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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格格它娘]蠍女王駕到[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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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
匿名  發表於 2015-7-28 19:46:58
第250章

      山洞安靜的彷彿能聽到他們兩個人的心跳聲,蘇芷見符索步履穩健的走到了自己的身邊,她乾脆往身後的石榻上一坐,將身側的位置騰了出來。

      原本只是覺著乾站著不大合適,所以才示意符索一起坐到石榻上,蘇芷沒想到符索看到了她的動作後,不僅自覺的坐到了石榻上,還順手將她摟到了懷中。

      腦袋正好抵在了符索的胸膛,見符索絲毫沒有放開自己的意思,蘇芷只得放軟了乾杵著的脖子,妥協般的靠到了他的肩頭處。

      然而,她剛把腦袋貼到符索的身上,耳邊突然傳來一句低沉的稱讚聲:「很美。」

      這聲音出現的毫無徵兆,蘇芷一時沒反應過來,聽得並不真切,眉頭微蹙她不由的「恩?」了一聲。

      「很美。」

      輕聲重複了一遍,符索牽起嘴角滿臉寵溺的看向了蘇芷。一向面癱的臉上難得的浮現出一抹淺笑,但大概是太過生疏,那淺笑的表情卻生生讓人看到了一絲僵硬。

      這下蘇芷是徹底的聽清楚了,她「唰」的一下從符索的懷裡掙脫,偏過頭,詫異的看向了符索。

      望著符索僵硬的臉,蘇芷微張著嘴,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一瞬。看著看著,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蘇芷的雙眸微微彎起,肩膀不停的上下輕顫。

      雖然眼角的抽搐轉瞬即逝,可符索還是在第一時間捕捉到了蘇芷神情中的異樣,伴隨著她的笑聲。符索的淺笑很快由不自然的僵硬,漸漸變得扭曲。

      望著他越來越讓人不忍直視的臉,蘇芷咧著嘴輕咳出聲。她正準備打趣符索一句,讓他還是像以前那樣癱著臉,不要再笑了,唇微張,話到嘴邊還沒能脫口而出,符索突然伸手摟住她的腰,將她一把圈到了身下。

      猛地被俯下身子的符索壓在石榻上。蘇芷來不及發出嬌呼,便被面目猙獰的男人低下頭朝著雙唇吻了上去。

      熟悉的柔嫩和冰涼的觸感從符索的薄唇上傳來,蘇芷的話最終化作了「唔唔嗯嗯」。盡數被符索吞入到了腹中。

      驚訝的瞪大了雙眼,蘇芷沒有像往常那樣緊閉著眼眸感受著符索的霸道,她睜著眼對上了符索微瞌的雙眸,火熱的視線讓符索臉上的紅暈變的越發熾熱。

      盯得久了,符索終於惱羞成怒了。他用一隻手控制住蘇芷的身子,騰出另一隻手毫不客氣的覆上蘇芷的眼睛,將她的目光全部擋到了手心裡。

      眼前驟然一黑,蘇芷不高興的掙扎起來,她扭動著身子,抬起還算自由的膝蓋,無意識的朝著符索的胯間頂去。

      即使渾身的感觀都集中在了蘇芷的唇齒間,符索還是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她的用意。蘇芷剛一扭動身子,頓時被符索懲罰似的狠狠咬向了唇瓣。

      「唔!」的低吟出聲。蘇芷吃痛,小腿自行垂了下去,看著蘇芷的模樣,符索嗤笑一聲,趁機更為貼近的向前壓去,用一個凸起的硬物硌在了蘇芷的小腹上。

      肌膚相碰,幾乎是碰觸的瞬間便辨認出了那昂首挺胸的兇器,蘇芷的身形一滯,臉上頓時染上了成片的紅雲。

      「丘油芒!」向後仰著頭,蘇芷將滑溜溜的舌頭從符索的啃咬中掙扎的抽了出來,忍著腮幫子的酸痛,她口齒不清的吐出了「臭流氓」三個字後,推阻著躲避著符索唇舌的新一輪攻擊。

      蘇芷的掙扎使得那本就碩大的堅挺,變得越發炙熱如鐵,符索的眸光一暗,他突然鬆開了對蘇芷的禁錮,在蘇芷還沒有意識到危險前,起身朝著她的衣裙上撕去。

      符索向來不是一個有耐心的男人,明明將裙子右側的結扣一拉,就可以輕鬆的將裙子解開,他卻連尋找結扣的耐心都沒有,非要用最野蠻和笨拙的方法,將這麼漂亮的衣服撕毀。

      眼看著可以引領新一輪時尚的裙子就要在符索的手下灰飛煙滅了,變成獸型扒在山洞外邊偷窺了大半響的蛾姐終於忍不住了,冒著會被符索扔到荒山野嶺的危險,蛾姐一手舉在胸前握成了拳頭,一手高高抬起朝著石榻處延伸著,她站在山洞洞口正中央,大喊出聲:「王兄,不要啊!」

      蘇芷的身子一顫,她和符索的動作齊齊停了下來,聽到了蛾姐的聲音,再看向自己和符索的模樣,蘇芷腦子一懵,整個人頓時像是從開水中撈出來的一樣,渾身通紅。

      符索也好不到哪裡去,相比起滿臉羞澀的蘇芷,他更是狼狽不堪。

      其實從將蘇芷壓在身下的時候,符索就知道蛾姐在偷窺了,甚至除了蛾姐外,鷹羅布和胡蜂也偷偷的藏在了山洞的洞口處,雙目放光的看著熱鬧。

      因為人獸形態轉化時會渾身赤裸,所以見慣了異性裸體的獸人對於貞潔兩個字看的極淡。

      往常在做羞羞的事情時若被別人看到了獸人們也不會放在心上,符索同那些個獸人一樣,他除比其他獸人多了一點點的佔有慾,不希望自己女人的身子被別人看到外,符索對於偷窺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排斥。

      所以,當他用健碩的軀幹將蘇芷遮擋在身下,確保蛾姐他們看不到蘇芷的身子後,便沒有再將暗處的那幾個傢伙放在心上了。

      興頭正濃,衣服撕毀後就該提槍進洞了,如今在這樣激情澎湃的時候被蛾姐突然之間的高聲驚擾,符索高漲的慾望瞬間被嚇趴下了,只覺著胸腹中氣血逆流,額角「突突突」的直跳,符索頓時有了一種在嚴寒的雪地裡,濕漉漉的舌頭被黏在了鐵板上的感覺。

      「出去!」符索冷著臉瞪著眼睛轉過了頭,他將蘇芷身上的衣服攏了攏,「唰」的一下站起身子,怒氣騰騰的望向了山洞口的蛾姐。

      就算當初和金雕大王打鬥時被金雕大王暗算符索都沒有這樣子盛怒過,看著符索如今這兇神惡煞的模樣,蛾姐不由的打了個冷顫。

      原本打算說的話,在舌頭上繞來繞去卻怎麼都吐不出來,蛾姐支支吾吾的想要讓符索放過那條裙子,可看著符索眼眸中的殺意,她現在只想重新變回那不起眼的飛蛾模樣,快些消失在符索的眼前。

      「我……」強行鼓起勇氣,蛾姐努力的壓下了心底的恐懼,她舔了舔乾澀的嘴唇,話到嘴邊卻突然變了樣,「王兄你隨意,我這就出去!」

      蛾姐沒骨氣的拋下這麼一句話,隨後連忙轉身朝著山洞外走去,她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著,恐怕再被符索瞪一眼估計就要蹦出胸膛了。

      不就是一條裙子嗎?破了就破了,反正最後丟人的也是符索和蘇芷,哼!好心沒好報,她再也不要管他們了!

      打斷了符索情慾的下場竟然比想象中還要嚴重,蛾姐想盡各種理由來勸服自己不要再插手符索和蘇芷之間的事情,苦著個臉打算快些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然而她剛一轉身,心神不寧之下蛾姐突然被一塊凸起的石塊絆了一跤,伴隨著「啊」的尖叫聲,她翻著跟頭朝著山洞外栽了出去。

      山洞內瞬間變得安靜下來,胡蜂見形勢不對在蛾姐跌落山崖的瞬間便拉著鷹羅布一起跑掉了,這下子山洞裡總算真正的只剩下蘇芷和符索兩個人了。

      蘇芷的耳力和目力都還是很不錯的,之前沒有想到明明離開了的蛾姐還會躲在暗處偷看,她無心去觀察四周,所以沒有發現蛾姐的出現。

      這會兒靜下心來,蘇芷的注意力一直在山洞周圍,鷹羅布和胡蜂的存在與離開,她自然察覺的一清二楚。

      知道山洞裡終於沒了不速之客,蘇芷將滑落的披肩再一次掛在自己的肩頭後,扶著石榻坐直了身子,她尷尬的對上了符索幽沉的視線,見符索轉過身子深深的望著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回想起剛剛的事情,蘇芷退去的紅暈又湧了上來,她連忙將腦袋偏到了一邊。

      「不是要結親嗎?客人都來齊了沒?你把我的衣服都弄亂了,一會兒還怎麼結親。」

      似乎是要打破沉默,蘇芷見符索好半響沒有動靜,忍不住先行詢問出來。

      聽得蘇芷的聲音,符索輕輕的「恩」了一聲,在蘇芷不解的抬起眸子望向他時,好不容易方才平復了胸腹裡翻湧的血氣和心頭的暴躁的符索,一步一步的朝著蘇芷走了過來。

      他將手伸到蘇芷的面前,握住蘇芷的柔荑將她緩緩地拉了起來,不理會蘇芷的詫異,符索將蘇芷的衣服從上到下的整理了一番後,連著髮型都攏了攏後,突然向著旁邊的木筐子走去。

      木筐子裡裝著的是之前蛾姐和那堆母獸人們給蘇芷打扮時剩下的材料,符索在木筐裡仔細的挑了挑,撿起一朵淡白色的小花,走到蘇芷的身前,別在了抹胸延伸出來繫在脖頸上的繩結上。

      看著眼前的女人,他俯身在蘇芷的額前印下一吻,低聲說著:「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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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8 19:47:13
第251章

      絕命崖上的獸人還是很有本事的,蘇芷原本以為事情發生的這麼突然,只留給獸人們一晚上的時間準備,他們定然會手足無措的亂成了一鍋粥,卻不想等符索打橫抱著她從山洞口跳下去的時候,絕命崖崖底那空曠的草地上早就擠滿了攢動著的人影。

      一陣陣爽朗的笑聲「突出重圍」,四處洋溢著歡樂的氣息。若不是陽光正好,蘇芷真懷疑他們準備開篝火晚會,獸人們嘻嘻哈哈的打鬧成一團,在嘈雜的環境裡讓人聽不清相互間究竟在議論些什麼。

      被崖底喜悅的氛圍感染,蘇芷不自覺的忘記了失重帶來的恐慌,她從符索的寬廣的後背上探出腦袋,低頭看向了嬉鬧著的眾人。

      沒來得及看清楚崖底的風光,反倒突然被眼尖的獸人抬頭間發現了她的身影,不等蘇芷將腦袋縮回去,那個獸人連忙一手捂著嘴,一手指著蘇芷發出一連串興奮的尖叫!

      他的聲音很快吸引了眾人的注意,獸人們順著他指尖的方向看去,人群頓時安靜下來。

      來絕命崖上的時間不長,卻有幸連續兩次見識到了絕命崖上集聚一堂的獸人們,雖說蘇芷的記性算不上多好,但經過了那兩次短暫的接觸後,她還是大致記住了絕命崖上獸人們的長相。

      偷偷將崖底的獸人掃視了一遍,這一張張亢奮的面容分明是些從未相見過的陌生面孔。看著眼前這些個陌生的身影,蘇芷心頭一跳,莫非符索真得把方圓百里內的獸人都請來了?

      符索已經變回了人型,風姿颯爽的穿著一身黑衣把蘇芷打橫抱在了懷裡,他眸色深沉的垂眸看著懷裡的女人,一言不發的等著蘇芷站起身子。

      不過這一次蘇芷倒不急著雙腳踏地的站立起來了,她摟著符索的脖頸,緩緩地屈膝踩在了地面上,趁機眾人朝自己往來的片刻,蘇芷在人群的臉龐上一一掃過,想要在這些個獸人之中搜尋到蠍王山獸人們的身影。

      可惜,結果註定會讓她失望了,蠍王山那麼遠,就算絕命崖有派獸人將請帖送過去,沒有符索委身當交通工具,等巫鐮一行人徒步趕來時,蘇芷恐怕連孩子都生了。

      在場的人之所以多,並不是因為絕命崖的請帖散發的範圍廣,而是因為就近幾個部落的獸人們,除了婦孺病殘,剩下的全都跑來絕命崖上湊熱鬧了。

      倒也不怪那些個部落們興師動眾,誰讓絕命崖從產生的那一日起便被冠上了「神秘莫測」四個字的名頭。

      大自然很多情況下都是公平的,越是強大的種族想要進化成獸人便越是艱難。

      天上飛的本就比地上走的要強大,因此,獸人界裡進化成人型了的飛禽要比走獸少的多,就連蜘蛛螞蟻這樣的種族都能進化成獸人,大鵬鷹隼之類的獸人卻鮮少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

      沒有翅膀必然飛不上絕命崖,飛不上絕命崖自然對絕命崖的了解所知甚少,無論是人也好,獸人也罷,只要有了思維就會有渴望,當對渴望中的東西求而不得時,難免會生出好奇與嚮往。

      獸人們一開始的時候還把絕命崖誇得神乎其神,可時間久了不知怎的傳言突然變了味。

      以往的神秘被以訛傳訛的描繪成了一個恐怖莫測的兇險之地,許多連絕命崖長什麼樣都不知道的人,卻將絕命崖的可怕描繪的繪聲繪色,好像不小心瞥上一眼就會意外懷孕一般。

      這個世界往往就是這樣,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高談闊論的大多是些見識淺薄的人。

      以前還只是少部分人嚮往的地方,在經過無數人添油加醋的抹黑後,絕命崖竟然變成了一座會張口吃活人的山崖!而那佈滿山崖的石洞就是將獸人活吞入腹的血盆大口。

      三人成虎,久而久之,這裡漸漸還真成了一些膽子比較大的獸人們欲圖探秘的終極聖地。

      傳的太過玄乎,有相信的,自然也會有不相信的。生活在絕命崖四周部落裡的獸人便屬於那不相信傳聞的一類人。他們離得絕命崖這麼近,若是絕命崖真的會吃人血肉,那周邊的獵物早就被它吃掉了,哪裡還輪的上他們撿剩下的?

      但不信歸不信,絕命崖的神秘卻是真實存在的,絕命崖上的獸人,大半是逃命到絕命崖後定居下來的,他們生怕被仇人發現自己的蹤影,所以很少走出絕命崖。周圍的部落雖說常年不見絕命崖上有獸人進出和來往,可三天兩頭的朝聖他們卻聽得一清二楚。

      宏偉的朝聖聲是獸人特有的聲音,由此可見絕命崖上絕對有獸人生活著,這麼一來絕命崖吃人的傳聞算是不攻自破了,可沒了茶餘飯後的話題,獸人們反倒心口像貓撓一樣的直癢癢,每當朝聖響起時,他們都巴不得跑到絕命崖上一探究竟。

      雨季正是囤積糧食的好時機,忙碌的獸人們暫時將絕命崖的事情放到了腦後,可等他們就要將絕命崖忘記的時候,一夜之間卻神奇般的收到了絕命崖的邀請。

      並不是所有的獸人都識字,所以絕命崖的邀請全都是獸人們親自飛過去,和部落的族長口頭傳遞下來的。

      人手有限,獸人們說完就跑,連個反應的機會都不留給那些個被吵醒的族長,他們的出現恍如一場夢境,將各個部落的族長們徹底的從睡夢中拽了出來。

      若不是絕命崖傳話獸人留下的小石塊還帶著那人的體溫,族長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見到了一個絕命崖上的獸人。這樣的認知讓他們連忙翻個轆從石榻上躍起身子,族長們紛紛叫醒族中的獸人,同他們集聚在一起,分析事情的真偽,探明絕命崖的意圖。

      雖說符索已經是絕命崖上的大王了,可他從未在其他部落的獸人跟前露過面,如今好不容易碰到這種千載難逢的,能深入絕命崖內部的好機會,即使顧慮重重,為了解開圍繞在絕命崖身上多年的神秘面紗,率性的獸人們既然抵不過好奇心的誘惑,便決定赴約了。

      只是,到了決定赴約的時候,卻又出現了分歧。

      該派誰去,又該派多少人?不明白絕命崖上的獸人為什麼會突然之間同他們示好,獸人們的心裡七上八下的,遲遲拿不定主意。

      看熱鬧固然重要,但小命顯然更重要,去的人少了要是遇到危險怎麼辦?去的人多了,恰好強敵攻來,「後院失火」又該怎麼辦?

      壓力最大的莫過於肩負著一族重任的族長了,族長們幾經輾轉,直到最後架不住年輕一代族人的軟磨硬泡,他們方才吩咐族人在自己的部落裡安置好那些全新的陷阱後,大手一揮,舉族跑到絕命崖下,一探究竟。

      到了絕命崖,他們的心情是無法形容的激動和緊張,為了緩解心臟的瘋狂跳動,獸人們只得鬧作一團,相互打趣,將注意力轉移。

      這本沒什麼特殊,但等到蘇芷和符索出現後,一切卻在悄然無聲中改變了。

      看著站在了符索身側的蘇芷,都不用偷偷摸摸跑過來的蛾姐做開場白,獸人們便已經猜出了他們兩個人的身份,他們再也沒了喧鬧,所有的人都像不會說話了般,痴痴傻傻的看著眼前的男女。

      說實話,蘇芷算不上多麼漂亮,相比起讓人驚魂一瞥便再難忘記的莉莉和若兒,很明顯她們兩個人的美要更加的光彩奪目一些。

      但身為今日的主角,蘇芷的這一身裝扮卻平白給她增添了一分風韻,而一旁毫不遜色的符索,那一臉面癱,反倒將他襯得越發氣宇軒昂、不同凡響。

      一出場就吸引了在座所有人的注意力,蘇芷看著那一雙雙炯炯發光的眼眸,下意識的眉頭輕蹙,往符索的身邊靠了一步。

      那會兒被符索兇了一嗓子,蛾姐的三魂七魄都快散盡了,要不是胡蜂和鷹羅布在她摔成肉餅之前俯衝下來將她托在了後背上,蛾姐這會早就和爛泥融合到一起了。

      向來是一個識眼色的聰明人,知道自己犯了錯,蛾姐便想著法子,欲圖做點好事兒將功補過。

      這會兒看蘇芷不舒服的向後退去,蛾姐急忙眼神一亮的衝到了蘇芷和符索的身前,她清了清嗓子,滿臉嬉笑的看著面前那一動不動的眾人們,剛要張口,人群中突然響起了鼓掌和叫好的聲音。

      一石激起千層浪,那叫好的聲音在空曠的草地上久經不散的回蕩著,被喚回神兒來了的獸人們立馬加入到了他的行列中,瘋狂的爆發了起鬨般此消彼長的歡呼聲。

      離蘇芷最近的那群雄性獸人顯然最為亢奮,他們的視線在符索的身上繞了一圈後,便投射到了蘇芷的身上,地痞一樣的打著口哨,獸人們竟然往自己的腰側上一摸,伸手將圍在腰上的獸皮解了下來。

      提著手中的獸皮,他們一邊揮動著手裡的獸皮裙子,一邊光著屁股的扭動著,你推我攘的向前擠來。

      被他們的動作一驚,這下,蛾姐愣了,蘇芷愣了,符索臉上沒什麼表情,實則也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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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8 19:47:28
第252章 光腚舞

      等蘇芷一行人回過神時,推攘著的獸人離得她已經不足一步之遠了,恐怕這時候獸人們只需微微往前一挺腰,就能將單手握著的男性象徵送入到蘇芷覆在腹部的手中。

      剛開始那一根根軟趴趴的香蕉如今紛紛變成了堅挺的擎天柱,熾熱的陽光讓四周的溫度驟然升高,伴隨著獸人們的動作,空氣中隱約瀰漫出一股引人躁動的充滿了雄性荷爾蒙的氣味。

      望著獸人們興奮的神情,符索癱著的臉上漸漸染上了顏色,那黑沉沉的面色比鍋底還要深沉上幾分。

      可獸人們彷彿絲毫感覺不出符索的敵意,他們滿臉喜意的望著蘇芷白花花的胸脯,像是好久沒吃過肉的野狼,恨不得將蘇芷奪過來狠狠的憐愛一頓後,生生吞入到肚子裡。

      有符索在身邊,蘇芷當然不怕這些個獸人會真的對自己怎麼樣,她不動聲色地注視著獸人們的雙眸,盯著盯著,卻猛然從他們的眼神中讀到了理所應當的神色。

      這種神色蘇芷實在太熟悉了,每當狗見了肉包子就會露出相同的神情。

      蘇芷不認為自己是肉包子,但獸人們的視線還是讓她的心裡一驚,身上忍不住冒出絲絲涼意,蘇芷驚恐的生出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很難將這種感覺用語言形容出來,若非要描述一番的話,蘇芷覺著現如今的自己彷彿是一件商品,而那些個瘋狂的獸人便是付了錢後,打算將她買走的顧客。

      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或者說,這群獸人從一開始就把她當做了為他們準備的禮物,符索不過是個送禮物的人,而現在,輪到主人親自將禮物拆封了。

      蘇芷的心思瘋狂的轉動起來,隱約間她想到了些什麼。

      心口如同擊鼓般的瘋狂跳動著,蘇芷連忙仰起頭向著後排的獸人們望去,好在後排的獸人因為隔著重重人海並不清楚前邊發生了什麼,他們活力充沛的向前仰著脖子,清明的眸子裡顯然沒有存著與眼前這群獸人一樣的齷齪心思。

      正想著,耳邊突然「嗷」的傳來一聲哀嚎,蘇芷詫異的將視線收回,就見人群最前方的一個獸人捂著自己的襠部,痛苦的躺到了地上翻來覆去的打著滾。

      短暫的靜默後,那些個光著屁股的獸人們突然變得群情激昂起來,他們更為瘋狂的朝著蘇芷湧了過來,伸長了胳膊,想要將蘇芷抓走。

      符索忍無可忍的看著他們,再也不管這到底是不是自己和蘇芷的結親現場了,符索手臂一攬,一把將蘇芷摟入到懷中後,轉身朝著絕命崖上飛去。

      光屁股的獸人全是猴子一族的雄性,作為猴子獸人,雖說他們攀爬的功夫不錯,但攀爬再好也比不上長著翅膀的符索來的輕鬆自在,張牙舞爪憤怒的嘶吼著,想要將符索殺掉,卻只能發出瘋狂的叫喧。

      他們的聲音很大,不用刻意的伸長耳朵,都能聽清楚他們在說些什麼,交織在一起的指責和咒罵盡數落入到蘇芷的耳中,將那些話整理一番蘇芷這才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是那個沖在最前邊的獸人,伸長了胳膊想要向著蘇芷的胸口上摸去,結果被符索發現他的意圖後,一腳踢向了胯間挺立著的堅挺。

      不同於蘇芷對付鷹羅布時的架勢,符索明顯要比她狠得多。身為男人,符索很了解踢在哪裡會讓獸人更加的痛不欲生。因為今天是他和蘇芷結親的好日子,而且有些部落確實有脫衣服表示友好的風俗,所以符索才隱忍了好久沒有爆發。

      但這樣的隱忍,並不代表他默許了他們進一步的動作!

      不僅為了教訓那個猖狂的獸人,同時也是為了震懾其他存著同樣心思的獸人,符索的那一下攻擊是毫不留情卯足了力氣的,猛然挨了這麼一腳,恐怕真得斷子絕孫了。

      蘇芷趴在符索的後背上,獸型的樣子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符索用力呼扇著的翅膀卻暴露了他的情緒,顯然他這會兒還是氣的不輕。

      確實,好好的一場婚禮還沒有開始就變成了如今的這副模樣,也怪不得符索會生氣了。

      蘇芷靜靜的俯下身子貼在了符索的身上,她真怕他一時衝動再不小心將自己給摔下去了。

      這一次符索倒沒有再回到自己的山洞裡,而是就近找了個沒有人的山洞把蘇芷放了進去後,就準備返回到崖底,好好教訓一下那些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獸人。

      然而,他剛一轉身,卻迎面碰到了追隨在他身後的若兒。

      「王兄等一下……」一眼看出了符索的意圖,若兒溫柔的彎了彎眼眸,帶著一抹淺笑的伸出手心示意符索稍安勿躁,「若兒去將這件事情處理掉便好了,今天是個這麼重要的日子,王兄還是待在這裡陪著蘇芷王妹吧!」

      正好站在了山洞口,陽光打在若兒的身上,讓人只能看得清她的身影卻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留有一個尖尖的下頜和微彎的唇角隱約從光暈中顯現出來,蘇芷朝著她的臉上看去,分辨不出她究竟是什麼意思。

      符索的眉頭微微蹙在了一起,破罐子破摔,事情到了這一步也用不著再顧及其他了,符索現在只想衝下去將那些個挑釁的獸人們碎屍萬段,他剛準備謝絕若兒的好意,就聽若兒繼續說著。

      「這裡雖說是我絕命崖的山洞,但誰知道那崖底有沒有飛禽一族的獸人,將蘇芷王妹一個人丟在這個空蕩蕩的山洞裡實在不妥當,以蘇芷王妹的身手很容易受到傷害。王兄放心,那些獸人這麼對王妹,若兒一定會將他們撕成碎片的!」

      若兒柔柔弱弱的聲音裡卻帶著不容人拒絕的氣勢,符索的眉頭不由的皺的更深了,他確實想找那些獸人算賬,但同時他更擔心蘇芷的安危。

      否則剛剛直接在崖底大開殺戒便好,又何須將蘇芷帶到眼前的山洞中來。

      不同於莉莉,若兒雖然每日都掛著溫柔的笑意,卻總是讓蘇芷生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尤其每當若兒含著笑看向她的時候,越發讓蘇芷心裡不舒服。

      蘇芷一點都不想和若兒待在一起,她巴不得若兒這會兒趕緊離開,伸手拽了拽符索的胳膊,蘇芷向他的身邊小小的挪了半步,示意他不要離開。

      符索本就左右搖擺拿不定主意,這會兒察覺到了蘇芷的示好,心中立馬有了定奪,他的眉頭漸漸舒展,面無表情的看著陽光下的若兒,輕聲「恩」了一聲。

      似乎很滿意符索的回答,若兒的唇角勾的更為挺翹了,她同符索點了點頭,算是行了個禮後,轉身就要朝著山洞外飛去。

      可若兒剛身形微動的向後退了半步,卻猛地撞到了一個肉呼呼的身體上,伴隨著蛾姐「誒喲」的呼痛聲,若兒臉上的笑意很快消失不見了。

      幾乎是身體相碰的瞬間便分辨出了來人的身份,若兒「唰」的一下轉過身子,神情嚴肅的看向了苦著個臉一個勁揉著自己胸口的蛾姐:「你來幹什麼?」

      口氣是從未有過的生硬,許是被她的神情嚇了一跳,一時沒反應過來的蛾姐,奇怪的回了句:「啊?」

      「啊什麼啊!這是怎麼回事?」若兒厲聲訓斥著蛾姐,絲毫不給蛾姐消化的時間,她伸手向著山洞外那依舊群情激昂的獸人們指去。

      呆滯的看著和往常判若兩人的若兒,蛾姐愣愣的順著若兒的指尖朝著山洞外的獸人們望去,她迷茫的吞咽著口水,好半響後低聲的說著:「我不知道啊!」

      若兒的眉頭一挑,她冷哼一聲沒有再說話,就在蛾姐欲圖張口詢問一番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若兒匆匆丟下一句「王兄放心,若兒這就去調查清楚!」轉身跳下了山崖。

      蛾姐「誒」了一聲的喚著遠處的若兒,她伸長了胳膊在虛空的山洞口抓了抓,最終只得了一團虛無的空氣後,撓著頭鬱悶的轉過了身子。

      她是真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蛾姐之前一直在山洞裡幫蘇芷梳妝打扮,這群獸人她也是第一次見到。

      在看到那些個獸人突然發情般的將衣服脫了下來,大跳光屁股舞的時候,蛾姐同樣受到了驚嚇。

      雖然有些部落的雄性獸人,為了吸引雌性的注意,確實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當著雌性的面脫掉衣服,讓雌性欣賞他胯間的猙獰,從而用男性特有的魅力把雌性追到手,可這群膽大包天的獸人的行為,顯然和那群求偶的雄性性質不一樣!

      畢竟,他們來到絕命崖可不是為了求偶,而是參加蘇芷和符索婚禮的!

      這裡是婚禮現場,不是求偶大會,當著新郎官的面赤裸著身子去勾引新娘子,那根本就不叫示好,而叫挑釁!

      想著剛剛發生的事情和若兒的態度,雖然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事情了,可蛾姐依舊神色躲閃的像是真做錯事情般,訕笑著望向了符索一言不發的臉,她小心翼翼的踱著步,來到了蘇芷的身邊,討好似的伸手攬住了蘇芷的另一根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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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8 19:47:45
第253章

      蛾姐還以為在她沒有進入眼前的山洞前,若兒又同符索和蘇芷將自己給數落了一遍,見識過了符索不久前的那副怒容,他的淫威早已深入她心,讓蛾姐實在難忘。

      全當符索是怒氣未消,蛾姐癟著嘴,忍住心底的哀嚎朝著蘇芷擠眉弄眼的投射去了求救似的目光。

      可惜,蘇芷根本不知道蛾姐想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若兒剛剛的訓斥讓她比蛾姐還要莫名其妙,不解的皺著眉看向了身側的女人,蘇芷的臉上滿滿的都是迷茫的神色。

      蛾姐對牛談情的折騰了半天,見蘇芷半響沒有反應,她奇怪的對著光往蘇芷的臉上一望,這才看清了蘇芷那滿臉的迷離。

      看著蘇芷的迷茫,蛾姐心下一驚,她捂著胸口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相對她而言,蘇芷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知道蛾姐在觀察自己,蘇芷乾脆以同樣的姿勢看向了她,想要弄明白蛾姐究竟想幹什麼,可惜等兩個人視線相對,想象中的心有靈犀一點通並沒有出現。

      反倒在目光接觸的那一瞬間,蘇芷突然看到蛾姐的身形絕望的一怔,緊接著她的嘴角停不住的抽搐起來。

      離得這麼近,又直視著她的臉,蛾姐的神情盡數落到了蘇芷的視線裡,看著蛾姐嘴角的抽搐,蘇芷的眉頭不由的蹙的更深了。

      像是要打破這份沉默,她正準備同蛾姐詢問一句「怎麼了?」還不等蘇芷張口詢問,蛾姐的目光卻徑直從她的身上轉移,誠惶誠恐的偷偷瞥向了她一旁的符索。

      蘇芷是指望不上了,蛾姐乾脆親自上陣,她有些拿不定主意望著符索的側臉。心底「咚咚咚」的打著鼓,心臟跳動的瘋狂模樣,一時間根本停不下來。用力的壓著自己的心口。這樣的動靜免不了讓人心亂如麻。

      不明白符索究竟是生的什麼氣,蛾姐略微想了想。腦子裡靈光一現突然生出了計謀。現如今她最好能以不變應萬變,先選個穩當的方法,同符索示好後,弄明白了他的心思再走一步看一步了。

      蛾姐抽搐的嘴角終於慢慢停了下來,為了讓符索看到自己想要求和的誠意,蛾姐一改剛剛的縮頭縮腦,她將覆在心口的手縮到了腹部,雙手緊握成拳頭。眸子放光的朝著符索的臉上望去。

      山洞內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響,安靜的氛圍不知怎的突然讓人嗅到了一股濃郁的尷尬氣息,蘇芷若有所思的看著蛾姐,她乾脆往符索的身後一退,正好將一旁的男人露了出來,讓他整個落到了蛾姐的視線裡。

      蛾姐見蘇芷總算開竅了,她大嘴一咧,偷偷的對著蘇芷豎起了大拇指。

      不過就算這樣,最終還是要讓蛾姐失望了,哪怕蘇芷體貼的為她騰開了位置。符索卻沒有半分要扭過頭朝她看向一眼的意思,蛾姐熾熱的目光連蘇芷都感應到了,符索卻目不斜視的一言不發。

      眉頭擰在一塊。致使雙眉組在一塊形成了個八字形,蛾姐的耐心全都被符索給消耗沒了,她嘴一癟,小聲的同符索喚了句「王兄?」

      可惜,一如剛才,符索依舊置若罔聞的正視著前方,他的視線有意無意的隨著若兒離去的方向發散開來。

      蛾姐苦著張臉欲哭無淚的瞅向了旁邊的蘇芷,她實在受夠符索的冷暴力了,不想再被符索仇視。蛾姐不死心的向前跨了一小步,她小心翼翼的又喚了聲「王兄」。

      這一次是卯足了力氣。符索斷然不能再裝聽不見了。果然,隨著她的話音落下。符索總算有了反應,他眉頭一凝,手臂往蘇芷的腰上一摟,拽著她轉身往山洞深處走去。

      蛾姐再一次被無情的無視掉了,她忍不住發出一聲哀怨的嚎叫,往往笑咪咪的臉上愁雲密佈,她不甘心的托著受傷的心肝向著符索追去。

      蘇芷不知道蛾姐為什麼這麼有毅力的想要呼喚符索,但看在蛾姐同她的關係還算不錯的面子上,蘇芷凝眉想了想後,突然止住了腳下的步伐。

      步子停的突然,符索一時沒反應過來,不得已他只得被蘇芷拽的停下了身子。

      蘇芷同符索微微一笑,同呆愣的符索問道:「下邊那麼亂,你不去穩住場面,反倒跟在我們身後入了這麼個荒涼的山洞裡,莫非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嗎?」

      符索將蘇芷帶到山洞中,是為了防止被下邊情緒激昂的獸人們誤傷到,若兒跟過來,是想要讓符索安安心心的陪在蘇芷的身邊,可好好地,蛾姐追上來幹什麼?

      半是為了緩解尷尬,半是的確存著疑惑,蘇芷問完後,符索聽得她的聲音,總算偏頭看向了旁邊的蛾姐。

      感受到四道熾熱的視線射在了自己的臉上,蛾姐激動地長大了嘴巴,這會兒若是拿一顆剝了皮的雞蛋,定然能把雞蛋塞到她的嘴裡。

      生怕符索又將視線轉走,蛾姐笑逐顏開的沉思片刻後,猛地拍了一把腦袋。她忍不住咒罵出聲的扭頭看了一眼山洞口,這才猛然想起自己被若兒一打斷,差點把最重要的事情給忘掉了。

      收了輕率,蛾姐連忙正色道:「胡蜂說那幾個獸人出現的有些蹊蹺,絕命崖四周從來沒有過猴子獸人,他怕那些獸人是特意跑來挑事的,所以想要讓我來問問王兄,需不需要將他們都抓起來。」

      說起正事,蛾姐瞬間嚴肅多了,她不再像剛剛那樣虎頭虎腦的,而是昂首挺胸的直視著符索,異常嚴肅的對上了他的視線。

      將自己的事情擱在了一旁,蛾姐站的筆直,她就這麼認真的等待符索的吩咐。

      符索倒也痛快,聽了她的話,他連想都不想,便毫不猶豫的點了頭,蘇芷只見符索的薄唇微動,很快就聽到了一個「抓」字。

      臉上的神情甚至沒有分毫的變化,符索幹練的吩咐了下去後,見蛾姐不再說話,他繼續摟著蘇芷的腰,朝著山洞的深處走去。眼前的山洞自然比不上符索的山洞舒適,符索在黑暗中尋到了一塊平整的大石頭,直接托著蘇芷的腰身向上一抬,抱著她坐在了石塊上。

      蛾姐還想繼續說些什麼,不過這會兒若兒已經在崖底了,有若兒在場,也輪不著她和胡蜂兩個人去指手畫腳。

      她不再需要擔心怎麼處理那些個宵小之徒的問題,一時間蛾姐竟然突然覺著心裡空落落的。

      癟了癟嘴,她正準備扭頭向著山洞外走去,身子剛轉了半步,好奇心襲來的蛾姐突然鬼使神差的朝著蘇芷所在的方位望了過去。

      這是一個沒有獸人居住過的山洞,在這麼個荒涼的山洞裡根本不會有油燈的存在,從小小山洞口照射進來的陽光最多只能將光芒普及到蛾姐所在的位置上,再往裡看去,只剩下黑漆漆的一片。

      沒有了光源帶來的光亮,越到深處只會越發的黑沉,蛾姐的目光所及之處,全都罩上了一層黑幕。

      蝙蝠獸人本就生活在黑暗裡,而蠍子獸人又對黑暗有著極強的適應能力,所以點不點油燈於符索和蘇芷來說基本沒什麼太大的影響,但蛾姐可就不一樣了。

      向來有飛蛾撲火的說法,倒不是飛蛾同火光有什麼割捨不掉的情懷,而是它們視力不好,在黑暗中只能依靠著火光帶來的光亮辨別方向。

      現如今連火光都沒有,黑布隆冬的山洞裡,符索和蘇芷又離得她那麼遠,實際上這麼望去,蛾姐啥都看不到!

      石塊上的人影早已同黑暗融為了一體,還不等蛾姐瞇著眼睛探究一二,她突然感覺到了一束凌冽的眸光直直的朝著自己射了過來,身子一僵,就算眼前一片漆黑,蛾姐還是下意識的向後直挺挺的退了半步。

      感覺自己快要被嚇出神經病了,沒來得及吞咽下去的口水盡數嗆到了嗓子眼裡,蛾姐一邊劇烈的咳嗽著,一邊扶著身後的石牆,膽顫心驚的向著山洞口移去。

      她的膽子怎麼這麼大,原本在符索那裡本來就沒什麼好印象,她一時得意,咋把現如今尷尬的處境給忘掉了?

      懊悔的在心底不住的數落著自己,蛾姐閉緊著眼睛默默退到了山洞口,趁著這會兒符索將凌厲的視線移到了別處,蛾姐身子一軟,順著山洞口,癱軟的滑坐在了地面上。

      她算發現了,自從將蘇芷帶到絕命崖上後,符索的脾氣便開始變得差勁了。尤其在蘇芷變成了他的新娘子後,符索彷彿一夜之間突然生出了許多以前從來表現出來的強烈佔有慾。

      蛾姐猛然生出了一種恐怖的預感,恐怕她剛剛再礙事的朝著他們兩個看去一眼,符索非得將她的眼珠子從眼眶裡挖出來!身上猛地打了個哆嗦,蛾姐灰溜溜的向著懸崖邊移了一步,很是自覺的將衣服一脫叼在嘴裡,轉頭朝著崖底跳了下去。

      符索對蘇芷寶貝這麼的緊,她還是不要再多餘的杵在山洞裡當電燈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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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8 19:48:03
第254章 註定無法安寧

      蛾姐的離去讓山洞變得越發寂靜,蘇芷還以為符索要同自己把之前沒做完的補回來,她都已經準備自行將衣服脫下來了,手剛摸到裙擺的結扣處,符索在她的唇上輕輕一吻,止住了她的動作。

      「我很快回來,你不要亂走,待在這裡等我。」

      交代她乖乖待在山洞裡,符索話音一落,都不等蘇芷反應,便轉身變成獸型,朝著山洞口飛了出去。

      黑影像一朵烏雲將洞口的陽光瞬間遮擋起來,隨著他的遮擋,山洞頓時陷入了徹徹底底的黑暗中,但符索的動作實在太快了,蘇芷剛不適應的眨了眨眼睛,再回神,陽光便重新照射到了山洞口,黑影早就沒有蹤跡。

      蘇芷很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符索讓她乖乖待在山洞中,她待在這裡等著他就好,要不然不說別的,光是從高高的懸崖上爬下去,就是個無法解決的難題。

      靠在身後的石牆上,蘇芷靜靜地等待著時間的流逝,不過樹欲靜而風不止,今天註定不是一個平凡的日子。

      就算蘇芷安靜地待在山洞裡不去招惹別人,也會有早有預謀的人跑進來找她的麻煩。

      讓若兒給說準了,崖底的那群獸人中的確有飛禽一族的族人,彷彿早就候在了山洞的外邊,符索前腳剛走,立馬衝進來了兩個隼族的雄性獸人。

      倒不是蘇芷練就了火眼金睛,獸人不需自報家門她就能看出他們的真身,而是這兩個獸人中,有一個獸人和死去的白隼長的一模一樣,簡直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強行鎮定的注視那個獸人充滿仇視的眼神,不用細想也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蘇芷見獸人一步步朝著自己靠了過來,她乾脆身形一變,變回蠍子的模樣爬到了石塊後邊,將自己隱藏了起來,

      不知道眼前的兩個獸人實力如何,但從白隼的兇狠的身手就能猜出身為同族的他們兩也差不到哪裡去。若是硬碰硬的話,蘇芷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撐到符索回到山洞裡。

      況且,既然他們倆是白隼一族的獸人,要報仇的話怎麼會只派兩個獸人前來?如今看來,恐怕山洞外還有著其他的獸人在做接應。

      身影越小越有利於隱藏,蘇芷一個勁的朝著石塊下鑽去,將自己徹底的埋到了黑暗中。

      果然,隨著她的藏匿,那兩個隼族的獸人頓時失去了目標,他們兩身形一滯,相互對視起來。

      「大隼,那小賤人怎麼不見了?」

      「我怎麼知道!」叫大隼的聽到同伴詢問,他瞇著一雙銳利的隼眸,將山洞細細的搜尋了一遍,「二隼,看!那不是小賤人的衣服嗎?若……有沒有說她是什麼獸人?這小賤人定然是變成獸型逃走了!」

      隼類的飛禽同樣具有極強的夜視能力,蘇芷閃著銀光的衣服在黑暗中,猶如明亮的指向標將她的位置標識了出來。

      叫大隼的獸人話音一頓,他不知道想說什麼,在話就要脫口之前臨時轉變了話鋒,謹慎的把到了嘴邊的話吞咽了回去,將重點放在了蘇芷的下落問題上。

      蘇芷藏在石塊下,有石塊遮擋,她聽得並不真切,好在那兩個獸人目中無人,並不把空蕩蕩的山洞當回事,他們倆沒有特意的壓低聲音,而是大聲暢快的交談著。

      一般人與人交談時,吞回去的話反倒才是最重要的秘密,蘇芷深知這一點,所以她很快將注意力放到了那個「若」字上。

      整個絕命崖上,名字的帶個「若」字的,蘇芷只認識若兒一個人,她來到絕命崖不久,跟絕命崖上的獸人還來不及結怨結仇,會對她下手的也就那麼幾個打過交道的人。

      種種跡象都將矛頭對準了若兒,蘇芷沉下心來仔細的思索了一番後,她的心底突然閃過各種各樣的片段,聯繫上之前被白隼綁架的經歷,蘇芷心頭豁然開朗,她忍不住冷笑起來。

      白隼在將她抓走之前,蘇芷還記著自己曾經聽到過一個母獸人的聲音,因為同若兒交往的不深,那時候的她對這個聲音的印象並不深,所以蘇芷沒能辨認出聲音的主人。

      如今把目標鎖定在了若兒的身上,蘇芷皺著眉頭極盡詳細的回憶了一番,她猛然發現當初那個特意壓低了音量的女聲,必是若兒無疑。

      就像剛剛說的,除了白隼外,來絕命崖的這段時間,蘇芷確實沒來得及和別人結怨,兩個人明明無冤無仇,若兒卻幾次三番的算計她,很顯然,這其中鐵定和符索分不開關係。

      不容蘇芷細想下去,那兩個獸人已經來到了蘇芷的身邊,聽著耳邊傳來的腳步聲,蘇芷連忙向石塊深處退了一步後,將左臂的大鉗子高高的揚了起來,做好了攻擊的姿勢。

      這兩個白隼獸人許是覺著蘇芷一個女人家,一時半會兒不可能會在他們兩個大男人的眼皮下逃走,所以蘇芷定然是藏起來了。

      況且,整個山洞裡也就這塊大石頭四周藏得了身,所以他們便將目光放在了蘇芷藏身的大石頭上,準備合力將石頭移開。

      在獸人界生活了這麼久,蘇芷別的沒學會,唯獨學會了「不要輕敵」四個大字,當初小人蔘精給蠍王山帶來的災難就是他們輕敵所致,有了上一次的教訓,蘇芷當然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她也不確信這兩個獸人是不是天生神力,可以合夥將石塊搬起來,但防範於未然,蘇芷還是做好了攻擊的準備,符索說了去去就回,只要不出意外,他一定會說到做到。

      蘇芷不需要一舉將這兩個獸人拿下,她只需要拖延時間,等著符索返回來。

      毒針還沒有完全的恢復,沒有儲存毒液的地方,蘇芷只能依靠血液裡本身的毒性去攻擊別人和保全自己。她看了一眼剛剛長出來一點點的右臂,狠了狠心,將右臂壓在了石塊下。

      若是那兩個獸人比她想像中還要厲害,蘇芷就將自己的左鉗子折斷,用毒血和這兩個獸人一較高下。

      蘇芷的毒血擁有著特屬於她的香氣,蘇芷怕這香味引來像符索那樣根本不懼怕毒液的怪物,所以並沒有輕易的拿出來對付獸人們,而是當做了保命的最終手段。

      一動不動的注意著身邊的動靜,蘇芷的眼眸透過眼前的縫隙緊緊地向外盯去,她不動聲色的將自己藏於暗處,等待著那兩個獸人先行動手。

      她在賭,賭這兩個獸人能不能將石塊搬起來。若是他們沒能搬動石塊,蘇芷藏身在石塊下,顯然是最安全的選擇。可若是他們將石塊搬了起來,蘇芷便會在他們將石塊抬起的瞬間衝上去,發起攻擊、先發制人!

      說起來白隼的死確實和她有關係,除了將舌頭咬斷完,她的毒血同樣加快了白隼的死亡進程。

      因為絕命崖上的獸人大多是別的部落的獸人逃命過來的,所以蘇芷從來沒有關心過白隼的身世問題,不過以白隼和那個叫大隼的雄性的相似程度,恐怕他就是他的親兄弟。

      獸人很難受孕,一家能有一個獸人傳承子嗣就算是很不錯的了。既然白隼和大隼是親兄弟,一窩出了兩個獸人,他們兩個人一定從生下來的那刻起,便集聚了大半族人的關愛。

      在這種共同長大的環境下,他倆的關係鐵定不差。

      殺掉兄弟的仇恨,根本不是一刀將她捅死就能徹底解決的,蘇芷有種預感,如果她落到了他們的手裡,定然沒好果子吃。

      雖說蘇芷現在的身份就是符索的俘虜,但符索對她還是很不錯的,蘇芷硬可選擇繼續待在絕命崖上,和符索談情說愛,也不願被這幾個獸人當成案板上的魚肉,隨意欺凌。

      她的鉗子長的越來越大,恨不得在獸人將手伸進來的時候,就將她一爪子捏死。

      「大隼,你去那邊,那兒不是有個縫嗎?你把手伸進去,我數一二三,咱們一塊用力。」

      叫二隼的已經繞到了蘇芷的身後,在他的話音落下時,一隻寬大且帶著薄繭的手從縫隙中緩緩探入。

      看著近在眼前的大手,蘇芷的心臟開始了不規律的跳動,她注視著那隻不如白隼肌膚細膩的大手,聽著他們兩個「一二,一二」使勁的口號聲。

      獸人果然是力大無窮,足足有一百公斤的大石塊在他們兩個人的手下緩緩的抬了起來,蘇芷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她一狠心,在大隼彎下身子朝著石塊下邊望來的時候,「唰」的一下衝了出去。

      求生的本能讓蘇芷絲毫不客氣,只聽得「啊」的一聲慘叫,大隼顧不上手上端著的石塊,他飛快的將手一鬆,一邊跺著腳一邊轉著圈,甩動著左手,想要將掐在他食指上的蠍子給摔下去。

      鉗子下已經露出了點點猩紅,伴隨著大隼的慘叫,被突然墜落的石塊砸在了腳面的二隼同樣扯破了嗓子的哀嚎出聲。

      他比大隼還要慘的多,因為右腳抽的不及時,大拇指蓋已經從根部翻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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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8 19:48:20
第255章 豁然開朗

      如果山洞外當真有接應他們的同夥的話,大隼和二隼的尖叫聲鐵定會將那些個同夥給招進來的。

      很清楚自己不可以戀戰,蘇芷將大隼掐的鮮血直流後,連忙眼眸微轉的看向了大隼和二隼身邊的位置。

      這麼一直吊在大隼的手指頭上始終不是個辦法,想要讓自己全身而退,她就得趕在他們兩個人忍著痛拾掇她之前尋到退路,蘇芷的心思轉的很快,眼珠子也不落下,在雙目所能觸及的範圍內仔仔細細的搜索了一遍,她連忙將注意力放在了被大隼扔到了角落裡的婚服上。

      她那閃爍著銀光的婚服同滿山洞堆砌而成的石塊比起來,算是唯一一處稍稍軟和點的地方了。雖說大隼的個頭比不過鷹羅布,可架不住蘇芷的獸型太過嬌小,若真的被大隼全力摔在地上,斷胳膊斷腿都算便宜她了。

      自殘和被人弄殘是兩個概念,當初自斷一臂和如今狠下心準備將自己的右臂弄折都是迫不得已的決定,就算身體的原主人不是她,既然現在這個軀殼裡的房東是她,那她就要愛惜這個身子。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當然不能讓再進軍重度傷殘的行列了。

      蘇芷眼眸向上一翻的瞥了一眼,見大隼猙獰的表情漸漸變得凝固,她選好時機,藉著大隼手腕向外甩出的力道鉗子一鬆的順勢飛了出去。

      大隼的手腕甩動的很快,蘇芷這麼做同樣存在著危險,要是時機把握的不好,恐怕不等她逃離虎口,就該被大隼狠狠地甩到石牆上了,到了那個時候。完全用不著隼族的獸人們動手,她就會自行的魂歸故里了。

      緊緊地咬著牙,一言不發的蘇芷堅強的忍受著迎面襲來的氣流。即使這氣流吹得她眼睛又乾又澀,蘇芷還是瞪大雙眸的直視著前方。絲毫不敢大意的注意著身前的景象。

      眼看身體就要墜落在地上了,堆成一團的衣服卻還在一米以外的地方,蘇芷急忙咬著牙變回了人型,在地面滾了幾圈後,呲牙咧嘴的忍著痛,不等大隼和二隼看到她的身子,便恢復了獸型,重新藏身到了黑暗中。

      蘇芷怕落大隼順著她飛出的方向看過來。她連忙沿著石壁邊偷偷的朝著山洞深處爬去。

      越是危險的地方越安全,反正沒有翅膀她也逃不出山洞,與其將自己曝光在山洞照射進來的陽光下,等著被大隼他們抓起來,還不如反其道而行,藏到大隼他們心目中最不安全的地方去。

      畢竟一般人遇到這樣的情況,大多會把握時機的向著山洞外跑出去,而不是繼續待在這毫無退路的山洞中,與虎為伴。

      躡手躡腳的前進著,蘇芷努力將自己的身子縮到了最小,她一點點的朝著大隼和二隼的身邊靠近,在他們兩個怒氣沖沖的衝向山洞口時,連忙躥回到了被他們扔在地上。並且還沾著二隼鮮血的石塊下。

      因為下墜的角度問題,這會兒石塊翹起來的縫隙恰好正對著山洞的洞口,並且那縫隙比剛才的要寬的多,蘇芷藏身其下,不需要再特意的去低下腦袋,就能將山洞口的情景一覽無餘。

      大隼和二隼不過一個眨眼的瞬間就趕到了洞口處,大隼大口大口的呼著粗氣,他將塞在口中的指頭往出一抽,正打算變成獸型飛出去的時候。二隼突然胳膊往他身前一抬的攔住了他。

      蘇芷的心臟漏了一拍,她還以為自己沒有離開山洞的事情被二隼發覺了。蘇芷正思量著對策,不知道該怎麼做的時候。卻見二隼滿臉痛苦的捂著右腳顫顫巍巍的癱坐在了地上。

      他哀嚎著望著淌了一地的鮮血,煞白的臉上因為疼痛染上了一層青灰。

      不住的吸著涼氣,二隼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上來了,顫抖的右手伸向了自己的腳趾頭,他忍不住翻著白眼的看向斜上方,將心一橫,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了那同腳趾血肉只剩下一小塊連接的血肉,猛地一使勁生生拔了下來。

      快要止住的鮮血頓時如泉眼般向外溢出,二隼哆哆嗦嗦的往大隼的身上一靠,口中不斷低聲喃喃著:「大隼,我這是要死了嗎?這是真的要死了嗎?」

      十指連心,腳趾也不例外,即使從未有過這樣的慘樣,蘇芷光看著他滿頰的汗珠,便想像到了那指甲被掰離時的痛楚。

      二隼之所以會狠下心來這樣子對待自己,是因為那同血肉分離的指甲蓋伴隨著他一走一動時的肌肉牽動,像個蹺蹺板般狠狠的扎向他沒了指甲保護的嫩肉。

      舊傷未好新傷又出,這麼個破落的山洞裡顯然沒有修剪指甲的工具,他無法將翹起來的指甲除去,只能長痛不如短痛的,把指甲整個扯下來了。

      縱然是人高馬大的壯漢,淚珠子還是從眼眶中冒了出來,白隼一族雖比不上鷹族強大,卻也勉強稱得上天空中的一方霸主,從來都是他們欺負別人,鮮少被別人欺負,從小到大沒受過幾次傷的二隼止住了喃喃自語,轉而破口大罵起來。

      獸人界的獸人比蘇芷以往見過的潑婦可差多了,他這麼罵來罵去也不過那幾樣重複而單調的咒怨,蘇芷好笑的看著哭哭啼啼的二隼,就在她聽得無聊,忍不住感嘆符索為何還不回來的時候,二隼突然說了一句讓她瞬間精神的話。

      「那群傢伙手腳怎麼這麼慢?都這麼長時間了為啥十幾個人還同那個叫符什麼的糾纏不清,再拖下去恐怕殺了白隼哥的小賤人都該逃出絕命崖了!」

      大隼和二隼正好坐在了山洞口,以他們兩個人的位置向下看去,恰好能將崖底的情景盡收眼底,血液慢慢在傷口處結了痂,二隼的臉色總算緩和了許多的說著。

      「我現在疼的渾身沒有力氣,這個鬼樣子實在沒精力把她抓回來了。大隼,要不你直接去找若兒,同她合力將那個難纏的符什麼給殺掉吧!到時候你們抓住了符什麼,掰著他的腦袋做要挾,我就不信小賤人還會躲著不出來。」

      二隼忿忿的看著大隼,他咬牙切齒的將話題從蘇芷轉移到了符索的身上,蘇芷藏身在石塊下看不到崖底的近況,但從二隼的那一番話中不難猜出崖底的狀況。

      既然二隼抱怨符索難纏,那說明符索至少到目前來說還沒遇到生命危險,蘇芷當然不覺著僅憑二隼口中的十幾個獸人就能輕易的將符索給制服了,要是符索有那麼弱,也不可能輕而易舉的就將金雕大王殺掉,從而坐上絕命崖大王的寶座了。

      但是敵在暗我在明,有若兒做內應,誰知道這些個獸人還會出什麼陰招。

      符索直到現在仍被那群獸人絆住了手腳無法脫身,蘇芷不由的擔心他會由於經驗不足導致吃了這些圖謀不軌的獸人的虧!

      默默地將牙用力的咬在了一起,若兒既然憑自己的能力殺不掉符索,那安心的做絕命崖的二當家就好,可惜人的慾望永遠不是旁人能夠理解的,蘇芷怎麼也想不到若兒的野心會這麼大,她竟然毫不知足的選擇勾搭外人同流合污!

      從未聽說以絕命崖為中心的方圓百里內有白隼一族的部落,這麼看來,白隼的族人至少也住在像蠍王山那麼遠的百里之外。

      百里的距離說近不近說遠不遠,對於不會飛翔的蘇芷而言就是千山萬水,對於符索那樣翅膀一扇就看不到身影的獸人而言一個晚上的時間足夠跑一個來回。

      白隼比普通的走獸要強得多,可同符索一比就差得遠了,以他們的腳力想要從百裡外到達絕命崖,足足得一晚上的時間!

      符索要和蘇芷結親的事情是昨晚上定下的,絕命崖上的獸人們四處奔走的散步消息,就算速度再快,等他們到達隼族部落也得接近黎明了,所以大隼、二隼他們若是想趕在婚禮開始前趕到絕命崖,不知疲倦的快馬加鞭,怎麼也得大中午才能趕過來。

      如此一來隼族部落的人定然是在符索決定同蘇芷結親之前就收到了消息,並且在那時候起便起身出發的。

      看著他們紅光滿面沒什麼疲憊的模樣,蘇芷忍不住冷笑的勾起了唇角,若是她沒猜錯,這群人鐵定在今早之前就趕到了絕命崖的周邊,且最少也已經好好的休息過一晚上了。

      蘇芷根本不相信若兒會有預知未來的能力,她不需要符索說出口便猜到他要同自己定在今日結親,看若兒準備的這麼充分的面子上,她肯定是在很早之前就派獸人將消息送到白隼一族的部落裡。

      那這個早有多早呢?是白隼死掉之後,還是白隼死掉之前?心思轉動,心底頓時浮現出許多說不上來的感覺,眼眸微瞇,莫非白隼不是因為她死掉的?反倒是有人在背後做推手,幫了她一把?

      思路定格在這,蘇芷突然想大笑出聲了,難道若兒選擇在結親儀式上動手,不過是湊巧碰到了這麼一個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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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8 19:48:35
第256章

      怪不得好好的婚禮上會突然冒出來一堆跳光屁股舞的獸人,想必這群獸人的出現同樣和若兒撇不清關係。

      都用不著特意的去分析若兒的用意,畢竟這群跳樑小丑的出現的確幫了她一個大忙,若兒如今能夠正義凜然的以幫忙藉口混跡在符索的身側,並且時不時在他背後捅上幾刀子,就是不需要加以描述的最好證明!

      不管若兒及其黨羽的心裡有多麼的不情願,符索成為了絕命崖上所有獸人都必須去敬仰的絕命大王是鐵板上釘釘子的事情,作為最好的忘情水,時間更是在這種時候充分的發揮了它的作用。

      絕命崖向來強調以實力為尊,並且世世代代都是這麼延續下來的,隨著日子一天天的流逝,當出本就對誰當絕命大王都無所謂的獸人們漸漸淡忘了若兒往日的風采,並且,連同過往一起被淡化了的,還有眾人對符索的排斥。

      可以見得,他們已經坦然的習慣了被符索領導的日子。

      這種潛移默化的改變本來算不上特別的事情,並且對符索的生活也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但要是將這些改變擺到若兒的面前,結果可就不一樣了。

      獸人們對符索一步步的親近,便是同她一點點的疏遠,如果符索真的坐實了絕命崖大王的位置,那她想要除掉他只會越發的艱難。

      若兒的最終目的可是統治整個絕命崖,欲圖達到這個目的,她首先要得到所有獸人的認同。串通外人來殺人奪權的事情根本不可以讓外人知道,否則就算她將符索給除去了,獸人們也不會擁戴她當新大王的。

      在這種情況下,她還孤獨一擲的,非要反其道而行的勾結著外人站到同獸人們相反的位置上,那她需要殺掉的將不僅僅是符索一個人,而是絕命山上同她意見相反的所有人!

      對付一個符索尚且困難,若是同全絕命崖都便成敵對關係,就算有白隼部落的獸人們幫忙也沒幾分的勝算。況且,到了那種地步即便當上絕命大王,她又該去統制誰?

      若兒不傻,反倒聰明的很,恐怕她早先前在將白隼部落的獸人們喚來的時候,就已經顧忌到了這些個問題。

      崖底的那些猴子獸人正是為了解決這些問題才出現的,他們從若兒那聽說蘇芷是符索的軟肕,所以才從蘇芷的身上下手,以便於挑釁符索,引發衝突。

      有人當著自己家新娘子的面脫光了衣服扭動著雙臀,就算他清楚這是若兒特意佈下的陷阱,符索也會義無反顧的跳下去!所以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的,擁擠的崖底便果然如她所料那般陷入了混亂。

      到這兒,若兒的預謀已然達成了一半,接下來她只需要以驅趕猴族獸人為理由,緊緊地跟在符索的身邊便可以如自己期望的那般,趁符索無暇防備的瞬間,將他殺害了。

      若兒心思縝密,每一步她都算計的很好,哪怕後來跟隨在符索和蘇芷的身後來到了空蕩蕩的山洞中,都是早有打算的!

      隼族部落的獸人肯幫忙殺掉符索,可是點了名要將蘇芷帶走的,她追到山洞裡,一來可以確定符索將蘇芷藏身的位置,二來是想看看符索還會不會再回到崖底去。

      謀劃了這麼多,若是正主離開後便再也不出現了,那豈不是所有的一切都白忙活了嗎?

      若兒當然不會讓自己白忙活,她能夠感覺得到,別看符索寡言少語,總是癱著張臉,其實他比一般的獸人聰明多了!

      從白隼和蘇芷生院的事情,一直到蘇芷被白隼捉到了那麼個無人問津的小山洞裡,僅僅因為白隼同她走得近,符索便對她起了疑心,他明裡不說,卻在暗中吩咐著胡蜂去調查過很多次。

      絕命崖就這麼大,符索不僅不喜歡處理絕命崖上的大小事情,況且還是個後來才來到絕命崖的人,比起來他自然不如若兒的人脈廣。

      胡蜂在偷偷摸摸的調查若兒,殊不知他的一舉一動早就落在了若兒的視線中。正是基於這樣的原因,知曉了一切的若兒才會不耐其煩的同符索在山洞內說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話,示意符索待在山洞裡守著蘇芷,她一個人便能將猴子獸人們處理乾淨。

      越表現的對處理猴族那幾個獸人的事情迫不及待,越容易勾起符索的疑心,只要符索丟下蘇芷跑到崖底一探究竟,他便再也別想著離開了。

      現如今的絕命崖除了符索外,實力最強的人僅剩下她和莉莉兩個人,莉莉胸大無腦沒什麼雄心大志,她從來不將地位排名放在心上,更別提做一崖之主這麼大的事情。如果符索死了,都用不著在進行內部的比試,絕命大王的身份一定落在若兒的身上。

      況且,若符索是在混亂中死掉了,只要她手腳利索做的乾淨,若兒只需將符索死掉的事情栽贓到猴族和隼族部落的身上,便能一了百了的安安靜靜做她的女王了。
  
      古來今往向來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等她當上了絕命崖的大王,就算當初的事情敗露,她也不需要太過擔心,畢竟到那個時候絕命崖除了她已經沒了更適合坐大王的人選了。

      當出困惑著蘇芷的疑問,在這細緻和全面層層分析下,逐漸變得清晰與明朗,心裡有了底,蘇芷沒有在思考白隼的問題,而是將視線微轉,再次放在了一臉猙獰的凝視著崖底的二隼的身上。

      二隼疼得厲害,也沒什麼力氣多說話,他又對著崖底的符索低聲地冷嘲熱諷了幾句,詛咒他快點被若兒扒皮抽筋後,讓大隼扶著他緩緩站起了身子。

      也不知到崖底的打鬥何時才能分出勝負,大隼沒有聽二隼的勸告乖乖跑到若兒跟前幫忙去,而是長迂短嘆的守在了他的身邊。

      誰讓二隼這會兒連走路都不利索,大隼可不放心將他一個人丟在眼前的山洞裡!何況,他的手指頭同樣疼的厲害,失去了大量的血液的左手基本使不上力氣。

      當初不曾受傷的時候都沒膽量同符索正面較量,如今以這副模樣不知天高地厚地帶著傷跑到山崖下去,都不夠符索塞牙縫的!

      腦子裡飛快的閃過各種各樣的念頭,大隼扶著二隼讓他靠在了旁邊的石壁上,左手握拳搗向了自己的右手,力道沒能掌握好牽動了傷口,他疵牙裂嘴的張口說道:

      「咱們這次來明明是為了給白隼報仇的,結果殺害白隼的小賤人沒有抓到不說,你我反倒受傷了!那下邊打了這麼長時間也沒能把符索給殺了,等他們打完恐怕天都黑了!長的俊俏的雄性獸人多得是,誰知道小賤人和他是不是真愛,要是她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怎麼辦?」

      越說越激動,大隼的眼眸中燃起了濃濃的怒火,他氣憤的看著二隼的雙眸,義憤填膺的指向了混戰一團的崖底。

      「這麼大的事,咱們不能賭,更不能在乾等下去!二隼,快!下邊的符索可以不殺,但那小賤人,絕對不能就這麼讓她給跑了!」

      二隼腳上不能吃勁,他只好將身體的重量整個壓到了旁邊的石塊上,二隼比大隼要鎮定一些,可他的眼裡同樣流露了濃濃的抑鬱和憤怒。

      似是大隼的話觸碰到了自己的傷心處,二隼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對!雌性那麼濫情,哪個沒幾個相好的,符什麼的雖說長的俊俏,可誰喜歡每天癱著張臉的喪們星?說不准她還是被他強行奪來的雌性呢!咱們將符什麼殺了反倒幫了她的忙!」

      蒼白的臉上再次浮現了猙獰的神色,二隼咬著牙說道:「將那小賤人抓到後再幫若兒把符什麼殺掉好了!走,大隼,那小賤人斷然跑不遠,咱們去把她抓回來!」

      兩個人話音剛落便將衣服叼在口中朝著山崖外飛了出去,蘇芷偷偷向外移了半步,一仰頭就見兩隻半人大的白隼俯身衝入了崖底。

      之前不知到崖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還能安心的在石縫下藏下去,如今知道符索身處危險中,蘇芷斷然不能在和個縮頭烏龜一樣的窩在山洞裡,任憑事情朝著若兒預想中的方向發展了。

      等了一會兒見大隼和二隼沒有返回來的意思,蘇芷連忙爬向了自己被丟在一旁的衣服。

      這麼乾等著肯定不行,唯一的方法只能是順著山洞口朝下爬去,好在沒來獸人界前她曾經和幾個朋友一起攀岩過幾次,並且這個山洞也算不上很高,蘇芷打算依據以往的經驗和記憶試著爬到崖底。

      打定了主意,蘇芷連忙抓緊時間的變回人型將衣服套在了身上,長至膝蓋下方的裙襬難免有些多餘,蘇芷將裙襬往上一撩,抓著荷葉般的裙襬繫在大腿跟部。擋住了私密部位後,起身向著山洞外走去。

      剛行了一步,熟悉的笑聲突然從山洞口處傳來:「王姐這是打算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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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聽到聲音,蘇芷瞬間抬起頭向著門口看去,陽光太過刺眼,迎著洞口射入的光線,明亮的使她不自覺的將眼睛瞇了起來。

      恰好這個時候一片烏雲從別處幽幽飄來將太陽遮蓋到了雲層裡邊,蘇芷趁著這短暫的功夫,總算半瞇著眼眸看清楚了來人的相貌。

      難以置信的望著門口的女人,神情從震驚慢慢變得嘲諷,蘇芷的嘴角漸漸勾起了一抹難以形容的苦澀,陣陣冷笑的聲音從她的口中輕飄飄的傳了出去。

      「你是來抓我的嗎?」

      最初那不敢相信的感覺盡數散去,蘇芷全然冷靜了下來,她靜默地注視著來人,就見蛾姐滿臉笑意的站在山洞口直視著蘇芷,而她的身側站著的正好是蘇芷剛剛才見過的那兩隻半人高的白隼。

      大隼和二隼沒有變回人型,他們依舊是那副叼著自己衣衫的模樣,相比之下蛾姐就要瀟灑多了,她雙手抱在胸前,風姿綽綽的笑彎了眉毛,整個人沒有半分剛換好衣服時的忙亂,想來她並不是自己飛進來的,而是被隼族獸人駝過來的。

      「王姐說什麼胡話呢?好好地王妹抓您幹什麼!」光彩照人的露出了滿臉璀璨的笑容,蛾姐抬起右手在身前虛空的揮了一下,似是嬌嗔的責怪著蘇芷,「這兒有兩個朋友想見一下新娘子,所以王妹就將他們帶過來了,王姐不會生氣吧!」

      「我生氣有用嗎?你是什麼時候和他們勾搭在一起的。」蘇芷冷眼看著她,連虛與委蛇的心情都沒有了。

      蘇芷從未想過看起來並不漂亮,甚至還有些的富態的蛾姐也會有這麼明媚動人的時候,她風情萬種的往旁邊靠了靠,大隼瞬間變回人型,將蛾姐摟在了懷裡。

      「王姐這麼說話,聽起來可真是讓人寒心,為了讓你今日能做一個漂漂亮亮的新娘子,王妹可是費盡心機的飛到了南邊的魚族,將他們滿族都毒死後,才奪來了這麼一塊美麗的獸皮,要不然這窮鄉僻壤的地方,又怎麼會出現南邊魚族才出產的魚鱗獸皮?」

      停頓片刻,蛾姐輕笑著繼續說道:「就以符索王兄那呆愣的模樣,恐怕不是王妹在他的身旁出謀劃策,王兄又怎麼會想到娶王姐為妻這麼浪漫的事情?王姐不感謝王妹也就算了,還如此狠心的說王妹,真讓人失落。」

      看著蘇芷的臉上冷冷的沒有半分溫度,蘇芷現在的模樣比寒霜還要冷上幾分。

      蛾姐又說了幾句,見蘇芷根本不搭理她,她總算沒有打趣蘇芷的興趣,收了嬌笑,蛾姐將身旁的大隼往旁邊一推,無視著大隼臉上的錯愕,重新雙手抱胸的站直了身子。

       「王妹這麼貼心的和王姐聊天,蘇芷姐姐又何必這麼不近人情呢?」

      她學著蘇芷的模樣,回了她一個一模一樣的冷笑,微仰著頭顱,蛾姐不屑的瞥向了恰好站在光亮能觸及到的最深處:「王姐如此讓人寒心,也就別怪王妹不客氣了。」說著,她偏頭看向了身側的大隼,「去吧,別把她的臉弄花,我留著還有用。」

      蛾姐的話一說完,蘇芷的身子終於動了,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半步,將自己徹底的隱藏到了黑暗之中。

      什麼都是裝出來的假象,唯獨視力不好這一點是真的,蛾姐看不清蘇芷在黑暗中的動作,但這並不妨礙她感應到了蘇芷身形的晃動。

      雙肩抖動,一連串清脆的笑聲從蛾姐的口中向著四周擴散開來,笑得累了,眼見大隼就要走到蘇芷身前了,蛾姐總算壓低了聲音帶著許些玩味的挑眉問道:「怕了?」

      意料之內的安靜和寂寥,蛾姐像是恍然大悟般的眉角輕揚:「王姐,原來你也有害怕的事情?」

      不等蘇芷回答,大隼已經走到了蘇芷的面前,她的掙扎在大隼的眼裡根本不值一提,正打算變成獸型用老辦法逃離他們的視線,大隼一把抓住了蘇芷的手腕,並且火速在她的胳膊上套上了一個獸皮做成的繩索。

      拜符索所賜,蘇芷對這東西並不陌生,望著那繩索上熟悉的結扣,蘇芷的心裡不由的瀰漫滿了蒼涼的悲哀,看來,她變回獸型的念頭註定只能打消了。

      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蛾姐重新換上一臉輕笑的望著被一點點拖了過來的蘇芷,在蘇芷憤恨的怒視著她的時候,快速的向前一傾身子,從蘇芷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山洞裡太過空曠,那「啵」的聲音顯得是那樣的突兀,蘇芷被她突然襲來的動作一驚,身體不由的變得呆愣。

      然而很多時候,片刻之間的遲疑就足夠走上萬劫不復的地步了,伴隨著蛾姐的爽朗笑聲,蘇芷眨眼的瞬間,她已經被扔在了二隼的後背上,向著天際衝去。

      蛾姐的笑聲變得越來越遠,遠遠地她似乎聽見了一句:「王姐,不去看看你的新郎了嗎?」

      心裡頓時湧上一股強烈的不安,蘇芷連忙掙扎著想要從二隼的後背向下望去,然而就這會兒的功夫,他們已經飛的很高了,高到絕命崖的崖底被逐漸拉遠,整個山崖在她的視線中慢慢變小。

      如同大型購物光產般廣闊的絕命崖,在蘇芷的眼中慢慢縮成了半間室那麼大,蘇芷越著急越找不到符索的身影,她看來看去,映入眼底的除了雜亂的人頭,只剩下了一片血紅。

      心裡七上八下的亂成了一鍋粥,蘇芷不知道大隼和二隼要將自己帶到什麼地方去,但光從大隼時不時投射來的仇視目光以及從兩個獸人逐漸變成了十二隻白隼的壯大隊伍,她的心底隱約有了答案。

      蛾姐之前都是藏在幕後,借用自以為聰明的若兒去算計別人,如今她沒有再指使若兒跑到山洞裡來,而是不加掩飾的親自站在了蘇芷的面前,這只能說明她根本不將蘇芷放在眼裡了,因為她已經變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至於蘇芷為什麼會突然之間變得可有可無,恐怕最直白的解釋就是她這一次被大隼他們帶走後將有去無回,再或者是符索已然奄奄一息、命不久矣,蘇芷對她而言再也沒了威脅。

      不管是什麼樣的解釋,蘇芷都無法接受,可是這個時候已經容不得她不接受了,隼族獸人銳利的眸光簡直能夠化成利劍,將她渾身刺穿,刺成稻草靶子了。

      蘇芷從未指望過英雄救美的橋段會在自己的身上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所以她並不覺著符索可以衝出重圍,猛地出現在她的身前將這十二個白隼獸人齊齊攔下。

      好在事實確實如此,直到夜幕降臨,星空撒滿天際時,符索也沒能出現過,不過這樣也好,省的她自作多情的空歡喜,到頭白讓自己更加失落。

      一路上想了許久,蘇芷始終想不明白蛾姐究竟是如何隱藏得這麼深的!

      她在蘇芷的身邊貼心伺候了那麼長一段時間,卻硬是沒有表現過半分的野心,無論是和胡蜂在一起還是面對符索和蘇芷的時候,除了當初的白隼和受到了符索的驚嚇,否則蛾姐永遠都是那副笑咪咪的模樣,誰也不招惹。

      正是基於這樣的原因,蘇芷從未防備過她,她實在不敢想像,自己有多少把柄和軟肋早已落在了蛾姐的掌控之中,更不敢想像,她當初要是同她再親近一點會落得怎樣的下場。

      好在蘇芷還算謹慎,即使不對蛾姐設防,卻也沒有同她說過什麼掏心窩子的話,有些後怕的向著身後望去一眼,黑漆漆的夜空荒涼的沒有半點人煙,那沉沉夜色更是將她的完美的藏匿其中。

      不明白蛾姐是從何時起同大隼二隼勾結在一起的,以大隼和二隼的大嘴巴子,若是他們一早就同蛾姐聯絡到了一起,恐怕在咒罵蘇芷的時候就會透露出來了。

      可他們當初並沒有透露,並且蘇芷敢確信,大隼和二隼之所以會離開山洞分明是形勢所迫,不得已下做出的選擇。

      如此看來,恐怕他們兩個是在離開山洞走投無路的時候,才同蛾姐相遇的,至於他們的相遇是有心還是無意,蘇芷不得而知也沒有興趣去知道了。

      絕命崖上的獸人都知道,蘇芷是符索帶回來的一個沒長著翅膀,並且還斷了右胳膊的雌性,她根本不能自由的出入山洞,每次要走動時非得有其他會飛的獸人幫助。

      所以,當大隼和二隼將蘇芷失蹤的事情告訴蛾姐的時候,她連想都不用想,便猜到蘇芷肯定沒有離開那個山洞。

      這麼一來就算蘇芷沒有被他們當面撞到,蛾姐也不會放過山洞裡的各個角落的,除非蘇芷能從在蛾姐到達山洞之前逃出去,要不然等蛾姐到了山洞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她都會將山洞翻個底朝天的!

      蛾姐心機深重,不過是找個人罷了,有什麼能難得住她的,即使山洞外沒有接應的獸人又能怎樣?蘇芷遇上她,註定無法毫髮無傷的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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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8 19:49:06
第258章 新生

      努力的瞪大雙眼,蘇芷想要將途徑的路線全都記在腦子裡,可惜和上一次一樣,不僅什麼都沒記住,反倒弄得眼睛又乾又澀。

      堅持了一會,就沒有再去做無用功了,蘇芷自暴自棄的將視線收了回來,乾脆一肚子壞水的折騰起了身下的二隼。

      似是為了給二隼增加負擔,她把身子往下一趴,單手摟住二隼的脖子,將自己渾身的重量都壓在了他的後背上。這麼壓著還不算,她直接連腦袋都用力的頂在了二隼的頸窩處,讓他不得不將脖子伸到僵直。

      蘇芷的分量不重,但她不安生的動來動去,還是讓二隼壓力驟增,本就失血過多的身子異常虛弱,要不是因為大隼順勢將綁在蘇芷手腕的繩索另一頭繫在了他的手上,並且時間緊迫容不得他們再飛到地面交換任務了,二隼打死也不想讓蘇芷在他的後背停留片刻!

      體力漸漸不支跟不上別人的速度了,二隼越飛越慢,等到離白隼部落不足十公里的時候,他終於力不從心的從隊伍的最前方掉到了最後邊。

      就這麼一刻也不停歇的飛著,哪怕沒有受傷也會感覺到累,眾人不再像剛從絕命崖出來那會兒「寶貝」蘇芷,只要二隼不掉隊,即使他飛在了隊伍的最後,也沒有人跑出來說半句怨言。

      不曾想他們的無視反倒便宜蘇芷了,心滿意足的看著越飛越慢的二隼,蘇芷身形微動的撥開他後背上的層層羽毛,將自己整個人盡數埋在了二隼厚重的毛層裡。

      夜裡風大,高空風涼,蘇芷一早便有些撐不住了,毫不客氣的選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她藉著二隼帶來的溫暖趁勢驅散了鑽入體內的寒風。

      不過,蘇芷確實是舒服了,二隼卻不高興了,他的眼瞳中燃起了熊熊怒火,那怒火簡直能從眸子裡噴射出來。

      龐大的身子因為憤怒忍不住的上下顫抖著,感受著蘇芷止不住的顛簸,二隼身體的抖動變得越發頻繁和劇烈。蘇芷都快被他顛吐了,她勒緊了二隼的脖子,生怕她真的被他給甩下去。

      入目全都是黑色,蘇芷無法知曉自己離地面究竟有多麼高的距離,但以兩旁吹來的冷風來看,恐怕她剛從二隼的後背上墜落,轉眼就能跌在地上摔個粉碎!

      當初折騰二隼只是為了製造不痛快,這不痛快是送給他的「見面禮」,而不是留給自己「享受」的。

      只有一根胳膊,蘇芷想要控制住身子不被拋出去,她只能抓緊二隼的脖子,將自己牢牢的掛在他的後背上,胳膊下意識的逐漸收緊,蘇芷努力的把自己朝著二隼的後背貼去,她眉頭緊鎖,一刻都不敢放鬆。

      早先前心底那七上八下的慌亂全都消失不見了,越是緊張反倒越讓她集中了精神,任憑二隼怎麼蹦躂她都不鬆手,直到身下的二隼漸漸安靜下來,蘇芷這才鬆了一口氣的,放鬆了緊繃著的肌肉。

      然而,還不等她徹底鬆開對二隼的禁錮,他突然像瘋了一樣的直直朝著地面俯衝而去,蘇芷向來害怕這種失重的感覺,伴隨著腦子裡「嗡」的一聲響,蘇芷的四肢瞬間發軟,整個人再也沒了力氣。

      迎面而來的空氣嗆得人無法呼吸,腦袋裡的嗡鳴讓她連尖叫都忘記了,血液盡數湧入了大腦裡,蘇芷不自覺的咬緊了牙關,好像全身上下的力氣順著血液一起集中到了齒縫之間。

      臉上由氣血上涌的通紅很快轉成了鐵青的顏色,容不得蘇芷反應,二隼猛地向下一低腦袋,她頓時從他的後背上滾落,四肢朝天的向著地面砸去。

      下墜的速度很快,快到腦袋裡一片空白,蘇芷呆愣的望著明明是獸型卻滿臉都是猖狂笑意的二隼,再次眼皮眨動時,自己已經伴隨著「咚」的一聲巨響,再也沒了意識。

      比夜空還要深沉的黑暗將蘇芷毫不客氣的團團包圍,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她以為自己再也不會醒來的時候,蘇芷睫毛輕顫,總算睜開了眼睛。

      「阿瑪,阿瑪!你快過來,她……她醒來了!」

      迷迷糊糊的朦朧間,耳邊忽然傳入了一陣清脆的聲音,這聲音是沒有成年的小獸人特有的嗓音。

      「怎麼可能醒來?她都睡了半個雨季,半個旱季了!早跟你說她是不會醒來了,你還非要將她留下來!要不是大王人好,咱們的食物都不夠給她吃的!還有,你看看她那胳膊,來之前還只有一根,這怎麼慢慢還能又長出來一根?難不成是壁虎獸人啊?要真是壁虎變的,想想都噁心!」

      「阿瑪你別這麼說她!她……她真的醒來了,你快過來看啊!」

      「什麼醒來了?去去去快別做夢了,你也不想想壁虎獸人渾身上下黏不拉幾的有多噁心!以後再給你生一窩小壁虎出來,我可不養活!行了別胡思亂想了,山上似乎長出新蕈子來了,你快去摘點回來,要不然咱們家今天又沒法給大王那交差了!」

      「阿瑪你胡說什麼呢!誰是壁虎獸人了!我只是看她可憐,沒想著要她給我生孩子!」

      「胡說?你不想讓她給你生孩子,你還養著她幹什麼?去去去,都跟你說了快去摘蕈子回來,你非要惹我生氣是不是?」

      「阿……」

      「阿什麼阿?阿瑪是你該叫的嗎?沒大沒小,要不叫哥哥要不叫阿瑪哥,你再不去我可拿掃把掃你了!」

      有著清脆嗓音的小獸人還是想說些什麼,他憋紅了一張臉,張了張嘴卻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臉上帶著一道淚痕氣呼呼的望向了阿瑪,胸脯一上一下的劇烈起伏著,伸出手指顫顫巍巍的指向蘇芷所在的方向。

      叫阿瑪的獸人許是被他吵得煩了,他雙手叉腰正要罵向小獸人,眼神隨意的朝著蘇芷所在的石榻上一瞟,突然「啊」的尖叫出聲。

      扶著身下的石榻,蘇芷緩緩地坐了起來,她的眼前一片漆黑,試驗了好幾次,依舊什麼都看不見。

      除卻眼睛的異常外,她剛一動身子,後腦勺馬上變得隱隱作痛,感覺脖子上滑過了一道濕濕稠稠的東西,蘇芷正打算抬起胳膊向著脖子後摸去,就有一個小身影飛快的朝著她撲了過來。

      「啊!你幹嘛!千萬不要動啊!這草藥是我好不容易才從山上找來的,你要是再動,那藥汁流光了,可就再也沒有了。」

      脆生生的聲音從小獸人的口中傳了出來,他心疼的的望著蘇芷後脖頸上的褐色藥汁,不理會蘇芷臉上的錯愕,一手撐著蘇芷的身子,一手彎腰撿起放在一旁的石勺子,將滴落的藥汁接住,揭開覆在傷口上方的厚重「泥巴」,重新抹在了蘇芷的傷口中。

      清涼的觸感從石勺子碰觸的地方向著身體四周蔓延開來,小獸人將藥汁重新抹在傷口上,又從石榻邊的石盆裡抹了一把棕黃色的糊狀東西蓋在了藥汁上邊。

      那黃色的糊狀東西凝固後就是蘇芷脖子後邊和泥巴一樣的東西,小獸人對著蘇芷的脖頸吹了吹,等到糊狀變成固體,這才扶著蘇芷再次躺回到了石榻上。

      「好了,這下你可別亂動了,雌性你放心,我們沒有惡意的。」

      小獸人雙腿墊在自己的屁股下邊,又將雙手覆在了膝蓋上,工工整整的跪坐著,語速平緩地慢慢說著。

      蘇芷輕輕地「恩」了一聲,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唔」,她奇怪的眉頭微挑,正打算重新同小獸人「恩」一聲,就聽到耳邊不遠處又傳來了一聲尖銳的尖叫。

      叫阿瑪的獸人終於從震驚中反應回來了,他指向蘇芷的手指頭比小獸人剛剛還要顫抖,阿瑪一點點的向著蘇芷靠近著,就如同蘇芷是什麼從來沒見過的洪水猛獸。

      「她她她……」阿瑪不自覺的吞了一口唾沫,「阿扎,她她她……她真的醒來了?」

      小獸人的名字就叫阿扎,聽到自己的哥哥這麼說話,阿扎不高興的噘起了嘴:「早就跟你說了她還有救,你就是不相信我!阿瑪,怎麼連你也不相信我的醫術。」

      阿扎哼了一聲,偏頭將目光又放在了蘇芷的身上,半個雨季加半個旱季前,他家屋子不遠處的一條小河裡突然飄來了一個被水泡到浮腫的女人,阿瑪當時都打算將這個女人挖個坑埋掉了,填土的時候卻突然被採蕈子回來的阿扎看到了。

      作為整個部落裡唯一有點巫醫潛質的小獸人,阿扎一直將救死扶傷當成自己的職責,一看到阿瑪不經過他的檢查,就要將女人埋掉,阿扎當時便生氣了。

      出於對不被尊重的氣憤,阿扎算是同阿瑪耗上了,阿瑪越說女人要死了,阿扎越要將女人救下來,就這麼,那個幸運的女人總算逃過了一劫。

      很顯然蘇芷就是這個女人,原先阿瑪還打算趁阿扎不注意偷偷將蘇芷埋掉,卻發現,阿扎每日都守在蘇芷的身邊讓他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

      就這麼過了四五天,等阿瑪終於找到機會可以將蘇芷埋掉時,他猛然看到蘇芷的身體非但沒有腐爛,反而消了腫,變得漂亮又苗條。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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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28 19:49:27
第259章 蘇芷醒來了

      蘇芷帶給了阿瑪太多若非親眼所見,否則斷然不會相信的奇蹟。

      無論是蘇芷從被水泡得浮腫到重回苗條纖細的身體,還是沉睡一個季度後神奇般的猛然甦醒的事情,她的出現一次又一次的刷新著阿瑪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自以為吞咽唾沫的聲音很小,卻還是讓阿扎聽到了,阿扎的眉頭緊緊地蹙在了一起,他帶著嫌棄的神色不高興的望向了失態的阿瑪。

      「阿瑪你幹什麼啊?雌性還在這裡呢!」

      可阿扎的話音落下卻沒有人搭理他,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聲音,阿瑪緩緩地朝著蘇芷走了過去。

      呆滯的望著蘇芷的臉,阿瑪慢慢停在了石榻前,他輕輕推開身旁那礙事的阿扎,伸手向著蘇芷的臉上摸去。

      獸人界雄多雌少,雌性一直是尊貴的存在,只有實力強大或者長相英俊的獸人才能得到雌性的喜愛,獲得同雌性傳宗接代的機會。像阿瑪這種長的不好看,身子骨還瘦弱,往日裡只能靠摘蕈子生活的雄性,根本不招雌性待見。

      阿瑪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以他的外在條件是沒可能招到雌性喜歡,便不再費心思的去討好族裡為數不多的那幾個雌性。原本他都打算好一輩子打光棍了,哪曾想突然出現了個蘇芷。

      衣服想必是在漂泊中不見了蹤影,所以即使蘇芷已經浮腫到看不清長相,阿瑪還是透過她光溜溜的身子一眼分辨出了蘇芷的性別。

      身為一個正常的成年獸男,阿瑪對雌性的渴望是還未成年的阿扎無法體會的,其實剛從小河裡將蘇芷撈出來的時候,他比誰都高興!

      樂呵呵的將蘇芷扛到了乾淨的草地上,他不僅拿自己一次都沒捨得用的鹿皮為蘇芷擦乾了身上的水漬,還將她的頭髮妥帖的整理到了腦後,阿瑪全然把蘇芷當成了老天爺賞給他的媳婦。

      畢竟有救命的恩情,況且那會兒的蘇芷浮腫的那麼不堪入目,連阿瑪都不忍心看第二眼。族裡漂亮的雌性不少,阿瑪天真的以為,憑他們倆難分上下的條件,總算可以湊合的生活在一起了!

      腦海中歡快的閃過各種各樣的念頭,他都覺著他們兩個人是世界上最登對的獸人了!

      可惜現實總喜歡大手一揮的在人最興奮的時候來一巴掌,當阿瑪忍不住嬌羞的伸手摸向他「媳婦」的雙唇時,等他恰好將手指移到了蘇芷的鼻子下方,這才驚恐的發現,蘇芷的身體似乎根本沒有呼吸!

      心裡一驚,阿瑪不死心的覆在了蘇芷的胸口想要聽一聽她的心跳聲,可惜浮腫的皮肉早就將微弱的心跳隔絕開來,除了由於他不妥當的觸碰導致脫落的皮膚,蘇芷什麼反應都沒有反饋給他。

      這樣的認知不由的讓阿瑪越聽越心慌了。

      阿瑪終歸同阿扎不一樣,別看作為相依為命的兄弟倆,阿扎聰明到可以自行研究醫術,阿瑪卻是個名副其實的大笨蛋!他同阿扎在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阿瑪對醫術仍是半竅都不通,他聽不到蘇芷的心跳,感覺不到蘇芷出氣兒,便將蘇芷當成死人了。

      獸人界的獸人雖然常年不老,但他們的死亡率很高,時不時就會有族人死於非命,獸人們都見怪不怪了。

      經歷的多了,對生與死也就沒了那麼大的執念,同時,不同的部落間竟然形成了不同的埋葬屍體的習慣。比如說,阿瑪所在的部落便有著著火葬的風俗。

      畢竟,野獸的鼻子可比獸人靈敏多了,再加上如今又是旱季,若是將死掉的獸人直接埋在土地裡,很有可能會被飢腸轆轆的野獸直接尋著氣味,將屍體挖出來吃掉。相比之下火葬果然要安全、方便的多。

      因為阿扎是巫醫的原因,他們兩個共同生活的屋子裡經常會遇到死去的獸人,但阿扎還小,有了屍體只能是阿瑪處理。

      不過,同樣是處理獸人屍體,雄性和雌性的待遇卻不一樣。

      不像處理雄性那麼隨意,雌性的身邊一般都跟著好幾個固定的雄性,若是有雌性死了,那些個固定的雄性鐵定會趕在阿瑪動手之前將雌性的屍首帶走,儀式隆重的厚葬掉。

      在這種不公平的現狀下,阿瑪長這麼大,經手了許多屍體,卻神奇般的連雌性獸人的衣角都沒能碰到過!

      活的雌性碰不到也就算了,竟然連死掉的雌性都輪不到他去觸碰,阿瑪嘴上不說,心裡別提多鬱悶了。

      鬼使神差的,望著蘇芷的屍體,阿瑪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大概是由於這是他第一次近距離的接觸到了一個雌性獸人,阿瑪沒捨得將蘇芷燒成灰燼,而是打算將她埋在自己的屋子旁邊。

      由此可見阿瑪有多寶貝蘇芷了。

      至於後來蘇芷被阿扎帶走後,他總是說一些蘇芷不可能醒來之類的話,一開始是真心實意的對阿扎不要白費力氣的勸告,再往後見蘇芷的生命跡象變得越來越強烈後,立馬轉化成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受挫者心理了。

      而這種心理的產生原因……

      蘇芷之前那樣子醜,他還有機會不要臉的混在蘇芷的身邊,如今蘇芷變漂亮了,甚至比族裡的其他雌性還要漂亮,阿瑪註定又沒機會了。

      思緒從遠處慢慢收回,阿瑪的注意力全都自覺的集中到了指腹的觸感上。手指下的皮膚像剛出生的小嬰兒那樣光滑,在阿扎的調養下,長久沒曬過太陽的肌膚比煮熟的剝了皮的雞蛋還要白嫩。

      趁著蘇芷的眼前罩著一層厚厚的獸皮看不清自己的樣貌,阿瑪如同捧著稀世珍寶般不捨的在蘇芷的臉上摸來摸去。

      摸了好一會,阿瑪見蘇芷明明清醒著卻沒有抗拒,他的賊心大漲,像是受到蠱惑一樣的,突然吸了一大口氣,閉上了眼睛壯著膽子的朝著蘇芷的唇上親了過去。

      蘇芷雖然看不清眼前的狀況,感觀卻比平時清晰多了,明顯感覺到一個呼著熱氣的大臉向著自己襲了過來,分辨出氣息來自於不熟悉的獸人,她的眉頭一擰,手比腦子還反應迅猛的朝大臉呼了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在蘇芷的身前響起,伴隨著阿扎被口水嗆到後的劇烈咳嗽,阿瑪輕薄的行為,總算停了下來。

      阿扎早就看不下去了,但兄弟的情誼和阿瑪的養育恩情在,阿扎也不好打擊阿瑪,這會見蘇芷動手了,阿扎忍住咳嗽,連忙將阿瑪推開。

      「阿瑪別鬧了!你快去將蕈子摘回來。雌性好不容易醒了過來,我要給她檢查身體了!」

      蘇芷在石榻上躺了這麼久,往日就靠喝一些湯水和藥汁維持生機,她的身子虛的很,手上也沒什麼力氣,別看看起來動靜大,實際上那一巴掌也沒多少力氣。

      阿瑪劈材燒水,每日裡都在幹粗活,不管是小木刺扎到了肉裡,還是石頭砸在了腳上,這些苦和傷都比蘇芷揮來的耳光疼多了。

      沒有將蘇芷的一巴掌放在心上,阿瑪反倒用手捂在被蘇芷打過的臉頰上,他滿臉春意的睜著迷離的雙眼深情的望著蘇芷,沒心情和阿扎吵架鬥嘴浪費精力了,現在阿瑪的心裡滿滿的都是「雌性主動碰自己了!」這八個大字。

      「阿瑪!」見身旁的男人徹徹底底的將自己無視了,阿扎瞬間生氣了!

      他單手扶著雙膝兩側的石榻,從石榻上起身站到了地上,阿扎雙手叉腰怒氣沖沖的看向了阿瑪,大聲的訓斥著:「阿瑪!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快去把蕈子摘來!難道你要天黑了再去後山嗎?」

      阿扎的聲音很大,大到連他背對著的蘇芷都覺著耳朵裡嗡嗡嗡的不舒服,這麼大的聲音更別提正好站在了他身前的阿瑪了。

      身子不由的向後退了一步,正沉浸在了蘇芷手指細膩觸感中的阿瑪不情願的被打斷了沉思,他狠狠地抬起眼瞪了阿扎一眼,用手指在自己的耳朵裡掏了掏,不高興的說道:

      「小兔崽子!什麼時候輪到你教訓我了?去,摘蕈子去!你再不去將蕈子摘回來,我就將這『細木頭棍』醒來的事情告訴大王去!讓大王派個真正的巫醫把她帶走。」

      阿瑪挑眉看向了阿扎,他比他多活了七八個雨季,又哪是阿扎使喚的動的。

      這些話句句插在了阿扎的心口,讓阿扎「你」了半天卻根本反駁不上來,他最怕別人看不起自己的醫術,偏偏的確有許多人看不起。

      部落裡的獸人們雖然也會找他來看病,但多是些小傷小病,如果真碰到大病了,誰都不會來尋他的。

      雌性對部落很重要,蘇芷如今被阿瑪撿到了,自然被算作了阿瑪他們一族的人口,以往蘇芷還昏睡的時候大家都覺著她沒救了,所以才任由阿扎折騰,如今她醒過來了,要是讓別人知道了,斷然會將蘇芷送到別處。

      阿扎很快和個洩了氣的皮球一般含著淚偷瞥了阿瑪一眼,他不甘心的拿起放在角落裡的木筐子向著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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