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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明鏡]炎黃戰史之嗜血帝王(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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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17 18:44:40
第二部 云湧卷 第七十九章 千里馬骨

    招賢榜已經貼出月余,剛開始時,我一直等待著賢士得到來。可是一個月過去了,除了寥寥幾人前來,招賢榜猶如石沉大海,沒有掀起半點的波瀾,我心中十分的奇怪,這是怎么一回事?漸漸的,我失去了耐性,雖然梅惜月為我寬心,不住的勸慰我,但是我心情依舊難以回復,難道我許正陽真的就這么沒有號召力?

    賢士沒有前來,挑戰的武士倒是來了不少。他們都抱著能夠將我擊敗,從此揚名天下的想法來到開元城,或者能夠在我手下走上兩招,他們也有了向別人吹噓的本錢:看!連修羅都殺不死我!

    剛開始時,我還以禮相待,盤衡、切磋無不盡心竭力。但是漸漸的,我開始煩躁起來,來就來吧,又吃又喝,稍有伺候不好,就陰陽怪氣,還有一些人竟然敢對梅惜月心懷不軌,嘿嘿,真是吃了熊心豹膽,實在是令我忍無可忍。后來那個家伙要來找我挑戰,我要是不把他打成一個廢物,我就不是修羅許正陽!我將那個家伙的約戰放在了今天,我已經下了決心要大開殺戒,我要讓那些來到這里混吃混喝的人知道,修羅之威不可辱!

    似乎都感受到了我的殺機,每一個城守府中的人都露出了笑臉,這些日子他們已經被那些所謂的賢士給氣得不輕,如果不是我嚴令在前,恐怕第一個爆發的人就是我的親兵隊長,錢悅!梅惜月也有些不耐煩了,對于那些家伙色色的目光,她實在是無法忍受,就在昨晚,她躺在我的臂彎中,告訴我說如果我不把那些人趕走,以后休想見到她的笑臉。開玩笑,為了她,我也要不惜得罪這些酒囊飯袋!

    我坐在城守府大廳中,臉色陰沉,靜靜的等待著。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殺氣,今天坐在大廳的所有將領都一聲不吭,死一般的沉寂籠罩著大廳。今天要來的這個家伙名字叫王哲,聽說是哪個門派的大弟子,我記不清了。就是這個家伙,在我府中耀武揚威,不可一世,可惜他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師姐有令,他今天必須要死!

    天色正當午時,是約定的決斗時間,可是這個王哲還沒有出現。我心中的怒氣越聚越多,如果今天這個家伙敢放我鴿子,我管他什么門派,如果不讓那個什么狗屁門派煙消云散,我誓不為人!

    “錢悅!什么時辰了?”我陰沉著臉,語氣陰森的問道。

    錢悅躬身向我恭聲的回禀:“啟禀大帥,午時已經過了一刻钟!”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長了這么大,從來都是讓別人等我,那里等過別人,這個家伙來的越晚,我要讓他死的越難看!我不知道此時我的臉色如何,但是我知道,如果再等下去,我真的就會發狂!

    “葉家兄弟聽令!”我不再等待,厲聲喝道。

    “末將在!”葉海濤、葉海波兩兄弟應聲站出。

    “傳我將令,如果在有一刻钟,王哲還不出現,立刻帶領你們本部神斧營將招賢館團團圍住,所有住在招賢館中的人都給我抓起來,如果有人敢要反抗,立刻給我就地格殺!”我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崩。

    “大帥且慢!”一旁的傅翎連忙阻止,“大帥,那王哲乃是一個豎子,如果因為這樣一個家伙而得罪了天下的群豪,是不是……?”

    “群豪?那算是什么群豪?”我終于忍不住了,“全都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想到我這里討食的騙子!如果他們是群豪,那么我就是神仙!”我話語間有些不客氣。

    傅翎臉上露出讪讪之色,他沒有再說下去,無言的回到坐位……

    就在這時,門外有軍士喝道:“王哲到!”接著我聽到門外想起了一陣嘈雜的聲音。一個身穿紫色錦衣,身上帶著玉佩,長相浮華的年輕人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走進了城守府。他們絲毫沒有理會兩邊的門衛,徑直走進。

    我沒有再說話,大步走出大廳,立于府中院內,冷冷的看著進來的那群年輕人,不出一聲。

    紫衣青年向我微微一拱手,“王哲來晚,還請大帥恕罪!”語氣傲慢,神色倨傲,雖說是道歉,可是卻沒有半分道歉的意思。

    我強忍心中怒火,“好了,本公政務繁忙,實在是沒有時間再拖延,我們就開始吧!你如果能夠躲我一拳,今天就算是你勝!”我冷冷的說道。

    似乎覺察到了氣氛不對,王哲臉色一變。他萬萬沒有想到我在貼出招賢榜后,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違,動了殺機。雖然知道我動了怒氣,他依然認為我不敢將他如何,當下一抱拳:“還請大人賜教!”

    “你准備好了嗎?”我冷冷的問道。

    探手將背后的長劍拔出,王哲說道:“在下准備好了!”

    “很好!”我話音未落,身體陡然向前大踏一步,一拳隨之擊出,如行云流水,沒有半點阻延和遲滯。出拳到一臂的距離時,無邊無際的龐然巨力,驟然如山洪暴發。此時,我多日蓄積的怒氣在這一拳中爆發。

    王哲沒有想到我說打就打,神色一變,手中長劍劃出一道銀毫,迎向我這一拳。

    我絲毫不理會他的長劍,拳不斷的往前沖去,化為一個巨大的氣圈,圈中盡是拳影,已無法得知真正的一拳在何處。

    王哲心中陡然清醒,他知道我已經動了殺機。因為他看出了看似漫天拳影,氣勢驚人的一拳是我故意營造的假象。在那漫天的拳影中,只有一拳才是真正的殺著,但是這最關鍵的一拳,究竟是那一拳,卻不是他所能夠看出來的。這一拳實有使天地易位,扭轉乾坤之妙。

    我絲毫不理會王哲臉上顯出的驚懼之色,冷森森的說道:“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漫天的拳影突然向中間收縮,拳影頓殓,化為一拳,這一拳才是我真正的殺著,沒有半點的聲響,沒有縱橫的勁氣,王哲頓時心中一松,但是卻無力,也沒有時間讓他去躲避我這一拳。一股奇詭氣勁順著他手中的長劍湧入了他的體內,炙熱中又有噬心的陰寒,身體的經脈在瞬間被破壞殆盡,一股逆血湧上,想要噴出,卻無處宣洩。那又熱又冷的氣勁在他體內游走,他感到自己好象是在被萬蟲撕咬著自己的身體,一寸一寸的侵蝕著他的五髒,黑血從他的鼻中、嘴角、耳朵、眼睛流出,那樣子好不詭異。這其中的滋味只有他自己才能夠品嘗到。

    我一拳收回,根本不理會王哲會怎樣,因為在我擊出那一拳,我已經知道他會是什么樣子。冷冷一笑,我扭頭向大廳走去,口中陰沉的說道:“你們如果有人能夠接我一拳,那么就請繼續留在招賢館中,如果不能,我想你們最好還是盡早離開,天黑之前,我將會前去視察!”

    我話音未落,就聽到身后‘嘭-!’的一聲,血肉橫飛,王哲被我強絕的真氣炸開,漫天血雨飄落,肉渣和著內髒,落在院中眾人的身上!

    沒有人出聲,幾乎所有的人都被我這一拳嚇呆了。久聞修羅的凶名,可是由于我的以禮相待,讓他們都生出輕視之心,現在他們知道,修羅不可辱!

    “眾位還是回到館中好好的想想,如果覺得自己真的能夠擋住我家大人這一拳,不妨留下。可是話不妨明說,如果有人覺得我家大人好欺,即使大人不怒,恐怕這兵團二十萬將士也不會答應!”錢悅從大廳內走出,臉色陰沉,冷冷的對那些‘賢士’們說道。

    院中眾人一哄而散,沒有人見到了王哲的慘狀依然心中不懼,他們紛紛的向府外跑去,想來用不到天黑,這些廢物就會離去。

    我走進大廳,臉帶笑容,對廳中的眾將說道:“真是不知死活的家伙,給他兩分臉色,他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呵呵呵!”

    眾將聞聽不由得都笑出聲來,他們早已經習慣了這種血腥,絲毫不覺得我有什么不對!

    “大人!”這時一個親兵匆匆的跑進了大廳,他向我行過禮,恭敬的說道:“大人,涼州城送來快報,說有人將大人的招賢榜揭下,並回書一封,向大人自薦!”說著,他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雙手呈上。

    我眉頭一皺,真是有不怕死的人呀。我冷笑了兩聲,沒有將那書信接過,問道:“那揭榜之人是個什么人?”

    “啟禀大人,據涼州來人所說,揭榜之人乃是涼州本地人氏,本是涼州城外的一個農戶,具體的情況他也不清楚,只是說那人將這封信交給了看榜的軍士后,告訴軍士,他將在家中等候大人前去迎接!”

    “哈-!”我仰天笑了一聲,好狂妄的家伙,這林子大了真是什么鳥都有,剛殺了一個廢物,就來了一個泥腿子。我走上前去,將書信拿過來,只見信封是用極為普通的紙張做成,想來是自制的,上面寫著:兩城總督許正陽大人親啟。

    那幾個大字寫的龍飛鳳舞,字跡蒼勁有力,而且字跡著墨極多。好字!我心中歎道,較之那清秀的瘦金體,這樣的的字更顯男人的不羁與豪邁,我喜歡!見字如見人,心中對這個田舍翁不由生出幾分好感。當下我打開信封,展開信,認真的看著……

    涼州冷鏈頓首三拜兩城總督許大人正陽:

    聞大人招賢,鏈心中竊喜之。大人心懷天下,實乃蒼生之福,鏈代天下百姓三叩大人。鏈自幼生長貧寒之家,上無片瓦遮雨,下無高牆擋寒,雖終日為三餐奔波,卻未敢忘卻天下蒼生。鄰人笑我癫狂,然鏈則謂:燕雀焉知鴻鹄之志?

    鏈一介貧士,終日躬身于田舍,所長者無非乃農家瑣事,然鏈不以為賤,反覺所做之事非但不賤,實乃天下間第一等要事,須知民以食為天,此實為國之大事。兵法云: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可見這田舍之事,實為立國之本。然國君終日忙于征戰,致使土地荒蕪,百姓流離,何來立國之說?

    鏈聞大人招賢,張榜月余,卻無一人。何也?非天下賢士不為蒼生,實乃君王負賢士在先。自大魏帝國覆滅,諸侯群起,也曾廣招賢才,然能用者幾何?或閒置廟堂,或任而不用。故鏈曰:君王負賢士,賢士寒確心!

    若大人不以鏈癫狂,鏈願為大人之師,所授者也無非田間瑣事。涼州沃土千里,卻荒蕪人煙,百姓或商,或工,卻無一人願為農。滿城所見,皆是他人產物,非但金錢流失,更使我涼州命脈置于他人手中。若大人能夠躬身田間,必將帶起涼州農風,殊不知這涼州一地,可供大人二十萬兵馬年余無憂!

    至于拜鏈為師,實乃鏈之宿願。今賢士不至,大人拜鏈為師,實可暖天下賢士之心。君不聞千金求千里馬骨,則千里馬焉不至?

    若大人不願為之,鏈雖有小憾,但心中無絲毫怨言。但奉大人一句:治城如烹小鮮,敬事而信,節用而愛人,使民以時,則天下賢士必至!

    鏈惶恐所言,不知所云。望大人勿怪!鏈將守于茅舍之中,恭候大人之尊。

    涼州冷鏈

    炎黃歷一四六四年六月三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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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云湧卷 第八十一章 喜得賢士

    在我的眼前,是一座四面透風的茅屋。說是茅屋,已經是給了這主人很大的面子,這根本就是一個茅棚!我在茅屋外止步,扭頭看著身后的錢悅。

    錢悅連忙走到我的身邊,低聲說道:“大人,那個冷鏈就是住在這里?”

    自古聖賢多寂寞,千古賢士守清貧!我有些默然,實在無法想象這冷鏈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從他的書信中,我感到了他沖天的狂放豪氣,而這樣的一個狂士,卻寂寞的獨守清貧,在這茅屋中延續著他的豪氣。這都是人主之錯呀!我心中感歎道。

    “開元、涼州兩城總督許正陽求見冷鏈先生!”我提起恭聲在門外說道。

    沒有回音,屋內靜悄悄的,似乎沒有聽到我的話語……

    “開元、涼州兩城總督許正陽求見冷鏈先生!”我再次提氣高聲說道。

    依舊是靜悄悄的!我的聲音已經將兩旁的居民驚動,紛紛探頭向外看來。在他們的觀念中,從來沒有一個官員前來這個涼州最為清貧的地方探察,而今天竟然有一個自稱是兩城總督的官員前來求見那個瘋瘋癫癫的冷鏈,這使得他們根本就無法想象。

    我疑惑的看了看身后的錢悅,低聲問道:“怎么,難道先生不在家?”聲音中已經透出了一種不愉。

    錢悅惶恐的回道:“啟禀大人,我自來到涼州后,就命令人仔細打探了這個冷鏈,他就是住在這里,為人有些瘋癫,時常說一些大逆之言。我派人在這里監視他,這一天已經沒有見到他的人影,從昨晚回來,他就沒有出去!”

    “混蛋,我讓你來好生的照顧,誰讓你來探查先生的?錢悅呀錢悅!你還是沒有明白我的心思,賢士難求,你我禮賢下士尚且來不及,怎能監視?”我有些不悅的低聲對錢悅說道。

    “這――”錢悅臉上露出赫然之色。

    我沒有再理會他,大步走上去,將那房門推開,一股陰冷潮濕的氣息夾雜著一個腐臭味道迎面沖來,我微微一皺眉頭,舉目象屋內觀望……

    房間內沒有什么家具,一個破爛的灶台上面放著一口鐵鍋,鐵鍋上沾滿了銹跡,鍋里是還有一些米湯,說是米湯,只是用一大鍋水里面放著可以數清的米粒;屋里面除了一張搖搖欲倒的桌子外,就只有一張用幾塊磚頭和一張木板做成的床,床上躺著一個人,身上蓋著一塊薄薄而又破爛的被褥;屋內光線昏暗,沒有半點溫暖氣息,雖然是初夏時節,但是卻陰冷異常。我連忙走到床前,借著昏暗的光線看去,床上的人大約在四十左右,面色灰白,雙目緊閉,嘴唇青紫,一張一合間似乎在喃喃自語,身體輕輕的顫抖著,似乎無法忍受這屋中的陰冷……

    “錢悅,立刻到涼州城守府中將華清先生請來,就說我這里有一個很重要的病人,讓他立刻前來,不得耽誤!”我厲聲的對身后的錢悅說道。說話間,我一把將那倒在床上的人扶起,一手貼在他的命門,一股陽和的真體緩緩透體而入!

    “掌燈!”我再次向門外的親兵說道。

    潮濕昏暗的房間里轉眼間燈火通明,接受了我真氣治療后,床上之人已經不再顫抖。此刻華清還沒有來,屋外已經聚滿了人。那人緩緩的睜開雙眼,看了看屋內的眾人,最后將目光放在我的身上,他咧嘴微微一笑,輕聲說道:“在下涼州冷鏈!”

    我強壓住心頭的激動,緩緩的說道:“開元、涼州兩城總督許正陽拜見先生!”

    “哈哈哈-!咳咳咳-!”冷鏈先是一陣大笑,接著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我連忙輕拍他的后背。緩緩的,冷鏈止住了咳嗽,他的臉上已經不經意間布滿淚水,高聲對門外喊道:“聽見了嗎?是兩城總督修羅許大人來了!你們整日里說我只會狂想,我告訴你們,只要有希望,就不要放棄!看到了,我冷鏈苦苦守候了二十年的主公終于來了!嗚嗚嗚-!”他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門外一陣騷動……

    我明白他的心情,這是受盡世間冷暖,品嘗人生百味,壓抑了二十年的委屈在這一刻爆發!二十年,人生有多少二十年!一個人為了一個理想忍受了二十年,即使這個人沒有什么才能,光是這份執著,已經足以讓我敬佩……

    “先生莫要激動,這都是正陽之錯!涼州本是正陽所轄,來到此地兩年,卻沒有半點地建樹,而且如先生此等賢士,正陽竟然不知,這個中罪過實在是無法推卻!”我輕聲地說道,然后輕輕地讓他平躺在榻上,“正陽也略通醫術,先為先生略檢查一番,等華清大夫來了,再細細為先生治療!正陽盼先生早日康復,有好多的事情要向先生請教!”我恭謙的說道。

    我掀開冷鏈身上破爛的被褥,一股惡臭刺鼻而來,我眉頭輕皺,將他的腿上的衣飾揭開,卻看到那腿上有一個拳頭大小的惡瘡,已經爛開,白色的膿水帶著陣陣的惡臭緩緩的從瘡口流出,這分明是腿上受傷后未能及時的治療,然后造成的毒瘡,如果再晚些,那么這條腿就真的廢掉了!想來冷鏈病倒,也和這毒瘡有著莫大的關系……

    如此的病況也好治療,只要找人將這毒瘡中的膿水吸出,然后再用上等的藥物治療,調養,冷鏈很快就可以康復!我微微一皺眉頭,沒有猶豫,我立刻俯下身子,張口為冷鏈吸出毒瘡里面的膿水……

    “大人-!”冷鏈失聲叫道。

    我沒有理會,門外的親兵也看到了,連忙上來阻止。我將口中的膿水吸出,吐在地面,伸手阻止身后的親兵,“你們不要阻止,冷鏈先生乃是我的老師,弟子為老師治療,乃是天經地義之事,怎能讓他人代勞?”然后我又對冷鏈說道:“先生受此大苦,都是正陽罪過!這也是正陽為自己的過錯贖罪!”說完,我又俯身為他吸膿……

    冷鏈此刻臉上的肌肉不停的顫抖,淚水如泉湧般流下,他嘴唇張合數次,最后沒有出聲……

    我的舉動被屋外眾人看到,一時間議論紛紛,騷動不停……

    膿水吸淨,瘡口處不再流出膿水。我起身站起,此時錢悅帶著一個人急匆匆的從外走進來,“大人,華先生我已經請來了!”

    我從親兵手中接過手紙,擦拭了一下嘴邊,轉身向那人看去,借著燈火,我第一次和涼州的這位著名的大夫照面:身高八尺,體格壯碩,面目祥和,乍一看,絲毫沒有給人任何的威脅!但是我卻感到了一種壓力,一種莫名的壓力,怎么說呢?這個華清絕不是一個簡單人物!這是我的感覺!“在下華清,參見總督許大人!”華清向我躬身一禮,在他躬身之時,一道冷芒從他的眼中閃過,雖然十分短暫,但是卻沒有逃過我的眼睛。

    “有勞華大夫了,雖然來到了涼州已經兩年,對于華大夫的名字已經是如雷貫耳,但是直到今天才見上一面,實在是許某的疏忽!”我應聲說道。

    華清展顏一笑,朗聲答道:“大人日理萬機,短短兩年,卻將涼州的勢力延伸到了開元,實在令人敬佩!在下雖多次想拜訪大人,又害怕打攪大人的大事,一直拖延到今天才得見,實在是汗顏!”他頓了一下:“不知道大人喚在下前來,是為那位醫治?”

    我心中冷笑,呵呵,這華清果然是厲害,雖然短短數語,但是已經在和我第一個交鋒得過程中打了一個平手,看來今后我的日子會更加有意思!聽到他的問話,我猛然想起身后的冷鏈,算了!來日方長,這交鋒的時候還多著呢!我連忙將華清請上前一步,指著身后的冷鏈對華清說道:“華先生,榻上之人乃是許某的老師,身體情況十分差,想請先生盡力醫治,我剛才也略微的檢查了一下,主要是腿上的毒瘡引發出的寒熱,許某已經為老師將瘡口中的膿水吸出,還請先生再做進一步的檢查!”

    華清聞聽了我的話,連忙上前兩步,俯身為冷鏈把脈,然后又看了看那毒瘡,起身對我說道:“大人所說不差,沒有想到大人也是同道中人!正是那毒瘡引發出的病症,不過由于時日長久,雖然大人為尊師吸出了膿水,但是瘡口里面已經腐爛,必需要將那腐肉割下,不然勢必再次引起病變!只是尊師目下身體虛弱,恐怕無法受這割肉之苦,而且此處環境極為惡劣,在下害怕……”

    “華大夫不要擔心!”此刻原本躺在榻上的冷鏈起身說道:“冷鏈本是賤命一條,那些許疼痛還嚇不倒冷鏈,在下希望能夠早日康復,好為大人效力,所以,先生不要再猶豫了,開始吧!”

    華清看著我,等待我拿主意。我知道華清說的不錯,但是我已經沒有太多時間等待了,想了一下,我轉身對錢悅說道:“去,將附近民居家中干淨的被褥收來,記得要用錢來買,不可強行掠奪!然后讓親兵將這房間收拾好,想辦法將這屋中打掃干淨,我給你一刻钟的時間,把一切都處理完畢!”

    錢悅領命前去辦理……

    ……

    我站在茅屋之外,仰望著天空的繁星,思緒萬千……

    自我領兵離開東京,短短兩年,雖然拿下了開元,但是卻真正的領略了身為主君的難處,我知道高占此刻一定對我和梁興十分猜忌,之所以現在沒有動手,想來是因為我和梁興手中的兵權,所以我此刻外有飛天對我的虎視眈眈,內有高占的種種猜忌,雖然開元、涼州兩地富饒,但是卻是在夾縫中求生存,一個不小心,我就會前功盡棄。如今上天待我總算不薄,給了我一個冷鏈來協助我,我相信,我不會失敗!

    ……

    門悄悄的開了,華清慢慢的來到了我的身邊,輕聲的說道:“大人!“

    我從我的思緒中清醒過來,轉身向華清問道:“有勞華先生了,不知情況如何?”

    “已經沒有問題了,只是尊師的身體十分虛弱,需要好生的調養。在下已經開出藥方,大人只需按照這個方子,應該很快就可以了!不過尊師由于在這樣的生活環境中時間長久,身體的機能已經被破壞了大半,很難說以后如何!依照在下看來,恐怕最多二十年,尊師勢必要……”他沒有說下去,但是個中的意思,我已經明白。

    夠了,二十年!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我深深的向華清作了一揖:“多謝先生費心,我會好生的照顧,同時以后也要經常麻煩先生了!”

    “呵呵,醫者父母,這本是平常,大人為求賢士,不惜屈尊來到這里,而且還對尊師如此的照顧,想來必然能夠將天下賢士的心暖熱!在下將拭目以待大人大展宏圖!”

    “借先生吉言!”

    “那么在下就先行告辭,如果有什么問題,在下隨時恭候大人的召喚!”華清微微一笑,向我拱手告辭。

    “先生慢走!”

    “大人留步!”

    看著華清遠去的背影,我心中突然有一種悸動,這個人恐怕會在今后很長一段時間與我的生命糾纏在一起……

    甩了甩頭,我轉身走進屋內。此刻茅屋中的陰冷氣息已經沒有,四周用厚布遮擋,屋中灶台生著火,一口嶄新的大鍋里面煮著濃湯,屋里面飄散著一股米粥香氣,我緩緩的走到了冷鏈的塌前,此刻他的臉色雖然依舊蒼白,但是卻比剛見到時好了許多……

    “先生現在感覺如何?”我低聲的問道。

    “有勞大人費心!冷鏈感激不盡!”他將自己的身體撐起,緩緩的對我說道。

    “嗯,那就好,在下已經安排了車馬,等先生感覺好些,立刻將先生請去帥府,在下也好向先生多多的請益!”

    冷鏈聞聽,微微一笑,“大人,恐怕在下現在還不能跟隨大人前去,因為大人做的還不夠!”

    “什么?”我不僅失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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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云湧卷 第八十二章 高飛回京

    冷鏈看到我失聲問話,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主公,請恕冷鏈放肆。從主公為冷鏈吸膿療瘡,冷鏈已經下了決心,要將這殘生交給主公。不過戲要做足,主公禮賢下士之名雖已經傳出,但是卻還不夠!要讓天下人知道主公你的求賢若渴的心情,所以我們還要將這場戲唱下去!”

    “哦?請恕正陽愚魯,不知道這戲如何再唱?還請老師指教!”我恭敬的問道。

    “主公,冷鏈自二十歲藝成,一直在等待明主出現。這二十多年里,冷鏈雖然足不出戶,但是並沒有放棄對天下的關注。多少的賢士被置之樓閣,那種種的命運,冷鏈一直都看在眼中,主公不可謂不是一代豪杰,年紀輕輕,卻已經有了赫赫的威名與戰功,但是這還是遠遠不夠,雖然你發布了招賢榜,但是主公身為一員武將出身,那些文士難免會認為主公你會重武輕文,所以直到現在都還在駐足觀望。所以主公應該有一個襯托,將主公的禮賢下士凸現的更加突出!冷鏈雖然一介寒士,但是卻願為主公來當這襯托!”說道這里,冷鏈停下來,看著我。我緩緩的點點頭,他的意思我已經有些明白,大致意思就是要有一個人唱紅臉,一個人唱白臉,看來這個唱紅臉的人是我,唱白臉的人就是他,只是這出戲怎么唱呢?我疑惑的看著他。

    冷鏈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呵呵,主公也許在想,這出戲怎么來唱?其實很簡單,主公為在下吸膿,已經是看到眾人眼中,在大家想來,冷鏈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同意主公的要求,但是冷鏈決定不去,因為主公的禮數還沒有到。在下想請主公在開元與涼州之間建立一座招賢台,選一個黃道吉日,大告天下,迎接冷鏈!嘿嘿,天下人必然說冷鏈貪婪無賴,可是卻可將大人的求賢若渴的心情襯托的更加的凸現,那時天下賢士都知道主公的禮賢下士,又怎么會不蜂擁而來呢?”

    “哈哈哈-!”我仰頭大笑,果然是一出好戲!我躬身向冷鏈一拜,“多謝冷先生指教,正陽明白了,只是這樣就太委屈先生了!”

    “自我決定將殘生交給主公,就已經不計較別的什么!區區的虛名,冷鏈還不看在眼中,如果能夠幫助主公,冷鏈將性命扔出又有何妨?此外,在主公建造招賢台時,請給冷鏈安排幾個護衛,一切都聽從冷鏈的安排!”

    “這有何難?”我爽朗的笑道,“錢悅!”

    “屬下在!”

    “從今天開始,你帶領十名親兵,聽從冷先生的安排,護衛冷先生的安全,記住!用你們的生命來護衛冷先生,不得有半點的違背!”

    “屬下遵命!”錢悅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恭聲回答道。

    “先生看這樣如何?”我轉身詢問冷鏈。

    冷鏈笑著點點頭,他對錢悅說道:“錢將軍,從今天起到招賢台建成,你可是要陪著我這個窮酸了,如果有什么得罪,還請將軍不要責怪!”

    “能夠護衛先生,乃是錢悅的光榮,錢悅又怎么會有半點的責怪?”

    我看著他們,知道后面的事情就已經不再需要我來操心了,拱手向冷鏈說道:“那么正陽立刻趕回開元,准備這招賢台之事,先生就在這里耐心等待,如果有任何的吩咐,可以交給錢悅來處理!正陽告辭!”

    “主公慢走!”冷鏈在榻上也拱手向我說道。

    我大步的離開冷鏈的住處,但是此時心中所想已經和來時的大不一樣,我要讓這開元和涼州兩城成為我大業的起點……

    高山焦急的在國公府邸中走動著,臉上露出一種惶急之色,他在等待著……

    陳可卿匆匆的從外面走進了大廳,高山連忙迎了上去,急急的問道:“怎么樣,消息是否已經送出?”

    陳可卿抓起身邊的杯子,將杯中的冷茶一飲而盡,喘了一口氣,他說道:“高大哥放心,我已經讓廖大軍連夜出城,快馬前往涼州送信,估計現在已經在路上了!”

    “那就好,那就好!”高山如釋重負的長出一口氣,緩緩的說道:“希望大軍能夠將這個消息及時的送到主公那里,不然恐怕真的會造成很大的麻煩!”

    “我實在不明白,那高飛和南宮飛云弑君造反,為何皇帝老兒還要將他們招進京師!”陳可卿恨恨的說道。

    “胖子,政治上的東西你永遠是無法猜透的!今天的敵人也許就是明天的朋友,你永遠無法知道誰才是你真正的敵人!”高山長歎一聲,“自東京之危解除,皇帝老兒對主公的猜忌就沒有停止,不得已向將軍提前離開了東京,回到青州!钟離世家也不敢和我們走得太近,主公外出兩年,沒有回京,就是為了消除皇帝老兒對他的猜忌!但是開元大捷和梁興大人在通州的戰績已經讓老兒感到了威脅,只是他沒有借口來對付主公!現在他赦免高飛和南宮飛云的叛逆之罪,就是為了讓他們來對付主公和梁興大人!高飛狡詐陰險,南宮飛云熟知兵法,這兩個人曾經對主公造成很大的威脅,我們必需要讓主公早做防備,以防他們耍什么花招!”

    “靠,這兩個家伙乃是主公手下的敗將,我就不相信他們能夠對主公造成什么威脅!”陳可卿心中有些不忿。

    緩緩的坐下,高山看著陳可卿,“胖子,怕就是怕你有這樣的想法!大家都認為高飛和南宮飛云不可怕,其實輕敵才是最最可怕的事情!因為這兩個人都是主公手下的敗將,所以大家就不會對他們提防!殊不知,老虎不可怕,因為它在攻擊前總是有各樣的跡象,毒蛇可怕則是因為它們會不知不覺的攻擊!如果每一個人都有你這樣的想法,那么主公就真的是危急了!”

    陳可卿臉上露出赫然神色,他呐呐的說道:“高先生,你知道我這個人比較笨,有時候不喜歡用腦子,想來也就是這樣的原因,主公才讓你來負責京中的事務!說實話,我原本對高飛等人真的是感到無所謂,但是聽你這一說,我才發現他們的威脅!你放心,我陳可卿什么都不行,但是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去傷害主公,我聽你的!”

    高山緩緩的點點頭,“希望大軍能夠早日將消息送到涼州,主公早日給我們一個指示!胖子,你馬上吩咐府中眾人,這段時間,沒有事情不許輕易的出門,如果出去,必需要有你我的同意,還有,你馬上到钟離大人的府中,向國師請益,看他有沒有什么意見!總之,從今天開始,國公府的人員都要小心謹慎,不得有半點差池被敵人抓在手里,不然主公就真的是有危險了!”

    “我馬上就去钟離大人的府中!”陳可卿將手中的茶杯放下,起身就要離去。

    “慢著!”高山連忙出聲道:“胖子,想來目前國公府一定已經被皇帝老兒派人監視,你的一舉一動都會被傳到那老兒的耳中!你去國師的府中,一定要萬般的謹慎,在確定沒有人跟蹤以后,方可以和國師聯系!否則連國師也會過早的暴露,那樣對主公就真的是十分不利!”

    “我明白,放心!高大哥,我會小心的!”陳可卿慎重的答應道。然后起身離開了大廳……

    看著陳可卿離開的背影,高山心中產生無限的煩惱,主公這一生真的是多災多難,才剛有些進展,卻又出現了這樣的情況,真的不知道此次高飛的出現是否對主公會造成很大的麻煩?

    ……

    炎黃歷一四六四年七月十二日,因在兩年前企圖造反的明月六皇子高飛在謀逆失敗的兩年后,受到赦免,與原鐵血兵團的主帥南宮飛云一同入京……

    高占在朝堂之上嚴厲的訓斥了高飛的大逆不道的行為,高飛痛哭流涕,發誓悔改!高占最后決定將高飛囚禁宗人府,終身不得跨出皇城半步;南宮飛云雖然協同謀逆,但是也被赦免,在內務府為奴,終身不得任用……

    高山拿著手中的拜貼,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是明月左平章事(相當于宰相)岳清的一份請貼,言明請高山過府一敘……

    這岳清乃是明月的重臣,雖然經過多次的政治清洗,但是卻依然屹立不倒。表面上此人和朝中任何人都沒有牽連,但是高山知道,這岳清乃是一個忠實的六皇子黨!在這樣的一個時候,他突然發貼請自己過府,恐怕不會那么簡單。自己雖然是國公府的重臣,但是卻沒有任何的職務,對外只是一個管家,而且從來和岳清沒有任何的接觸,這突然相邀恐怕其中還有其他的目的……

    高山不僅有些猶豫,究竟是去,還是不去?他一時間拿不定主意。好半天,他高聲對廳外的家臣說道:“馬上請陳可卿前來,就說我有要事與他商量!”

    門外的侍從應聲前去通知陳可卿,高山坐在大廳中,思緒萬千:想自己本來不過是一個破落貴族,后來被主公相中騙上西環,一步一步,經歷了無數的風風雨雨,走到了今天,雖然至今沒有半點的功名,而且還落得一身殘疾,但是卻受到各方的重視,連當朝的皇子也不敢在自己面前放肆。雖然不是朝廷官員,卻勝過那些官員百倍!這一切都是得自與主公,現在自己將要面臨著另一個危機,何去何從,還要自己來決定!

    ……

    “高大哥叫我前來,不知有什么吩咐!”陳可卿大步走進了大廳,雖然身體依舊肥胖,走起路來已然是波濤洶湧,但是卻有了兩分官樣!

    高山示意陳可卿坐下,將手中得請貼遞給了他。陳可卿疑惑的伸手將那請貼接過,看了看里面的內容,抬頭問道:“這個東西是什么勞什子?”

    “這是左平章事岳清發來的請貼,讓我過府一敘!”高山緩緩的說道。

    來到東京三年,陳可卿已經不是那個對什么事情都不懂的莽漢,他當然明白這岳清是什么來歷,但是究竟為了什么請高山前往,他還是一時無法明白。陳可卿奇怪的看著高山,在等待高山往下面說……

    長歎一聲,高山緩緩的說道:“這岳清身為朝廷重臣,從來和我沒有交情,在這個時候卻突然相邀,這中間絕不簡單!高飛入京不久,岳清就發貼讓我過府,這中間是否有些牽連,我現在還不能肯定!但是我有一種預感,一場新的風雨就要開始了!“

    “高大哥,你說的我有些不太明白!”

    高山從椅子上站起,在廳中來回走動,突然他對陳可卿說道:“胖子,恐怕一場針對主公的陰謀馬上就要開始了!”

    “什么?那我們馬上去通知主公!”陳可卿聞聽立刻從椅子上跳起,他大聲的說道。

    “不行!”高山厲聲的阻止道:“這只是我的預感,是否屬實,我也沒有把握!只是這岳清在高飛入京沒有多久就發貼相邀,是否有些巧合?我想我們已經被高飛注意到了!如果只是高飛在搞鬼,我倒是不怕,怕就怕他的身后有那皇帝老兒支持!”說道這里,他看了看陳可卿,卻發現陳可卿的臉上露出迷茫之色,他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高飛被赦免,雖然囚禁宗人府,但是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情況,你我都不清楚,甚至連钟離國師也探聽不到!這說明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場有計劃的陰謀,這高飛和南宮飛云究竟在干些什么?我們都不知道,可以說,他們是在暗,我們是在明!今天岳清突然和我們聯系,這中間是否有一些牽連?我不知道,但是我感覺今晚的岳府宴請,只不過是一種試探!我想從今天開始,我們平靜的生活將要不再,我在為主公擔心呀!”

    “那就不要去,你我馬上前往通州和涼州,通知梁大人和主公,讓他們早做准備!”陳可卿大聲的說道。

    “不行!胖子,主公將我們留在東京,就是為了讓我們能夠留意京師動向,這是對你我的信任,也是一種莫大的恩寵!”高山厲聲的喝止陳可卿,他又在客廳中來回的走動了兩圈,抬頭對陳可卿說道:“胖子,我決定今晚去參加這鴻門之宴,倒要看看那些家伙究竟要做什么明堂!”

    “這――!”陳可卿欲言又止,他看著高山。

    “該來的終究是無法躲過,如果不去,又怎能了解他們究竟要如何對付主公?而且這場斗爭關系到主公的將來,如果不去,又怎能知道其中的奧妙?還顯得我國公府也太過膽怯!”高山爽朗的對陳可卿說道。

    “只是這過于危險,如果他們要對你有什么不利,那豈不……”

    “呵呵,胖子,你放心!現在他們還不敢對我怎樣,我想這只是一次試探,就是為了知道我們的動向!他們羽翼未豐,還不敢拿你我如何!呵呵,他們在試探我們,我們也未嘗不是在試探他們!”高山眼中露出一種堅定的光芒,獨臂輕輕的拍了拍陳可卿的肩膀,臉上露出了一種詭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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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云湧卷 第八十三章 豪門夜宴

    “怎么樣?來了沒有?”岳清在府中的大廳來回的走動著,不停的詢問著下人。他實在不明白,為什么要宴請一個小小的國公府管家!想自己身為明月的左平章事,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何等的威風!平時那些官吏想要和自己拉攏親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現在卻要宴請一個小小的管家,他實在是無法知道自己的主子是怎么樣考慮的……

    岳清今年有四十七歲,算命的說他這一生都是仕途順利,但是在四十八時會有一個坎兒,如果能夠順利的度過,那么將會一生無憂。所以他處處小心,從來不拉黨結派,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能夠在一次次的政治洗禮中始終保持不倒。對于他來說,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主子,那就是高占,只有皇帝才可以讓他升官發財,只有高占才能讓他保持官位,就算是當年高飛得勢,他也始終站在高占的身邊,因為他看得很清楚,即使你再得勢,如果皇帝對你有什么不滿,你爬的再高,也終有一天會摔在地上!

    就在今天,他再一次做了一個選擇,雖然他不知道結果會怎樣,但是他堅信自己沒有選錯!只是他不明白,為什么要請這么一個管家……

    “來了嗎?”他再一次的向下人詢問。答案依舊!

    他心中有些火氣,想自己堂堂的一品大員,宴請一個小小的管家已經是大丟面子,這個家伙卻遲遲不到,讓自己等待,真是令人感到氣憤……

    “傲國公府總管高山到!”門外的下人在這個時候突然喊道。

    “快快有請!”不愧是朝廷的一品大員,連變臉也比別人快,岳清的臉色立刻由不滿轉為笑臉,他高聲的吩咐下人。

    在下人的引領下,高山大步的走進了大廳,他一身淡青長衫,空蕩蕩的右袖隨著他的走動輕輕的飄起,臉上雖然帶著一種有些世故的微笑,但是卻無法掩飾住他內心的高傲與不羁!走進大廳,高山爽朗的笑道:“哎呀,高山來遲,有勞岳大人相候,實在是罪過,罪過!”

    “哪里,哪里!”岳清的臉上也堆滿了虛偽的笑容,“高先生乃是國公大人的親信,總理兩位國公大人在京中一切事宜,才能出眾,而且忠義無比。岳某早就想與先生結交,可惜一直沒有這個機會,今日先生能夠屈駕前來,已經是給足了岳某面子了,哈哈哈!”

    “過獎,過獎!”高山也露出圓滑的笑容,“岳大人乃是我明月的棟梁,深受聖上的恩寵,高山只不過是他人的家僕,怎能與大人並論?”

    “呵呵,請-!”岳清拱手相讓.

    “哈哈,大人請-!“高山也束手謙讓。

    兩人客套了一番,並肩走進大廳……

    “來人!上菜!”岳清高聲的吩咐,然后又對坐在下手的高山說道:“高先生莫要客氣,今夜只有你我,岳某想要與高先生好好的論交一番!”

    “大人實在是客氣了,這乃是高某的榮幸,在下又怎敢推卻,今夜你我不醉不休!”高山客氣的回答道。

    “好!你我今夜不醉不休!”岳清也高聲的說道。

    一陣粉黛香風拂過,十八個花枝招展,千嬌百媚的女侍,盛裝艷服,環佩叮當,魚貫而來,手捧小型紅漆描金盤,盤中放各式佳肴,餐具配件是銀制的,筷子是象牙的,這是官宴的定例,為的表明酒菜無毒,安心飲用。輕煙姆姆,一縷縷幻憂著消失,只見三十六只尖細修長,如暖玉般的素手,柔若無骨,姿態幽雅之極的一齊端起玉杯送到高山面前,顯然是訓練有素,侍候大場面的侍者。

    “高先生,請!”岳清拱手說道。

    “大人請!”高山拿起手中的酒杯,恭敬的說道。

    兩人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相視大笑。

    “好,高先生看來也是性情中人,你我不需要那些場面的東西,今日你我隨意,只求盡興,不論禮數,說實在的,整日里和那些老道學們做出一副正經的面孔,實在是厭煩,哈哈哈!”岳清大聲的笑道。

    “好,高某也正有此意,你我今夜沒有官階之分,只求盡興!”

    岳清抬手輕輕拍手兩下,只見從門外走進了一排女侍,正是剛才那上菜的眾女。此刻眾女侍們盛裝已除,換穿素服,娥眉淡掃,發髻帶俏,煙視媚行,未語先笑,婀娜扭動著那一掐掐細腰,粉紅肚兜兒上繡鳳戲牡丹金線描,呈顯出蓓蕾一握,起伏動蕩,頤颉搖搖,羅袖隱若中藕臂來去,香氣襲人逗人向里瞧,未酒先已醉,願醉倒在美人懷中,骨酥魂消……

    “好好的伺候高先生,不可有半點的怠慢!”岳清吩咐道。

    早有女侍投懷送抱,坐在了高山的面前,高山來者不拒,與那兩個女侍調笑起來。東一把,西一把的吃盡了豆腐……

    酒過三巡,菜上五道,岳清已經有些醉意,但是他沒有忘記今晚的主要事情,看著高山此刻也已經差不多了,他故作醉眼朦胧狀問道:“高先生,你跟隨國公大人多日,不知對國公大人有什么看法?”

    這就開始了!高山聞聽心頭一震,他明白從現在開始已經進入到了今日的正題,他沒有在臉上露出任何的表情,色眯眯摸了一把身邊的女侍,扭頭對岳清說道:“大人說的可是傲國公與戰國公兩人?”

    “當然!”

    “說起來在下已經跟隨兩位國公大人四年,但是如果說了解兩位大人,卻還遠遠不夠。怎么說呢?自兩位國公大人歸順吾皇,一直是盡心盡力,沒有半點的私念。雖戰功赫赫,但是卻沒有半點驕矜!在下心中欽佩至極!”高山緩緩的說道:“只是……”

    “只是怎樣?”

    “兩位國公大人雖然武功高強,但究竟是一介武夫,說道這行軍打仗,兩人或許是一把好手,但是若論起這治理天下,卻遠遠不如大人您!”

    “哦?依在下看來,恐怕不是這樣吧!兩位大人智謀深遠,心思缜密,想當年六皇子高飛何等的才智,南宮飛云又是怎樣的厲害,但是卻在兩位國公大人手下敗的那么淒慘,如果不是此次聖上開恩,恐怕兩人至今還流浪在市井之間……”

    “大人此言差矣!”高山一臉的醉像反駁道:“那時國公大人剛剛歸順,又有誰會注意?六皇子勢大不假,可惜過于心急,而且又有些輕敵!別的不說,如果六皇子那時在亂石澗設伏,早早將摩天道長請來,恐怕傲國公此刻已經埋骨荒野,戰國公雖然厲害,恐怕也無力扭轉乾坤!如今兩位國公大人的勢力盡露,再也沒有以前的神秘,恐怕再斗起來,兩位大人絕不是對手!而且我說的是治理天下,這治理天下可不是用計策和武力就可以做的了的,所以我才有此說法!”

    “不然吧!聽說兩位國公大人和青州軍交往密切,那向寧更是一頭猛虎,兩位大人得到青州軍襄助,天下又有誰能夠抵擋?”岳清小心翼翼的問道。

    “誰說的?”高山連連的搖頭。

    “向寧四子都在傲國公大人帳下效力,修羅兵團的骨干更是以向寧的青州軍為主,難道這是假的嗎?”

    高山露出神秘的顏色,小聲的對岳清說道:“大人以為那向寧真的願意將十萬青州軍輕易的送給國公?那都是皇上的主意!你想向寧是否會願意?當然不會,現在向寧將兵將借給了國公大人,卻又讓他四個兒子前往,為了什么?就是為了不讓那軍權旁落!如果有一日向寧心中不爽,一句話,十萬青州軍還是他向寧的!那時修羅兵團還是什么都沒有,可惜大人眼下被開元的勝利所蒙蔽,在下已經與他說過多次,可是他就是不聽,沒有辦法呀!”

    岳清點點頭,當年高占下旨給向寧,硬是從青州軍里面撥出十萬人馬組建修羅兵團,他是知道的,這高山說的也有道理,看來這個殘廢倒是真的有那么幾分本事!

    “呵呵,高先生的見解果然不同凡響,怪不得國公大人委以重任,將京中的大事都交給你來處理!”

    原本沒有任何意思的話語,卻將高山的火氣激起,他獨臂一拍桌案,大聲的說道:“委以重任?狗屁!在下只不過是一條狗罷了!”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空蕩蕩的右臂,“我這條胳膊就是為了他丟掉的,可是我得到了什么?什么也沒有,連一個小小的官職都沒有,我高山怎么說也是明月的國姓,為了他出生入死,可是卻不如一個小小的親兵隊長,心寒呀!當真是心寒呀!”

    “高先生,看了你是喝多了,呵呵,你我不要再談這些,這些事情談起來就心煩!”

    緩緩的平息了心中的怒氣,高山有些歉意的對岳清說道:“實在是對不起,剛才高山失態了!”

    “哪里,哪里!”岳清笑呵呵的說道:“高先生乃是性情中人,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兩人再次推杯換盞喝將起來,這頓酒足足的喝了有兩個時辰,高山喝得是酩酊大醉,起身向岳清告辭。岳清將他送到府外,看著他消失的背影,轉身又回到了府中。

    客廳中不知何時坐著一人,燈光已經調到昏暗,廳中的女侍也不知何時離去,只剩下了岳清和那神秘人。

    “對這個高山,你怎么看?”看到岳清進來,他緩緩的問道,話語陰森,卻又中氣十足。

    “這個家伙確有兩分本事,而且十分好色,剛才出去時還在向我打聽那陪酒的女侍。想來不難對付!”岳清小心翼翼的說到。

    “那你就錯了,你在演戲,他未嘗不是在和你演戲,他和那女侍調笑之時,雖然做出一副色眯眯的神態,但是眼神清澈,沒有半點的淫亵之意!這是一個人才!”那神秘人緩緩的說道。

    “那――!”岳清開口剛想說什么。

    “不過這個家伙說的有些也沒有錯!”神秘人阻止岳清說道:“許正陽的修羅兵團確實是有些破綻,我們不妨從這條路走走,看看能不能有一些進展!而且這個家伙也不是刀槍不入,嘿嘿,還是有破綻的,我回去和主子好好的談談,看看有沒有什么方法將這個家伙收為己用,嘿嘿,確實是一個人才!”

    岳清沒有再說什么,他知道眼前的人在自己主子面前的身份和地位,而且不論從那一個方面,自己都無法與這個人相提並論。他只有沉默……

    回到了國公府,高山的醉態立刻一掃而光,他看著在大廳中等待自己的陳可卿,半天沒有說話……

    “情況如何?”陳可卿焦急的問道。

    高山沒有答話,他在思考著今天與岳清的對話,突然間他的神色一變,扭頭對陳可卿說道:“胖子,立刻派一個可靠的人前往涼州,就說朝廷要對主公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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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云湧卷 第八十四章 農夫總督

    位于涼州與開元之間的升平大草原上,矗立著一座雄偉的高台,台高十五丈,六丈長寬,高台之上,按照天、地、君、親、師地順序排列著五張大椅,香爐點燃檀香,煙霧袅袅,氣氛莊嚴、肅穆!

    這座高台是我耗時十五日,召集開元、涼州兩地居民不分晝夜完工。站在高台之上,升平大草原美竟一攬眼底,在距離這里不遠處,就是修羅兵團的營地,那里旌旗飄揚,號角陣陣,更給這高台平添幾分雄壯……

    自那日我趕回開元,立刻張榜大告天下,在升平大草原建招賢台,拜冷鏈為師;並著人安排探查涼州、開元兩城土地,我在准備,為了以后蓄積更加龐大的實力……

    冷鏈之話果然不假,消息傳出,開元、涼州立刻士子云集,他們要看一看,所謂的修羅禮賢下士究竟是怎樣的情景。那天我為冷鏈毒瘡吸膿的事情,已經被傳揚的沸沸揚揚,一個全新的修羅形象展現在眾人面前:他求賢若渴,他心懷蒼生,他並非一個只知道舞刀弄槍的武夫,他對于士子和賢士的尊敬……

    于是開元城守府中門庭若市,每天都有來在各地的士子前來求見,我來者不拒,和他們談風弄月,賣弄我肚子里的那點墨水,嘿嘿,說實話,我在這一個真的是感謝夫子當年對我的教導,讓我面對這些個文人騷客卻絲毫不見半點的不妥……

    如今開元、涼州兩城總督許正陽的名聲可以說是如日中天,但是冷鏈的名聲是臭了,他的癫狂,他的不知好歹,他的無禮,他的得寸進尺……

    但是冷鏈的名聲越臭,我的名聲也就越響亮,想想對這樣一個不知道好歹的家伙,我依然保持著耐心,絲毫不見懈怠,而且還要建招賢台拜他為師,這是一種何等的胸襟!我此刻真的是佩服冷鏈,別看這個冷鏈是那個樣子,但是卻將天下人的心思都算盡了,這樣的一個人才,就算他要求再過分,我也會答應……

    炎黃歷一四六四年七月十五日,天還沒有亮,開元城城門大開,我率領著五百修羅之怒飛馳出城。今天,我將要在招賢台祭天拜師,招募天下賢士,為了表示誠意,我應該提前達到,以迎接冷鏈的到來!

    招賢台四周密密麻麻的都是人,他們都是涼州、開元和聞風趕來看熱鬧的人,有普通百姓,也有各國的細作,還有朝廷派來的探子……

    畢竟我把這招賢一事鬧得沸沸揚揚,甚至還殺了人,見了血,今天就要出結果了,出名如我這樣的人,又怎么能夠不招惹他們的注意呢?不過我自己也清楚,凡事一利一弊,既然我要廣招天下賢士,就必然會被天下人注意,這里面有真正的賢士,也有我的敵人。既然我要闖出一番局面,那么我就不能在意許多,天下沒有白吃的飯菜,我遲早會被一些人盯上。但是我不怕,因為我是修羅!

    只是我沒有想到居然會造成這么大的反響,有這么多的人前來觀看,開來從今天開始,我許正陽想不出名都很難了……

    當我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原本鬧哄哄的人群突然安靜了下來,所有的目光都注視著我,人群自動的讓出一條道路。我沒有理會眾人的目光,打馬沖過,來到招賢台下,守衛在招賢台的士兵首領連忙來到了我的面前,單膝跪地,恭聲說道:“修羅兵團先鋒營百夫長張武恭應大帥!”

    張武?我低頭一看,不由得笑了,這個張武就是我初到涼州大鬧奴隸市場時收服的那個打手頭領,沒有想到短短兩年,他就已經從一個小小的士兵,成為了一個統領百人的軍官。我翻身下馬,伸手將他扶起,溫聲說道:“呵呵,原來是張武,已經有很久不見了,看來你混的不錯呀!”

    “都是大帥的指點,使張武迷途知返,現在張武在涼州街道上走動,胸脯都挺的高高的,再也沒有人在我身后指指點點,而且還討了一房媳婦。這一切都是大帥您所賜予的,張武一直想向大帥表示內心的感激之情!”張武有些激動的說道,上一次我們這樣近距離的接觸還是兩年前在奴隸市場,之后他身為修羅兵團的一名士兵,只能遠遠的看著我,沒有想到,兩年后再次相遇,我還是能夠記住他的名字,一時間他感到有些受寵若驚!

    “呵呵,張武不用這樣,你有這樣的成就,那是你自己的努力,本帥只是給你一個機會!”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

    說完我大步的向招賢台走去,口中大聲的說道:“修羅之怒聽令!”

    眾人同時一聲呼喝!

    “傳我命令,嚴密守護招賢台,不得有半點的差池,所有的閒雜人等不得接近招賢台,凡意圖破壞今日的拜師大會者,殺無赦!”我厲聲說道。

    “尊令!”五百修羅之怒成員同時應喝。他們手執兵刃,迅速將招賢台團團守衛……

    我站立在高台之上,天色已經放明,草原上的晨風徐徐吹來,我的心情不由得一陣舒爽……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招賢台下的人越來越多,可是卻始終沒有看到冷鏈和錢悅的身影,我在高台之上已經站立了許久,兩腿都有些麻木,可是卻始終沒有看到他們的蹤跡!日頭漸漸的升起,越來越毒辣,台下的很多人已經無法忍受那炙熱的太陽,他們紛紛尋找蔭涼的地方,不少人因為受不了太陽的照射,都紛紛離去,但是還有大部分人依舊站在那里,他們要看看我究竟會是怎樣的一個打算……

    我運轉體內的真氣,絲毫不理會那炙熱的陽光,真氣運轉之處,我感到遍體的涼爽。直直的站立在高台之上,我沒有露出半點的懈怠之意,我知道這不過是冷鏈玩的另一場把戲,我只有堅持下來,等待他們的到來!陽光越來越毒辣,不少修羅之怒的成員也感到無法忍受,但是經過了艱苦的訓練,讓他們有著頑強的意志,他們依舊站在那里,站的筆挺,好象一支利劍……

    中午時分,草原上的陽光格外的毒辣,冷鏈兩人還是沒有出現,我心中不由得有些緊張,莫非是出了什么事情?不應該呀!這涼州乃是我的轄區,而且還有錢悅帶領十名親軍守護,不會出什么問題呀?錢悅經過我的調教,身手已經可以比擬當代的一流高手,而且還有幾個身手出眾的親兵,會有什么問題呢?我心中胡亂猜想著……

    不過雖然我心中疑慮重重,但是卻沒有露出半點的不滿在臉上,就當是一次考驗吧!如果這場戲真的能夠有效果,那么這些許的苦楚還是值得的……我繼續站在高台上,等待著!雖然有真氣護身,但是我依然感到十分酷熱!

    時間流逝,草原上出現了十幾騎人馬,他們緩緩的向這邊走來,我眯起眼睛看去,隱約見我可以看到是冷鏈等人,心中的狂喜難以言表,終于來了!我立刻向台下吩咐,“來人,擂鼓迎接冷先生!”

    鼓聲隆隆,人群再次騷動起來!冷鏈騎著一匹駿馬,在錢悅等人的護衛下來到了高台之下,他們神色悠然,絲毫沒有半點的焦急之色。經過許多天的護養,冷鏈的臉色已經紅潤起來,雖然還是有些蒼白,但是比起初次見他的時候,已經好了許多。他面帶一絲悠閒的微笑,翻身下馬,也不理睬上前為他牽馬的兵丁,一副倨傲的神態……

    人群中響起一陣噓聲,他們萬沒有想到,我不惜余力請來的賢士竟然是這個樣子,不由得眾人感到有些失望……

    我連忙快步走上前去,來到冷鏈的面前,深施一禮:“先生總算來了,正陽恭候先生大駕已經有多時了!”

    微微一笑,冷鏈伸手將我扶住,用幾乎是聽不到的聲音在我耳邊輕輕的說道:“大人辛苦了,等的有些著急了吧!”

    我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苦笑,輕聲說道:“先生是為了正陽好,但是也要通知正陽一聲,正陽一直擔心先生發生什么危險,而起說實在的,這高台之上守候的味道著實有些不好受,先生下次萬不可再唱這樣的戲了!呵呵!”

    爽朗的一笑,冷鏈大聲說道:“好了,我們開始吧!”

    聲音傳入台下眾人的耳中,又是一陣噓聲,沒有想到這冷鏈竟然如此的不可理喻,想堂堂兩城總督,明月的國公大人在高台之上等候這許久的時間,連一句說辭都沒有;而這個傳言中凶殘嗜血的許正陽也能夠容忍冷鏈的無理,這似乎與傳言中的那個人完全是不一樣的,一時間台下議論紛紛……

    我和冷鏈沒有理睬騷動的人群,冷鏈在前,我緊隨其后,來到了高台之上。我拜罷天地,高聲宣布拜冷鏈為師,行三拜九叩的大禮,冷鏈坐在大椅之上,對于我的禮節受之不恭,從這一刻開始,他正式的成為了我的另一個老師,雖然這個中演戲的成分很大,但是事實總歸事實,在此后的十年里,冷鏈不渝余力的為我出謀劃策,成為了在我爭霸天下過程中一個十分重要的角色,不論我的大軍走到那里,我從沒有為糧草辎重擔心過半分……

    拜完師,我來到了高台前,宣布將涼州開元兩地的土地重新劃分,每一個平民都將會分到一塊屬于自己的土地,凡參與耕種的人,將可以免去其他各種稅賦,只交納耕種所得的半數糧食!這一宣布無疑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水面,蕩起層層的波紋……

    明月苛捐雜稅非常重,人頭稅,住房稅,購物稅等等加起來有二十多種稅賦,每年百姓辛苦一年所掙的那點錢財全部都交給了朝廷,如今我免去了各種稅賦,只留下了一個簡單的耕地稅,這等于可以有更多的金錢留在自己的身邊,一時間高台之下嘈雜不堪,大家都在盤算著今后的計劃……

    我微微一笑,扭頭看了看站在我身后的冷鏈,他也面帶笑容,這出戲唱的十分圓滿,現在我們應該退場了!我恭敬請冷鏈先行,走下了高台,早有親兵將馬匹安排好,我們翻身上馬,打馬揚鞭,絕塵而去……

    身后留下了尚在議論紛紛的人群……

    炎黃歷一四六四年七月十八日,我率兵團眾人來到涼州城外墾荒,再次向百姓之前的話語都是真實的……

    炎黃歷一四六四年七月二十日,涼州、開元兩城同時宣布發放土地,凡報名之人,全部都可以領到一塊屬于自己的土地,但是這土地是不允許私自轉讓,只要發現有這樣的行為,買賣雙方都要批枷游行,土地沒收,還要處以高額的罰款;同時如果發現有人在領到土地后,任由耕地荒廢,同樣要處以重刑……

    炎黃歷一四六四年,被后人稱為修羅帝國建國之年,在這一年,嗜血魔皇許正陽發動了務農之風,這也成為了修羅帝國的建國之本;在這一年,修羅帝國的開過元勳之一,內務府總理大臣冷鏈正式出現在歷史的舞台;在這一年,魔皇迎來了他最不同尋常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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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云湧卷 第八十五章 危機重重

    我的手微微的顫抖,眼睛直直的看著桌案上面的信件,這是高山請廖大軍星夜送來的信件,上面告訴了我高占已經決定招高飛和南宮飛云入京,恐怕朝廷要對我和梁興有所行動,此次高占的態度十分堅決,一排朝廷眾多的非議,一力赦免高飛的罪過!信中告訴我,這次赦免高飛和南宮飛云,很有可能就是真對我,要我盡早打算,以免被朝廷打個措手不及!

    看罷信件,我呆坐在帥椅之上,久久沒有說話。太快了,實在是太快了,我雖然早就已經料到要和高占翻臉,但是卻沒有想到會這么快,快的讓我感到有些不知所措!涼州、開元兵馬還沒有完全達到我的要求;糧草尚不足以支持一年;軍械也需要更換;城池的防御還沒有做好;開元百姓尚沒有完全歸順,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時間,絕對不是朝夕之間就可以解決!怎么辦?是馬上起兵,還是暫時忍耐,我心中猶豫不決……

    馬上起兵,時機還沒有成熟,如果貿然興兵,勢必引起整個明月的反噬,到時就算是勝利,也是慘勝,勢力大大的減弱,如今飛天、東贏兩國對明月虎視眈眈,如果明月內戰興起,兩國絕對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特別是飛天皇朝,一定會趁機奪回開元,使我根基全無,那個時候我真的是一無所有了!忍耐,那將要忍受朝廷對我的重重刁難,甚至有可能會將我的兵權拿下,那個時候我還是一無所有……

    戰,不行;忍也有危險!該怎么辦呢?我心里顧慮重重。放下手中的信件,我看了看坐在我面前的廖大軍,沉思了一會,緩緩的說道:“大軍,此次你辛苦了!”

    “主公莫要客氣,這本來就是大軍應該做的事情!”

    “京中的情況現在如何?”我看著他問道。

    “啟禀主公,在大軍離開京師的時候,高飛入京的消息已經鬧得沸沸揚揚,眾說紛纭,很多人都認為此次高飛入京,勢必將要打破京師兩年來得平靜,皇上此舉,恐怕並不簡單!”廖大軍恭敬的回話道。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心中在不停的盤算著……

    “主公,大軍離開京師前,曾經去拜見了國師!”廖大軍突然開口道。

    我抬起頭,看著他,心中一動,“哦?不知道國師有沒有什么話要你告訴我?”

    “國師在大軍臨行前,讓我轉告主公,萬事不可沖動,凡事忍耐為上,時機尚未成熟,不可輕舉妄動!”廖大軍輕聲對我說道。

    我猛然站起,看著廖大軍,突然間,我笑了!老頭子果然比我多吃了幾年飯,了解我此刻的矛盾心情,他既然這么說,那么一定有他的道理,我瞬間做出了決定,忍耐!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先忍耐不住!

    高飛狼子野心,他的**不比我少,再加上有一個南宮飛云為他出謀劃策,他不會臣服太久,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會露出他的狐狸尾巴!至于高占,他那點小心思還瞞不過我,想要借用高飛的力量來壓制我,嘿嘿,恐怕他要偷雞不成,反要噓把米!這一次,我在明,他在暗,除了勢力有了變化,基本上和兩年前在東京之時一樣,同樣的對手,同樣的情況,我倒要看看這高飛能夠玩出什么樣的花招!

    “大軍,你一路辛苦了,先下去歇息,一會我還有事情要安排你去做!”我抬頭對廖大軍說道。

    廖大軍應命走出了書房。我又坐了一會,高聲叫道:“來人,將夫人,冷先生,傅將軍和四位向將軍請來,就說我有急事要與他們商量!”

    門外親兵應聲而去,我獨自坐在書房,低頭沉思下面的計劃……

    房門輕輕的被推開了,一個嬌小的身影輕手輕腳的走進了書房,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茗出現在我的面前,我抬頭一看,只見憐兒怯怯的站在我的面前。

    “憐兒,怎么是你來倒茶?”每當我看到憐兒,我就會看到另一個自己,同樣的倔強,同樣的驕傲,甚至連遭遇都那么的相象,我示意她來到我的身邊,一把將她抱起,放在我的腿上,輕撫她的秀發,“怎么樣?憐兒,功課已經做完了?”

    輕輕的點點頭,憐兒小聲的說道:“叔叔,憐兒今天將清虛心法運轉了六個大周天,修羅斬也練了兩個時辰,還有姑姑交給我的功課也做完了,憐兒剛才看叔叔你的臉色有些疲憊,就去給你泡了一杯茶!”

    我竟然露出了疲憊神情?我心中一驚,我可不能疲憊,有了新的敵人,我應該更加的振作,修羅兵團二十萬大軍都以我為馬首是瞻,我可不能讓他們看到我的疲憊!如果不是這個小丫頭,我還真的沒有察覺!

    “叔叔不是疲憊,叔叔只是一時想事情出神,呵呵,憐兒乖,知道疼叔叔,趕明叔叔再送你禮物!”我輕聲的哄著憐兒。

    “憐兒知道,叔叔你有很多大事情要做,可惜憐兒太小,不能幫叔叔!”小丫頭懂事的說道:“嗯,禮物嗎,叔叔就送幾把镟月鍘給憐兒好了!那個家伙都有,憐兒也要!”

    她口中的那個家伙就是我從天京回涼州路上遇到的陸非,沒有想到這個丫頭聽說我大贊陸非的資質並送給了陸非镟月鍘之后,就念念不忘,而且練功也格外的賣力,說是有朝一日一定要和陸非比試一下!

    我笑了,這個丫頭和我當年真的是一模一樣,永遠都不會認輸!“好,一會叔叔就送你八把镟月鍘,和那個家伙一樣,好不好!”

    憐兒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呵呵,這個丫頭將來也是一個美人胚子,不知道將來誰會有福氣和她在一起!我心中暗想。

    梅惜月匆匆的從門外走了進來,看到梅惜月進來,憐兒十分乖巧的從我腿上滑下來,“叔叔有事情要做,憐兒先去練功了!”

    我點點頭,看著她走出房門。然后對梅惜月笑道:“這個丫頭將來的成就不會小了,呵呵!”

    “是呀,也不看看是誰教出來的?”梅惜月有些自豪的說道:“對了,正陽,你這么緊急把我找來,有什么事情嗎?”

    我起身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帥案旁邊,示意她先坐下,然后我將高山的那封信交給她,梅惜月打開信件,仔細的讀了起來……

    緩緩的,梅惜月放下信件,看著我,從身上拿出另一封信件交給我:“這是高大哥通過以千里加急送來的,送信之人說,高大哥曾叮咛此事十萬火急,你看看吧!”

    我眉毛一挑,“哦?高大哥又有信件?說什么?”我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將信件打開,上面寫著:

    主公在上!高山知主公繁忙,但是此事萬分緊急,故連夜命人以千里加急送交!今夜高山參加左平章事岳清為屬下設立的專宴,酒席間高山從岳清口中得知,朝廷已經開始行動,准備對付主公和梁興主公,高飛和南宮飛云的入京只是一個先兆,至于下面會有什么樣的變化,屬下尚在打探!

    屬下想借岳清的關系,混入高飛一黨,趁機刺探他們的計劃,所以在這封信到達主公手中之時,高山就不再是傲國公府的管家,而且在今后的一段時間里,屬下將會設法接近他們的核心,以刺探高飛一黨的消息,今后難免會對主公有所不敬,這一點還請主公原諒!

    高山本是一個破落戶,得主公賞識,待之為兄,一直無以為報,今借此機會,也是報答主公對我得知遇之恩,望主公能夠明白高山一片赤誠之心。

    現在,高山已經給了朝廷一個虛假的信號,那就是向寧,以主公的智慧,應該明白高山的意思,還望主公能夠善加利用!

    以后如果再有任何消息,我都將會通過國師轉達,此事只有你,我、國師和梅樓主知道,萬不可被他人得知,否則一切都將前功盡棄!高山“師姐,你怎么看?”讀完高山的信件,我看著梅惜月,緩緩的問道。

    “高大哥乃是性情中人,他自失去右臂以后,一直認為是一個累贅,想要找機會報答,現在,他找到機會了!”梅惜月輕輕的說道。

    我突然站起,有些焦躁的說道:“不行,不能讓高大哥冒這個險!他的右臂就是因為我才失去的,此去做臥底,勢必危險重重,一旦有什么閃失,我-!不行,我立刻派人將他接出!”

    “正陽,你冷靜些!現在你貿然行動,勢必會給高大哥造成更大的危險,他雖然沒有你的勇武,但是論起智謀絲毫不比你差,也許他真的能夠做些什么,可是如果你貿然行動,就真的如大哥所說,前功盡棄!”梅惜月一把將我抓住,盡量的壓低嗓門對我說道。

    我痛苦的座下,一時間心亂如麻……

    “你們兩口子在唱那出戲呀!這么一大早就拉拉扯扯的,呵呵,這可不好!”

    正在我矛盾的時候,冷鏈和傅翎大步從門外走了進來,身后還跟隨著向家四兄弟,一進門,冷鏈就笑呵呵的問道。

    我吸了一口氣,將高山的第二封信件放進懷里,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冷先生說笑了,快快請坐!”

    待大家都坐好后,我沉吟了一下,對眾人說道:“今天將各位這么緊急的找來,是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和大家商議!”

    看到我嚴肅的表情,眾人臉上也不禁為之一肅!

    我拿起廖大軍帶來的信件念了一遍,然后看看大家,所有人的臉色都有些變了。緩緩的,我說道:“根據我的情報,此次高占赦免高飛和南宮飛云,矛頭就是在針對我和梁大哥,估計在不久之后,就會有所行動,我想聽聽大家的意見!”

    “意見?有什么意見!我的意見就是立刻起兵,兵抵東京,看看這些家伙能把我們如何!”性格火爆向南行不等我的話說完,立刻起身說道:“***,老子在這里為他們高家守著大門,他們還來給我們穿小鞋,打了!”

    我早就料到向南行如此的反應,笑著看著他說道:“三哥先不要發火,坐下來!今天讓大家來,就是為了想想以后我們的出路!”說著,我又將目光放在其他人身上。

    有些感到臉紅,向東行一把將向南行拉下,低聲說道:“打!打!打!三弟你就知道打!如果父親在這里,又要把你罵一個狗血噴頭!老實給我坐著,聽聽大家怎么說!”

    向南行呐呐的沒有說話,只是嘿嘿的笑了兩聲。

    “主公,我以為目前還不是起兵的時候,土地剛剛分發,百姓的剛有點勁頭,我們就要起兵,實在不是時候!而且我們糧草還是要依靠他人,如果貿然起兵,我恐怕勝算不多!”冷鏈想了一下,對我說道。

    “冷先生的話很有道理,不但如此,開元雖然打下來已經一年,但是民心還沒有穩定,如果我們這個時候再起戰火,這開元恐怕將會是我們的一個隱憂!傅翎慢條斯理的說道:“修羅兵團剛增加的兵員,還沒有結束訓練,東京牆高城厚,當年主公在東京抵御鐵血軍團的時候也一定有了不少的體會,單純的攻城,恐怕我們的傷亡會很大!而且從涼州到東京,中間有十六個城池,到時恐怕都是我們的麻煩,一個一個的打,我們損失會十分嚴重,所以我建議還是忍!”

    聽了兩人的話,我不住的點頭。

    “不但如此,飛天還對我們虎視眈眈,一旦我們起兵,他們勢必要從背后攻擊,那時候我們腹背受敵,情況恐怕不美!青州兵和梁大人的夜叉兵團和我們距離遙遠,很難協同作戰,這……!”一直默不作聲的向北行突然插口道。

    我靜靜的聆聽著眾人的意見,但是始終沒有出聲。待到大家都說完之后,我看著冷鏈問道:“那么各位的意見就是要忍了?”

    “不,我們只是暫時忍耐!”傅翎說道:“我們要等待,畢竟我們現在的力量還不夠強大,待到時機成熟時,就是我們反擊的時候!”

    “沒有錯,主公,我估計到了明年的六月,涼州第一批糧食就可以出來了,那時我們可以自給自足,不需看他人臉色!而且一年的時間,我們可以將開元、涼州的整個防御完善,那個時候,即使是飛天想攻擊我們,也需要一段時間,我們有足夠的能力將東京解決!”冷鏈也插嘴道。

    一年,那就是說還要一年!我心里盤算著。恐怕高飛是不會讓我安生的過完這一年!而且完善城防體系,談何容易,那需要大量的金錢,關鍵是我還能從明月得到支持嗎?

    “各位,大家的意思都很明白!這也是我心中所想的!我們目前只有忍耐,萬不可有什么差錯!特別是三哥,你的性子剛烈,但是也務必要忍耐!記得當年在奴隸營時,有人告訴我:百忍方能成金!我們今天就忍他一忍,看看到底能不能成金!”我緩緩的說道。

    “主公英明!”眾人同時起身說道。

    “好了,大家都去准備吧!我想下面我們要迎接的困難,恐怕不是我們能夠估計到的,大家都要心里好好的計算!”

    眾人領命出去。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我扭頭看了看一直沒有出聲的梅惜月,“師姐,你怎么想?”

    “我在想,任何一種果實腐爛一定是從內部,這個道理高飛和南宮飛云不會不明白!”她抬頭看著我,眼里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我心中一驚,馬上明白了她話中的含意,“師姐,你馬上命令青衣樓從這一刻起,嚴密的監視華清,這個人很有來頭!還有溫國賢,在這個時刻,我想他不會那么老實!”我腦海中突然浮現了華清那溫文爾雅的形象,心頭不由得有些緊張。

    梅惜月笑了,她看著我點點頭……

    我大步來到房門前,看著天邊漸落的夕陽,站在明處的敵人好對付,可是那些暗處的呢?我心中想著:高大哥,你要保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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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云湧卷 第八十六章 誘人金幣

    看著桌案上一份份的公文,我感到頭皮有些有些發麻:開元城牆需要加厚,加高;三十六寨請求修整防御攻勢;新建于開元和涼州之間的防線同樣需要金錢;涼州城池要求修復防御;修羅兵團要求購進新的軍械;還有軍糧、軍饷等等,等等!看到這一份份都是要求調撥金錢的公文,我簡直有些要瘋了!

    這還是經過冷鏈等人仔細篩選過,認為是重要的公文,在他們的桌案之上,還有堆著更多的公文,可是就是這眼前的報奏公文,已經讓我感到有些捉襟見肘了!

    自從接到高飛等人回京的消息后,雖然知道會有很多的麻煩接踵而來,但是沒有想到會這樣的快!一個月前,接到兵部通知,由于國庫資金緊張,軍饷和一應軍需將要延緩發放,說的好聽,我想這延緩只是針對我和梁興兩人來說的!但是他們說的是那樣的冠冕堂皇,讓我無法反駁。想我許正陽乃是朝廷重臣,眼下朝廷有困難,我怎么能夠再給朝廷增加麻煩呢?而且朝廷並不是說不給你,而是延遲發放。嘿嘿,好高明的措詞,延遲?天曉得要延遲到什么時候,可是卻讓我說不出一句話來!

    有心想要找梁興幫忙,但是一想,恐怕他目前的情況比我好不了多少,他同樣也是朝廷的眼中釘,肉中刺!他又能有多少的余力來幫助我呢?嗨,還是一切靠自己想辦法解決吧!

    門外騰騰騰一陣腳步聲響,我抬頭一看,錢悅大步從門外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一種憤恨之色!一進門,他大聲說道:“奸商!奸商!”

    “怎么了?錢悅!我不是讓你去程安那里去購買軍糧,怎么氣成這個樣子?”我看著他漲的通紅的臉龐,奇怪的問道。

    喘了一口氣,錢悅平靜了一下自己激動的情緒,拱手回到:“主公,我剛才去程安那里,和他商量下個兩個月的軍糧事宜,沒有想到這個家伙說,由于今天明月大旱,糧食歉收,目前十分緊張,他在城外的二十個糧倉里面已經空了一半,實在沒有平價的軍糧銷售,如果我們一定要,那么只能購買高價糧!我問他高價糧什么價錢,他居然說是平價的五倍!混蛋,我前些時日明明看到他二十個糧倉里面滿滿的,怎么會沒有?”

    我一聽,立刻明白了這個中的奧妙,嘿嘿!看來真的是要對我下手了!我心里暗暗想到:這哪里是什么沒有軍糧,想來是他程安聽到了一些風聲,所以這么說!嘿嘿,想來這程安還沒有這么大的膽子敢和我作對,一定有人在他身后給他撐腰,給他煽風點火,這擺明了是要加速消耗我的力量呀!我抬手示意錢悅坐下,和聲的說道:“錢悅,不用這么生氣,有這一天,我早就想到了!我們和程安的蜜月合作遲早是要結束的,我只是沒喲想到來的這么快!一個小小的程安,想來還沒有這么大的膽子,居然想要和我作對,他身后一定有什么人!嗯,這樣吧,你立刻再辛苦一趟,和向大將軍一起,前往涼州,找那個溫國賢要五十萬枚金幣,就說是兵團借的,讓他從涼州的稅賦中撥出一些,我會盡快的歸還!”

    錢悅點點頭,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離去,看著錢悅離去的背影,不知道為什么,我心中突然有一種驚悸!這來勢好快呀!看來這涼州一定還有什么大來頭的人物。我心中暗暗的盤算著:如果溫國賢很爽快的借給我,那么說明他和這件事情沒有什么關系,如果他推三阻四,這就說明一個和我作對的團體已經形成了!我必須要小心的應付…..

     沉思間,又是一陣腳步聲傳來,冷鏈急匆匆的從門外走進,“主公,出事情了!”

    我看著冷鏈,不緊不慢的說道:“出了什么事情?先生如此緊張?”

    一屁股坐下,冷鏈喝了一口涼茶,緩緩的說道:“今天開元城中的糧店和一應物資全部上漲,不知道是誰說的,說朝廷馬上就要對大人降罪,開元戰火即將重新燃起!現在城內人心惶惶,紛紛搶購物資,以應付即將到來的戰火,傅將軍已經去平息,但是看來這是有人蓄意制造混亂!主公,看來朝廷已經開始行動了!”

    我點點頭,沒有答話。心中在不停的盤算著,這一切看來都是有預謀的,不像是一群烏合之眾所為,溫國賢恐怕還沒有這個本事,他那點心眼都放在如何搜刮錢財了,那么這中間一定還有一個人,還有一個我不知道的人在和我作對,會是誰呢?我沉思著!

    “主公,你看該怎么辦呢?”冷鏈見我不說話,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抬起頭,臉上突然露出一絲殘忍的微笑,“嘿嘿,這個簡單!來人!”我高聲叫道。

    門外親兵應聲進來,我看著他說道:“傳我將令,從現在開始,但凡有人亂談國事,在城中妖言惑眾,造謠生事者,就地處決,剮!”

    親兵先是一愣,馬上領命出去。冷鏈連忙上前阻止,“主公,使不得呀!城中局勢本來就不穩定,主公再大加殺戮,勢必引起百姓反感,這樣一來,我們所做的一切,都算是白費了!望主公三思!”

    我看著冷鏈,緩緩的臉上露出笑臉,“先生呀先生!論起治理天下,我許正陽是不如你,但是說道玩起陰謀詭計,你卻差我好多!一味的以仁慈對待百姓,並不一定會落得好名聲,自我拿下開元,已經對他們夠仁慈了,現在是時候要讓他們見到一些血腥了!”看到冷鏈還是沒有明白,我接著說道:“先生,就像你說的,這一切都是一場有預謀的行動,在他們的身后一定有一個組織,嘿嘿,如果給他們講什么大道理,他們會認為我怕了他們,會變本加厲!百姓們是無法分辨的,他們會相信開元真的馬上會有戰亂興起。現在我不會再理睬他們,他們有一張嘴,我手里有一把刀,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他們的嘴硬,還是我手中的刀硬!如今一切都還沒有放在表面,我越強硬,他們就越害怕,而百姓會越相信!”說道這里,我占了起來,緩緩的走到了門邊,輕聲的說道:“先生不要以為正陽喜歡殺戮,而是局勢不由正陽,半點姑息都會造成全盤的潰敗!自古身為人主都是左手持刀血腥屠殺,右手滿口道德文章,這兩種武器是相輔相成的,缺一不可!現在是你我大業初成之時,萬不可有半點的婦人之仁,這嗜血的罵名就由正陽一肩擔之!反正修羅嗜血,天下皆知!我倒要看看,他們能夠給我耍出什么花招!”

    冷鏈愣了半晌,緩緩的站起,“主公,冷鏈受教了!冷鏈虛活四十年,卻不如主公看得透徹,實在是慚愧!”

    我轉身拍了拍冷鏈的肩膀,“先生,看到你就好象看到夫子,你們都是一樣的人,胸懷天下,可是有一樣,就是先生不如夫子看得開,這也正常!正陽自幼生長在奴隸營中,人間的百般丑態看得透透徹徹,這個世界原本就是弱肉強食,拳頭大就是硬道理!嘿嘿,先生,你看著吧,這一切都是一個開始!”說到最后,我話語冰冷陰森,我感到冷鏈的身子在我的手下一顫……

    當晚,我和梅惜月仔細考慮了以后的每一步計劃,我們一致認為,眼前對我兵團節制還只是一個開始,還有更大的陰謀在醞釀,我必需要小心謹慎!

    第二天,我再次坐在帥案前,翻閱公文,還是一樣的內容,只是傅翎的報奏中告訴我昨日在開元城一共抓住了二十多名在散播謠言的人,其中六個人已經確查無誤,就地正法!其余的人應該怎樣處理?這有什么難的,我冷冷的一笑,在那份公文上面用朱筆寫下了一個大大的殺!

    還是錢,都是要錢的公文,我現在一看到這個錢字就感到頭疼,昨日我已經問過了冷鏈,目前我們手中的資金已經不多,拋去必要的軍備開支,其他的都要縮減!但是這些呈報上來的公文,每一件都是十分緊急,實在讓我難以拿定主意!

    “啟禀大人!錢將軍回來了!”門外親兵大聲的禀報。

    “馬上讓他來見我!”

    沒有一會的時間,錢悅大步從外面走來,向我抱拳拱手:“主公,錢悅前來交命!”

    “先坐下來,休息一下!錢悅這次辛苦你了,快告訴我,涼州目前情況如何?”我急忙問道。

    “主公,我昨日奉你之命前往涼州,那里和開元情況差不多不過向大將軍和向四將軍已經派兵入城,協助治理!到處都是議論紛紛,說朝廷要對主公用兵,四將軍昨天已經開始抓捕在涼州造謠之人,現在已經有所好轉!”

    我點點頭,向家四兄弟中,我最看好的就是向北行,他的心計深沉,心思缜密,這一點和我十分相象!雖然手段還不夠毒辣,但是卻已經做的很好了!我繼續問道:“那么溫國賢那邊怎么說?”

    “主公,提起這個肥豬,我就是一頭的火,昨天我把來意告訴他,他好象早就知道,笑眯眯的對我說:涼州今年的稅賦剛剛上交朝廷,所以財政上也沒有多少!恐怕一時間難以滿足大人的要求,還請將軍多多為下官在大人面前美言兩句!如果大人真的是需要錢財,那么下官手上還有一些,不多,大約有七八萬枚金幣,請大人先去應急!主公,你說這不是在把我們當成叫化子打發!”錢悅氣鼓鼓的說道。

    呵呵,果然是這樣!我心里暗暗想到。看著錢悅滿臉的氣憤,我搖了搖頭,“錢悅,不用這么生氣,就像你說的,至于和一頭肥豬較勁嗎?呵呵!”

    錢悅一聽,也不禁笑了。我接著說道:“其實在你去之前,我就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嘿嘿,果然不出我所料,連這個家伙也敢在我面前拿翹了!不過想來他也只是一個單純的執行者,在他的身后,一定還有一個人物在支持他。”說道這里,我突然神色一肅,“錢悅,你帶我口谕,再辛苦一趟,馬上再回涼州,告訴向大將軍和四將軍,讓他們從現在開始,派人全天秘密監視城守府,將每一個進出城守府的人都記錄下來!每天向我報告!還有,你再告訴涼州青衣樓的暗舵,不分晝夜,同時監視溫國賢,將他去的每一地方,接觸的每一人都報上來,還有一旦發現可疑人物,立刻通知涼州帥府,讓兩位將軍定奪!”

    錢悅立刻起身,“遵命,錢悅馬上前往涼州,主公還有什么吩咐嗎?”

    我搖搖頭,他轉身走出了帥府……

    看來真是來勢洶洶呀!我心中感歎道:連溫國賢那個蠢材都敢對我拿翹,嘿嘿……

    想罷,我低頭繼續閱讀公文,還是錢!錢!錢!

    曾經梁興說我是錢迷,看來我是對的:錢,是一個萬惡的東西,可是有些時候,那金燦燦的金幣真的是十分可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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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云湧卷 第八十八章 蝗蟲孔方

    漆黑的夜色里,一片潔白的雪地上,一輛輛大車停在開元城外,車上堆滿了糧草和各種物資,拉車的牛馬口中噴著霧氣,顯然是經過長途而來。我站在城頭,心中一陣猶豫,放或是不放?我實在拿不定主意。這對車馬來的過于突然,我甚至不知道他們的來歷,又怎么能夠放心的放他們進來……

    “是誰要見我?”我扭頭對身后的親兵問道。

    親兵走上前來,向城下看了一看,指著車隊前的一個大漢說道:“大人,就是那個大漢!”

    我凝神看去,只見那大漢跨下一匹斑點獸,在城下不停的打著旋,我提氣高聲問道:“城下那大漢,我乃是開元總督許正陽,你等是何來歷,快快報上,以免自誤!”

    那大漢剛要回答,這時就聽我身后響起一個聲音:“正陽,放他們進來吧,他們都是我的手下!”

    我一驚,忙扭頭看去,只見從城樓下緩緩地走上來一人,卻是孔方,半年前我偶遇地奴隸營舊人。從將他帶到開元,我一直被各種公務纏的脫不開身,甚少和他一起,只是這個時候他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心中似乎有些明白……

    “正陽,這些人都是我的兄弟,將來也是你的屬下。呵呵,開城門吧,沒有問題的!”孔方笑著對我說道。

    我沒有猶豫,立刻吩咐手下,開門放行。但是卻疑惑的看著孔方,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他有這么一幫手下,又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開元。

    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孔方慢步來到我的身邊,看著城下緩緩入城的車隊,用一種十分低沉的聲音對我說道:“正陽,我的外號是什么?”

    我張了張口,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呵呵,沒有什么不好意思,我就是蝗蟲!不但是蝗蟲,還是一只蟲王!”孔方的臉上露出了一種莫明的驕傲,他說道:“正陽你應該知道我是因為什么才被關在奴隸營中的,嘿嘿,想當年,我白手起家,打下好大一片的江山,但卻沒想到,諾大一片家業卻被飛天的權臣霸占,我哭訴無門,但是我有一幫手下,一幫與我肝膽相照的手下,嘿嘿,既然那群狗賊霸占了我的家業,我就要讓他們付出代價,一不做,二不休,我帶著一幫人設計了一個天大的陷阱,從飛天的國庫中生生挖出十億金幣,嘿嘿,整整十億!讓那群狗賊心痛不已!”說道這里,他的臉上露出一種莫明的快意。

    我當然知道他這段歷史,想當年在奴隸營,誰不佩服他高明的詐術,有多少人想要拜他為師,說實話,有時我都在想,我那些演戲的本領,是不是就是從他那里學來的!我點點頭,表示知道他所說的這段事情。

    “那時我詐騙了十億金幣,自己沒有要多少,將所有的金幣分給我的手下,想讓他們能過上好日子!其實我自己也知道,鬧出這么大的事情,飛天又怎么會對我置之不理呢?于是我告訴我的弟兄,讓他們分散到各國,利用手中的金錢,做一些正當的事情。並且我們留下了聯系的方式!后來,我還是被飛天的人抓住,他們想從我口中套取那十億金幣的下落,開玩笑,那是我保命的東西,又怎么能夠告訴他們,于是我死活不開口,最后他們用盡一切手段,也沒有從我口中套出什么,于是就把我扔到了奴隸營,想用其他的方法來套我的口風。我蝗蟲又怎么是那么容易上當的?正陽應該記得,那時我對奴隸營中的那些家伙從來不接近,除了你和梁興,還有幾個孩子,我誰也不說話,嘿嘿,天知道那里面有誰是他飛天的探子!”說道這里,孔方停了下來,他看著我,有些詭異的笑了笑,“其實那時在草原上遇到你,我心中還有一種顧慮,我害怕你是為了我那金幣才對我和兩個孩子和顏悅色,但是從我來到開元城,你沒有和我說過一個錢字,我也在暗暗的觀察,正陽,你是一個做大事情的人,這一點我看得出來,這半年里,你每天都在為錢財而苦惱,我也都看在眼里,我感到也許是我把那些錢財拿出來的時候了,我是一個商人,我看到的是一個國家的利益,呵呵,這么大的利益,我如果錯過,那么我就不叫蝗蟲了!這是一個冒險,但是卻值得我冒險!”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看著他的面孔,我心中充滿了感激之情,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么才好……

    “我在四個月前,看是用我當年留下的方式和我的那些手下聯系,呵呵,這群家伙很不錯,依靠著手中的金錢,他們已經打下了一個江山,在各個國家都有他們的機構,而且他們還認我這個主人,當看到我的信物以后,他們馬上和我聯系!我知道你現在的難處,正陽,你孔叔別的什么都沒有,就是有錢,錢算什么東西,我在幾十年前就看得十分透徹,但是對你這金燦燦的廢鐵卻意義不同,如果你是為了孔叔手中的金幣將我收留,那么我連個屁都不會給你,但是我看到你每天愁的皺眉頭,也沒有向我開口,我知道你是一個有情義的人,嘿嘿,這些東西與其讓它扔在那里,不如給它一個主人,所以我在兩個月前發出了指令,各地的蝗蟲們開始為你效勞,如果不是因為飛天和明月現在封鎖嚴密,本不止這些東西,不過正陽放心,你想要得一切,都會有的,這只是一個開始,你只管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我孔方就不相信,區區幾個關卡就可以難倒我蝗蟲?嘿嘿,惹急了我,我就玩一個更大的騙局,將天下的財富一掃而光,哈哈哈!”孔方放聲笑道,此時的他,完全沒有了我初見到他時的狼狽樣子,眼前的他一副天下盡在我手的狂囂……

    我無語,上天待我當真是不薄,竟然派了這樣一個人來到我的身邊,有他的襄助,我還有什么憂慮?想想也真是笨,明知道他的底細,可是卻沒有想到他的用處,呵呵,也幸虧是沒有想到,不然又怎么會有今天他的全力幫助!頓時,我連月來的憂慮一掃而光,也不由得放聲大笑,深深的一揖,我說道:“多謝孔叔!”

    “正陽先莫要謝我,我給你這些幫助,是因為我看到了更大的利益,哈哈哈,還有,你那兩個兄弟你要好好的提攜,也讓他們能夠有朝一日能夠有些功名,我這輩子吃虧就吃虧在沒有什么背景,如果他們能夠有所成就,那么也了了我的一個宿願!”他笑眯眯的說道。

    “呵呵,這有何難,只要兩個兄弟願意,我馬上給他們一個功名,只要我許正陽在位一日,兩個兄弟就不會受到任何的委屈!只是害怕正陽這個廟太小,委屈了兩個兄弟!”我笑著說道,一時間,我又恢復了往日的豪放。

    “哈哈哈-!”孔方看著我笑道。我也不由得笑了起來。扭頭看著城下陸續入城的大車,我心中充滿了信心,開元好大的一場雪呀!我感歎道。不知不覺中,我心中突然湧現出一股殺機,嘿嘿,那些背叛我的家伙,我不會讓他們好過的,所有背叛我的人都不會有好結果,現在我無法放手收拾,但是,嘿嘿,等到時機成熟,我要讓你們知道修羅的嗜血手段……

    炎黃歷一四六四年十二月二十八日,有蝗蟲之稱的孔方正式加入了我的陣營,除了帶來了大量的資金和物資,緩解了我長達半年的窘況,同時還將一個龐大的,幾乎覆蓋了整個炎黃大陸的商業網絡掌握在我的手中,從這一天起,蝗蟲帶領著他麾下的小蝗蟲們為我不渝余力的大肆搜刮炎黃大陸的財富,孔方和冷鏈這兩個被后世人褒貶不一的人,成為了日后爭霸天下道路上非常重要的人物,由于有了這兩個人,修羅帝國的大軍再也沒有為軍需擔憂過半點,無論什么時候,無論我的大軍走得再遠,我所需要做的就是如何的攻城掠地,至于物資方面,我從來沒有考慮過……

    我高坐在帥府大廳中,看著手中那封蓋有皇家印信的信函,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自新年過后,在得到孔方全力的支持后,我再也不需要為金錢等問題而擔憂,我全力的關注于軍備和開元、涼州兩城的城防防御,因為我知道,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在朝廷得知我解決了軍需問題以后,他們是不會任由我這么從容的准備我的軍備,但是我沒有想到,居然會這么快,僅僅一個月,朝廷的就有了反應,手中的這信函就是招我入京的,心中說的倒是冠冕堂皇,由于兩年未見我,高占對我十分的想念,希望我能夠放下手中的事情,馬上回京,以敘天倫!嘿嘿,好厲害的手段,如果我不回去,就說明我心中有鬼,馬上兵部的大令一下,我不回也要回去,不然一個密謀造反的大帽子就扣到了我的頭上;可是如果我回去,那么……

    嘿嘿,當我許正陽是三歲的孩子嗎?我心中冷笑道。看了一眼大堂之上的眾人,除了鎮守涼州的向東行、向北行和總督三十六寨的楊勇不在,目前在我眼前坐的都是修羅兵團的骨干:巫馬天勇、向家兄弟。傅翎、冷鏈、孔方……

    “大家怎么看這封信?”我環視了大廳中的眾人,緩緩的問道。

    沒有人出聲,好半天,傅翎低沉的說道:“主公,這分明就是一個陷阱,此時招主公入京,分明居心叵測,以在下來看,還是不要理睬的好!”

    他的話一出,眾人都紛紛點頭,我看到只有冷鏈一聲不出,靜靜的坐在那里,沒有半點表示。微微一笑,我問道:“冷先生今天很沉默,一聲不出,想來一定有其他的見解!”

    感受到眾人的注視,冷鏈的臉上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他看著我說道:“主公早有定奪,何必要冷鏈獻丑?”

    “哦?我有什么定奪?”看著冷鏈,我饒有興趣的問道。

    “正如傅將軍所說,這是一個陷阱,想必主公也已經看出,果如傅將軍所說,如果不理睬的話,那么下次的信件必然是以正式的書函調主公入京!這一點主公也一定想到了!那時如果主公不遵從調遣,朝廷就有借口對主公征討,所以主公想必已經決定入京!不知道冷鏈說的可對?”

    聞聽冷鏈的話,我哈哈大笑,“冷先生果然妙人,許某正是這個想法!”

    “那怎么行?明明知道是個陷阱,還要跳下去,那不是自投羅網?”向南行依舊改不了他那幅急脾氣,連忙阻止道。

    我擺擺手,示意他坐下,緩緩的說道:“正如冷先生所說,雖然這是一個陷阱,但是我卻必需要入京!因為一旦讓他們拿到了把柄,那么勢必涼州、開元戰火重燃,如今我們軍備尚未完成,實在不易和朝廷對著來干,這一點想必他們也明白,所以他們才這樣召我入京!”

    “我不明白!”向南行那直腸子實在是無法了解這個中的原由。

    我笑了,“三哥還是那個急脾氣,聽我慢慢的說。如果我不聽調遣,那么勢必就成為了明月的叛臣,那時他們有足夠的理由對我們用兵,說實話,我實在是不希望走到那一步!如果開元、涼州戰火重燃,那么飛天勢必趁機發兵,到時我們腹背受敵,勝算不多!辛苦打下的基業就要化為無有,這絕對是不能允許的!”

    向家兄弟都點點頭,他們當然明白我為何不希望開元再經歷戰火的原因。看到他們明白了我的意思,我接著說道:“所以,我決定入京,因為這樣,就讓那些家伙沒有借口出兵,還可以給我們贏取足夠的時間,時間對我們來講,是很重要的!”我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而且,如果我不入京,又怎么能夠知道他們下一步什么計劃呢?呵呵,他們要試探我,我何嘗不是要試探他們!”

    “只是這樣太危險了!”傅翎臉上還是露出一絲的憂慮。

    “不危險,我想他們一定還有其他的招數,嘿嘿,我可以猜到的一招,就是向家兄弟的方面!”

    聞聽我的話,向西行和向南行臉上都露出困惑的神情,他們看著我,等待著我的解釋。“根據我的消息,朝廷很可能會拉攏向叔父,因為我修羅兵團組建的根本就是青州兵,在他們認為,如果將青州兵抽調,那么修羅兵團也就會實力大傷!”我伸手阻止想要說話的向家兄弟,接著說道:“當然我相信向叔父!但是朝廷並不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嘿嘿,如此一個大好的破綻如果不用,那么我真的就要說他們是一群白癡了!所以在我入京以后,他們一定會派人拉攏你們!不但如此,我想梁大哥那邊和我的情況也一樣!”

    “主公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背叛你的!”向南行拍著胸脯大聲說道。

    “不,恰恰相反,我就是要你們背叛我!”

    我此話一出,大廳中立刻議論紛紛,只有冷鏈和孔方保持著平靜。我笑了,“呵呵,向二哥,想必已經明白了一些我話中的意思!我就是要你們向朝廷表示忠心,這樣會讓朝廷認為我實力大減,不足以對他們構成威脅,同時也可以讓向叔父那里有足夠的時間來准備!這樣一來,就可以讓朝廷對我調以輕心!他們越是對我輕視,那么就越容易露出馬腳,我也越清楚他們的算盤!”說到這里,大家似乎已經明白了的意思。

    “同時,我已經派人火速趕往通州,通知梁大哥萬不可入京,其實他們所擔心的只有我一個,只要我入京,梁大哥入京與否,都已經不再重要!這樣梁大哥就可以有更加充足的時間來准備,嘿嘿,越是這樣,我就越安全!這樣大家明白了嗎?”

    眾人紛紛點頭,一直保持沉默的巫馬天勇突然說道:“主公,不如這樣,我和你一起入京,這樣也有個照應!我對這軍營里面的事情並不了解,打架我在行,可是這領兵,真是難為死我了!而且有我在你身邊,我相信大家也會放心不少!”

    大家連忙表示贊同,我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搖搖頭,“天勇,不是我不讓你去,而是這次進京,我誰也不會帶!開元帥府乃是我命脈所在,冷先生,孔叔父都是我依為長城的人物,還有梅樓主,這些人都需要保護!師叔等人目前正忙于幫我訓練血牙,沒有時間來顧及這些,軍中的好手就只有你了!你是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就跟隨我的老人,我當然對你相信,想來我入京之后,朝廷一定還會有別的行動,帥府這些人的安危就要靠你來拱衛!錢悅雖然能干,但是畢竟過于年輕,還不足以獨當一面,只有你,你的身手,你的忠誠,都讓我放心!所以我將帥府的一應事務就交給你,望你萬不可辜負我的重托!”

    “主公!”巫馬天勇聽了我的話,激動萬分,他看著我,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我不在的時間,軍務一應事務就由傅將軍處理,各位要全力輔佐!開元、涼州政務則由冷先生、孔叔父和梅樓主三人做主!許某的老家就交給各位了!”說著,我起身向眾人一揖。

    “主公放心,我等必將效死命,決不容兩城有任何閃失!”眾人同時起身,拱手向我說道。

    我又和他們商量了一些事情,將他們遣走……

    此時大廳中只有我一個人獨自坐在帥案前,我閉上眼睛,讓緊張的大腦松弛了一下,“雄海!”我沉聲叫道。

    “屬下在!”不知道從那個角落中出來,雄海一如往常,如鬼魅般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讓你辦的事情進行的如何?”

    “啟禀主公,從接到您的手令后,我就命人全面監視兵團中各個將領,從眼前的情況看,各將領沒有任何異動,他們應該是忠于主公的!”雄海恭敬的回答。

    “嗯,繼續監視,一旦有異常現象,立刻通知樓主!”我緩緩的說道:“還有,我讓你監視涼州方面的溫國賢等人有什么發現?”

    “主公,溫國賢等人近來活動十分頻繁,但是依屬下看來,他們還不足以為懼,只有一人,那就是有神醫之稱的華清,此人行蹤十分詭異,而且依屬下看,他的功力也十分的驚人,恐怕只有如主公或是老神仙那樣的人物才能對付他!所以屬下一直不敢對他跟蹤太緊,以免打草驚蛇!而且,最令屬下奇怪的就是,華清這人的檔案中,有數年的空白,我們怎么也無法查到他的行蹤,所以論起來,此人恐怕最為可疑!”

    我點點頭,沒有出聲,華清這個人對我來說,一直都充滿了神秘感,沒有想到這個家伙還真的是有些門道!“還有別的發現嗎?”我問道。

    “嗯,還有就是那個古玩商仇隱,此人一樣是來歷詭秘,屬下雖然動用了青衣樓全部的力量,也沒有查到他的消息,但是隱約發現此人可能和墨菲有一種十分奇怪的聯系,究竟是怎樣的一種聯系,我們還無法確定!”

    仇隱?沒有想到這個家伙也不簡單,涼州四個大人物,管家已經被我消滅,程安也不足以對我造成威脅,剩下的這兩個人恐怕就不會那么簡單了!我暗歎道。

    “好了,你下去吧,繼續加強對他們的監控!一旦有什么發現,馬上報給你們樓主!”我冷冷的說道。

    “屬下告退!”一如他的出現,雄海無聲無息的退了下去……

    我依舊閉著眼睛,腦中卻在思索著:嘿嘿,這個游戲越來越有意思了,東京?我倒要看看你們還能夠玩出什么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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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云湧卷 第八十九章 重返東京

    看著眼前雄偉的東京城,我心中升起無限的感慨:兩年前,就是在這里,我還是為了高占舍生忘死,一心鎮守東京,就是在那時,我從一個屠夫成為了一個將軍!那場血色攻防戰至今我仍然記憶有新。兩年過去,東京城外的土壤中依舊可以發現森森的白骨,空氣中依然有一種難以形容的血腥氣彌漫,那巍峨的東京城牆,雖然經過翻新,但是卻透出斑斑的血印!世事真的難以預料,兩年前我曾經誓死拱衛的東京城,今天竟然成為了一個對付我的陷阱;想當年和我那么融洽的高占,而今也成為了我生死敵人;那時的叛逆今天成為了決對的敵人!賊老天真的是會開玩笑……

    我想到這里,臉上不由得泛起一絲苦澀的笑容。但是那絲苦澀的感覺只是在我的心頭一閃而過,這一切本來就是我的選擇,我又何必耿耿于懷!一催跨下的神駒,我打馬揚鞭,向東京飛馳而去……

    東京城門守衛森嚴,想來都是用來防范我的!呵呵,好在我的長相平庸,並不是那么的出眾,混在人流中,我悄然無聲的進了東京!沒有急于回國公府,我先找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客棧住下,這里是青衣樓的一處暗舵,他們早就接到了通知,我一到,就立刻將我安排進了一個僻靜的小獨院。

    我洗漱完畢,剛剛坐下,房門輕扣,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青衣樓東京分舵舵主金大祿求見主公!”那聲音非常小,一聽就知道來人是壓低的嗓門。

    “進來吧!”我輕輕的說道。

    門推開了,進來的人讓我驚呆了,“大富!”我失聲的叫了出來。眼前的人,腫脹泡裹著兩顆細小的眼仁,淡黃的眉毛,蒜頭酒糟鼻,大嘴巴,招風耳,肥胖卻粗壯的身體,和走起來顫動的肥肉,簡直就是活脫脫一個金大富的翻版!

    那人臉上露出一絲悲戗的神色,旋即有回復了平靜,用低低的聲音說道:“屬下東京分舵舵主金大祿,大富乃是屬下的孿生兄弟!”

    我一愣,激動的心情瞬間回復了平靜,“坐吧,大祿!是我失禮了!你與大富實在是太過相象,我竟然……”我覺得自己再難往下說去,喝了一口茶,緩緩的接著說道:“大富乃是我這一生所見最為忠貞的人,他的剛烈,他的不屈,長長讓我想起!都是我的錯,那時如果不是由于我的疏忽,由于我的任性,又怎么會……”

    金大祿的臉上肥肉亂顫,一雙小眼睛瞬間被一層薄霧籠罩,“主公不必為家兄難過,這是命,也是家兄的福氣!我青衣樓本來只是一個被人喊打喊殺的過街老鼠,主公不計較我們的名聲將我們收留,青衣樓上下無不對主公感激涕零!我青衣樓延傳百年,就是為了能夠遇到一位明主,有朝一日能帶領我們翻身,家兄能夠為主公獻身,那是他的光榮!樓主說家兄的靈位將永遠排列在我青衣樓的忠義堂中……”說著說著,他竟然有些不能自制,淚水無聲無息的流了下來。

    我心中一陣悸動,好一個青衣樓,無怪能夠延傳這許久!他們的實力或許很弱下,但是他們卻擁有如此多的忠貞志士,這是一股何其大的力量!我慶幸,當年將青衣樓的勢力接受下來,不然他們必然會是我前進路途上的絕大障礙!我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說話,屋中陷入了難言的寂靜中……

    好半天,金大祿將心中的悲痛收起,他抬頭看著我,一抹臉上的淚水,“讓主公見笑了,大祿竟然露出這小兒女態,實在是有些丟人!”

    “只有真性情中人方能真情流露!大祿何來丟人之說?呵呵,坐下來,我們好好的聊聊!”我笑著說道,心中卻十分佩服他那強大的自制力。看到他坐下后,我喝了一口茶,緩緩的問道:“大祿,告訴我一些東京目前的情況!”

    聽到了我的問話,金大祿臉上的神色一整,表情嚴肅的說道:“主公,你實在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回來呀!自從高占赦免了高飛等人,朝廷的風向立刻一變,高飛自從入京以后,開始時深居簡出,對任何人都是謙卑無比,對高占更是俯首帖耳;南宮飛云也一掃當年元帥時的倨傲,任勞任怨,絲毫沒有半點的怨言。高占時常在朝堂之上對他們兩人大加贊賞,兩個人漸漸的恢復了一些聲望!”

    我點點頭,本來就是這樣,只要是明月的疆土,高占的態度就決定了一切,如果他認為誰可以,做臣下的又怎么會看不出來,那還不是拼命的高抬!當年我不就是因為高占要對我大加扶持,所以才走到了這一步,眼下他改扶他的兒子,那不更是名正言順!嘿嘿,高占好手段,高飛和那個南宮飛云更是做戲的一把好手!我示意金大祿繼續說下去。

    “現在,高占突然托病不再臨朝,並宣布一切事宜都是由國師和高飛兩人做主,從那一刻起,大家都知道高飛正式從幕后走到了台前!”

    “哦?有這樣的事情?”我疑惑的看著金大祿,這么大的事情我竟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時候的事情?”我問道。

    “大約是五天前的事情!其實從高飛入京那天起,京城中人就預感到會有這一天的到來,只是沒有想到來的會如此之快,沒有絲毫的預兆!”

    此刻,我的心中不停的在盤算著,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難道高飛等人已經坐好了准備?否則,這么快就發動,實在是有些操之過急!“京師現在的軍備如何?”我急急的問道。

    “主公,在高飛掌權以后,立刻委任南宮飛云為十萬禁軍的統領,同時將城衛軍和御林軍一把抓來,安排的將領都是他的一系,如今京師的防衛完全都落在了高飛的手里!”金大祿恭敬的回答道。

    “什么?”我騰的一下站起來,這么快!這么快他高飛就將東京的軍備握在了手里?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跡!我心中突然開始佩服這個高飛,果然是厲害,短短的半年時間,他就已經將東京掌控在他的手中,我真的是小視他了!這高飛加上南宮飛云的組合,實在是讓我感到吃驚!“那么國師難道沒有反對嗎?”

    “在高飛剛入京的時候,國師曾經有過反對,但是高占一意孤行,國師也沒有辦法!畢竟他們是一家人。后來國師漸漸的失去了對高占的影響,逐漸不再管理朝廷的事情,如今雖然說是國師和高飛共同掌權,但實際上是高飛一人獨攬朝綱,國師一句話也說不上!”

    我明白了,原來钟離勝也已經失勢了,做為保皇一派,他自然會被高飛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恐怕現在他自己也自身難保,如果沒有武威的那幾十萬大軍,恐怕此刻他們早已經對钟離勝下手了!不知不覺間,我的額頭冒出細細的汗珠,好厲害的手段呀!看來我還要再做打算,钟離勝已經不能成為我的保障,那么我必需要找到另一個合作者。想到這里,我突然想起了一個人,急急的問道:“大祿,你可聽說過我的管家高山的消息?”

    “高山?”金大祿先是一愣,接著臉上露出一種奇怪的神色,“主公難道不知道高山已經背叛國公府,現在他在高飛面前十分的吃香,聽說就要被封為大理寺正卿,飛黃騰達了!”

    我心中突然感到一陣的松弛,看來高山還沒有暴露!說話間,我臉上露出一種殺機,“我怎會不知道這個叛徒,如果被我抓住,我定要將他碎屍萬端,方能解我心頭之恨!竟然敢背叛我,嘿嘿,我要每一個背叛我的人都會在惡夢中生活!”說著,我恨恨的一拍身邊的桌案。

    點點頭,表示贊同我的話,金大祿沒有說什么!我緩緩接著問道:“國公府目前的狀況如何?”

    “國公府外表一切平常,但是已經被人嚴密的監視起來!根據屬下的觀察,國公府眼下也是十分的危急,陳大哥雖然竭力的維持,但是卻也已經到了極限!”

    “嗯,那么還有其他的情況嗎?”

    金大祿低頭仔細想了一下,突然抬起頭來對我說道:“還有,就是太子府!”

    “太子府?太子府如何?”我不由得驚奇起來,高飛想來還沒有那么大的膽子吧,畢竟高正乃是名正言順的太子,高飛不會這么著急吧!

    “是這樣的,自主公離開了東京以后,前太子妃一直十分的低調,這段時間突然和皇城來往十分密切,據屬下猜測,這里面一定有什么貓膩!”

    我點點頭,是呀,這里面有貓膩,其實此次將我召回東京,本身就是有著更大的陰謀,我突然感到自己此次的決定有些過于輕率了!眼下我在東京放眼去,沒有一個人可以給我幫助,想當年我初來東京,那時還有高良和钟離勝的幫助,如今高良已經早已屍骨無存,钟離勝也已經失了勢,現在我是真的孤軍奮戰了!一時間,我陷入了沉思……

    “主公!”金大祿看我半天沒有說話,他輕輕的叫了我一聲。

    “哦!大祿,有什么事情嗎?”我從沉思中驚醒過來,看著金大祿,問道。

    “主公還有什么吩咐嗎?沒有的話,屬下就先行告退了!”金大祿小心翼翼的問道。

    “嗯,這樣吧,你想辦法通知國公府的陳可卿前來這里見我,記住!要小心謹慎,在確定沒有人注意你以后再和陳可卿聯系,而且來這里的時候,萬不可被別人發現行蹤,我還不想被人知道我已經入京了!”我神色嚴肅的吩咐道。

    “是的,屬下明白,主公放心!”金大祿起身向我躬身告辭。我點點頭,閉上雙眼……

    門悄悄的被關上,屋中只剩下了我一個人,我坐在椅子上,仔細的分析著金大祿給我的情報,不知道為了什么,我突然覺得有些不妥,但是究竟是那里不妥,我還無法想到,不過此次我秘密入京,幸好先來到了這里,不然又怎么會得到如此多的情況!

    不對,我突然睜開了眼睛,心中升起了一絲驚悸,是的,如此多的情報,就是情報太詳細了,有許多的事情,這個金大祿又怎么會知道的如此清楚?如果是市井間流傳的消息,也就罷了,但是像高山將要成為大理寺正卿,钟離勝失勢,都應該是十分隱秘的事情,怎么會這么快的就傳到了他的耳中?高山和南宮飛云都是做事十分小心的人,那么怎么會將這樣的消息流傳于市井之間?不對!這里面才真正的有貓膩!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

    仔細回想剛才和金大祿說話時他所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個表情,我越想越感到有些不對勁,這個金大祿很有可能已經背叛了青衣樓!最后我得出了這個判斷,不覺間,我冒出了一身的冷汗,高山!我馬上想起了他,我剛才對他無意中提起了他,是否會對高山造成危險?細細的推敲我剛才說的每一個字,緩緩的從慌亂中平靜了下來,看來應該不會給高山造成什么威脅!沒有想到呀,實在是沒有想到,因為他是金大富的兄弟,因為他們兄弟長得是那么的相象,我竟然在不知不覺間放松了對他的防范,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我怎么忘記了這一句老話?

    我端起桌案上的茶杯,絲毫沒有感到它已經冷了下來,喝了一口,努力使自己的心緒平靜了下來,看來我的行蹤已經被高飛等人知道了!我走到了門口,看著漸落的殘陽,心中在想:既然行蹤已經暴露,那么再躲藏已經是沒有什么意思了,嘿嘿,既然這樣,那就給你們撕開了臉面對著來干吧!

    主意拿定,我馬上整理了行囊,大步走出了客棧,翻身上馬,沒有理會店伙驚異的目光,向國公府飛馳而去,……

    東京,拿出你的手段來吧!讓我們來看看究竟是鹿死誰手!早春清冷的微風吹拂在我的臉上,我心中默默的想著。

    夜色深沉,昏暗的燭光將屋中的氣氛襯托的好生陰森,一個高大的身影在房間中來回踱著步。門輕輕的被推開了,一個人影悄悄的閃身進了屋中,他躬身向屋中的人施了一禮。

    “他來了嗎?”

    “來了,不過一號已經失了風,現在他已經回到了老巢!看來他已經明白了眼前的局勢,打算明著和我們來對著干了!”

    “嗯,老家伙現在如何?”

    “老家伙現在每天都想著那個女人,哪里有半點的心思來理會我們,呵呵!”

    “很好,准備我們下一步的行動吧!”

    “好的,一切都已經就緒,就等你一聲令下了!”

    “雖然我們是敵人,但是我還是十分佩服這個人,我們都是一樣的人,明天如果他正式的露面,那么想辦法宴請他一下,也算是我們對他的尊敬!”

    “是,我馬上就去安排此事!”

    門輕輕的被掩上,屋中又只剩下了一個人,他負手來到了窗前,看著屋外,輕聲的說道:“修羅,如果你的野心小一些,我們真的會成為朋友呀!不過有了你這樣的一個敵人,我才會覺得更加刺激,不論誰勝誰敗,這是你我之間的一場游戲!”

    夜色陰森,天空中繁星點點,卻顯得更加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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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17 23:38:53
第二部 云湧卷 第九十章 朝堂之變

    我伸了一個懶腰,從床上下來。一夜好睡,精力盡復!在自己的家里,就是感覺不一樣,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緩緩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默默運轉體內的真氣運行了一個周天,我精神大振。今天,我就要走上我的戰場了,怎么能夠不好好振作起來!嘿嘿,我這個人只要有了對手,就會立刻精神起來,也許是天生好斗的原因,使得我一直渴望著戰斗……

    “來人!”我大聲的喊道。

    門外走進了兩個家僕,他們恭聲說道:“請大人吩咐!”

    “馬上將陳可卿找來!”我精神奕奕的吩咐道。

    兩人躬身領命,退出房間,我將白玉軟甲貼身穿上,外面又套了一件白色的長衫,將放在桌上的誅神拿起,一種血肉相連的親切感油然而生,雖然只剩下了一把,但是卻不會改變它半點的威力!輕輕的擦拭著刀身,森寒的刀氣讓我心中產生了一種**,一種渴望戰斗的**!

    “誅神呀誅神!這次我能否逃出生天,就要看你了!嘿嘿,讓我們再一次的准備讓那些人顫抖吧!”我撫摸著刀身,不覺中話語間透出一種難言的殺意。感受到了我心中的殺意,失去伴侶,又久未品嘗血腥的誅神歡快的發出嗡嗡的振鳴,我知道,它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突然間我感到有一股氣機在向我接近。猛然轉身,手中的誅神如閃電般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體內真氣瞬間勃發,誅神發出歡快的嘯聲,宛如有形的刀氣寒徹肺腑,向來人斬去……

    “主公,是俺!”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體內真氣一轉,刀氣陡然消失,誅神在來人面門寸許的距離前停了下來,一張肥胖憨厚的面孔映入我的眼簾,此刻這張胖臉已經變得煞白。

    “胖子,你又胖了不少,呵呵,看來東京的生活不錯呀!”我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昨天我回到國公府,胖子有事不在府中,這是我回京后第一次見到他!

    “嚇死俺了!主公,你功力更加深厚了!”陳可卿長出了一口氣,接著他面孔一肅,拱手向我說道:“東京國公府陳可卿拜見主公!”

    將誅神回鞘,我一把將陳可卿拉起,看著他笑著說道:“胖子,看來兩年的東京磨練,你成熟了不少!你我兄弟,不用這樣客氣!”

    “主公,可把俺想死了,整整兩年了!俺在東京聽到你和梁大哥不斷的建立功勳,實在是讓俺高興!呵呵,可惜俺的武功太弱,不然就真的也去你那里,和你一起征戰沙場!”說著,陳可卿的臉孔之上露出一絲激動的神色。

    我笑了,看著這個日益肥胖的西環舊屬,我總會有一種親切的感覺,“胖子,有心了!就要快了,我這次回來,就是要將你帶走,我們兄弟一起征戰天下,何等的痛快!哈哈哈!”說著,我不由得仰天大笑。

    “主公!”陳可卿激動的流下了眼淚,他說不出話來。

    “好了,你准備一下,我馬上要入皇城面聖,你隨我一起去!”我拍拍他的肩膀。

    “主公-!”陳可卿張口想說什么,我伸手將他制止,“胖子,什么也不用說,我都明白的!等我們面聖回來,我們徹夜暢談,但是現在,我們就去會會我們的對手!”

    陳可卿點點頭,扭身出去。我走到桌案前,伸手將誅神拿起,扭身大步向外走去……

    東京皇城,依舊是莊嚴肅穆的矗立在東京的中央,我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命運真是會捉弄人,兩年前,我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來到了這皇城前,兩年后我還是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站在這皇城前!不過雖然是同樣的心態,可是情況卻已經大不相同,那時我站在高良的一邊,竭力的幫助高占,而今我則是高占眼中的一個敵人,這身份如此的調換,還真的讓我有些無法接受。

    午門前,御林軍手執兵器,緊張的看著我這個陌生的人,沒有想到,僅僅兩年,皇城的守衛竟然變化如此的厲害,以前熟悉的面孔都不見了,看來已經有過一次大換血了。(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WWW.16K.CN(16K.CN.文.學網)我心中暗暗的思量著。

    “皇城重地,來人止步!否則格殺無論!”守衛在午門前的御林軍顯然並不認識我這個干殿下,他們一臉的戒備神色,神情緊張的看著我。

    陳可卿連忙上前,和他們一番交談,守衛的臉上露出一種驚異的神色,他們看著我,神情緩和了很多。

    我縱馬上前,“去通禀皇上,就說傲國公許正陽自涼州返回,求見聖上!”

    早有守衛前去通禀,這時一個御林軍統領模樣的人來到了我的面前,神色有些傲慢的說道:“皇城內有規定,外臣不得帶到進入,許大人請將兵器交給下官保管!”

    我心中不由得大怒,當年高占有旨,准我皇城內帶刀行走,沒有想到,區區一個御林軍統領,竟然敢要我交出兵器,而且神色如此的倨傲,真是讓我無法忍受,手中馬鞭打了一個轉,我沒有說什么,一鞭朝那統領抽了過去,馬鞭帶著尖銳的歷嘯聲,如閃電般落下。

    一聲悠長淒厲的慘叫,那統領的身體被一股強絕的勁力帶起,飛落在我馬前兩丈之外,一道長長的血口從額頭到嘴角,鮮血自傷口中流出,瞬間布滿了面頰,我知道這個家伙的一只眼睛已經廢了,我冷冷的一笑,沒有理會御林軍森寒的兵器,冷冷的說道:“不知死活的狗東西!難道不知道當年皇上曾御賜本公皇城內帶刀行走的權利,一個小小的統領居然敢在本公面前耀武揚威,信不信本公可以將你立刻斬殺!”

    這些御林軍顯然都是新手,萬沒有想到我居然如此的大膽,在皇城前鞭打他們的統領,在他們的印象中,這朝中的大臣,無論是大小,見到他們都是恭敬有禮,沒有半點的不恭,一時間他們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叫囂著,將我和陳可卿團團圍住……

    我既然決定要擺明的和高飛等人對著干,正愁找不到借口發威,重振我修羅的威名,看到這種情況,我一聲長笑,體內真氣流轉,一股龐大的氣勢瞬間自我身上發出,將那些御林軍牢牢的籠罩在我的氣場之中,背后的誅神也在此時發出嗡嗡的振鳴聲,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殺意,它歡快的鳴叫起來。

    一時間,強大的殺意震撼著每一個人的心靈,他們被我那凶悍的氣勢所驚嚇,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我雙手轉眼間變得赤紅,午門前的溫度瞬間提升,被我籠罩在我氣場下的眾人同時感到一股炙熱氣流在場中流動,瞬間將他們身體內的水分幾乎蒸發一空……

    “國公殿下,手下留情!”就在我蓄勢待發的時候,一個清朗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感到這聲音好生的熟悉,真氣一收,炙熱氣流頓時消失,我扭頭向來人看去。不再感受到我的殺意,那些御林軍神情一松,他們神色有些惶恐的看著我,就是在那一霎那,就讓他們真正的面對了死亡的召喚……

    來人年齡在四旬上下,面如冠玉,三縷胡須飄舞颌下,他氣質高雅,雙目精光閃爍,兩手如白玉般的透明,看到他,我不禁感到一愣,原來是他,我的宿敵南宮飛云。南宮飛云快步來到午門前,大聲的訓斥那些御林軍,“瞎了眼的狗東西,難道不知道傲國公殿下乃是我明月第一勇士,就憑你們幾個人,就想在國公殿下面前伸手,當真是不知道死字是如何寫的!當年皇上賜殿下皇城內帶刀行走,你們不知道還在哪里!憑殿下的身手,如果有什么想法,就算是不用兵器也不是你們這群蠢材能夠攔住的!”

    我一旁靜靜看著南宮飛云,兩年的時間,他變得有些蒼老了!想當年他是何等的神采飛揚,如今雖然風度依舊,但是卻顯得有些老了!也更加的老辣了!我聽著他訓斥眾人,可是到了最后,卻隱隱覺得有些不是味道,看來南宮飛云比以前更加老練了……

    翻身下馬,我說道:“原來是南宮大人,實在是不好意思,沒有想到竟然在這里碰到,呵呵,屬下無知,大人不用責怪!兩年不見,大人的風采不減當年,正陽也時時的想念大人呀!”我也話里有話的說道。

    南宮飛云臉色絲毫沒有變動,依舊是一臉的笑容,轉身對我恭敬的說道:“有勞殿下掛念,飛云十分感激!當年飛云一時糊塗,築下了大錯,如今想來實在是慚愧,如果不是殿下當年對飛云的點醒,飛云恐怕還是在糊塗中,說起來還要感謝殿下!呵呵!”

    好一個南宮飛云,兩年的流浪果然讓他更加的厲害,處榮辱而不驚!今天的南宮飛云,較之以前更加難以對付。我心中暗暗的念叨著,臉上笑意更濃,“哪里,哪里!南宮大人如今更見老辣,呵呵,看來正陽說錯了,大人風采更勝當年了!實在是可喜可賀!今后與大人同殿為臣,大人還要多多的照顧正陽呀!”說道這里,我話鋒一轉,“對了,令師祖的屍首我已經妥善安排,安葬在西山,不知道大人是否已經參拜?想起來當年令師祖的風采與武功,至今正陽還時時的緬懷!”說著我輕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

    明顯的感受到了南宮飛云在我手下微微的一顫,眼中閃現出一絲冷歷的殺機,雖然只是一閃而逝,卻依然沒有逃過我的眼睛,我心中一陣冷笑,南宮飛云,即使你做戲做的再好,終究是沒有逃過我的試探,我們的仇是怎么也無法化解的!

    恭敬的說道:“多謝殿下費心,都是飛云當年糊塗,累的師祖,如今知道師祖的葬身之地,飛云定會前去在師祖墳前謝罪!”說完,南宮飛云又接著說道:“聖上對殿下想念的緊,如今在殿上等候,我們還是趕快前往面聖吧!”

    我點點頭,扭頭交代了陳可卿兩句,拉著南宮飛云就向皇城中走去,走了兩步,我突然停下來,對那滿臉血污的統領說道:“狗奴才,以后眼睛放亮一些,不要像瘋狗一樣亂咬!”說著,我伸手將背上的誅神拿出,抖手扔出,誅神帶著淒厲的鬼嘯飛出,插進午門的城牆上尺余深!刀身亂顫,每一次晃動都讓眾人的心弦顫抖一下,南宮飛云的臉色微微一變,這午門的城牆乃是用炎黃大陸上最為堅硬的大理石所建,尋常的刀劍難以傷它分毫,而我看似輕松的甩手一扔,竟然插進尺余,我的功力讓他感到有些吃驚!沒有理會南宮飛云的變色,我對那統領說道:“混蛋家伙,好好的看管我的兵器,如果有半分的不對,你准備好用你的狗頭來償還!”

    說著,我大步向皇城內走去……

    金鸾寶殿之上,高占一如以往,高坐在龍椅之上。兩年不見,他顯得更加蒼老,臉上的血色不多,顯得格外的蒼白,微微發青的嘴唇和有些黑黑的眼圈,說明了他是如何的縱情于聲色。看著他臉上的溝壑,我心中突然升起一絲憐憫,這個老人,為了他的皇位,幾乎沒有過一天的安靜,現在他終于將矛頭指向了我!以往的那些情義已經沒有,現在只有我們的你死我活。一時間,我心中有許多的感觸,也許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我恭敬的向高占叩頭,“兒臣許正陽參見吾皇!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依舊是一臉的慈祥,高占緩緩的說道:“正陽快快請起!兩年不見,正陽的風采依舊,可是朕卻是老了!”

    不再有以往的稱呼,從這一刻,我明白我和他現在只是敵人,沒有任何的親情了!我起身肅容說道:“臣兩年來雖然征戰在外,但是卻沒有半刻忘記吾皇!”

    “呵呵,許卿什么時候回到京師的?”

    “臣昨夜才回來,因為天色已晚,沒有馬上來參見聖上,請聖上恕罪!”我恭敬的說道。

    “許卿一路勞累,是應該好好的休息!”

    “臣接到聖上的信件,就不敢有半天的停留,不知道聖上召臣入京有什么指示?”

    “這-!”高占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回到。

    “皇弟多慮了,父皇只是因為許久沒有見到皇弟,對皇弟十分的思念,所以才派人請皇弟入京一敘!”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我抬頭一看,只見從群臣的中站出一人,俊朗的面孔,魁梧的身材,眼中透出一種難以形容的邪異,正是高占的六子高飛,兩年了,終于再次和他面對面的接觸了,我心中突然湧動這無比的戰意。

    “是呀,兩年來許卿征戰在外,威震天京,奇謀拿下開元,洗刷我明月六十年來的恥辱,實在是我明月的功臣!朕一直想讓許卿回京,與朕一敘分別之情,呵呵!”高占連忙說道。

    “多謝聖上關心!六皇子也是多年未見,臣想念非常呀!”

    “呵呵,此次叫正陽回京,還有一件大事,就是飛兒年齡已經不小,以前不懂事,想來是由于沒有家世的原由,所以朕已經決定將南宮將軍的女兒許配給飛兒,讓他也能安心,正陽此次回京,正好也參加這訂婚儀式!”高占緩緩的說道。

    訂婚,哼,不過借口罷了!我剛要回答,突然愣住,呆呆的問道:“南宮將軍的女兒?”

    “呵呵,是呀!正是南宮飛云的女兒南宮月!”

    好象是一個晴天霹雳在我耳邊響起,我呆愣在金鸾寶殿,不知道應該怎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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