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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7 20:29:32
第220章 最崩潰的死法

      看著蘇芷紅腫的臉頰,白隼漸漸變得興奮,他換了個方向,又在蘇芷的臉上「劈哩啪啦」的抽打起來。

      疼痛不住的傳出,蘇芷咬著牙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她不動聲色的將眼眸中的狂風暴雨全都隱藏到了心底,

      從白隼剛剛一時猶豫的神情中,不難看出他果真對符索存著些忌憚,既然如此白隼除了扇自己幾個耳光圖個一時痛快,想必也不會真對她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在這樣的情況下,恐怕蘇芷越是表現的害怕,越容易激起白隼的獸性,與其滅自己士氣漲別人威風,還不如先忍下他的欺凌,等白隼打的沒意思了自然會停下來的。

      神色微沉,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既然上一次將他活埋到土裡的事情沒能讓白隼留個記性,那等她逃離這裡後一定會挑個好日子把如今所受的折磨加倍奉還!

      果然不出蘇芷所料,大抵過了十多分鐘後,白隼真的消停了。

      忿忿的朝著蘇芷的臉上呸了一口唾沫,白隼不屑的望著被自己抹了滿臉泥垢的女人,身子向側面一靠,雙手抱胸的倚在了石壁上。

      「怎麼小賤人,你還等著符索王兄英雄救美呢?」他冷哼一聲,毫不加掩飾的嘲笑著,「死了這條心吧!王兄這會兒恐怕正沉醉在莉莉王姐的溫柔鄉裡,享受著男女歡樂呢!」

      說著,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白隼眼眸一亮的偏過頭看向了蘇芷:「啊,我怎麼給忘了呢!莉莉那身段,全天下的雄獸人沒幾個能拒絕的了,恐怕王兄嘗過了她的滋味,略微一對比就會把你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哈哈哈!」

      聳著肩的仰頭大笑著。白隼挑眉緊緊地盯著蘇芷的臉,想要從她的臉上發現落魄和悲傷。

      可惜註定要讓他失望了,蘇芷面不改色的閉著眼沉思著。她發現符索所在的角度看不到自己手下的動作,便偷偷摸摸的用石塊摩擦著手腕上的獸皮。

      身側的石塊並不是工工整整的形狀。凹凸不平的石面總是在不小心的時候蹭破蘇芷手腕附近的肉皮。

      好在一分耕耘一分收穫,有付出總歸會有回報,當空氣中漸漸瀰漫出一股股濃濃的血腥味時,蘇芷猛地一拽胳膊,綁在手腕上的獸皮繩子應力而斷了。

      白隼剛開始那會兒還能借著自己胡亂編造的故事來挖苦蘇芷,可是漸漸地,他的視線忽然變得模糊。

      還以為是勞累過度以至於出現幻覺了,等白隼終於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的時候。原本坐在地上的蘇芷突然站起身子一拳頭朝著他的面堂砸去。

      即使用獸皮遮住了口鼻,但還是有毒氣順著獸皮難以遮擋的縫隙竄了進去,毒血化成的毒氣使得白隼的動作逐漸緩慢,他只覺著眼前一花,等白隼下意識的向後退去時,蘇芷的拳頭已經落在了他的鼻樑上。

      因為用盡了全力,伴隨著「砰」的一聲悶響,白隼忍不住「嗷」的尖叫起來。

      脆弱的鼻樑骨被徹底的砸成了兩半,鮮血順著他的鼻孔噴湧而出,白隼抬起手扶住自己高高腫起的鼻子。他沿著牆邊蹲下了身子,蜷縮在角落裡哀嚎出聲。

      蘇芷一把從白隼的手中奪過了那根銳利的獠牙,她隨意的將自己臉上的污穢擦拭乾凈。微蹲下身子用獠牙對上了白隼的咽喉。

      和害怕符索威脅以及受人委託了的白隼不同,他不敢對蘇芷下狠手,但蘇芷卻沒有那麼多的顧慮!與白隼向來沒有交情,確切點說,他們倆之間簡直是積怨頗深。

      回想起自己剛來到絕命崖時便遭受到的猥褻,以及外出狩獵時白隼的惡意尾隨,再加上現如今他的肆意凌虐,細數著白隼的種種惡行,蘇芷真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手上毫不留情的猛然用力。原本還哀嚎著的白隼,驟然發出了奇怪的「嘔」聲。

      死亡的恐懼讓白隼再也顧不上搭理流血不止的鼻樑了。他急忙向後靠去,想要避開蘇芷的攻擊。

      可他遲緩的動作實在比不過蘇芷的速度。只要白隼向後退半步,蘇芷便向前逼近一步,很快那尖銳的獠牙重新頂在了他的咽喉,甚至比剛開始的時候還深入幾許。

      白隼艱難的吞咽著唾沫,他的手向上撲騰著,用力的抓住了抵在自己喉嚨處的獠牙。

      可惜,中了毒的身子酸軟無力,此刻雙手緊握獠牙的白隼竟然不如蘇芷單手使出的力氣大。

      見時機已經成熟,蘇芷便不再折騰白隼了,她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將蘇醒後腦海中一直存著的疑問問了出來:「我沒心情同你耗著,你只需要回答我幾個問題,我便放了你。」說著,也不等白隼回答,蘇芷自顧自的接了下去,「第一個問題,之前那個將我砸暈的女人是誰?」

      蘇芷不急不緩地問著,如今掌握了主動權她有的是時間同白隼耗在一起。

      將自己抓到這麼個地方來,恐怕不僅是供白隼撒氣那麼簡單,要不然白隼在收拾她的時候也用不著縮手縮腳了!

      況且,當初在符索的山洞裡時,那女人還罵白隼是「廢物」,會這麼說話,明顯比白隼地位尊貴。絕命崖上排在白隼前頭的也就那麼兩個女人,隱約猜到了什麼,蘇芷緊緊地盯著白隼的眼眸,生怕他用謊言搪塞自己。

      不過顯然是蘇芷多心了,別說謊言,白隼根本不屑於同她搭話。

      他的臉色越來越差,可臉上的笑容卻越扯越大了,似乎是在嘲笑蘇芷的自不量力,白隼趁蘇芷皺眉的瞬間,抬起腿猛地向著她的胯間襲去。

      眼角突然掃到了白隼的攻擊,蘇芷急忙弓起小腿阻擋。

      可男人的骨頭天生要比女人硬一些,就算白隼反應遲緩,他堪堪襲來的一擊還是讓蘇芷吃了不少的苦頭,蘇芷只覺著腿上一軟,碰撞產生的疼痛使得她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

      原本這樣的退步算不上什麼,但就在這個時候異變突生,強弩之末的白隼撐著身後的牆壁站起了身子,他猛地向前撲去,雙手掐住蘇芷的脖子,將她整個壓倒在地。

      手上用盡了身體內剩餘的力氣,白隼張狂的笑著:「就憑你,也配威脅我?」

      他沉重的身子壓的蘇芷喘不上氣來,蘇芷微微掙扎了一番,只得學著白隼的樣子伸手掐向了他的脖子。

      「我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的!」

      蘇芷僅有一隻手,掐起脖子來要比白隼的兩隻手吃虧的多,看著面前那張越顯猙獰的臉,她的眸子向左一瞥,突然眼前一亮的鬆開手,朝著那個被自己不小心跌落在不遠處的獠牙探去。

      等白隼發現蘇芷的意圖時,已經有些晚了,他「啊」的痛呼出聲,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這一招還是蘇芷同他那討教來的,獠牙整個刺入到了白隼的眼眶裡,蘇芷趁著他視線模糊的時候,一把推開了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往旁邊退去。

      本就出的氣多進的氣少了,白隼氣息不穩的喘著粗氣,頓時又吸入了大量的毒氣。

      臉色鐵青的捂著受傷的眼睛,他搖搖晃晃的站起了身子,想要同蘇芷拼一個同歸於盡。可失去了一隻眼睛的白隼只感覺眼前一片恍惚,緊接著突然被腳下的石子一絆,痛呼著朝著地面垂直砸去。

       ……

       蘇芷從來沒有想過,白隼最後會落得這麼一個下場,她看著不住顫抖著慘白雙手的白隼,眸光中難得的滑過一抹同情。

      這會兒就算華佗在世,也救不了白隼了,蘇芷實在無法想像,他剛剛一個踉蹌的絆倒在地面時,舌頭竟然在無意識的狀態下被自己咬成了兩段。

      嘴角再一次溢出一股黑紅的鮮血,白隼的眼眸裡閃現出死人特有的青灰。

      不過白隼就是死也不願意放過蘇芷,他緊緊的抓著蘇芷的腳踝,嘴一張一合的吐著濃稠的血泡,不知道在咒罵些什麼。

      少了多半根舌頭,蘇芷實在聽不懂他話中的意思,眼見噴湧而出的鮮血就要綿延到自己的腳下了,蘇芷急忙將腳從他的手中抽了出來,向旁邊跨了一步。

      大概是蘇芷嫌惡的意圖表現的太過明顯了,被她的動作激怒,白隼的手費力的抬了起來,惡狠狠的向著蘇芷所在的方向指去。

      他瞪大的眼睛忍不住的向上翻著,原本吊著的最後一口氣因為剛剛的牽動不小心的咽了下去。

      感受到生命的迅速流逝,白隼的嗓子裡不甘的發出「呃呃」的奇怪聲響,偏偏就在這個時候,隨著他的掙扎,白隼的喉嚨裡突然湧上了許多白色的泡沫。

      震驚的看著他,誰也想不到他剛才吸入的毒氣竟然在這個時候毒效發作了。

      毒發身亡比咬舌自盡還要痛苦,原本只需要承受一種痛苦的白隼在機緣巧合之下硬是把兩種死法體驗了個遍後,方才不甘的閉上了眼睛。

      蘇芷不忍的看著地面上那具漸漸冷去的凄慘屍體,她偏過頭嘆息一聲,朝著山洞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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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7 20:29:46
第221章 補

      可是還不等蘇芷走到山洞口,一行獸人突然浩浩盪盪的從山洞外飛了進來,為首的正是符索。

      蘇芷一時沒反應過來,但符索氣勢洶洶的眼看就要撞到自己身上了,她急忙向後退了一步。

      堪堪避過了符索俯衝而下的身子,雙腳踏在地上,剛變回人形的符索一把將蘇芷摟到懷裡,低頭抵在她的脖頸處細細的嗅了一遍,直到感覺到蘇芷血管鈧鏹有力的跳動,符索的眼神一閃這才放開了她。

      他們現在所在的山洞正好處在了絕命崖上最邊緣的一個角落裡,往日裡都是用來堆放雜物的!

      因為雨季食物充裕不需要往山洞內囤積物資,這個山洞足足有三四個月無人問津了,托蘇芷的福,時隔多月之後,總算再次有了人氣。

      被符索匆忙之下流露出來的欣喜弄得一愣,蘇芷心跳漏了半拍的抬眸看向了他。可符索的臉變得極快,不容蘇芷看清楚,他便重新換回了那副面癱的模樣,彷彿剛才發生的一切全都是蘇芷一個人的錯覺。

      眉頭輕輕蹙在了一起,蘇芷實在不明白符索對自己究竟存著什麼樣的心思,他若是喜歡她,以符索稱王稱霸的性子,這種時候不應該宣示主權般的將她護在身邊嗎?

      可他僅僅表露出自己的關心後,就將她推開了,這樣的感覺,就好像是失而復得的找到了一件稱手的玩具,雖然高興,卻也僅僅是高興罷了。

      已經有了洛水,又默許了巫鐮與寒霜的存在,和符索發生了那麼荒唐的事情,說實話。蘇芷的心裡七上八下的,心臟更是「砰砰」亂跳個不停。

      她雖覺著自己對不起洛水,但更多的卻是不曉得該怎麼樣面對符索的不知所措。

      從小到大形成的觀念根深蒂固的影響著蘇芷的是非觀。不像獸人界本土的雌性那麼隨便,蘇芷總覺著同男人發生了羞人的關係後。兩個人之間便會產生一種微妙的聯繫。

      即使嘴上不說,總會有什麼東西在無形之中發生變化了,幽幽暗嘆了一聲,蘇芷斜眸順著符索的視線望去。

      好在,他並沒有再將視線投放在蘇芷的身上,見符索神色無常的望著白隼的屍首,蘇芷不由的鬆了口氣。

      恐怕現如今的她正好就是符索心目中那個稱手的玩具,不過是一時新鮮顯得有些在意。等符索厭煩了,自然會放她離開。

      想到這兒,心情不由的陰轉晴天,蘇芷微微向一側移了半步,站在了離符索更遠的地方。

      圓月懸掛半空,折騰來折騰去一宿又過去了大半,蘇芷身上的血痕早已癒合到沒了痕跡,不住吹來的夜風漸漸將山洞內瀰漫著的毒氣吹散,跟在符索身後的獸人極有默契的陸續進入到山洞裡。

      然而,蘇芷的脖子剛剛向外一探。一個風風火火的倩影猛地沖了過來將她推到了一邊,蘇芷踉蹌著撞到了石壁上,手肘撐在身後方才穩住了身形。

      尚且沒有弄清楚狀況。就見莉莉雙手叉腰怒氣沖沖的看著她,莉莉的眼裡滿滿的都是對她的控訴。

      「蘇芷你這個大騙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莉莉的眼裡漸漸浮上了一層薄霧,「你不是同符索王兄沒關係嗎?沒關係怎麼又爬上了王兄的石榻,還讓大家都瞞著我?!」

      波濤洶湧的胸脯隨著莉莉大口大口的呼吸有節奏的上下抖動著,她抬起手背隨意的從眼前抹了一把,將委屈的淚珠胡亂擦拭了個乾淨。

      莉莉這個人還是蠻不錯的,至少比起處處陷害著蘇芷的白隼來說,足足強了千百倍!蘇芷實在不想因為符索的問題同她處到了敵對的位置上。

      可剛剛符索衝進來將蘇芷抱在懷裡的動作。落在其他獸人的眼中那便算落實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奸情,更何況莉莉所說的話裡。除了那句「刻意隱瞞」,其他的全都是事實。

      明明想要同莉莉解釋清楚。但蘇芷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若是喜歡符索王兄,就直說,用不著特意瞞我一個!虧我還把你當成好人對待,沒想到你也是這種愛耍心機的貨色!」

      看蘇芷不回答,莉莉眼裡的淚珠止不住的落了下來,她氣憤的一甩胳膊,轉身朝著山洞外跑去。

      「啊?」眼瞅著莉莉變成獸型朝著山洞外飛去,蘇芷來不及思考其他,她急忙喚了句「莉莉……」,可惜滿心悲傷的莉莉充耳不聞蘇芷的叫喊,那隻美麗的鷂子很快呼扇著翅膀很快消失在了天際。

      狹小的山洞裡留下的只剩下了迴音。

      聽著莉莉的話,獸人們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蘇芷抿了抿唇,她垂下眸子沉思片刻後,突然猛地抬起了頭。

      等等,莉莉剛剛說了句什麼?愛耍心機?

      思至此處,蘇芷下意識的朝著若兒的臉上瞟去。可惜,若兒只是若有所思的在白隼的屍體上瞟了一眼,大概是感受到了蘇芷的目光,她眼眸微眨,靠著牆閉上了雙眸。

      蘇芷從未想過同符索發生了關係後,還要特意的去瞞著莉莉,世上從來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她一早便做好了事情敗露的準備。

      不明白莉莉為什麼會說那樣的話,蘇芷見若兒似乎發現了自己,她很快將視線收了回來,用手指輕輕地敲打著背後的牆面,腦子轉的飛快,讓旁人猜不透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不同於蘇芷的疑惑莉莉的憤慨,山洞裡的獸人們沒有過多的關注她們兩個人之間的愛恨情仇,而是隨著一聲驚呼過後,極有默契的將注意力放在了白隼的屍體上!

      白隼的屍體正好處在一開始關押著蘇芷的那個拐角裡,除非特意去觀察,否則很難發現他的存在。

      山洞裡黑乎乎的一片,符索和蘇芷又正好擋住了白隼的屍體,若不是有好事之徒好奇的順著若兒的視線看了過去,也不會發現白隼的屍體。

      因為中毒頗深,白隼的皮肉逐漸變成了黑紫的顏色,他唇間的血跡已經乾涸,明明緊閉的眼球隔著一層薄薄的眼皮高高的鼓起,半張臉不甘心的貼在泥地裡,手指更是朝著蘇芷所在的方位指去。

      看著白隼的慘狀,獸人們面面相覷,他們的臉上全都是震驚的神情。

      為了尋找蘇芷,符索把全絕命崖上的獸人都集結在了一起,所以獸人們很明確的知道,這個山洞在他們沒趕到之前絕對只有蘇芷和白隼兩個人。

      山洞內究竟發生了怎樣的事情,獸人們不得而知,只是現如今威風凌凌的六王死了,在他們看來,殺了白隼的人只能是蘇芷!

      絕命崖奉行實力至上的原則,當初符索殺了金雕大王便當上了絕命七王中的老大,現在獸人們都認為白隼被蘇芷給殺了,那她可不就是新的六王了嗎?

      本身就是一個勝者為尊的部落,並沒有因為白隼被殺死而感受生氣,獸人們很快從一開始的震驚中反應過來。

      看著白隼的屍體,最高興的莫過於蛾姐和胡蜂了,他們倆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的嗤笑出聲。

      這時候總得有一個領頭的,絕命七王中,比六王身份低的只有蛾姐一個人,蛾姐也不推辭,她痛快的站直了身子,走到蘇芷的面前滿臉笑意的說著:「王姐真是好生手,小蛾恭喜王姐戰勝白隼,成為新的絕命七王之一。」

      蛾姐的話音剛落,早就準備好的胡蜂最先同蘇芷點了點頭,看著蛾姐和胡蜂的動作,獸人們熟練的齊齊朝著蘇芷跪了下去。

      山洞裡再次迴響起朝聖時特有的聲音,這是獸人們對強者的肯定!

      得了這麼一個便宜身份,蘇芷吃驚的看著山洞裡的眾人,好一會兒總算消化了蛾姐話中的意思。

      白隼並不是蘇芷殺了的,說實話她雖說看白隼不順眼,但還真沒殺死他的意思,畢竟白隼的身上隱藏著許多的秘密,只有他活著,蘇芷才能順藤摸瓜的將那些個秘密全都摸出來。

      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人與人之間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更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恨,白隼處處針對她,其中免不了其他的原因。

      也怪不得蘇芷會產生這樣的想法,畢竟白隼的出現確實太過蹊蹺。

      蘇芷從不覺著自己是一個魅力四射的女人,況且她如今缺胳膊少尾針的,純粹就是一個殘疾人。

      倒不是蘇芷歧視殘疾人,可作為正常的男獸人放著那麼多美艷的雌性不去招惹,為什麼非要冒著有可能被符索發現的危險,大半夜的爬入到大boss的屋子裡,去沾惹boss帶回來的女人呢?

      更何況符索會對她有興趣,無非是因為蘇芷的血液讓她在他的眼裡顯得有些特別,可這一套放在白隼身上就有點說不通了。

      他又不吸血,也沒有嗜毒的怪癖好,在一天來的接觸中,蘇芷根本沒發現白隼對自己有異性相吸的那種好感,沒有好感還去強奸她,白隼又不是活得不耐煩的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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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7 20:30:00
第222章 話中有話

      蘇芷向來堅信一句話,那便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白隼身為絕命七王中的老六,他還沒那個膽量僅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就去和符索叫板,既然這樣唯一能說得通的便是,他的身後一定有靠山,並且這個靠山和符索的地位不相上下!

      會在背後使喚白隼的人,十有八九同當初將蘇芷打暈的那個女人脫不了關係。

      而這個女人……蘇芷隱約有一種預感,她便是幕後真兇!

      絕命崖上能勉強和符索比肩的雌性獸人一隻手就能數完,拋開還不如白隼的蛾姐,僅剩下了二王若兒和三王莉莉。

      連蘇芷自己都說不清是什麼原因,可她就是不願意把莉莉當成一個壞人,微蹙著眉頭蘇芷將之前被自己忽略了的細節一一回憶了一遍,想要將莉莉的嫌疑排除掉。

      正想著,突然感覺山洞裡靜了下來,她猛地抬起頭一看,就見獸人們已經停下了朝聖的叫喊,眾人們抬起頭目光炯炯的看著她,似乎在等待著蘇芷的回應。

      第一次碰到這樣的情況,蘇芷不由的愣了一下,她無措的下意識朝著蛾姐看去,卻見蛾姐捂著嘴不住的偷笑著,並不張嘴回答。

      眉頭輕挑,知道蛾姐是壞心的想要看她出醜,蘇芷略微想了想後,手心朝上的做了個平身的手勢。她微微偏頭假意生氣的瞪了蛾姐一眼,同獸人們淡淡的說著:「起來吧!」

      蘇芷的話音落下,山洞中頓時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獸人接二連三的站起了身子,在胡蜂的授意下依次向著山洞外退去。

      本來將眾人召集在一起就是為了尋找蘇芷的,如今蘇芷已經找到了,獸人們繼續擠在山洞裡全然沒了用處,暮色沉沉,擱在往日這正是熟睡的時間,獸人們異常痛快,他們來的快去的也快,山洞內很快空了下來,只剩下除了莉莉以外的其他六王。

      隨著白隼的死亡和蘇芷當上六王今夜的事情在絕命崖其他獸人的眼裡算是暫時的告一段落了,但對於絕命七王們來說,這件事絕對沒有那麼簡單,最多可以算作個開始。

      蘇芷抿著唇看著山洞裡其他的五個人,不動聲色的等著他們先打破沉默。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當真有人沉不住氣了,鷹羅布最先受不了山洞裡異樣的氣氛,他在自己的後腦勺上撓了撓,像是想要打破靜默的氛圍般,快步走到了符索的身側,將蘇芷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王兄!真是想不到呀!你找的這小美人竟然這麼狠辣!」

      說著,鷹羅布的眼神有意無意的朝著白隼的屍體瞟了一眼,看著白隼的慘狀,他急忙打了個冷顫將的視線挪到了一旁。

      蘇芷默不作聲的盡量將自己縮到了山洞中的陰影裡,雖說一直懷疑操縱著白隼的是個女人,但在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所有的人都很難排除嫌疑。

      符索淡淡的斜眸瞥了瞥鷹羅布,他沒有說話,而是一把摟住蘇芷的腰,在蘇芷發出驚呼之前,十分拽酷的帶著她向著山洞口走去。

      然而,眼瞅著符索就要邁出山洞了,一個溫柔的女聲突然從山洞內傳了出來:「王兄,等一下!」

      符索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他偏過頭看向身後,見若兒已經款款地走了過來,符索飛快得皺了下眉頭,摟著蘇芷的纖腰轉過了身子。

      「有事?」面癱的看著若兒,符索薄唇微動,淡淡的吐出了這麼兩個字。

      即使只有簡短的兩個字,可若兒還是聽出了他話中的不耐煩,看著符索拒人千里的樣子,若兒莫名的怔了一下。

      若兒為人溫柔,雖說因為金雕大王的事情和符索結下了梁子,可她也不過是暗中同符索較勁,明面上她與符索的關係還算是說的過去的,往常的時候雖說符索也懶得搭理她,卻最多不過是癱著一張沒有表情的臉。

      這麼長時間以來,若兒是第一次明確的看到了符索眼神中的疏離。

      她奇怪的在符索的身上看了看,視線一轉,若兒突然發現了被他緊緊圈在了懷裡的女人。

      蘇芷似乎並不想被符索這麼禁錮著,她默默地用胳膊推攘著符索的身子,若不是胳膊上緊繃的肌肉出賣了他,在黑暗的山洞裡若兒差點沒有發現蘇芷的小動作。

      會這麼生氣,難不成是因為她懷中的蘇芷?若真是因為這個原因,莫不是……

      眼神一暗,若兒溫柔似水的眼眸中閃過了些異樣的神色,不過她的掩飾的很好,不等蘇芷和符索發現,很快她的臉上便重新掛上了笑意。

      「也沒什麼事,只是如今白隼死掉了,按照絕命崖以往的習慣,已故的強者應該埋到後山的土丘裡,不知道對於這件事王兄怎麼看?」

      符索還以為若兒將自己叫住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沒想到她竟然只是在說這麼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蘇芷是怎麼從他的山洞裡消失的,符索雖不知道當時的具體情況,但從空氣中遺留的氣息裡已經猜出了個大概,蘇芷血液的馨香實在太特殊了,傷了蘇芷,他沒有找白隼算賬已經算便宜他了,如今人已經死了難不成還想折騰些什麼嗎?

      符索臉色不善的在若兒的臉上掃了一眼,他怎麼不記得當初金雕大王死掉的時候有這麼麻煩了?

      平淡的回了句:「隨你」,符索身形一轉,就要朝山洞外走去。

      可這一次,他剛抬起腿,就有一根胳膊擋在了自己的身前,符索眼中的不滿更加濃郁,他「唰」的一下扭過頭看向了身側的若兒。

      若兒倒沒有被符索不善的神色震懾到,她依舊是那副淺笑著的模樣,手一伸忽然抓住了蘇芷裸露在外的手腕,在符索沒有防備的時候,猛地一個用力把蘇芷拽到了自己的身邊。

      蘇芷只顧著同符索博弈,她沒有注意到若兒的動作,等她感覺到腳下一輕的時候,蘇芷已經站到了若兒的身邊。

      若兒笑得越發溫柔了,她一手握著蘇芷的手指,一手在她的手背上撫摸著,抬眸含笑看向了符索:「王兄不要著急,白隼畢竟曾經是絕命七王之一,以前也為保衛絕命崖立下過功勞,絕命崖上雖然提倡強者為尊,但很少有人會為了得到絕命七王這麼個虛職而痛下殺手的。」

      滿意的聽到了不遠處胡蜂的抽氣聲,若兒故意停頓了片刻,她見蘇芷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般的皺起了眉頭,梨渦一彎,接了句「傻姑娘。」

      蘇芷不明白若兒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她側目看向了發出抽氣聲音的胡蜂,剛一分神就聽若兒繼續說著:「也不知道蘇芷王妹和白隼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畢竟當時待在這個山洞中的只有他們兩個人,若是白隼先傷害了蘇芷王妹,那麼他絕對不能被埋到那邊山頭裡。」

      款款一笑:「所以,這件事一定得仔細查清楚,若不然將一個殘害同伴的人埋到強者才能待的山丘裡,是對絕命崖先烈的不尊重。」

      若兒的眼神一變,剛剛還是柔情滿滿,轉眼便變得凌厲起來,她拉著蘇芷的手,徑直朝白隼所在的角落裡走去:「當初發生了什麼如今只有妹妹你一個人知道了,想要將事情查清楚,妹妹你一定得配合。」

      蘇芷非常討厭這種被人控制的感覺,尤其她很明顯的察覺到了若兒身上若有若無的危險氣息。可是若兒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實際上力氣大的很,蘇芷用力的抽著手,卻仍沒能將手從她的牽制中把手抽出來。

      臉色逐漸晦暗,蘇芷只得同若兒一起站到了白隼的屍體前,若說一開始的時候她還弄不清若兒的意圖,可若兒後來的那番話,可算體貼的為她解釋了個清清楚楚。

      既然若兒都已經提出來了,去查明真相的事情於情於理都應該落在她的身上。

      作為一個死人,白隼當然不會再開口說話了,這麼一來若兒想要弄清楚當初山洞裡發生的事情,便只能從蘇芷的身上入手。

      無形中,借著方便調查的藉口,若兒很自然的多了個接近她的機會。

      但蘇芷根本不想讓若兒接近自己!看著明明笑著,但笑容從未達過眼底的若兒,蘇芷只覺著遍體生寒。有個想法,她憋在心底從未說過,可在蘇芷的心裡若兒一直都是那個幕後黑手的最大嫌疑人!

      敵在暗我在明,還沒有弄清楚敵人的意圖,只知道對方心存歹意,在這麼敵我不明的情況下就同動機最大的人待在一起,如果若兒真的是那個黑手,蘇芷豈不是得羊入虎口嗎?

      這也就算了,可若兒剛剛那些個話,分明是話中有話!如果是白隼先動的手,並且威脅到了蘇芷的生命,那他叫死有餘辜,可若是反過來了呢?

      想到這兒,蘇芷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一個奇怪的念頭,可惜這個念頭溜走的太快,蘇芷還沒有抓住,它便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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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7 20:30:15
第223章 未必是好事

      蘇芷突然失蹤,符索好不容易尋著山洞裡瀰漫而出的血腥味找到了她,如今正準備把眼前的女人帶回去,就又被若兒拉到了一邊。

      符索原本沒什麼表情的臉悠悠地沉了下來,他也不說話,只是沉著氣一步步地走到了蘇芷的身邊,摟住她的腰,猛地一個用力,將蘇芷重新拽回到了自己的懷裡。

      沒有刻意的壓制自己龐大的氣場,符索還未走到蘇芷身邊就被斜眸看向身後的若兒發現了,若兒的唇角一勾,一副胸有成竹的看著已經上勾了的大魚。

      然而還不等她將早就想好的說辭說出來,檀口微張,若兒剛吐出個「王」字,便轉變成了一聲短促的驚呼。

      正好緊握著蘇芷的手,符索猛然將蘇芷拉回到懷中的動作,連帶著她都被拽了個踉蹌。

      可就算這樣,若兒還是不打算放開蘇芷,看著她握在蘇芷柔荑的纖纖玉手,符索的眸光一垂,很隨意的抬起胳膊,伸手捏在了若兒手腕的那一塊明顯突出的尺骨上。

      頂著一張面癱臉,眼眸中卻醞釀著風暴,他強壓住心底的不滿,直視著若兒的眸子好半響才說了一句:「放開。」

      深不見底的眼眸讓若兒的神情有了一瞬間的恍惚,可那平緩的語調卻在無形中讓人感受到了來自強者的威壓,恍惚過後若兒頓時被符索的氣勢驚了一瞬,她的心臟不由的縮在了一起。

      好在,不管怎麼說若兒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以往那不同於常人的經歷,讓她很快的反應了過來。

      穩住身形,若兒迅速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

      快速的瞥了一眼微微泛紅的尺骨,若兒緩緩地笑了起來:「王兄這是什麼意思?我和蘇芷王妹交好莫非王兄還不高興了嗎?」

      符索的力氣很大。她隱約察覺到了一絲的疼痛,若兒的眉頭不可見的輕輕一蹙,可尺骨正好貼著麻經。稍有不慎便會使得整條胳膊都失去了知覺。生怕符索捏疼了自己,她眼眸微轉急忙換上了嬌嗔的神色。抬眸責怪的看向了符索。

      若兒的分寸拿捏的極好,以她的這個角度只消微微一笑所有的柔情便能恰到好處的盡數落到符索的視線中。這一招練了許久,無論是白隼還是以前的金雕大王,若兒簡直算的上屢試不爽。

      偏偏這一次她不小心踢到石頭上了,不久前看向蘇芷時還柔情滿滿的符索,在對上了若兒的媚態後,反倒同一個不解風情的木頭,無視著她所有的神情。

      彷彿看不明白若兒的示好。符索自顧自的將她的嬌嗔無視到了腦後,而那緊捏在若兒手腕上的力道不減分毫。

      雌性本來就稀少,溫柔內斂又不盛氣凌人的雌性在獸人界裡更是鳳毛麟角的存在,若兒這種長的漂亮性格又好的雌性自然成了眾獸男眼中的最佳雌性,至少在絕命崖的獸男們看來,若兒完全稱得上女神級別的存在。

      對待女神當然是前呼後擁了,常年生活在眾星捧月的環境之中,符索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不把她放在眼裡的人!從未遭遇過這樣的待遇,若兒的心中不免多了幾分微慍。

      臉上的溫度一點點的退了下去,若兒懶得再虛與委蛇。她將偽裝棄到一邊,口中的語氣逐漸變得生硬:「王兄真是目高無人,在事情還沒弄清楚之前。便急著要將王妹帶走,這等明顯的偏袒,難道王兄就不怕大家說閒話嗎?」

      她的話音落下,偷偷關注著這邊動態的胡蜂不免又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暗中嘆息了一聲,看向若兒的眼神多了幾分不贊同。閒話?符索什麼時候怕過別人口中的閒話?

      果然,符索根本沒將若兒的話放在心上,他面無表情的看著若兒那張漂亮的臉蛋,不僅沒有回話。反而手上微微用力,加大了捏向尺骨的力道。

      酸麻的感覺頓時從尺骨上傳出。若兒好看的眉頭忍不住皺在了一起,不出她所料被符索捏痛了的右臂果真不受控制的失去了力氣。她咬緊銀牙,額頭上慢慢覆上了一層肉眼可見的薄汗。

      怎麼也料不到符索會這麼不君子的對待自己,若兒強忍著手腕上傳來的不適,唇邊浮現出嘲諷的神色:「呵!王兄,你就是這樣對待女人的嗎?還是說,若兒的這番話一不小心戳中了你隱藏在心底的心思!」

      若兒臉上的溫柔早就不見了蹤影,她的話帶上了幾分陰測測的寒意:「王兄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會調查清楚的,絕命崖從來不是姑息養奸的地方,既然王兄急著帶王妹離開,那你們就先回去吧!不過……」

      她挑眉頓了一下,「若兒可是將醜話說在前頭了,如果將來查出些什麼事兒來,身為絕命崖上的大王,王兄實在不能再包庇了!」

      「金雕大王身子贏弱,近些年歲正好還帶著傷,在同你的打鬥的過程中不幸牽動了舊傷丟了性命大家也沒什麼好說的,可白隼身強力壯,以往更是為絕命崖立過不少汗馬功勞,現如今正是風華正茂的時候死掉了,而且還死的不明不白,好歹曾經是絕命七王之一,相識一場,總歸得給獸人們一個說法!」

      見符索面癱的臉上顯現出了滿滿的不耐煩,而蘇芷的眉頭則是緊緊的縮在了一起,若兒知道自己再說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心裡的目的已經達到,她略微琢磨後,總結般的說著:

      「各個種族和部落都有自己的規矩,絕命崖同樣不例外,有些個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不免又會出現第三次,今日白隼被殺,蘇芷妹妹便當上了六王,若是改日有人為了六王的位置,反過來有模學樣的再將妹妹殺掉該怎麼辦!」

      嘴裡說著話,若兒的視線卻一直落在了符索的身上,看他的眉頭在聽到這番話後不出所料的皺了一瞬,若兒的雙眸細細的瞇了起來:「王兄這麼疼蘇芷妹妹,總不希望她每時每刻都處在有可能被殺害的危險中吧!若是換做其他人也就罷了,可妹妹這斷臂……呵呵,王兄,畢竟你能護得了妹妹一時,卻不能護她一世,否則今日蘇芷王妹也不會在王兄的眼皮子底下失蹤了。」

      若兒沒有把話說明了,蘇芷卻很明確的聽懂了她話中的意思,確實,大多數雌性的武力值本來就比不上雄性,更別提還是一個只剩下一根胳膊的女人。

      或許在包括若兒在內的一部分獸人眼中,蘇芷就是個殘廢了的繡花枕頭,她不僅不會像絕命崖上的其他獸人那樣自由的飛翔,打起架來更比不上他們。

      眾人並不知道白隼是怎麼死的,要不是確信山洞裡只有蘇芷和白隼兩個人,他們絕對不會認為白隼是被蘇芷殺死的!

      但這根本不能證明什麼,就像符索當初剛坐上絕命崖大王寶座時一樣,絕命崖上同樣有許多的獸人表示不服氣!蘇芷繡花枕頭般的印象實在是深入人心,即使一時之間按照規矩將蘇芷奉為了六王,可獸人們還是會下意識的覺著她不過是像符索當初殺白隼一樣順手撿了個便宜,在白隼的身上補了一刀。

      蘇芷一夜之間得到了絕命七王中排名第六的身份,若是擱到其他獸人身上難免受寵若驚,可若是放在蘇芷的這裡,就未必是一件好事了!

      謠言是最可怕的東西,如果有人將心底質疑的念頭說了出來,難免會有熱血沸騰的愣頭青被謠言煽動,跑來找蘇芷挑戰。

      畢竟權力和地位在歷史的長河中一直是個恆古不變的誘惑,即使是敦厚老實的獸人們,也不免饞涎於這樣的誘惑。

      蘇芷的實力究竟強不強,只有親自試過才會知道,如果隔三差五就會有一些獸人成群結隊的衝上來找絕命七王中最名不符實的蘇芷挑戰,時間久了蘇芷一定會疲於應對。

      說實話,蘇芷真沒什麼拿的出手的技能,她不像鷹羅布那樣有鋒利的爪子,也不像虎豹獸人那樣有銳利的牙齒,因為獸型是隻蠍子,在力量上同樣不佔優勢的蘇芷也只有身體裡的毒血可以同敵人一較高下。

      偏偏巫鐮不在身邊,尾針還沒有長好,現在的蘇芷根本不會控制毒素的分量,來找她挑戰的獸人不過是想打敗她,絕非打死她!

      別人是來一較高下的,但蘇芷卻是步步殺招,恰恰這些「別人」又是些絕命崖上的子民,蘇芷這麼做顯然不大合適。

      可是,不用毒的蘇芷就像砧板上的魚肉,而且每日都會有人滴著口水虎視眈眈的盯著這塊鮮美的魚肉。一想到自己這裡,蘇芷頓時覺著自己的整個人生都是灰濛濛的了。

      若兒很快捕捉到了蘇芷的異常,她用另一隻手掰開了捏著自己尺骨的符索,臉上重新變得笑顏如花:「忠言逆耳,話雖不好聽,可句句真心,該說的若兒都說了,希望王兄你能分得清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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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7 20:30:29
第224章 喃喃自語的情敵

      因為若兒的話裡牽扯到了蘇芷,符索一聽說蘇芷有可能會遇到危險,不免上了心。

      他原本正沉思在自己的思緒之中,若兒的動作符索並沒有注意到,所以捏在若兒手腕上的手順勢被若兒拿開了。

      突然感覺手上一空,瞬間回神的符索面癱的瞥了若兒一眼,沒什麼表情的將手收了回來。

      若兒說的有一定的道理,但他同樣有自己的打算。身為絕命崖上的山大王,他還沒有差勁到需要靠外力來保證自己看上的女人不再處在危險中。腳下一動,符索轉身帶著蘇芷飛快的朝著山洞外走去,生怕半路再殺出一個多事的人把他們攔下。

      符索的行為很顯然是明智的!他剛變成獸型把蘇芷扔到了自己的後背上呼扇著翅膀離去,回過神來的鷹羅布便猛地抬起頭看向了遠去的身影。

      鷹羅布眼見符索越飛越遠,很快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中,他震驚的將視線縮回到山洞,不敢置信的在山洞中看了一圈,最終將視線定格到了蛾姐和胡蜂的身上:「王……王兄什麼時候走了的?你們怎麼不提醒我!我還有許多話沒顧得上和王兄說呢!」

      看著鷹羅布像個無頭蒼蠅般急的團團轉的呆傻樣子,蛾姐「噗嗤」一下笑出聲來,她咧著嘴走到鷹羅布的身邊,在鷹羅布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兩下,略帶同情的回了一句:「快省省吧!」隨後,搖著頭拉著胡蜂一前一後的一起離開了。

      鷹羅布每次見到符索後都會激動到說不出話來,他的這等特性在絕命崖上完全稱得上家喻戶曉。

      上一次符索帶著蘇芷回到絕命崖,因為被蘇芷踢了蛋蛋,鷹羅布生怕給符索留下個不好的印象,他顧不上多說,只得捂著自己的命根子灰溜溜的逃了出去。

      後來等鷹羅布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再次折返回來的時候,符索早就不見了。

      為了這件事情鷹羅布整整鬱悶了一個晚上,如今符索終於又回來了,他積累十多天的話想要全都講給符索聽,哪曾想又遇上了蘇芷失蹤的事情。

      立志於成為符索的頭號跟班,鷹羅布一聽說蘇芷失蹤了,他立馬召集人手開始在絕命崖乃至絕命崖的周邊地區搜尋起來,等大家好不容易找到蘇芷後,誰曾想白隼又死掉了!

      鷹羅布快被這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折騰哭了,他費盡心思的將把這些雜亂的事情理清楚,沒輪的上他張口,符索就又在他的眼皮前消失了。

      雖說明知道符索十有八九是回到他自己的山洞裡去了,但鷹羅布卻沒有勇氣再衝上那個最高的山洞了。

      欲哭無淚的扭頭看向了若兒,鷹羅布剛想同若兒吐吐苦水,就見若兒同他溫柔一笑,轉贍屍體旁,研究白隼的屍體去了。

      一個屍體有什麼好研究的!白隼那麼個不招人待見的傢伙,不久前還打算偷襲他來著,如今死了就死了,怎麼一個死人都比他魅力大!

      鷹羅布滿臉愁雲的頂著一張苦瓜臉百思不得其解的深情凝望著若兒的背影,可惜,他保持著這個姿勢許久,也不見若兒有分毫轉過身子看向他的意思,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動作連脖子都有些酸睏,鷹羅布實在堅持不住了,他無聲的抽泣了幾下,只好忿忿的扶著胸口那顆受傷的心朝著山洞外走去。

      他一邊走著,一邊在心底默默地想著:這個世界上,只有睡著了才是最幸福的!因為,睡著了就不會再是孤單一個人了。

      察覺到鷹羅布終於出去了,山洞裡只剩下了自己一個人的呼吸聲,若兒慢慢地低下頭看向了白隼鐵青色的臉和微張著的唇舌。

      空蕩蕩的山洞裡唯有屍體和夜風與她相伴,不需要再偽裝,若兒的臉上瞬間沒了往日裡的溫柔,她陰沉著一張臉伸手在白隼早已冰涼的臉頰上摸來摸去,這時候如果有人朝著白隼的屍體再望一眼,一定要目瞪口呆的發現,但凡是若兒撫摸過的地方,都出現了一道黑紅色的血痕……

      符索似乎很忙,他帶著蘇芷回到自己的石榻,剛把她扔到石榻上,並且將腦袋伏在她的脖頸處戀戀不捨的嗅了幾下,便飛快的離開山洞了。

      只是,這一次他前腳剛離開,後腳就有一個怒氣沖沖的滿臉不情願的女人從山洞口走了進來。

      蘇芷抬起眸子一看,忽然發現眼前的女人竟然是因為她睡了符索而被氣哭了的莉莉。

      莉莉氣勢洶洶的朝著蘇芷走來,她隨手拉起一個擺在角落裡的石凳「咚」地擺在了石榻的腳邊。莉莉撅著嘴雙手抱胸的瞪了蘇芷一眼,隨即盤腿坐在了石凳上,只留給了蘇芷一個蜂腰翹臀的背影。

      不解的看向了眼前的莉莉,以莉莉那會兒在那山洞的表現,蘇芷還以為她會同自己老死不相往來,再或者變身成惡毒女配藉助著陰謀詭計來陷害算計她的。

      可莉莉和蘇芷想像中的似乎有點不一樣,她把不滿全都寫在了臉上,既沒有老死不相往來,也沒有面和心不合的在背地裡使陰招。

      畢竟像她這麼風風火火的闖入到符索的山洞中,來不及休息的獸人們可全都看到了眼裡,這種情況下根本不適合使陰招。

      蘇芷從石榻上坐起了身子,她用獸皮擋在了自己的身前,尋了個舒服的角度,靠在了身後的石壁上。

      沒有別的特長,唯獨耐性一向不錯,莉莉不開口蘇芷也沒有其他的表示,她就這麼靜靜地注視著莉莉的背影。

      好在莉莉並沒有讓蘇芷疑惑多久,似乎是被蘇芷的視線所灼燒,莉莉像是憋不住了一般,「唰」的一下單腳踏地的在石凳上轉了個圈,她那張漂亮的臉上寫滿了「我不爽」三個大字的轉身看向了蘇芷。

      「符索王兄到底喜歡你什麼?為什麼我纏了他那麼久,他都不理我,而你明明又弱又醜的,王兄反倒異常的寶貝!」

      莉莉氣憤的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她又將蘇芷上下掃視了一遍,即使蘇芷的身上披著一層厚重的獸皮遮擋住了她大半的肌膚,莉莉也沒有放過蘇芷身上的一分一毫。

      彆扭的冷哼著撇過頭:「怎麼看都是那麼醜,無論哪個角度看去,一點優點都沒有!」

      蘇芷被莉莉的話說到語塞,她的嘴角微微抽動了少許,將心底的語言略微組織了一番,總算忍不住詢問出口:「你大晚上不睡覺趁著符索不在的時候來到他的山洞裡,就是為了同我問這個的?」

      聽到了蘇芷的聲音,莉莉不覺拔高了音量的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呢,醜八怪!你以為我願意大晚上的不睡覺來這麼個破山洞裡守著你啊!要不是符索王兄好說歹說的求著我,我怎麼可能跑到這裡來保護你的安全?」

      莉莉的話音剛落,蘇芷頓時詫異的看向了她的雙眸。

      符索求……她?

      莉莉說了那麼長的一句話,蘇芷別的沒怎麼注意,唯獨這一句「求她」深深的刻在了她的腦海裡久久不願意散去。

      大概實在是太無聊了,面對著怒氣騰騰的莉莉,蘇芷突然腦洞大開的沒下限的幻想起來,她的頭腦中很快呈現出了莉莉描述的畫面,只見符索挺著那張常年沒有表情波動的面癱臉,雙膝跪在地上伸手抓住了莉莉的裙擺,痛哭流涕的求著莉莉去自己山洞裡保護蘇芷。

      被自己無厘頭的想法嚇了一跳,蘇芷急忙輕咳一聲低笑著咧起了嘴角:「莉莉……王姐你說笑了,符索是不會隨意的去求別人的,尤其還是為了我這樣的無名小卒。」

      似乎不大習慣像鷹羅布他們那樣王姐王弟的相稱,蘇芷彆扭的擰著眉頭,空了半拍後方才喚出了這麼一聲王姐。

      從內心而言,蘇芷並不想同莉莉把關係弄僵,看著莉莉沒心沒肺似乎很好說話的樣子,她這麼放低姿態的稱呼莉莉,無非是想先走出一步,以便於改善兩個人之間有些惡劣的關係。

      可惜,莉莉這會兒還因為符索的問題,同蘇芷存著心結,她的示好沒能讓兩個人更加親近反倒使得莉莉越發不開心了!

      莉莉故意裝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她狠狠瞪了蘇芷一眼,臉上逐漸浮現出一抹被人戳中了心思的紅暈:「誰說王兄不會求人了!像我這麼有身份的人,如果不是王兄親自過來,誰稀罕陪著你!」

      嘴上逞了一時之快,臉上浮現出一抹得意洋洋的笑容,可這笑容還沒有持續多久,莉莉突然吃味的垂下了眸子。

      她這麼說算是承認了符索對蘇芷不一樣,有些話說得多了,連自己都會忍不住相信。

      一時的逞能和心底承認是兩碼事,剛剛還盛氣凌人的莉莉頓時變得難過起來,再也沒心情同蘇芷鬥嘴了,莉莉喃喃自語般的嘟囔著:「王兄為什麼不喜歡我呢?難不成真像若兒王姐說的一樣,王兄的眼光有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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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7 20:30:49
第225章 王啊,不要再猶豫了!

      莉莉的聲音很小,離得她有些距離的蘇芷沒能聽清莉莉究竟說了些什麼,她下意思的輕聲「恩?」了一聲,卻被氣鼓鼓的莉莉白了一眼。

      看著臉色不善正在氣頭上的莉莉,蘇芷不再去碰霉頭,她很有眼色的將疑問咽到了肚子裡。

      好在莉莉的自我安慰能力很強,她只憂鬱了一小會兒就從「失戀」的陰影中走了出來,莉莉抬起頭看著一無四處的蘇芷,不爽的哼了一聲,重新單腳踏地的一個用力,轉過身子背對著蘇芷去了。

      蘇芷被莉莉的動作弄得莫名其妙,她原本已經做好了同莉莉促膝長談的準備,蘇芷一開始的時候還想著可以藉這個機會同莉莉和好的,哪想落花有情流水無意,莉莉怒氣沖沖的跑過來,只不過是單方面的沖著她發洩的,如今發洩完了,便自顧自的滿血痊癒了。

      壞心的空留了一大堆的問號給蘇芷,莉莉卻沒了聊天的心思。

      她不說話,蘇芷也不好再冒然的挑起話頭,略微沉思了片刻,蘇芷決定符索回來後,先同符索弄清楚狀況,然後再同莉莉談心。

      心裡有了主意,蘇芷也不糾結了,見莉莉乖乖的坐在石凳子上面對著山洞口,彷彿真的是符索找來保護自己的一般,蘇芷抵不過困意,她打了個哈欠,不由的放下戒心,閉上了眼睛進入了夢鄉。

      莉莉人還是很不錯的,她單手撐在下巴上,雖然困得厲害,卻也強打起精神關注著四周的風吹草動,直到第二天符索半上午的時候趕了回來,她才哼哼唧唧的頂著兩個黑眼圈。同符索邀功般的不情不願的回自己的山洞裡休息去了。

      蘇芷一直被困在絕命崖上,她並不清楚蠍王山上的事情,自從蘇芷失蹤後。蠍王山上簡直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之前的那段日子,因為小人蔘精處在暗中的使壞。致使蠍王山一直都處在了被動的劣勢,可隨著符索的倒戈,在巫鐮的帶領下,眾人終於尋到了對策,蠍王山也逐漸走上了反敗為勝的道路。

      只是,幾天時間內的變化說不上個什麼,況且符索心繫著蘇芷,他時不時的兩地奔波。使得蠍王山的進展還是有些緩慢。

      不過這樣已經是非常不錯了!至少蠍王山上那些個能夠迷惑人心的曼陀羅,已經由幽幽和兔兒帶隊,領著一眾躲藏在暗處的母獸人們給清理了大半,只在蠍王山山腳上留下了細細一圈的曼陀羅,變廢為寶,當作了蠍王山的天然屏障。

      小人蔘精果真勾搭上了虎豹部落的獸人,他原本還想著藉著虎豹部落的力量將蠍王山清理一空,哪曾想原來困惑著蠍王山的曼陀羅反倒成功的攔下了虎豹部落眾人的秘密武器。

      由於虎豹部落人員眾多,他們趕不上小人蔘精的速度,等他們趕到蠍王山山腳的時候。整整比小人蔘精晚了一天半,這一天半足夠阻斷他們和小人蔘精的聯繫了。

      至少現在的小人蔘精是沒法子將破解曼陀羅的法子以及曼陀羅的弱點告訴虎豹部落的虎二姐的,而虎二姐他們還徘徊在一靠近蠍王山就忍不住精蟲上腦的困境中。

      只要虎豹部落的獸人們一時間攻不上蠍王山來。巫鐮他們便有充足的機會將小人蔘精和狐九一窩子端乾淨後,騰出手來再去收拾虎豹部落!

      但有些麻煩的是,曾經做過虎山的二把手,狐九實在是個狡猾的獸人,有他在小人蔘精的身邊,小人蔘精簡直稱得上如虎添翼,比以往更毒辣的壞點子層次不窮!

      蘇芷怎麼也想不到,當初被她殺死的虎姐沒有被小人蔘精做成傀儡,她反倒被狐九砍掉了腦袋。由著沒了意識的阿花站在高高的石塊上朝著駐紮在山腳下的虎豹部落扔了過去。

      若說往日裡虎豹部落的獸人不敢冒然的接近蠍王山,小人蔘精和狐九又被巫鐮他們纏住了步伐。同時阿花徹底成了傀儡喪失了言語的能力,而虎豹部落沒一個獸人識字。所以他們之間沒法子傳遞信息,可人頭就不一樣了!

      虎姐的長相虎豹部落的獸人們全都識得,只消隨意的瞥去一眼,站在遠處的獸人們便認出了人頭的真實身份。

      得知自己先行進入蠍王山探尋虛實的族長被人殺死後,虎豹部落除了將虎二姐推選成新的大王外,全都像打了雞血一般的炸鍋了!

      仇恨致使他們淡化了對曼陀羅的恐懼,以前生怕入夜後遇到曼陀羅更加恐怖攻擊的獸人們逐漸開始在夜晚向著蠍王山挺進!

      這一次的探索完全算得上虎豹部落侵略歷史上值得記入史冊的關鍵性時刻,至少在這一次的嘗試後,虎豹部落的眾人驚訝的發現,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曼陀羅花在入夜後便會自行凋謝!

      幾乎是在知道了這個消息的瞬間,原本一直躲在部隊最後方的虎二姐帶著昂揚的鬥志滿臉狂笑的衝到了隊伍的最前方,帶著對權力和物資的渴望,虎二姐一時得意,她連看都不看的一不小心踏入到了一條橫在曼陀羅防護帶後邊不遠處的小溪裡!

      飛快的踏入飛快的踏出,虎二姐根本沒有意識到溪水的恐怖,很顯然其他虎豹部落的獸人們他那樣沒有意識到!

      他們接二連三的踏過了那條寬闊的小溪,等到最後一個跨過小溪的獸人感覺到劇烈疼痛的時候,虎二姐腳底的血肉已經被腐蝕了個乾淨,她抬起腳一看,原本肥厚的腳,如今只剩下了一個發黑空洞的腳底板!

      並且,這個黑洞還在不住的向上蔓延。

      虎二姐被自己腳底的慘樣嚇得發出一聲尖叫,然而不僅僅是她,其他的獸人的狀況絲毫不比她強,甚至,虎二姐和其他人比起來還要幸運多了,至少她沒有像後方的幾個獸人那樣,正好被前一個人撩起來的水珠滴到了褲襠上……

      不然,那酸爽,簡直不敢想像……

      慘烈的叫喊聲此起彼伏,被吵醒的巫鐮非但沒生氣,他反倒帶著寒霜一起坐到了蠍王山最高的山頭上,一邊等著符索的到來,一邊興緻勃勃的欣賞著虎豹部落的慘狀。

      這個小溪正是巫鐮令阿朱帶著她的六大壯漢夫君連日趕工,用一天的時間挖出來的,小溪並不深,溪水最深的地方也不過沒過未成年小獸人的腳背,偏偏這人工溪渠寬的很,想要一步跨過去是絕對無法實現的!

      巫鐮是個謹慎的人,別看他同蘇芷待在一起的時候就如同一個彆扭的傻子,可要是說起來巫鐮腹中的黑水不比狐九少多少!

      他當然知道曼陀羅在夜裡的時候便會凋謝,如果光靠曼陀羅是無法攔住虎豹部落的腳步的!

      但再加一條具有強烈腐蝕性的小溪就不一樣了!

      巫鐮特意交代阿朱他們不要挖的太深,這樣的話,即使虎二姐弄明白在溪水中浸泡一段時間便能讓肌膚重生,她也沒法子將腳丫子整個泡入到溪水中!

      況且,溪水能夠將曼陀羅連根腐蝕掉的事情保不準什麼時候會被小人蔘精轉告給虎二姐,但若是溪渠挖的相當淺,虎豹部落的人連水都舀不起來,自然沒辦法用溪水去腐蝕曼陀羅了!

      巫鐮將有可能遇到的情況全都想到了,他一一對應著這些個情景,想出了相應的解決方法,為了讓蘇芷回來後能過上以前那種溫馨的生活,巫鐮步步為營的規劃著一切,弄得小人蔘精乾著急卻沒有辦法!

      畢竟狐九就是再聰明,他也不過是一個鮮少出門的外來戶,狐九對蠍王山算不上熟悉,他一時間還真思考不出詳細的對策!

      虎二姐心狠有餘,智商不行,本就是個貪生怕死的人,看著自己馬上就會被全部腐蝕掉的雙腳,她急的淚飆如湧泉,虎豹部落裡同樣有軍師身份的獸人存在。

      這個以往一直被當做智囊團的人看著虎二姐依舊在向上被腐蝕的雙腳,和因為墊著腳過河,只被腐蝕了前腳掌的自己,他一狠心,隨手從另一個人的手中奪過了一把特意磨到鋒利的石刀,咬緊牙關的大吼一聲後,朝著自己被腐蝕掉的五個腳趾頭上砍去!

      血肉都被腐蝕光了,一刀子下去後連血都沒有看到,軍師只聽到「砰」的一聲響,他的前腳掌被整個砍斷後,腐蝕的跡象果真停止下來了。

      軍師劫後重生,他的雙眸一亮,忍不住大笑出聲,他喜極而泣的轉身抱住了虎二姐,抬起腳示意虎二姐看向自己重新生龍活虎的腳丫子。

      虎二姐比軍師嚴重的多了,她若是砍,得把兩隻腳順著腳踝處齊根斬斷!

      軍師砍掉腳掌後,還能勉強走動,可她要是把雙腳給砍了,以後便絕無正常行走的可能了!

      見軍師睜著兩隻亮晶晶的眼眸看向自己,示意自己不要再猶豫了,虎二姐狠不下心來的連連搖著頭。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不遠處突然傳出了蠍王山獸人們逐漸逼近的吶喊聲,一眾獸人們急忙大聲呼喊著:「王!不要再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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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7 20:31:07
第226章 獵物入坑

      可這一刀砍下去關乎的卻是一輩子的事情,虎二姐又不像蘇芷一樣肢體可以再生,面對著兩難的選擇她怎麼可能不猶豫?

      用手壓到狂跳著的胸口處,虎二姐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般,她的眼裡更是湧上了一層厚重的水霧,半是害怕半是悔恨,虎二姐的雙唇哆哆嗦嗦的顫抖著,上下牙時不時碰撞在一起打著架,偏偏她還咬緊了牙關遲遲不肯張口說話。

      虎二姐不願意鬆口,軍師與虎豹部落的一眾獸人們勸說無效,只能在一旁的乾著急。

      很清楚的聽到蠍王山獸人們的吶喊聲離的自己越來越近了,大概是存了鼓勵虎跡又有幾個相對嚴重的獸人把心一橫,將腐爛了的血肉齊根斬斷,只剩下了沒有被溪水腐蝕的身子。

      可他們越是這樣,虎二姐越覺著害怕,眼見軍師已經從旁邊的獸人手裡接過一個更大的石斧,虎二姐慘叫的大喊了一聲「不行!」,她的聲音無比尖銳,就像指甲蓋磨在了光滑的鐵片表面一樣刺耳。

      如同被人突然捏住了喉嚨般的噎了一下,虎二姐抬起手推攘著軍師手中的石斧,她剛想責令他將這該死的東西扔掉,便徹底的暈死過去。

      虎二姐是被活生生嚇暈了的,她突然之間的暈厥讓虎豹部落的人頓時陷入到了慌亂之中。

      雖說是軍師,第一次遇上這樣的事情,軍師還是亂了分寸,他像個無頭蒼蠅的繞著虎二姐的身邊走來走去,抬起雙臂朝著天靈蓋用力的摳了下去,直到頭皮一痛,指甲縫裡見了血,軍師這才訕訕送了手。

      「頭兒,不能再拖了,蠍王山上的那群禽獸已經趕過來了,咱們得快些撤回去,要不然若毒蠍女王再像上次一樣的吹一股邪風,咱們留在這裡必死無疑。」

      比軍師還焦急,汪小豹是參加過上一次的侵略戰爭的,他清楚的記著蘇芷站在蠍王洞口就是割破了手腕,滴了幾滴毒血,虎豹部落的獸人們便死了大半,還好當時他恰好在爬山的途中崴了腳,因為腿腳的不方便落到了隊伍的最後方。

      後方比不上前方的豪情萬丈,不過逃跑的時候卻比前方的獸人佔據了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

      汪小豹一發現不對勁立馬轉身就跑,他也顧不上腳踝上的疼痛了,屁滾尿流的比羚羊速度還快的朝著山腳下駐紮著的大部隊逃去,等他上氣不接下氣四腳朝天的躺在了自家陣營門前的時候,汪小豹強撐著最後的力氣抬起頭一看,剛才還同他一起衝鋒陷陣的戰友只剩下一小撮仍在逃竄的獸人了。

      一想到上一次遇到的恐怖經歷,汪小豹就覺著渾身都在打冷顫,他滿臉痛苦的看著軍師,伸手緊緊的捏住了軍師的雙手,示意他快些下決定。

      軍師何嘗不明白汪小豹想要落跑的意思,他用力的握了著汪小豹的手,轉過身伸長了脖子朝著遠處探去。

      可惜只聞聲、不見人,明明聲音近在耳邊可就是看不到蠍王山上的獸人們,軍師心裡一驚,他生怕蘇芷已經帶領著眾人將他們重重包圍,軍師總算是下定了決心般地抬眸對上了汪小豹的視線。

      同焦急的汪小豹鄭重的點著頭,眼瞅著虎二姐的傷口已經蔓延到小腿上了,軍師幽幽嘆了口氣,將手中的石斧往汪小豹的手中一遞,他不忍心的偏過頭抱緊了虎二姐的身子。

      汪小豹一心想著遠離這個恐怖的地方,他也不推脫,抿緊了唇,汪小豹猙獰的將抬高的胳膊重重的往下一落,只聽著明明早已暈厥的虎二姐「啊!」的一慘叫,她瞪大了眼睛,雙目突出的直勾勾看向了正前方。

      其實血肉早已被溪水腐蝕,這一斧頭砍下去也沒多少知覺,只是汪小豹微微有些緊張致使他失了準頭,斧頭沒能對準虎二姐的腳踝,反倒朝著小腿骨狠狠的砍了下去。

      石刀的力量是沒法子同石斧相比的,軍師用石刀砍自己的時候也沒什麼痛感,可虎二姐卻覺著自己小腿的骨頭彷彿是被巨大的石塊砸成了粉末一般。

      她不住的倒吸著涼氣,胸口瘋狂的上下起伏著。

      虎二姐發狂的扭動著自己的身子想要從軍師的懷中掙脫,隨著她的掙扎鮮血「噗噗」的從小腿骨的傷口處湧了出來。

      軍師沒想到虎二姐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他奇怪的向下望了一眼,急忙將腦袋重新別到了一旁。

      小腿骨若是被徹底的砍斷也就算了,偏偏藕斷絲連,還有大半的血肉和骨渣連在了完好的皮肉上,鮮血止不住的流了一地,虎二姐的臉上一片煞白,恐怕再流下去,不是被疼死就是失血過多的送命了。

      軍師狠狠地瞪了汪小豹一眼,汪小豹收到了軍師的視線他忍不住縮了縮腦袋,將腦袋埋在了脖子裡。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啊!軍……軍師,這可怎麼辦啊!」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軍師一聽汪小豹六神無主的話,他只覺著氣血倒流,彷彿虎二姐流在地上的血全都堵在了他的喉嚨眼一樣喘不上氣來。

      一看虎二姐的慘狀,原本也打算將雙腳砍斷的獸人頓時沒了勇氣,他們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任由著雙腳被腐蝕的痛呼出聲。

      情緒是會傳染的,自從第一個獸人絕望的躺在了地上任由被溪水腐蝕而亡的時候,剩下的獸人像是受到了蠱惑一般的學著他的動作同樣絕望的坐在了地上。

      軍師原本只顧著責怪汪小豹,等他感覺身邊突然靜了下來,扭過頭向著獸人們望去的時候,三分之二的獸人已經染上了這種悲觀的情緒,丟兵卸甲的失去了戰鬥力。

      意志對於戰鬥中的獸人們來說是最重要的東西。

      看著眼前的場景,軍師感覺腦子裡「嗡」的一聲響,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扶著懷裡癱軟的虎二姐,幾乎是用盡了渾身力氣般的朝著眾人吼了出來:「你們愣在這幹嘛!想活命的都給我站起來滾回去!」

      說完,軍師將虎二姐打橫抱起,他偏頭招呼上被嚇了一跳的汪小豹,氣沖沖的重新踏過小溪,朝著原本駐紮著的地方跑去。

      為虎姐報仇重要,但小命同樣很重要!虎姐之所以會死掉,和虎二姐有著莫大的關係,作為虎二姐以往最看重的心腹,軍師知道太多內幕的東西了!

      如今虎二姐變成了這副德行,往後能不能再掌管虎豹部落都是個問題,和虎二姐繫在了一根繩子上,一榮俱榮,一敗俱敗,他必須得將虎二姐安全的送回到虎豹部落裡,只有這樣才能更好的規劃將來的事情!

      打定了主意,軍師如同踩了風火輪般的跑的飛快,只可惜他的雙腳沒了大半的腳掌,如今跑起來就和古時候纏了小腳的女人,走一步扭三步的,差一點便將虎二姐脫手扔到了小溪中。

      能活著誰願意尋死?

      剛剛還頹廢的癱坐在地上的獸人們一看軍師都跑了,除了極個別的悲觀主義者,其他人紛紛從地上爬了起來,前呼後喚的大步朝著軍師追了過去。

      很快,不久前還吵吵鬧鬧的小溪邊重新恢復了往日的寧靜,眼見溪邊只剩下三個半死不活相依為命的獸人,阿朱雙手輕輕的拍了拍,扶著依依的身子,慢慢從草叢中站起了身子。

      因為小人蔘精會那些個讓人聽起來就頭皮發麻的的恐怖邪術,若是一個人獨處很容易被他和狐九聯手控制住,做成像阿朵一樣的傀儡。

      巫鐮生怕獸人們被各個擊破,他為了方便保護,乾脆將蠍王山上的獸人全都集中在了一起,讓他們待在了蘇芷的蠍王洞裡。並且,巫鐮特意有交代過,沒得到他的准許,誰都不許踏出蘇芷的蠍王洞半步。

      蠍王洞是石塊拼成的,同時還處在了整個蠍王山可以居住的最高位置上,山洞裡沒有土地,小人蔘精的土遁本領沒法子施展,再加上這地方易守難攻,簡直算的上是一個絕佳的藏身位置。

      所以,即使是虎豹部落的獸人們攻上來了,只要巫鐮不發話,也不會有獸人冒然衝下來的。

      這個時候當然不會像軍師和汪小豹他們想的那樣,被蠍王山上的獸人們重重包圍,實際上守在小溪邊的只有阿朱和她的六位夫君。

      不同於其他的獸人,阿朱恐怖的破壞力和她身邊那身形魁梧的六位夫君組合在一起,實力絕對不比三個寒霜加在一起差!這樣的戰鬥力只要夠謹慎,是完全不需要害怕小人蔘精的。

      一直像縮頭烏龜一樣的待在蠍王洞裡終歸不是個辦法,巫鐮和寒霜一合計,阿朱七人便形成了巡山的游擊小分隊。

      知道虎豹部隊的獸人們打算攻上來,阿朱他們這幾日一直守在了小溪邊,原本還以為虎豹部落是衝不進來了,哪想他們剛準備休息一晚,獵物便自行衝入到了特意為他們準備的陷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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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7 23:57:29
第227章 突然之間的襲擊

      阿朱他們打的痛快,虎豹部隊的人卻被嚇的魂不遮體。

      冒然踏過小溪,勢必又會遭遇到一次折磨,這下子連帶軍師在內,他就連小腳都保不住了,在無知面前,只能落得個和虎二姐一樣的下場。

      虎豹部落的獸人們,誰也沒能想到,一開始還雄糾糾氣昂昂的隊伍,到最後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敗得支離破碎,哀嚎聲從踏上蠍王山不久後開始,一直到離開了蠍王山都沒有結束。

      還沒見蠍王山上的眾人,他們已然敗下陣來。

      如今砍掉了雙腳,一堆傷殘人士如何敵得過精力充沛又鬥志昂揚的蠍王山本土獸人?

      即使再不情願,從昏迷中醒來片刻,虎二姐還是虛弱的揮了揮手,帶著自己沒落的族人夾緊了尾巴,相互攙扶著,朝虎豹部落逃去。

      不過,蠍王山離得虎豹部落是有一些距離的,這一路上也不知會遇到什麼樣的危險,他們變成了這副模樣的事情千萬不能讓其他部落的獸人知道了,要不然今日他們攻上蠍王山,打算蠶食蠍王山的境遇,明日必然會輪到他們自己的身上。

      當真是想一想便覺著欲語淚先流,虎二姐感覺自己的心臟都揪在了一起,她幽幽醒來,想清楚了自己的境遇後又瞬間氣暈了過去。

      阿朱笑嘻嘻的靠在依依的身上看向了放任著生命流逝的那三個獸人。

      她拍了拍手的聲響雖然不大,但在這空曠的地方,還是瞬間引起了三個獸人的注意,他們猛地打了個哆嗦,剛一扭頭看向了精神抖擻的阿朱,三個獸人極有默契的齊齊大叫一聲,狼狽的朝著小溪那邊爬去。

      當俘虜可比被腐蝕掉可怕多了!

      好歹被腐蝕的時間久了,慢慢地也就感覺不到疼痛了,可若是被蠍王山俘虜……

      獸人們立刻想到了虎豹部落裡對待戰敗分子的方法,因為老虎獸人和豹子獸人都是吃肉的,他們往往將這些個戰犯綁起來扔到一個沒有人煙的空屋子裡,然後帶著幾十個精壯的青年來到屋子中,強暴掉雌性獸人,活剝了雄性獸人,若是恰逢旱季沒的吃,他們還會將玩膩了的獸人活生生的吃掉!

      這三個獸人同樣做過這樣的事情,以前他們從未覺著這有什麼不對的,即使這個做法明確的違背了獸人界不準吃人肉的潛規則!

      還真是一報還一報,難不成現在是報應來了?獸人們凄慘的哀嚎著,爬了不過五米,他們便感覺雙腿太重有些爬不動了,三個獸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只好認命的背靠背聚在了一起,扭過頭用空洞又絕望的眼神直直的對上了阿朱七個人的視線。

      阿朱可不吃人肉,蠍王山上的獸人們也不吃人肉!即使蠍王山上同樣存在著食肉的獸族,那些個獸人也絕對不做這種喪心病狂的勾當!

      所以阿朱實在不能理解這三個獸人的心思,她扭過頭朝著依依看去,在他的耳邊小聲耳語了幾句,隨即抬手指向了三人中最為肥壯的獸人。

      感覺到了阿朱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獸人頓時在心底慘叫起來,他長這麼大,第一次如此深惡痛覺的痛恨自己的一身肥膘,要不然也不會因為長的肥碩,第一個就被人相中了。

      士可殺不可辱,不知怎的,獸人的腦中突然湧現出這麼一句從來沒有聽說過的話,他咬了咬牙,絕望的同身側的獸人們看了一眼,隨即調轉了身子朝著胳膊肘下撐著的一塊大石頭上撞去。

      不費吹灰之力就擊退了虎豹部落的眾人,同時還撿著了這麼三個俘虜,阿朱高興的都快笑出花來了。

      她原本還想著將這三個獸人帶到蠍王洞裡,從而和巫鐮得瑟的顯擺顯擺,可是保不準小人蔘精除了虎豹部落還聯絡著其他部落的獸人,晚上曼陀羅會自動枯萎,他們七個人便成了上山的第二道屏障。

      既然是屏障,自然不能隨意離開了!

      阿朱略微的想了一下,便打算讓依依帶著爾爾兩個人結伴回到山洞裡把這個消息告訴巫鐮,畢竟依依和爾爾是她身邊實力最強大的兩個人,只要他們快去快回,是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她滿心歡喜剛附在依依的耳邊同他交代了一番,說完這些還不等阿朱向前走去,就見那個胖獸人撞向了石塊。

      誰也沒有料到這個獸人會突然做出這種過激的行為,阿朱不由的微微一愣。

      然而就趁著她分神的瞬間,剩下的兩個獸人決絕的對視了一眼後,竟然學著那個微胖的獸人,同樣朝著大石塊撞去。

      好在依依反應的速度非常快,當他發現他們兩個人的意圖時,不用阿朱吩咐,猛地一個箭步竄到了獸人們的身後,揪住他們兩個長長的頭髮,將他們向後拽去。

      石塊緊靠著微胖的獸人,離得另外兩個獸人剛好有二三十厘米的距離,腳下不方便,他們兩個人想要撞石塊自殺難免需要朝著石塊挪去,這挪動的時間,足夠依依將他們攔下了。

      生怕自己一鬆手後,獸人們又撞過去,依依乾脆抓著他們兩個的頭髮不鬆手,直到阿朱站在了他們的身邊。

      皺著秀氣的眉頭看著眼前絕望的兩個獸人,阿朱雙手撐在膝上,微微彎下腰看向了他們的臉龐:「你們兩個幹嘛想不開呀?撞一下多痛呢?」

      阿朱不解的詢問著他們,無視著獸人朝她透來的惡毒眼神。

      見獸人不理自己,阿朱不大高興的噘起了嘴,她用手抬起了其中一個瘦小獸人的下巴,輕輕的朝著他的臉上拍去。

      「哎!我和你說話呢!」

      雖說手上並沒有用力,可阿朱的力量又豈是這個瘦弱小獸人吃的消的,獸人的臉頓時高高的腫了起來,隱約可見四個不大工整的手指印。

      瘦弱獸人吃痛,他白眼一翻,嘴角突然湧出了許多白色的泡沫,像是癲癇發作了一般,他的身子開始顫抖起來。

      阿朱被獸人突然之間的模樣嚇了一跳,她下意識的向後一閃,發出了「呀」的一聲驚呼。

      誰都沒見過這樣的情況,阿朱和依依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番,都從對方的眼眸中看出了驚訝的神色,眼見獸人口中的泡沫越吐越多,臉上更是透出了灰黑的神色,依依微微一猶豫只好鬆開了抓在他頭髮上的力道。

      沒了依依的制約,獸人瞬間朝著地面上倒去,他彷彿沒有腰了一般,直直的砸向了雙腿間。

      另一旁被依依牽制著的獸人顯然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況,他本就比其他人膽小許多,看著剛剛還同自己作伴的獸人接二連三的出了事,他只覺著心臟頓了半拍,剛一抬起手摸向自己的胸口,便閉上雙眼暈死了過去。

      「這……這個獸人又是怎麼了?」

      阿朱的視線一直都在這三個獸人的身上,膽小獸人剛一暈倒就被阿朱發現了。

      好不容易抓到了三個俘虜,結果死的死傷的傷,阿朱看大家全都疑惑的搖著頭,她的雙眉驟然一立,脾氣立馬湧上了心頭。

      一開始的好心情被折騰的全都淡去了,阿朱氣呼呼的從依依的手中接過膽小獸人的頭髮,她猛地一揪將他的腦袋整個提了起來,胳膊微微一個用力,直接拽著獸人就這麼朝著山上走去!

      依依被阿朱的動作嚇了一挑,可阿朱決定了的事情,就算他們六個人合起伙也攔不下來,依依心上一急,他慌忙同爾爾簡單的交代了一番,讓爾爾帶著三三、司司、霧霧繼續守在這裡,自己則拽上了溜溜急沖沖的朝著阿朱追了上去。

      阿朱雖然身後拖了一個成年男人,可她腳下生風速度並不慢,甚至因為憤怒,被怒氣指使的阿朱竟然比以往還快上了許多。

      依依和溜溜一路狂奔,大抵兩三分鐘後方才追上了阿朱的身影,看著近在眼前的女人,依依總算歇了口氣,他大大的呼吸了幾口,壓下了劇烈的喘息。

      然而,依依正準備向前一步走到阿朱的身邊,他身形剛動,突然有個黑影比他更迅猛的朝著阿朱撲了過去。

      黑影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到以依依的雙眼只能看到一道黑色的殘影,雖然不知道來人究竟是誰,可依依還是本能的察覺到了危險,他的瞳孔一縮,急忙同阿朱喊道:「阿朱,危險!」

      阿朱根本沒有感覺到黑影的靠近,聽到依依的話,她下意識的一愣,腳步驟然停了下來。

      若這個時候她朝著兩側閃去說不準還能躲過黑影的襲擊,可她這麼一停頓,反倒被黑影撞了個滿懷。

      阿朱只覺著後腰一痛,她連忙向前挺起了肚子,尖銳的痛覺從後腰上不住傳出,阿朱偏過頭朝著自己疼痛的身後看去,就見一根尖銳的骨頭直直的插入到了自己的後腰上。

      黑影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絲毫不迴避的挑眉看向了依依,黑影挑釁的露出了一臉燦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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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7 23:57:46
第228章 發狂

      眼前的人一點都不陌生,依依不過一眼就認出了他的身份。

      「小人蔘精!」雙拳緊握,依依正準備朝著小人蔘精衝過去,他身邊的溜溜咬牙切齒的怒喊出這麼一句話來。

      確實,剛剛那個將阿朱捅傷的人就是小人蔘精了,看著阿朱後腰上流出的鮮血,依依只覺著整個人像是被烈火燒著了一樣的難受,他的眼珠子更是能噴出火來。

      阿朱的情況不容樂觀,小人蔘精的笑容又太過刺眼,再也顧不得顧忌其他了,依依扭過腦袋同溜溜極有默契的點了點頭,他頓時一個箭步的向著小人蔘精的身邊殺去。

      手臂上青筋冒起,依依半瞇著眼睛對上了小人蔘精笑得一臉陰險的臉龐,然而,當他高高舉起的拳頭猛地襲向了小人蔘精的面門時,剛剛還站在他身前的人突然消失了。

      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小人蔘精剛剛站著的位置上連個腳印都沒有留下。

      依依的身子早就沖了出去,強大的慣性使得他一時之間根本收不回猛烈的攻勢,像是拋出去的沙包,他直直的朝著地面上栽去。

      前方正好是一塊凸出的石塊,依依若是這麼栽上去,非得將腦殼子撞出個大窟窿不成,看著即將發生的慘劇,溜溜被自己腦中自動生成的畫面一驚,他站在阿朱的身側,一隻手扶著她的腰身,另一側手急忙捂住了自己驚呼出聲的口鼻。

      好在常年和野獸打交道,依依的反應能力還是非常迅猛的,小人蔘精的突然消失僅僅讓他瞳孔微縮,隨即很快緩過神來。

      留給他思考的時間實在太過短暫了,依依沒有機會再做其他的選擇,他只得順勢向右一躲,側著身子撲倒在了地上,用雙臂墊在了整個人的身下。

      堪堪躲過了腦袋旁的石塊,他正好斜躺在了離石塊不足十厘米的地方。

      這樣的結果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依依除了恰好墊在地面上的胳膊肘磨破了一層細碎的皮肉,倒也沒什麼其他的大礙。

      見依依躲過了危險,溜溜總算長吁了一口氣,可惜不等他徹底的放鬆下來,便發生了更為可怕的事情,感覺緊繃的肌肉上猛地一痛,偏頭看向自己身側的阿朱,溜溜「啊!」的痛呼出聲。

      他下意識的抽動著胳膊,想要將自己的胳膊從阿朱的口中抽回來。

      可阿朱比他的力氣大多了,雙目赤紅的阿朱像是發狂了一樣的咬在了溜溜的肌肉上,如同失去了意識的瘋狗,溜溜掙扎的越厲害,她咬的越發用力。阿朱的牙齒本就尖銳,很快刺透了溜溜的皮肉。

      如果巫鐮這時候正好待在這裡,他一定會大吃一驚的!因為阿朱和溜溜現在遇到的情況竟然同當初被控屍蟲控制了的阿花一模一樣!

      溜溜怎麼捨得攻擊阿朱,即使他疼的整個人不住的在一旁跺著腳,卻也只能輕輕的推攘著阿朱的肩膀,想讓她快些鬆開自己。

      單手撐著地,依依急忙從地面上爬了起來,他踉蹌著跑到了溜溜和阿朱的身邊,忍著胳膊上的不適,依依慌忙用手扳住了阿朱的牙口,將她的牙齒從溜溜的胳膊上強行掰開。

      傷口被牽扯,又流出了點點血紅,依依和溜溜的注意力都在阿朱的身上,誰也沒有注意到溜溜被咬破了的傷口裡,迅速的鑽入了一條細長的蟲子。

      阿朱當初說走就走,依依急著追她,長促之間安排的並不妥當,所以這才讓小人蔘精尋到了機會。

      只是,小人蔘精什麼時候跑的那麼快了?快的只能讓人看到一道殘影。

      依依見阿朱狂性不減,還是張著嘴向著四處咬去,他嘆息一聲,單手控制住阿朱的腦袋,另一隻手從自己的裙擺上撕下了一大塊的獸皮,微微一揉搓後急忙塞入到了阿朱的口中。

      這點獸皮對阿朱簡直沒什麼用處,不過能拖一時是一時,依依趁著阿朱和口中的獸皮糰子較勁的空隙,乾脆將自己身上披著的獸皮整個解開捂在了阿朱的臉上。

      眼前一黑阿朱什麼都看不到了,依依將獸皮的四個角湊合的綁在了一起,算是給她臨時的做了個簡易的頭套。

      雖說看起來醜了點,但這樣還是很有用的,雙手被依依緊緊地摟著,無論阿朱怎麼掙扎都掙脫不開了。

      扭頭看向自己的身側,溜溜正用手捂住了還在流血的傷口,感覺到依依的視線,他委屈的抬起頭看向了依依。

      依依想要安慰溜溜,可阿朱的力氣極大,他想要徹底的控制她,得打氣十二分的精神,實在騰不出手來,依依不由的嘆息一聲,只能用眼神對溜溜表示鼓勵。

      「也不知道小人蔘精究竟藏到了哪裡,說不準他現在就躲在我們的四周,隨時等著突然偷襲,阿朱這副模樣,我斷然不能將她鬆開的,你去把那個男人帶上,咱們得趕在小人蔘精出現之前回到蠍王洞裡。」

      同溜溜簡單的一交代,依依也不含糊,他直接將阿朱往自己的肩頭一扛,雙腿一邁,快步沿著崎嶇的小路,向蠍王洞爬去。

      溜溜點了點頭,依依已經算是在照顧他了,這個昏迷的男人不知比起阿朱省了多少心,溜溜和依依一樣,他也將男人手一提的扛在了肩頭,緊追依依身後,同他一直保持著一步的距離朝著蠍王洞趕去。

      這一路小人蔘精倒沒有再出現了,不過十多分鐘,依依便同溜溜來到了山頂上的蠍王洞旁。

      無論什麼時候蠍王洞的洞口都會站著兩個強壯的獸人一左一右的守著門,今日正好輪到了大威。

      大威仔細的向著四野望去,他生怕在自己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將小人蔘精給放進去了,看著看著,大威眼神一轉,他正好看到了疾步趕來的依依二人。

      阿朱的腦袋上套著一塊大大的獸皮,獸皮將她的面容徹底的遮擋起來,除此之外,因為是被扛在了肩頭,阿朱只露出了兩條修長的大腿和一個高高撅起的臀部在大威的眼前。

      光靠她的下半身,大威一時間還真沒認出阿朱來,他在阿朱的身上細細的分辨了一會兒,等到依依離自己不過五步之遙的時候,這才費盡心思的猜出了她的身份。

      只是依依不是阿朱的夫侍嗎?夫侍疼自己的媳婦都來不及,他幹嘛不顧阿朱的掙扎,將她的頭蒙了起來?

      不解的皺著眉頭,大威正想著要不要將依依攔下來,他剛向前走了一步,突然看到了依依身後緊跟著的溜溜。

      溜溜不知道怎麼了,他總覺著視線恍惚,眼前的東西越來越模糊,模糊到什麼都看不真切,他一開始還以為自己是累著了,可從半坡到山頂的距離還不至於將他累成這副模樣。

      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見依依逐漸減慢了速度,緊跟在他身後的溜溜同樣慢了下來。

      察覺住身邊緊靠著的土坡,知道自己已經來到了蠍王洞外的土坡旁,溜溜深吸了一口氣,乾脆停了下來,他將肩頭的男人一把扔在了地上,自己扶著雙膝,緊靠著土坡閉上了眼睛。

      依依馬上就要進入蠍王洞了,感覺溜溜似乎沒有跟過來,他急忙扭頭看向了溜溜。

      溜溜在他們兄弟六個人之中算是體質最差的一個人了,可就算體質再差也不至於連最後的十步都堅持不下來了,不大高興的轉過了身子,依依大聲的呵斥著溜溜:「就剩這麼點距離了,還不快帶他進來!在那休息個什麼!」

      離得依依很近,他的聲音一字不落的落到了大威的耳朵裡,順著依依的視線從溜溜的臉頰上看向了地面上的男人,大威腦中警鈴大作,他雙眸一立,急忙朝著男人走去。

      一路的顛簸,使得男人從昏迷中幽幽轉醒,他本來仰面躺在地上,這會嚶嚀一聲腦袋微微一動,逐漸睜開了眼睛。

      蠍王山上的獸人,哪一個大威不認識?看著眼前這張陌生的臉,大威警覺的伸手掐向了他的脖子。

      這會兒正是局勢緊張的時候,沒有人敢輕易的跑下山去,阿朱他們幾個不下山又怎麼可能平白撿回一個獸人來?更何況不久前山腳下還冒出了好一陣的慘叫聲,那聲音一聽就是自作自受的虎豹部落。

      緊緊地盯著眼前眼臉顫,大威的腦子轉動的飛快,難不成這個男人是虎豹部落的餘孽,他特意裝可憐的暈了過去,想要藉助著阿朱他們不諳世事的好心混入到蠍王洞裡。

      出了狐九恩將仇報,倒戈到小人蔘精身邊做了他軍師的那檔子事,蠍王山上的獸人們不免警覺了起來,他們不會再像一開始那樣隨意好心的收留落魄的獸人,總算學會了處處留個心眼。

      阿朱仗著自己力氣大,她從來不將眾人的吩咐放在心上,相應的大威生怕阿朱身邊的人和她處的久了也染上了阿朱這自大的毛病。

      他的手慢慢收緊,若是男人有什麼不軌的行為,他也好迅速的將其制服。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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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7 23:58:01
第229章

      被大威壓在身下的獸人,名叫豹小膽。

      和他的名字一樣,豹小膽雖說是個豹子獸人,可他的膽子比老鼠還小。豹小膽也算夠可憐的了,他剛一睜開朦朧的雙眼,就看到了一臉兇相的大威。

      吞咽著唾沫潤滑著乾燥的喉嚨,可喉結這麼一動,他忽然覺著脖子上像是壓著了一塊大石頭般的不舒服,憑著本能蹙起了眉頭微微掙扎了一下,豹小膽一點點的睜開眼睛,他正準備起身,突然猛地張大嘴巴,「啊啊唔唔」的撲騰著伸長了舌頭。

      大威把他的掙扎當成了欲謀不軌,不給豹小膽辯解的機會,大威的手指瞬間收緊,狠狠地掐住了他脖頸上的脆弱氣管。

      眼前一片朦朧,豹小膽的視線還沒有完全恢復就重新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他的嗓子裡漸漸的失去了聲音,雙眼不住的向著上方翻去,眼看著進的氣少出的氣多,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該徹底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掙扎漸漸弱了下來,眼瞅再掐下去就要出人命了,正準備扛著珠兒邁入蠍王洞的依依急忙將阿朱往旁邊獸人的懷裡一塞,朝著大威所在的地方跑去,拉開了壓在豹小膽身上的大威。

      「大威,別這樣!快停下來,他是虎豹部落的獸人,這會兒還不能死!」

      皺著眉不知道該怎麼同大威解釋清楚,依依只能先伸手用蠻力將大威拉開,把豹小膽一把拽到了自己的身邊。

      笑話!好不容易才讓溜溜將這個虎豹部落的戰俘扛上山來,要是連巫鐮的面都沒見上,人就被大威給掐死了,那他們兩個累死累活的折騰了這麼長時間圖的是什麼!

      這會兒溜溜還喘著粗氣的扶著山壁在一旁歇著呢!他擔心的快速朝溜溜瞥了一眼,很快將視線收了回來,垂眸醞釀了一番,依依向前靠近半步,伏在大威的耳邊,小心的同他將來龍去脈敘述了一遍。

      以大威的性子,他遲早得將話說明白,要不然恐怕今晚上他和溜溜是連蠍王洞的洞門都進不去了。

      依依的腳正好踩在了獸人的胸口,讓他一時間動彈不得,大致的給大威理清了自己將豹小膽帶到蠍王洞來的利害關係,依依見大威的臉色緩和了下來,還同自己點了點頭,他總算放下心來,在心底鬆了一口氣,他彎下腰準備將腳下的男人拽起來提到山洞裡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指尚且沒有觸碰到豹小膽的胸膛,剛剛還歇在一旁的溜溜突然轉過身子,死瞪著一雙同阿朱一樣猩紅的大眼,朝著離他最近的大威衝去。

      依依眼眸中的餘光正好掃到了溜溜的動作,他雖不知道一向溫和的溜溜這是怎麼了,卻還是下意識的向前一撲,用彎回來的小臂擋在兩個人中間,將大威整個推開。壓著他的身子朝著地面倒去。

      因為正好處在了小土坡上,依依沒能料到看起來穩噹噹站著的大威竟然腳下一個踉蹌,隨著他的力道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在摔倒前似乎是想抓住些什麼,大威恰好拽著依依的胳膊,猛然用力連他一起給拽倒了。

      單膝跪在了地上,驚慌過後依依利落的用手肘落撐住了自己的身子,可是不等他們兩個人緩過神來,一擊成空的溜溜反倒尋著人味向著露出了後背的依依撲了過去。

      大威正鬱悶依依幹嘛發神經的推自己,不等責怪的話說出口,他剛一抬頭頓時看到了滿眼血紅的溜溜。

      即使以前阿花他們被感染後從沒有像溜溜這樣滿目血紅,可大威還是瞬間猜出了原因所在,他忍不住張口怒罵一聲,在溜溜撲過來的瞬間,猛地從地上坐起身子,用力揮出一拳捶向了溜溜的面門。

      大威為了以絕後患,他這一拳用上了全力,溜溜雖沒有倒飛出去,卻也被大威打的後退了好幾步。

      趁著溜溜倒退的時機,大威麻溜的從依依的身下鑽了出來,他站穩了身子擺出了一副故疲目光堅毅的看著發狂的溜溜,在溜溜再次衝過來的時候,一腳踹向了溜溜的胸口。

      和溜溜朝夕相處,依依早已把他當成了自己的親兄弟,明知道溜溜現在這副樣子必須快些將他制服,可他實在對溜溜揮不出拳頭!

      同樣從地上麻利的爬了起來,依依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難以忽視的哀傷,他強打著精神不捨的在溜溜的臉上看了一眼,趁他和大威扭打在一起的時候,從他們兩個人的身側擦過,順手拖住豹小膽的頭髮,帶著他一塊朝山洞內跑去。

      剛剛為了攔下大威,依依特意將阿朱放到了看守洞口的另一個獸人懷中。

      想到已經有些瘋癲的阿朱,依依只覺著自己的眼眸同樣變成了血紅色!不過被咬了一口,溜溜便變成了這副模樣,那他最先被小人蔘精暗算了的阿朱可怎麼辦!

      依依一把將擋在自己身前的簾子扯了下來,他身形一閃,急沖沖的沖入到了蠍王洞中。

      可他回來的還是有些晚了,看著眼前的場景,依依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阿朱力氣奇大,縱觀整個蠍王山,還真沒幾個人能控的住她!脫離了依依的制服,珠兒就像進入大海中的小魚,她想游到哪裡就游到哪裡。

      想必阿朱一進入蠍王洞後便掙脫了腦袋上的頭罩,如今的她正赤紅著雙目跪坐在地上咀嚼著自己身前的碎肉,而那碎肉的主人,毅然就是是從依依手中將她接過的守門獸人。

      巫鐮面色陰沉的看著被一眾獸人圍在了正中間的阿朱,獸人們的眼中滿滿的都是驚慌,他們的手上拿著尖銳的武器,尖銳的那頭極有默契的對準了失去了神智的阿朱。

      隨著依依的闖入,沒了門簾遮擋的山洞頓時湧入了一陣夜風,想來是感應到了涼意,阿朱停下了咀嚼的動作,她的唇上依舊掛著一絲鮮紅的血肉,「唰」的一下扭過頭看向了正站在山洞口的依依。

      眼眸中沒了往日的活潑和靈動,只剩下了貪婪和兇殘,看著阿朱陌生的樣子,依依的心頭一怔,就好像心臟被人活生生的挖走了一般,頃刻間沒了溫度。

      他嘴角的苦澀越泛越大,泛濕的鹹腥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流入到了他的口中。

      一向穩重的依依忍不住抽泣起來,無聲的淚水將一個錚錚鐵漢的心痛如刀割的感覺全然展現出來,失魂落魄對上了阿朱的視線,依依鬆開了捏著豹小膽的手,反倒朝著阿朱伸去,似乎是想要用這種方法將阿朱從迷失中喚回來。

      可惜他並沒有將阿朱喚醒,反倒差點將自己搭了進去。

      阿朱「吸溜」一下將唇邊殘留著的肉絲吸到了口中,她緩慢地咀嚼著,配合著唇齒咀嚼的動作,眼神一直落在了依依的身上,彷彿是盯到了一隻美味獵物一般。

      依依被阿朱眼中那赤裸裸的想要將他吞入腹中的慾望嚇了一跳,他心臟驟然一緊,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竟然被身側的豹小膽一拳頭捶向了他的太陽穴。

      腦子裡嗡的一聲響,不等依依扭過頭去,剛剛還站在他身邊的豹小膽急忙往地上一跪,拖著兩隻沒了血肉的腳骨,拚命的向著山洞外爬去。

      豹小膽一路上都處在昏迷的狀態,他當然不知道阿朱被小人蔘精襲擊的事情了,可這個不知情,並不影響他的判斷!

      畢竟在昏迷之前,他可是親眼看到了阿朱和依依那不同尋常的曖昧關係!就算豹小膽再遲鈍,他也明白阿朱分明和依依是一夥的!

      以前在虎豹部落的時候,仗著自己的部落比其他部落強大,只要擄回了敵對部落的獸人,虎豹部落的眾人們便開始了殘忍的虐待。他們活生生的將戰俘的血肉撕成一條一條的,聽著戰俘慘烈的哀嚎,狂笑著將那血肉當著戰俘的面塞入到自己的口中。

      豹小膽沒少參與這些活動,他自然深切的知道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時的慘烈了!

      往日裡最怕痛了,想到這豹小膽的眼前一黑,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既然那個可怕的女人和自己身邊的男人是一夥的,女人吃完了地上的碎肉後,保不準下一個被吃掉的就該輪上他了,要不然她幹嘛流著哈喇子的盯著他不放!這樣的神色分明是想要將他生吞活剝掉!

      阿朱的視線是朝著山洞口這邊射過來的,這使得正好站在了個山洞口的依依和豹小膽,都覺著珠兒的視線實際上是落在自己身上的。

      豹小膽哆哆嗦嗦的在心底合計著,若是進了山洞裡邊,被這麼多獸人圍著他可真就沒了逃離的機會了,再靠前一步那便是龍潭虎穴,退一步卻是山崖深淵。

      他寧可從山崖上滾下去摔死,也不要被人虐待!

      所以,當豹小膽看到山洞最中間的阿朱正一口一口的吞食著獸人的血肉時,他強忍住心底的顫抖,不知道從哪冒出的勇氣,竟然朝著依依揮出了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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