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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明鏡]炎黃戰史之嗜血帝王(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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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風起卷 第四十九章 通州之危

    司馬子元在通州城守府的大廳內焦急的來回踱著步,晃的廳內眾人都有一些頭暈。自四個月以前,駐守在通州的鐵血軍團向東京開拔以后,通州只留有三萬左右的守城兵將,兩個月前鐵血軍團失利的消息傳來,原本已經穩定的閃族部落再一次開始蠢蠢欲動,告急文書在兩個月前就已經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通報東京,朝廷的回復說將要派戰國公梁興率領夜叉兵團前來駐守通州,平定閃族之亂。梁興是何許人?司馬子元不是十分清楚,聽說原本是從飛天叛出的一個奴隸,在西環占山為王,后來受高良招安,擔任城衛軍都指揮使,鐵血軍團叛亂時,屢次救駕,並且在東京擊退鐵血軍團,是高占的干兒子,和一個叫許正陽的人並稱兩大殺神,武功高強。除此之外,司馬子元對梁興並不了解。說實話士子出身的司馬子元在某種程度上並不認為梁興真的如傳言中那么的厲害,他認為許正陽和梁興只不過是運氣好一些的兩個屠夫,甚至是兩個無恥的小人,先是靠著高良,然后有認高占為父的寡涼之輩,所謂的夜叉兵團不過是依靠著武威的兵將,至于能力如何?想來是徒有虛名而已,武威兵馬在钟離世家的調教下,可以說是將傲兵悍,他能不能鎮的住那些人都是一個謎。更令司馬子元不能服氣的是,想他司馬子元也是一個飽學之士,十年苦讀,鄉試考得慶陽第一名,京城科考,榮登三甲,金殿面試,文采為百官歎服,十年的努力,由一個翰林院中小小的院士外放成為通州的刺史,至今只是一個五品的官員,如果自己懂得一些圓滑之道,也許現在早已經成為一個朝廷大員;而梁興進京不過半年,從一個小小的都指揮使一越成為了位列一品的公爵,著實令司馬子元心中有些別扭。

    一個月前,閃族的拓拔部落突然出現在通州城外,人數大約是在三千人左右,他們在通州周圍的村落中大肆的進行燒殺搶掠,所過之處人畜不留,只留下了一片殘檐焦土,村中的男子被殺,女人被掠走成為他們的戰利品。通州百姓群情激憤,司馬子元考慮到通州的兵將不多,而且害怕其中另有陰謀,所以遲遲不敢出兵剿滅來犯的拓拔部落,于是一方面加強通州的防御工事,一方面派遣信使向臨近的城池求援,固守通州。可是這拓拔部落的膽子越來越大,竟然開始襲擊臨近通州的村落,這些村落的百姓多與城中的人有些瓜葛,而且通州的富戶在城外多有田產,被拓拔部落這一鬧,再也無法沉住氣了,每天都有大批的百姓在城守府外要求司馬子元出兵剿匪。那些個尋常的百姓還好說,司馬子元府門一關,來個不理不聞,可是那些個富戶們可就不好打發了,要知道這些富戶多多少少都與京師有些牽連,如果一個處理不好,聯名請奏京師,那他司馬子元可就是吃不了兜著走了,所以他還要認認真真的去接待那些人,可是這些人來找他無非是一件事,催促他出兵平亂,這讓司馬子元好不為難,出兵吧,眼下通州兵力不足,遠不是南宮飛云在時的兵強馬壯,戰將如云的盛況;不出兵吧,那些個百姓和富商天天來請命,搞的司馬子元左右為難,煩不勝煩。現在的他只希望梁興的夜叉兵團能夠早日到達,把這一攤子的頭疼事交給梁興,自己也好從中解脫,落得一身的輕松。此刻城守府外又聚集了許多的人在請命,司馬子元在城守府內來回的踱步,希望能夠想出一個萬全之策……

    “報,啟禀城守大人!拓拔部落的騎兵突然出現在城外,目前正在襲擊五里外的清水坳!請大人盡快定奪!”一個探馬跌跌撞撞的從外面跑進來,一身的塵土,看上去有些狼狽。

    司馬子元一聽,頭‘嗡’的一聲就大了起來。清水坳,通州城內不少的富商在那里都有產業,就連他自己在那里也有兩分薄產,如今拓拔部落襲擊那里,將要觸動了不少人的利益,恐怕今天出兵已經是不可避免了!他定了定心神,用微微顫抖的聲音問道:“叛賊大約有多少人馬?”

    “大人!約有一千左右的騎兵!”探馬回報。

    司馬子元想了一下,對大廳中的眾人說道:“眾位將官,請隨我前往城樓一探!”說完,他領著廳中的眾將,來到了府門外。早有人將門外的百姓驅散,司馬子元飛身上馬,向城門急馳而去……

    登上城樓,城樓上的士兵早已經戒備森嚴。司馬子元一手扶城垛,一手搭涼棚向遠處望去。通州城外是一望無際的平原,沒有任何的山丘阻擋視線,遠遠的,清水坳方向濃煙滾滾,火光沖天,司馬子元可以清楚聽見從那里傳來的人喊馬嘶,夾雜著陣陣的哭喊聲和殘叫聲,那聲音分明透出了一種絕望;隱約間還可以看見拓拔部落的騎兵將一些女人掠在馬背上,嘴里發出猥瑣的笑聲。司馬子元怒不可竭,他實在無法忍受自己轄區內的子民們受到如此的蹂躏,他猛然轉身,但是當他看到身后的眾將官,他又馬上冷靜了下來。身后的眾將個個都是義憤填膺,看著馳騁在城外的拓拔游騎,任意的摧殘著自己的同胞,他們的眼睛早已經被怒火燒得通紅。司馬子元知道這些個將軍已經戰意盎然,但是他更知道,南宮飛云離開通州時,已經將那些能征慣戰的猛將帶走了,留下的大部分都是一些沒有經過戰火洗禮的初生之犢,他們絕對無法和那些在草原上縱橫的閃族鐵騎相抗衡。他的眼睛一次一次的在他們的身上掃過,遲遲無法拿出決心。

    這時一個雷鳴般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城守大人,為何遲遲不下令出兵,難道要眼看著我們的百姓受那些蠻子們的欺辱不成?”一個壯碩的身形從武將中站出,此人身高八尺,膀闊腰圓,面色似鍋底一般,一臉的落腮胡,遠遠看去,就象一個黑鐵塔一樣。司馬子元一看,原來是通州兵馬巡城使蘇綽,也是這通州城內的第一高手。只見他一臉的怒氣,大步來到司馬子元的面前,怒視著他。司馬子元一聲苦笑,“蘇大人,子元何嘗不想出兵,但是城中的兵力原本就已經不足,而且大都是沒有經歷過沙場的新人,如何能與那些閃族鐵騎相征?況且蠻人狡猾,雖然只有一千兵馬,但是如果他們設下埋伏,又將如何是好?我通州的兵馬受不得一點損失,不然如果閃族人真的有陰謀,那通州勢必將要陷入一片血海之中呀!”

    “大人放心,那些蠻子不過是一群為開化的家伙,如何會有什么陰謀!蘇綽願意領本部人馬將那些蠻子斬殺,一來可以穩定我通州民心,振作我通州將士的士氣;二來也要讓那些蠻子們知道,我明月天威,豈是他們所能輕視!請大人下令!”蘇綽豪氣沖天,向司馬子元請命出戰,身后更有一些將官也紛紛請命。

    司馬子元看到眾意難違,蘇綽又是執意要出戰,不由長歎一聲,“蘇將軍,你只帶本部的兩千軍馬有些薄弱,子元給你五千兵馬以壯聲色。望將軍將蠻人逐散后,萬勿領兵輕進,速速回城!要知道將軍乃是我通州的定海神針,不能有任何的閃失。切記要勿驕勿燥呀!”

    蘇綽聞聽豪爽的一笑,“大人放心,蘇綽知道該如何去做!”說完,他轉身走下城樓,點齊兵馬,三聲號炮之后,城門打開,蘇綽手持宣花斧,一馬當先沖出城去,身后五千鐵騎卷起一股塵煙,向清水坳殺去……

    司馬子元手扶城垛,看著遠去的蘇綽,突然間心中升起一種不詳的預感。他暗中祈禱,希望自己只是瞎想,一方面命令將城門緊閉,城樓上嚴加戒備,箭不離弦,刀不歸鞘,同時在城樓升起一個黃色的燈籠。這是每一個通州人都知道的暗號:通州可能會有危險,全城戒嚴,准備應敵!通州人可以說是久經戰火,在黃色的燈籠升起時,每個人都緊張了起來,一時間通州城籠罩在一種難以言喻的氣氛當中。

    清水坳方向傳來陣陣的喊殺聲,人喊馬嘶,刀槍碰撞時發出的聲音,令司馬子元心驚膽戰,塵土激蕩,濃煙滾滾,看不清到底是怎樣的一種狀況,但是可以想象那場面一定非常的激烈。足足有兩刻钟,漸漸的撕殺聲低沉了下去,司馬子元對于拓拔部落的戰力暗暗感到吃驚,以前南宮飛云在時,還不覺得什么,此刻他清楚的認識到了閃族的可怕,以五千鐵騎去對付一千游騎,卻持續了兩刻钟還沒有結束,可以想象那些閃族的鐵騎該是如何的凶悍。喊殺聲漸漸的遠去,司馬子元心中的大石放了下來,看來真的是自己有些多慮了,他扭頭對身后的眾將說道:“撤去警報,准備迎接蘇將軍凱旋而歸!”

    就在這時,一匹快馬從遠處向通州奔來,來到城下,那人抬頭對司馬子元說道:“城守大人,蘇將軍與拓拔部落的賊人一番激戰,賊人已經退去,蘇將軍領兵追敵,他讓我告訴大人,一定要將這一千賊人斬盡殺絕,請大人不必顧慮!”說完他掉轉馬頭,又沿著原路返回。

    司馬子元一聽,剛松懈下來的神經立刻又緊張了起來,他扭頭對身后的眾人說道:“不要解除警戒,升起紅色燈籠!”紅色燈籠意味著戰事即將來臨。眾將聞聽都是一臉的迷惑,他們看著司馬子元,眼中透露著一種疑問。

    “蘇將軍貿然輕進,如果敵人有埋伏的話,消滅了他的兵馬之后,恐怕就是我通州戰火彌漫之時!我希望這只是我的猜想,但是天有不測風云,早做准備總好過敵人來襲時,我們措手不及!“司馬子元沒有看身后的眾人,他抬頭向遠方看去,心中暗暗祈禱:天佑我通州生靈,希望一切真的只是我的猜想!

    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天色已經漸漸的暗了下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司馬子元在城樓上手扶城垛已經站立了幾個時辰,他臉上的烏云越來越重,眉頭緊縮,已經皺成了一個川字。當太陽即將完全落山時,司馬子元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他的希望已經破滅了。突然有人喊道:“快看!那是不是我們的人馬?”司馬子元抬頭向遠處觀望,只見遠處塵土飛揚,一彪人馬快速的向通州奔來,就著殘陽的余光,隱約可以看出是打著蘇綽的旗號,著裝也都是明月的衣服,司馬子元心中大喜,正要吩咐手下打開城門,就在這時,他的心中突然感到一股驚悸,他扭頭又看了看急馳而來的兵馬,突然大聲的喊道:“全軍戒備,亮起燈籠火把,加固城門,升起吊橋!”

    身邊的眾將雖然十分驚異,但是司馬子元乃是通州最高的行政長官,出于習慣大家還是立刻行動起來。眨眼間,通州城頭燃起一排的火把,將城樓照的就象白晝一般,這時那隊人馬已經來到城下,他們在城下大聲的喊道:“蘇將軍將敵人已經全部剿殺,我等奉命先行向城守大人報告!請大人開門!”

    就著火光,司馬子元清楚的看到城下的兵馬確實是明月的打扮,只是沒有看到蘇綽,他問道:“蘇將軍呢?請他來答話!”

    “蘇將軍在后面清理戰場,他讓我們告訴大人:他將俘虜的那些閃族的人馬處理后馬上回來!”城下回答道。

    司馬子元聞聽心中一動,蘇綽從來都是稱閃族人為蠻子,而且兩人素來不和,依照他的性格根本不會交代什么。司馬子元就著火光仔細的看去,這一看,令他激靈一個冷戰,火光下,這些人雖然身著明月的軍服,臉上一層厚厚的灰塵覆蓋著,可是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這些人的眼窩深陷,鼻子也比普通人的高,這是閃族人的特征。司馬子元出了一身冷汗,這閃族的蠻子里面看來確有能人,蘇綽他們恐怕是凶多吉少,而這些閃族人利用光線渾暗,在穿上明月的軍服,他們算准了留守在城中的人已經等的心焦,不會過多的防備,如果不是他們最后一句話說漏了嘴,那么……司馬子元心中有些后怕,他悄悄的吩咐手下,准備放箭,然后和聲說道:“好了!城中早已經為你們擺好慶功酒,我馬上命令開城門!你們等著!”說著他手在空中一揮,只聽一陣梆子響,通州城頭箭如雨下,射向城下的閃族兵馬,一時間通州城下人仰馬翻,亂成一團。司馬子元厲聲喝道:“爾等逆賊,以為我看不出你們的伎倆,雖然你們穿上天朝的衣服,可是你們閃族的特征卻怎么也無法改變!”

    城下的閃族軍隊一看計謀被識破,索性一把將身上的明月軍服抓掉,露出一身的閃族服裝,只見這些閃族人都是一頭短發,身穿用熟油浸透的獸皮,一個個如著了魔一般,向通州城牆發起了進攻,同時一個首領模樣的人從懷中取出一物,揚手向空中扔去,只見空中劃過一道火光,然后‘嘭’的炸開,想來是閃族內部的暗號。接著這一彪人馬瘋狂的向城門沖去,妄圖砍斷吊橋的繩子,但是城頭的箭雨一次次的將他們的企圖打破,沒有任何防御器械的閃族人在幾次沖鋒后,只是在城下留下了一具具死屍,但是他們好象根本就對死亡沒有感覺,依然是瘋狂的沖擊著……就在這時,遠處三聲號炮,那些閃族人聽到炮聲,臉上都露出了一絲恐懼,更加瘋狂的向城門攻擊,轉眼間千余具屍體倒在護城河邊。司馬子元一擺手,城頭停止了射擊,城下只有幾個人能勉強站起,到處都是堆積著死屍和倒在地上的戰馬,遠處戰鼓隆隆,由遠而近,城下還活著的幾人同時仰天發出了一聲如野狼般的嚎叫,聲音中充斥著一種無奈和絕望,遠處也發出了一陣震天的長嘯,嘯聲中隱含一種贊賞,那幾人聽到以后,臉上都露出了一絲笑容,在火光中,他們笑的是那樣的淒涼,接著手中彎刀一揮,自刎在通州城下。

    司馬子元在城樓上看到這一幕,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好膘悍的閃族人,如此的瘋狂,如此的勇氣,令人看到不僅不寒而栗,這樣一個民族,實在可怕!正當司馬子元在為那些閃族人的瘋狂感到震驚時,就聽身邊有人失聲叫道:“快看!”

    司馬子元抬頭向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由得頭皮一陣發麻,心中升起一種難言的恐懼……

    注:位于明月極北,有兩座山脈,連綿千里,就象兩條巨龍守衛在明月的邊境。山南邊就是明月的領土,山北邊則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通州就建立在兩山的交匯之處,有人稱為:二龍奪珠,而通州就是夾在兩條巨龍之間的那個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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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風起卷 第五十章 魔神利劍

    天色暗了下來,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不知何時開始起了袅袅的薄霧,那薄霧如絲帶般纏繞著整個草原。就在那淡淡的霧氣中,出現了一隊隊的如幽靈般的鐵騎,他們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通州城外,黑壓壓的排成了一片。借著火光,這群人都是身穿镔鐵铠甲,跨下是雄俊的戰馬,一色的馬刀長槍,臉上花著一種讓人感到心悸的圖案。他們就靜悄悄的列隊在通州城外,除了戰馬響亮的響鼻聲,沒有一點的聲音,就象是一尊尊的雕像一樣站立著,似乎在恆古之前,他們就已經站在那里。說他們象幽靈有些不准確,他們更象是從地獄中走來的鬼卒!在漆黑的夜色中,他們周身散發著一種死亡的氣息,令通州城頭的眾人感到一種難以形容的壓抑,就象一塊千斤巨石壓在心頭,讓人喘不過氣來!天地之間由于他們的出現,一下子充滿了一股肅殺之氣……

    “魔神的利劍!”城樓上不知是誰突然發出一聲驚叫。司馬子元心頭一沉,他當然知道眼前的這些兵馬是什么來頭,但是他強迫自己不去想,而今他得到了確認,證明了他的猜測沒有錯,是的!魔神的利劍,草原上的雄鷹,閃族各部落中最為凶悍的一個部落:拓拔部落!說起拓拔部落,只要生活在大草原上的人都知道,那是一個死亡的代名詞,是所有草原部落的噩夢!這個只有十萬人口的部落,卻擁有八萬的無敵鐵騎,每一個拓拔部落的人,不論男女,從出生那一天起,就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戰士,當別的小孩還在玩泥巴,躲在父母懷中撒嬌時,拓拔部落的孩子已經拿起比他們還要高,還要大的刀槍進行著嚴格的訓練。當別的孩子還在玩著一次次戰爭游戲時,他們已經跨上戰馬,跟隨著大人們馳騁在大草原上,參加一場場血與火的試練,而當別的孩子剛成人時,拓拔部落的孩子已經成為了一個優秀的戰士,因為只有在戰火中生存下來的人,才能成為一個優秀的戰士,千萬不要小瞧這些剛成人的孩子,他們在無數次的撕殺中,早已經雙手沾滿了血腥,心如鐵石,即使是部落中最柔弱的女人,當她跨上戰馬來到戰場上,她的凶狠可以讓天下的須眉感到心悸。而且拓拔部落是一個極為團結的部落,只要任何人受到了外人的欺辱,那么他即使有再強大的后台,也一定會受到整個拓拔部落的報復,手段之毒辣,是普通人無法想象的到的!曾經在一次閃族各部落的會盟中,當時十分強大的夾谷部落的幾個侍衛看拓拔部落酋長的馬童年齡小,就去欺負那個馬童,馬童在被辱罵之后立刻還擊,但是由于年齡幼小,所以吃了很大的虧,沒有想到這個馬童性情十分剛烈,受辱之后拔劍自刎。消息傳到正在會盟的酋長耳中,他不顧其他部落的勸阻,立刻離開那里。三天后拓拔部落傾整個部落的五萬鐵騎,突襲夾谷部落,一舉擊潰夾谷部落的主力,車裂了該部落的酋長,整個夾谷部落十三萬人,除了一些年輕漂亮的女人被掠走成為軍妓,其余的人全部被坑殺。此戰拓拔部落付出了兩萬人的生命,但是曾經縱橫在大草原的夾谷部落從此消失了……

    而今拓拔部落在當代酋長拓拔紅烈的帶領下,更加的壯大,隱有成為墨哈部落之后的第二大閃族部落。拓拔紅烈自幼開始熟讀兵書,並且和墨哈部落的酋長墨哈元、子車部落的酋長子車侗一同拜在閃族聖師晉楚隆的門下,武功高強,在閃族中是僅次于墨哈元的閃族第二高手,而且在與南宮飛云的數次交鋒中,雙方都戰成了平手。南宮飛云曾感歎到:如果要平定閃族之亂,就一定要先將拓拔部落滅掉!拓拔紅烈與子車侗並稱閃族的哼哈二將,享有極高的聲譽,墨哈元在這兩人的協助下,成為了閃族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族長,被尊為草原上的魔神,而拓拔部落的神風鐵騎和子車部落的赤龍軍被稱為魔神右手的利劍和左手的堅盾!

    看著城下不斷增加的閃族大軍,司馬子元倒吸了一口冷氣,就憑借著城中不足三萬的殘兵,絕對難以阻擋住這支連鐵血軍團都難以對付的無敵鐵騎!他計算了一下城中的兵力和城防情況,三天!最多能夠支撐三天,通州就無法再阻擋這城下的閃族大軍。他看了看身后的眾將和有些呆滯的士兵,暗暗歎了一口氣,就憑借這些已經失去斗志的人,怎么能夠和敵人抗衡呢?

    城外的閃族大軍並沒有立刻開始攻城,而是井然有序的在城外二十里處扎下營寨,看來至少今夜他們是不會立刻開始進攻了。司馬子元輕輕出了一口氣,扭頭對身后的親兵說道:“立刻去城中央的烽火塔燃放狼煙!告訴附近的居民有敵軍來犯!讓他們早做准備!”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今夜武官全部在城樓當值,加強城防工事,將一切可以利用的工具收集在城頭,有不服從者就強行征收!其余眾人和本官一起回城守府議事!”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下城樓。

    通州城內此時已經是亂做一團,所有的人都在忙碌著,大家都知道,失去了鐵血軍團駐守的通州,只不過是空城一座。而在通州城中心的城守府大廳內,卻是一片寂靜,通州大小官員和一些鄉紳名流此刻都聚集在大廳上,他們都保持著沉默,眼巴巴的看著端坐在大廳上手的司馬子元,只見他始終在抬頭仰望著大廳的上方,手指沒有節奏的輕輕敲擊著椅子的扶手,半天沒有說話。大廳中保持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安靜,沒有人出聲,只是回響著單調的手指敲擊松木扶手的沉悶的聲音……

    “大人!你要趕快拿個主意呀!”終于有人無法在忍受那難言的寂靜,開口問道。

    司馬子元沒有回答,半晌他才低頭環視了廳中的眾人,緩慢的說道:“自從鐵血軍團謀逆失敗,閃族各部落就開始蠢蠢欲動,狼視我通州。在月前我就已經上報朝廷,請朝廷發兵支援,想來大軍目前正在途中,前些日子面對閃族多次的挑釁,我始終隱忍不發兵平亂,不是我不想,而是因為我實在是無能為力呀!閃族這許多時日始終不出兵進攻,是因為他們並不了解目前的通州只是一個空架子,我只是想盡量拖延時間,等待朝廷大軍的到來。可是今日蘇將軍貿然出兵,我通州的勢力盡現敵人眼中,恐怕此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我只有寄望于援軍能早日到來!”看著廳中慚愧的眾人,司馬子元長歎一聲,“我之所以說這些,並不是責怪列位,而是想向諸位一訴我的苦衷。本官是朝廷命官,深受朝廷的大恩,今日危難之時,本官惟有以死以報朝廷的厚愛!所以我已經決定明日親自上城督戰,誓與通州共存亡!但是各位不必向我學習,想離開的,請盡早從南門離去,本官將調集全城兵力死守北門,為諸公拖延時間,各位還是早做准備吧!”說到這里,司馬子元再次歎了一口氣,“城破之日,就是敵人屠城之時,本官唯一請求諸公的就是,請盡量協助本官疏散城中的百姓,使他們免受刀兵之禍,我會派遣一千士卒維持秩序,只希望諸公能夠在明日寅時再離開!”說完,司馬子元離座向廳中眾人躬身深施一禮。

    “我等必將聽從大人之言!”廳中眾人同時起身,躬身應道。不論這些人到底有多少是自願的,但是司馬子元還是將心中的大石去掉了一塊,他緩步來到廳門口,望著漆黑的夜空,一陣微風吹過,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秋天就要來了!司馬子元暗自詢問自己:我真的能夠撐過三天嗎?

    ……

    天色剛剛放亮,城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戰鼓聲,司馬子元連忙全身披掛,手持利劍走向城門。一路上沒有見到一個行人,想來都已經撤走了!他有些欣慰,但也有些失落,“樹倒猢狲散呀!”司馬子元心中歎道。來到了城門,眼前的景象卻使他為之一楞,只見城門口聚集了無數的百姓,他們有的在用沙袋加固城門,有的向城樓運送城防器材……

    這時一個官員來到司馬子元的面前,他躬身一禮,“大人!城中百姓從昨夜開始疏散,大部分都已經離去,但是還是有許多的自願者留下,他們想幫助大人一起守城,拱衛自己的家園,我們多次苦勸都沒有用處,只好組織他們前來協防!”

    “那你們……”司馬子元一臉的疑惑。

    “我們和大人一樣,都是朝廷命官,大人尚不懼死,卑職等更是不會去擔心這條賤命,與其逃出受到朝廷的懲罰,不如在這里與大人並肩作戰,也好落個忠貞的美名!”

    司馬子元沒有在說什么,他只覺得自己的眼角有些濕潤,他雙手抱拳,向眾人躬身一禮,然后大步走上城樓。

    “昨夜敵情如何?”司馬子元來到城樓,向當值的武官詢問道。

    “啟禀大人!敵軍在城外駐扎,並且不斷的有新的隊伍進駐,下官粗略的計算了一下,大約到今塵丑時,敵軍共在城外集結有大約十萬人馬,其中拓拔部落的神風鐵騎和子車部落的赤龍軍各有一萬,其余都是閃族其他各部落的人馬,從旗號上來看,此次敵軍的三軍統帥應該是拓拔部落的酋長拓拔紅烈!”

    司馬子元一聽,更是心驚。拓拔紅烈親自督戰,這個連南宮飛云都無法戰勝的家伙,憑借自己手中這些殘兵剩將能否抵擋的住呢?看來此次他們是對通州勢在必得了,自己一介書生,對行軍打仗一竅不通,怎么可能是他的對手呢?雖然心中有些害怕,但是司馬子元盡量使自己保持平靜,他手扶城垛,向城外看去,只見閃族大軍在城外擺出集數陣形,這種梭形的陣形是一種極重進攻的陣形,而且背面的防守能力也極強,由這個陣形就可以看出拓拔紅烈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一面強力進攻,一方面對于自己的后方也十分小心。陣形的最前方是一排火炮,后面緊跟著的是近百輛呂公車,這種戰車高數丈,長五十丈,外蒙生牛皮,車中裝配了二十具連環弩,每輛車中可以容納百人,車頂站立一人,手持令旗,數千頭公牛立在車前,用來牽引呂公車前進。呂公車后面,則是一排排手持大盾的步兵,步兵后面就是閃族的中軍,是由拓拔部落的神風鐵騎組成,后軍則是由子車部落的赤龍軍壓陣。看來拓拔紅烈除了進攻,同時還安排的自己的后防。

    司馬子元看到這種陣勢,心中的惶恐又增加了幾分。這時閃族大軍的中軍一陣騷動,只見一面帥旗迎風飄揚,上書:三軍統帥拓拔。拓拔紅烈到了,只見中軍向兩旁一分,閃出一騎,此人身高九尺,膀大腰圓,面色靛藍,豹頭環眼,一臉的落腮胡有如鋼針,跨下一匹神駿的踏雪烏錐,手持镏金檔,好一個豪邁的虎將。司馬子元認識此人,正是拓拔紅烈,這個面似豪邁的壯漢,卻是一個十分了得的統帥,多少人都被他那貌似粗礦的樣子所欺騙,就連南宮飛云初次與他相見,也險些吃了大虧。

    拓拔紅烈一出現,整個閃族大軍立刻沸騰了起來,齊聲呐喊,聲音震耳欲聾。拓拔紅烈開口說道:“司馬大人,許久沒有見面了!一向可好?今日我閃族大軍兵臨城下,為的就是你這通州,司馬大人是聰明人,當知道識時務者為俊杰,趕快開城投降,我保你通州無憂,如若不然,代我大軍破城之時,就是血浸通州之日!”聲音壓過閃族大軍的呐喊聲,清楚的傳到了相隔數十丈的城上眾人的耳中。一時間城上眾人面面相觑,好深厚的內力!

    司馬子元看著城樓上士氣已經低落的極點的眾將士,卻不知該如何是好,如此的距離,如此嘈雜,通州城內又有誰有此功力?正當他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就聽從南邊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拓拔紅烈!休要如此猖狂!爾等化外之民,屢受我天朝宏恩,不思報答,反而屢次犯我邊境,是可忍庶不可忍!今日通州城下就是你拓拔紅烈的葬身之地!”聲音遙遙傳來,將那萬人的呐喊聲壓住,回蕩在戰場之上。拓拔紅烈一楞,他沒有想到通州竟然還有如此人物,看樣子功力不會比自己差多少!通州城樓原本已經被拓拔紅烈奪取了士氣,突然有這樣能與拓拔紅烈相抗衡的一個聲音傳來,不論來人是誰,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那一定是自己的人,于是士氣高漲,齊聲呐喊!司馬子元更是沒有想到通州還有這樣的人物,連忙和眾人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從長街的南面,兩騎絕塵而來,當先一人是一個老者,花白胡須,一身烏金铠甲,手持刺天戟;后面一人跨下呼云獸,手拿開天槊,背負巨劍,面如白玉,眉清目秀,好一個翩翩佳公子,兩人來到城樓下,飛身下馬,大步來到城樓之上,當先老者開口問道:“哪一位是司馬大人?”聲音蒼老,中氣充足,但顯然不是剛才說話之人,眾人不由得仔細打量老者身后的年輕人。

    司馬子元連忙迎上前,“下官不才,就是司馬子元!”他在官場沉浮多年,一眼看出那老者絕不是簡單人物!

    “夜叉兵團副帥钟炎!”老者拱手說道。

    “夜叉兵團先鋒營都指揮使,千騎長納蘭德統領一萬先鋒營鐵騎向城守大人報到!”年輕人也拱手道,但是神情倨傲。

    司馬子元聞聽一個踉跄,不僅熱淚橫流,他回首向城上眾人喊到:“我們的援兵到了!”一時間城樓上歡聲雷動,將士們的士氣一下恢復了許多。钟炎大步走到城頭,單手戟指城外敵軍:“拓拔紅烈!久聞你武功高強,用兵如神。老夫不信!老夫乃夜叉兵團副帥钟炎,今日就在這通州城外,破掉你不敗的神話!”

    拓拔紅烈聞聽心中有些后悔,早知道就應該在昨夜開始進攻,沒有想到敵人援軍這么快就來了,但想來那個夜叉兵團的主力尚未到達,不然那聞名天下的赤血夜叉應該露面了!他不在多考慮,手中镏金檔一揮,就聽戰鼓聲大作,火炮齊鳴,刹時通州城籠罩在一片硝煙之中。

    這時納蘭德來到司馬子元的面前,“大人,舍妹正統領兩萬鐵騎在南門外侯命,請大人速去通知,讓他們在城內集合!”

    “下官遵命!”司馬子元連忙應聲,走了兩步,他突然停住,“請問國公大人是否……?”

    “元帥聽說通州危急,已經統領兩萬槍騎兵向這里趕來,應該就在近日到達!”

    司馬子元聽后,心中大石好象落地,連忙向城南走去。此刻城外的炮擊已經結束,呂公車在公牛的牽引下,緩緩的向城門移動,從車樓上不斷的向城牆射出毒箭,壓制著城樓的弓箭手。钟炎冷冷的看著緩緩向城牆移動的呂公車,臉上就象凝固住了一樣,沒有一點的表情。納蘭德走到他的身邊,“副帥,為什么不放箭?”

    “不要急,這種呂公車雖然威力很大,但是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太過笨重,沒有外力的牽引,就很難移動,我們只要將牽引他們的公牛射殺,它就只是一堆廢物,等它們在靠近一些,我們在放箭,這樣我們可以節省不少的箭支!”钟炎看著緩緩逼近的呂公車,冷笑道。

    城外戰鼓急催,原本在第二梯隊的盾牌手突然向前急進,列隊在呂公車前,繼續向城牆推進。钟炎見狀眉頭一皺,對身邊的納蘭德說道:“看來這個拓拔紅烈不簡單,竟然發現了我們的意圖,可惜我們沒有國公大人那樣的功力,不然我們可以用巨石將這些樓車擊垮!”然后他高聲喊到:“弓箭手!預備!”

    “副帥,要用弓箭阻擋呂公車恐怕不容易,末將認為,只要是動物,必然都會害怕火,不若我們向牛群投擲燃火之物,用來驚擾牛群,打亂他們的陣形!”

    钟炎一聽,原本緊繃著的臉上露出笑容,他立刻高聲喝道:“發石器准備,將滾木點燃,向牛群發射!”

    不一會的工夫,從通州城樓上發出漫天的火球,紛紛向城外射去,落在牛群,霎時間整個牛群立刻驚亂了起來,拼命的想要掙脫身上的束縛,不在接受車中的控制,沒有了牽引的呂公車立刻停了下來,有的甚至被牛牽引的偏離的方向,原本整齊的陣形立刻亂做一團……不需要要在放箭,閃族大軍的首次攻勢就這樣被輕易的瓦解了。站在中軍一直觀察戰況的拓拔紅烈從火球一出現,就知道要壞事,但是他沒有想到潰敗的這樣快,心中立時大怒,“傳令下去,全軍進攻!我要血洗通州!”

    戰鼓隆隆,閃族的士兵立刻象瘋了一樣,嚎叫著向城牆湧來,好象有魔神附身一樣,完全不理會從城樓上射下漫天箭雨,一波一波向通州城牆發起了攻擊,前僕后繼,悍不畏死,即使受了箭傷,只要還能移動,就瘋狂的前進……

    “這才是真正的閃族戰士!”看著如波浪一般湧來的士兵,納蘭德喃喃的說道。他沒有參加過東京血戰,面對著如此凶悍的士兵,他有些心寒,第一次,他領略到了戰場的無情。他扭頭看了看身邊的钟炎,發現這為老將軍面色如常,一個一個命令從他的嘴里發出,都被城樓上的眾將忠實的執行著,在這一刻,納蘭德不得不佩服他的這位老上司的沉穩,他終于明白了做為一員大將首先就要保持自己的冷靜。

    看著無數的閃族士兵倒在城下,卻始終無法越雷池一步,钟炎輕蔑的笑道:“以此雄師,如果是在平原之上,當真是無敵于天下,而今他們居然舍去他們的長處,想用這樣的雄兵攻堅,就大錯特錯了,今日他們必敗!”

    身邊的眾將紛紛點頭,是呀!拓拔紅烈也是一代名帥,在大草原上縱橫無敵,可惜沒有明白自己的特點,但是也只有象钟炎這樣身經百戰的老將才有資格這樣說,如果不是象他這樣的老將在,即使是拓拔紅烈用這些不擅攻堅的士兵也一樣可以打下通州,僅僅這樣一個副帥就有如此的本領,那么他們的主帥呢?突然間,通州諸將對于那個神秘的夜叉充滿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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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風起卷 第五十一章 夜叉雄風

    拓拔紅烈心如火焚,已經兩天了,攻擊通州已經整整兩天,可是依然無法拿下來,那已經被火炮轟的千瘡百孔的通州城牆,就象一個永遠不知道疲倦的魔鬼,不停的吞噬著自己優秀的戰士,僅僅兩天,在城牆下就扔下了近萬名戰士的屍體。從他拓拔紅烈統兵縱橫大草原至今,還有沒有如此的狼狽過,也從來沒有喪失過這許多的戰士,每一個戰士都是閃族最優秀的孩子,而今僅僅兩天,就有一萬名戰士永遠長眠在這通州城下,再也無法品嘗草原上甘甜的河水,聽到動人的牧歌了。拓拔紅烈每每想到這里,心中有升起一種莫名的傷感。看著依然矗立在眼前的通州城,他心中就會痛恨不已。

    兩天來,攻城器械已經損耗了不少,士兵也傷亡很大,但是目前自己依然保持著強大的兵力優勢,而且最精銳的神風鐵騎和赤龍軍始終沒有出動。至于為什么,拓拔紅烈也無法說清楚,他心中隱隱有一種感覺,用不了多久,就要動用到他們了,但是目前還不是時候。他相信雖然自己的傷亡很大,但是通州的明月守軍一定傷亡更加慘重,如果不是那個什么勞什子夜叉兵團的出現,那么現在自己一定站在通州的城樓上,了望著富有的明月,那時自己一定是閃族的英雄!但是就是這個什么夜叉兵團,讓自己至今在留在這里遙望那通州的城牆!突然間,拓拔紅烈腦子里靈光一閃,夜叉兵團,那個有赤血夜叉的梁興至今都沒有現身,僅僅憑借著他們的先鋒營就將自己死死的阻擋在城外,那么如果等到夜叉兵團大軍到來時,那通州更是可望而不可及了。想到這里,拓拔紅烈心中大急,必須要在夜叉兵團主力到達之前拿下通州。他扭頭對身邊的傳令兵說道:“傳令下去!全軍加強攻擊,不得歇息!如有后退或拖延進攻者,一律就地斬首!通令三軍,一定要在今天拿下通州!”

    戰鼓隆隆,閃族的士兵在拓拔紅烈的督戰下,再次向通州發起了猛烈的攻擊……

    看著蜂擁而至的閃族士兵,钟炎和納蘭德不由得真的有些佩服了,這些被稱為化外之民的家伙,完全不知道什么是死亡,只要首領一聲令下,他們就會悍不畏死的沖上來,這些人也許天生就是最優秀的士兵,可惜不能收為己用,不然夜叉兵團將無敵于天下。兩天來,他們沒有休息過,每天就是在著城樓上督戰,兩人的眼中已經充滿了血絲,雖然納蘭蓮也會上來幫助兩人,讓兩人稍稍的休息一下,可是一個女孩子,就算她的武功再高,也無法忍受這樣血腥的撕殺,此刻的通州城牆已經有多處破損,城中的兵力也死傷過半,現在在城頭上的士兵大都是曾經參加過東京血戰的人,經驗豐富,而納蘭德的一萬先鋒營始終在城中侯命,因為钟炎相信,也許用不了多久,這一萬鐵騎就會殺出城去,現在钟炎只是在等待,等待梁興的天降神兵!但是通州城牆還能夠支撐多久呢?

    ……

    ‘轟!’的一聲,城牆終于在連番的進攻下,被打開了一個豁口,無數的閃族士兵呐喊著從豁口處湧來,納蘭德二話不說,手舞巨劍大吼一聲,沖向湧進來的敵軍。“嗤”“嗤””“嗖”“嗖””呼”“呼”的怪異響聲交織成為一片生死的羅網,而閃光層層重重,回族飛舞,劍尖顫抖成于星萬芒,上下浮沉,這威烈,這狠辣,凡已不似一柄操在“人”手中的劍所能施出,宛如有千百魔神隱于暗處,在冥冥中同時出劍相助!當先沖進來的六十多人瞬間被這無邊的劍網籠罩,他們試圖用手中兵器去阻擋漫天的劍影,但是一切都是徒勞的,就聽到一聲聲的殘叫,接著傳來如朽木倒地的聲音。劍網消失,納蘭德如同一尊凶神一般牢牢的站立在城牆的缺口處,身后是六十多具遍體劍痕的屍體,正是納蘭德神鬼七破中的攀月斬桂!

    閃族的的士兵並沒有被納蘭德恢弘的劍法所嚇退,相反同伴的死亡激起了他們內心深處嗜血的凶性,他們嚎叫著想納蘭德瘋狂的撲擊……

    漸漸的納蘭德有些感到體力不支,手中的巨劍也失去了它的靈活,雖然有其他將士的支持,但是畢竟閃族大軍的人數遠遠多于自己,他偷眼向兩邊觀看,此時城牆已經有多處倒塌,钟炎和納蘭蓮也都已經加入了混戰,而且情況危急!納蘭德不由得歎息著:大帥!你再不來,我們就要全軍覆沒了!

    一聲如龍吟般的長嘯聲響撤天際,嘯聲壓過了戰場上的喊殺聲,顯示出發嘯之人深厚的功力,這嘯聲初時清亮明澈,漸漸的越嘯越響,有如雷聲隱隱,突然間忽喇喇、轟隆隆一聲急響,正如半空中猛起個焦雷霹雳,那嘯聲接連不斷,忽喇喇、轟隆隆霹雳般的聲音一陣響似一陣,仿佛雷公下凡。震的正在撕殺的眾人一陣心悸,都不由得停下手來,钟炎和納蘭德聽見這嘯聲,精神大振,提聲高喊:“元帥到了!我們的援軍到了!”

    明月的將士本來已經被那嘯聲震的頭皮有些發麻,聞聽是主將到來,一是士氣大振,而閃族的士兵則被那嘯聲震的斗志全消,再聞聽是敵方的元帥到來,再也無心戀戰,紛紛向后退去……

    拓拔紅烈本來看到通州攻破在即,心中正在高興,這突如其來的嘯聲使的戰場上的情況突然發生了一個大逆轉,自己的士兵如退潮一般紛紛后退,根本無心再戰,心中不由得大急,連忙縱聲長嘯,試圖來振作己方的士氣,但嘯聲剛出,原先發嘯之人突然一停,然后嘯聲再起,聲音更加的尖銳,高亢,將拓拔紅烈的嘯聲活活的給憋了回去,那嘯聲就猶如千軍萬馬般呼嘯而來,又象是天崩地裂般讓人感到地動山搖!拓拔紅烈被那嘯聲震的心魂不定,體內氣血翻滾,連忙凝神運功,將翻騰的氣血強行壓下,但心中猶自吃驚:好厲害的嘯聲,此人內力恐怕當世沒有多少人可以比擬!嘯聲持續了有一刻钟的時間,嘎然停止,接著就聽見身后一陣大亂,拓拔紅烈連忙扭頭向后望去,只見從自己的陣后殺出一支人馬,這支人馬好象是從天而降,清一色的鐵甲槍騎兵,為首一人頭戴烏金盔,身著烏金甲,臉上罩著一個恐怖的烏金面具,面具上有能工巧匠雕刻上夜叉的樣子,手持玄鐵奇形大槍,背負一柄巨型大劍,跨下是一頭赤色的雄獅,如一支利箭般殺進后陣的赤龍軍中,奇形大槍發出奪人心魄的歷嘯,在赤龍軍中如虎入羊群,無人能在他面前抵擋一個回合,大槍過處,必然帶起漫天的血雨……

    來人正是夜叉兵團的三軍統帥,梁興!從他得到閃族對通州騷擾的消息以后,就意識到其中有詐,一面命令先鋒營火速前往救援,一面命令仲玄統領三軍每日以百里的速度急行軍火速向通州進發,同時親領一萬鐵甲槍騎兵跨越二龍山,深入到閃族大軍的背后,就在通州最危急的時候,他終于趕到了!

    赤龍軍是閃族的三大王牌勁旅,被譽為魔神左手的堅盾,在受到突然的襲擊后,馬上調整了陣形,回身將梁興擋住。拓拔紅烈連忙命令鎮守中軍的神風鐵騎與赤龍軍合力圍殺,同時下令前軍加緊向通州的攻勢。一時間通州城外喊殺聲震天,梁興所帶的一萬鐵騎也頓時陷入了苦戰。都是一樣的悍不畏死,都是一樣的久經沙場,此刻就要看誰更加的凶悍,梁興看到自己的鐵甲軍被敵軍纏住,心中頓時大怒,自飛紅背上騰空而起,飛翼在空中劃圓,大吼一聲:“天雷破!”,修羅三破的第一破!就聽隱隱的雷聲從天際傳來,天空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光球,帶著一連串的炸雷,轟然砸向地面的神風鐵騎,就聽一聲巨響,光球炸開,原本聚集在一處的神風鐵騎被炸的血肉橫飛,梁興飛翼點地,借勢身形旋身再起,宛如翱翔于九天之上的蒼鷹,再次凌空撲擊,飛翼帶著刺耳的怪嘯聲,空中突然現出一股直徑達三米的龍卷風柱,那旋風所過之處,神風鐵騎無不支離破碎,瞬間被吞噬去生命。由于這道風柱的出現,鐵甲軍士氣大振,下手更加的狠辣,毫不留情,而神風鐵騎則被那恐怖的龍卷風驚嚇的士氣低落,他們認為這是神明的懲罰,連還手的力氣都失去了,任由鐵甲軍肆意的屠殺……

    就在這時,拓拔紅烈發現自己的噩夢才剛剛開始,通州城傳來三聲號炮,接著城門大開,從通州城里殺出無數的重裝騎兵,原來夜叉兵團的主力終于趕到,此刻閃族大軍的優勢兵力已經當然無存,在加上士氣低落,身體疲乏,如何與那凶猛的夜叉兵團相抗衡?于是一人退,百人退,最終全軍向后潰敗,即使有督站隊拼命的砍殺和阻攔,但是兵敗如山倒,敗軍之逝又怎能阻擋的住呢!拓拔紅烈看著全線潰敗的大軍,他長歎一聲:“天不助我!”眼下最主要的是要保存住自己的實力,不要真的全軍覆沒了!

    當他正要下令退兵之時,就聽身后一個蒼勁的聲音響起:“久聞拓拔紅烈武功高強,今日梁興在此特求一戰!”當他回身看時,他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他一向引以為傲的神風鐵騎在轉眼間被敵人沖的七零八落,而有堅盾之稱的赤龍軍似乎也已經無法再抵擋住敵人猛烈的攻擊,兩軍之間,一人一獅立在中央,沒有人敢靠近他的周圍,他的四周堆滿了殘缺不全的屍體,神風鐵騎仿佛在躲避瘟疫一樣的躲避著他,只見他摘下頭上的烏金盔,一頭赤發迎風飄揚,配上臉上的夜叉面具和周圍的死屍,宛如九天下來的殺神,一種可以吞噬天地的殺氣從他的周身發出,令人不寒而栗……

    拓拔紅烈知道自己絕不是梁興的對手,但是閃族人的傲氣令他無法不應戰,他知道今日自己絕對難以逃脫,與其窩囊的活著,不如壯烈的死去,拓拔部落特有的剛烈讓他揚聲應道:“拓拔紅烈在此領教夜叉的絕世神功!”他擺手制止住要阻攔他的將領,催馬向梁興殺去。梁興飛翼向地上一插,將烏金盔掛在槍柄上,待到拓拔紅烈快要接近自己時,騰空躍起,雙手抽出裂空,大喝一聲:“裂風斬!”這一劍沒有任何的花俏,直直的向拓拔紅烈砍去,龐大的氣勁將方圓數十丈牢牢的籠罩,裂空帶著破空的厲嘯,帶著撼人心脈的強絕真氣,帶著一種千軍易僻的氣勢向拓拔紅烈砍去,不需要任何的招式,但是這一劈卻已經包含了天下間最精妙的招式,這一劍足以讓風云變色,如果此時修羅許正陽看到這一劍,一定會大呼精妙。從梁興裂空拔出,拓拔紅烈就已經知道,這一劍絕對是自己無法抗衡的,但是卻又無法躲閃,唯一方法就是硬接,他咬緊牙關,調動體內全部真氣,手中镏金檔向外一封,就聽一聲巨響,拓拔紅烈只覺一股奇強的真氣直撼心脈,體內氣血翻騰,這股真氣中還有一種罕見的陰寒之氣,好象要將自己的血液凝固,五髒六腑都好象在收縮一樣,坐下的踏雪烏錐首先無法承受如此的大力,四踢一軟,跪在地上,拓拔紅烈就勢在地上一滾,雖然姿勢不好看,但是卻躲開了梁興這可以令天地動容的一劍,只見他單膝跪地,喉頭蠕動了兩下,一口鮮血再也無法壓住,張口噴出。梁興跨步跟上就要將拓拔紅烈斬殺,這時數名閃族大將一擁而上,將梁興圍住,纏斗了兩個回合,梁興有些不奈,他狂風般猛然向后倒旋而去,就在他身形以快得無可言喻的勢子翻出之時,暴閃的劍芒已有如漫空烏云壓蓋下摹然射掠而出的千百余奪目蛇電。那般凌厲地夾著山崩地裂的威煞之氣猝斬而去,有如萬面金钹在揮舞,在敲打,足令任何一個和他交手的人神移目掃!裂空劍起落如虹,梁興大吼一聲:“碎云斬!”只見數道匹練般的寒芒電射而出,幾個閃族大將還沒有看清來勢,就覺眉心一涼,僵在那里,額頭上出現了一個令人觸目心驚的血痕,緩緩的倒在地上。就是這一會的工夫,早有拓拔紅烈的親兵將拓拔紅烈救起,倉皇的逃逸而去……

    梁興再次跨上飛紅,舉目向戰場上望去,此時的閃族大軍已經完全潰敗,就連那赤龍軍也被沖的潰不成軍,夜叉兵團的鐵騎在戰場上縱橫馳騁,追殺著已經潰逃的閃族士兵,通州城外,四萬步兵已經擺成一個玄襄大陣,牢牢的將通州城守衛,這場戰役看來已經接近了尾聲……

    梁興抬頭向遙遠的南方看去,心中在念叨:阿陽,你現在怎樣了呢?我已經來到我的戰場,開始我的征戰,讓我們一起在這塊炎黃大陸上建立起不世的功勳吧!你要努力呀,阿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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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風起卷 第五十二章 涼州邊城

    涼州,城內有居民三百二十萬,從各地來此經商的商戶有三十多萬人,他們任用了涼州近五分之三的人口,每年為涼州城帶來上億的收入,這使得涼州每天進出的人口超過了五萬,再加上每天這里的商隊不斷,各種各樣的人都匯集在涼州,使得涼州成為了明月帝國中僅次于東京的第二大城市。在這些商戶中,最為突出的有三人:糧商程安,控制了涼州周邊六府十二縣的糧食供應,幾乎涼州城的糧食全部是由他來經營,此人是溫國賢的小舅子,據傳聞程安在這兩年大肆的從明月各地收購糧食,囤積的糧食幾乎可以堆成一座山,供百萬人食用二十年,在城外有許多的倉庫,並且經年防守嚴密;藥商華清,據說他祖上是千年前的神醫華佗,祖傳醫術可以令人起死回生,高占曾經多次招他入宮,但是他都婉言謝絕。此人是涼州城土生土長的涼州人,涼州城內的藥店多由他來掌控,他醫術高明,祖傳的青囊術和五禽戲都是絕世的妙術,再加上平日里樂善好施,在涼州有華善人的美譽,具有極高的聲望;古玩商仇隱,據說此人本身就是一個古玩的鑒定家,從他手里出去的古玩都是價值不菲,在珠寶玉器的行當里有極高的聲譽,和各國的上層都有極深厚的聯系,經他肯首的東西,即使是一塊破銅爛鐵,也會馬上飙升。這三個人在涼州城可以說都是打一噴嚏,整個涼州都會感冒的人物。除此之外,涼州尚有一個大型的管記車馬行,他們負責為商隊押運貨物,保護客人安全,承接一些別人無法完成的事情,這家管記車馬行有一百多年的歷史,勢力雄厚,有許多奇人異士,還有近五千人的護衛隊,在整個炎黃大陸上都有分行,在涼州更有協防涼州安危的職責。

    在涼州,除了這些,還有許多的好地方,如果想要看觀景吟詩,城外的古松口,那是早年許鵬出奇兵打下涼州的主戰場,那里地勢險峻,一面是陡峭的懸崖,無人能夠飛躍,一面是平緩的山坡,緩緩的延伸在升平大草原,當年許鵬就是利用大型的紙飛鹫,從懸崖上跳下,飛到了涼州的背面,腹背夾擊,拿下了涼州。有許多的文人騷客,將軍武士在那里緬懷當年戰神的雄姿;如果你想找一些刺激,沒問題!涼州城里有大型的角斗場,那里有大批從各地而來的奴隸為你表演,在那里你可以看見血淋淋的撕殺場面,還可以下注賭上一把。而且那里還是整個明月唯一的奴隸市場,你可以買到各種各樣的你想要的奴隸,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男的、女的、美的、丑的。還有就是青樓妓院,只要你有錢,在那里你可以享受到人間的絕色,任何無理的要求,在那里都會被滿足;如果你的品味與眾不同,沒有關系,涼州已經為你准備好了一切,城東的那個龍陽酒店,會讓你有賓至如歸的感覺,那里有世間最俊美的男人和最強壯的猛漢,只要出錢,任何過分的要求他們都……

    說到這里,我身邊的這個店小二的臉上露出十分暧昧的笑容,讓我感到很不舒服。我皺了皺眉頭,示意他打住,然后讓錢悅給了他一枚金幣將他打發走。

    今天一早,我就和錢悅一身便裝悄悄的走進了涼州,我們來到一家茶樓,想探聽一下涼州的情況,結果碰上了這么一個小二,在我的耳邊喋喋不休的說了一刻钟,讓我煩不勝煩。那個小二離開以后,我深深的陷入沉思,涼州的情況看來比我想象的要復雜,主要是這里的人口過于雜亂,聽剛才那個小二的話,涼州三百二十萬人口,恐怕涼州本地人不會有太多,而且其他國家的人過于多,誰是敵,誰是友,一時之間很難分清,該怎么辦呢?

    半晌之后,我決定先到城里走走看,見識一下這里的風土人情,熟悉一下這里的情況,然后再做打算。我在桌上丟下了一枚金幣,起身離開,錢悅在我身后緊緊跟隨。走出茶館,我不緊不慢的在涼州城內漫步。那個小二沒有誇口,這里的確是十分的熱鬧,十分的繁華,沿街的商戶林立,叫賣聲此起彼伏,我突然想起了遠在萬里之外的梁興,當年我和他在夫子的帶領下,走進了開元城,從此開始了我豐富多彩的生活,先是反出開元城,闖出了嗜血修羅的凶名,而后十萬大山巧遇烈焰,西環聚眾,占山為王,入京成為九門提督,而后一系列的撕殺,成為今天的兵團統帥,涼州總提調。當年在開元時,我就是和梁興還有夫子三人象今天這樣的漫步街頭,有說有笑,而今夫子已經天人永隔,梁興也和我遠隔萬里,雖然地點不同,但是依舊是一樣的景物,可是人事全非,突然間我想起了古時蘇轼的一首詞:不飲胡為醉兀兀,此心已逐歸鞍發。歸人猶自念庭闱,今我何以慰寂寞。登高回首坡垅隔,但見烏帽出復沒。苦寒念爾衣裘薄,獨騎瘦馬踏殘月。路人行歌居人樂,童僕怪我苦淒恻。亦知人生要有別,但恐歲月去飄忽。寒燈相對記疇昔,夜雨何時聽蕭瑟。君知此意不可忘,慎勿苦愛高官職。

    正當我沉溺在回憶中,突然我心中升起一種驚悸,我立刻清醒過來,身后一隊快馬橫沖直撞的在大街上急馳而來,兩旁的行人連忙躲閃,不知踏壞了多少的攤販,轉眼間他們已經沖到了我的面前,錢悅跟在我身后連忙叫喊,但是我已經來不及躲閃了,無奈之下,我迅速運轉體內的真氣,身體猶如秋風中的落葉,順著快馬的來勢向后漂浮,然后在空中一個回旋,落在路旁。兩旁的行人見狀無不大聲喝彩,為首的一匹快馬停下,只見一個二十五六模樣的年輕人在馬上盛氣凌人的看看我,然后眼中流露出一種不屑的目光,掉轉馬頭急馳而去。看著消失的馬隊,我問身邊的一個商販,“此人是何人,竟然在如此鬧市縱馬急行,傷了這許多的人,卻無人敢攔?”

    那個商販年紀在五十上下,他看了看我,低聲說道:“這位先生想來不是本地人吧,說話小聲些,如果被人聽見,小心進牢房。剛才那人是涼州城衛軍指揮使陳林陳大人的公子,這只是小事一樁,平日里他不要說撞傷人,就是將人撞死,也是一笑了之。而且看見誰有什么奇珍異寶,或是漂亮的女人,那二話不說,不得手決不罷休,將人逼的家破人亡也是意料之中。咳!作孽呀!”

    “為什么沒有人去告官?”我很奇怪,在我的記憶中,涼州民風膘悍,看眼前的景象完全不同。

    “那守備大人和陳指揮使是兒女親家,你說會有什么結果?陳大人手握涼州兵馬,權勢極大,而且對他這個小兒子,極為護短。曾有人去告狀,但是沒有兩天告狀的人被關進大牢活活打死,一家人被陳大人抓去,說是有通敵之嫌,生死不知。咳!我們只是一些小民,如何和他們斗?眼下戰亂四起,這涼州可以說是一片淨土,生活較之別人要好許多,忍一忍,得過且過吧!”他歎到。

    我半天無語,我明白了,死于安樂,涼州多年沒有戰亂,當年的膘悍民風早已經被磨滅的無影無蹤,沒有半點的火氣。人心思安呀,如果我要和飛天開戰,勢必將引起百姓的抵觸,這于我十分不利。看來還要仔細的打算呀!我正在沉思,錢悅在我身邊輕輕說道:“元帥,如此的賊人竟然敢這樣冒犯您,難道就這樣放過他們?”他臉上有憤憤之色。

    我聞聽從深思中回過神,看看身邊的錢悅,微微一笑,壓低聲音說道:“錢悅,你何時看我吃過虧?我剛才只是在想別的問題。殺死他們,如同攆死一只螞蟻,沒有人能夠在冒犯我之后,不受任何的懲罰!”我停了一下,在錢悅耳邊低語:“你立刻回營,讓巫馬將軍點齊督察營的人馬,將城衛軍全部繳械,嚴加看守。如有反抗者,殺無赦!你拿著我的烈陽劍讓房將軍領五百先鋒營將指揮府給抄了,記得叫上李英李公公,指揮府的財產交給李公公處理,府中人員不論大小,一律誅殺,不許留下一個活口!剛才的那個家伙你可記得樣子?”

    “末將記得!”

    “好!將他給我一刀一刀的活剮了,我讓你親自動手,你可願意!”我看著錢悅,這個年輕人雖然勇武,但是有時卻有些婦人之仁,我要將他人性中的慈悲完全抹去。

    “末將遵命!”錢悅恭聲回答。

    “去吧!記得要你親自動手,一直到他死亡!”

    ……

    看著錢悅離去的背影,我心中暗想:錢悅,你要努力呀!別怪我,只有將那些無聊的仁慈丟掉,你才能從戰場上活著走下來。

    經此一鬧,我的心情有些不好,信步走在大街之上,漫無目的。不知不覺間,我竟然來到了一處嘈雜的場所。只見這里人流湧動,氣氛緊張,空氣中隱隱有血腥氣漂浮,一個一個批枷帶鎖的人被許多的彪形大漢趕進,有男有女。我竟然來到了角斗場!

    在一個圓形的場中,中間是一個用鐵欄圍起的角斗場,里面有幾個奴隸正在舍生忘死的拼斗,鐵欄外面堆滿了人,加油聲、咒罵聲、尖叫身交織在一起,人性的殘忍、好斗的丑陋本性在這里暴露的淋漓盡致。斗場中的奴隸們已經是鮮血淋漓,但是他們不敢停下來,因為如果他們停下,場外立刻會有利箭將他們射殺,他們的命運在這里是注定了的,只有剩下最后的勝利者,這場搏殺才會結束。當他們在斗場中撕殺時,場外觀戰的人們在不停的下注,猜測著最后的勝利者。

    我看了兩眼斗場中的撕殺,實在是提不起我的興趣。我已經經歷了太多的撕殺場面,東京城防戰中,還有在那個東京的血夜里,死在我手里的人不下數千,眼前的撕殺,在我經歷中,根本就是不堪入眼的。我環視這個圓場,場子的四周搭著高台,上面站著無數的代價而沽的奴隸,他們的樣子都是一樣,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眼中流露著絕望。拍賣的焦點在那些稍有姿色的女奴身上,只見台上的奴隸主口沫四濺,一臉的龜公樣,向台下的買主吹噓著他們手中的貨物,還不停的掀開那些女奴身上少的可憐的衣服,而那些女奴似乎已經麻木了,對于台下的口哨聲、哄笑聲和不堪入耳的叫喊聲無動于衷,有些人尚知羞恥,想要抗拒,但是剛一動,身后的打手一鞭抽下,也就不敢在動了,只能任由那些奴隸主輕薄。

    我冷眼的在台下觀看著場中眾人的各種丑態的表演,對于那些奴隸的處境,我心中沒有半點的同情,看著他們麻木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已經失去了希望,我沒有興趣去購買一個連反抗都不敢的人,而且我也不缺人伺候。我正要轉身離去,無意間和一個身邊的華服中年人碰撞了一下,那人踉跄了好幾步,被身邊的保镖扶住,他看了看我的平民打扮,然后胸脯一挺,開口大罵:“不長眼的賤民,竟然敢撞本大爺,活的不耐煩了!“

    我冷冷的瞪著他,眼中精光暴射,“你剛才說什么?你再給我說一遍!”

    那人先是一楞,但是馬上回過神來,“你這個賤狗!竟然如此的囂張,看你的模樣不過是一個賤種,竟然敢對本大爺如此不敬,還不給我跪下!”

    我聞聽大怒,從來沒有人敢如此辱罵我,我當年在奴隸營中沒有,出來了以后更是沒有。我向前大踏一步,體內的噬天真氣勃然發出,一股令人恐懼的氣機瞬間將整個奴隸市場籠罩,隱約間透著一種令人窒息的肅殺之氣。這時整個奴隸市場中的人都感受到了我撲天的殺氣,喧鬧聲一下消失了,所有的人都扭頭向我們這里觀望,角斗場中的角斗也停了下來,一時間場中靜悄悄的。那人身后的保镖雖然已經被我的真氣給壓的透不過氣來,但是職責所在,他們連忙閃身擋在那人的身前,緊張的看著我。一旁有一個打手模樣的人壯著膽子對我說道:“朋友,請不要在這里鬧事,這里是受管記車馬行的保護,你趕快離開!”

    我胸中的怒氣越來越重,一聲長嘯,嘯聲中隱含真力,場中眾人宛如耳邊響起陣陣炸雷,震的他們魂飛魄散,捂住耳朵,面露痛苦之色。剛才說話的打手更是跪在地上痛苦的翻滾。這時一個年紀在**歲模樣的小女孩兒趁那些打手沒有注意,悄悄的跑下奴隸台,掙扎著跑到了我的身邊,爬在地上痛苦的喊道:“大哥哥,救救我!”

    我聽見喊聲,用眼角的余光一掃,只見這個小女孩兒身上被系著繩子,渾身上下衣不遮體,露出了滿身的傷痕。我停下嘯聲,單手虛空一抓,那個小女孩象是被人托起,飛到我的懷中。我將她抱在懷中,看著她清秀的臉龐,冷冷的說道:“你放心,你已經自由了!”我把她放在地上,“站在這里,沒有人敢動你!”然后,我對跪在地上的保镖說道:“滾!這件事是我和他的事!”我用手一指已經癱到地上的那人,“你趕快自殺,不要讓我動手!”

    這時一個奴隸主發現了站在我身邊的那個小女孩,連忙高喊:“抓住那個小丫頭,別讓她跑了!”一個距離我們很近的打手聞聽伸手去抓,就在他的手將要碰到那個小女孩的時候,就聽耳邊響起一個冷冷的聲音:“我說過,沒有人能動她!”接著只覺一股強絕的真氣襲上,整個人倒飛出去,落在八丈外的地上,身體抽搐了兩下,突然象點燃的炸藥般炸開,破碎血肉濺滿身邊的眾人。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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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風起卷 第五十三章 修羅之威

    沒有人敢在出聲,或許他們見過奴隸們的拼殺,或許他處死過屬于他們的奴隸,但是我敢打保票,沒有一個人嘗過被一團團的血肉覆蓋在身上的滋味,許多人看著已經四分五裂的殘肢,忍不住嘔吐了起來。我冷冷的環視了周圍,被我的目光掃過的人都不僅打的一個寒戰,身體向后縮了縮。我看了看挑起事端的那個人,“跪在我的面前給我磕三個響頭,然后馬上給我滾,記住不要在讓我看見你!”

    那人已經嚇的說不出話來,聞聽我的話,連忙跪在我的面前,磕了三個響頭,然后一溜煙的跑出奴隸市場。我沒有說話,來到那個小女孩的面前,伸手將她抱起,轉身就向外面走去。這時那個奴隸販子高喊:“那個小女孩子是我的,你不能就這么把他帶走!”

    市場里的打手們這時也回過神來,他們蜂擁而上,攔住我的去路。只見一個滿臉橫肉的人,可能是那些打手們的首領沉聲說道:“朋友,把那個女孩放下來,剛才的事情我們就不追究了,你可以離開!如果你喜歡這個女孩,那么就掏錢把她買下來,我們也絕不阻攔!”

    我看了看他,冷冷的一笑,“如果我不呢?”

    “朋友不要讓我們難做,你的武功很高,但是我們這里有三百多個人,恐怕你也不好出去吧。而且這個場子是管記車馬行的管二少爺罩的,如果你和我們做對,那么也就是和管記做對,朋友是個明白人,應該知道得罪了管記,那么下場一定不會好!”

    靠,我最不鳥的就是威脅,媽的!別說是什么管記,天王老子也嚇不住我。我低頭看了看懷中的小姑娘,她的身體不住的打顫,雙手緊緊的抱住我的脖子,我盡量的用最溫柔的聲音問道:“小姑娘,你願不願意跟我走?”她象小雞啄米一樣不停的點頭。

    “跟我走了以后,你可能一輩子都不能自由,而且你長大了,如果背叛了我,我會用世間最殘酷的手段對付你,你要想明白!”

    那個小女孩堅定的點了點頭,“大哥哥,只要你不打我,讓我吃飽,我一定乖!”我聞聽微微一笑,抬起頭對那人說:“你都聽見了,這個女孩子我要帶走,錢我一分都不會給那個混蛋,如果你聰明的話,就趕快給我讓路,不然別怪我手下無情!還有別拿那個什么狗屁管記來嚇我,告訴你,今天就是有千軍萬馬攔住我,那我也要將她帶走!”

    打手首領一楞,他沒有想到我連管記車馬行都不放在眼中,而且語氣十分狂妄。他壓了壓心頭的怒火,試圖在勸我:“老弟,看來你是個外鄉人,不知道這管記的厲害,我也不與你計較,如果老弟你喜歡女人,這里女人多的是,我可以送你一個,但是這個女孩子,你看年齡又小,毛都還沒有長齊,你帶回家又沒有辦法享用,不如將她還給她的主人,如果老弟你真的喜歡這個丫頭,至少也要和她的主人打個招呼呀!”他對于剛才我的手段還心有余悸,努力的試圖避免沖突。

    “我要帶她走,但是我也不會給任何人打招呼,我想要的人沒有人能阻攔!”我一口回絕了那個人的意見。這時就聽場外有人說道:“張武,你和那個賤種羅嗦什么,竟然敢在我管家的場子了鬧事,還不把他給我抓住!”人兩邊一分,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年輕人,年齡在二十七八歲,瘦高的個頭,面色蒼白,一看就知道是一個被酒色掏空身體的人,桃花眼,眼中流出淫亵的光芒,身后還跟著幾十個保镖,個個都是凶神惡煞般,一看就知道都不是什么好貨色。那奴隸販子一看這個年輕人來了,立刻高聲喊道:“管二少,你可來了,這家伙來砸你的場子,還要帶走我的人,你要是不管,這今后怎么讓大伙信服呀!我可是給……”

    聽著那販子烏鴉般的叫聲,簡直就象在受刑,我實在無法忍受下去,對那個小女孩說:“抱緊我!”那個女孩兒聽話的將我緊緊抱住。我運轉噬天真氣,身體宛如鬼魅一樣,突然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正當大家都在迷惑,就聽一聲慘叫,那個奴隸販子的話被打斷了,只見我站在他的身邊,單手扣住他的天靈蓋,一字一頓的說道:“我生平最恨烏鴉的叫聲,對付那些烏鴉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它永遠無法再開口!”只見那個奴隸販子的身體隨著我每說一個字,身體就不停的膨脹,到了最后他已經脹的象一個氣球,連叫都叫不出來了,當我說完最后一個字,我甩手將他的身體扔向那個管少爺,他身邊的兩個保镖連忙伸手去接,只聽那個張武慌急的喊到:“別碰!”但是他的話音剛落,那個販子的身體已經被兩個保镖接住,只聽‘砰’的一聲,那販子的身體再次炸開,只不過這次沒有血肉橫飛的景象,當他的內髒落在地上時,都是呈焦碳狀,而接他的兩個保镖更是被一股灼熱氣勁震的七竅流血,當場死亡。大家這一下明白了那販子為何發出那種淒慘的叫聲,他的體內被我用噬天真氣灼烤,血液全部被蒸發,五內俱焚,如此的痛楚如何能夠忍受。我的四周沒有人站立,所有人都躲的遠遠的,好象我就是一個魔鬼,我冷眼掃視了一下場內眾人,一步一步的走下高台……

    半晌管少爺突然歇斯底里的喊道:“你們這幫廢物,還楞著干什么!將那個賤民給我抓住,我要將他碎屍萬段!”

    打手們這時如夢方醒,叫囂著將我包圍住。我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用低低的聲音對懷中的小姑娘說:“把眼睛閉上!”說完我身體陡然飛起,宛如一只盤旋在空中的蒼鷹,而那些個打手,在我眼中就象是束手代斃的兔子。我雙手如利爪,每一次撲擊,必然帶走一條人命,他們或是頭骨盡碎,或是面孔被我踢的猶如一個爛番茄,就象木樁一樣,一個個的倒在地上。轉眼間就已經有三十多個人死在我的手上。不過這些個打手當真是亡命之徒,雖然已經有多人倒下,但是絲毫沒有影響到他們的士氣,相反當他們看到灑落在他們身上的血滴,竟然更加的瘋狂,悍不畏死的向我撲來。我當真有些佩服他們的勇氣,不過他們的凶悍卻讓我感到一種莫名的興奮,不知道是不是我本性嗜殺,心中熱血澎湃,更激起了埋藏在我心底的凶殘,我閃身落下,身形猶如一道白色的幽靈穿梭在他們中間,雙手就象死神手中的鐮刀,吞噬著他們的生命,或用拳,或用指,或用掌,一時間整個市場內籠罩在一片血色之中。那些打手瘋狂的追逐著我如幽靈一般的殘影,只是漸漸的他們發現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徒勞,他們根本就不是和我在同一個級別,相差的太遠太遠,雖然他們已經使出了全力,但是卻依然無法觸摸到我的身體,我的身影出現在那里,那里必然是血肉橫飛,一個一個殘缺的肢體倒下,運氣好的立刻就已經沒有了生氣,不過大部分的人則是缺臂少腿,痛苦的在血泊中掙扎,嚎叫……

    漸漸的我對與這種單方面的屠殺感到索然無味,心中的沖動漸漸的平息,我突然想早點結束這場莫名其妙的爭斗,于是我猶如一只蒼鷹一般再次騰空,身體在空中回旋九折,這是我在和钟離宏的拼斗中悟出的身法,就在回旋的同時,我體內噬天真氣也隨之運轉,霎時間,左手赤紅,就象一團燃燒的火焰,右手煞白,仿佛萬年玄冰散發著絲絲的寒氣,只見我左手如輕靈,方圓十丈內的人感到就象置身于火山熔岩中,身體的水分仿佛瞬間被蒸發,炙熱難耐,連伸手擦汗都帶起一股灼熱;右手渾厚緩慢,象是推動著一座萬年的冰山,水火相交,陰陽相克,只聽一聲轟然巨響,仿佛火山迸發,又如萬斤火藥爆炸,方圓十丈內,血肉橫飛,煙塵彌漫,仿佛天神震怒,整個大地都在顫抖,四周高台上的奴隸和那些奴隸販子都被這驚人的一幕所震撼,不約而同的跪下祈禱,雖然時值盛夏,但是他們的身體卻都在微微的戰抖。血雨落下,煙塵散去,他們看見我凌空站立,宛如天神一般,神色肅殺,臉上露出一種殘忍的微笑,在我身下十丈的范圍里,地面被我的真氣鏟低了近一尺,憑空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坑洞,里面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或者說是沒有一塊完整的肢體,對滿了血肉,在那奴隸角斗場的鐵欄上,掛著不知道是誰的腸子,肝髒,那些剛才圍攻我的打手們,無一幸免,他們現在都聚集在那個大坑里,血肉相融,不分彼此。我俯視身下的人間獄場,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時我自創的三大散手之一,天地交泰!這也是我三大散手中威力最為宏大的一式,我從來沒有用過,沒有想到竟然有如此威力!(三大散手都是只有一式,沒有花招,完全憑借著龐大的真氣置敵于死地,用于群毆效果最好)我意外的發現懷中的小女孩不知道什么時候將她的大眼睛睜開,怔怔的看著眼前的慘狀,但是她的眼中沒有恐懼,流露出來的仿佛是一種難以言語的興奮,身體微微有些顫抖,但是我相信那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她內心的激動。我心中十分高興,一個機緣巧合的機會下,我竟然發現了一個具有和我一樣優秀品質的女孩子,或者說比我更加優秀。

    我緩緩的降落下來,慢慢的來到了那個已經癱倒在地成一灘爛泥的管少爺面前,剛剛走進他,就聞到一股惡臭,原來他已經被眼前恐怖的場面嚇的大小便失禁了,屎尿流了一褲。這個一個壯碩的身體攔在了他的身前,緊張的看著我,原來是那個打手首領張武,這個家伙十分聰明,從一開始就躲著我,不願起沖突,看來這個人還有一點的眼光,我突然有些欣賞這個家伙。我輕蔑的掃了一眼那個爛泥少爺,連我懷中的小姑娘都比不上,活在這個世上也沒有什么意義了,我看了看張武,沉聲說道:“你要為這個廢物殉葬嗎?”

    “你,你已經殺,殺了那么多的,多的人,朋,朋友請你放,放過我家少,少爺,這個小,小丫頭你帶,帶走吧,如果你,你殺了少爺,相,相信管記車馬行不,不會放過你的!”張武結巴著,努力的把話說完。

    我聞聽一陣大笑,“張武,看你一直沒有和我交手,想來你也是一個聰明人,難道你沒有想一想,我明知道這里是管記的地方,還敢下此殺手,就說明我根本就不把那個什么管記放在眼里,斬草除根這句話你也明白,我把話給你說明了吧,那個管記車馬行將不會再見到明天的太陽,從你們惹我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了管記滅亡的命運!你是一個聰明人,我有點欣賞你,所以也不想殺你,如果你真的聰明就趕快給我滾開,不要阻礙我做事!如果你沒有地方去,那你就在明天前往城外的修羅兵團,就說是我許正陽介紹的,相信他們會給你一個好的安排,在軍營中謀個一官半職,總好過在這里看人臉色,而且還可以光宗耀祖,以后挺胸做人。”

    “你,你,你是……”張武的大腦有些遲鈍了,他的嘴巴結巴的更加厲害。

    “我就是新任的涼州軍防總提調,當朝一等傲國公,修羅兵團主帥,凶名遠揚的嗜血修羅許正陽!”我傲然朗聲報出了我的名號。整個奴隸市場中一片騷亂,我的事跡早已經在整個炎黃大陸流傳,如今當我站在他們面前,想想我剛才的凶殘,傳言中的事情看來都是真的,而那些奴隸們都不僅歡呼起來,因為他們都知道我原先也是奴隸出身,想來他們今天就要自由了。

    我扭頭大喝一聲:“住嘴!”全場安靜了下來,我大聲的訓斥:“你們喊什么!不錯,我也是從飛天的奴隸營中走出,但是我絕對不會同情你們,也不要幻想我回解救你們,我對那些連反抗都不敢的人從來興趣不多,就算是奴隸也要有尊嚴,可是你們連我懷中的小姑娘都不如,只不過是一群沒有希望,依靠別人同情的可憐蟲!”然后我又對那些還在顫抖的奴隸販子們說:“你們放心,我絕對不會斷絕你們的財路,今后你們會發現,涼州依然是最好的生意場所,我歡迎你們來涼州,不過今天這些奴隸我要了,一會給我送到我兵團駐地。但是我不是白要,我出五千枚金幣買下這里所有的奴隸,就這么多,你們自己分,以后你們的生意我不會插手,不過有好貨的時候要先讓我過目。從今天起,這個市場由修羅兵團接手,你們會發現你們受到的將是最好的保護,所以以后我會從你們的保護費就交給我修羅兵團。有什么意見!”

    又是一陣歡呼,不過這次是那些奴隸販子在歡呼,他們找到了一個更加強大的靠山。我冷冷的掃視了一下滿臉沮喪的奴隸,轉身對張武說道:“現在,是你決定的時候了!”

    張武想了半天,一咬牙,跪在我的面前:“小人張武願意為大人效命!”

    “好!那你就親手將這個廢物給我凌遲處死,然后拿著他的頭來我軍營見我!”我冷聲說道。說完,我抱著那個小姑娘徑直走出奴隸市場……

    剛剛出了市場,我被眼前的景象驚的一楞,只見大街上排滿了一隊隊的人馬,死死的將我的去路擋住,密密麻麻數不清有多少人馬,手中都是攆弓持槍,當先一人素衣皂袍,手持九環金刀,虎視眈眈的看著我。我馬上回復了鎮靜,冷冷的看著眼前的兵馬,看來是管記車馬行的人聽到了消息,前來支援這里。我低頭看看懷中的小姑娘,微笑的問道:“為了你打了半天,還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叫憐兒!”小姑娘怯怯的回答。

    “果真是我見猶憐,憐兒!告訴我,你怕不怕?”我盡量用我最溫柔的聲音說道。

    “憐兒不怕!”

    “好!憐兒,就讓你看看大哥哥的本事,你我一同作戰,抱緊我!”我伸手解開腰間的束帶,然后將她緊緊的綁在我的身上。

    看著我若無旁人的樣子,手持金刀之人大怒,單手戟指我,“大膽狂徒,竟然在此鬧事!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我弟弟呢?”

    “你是說那個什么管二少爺吧,嘿嘿!已經喂狗了!”我笑著回答道。

    他聞聽更是怒氣沖天,也不再細想,“好你個狂徒!那我就讓你給我弟弟陪葬!”身后的家丁齊聲呐喊。我調動體內真氣,雙手握緊,看來這將是一場惡戰,畢竟他們的人太多了。就在我作勢待發之時,就聽遠處傳來一陣陣急促的馬蹄聲,地面隱隱顫抖,看來這次來的人可真不少,如果是他們的盟友,那……

    一時間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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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風起卷 第五十四章 涼州立威

    “休要傷害我家主公!向南行來也!”一聲炸雷般怒喝平地響起,只見從長街的盡頭殺出一彪人馬,大約有兩百人左右,清一色的重騎兵,赤盔赤甲,朱紅長槍,跨下紅馬,宛如一團火焰轉眼間殺入陣中,為首一員大將,身穿火焰麒麟甲,頭戴麒麟盔,手中一把火焰槍,跨下斑點麒麟獸,在人群中左突右沖,如入無人之境,所過之處留下了一具具死屍。來人正是向南行。我命令房山剿滅城衛軍,令向南行十分不快,在他認為,這修羅兵團的第一戰應該由他出馬,可是如此的大功卻被房山搶走,讓他有些悶悶不樂。向東行對他的絮叨的受不了,于是命他領兵在涼州城內巡視。向南行領兵在城內無聊的走著,心中越想越不順,就在這時有人向他報告,說是奴隸市場有人鬧事,管記車馬行派出大批的家將向那里集合,可能要出事。他一聽馬上來了勁頭,既然無法參加圍剿城衛軍和指揮府的戰斗,那么在這里阻止別人鬧事,搞不好也是大功一件!向南行這樣一想,立刻率領著手下的麒麟軍向奴隸市場趕來,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鬧事的肇事者就是我。遠遠的向南行就看見奴隸市場外密密麻麻的集結了許多手持刀槍的人,有探馬來報,原來這些人馬是為了對付我的,現在將我已經包圍。向南行一聽,心中勃然大怒,在他心中,我已經是他的主公,所有和主公作對的人都是大逆不道之人!于是他立刻下令全速前往奴隸市場救援。一時間兩百鐵騎縱馬狂奔,雖然只有兩百人馬,卻生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這兩百麒麟軍乃是向南行的親軍,當年在青州時就已經身經百戰,隨向南行立下了不少戰功,個個膘悍無比,身手更是得向南行親傳,勇武過人。那管記車馬行的家將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如何能抵的住如此膘悍的麒麟親軍,再加上事發突然,立刻被打的暈頭轉向。那手持金刀的人一看,連忙指揮手下眾人抵抗,竟然將我給忘記了。我看著已經亂成一團的管記車馬行,不由得搖搖頭,就憑這樣的人馬,也能在炎黃大陸上闖出名聲?難道炎黃大陸再也沒有能人了?我心里不由暗自冷笑,原以為是怎么樣厲害的人物,如此的陣勢,單靠我一人就可以將他們殺的落花流水。我飛身坐在市場的圍牆之上,心想:久聞向家的火暴麒麟身手了得,只可惜一直無緣一見,今日就讓我見識一下這麒麟究竟如何了得。懷中的憐兒這時悄悄的在我耳邊說道:“大哥哥,那些人是來找你的嗎?”我點點頭,突發奇想的問懷中的小丫頭:“憐兒!你看眼前這兩撥人馬誰比較厲害?”

    “憐兒覺得大哥哥的那些人厲害!”

    “為什么?對方的人馬可是比我的人多呀!”我繼續問道。

    “大哥哥在考憐兒,我說大哥哥的人會勝是有根據的。第一,那些騎紅馬的人雖然少,但是卻是經過嚴格的訓練的,因為當他們闖入對方的人群到現在,他們的對形始終沒有亂,一直保持著一致,而且動作干淨利落,一看就知道是久經戰場的,而對方的人雖然多,但是沒有經過嚴格的訓練,被大哥哥的人一沖就亂成一團,指揮的人也沒有經驗,不去穩住自己的陣腳,反而指揮自己的人上去阻攔,他們沒有盔甲,也沒有戰馬,怎么是大哥哥的人的對手!而且大哥哥你看見他們來了以后,神色馬上放松了,眼睛中還流露出一種輕蔑的意思,顯然對你的人馬很有信心,我對大哥哥有信心,所以就知道大哥哥的人一定能贏!”憐兒講的有條有理。我心中愫然一驚,好厲害的一個丫頭,眼光竟然如此毒辣,而且談吐之間隱有大將風范,她的來歷一定不簡單。沒有想到我竟然撿到了一個寶,只要好好的培養,她將來會是一個名震炎黃的無敵女將軍!我瞅瞅懷中的憐兒,沒有再說什么,但是心中已經下了決心,如果她的來歷沒有問題的話,我一定要將她培養成一個文武雙全的女中豪杰。

    我抬頭留意觀察戰場上的情況。只見向南行手中火焰槍上下翻飛,家傳的降魔真氣灌入大槍,槍頭延伸出一道長有三尺的槍芒,宛如跳動的火焰,擋在他面前的人幾乎沒有一個能夠完整的倒下,戰場中刀光劍影,勁氣縱橫,向南行就象一個發怒的火神,在戰場中馳騁,馬前根本就無人能擋住他輕輕一槍,就聽他一聲如雷大喝:“虎王破!”大槍掄圓,真氣迸發,圍住向南行的眾人只覺眼前火紅一片,向南行的身影突然消失在那紅光之中,接著一股燎人肺腑的奇絕勁氣傳來,紅光暴漲,將周圍瞬間吞噬,紅光后面是漫天的槍影,迅速向四面撒去,天地間似乎只剩下了這漫天的槍雨,只聽一聲聲淒慘的聲音傳來,紅光消失,向南行身形再現,原來將他圍住的五十多人,都已經躺在血泊之中,身上遍布灼傷,仿佛被人用燒紅的鐵鞭抽過,而令他們致命的一擊則是喉間的一個血窟窿。

    “好一個火暴麒麟,向二哥!好身手!”我坐在圍牆上高聲的喝彩,懷中的憐兒更是拍著小手叫好。

    向南行聽見我的喝彩,抬頭向我看來,“元帥,你沒有事吧!”他高聲的叫道。

    “些許跳梁小丑,能奈我何!只是被人圍住,心中有些不快!向二哥可要幫我出了這口惡氣!”我笑著回答道。

    “元帥放心!這些沒有長眼的家伙必將以命相抵!”向南行也笑著說道,話語中豪氣沖天。

    我抬頭看看天色,已過正午,于是我朗聲對向南行說道:“向將軍!本公還有一些公務要回營處理,不再等你了!這里就交給你來處理,我在大營擺酒等候將軍佳音。記住不得放走一個叛賊,修羅兵團是不接受逆賊的投降的!還有我要你將那個手持金刀的家伙的項上人頭拿來與我消氣,你可願意!”

    向南行看了看已經縮在人后的那人,大笑道:“元帥放心,放走一個,向南行提頭見你!”然后他對正在屠殺的麒麟親軍喝道:“弟兄們!元帥的吩咐爾等可曾聽見?加把勁,不要放走一個賊人,回營元帥為我們慶功!”

    只聽麒麟親軍一聲呐喊,手中朱紅長槍更加犀利。我滿意的點點頭,身體平地拔起,在空中連續九轉,如閃電般向城外逸去!身后紅光再起,隱隱聽見向南行的如雷吼聲:“地王破!”“龍王破!”……

    好一個天王十三破,我不理場中的殘局,全力向大營急馳而去……

    回到大營,我立刻命人去將李英請到我的大帳,然后安頓好憐兒,招集眾將帳中聽令。沒有多大功夫,李英急匆匆的來到了大帳,一進帳,他就尖著嗓子喊道:“國公,這么著急將雜家找來,雜家剛從指揮府回來,正在清點那陳賊的斑斑劣跡,發生了什么事呀?”

    我先讓帳中的親兵退下,然后故做神秘,“公公,有一條財路,不知公公有沒有興趣?”

    一聽說是財路,李英立刻來了精神,“國公大人將陳家的財產送給雜家,真是讓雜家受寵若驚,此次隨國公出征,國公對雜家真是百般照顧,令雜家不知如何報答才好!不知國公所說的是何財路?”

    “公公客氣了,你我都是深得聖上信任,而且本公還要靠公公在皇上處多多美言,些許小禮,公公不必放在心上。只要公公和本公全力合作,這錢財嗎!本公保證公公是無窮無盡的。對了!這管記車馬行!公公可曾聽過?”

    “當然聽過!”

    “剛才我在城中,那管記車馬行的人竟然聚眾要毆打本公,還好本公身手過的去,不然小命難保!這涼州城乃是你我的天下,竟然有這樣的一股勢力,實在令人擔憂,我想請公公和我共擬一道密折呈于皇上,說這管記車馬行聚眾意圖謀反,請皇上下旨剿滅他們的分行!”

    “這簡單,這管記車馬行也太膽大了,竟然毆打朝廷命官,雜家立刻就擬折報于皇上,將他們滿門抄斬!只是這與財路有何關系?”

    “公公莫急,您想,這管記的生意遍布整個炎黃大陸,十分龐大,而且家中奴僕無數,如果沒有龐大的財力支持,他如何能維持這種局面?如果公公同意,本公立刻點齊軍馬,掃平管記車馬行,那他這龐大的家產不就歸你我所有了?本公想,咱們把他的家產給霸占過來,金銀珠寶你我一人一半,其他的家產就充軍。您想這筆財路應該比那指揮府的東西有大了許多。不知公公意下如何?

    李英一聽,立刻點頭同意,“好!那元帥還等什么,請立刻點兵出擊,將那群逆賊一網打盡,莫要遲了,走漏了風聲!”

    我心中暗笑,這個閹奴,只要是錢,他就不知東西南北了!我立刻將已經等候在帳外的眾將招進,命令向西行、向北行和楊勇立刻點齊五千骁騎,剿滅管記車馬行。而我則端坐大帳,命人擺上酒宴,和李英慢慢的喝著。

    月下西山,各路人馬都已經回到了大營,第一個向南行在向西行他們走后沒有多久,率先回營復命,奴隸市場外的長街之上,他們共斬殺了管記車馬行家兵七百六十人,向南行更是依約將管家大少爺的人頭放在我的案前,同時告訴我奴隸市場內我共擊殺了管家的打手大約二百二十人,具體的人數無法點清,因為里面的屍體都已經是血肉一片,無法清點,這個數目還是那個張武告訴他的。第二撥回來的人是房山,他回報城衛軍大營共兩千殘兵,他率領五百鐵騎共斬殺六百余人,其余的兵馬全部俘虜。第三撥回來的是巫馬天勇,同時還帶回了已經嘔吐的不成人形的錢悅,其實他們早就完成了任務,只是因為等待錢悅執行我的命令,一直到現在才回來,但是不是因為錢悅十分殘忍,一直將那個陳二公子折磨到現在,而是因為錢悅大部分時間一直在猶豫和嘔吐,不過他最后終于完成了我的任務,讓那個陳二公子在痛苦中慢慢的死去。最后一撥回來的是向西行他們,不過他們進行的相當不順利,沒有想到那管記的抵抗十分頑強,留守在車馬行里的可以說是他們的精英,而且更有一個精通陣法的指揮,管記的管家張燕,在他的指揮和調度下,管記的護衛軍顯示出極頑強的戰力,依靠著莊園的圍牆,硬是將他們阻在莊園之外有一個多時辰,后來在功進莊園之后,依然頑強抵抗,,不過畢竟是一些沒有經過系統訓練的護衛兵,他們如何是向西行所率領的五千骁騎的對手,更何況還有向西行、向北行和楊勇這三個可以位列天榜百名以內的高手,一場血戰,向西行他們共殲滅管記護衛軍兩千余人,活捉了他們的管家張燕,同時將管記一家二百余人全部斬殺,不過五千骁騎也有一百余人戰死,三百余人受傷。

    我聞聽心中大快,來到了涼州已經有五天,我時常感到溫國賢的關系遍布涼州,今天得此機會將城衛軍和管記滅掉,等于砍下了溫國賢的兩只手,從此涼州城內再也沒有可以和我抗衡的對手,那個溫國賢就還讓他呆在守備的位置上,繼續為我效命,等到時機成熟時,再將他拿下不遲。李英連忙向我請命前去管記的莊園查收罪狀,我讓他帶領了一隊人馬前去查收,同時大擺宴席,為眾將慶功,同時也是為了慶祝我成功將涼州控制在我手中。

    看著在酒席之間推杯換盞的眾將,我的心中卻在思考令一個問題,第一,涼州民心厭戰,我必須要將他們的好戰之心挑起;二根據梅惜月的情報,原開元城城守高權,在我和梁興兩年前反出開元時深受重傷,經過兩年的調養,病情日加嚴重,幾乎已經無力再掌管開元軍務了,只是目前飛天一時沒有合適的人選,所以還是有高權掌管,不過應該不會維持太久。那么開元下一任的城守會是誰?目前朝中尚無定論,各家的權貴都在爭奪這個位置,眼下呼聲最高的是飛天宰相,軍機大臣黃元武的兒子黃夢杰,這個黃夢杰乃是原飛天一等護國公黃剛的孫子,現年38歲,文武雙全,計謀過人,加之黃家乃是飛天歷代重臣,所以深受飛天皇朝的第十任皇帝姬昂的喜愛和信任,目前掌管天京防務;還有就是當朝太師翁同之子,姬昂的小舅子翁大江,這個翁大江沒有什么本事,但是溜須拍馬、結黨營私的本事倒是不小,為人陰險狡詐,而且貪財好色,依靠著國舅的身份,籠絡了不少的黨羽。從我內心而言,我不希望黃夢杰出任開元城守,我隱隱感覺到,他將是一個不可輕視的大敵,根據我曾祖的練兵紀要上的記載,這黃家的人,都不是易于之輩,當年他也曾依靠黃家的不少幫助,才能保持不敗的戰績。我想如果可能還是我親自前往天京一探虛實。不過這第一個問題是我必須要解決的,我隱約間似乎有了一點頭緒,但是卻始終無法抓住,看來這件事還要從長計議,不是一時半會能夠想到辦法的。

    我甩甩頭,算了!這些事情還是以后再說吧,現在我應該和我的將士們一起高興。我舉起酒杯,朗聲說道:“來!弟兄們!干了這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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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風起卷 第五十五章 民心思安

    滅掉管記車馬行,接收了城衛軍的防務,除掉陳林,接管奴隸市場,短短的一日之間,涼州城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首先溫國賢的勢力被我砍去了一半,而他手中另外的一半勢力,就是他的小舅子程安,不過我並不擔心他,因為在我血洗奴隸市場和管記之后,第一個跑來向我表示忠心的就是這個程安,而且他在城外的所有糧倉被我一夜之間全部接管,也就是說他已經和我開始了一種變相的合作,他糧倉的安全,從今以后將由我的修羅兵團保護,而他則負責向我供應兵團的糧草。溫國賢已經沒有任何的資本再和我談判,他絕對沒有想到我會使用如此雷霆的手段除去他的臂膀,現在他只有老老實實的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好涼州守備的工作,他知道現在我要除去他就好象捻死一只螞蟻那樣容易。不過我一時之間倒也沒有為難他,還是讓他安心的做他的工作。

    陳林和管記就象刺在涼州居民心頭的兩根刺,時刻讓他們不得安寧,如今這兩根刺被我一下子除去,令他們無比的高興,那天晚上整個涼州城都沸騰了,一時間我的名字在涼州城中的大街小巷中流傳,在他們心中,我就是上天來幫助他們的神。我的人氣在短短的時間里迅速飚升,而且由于我的關系,只要是修羅兵團的人走在大街上,都會受到無比的尊敬,甚至有不少人向他們打聽,修羅兵團是否什么時候還要招募新兵。老百姓就是這樣,最好打發,也是最難打發,說好打發是因為只要給他們一點的甜頭,他們馬上就可以把你捧上天,奉為神,你可以任意的去奴役他們,指使他們,只要讓他們能夠生存下去,但是千萬不要太過分,得罪他們,因為在轉眼間他們可以讓你從天堂跌到了地獄,如果你的勢力強橫,他們可以隱忍不發,但是在背后,他們一定會將你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一個遍。民心!歷代的名君都最為看重,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名言千百年來顛僕不滅,是有它的道理的!

    不過說實話我當初決定除掉陳林和管記車馬行的初衷並不是為了給他們出一口氣。除掉陳林是因為他站錯了地方,而且他的兒子得罪了我,我要報復;而滅掉管記的原因更是簡單,我並不知道他們和溫國賢暗中勾結,只是以為憐兒,一個我無心之下碰到的小丫頭,既然已經得罪了,那么斬草就要除根,為了以后的安靜,我才下定決心鏟平管記車馬行。他們和溫國賢勾結的事情是我在后來才知道的。想起來真是應了那句話,無心插柳柳成蔭呀。

    說道了憐兒,這個丫頭父親原來是飛天的一個將軍,后來得罪了朝中的權貴,被誣陷致死,一家人被賣為奴隸,眼下他的親人就只有我這個素不相識的大哥哥了,不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月竹的教訓歷歷在目,我實在不知道是否應該收養她。不過這個小丫頭十分粘人,只要大帳中沒有別人,她就一定鑽到我的懷里,而且晚上一定要我抱著才能入睡,還好她只是一個小丫頭,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是好,后來幸好梅惜月來到了涼州,我將憐兒交給了梅惜月,才將這塊狗皮膏藥甩掉。

    來到涼州已經有兩個月了,天氣已經慢慢的變冷。所有的事物都在按部就班的進行著,梁興那里也傳來了一個好消息:剛到通州,就遇到了閃族圍攻,一仗下來,殲敵六萬,重傷拓拔紅烈,全殲神風鐵騎和赤龍軍來犯之敵,已經在通州初建功業,站穩了腳跟。而我這里,卻遲遲沒有進展,因為民心思安,一時間我也找不到好的解決方法,為此著實令我感到頭痛。

    奴隸市場里奴隸已經被安排到軍營里做農奴,雖然依然是奴隸,但是生活條件卻比原來好了許多,至少不必每天為生命擔憂。至于那個張燕,確實有幾分才能,不過從被俘以后,就每日不停的為他的主子喊冤,雖然我和他談過幾次,但是他都是誓死不降,我問他話,他都是閉口不答,在我面前裝聾作啞,讓我也拿他沒有辦法。有好幾次我都想將他殺了,但是此人確實有些才能,讓我不忍下手,沒有辦法,我只好將他關在大牢里,用時間將他的烈性給抹去。

    我坐在指揮府內,正在和眾將官商議事情。自從將陳林殺掉,指揮府就成為了修羅兵團的帥府,一是因為李英天天喊著在軍營里住著不舒服,二是由于梅惜月率領著青衣樓秘密的來到涼州,她一個女兒家,我總不成讓她和我們一起住在軍營里,再加上憐兒這個丫頭,眾多的原因,我也不得不將帥府搬到涼州城內。我正和大家商量如何提高兵團的訓練質量,正說話間,突然一個衛兵急匆匆的沖進大堂,他用惶急的聲音說道:“報!啟禀元帥,大事不好了!”

    我微微一楞,然后大聲訓斥他說:“什么事如此慌張,真是有失體統!”

    “飛天和我們打起來了!”此言剛落,大堂內一片喧嘩,眾將議論紛紛。我更是一楞,不可能呀,怎么飛天的軍隊無聲無息就跑來涼州了,而我的探馬竟然沒有一點發現。我一皺眉頭,“不要慌張,慢慢的說!飛天的軍隊如何和我們打起來了?”

    那個衛兵鎮靜了一下,“元帥,我兵團巡邏隊在城外升平草原巡邏時,和飛天的一彪人馬相遇,他們對我們極盡侮辱,巡邏隊無法忍受,就和他們爭吵,結果雙方一言不和,就大打出手,但是他們那幫家伙怎么是我們的對手,剛開始我們的人占了上風,可是后來他們其他的巡邏隊趕來助陣,我們的人寡不敵眾,吃了大虧!”

    “可有死傷?”我連忙問道。

    “元帥,死亡倒是沒有,不過我們巡邏隊的五十個人都掛了彩,還有巡邏隊的隊長也受了不輕的傷!”那個衛兵口中有些憤憤不平。

    我聞聽大怒,大堂上的眾將更是群情激奮。我一拍坐椅的扶手,“來人,給我點齊兵馬,我要讓那些飛天的狗賊知道,我修羅兵團不是好惹的!”眾將齊聲響應。我大步向外走去,可是走了幾步,我突然停下腳步,抬手說道:“慢!”大家都不僅用疑惑的目光看著我。我低頭沉思,緩緩的踱回去,扭頭問道:“我們這個巡邏隊是兵團本部人馬,還是新近招來的新兵?巡邏隊的隊長是誰?”

    站在大堂門口的衛兵正不知該如何是好,聞聽我發問,連忙轉身回答:“啟禀元帥!這個巡邏隊是新近招來的新兵,剛剛結束新兵訓練,隊長是一個叫做張武的人!”

    我點了點頭,“這些新兵可都是涼州本地人?”

    “是的,這一隊的人馬都是土生土長的涼州人!”

    我滿意的點點頭,心中暗想:我不是正在發愁沒有借口開戰嗎?這次的沖突給我提供了一個很好的借口,涼州人雖然已經被安逸磨平了稜角,但是並不代表他們的血性也沒有了,只有激起他們的膘悍之氣,讓他們自己自動要求開戰,那樣我才能獲得涼州人真正的支持!想到這里,我又坐了下來,問那個衛兵,“現在那些傷員在哪里?”

    “啟禀大帥,他們目前還在城外!”

    “好!立刻命令讓他們都不要走進城,我會著人立刻迎接他們,告訴那個張武,讓他給我做出一場好戲,做的好,本公有賞!錢悅,這件事你去辦,抬著他們從涼州最繁華的街道通過,記住!一定要用抬的,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錢悅領命而去,我又看了看大堂中的眾將,他們的臉上依舊是一臉的疑惑,我笑了笑,沒有理會他們,“骁騎軍都指揮使向北行聽令!”

    “末將在!”

    “傳我將令:今后在升平草原巡邏的馬隊,一律由涼州新兵執行,告訴他們,遇到挑釁,不需克制,只管和飛天的巡邏隊交手,打輸了我不管,打贏了我有獎賞!”我看著向北行,他猛然會意的點了點頭。

    我又看了看大堂中的眾將,這時向東行、向西行和楊勇都露出會意之色,而其他眾人則依然滿頭的霧水。向南行實在無法理解我的命令,忍不住問道:“元帥,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我們就任他們欺負不成?”

    我看了看大家,微笑道:“向將軍不必著急,聽我慢慢的給你解釋。”我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我們來到了涼州已經有兩個多月了,這涼州自從被許鵬攻克以后,六十年中沒有任何的戰爭,而且由于涼州靠近飛天,逐漸的就成為了一個以貿易為主的商城。涼州人早年以民風膘悍著稱,全天下都知道涼州好斗成性,凶猛無比。可是你我來到這里以后有沒有發現他們的這種民風?沒有!為什么?因為在這六十年里,涼州人已經安逸慣了,以前的那種血性已經沒有了;而且這里的居民可以說也成了一個大雜燴,各地的人都有。涼州人已經被那些外來的文化給同化了,原先的尚武之風早已成為了歷史。我們來到這里,是為了建功立業,難免會發生戰爭,這是他們反感的,如果我們貿然的行動,勢必激起民怨,這樣對我們十分不利,因為我們沒有他們的支持,很難說有必勝的把握。而今我們趁著這次沖突,可以有效的挑起明月和飛天兩地居民的仇恨,這些新兵都是涼州人,他們的父母,親屬都在涼州,對于涼州人來說,這些個新兵就是他們的子弟兵,是他們的親人,想象一下,如果你看到你的親人被人打傷,你心里會是怎樣的感覺?”說道這里,我看了一眼大家,他們都已經被我的話給說服,連連的點頭,于是我接著說道:“讓那些新兵巡邏,想一想,他們的老鄉被打傷,那么他們還不急著為他們的老鄉復仇。而且這些個新兵沒有任何戰斗經驗,我們也正好借此機會,讓他們接觸一下實戰,那遠比在軍營中訓練有用,打贏了可以增強我軍的士氣,打輸了,嘿嘿,勢必將要激起更大的民憤,讓涼州人的求戰之心更重,反正不論輸贏,我們都是勝家!”

    眾將官聞聽都露出恍然大悟之色,連連點頭。我看著他們,“眾將官,你們的任務就是將本部人馬控制好,盡量激起他們的恨火,沒有我的將令,任何人不得輕易出戰,違者本帥將從重處罰!”

    眾人齊聲應命。然后我又吩咐了一些事情,大家起身離開。看到大家離去,我輕聲說道:“樓主,出來吧!”

    梅惜月從屏風后盈盈走出來,“國公大人早就發現我在后面了?”

    我點了點頭,沉吟了一下,“樓主,我有一件事情想請你幫忙!”

    “國公大人不必多說,惜月已經明白國公大人的意思。這件事就包在惜月身上!”梅惜月十分恭敬的說道。

    “哦?樓主可知道我要樓主作什么?”我好奇的問道,明知道她已經猜中,可是我還是想確認一下。說實話,對于這個梅惜月我心中總有兩分顧及,她就象一個無所不知的精靈,我心中想什么,根本無法瞞過她。

    梅惜月微微一笑,“國公是擔心光靠軍隊的挑釁,還無法完全激起涼州城內的沖突,所以想讓惜月安排手下的人,利用涼州城百姓界域之間的矛盾,特別是飛天和明月兩國之間的矛盾,使涼州百姓思戰心切,從而給大人一個開戰的理由,並且加快大人計劃的進行!不知惜月說的是否正確?”

    我聞聽不僅哈哈大笑,“樓主果然冰雪聰明,我還沒有說完,你就已經猜到了重點,師弟我實在是無話可說了!”停了一下,“師姐,我想在近期前往飛天的首府,天京一趟,去了解一下飛天目前的情況。”

    梅惜月聞聽先是一驚,連忙勸阻道:“師弟此事萬萬不可,你乃是一軍主帥,怎能輕易離開?而且涼州的局面剛剛打開,事物繁多,如果你走了,誰來主理?如果師弟想了解敵情,惜月可以讓我青衣樓在天京的耳目查探,何必你親身涉險?”

    看著梅惜月惶急的表情,我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思考了一下,我還是搖了搖頭,“師姐,我知道你是關心我,可是我希望能夠親身去探察一下,雖然青衣樓的情報很准確,但是總不如我親自觀察,你要知道,攻打開元,就意味著明月和飛天皇朝正式開戰,此事事關重大,要謹慎從事,高占對我手握兵權並不放心,朝中群小時時准備在我身后插上一刀,開元之戰必須要完勝,而且還要面對飛天的瘋狂反擊,只有這樣才能在明月站穩腳跟。而且我此去天京,除了要探察飛天的情況,更重要的是因為開元城守高權已經時日不多了。如果他們派一個精明的對手過來,那么我的計劃將可能遇到阻礙,根據你的情報,那個黃夢杰絕非一個易于之輩,我不能讓他來到開元。所以我此去天京還有一個重要的目的就是看能否阻止黃夢杰的任命,去將天京的那一鍋渾水攪的更渾濁一些!”

    “可是此去過于凶險,我還是無法贊同你的行動!”梅惜月一臉的憂慮之色。

    “我明白師姐是關心我,但是師姐你不必再勸我,我心已定,天京是勢在必行。請師姐放心,要知道以我的身手,天下間能夠留難住我的人不會超過十個人,如果出了事情,我想逃跑還是沒有問題的!”我堅定的說道,“而且我想青衣樓在天京一定有他的分舵,師姐可以傳命讓他們暗中配合我的行動,難道師姐對于自己的手下都沒有信心?”

    梅惜月一臉的無奈,她看到無法再勸阻我,臉上不由得呈現出黯然之色,“既然師弟你已經拿定主意,凡事小心,切莫鹵莽行事!師姐只有在這里為你焚香祈禱,願你早日回來。”她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不知師弟你打算何時動身?”

    “我想就在這兩日,我將這里安排好就走。師姐不必顧慮,我自會小心行事。一旦事情辦好,我一定會火速返回,著手安排開元之戰!只是在我離開這段時間,涼州的事情還要請師姐多多費心,我會命令修羅兵團全力配合師姐的。”說完我一臉期盼之色的看著她。

    梅惜月沉吟半晌,抬頭看著我,堅定的說道:“師弟你放心,涼州事務我自會協助各位將軍,只盼師弟你早去早回,莫要讓師姐牽腸掛肚,你身系青衣樓萬人的希望,家族的復興,更連接著炎黃大陸的未來,莫要意氣用事,還有我……”她說到這里,沒有再說下去,但是眼中流露出的炙熱目光,已經告訴了我一切。

    “師姐!”我心中突然一陣騷動,伸手將她的手緊緊抓住,雙眼看著她,也說不出話來,我知道,在這個時候,是不需要任何的言語的,我已經明白了她的心,而她也已經開始在我心中占據了一個重要的位置。像我這樣一個外表並不是很出色的男人,卻得到像她這樣一個絕色,睿智的女人的青睐,我應該是惶恐,亦或是應該高興呢?我不知道,在我的心中,依然愛著小月,但是我知道從這一刻開始,我已經開始了另一段愛情,我是不是在玩火?雖然有些不安,可是我的心中卻有一種非常得意的感覺!女人,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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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風起卷 第五十六章 飛天之都

    天京!飛天皇朝的首府,炎黃大陸上最為雄偉的都城,人口兩千多萬,是炎黃大陸上人口最多的幾個城市之一,在六十年前,這里曾經是炎黃大陸最繁華的城市,那時在姬無憂的治理下,飛天皇朝威鎮天下,姬無憂與西部的墨非帝國的國君伊桑阿並稱兩大雄主,內有黃剛,外有許鵬,可以說是飛天皇朝最鼎盛的時期,天京做為飛天的首府,更是人才濟濟,名士云集,各國掙相前來朝拜。在那個時候,天京真的是風光無限,似乎天下所有的人都希望能夠永遠居住在天京。然而,在姬無憂死后,飛天皇朝聲勢一落千丈,四大軍團各自為政,相互間爭斗不斷,天子久不臨朝,卻終日醉心于在宮中鼓搗一些木匠的小玩意,朝中大權把持在翁同之手,排擠忠良,結黨營私,天京已經不復當年的盛況,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多年的苦心經營,雖然已經衰落,但是依然熱鬧非凡。大街上不時可以看到各國的商賈和行人,雖然外面的世界是戰火紛飛,但是這里還是一片歌舞升平之色。在這里,有飛天的王公貴族,皇親國戚,也有富賈一方的大戶。總之,從表面看去,天京依舊是一片繁榮景象,至于這里面有多少水分,就無從考究了……

    我坐在天京最豪華的寤寐閣的窗邊,這寤寐閣是天京最大的酒樓,之所以叫做寤寐閣,想來是從詩經中的‘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詞句得來的,所有的侍從都是俊男美女,在這里,你可以享受到最高檔的服務,當然也會付出最昂貴的金錢,所以這里一向都是那些王公貴族和商賈們斗權,斗錢的地方,來到這里,本身就是一種身份的象征,沒有足夠的本錢,還是不要來這里。我身上有梅惜月為我偽造的文書,墨非帝國的宰相鄭羊君的侄子鄭陽,反正這里離墨非帝國有十萬八千里,誰會知道我這個假貴族呢?再加上我出手闊綽,雖然貌不驚人,但是來了幾次,這里的侍從們都已經認識了我。我喜歡這個地方,不是因為這里可以顯示出自己的高貴,而是因為這里曾經有很多文人騷客留戀,在四周的牆上,都寫有不少絕妙的詩詞,很有些文化的韻味,而且由于這里常有朝廷中的官員聚會,可以打聽到很多秘密的消息。實在是一個絕佳的場所……

    此刻,我手中握著一杯寤寐閣的特產,名為高山浮云的美酒,看著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心中不由得一陣惬意。四十天前,我留下一封書信,偷偷的離開涼州,進入了十萬大山,在極陰洞府(我兩個師傅的埋身之地,也是我遇到烈焰的地方)中停留兩天,已經快兩年了,師傅和夫子的墳頭上已經長滿了雜草,我清理了墳頭,向他們匯報了我和梁興這兩年的情況,休息了兩天,靜靜的思考了一下此次天京之行,然后離開了極陰洞府,由三川口出十萬大山,繞過了開元城(雖然已經過了兩年,但是我依然害怕有人會認出我來,畢竟我曾經在這里生活了三年,而且臨走時鬧出那么大的動靜,難免會有人記住我),直奔天京。一路上我看到的都是荒蕪的土地,為生存而拼命的百姓,為金錢而努力的官員,聽到的都是對朝廷的不滿,對和平的向往。這些年來,飛天雖然已經不如從前,但是為了維持大國的形象,大量的擴軍,征召百姓,每年都要在軍費上支出近百億金幣的經費,不過這些軍費大部分都流入朝中官員們的口袋,為了維持軍隊的開支,又向百姓征收沉重的賦稅,我感覺到百姓的不滿已經快要到了極限,只是由于朝廷龐大的軍事勢力,所以都還在忍受,不過這種不滿越積壓,那么當它爆發時就會越猛烈。這對于我而言,真的是一個再好不過的消息。來到了天京,卻看到的是另一種景象,一種人工的粉飾太平的景象,如今的飛天皇朝,金玉其外,但是敗絮其中,我對于開元之戰的信心更加足了。我隱隱的打聽到朝廷中的爭斗十分激烈,黃夢杰和翁大江對于開元城守一職都是虎視耽耽,從理論上講,黃夢杰是開元城守最好的人選,但是由于翁同的阻撓,一直沒有通過,畢竟開元城二十萬大軍的兵權,誰掌握了這個職務,就在朝廷有了可以呼風喚雨的本領。不過聽說現在飛天南邊的情況很不穩定,拜神威王朝在兩國邊境屢次挑起事端,朝中的良將不多,也就說這兩個人一定會有一個人前往,估計翁同絕對不會將他的兒子推上戰場,如果是這樣的話,黃夢杰很有可能會前往桑良郡,接手南部朱雀軍團的軍務,這是最好的結局,兩邊都可以拿到軍權,勢力不會發生太大的變動,而我也就達到了目的。現在關鍵就是看拜神威的挑釁會不會升級,如果兩國沖突加深的話,那么黃夢杰的去向就明朗了,而且時間非常重要,就要看拜神威的本事了,我只有等待,如果在六十天內拜神威還沒有進一步的行動,根據目前的情況來分析,就不會有大的動作了,那么我就要涉險刺殺黃夢杰,除掉我心頭的這根刺……

    我慢慢的喝了一口高山浮云,果然是好酒,綿甜爽口,入口清涼,令人回味無窮。突然間我想到了涼州的那些將官,不知道他們看到我的那封留言會是什么表情,一定回急得跳腳,想到這里,我不僅啞然失笑。

    “今天小兄做東,誰也不要和我搶,雨妹從開元回來,不顧一路疲勞,賞臉與小兄,小兄真的是感到萬分的榮幸,雨妹想吃什么盡管點,千萬不要客氣呀,哈哈哈!”一陣嘈雜的聲音打亂了我的思路,從樓下走上來一群青年,他們如眾星捧月般的圍著兩人,一個是二十**的模樣,七尺個頭,不過上身長四尺,下身長三尺,好端端的一個身體讓他給長反了,往臉上看,白皙的面孔上如果沒有那麻子和那雙三角眼,基本上還算清秀,臉色發青,一看就知道是一個酒色之徒,嘴唇削薄,一個涼薄的樣子,卻努力的顯示著自己的豪爽,此時他正一臉的阿谀之色,向身邊的少女大獻殷勤;再看那個少女,十**的模樣,微黑的皮膚,烏黑的秀發,俏麗的面龐,水汪汪的一雙風目,隱隱流露著精光,她大步走上酒樓,沒有尋常小兒女的嬌柔做作,舉手抬足之間透露著一種不遜于男兒的豪氣,好一個英姿飒爽的巾帼須眉。我仔細的打量著那個少女,不是因為她的美麗,而是因為剛才他們提到了開元,顯然這個少女就是從開元城回來的那個雨妹!看她的樣子不是一個尋常的女子,在這一群浮誇子弟中顯得格格不入,他們怎么會走到一起?真是一只鳳凰掉進了雞窩,我不僅皺了皺眉頭。

    “此次雨妹前去開元探望伯父,小兄本來是想一起拜會,但是家父臨時給小兄了一個事情,所以未能成行,想來真是有些慚愧。不知道伯父病情如何?身體可有好轉?小兄心中甚是掛念呀!”那個青年剛一落座,就連忙向那少女問道。

    “多謝翁世兄關心,小妹代家父向世兄謝了!家父的身體一直還是那個樣子,嗨!已經有兩年了,還是沒有好轉!”少女面帶一絲憂慮,臉上流露出一種淒苦之色。

    那個青年的臉上流露出一絲喜色,但是只是一閃而過,雖然只是眨眼的工夫,但是依然被我發現。由于我對那個少女心有好感,在加上她是從開元回來的,所以對于他們的對話特別的注意,雖然他們坐在距我比較遠的位置,但是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我都能聽的清清楚楚,看來那個青年的身份並不簡單,翁世兄!這天京城中人口眾多,我不會運氣有那么的好,他居然會是我此次前來的目的之一*--翁大江!我腦中靈光一閃,對于他們的對話更加的注意。片刻之后,就聽那個青年語氣中帶著一種真摯的悲傷,“啊,實在是對不起,觸動雨妹心中的傷心事,實在是小兄的罪過,唉,已經兩年了,沒想到那賊子竟然如此的厲害,以伯父的深厚功力居然傷在他的手中,而且兩年都沒有治愈,想起伯父對小兄當年的照應和教誨,小兄真的是感激不盡,如今伯父長臥病榻,讓小兄心中既悲又痛,真是,真是……”說到這里,那青年的眼中居然擠出了兩滴眼淚,臉上也流露出一種淒然。我在一旁看到這里,心中連聲叫絕,這個翁世兄果然是做戲的天才,居然能夠如此逼真,幾乎可以和我媲美了,如果不是剛才他無意中流露出的那一絲喜色,我想我也會被他這表演蒙騙過去了,看來那個少女絕對是已經掉入陷阱了。

    果然那少女起身向那青年躬身一揖,“多謝世兄的關心,小妹非常感動。如今家父失勢,以前的那些朋友,都早已經不在和家父來往,沒有想到世兄如此掛念,令小妹真是有些意外。”雖然少女語氣真摯,但是臉上的表情卻十分的冰冷。從她出現到現在,我注意到她一直都是一副冷冷的表情。

    “哪里,家父對于伯父是十分的欽佩,只是由于伯父長年在外,一直無法親近,心中十分遺憾。好了,好了,不提這些傷感的事情了,今日雨妹剛回天京,要開心一些,不要總是提起這種不開心的事情。掌櫃的,趕快上菜!來了這許多時候,怎么還沒有上菜呀,再不上菜,我一把火燒了你這寤寐閣!”他轉身訓斥一旁的侍從,其他的那些人也連忙鼓噪起來。

    我在一旁一直觀察著,心中有了一些的答案,這個姓翁的青年,很可能就是翁同之子,翁大江,而那個少女應該也是朝廷中的一個大臣的女兒。只是這翁大江為何如此煞費苦心的迎奉這少女,我想除了食色之外,一定還有其他的原因,我猜測著。

    就在這時,侍從手端一盤剛剛做好的清蒸團頭魚向我走來,這是這里最有名的一道菜肴,團頭魚肉質鮮嫩,而且無刺,配合著那高山浮云,味道極佳,只不過這道菜肴極其難做,首先要挑選一條兩斤多的鮮團頭魚,然后放在池中十天,不再給它一點食物,從兩斤多將它餓到一斤半左右,這時的團頭魚不再有一點的脂肪,魚肉收縮,入口會十分滑嫩,在經過這里的廚師用祖傳的秘方,配合多種稀有的配料,用文火慢慢烹制兩個時辰才可以其鍋,所以這道菜往往需要在十五天前就要預定。我初到天京,第一次來這里時,聽到侍從對這道菜的推薦,就已經預定了,今天就是為了一嘗這團頭魚的美味,才來這寤寐閣。遠遠的,我就聞到那團頭魚的香氣,不由得食指大動,看來侍從沒有騙我……

    “小二,將那道團頭魚給我端來!”就聽那翁姓青年高聲叫到。

    那侍從聞聽先是一楞,想了想,還是向我走來。我聽到那青年的叫聲,眉頭一皺,心想:小子,你最好不要找我的麻煩,不然就算你是天皇老子,我一樣讓你好看。

    “小二,你***聾子呀,沒有聽見我說,把那盤魚給我端來!”見那侍從沒有理他,他可能覺得很沒有面子,再次厲聲喝道。

    “對不起,公子!這道菜是這位客人在十天前就已經預定了,而且還交了全部的錢,所以沒有辦法,除非是這位客人自己不要,不然您只好先向櫃台預定,十天后再來品嘗!”那侍從說話不卑不亢,而且中氣十足。

    也許這寤寐閣的后台十分厲害,那青年沒有再難為侍從,而是對身邊的一個青年低語了兩句,青年甲立刻起身向我走來。他來到我的面前,用一種十分傲慢的口氣對我說道:“小子,這道菜我家少爺要了,你最好識相一些,錢呢,我們少爺一個都不會少你!”說著,在桌上丟下了幾枚金幣,轉身對那侍從說道:“給我們少爺端過去!”

    這時那侍從看著我,如果我不開口,他還是不會聽從青年甲的吩咐的。我一生中最恨的就是這種人,好象自己高高在上,別人都低人一等,其實自己不過是一條狗罷了。對于惡狗,我從來是不會給它面子的。“把菜放到我這里,不要理惡狗狂吠!”

    那侍從略微一猶豫,然后還是將菜肴放在我的面前。青年甲聽到我的話,臉色大變,他轉身站在我的面前,“小子,你真是不知死活,竟然敢辱罵少爺,想來是活的不耐煩了!”說完輪圓胳膊,一巴掌向我打來。這時坐在遠處的那翁姓青年和那少女也發現了我們這邊的動靜,他們沒有阻攔,只是靜靜的看著。

    我實在是有些不耐煩了,不過不是活的不耐煩,而是因為那人的無理讓我怒火上升,我不惹事,但是並不代表我怕事,更何況他打攪了我的食欲。微微一笑,我手指輕輕迎著那青年的掌勢點去,就聽一陣清脆的骨骼碎裂聲傳來,真氣穿透他的手掌,將他掌骨盡碎,與此同時就聽一聲輕叱:“手下留情!”但是已經晚了。那青年甲手捧著他已經掌骨盡碎的右手,跪在地上不停的哀號。我對侍從微微一笑:“狗怎么能說人話呢?狗應該說狗話,現在的聲音才是一條狗應該發出的聲響!”面對著那面色有些發白的侍從,我舉起酒杯向他一笑,“好酒!”

    眼前人影一閃,我看清楚了,是那個少女,她飛身來到我的面前,先是拿起那青年甲右手觀看,臉上露出驚異之色。那翁姓青年隨后也來到我的身邊,臉色鐵青,雙眼噴火,惡狠狠的看著我,身后的一幫子人在不停的叫囂。這時少女站起來,對那青年輕輕的說道:“世兄,王賓的右手已經報廢了,掌骨盡碎不說,右臂的手筋也被震斷,看來沒有復原的希望了!”

    翁姓青年先是一驚,臉上隨即露出凶狠的表情,“朋友,你好狠的手段!”他惡狠狠的對我說道。

    我飲了一口酒,絲毫不理會他的凶狠,慢慢的回味著美酒的醇香,半晌之后我輕松的說道:“過獎了,兄台!對于惡狗,我向來是從不留情,多少名士就是被門下的惡狗壞了名聲,今日我為兄台除去這頭惡狗,也是為你以后積福呀!”

    “這么說來,在下還要感謝朋友你了!”那青年面色鐵青,咬牙一字一頓的說道。

    “如果兄台一定要感謝,在下也卻之不恭了,不過我剛才那一點,一共用了三道暗勁,第一道是將狗的爪子去掉,第二道是打斷它的腿筋,這第三道嗎,就是將它的一條腿完全給廢了,讓它以后永遠沒有辦法再抬頭。現在應該是第三道暗勁發作的時候了!”我話音剛落,就聽一陣清脆的響聲,青年甲再次痛苦的嚎叫,整個右臂軟綿綿的耷拉下來,好象被人抽去的骨頭,我閉上眼睛,仔細聆聽著那骨骼碎裂的聲音,半晌睜開眼,笑著說道:“兄台,你知道嗎?我十分喜歡聽那骨骼碎裂的美妙聲音,殺人只是一下,然后聲息皆無,可是慢慢的折磨一個人,卻讓人回味無窮,聽!他的哀號,不就是一首絕佳的歌曲嗎?這么高的調子,平時我們又怎么能夠聽到呢?”

    這時翁姓青年臉色有些發白,他直直的看著我,臉上的怒火突然消失了,“朋友,好膽色,好手段!你知道嗎?你是在這天京中第一個對我如此放肆的人,如果是在平時,我一定要請你喝上一杯,但是你打了我的人,壞了我世妹的興致,就有些說不過去了,所以你最好跪下向我認罪,如果我世妹原諒你了,那么就什么事沒有,不然你恐怕在這天京中寸步難行!”

    “憑什么?”我懶懶的看了看他,又斜眼看了一眼那個少女,只見她也在注視著我,眼光相遇,撞出火花。這時酒樓上的客人都已經感受到了這邊的劍拔弩張,都饒有興趣的向這邊看來。

    我的話將那青年噎的一楞,突然大笑,“原來你不知道我是誰!所以如此的囂張,告訴你我就是當朝太師之子,一等博陽侯翁大江,想來你聽說過我的名字,應該知道我憑什么了?”

    我心中暗喜,沒想到真是他,那我的機會來了!“翁大江?哈哈哈!聽說過,不過單是憑這個名字還無法讓我認錯,告訴你,這天下間沒有人能讓我俯首,更不要說一個女人!”

    翁大江聞聽臉色變了數變,剛要發作,只見身邊的少女突然將他攔住,在他耳邊低語了兩句,他考慮半晌,面色鐵青的點了點頭。就聽那少女輕啟櫻唇,聲音如黃鹂歌唱,煞是好聽,“這位先生果然是好膽色,而且武功高強,令小妹佩服。小妹自幼習武,自認武功還算可以,今日看到先生如此武功,不由得見獵心喜,頗想與先生請益一番,不知道先生可否賜教一二,也好讓我們心服口服?”

    “向我討教?可以!只是有些什么彩頭?”

    “如果先生勝了,我與世兄會向先生認錯,今日之事雖然是我世兄錯在先,但是先生的手段如此毒辣,傳揚出去我們面上無光,如果不討教一二,以后如何在這天京行走?所以還請先生不吝賜教!”

    “哦?那么我輸了又怎樣呢?”

    這時翁大江突然插口道:“如果你輸了,就把你的命留下!”語氣中顯然對我已經是恨極。那少女想要阻攔,但是卻已經晚了。

    我哈哈大笑,笑聲中隱含真氣,整個寤寐閣在我的笑聲中好象在顫抖,酒樓上的眾人都不僅臉色煞白。就在這時,樓梯上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就聽一個清朗的聲音說道:“世妹,翁世兄,原來你們在這里!這位先生好功力,世妹你絕非對手,萬不可輕易逞強!”話音中,從樓下走來一個青年,他才一上樓,我就覺得眼前一亮,好一個絕世美男子,只見他身高八尺有余,健碩無比,古銅色的膚色,顯示出此人絕非是一個在溫室中的浮誇子弟,相反而是一個久經沙場的人物,五官勻稱,平時呈現出一種儒雅的風度,好象無論發生什么事情都不會動怒,但是當他一咬牙時,整個臉形就變的如刀削一般嚴峻,我知道這種人,冷靜!果斷!在我這二十二年里,只有南宮飛云和向寧給過我這樣的感覺!我直覺判斷,此人應該就是黃夢杰,我心中頭號的飛天對頭!

    那人一上樓,整個酒樓上立刻議論紛紛,翁大江的臉色霎時間變的十分難看,而那個少女的臉上則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笑容,“表哥!”她歡快的叫道。

    那人沒有回答,只是對少女微微一笑,他來到我的面前,拱手說道:“在下黃夢杰,先生好功力!”

    我心中大叫世界真小,沒有想到居然會遇到他。不過黃夢杰如此的有禮,我也對他心生幾分好感,但是為了我的計劃,我還是一副倨傲的神情,“黃夢杰!聽說過你,據說你是這飛天年輕一代的驕傲,未來的國家棟梁,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嘛!”

    “外面的人盛傳了,在下愧不敢當,今日一見先生,就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了!”他沒有動怒,十分謙遜的說道。不過那少女首先發怒,“大膽,好你個狂徒,如此的囂張,我今日如果不教訓你!我就不叫高秋雨!”說完就要動手。

    黃夢杰連忙將她拉住,“表妹,不得無理!這位先生乃是世外高人,絕非等閒之悲,剛才的笑聲中所蘊涵的真氣絕不是你我能比擬的,不要說你,恐怕就連我府中的天一真人都只能與先生斗個平手!”

    此言一出,不僅高秋雨驚住了,就連一旁的翁大江也吃驚不少。要知道這天一真人乃是一個不世奇人,在黃府中有第一高手的美譽,現在居然說面前這個面目平常的青年與天一真人不相上下,他如何不吃驚,眾人上下打量著我,臉上露出不信的神色。

    “我不信,憑他居然和老神仙相提並論?”高秋雨一臉的驚異,神情之中更是露出不服,“我要和他斗一斗,表哥你不要攔著我!說,你是幫我,還是袖手旁觀?”不知為什么,她生氣的模樣十分可愛,我很喜歡看她生氣的樣子。

    黃夢杰一臉的無奈,他轉臉對我苦笑:“舍妹有些頑皮,恐怕先生不露兩手驚天之技,她絕對不會罷休!只是拳腳無眼,我害怕舍妹一個不小心觸怒了先生,恐怕難以留手,所以我兄妹想合力向先生請教,不知意下如何?”

    “久聞黃夢杰大名,就讓在下領教一番,這樣吧!三十招內我一定將你們擊敗,而且頭二十招我不會還手,就坐在這里不動,二十招內你們如果讓我起身,我就算輸,二十招后,我會起身還擊,而且要在十招內結束,十招以外將你們擊敗,就算我輸!”我大大拉拉的說道。

    我的話立刻激起了高秋雨強烈的反應,就連黃夢杰也有一些不信,他看著我,突然笑道:“先生果然是高人,這樣吧,我們輸了,就拜先生為師,你輸了,還請先生來我黃府一敘,也好讓在下能隨時請益!”

    “好!君子一言!”

    “驷馬難追!”

    我坐在桌前,穩如泰山,閉上雙眼,體內噬天真氣迅速運行奇經八脈,遍布全身,隱隱作勢待發。一股龐大的氣場瞬間將整個酒樓覆蓋,酒樓中的眾人臉色一下子蒼白了,而黃夢杰和高秋雨更是臉色大變,連忙運功相抗。此時我靈台間一片空明,天地刹時與我融為一體,萬物就象都是為我所造,在這一刻,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酒樓中所有人的氣息,其中有兩人的氣機最為強大,我想那一定就是黃夢杰和高秋雨,我牢牢的鎖住兩人的氣機,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兩人的真氣流動,特別是黃夢杰,當我覺察到他的真氣時,不由得微微一楞,真氣微微一頓,就在這時,兩個人突然動了,他們就象兩個幽靈一樣,兩股詭異的氣勁向我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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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17 18:35:54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五十七章 原是同門

    在我觀察黃夢杰的真氣流動時,我突然發現他運行的真氣與我修煉的清虛心法有些相同,但是又不是完全相同,好象是一套殘缺不全的心法,我不僅一楞,這清虛心法乃是蛇魔道人的師門不傳之密,天下間除了亢龍山的人,就只有我和梁興,還有小月會,莫非這個黃夢杰是亢龍山的傳人?不會這么巧吧!師傅在給我的遺言中讓我前往亢龍山拜訪師門,難道他就是我的同門?我不僅有些失神,氣機不由得一亂。高手對陣,怎能分心,就在我那一楞的工夫,黃夢杰明顯感受到了我氣場的破綻,雖然有些迷惑,但是事關重大,他毫不猶豫的騰身而起,雙手空中結印,身形如鬼魅般向我撲來,一道隱含陰陽二氣的強絕真氣向我襲來,與此同時,在黃夢杰身形方動的時候,高秋雨也閃身撲擊,更加讓我奇怪的是,她的身法竟然與我的修羅斬中的身法相似,著實讓我吃驚不少,只見她瞬間撲擊到我面前,纖掌輕舞,漫天的掌影刹時將我籠罩,正是修羅斬十七式漫天繁星,我知道這一招,漫天的掌影虛虛實實,半真半假,如果你認為那是真實的攻擊,那么也許就是假的,如果你想來是虛幻的掌影,也許恰恰是致命的一擊。我突然笑了,原本我心中還有些忐忑,可是現在,他們簡直就是班門弄斧,面對著他們的攻擊,我抬起左手,食指輕輕一點,迎上黃夢杰,休要小看這一指之力,那是我融會修羅斬和七旋斬兩大絕學的奧義所獨創的一指,名曰:破天指,一指中已經包含了天下所有精妙招式的精髓,這是化腐朽為神奇的一指,威力遠遠大于當初我在東京校場擊敗丁顏的那一拳,一指伸出,黃夢杰所有的攻勢瞬間瓦解,而發出的真氣仿佛石沉大海,沒有一點的動靜,而且我那一指已經牢牢的將他籠罩住,任他左躲右閃,卻始終無法躲開我這一指的攻擊,好象天地間到處都充斥著我那悠閒中發出的一指,慢慢的,慢慢的向他伸來;而在我左手攻向黃夢杰的同時,右手輕擺,在空中畫圓,一股可以將天地吞噬的真氣在我身前流轉,逐漸形成了一個漩渦,刹那時漫天掌影消失不見,完全的被我身前的漩渦給吞噬掉,而且真氣彌漫,那漩渦產生巨大的吸力,仿佛要把高秋雨也吞噬進去,就連在一旁觀戰的人,也都感覺到了我漩渦龐大的威力,高秋雨霎時間臉色煞白,連忙運功想抵抗那漩渦巨大的吸力,可是我們的差距實在是太大,她根本無法停下來腳步,仿佛一只無形的魔手將她牽引著向我掌上撞來。看到黃夢杰兩人驚慌失措的表情,我心中暗爽,和我斗!門都沒有,除非你們有天榜中前十名的身手,或許可以和我抗衡,但是憑你們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破解我這兩招,因為只有和我硬抗,憑借著雄渾的真氣,才能脫出我這一指一掌的范圍,我面帶笑容,看著他們在竭力的想要擺脫我的攻擊,額頭上流下豆大的汗珠,我突然間明白了貓捉老鼠為什么要欲擒故縱,那是何等的一種快感!不過看著高秋雨臉色煞白,神情緊張,花容失色的時候,依然倔強的想要掙脫的樣子,不知道為什么我突然想起來了小月,她不也是這樣的倔強嗎?想起她,我心中不由得一痛,我實在不想看到高秋雨狼狽的樣子,長歎一聲,散開真氣,默默的看著她,我想從她的身上找到一些小月的影子。

    陡然間失去了束縛,黃夢杰和高秋雨仿佛和人已經爭斗了千百招一樣,身體‘噔噔噔’后退了十幾步,方才站穩身形,渾身大汗淋漓,兩人癡呆呆的看著我,酒樓上一片寂靜,只有他們沉重的喘息聲在耳邊回響。看著高秋雨蒼白的面孔,我不知為何有些心痛,我知道她不是小月,可是卻好象看到了小月的身影,以前我們在一起時,每次我教完她劍法,她也是滿頭的大汗的對我說:“阿陽,你好壞,你武功那么高,卻一點也不讓人家!”時隔半年,小月那嬌媚的聲音還時時在我耳邊響起,我突然有一種沖動,下意識的從懷中拿出一塊手帕,站起來走到高秋雨的身邊,將手帕遞給她,語氣溫婉的說道:“來,把汗擦擦!”

    高秋雨先是一楞,接著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紅,她害羞的低下頭,接過我手中的手帕,那樣子和小月嬌羞的模樣簡直一樣,我沒有理會在一旁不顧風度張大嘴巴的黃夢杰,不由得再次呆住了……

    好半晌,高秋雨抬起頭,她的臉色已經回復正常,聲音如蚊蠅般的一樣,小聲說道:“謝謝你!這手帕已經髒了,我拿回去洗淨以后再給你,好嗎?”說完她的臉又一次的通紅,這次真的是紅到了耳邊。突然她好象想起了什么,猛的抬起頭,高興抓住黃夢杰的衣袖,“表哥!我們贏了!我們贏了!”

    我先是一楞,猛然發現我已經起身離座,按照我們剛才的約定,在頭二十招內,我只要起身就算我輸了,沒有想到我一時失察,竟然忘記了剛才的約定,女人!我不由得苦笑起來。黃夢杰也先是一楞,然后馬上明白過來,他本來有些難看的臉色一下子燦爛起來,笑容可掬的來到我的面前,洋洋得意的說道:“先生,你離開了座位,按照剛才我們的約定,你已經是輸了,呵呵!”話語中完全沒有剛才被我逼的上串下跳的狼狽樣子,看著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樣,我剛開始對他的好感一下子沒有了,不過卻有了一種同類的惺惺相惜的感覺。

    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一時間無言以對,我真是賤呀!好端端的站起來干什么?把手帕扔給她不就行了!對了,害我如此狼狽的就是她,我好心的給她手帕,可是她卻念念不忘我們打賭的事情,我惡狠狠的環視四周,卻發現那個罪魁禍首就站在黃夢杰的身后,笑盈盈的看著我,不停的對我做著鬼臉,那有剛開始時我見到的那種飒爽英姿,整一個小兒女的嬌憨模樣,我不由得再一次有些呆楞了……

    “咳咳!”一陣咳嗽聲將我從神游中驚醒,我回過神來,看了看眼前和我一樣高大,臉上一臉內容的黃夢杰,也不由得尴尬的咳嗽了兩聲。半晌,我終于憋出了一句話:“我輸了!”說完,我就有些后悔,媽的,真是我這輩子里打的最窩囊的一仗!

    這時,黃夢杰臉色一正,“先生哪里話,剛才只是玩笑之言,論武功,我與舍妹根本不是先生手下的一合之敵,如果不是先生手下留情,以先生的身手,我們早已經躺在這里了,勝負之言,乃是舍妹的玩笑話,先生萬勿當真!”

    我先是一楞,這個家伙不錯,我喜歡。我也躬身一禮,“黃兄此言差矣,勝就是勝,敗就是敗,男子漢大丈夫怎能如此耍賴。不過我可能無法在黃兄府中長留,不如這樣,我今日就答應黃兄一件事,將來只要黃兄有求于我,在下都會竭力應允,決不失言!”

    “好,就依先生之言!你我擊掌而誓!”

    “好!那我們就擊掌而誓!”兩手相交,我們面對相視一笑,同是豪杰,又何需許多的言語。

    “不行,不行!”高秋雨突然竄了出來,“你們是你們,不關我的事情,你輸了,就要認輸,那你怎么給我交代?”

    我看了她一眼,就是這個小丫頭,讓我定力盡失,不過我卻有一種想要去疼愛她的沖動。我將心中的激蕩平復,開口說道:“那你想怎樣,總不成將我賠給你吧!”話一出口,我頓時覺得有些孟浪,不由后悔不已。

    果然她的俏臉通紅,但是她沒有回避,一雙大眼睛看著我,“我要你也給我一個承諾!將來幫我做一件事!”

    我連考慮都沒有考慮,馬上答應:“好!那我也給你一個承諾,將來只要高小姐需要鄭某幫忙,鄭某一定決不推辭!”

    “好了,你們的事情結束了,那么我們應該了解一下我們的事情了吧!”這時半天沒有出聲的翁大江突然插口道。

    我眉頭一揚,“不知翁侯爺想和我了解什么事情呢?

    “你武功雖然高強,但是卻無故將我的手下廢了,這筆帳我們該怎么算呢?”他陰陽怪氣的說道。酒樓中的火藥味一下子又濃了起來。

    我剛要開口回答,這時黃夢杰連忙出來打圓場,“翁兄,翁兄,都是一場誤會,大家都是朋友,何必傷了和氣,這樣吧,這位兄弟的醫藥費就由在下出了,另外呢,在下再出一筆善后費,反正絕不讓翁兄難做人,你看這樣可好?”

    翁大江還有些不依不饒,黃夢杰又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只見他臉色一變,但是臉上還是一付悻悻之色,半天沒有說話。

    “翁大江,你到底要怎樣!如果你再不出聲的話,小心我和你翻臉!”一旁的高秋雨有些不耐煩的樣子,她卡腰厲聲的質問道。

    說來也奇怪,這翁大江好象就是十分害怕高秋雨,一見她發火,整個人都矮了三分,連忙說道:“雨妹,你千萬別生氣,我同意,我同意還不成嗎?”真是一物降一物,根據我的資料,這翁大江是天京中的一霸,平日里橫行無忌,連他老子都管不了,沒有想到卻對高秋雨如此害怕,真是可笑!我站在一旁,看到這種情形,不由得想笑出聲來。

    “小子,今天的事情看在雨妹的面子上我也不和你計較,以后咱們走著瞧!”他惡狠狠的扔下兩句場面話,悻悻的轉身下樓,身后跟著一幫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看著翁大江遠去的背影,黃夢杰無奈的笑了一笑,轉身對我說道:“先生莫要放在心上,大江就是這個樣子,都是他老子慣的。你我今日有緣,在下對先生十分的欽佩,不如你我在這酒樓上好好的喝上一場,如何?”

    我看了看滿臉期盼之色的高秋雨,微微一笑,“既然黃兄有請,在下怎不從命!”

    撤去殘席,大家又重新點了酒菜,黃夢杰開口問道:“不知先生尊姓大名?認識了許久,還不知道先生如何稱呼,實在是汗顏!總是先生長先生短的叫,實在是饒口!”

    我微微一笑:“在下鄭陽,乃是墨非帝國宰相鄭羊君的侄子,在下自幼隨先師學藝,剛剛出師,想趁著年輕周游天下,領略各國的風土人情。”

    黃夢杰和高秋雨聞聽先是一驚,要知道墨非帝國乃是當前炎黃大陸上最為強大的國家,就是在飛天皇朝最鼎盛的時期,也無法與之抗衡,鄭羊君乃是墨非帝國當朝一鼎,更是當今太子的岳父,智謀過人,與當今天下第一高手,墨非帝國的國師扎合木並稱墨非帝國的雙雄。沒有想到我居然是鄭羊君的侄子,這個來頭確實不小。我看著他們臉上的驚異之色,心中暗暗得意,在這天京里,沒有墨非帝國的使節,而且也沒有人知道鄭羊君是否有這么一個侄子,這可是我和梅惜月商量多時,考慮各個細節才決定下來的。不過黃夢杰到底是出身世家,臉上馬上恢復了常態,“沒有想到鄭兄的來頭這么大,在下對令叔父聞名已久,只可惜路途遙遠,無緣拜會,今日能夠結識鄭兄,真是三生有幸!”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在下一直以為自己的武功在當今年輕一代里可以是個中翹楚,不過剛才與鄭兄交手,方知道天外有天,自己不過是井底之蛙,實在是太過狂妄了,只是不知鄭兄師從何人?竟然有如此功力,可以與當今天榜中的十大高手相抗衡,想來尊師一定是神仙中人物了!”他話一出口,在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高秋雨也饒有興趣,十分好奇的看著我。

    真是一個狡猾的小狐狸,想套我的底,嘿嘿!可惜你狡猾,我更聰明,早就已經料到了你會這么問。我一臉崇敬之色,拱手向天,用一種近乎于狂熱的崇拜語氣說道:“黃兄說的不錯,先師乃是神仙中人,只是從不過問紅塵中的俗務。在下五歲得遇先師青睐,攜在下前往他修真的云霧山洞玄府。十六年來,先師苦心教導,可惜在下愚魯,僅得先師衣缽的十之二三,想起來慚愧之至。先師久不屢紅塵,名字早已經忘卻,只知道他道號叫做無名,但是江湖中都稱他為洞玄真人,不知道黃兄有沒有聽說過?”

    看著黃夢杰一臉的迷茫之色,我心中暗笑:小子,你去查吧,查到老你也找不到這個洞玄真人到底是誰。云霧山乃是洪荒禁區,到處都是凶猛的野獸和毒物,還有的就是幾近絕種的上古猛獸,方圓千里沒有人煙,嘿嘿,這下把你給唬住了吧!黃夢杰和高秋雨對視半晌,沒有說話,半天才開口道:“咳,咳,原來鄭兄是洞玄真人的弟子,怪不得有如此身手。不過剛才聽鄭兄口稱先師,莫非……?”

    我臉色一變,馬上換上一付悲痛的表情,用十分沉重的語氣說道:“云霧山中有一座玄天大陣,里面困著一頭有數百年道行的上古凶獸。三個月前天雷將玄天大陣的一個陣腳擊跨,導致大陣威力降低,那頭凶獸蠢蠢欲動,想要沖出來為禍人間,那凶獸一旦出來,天下蒼生將難逃厄運。先師抱著舍生取義的想法,在玄天大陣中與那凶獸大戰了十天十夜,那當真是風云變色,地洞山搖,最終將那凶獸至于死地。但是經此一戰,先師也是油盡燈枯,兩個月前,終于飛升,只留下了我這一個不成器的弟子。飛升前,先師將他從那凶獸身上取來的內丹讓我服下,並用一生的功力將我奇經八脈打通,想來先師對我真是恩重如山,讓我百世難以報答呀!”說道這里,我努力的擠出了兩滴眼淚。

    “鄭大哥,你不要傷心,真人舍生取義,雖然已經不能再在我俗世云游,但是卻永遠活在我們的心中。你年紀輕輕,又如此的造詣,真人一定十分的欣慰,他一定是希望你能繼承他的理想,為蒼生造福,而且真人也一定不希望你這樣難過的!”聽了我這個故事,黃夢杰和高秋雨都是一臉黯然之色,看到我悲痛的樣子,高秋雨也流下了眼淚,在一旁溫聲的勸阻我。

    “是呀!鄭兄,真人得道飛升,乃是天下武人畢生的願望,也是一件好事呀,你不必如此的難過。嗨,都是在下不好,竟然觸動了鄭兄的傷心事,該死!該死!”黃夢杰也是一臉的神傷,在一旁不停的責怪自己。

    看來這兩個人都是忠厚之人,我突然在心中產生了一種罪惡感,欺騙如此善良的人,我是不是真的十分的壞呢?我低頭有沉思了一會,抬起頭,一掃臉上的悲痛:“黃兄,高姑娘,謝謝你們,在下只是一時的感懷,沒有事的!”我停了一會,對黃夢杰說道:“黃兄,剛才我和你交手,感到黃兄的內力不凡,天下間沒有任何一門心法能夠與你的相提並論,雖然黃兄的修為還不深,但是加以時日,必能擠身天榜前十位,名震江湖。不知黃兄師從何人呢?”

    黃夢杰聞聽一笑,“鄭兄,莫要笑話在下了。不過你說的和我的師傅說的一樣,只是我師傅說由于我的武功乃是師門的絕學,這心法共有五層,名為清虛心經,一般的門人光是修習前三層的心法,就耗去了大半生,后兩層心法都是由掌門人才能修習,而且非常難以修煉,傳說只有我們的師門創始祖師才練至第五層,歷代的掌門人也只有寥寥數人練至第四層。而且二十年前,上一代掌門人外出云游,突然失蹤,以至后面的兩層心法無人知曉,我師傅他們這些年一直在尋找掌門人的蹤跡,不過聽說已經有了一些消息,想來如果能夠找到掌門人,將后面兩層心法補齊,一定可以使我們再上一層樓的。不過我師傅沒有告訴我們這個門派到底是何門何派,只是說等有了找到掌門人以后才能告訴我。至于我師傅,就是我們府中的天一真人,鄭兄可能不認識。”

    我聽了以后暗暗點頭,心想這個天一真人應該就是從亢龍山來的師門故人,也許是時候和他們聯系一下,如果可能,我就又添了一個爭霸江湖的得力助臂,目前單靠青衣樓還遠遠無法在江湖立足,因為他們畢竟目前無法露面,而且青衣樓所精通的大都是暗殺之術,從事的都是一些無法見光的事情,真正能拿出台面的,也只有青衣樓供奉堂的那幾個老家伙,但是他們畢竟已經老了,而這亢龍山想來不簡單,至少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和我一起去爭霸天下,從另一個角度而言,蛇魔道人乃是我的師傅,我更應該振興師門,讓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在我腳下顫抖。一時間,我陷入了沉思,思考著如何與他們聯系,至于黃夢杰后來再說的話,我沒有聽見,只是呆呆的坐著。

    “鄭大哥,鄭大哥!”我感到有人在叫我,然后有人不停的推我,我一下子從沉思中醒來,看見黃夢杰和高秋雨都是一臉的詫異,高秋雨有些不安的問我,“鄭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呀?”

    “沒有呀?”我十分奇怪她為什么這么問。

    高秋雨的臉上流露出沒有絲毫掩飾的關懷神色,“鄭大哥,剛才我表哥和你說話,說著說著,就看見你眼睛發直,問你話也不理我,叫你也不答應,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還在為真人的事傷心呀!鄭大哥,你真是一個好人,很多人在離開師門以后,就再也不理會師傅了,而你卻對真人念念不忘,看來你真的是對真人有很深的感情呀!”

    這哪里跟哪里呀,不過我對這個高秋雨又增添了幾分好感,真是一個好姑娘呀!我心中暗暗歎到。于是我微微一笑,“高姑娘,謝謝你的關心,先師對我猶如父母,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將他忘記的。不過剛才我不是因為先師的事情,而是突然想到了一些別的問題,所以一時失神,見諒!見諒!”我一邊賠禮,一邊接著說道:“不知道高姑娘剛才問我什么呀?”

    高秋雨突然臉上劃過一抹微紅,“鄭大哥,我剛才是問你,你看我的武功如何呀?

    我聽了又是一笑,“高姑娘,你的武功可以說是非常的好,招式十分精妙,但是你卻似乎學完這套武功,而且教你的這個人似乎對于招式過于拘泥,要知道創下這套招式的人,是為他自己的情況所量身創造的,並不一定會適合每一個人,武功在于創新,一樣的功夫,十個人學會有十種不同的效果,關鍵是在于找到屬于自己的,所以並不一定要拘泥于前人的套路,要發展,要探索,只有這樣才能有進步,你要記住,招式是死的,人卻是活的,是人用招式,而不是招式用人,細細體會這句話,也許你就會有新的發現。另外還有,你的這套招式並不是單純的招數,更是一種奇妙的內功心法,你雖然已經練熟了招式,但是並沒有體會到這里面真正的精髓,我發現這套武功,必須是招隨氣走,而你只得其形,而未得其神,好好想想我的話,恩,明天你來找我,我會教你一套心法,也許會有用處的。”我歇了一口氣,看著兩人都已經陷入了沉思,我知道我的話已經啟發了他們進入了一個嶄新的武學殿堂,也許他們會成為一代宗師,會成為我今后的對手,但是我不后悔,因為只有同級別的對手想抗衡,才能讓我感到有快感,不然這爭霸之路太過簡單,會失去了那中間的樂趣。我沒有打攪他們,我知道這個時候讓他們多思考一分钟,會頂上將來他們一個月或者一年的探索,我靜靜的喝著那醇美的高山浮云,一時間,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

    好半晌,他們兩人從神游中回神過來,臉上精神奕奕,眼中的精光似乎有明亮了許多,我知道他們在這片刻的思考中,已經又有了很大的突破。黃夢杰更是站起來向我深深一禮,“鄭兄,今日鄭兄的教誨,黃夢杰感激萬分,他日有所建樹,鄭兄當記首功!”

    高秋雨也是一臉的激動,她忘情的拉住我的手,“鄭大哥,謝謝你!”

    我笑著說道,“黃兄,高姑娘,你們客氣了,這是你們的悟性好,如果你們沒有這個悟性,那我說再多也沒有用處呀!”

    沒有想到高秋雨的臉色突然一變,“鄭大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語氣十分委屈。

    我有些莫名其妙,“高姑娘此話怎講呀?我又有哪里看不起你了?”

    “那為什么你和我表哥稱兄道弟,而對我這么客氣,叫我高姑娘,不是看不起我還是什么?”說著她的眼圈一紅,眼淚就要往下掉。

    我是最害怕女人哭,而且是這么一個我心存好感的女人,連忙說道:“不是,不是,只是在下覺得不知如何稱呼姑娘好,如果太過冒昧,害怕唐突的姑娘,讓姑娘生氣!”

    “你還稱呼我姑娘!而且還一口一個姑娘!”

    這下子我真的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我抬眼向黃夢杰看去,卻發現他東張西望,故意躲閃著我,一時間我手足無措,結結巴巴的問道:“那,那,高姑,不是!高,那你讓我如何稱呼你呢?”

    看著我結結巴巴的樣子,高秋雨‘噗嗤’的笑了出來,然后滿臉通紅,用低若蚊蠅的聲音呐呐的說:“你可以叫我小雨嘛!”

    “小雨!”我如釋重負的叫了一聲。

    高秋雨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看著她的笑容,我心里也不由得高興了起來。這時,侍從把酒菜端上來,我倒上了一杯酒,舉起酒杯,“黃兄,高,不!小雨,為我們今日有緣結識,干!”“干!”三個酒杯碰在一起,在酒杯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音的同時,我腦中突然有了計較,我想我已經知道該如何來阻止黃夢杰出任開元城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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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17 18:36:11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五十八章 天一真人

    一頓酒喝下來,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黃夢杰已經醉的人事不醒,高秋雨雖然沒有喝醉,但是也是有些昏昏沉沉,我讓侍從將他們送回黃府,然后就回到房中,要了一壺涼茶,仰躺在床上思索問題。我雖然沒有喝多,但是卻著實有些頭暈,而且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什么事情剛才好象忘記問了。站起來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已經是冬天了,天氣早已經變冷,茶水冰涼,喝下去激靈打了一個冷戰,昏沉的頭腦有些清醒,突然間我想了起來,高秋雨向我攻擊時是用的修羅斬的招數,她怎么會用修羅斬?我心中泛起了疑問,這修羅斬乃是我許家的絕學,當今世上,除了我和梁興以外,就只有向家父子,梅惜月雖然知道修羅斬,但是卻不會使用,其他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了,難道高秋雨是梅惜月的人,不會的!我馬上又否決了這個答案,如果她是青衣樓的弟子,那么就不會不知道我的身份,而且梅惜月也不會不告訴我,另外,梅惜月雖然不會武功,但是對于修羅斬是相當的了解,她非常清楚這修羅斬的奧妙,可是高秋雨卻連修羅斬中的內功心法也不了解,這說明傳他的人應該不會是非常的熟悉,那么是誰傳給她的呢?我心中的疑問越來越重,不過既然那人會修羅斬,而且還傳給了高秋雨,想來應該是和我許家關系十分密切的人,難道我們家族還有人活著?也不可能呀!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睡,這個問題我始終想不到一個十分合理的答案。我一把拉起床上的被子將頭蒙住,算了,既然想不通,就不要想了,以后我有的是時間去問她,想來她一定還會再來找我,睡覺!

    睡得正香甜,迷迷糊糊中我聽見門外一片嘈雜之聲,我睜開眼睛,天已經大亮了。我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腦子里還是一片混沌,就在這時,房門輕響,有人在外面敲門,我迷迷糊糊的走過去,將門闩拉開,把門打開,就聽一聲少女的尖叫聲傳來,“鄭大哥,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我被那尖叫聲嚇的一個激靈,混沌的大腦一下清醒了很多,只見門外站著一個少女,正是高秋雨,她背對著我說道。我低頭一看,那有沒穿衣服,只不過是只穿了一套內衣而已,用的著這么大驚小怪?不過我還是連忙道歉:“對不起,我剛起來,還沒有換衣服,你稍等一下!”說完我連忙將門關住,用最快的速度將衣服穿好,用屋里冷水洗漱完畢,媽的,我這一輩子還沒有在女人面前如此丟臉過,真是……

    打開門,高秋雨站在外面,臉上的紅暈還沒有下去,我也有些不好意思,連忙將她讓進屋里,吩咐侍從上一壺新茶。我為她倒了一杯茶水,然后問道:“高,不對,小雨,這么早來找我,有什么事嗎?”

    她低著頭,有些扭捏的說道:“鄭大哥,不是你昨天讓我來找你,說要教我我什么心法嗎?”

    我有說過這話嗎?我不記得了,有些尴尬的笑了兩聲,“小雨,實在不好意思,昨天我喝的有些多了,回到房里就睡著了,剛睡醒你就來了,所以我還沒有來得及寫。這樣吧,明天,明天我一定將心法寫好,然后教給你,說話算數,我不會忘記的!”

    高秋雨聞聽臉上露出笑容,“大哥,你知道嗎?表哥跟隨他們府里的天一真人學藝,本來我也想拜他為師,可是他卻說什么他們門派一向都是傳男不傳女,不收我為徒,昨天我們回去以后,表哥在真人面前大大將你誇獎了一番,現在你是我們府里的名人,連我舅舅都想見一下你這個奇人,嘿嘿,鄭大哥,你要好好的教我,等我學成之后,好好在表哥面前顯示一下,哼,讓他以前老是用他師傅來氣我。”

    我笑了,還是一個小女孩,一個沒有長的小女孩,“好,小雨,只要你用心學,我相信你一定會比你表哥強的!哦,對了,你昨天用的招式是誰教給你的呀,很精妙呀!”我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順口問道,“那是我家傳的招式,我爸爸教給我的,他說這套招式不完整,可惜了。本來我爸爸是不想教我的,他說女孩子耍刀弄槍的有失體統,后來經不住我天天纏他,就把這套武功教給了我,他說這本來不是我們家傳的武功,只是從他一個朋友那里學來的,所以教給我也不算是違背家訓!”

    原來是這樣子呀,我明白了,我想了一下,剛想問她的父親是誰,她好象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拉住我,拔腳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道:“對了,我都忘記了,其實今天我來不是這件事,快點!大哥,我們快點走!”

    我被她這一驚一炸的搞的有點頭暈,踉跄著來到了門口,看著她冒失的模樣,我連忙使了一個千斤墜,穩住身形,苦笑著說道:“小雨,你這風風火火的干什么呀,我們去哪里?你總要給我說個明白吧!”

    “對不起,鄭大哥,其實是這樣的,昨天我們回去,對舅舅他們一說起你,他們都十分想見你一下,連從來對什么事情都沒有興趣的真人也有了精神,他們都在府中等著你,叫我來請你過府一敘!”高秋雨有點不好意思。

    被你打敗了,那邊有人等著,這里還和我云天霧地的說了半天,不過我也很想見識一下當年和我曾祖父齊名的黃氏家族到底是什么樣子,而且還有那個天一真人,也許就是我的同門,我也很想去見一下。我拉住高秋雨的手,“小雨,別那么急,既然是長者召見,我當然不會推辭,但是你總要讓我換件衣服,准備一下吧,不然那是對長者的不敬!”說完,我又將她拉了回來,讓她坐下,在行囊中挑選了一身白色的儒裳,在里間換上,又拿了幾件小物件用來當作禮品,都是我來之前,讓梅惜月為我准備的墨非帝國的特產。准備停當,我又叫來侍從吩咐了兩句,然后和高秋雨起身離開酒店,向黃府走去。

    沒有想到,權傾朝野,世代三公的黃府竟然是這個樣子,沒有高大的圍牆,沒有氣派的門樓,也沒有站在外面耀武揚威的家奴,只是一個非常平常的宅院,甚至還沒有天京普通的富商的家醒目,如果不是門樓上那塊高高掛起的的牌匾上‘護國公府’那四個金燦燦的大字,我真不敢相信這里就是黃府。不過我也明白,這種樸素、尋常的外表,代表了黃家那淡泊的心態,也正是這種淡泊的心態,使的黃家數百年來在飛天皇朝始終穩如泰山,在無數次的權利斗爭和政治陰謀中立于不敗之地。大隱隱于市,在這浮躁的人世間,始終保持這一種淡泊的心理,難得呀!看著普通的黃府,我不僅點了點頭。據說這黃府之所以是這個樣子,其中有一個典故,當年黃家的第一代家主在建造這黃府的時候,也想將它建造的十分豪華,于是遍請名工巧匠,而且每一天都親自來督造。有一天這位家主對一個泥匠說道:“你將這圍牆建的牢固一些!”那泥匠回答說:“大人放心,我家世代都是泥瓦匠,建造過無數的豪宅,至今沒有一座豪宅出過問題,有問題的只是那豪宅的主人,換了一家又一家。”也不知道那泥匠是有心還是無意,但是那位家主聽到了以后卻陷入了沉思,是呀!這世上沒有不倒的宅院,有的只是衰落的家族。于是這位家主在重賞了那個泥匠的同時,將以前建造的豪華宅院推倒,只是按照普通的人家建起了黃府,並且立下了家訓:黃府只可以修,不可以建,要世代維持著簡樸的風格,保持淡泊的心境。我其實十分佩服這位家主,能夠在位高權重之時,保持著清醒的頭腦,這實在是不可多得的一個人杰。

    這時高秋雨已經走上前將大門叫開,回頭看到我還在看著黃府發呆,嬌聲叫道:“鄭大哥,你今天是怎么了?一直發呆,快進來吧!”

    我如夢方醒,抬腳跟隨著高秋雨走進黃府。黃府的里面和外面一樣,都是十分簡樸的房子,而且可以看出,這些房子都已經有了年頭,在屋檐和長廊上,清楚的可以看到歲月留下的痕跡,已經有數百年了,看來黃家依然牢記著他們的家訓,所以黃家出來的子弟,都不是尋常人等,在朝廷中位居三公,也有他必然的道理,看來如果想要滅掉飛天,黃家將是阻止我前進的一塊巨石。

    在黃府的正廳里,正牆上掛著一塊匾,上面書寫著“榮辱不驚,卑賤不屈”,落款是黃智,字體倉勁有利,豪氣逼人,顯示出書寫者那廣闊的胸懷和淡泊的心境,在匾下坐著一個人,年齡在七十左右,一臉的正氣,消瘦的面龐依稀可以看出年輕時此人一定是一個風流倜傥的濁世美男子,一身儒裳,更將他的書卷氣襯托的淋漓盡致,高秋雨一見此人,立刻撲上去,小鳥依人般的摟住老人,“姥爺!”她叫道。

    “姥爺?”那這人應該就是當年與我師傅邵康節並稱‘飛天二曲’的黃風揚,此人雖然手無縛雞之力,卻是飛天皇朝黑龍軍團的上任軍團長,據說智謀過人,用兵詭異,在他十年的軍旅生涯中,未嘗敗績,目前在飛天軍中,他的聲望無人可以匹敵,十年前由于身體不好,他從黑龍軍團的任上下來,姬昀親封逍遙王,雖然不在軍中,可是可以節制各個軍團,對于軍中的軍團長有監察之責,而且可以先斬后奏。從看見他第一眼,我就知道此人絕對不是一個易于之人,我心中暗暗警惕。

    “姥爺,他就是我們昨天說的鄭大哥,他的武功好厲害呀!”高秋雨對老人介紹著,然后扭頭對我說道:“鄭大哥,這是我姥爺!”

    我連忙上前躬身施禮,“晚輩拜見先生!”一般這些文人都喜歡別人稱他們為先生,而且象黃風揚這樣從軍旅中出來的人,一定是不會服老的。所以我的稱呼一定要十分的得體。這先生的稱呼中,本來就有老師的意思,想來他不會見怪的。

    他抬頭看見我的樣子,神情突然一楞,然后慢慢的說道:“老夫黃風揚!”雖然語速緩慢,但是卻有一種逼人的氣勢撲來,讓我不得不感到這位老人絕非那種普通的老人可以欺騙。

    “晚輩鄭陽,久聞先生大名,今日一見,實在是三生有幸!”

    “你就是夢杰所說的那個武功高強的鄭羊君之侄?”

    “晚輩正是!”我恭敬的回答道,我知道一輪測試馬上就要開始了。

    “二十年前,老夫曾經參加了八國在五原樓的會盟,那次我曾經見過一次鄭羊君,那時他還年輕,但是卻是神采飛揚,我就知道此人絕非池中之物,果然這許多年后,他已經是一國的宰相,這些年他一向可好?”

    我就知道,這個老頭絕對是個老奸,幸好我有萬全之策,來之前已經將那鄭羊君的底細打聽的清清楚楚,我恭聲回答:“先生恐怕記錯了,那是家叔還在游學安南,您說的應該是家父鄭公元吧!”

    “是嗎?那老夫當真是老了,記性不好了!”黃風揚一付沮喪的樣子,“令尊可好?”

    你老了?你要是記性不好,恐怕沒有人記性好了!我心中暗想,但是表面上還是一付必恭必敬的模樣,“家父在十年前已經病故了!”

    “哦!真是天妒英才呀!對了,為何沒有聽過賢侄的是呀?”

    “晚輩五歲就被先師帶到了云霧山學藝,一直沒有回過家,所以外面很多人都不知道晚輩!”

    “那三年前我送給你叔父的禮物,令叔是否喜歡?”

    禮物,誰知道你送的什么禮物,這一下我的后背有些發涼,腦子急速的轉著,傳聞說鄭羊君而且為人清廉,從來不授受禮物,既然他收下了,那必然黃風揚投其所好,一定是他十分喜愛的東西,聽說鄭羊君十分席愛書法,酷愛臨摹姬遠的字體,莫非……但是我如果說錯了,就暴露了我這個假羊诂,怎么辦?但是時間不允許我長時間思考,我一咬牙,“晚輩出門的時候,家叔曾經吩咐,如果能夠見到先生,讓我當面感謝您送的瘦金貼,他說他十分喜歡!”說完,我體內調動真氣,准備隨時出手。

    “哦,喜歡就好,回頭見到令叔,代我問好呀!”

    我長出了一口氣,沒有想到蒙對了,這運氣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呀,我只感覺到渾身冷飕飕的,剛才出了一身冷汗。就在這時,就聽廳外有人叫道:“鄭兄,是鄭兄來了嗎?”只見從廳外走進兩人,當頭一人正是黃夢杰,我激動的幾乎要哭了出來,老兄,你怎么不早點來呀。黃夢杰興沖沖的跑進大廳,我連忙迎上去,一把將他抱住,“黃兄,你好呀!”黃夢杰沒有想到我會如此激動,有些臉紅的掙出我的懷抱,“鄭兄……”他沒有說下去。

    我也感到了有些失態,連忙解釋道:“這是我們墨非的禮節,好朋友見面,一定要擁抱顯示雙方的友情。”從昨天我碰見他到現在,真是謊話不斷,說的我都有些不知道自己說的是謊話了。

    “鄭兄!”他臉上呈現出一付恍然大悟的表情,先向黃風揚請了安,然后激動的說道,“昨天你說的人是活的,招式是死的那番道理,我今天仔細想了許久,剛才在練習的時候發現,以前許多無法完成的招式,今天都水到渠成,我師傅十分驚奇,我將昨天你說的話重復了一邊,師尊對你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剛才聽說你來,就和我一起來了。來,我給你介紹,這位是我師傅,天一真人!”我這時才注意到他身后的那人,只見這人一身道裝,由于就習玄功,面色紅潤,看樣子有四五十的模樣,不過我估計他的年齡應該和黃風揚差不多,說不定比黃風揚還要年長。就聽黃夢杰又對那道人說道:“師傅,這位就是我給你提起的鄭陽!”

    天一原來微閉著的眼睛突然睜開,眼中精光暴射,宛如有形,我心頭就好象有一把大錘敲了一下,這就開始了,好功力!我也不甘示弱,真氣流轉,眼中精芒隱現,直直的與他對視,一時間我們二人身上的衣服微微的抖動……

    “貧道起手了!”他抬手行禮。

    “晚輩還禮了!”我也躬身一揖。

    霎時間,大廳中暗流湧動,勁氣激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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