主將城衛軍調回京中,與御林,禁衛共同守護京師安全,高占同意了高良的要求,將城衛軍調入京師,同時為了防止御林軍向高飛靠攏,高良還將他的飛龍軍團駐扎在城外,目前京師內人心惶惶,兩派斗爭激烈,短短十天,禁衛和城衛軍已經發生了數次的沖突,所幸雙方尚還克制,沒有演出大規模的械斗,但已經是水火不相融,形勢一觸即發……我聽了以后,不僅暗自心驚,目下六皇子高飛一派雖然人數不占優勢,但手下高手眾多,想那南宮飛云足智多謀,手中的鐵血軍團決不會棄之不用,昆侖七子武功高強,合擊之術幾近天下無敵,還有眾多依附他的能人,目前隱忍不發,想來是因為尚無必勝把握,他們在等待,等待什么呢?我不僅暗中思量,鐵血軍團,一定是鐵血軍團主力尚未到達,如果鐵血軍團到達,那就是高飛起事之時,御林軍雖然是忠于高占,但在強勢之下,未必會再袖手旁觀,到那時,飛龍軍團絕非氣勢正旺,挾勝而歸的鐵血軍團的敵手,區區五萬城衛軍也不可能是御林,禁衛二軍近二十萬精兵的敵手,我越想越驚,時間,钟離師公的話在我耳邊響起,算一算,武威的兵馬還要三十五天才能到京,而鐵血軍團隨時會出現,絕不能讓御林軍倒向高飛一系,如果這樣的話,就只有在鐵血軍團到達京師之前,逼迫高飛一系提前造反,使御林軍倒向我們這一方,這樣即使鐵血軍團出現,御林,城衛二軍再加上飛龍軍團的一幫炮灰,憑借東京的高牆應該可以使我們渡過危機,只要武威的軍馬一到,我相信我就可以穩操勝卷,但如何使高飛提前造反呢?……

    王朝晖見我半晌不出聲,“大人!”他小心翼翼的叫我。我從沉思中清醒過來,現在最重要的事要盡快趕回京師,我從馬上跳下,對王朝晖說:“朝晖,我需要馬上趕回京師,騎烈焰先行,你等快馬跟隨,速返京師!”說完,我飛身坐在烈焰的背上,急馳而去…

    東京已經出現在我眼簾,我知道我又回到了我的世界,那個罪惡的世界,不過我喜歡,我告訴我自己,不要再沉溺在小月的世界,如果我想得到她,我就要先將她拋去,不然我不知道我是否有命再見到她。東京現在果真是戒備森嚴,到處可見盔甲鮮明的士兵,城門進出都要經過仔細盤查。我來到城門,刹時引起一陣騷亂,起因正是我跨下的烈焰,東京雖然過往商賈眾多,但何曾有人騎著獅子亂跑,不光是普通百姓,就連城門口的士兵也緊張的持槍拔刀,小心戒備,一時間城門處刀光閃閃,所有的人都躲到一邊。

    “叫你們的隊長來這里,就說九門提督許正陽在此!”我絲毫不理會那些緊張的士兵,沒想到我話音剛落,城門口就象炸了鍋一樣,“他就是提督大人?…”“不是說他已經死了嗎?”“別胡說,小心他聽見……”門口的士兵早已經向里通報,剩下的人還是小心戒備,我有些奇怪,為何我的名字會使人們如此吃驚……

    “什么人,竟然在此喧嘩!一個百夫長模樣的人來到我面前,他一看到我的面孔,臉上立刻顯出驚喜的笑容,連跑兩步,“撲通”跪在我的面前,“卑職城衛軍督察營第七中隊隊百夫長解懷參見提督大人!”他身后的眾士兵也連忙向我參拜,我跳下烈焰,伸手將解懷攙起,“你怎么認識我?”要知道我並不經常去城衛軍,軍中的大小事情都是由梁興處理。

    “大人,我原是從西環神刀營的小隊長,大人曾經親授我們絕學,您可能不記得了,但小人一直將大人牢記于心。”

    我一聽,笑了,原來是我的老部下,我拍拍他的肩膀,“有心了,速去通知梁大人,不必拘禮,我在此等候!你們趕快進行你們的工作,你看這城門口已經排了很多人了!”因為烈焰的關系,我不能徑直入城,在城門口就引起這么大的騷亂,如果要入城,那……我不敢想。此時早有兵丁前往通報,城門口的人群也漸漸回復秩序,但是人們看我的眼光都有些怪怪的,有崇拜,有恐懼,也有…我有些奇怪,向身旁的解懷詢問。

    “大人,您在亂石澗那一戰,已經在京中傳開,大街小巷都在議論紛紛,盛傳您的勇武!”

    “怎么傳的!”我有些好奇。

    “大人,不說您巧施妙計,全殲數千賊寇,單只是您在亂石澗獨對上百高手,面無懼色,殺的他們狼狽鼠竄,更孤身涉險,追殺賊人,真是一位孤膽英雄,指揮使大人將您的英雄事跡報與朝廷,誰不對您佩服……!”

    我不僅啞然失笑,這什么和什么呀!我什么時候面對上百高手,什么時候又孤身追殺敵寇,梁興這不是給我瞎編嗎!不過這樣也好,可以更增加高占和高良對我的信心。我正要開口,從城內急馳一隊人馬,為首一人,頭戴烏金盔,身著烏金甲,跨下烏錐馬,腰胯一柄大劍,遠遠看去,赫然就是一團黑旋風,正是梁興這家伙看來氣色不錯,是不是又升官了?我不及細想,連忙迎上前去,梁興也遠遠的就看見了我,他沖到我面前,跳下馬來,口中叫到:“阿陽…”一把將我抱住,眾目睽睽之下,兩個大男人這個樣子,我實在有些不好意思,在他耳邊輕輕說:“大哥,看來你要給我趕快找個嫂子。”

    梁興一楞,松開我說:“你說什么?”

    “這么多人,兩個大男人這樣子,容易落人口舌,我看你還是趕快找個嫂子來澄清一下,你是無所謂,但事關我的名譽,你要認真考慮……”我輕聲說。沒等我說完,梁興的大黑臉一下字變成了紫色,狠狠的打了我一拳,“你這個混蛋,很久不見,一見面就不說人話!“我疼的直咧嘴,然后我們放聲大笑。此時,梁興身后的人馬也來到我們跟前,我一看,好家伙,都來了,钟離師,葉家兄弟,毛建剛,高山,陳可卿,還有一些城衛軍的將領,我一一和他們打著招呼…看著身旁越集越多的人們,钟離師建議我們回府再說,于是我帶著烈焰,隨眾人向提督府走去…

    回到府中,大家又是一陣寒暄,我借口需要休息,讓他們先下去,只是留下了梁興和钟離師,我們三人坐在書房,默默無語,終于打破沉悶,“京中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一個大半,現在我想知道的是我們還有多長時間?”

    “阿陽,你也知道,我們手下並沒有很合適的人才來負責情報的事情,所以我們目前還沒有關于鐵血軍團非常准確的消息,只是聽說他們的先頭部隊已經開拔出來,但是具體到京的時間,我們現在都無法確定!”梁興的表情有些黯然。

    “那就是說,他們隨時都會出現在京師了!”我沉吟了一會,“高飛那邊可有什么動靜!”

    钟離師搶先說:“根據廖大軍給我們的情報,六皇子那邊目前比較平靜,根據里面的耳目講,自亂石澗一戰,昆侖派損失慘重,目前昆侖三代弟子中的精英全部喪生,二代的昆侖七子也是兩死一殘,不過聽說高飛又從其他地方招徕不少好手,勢力還是不容忽視。”我可以感覺到钟離師語氣中有些擔憂。

    梁興在旁插口道:“阿陽,不知你現在的情況如何,看你的氣色,似乎也受傷不輕呀!”

    “此次由于我的大意,在亂石澗遇伏,如果不是運氣好遇到名醫,恐怕此時…即便如此,我的傷勢雖然已經痊愈,但要恢復功力,我估計至少還要有二十天的時間!”我頓了頓,“恐怕此次我們將要面臨的困難不是我們能夠想象的到的。”我也有些擔憂,府中目前可以說是高手的,只有我和梁興二人,而我的功力又僅剩往日的一半,毛、王、葉眾人只可抵擋住昆侖的三代弟子,但是還有南宮飛云和昆侖四子,就已經不是我所能抵擋的了的,前途一片黑暗…

    “聽說高良近段時間招攬了一些高手,或可為我們所用!”钟離師突然說到了高良,對呀,高良,我怎么忘記了他,我們現在是在一條線上,不能單靠我們來沖鋒陷陣,應該讓他也出一些力了,我們可是他的屬下呀,再說這場宮廷內斗,他才是主角,應該讓他露露臉了,想到這里,我心中的惶恐似乎減輕了不少…

    “先把這些高手的問題放一放,我一會就去拜見高良,看能否從他那里得到一些助力,我們現在的首要問題是,鐵血軍團何時會抵達京師,還有御林軍的倒向,钟離先生對此可有什么高見!”

    “鐵血軍團我們可以派出探馬,畢竟數十萬人的行蹤探察起來並不是非常難辦,倒是御林軍的問題,有些棘手。御林軍都統乃是歐陽世家的長子歐陽中天,此人對高占忠心耿耿,應該是不會造反,但是當鐵血軍團兵臨城下,恐怕…而且歐陽世家與董家往來較密,對高良一直不是非常感冒,如果高飛的力量足夠之時,他們恐怕不會是和我們一條戰線的,如今之計,惟有利用高占對歐陽世家的影響力,先穩住他們,同時我們要迫使高飛提前造反,如此一來,我們便可以爭取歐陽世家的力量,再不濟也可以得到御林軍的力量!”

    钟離師的見解頗得我心,我聞聽后,不由和梁興相視一笑,“钟離先生高見,但是如何迫使高飛提前造反呢?”我微笑著向钟離師問道。

    钟離師聞言也是微微一笑,大人既然如此問我,想來已有主意,在下萬萬不敢在此獻丑!“

    這時梁興插口道:“不若我們效仿古人,在各自的手心之中寫下我們的主意,看看是否英雄所見略同?”

    “此法大妙!”我和钟離師一起同意。于是我們三人各自持筆在手中寫了幾個字,然后一齊握拳湊到一起,三人相視一笑,同時將手掌張開一看,我們不由的一陣大笑,原來我手中所寫的是“南宮飛云”,钟離師手中寫的是“南宮入京”,而梁興所寫的是“調查南宮”,不錯南宮飛云擅自進京,已是死罪,如果能讓高占調查此事,高飛還需利用鐵血軍團的力量,勢必不會任南宮飛云出事,如此一來…

    “哈哈哈!”我笑的很開心,高飛我們決戰的日子就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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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16 23:40:30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二十四章 月竹背叛

    商議完畢,外面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我連忙起身,吩咐梁興和钟離師前去城衛軍大營,一定要盯死歐陽中天和御林軍的動向,同時將烈焰帶走,特別叮囑钟離師將廖大軍留在提督府,以備我我隨時分配任務,然后我就向府外走去,梁興問我去哪里,我笑著告訴他,我要去找個地方噌飯…

    出了府門,我徑直向太子府走去。一近太子府,我直覺感到氣氛有些不同,警衛明顯增多了許多,來到府門前,發現門衛也更換了不少,很多都是我不認識的新面孔,見到我來都明顯的露出警戒的目光,我連忙走上前,報上我的名字,“在下東京九門提督許正陽前來拜見太子,煩請兄台代為通報。!”說完,我就將我的名貼遞了上去,門衛聽到我的名字,態度明顯緩和下來,十分客氣的請我稍稍等候,然后拿著我的名貼進府通報,不一會的時間,那門衛匆匆跑出,非常恭敬的來到我的面前,“提督大人請進,太子殿下現在書房,請提督大人直接前往。”我徑直來到書房,高良此刻正坐在屋內,看到我進來,他連忙起身將我拉住,“哎呀,阿陽,怎么現在才回來,這些天去了哪里,實在是急煞小王了!”

    “太子殿下莫急,小人不是已經回來了,這些天因為小人而使殿下擔憂,實在是小人之罪!”我連忙向高良施禮。

    高良一把將我攙起,並把我按在椅子上,“好了,阿陽,都是自己人,何必這么多禮,說真的,自從你離開京城后,我是日夜擔心,沒有想到此次這股賊寇的實力這么大,也幸虧是你,不然恐怕真的是不好交代了。”說完便一下子坐在我的身邊。

    我聞言一笑,微微側了側身子,低聲說:“太子莫急,小人此次出京大有斬獲,探得了不少虛實,總的來說是一喜一憂,不知太子想先聽哪一個?”

    高良一聽,來了精神,“那先說一說壞消息!”

    “想來太子殿下已經覺察,京中目前暗流洶湧,形式一觸即發,這個壞消息就是據小人所探,鐵血軍團已經離開通州,向京城開進,鐵血軍團抵京之日,就是高飛篡位之時,到那時,御林軍勢必倒向高飛一派,以城衛軍和飛龍軍團的實力,決非他們的敵手,而且高飛師門昆侖派此次也是精銳盡出,此次剿匪,實則是他們的一個陷阱,目的是想將小人引出除掉,雖然此次賴殿下洪福,小人僥幸脫身,並將昆侖七子重傷一人,擊殺兩人,但是他們的實力還是不容忽視,單是那昆侖七子中所剩下的四子,就不易對付!”我雖然有些危言聳聽,但所說基本是事實。

    “那好消息又是什么?”高良有些迫不及待。

    “小人已想出對策!”我的臉上充滿信心。

    “快說!”高良抓住我的手。

    我起身站起,向高良深深一躬,“此次小人來見殿下,實則是來需求幫助,聞聽太子府中有不少能人異士,如能得到太子的大力支持,小人將再添一分勝算!“

    “阿陽,你就別賣關子了,你我同在一條船上,你若認為我府中有可用之人,盡管使用,如果有人不聽你調遣,你可以先斬后奏,這樣行了吧!快將你的妙計說出!”高良最后一句幾乎是用吼出來的。

    “據小人探察,那南宮飛云已經秘密入京,不知殿下可知此事?”

    “有這種事?未奉诏入京,可是死罪,再說鐵血軍團不是剛剛離開通州嗎,他怎么會不在軍中,那鐵血軍團目下是誰在指揮?”高良有些不信。

    “殿下,此事千真萬確,小人已經和那南宮飛云照過面,想那鐵血軍團軍紀森嚴,南宮飛云既被稱為不世名將,自有他統御屬下的手段,況且鐵血軍團經他經營這許多年,軍中多是他的親信,要想隱瞞他的行蹤,恐怕並不難。”

    “那你的意思是…”高良似乎有些明白了我的用意。

    “以小人之見,太子能否用三天的時間探德南宮飛云的行蹤,然后上奏聖上,單此一項罪名,南宮飛云必是死罪難逃,我想六皇子必不會坐視他的親信被抓,那他只有兩條路,一條是隱藏南宮飛云,但是一旦失敗他必受株連,二條是提前篡位,我想那鐵血軍團主力十日之內必將抵達京師,那時他就穩操勝算,而且他還需要南宮飛云和他的鐵血軍團為他平定江山,所以小人認為他必將選擇第二條路!”

    “那我們不是更加危險,不妥,不妥!”看來我還要費一番口舌,高良還是沒有明白。

    “殿下,這看似我們危險,但實則這其中有兩個變數,一是御林軍,如果高飛提前篡位,御林軍必將站在我們這一邊,十萬御林軍再加上五萬城衛軍,六皇子的禁衛軍絕難抵擋,再加上殿下的飛龍軍團,我們至少可以憑借東京的高牆抵擋鐵血軍團的進攻兩個月,二是只要我們能守衛兩個月,武威和青州還有各地的諸侯必將起兵勤王,那時…”我沒有再說下去,如果高良還不明白,那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白癡。不過高良還算有藥可救,總算明白了我的意思,我們又談了一些細節,當我們從書房走出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但是我們的心里卻是一片光明,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該做的我們都做了,該想到的我們都想到了,如果我們還失敗,那只能怪這老天不長眼了。

    當晚,高良在府中為我擺酒洗塵,並吩咐所有的食客全部作陪,我知道此刻的高良已經將他全部的賭注壓在我身上,我們現在真的是要風雨同舟了。酒席間高良將他府中諸人一一向我介紹,說實話,高良府中的能人並不是很多,多是溜須拍馬之輩,沒有太多的真才實料,怪不得許多人都不看好高良,不過倒是坐在末席有三個人引起了我的注意,伍隗,明月魯原人氏,自幼熟讀兵書,心思緊密,生性謹慎,善守,性格孤傲,不為高良所喜;鄧鴻,46歲,師從明月機關大師荀墨,喜鑽研機關,善于制造器械,但至今尚未有何驚人成就,由于多次失敗造成高良支出大幅增加,為高良厭惡;巫馬天勇,閃族人,善騎射,兩把镔鐵短戟,有萬夫不擋之勇,我觀其呼吸悠長緩慢,兩太陽穴高高鼓起,可以斷定此人武功只在毛、王眾人之上,甚至不在南宮飛云之下,但因為他是閃族人,高良始終對他都不相信,三個落魄的人呐!我暗歎高良有眼無珠,當下提出想要這三人,沒想到高良對此三人早已是厭倦,聽說我要,立刻同意。我心中暗喜,但不能太過于表露顏色,酒足飯飽,我起身向高良告辭,並叮囑他務必要在三天之內查清南宮飛云的行蹤,然后我帶著伍隗、鄧鴻和巫馬天勇返回提督府。

    回到提督府,已經是深夜,我沒有急著休息,而是將那三個人帶到書房。關上門,我坐在桌前,靜靜的看著三人,半晌不說話。他們三人也不出聲,只是站在我面前,看著我,我們就這樣對視了很長時間,終于鄧鴻忍不住了,向我一抱拳,“大人,不知深夜喚我等有何吩咐?”

    “你們可知道我為什么要將你們要來?”我冷冷的說道。

    “大人要我們前來,必是有需要我們之處,或者說是我們能夠幫助大人!”伍隗的話不卑不亢,處處顯示著他的驕傲。

    “不錯,伍先生,你很爽快,說的不錯,但是我又怎么知道你們能幫上我?”伍隗沒有回答,我頓了頓,“說實話,我並不知道你們有多大本事,但是在席間,我卻從你們身上看到了一種東西,驕傲,一種只有具備真才實學的人才會有的驕傲,有真才實學的人他們是與俗人格格不入,我相信一句話:無人嫉妒是庸才。不知你們三人對此有何想法?”

    “大人請有話直說。”

    “好,爽快!”我站了起來,雙手扶著桌子,“我要你們證明給我看,你們是真的有驕傲的資本,你們都知道,京城目前就象一座火山,隨時都會爆發,伍隗,你有兩個月的時間來證明你是如何的能守,如何的熟知兵法,我會將城衛軍五萬人交給你,而你要確保東京的東門萬無一失!”

    “大人憑什么認為在下一定會接受你的任命!”

    “如果你不接受,請你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擺出一副孤傲的神態,因為你不配,我已經把機會擺在你的面前,而你退縮了,這只能說明你的無能,兩個月,記住我只要你守兩個月,兩個月后,你可以打開城門,放任何人進來!”說完我不再理他。

    “鄧鴻,我要你在十天之內研造出一種射程遠,力量大而且可以一次多發的弓箭,我可以將這個任務交給你嗎?”我逼視著鄧鴻,他很堅決的點點頭。我又扭頭對巫馬天勇說:“我知道你武力過人,我想在數天之后,我們將要面臨一場大戰,那將是一場血戰,我不清楚我們的敵人有多少,但是他們的實力將是超乎想象的,同樣身為一個武者,我渴望這樣的戰斗,你呢,你是否願意和我並肩作戰,向我展現你引以為傲的強大武力!”

    “在下願與大人共同戰斗,在下將視此次為武者的一次修行!”巫馬天勇毫不猶豫。

    “好!將你們的手給我!”我伸出右手,他們楞了一下,也將手伸出,“來!讓我們擊掌為誓,如果我們能度過此次危機,你們將獲得新生,在以后,你們將有一個足夠寬廣的舞台讓你們來展示你們的才華,我發誓!”在說這話的同時,我的身上突然湧出一股強大的氣勢,話語中透露出一種威嚴,一種屬于帝王的威嚴,伍隗三人忍不住向我跪下,“大人,感謝你給我們這樣一個機會,我伍隗(鄧鴻,巫馬天勇)向您發誓,我們將一生忠于您,將我們的所學奉獻給您……!”我看到了他們眼中的淚水。

    炎黃歷1462年4月20日,高良在早朝奏本:南宮飛云已經秘密回京,目的不詳,而鐵血軍團在奉诏之前就已向東京開拔,目前下落不明……高占聞聽勃然大怒,立刻命令城衛軍和御林軍合力在京城搜索,但是當城衛軍和御林軍的兵馬到達高良所說的地方時,已經人去樓空,南宮飛云早已經得到消息離開,于是二營兵馬回殿復命,高占一聽更是火上澆油,當時就將我和歐陽中天在殿上罵的體無完膚,著令我們立刻全城戒嚴,挨家挨戶的搜索,務必要將南宮飛云緝拿歸案,與此同時我還得到探馬回報,發現鐵血軍團蹤跡,人數約二十萬,距東京尚有兩天路程,我沒有敢將這個消息散播出去,以防引起騷亂,我知道最危急的時刻就要到了…

    當晚,忙了一天的我回到提督府已經是深夜時分,說實話,我真的感到很累,很疲倦。坐在書房中,我閉上眼睛,腦子里一片混沌,為什么南宮飛云會得到消息離開,是誰走漏了風聲,鐵血軍團距京城只有兩天的路程,也就是說如果在明天還不能將京城中的事情做個了結,那將會有大麻煩,御林軍,到現在為止,歐陽中天的態度還是十分暧昧,從今天的搜索來看,御林軍並沒有全力搜索,如果是這樣的話,歐陽中天很可能已經倒向高飛,我該怎么辦!?各種各樣的問題將我的大腦攪的亂七八糟,我感到一陣口干舌燥,拿起身邊的一杯涼茶,我一口倒進嘴里,冰涼的茶水使我的大腦一下子清醒了過來,飛龍軍團,對!飛龍軍團,他雖然不是鐵血軍團的對手,但是他還有十五萬的人馬,至少可以將禁衛軍困住,要將他運用起來,不能讓他一直閒置在那里,對!立刻去找高良!想罷我立刻起身,可是當我站起時,只覺腹中一陣疼痛,渾身的力量似乎跑的無影無蹤,‘撲通’一聲,我一下子跪在地上,不好!茶里有毒!我立刻明白過來,看來高飛今晚就要發動了,我雙手撐地,默默運氣,體內的陰陽二氣緩緩的運轉,此刻我的體內就象被劈成了兩半,一半似烈火焚燒,熱浪滾滾,要將我的經脈全部融化,一半卻猶如掉進萬丈冰窟,寒氣逼人,似乎血液都已經被凝固了,遇到陰陽二氣,立時如火上澆油,又似雪上加霜,愈演愈烈,腹中被這一寒一熱攪的肝腸寸斷,疼痛難忍,陰陽奪命散,我的腦海中閃現出幼時在奴隸營,梁興的媽媽梁大嬸曾經告訴我:“陰陽奪命散,采用東海火焰洞內的焰蛇之血和星宿海碧磷洞中的無影蟲碾成的粉末制成,這兩種乃是天下至陽至寒之物,配上四十九種奇毒,無藥可解,被稱為天下第一毒。沒想到我竟然…我的噬天決乃是天下第一奇功,碰上這天下第一毒,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厲害。我默運噬天決,希望能將體內的毒素逼出,可就在這時,門‘吱忸’一聲被推開了,從外面進來了五個人,為首一人我抬頭一看,不由得目瞪口呆,原來是她—月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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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風起卷 第二十五章 困境重生

    “月竹?怎么會是你?為什么要這樣?”我吃力的抬起頭,這時我的眼睛已經開始模糊,但是腹中劇烈的疼痛使我的大腦很清醒,钟離勝在離開時曾經叮囑我,要我防范身邊的人,我只留意到從西環隨我前來的眾將,卻忘記了我身邊這個小小的侍女,我太大意了,看著月竹那張天真的笑臉,我不僅暗罵自己愚蠢,那張笑臉既然能迷惑高良,我就應該對她有所防范,但是我不明白,為什么,是什么使她背叛我…

    “寨主,我知道我很對不起你,是你收養了我,讓我能夠生存下來,你把我當成自己的妹妹看待,讓我讀書,還教我習武,我真的很感謝你!”她的表情還是那么的純真,“但是你知道嗎?我一直很怕你,你的手段,你對付敵人的手段常常令我做噩夢,我害怕,我害怕如果有一天我會…而且你不應該和六皇子作對,他是那么的善良溫柔,英明神武,可是你卻常常令他難看,我本來一直很猶豫,寨主,你知道嗎?我一直不想傷害你,原以為你受過一次教訓會不再和六皇子作對,但是自你回來后,你卻變本加厲,逼的他走投無路,我不能,不能讓你傷害他……!”月竹臉上的天真已經不見,她的聲音越來越高亢,最后幾乎是用喊的出來,一臉的猙獰,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天真的小姑娘,在我眼中,她就象一個厲鬼…

    在她說話時,我體內的陰陽劇毒已經不再受控制,體內陰陽二氣似乎受到了反噬,不再受我的控制,它似乎已經和我體內的劇毒融合在一起,在我體內不停的肆虐。

    “寨主,看你這么辛苦,小婢真的不忍心,還是讓小婢送你一程,免得你這么辛苦!”月竹拔出手中的長劍,一劍向我刺來。

    此時我已經渾身無力,看著長劍刺來,我眼睛一閉,心想:沒想到我許正陽堂堂七尺男兒,竟然喪命在這卑鄙的女人之手。就在這時,兩條人影從外面破窗而入,其中一人高叫:“小賤婢,休要傷害我家大人!”話音未落,手中一柄短戟脫手而出,正砸在月竹手中的長劍上,月竹只覺一股大力從劍上傳來,手上一麻,長劍‘當啷’一聲掉在地上,口中一口血噴出,身體向后倒飛,摔在地上。來人正是廖大軍和巫馬天勇,“大人,你可無恙!”巫馬天勇開口問我,手一兜,地上的短戟飛回他手中,原來有一根細鏈連在短戟之上。

    “月竹姑娘,早就告訴過你,不要和他羅嗦那么多,應該一見面就將他除掉,現在看來只好我們出手了!”和月竹一起進來的四個蒙面人中的一人陰陰的說。

    “要想要大人的命,那就跨過我們的屍體!”巫馬天勇短戟橫在胸前,和一直默默無語的廖大軍橫身站在我的身前。

    “既然你們想死,那簡單,就讓貧道送你們和你們的主子一起上路吧!”只見四個老道互相一使眼色,飛身搶上,廖大軍身形一晃,揉身撲上,仿佛流光冷電,抖手十三掌成串攻向面前之人的上中下三盤,同時兩腳飛起,踢向對方兩肋,巫馬天勇虎吼一聲,一晃手中短戟,身形飛射迎面攔住兩人,一雙短戟閃閃生寒,左三右三,前四后四,時為鉤,時為絞,時幻拉,時變劃,像兩條入海金龍,翻騰沖刺,銳風呼嘯中,金芒織舞如天羅地網!死死纏住兩人…此時一個人影如大鳥一般沖天而起,眨眼來到我的面前,他拉開臉上的面巾,陰森森的對我說:“貧道昆侖青云,自亂石澗與大人一見之后,一直未敢忘懷,今日特地再來領教大人神技!”又是那該死的昆侖道人,此刻我五髒翻騰,渾身在扭動、抽搐、痙攣、翻滾,牙齒锉得格支地響,大汗將衣衾全濕透了,臉上的肌肉急劇地顫抖,一雙胳膊的肌肉,繃得死緊,用盡全力我抬起頭:“你這臭老道還沒有死,亂石澗大爺將你們殺的落花流水,今天你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你那三個師兄弟可好,是不是嚇的躲到你那死鬼師傅的袍子下面啃他的鳥兒,哈哈,咳咳!”說完這幾句,我好象使出了全身的力量。

    “死到臨頭還嘴硬,道爺讓你生死兩難!”青云的臉上青筋畢露。“師兄,不要再拖了,趕快處理掉這個狂徒,為兩位師弟和掌教報仇,我們還要去皇宮幫助南宮師侄解決那幫殘余!”正在和巫馬天勇纏斗的一名道人開口說道。此時巫馬天勇和廖大軍雙目盡赤,拼了命想擺脫對手,他們的武功雖然出色,但是他們面對的是昆侖二代弟子中的頂尖好手,特別是巫馬天勇,一對一在三百招之外或能取勝,但是他同時面對兩人,已經超出了他能力的極限,只聽他大吼一聲:“天河倒轉!”短戟交相使用,攻拒互輔,在清脆的金屬交鳴聲里,倏而斧刃揮霍,力足橫斬九牛,倏而皮盾攔磕,宛似天頂地蓋,前劈、后攔、上架、下砍,招出如長江大河,滔滔不絕,又似群星齊崩,紛紛灑灑,風銳如嚎,光練似帶,像怒海之巨浪**不息,似蒼空之遼闊浩渺無邊。而他的兩名對手身形互換,似鬼魅一般,兩把長劍相得益彰,舞成一道劍網,死死將他困住;廖大軍更是使出渾身解數,雙掌上下翻飛,快逾電光石火,來去飄渺無影,似雷鳴,如流光,快、狠、准、穩,俱已兼備無余!但他的對手象一座山一樣,穩穩的擋在他的面前,雖然距我只有咫尺,但卻又象千里之外。一時間斗室之內刀光劍影,勁氣縱橫!

    青云嘿嘿一聲冷笑,起手一掌擊向我的心口,此刻我胸口郁悶至極,體內的冷熱氣流夾雜著毒氣聚集在心口,只覺一股怪異氣勁打在心口,口中一甜,一口血噴出,仰面倒在地上,青云尚不解氣抬起腳狠狠的躲在我的心口,我一動不動,象一具死屍。青云又抽出長劍,正要向我刺來,只聽門口一聲大喝,“賊老道,休傷我家大人,一個碩大的身形撲向青云,陳可卿和高山趕到了,原來二人回來后就睡著了,但隱約中高山聽見兵器碰撞的聲音,連忙叫醒陳可卿,趕到我的書房,看到我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青云持劍向我刺下,陳可卿眼睛通紅,一聲怪叫,掄刀撲向青云,一副不要命的架勢,要知道,他是我的護衛,他怎能不急,青云無奈何只好回身招架,哪知陳可卿完全沒有守勢,一刀快似一刀,瘋了一樣的纏住青云,高山連忙奔過去,將我扶住,將我向屋外移去,一直和巫馬天勇纏斗在一起的兩個道士一見大急,兩人一使眼色,只見一人手中一緊,另一人飛身向高山撲去,高山一見躲閃不及,閃身擋在我的身前,他只覺一股大力從后心襲來,將他打的凌空飛起,摔在我的身邊,口鼻中流出鮮血,那道人也不停頓,揮劍再向我砍去,高山鼓起余力,再次橫身擋在我的面前,只見血光一閃,高山慘叫一聲,倒在血泊之中,右臂已和他的身體分開,掉在地上。那高山本是一介書生,先受掌擊,再遭斷臂,如何還能忍受,一下子昏迷了過去。那個道人不僅也被高山那剛烈之氣驚住了,微微一楞,但也正是這一塄,他突然感到一股強大至極的真氣從心口襲來,這股真氣十分怪異,外熱內冷,熱可使血液焚干,細胞化為焦碳,冷將全身的經脈凍僵凍裂乃至寸斷,他連聲音都未發出,身體倒飛數丈,先是砸在牆上,而后又摔落在地,落地時身體已經縮了一圈,全身籠罩著一層霧氣,臉上仿佛籠罩了一層厚冰,手腳斷裂,象是一塊焦碳,又象是一塊冰塊從高處摔落時碎裂的情景,但是手腳斷裂處沒有一點血液流出,完全都干了…屋中正在打斗的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呆了,都停下來,怔怔的看著地上已經不能稱之為屍體的屍體…

    “天勇,大軍,胖子,你們都守在門口,今天這些人一個都不能放過!”一個冷冷的聲音將屋中眾人喚醒,大家扭頭看去,“大人!”巫馬天勇驚喜的喊道!

    “許,許正陽……!”青云語帶顫抖。只見我氣定神閒的站在那里,一手扶著昏迷中的高山,運氣為他療傷,一手五指張開,氣機牢牢鎖住青云三人,眼中流露出凶殘的光芒…

    原來陰陽奪命散雖號稱天下第一奇毒,主要是因為天下修煉內功之人,或陰,或陽,沒有陰陽並修的心法,所以陰陽奪命散能夠破壞人的氣機,取人的性命,但是我的噬天決卻是采天地二氣融于體內,如天地般本有陰陽,那焰蛇與無影蟲也是吸納天地間的精華,所以陰陽二毒非但沒有破壞我的氣機,反而使我內力加深,那四十九種奇毒或陰或陽,在我體內沖突,引發我身體中的陰陽二氣開始融合,我之所以感到劇痛難忍,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陰陽猶如水火,兩者性質截然不同,互不相讓,也正是因為這至陰至陽的融合,使得我的內腑,經脈乃至筋骨得到了萃練,使我的身體真正成為了金剛不壞法體,但是當真氣行至膻中時,膻中無法擴張,詭異的冷熱氣勁無法通過這處任都沖三脈的分流重穴,于是匯集在胸前,還夾雜著毒素直襲心脈,但就在這時,青云的一掌擊在我的膻中穴,淤積在這里的毒素被我一口噴出,隨后的一腳,氣力渾猛,雄厚的氣勁擊在我的胸口,膻中穴首當其沖為之一張,匯集在此的冷熱氣勁刹那時融合在一起,天地未分之時本是一片渾淪,沒有陰陽之分,但卻又包含陰陽,而我的身體在那時雖然靜止,但體內氣流卻非常活躍,瞬間我感到我的身體好象已經包含了整個天地,人法地,地法天,天化自然。天人交感,四時變化,人心幻滅,我就是宇宙,而宇宙就是我,我的心神進入了一個極其玄妙的境界,這正是清虛心經的第五層,也就是最高的境界渾淪境,自此我的噬天決以近大乘,剩下的只有不斷的加深加純自己的功力,所以說青云的這一掌一腳打的好,打的恰倒好處,恰在此時,高山移動我的身體,使我神智歸竅,當我睜開眼時,高山恰好幫我檔了那一劍,我心中既悔又怒,悔是因為我曾誤會高山,怒是因為高山為我失去這一臂,就在那道人一愣之時,我一拳擊在他的心口,這一拳乃是天地未成之時的混沌真氣,包含了天地間至陰至陽的氣勁。

    高山在我的混沌真氣的治療下,清醒過來,他臉色蒼白,看到身邊的我,面露狂喜之色,開口想說話,但被我阻止,“高山,你什么也不用說,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好哥哥,沒有人再能傷害你,你為了我失去一臂,那么今天所有來犯之敵都要用他們的命來為你這一臂償還,山哥,你可希望立刻拿回這筆債!”

    “大人,屬下迫不及待看這些賊子血流七步!”高山有些咬牙切齒。

    “好!”我話音未落,身體一晃眨眼間消失不見,只聽見三聲殘叫,我的身形已經回到高山身邊,繼續扶著他,就好象我從沒有離開過。青云三道臉上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眼中卻露出恐懼之色,他們怔怔的看著我,青云手指我說:“你!你!你!……”他連說了三個你字,就聽三聲脆響,三人的天靈蓋依次爆裂,腦漿混在血液當中噴射出來,三人的身體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再沒有一點聲息。整個屋中一片寂靜……

    “納須彌與芥子,縮千里與一步!”巫馬天勇和廖大軍兩人的見識非凡,嘴里喃喃自語,眼中流露出狂熱的崇拜。特別是廖大軍,在此之前,他聽從我的命令是因為钟離勝的囑咐,當他看到了這只在傳聞中聽說過的功夫,他已經徹底被我征服了。

    我將高山輕輕的平放在地上,然后將身上的大氅脫下蓋在他的身上,“山哥,你放心,你已經沒有生命之危,在這里好好休息,待我去將外面的騷亂平定,再來給你好好治傷!”然后我轉身對滿身傷痕的陳可卿說:“胖子,謝謝你!如果不是你舍身相救,我恐怕已經是魂游九天了!”

    “首領,你別這樣說,如果不是我失職,你也不會受傷…”陳可卿有些受寵若驚。

    我一擺手,“別說了,有功就要獎,可惜我現在沒什么值錢的東西,先記在帳上,你今日的救命之恩我自會牢記心中。”說完我轉身對廖大軍深施一禮。

    “大恩不言謝!還有一事麻煩廖大俠!”廖大軍也連忙還禮,“大人請講!”

    “提督府還請廖大俠代為照顧,特別是高大哥和胖子,他們都受傷不輕,還請大俠費心,府中尚有我訓練的一百名親兵,他們將歸于廖大俠指揮!”廖大軍感動的連忙答應。

    “天勇,我看你的短戟還是有些輕,不能將你的功夫發揮及至,你可曾感覺?”我對巫馬天勇笑著說。

    “大人好眼力,這短戟乃是在下家傳,雖然不適,但一時也無法找到更順手的兵器!”

    “那你看看此刀如何?”我一揮手,掛于牆上的誅神象是長了翅膀,飛到我的手中,我將誅神遞給巫馬天勇,他接過來掂了掂,又抽出雙刀舞了一下,驚喜的說:“此刀正好!”

    “將你的短戟放在府中,這誅神就在今夜借與你殺敵,待東京之危過去,我會親自為你打造一把上好兵器,現在你就暫時好好使用這把神兵,莫要辜負這誅神之名!既名誅神,神佛莫阻,遇神殺神,佛阻殺佛!”

    “大人,這怎么能行,這是您的……”巫馬天勇有些惶恐。

    “你我之間何需如此多禮,你乃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這誅神是我以我的鮮血開鋒,與我心有靈犀,就是送給你也無妨,我這里還希望你能多多諒解!”我將面孔一板。

    “大人莫要再說,大人今日將隨身配刀交給天勇,是對巫馬天勇最大的獎賞,天勇自來東京飽受冷眼,惟有大人對天勇青睐有加,此種恩情,讓天勇永世難報!今日天勇當手執誅神,將叛逆刀刀誅絕,方不負大人對天勇知遇之恩!”巫馬天勇跪在我面前。

    我將他攙起,笑著說:“天勇可還有再戰之能?”

    “隨時願為大人效命!”

    “那好!我們走!”我拉起他向屋外走去。

    “大人!”高良叫住我,“月竹那賤婢……”

    “在我清醒之時,她已經溜了,我沒有攔她,但是我相信她這一生中都將在恐懼中渡過!她跑不出我的手心,沒有人能夠在背叛我之后還能安生的活著,她也不會例外!”我語氣陰森,令人不寒而栗。說完我轉身向府外走去,出了府門,我仰天長嘯,瞬間我的嘯聲傳遍整個東京……

    東京,就讓我用血腥來結束今晚的宴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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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風起卷 第二十六章 地獄修羅

    走出提督府,街上已經是一片混亂,到處都可以看見驚慌失措的百姓和張牙舞爪的士兵,我的一聲長嘯顯然驚動了他們,看到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臉上那無助的表情,我不僅一陣心酸,亂世之時,倒霉的還是這些老百姓呀!我提氣朗聲說道:“無處可去的百姓先進提督府避難!”然后我語氣一變,對那些跟上來的士兵說:“如果誰敢進提督府一步,我會讓他生死兩難!”這是我的語氣陰森,不帶一點感情,說完,我雙手虛空向前一推,提督府門前的一座六米多高的牌樓轟然倒塌,四周一陣驚叫。我沒有回頭:“廖大軍!”

    “屬下在!”廖大軍從府門內閃身而出,恭身立于我身后。

    “從現在開始,提督府交于你來打理,府內三百府兵任你調遣,如果誰敢擅闖提督府,給我殺無赦!”廖大軍領命隱身與府內。

    “巫馬天勇,你立刻拿我令箭,殺出城去,引飛龍軍團入京,如有人阻撓,別忘記你手中所執乃是修羅的誅神!待軍團入京后,立刻回府,協助廖大軍,守衛提督府!不得有誤!”

    “那大人你……”

    “我要去會一會那個勞什子禁衛軍,看看他到底有多厲害!”我發出一陣冷笑,緩步走下台階,順著大街向皇城方向走去。留下身后爭先恐后湧入提督府的百姓…

    我氣定神閒的走在大街上,邊走邊從身上取出一個面具,一個刻有修羅模樣的銀色面具,這是我進京后托人打造的,我這是第一次戴上它,冰涼的面具貼在我的臉上,我知道從這一刻起,我不再是什么九門提督,從現在起我就是從地獄走來的嗜血修羅….我似閒庭漫步在大街上走著,周身散發著一股濃郁的死亡的氣息,遠遠的一群士兵迎面上來,從服飾上可以看出他們是禁衛軍的人,那么就讓殺戮從你們開始吧!那些士兵也看到了我,遠遠的就喊到:“什么人!”

    “修羅!”一個低沉,沒有一絲情感的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前方的那個人突然從他們的視線中消失,猶如鬼魅一般,當他們再次發現我時,我已經出現在他們中間,雙手似信手拈花,身形飄忽不定,每次出手必定帶走一條人命,在他們眼中,只看見一道飄忽的白色身影游走在他們之間,身影過處必定倒下一片屍體….此時的我沒有運用我龐大的真氣,只是速度,快過閃電的速度,我的速度已經超過了他們的視覺極限,我空著兩手,沒有使用任何兵器,但是我的雙手已經超過了世上的任何神兵利器,他們瘋狂的想攔截住我的身形,但是卻只能徒勞的砍殺著我身體過后留下的殘影,我身后的屍體或是天靈盡碎,或是咽喉處一道深不可測的血痕,沒有人能夠抵擋住我一招,我從沒有象今天這樣暢快淋漓的發揮著我的身法,天地一片混沌,而我就是在這混沌中的主宰…

    就象我一直所說的那樣,這世上沒有不怕死的人,殺一個他不怕,殺十個他不怕,殺一百個他不怕,但是當被我殺掉五百個,一千個時,他就會害怕,因為他不知道什么時候輪到他,也許就是下一個…當長街上堆滿了被我殺掉的死屍時,不知是誰先喊了一句:“媽呀!這不是人,是鬼,是個魔鬼!”他們的腦海了閃出了我剛才說的兩個字:修羅!

    “是那個修羅,那個嗜血修羅!”有人反應了過來,失聲的喊到。也正是這一聲,讓本就沒有多少斗志的禁衛軍完全失卻了斗志,一個個哭爹喊娘,轉身向來時的路跑回去,我跟在他們的身后,突然產生了一種貓戲耗子的興趣,不緊不慢的跟著,沿途遇到了不少的禁衛軍,但是看到他們跑,以為遇到了大批敵軍,也跟著向后跑,偶爾出現兩個妄想阻攔我的人,都被我一掌一個干掉,一時間“嗜血修羅來了”的叫聲此起彼伏,響徹夜空。沒有費多大的勁,我就可以看到皇城了,從那里傳來的喊殺聲震耳欲聾,一隊人馬迎面將那些士兵攔住,為首一人一聲斷喝:“都給我站住!”這家伙倒是有兩分內力,所有敗退的士兵一下子停了下來,互相你看我,我看你,但是臉上還是寫著恐懼二字。我也停了下來,雖然經過長時間的撕殺,我並沒有感到十分的勞累,突然我聽見身后稀稀落落傳來一陣腳步聲,扭頭一看,只見一群城衛軍打扮的人氣喘吁吁的跟了上來,最前面那人我認識,就是幾日前我回京時在城門口碰到的那個解懷,我不由得笑了,看來這幫家伙是和本部失去了聯系,看到了我就跟了過來…我剛想和他說話,可禁衛軍的那位將軍不給我時間,他一催馬向我沖來,前面的禁衛軍自動向兩旁閃出一條胡同,他轉眼來到我的面前,手中長槍一指我,“前面何人,報上命來!”無聊,我沒有理他,轉身對解懷說:“解懷!給我滾過來!”

    解懷一楞,但馬上聽出了我的聲音,面露喜色,一顛一顛的來到我的身前,“前面的這個家伙不夠資格和我說話,告訴他我是誰!”

    解懷興奮的一指那人,“小王八羔子,我家大爺說你不夠資格和他老人家說話,讓爺爺來告訴你,你面前的這位大爺就是東京九門提督許正陽許大人是也!”說完一溜煙跑了回去。

    那人聽了解懷的話,臉色一變,但隨即又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兵馬,仰天一陣大笑,“許正陽,我聽說過你,說你武功高強,但你現在想憑借你身后區區數百人來抵御我數千兵馬,未免太癡心妄想了,你就是渾身是鋼,又能拈幾根釘!哈哈哈!”

    我冷嗤了一聲,向他伸出左手,大拇指先是朝上,然后向下一指,隨后四指握拳,中指朝天,向他做了一個非常下流的手勢。他見勢大怒,催馬向我沖來,我一聲冷笑,揉身迎上中指虛空一彈,只聽一聲慘叫,那人的眉心刹時出現了一個血洞,翻身載下馬來,我身體騰空而起,在空中雙手劃圓,向外推出,一股強絕的氣勁鋪天蓋地湧向那些沖上來的士兵,首當其沖的上百名士兵向是踩到了炸藥,只聽一聲巨響,瞬間支離破碎,血肉橫飛,正是我自創的三大散手之一‘阿難震天’,所依靠的正是我一口精純的內力。所有的人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在他們的想象中,這已經不是單純的人的力量,這是上天對他們的懲罰……我凌空落下,那位將軍的馬正跑到我的身下,我虛空一抓,那人落在地上的銀槍飛到我手中,我槍指面前目瞪口呆的禁衛軍,氣運丹田,大聲喝道:“爾等違背天意,公然造反,罪不可赦,現在飛龍軍團馬上就要殺進城內,如果想活命,就隨本提督一起殺入皇城,將那些亂臣賊子誅殺,尚有活命機會,如若不然,本提督必要引天雷將你們全部斬于眼前!”此刻的我身上的白衣已被鮮血染紅,臉上的銀色面具在月光的照應下,發出陣陣詭異的光芒,殺氣騰騰的立于馬上,手中的銀槍槍頭吐出丈余長的槍芒,電光流動,宛如九天之上的閃電,我現在給他們的感覺就象是從九天而來的神將,又似地獄出來的殺神…數千人一下子跪倒在我馬前,齊聲高呼:“我等願隨提督大人立功贖罪,斬殺叛賊!”

    我大槍一揮,向皇城沖去,身后跟著一群如豺狼虎豹般的士兵,他們此時個個精神抖擻,猶如猛虎下山,他們相信他們現在跟隨的是神,一個掌控著人間生死的神!為了讓他們更加信服,我運動真氣,體內真氣澎湃,有一種不發不快的感覺,我一馬當先向人數最多的地方沖去,人借馬勢,馬借人威,我一聲大吼:“噬天一擊!”這一式我生平威力最大的招數在我功力大進后首次出現,此時的噬天一擊的威力遠遠超過二十天前我在亂石澗時的威力,只聽一聲轟然舉響,漫天的煙霧,天空中血肉橫飛,我不知道殺了多少人,我只知道,這一擊至少將眼前這隊人馬轟去了一半,煙霧未散,我已經殺入人群,只見漫天梨花朵朵,招著就死,挨著就亡,我馬前根本無一合之將,不知不覺中我已經快要接近午門,我的身后不知何時已經聚集了上萬的人馬,而且大部分是身穿禁衛軍服飾的兵將,我剛才的一陣狂殺亂斬,已經使他們嚇破了膽,對他們來說,也許最好的保命方法就是跟在我身后一起殺敵……

    突然間我聽見了一聲尖銳的怪嘯,好熟悉的聲音,是梁興,對!這是他的飛翼的嘯聲,我精神一震,催馬奔向嘯聲的源頭…遠遠的我看見午門之外黑壓壓都是人,只見兩隊人馬對峙著,從眼前這些身著禁衛軍服飾的士兵來看,里面的無疑就是我的城衛軍,不知是什么原因,到目前為止,皇城還在我們的手里,那也就是說,高占還在我們的保護之下,我心中大喜,看來今晚勝利是在我們手中,我撮口長嘯,與梁興的飛翼遙相呼應,連綿不絕,嘯聲掩蓋住了喊殺聲,在這一刻,整個東京都籠罩在我的嘯聲之中……

    梁興此時已經是手腳無力,一晚的撕殺,早已經是讓他感到筋疲力盡,特別是后來在南宮飛云和歐陽中天的合力圍攻,他早已經渾身傷痕累累,如果不是心中有一股信念在支持自己,他此時已經橫屍午門了…說來真的是很巧,今晚本是他在皇城當值,在巡視至養生殿,發現養生殿的情況不對盡,增加了許多守衛,而且都是陌生面孔,他不動聲色立刻命令跟隨自己的毛建剛召集在皇城內當值的御林軍和城衛軍,自己則暗中潛入養生殿,發現六皇子高飛正在逼宮,要求高占費掉高良,立刻讓位給自己,梁興立刻意識到他和我在今晚將要面臨一次考驗,于是他毫不猶豫搶身出現解救高占,高占雖然被搶了下來,但是自己卻被高良暗中隱藏的高手擊傷,如果不是毛建剛領人及時趕到,也許他和高占當場就完蛋了…從高占嘴里得知,歐陽中天已經倒向高飛,不過好在御林軍大多忠于高占,所以梁興很快就將皇城內危機解決了,但是他很快發現,更大的危機在等著他。五萬禁衛軍和三萬忠于歐陽中天的御林軍在南宮飛云和歐陽中天的率領下將皇城圍的水洩不通,而自己手中只有兩萬御林軍和一萬城衛軍,這是一場完全無法成比例的戰斗,在南宮飛云和歐陽中天兩大高手的合計之下,梁興根本無法抗衡,如果不是聽到歐陽中天告訴他有關我已經遭到不幸的消息,而激起了他拼死為我報仇的決心,才能支撐到現在……

    “阿陽,對不起!我已經盡力了,但是我還是無法為你報仇,但我馬上就要來找你了,我們今生是兄弟,生生都是兄弟!”內力耗盡的梁興手腳酸軟,身上大大小小數十處傷痕,他有些絕望了。就在這時,一聲悠長,渾厚的長嘯傳入梁興耳中,這嘯聲顯示來人的內力無比雄渾,戰場上的人全都停下手中的兵器,停止了撕殺,來人的嘯聲中包含著一股鋪天蓋地的霸氣,令所有的人為之顫抖,連南宮飛云和歐陽中天也停了下來,他們也在驚疑來人的內力在當世之中可以說是少有的,恐怕只有傳說中天榜中排名前三位的絕世高手才有這樣的渾厚內力,只見禁衛軍猶如波浪一樣向兩邊散開,從后方殺出一隊人馬,為首一人沒盔沒甲,跨下馬,手中槍,所過之處屍橫遍地,身上的衣服已經分不清是什么顏色,已經被鮮血染紅,他手中的銀槍好象是閻羅王的勾魂筆,拖著近兩丈的長芒,指向誰,誰就亡,沒有人可以立于他的面前,而他身后更是奇怪,有城衛軍也有禁衛軍,他們跟在那人的身后,如虎入羊群,眨眼間就來到兩軍陣前,南宮飛云和歐陽中天臉色蒼白,而梁興則是面露喜色,虎目中熱淚盈眶,嘴里喃喃自語:“阿陽,你還活著!你來了!”

    我領軍來到兩軍陣前,午門外此刻屍體堆積如山,我看見梁興渾身浴血,已經成一個血人一樣呆立在那里,我心中大痛,在馬上一縱身來到梁興身邊,一把扶住他。在別人眼里,我突然消失在馬背上,然后就出現在梁興身邊,南宮飛云和歐陽中天的臉色已經沒有血色。

    “大哥,你沒事吧!”我扶著梁興,語中透露這焦急,連忙運功給梁興輸入一股混沌真氣。梁興只覺眼一花我已經在他身邊,接著一股溫和而且渾厚的真氣傳入體內,令他精神一振,身上的酸軟無力一下子消失不見,“阿陽你沒事吧!”他拉著我,關心的對我上下打量。

    我心中一暖,“大哥,我沒有事,你可好?”看著他身上累累傷痕,我不僅大怒,“是誰,是誰把你傷成這樣!”

    “還有誰,這不都是拜眼前兩位所賜。”梁興笑著一指眼前的南宮、歐陽二人。

    我眼中似乎要噴出火焰,轉眼看著二人,語氣中不帶任何感情,陰森森的說:“大哥,你放心,沒有人可以在流你的血之后還能活著,他們要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

    “解懷!”我高聲叫到。解懷應聲而出。“將指揮使大人扶進殿中,好生照看,如有差池,我為你是問!”

    梁興沒有拒絕,他只是憐憫的看了一眼二人,仿佛他們已經是死人……

    我一指眼前兩人,“你們要未你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特別是你,歐陽將軍,你要為你的背叛行為付出你無法想象的代價!”

    “我師叔他們怎么樣了?”南宮飛云緊張的問,身為昆侖弟子,他當然關心他的同門。

    我嘿嘿一笑,“我還活著,你說他們怎么樣了,不過不用擔心,你馬上就要見到他們了,會很快的!”

    南宮飛云有些慌亂,今晚的計劃原本天衣無縫,沒有想到首先是梁興,他的出現使的御林軍分為三個派系,近一半的人保持中立,持觀望的態度,兩萬人站在自己的對立面,僅有三萬人跟隨歐陽中天來到自己的陣營,這使得原本計劃的優勢兵力一下子喪失了很多,而這個梁興帶領著一群烏合之眾將自己牢牢擋在皇城之外;就在快要勝利時,計劃已經應該是死人的許正陽突然出現,而且還將禁衛軍的人拉走不少,使得本方軍心大亂,而且自己的四個師叔看來如他所說,恐怕是凶多吉少,如果是這樣…再加上城外的飛龍軍團,看來要另做打算,等待自己的鐵血軍團到來!南宮飛云主意打定,斜眼看了看身邊的歐陽中天,歎了一口氣,手中九節镔鐵槍一指我,“許正陽,你休要得意,就算你武功高強又怎樣,你畢竟只有一個人,再加上這幾千烏合之眾,就想擋住我數萬精兵,真是癡人做夢!”說完,九節槍一擺,“兒郎們,給我殺!”作勢前沖。

    我一陣大笑,提槍迎上,那知南宮飛云突然將身邊的歐陽中天一推,身體借勢倒飛,沒有提防的歐陽中天被他這一推,身體向我沖來,我只好揮槍一擋,但也正是因為這一頓,立刻被沖上來的士兵圍住,好狡猾的南宮飛云,我不僅大怒,手中銀槍脫手飛出,直襲將要消失在黑暗中的南宮飛云,那銀槍在黑夜中猶如一道閃電劃過,南宮飛云躲閃不及,只好回身招架,只見他在空中吐出一口血,身體卻借勢加速,轉眼消失在夜色中……

    我一陣后悔,但被那些兵丁纏住一時無法脫身,只好牢牢鎖住歐陽中天的氣機,口中大笑:“歐陽將軍,你的盟友已將你拋在此地,不知你此刻做何感想!哈哈哈!”說完不理氣急敗壞的歐陽中天,我身體一飛沖天,在空中雙手不停變換手勢,大喝一聲“魔星降世”手中飛出漫天氣勁,只聽一聲巨響,在我身下出現了一個直徑二十米的大坑,漫天殘肢橫飛。我借勢在空中一個回旋,身體如利箭般直射歐陽中天。那歐陽中天無奈使出全身的勁力,妄圖將我擋下,雙方的氣勁才一接觸,他只覺自己的內力如石沉大海,接著一股大力傳來,他清楚的聽見自己身體內骨骼的碎裂聲,全身的氣力仿佛瞬間全部流逝,想喊卻喊不出聲音,血從七竅中流出,接著身體就象一個充爆的氣球,‘嘭’的一聲炸開,身體四分五裂,夾雜著血肉向四處飛去…

    這時,東京城內喊殺聲四起,飛龍軍團在高良的率領下殺進城內,直奔皇城而來,為首一將手舞雙刀,橫沖直闖,無人能敵……正是巫馬天勇。此刻午門外的禁衛軍和御林軍已經是無心再戰了,他們四散奔逃,如喪家之犬我知道今夜,我們是勝局已定,我停止了殺戮,命令眾人在午門外防守,漫步走進皇城,站立在大殿之外,耳邊隱約可以聽見午門外傳來的喊殺聲,我突然感到一些疲憊,我到底還是個凡人,摘下臉上的修羅面具,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夜空中彌漫著一股血腥,也許這就是我的生活,這就是我的命運!我抬頭看著漫天的繁星,東京的流血之夜,我活著,但是這只是一個開始,明天!后天!我又將面臨什么樣挑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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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16 23:41:44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二十七章 殘兵整合

    天色漸漸發亮,午門外的喊殺聲越來越小,最終東京城完全歸于沉寂,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終于結束了,身上的疲憊告訴我,我應該好好休息,但是我知道,現在我還不能休息,十二個時辰后,也許用不了十二個時辰,我將面臨更大的危機,我必須打起精神,來面對接下來的挑戰…

    我舒展了一下身體,深深吸一口氣,大步向龍息殿走去,那是高占休息的地方,這個時候需要他來出面,同時我還需要向他要求更大的權利…,來到龍息殿門外,呵!這里的守衛真是森嚴,殿外的每一個士兵都是神情緊張,看到我走過來,都緊緊的盯著我,小心的戒備著。我停下腳步,提氣朗聲說道:“東京九門提督許正陽,向吾皇請安,臣有要是相奏!”殿外的侍衛在聽到我報出名字之后,神情都是為之一松,一個侍衛首領模樣的人快步來到我的面前,向我深施一禮,“聖上有旨,許大人來后不需通報,直接進殿面聖!”然后他壓低聲音對我說:“大人神人,小人剛才目睹大人大發神威,對大人敬仰如滔滔江水,希望有一日能與大人並肩作戰,那將是小人畢生的榮幸!”我微微一笑,“會有這么一天,告訴我你的名字!”說完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人姓江名泰!”他激動的聲音中打著顫抖。

    我點了點頭,大踏步向殿中走去,殿外的侍衛紛紛向我恭身施禮,眼中帶著敬畏,我隱約間聽見那個江泰激動的對其他人說:“你們看見了嗎?修羅拍我的肩膀了,我沒有死……!”我不僅微微曬笑,也許從此以后,這個江泰將不會再畏懼死亡了。

    一進大殿,我驚奇的發現梁興竟然坐在殿中的椅子上,身后站立著解懷,忠心的守衛著他,而高占正端坐在大殿正中,一夜之間,他似乎蒼老了不少,我明白,當自己最心愛的兒子為了皇位,竟然不惜拔刀相向,那會是怎樣的心情!我很同情這個老人,但是古往今來,這樣為了皇位父子成仇,兄弟相殘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我心中不由暗暗歎氣。一見我走進來,他立刻站了起來,著急的問我:“許卿,外面的形式如何?”

    我先看了一眼梁興,他也正在看我,我們用眼睛互相交換了一下彼此對對方的關懷,在確認他沒有事以后,我向高占跪下,低頭恭聲回答:“啟禀皇上,托吾皇洪福,在飛龍軍團的協助下,禁衛軍和御林軍的叛逆已經肅清,賊首之一歐陽中天已經伏誅,其同黨逃竄,尚在追捕中…..”

    高占聞聽呆坐在龍椅上,久久不出聲,半晌他才清醒過來,發覺我還跪在地上,連忙說道:“許卿快快平身,今夜之亂全賴許卿和梁卿拼死,皇城才得以保全,朕更是有賴梁卿救駕,方得以活命,朕都不知該怎樣獎賞兩位愛卿才好……”

    梁興連忙跪下謝恩,我更是裝做痛哭流涕,“聖上,都怪臣愚魯,未能及早發現叛黨的陰謀,累得聖上受驚,百姓慘遭刀兵之禍,臣罪該萬死,請皇上降旨著臣戴罪立功,但請皇上留臣一命,臣願赴湯蹈火,萬死不辭,誓將守衛吾皇和明月……”說到這里我已經是泣不成聲,就在這時,我看見梁興暗中伸出大拇指……

    高占大受感動,連忙走下來,伸手將我和梁興扶起,“危難之中見忠臣,朕對兩位愛卿一直不敢信任,皆是朝中小人挑撥,而今日,當兩位愛卿為朕浴血奮戰之時,那些平日里標榜忠義的人,卻……”高占有些說不下去了,他沉吟半晌,咬咬牙,“兩位愛卿家中可還有親人?”

    “啟禀聖上,臣與許大人自幼生長在漠北的奴隸營中,父母雙亡,我們的師傅更是在我們離開開元時被飛天的賤種射殺,這世間除了我與許大人,我們彼此再無親人!”梁興見我哭的無法答話,恭身回答。

    “朕的親生兒子為了皇位要殺朕,朕再沒有這個兒子,兩位愛卿可願做朕的兒子?”

    我和梁興一聽都是一楞,從我心里而言,我是一百萬個不願意,但是當我看到高占那雙充滿期盼的眼睛和布滿皺紋的面龐,我心中不僅一酸,他還是個普通的老人呀,平日里他高高在上,風光無限,可是現在他和別的老人又有什么不同呢?我心中一軟,一拉身邊的梁興,同時跪在老人身前,“父親!請受孩兒一拜!”

    高占此時老淚縱橫,一把將我和梁興拉起,抱在懷中……不止為何,我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暖,“父親!”我不僅再次叫出聲來,父親,這是一個何其神聖的字眼,我從小就渴望有一天能夠叫出來,如果說第一聲我是很勉強的話,那么當高占將我摟在懷中時,我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父親那博大的愛,第二聲是我發自內心的呼喚,我想梁興和我有一樣的感覺……

    大殿中一片沉默,只有我們無聲的哭泣……半晌,我突然想起我來的目的,“父親,兒有一事相報,請您先坐下!”高占聞聽,擦擦臉上的眼淚,拉著我和梁興來到桌前坐下,他沒有說話,只是慈祥的看著我。

    “父親,據兒探知,南宮飛云的鐵血軍團已經就要逼近東京,此次六皇兄謀反,想來也是他的主意,以兒估計,鐵血軍團的五十萬人馬最遲會在明日正午時分到達,請父親定奪!”

    高占聽到這個消息,出乎意料的沒有驚慌,他平靜的看著我,“正陽,你不是一個莽撞之人,既然你將此事告訴朕,想來已經有了退敵之策了吧!”

    “父皇睿智!”我已經開始適應我新的角色,口中的稱呼也隨之改變,“兒臣……”

    “好了,不要說了,既然你已經有了對策,那就行了,你先去整頓城中人馬,御林,城衛還有飛龍軍團統歸你指揮,京中的防務就交給你,包括朕的性命,你拿著朕的九龍玉佩,如果有人不聽調遣,允你先斬后奏,這件事早朝之時朕會宣布,興兒在此療傷,早朝時隨朕一起上殿,你先去安排吧!”

    我領命接過玉玺,向殿外走去,當我走到殿門時,高占突然說:“正陽,記的去太醫那里取些醫藥,將自己的衣服換一下!”

    我身體一頓,心中流過一道暖流,我沒有回答,堅定的向殿外走去……

    來到殿外,我拿出玉玺,門外所有的侍衛全部跪下,“江泰聽命!”

    “屬下在!”

    “立刻將皇城所有的侍衛召集過來,統由你指揮,在此守護聖上,沒有聖上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內,違者斬!”

    “江泰領命!”

    我不再說話,向午門走去,走了兩步,我突然聽住,扭身對江泰說:“記得,是任何人,包括皇后娘娘!”

    江泰先是一楞,接著馬上明白過來,“江泰明白!”

    我轉身離去……

    午門外,密密麻麻站著很多人,有提督府的將領,御林軍的將領還有飛龍軍團的將領,我冷冷的看了一眼眾人,再次從懷中取出九龍玉佩,“九龍玉佩在此!眾將聽令!”見玉佩如見皇上,所有的人都是一楞,但馬上跪下。

    “葉海濤,葉海波帶領城衛軍肅清城內余匪,不得留一個在城內,發現后立刻就地誅殺;多爾汗,王朝晖率御林軍立刻封鎖城門,自此刻起,任何人沒有我的將令,不得出入,擅闖城門者,不必上奏,立刻斬殺;钟離師、伍隗領人整理城內事物,安撫百姓,召全城的大夫和自願者護理傷員,並清理人數,立刻報于提督府;毛建剛領人將董府和歐陽府圍住,任何人不得出入,違者殺!巫馬天勇令一萬城衛軍拱衛皇城,任何閃失,你提頭來見!其余眾將,立刻將自己的屬下安排好,馬上在提督府集合,記得不得擾民,但凡發現,定殺不赦!給你們一刻钟的時間!”我手持玉玺,發布一連串命令,我突然覺得,整個東京好象都已經在我手中,我又讓钟離師將烈焰和飛紅送到提督府,然后我飛奔回提督府……

    回到提督府,天色已經大亮,我先安撫了府中難民,著令他們立刻回家,然后又探視了昏迷中的高山,說實話,我對他十分愧疚,這樣一個忠心維護我的人,而我竟然去懷疑他,實在是不該,好在他沒有性命之憂,我還可以補償他,不然我將愧疚一生。突然府門外一陣騷亂,接著傳來兩聲獅吼,我知道是烈焰和飛紅到了,我吩咐大夫好生照顧高山,走向大堂。來到大堂,只見烈焰和飛紅蹲坐在大堂之上,發現我的到來立刻撲過來,圍著我打轉,我發現它們身上有一些傷痕,雖然傷口已經止住,但我還是心中一痛,連忙低身撫摩二獅,我抬頭看看送它們過來的人,那人趕忙上前,“大人,昨夜禁衛軍襲擊大營,烈焰和飛紅也出陣應敵,所以受了些傷!”又是禁衛軍,我心中大恨,不過我還是站起來向那人問道:“你是在城衛軍中任何職?昨夜城衛軍傷亡如何?”

    “禀大人,小人是軍需處的,姓木,叫木遠,因小人略通獸語,所以受命照看它們,不然一般人根本無法接近它們!城衛軍昨夜雖遭襲擊,但是钟離大人和伍大人早有防范,所以並沒有太大的傷亡!”

    我心中一陣安慰,要知道城衛軍是我的起家的老本,我看看眼前之人,三十出頭,長的短小精干,我心中一動,“你是新加入城衛軍的吧?”

    “正是。”他恭聲回答。

    “你原來是做什么的?”

    木遠臉色一紅,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說:“小人原是名盜賊,后來聽說城衛軍招人,說是不拘一格,但求一技,于是就想試一試,求個功名!”

    我的天,這是誰干的,叫個盜賊去軍需處,我不僅心中暗罵那個將他分到軍需處的人,這是個白癡嗎?不過,盜賊!我的手下有沖鋒陷陣的猛將,有運籌帷幄的謀士,還有負責軍械的奇人,但是盜賊,可以為我做些什么呢?我沉思了一下,“你可願意留在我身邊?”

    木遠一聽,不由一陣激動連連點頭,說不出話來……

    “那你先留在府中,我會給你安排一個合適的職務,先下去休息吧!”

    …….

     我坐在大堂中,吩咐廖大軍和陳可卿率領我的親兵守在堂外,我閉上眼睛,沉思不語,烈焰和飛紅此刻也安靜的爬在我的腳下……過了一會,門外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御林軍和飛龍軍團的各位將領魚貫而入,我睜開眼睛,看了看他們,示意他們坐下,等他們都坐好以后,我才清了清嗓子,“對于昨晚發生在東京的叛亂,我想大家都已經了解了,我之所以叫大家來是因為我們將要面對更加殘酷的一個事實,南宮飛云的鐵血軍團明天就要到達了….”我還沒有說完,大堂里象是炸開了鍋一樣,亂哄哄的響成一片,大家七嘴八舌的吵成一片,我停了一會,最后實在是無法忍耐,一聲大喝:“都給我住嘴!”原本爬在我腳邊的烈焰和飛紅,聞聲站起,渾身的紅毛豎起,“嗷!”的發出一聲怒吼,震的大堂中的眾人耳根發麻,大堂內一下子靜了下來,大家都畏懼的看著我和我身邊作勢欲撲的兩頭雄獅。

    “你們這些人真是軍人的恥辱,一個小小的鐵血軍團竟然把你們給嚇成這個樣子,你們好歹也是統率萬人的將軍,現在這個樣子成何體統!”我厲聲說道。

    眾將都現出一臉的愧色,這時從人群中閃身站出兩位老將,在堂前向我恭身一禮,“大人,請恕眾將的失禮,都是因為那鐵血軍團號稱我明月的第一軍團,戰力強大,兵將凶悍,所以大家一時失態,還請大人見諒!”話調不卑不亢。

    我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兩位老將,六十左右,須發皆白,一臉的溝壑,但是表情中卻透露出一股子的倔強和睿智,看的出這兩位老人絕對是飽經風霜,歷盡戰火。我連忙起身,走過去拉住兩位老將的手,在一接觸那一瞬間,我感到兩手傳來一股大力,好精湛的功力!我心中微微一動,運功抗衡暗中叫勁,臉上不動聲色,嘴里十分客氣的說:“兩位老將軍快快請坐,在下一時失言,千萬不要見怪。”那兩位老將原本對眼前的年輕人十分不服,想借機給我一個下馬威,也好挽回一些面子,那知兩手一握,發出的勁力如石沉大海,我的雙手軟若無骨,好象是一團棉花,兩人心知不好,連忙想甩開,但是他們的手和我的雙手似乎粘在一起,怎么也甩不掉,正當他們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我突然松開兩手,身體向后一退,“老將軍好功力!”雖然我是故意相讓,但是這兩位老將的功力確實不俗,可以直逼那昆侖七子,更可怕的是這兩人的內力一個炙熱如火,一個冷若玄冰,端的是不可小瞧,想不到這里居然有如此兩位高手,我心中暗自吃驚。

    “大人承讓了,沒有想到大人如此年輕,卻有這等功力,我們敗的心服口服!”兩位老將向我深施一禮,堂上諸人都暗中吃驚,要知這兩位老將乃是御林、飛龍二軍中最厲害的將軍,沒想到合力竟然還是敗在我手中,不由得對我都是另眼看待。

    “老夫飛龍軍團副帥,先鋒營都統領钟炎(御林軍副統領仲玄)聽候大人吩咐!”

    “好!能得兩位老將軍相助,實乃正陽三生之幸!”我向兩人深施一禮,“但是丑話咱們說在前,我也知道叛賊勢大,所以我不強求各位,如果誰不願留在東京,在下馬上命人將他送出去,留下來的人,大家要齊心協力拱衛東京!”我說到這里,發現钟、仲二人向我擺手,我向他們點點頭,作了一個手勢,二人立刻如釋重負。

    我話音剛落,十幾個人立刻站出,我看看他們,心中冷笑一聲,“廖大軍,陳可卿!”一直守在門外的兩人應聲而入,“你二人帶領親兵送這些將軍安全出京,記住是‘安全’出京,要大家看到,聽見了嗎!”二人領命,領著這十幾人走出大堂。

    “好了!鋤去雜草,剩下的就是美麗的花朵了!”我說完這話,留在堂上的眾人一下子明白了我的意思。“讓我們開始談談如何守衛東京吧!我只要求大家守住三十天,只要能守住三十天,我們就會得到勝利,到時大家加官進爵,指日可待!”

    “我等願效死命,誓死保衛東京!”眾人一齊起身宣誓。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個尖利的聲音:“聖旨到!”只見一個太監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梁興也在其中,我連忙走下大堂迎上前去…

    “許正陽,梁興接旨!”

    我連忙跪下,梁興也從那太監身后閃身站出,與我並排跪下,身后眾將也紛紛跪下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九門提督許正陽,城衛軍都指揮使梁興忠心愛國,深得朕心,自今日起,許、梁二人為朕之義子,封許正陽傲國公,領兵部尚書銜,統帥飛龍軍團,皇城內帶刀行走,上殿面君不跪,賜傲國公府邸一座,並大內神兵烈陽雙劍,凡亂臣賊子可先斬后奏;封梁興戰國公,領刑部尚書銜,統帥御林,城衛,禁衛三軍,皇城內帶刀行走,上殿面君不跪,賜戰國公府邸一座,並大內神兵霜冥劍,凡亂臣賊子可先斬后奏,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我起身接過聖旨和寶劍,那太監低聲對我說:“許大人,不!應該是殿下,兩位殿下,皇上請你們盡快回宮,有要事相商!”我從身上取出一張五千兩的銀票,塞給那太監,“公公辛苦了,請公公先行,我交代這里一下馬上回宮。”

    “兩位將軍!”我揮手制止住向我和梁興道賀的眾人,“請立刻帶領大家將守城物資集中,另請將各軍士兵清點,皇上召見我們,我和大哥要立刻前往皇城,正午時分請還在大堂集合!”說完,我拉起梁興就走,心想:會是什么事情,令高占如此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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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16 23:42:04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二十八章 東京初戰

    在前往皇城的路上,梁興告訴我,今天的早朝可謂是血雨腥風,董太師、董皇后一家和歐陽世家被滿門抄斬,當高占宣布對我和梁興的任命時,又是一群大臣拼命阻攔,老高一不爽,也全部給殺的殺,免的免,下大牢的下大牢,搞的整個早朝無人敢出聲…我聽了以后微微一笑,這個高占,看來是動真格的了!

    來到了午門,我和巫馬天勇打了個招呼,吩咐他回提督府侯命,然后就徑直走進皇城,一個太監一直等著我們,一見我和梁興,連忙迎了上來,“兩位殿下,怎么現在才來,皇上在紫心閣等的都發脾氣了,請快快隨奴才前去!”

    “公公請帶路!”我們跟著那個太監,傳過猶如迷宮的皇城,來到紫心閣外。

    “兩位殿下請進,皇上說殿下來了之后,馬上進見,不需通報!”

    我和梁興不敢猶豫,立刻走進紫心閣,屋子里除了高占,還有一個美麗的少婦,她的身旁站立著一個年僅五六歲的男孩,我見過她們,那是高良的妻子顏少卿和兒子高正,我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高占一看見我們進來,連忙站起來,“正陽,興兒你們來了!來,見過你們皇嫂!”

    我和梁興連忙見禮:“見過皇嫂!”

    顏少卿顯然了解我和梁興的身份,也連忙起身向我們還禮:“少卿見過兩位叔叔!”說完,一拉身邊的孩子,“正兒,來見過兩位皇叔!”

    我連忙拉起正要向我施禮的高正,扭頭問高占:“父皇,發生了什么事?大皇兄呢?”

    高占歎了一口氣,“少卿,你來告訴他們吧!”

    我疑惑的看著顏少卿,“嫂子,怎么回事,皇兄呢?”我似乎明白了發生了什么事。

    顏少卿還未開口,兩行珠淚流了下來,她哽咽著說:“昨夜,逆賊造反,他們闖入了太子府,見人就殺。太子發現情況不妙,立刻將我母子藏在密室里,我讓他也藏起來,但是他說他是當朝太子,不能偷偷摸摸的,還說要來查看皇上的安危,說什么也不肯進密室。后來我聽見府中一片喊殺聲,正兒也嚇的直哭,直到今早喊殺聲沒有了,我才領著正兒出來,我在書房里找到太子,他,他,他已經…”說到這里,顏少卿泣不成聲。

    高良死了,說實話我不喜歡他,他這個人有些好大喜功,很粗魯,而且他還很愛出風頭,但是他確實對我不錯,從招安后,他一直對我推心置腹,把我當成他最信賴的人,而且他也是我將來的跳板,而現在,他死了,那么誰會是下一任太子呢?如果沒有這么一個冤大頭,我怎么去完成我的理想呢?一時間,我呆呆的發怔,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正陽,勿要難過,良兒雖然死了,但他是奮戰而死,他沒有丟皇家的體面!沒有丟我高家的臉!”高占的聲音發顫,我了解雖然他一直不喜歡高良,但是那畢竟是他的骨肉,而且高良極為孝順,但是在一夜之間,一個兒子要殺他,另一個死了,這是一種何其大的打擊,我看著眼前的老人,有些佩服,佩服他那強大的克制力,“我們眼下該如何處理此事?”他看著我。

    “兒臣以為此事不可聲張,至少目前不可聲張,我們目前外有逆賊,如果太子之事再傳出去,勢必將本以混亂的京城更加混亂!”

    “朕也是這個意思,但是國難當頭,太子不能總不出現吧,那樣成何體統!”

    我沉吟了一會,“父皇,兒臣有一計,但需太子妃配合!”

    “有何妙計?”

    “父皇可對外聲稱,太子事先發現亂黨的企圖,于昨日連夜奔赴武威尋求救兵!這樣即可以打消大家的疑慮,也可以振奮京中的士氣,兒臣在數日前已發信給各方諸侯,估計三十天內必有兵馬前來勤王平叛,那時我們可以再將太子的死訊找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發出;但是在這段時日,太子妃需要繼續住在太子府,以遮人耳目,萬不可露出馬腳!”

    “正陽所議甚妙,少卿呀,我看你就先回太子府住下。”高占聽了之后,連連點頭。

    “可是,父皇……”顏少卿面露難色。

    我馬上明白了原因,哈哈一笑,“嫂夫人可是擔心太子府不安全?”

    顏少卿點點頭,“妾身倒也無所謂,只是正兒……”

    “嫂夫人莫要擔心!”我寬慰顏少卿,轉身對高占說:“父皇,我看不如這樣,提督府過于偏僻,太子府正在東京中心,我想不如將指揮所放在太子府,一來有助于兒臣保護父皇,二來可以方便指揮,這三嘛,也可以保護太子妃的安全,京中之人都知道,兒臣與太子親如兄弟,而且兒臣剛來京城時,就住在太子府,我想不會有人閒言碎語!”

    “有叔叔保護,少卿自然不怕,正好也可以讓正兒向叔叔多多請益!”顏少卿一聽立刻同意。

    “正陽,你果然心思慎密,朕看這樣很好,就依你所請,朕立刻擬旨,你今天就搬去太子府!呵呵,正陽呀!朕有子如你,我明月何愁不興旺!”

    “父皇,兒臣還要部署京中防務,先行告退,嫂夫人請放心,弟午后就前往太子府!”我恭身告退,顏少卿的眼中放射出異彩。

    出了紫心閣,梁興笑著對我說:“阿陽,你果然厲害,這么復雜的事情,到了你這里變的如此輕松,如果換做是我,不知道要怎么頭疼呢!”

    “大哥,你莫要謙虛,其實你並不比我笨,只是你不愛想,你看你在城衛軍之時,三個月的時間就將城衛軍治理的井井有條!說實話,這次我還有更艱巨的任務給你,不知你的傷勢如何了?”

    “已經沒事了,皇上給了我不少好藥,除了有些虛弱,內力已經回復,估計明天就可以上陣了!”說著梁興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玉盒,“這是皇上讓我給你的,說是大林寺的大還丹,一顆可使人起死回生,這里有十顆,你收好!”

    “大哥,還是你拿著吧,我目下的功力,放眼整個大陸,應該沒有幾個敵手,用處不大!”

    梁興一聽,呵呵一笑,“放心,我這里還有二十顆,我知道功力不如你,所以就多向太醫要了些,你拿著吧,我要是不夠,還可以向大內再要!”

    我聽完,也笑了。就這樣我和梁興一路說笑,很快回到提督府,钟離師,伍隗還有钟炎和仲玄已經領著眾將在府中等候,一見我兩人,大家都恭身施禮,“恭迎殿下!”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笑話我們了!”我笑著說,快步走到大堂中坐下。

    眾將連說不敢,大家坐定以后,钟離師起身向我報告:“殿下,經查實,城衛軍經昨日一戰,傷一萬六千人,死五千二百人,目下城衛軍可用之人共三萬一千人。昨夜共俘獲禁衛、御林二軍一萬三千人,斬殺叛賊五萬六千人,報告完畢。”钟離師恭身退下。

    “啟禀殿下,飛龍軍團目前可用之兵共十一萬四千人,箭支一百二十萬,火炮四百門,炮彈六千個…”

    “御林軍尚有六萬一千人,箭支….”

    我坐在大堂,靜靜的聆聽著大家的匯報,心中也在暗中盤算,南宮飛云一代名將,想來決不會是無能之輩,東京共有三個城門,那么南宮飛云必不會將兵力分散,同時從三個門攻城,兵法有云:故我欲戰,敵雖高壘深溝,不得不與我戰者,攻其所必救也;我不欲戰,雖畫地而守之,敵不得與我戰者,乖其所之也。故形人而我無形,則我專而敵分。我專為一,敵分為十,是以十攻其一也。則我眾敵寡,能以眾擊寡者……,南宮飛云兵力五倍于我,必將全力猛攻,但是分兵而攻之實為不智,他絕對不犯這樣的低級錯誤,那么他的攻擊重點會在哪里?從理論上講,北門應該是最有可能,但是……,我陷入了沉思。諸將報告完畢,卻發現我沒有出聲,钟炎開口想說話,身旁的仲玄連忙一拉他,示意他不要出聲,一時間大堂上鴉雀無聲,一片沉寂,大家都在靜靜的看著我,半晌之后,我一拍桌子,騰然起身,“眾將官聽令!”“屬下在!”

    “令钟離師率一萬人馬鎮守西門,多備弓箭,滾木,記住只可防御,不可出戰,如有人攻城,立刻來報!”“遵命!”

    “伍隗,你率一萬人馬鎮守東門,同樣多備弓箭,滾木,只可防御,不可出戰,如有人攻城,立刻來報!”“遵命!”

    “王朝晖聽令,你與钟離、伍二人一樣,命你鎮守北門!”“末將得令!”

    “梁興,钟炎,仲玄,巫馬天勇,葉家兄弟,多爾汗,毛建剛聽令,命你等各率一萬精兵,午門外守侯,隨時聽我調遣!”“末將得令!”眾人同聲高喊。

    “其余眾將和兵馬,隨我前往太子府,隨時侯令!大家都前去准備,記住任何人不聽將令,就地處死!”大家起身要出去,我又叫住梁興和钟離師,“大哥,記住要在每個城頭備齊一百萬箭支,所以有勞大哥前往兵部立刻將箭支全部調出,另外查看只要能在防御中使用的都要調出!”梁興點頭出去。

    “钟離大哥,你伏耳過來,連夜……!”我剛吩咐完钟離師,鄧鴻興沖沖的走進,“大人,您所要求的弓箭已經做好,請至校軍場驗收!”我一聽,立刻來了興趣,“廖大軍!”廖大軍無聲的從我背后閃出,“你立刻護送高先生前往太子府,另外著全城的大夫從明日起在校軍場侯著。”

    “陳可卿,拿我令箭,前往工部,令工部尚書與侍郎立刻前往校軍場,不得有誤!”吩咐完后,我一拉鄧鴻,“鄧先生,我們快走!”

    來到校軍場,只見場中一個巨大的弓箭,鄧鴻向我講解,示范:三弓床弩是將三張弓合在一起,安設在棗木架上,用轉軸絞緊,瞄准敵人后,將數十支箭裝到弩上,操作三弓床弩的是二十名身體強健的士兵,這二十個人用力轉動絞架,把勁力強大的雙弓拉滿,再將像手指那粗的扣弓牛筋,絞在架子的“牙”上,然后用木榫頭楔住。等到要發射的時候,射手的手里拿著一個小木槌,准確地將木榫敲掉,扣住弩的牛筋象閃電似地松開,弩上的數十支箭就飛快地射向場邊的靶子,只見瞬間十幾個靶子被扎的千瘡百孔……

    “好!”我一邊拍著鄧鴻的肩膀,大聲的稱贊。說話間,工部尚書已經來到校場,他來到我的身邊,向我施禮請安,我將鄧鴻的三床弓弩的圖紙交給他,令他連夜趕制,明日天亮我要求每個城門上要有二百張床弩,他領命而去。我心中又安穩了不少……

    深夜,所有的將領都聚在太子府,整整一個下午,包括晚上,所有的人都在忙碌,我也沒有閒下來,直到子時,我才回到太子府,此時高山已經醒過來,陪我坐在大廳內下棋解悶,梁興等武將領兵守在午門外,廳中的眾將則是不安的在大廳內坐著……

    突然衛兵慌慌張張的跑進來,“殿下,不好了,敵人到了!”

    “慌什么,有多少人,是否開始攻城!什么人領軍!”我不慌不忙在棋盤上落了一子,“高先生,看來你已經輸了,你的這條大龍已經無路可走了!”我微笑著說。

    看到我輕松的模樣,不止是廳中的眾將,那衛兵也鎮靜了許多,“殿下,來的是敵軍的先行軍,大約有兩萬人,為首的將官是鐵血軍團的先鋒官,叫房山!”

    “火獅子房山?”我身邊的一個將官失聲說道。

    “怎么,這個房山很厲害嗎?”我問他。

    “殿下,這個房山乃是鐵血軍團第一號猛將,一把開山钺,力大無窮,萬夫莫擋,性情急噪,素有火獅子之稱,在南宮飛云手下屢立戰功,麾下兩萬精兵,號稱‘獅子軍’。”

    “你了解的很清楚嘛!”我笑著對他說,此人姓寧,叫做寧博遠,飛龍軍團黑龍軍的都統,手中畫天戟,十分骁勇,對高良忠心耿耿,“不過他那是假獅子,我的烈焰才是真獅子!”

    眾人聞聽,不由一陣大笑。大廳內緊張的氣氛一掃而空。

    “報!房山狂攻西門,钟離參軍那里的傷亡很大,他向殿下請示,該如何處理!”剛輕松下來的氣氛一下字又緊張起來。好一個狂妄的房山,竟然千里行軍后直攻東京,我冷冷一笑,這樣的一個莽夫,不會太難對付!“令巫馬將軍領一萬骁騎立刻至西門,告訴他沒有我的將令不許出戰;令钟離參軍死守城門,務必要將來敵擊退!”

    我不理隱約傳來喊殺聲,扭身對高山笑著說:“高先生,可有雅興再來對上一局?”

    “敢不從命!”高山也微微欠身,嘴角掛著微笑。

    ……

    看到我們氣定神閒的模樣,廳中眾將也受到感染,三三兩兩的互相聊著天。喊殺聲停了下來,過了一會,突然兩聲震天巨響,整個大廳也微微顫抖,接著喊殺聲再起,甚至比剛才的聲音還要大!我拈起一子,想了想在棋盤中落下,“高先生剛才的攻勢好猛,如果照此下去,我這盤棋恐怕要危險了!”

    “有些時候,要一鼓作氣,萬不可猶豫!即使無法獲勝,也可以給你個下馬威,滅滅你的士氣!”高山語帶玄機。

    “如此說來,高先生的見識倒也非凡!”我若有所思。

    “報!殿下,西門吃緊,房山使用火炮攻城,並使用火車燃燒城門,守城士卒傷亡過半,钟離參軍請殿下火速出兵增援!”

    我懶懶的說:“寧都統,著你率五千兵馬,立刻增援西門,如果有失,你和钟離師提頭來見,只不過是區區兩萬人馬,卻…”我歎了一口氣,“你轉告钟離師,我對他有點失望!”

    寧博遠領命走出大廳,我又繼續開始我和高山的棋局,大約過了兩刻钟,城外的喊殺聲慢慢的小了下來,我將手中的棋子向棋盤中一扔,“高先生,我要去看看我的收獲!改日再戰!”

    “隨時恭候!”高山明白我的意思。

    “眾將官,隨我前去西門觀戰!”我起身向廳外走去,“兒子,和我一起去看看那個冒你之名的家伙,到底是怎樣的人物!”一直臥在我身邊的烈焰一聽,立刻歡快的跑在我的身前……

    來到西門,喊殺聲已經停止,只見城下七倒八歪的躺著無數的傷員,我沿著城樓棧道走上城樓,兩旁到處是死屍和傷兵,我心中暗暗吃驚,來到城樓,只見硝煙彌漫,城頭多處受損,我幾乎是在屍體堆中行走,腳下到處是死屍,有我們的,也有那些獅子兵的,城樓上血流成河,我們的每一步,都是踏在血水中;我看見钟離師和寧博遠在不遠處指揮士兵修復城樓上的一個大缺口,想來是剛才火炮所制…早有衛兵前去通知钟離師和寧博遠,當他們來到我的身邊時,我正手扶城垛向城外看去,不遠燈火通明,在密密麻麻的羊馬牆和地溝前方,一隊人馬正在積極備戰…

    “殿下,屬下無能,令殿下擔憂,請大人治罪!”钟離師滿臉的慚愧。

    “不能怪你,是我小看了這頭火獅子,沒想到,失去了騎兵的沖擊,他還能僅靠兩萬人馬沖上來,好強大的沖擊力!”我安慰著钟離師,同時也在暗贊城外的這隊人馬,“報告傷亡!”我對钟離師說。

    “殿下,我軍在他們兩次沖擊后,傷三千,亡六千!”

    “那他們的傷亡有多少?”我一邊暗暗吃驚,一邊問。

    “估計在一萬人左右!”在一場攻防戰中,傷亡比例竟然是1:1,這對于我們實在是不利!我正在思考,突然前方戰鼓隆隆,同時眼前的那些獅子兵再一排盾牌手的掩護下,再次向我們攻了過來,在他們后方,緊跟著幾十架大型的車輛,沒想到這個先鋒軍竟然還攜帶了椐馬槍,我突然放聲大笑,“命令巫馬天勇立刻出擊,告訴他讓他將那頭火獅子活著給我抓過來!”

    說完,我對钟、寧二人說:“讓我們在此靜觀巫馬將軍生擒那頭火獅子!”

    城門大開,巫馬天勇領軍殺出,只見他手舞誅神,快馬殺向敵陣,身后一萬骁騎更是如下山猛虎,狂嘯著從城內殺出…

    遭到突然襲擊的獅子軍被打的頭昏,骁騎強大的沖擊力一下子將他們的的陣形沖亂,巫馬天勇更是一馬當先,左沖右突,口中高喊:“房山乖兒,可敢出來與你家老子一戰!”

    只聽從獅子軍中傳來一聲大喝,似青天霹雳平地響起:“無名鼠輩,你房爺爺在此,休要張狂!”聲音未落,從亂軍中殺出一人,手持開山钺,跨下一匹汗血寶馬,向巫馬天勇殺來,巫馬天勇一聲狂笑,手中雙刀交相使用,攻拒互輔,倏而刀刃揮霍,力足橫斬九牛,倏而雙刀互交,宛似天頂地蓋,前劈、后攔、上架、下砍,招出如長江大河,滔滔不絕,又似群星齊崩,紛紛灑灑,風銳如嚎,光練似帶,像怒海之巨浪**不息,似蒼空之遼闊浩渺無邊。而那房山也不示弱,手中開山钺一揮,如蒼穹流星,砍,刺,砸,撩,恰似出海蛟龍,兩人戰在一起,一時成膠著之態……

    “殿下剛才為何發笑!”钟離師在我身旁小聲問到。

    “我笑那房山,不過一介武夫,兩軍陣前取上將首級或許可以,獅子兵沖鋒陷陣或許無敵,但他卻絲毫不懂兵法,想他房山千里奔襲,沒有休息就攻城,憑的是一股銳氣,若是為了給我軍一個下馬威,那他頭兩次的攻城已經做到了,連我都不敢對他的獅子兵小視。可他卻自恃勇武,以少數的攻城器械,弱于我軍的兵力,一而再,再而三的攻城,殊不知,兵法有云:一而盛,再而衰,三而竭,頭兩次的攻擊已經讓他的士兵銳氣盡失,這回我看是我給那南宮飛云一個下馬威!”

    一旁眾將紛紛點頭,就在我和钟離師解說之時,戰場中的形式急轉直下,巫馬天勇有些不耐,手中誅神一晃,大喝一聲:“天河倒轉!”雙刀似閃電流星,夾雜千軍易避的氣勢向房山砍去,房山也不示弱,手中開山钺舞圓,好似一個巨大的圓盤迎向誅神,雙方才一接觸,房山只覺一股大力如泰山壓頂般傳來,座下的汗血寶馬雖說是絕世良駒,也無法承受如此大力,‘撲通’一下跪倒在地,房山更是口吐鮮血,一頭栽倒在地,昏迷不醒,巫馬天勇快馬趕到,伸猿臂將他抓起,往馬鞍橋上一放,再次殺入敵陣,獅子兵一時大亂,主將被擒,好似群龍無首,象沒頭蒼蠅般四下奔逃,巫馬天勇更是領兵四處追殺,戰場上橫七豎八的擺著無數死屍,無主的戰馬徘徊在四周……

    城上眾將紛紛歡呼,畢竟他們打敗的是戰無不勝的鐵血軍團中最著名的獅子兵,還活捉了他們的主將。但是我的心頭卻壓著一塊大石,獅子兵今天之所以失敗,一是他們以弱勢兵力攻堅,敗局早定,二是主將急噪,不懂兵法,但是就光從戰力上來說,他們恐怖的戰力讓我真正領略到鐵血軍團的實力,這只是他們的先頭部隊,卻造成我軍近萬傷亡,如果他們的主力到達,那不是……,我有些不敢想,突然間我第一次沒有了信心,看著眼前四處逃竄的的獅子兵,我想:南宮飛云決不是圖有虛名,他不會向那頭活獅子一樣,三十天,我該怎樣度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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