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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格格它娘]蠍女王駕到[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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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6 23:47:27
第200章 木屋子的秘密

      聽到幽幽喊痛,蘇芷急忙把手縮了回來,一時間相顧無言,兩個人就這麼默默地對視著。

      雖然說起來是在對視,可蘇芷的眼眸大半被不可置信的神色充斥,而幽幽的眼神卻清澈坦蕩的多,兩個人懷著不同的心思,連空氣都散發出尷尬又詭異的氣味。

      好在這種氛圍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蘇芷下意識的伸手接過石桶,將石桶拿在了手中。

      看著她手中的石桶,幽幽的唇角微微揚起一個小小的弧度,他轉身快步走回到山洞,迅速從山洞內尋了一個新的石桶出來。

      幽幽這樣做的意圖很明顯,他不由分說的再次來到小溪邊灌了滿滿一桶的溪水後,靜靜地立在了一旁等著蘇芷。

      蘇芷不知道在自己隨著兔兒一起鑽入到縫隙中的溶洞之後,山洞中究竟發生了什麼變故,如今蠍王山上到處都長滿了曼陀羅,她只能學著幽幽的樣子先清理出一條小路來,才能沿著小路朝洛水他們大步直追。

      沒有再把時間浪費在猶豫上,蘇芷迅速從小溪中舀了半桶的溪水,跟在幽幽的身後朝著繁茂的曼陀羅澆去。

      兩個人的效率要比一個人高多了,他們一桶接一桶的澆在了朝曼陀羅花上,沒一會便清理出一條半米多寬的小路。

      可是,當他們又前行了百步之後,速度卻驟然慢了下來。

      蘇芷單手撐在膝蓋上,大大的喘了口氣粗氣,她抬起頭朝遠處的小溪望了一便弄明白了效率劇減的原因所在。

      路越拓越長,離得小溪也就越來越遠,獸人們自己打造出來的石桶容量有限,每次「唰」的往地上一澆,本來就不多的水立馬一口不剩了。

      說起來,具有腐蝕作用的溪水簡直稱得上曼陀羅的天敵,曼陀羅只要沾上一滴水珠,它的根莖就能被溪水腐蝕掉大半。

      這麼一看,將滿桶的水全都澆到一小片的曼陀羅上根本沒有必要,否則桶裡的溪水不僅對曼陀羅的腐蝕範圍有限,平白浪費了許多水資源不說,還使得蘇芷倆人把大半的時間花費在打水的往返路程中。

      也怪不得效率不高,這純粹是大材小用!

      不寬的路足夠兩個人來回的行走了,蘇芷想明白了這些,她特意快步趕回到山洞找來兩個還算完好的木筐和七八個將就能用的石桶,同時又讓幽幽尋到一根又寬又結實的木棍。

      蘇芷把兩個木筐用木棍串在了一起做了個簡易的扁擔。

      七八個石桶裡全都灌滿了溪水,蘇芷自詡比幽幽強壯一點,她主動把扁擔扛在了肩頭,慢慢地朝著小路前進。

      幽幽的懷裡還抱著他們兩個剛剛使用過的石桶,來到小路的盡頭後,蘇芷停下腳步將木筐放在了地上,從木筐中取出一個裂了縫的小石碗不住的從石桶中舀出水來,向著曼陀羅大肆的潑灑。

      「茲拉茲拉」的聲音不絕於耳,蘇芷和幽幽前進的速度果然加快了許多,等到兩個木筐的溪水全都用完後,蘇芷突然停了下來。

      原本他們倆只顧埋著頭的一個勁向前走,並沒有過多注意四周的變化,如今隱約聽到了有人交談的聲音,蘇芷仔細一看才發現他倆竟然來到了二爺穆茶和客人狐九住過的木屋前。

      蘇芷剛穿越到蠍王山那會兒,她曾經在大莽的帶領下來過這個地方一次。

      那時候木屋的主人還是對毒蠍女王懷滿恨意的二老公穆茶,蘇芷清楚的記著,穆茶在木屋裡沒能把她掐死,轉而迅速的跑出了木屋順著一旁的懸崖跳了下去。

      木屋的最前方有著大片的空地,長滿雜草的空地上,孤零零的僅有這麼一個木屋存在於懸崖的右側。

      蘇芷記得她上次來的時候,以木屋為中心,方圓半里之內都沒個人家。

      這個地方背靠著懸崖,又處在了蠍王山最靠內的位置,比起修建屋子住人來,其實更適合當個倉庫。再加上因為地勢高,這裡總是寒風陣陣,即使獸人們的甲殼再厚,也不願意在風口上長待。

      女王大人又不蠢,普通獸人都知道的事情,她當然也知道。

      可為何明明知道內情,卻特意讓人把慕茶的屋子建在了這麼個地方,毒蠍女王無非是看中了它處在蠍王山內腹位置的優勢。

      畢竟穆茶的族人都是因為毒蠍女王才死掉的,穆茶和毒蠍女王之間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女王大人想要把穆茶困在蠍王山上,她當然樂得用懸崖做天然的屏障了。

      只不過毒蠍女王恐怕怎麼也預料不到,她當年當成鐵柵欄的懸崖,反倒成了穆茶得到了逃走的通道。

      蘇芷俯下身子同幽幽做了幾個手勢,和他一起透過最後的幾株曼陀羅縫隙朝著不遠處的空地上望去,偏偏因為木屋的遮擋,無論他們倆怎麼樣移動身子,在這個角度上也只能看到一小片的場地。

      扭過頭望向幽幽抱在懷中的最後一碗溪水,這點水只夠澆在面前的曼陀羅上讓他們兩個人從這裡衝出去,而不能再開闢出一個視野更好的藏身之地了。

      蘇芷咬了咬牙,只好努力的睜大眼睛,力求集中注意力以便於不放過視線所能觸及的每一個人。

      可惜,除卻被木屋擋住的那部分外,曼陀羅縫隙中透出來人影竟然全都背對著蘇芷,看來看去,也只有一個瘦弱女人的背影,以及四五個膀大腰圓的威猛獸人落入到她的視線中。

      沒有其他的線索,蘇芷只得緊張兮兮的盯著這幾個獸人。可盯得久了,她突然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眼前的獸人根本不像人,比起活人,反倒更像一些僵硬的屍體!

      從始至終,這些身影竟然一動不動,甚至連手指頭都沒有絲毫的顫抖!

      獸人們因為常年以打獵為生,想要保持強壯的體魄,使得他們逐漸養成了活潑喜動的習性。即使是幽幽這樣天生安靜的獸人也做不到好半響維持著一個姿勢紋絲不動。

      耳邊的草叢裡不住的傳出蟲鳴鳥叫,嘈雜的聲音讓蘇芷根本聽不清木屋遮擋著的獸人們到底在談論些什麼。

      正皺著眉頭思量著對策的時候,蘇芷只覺著眼前一花,緊接著一個笑彎了狐狸眸的男人突然從被木屋遮擋的陰影裡走了出來,正對著她和幽幽藏身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男人的笑咪咪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木屋裡的身影,他的雙唇一張一合,不知道在同陰影中的人商議什麼,全神貫注的盯著那張熟悉的臉,蘇芷忍不住冷哼一聲。

      全蠍王山上,能渾身上下都在散發騷性的除了狐九還會是誰?

      結合二李嫂子不多的話以及幽幽隱約透露出來的消息,蘇芷不難猜出山洞裡的雄性獸人集體衝了出去,是為了追殺小人蔘精。

      雖然不知道洛水為何不跟著自己一起鑽入到溶洞裡,而是同巫鐮待在了一塊,但他那樣做顯然有他的道理在。

      決定去愛一個人,就要去相信他。蘇芷沒有過多的糾結在這件事情上,她只是好奇狐九為什麼鶴立獨行的,不僅沒同獸人們待在一起,反倒出現在了這個地方?

      因為那幾個「屍體」的原因,即使這本身就是他暫住的屋子,蘇芷還是覺著有些蹊蹺,這種感覺就好像有什麼秘密呼之欲出偏偏一時又抓不著一樣。

      靜下心來,蘇芷將腦子裡雜亂的思緒壓了下去,她放緩了自己的呼吸,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狐九的一舉一動。

      正看著,剛剛還一動不動的瘦弱女人卻突然轉過了身子,她的視線直勾勾的朝著蘇芷所在的位置射了過來,連帶著狐九也收起了笑容,半瞇著眼睛朝著女人的視線望去。

      瞳孔猛地一縮,蘇芷的身子頓時僵在了一起,她偷偷側目瞥了瞥自己身側的幽幽,額角逐漸溢出了細汗。

      幽幽要比蘇芷鎮定多了,他依舊是那副寵辱不驚的模樣,空靈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曼陀羅縫隙中透出來的景象,就算瘦弱的女人僵硬的邁著步伐走了過來,他的眉頭也沒有皺一下。

      或許一開始的時候,蘇芷還對木屋陰影中的人充滿著好奇,如今一看到了那個瘦弱女人的正臉,她所有的好奇心迅速消散,只剩下了絲絲冷意。

      原本就覺著有些熟悉,沒想來那個身影還真是同她有過兩面之緣的阿朵。

      不同於狐九的狡黠,阿朵的眼瞳是充滿異樣的呆滯,沒有絲毫光芒的眼睛如同一潭死水,讓人瞅一眼便渾身不舒服。

      阿朵一早就被小人蔘精控制住了,自己沒什麼攻擊力,只能靠操縱外人來橫行霸道的小人蔘精向來同自己手下的傀儡形影不離,既然阿朵待在這裡,陰影裡同狐九在一起交談的人,十有八九便是小人蔘精。

      若說蘇芷那會兒還懷疑狐九同小人蔘精勾結在了一起,這會兒可算徹底坐實了。

      她緊緊的咬著下唇,蘇芷恨不得將那個吃裡扒外的狐九一把抓過來撕個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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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6 23:47:40
第201章

      不過蘇芷並沒有那麼做,畢竟以她楊過般的模樣,單憑一隻手也撕不碎狐九,將狐九的音容笑貌深深的刻在了自己的腦子裡,蘇芷發誓,總有一天她會把這筆賬討回來!

      阿朵仍然撐著僵硬的身子朝著蘇芷和幽幽所在的方位走了過來,她的動作緩慢而機械,比屍化了的狗子強不了多少。

      蘇芷的神經越越緊,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變成獸型先藏起來的時候,自她身後不遠處,沒有被腐蝕的曼陀羅花叢中,突然大大咧咧的走出來一個面無表情的男人。

      不敢偏過頭看向自己身後的身影,蘇芷只能通過狐九皺著眉頭的神情來猜測來人的身份。

      阿朵的身形一頓,她的頭朝著男人所在的方向偏了偏,隨後稍稍調整了步伐,向著男人走去。

      因為沒有回頭,所以蘇芷怎麼也猜不到這個突然出場幫她解了圍的男人,竟然是許久未見的符索!

      符索仰頭看了阿朵一眼,看著阿朵那副不人不鬼的僵硬模樣,他毫不在意的將眼神一拐,不動聲色的瞥到了蘇芷的身上。腳下微微一個挪步,符索面色不改的繞開蘇芷所在的位置,從她的身側走了過去,一步步迎上了眉頭不展的狐九。

      從他出現後,狐九的臉色便一變再變,眼瞅著符索的目光已經鎖定在了自己的身上,狐九一聲不吭地向後退了一步,正好站到了木屋投射出的陰影下。

      這下子狐九的整張臉徹底被陰影隱藏了起來,蘇芷再也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了,眉頭不由輕輕蹙了蹙。

      彷彿感應到了蘇芷的不高興,符索的腳步微微頓了一下,然而他恢復的極快,不等狐九察覺,符索已經一腳把晃悠而來的阿朵踹倒,並且加快步伐的到達了小木屋的旁邊。

      無形的壓力迎面而來,即使隱藏在陰影中,狐九還是覺著心口有些悶悶的出不上氣,自感氣勢上弱了一層,狐九忍不住詢問出聲,想要將這種奇怪的感覺壓下去:「符索,不久前你還不同意和我們達成盟友,這個時候突然出現是終於想通了所以改變主意了嗎?」

      狐九的話音一落,他心情忐忑的等待著符索的回話。不過,頂著一張面癱臉的符索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符索停在了狐九身前不足一米的地方,轉身看向了剛剛同他交談在一起的人。

      蘇芷震驚的張著嘴,她不敢相信的看著狐九身側的男人,驚訝之餘抓著幽幽胳膊的手一時失了分寸,幽幽白皙的小臂上立刻出現了一圈黑紫的指印。

      感覺到身邊人的輕顫,蘇芷側目看向了幽幽,觸目盡心的四道紫痕讓蘇芷急忙鬆了手。

      唇形微動,蘇芷小聲的同幽幽說了句「對不起」,她改抓為捏,輕輕地幫幽幽按摩起來。

      幽幽垂下眸子看著覆在自己小臂上的纖細手指,他的眼中滑過一抹溫情,任由蘇芷幫自己溫柔的揉捏著。

      知道身後有人卻沒有看到符索之前,蘇芷將寒霜、巫鐮、洛水他們當成「神秘人」的依次猜測了一遍。

      蘇芷想的很對,既然是從她身後走出來的人,自然一早便發現了她和幽幽的存在,可這個人並沒有傷害他們,也沒有將她們的藏身之地暴露出來,種種現象充分說明這個人和她或者幽幽有過人的交情。

      就算出來的人是小威或者豬蛋,蘇芷都不覺著奇怪,可她實在想不到這個幫自己解圍的人會是符索。

      因為當初在蝙蝠洞裡的不愉快經歷,蘇芷自覺和符索的關係並不融洽,要知道她不僅毒死了符索的子民,還將他的蝙蝠洞攪得一片狼藉。

      這也就算了,再到後來,蘇芷還曾目睹著符索被寒霜打成重傷卻沒有出手相救,於情於理蘇芷都想不明白符索為什麼要幫助自己。

      其實,符索出現會在這裡純粹是個意外,山體內部的蝙蝠洞四通八達,蘇芷和幽幽藏身的不遠處正好有一個蝙蝠洞的洞口,符索原本只是打算出來透透氣,哪曾想他剛從洞口冒出個頭,便發現了蘇芷的身影。

      對於蘇芷符索可算是又愛又恨,自從吸食了蘇芷的血液,符索發現自己變得挑食了,他再也忍受不了其他獸類的腥味,因而整個人不知不覺中整整都瘦了一圈。

      不知道打了多少次想要把蘇芷重新抓到自己的洞穴裡的主意,偏偏前一段時間蠍王山上突然跑來一對的獨眼怪物,其中一隻被寒霜引到了他的洞穴之中,導致他身受重傷,連抓蘇芷的力氣都沒有了。

      一來二去拖著拖著時間便過去了這麼久。

      符索剛開始並不打算幫助蘇芷,只是眼瞅著蘇芷藏身的地方被那個瘦弱的母獸人給發現了,他可不希望自己可口的食物被一個低等的控線蟲傀儡給禍害掉,所以這才主動現了身。

      將眼底那複雜的情緒收了起來,符索定了定神將注意力投放在了陰影中的人影身上,既然已經決定了幫他的小美味,那就要將好事幫到底,這樣想著符索突然出聲,同陰影中的人談起了條件:「你把他們都放了,我就答應你。」

      似乎在顧及著遠處的蘇芷,符索的聲音要比狐九剛剛的音量大的多。

      聽到了不遠處的聲音,蘇芷瞬間回神,她將目光重新鎖定在了小木屋附近,豎直了耳朵仔細的聽著,生怕錯過了一絲一毫。

      大概是受了符索的影響,陰影中的人不自覺的加大了分貝,一個稚嫩的童音隱隱約約的飄到了蘇芷的耳朵裡:「放了他們不是不可以,但那個叫洛水的必須留下來。」

      「洛水?」符索的神情沒有絲毫波動的盯著小人蔘精重複了一遍,他跟蠍王山上的眾人並不熟悉,符索思考了好半天還是沒能將洛水的名字和臉對上號。

      別看小人蔘精的個頭小,但他卻比一般的獸人聰明多了,幾次交手符索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才沒有著了他的道。

      只當是小人蔘精同洛水有私人的恩怨在,不願意同這樣聰明的人交惡,符索能幫蘇芷把其他的獸人救出來就已經算仁至義盡了,他略微考慮了一下,很快點了點頭,說了句,「好」。

      符索是同意了,蘇芷卻不同意,自從小人蔘精提出條件的那一刻起,蘇芷的手掌便緊緊地收攏在一起握成了拳頭,她生怕符索會答應。

      可惜符索不是她腹中的蛔蟲,她的心思符索並不知情,於是到了最後符索還是應了下來。

      蘇芷閉上眼,將氣憤的淚水強憋了回去,她的指甲早已深深的嵌入到手心裡,連那緊咬的下唇也滲出血來,可就算再生氣,她也不能站起來,更不能冒然的朝著小人蔘精衝過去。

      畢竟除了洛水,小人蔘精的手上還拿捏著巫鐮、寒霜乃至大莽、大威等眾人的性命!符索和小人蔘精所說的「他們」分明指的是全蠍王山的雄性獸人!

      如今山上的雄性都已經被小人蔘精給抓了起來,偏偏直到現在蘇芷都沒尋到有關獸人們下落的任何的線索,在這種情況下想要憑她自己的本事一時半會兒根本沒法子將大家救出來。

      她不行符索卻可以,小人蔘精已經給足了符索面子,用洛水一個換蠍王山上幾十個獸人很顯然是只賺不賠的。

      就算心裡再不情願、再不高興,蘇芷也得忍著,她是女王大人,是所有獸人都尊敬的女王大人!被小人蔘精抓著的那些雄性中,不止她的洛水是人,其他獸人也是人,他們同樣是蠍王山上的子民,同樣有夢回牽繞的親人。

      努力的抑制著自己臨近瘋癲的情緒,蘇芷的雙眼明明緊盯著小木屋的方向卻什麼都看不到了,一直到幽幽輕輕的推了推她的身子,蘇芷這才慢慢轉醒。

      後來符索和小人蔘精又說了些什麼,她一句都沒有聽到耳朵裡,蘇芷幽幽地嘆息了一聲,不甘心的扭過頭看向了身側的幽幽。

      垂著眼眸,幽幽躲過了蘇芷射來的視線,他伸出手將蘇芷依舊緊握的拳頭捧在了手中,一手撐著她的手腕,一手輕輕的掰著蘇芷的指頭,將她的拳頭慢慢攤開。

      像是護著一件稀世珍寶般的看著蘇芷血肉模糊的手心,幽幽捧高了蘇芷的手,想要伸出舌頭將她的血液舔乾淨。

      舌尖的熱度一點點的噴灑在了蘇芷的皮膚表層,燥熱夾雜著酥麻讓人忍不住打個輕顫,眼看著兩個人馬上就要肌膚相親,蘇芷猛然清醒過來。她跟突然中電了一樣的將手抽了出來,急忙將手心塞到了自己的口腔裡。

      幽幽明亮的眸子頓時一暗,好不容易有了些異樣情緒的雙眸再一次變得空靈,緩緩地換了個姿勢坐直了身子,他轉過頭看向了別處。

      心裡存著其他事的蘇芷沒有發現幽幽的異樣,感覺手上又麻又癢的,她這才把手從嘴裡吐了出來。

      雖然尾針斷掉了,可儲存毒液的器官還是存在的,蘇芷的血液里蘊藏著足以致人死亡的毒素,血液尚未蒸發前還沒個什麼事兒,可若是直接用舌頭接觸她的毒血,那就算巫鐮在這裡也該回天無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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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6 23:48:00
第202章 小木屋

      等酥麻的感覺退去,手心裡被指甲掐出的傷口已經恢復如初了,蘇芷抬起頭透過曼陀羅的縫隙向外望了一眼,這才發現木屋旁早已空無一人。

      輕輕的推了推身旁的幽幽,蘇芷的唇形微動,小聲的同幽幽詢問著:「他們離開了嗎?」

      感覺到胳膊貼上了蘇芷柔軟的指腹,幽幽緩緩地扭過頭沒什麼表情的看向了蘇芷的臉,微微點了點頭。

      看著幽幽的神情,蘇芷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不知怎的她忽然覺著幽幽似乎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這種感覺就好像她往日裡和洛水鬧了彆扭時一模一樣,細細想了一番,蘇芷實在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什麼時候得罪了他!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驟然變得微妙起來,蘇芷將腦海中那亂七八糟的想法強行剝離出去,她不自然的偏過頭不敢再看向幽幽,蘇芷單手撐著地緩慢的站起了身子。

      順著眼前的木屋向右看去,有一條被人踐踏出來的半步寬小路。

      這條小路恰好和蘇芷他們開墾出來的通道大致垂直,這也使得從蘇芷和幽幽身前不遠處經過的狐九一行人沒有發現他們兩個。

      沿路的曼陀羅花雜亂的倒在地上,顯然是被人強行踏在腳下,目送著那條一路一直到看不到的地方,蘇芷這才將目光收了回來。

      轉過頭認真的盯向眼前的木屋,打定了主意的蘇芷撥開茂盛的曼陀羅花,跨步走了過去。

      既然小人蔘精和狐九離開了,剩下的木屋便不足為懼了。

      蘇芷不知道小人蔘精如今強大到了什麼地步,她只能等到他們離開後再做行動。如今威脅已經解除,若是趕在狐九再次返回之前仔細的搜尋一次,說不準還可以找到沒有被抹去的殘存線索。

      莫名的,蘇芷選擇了相信符索,如若符索真的幫她爭取到了其他獸人的安全,那麼她只需要將洛水一個人救出來就好。

      一點點的靠近著小木屋,蘇芷的心臟開始止不住的狂跳起來,她謹慎的朝著兩側瞟去,手中緊緊地握著那根曾經當做了扁擔的寬木棍。

      看著女王大人決絕的背影,幽幽的眼眸中逐漸浮上了一抹落寞的神色,睫毛輕顫,他迅速將眼底的情緒隱藏了起來,幽幽垂著眼瞼站起身子,不近不遠的跟在了蘇芷的身後。

      小人蔘精似乎從未想過會有人尋到這個地方來,他和狐九離開的時候並沒有在小木屋的四周設下埋伏。

      一路暢通無阻,蘇芷很快站在了木門的門前。

      俯身將耳朵貼在了木門上,蘇芷的手輕輕的壓著門框卻久久沒有推下去,直到過了好久確定裡邊沒有動靜後,蘇芷方才側過身子靠在了門軸邊上,伸張了手臂從木門的正中間使勁推了下去。

      「光當」一聲,被大力推攘的門撞在了裡側的木牆上,隨後又反彈了回來,緊握著木棍做好了攻擊姿勢的蘇芷見真的沒有人撲出來,她鬆了口氣的轉過身子朝著木屋內走去。

      狐九倒是個蠻講究生活的人,以前穆茶在這間屋子住著的時候,屋子裡異常的簡單整潔,除了原本的傢俱,沒有任何多餘的擺設,狐九則不然。

      不同顏色的獸皮被當成了裝飾品懸掛在了木屋的頂樑上,用來盛東西的小型木筐被做成了花盆栽滿了各式各樣的野花,一塊巨型蛇皮被裁剪成蚊帳的形狀,遮擋在最裡側的石榻上,就連石榻底部的中央位置上,還鋪了一層散落著幾片艷麗花瓣的加厚獸皮,用作了防滑墊。

      望著如同古時候女子閨房般的木屋,蘇芷忍不住嗤笑出聲。

      然而,她隨意的在木屋內一瞥,當蘇芷的目光轉到了石榻上時,她突然發現蛇皮蚊帳似乎顫抖了一瞬。

      瞳孔一縮,蘇芷頓時警覺的將目光鎖定在了石榻上,她握著木棍的手輕輕地轉了轉,用這樣的方式緩解著心底不住湧上來的緊張。

      彷彿剛剛蚊帳的顫抖是蘇芷的錯覺,蘇芷一步步的朝著石榻靠近,蚊帳卻再也沒顫動過了,眼瞅著離石榻只剩下一步之遙,蘇芷剛鼓起勇氣準備撩開獸皮蚊帳,石榻裡突然氣勢洶洶的滾出一個纖細的身影。

      被嚇了一大跳的蘇芷急忙向旁邊側過了身子,她手中的木棍在身影滾落在地的時候,狠狠的朝著這個身影的後背上砸去。

      「砰」的一聲巨響,還算結實的木棍應聲而斷,那個纖細身影因為蘇芷的一棍子猛地趴在了地上,忍不住「唔唔唔唔」的哀嚎出聲。

      聽到獸人的哀嚎,再看向她那凌亂的披在肩後的頭髮,蘇芷這才驚覺被自己打趴下的竟然是個女人。

      除了為了追阿朵而跑出去的阿花,以及自詡強大所以跟在了男人身邊的阿朱外,全蠍王山上的女人不都被蘇芷安排到了兔兒的身邊嗎?

      蘇芷清楚的記著她特意有讓那些個雌性獸人清點了在場人數的!在這種情況下狐九的屋子裡怎麼會出現這樣一個女人?

      見眼前趴著的女人一時之間是爬不起來了,蘇芷小心的向後退了一步,仔細的看向了女人的臉。

      穿越到蠍王山這麼久,蘇芷不敢說自己已經認識了所有的獸人,但好歹同山上的獸人還是有過一面之緣的。

      可是蘇芷敢保證,眼前這張帶著病態蒼白的臉,她從來沒有見到過!

      女人的雙手被綁在了身後,雙腳也緊緊地捆在了一起,嘴裡更是塞著一塊破爛不堪的獸皮,大概是背後的疼勁兒過去了,她顧不上衣衫半退裸露出來的酥胸,而是慢慢蜷縮在一塊兒,顯然是想拱著身子從地上爬起來。

      蘇芷見她這副落魄的樣子有些不忍心的嘆了口氣,知道女人比自己要弱的多,蘇芷乾脆彎下腰抓住了她的雙手,胳膊一個用力將女人提了起來,讓她由趴著換做跪姿,癱坐在了地上。

      見女人的眼睛恢復了清明,哀嚎聲也逐漸換成了喘息,蘇芷站在她的身前,一把拽出塞在女人嘴裡的獸皮,緊盯著她的雙眼詢問出聲:「你是什麼人?」

      抬眸對上了蘇芷的眼瞳,女人的眼中忍不住湧上了淚水,像是溺水的人終於得了救,她沒有責怪蘇芷剛剛狠狠的敲在了自己的後背上,而是可憐兮兮的抽泣著:「你是二虎妹妹派來救我的嗎?」

      二虎妹妹?聽著女人答不對題的話,蘇芷蹲下身子,伸手挑起了她的下頜:「你是什麼人?」

      「放開我!」蘇芷的動作讓女人劇烈的顫抖起來,她像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掙扎著想要脫離蘇芷的魔爪,「你放開我!要不然二虎妹妹知道了一定會剁掉你的爪子!」

      蠍王山上的獸人絕對不會這樣同女王大人說話,蘇芷沉著眸子想了想,她忽的鬆開了女人的下巴,改為「啪」的一揮手,猛地給了她個耳光:「你是什麼人?」

      不知是連續三次的詢問起了作用,還是蘇芷的一巴掌讓女人失了魂,這一次蘇芷的話音剛落,很快得到了答覆。

      「我……我是虎姐……」

      虎姐?蘇芷看著眼前這個柔柔弱弱又哭哭啼啼的女人,結合著她所說的二虎妹妹,蘇芷腦中靈光一閃,終於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前一段時間那個攻上了蠍王山的虎豹部落,他們的女王不正是虎姐嗎?

      可是,虎豹部落的女王大人怎麼是這麼個女人?

      蘇芷不敢相信的看著因為害怕而滿眼淚花、不住躲閃的虎姐,先不說她是一個部落的女王大人,光說她的獸型是威名遠揚的老虎,也不該這麼懦弱和窩囊啊!

      知道了虎姐的身份,蘇芷沒有再搭話,她站起了身子同幽幽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一下。

      幽幽一直站在木門口不知道滿目空靈的呆望著什麼,這會兒見女王大人在召喚自己,他眸光一亮,主動的轉過身快步走到了蘇芷的身邊。

      看著身側的幽幽,蘇芷用手遮在唇上,在他的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你看著點虎姐,別讓她跑了,我再把這屋子翻一遍,咱們就出去。」

      幽幽「恩」的應了下來,他代替蘇芷站在了她剛剛的位置上,波瀾不驚的眸子靜靜地盯著虎姐,認真的完成著蘇芷吩咐的任務。

      感覺堵在自己身前的人影不在了,虎姐詫異的抬起了頭。

      然而,她的視線剛剛向上一挑,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立刻映入到她的眼中。

      剛剛還哭泣不止的虎姐猛地一震,她原本獃滯的雙眸瞬間明亮了起來,看著眼前這個「深情」注視著自己的男人,虎姐只覺著內心深處那個最柔軟的地方似乎被誰狠狠的撞擊了一下。

      她抿緊了唇,妄圖用這樣的方法壓住胸腔裡那個快要蹦出來的心臟,好半響虎姐終於鼓起了落勇氣,溫柔的對上了幽幽的視線。

      「你叫什麼名字?」略帶哽咽的同幽幽詢問著,虎姐因為興奮而微微輕顫起來,「你別怕,有我在那個女人不會再欺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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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6 23:48:19
第203章 虎豹部落的虎姐

      幽幽愣了一下,他顯然沒有想到虎姐會同自己說這樣的話。

      詫異的目光在虎姐的臉上快速掃過,幽幽眼瞼下垂很好的將自己的情緒收了起來,不再去搭理虎姐了。

      他想的是好的,可虎姐好不容易碰到一個讓自己心動的男人,她根本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幽幽,眼瞳裡的光芒越發強盛,虎姐雙腿跪在地上朝著幽幽的腳邊爬去。

      「你別怕,二虎妹妹很厲害的!她這會兒想必已經帶著人馬趕過來了,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攻上蠍王山,到時候只要她把蠍王山上的獸人都殺光,就能把咱們兩個人救出去了!」

      虎姐虔誠的抬起頭看著幽幽的眼睛,她見幽幽沒有再「深情款款」的看著自己而是望向了別處,虎姐的眉頭不高興的一蹙,她竟然向前探出腦袋,一口咬住了幽幽的裙擺。

      蠍王山上的母獸人都很照顧幽幽,雖然幽幽在落眾人面前從來沒有張口說過話,但獸人們仍然熱情的為他張羅著一切。

      前段時間因為蘇芷的一襲白裙引領了時尚潮流,但凡是樣貌出眾身材高挑的獸人都換上了輕薄又飄逸的長裙,有眾多母獸人照拂的幽幽也不例外,此刻他的身上套著的便是一條潔白的長裙。

      母獸人咬著幽幽的裙擺死活不肯鬆口,她略微一個用力,差一點將幽幽的裙擺給撕爛!

      幽幽的眉頭不可多見的蹙在了一起,他伸出手緊緊地拽住了自己的裙擺。

      手上用力的想要將裙擺抽出來,但他努力了好幾次卻還是拗不過虎姐的好牙口,幽幽的臉色沉了沉,終是忍不住的抬腳踹在了母獸人的下頜上。

      「啊」的痛呼一聲,幽幽趁著虎姐吃痛鬆口的瞬間迅速向後退了一步,逃離了她的魔爪。

      這邊的動靜惹得翻箱倒櫃尋找線索的蘇芷停下了動作,她放下手中的木筐,扭過頭面色不善的瞥向了不住縮著下頜的虎姐,緩步來到幽幽的面前:「怎麼了?」

      見蘇芷關心的詢問著自己,幽幽的臉上頓時染上一層紅暈,剛剛還沉著臉的人彷彿瞬間換了個魂兒,幽幽眼神閃爍的不敢直視蘇芷的雙眸,他垂下頭默默的搖了搖腦袋。

      幽幽這副樣子,分明是不打算說出來了,知道他的性子,蘇芷沒有再問向他,而是將目光調轉到了虎姐的身上。

      說起來下頜也算得是整顆腦袋上相對比較脆弱的地方,幽幽的一腳雖然沒有用上全力,卻也夠虎姐受的了,她痛苦的摩擦著下巴,想要通過這樣的觸碰來緩解下頜帶來的疼痛。

      其實在虎姐小聲的和幽幽套近乎的時候,蘇芷就已經注意到她了,只是礙於幽幽沒什麼反應,蘇芷也不好橫插一刀。

      再到後來,她隱約聽到虎姐似乎在和幽幽說一些同蠍王山有關的事情,可虎姐的聲音細弱蚊吟,蘇芷離得有些遠聽得並不真切。

      幾次三番的想要走近一點,卻又怕靠的近了會打草驚蛇,蘇芷思來想去只好耐下性子等著他們兩個交談完再出現。

      心底存著疑問,如同發現了獵物一般,蘇芷微瞇著眼睛再次半蹲下身子,她伸手挑起了虎姐的下頜,打斷了她摩擦著下巴的動作:「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把你剛剛說過的話再說一遍。」

      虎姐所在的虎豹部落曾經侵略過蠍王山,若不是蘇芷出現的及時,實力懸殊的情況下,蠍王山上的獸人們肯定會死傷慘重,身為虎豹部落的女王大人,當初的事情就算不是虎姐親自指揮的,也同她脫不了關係。

      何況在那件事之後,蘇芷還曾被一個虎豹部落的獸人扣在了石杯裡,差一點窒息而亡。

      蘇芷向來是個記仇的人,這樣的「國仇家恨」加在了一塊兒,她對虎姐根本不會客氣!眼眸中閃過一抹殺氣,若是虎姐再不配合,蘇芷真有可能會當場把她掐死!

      感受到了來自蘇芷的濃濃殺意,虎姐忍不住顫抖起來。

      看著眼前這張近在咫尺的漂亮臉蛋,一種莫名的恐懼感湧上她的心頭,虎姐的眼裡不住的閃過陣陣恐慌。

      她拚命的搖著頭表示自己剛剛什麼都沒有說過,可虎姐越是這樣,蘇芷捏在她下頜的手便越發用力。

      直到連蘇芷都感覺自己的手指都有些酸痛了,虎姐這才沒了脾氣,她泣不成聲求饒道:「求求你,求求你放開我,二虎妹妹馬上就要攻上蠍王山了,如果你放了我,我讓她給你包十大筐的臘肉,不,不僅是臘肉,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求求你放開我,放開我好不好?」

      說完這一大段話,虎姐可憐兮兮的仰著頭看向了蘇芷的雙眸,見蘇芷絲毫不為所惑,她生怕蘇芷不答應自己的請求,急忙掙扎著爬到了蘇芷的腳邊。

      唇舌蠕動,虎姐突然從口中吐出一顆指甲蓋大小的金色尖牙來。她心疼的看著跌落在地的金牙,再一次仰起頭對上了蘇芷的眼睛:「這……這是虎豹部落的信物,只要有了這個東西,無論什麼條件二虎妹妹都會答應你的!我什麼都不知道,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吧!」

      不知道這個金色的尖牙究竟有什麼作用,但能被虎姐特意的藏在自己嘴裡的東西必然差不到哪裡去。

      看著跌落在地的金牙,蘇芷有些嫌棄的皺起了眉頭,她正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墊一層獸皮再把那顆金牙撿起來,一旁突然伸來一隻清秀的手將金牙撿了起來。

      用懷裡的獸皮將金牙仔細的擦拭了一遍,等到金牙上沒了虎姐的唾液後,幽幽這才一言不發的將手中的金牙遞給了蘇芷。

      意外的看著幽幽的動作,蘇芷急忙轉過身子,打算從幽幽的手中把金牙接過來。

      然而,她剛將捏在虎姐下頜上的手指移開,虎姐的臉色頓時變了,原本還懦弱窩囊的虎姐猛地張大了嘴巴,她露出了滿嘴的尖牙朝著蘇芷胳膊狠狠地咬了下去。

      尖銳的虎牙如同一把利劍直直的插到了蘇芷的血管裡,等反應過來的蘇芷急忙揮動著胳膊想要甩開虎姐的時候,咬在她胳膊上的牙活生生的撕了一大片的血肉下來。

      隨著血肉分離的聲音,噴涌而出的鮮血滿滿地濺了虎姐一臉,似乎是被血腥味刺激到了,虎姐瘋狂的甩著腦袋,她滿目通紅的看著蘇芷,嚼都不嚼的將口中的血肉吞咽到了腹中。

      「芷……」看著蘇芷噴涌著鮮血的胳膊,幽幽急忙驚呼出聲。

      同幽幽搖了搖頭,蘇芷連忙將胳膊抬了起來,把傷口塞到了自己的嘴裡,她用唇舌將溢出的鮮血全都擋回到了口腔中。

      幽幽秀氣的臉上一片煞白,他驚慌的看著蘇芷,手足無措的向前走了一步,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做些什麼,才能幫到受傷的女王大人。

      即使蘇芷的動作再快,空氣中還是泛起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蘇芷皺著眉頭瞥了一眼身後的男人,她只得一步步退後,用自己的身子將幽幽擠出了木屋。

      幽幽隨著蘇芷的後退的步伐一步步走到了門口的位置,眼見時機成熟了,蘇芷單腳一勾,將門閉了起來。

      「砰」的一聲,木門頓時合在了一起,輕輕的將門拴了起來,沒了顧忌的蘇芷把胳膊從嘴裡拿了出來,小聲的透過木門同幽幽囑咐著:「我的血裡有毒,你不要進來。」

      不等幽幽回復,蘇芷抬眸看向了石榻旁的虎姐,傷口慢慢地癒合著,她緩步朝著虎姐走去。

      「我說過,那是你最後的機會……」

      平緩地同虎姐陳述著這個被人遺忘的事實,她一步一個腳印的向前走著,最終停到了虎姐的面前。

      蘇芷真得好好感謝一下狐九,狐九特意綁在狐九手腳上的繩子此刻還真是起了莫大的作用,手腳被縛,一擊過後的虎姐掙扎了半天,卻再也爬不起來了,她心裡再焦急也只能躺在地上不住的打轉。

      抓著虎姐的頭髮,將她從地上提了起來,蘇芷看了一眼馬上就要恢復如初的手臂,她朝著虎姐的臉重重的扇了下去!

      「啪」的一聲脆響在木屋裡久久沒有散去,虎姐本就沒有跪穩的身子「咚」的摔倒在地上。

      彷彿被抽乾了全身的力氣,剛剛還一臉張狂的虎姐猛地一個哆嗦,整個人癱軟的蜷縮在了一起。

      蘇芷的血裡本身就有毒,虎姐就著她的毒血吞了那麼大一塊血肉下去,不用蘇芷收拾也撐不了多久了。

      冷哼一聲,看著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虎姐,蘇芷沒有將過多的注意力投放在她的身上,而是眉頭緊鎖的看向了窗外……如果虎姐沒有說謊的話,虎豹部落馬上就要攻上蠍王山了嗎?

      瞳孔逐漸收緊,蘇芷的雙眸中漸漸透出了銳利的神色。

      怪不得小人蔘精昨日沒有絲毫的動靜,蘇芷還以為他是嫌天氣不好藉助不了曼陀羅花香的威力,所以去休養生息了,如今看來,小人蔘精之所以沒有出現,根本不是什麼天氣的原因,而是跑到虎豹部落尋找盟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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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6 23:48:33
第204章 這是什麼地方

      一個同蘇芷有著私人恩怨,一個恨不得將整個蠍王山都收入囊中,小人蔘精和虎豹部落的關係用一句話來說,那就是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

      都用不著小人蔘精多費口舌,恐怕虎豹部落真正掌權的虎二姐早就巴不得衝上蠍王山,將蠍王山的獸人們殺個片甲不留了。

      那顆金色的尖牙因為虎姐的突然襲擊不小心掉在了地上,蘇芷隨意一瞟看到了虎姐身子不遠處的金牙,她垂下眸子沉思片刻,隨即慢慢走了過去將金牙撿了起來拿到了手中。

      虎姐一個將死之人留著也沒什麼作用,反倒這顆金牙說不準還真是什麼了不得的信物,畢竟不同的部落有不同的風俗習慣,虎姐這麼窩囊的廢物都能當上女王,其中必然有著不尋常的原因。

      謹慎的將金牙別到了放東西的腰帶中,蘇芷看虎姐口吐白沫不斷抽搐著的模樣,乾脆轉過身朝著門外走去。

      她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恐怕等蘇芷推門而出的時候,就會毒發身亡的。

      蘇芷預料的不錯,她剛拿掉門栓,「吱呀」一聲將木門打開,虎姐便瞪著一雙赤紅的雙目不甘的咽了氣。

      沒有回頭看向身後,蘇芷低下頭在自己的身上嗅了嗅,確定沒那毒血的氣味了,她這才跨過門檻打算喚上幽幽一起,沿著小人蔘精離去的小路追去。

      蹲坐在台階上,幽幽雙手環著膝靜靜地望著遠處,他的一雙黑眸毫無波瀾,連開門的聲音都沒能引起他的側目。

      如果不是空氣中飄散的曼陀羅花香,以及生死未卜生死未卜的狀況牽動著蘇芷的心,蘇芷真不願打破這副歲月靜好的恬靜畫面。

      輕咳一聲,蘇芷走下一階台階,站到了幽幽的身邊:「她死了,屋裡也沒什麼有用的信息了,咱們走吧!」

      聽到了蘇芷的聲音,幽幽微微點了點頭,扶著一旁的把手慢慢地站起了身子,不再像剛剛在木屋裡那會兒的熱切關心,恢復了剛來蠍王山時模樣的幽幽一聲不吭的走下台階,默默站到蘇芷的身前,順著小人蔘精經過的路線走去。

      注視著他的背影,不知怎的,蘇芷眼中的身影突然和洛水漸漸重合,他那副落寞又寂寥的樣子,分明和洛水因為自身體弱多病,導致危急時刻不能陪在她身邊時的自責一模一樣。

      可他與她並沒有蘇芷和洛水一樣關係,幽幽又有什麼好自責的?

      莫非……隱約猜到了幽幽的心思,蘇芷心中一怔,她腳下的步伐亂了一瞬,不經意間竟然同幽幽拉開了半步多的距離。

      迫切的想要同幽幽詢問一番,以便於親口聽到他說出否認的話來證明自己猜錯了,可是,話到嘴邊蘇芷又急忙將這些荒唐的想法重新吞咽回肚子裡。

      幽幽有過被遺棄的經歷,他本就一般的獸人敏感些,剛剛成年的雄性獸人正是血氣方剛的年齡,他對蘇芷最多不過是一時迷戀,等幽幽真正的碰到了自己喜歡的人自然會放棄她的!

      心思轉了又轉,蘇芷努力的用這樣的想法來說服著自己,她不敢深究為什麼自己不是直接的回絕幽幽,反倒鴕鳥一般的縮了腦袋,讓幽幽一錯再錯。

      在心底默默地將自己從上到下的鄙視了一遍,蘇芷抿著唇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她已經招惹了那麼多男人,似乎也不多幽幽這一個了……

      正想著,走在前邊的幽幽突然停了下來,隨著他的動作,蘇芷抬起頭望去,卻見前方的小路裡,突然走出一個面無表情的男人。

      符索?

      蘇芷詫異的看著他,他怎麼回來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蘇芷沒有思考這個時候符索為什麼會出現,她向前一步拽住了幽幽的手腕轉身就跑,就如同身後有什麼渾水猛獸一般,腳下生風的絲毫不帶停頓。

      「你去哪?」可跑了沒幾步,原本還慢步從小路中走來的符索卻突然擋在了蘇芷的和幽幽的身前,他的速度比蘇芷快的多,幾乎是眨眼的瞬間就把蘇芷的退路給堵死了。

      雖然符索不久前剛剛幫了蘇芷一次,但蘇芷對於符索還是有一種本能的恐懼,她一看到他就會回憶起當初被符索綁在石洞裡的日子,那種如同奴隸般的生活讓蘇芷頓時遍體生寒。

      沒有回答符索的話,蘇芷停下了步伐,將幽幽默默地護到了自己的身後,她同符索禮貌的笑了一下,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不過,符索作為一個天生面癱又拽酷的男人,他向來話少,蘇芷不回答他,符索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僅僅是欺身朝著蘇芷逼近了一步,他在蘇芷錯愕的瞬間拽住了她的裹胸,一把將蘇芷提到了自己的身前。

      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女人,符索不容蘇芷掙扎,他一手環在蘇芷的腰側,一手扶在了她的肩後,符索低下頭將臉埋在了蘇芷的脖頸,朝著她的血管嗅去。

      熾熱的呼吸從符索的鼻孔中噴灑而出,陣陣麻癢夾雜著恐懼,讓蘇芷頓時潰不成軍。

      符索倒也不客氣,他的唇一張,兩顆比虎姐的虎齒還要尖銳的牙瞬間冒了出來,抬眸微微瞥了蘇芷一眼,符索隨即惡狠狠的朝著蘇芷的脖頸上咬去,如同許久沒有果腹的餓狼一般,大口大口吮吸著蘇芷的血液。

      隨著他的動作,蘇芷只覺著渾身的血液順著脖頸的窟窿迅速流逝,她的雙腳逐漸發軟,眼前突然一黑,失血過多的人頓時暈了過去。

      「芷……」昏迷之前,蘇芷似乎聽到自己身後傳來了一聲驚呼,可她來不及反應,整個人便陷入到了黑暗之中,其他的感覺瞬間消失了,只剩下脖頸處血液的跳動聲變得更加清晰。

      感覺整個人不住的上下顛簸,胃裡傳來的翻湧感讓蘇芷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然而,當視線回歸到眼眸裡時,蘇芷驚恐的發現,她竟然趴在了一個黑漆漆的龐然大物身上。

      這本來算不上什麼,最讓蘇芷感覺到恐懼的是,她現在所處的高度,足足離地面有三四層樓房那麼高!

      不敢再望向下方,蘇芷抬起手覆在了自己的胸口處,想要讓狂跳著的心臟平復下來。

      好一會兒,蘇芷覺著好多了,她這才坐起了身子,開始認真的觀察著自己所處的環境。

      兩邊的景色不斷的向著後方掠去,她身下的龐然大物分明正在半空中飛翔,蘇芷艱難的吞咽著唇齒間的口水,想來她剛剛感覺到的顛簸便是源於這個龐然大物煽動翅膀時產生的。

      蘇芷忍不住伸出手朝著身下的龐然大物摸去,一層茸茸的皮毛立刻觸碰到了她的掌心,這層絨毛很短,軟軟的十分舒服。

      腦海中閃過許多蘇芷對於這個龐然大物樣貌的猜想,正想著,她突然察覺到一陣失重的感覺。

      以前曾被幾個女漢子強行拽到某個大峽谷裡玩過蹦極,當初失重後眩暈的記憶立馬湧上了蘇芷的心頭,有了曾經不愉快的經歷,蘇芷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原本撫摸在怪物皮膚上的手指頓時縮成了一團,蘇芷死死的朝著它的皮膚上抓去。

      不同於其他野獸厚厚的皮毛,這樣又短又薄的絨毛根本經不起蘇芷的折騰,原本光潔的黑色表面立刻湧出了幾道血紅的印跡,怪物吃痛,下降的速度變得更快了。

      蘇芷死的心都有了,她咬緊了牙關,慘白的臉逐漸變得鐵青。

      好在三四層樓房的高度也算不上多高,在蘇芷再次暈死過去之前,怪物終於停在了地面上。

      癱坐在怪物後背上的蘇芷頓時順著怪物的背部滑下,然而她剛滑了一半,身下的怪物突然消失,緊接著在蘇芷「砰」的一聲蹲坐在地面之前,一雙有利的臂膀將她緊緊的接在了懷裡。

      睫毛輕顫,蘇芷一陣後怕的睜開了眼睛,她緩緩抬起了眸子,就見一張沒什麼表情的臉靜靜地盯著她看。

      望著這張還算熟悉的臉,蘇芷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這……這個龐然大物根本就不是怪物!那個馱著她飛行的傢伙,分明是變成了獸型的符索!

      蘇芷腿上一個用力,急忙從符索的懷裡跳了下去,她戒備的向後退了一步,雙眼戒備向著四周掃去。

      一片荒涼的草地,只有幾棵枯黃的樹木點綴在廣闊的草原間,蠍王山上從來沒有這樣的景象,這裡根本不是蠍王山!

      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更不知道符索為什麼會帶她來這個地方,蘇芷的腦海中湧現出許多個疑問,她努力的穩住了心神,將視線收了回來。如今,想要知道這一切的一切,也只有符索可以幫她解答了。

      眉頭輕輕的蹙在一起,知道力量懸殊反抗也無濟於事,蘇芷乾脆放開了,她緊緊地盯著符索的眼睛,生怕錯過了什麼的同符索謹慎的詢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符索的臉上依舊是那副面癱的表情,他沒有回答蘇芷的問題,而是盯著她的臉,突然毫無徵兆的低下頭,朝著她的唇上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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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6 23:48:50
第205章 符索的愛

      符索的吻不像寒霜那樣疾風暴雨,也不像巫鐮那般瘋狂索取,卻固執的讓蘇芷反抗不得。

      「唔唔嗯嗯」的推攘著符索的身子,符索反倒同她貼的更緊了。

      直到蘇芷雙眼發暈,實在是呼吸不暢快要窒息的時候,符索這才放開了她,盯著蘇芷那嬌艷欲滴的腫脹紅唇,符索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尖牙,好在理智尚在,沒有再衝著蘇芷脖頸上的血管咬下去。

      蘇芷當初剛被虎姐撕咬掉了一塊血肉,本就流失了大量的血液,符索長久未見蘇芷,一時失控和餓狼一般沒有節制的吸食著她的甜美,直接將蘇芷吸暈了過去。

      失血過多的蘇芷臉色異常的蒼白,她現在的身子根本經不住符索的再次索取,好不容易脫離魔爪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蘇芷也不顧上強作鎮定了,她慌忙向後退去。

      可她後退一小步符索便逼近一大步,幾次過後,眼瞅著兩個人反倒越離越近了,蘇芷腳下一個踉蹌,心神恍惚間被腳後的石子絆倒在地。

      摔倒時支撐著整個身子的手肘被雜草劃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火辣辣的疼痛讓蘇芷的臉不由皺在了一塊兒,她忍著痛想要撐著胳膊從地上站起來,哪想剛剛還面癱的站在一旁看著她的符索突然朝著蘇芷壓了下去。

      也不知道這裡究竟是什麼鬼地方,不起眼的雜草竟然比刀子還要鋒利,被符索壓倒在地,蘇芷接觸到雜草的後背頓時變得血肉模糊。

      聞到了空氣中瀰漫而出的甜膩香氣,符索將蘇芷的身子往後一翻,露出了她光潔的後背。閉上了眼睛伸出敏感的舌頭朝著蘇芷的傷口上舔去,符索一手墊在蘇芷的臉上,一手護著她的小腹,手掌不住的摩挲著白嫩的肌膚,藉用著這樣的方法緩解對蘇芷身體的渴望。

      就算再不樂意,身體卻要比靈魂誠實許多,作為一個有正常需求的成熟雌性獸人,符索的愛撫和舔舐讓蘇芷的身子頓時酸軟下來,一聲細碎的呻吟從她的嗓間溢出,聽到這羞人的嚶嚀,蘇芷瞬間繃緊了身子。

      後背上的血跡已經被符索舔了個乾淨,甚至連手肘上的傷痕都在他的舔弄下恢復如初。

      再也沒有了鮮血溢出,符索的心中頓時如同被千萬隻螞蟻啃噬一般的瘙癢,偏偏得顧忌蘇芷的身子,他又不能咬破她的血管來暢快的解饞。

      突然間,隨著蘇芷的呻吟,符索猛然聞到了一股比鮮血還要甜膩的香氣,心跳彷彿漏了一拍,他正要朝著這股香氣尋去,蘇芷繃緊的身子又把香氣重新藏匿起來。

      很不滿意蘇芷的反應,符索眼眸微沉的在蘇芷的身子上仔仔細細的掃視了一遍,看著看著,視線最終停留在蘇芷的胯下,符索一動不動的緊緊得盯著蘇芷的雙腿之間。

      身後突然變得靜默,察覺到危險的蘇芷急忙開始了掙扎。

      她不斷地踢打著雙腿想要從符索的緊縛中掙脫,隨著蘇芷的動作,又一股香氣自她的身下緩緩飄出,符索尋的就是這個氣味,他猛地向著蘇芷的臀間嗅去。

      蘇芷酥軟的身子根本不是符索的對手,雙腿被有力的大手朝著兩邊掰去,大量奇特的幽香頓時向著四周溢去,符索的眼神一暗,他想都不想的俯下身子,將自己的腦袋埋在了蘇芷的大腿深處。

      微微有些冰涼的舌尖突然觸碰到了一粒格外突出的小肉粒,試探性的輕輕一舔,不等符索繼續深入,蘇芷的身子劇烈一顫,本就因為緊張而瀕臨極點的蘇芷頓時如噴泉般噴灑而出。

      大量的蜜液噴湧到符索的臉上,符索也不客氣,他大口大口的吸取著蘇芷的甜膩,無師自通的將舌頭整個探入到一張一合的甬道之中。

      不知從何處飄來的烏雲將嬌羞的太陽遮擋起來,雖然沒有失身,卻比失身更讓人羞恥。

      蘇芷自暴自棄的將臉埋在了雜草之中,就算臉上被雜草割滿了橫七豎八的傷痕她也不願意抬起頭去面對那個人了。

      嘗夠了蘇芷的甜蜜,將她徹底的榨乾後,符索終於放開了她,閉上眼睛靠在了一棵枯黃的樹榦下,像是在回味剛剛可口的滋味,男人一言不發的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

      似乎快要下雨了,泛著濕氣的涼風朝著蘇芷的身上吹來,不遠處的天空中突然劃過了一道耀眼的閃電。

      雨季的天氣本來就是說變就變,下雨的念頭剛剛在蘇芷的心中閃過,緊接著不容她反應,便有豆大的雨珠劈哩啪啦的從天空砸落,砸滿了蘇芷一身。

      曖昧的氣息在雨水的沖刷下很快不見了蹤影,蘇芷扶著地爬了起來,她整了整被淋濕的頭髮,朝符索瞥了一眼後,不假思索的向著與他相反的方向跑去。

      蠍王山上的現狀不容樂觀,不僅有插入蠍王山內部的叛徒狐九,還有小人蔘精尋來的外援虎豹部落。

      母獸人們在兔兒的帶領下一時間沒什麼危險,卻總不能一直這麼躲下去,況且,蘇芷雖不明白小人蔘精為什麼對洛水青睞有加,但她很清楚的知道這絕對不是好現象!

      內憂外患,還有一個心尖尖上的人正身涉險地,這樣的大背景下,如果身為女王大人的蘇芷再失蹤了,那對蠍王山而言,絕對是個致命的打擊!

      符索當初把蠍王山上的眾人救出來的時候,作為交換他還答應了小人蔘精一個條件,那會兒並沒有聽清小人蔘精讓符索答應的究竟是什麼,說不准他現在做的事兒,便是小人蔘精提出的要求。

      符索無緣無故的好讓她實在吃不消,恐怕在這份恩情背後,還有更大的陰謀在等著蘇芷。

      所以,這個時候無論用什麼樣的方法,蘇芷都得快些返回到蠍王山上。這麼一想,她首先要做的就是逃離符索的控制。

      忍受著腳底傳來的割裂感,即使踉蹌的前進著,她依舊跑的飛快,蘇芷深知自己和符索之間力量懸殊,這一次逃跑不成功,下一次可就更沒機會了。

      生怕符索突然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逃跑後,翅膀一扇便迅速的追了上來,蘇芷咬著牙努力的堅持著,整整二十多分鐘以來,半秒都沒有停歇。

      不過她顯然太低估符索的能力了,蝙蝠獸人的視力天生就不好,他們甚少用眼睛觀察四周,而是靠感覺來辨別一切。

      身為蝙蝠獸人的符索根本不需要睜開眼睛就將蘇芷的一舉一動知曉的明明白白。

      從起身到逃跑,蘇芷的所有動作一個不落的處在了符索的掌控之中,符索之所以不去搭理她,就如同遛狗的主人不會在意自家寵物怎麼瘋跑,只要小狗一直在視線所及的範圍內,便任由它玩鬧是一樣的!

      感覺蘇芷離的自己有些遠了,符索這才緩緩地睜開了雙眸,他抖了抖落在身上的雨水,果真如蘇芷猜想的一般,變成獸型扇動著翅膀朝著她追去。

      荒涼的草原上沒有絲毫的人煙,空氣中殘存著的特屬於蘇芷的香氣比她的身影更具有指導性。

      不過片刻的時間,蘇芷便重新落到了符索的手裡,雨繼續在下,雷聲不斷響起,獸型的符索將嘴向前一伸,咬住蘇芷的衣服頭一甩將她扔到了自己的後背,見蘇芷坐穩了,隨即沖著一開始時既定的方向飛去。

      愣愣的就著雨水擦了擦濕漉漉的臉頰,蘇芷遲鈍著看著向兩旁退去的風景,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這麼容易就被符索捉回來了!

      明明剛才還在慶幸終於逃離了魔窟,怎麼轉眼間就回到了符索的手中?

      符索黑溜溜的後背上被蘇芷抓出來的血痕早就不見了,僅存的乾涸血跡彷彿在嘲笑著她的不自量力。

      吞咽著口水,蘇芷朝著身下望了一眼後急忙收回了視線。符索似乎絲毫不懼怕空中的雷電,他飛的比剛剛還要高上許多,這足有六七層樓房的高度將蘇芷打算跳下去的念頭赤裸裸的扼殺到了襁褓之中。

      自暴自棄的往後一仰,蘇芷正面朝天的躺在了符索的身上,任憑雨水濺落在自己的面頰,她乾脆閉上了眼睛,準備等符索再次降落後再思考新一輪的對策。

      「嘩啦啦」的雨聲越發響亮,緊密的雨滴打在人的臉上是那樣的疼痛,好在剩下的路程已然不多了,大概十幾分鐘後符索再次停了下來。

      似乎知曉蘇芷對突然的下落存在著恐懼,符索沒有像第一次那樣直線下降,而是緩緩地落到了地面停在一棵古樹下。感覺到身後的女人掙扎著起身想要順著他的後背爬下去,符索乾脆變回人型搭了把手讓蘇芷站到了一邊。

      等蘇芷站穩了身子後,符索雙手抱在胸前,再一次變回了那副面癱的模樣,他面無表情的直視著前方,彷彿剛剛的溫柔純粹是蘇芷的錯覺。

      踩在了結實的地面上,蘇芷抬起眸子朝著周圍望去,然而不過一眼,她頓時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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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6 23:49:04
第206章 這是誰的手

      這是一座比蠍王山要高上許多的陡峭山峰,蘇芷和符索所處的位置,正是整個峭壁上最高最大的一個山洞口。

      除卻他們倆身後的山洞外,這座山峰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洞穴,洞穴合在一起,猶如成熟蓮蓬上的蓮子般密密麻麻。

      即使看不清峭壁的全貌,蘇芷仍是驚出了一身的細汗,位於她頭頂上方的的古樹是蘇芷身後山洞最明顯的標記,這棵古樹猶如山洞的桂冠,它的存在標誌著只有最強大的人才有資格飛入到這個山洞內。

      顯然蘇芷並沒有猜錯,自從符索帶著她到達這個山洞後,峭壁上接二連三的響起了長短不一的鳴叫聲。

      從未聽過這樣震懾人心的鳴叫,明明並不響亮,卻讓人平白生出了一股不舒服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好像連靈魂都忍不住隨著它們的鳴叫變得戰慄。

      穩住了自己的心神,蘇芷側目一看,卻見符索微微仰著頭直視著前方,他那張一向面癱的臉上明明沒什麼表情,蘇芷卻讀出了一種特屬於符索的驕傲。

      此刻的符索如同高高在上的帝王,他的姿態分明是在接受自己子民的朝拜。

      腦海中湧現的想法讓蘇芷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符索,可被符索禁錮過好多天的蘇芷自認為對他的底細還算了解,符索的勢力範圍不是一向只限於蠍王山的山體之中的嗎?什麼時候又開闢出了這麼一處新的疆土?

      不過符索根本沒有解釋的意思,等鳴叫聲漸漸淡下去之後,他轉身朝著山洞內走去。

      再往前走一步,就是幾十米高的懸崖峭壁,蘇芷連十幾米的高度都會感到恐慌,別說這樣的峭壁了。

      毫不猶豫的扭過了身。她快步追到了符索的身後,同他一起向著山洞內走去。

      外邊是那樣的簡陋,裡邊卻別有洞天。隨著符索一塊兒走過一條十多米長的甬道後。眼前突然出現的豪華洞穴讓蘇芷頓時膛目結舌!

      她的眼眸瞇了瞇,蘇芷將山洞內的景象細細的打量了一遍。

      豹皮被當做了地毯有規律的鋪在地面。足足可以躺下五六個人的寬敞石榻上墊著十幾張厚實的虎皮,比狐九屋子裡還要誇張的超大銀色蛇皮被一分為二的掛在了石榻上方的左右兩側,只要伸手將綁在蛇皮上的繩索解開,蛇皮便能自動落下變成擋風阻光的帷幔。

      這也就算了,石桌旁放著四個大小相等的石凳,石凳上竟然還擺著五顏六色的椅墊。

      不過,符索似乎很少到這邊的山洞裡來,蘇芷隨意一瞥。就見精緻打造的石桌上竟然落了一層薄薄的塵灰。

      符索進了山洞後,長腿一邁直接坐到了石榻上,他靠在一側的石榻上頂著那張面癱臉靜靜地看向了蘇芷,示意她快些爬到石榻上去。

      有了不久前那荒謬的經歷,只要條件允許蘇芷打死都不想再站到符索十步之內的地方了,她偏過頭假意沒有看懂符索的意思,乾脆雙腿一盤的倚著身後的石牆坐在了地上。

      閉上了雙眸,蘇芷的心思迅速轉動起來,符索一不要挾、二不殺她,反倒將她帶到這麼個偏僻的石洞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打算金屋藏嬌了嗎?

      身子一個激靈,既然她的鮮血對符索有那麼大的吸引力,這樣的猜想倒也不無道理。

      正想著。蘇芷突然感覺自己四周的空氣稀薄了許多,就好像有一大團的陰影向著她的腦袋壓了下來,陰影不住的向外散發著強大的氣壓,陌生的氣壓使得蘇芷險些喘不上氣。

      被迫睜開了眼睛,不等蘇芷抬起眸子,她的下頜便被一隻有力的手高高抬起。

      「王兄這是從哪兒找來的小美人?竟然比若兒還要漂亮幾分。」

      粗狂的聲音從一個長著鷹眸的壯男人口中傳出,彷彿這樣還不夠,壯男人緊緊捏著蘇芷的下頜直接將她的身子提了起來。

      熾熱的視線像是要將蘇芷灼燒了一般的在她的身上仔細掃視了一遍,當男人的目光落在蘇芷的胳膊上時。他的聲音突然一頓:「真可惜,怎麼只有一根胳膊!」

      壯男人要比蘇芷高的多。他就這麼提著蘇芷的下巴,蘇芷只有踮起腳尖。才能勉強的支撐住身子不至於雙腳騰空。

      眉頭皺了起來,蘇芷瞥著眸子,用眸光朝著符索望去,符索到底打的什麼主意?他再不發話,她的下巴就該被捏斷了!

      可是,以蘇芷現在的角度她就連符索的影子都看不到,更不要說透過符索的神情去揣摩他的心思了。

      窒息的感覺順著直了的脖頸不住向大腦中蔓延,蘇芷咬了咬牙,她努力的將左腳向下踏去,隨即在左腳踩實的瞬間弓起右腿,惡狠狠的朝著壯男的胯下踢去。

      源於被人隨意戲弄的憤怒,蘇芷的這一腳用上了全力。

      只聽「嗷!」的一聲慘叫,捏在蘇芷下巴上的手立馬縮了回去,改為緊緊地捂在了自己的雙腿間。

      沒了壯漢的制約,大量的空氣頓時湧入到蘇芷的胸腔之中,扶著身後的牆壁不住的深呼吸,蘇芷緩緩站直了身子繞過那個痛苦跪在地上的男人,向石榻上的符索走去。

      符索還沒有禽獸到當著外人的面便迫不及待吃她豆腐的地步,與其和一個被她痛傷的危險壯漢待在一塊,而不如選擇這個俊美又熟悉的人。

      似乎很滿意蘇芷的選擇,符索心情不錯的從石榻上站了起來,他一把將蘇芷摟在了懷中,同蘇芷一起跌坐回石榻上,恰好讓她落到了自己的懷裡。

      冷汗不住的從壯漢的額頭上滑落,像脫水的魚,壯漢大口大口的劇烈喘息著,過了好一會兒方才慢慢緩過勁來。

      臉上一片蒼白,如同大病初癒一般,壯漢沒了一開始的粗狂,他虛弱的瞇著那雙銳利的鷹眸朝蘇芷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王兄看上的的美人,真夠味!」

      不過是這麼一句話,卻彷彿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壯漢同符索行了個獸人都有的禮節,一句話不說的轉頭朝山洞外走去。

      這個壯男人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也不知道他出現在這個山洞究竟有什麼用意,蘇芷默默地注視著他的背影,直到那個壯漢和黑暗融為一體再也看不到時,蘇芷這才收回了視線,火速從符索的懷中跳了出去。

      符索根本沒想到蘇芷主動投懷送抱後還會逃離自己,他面癱的臉上沒什麼表情,眼神卻沉了下來。

      在蘇芷的心裡,沒有壯漢的時候,符索便算得上頭號的危險分子了,危機解除她自然不會再同符索這等的危險分子待在一起,蘇芷緩步走到了石桌子旁邊,安靜的坐到了石凳上。

      符索冷哼了一聲,既然已經將蘇芷帶來到這邊的山洞裡,那他也該回去了,原本還打算重溫一下荒野時的甜蜜,可蘇芷的態度讓他頓時沒了興緻。

      自尊心受到嚴重戳傷的蝙蝠王決定好好冷落蘇芷一番,他斜著瞥了蘇芷一眼,瀟灑的拂袖而去。

      想必符索怎麼也想不到,蘇芷早就巴不得他離得她遠遠的了,這會兒見符索離開了山洞,蘇芷不但沒有悲傷,反倒眼前一亮的站起身子偷偷的跟在了他的身後,想要趁機混出去。

      不過結果注定了會讓蘇芷失望了,等她一路跟著符索重新來到山洞口時,想像中的梯子並沒有出現,只見符索身形一變,隨即撲扇著翅膀雙腳騰空的離開了。

      壓制住心底的恐懼,一步步向著懸崖邊上靠近,可不論蘇芷怎麼尋找,除了長一雙翅膀,否則根本沒有離開這個山洞途徑。

      直到太陽落山,明月替代驕陽懸掛在了天邊,蘇芷才頹廢的回到了山洞中。

      一天沒有進食的她落魄的捂著「咕嚕嚕」直叫的肚子躺倒在那張軟乎乎的石榻上,蘇芷疲憊的閉上了眼睛,只能先熬過這一晚等到明天天亮後再思考對策了。

      飢腸轆轆本就睡不踏實,半醒半夢間,蘇芷突然感覺臉上癢癢的,彷彿有人在用手背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頰。

      翻了個身,想要換個姿勢重新進入睡眠,但她剛翻過身子露出了裸背,癢癢的感覺立馬轉移到她後背那光滑的皮膚上,甚至逐漸肆無忌憚的開始朝著她的身下移去。

      如果臉上的瘙癢還可以當做是睡夢中出現了幻覺,那不斷被揉捏著臀部的感覺卻實在無法忽視!

      蘇芷「唰」的一下睜開了眼睛,她立馬感覺自己的身後貼上了一個炙熱的軀體!

      符索是蝙蝠獸人,他的體溫不如洛水那般清涼,卻也比一般人低多了,曾經有過一段時間的朝夕相處讓蘇芷對他的身子異常的熟悉。

      身後的這個火熱的軀殼絕對不是符索,更不是蘇芷所熟悉的任何一個男人!

      睡意瞬間消散,蘇芷被自己的認知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察覺出那隻罪惡的大手已經朝著她大腿根部的桃源深處摸去,蘇芷的腦海中立馬敲響了危急的警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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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鷹羅布和莉莉

      不敢再耽擱下去,蘇芷在那隻大手觸碰到她雙腿間最羞人的密林之前,反手朝著男人的臉上扇去。

      白日裡差一點讓長著鷹眸的粗狂壯漢吃了豆腐,如今入了夜,豺狼剛走又來虎豹嗎?

      先是莫名其妙的被符索帶到了這麼個讓人恐慌的陌生地方,如今還接連碰到色膽包天的大淫魔,蘇芷在睡夢中被驚醒本就不大高興,再加上這樣的事情,她積攢了一日的怒氣瞬間散發出來。

      這一掌比起她慣用的斷子絕孫腳絲毫不遜色,帶著一陣呼嘯的掌風,只聽「啪」的一聲脆響,讓她手心發麻的耳光頓時落到了男人的臉頰。

      伸向她腿間的手一個停頓,趁著這個機會蘇芷朝著與男人相反的方向滾去,她順著石榻邊滑下,雙腳穩穩地站到了榻腳臨近的地面上。

      蘇芷夜裡睡覺的時候向來沒有熄掉油燈的習慣,她伸手往後一摸,恰好摸到了一盞擺在凸出石塊上的油燈。

      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蘇芷抓起身後的油燈猛地朝著男人所在的方向擲去。

      獸人界的油燈大多是用石碗盛著的,蘇芷這麼一扔,燈油頓時沿著一條直線灑的到處都是,男人還沒有從被人掌摑的震驚中回神,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火苗「嘩」的一竄,燈芯上的火焰將石榻上鋪著的虎皮整個燒著,就連地面的豹皮都沒能倖免。

      不是自己的東西,蘇芷當然不心疼,她的雙眸向著四處掃去,在發狂的男人躍過火焰跳下石榻找她算賬之前,蘇芷拿起角落的木頭筐子,將筐子點燃後當做了臨時的武器。

      燃著的燈油很難被撲滅。獸皮又太容易點燃。

      眼瞅著火焰越燒越旺,就連空氣中都漸漸散發出嗆鼻的氣味。蘇芷急忙舉著手中的木筐快步跑到長長的甬道口,死死地盯著石榻上被不小心引燃了裙擺的男人。謹慎的朝後退去。

      男人被搖曳的火苗燒著了屁股,他自顧不暇更別提找蘇芷算賬了。

      看著男人狼狽的模樣。蘇芷微微鬆了口氣,將馬上就要燒光了的木筐扔在了地上,她極速朝著山洞口逃離。

      然而,還不等蘇芷轉身,一個硬邦邦的身子突然貼到了她的後背上,大手捂住了蘇芷的口鼻,另一隻手乾脆環在了她的腰腹。固定住蘇芷的身體,在她掙扎著用手肘頂向他的胸腹之前。男人急忙低下腦袋,靠在蘇芷的耳邊咬牙切齒的緩緩說了句:「是我……」

      似乎是對蘇芷的蠻橫行為有些無奈,粗狂的聲音顯得格外的糾結。

      雖然只有兩個字,蘇芷卻立馬聽出了來人的身份,她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即瞳孔一縮立馬換成了更為猛烈的攻擊。

      用力的揮動著手肘向著身後的男人戳去見,男人不為所動,蘇芷乾脆落高高的抬起了右腳,用腳後跟惡狠狠的踩在了男人的腳背上。

      猛地抽氣聲從男人的鼻孔中傳出,蘇芷小腿向後一勾。打算故技重施的攻向男人的胯下。他下午才被她重傷,這個時候突然出現怎麼看都是不懷好意!

      好在男人反應敏捷,察覺出蘇芷的用意後。他急忙將雙腿一併,正好把蘇芷勾起的小腿緊緊地夾在了兩條大腿中間。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氣憤的看著蘇芷因為單腿站立而有些身形不穩的身影,鷹羅布忿忿出聲。

      蘇芷斜著眸子白了他一眼,抽了抽被夾住的小腿,想要重新攻擊。

      不過這一次,她可真是冤枉他了!

      作為符索大王在絕命崖上最忠心的追隨者,鷹羅布的確是不計前嫌的來主動幫助她的。

      見蘇芷這樣不配合,山洞內又不住的響起了白隼的慘叫聲,情況緊急也容不得鷹羅布再拖延下去了。他皺著眉頭忍著胸腹上傳來的劇痛,鷹羅布保持著剛剛捂著蘇芷口鼻的姿勢。一路硬生生的將蘇芷拖到了山洞口。

      鷹羅布在絕命崖上的地位還是非常高的,生為絕命七王中的老四。他的洞穴緊挨著符索的住所,正好處在這個山洞的正下方。

      看了一眼因為聽到白隼的慘叫而嘈雜起來的絕命崖,鷹羅布乾脆將蘇芷一把扛在了肩頭,趕在其他獸人衝出來之前,往山崖下一躍,矯捷的閃身到自己所居住的山洞中。

      入了山洞,鷹羅布急忙鬆開了肩頭上的蘇芷,他呲牙咧嘴的甩動著剛剛捂在蘇芷口鼻上的左手,滿臉都是痛苦的神色。

      也怪不得鷹羅布會這樣,蘇芷剛剛並不知道身後的男人究竟是敵是友,在他將她改為扛在肩頭前,蘇芷曾毫不客氣的朝著鷹羅布的手掌咬了下去。

      被咬傷的血肉淤在了一起變成了紫黑的顏色,鷹羅布比哭還難看的望著面無愧色的蘇芷,一屁股坐在地上獨自生起了悶氣。

      他這是招誰惹誰了?明明看起來柔弱的小美人怎麼一點都不像若兒可愛,反倒是這樣的嗆口小辣椒!

      越想越委屈,鷹羅布偏過頭鬧彆扭般的不再看向蘇芷,好在絕命崖上比他還委屈的獸人多的是,透過山洞望著逐漸亂成一團的山崖,他的心情瞬間好了許多。

      說起來鷹羅布並不壞,更不是什麼色情狂,下午的事情嚴格意義上應該是一場美麗的誤會。鷹羅布僅僅是粗獷慣了,所以鮮少注意與人相處的小細節。

      他從不覺著捏著一個母獸人的下巴會顯得輕佻,所以直到現在鷹羅布仍不明白蘇芷為什麼會對自己擁有這麼強烈的敵意。

      下午的時候剛下了一場大雨,如今又正好站在山洞的風口處,夜裡的涼風不住的透過洞口吹了進來,蘇芷本就穿的單薄,再加上剛剛從睡夢中清醒,她實在覺著山洞外的涼風刺骨。

      攏了攏身上的獸皮蘇芷帶著探究的神色朝著緊貼山壁蹲坐的男人望去。

      見那個野蠻粗狂的壯漢自進入眼前的山洞後,便沒有再對自己動手動腳,蘇芷在他的身上上下掃視了一遍確定鷹羅布沒有惡意後,方才壯著膽子朝著山洞內部走去。

      天氣太涼了,她再在這裡待下去非得感冒了不成。

      如今沒有神醫巫鐮在身邊,她若是因為受涼而生病,那便只能自生自滅了。

      到了陌生的環境,太過驚慌的蘇芷難免失了理性,如今冷靜下來再重新細細的思索一番,對於鷹羅布的偏見便逐漸淡化了許多。

      鷹羅布要比蘇芷強壯的多,況且比起蘇芷來這整個山崖幾乎全都是他的地盤,如同那個出現在蘇芷石榻上的男人,鷹羅布要真的打算收拾她,在符索的山洞裡便能將她就地解決了,根本用不著費這麼大的力氣,將她轉移到眼前的山洞中。

      這麼看來,就算鷹羅布沒什麼好心,一時間他也不會傷害自己的,蘇芷將自己上上下下的掃視了一遍,確定沒什麼地方值得鷹羅布有所企圖後,膽子不由大了起來。

      她的毒血雖說對符索沒什麼作用,但能像符索一樣開了金手指的獸人畢竟是少數,就算鷹羅布臨時改變了注意準備掐死她,她也可以用毒血自保的。

      與其待在這個寒冷的山洞口等著受涼生病,還不如走入到看起來安全的山洞中一邊休養生息,一邊思考對策。

      本著這樣的原則,蘇芷毫不客氣的抬起腿邁到了鷹羅布的石榻上,她將自己緊緊的縮在了角落裡,選了一個又能逃走又能攻擊的位置,緩緩閉上了雙眼。

      不過今晚注定是個不平凡的夜晚了,就算她睡著了,也會有人將她活生生的將她從睡夢中拽出來的!

      聽著不遠處傳來的爭吵聲,蘇芷抱著獸皮被子將身子緊縮在一起,瞇著眼看向了洞口處。

      鷹羅布在循循善誘的勸說著一個母獸人,似乎是想告訴她自己的山洞裡並沒有藏著一個女人。

      不過這樣的話那個母獸人顯然是不會相信了,她許是被鷹羅布纏的煩了,乾脆一把提住鷹羅布的領子,將他整個人推出了山洞外,蘇芷只聽得一聲慘叫,隨後突然看到一隻巨大的老鷹從山崖下飛了上來,徘徊在洞口處,正猶豫著要不要衝進來。

      照顧蘇芷的決定,完全是鷹羅布為了討好符索而自己想出來的。

      他對漂亮的女人一向沒什麼抵抗力,自然樂得照顧蘇芷這個難得一見的小美人了,可蘇芷不僅不領他的情,還幾次三番的傷害他,被莉莉從洞口扔了出去的鷹羅布突然變得猶豫起來。

      他的猶豫倒是給了洞口的母獸人一個絕好的機會。

      冷哼一聲,美艷的女人瞪了山洞外飛翔著的老鷹一眼,隨即踏著優雅的步伐,朝著蘇芷一步步的走了過來。

      蘇芷畢竟在符索的山洞裡待了那麼長的時間,符索的山洞裡已經染上了她的氣味,即使火光衝天,嗆鼻的煙味充斥著整個山洞,可女人敏銳的直覺還是讓莉莉在第一時間發現了蘇芷的存在。

      從第一眼見到符索的時候她便喜歡上了他,可他從未帶過母獸人來過絕命崖!

      莉莉的眼眸一立,想到這裡她立馬抬起頭看上了石榻上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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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7 20:26:10
第208章 女人心真是海底針

      吃醋的女人是最恐怖的存在,莉莉立起來的眼眸如兩把尖刀,直衝沖的朝著蘇芷插去。

      反正已經被發現了,再縮在被窩裡也無濟於事,這麼躺著反倒會使自己處在不利的位置上。沒有再猶豫,蘇芷毫無畏懼的對上了莉莉的視線,她單手撐著石榻,緩緩的坐直了身子。

      雙手抱在胸前,莉莉停在了石榻前方不足一米的地方,她略帶輕視的看著蘇芷,將她從頭到尾的掃視了一遍。

      「你就是符索王兄帶回來的小賤人?」

      在莉莉觀察蘇芷的時候,蘇芷同樣在觀察莉莉,聽到眼前這個美艷的女人叫自己賤人,蘇芷微微一愣,隨即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恐怕沒有誰在被一個素未蒙面的人叫做「小賤人」時,還會感到高興,蘇芷自詡是個平凡人,她做不到絲毫不放在心上!

      見蘇芷的臉色沉了下來,彷彿是達到了預期的目的一般,莉莉臉上的輕視毫不掩飾的換成了藐視。

      「沒有聽到本王在同你問話嗎?少根胳膊也就算了,這連耳朵都少了嗎?」嗤笑一聲,莉莉的目光轉到了蘇芷的斷臂上,似乎是在嘲笑她的暫時性殘疾,莉莉刻薄的接了一句,「王兄的眼光真是越來越差了!」

      蘇芷自認為從被符索強行帶到這麼個奇怪的地方後,除了山洞口飛著的那隻大鷹,以及被燒著了屁股的清瘦男人,她沒有的罪過其他的任何人。

      蘇芷實在想不明白這個長著一張漂亮臉蛋,處處都比她優秀的女人幹嘛句句帶刺的擠兌自己!

      好在,她的困惑並沒有持續多久,眼瞅蘇芷沒有回答的意思,莉莉乾脆主動的屈身向前,單腿跪在石榻上,伸手襲向了蘇芷的胸口。

      即使蘇芷反應敏捷的向後弓起身子躲閃著莉莉的手,她的胸還是沒能倖免的被莉莉迅速摸了一把,感覺到手下的雙乳不如自己的豐盈,莉莉的臉上閃過一絲困惑:「身材也不過如此,難不成符索王兄沒見過女人嗎?」

      說了這麼多,莉莉的話依舊不離符索,就算蘇芷的神經再粗獷,也不難發覺她的用意了。

      原本蘇芷還以為莉莉是為了那個被燒著了屁股的男獸人討說法的,如今看來這一切跟那男的沒什麼關係,反倒是符索惹下的禍端。

      只是,拋開下午時分的荒唐野戰,符索和蘇芷之間也沒什麼特別親密的地方,更何況符索可以不管不顧的將她獨自一人丟在危險的山洞裡,僅憑這一點便能充分說明符索根本沒把她放在心上了。

      在這種情況下,莉莉又何必將她視為眼中釘呢?

      看著莉莉忿忿不平的模樣,不知怎的,蘇芷的心中突然閃過「妾有情來郎無意」的幾個大字,否則,符索若是同她兩情相願,此時此刻莉莉直接跑來找蘇芷秀恩愛就好,根本犯不著明明一肚子怒火卻佯裝大度的明朝暗諷了。

      使出這麼多沒用的伎倆,不過是符索不接受她的愛意,所以才來找蘇芷撒氣的嗎?

      想到這,蘇芷忽然覺得眼前的莉莉也蠻可憐的,她空長了一張漂亮的臉蛋,卻把腦子留到了娘胎裡。懶得同她糾纏下去,既然她喜歡符索,那她成全她好了,說不准她還能借著她的力量,從這個陌生的地方逃出去。

      蘇芷向來說一不二,她見莉莉靠坐在石榻上一副躊躇滿志的模樣,主動的同她說道:「我和符索沒什麼關係,而且,也不喜歡他。」

      沒有理清山洞口那隻揮動著翅膀的大鷹和符索之間的關係,蘇芷謹慎的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雖然她的聲音並不大,可對於坐在她身前的莉莉來說算是足夠大了!

      剛剛還滿臉的鬱鬱不得志,這會兒一聽到蘇芷的話後,莉莉的眼眸瞬間亮了起來,她「唰」的一下扭回頭看向了正盯著她的蘇芷:「你剛才說什麼?」

      生怕自己聽錯了,莉莉不敢相信的看著蘇芷的眼睛。

      還想利於眼前這個被愛慕沖昏了頭腦的女人,蘇芷很有耐心的同她重複了一遍:「我說,我對你的符索王兄沒有興趣,而且,我和他之間沒有任何的關係。」

      蘇芷的話音剛落,莉莉突然從石榻上站起了身子,她的聲音驟然拔高,在空蕩的山洞裡顯得格外的尖銳。

      「不可能!」確信自己剛剛沒有聽錯,莉莉顫抖的指向了蘇芷,她並沒有蘇芷預想中高興,反倒滿臉的不相信,「王兄那麼優秀,你怎麼會不喜歡他!」

      蘇芷被莉莉的論斷弄得頭腦一暈,她頗為無語的看著這個因為激動而滿臉緋紅的女人。

      「誰說男人優秀了就一定會讓人喜歡了?我覺著山洞外的那隻老鷹也挺優秀的,可你喜歡他嗎?」

      「鷹羅布?」莉莉隨著蘇芷輕點下頜的動作看向了她指向的山洞口,「他那麼醜,有什麼好喜歡的!」

      莉莉的回答讓蘇芷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她靜了靜,只得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將原先的跪坐換成盤腿打坐的姿態,用左臂托著下巴無奈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這跟容貌無關,和優不優秀也沒必然的聯繫,喜歡是一種感覺,至少我在符索的身上並沒有找到這種讓我喜歡的感覺。」蘇芷頓了頓,她見莉莉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顯然是認同了她的話。

      「既然我對符索沒有喜歡的感覺,當然不會在他的身上浪費時間了,像他那麼優秀的人只適合同你這樣優秀的母獸人待在一起,你不該吃我的醋的!」

      同莉莉友好的笑了笑,蘇芷很明顯的發現她眼中的敵意弱了許多。畢竟獸人要比真正的人類簡單多了,只要知道蘇芷和符索沒關係,莉莉自然不會再針對她的。

      蘇芷的唇角忍不住勾了起來,她見勢頭正好,急忙在莉莉的激.消退之前適時的追加了一句,引入了正題:「我可以幫助你,讓符索慢慢喜歡上你,但作為交換,你必須幫我做一件事情。」

      同鷹羅布和符索一樣,莉莉也是絕命七王之一,絕命七王在絕命崖的地位非常高,作為排名比鷹羅布還要靠前的三王,莉莉一向呼風喚雨,整個絕命崖上,除了符索沒什麼她搞不定的事情。

      長期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裡,莉莉的眼中從來放不下任何事兒。

      這會兒聽蘇芷不過是讓自己幫她做事情,莉莉連蘇芷的要求都沒聽,便不不假思索的應了下來。

      「好!只要你能讓符索王兄喜歡上我,不倫什麼要求我都能答應你!」

      蘇芷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說服了眼前的女人,她心上一喜心底的疑慮頓時煙消雲散了,向前挪了挪身子,蘇芷貼近到莉莉的身後,她在她的耳邊小聲的說著:「恩!那就這麼說定了!只要我讓符索喜歡上你,你就幫我離開這裡,我有自己的愛人,所以必須回到自己的部落裡。」

      蘇芷的話音剛落,莉莉的眼眸瞬間又亮了幾分,她怎麼也想不到身後的女人竟然是想讓她幫忙逃離絕命崖!

      其實就算蘇芷不說,莉莉也會想辦法將她從絕命崖上攆出去的,只是莉莉吃不準符索對蘇芷的態度,她生怕符索發現自己將他親自帶來的女人攆走後,更不願搭理她了。

      如今一聽蘇芷主動想要離開,並且已經有了心愛的人,莉莉瞬間心花怒放,本來就美艷的一張臉頓時如同六月的葵花一般燦爛了。

      怕莉莉不小心在外人的面前露出破綻,蘇芷又同她悄悄的耳語了一番,交代了些往日裡需要注意的事項,隨後趕在鷹羅布忍不住變回人型進入山洞之前,重新躺回到了石榻上。

      莉莉的心情非常不錯,她一改剛開始沖入山洞中時強忍著怒氣的模樣,連帶著同迎面相遇的鷹羅布撅了撅嘴,給了他一個香艷的飛吻。

      山崖外的夜風很大,鷹羅布一直盤旋在山洞口,並沒有聽清楚蘇芷和莉莉說了些什麼,他震驚的看著搖胸擺臀的離開了山洞的莉莉。猛地一拍腦門急沖沖朝著蘇芷所在的裡屋跑去。

      整個絕命崖上誰不知道莉莉對符索的心思,如今符索突然帶了個女人回來,莉莉大發雷霆本就在意料之中。

      可莉莉不僅沒有大發雷霆,反倒興高采烈的滿臉喜色,難不成符索帶來的那個女人已經被她活生生的吞到腹中了?

      先不說符索的那層關係,蘇芷好歹也是一條生命啊!

      腦海中突然出現了美艷的莉莉正有條不紊的咀嚼著蘇芷腦袋的畫面,鷹羅布猛地打了個冷顫,他簡直不敢再想下去了!

      如同瘋了一般的朝著山洞內衝去,直到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的爬到石榻上,親眼看到石榻上的女人早已完好無損的披著獸皮睡著了,鷹羅布這才緩過神來。

      他心有餘悸的翻過身子坐到了石榻下方的獸皮地毯上,鷹羅布捂著那顆劇烈跳動的心臟,久久不能平息。

      女人的世界實在是太難懂了,他以後還是離莉莉遠一點好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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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7 20:26:28
第209章 報仇

      有了莉莉的許諾,蘇芷安心的一夜好夢。

      翌日清晨,大概是前一天剛剛下了場大雨,一大早的絕命崖上竟然飄起了霧。

      蘇芷畢竟只是個蠍子獸人,比不得鷹羅布和莉莉的得天獨厚,沒有翅膀的她只能乖乖的待在山洞裡,透過小小的山洞口望向山崖上伸手不見五指的風景。

      好在她的生活並不無聊,天剛蒙蒙亮,就有人爭先恐後的跑來看熱鬧了。

      聽說符索大王帶來的女人非但沒有宿在他的山洞中,反倒大晚上跑進了鷹羅布的屋子,絕命七王們中的老五和老七興緻勃勃的撇下手中的活計,痛快的擠到了鷹羅布的山洞裡。

      蘇芷就像動物園裡的大猩猩,哪怕只是撓撓後腦勺,都會引起那兩個無聊的人竊竊私語。

      胡蜂和蛾姐的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賤笑,他倆無視著鷹羅布暴跳如雷的神情,你一言我一語的同蘇芷套著近乎,想要從她的口中挖出一些不為人知的辛辣秘史。

      反正也沒什麼辛辣秘史可以供他們倆挖掘,有人陪著自己一起消磨時光自然是好的。

      更何況從他們兩個人的字裡行間,還能探聽到許多重要的信息。不說別的,至少蘇芷終於把她如今的處境給摸清楚了。

      絕命崖離蠍王山足足有上百里的距離,若是沒有會飛的獸人帶路,蘇芷徒步走上一個月都不一定走得回去。

      再加上當初被符索擄來的途中,蘇芷因為失血過多大半的時間都處在昏睡的狀態,她對曾經走過的道路一點印象都沒有!這種情況下還打算儘早趕回到蠍王山上,那簡直是痴人說夢。

      有些發愁的沉思著,看來她不能只依靠莉莉一個人的力量了……

      不過,比起這些消息,更讓蘇芷意外的是,絕命崖嚴格意義上來講竟然還真是符索的天下。

      為什麼這麼說呢?事情大概發生在半個月前。

      那時候,被獨眼怪物重傷和寒霜補刀後的符索拖著傷痕纍纍的身子獨自一人出現在了離絕命崖不遠的雜草堆裡,他的身上滿是血痕,整個人狼狽不堪。二王若兒的一眾手下正準備外出打獵,哪曾想剛出門不久恰好遇上了他。

      除卻身上的傷痕,符索的確是個冷峻的美獸男,母獸人們流著口水的盯著符索的臉蛋,她們一合計,便打算將符索撿回到絕命崖上,把他獻給若兒當壓寨夫人。

      哪曾想等獸人們將符索的傷勢治好後,清醒過來的面癱男竟然對他們的熱情熟視無睹,反而飛到最高處的山洞裡,因為意見不合直接把金雕大王給殺死了!

      絕命崖是一個實力為尊的地方,既然最強大的金雕大王是被符索殺死的,符索自然成了新的大王!

      只是,金雕大王早已活了三四百個雨季,年歲本身就大,何況他不久前剛被一隻獵豹傷了翅膀,如今會敗在符索的手下也不足為奇。雖然符索殺死了金雕大王成了名義上的新一任大王,可絕命崖上的獸人中難免存在著不服氣的人。

      其中最不高興的就屬若兒手下的獸人們了!

      年紀輕輕便坐到了二王的位置,若兒自然有她的過人之處,獸人們全都認為若兒會是接替金雕大王的存在,基本上只需要一個儀式若兒就能當上大王了!

      但若兒很清楚金雕大王一日不如一日的身體,因為是被金雕大王從小照顧大的,她同他有別樣的感情,若兒給金雕大王留足面子,不願意讓金雕大王在死之前留下遺憾。

      當然,若兒會這麼做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想要藉著這個事件來展示自己的善良,從而用自己的善良收攬人心。所以她從來沒有找金雕大王挑戰過,而是耐心的等待著金雕大王的離世。

      若兒年輕力勝有的是時間,她耐心的等著金雕大王的辭世,偏偏不等金雕大王死去,半路突然橫殺出個蝙蝠獸人,這使得符索不僅沒做成她的壓寨夫人,還把屬於她的王座給搶走了!

      養虎為患、恩將仇報,這些個詞語不住的在若兒手下獸人們的腦海中閃過,那些個忠心又正義的獸人當然不情願了!

      可符索畢竟做過蝙蝠洞的蝙蝠王,對於管理手下,他一向有自己的辦法。符索頂著那張面癱臉一句話不說,直接將心中有不滿的的獸人全部打了個半死。

      本來就沒什麼意見的眾人們,看著那些一開始還叫喧著的獸人的慘狀,自此往後,不過幾天的時間,原本還對符索有些排斥的眾人立馬安靜了下來,他們從心底裡認同了這個強大的男人,並且還將符索當成了自己的驕傲!

      佔山占心,絕命崖可不就是符索的天下!

      忽然閃現在腦海中的認知讓蘇芷吃驚不小,不知不覺中符索已經這般的強大了嗎……

      蘇芷自覺同符索的關係並不融洽,後怕的回憶起了自己曾經對符索做過的事情,她頓時有些揪心的握緊了手指。

      一直到現在蘇芷都不知道小人蔘精和符索在狐九的小木屋外時,到底說了些什麼,若是小人蔘精是讓符索幫著他一起將蠍王山滅掉,那麼符索只需要把絕命崖上的眾人帶過去,便能同小人蔘精一起把蠍王山上毫無準備的獸人殺個片甲不留了。

      身側的胡蜂依舊在喋喋不休的同蘇芷詢問著昨夜發生的事情,見蘇芷垂著眸子一聲不吭,他「嘿嘿」一笑的迅速轉變了戰略,開始拿鷹羅布打趣開涮。

      身為絕命七王中的老五,胡蜂雖不及鷹羅布厲害,可再加上個排名第七的蛾姐,兩個人雙賤合璧,一加一的力量絕對是大於二的!

      被胡蜂氣的直跺腳,鷹羅布繞著山洞煩躁的走來走去,卻拿他沒有半點的辦法。

      不過一個人說話終歸有些乏味,胡蜂見山洞裡只有蛾姐偶爾同他搭個話,腦袋一偏,他直視著蛾姐的雙眸,順勢瞥了蘇芷一眼。

      和胡蜂狼狽為奸久了,只需一個眼神蛾姐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同胡蜂眨了眨眼睛,她極有默契的在蘇芷的腰側捅了捅:「小美人,你說說看,是不是符索王兄那個不行,所以你才大半夜的跑來找鷹羅布的?」

      緊緊地蹂躪著自己的手指,蘇芷被腦海中湧現的念頭驚得滿頭大汗,她原本正靜默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蛾姐無厘頭的話音一落,蘇芷錯愕的抬起了頭,詫異的「啊?」了一聲。

      看著蘇芷呆愣的模樣,胡蜂眼中的笑意更勝了,他壞心的笑著,無意的朝著山洞口瞥了一眼後,突然神色詭異的收了笑容,反倒在蘇芷的耳邊接了一句:「蛾姐你說什麼呢!昨晚符索王兄根本就不在崖上!應該是白隼不行,要不然怎麼會被火燒了屁股!」

      胡蜂不住的聳動著肩膀,他嗤笑著伸手將蘇芷的肩膀摟到了懷中,固定在了自己的胸口,隨即不顧形象的大笑起來。

      山洞外的人影一閃而過,蛾姐卻敏銳的捕捉到了那個身影。她「噗嗤」一下跟著笑了出來,用力的點著頭:「是呀!肯定是白隼不行!怪不得若兒王姐不喜歡他,原來是身體有問題!」

      蘇芷一開始沒聽懂蛾姐說的是什麼,但胡蜂的話卻一字不落的收到了她的耳朵裡,臉色「唰」的變得通紅,蘇芷推開胡蜂從榻上站起了身子。

      「你們說什麼呢!」

      那會兒還只是隨意的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這會兒怎麼突然變得沒底線了,蘇芷很不喜歡這種被人戲弄的感覺,冷冷的看著石榻上的兩個人,連帶著周遭的氣氛頓時降到了零下。

      胡蜂和蛾姐在絕命崖上沒大沒小慣了,連鷹羅布都被逗弄的團團轉,他們倆怎麼也沒想到蘇芷會在突然之間變了臉。

      看著蘇芷不苟言笑的模樣,他們兩個人不由的愣了一瞬。

      蛾姐要比胡蜂的反應快一些,她見蘇芷是真的生氣了,急忙站起身子用食指比在了蘇芷的唇前,歉意的同她訕笑起來。

      止住了蘇芷的怒意,蛾姐慢慢收起了臉上的嬉笑,她難得認真的看著蘇芷的眼睛,唇形微動,突然無聲的同蘇芷說了一句:「姑娘別生氣,你先等一下。」

      蛾姐剛說完,一個怒氣沖沖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山洞口,蘇芷的耳朵一動,她下意識的扭過頭看向了山洞口。

      眼前的人影再熟悉不過了,即使當時一片漆黑,僅僅有油燈微弱的燈光照耀在整個山洞內,再到後來這個人影更是被重重火光包圍著,讓人看不清他的長相,但蘇芷還是一眼便認出了來人。

      她似乎有些明白蛾姐和胡蜂剛剛說那對麼一大堆話的用意了,蘇芷的臉色不由的緩和了許多。可即使這樣她還是不動聲色的向後退了一步,站到了蛾姐的身側。

      感受到身邊的動靜,蛾姐側目看了蘇芷一眼,她同她無礙的笑了笑,沒有絲毫責怪蘇芷的意思,反倒向前側了側身子,乾脆將蘇芷整個擋到了自己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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