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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man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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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張君寶】超級教師(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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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5 01:38:15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51章 莫永泰這燈泡夠亮

    愛麗絲的神色比剛才開朗許多,問到一些中國的傳統,老廖一一為她解答,還加上有趣的故事,談天說地,沒什麼不可說的。甚至連玉子湖的來歷,也編成了一段美麗的神話愛情故事,用詞生動,浪漫感人,愛麗絲直望著那一片湖水感歎莫名。

    四個人坐在木樁碼頭邊上,本來是莫永泰和愛麗絲坐中間,老廖和布朗坐兩邊,聊得高興,老廖索性擠了過去,倒變成他和愛麗絲並肩而坐。有時候愛麗絲回過話來,便將「莫先生」的稱謂略去不提,莫永泰根本插不上什麼話,只能偶爾裝做禮貌地點頭微笑,暗中嘀咕不已:「死廖學兵,到底是你們在談戀愛還是我本來就是一個陪客?」

    「夕陽染紅了漫天雲彩,我真希望它不會沉下去。愛麗絲小姐,你總是讓我覺得時間靜止,坐在你身邊彷彿是永恆,我相信,這是在我印記中永遠的一天。布朗先生,你這條領帶真不錯,哪裡買的?」這種小兒科的情話,對廖學兵來說簡直是用牛刀殺雞,甚至同時與翻譯聊上了。

    愛麗絲聽完後目光閃閃地看著他——而不是望向莫永泰,說了幾句,布朗翻譯過來:「小姐覺得這是她一生中最美麗的一天,所以不願就這麼過去,她希望您,呃,希望莫先生邀請她去中海市裡遊玩,您這兒有什麼動人的景點嗎?小姐喜歡浪漫的地方。我這條領帶在法國巴黎買的,那裡的時裝比較便宜,而且還很新潮,您要有空我帶您去遊覽。」

    「愛麗絲小姐是貴族,一定沒去過平民酒吧。我覺得那種地方會帶給她新鮮刺激地感受,布朗先生,你以為如何,等晚一點我們還可以找幾個漂亮的女孩子作陪,嗯?」廖學兵看見浮標猛地一沉。略略定住,接著甩起釣竿,急速收起魚線,釣鉤上連著一尾三四斤重的紅色大鯉魚,釣竿晃動,鯉魚撲騰身子,水花四濺。他輕鬆地收回,抓住鯉魚丟進桶裡。

    愛麗絲歡呼雀躍,不顧貴族禮儀,像個得到大人的小女孩似的一下跳起來。嘴裡嘰咕個不停,傻子也知道她在說:「好棒、好棒!」之類地話。

    布朗猶豫道:「管家先生不會同意小姐去那種地方的。小姐自己也不會去,她比較喜歡寧靜的環境,認為那裡壞人很多,很惡劣。」

    「不如這樣吧,現在還早。不急著討論這個問題。我侄子會親自烹飪這條鯉魚做為鮮美的菜餚供小姐享用。他手藝了得,一定會給小姐留下最深刻的印象。」

    愛麗絲看看莫永泰又看看廖學兵,抿著嘴微笑不說話,嘴角勾起的弧度非常誘人。

    布朗躊躇道:「愛麗絲平時不喜歡魚類食物,不過我看她神色,倒是很想嘗試,不如去準備準備吧。」

    廖學兵揮手召來躲在樹叢裡的隨從吩咐道:「現在天還亮著,你們去把東西拿來。順便準備照明燈,我們可能會玩得玩一點。」

    趁隨從們打理首尾的當兒。又釣上幾條一斤余重的鯉魚和鯽魚,愛麗絲鼓掌叫好,笑個不停,莫永泰怨氣十足,心裡狂罵不已。猜測他是不是預先動了什麼手腳,故意掩蓋自己風頭。身為戀愛中的正主角。戀愛對像反而更關注一個局外人,這怎麼都說不過去。

    在湖邊平地擺好一個燒烤架,一張鋪著白布地大圓桌,調味料、餐具若干,還抬來一架鋼琴。辦好這些事情後隨從又自動鑽進樹叢裡。

    「愛麗絲小姐,您能為我們演奏一曲嗎?在這旖旎風光之中留下你優美的音樂,那該是多好的事。」做為大家族安排小輩婚事的父輩,事先情報互通聲氣必不可免,愛麗絲擅長什麼,愛好什麼,他通通瞭然於心。

    愛麗絲被家裡逼著練了十幾年的鋼琴,早就厭煩得要死,這時聽到老廖邀請,竟然欣然從命,甚至覺得自己苦練那麼長時間就為了今天在他面前表演,也是值得的。攏起裙子,優雅地坐在板凳上,看了莫永泰一眼,目光馬上移到老廖身上,兩人對視片刻,竟發現「莫叔叔」地眼睛是那麼深邃迷人,好像一個看不見地漩渦把自己深深吸進去一般。

    她深吸一口氣,稍微寧定情緒,指尖開始在琴鍵上躍動,琴弦跳出《不可捉摸》鋼琴樂曲的流暢旋律,靜靜彈奏一會兒之後,淡然中突起高潮,將三名聽眾的心全部拉緊了,沉浸進入那段音樂當中。

    莫永泰全沒心思,只想著怎麼爭奪風頭,好好在愛麗絲面前露一回臉,暗中算定她彈

    琴的節奏。

    等音符靜止下來,布朗和老廖還在流口水,莫永泰暗笑:「嘿嘿,傻了吧,看我是怎麼做的。」立即大聲鼓掌,叫道:「簡直是天籟啊,太好聽了,聽得我都快要死了,愛麗絲,你真是天才。」沒想到這只是樂曲中的間歇部分,愛麗絲稍微一頓,劃拉琴鍵,再次釀出一大段久久不能平復的高潮,聲音漸漸越轉越低,空留聽眾回味。

    莫永泰這才聽出味道,為自己的無知而羞愧萬分,要不是湖水太冷,他幾乎就想跳下去了。

    老廖自然讚不絕口,將她比做月光女神、湖邊彈琴極有詩意什麼的,不在話下。愛麗絲胸口填滿喜悅愛意,第一次覺得練琴付出那麼多艱辛去都得到了回報,父母當初地決定竟然那麼正確。讓出座位,同樣邀請莫永泰也獻上一曲。

    莫永泰面露難色,心道:「早知邀她去打高爾夫球、保齡球算了,這算什麼……肯定又是廖學兵故意要我出醜。」

    「我家侄子身體剛剛恢復,手腳很酸軟,彈不了琴,他以前是中海音樂大賽最佳鋼琴獎的得主呢,真可惜了,我身為他叔叔,就勉強代勞一下吧。」老廖冒了出來。

    其實愛麗絲想邀請的人就是老廖,聽他自告奮勇,求之不得,笑道:「莫叔叔,您一定彈得很好的。布朗,去把相機拿來,我要拍下莫叔叔彈琴的畫面留為紀念。」

    鋼琴已經動過手腳,就像上次在迷失島泳池派對一樣,老廖故技重施,特地選了一曲《致愛麗絲》。

    當旋律在他指尖流出,所有人都陶醉了,就連樹叢裡地隨從也在敲打著大腿,喃喃自語,被這音樂帶回久遠的美妙地記憶中。

    愛麗絲雙眼迷離,腦子有一大段時間不能思考問題,莫叔叔真的太完美了,完美得像撥動少女心弦的夢中情人。這首《致愛麗絲》不就是專程為她而彈奏的麼?

    過了很久布朗才懂得按動快門,愛麗絲悄悄抹去眼角一滴感動至深的眼淚,將相機珍而重之地抱在懷裡端詳。莫永泰心裡快要哭了:「廖學兵,哦不,廖叔叔,廖大爺,求求您老人家不要再搶我的風頭了好麼?」

    老廖站起身朝愛麗絲微微鞠躬,看在別人眼中,姿勢十分可笑滑稽,但愛麗絲卻覺得他是那麼的優雅大方。

    「小姐,下面我,呃,我侄子將會為製作一道麻辣鮮香的中國式烤魚,您能不能在在這個時候為我們表演幾曲?」

    愛麗絲愉快地坐回板凳,感覺上面還帶著廖學兵的餘溫,只想等回家的時候把這張板凳也帶走。

    布朗歎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小姐這麼開心,她顯然處於極度的喜悅之中,看來愛情的滋潤對女孩子是最好的良藥。她曾經患有輕微的抑鬱症,以前很少有開心的時候。」

    天越來越黑,隨從們拉起照明燈,將湖畔照得亮如白晝。

    愛麗絲偶一回頭,看見老廖正在生火,有幾縷灰在臉上抹了幾道污跡,看起來孩子氣十足,十分可愛,她甜甜一笑,又望見莫永泰笨手笨腳的幫忙遞火鉗和木炭,就跟傻子差不多,與莫叔叔比起來,簡直天壤之別。哼,為什麼人與人之間有這麼大的差距?

    廖學兵選了一條一斤多重的鯉魚,利索地剖開魚腹,取出內臟丟棄,刷淨腹中黑膜,打了幾下花刀,用鐵絲網夾夾住夾在炭火上燒烤,不時刷上一邊鹽水,撒些孜然、香粉。莫永泰驚問:「為什麼不刮魚鱗,你到底懂不懂做菜?」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其他魚的魚鱗不能吃,但是鯉魚鱗能吃,而且很好吃。」

    愛麗絲悄悄向布朗詢問他們的對話內容,不禁對莫叔叔的欽佩之心又深了一層。目下全是莫叔叔操作,也沒見莫永泰動手,她已經自動將那個傻子忽略掉了。

    將魚烤乾烤香以後,老廖跟著煮調料,放下油、香菇、黑胡椒、花椒、八角、蔥段、料酒、鹽,煮成濃濃一碗,澆在烤魚上面,裝成一盤,顏色鮮艷,香味誘人。

    愛麗絲馬上停止彈琴跑到旁邊幫忙,布朗驚歎:「以前即使有頂級法國名廚烹製的菜餚,小姐也不會多看一眼,現在居然主動幫忙,我幾乎不敢她就是小姐。愛情的魔力竟然如此之大!」

    分好一人一個碗,一雙筷子,老廖教她怎麼使用,期間手掌觸碰抓握,兩人神態親密,宛若情侶。莫永泰恨得險些咬碎牙齒,只想自動消失到一個誰也找不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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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5 01:38:34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52章 洋妞的愛情觀

    「天啊!太好吃了,簡直就像上帝賜予的食物,如果我以後再也吃不到這樣的東西怎麼辦?莫叔叔,你教教我怎麼做。」

    布朗將這段話翻譯出來,莫永泰又鬱悶了,確實還不錯,但也沒誇張到那種地步嘛。兩個人似是郎情妾意,滿不是滋味,就好像老婆在他面前和男人睡覺般讓人看著難受。

    「愛麗絲小姐來中海一定不止一天兩天,我侄子還會帶你去玩很多地方,吃很多你沒吃過東西,其實他也會烤魚,不如讓他明天好好教你。」

    愛麗絲聽完竟然抱住老廖的手說:「不,我希望莫叔叔能夠親手教我。」

    莫永泰也算是泡妞老手,但他面對的只是普通女孩,通常弄一輛名車,給女孩子買幾套高檔服裝化妝品,再三不五時送鮮花就差不多了。愛麗絲可是具有良好家教的貴族女子,自然比別人有所不同,莫永泰平時也很會說話,但比起老廖那精緻堪稱華麗的語言就微不足道了,而且老廖學什麼像什麼,他在老廖面前除了相貌出眾、打扮得體之外,根本不是對手,因此落了下乘。

    老廖原也沒打算要搶他風頭,但在美女跟前賣弄,這乃是人之天性,矜持地笑道:「好吧,等明天我們再這個話題。不如先休息休息,等晚上我侄子會帶你去一個既好玩又刺激的地方。」

    「那你也一起去嗎?」

    布朗實在不想把這句話翻譯過去,但在小姐的殷切目光下還是屈服了。以他身為過來人的眼光也知道這話對聯姻的正式對像莫先生影響該會有多大。

    廖學兵找莫永泰商量:「小子,你覺得如何?我去了會不會壞你好事?」

    莫永泰平時很少抽煙,這會兒鬱悶過度,逕自將手伸進老廖地口袋拿出一盒河水牌香煙點上。吞雲吐霧起來,「你想去就去吧,何必問我意見。」

    愛麗絲用力揮動飄到鼻端的熏人氣味,布朗忙道:「莫先生,吸煙有害健康。還會對旁人造成困擾,您不覺得沒有取得小姐的同意就抽煙是很失禮的行為嗎?」

    莫永泰悻悻滅掉煙頭,廖學兵卻煙癮發作,不顧他人難看的眼光點了一支,布朗又趕緊制止,愛麗絲說:「布朗,你有沒有發覺莫叔叔抽煙地樣子很有風度,而且他吐氣的一剎那,似乎心中填滿憂傷,莫叔叔真讓人捉摸不定。」

    布朗心道:「完了。看小姐這個樣子已經迷上了莫先生,跟叔叔聯姻算了……」沒有把愛麗絲的話翻譯過去,而是堅持自己的看法:「如果您能改掉吸煙的惡習,我想小姐一定很高興。」

    「關我什麼事。要不你也來一支?」

    布朗連連擺手:「我可不想失去這份工作。」

    結束烤魚後,愛麗絲洗澡換了身衣服。那是一套她最喜歡的黑色裙子,長到腳踝。帶著繁複的皺褶邊和蕾絲花紋。面料很軟,被風一吹,裙腳就會飄起,拂著膝蓋,感覺十分舒服。戴著長長的白色手套和一頂裝飾有極樂鳥羽毛的寬邊女士帽。十九世紀的歐洲上流社會曾經特別偏好用極樂鳥羽毛裝飾帽子,因此導致這一鳥類絕種。這幾年復古風潮吹遍世界,極樂鳥地羽毛重新出現在女士的帽子上,但價格已經變得極為昂貴。

    莫永泰回到家裡找到那個摳屁眼的男僕狠狠揍了一頓,再換了一套嶄新的休閒式西裝。而老廖只是洗了把臉。又是釣魚又是彈琴又是燒烤,燕尾服已經變得皺巴巴的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轎車開到朱雀街,一輛輛摩托車自旁邊飛馳呼嘯而過,車上乘者揮舞著砍刀,布朗有些不安:「莫先生。這裡似乎不是什麼好地方。」

    「嗯?難道你不相信莫家在中海的權威嗎?我們來這裡,只是為了體驗平凡人地生活。不然我侄子一聲令下,可以讓那些混混全部消失。」

    布朗將信將疑,說實話他並不喜歡酒吧那種吵鬧地氣氛,在裡面魚龍混雜,而且還有奴隸般供顧客挑選的陪酒姑娘,這一切都讓人覺得似乎不太美妙。

    但由不得他選擇,車子已經停在麻雀大廈的停車場,侍者領他們上了夜鶯酒吧。愛麗絲跟在後面東問西問,神情興奮。面對這種情況布朗只能暗中搖頭,期望千嘉順公司的保鏢會在某種場合下有用處。

    「哦,海盜酒吧,我真的很喜歡。」夜鶯酒吧裝飾的十六世紀航海風格讓愛麗絲很意外,大聲叫了起來。

    洋妞?」一行人剛剛出現在門口,已經有兩三個不懷好意的

    小痞子圍了上去。

    「哥們,帶這麼漂亮的妞兒,是不是該大家一起分享啊?」有個眼角一道刀疤的傢伙揪起老廖地衣領:「嘿,還穿燕尾服,裝紳士呢,兄弟們,給這位紳士見見什麼叫做真正的男人。」

    奇怪,這兩天飛車黨的人都沒來看場麼?廖學兵疑惑地看看吧台內忙碌的段老闆,朝莫永泰努努嘴:「小子,我沒叫隨從跟來,你耍威風的時候到了,快上去吧。」

    愛麗絲冷冷盯著幾個沒事找事地混混。

    莫永泰十分懷疑是不是他安排好的圈套,朱雀街是飛車黨地地盤,老大駕臨,居然還有小混混前來滋事,太假了。不過箭在弦上,由不得過多考慮,老子好歹也是身體條件出眾的體育老師,還是西城教父的兒子,氣勢還是有的,當下平靜地說道:「你們幾個廢物給我滾開。」

    口吻冰冷,臉上不帶一絲懼色,混混們猶豫了,刀疤臉便說:「好小子,你有種,走著瞧。」帶著兩個手下退開。

    選了一張相對人少的角落坐下,廖學兵將中海酒吧的佈局來歷以及各種黑道故事一一詳細說明,愛麗絲對他的每個話題都十分感興趣,忘記剛才的不快。她並不喜歡酒吧,只把這當作一種另類的體驗,有莫叔叔在旁邊,什麼都好玩。

    氣氛熱烈,幾個人還一起喝了啤酒。布朗無可奈何:小姐居然喝酒了,回去讓老爺知道可不是鬧著玩的。

    莫永泰忽覺後領一緊,被人提了起來,回頭望去,刀疤臉帶著十多個人站在身後,一副惹是生非的樣子。

    十幾個人而已,西城教父的兒子還不放在眼裡,冷峻地說:「給你們十秒鐘馬上消失,不然接下來的事我可說不準。」

    「去你媽的!」刀疤臉一個啤酒瓶揮了過去,莫永泰閃開,一腳把他踹飛,後面的人紛紛發出怒罵湧上,泰少爺的身手終究沒有了得到廖學兵那個地步,很快就招架不住了。老闆見這場景,昏暗光線中沒看清老廖面孔,急忙撥電話搬救兵。

    兩個流里流氣的小痞子繞到愛麗絲身邊準備動手動腳,布朗連忙制止:「尊敬的先生們,請你們立即停止不法行為。」

    「滾一邊去,這裡輪不到你來說話。」小痞子笑嘻嘻地將他推了個趔趄。布朗驚問:「莫先生,你們帶的保鏢呢,最好馬上阻止他們的瘋狂舉動……」

    「瘋你媽啦個逼的!」小混混怒了。

    布朗肩負保護小姐的責任,身上帶了手槍,正要掏出給他們威懾,只見一直沒有說話的莫叔叔動了,一把掐住那小混混的脖子用力甩開,再一巴掌抽飛另一人,大聲叫道:「你們要對愛麗絲小姐不淨,除非從我侄子的屍體上踏過,布朗先生,快把這句話翻譯給小姐聽。」

    兩個冒著熱汗的飛車黨成員剛從門口走進,看見有人打架,立即拔出刀子走過去:「飛車黨的地盤,是哪個不長眼的在撒野呢?啊,老大,你也在?哎喲,還泡了洋妞,可喜可賀。」

    刀疤臉以前在別的酒吧橫蠻慣了,今天還是第一次來夜鶯酒吧,不知道是誰罩的場子,一聽飛車黨三個字,頓時小腿抖個不停,雖然只有兩個人完全可以拿下,但他可不想日後被報復橫屍街頭。老廖掃了他們一眼:「把酒錢翻十倍結了,通通滾出去。」

    愛麗絲出身史密斯家族,黑道火並見過不少,不太驚訝,莫叔叔威風凜凜的形象倒在她心中留下深刻印象,而力抗十名歹徒的莫永泰,自然不值一提。這場意外的插曲讓她下了一個決定。

    喝了不少酒,幾人都有些醉意,出門的時候,故意讓莫永泰和布朗走在前面,自己則與老廖跟在後面,隔了十多米距離。

    午夜清冷,愛麗絲酒上臉頰,紅通通的可愛至極,突然緊盯著老廖,用生硬的漢語一字一句地說:「莫叔叔,你叫什麼名字?」

    「廖學兵。」

    「廖學兵,我愛你。」

    什麼?我沒聽錯吧,洋妞說她愛我?老廖一時懵了,心情十分複雜。「喂,同學,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我可受不起啊。」

    這句話愛麗絲聽不懂,嘴裡冒出一串德語,然後走進車內沒有回頭。

    外國人說我愛你是非常自然的事,廖學兵震驚過後恢復心境,只道自己再次自作多情,誤會對方,上了另一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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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5 01:38:52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53章 偷情

    回到家,便當什麼都沒發生過,關心一下慕容藍落的功課,再詢問謝如霜的近況,藉著酒意調戲調戲泰瑞希爾,就回房睡覺了。

    謝如霜兩天來逐漸適應新家,有僕人的服侍和姐姐的關心,慢慢忘卻父母雙亡的悲傷,將感情轉移到那個帶給她新生活的男人。雖然那個男人對她來說還是很陌生,但她仍想去瞭解廖學兵與謝家的過去種種。

    兩天時間內問過女管家和僕人,得不出所以然,再問藍落姐姐,也沒有她想要的結果,這個男人對她來說仍然是一團謎。

    她想親自去問,可是隨意坑殺五個活人的惡棍顯然在心理上不容易親近。連她的哥哥也殺了,還違反亡父的遺言,卻激不起一點恨意,因為她對自己的哥哥也恨之入骨。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第二天早上上了一節課後,準備趕去片場拍戲,正要發動車子,莫永泰的電話來了,語調聽起來很奇怪,似是帶著嫉妒:「廖學兵,愛麗絲說她在校門口等你,非要見你不可。」

    「你去就可以了,幹嘛非要我去當陪客呢?」

    莫永泰怒了:「***,我才是陪客!她現在基本視我如無物!我正在美術館裡,懶得出去了,機會留給你吧。」想了一想,又加上一句:「你不去見她,她是不會走的,操,我明天就去和我父親做親子鑒定,生死由命,富貴在天。」

    「那好吧。」廖學兵收起電話,看來這可憐的傢伙被打擊出真怒了。駕駛著雪佛蘭出到校門,只見林蔭道下的木製長椅坐著一位金髮碧眼的女孩。雙腿併攏,手掌置於膝上,背脊挺直,頸部和腰部形成一條直線,典型的淑女坐姿。學校女學生能達到這個地步地寥寥無幾。

    那女孩正是愛麗絲。身邊沒有布朗先生的陪同,椅子上放著一本厚厚的書籍,再遠一點是學校特意安置的古典造型黑鐵路燈,人與景相襯,乍一看去,好像是極唯美的電影畫面。大概周圍五千米直徑地地方已被莫老五派人清理過,並沒有可惡的流氓上前搭訕。

    她遙遙望見雪佛蘭駕駛室裡的廖學兵,便站起身子,嘴角翹起迷人的弧線,好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女終於碰到情郎。

    車子在她面前停下。廖學兵打開車窗問道:「親愛的愛麗絲小姐,這麼好的天氣您不去找我侄子互述衷腸嗎?」驀然省起對方根本聽不懂,訕訕地住口,後面想的一肚子好詞全部嚥了回去。該死的布朗,你到那裡去了?我可想你得緊哪!

    愛麗絲盈盈一笑,翻開書頁抽出一張寫滿字的紙張遞給他。接過一看。上面是歪歪扭扭、錯漏百出地漢字:「親愛的廖學兵(廖字下面少了一撇。勉強可以看懂):我愛你!我想你也是愛我的。情形的昨天,我一直在想,湖的旁邊,還有鋼琴,我忘不了,音樂的證明愛情……」

    幸好經常批改學生地白癡作文,老廖滿頭大汗看完,全部讀懂了意思,這……這洋妞向自己示愛呢!完了。無心插柳柳成蔭,線頭亂成一團糟。

    拒絕嗎?可惜了一塊大好地肥肉。接受?我老廖可是在感情上從不隨便的男人……呃,他看看愛麗絲脖子下細嫩的皮膚和豐滿的胸部,心道:「做人要有原則!這麼好的妞都不上,那我就太沒原則了。」推開車門。做了個上車的手勢。

    愛麗絲喜滋滋地跳上車,全無淑女風範。打開書本,那原來是一本漢文德文對照詞典(手打來源燈火書城),飛快地找了幾頁,艱難地對照著複雜的漢字抄了一段話:「你讓我著迷!」再把詞典遞給老廖。

    老廖滴著冷汗也寫了一段德文:「事實並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

    你來我往,再筆談幾句,平時放個屁就能說完的短短意思已花費了不下半個小時,身心極其疲累,縱然最堅貞地情侶也要被這麼彆扭的交流折磨瘋狂。老廖的耐心終於消磨乾淨,丟下筆歎道:「關二哥、岳武穆,原諒我不忠不義了,我不喜歡她!」

    愛麗絲見他那副懶惰樣子,十分著急,打電話讓布朗送來一本筆記本電腦——談戀愛時帶著個翻譯當電燈泡,是人就會心煩,所以愛麗絲寧可麻煩一點,也要想方設法營造二人世界。

    電腦裡有翻譯軟件,輸入一段話後點擊翻譯鍵就可以轉換成對方看得懂的文字,省去一頁頁翻書的辛苦步驟,交流雖然比剛才快了一倍,但還是其慢無比。

    廖學兵噓了一口氣,先把車開到沒人地地方再說,這裡人來人往,都是曠課的學生,被人見到不好說話。方向盤一轉,橫插過林蔭小道,在校園外拐了一圈,最終停在學校後門。

    走進後面地小樹林,裡頭有專供行人休憩的石椅。這裡環境幽靜,空氣清新,原是學生們談情說愛的好地方。

    愛麗絲自然而

    然他的手,像是熱戀中的男女,臉上笑得開了一朵花。

    剛坐在椅子上打算分說分說,忽覺脖子一緊,愛麗絲已經摟住了他,接著鮮艷的嘴唇湊過去。

    廖學兵轟然如遭雷擊:太美妙了,這種感覺。禁不住反手抱著愛麗絲。

    兩人口唇相接,愛麗絲的香舌鑽進他口中,既滑溜又甜蜜,一時間世界萬物似乎不復存在。

    過了好久才緩緩分開,愛麗絲急忙打開電腦輸入一行字母,翻譯過來,「這是我永遠的一天!」

    老廖情不自禁迷失自己,此時醒悟,心中不知後悔還是回味,但實是對這種交流方式已經厭煩,即使跟她上床那又怎麼樣?一時的快樂而已。以後還不知有多少痛苦、多少麻煩、多少無奈。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一咬牙一狠心,在電腦上寫道:「對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愛。」

    愛麗絲笑吟吟地接過電腦,略掃一眼。臉色立即僵在當處,握著鼠標的手微微顫抖,剛剛接吻的嘴唇蒼白得毫無血色。她轉過身正對著老廖開始說起德語,說了很久之後才打了字:「對不起,我是真地愛你,請你一定要接受我的愛。」

    老廖只好說:「為什麼?我覺得我們的世界觀人生觀都有很大不同,兩人在一起不會快樂,你看,連我們的交流都成問題。」

    愛麗絲手指不停,一行接一行的字輸出來:「你是真正地男人。自從經歷過我才知道愛情是個漩渦,讓人不能自拔。對不起,我一天都不能沒有你。」

    打完之後長長呼了一口氣,丟下電腦緊緊摟住老廖不肯鬆開,心道:「不管你是富貴還是貧賤,不管你是莫先生的叔叔還是他的朋友。不管我家族的阻撓。我都會永遠愛著你。」

    廖學兵第一次失措了,任由她的懷抱,呆坐不動,那字裡行間驚心動魄的表白,是那麼震撼有力,強勝過拳頭與刀子萬倍。甚至說一剎那間天地失色也不為過。

    要知道,兩人才相處不過一天。外國人的感情熱烈似火,敢愛敢恨,接觸到這種感情。就連百煉鋼也能化為繞指柔。

    愛麗絲將頭靠進他的懷裡,感受著異乎常人的溫暖,鼻子聞著他身上的強烈男性氣息,再一次迷失方向。

    重新放好電腦:「我不會放棄地,你是我生命中的唯一。」「我會嫁給你的。」「我要做你的妻子。一生一世不分離。」「我回去後會跟我父親提出要求,讓他答應我們倆的婚事。」翻譯軟件還算強大。把意思完整翻譯了出來。

    廖學兵的心融化了。他仔細想了好久,心如亂麻,覺得問題實在太過複雜,不是一句話就能解決地。一,這洋妞可不是江雨汐地一夜情,玩過就算,一旦下了決定就不能更改;二,他自己本身是個看重感情的人,其實內心深處對洋妞還沒產生如同慕容藍落那種相濡以沫的感情,自然不能輕易答應;三,老子還這麼年輕,不泡盡全天下的妞就結婚,太可笑了!

    「我也愛你,但以我們的現況,不適合結婚你懂嗎?」

    「為什麼?」

    「我不想在新婚之日還要用電腦和你聊天。」

    「答應我,我可以學漢語,將來交流一定不成問題。」

    談到這裡,廖學兵認真地看著愛麗絲,下了一個決定:「等你學好漢語那天,我就會娶你做我的妻子。」

    愛麗絲臉上的光彩一下漾開了:「你是說真的嗎?我一定好好的學,爭取一年,不,三個月就學好。」

    「我希望你到時候拿著漢語六級證書來見我。」漢語有四千多個常用漢字,種種語意、語境、詞彙、典故、成語,極其錯綜複雜,堪稱世界上最難學地語言之一。中海有很多外國學了三四年也只勉強通過四級考試而已,而過了三四年之後,愛麗絲的初戀情懷說不定早已轉淡,找到一個如意郎君,把自己這老頭子給忘了,那可能是最好的結局。

    「我會跟莫先生好好解釋原因,告訴他我愛上了你。我父親比較關心政治和經濟利益,所以他們不會為了這件事而斷絕關係。親愛的,我可以叫你親愛的嗎?」

    兩人再一次接吻,樹林裡沒人,廖學兵一不做二不休,將手放置在愛麗絲豐滿渾圓地胸部之上揉捏。

    愛麗絲滿眼都是愛意,一副任君採擷的樣子。

    突然遠處腳步聲響,洋妞並不在乎,老廖卻一驚而起,拉起她急步朝後門走去。

    只見樹林邊上,陳有年和李蔚兩個男生手牽著手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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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5 01:39:19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54章 又一枚戒指

    被這兩人一嚇,鑽出門外,已經全沒興致,愛麗絲用漢語夾了話英語說道:「Hotel,廖學兵。

    Hotel什麼意思?他搖搖頭,「我送你回住所,等你學會了漢語再來找我。」

    兩人又是久久地熱烈激吻,愛麗絲嬌喘細細,幾乎不想離開。唯一後悔的事只是沒有早幾年遇上這個男人,不過如今為時未晚。

    「你在車上等等我,我去去就來。」

    愛麗絲連忙抓住他的衣袖,意思很明顯:一刻也不想分開,你去哪我就去哪。

    老廖無奈,只好解釋:「與我侄子一樣,我也是這所學校的教師,我有很多工作要做。愛情不是兩個人每一秒鐘都粘在一起,給彼此一點空間會更好。」

    愛麗絲明白了,打了一行字,卻是在催他快點。

    廖學兵回到小樹林,見陳有年與李蔚頭挨著頭坐在石椅上,躡手躡腳走過去,在他們身後大喝一聲:「你們兩個!不好好上課,躲這裡幹什麼?」聲若晴天霹靂,兩個人一臉驚惶,像兔子似的蹦起來,待見到是他,這才鬆了口氣。

    陳有年驚魂未定,小便險些撒出褲襠,慘笑道:「老師,學習太枯燥了,我們特地出來換換腦子,呼吸新鮮空氣,順便討論學習上的見解。」

    「談論什麼問題?」老廖冷笑道。

    大冷天的,陳有年抹著汗水:「我們一直搞不懂函數中X和Y的關係,所以就想研究研究。」

    「你們兩個都不懂,怎麼研究?靠腦記心算嗎?不用多找借口,你們什麼關係我管不著。不過得首先把課上好,快回去吧。下次再曠課就有你們好看的了,這次權當做警告。」

    陳有年大喜:「想不到這麼簡單就解決了?還以為要扣操行分,下周的每週一星輪到我去站站。」朝老師點點頭,兩人撒腿就跑。

    回到車裡。見愛麗絲春色蕩漾,面泛桃花,襯得容貌更為明艷動人,心道:「情懷初抱地少女,果然夠美。我家藍落要是談戀愛了,會不會也和她一樣?還是等你學好中文再來吧,這樣的戀愛談起來太累人。」

    送回莫家的玉子湖別墅,在門口停車,愛麗絲一步三回頭,踟躇不前。依依不捨,卻也明白沒學會漢語之前,他們之間還是不會有結果的,目光糾纏了十多分鐘,眼看就要走進裡面,突然轉身跑回來。拔下手指上的刻滿奇怪花紋地戒指套在他手上。戒指太小。只合適戴尾指,「我愛你!」愛麗絲來來去去只會幾句簡單漢語,終於朝廖學兵揮揮手,惆悵地走回別墅。

    老廖歎息道:「幸好我思想覺悟高,才沒迷醉在溫柔鄉,可惜了大好一對奶子還沒摸夠。不如去找小藍落,不知她讓不讓我摸……」

    按照劇組進度,今天將是一場高潮戲,楓橋河水暴漲。男主角勇救女主角,兩人愛情得到昇華,最終結局沒有採納老廖的建議,男主角沒死,而是失蹤了。這也好為本片大紅大紫以後拍攝續集埋下伏筆。孫博果然獨具商業頭腦,一部戲沒有拍完他已經想到日後的種種佈置去了。難怪是著名大導演,常拍賣座片。

    流經影視城的胭脂河邊,水管、水龍頭、噴槍已經準備完畢,這是製作暴雨場景用的。河裡還停著一艘鐵殼大漁船,它的作用是製造波浪。提著救生圈的救生員也在嚴陣以待,爭取做到萬無一失。

    眾人翹首以盼,孫博蹲在旁邊檢查儀器,頻頻看表,兩個鐘頭前表哥就說出發了,怎麼這個時候還不見人影?一些不滿表哥平時作風的人都紛紛怒罵:「一切準備停當,就等你一人,你耽誤大家多少時間,損失多少錢?」瞿永勝則希望他被慕容冰雨的狂熱歌迷圍住痛毆一頓,然後頂著黑眼圈入場。

    慕容冰雨焦灼不安,兩天不見人影,電話也沒來一個,這個臭表哥,到底搞什麼名堂?對經紀人許燕哼了一聲,說:「他再不來,我就要給他好看!」

    「來了!」不知誰驚叫道,大家紛紛伸長脖子,只見一輛雪佛蘭駛入停車場——大牌耍到這地步,也真叫人歎息了。

    廖學兵走下車,一個溫軟的身子便撲進懷裡:「表哥,你怎麼到現在才來呀?」

    老廖不冷不熱嗯了一聲,彷彿不覺得有何特別。

    許燕心道:「這就是給他好看嗎?」

    大家又是怒火朝天又是嫉妒莫名:平時落落大方謙和有禮,對所有人一視同仁地冰雨小姐竟然會主動撲進表哥懷裡撒嬌?這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哪!他竟然無動於衷好在他是表哥,若是別人早就被痛打了。

    時間耽誤不得,只要表哥來了一切都好商量,孫博趕緊招呼大家:「各就各位,準備開工,燈光、攝影、音響、化妝、造型、場記,檢查自己負責的設備。表哥,你趕快去換衣服。冰雨小姐,你的台詞背好了嗎?既然好了就趕緊醞釀情緒。吳導,讓那漁民等下看我的手勢發動馬達。」

    「Action!」

    在劇中老廖和慕容冰雨吵架,兩人在路上分手,這幕戲前幾天已經拍好,接下來是這樣的:天空忽降暴雨,老廖念起慕容冰雨平時待自己地種種好處,心下不忍,急著回頭找她,遍尋不見,最後想起兩人初遇時地楓橋,就找了過去。

    孫博叫道:「水龍頭、鼓風機,準備開工!」

    橋頭的鼓風機呼啦一下瘋狂轉動,吹出強勁的風,附近工作人員都有點睜不開眼睛,衣角獵獵飄飛。幾架水龍頭仰天噴出水花,鋪灑在楓橋之上,被強風激盪,頓時便有了暴風雨的感覺。

    孫博推了老廖一把:「進去呀,等什麼。」

    廖學兵苦著臉,縮縮脖子跑進交織成一片的人造暴雨中。***,這可真叫一個冷!冷水潑在身上被風一吹,迅速帶走溫度,從河邊衝到楓橋,嘴唇已變成一片紫青。看不慣他的噴水工人非常賣力,巴望光是噴水就能把老廖噴死。即使當場沒死,得了中感冒第二天掛掉也好啊。

    這一幕雨中奔跑的戲短短幾分鐘就拍完了,然後是楓橋的近景。慕容冰雨同樣在水中瑟瑟發抖,為了體現真實,大牌明星也不得不這麼做。

    「雅琳!」廖學兵驚恐焦急地叫著劇中女主角地名字:「不,我不能失去你。」

    慕容冰雨投入他的懷抱,兩人在水中緊緊擁抱,臉貼著臉。

    孫博叫道:「水再大點,風再強點,好就是這樣!拉高角度,從上往下俯拍。」

    如此惡劣的條件,縱使懷裡抱著的是慕容冰雨,也泛不起美好感覺,只能咒罵自己當時為什麼讓熊編劇修改劇本。改成男女主角在床上雲雨一番之後再劇終不是更好嗎?廖學兵,你以後說話做事要三思而後行,別給自己找麻煩!

    「青駿!」慕容冰雨說:「我們永遠都不分開,好嗎?」

    這時暴雨越來越大,兩人離別後重逢,愛意正濃,都不願離開楓橋。為了營造那種氣氛,特意多加了兩架水槍,淋得兩人苦不堪言。

    這還不叫慘,等下還有更慘的。拍了幾個鏡頭,讓他們休息一下,然後派人拆橋,兩人都泡在河裡,上游不遠處地鐵殼船發動馬達,帶動螺旋槳開始劇烈旋轉,捲起大片大片的水浪。當然事實上浪並不太高,但是在攝像機地畫面裡,精選幾個角度拍攝,便成了風高浪急,情勢萬分危險。

    許燕覺得太過危險,河水冰冷,曾提議讓替身代替冰雨小姐這幕戲的工作,可是慕容冰雨堅決否定了,她要親自參加拍攝工作,敬業精神得到大家的交口稱讚。

    這水雖然是活的,但也只有七、八度而已,只泡了半分鐘,慕容冰雨的上下牙齒開始交擊,全身沒一處不凍得難受,除了貼近廖學兵的那一塊地方。廖學兵摟著她載浮載沉,淒苦的環境下還得繼續演戲,對著攝像機做表情,說台詞。

    「大家手腳勤快點,講究速度,讓這幕戲快點過,冰雨小姐快不行了。」許燕在旁邊焦急地叫道。

    只有幾十米寬的河流拍得如同長江黃河般波瀾壯闊。兩人終於游到一條小木船上,躲避淒風苦雨,廖學兵驚覺當初慕容冰雨送給她的一個小物件不見了,那可是他們的定情信物。廖學兵執意要找,不顧女友阻止重新跳下河裡,卻由於河水太急,沒有起來。

    慕容冰雨趴在船舷哭叫著,顯然想了如果廖學兵真的這樣,她就不活了,融入真實感情,哭得格外動情。

    Cut之後,還是久久不能釋懷,情緒低落,許燕趕緊給她裹了張毛毯推進更衣室裡。

    「表哥呢?我要見表哥。燕姐,你快找他進來。」慕容冰雨驚慌地回首四顧,生怕老廖真的沉下河中。

    「傻丫頭,廖先生在外面換衣服呢,等你換好衣服他就來見你了。」許燕哭笑不得。

    「不,我馬上就要見他!」慕容冰雨非常堅決,毫不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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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55章 香艷戲?偷窺?偷拍?

    許燕心道:「該死的廖學兵把好端端的小姐迷得神魂顛倒,根本就沒看到他好在什麼地方嘛,挺普通的,這樣的男人街上一抓就是一大把。或許情人眼裡出西施也不一定,有的人在情人眼中溫文,在別人眼中就變成了懦弱,有的人自私小氣,他的愛人也許覺得他勤儉持家,會算計——完全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問題。算了,我還是不干涉小姐的私生活,只要醜聞不被爆出去的前提下。」

    走出去,廖學兵正被凍得直哆嗦,只有孫博叫人給他遞了條乾毛巾,擦掉臉上水漬,渾身濕透,不好意思當著眾人的面換衣服,還在等待更衣室空閒。許燕換了副表情,笑道:「表哥,小姐叫你進去。」

    聯想到兩人平時的親暱行為,連換衣服也要在一起,眾人都不可思議。瞿永勝悄悄溜到更衣室後面,心想:「媽的,這回肯定要拍到真實的亂倫畫面了。」上次將照片捅給雜誌社,整整拿了五萬塊酬金,這次如果拍了勁爆場面,那還得了?

    廖學兵一時沒多想,鑽進更衣室內,慕容冰雨濕淋淋地坐在梳妝台前一動不動。忙說:「哎呀,你怎麼還不趕快換掉濕衣服,這樣會感冒的,我的好表妹!你先換好衣服,等下我再進來。」

    慕容冰雨轉身見他,一下就哭了:「廖學兵,我好怕,我害怕你真的沉入水中。你知不知道剛才拍戲的時候我的心都碎了。我要你每一秒都在我旁邊不離開。」

    廖學兵不禁大為感動,確定沒有別人在旁邊,反鎖門口,拿起搭在自己肩膀上的乾毛巾替她擦去發稍上地水珠。慕容冰雨聞著沾有廖學兵氣息的毛巾。心緒慢慢寧定下來。

    怕寒氣侵體,順手脫下她的外套,裡面只剩一件內襯,濕漉漉的緊貼在皮膚上,曲線盡露。連奶罩的形狀也清晰可見。乳白色地蕾絲刺竹無縫奶罩,包裹著兩團肉。「咕咚」一聲,那是老廖吞下口水的聲音。

    「快脫下來,不然會生風寒的。」他一點沒有挪開腳步的意思,找了個拙劣的借口,意欲大飽眼福,甚至動動手腳也不是不可能。

    慕容冰雨的臉蛋越燒越紅,眼睛瞬也不眨地看著他,蘊滿感情,輕輕說道:「你幫我脫。好嗎?」

    一道熱血湧進大腦,好傢伙,求之不得。我很久以前就盼著這天了。那豐盈的胸部,纖瘦的腰身,圓溜的肩膀,身材絕好。堪稱人間極品。光是隔著衣服看看。已可算是上輩子積德了,何況……還能親手幫她脫衣服?

    連續兩個小時內,兩個絕色女子,一中一西,容貌各擅勝場,性格或是婉約善良,或是款款深情,向他表白,打了多年光棍的他幾乎以為自己生活在夢幻國度之中。

    操!春宵苦短。發什麼呆呢!廖學兵醒過神來,好像在自家菜地摘黃花菜似地自如,抓起衣角往上一拉,慕容冰雨順從地配合著提起手,內衣通過頭頸離體而出。被丟到了旁邊。一具美得令人窒息的軀體呈現於眼前,老廖迫不及待就要拉開她的奶罩。忽聽角落裡亮起一道微弱的閃光,接著是類似於相機按下快門的卡嚓聲。

    一瞬間廖學兵急切回頭四顧,只見約三米高的排氣窗光影一晃,他拉過一件乾淨整潔地外套披在慕容冰雨身上,旋風般出了門口。

    屋後沒人,為了防止無孔不入地記者,片場四周都有保安巡邏,這是怎麼了?他馬上得出結論,是劇組內部的人,而且還是職位夠大,可以使開保安的那種人。說不定上次「不倫之戀」的照片就是他搞出來的,因為身為總策劃、總導演的孫博是個心直口快的人,卻從未提過,這不值得懷疑麼?

    若不是那人太過心急,慕容冰雨的胸部險些就被拍到了,說明這是個不懂把握時機、還驚動偷窺對象的偷拍菜鳥,可能連上次在內,只有兩次經驗,範圍可以縮得很小。能指使保安走開地,不外是總導演、副導演、監製、編劇、燈光師、造型師等。

    其他人都在很遠的拍攝現場研究膠片,短短時間內不可能跑這麼遠,只有監製瞿永勝和熊飛在附近閒聊。熊飛這人脾氣火爆,直來直往,藏不住心事,現在看他神色坦蕩,開懷大笑,應該不是。

    排除法已完全指定目標,那是就監製瞿永勝。

    老廖捏了捏拳頭,走過去笑道:「瞿監製,在這裡可瀟灑得很哪。哦,狗熊,導演找你討論劇本的最後走向,你還不趕快過去?」

    「不是已經收工了嗎?」熊飛撓撓頭走開。

    瞿永勝做賊心虛,倒退了一步:「表哥,你要幹什麼?」

    這分明是不打自招。待又見了他褲子口袋裡露出數碼相機的掛繩,廖學兵已經百分肯定就是這傢伙無疑,冷笑道:「那你說我要幹什麼呢?」

    「如、如果沒什麼事,我也過去討論劇本了。」瞿永勝轉身要走。

    老廖「熱情」地攬住他肩頭,笑道:「今天風和日麗,太陽明媚,萬里無雲,我們找個地方談談今年能源的價格如何?」還沒換掉地濕衣服貼在他身上,瞿永勝很不自在,「我的車比較省油,暫時不考慮這個問題。」

    老廖一邊胳膊暗暗用力拖著他往前走,一邊說:「那麼就談伊朗地核武器吧,我想你一定很感興趣。」

    來到更衣室後面,垃圾桶有搬動過的痕跡,已經搬到了排氣窗下面,蓋子上有淺淺的腳印。

    「脫鞋吧,我親愛的瞿監製。」

    瞿永勝臉色大變,轉身想跑,老廖一個手勢將他扳倒,腳下一踢一勾,皮鞋脫出他的腳,準確無誤飛到垃圾桶上,鞋底向上,形狀正與那腳印吻合。

    老廖怒火大熾,拉起他取出兜裡的相機,打開一看,最近的一張相片正是在更衣室內,老廖的手放在慕容冰雨的胸部之上,慕容冰雨背對鏡頭,露出白皙的脊背。再翻開前面,都是他表兄妹兩人的親密情形。

    「老小子,說說,對於這事你有什麼看法?」老廖笑道:「其實,我是黑社會的人,抓到偷窺者通常都要挖眼睛的。」

    「嗯?」瞿永勝明顯不信,你不就仗得勞總替你說話麼?這有什麼了不起的,我是他的得力干將,難道他還會為了你而放棄我不成?遂梗著脖子道:「是我拍的,那又怎樣?」

    廖學兵心裡充滿柔情蜜意,腦中儘是慕容冰雨那溫順的笑臉,一時竟下不了毒手,暗歎愛情真讓人瘋狂,將相機擲在地上,連踏幾腳,立即變成一堆廢渣。

    瞿永勝哎呀一聲,隨即抱起胳膊冷笑道:「表哥,我這可是世界最先進的相機,價值十幾萬呢,你說該怎麼賠償法?」

    人善被欺,馬善被騎。老廖正想暫時放過他,等以後慢慢計算,沒想到他倒蹬鼻子上臉了,直接就是一腳過去,撩在瞿永勝的下陰處。

    「就是這麼賠償的。」

    瞿永勝眼睛睜得猶如銅鈴,臉色扭曲,漲成紫色,脖子上的青筋爆起,捂著下體跪在地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噴出一道又一道白沫。

    捏住他後頸稍一用勁,整個人提起來,丟進垃圾桶裡,「最好以後都不要出現了,否則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迅速趕回更衣室,只用了幾分鐘時間,慕容冰雨還在發呆,笑道:「到底什麼事呢?」

    「沒什麼,是個鼠輩。我家裡有溫泉,呃,我們一起去泡個溫泉怎麼樣?」

    「好呀,正凍得難受呢!」

    月神大莊園後山有小型溫泉,還建了帶有度假風格的小旅館,是莊園前任主人用來招待賓客的,老廖還沒去過,反正天已經冷了,正要去試試感覺,與美人共浴,那是何等幸事?正好現在是中午,藍落還在學校讀書呢!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

    慕容冰雨卻突然害羞起來,用毛毯裹起身子換掉衣服褲子。在毛毯裡忽隱忽現的身體形狀,可不知有多讓人鼻血狂噴呢。

    出得門口,迎面撞上孫博。

    孫博很高興,說道:「拍攝工作基本完成了,下面將進入後期製作階段,特效、音效、字幕,我會通知你來配音以及配合影片宣傳工作。可能會有一些鏡頭需要補拍,現在正在進行全面檢查,場景暫時還不能拆,我到時候一併通知你吧。」

    「好好。」老廖握著導演的手:「合作愉快,對了,我的片酬……」

    「先支付百分之二十,正式上畫後結清,如果票房理想,還會有分紅,怎麼樣,期待吧,以後跟我好好混,做完這個我們就拍外星人的片子,你來當男主角。明天去公司財務部吧,我讓人把錢給你。」

    老廖急著回去洗鴛鴦浴,沒空和他扯蛋,說:「我表妹有點小感冒,既然接下來沒什麼事,我先帶她回家歇息,你們一有狀況就打我電話。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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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6 06:35:21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56章 沒事聽幾遍,爽!

    回頭看見慕容冰雨站在他的車門口等著,披著老廖的外套,穿一雙布質小便鞋,沒穿襪子,露出圓圓嫩嫩的腳踝,從頭到腳無一處不清爽可愛。「哦,我的小天使,你太迷人了。」老廖心中叫道,嘴上卻無比正經:「愣著幹什麼?快上車,你想發展成重感冒嗎?燕姐,我帶表妹回家休息,你先幫我們打理打理。」

    汽車行駛在環城公路上,「嘿嘿,等下買杜蕾絲還是納米銀女用系列,真讓人傷腦筋。先從左邊開始摸還是先摸右邊?唉,不如擲色子決定好了。」聯想到激動人心處,差點就想捂嘴偷笑了,廖學兵不時偷瞄反光鏡裡的慕容冰雨,努力憋住笑意,不過那淫蕩的眼神和奔騰而出的口水,已經將他深深出賣。

    他的外套帶著淡淡的煙草味,聞上去就是一種很Man的感覺,慕容冰雨全沒注意到旁邊那人的表情,緊了緊領口,暗自想像被老廖抱在懷裡的體會。

    「對了,準備一台錄音機,錄下那宛如天籟的叫床聲,每天沒事就聽上幾遍。」老廖越想越是得意,禁不住嘿嘿笑了起來。

    慕容冰雨奇怪地看著他:「什麼事這麼高興呢?」

    「哦,沒什麼,我一想到被冷水淋了一身之後可以泡在溫暖舒適的溫泉裡,就情不自禁感懷人生的美妙與老天的恩賜,上天他待我是多麼寬厚,嗯,沒錯,要有一顆感恩的心。」

    「對了。你搬家到什麼地方,還沒帶我去看過呢,是不是沒錢被房東趕出來,故意在房東面前裝大亨呀?公司配給我的別墅很大呢,你要不就帶女兒一起過去住吧。我也打算要在中海定居,準備在平安山買一處宅子。」

    「上次想拿你五年合約的姬文生也在平安山,與這麼討厭的人當鄰居,不覺得難受麼?」

    「不難受,只要和你住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怕。」慕容冰雨甜甜笑著,計劃中地豪宅本來就要打算與老廖共享的。突然看到他尾指上的戒指,驚喜地笑道:「你這戒指是卡地亞的牌子,挺漂亮啊。」只見那戒指質感極佳,弧線上流出一道眩目的銀光。中間鑲著碎碎地鑽石,既樸素淡雅,又彰顯華貴,設計得非常出色,顯然價值不菲。

    慕容冰雨目光灼灼,越看越是喜愛。伸手去輕輕觸摸。觸手冰涼,好像一顆充滿愛戀的心。她出入上流社會,無數男人搶著給她送珠寶首飾,因為氣質高貴,還曾經拍過某首飾公司的形象廣告,眼光見識都很出眾,認識這一款首飾叫做「花園之夢」,同時配套的是兩枚男女各一的戒指,價值百萬。全世界只有一對,現在廖學兵手上戴的是女款。

    「喜歡就送給你吧。」廖學兵話一出口立即想起那是誰給他的定情信物,一時十分後悔,若不是雙手還握著方向盤,就要拍大腿了。他老奸巨猾。明白後悔也沒用,馬上轉換腦筋。順水推舟,笑道:「其實這只戒指是我專程買來送你的,呵呵,不知跑了多少地方,求了多少人呢。」等過幾年洋妞另結新歡,再找老子要戒指,到時候再買給她也就是了——老廖不知道全世界只有一對,唯獨無二。

    「真的?」慕容冰雨在乎的不是戒指地價值,她本身已經夠有錢的,首飾一大堆,平時都很少穿戴,在乎的而是廖學兵的心意,頓時喜上眉梢,眼中放出奇異的光芒。

    停車脫了戒指給她,重新上路。慕容冰雨目光流連,愛不釋手,放進左手無名指中,大小剛剛合適,將手掌按在心口,盈蕩著巨大的幸福,幾乎忘記此行地目地。

    來到月神大莊園,她已勉強恢復過來,笑道:「你在這裡幫主人幹活嗎?看起來他家挺有錢的,這麼豪華的莊園我以前也很少見到呢。讓我猜猜,不是貝家就是曹家吧,他們可是呼風喚雨的角色呢。不過……你以後不要再來啦,替人幹活,看人臉色,多受氣呀,我賺的錢已經足夠我們開銷一輩子,我決定明年退出娛樂圈,和你去周遊世界。」

    老廖心中著實感動,天下還有這麼善解人意的女孩,確實已經不多見了。如果十年前能夠遇到她,我今天一定不會那麼瘋狂。可惜十年前的慕容冰雨還只是十一歲的小姑娘。想著想著,竟然有了天長地久的念頭。

    還是決定說實話算了,不然能瞞一輩子嗎?「這是我地新家,雖然住得不是很習慣,但畢竟還是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而且也不用付房租水電物業管理費。」

    老廖愛吹牛已是人盡皆知的秘密,慕容冰雨笑道:「早猜到你會這麼說,不要緊,我再唱一年歌,爭取也買一棟這樣的莊園和你一起住。」

    車子停在別墅大門,泰瑞希

    爾站於台階前謙卑地鞠躬:「歡迎老爺回來。」

    「哦,泰瑞希爾,你馬上安排人手去後山溫泉做好準備,檢查設備。二小姐還好嗎?冰雨,她是我的管家,你不要拘束,咦,你怎麼了?不說話?」

    「二小姐在後花園看書。」

    慕容冰雨腦子一片空白,幾個禮拜前還在車行幫人修車,和女兒住在破舊地公寓,一件舊襯衣破了也要翻臉的男人,居然……她使勁抓著老廖地手搖晃:「喂,你是不是去做什麼壞事了啊?販毒還是販賣軍火?不可能,我不相信……」一時沒想到對話中「二小姐」的語意。

    「冰雨,相信你的男朋友還是相信流俗的觀念?一個人一天之內統治世界都有可能。」

    慕容冰雨猶豫了一陣說:「我還是選擇相信你。」她簡單地認為自己看中的男人一定會有頂天立地的本事,所以廖學兵能夠做得到也不算出奇。

    「等下帶你參觀我們的莊園,其實我也沒看過,先去泡溫泉吧。」鴛鴦浴才是正事,別攪來攪去的。

    慕容冰雨覺得「我們」兩字真是太妙了,從此以後這裡就是他們兩人的家,笑道:「晚上我讓燕姐把東西搬過來。」

    老廖頓時頭皮一片發麻:小藍落還不得把我的皮給扒了才怪,暫且徐圖緩進,等以後時機成熟再說……裝作深思熟慮地笑道:「冰雨,我猜你一定百思不得其解,其實這是千嘉順莫老闆送給我的,因為我以前幫他做了一件事。但是,你也知道,莫老闆那傢伙陰險歹毒,心黑手辣,壞事做絕,我怕他什麼時候不高興了就突然翻臉,因此住在這裡膽戰心驚。你還是好好唱歌,等明年在平安山買一套宅子,到時候我們再住在一起。」

    「莫老闆?」慕容冰雨嚇了一跳:「他的地方你還敢住?快搬出來啊,去我家好了。」

    「我怕搬出去又要惹他不高興,莫老闆喜怒無常,脾氣很古怪的。」

    「那我一定好好工作,你等我的好消息。」

    ……

    上了另一輛車子,越過別墅群和游泳池、後門,進入鋪滿落葉的後山小道。落光樹葉的枯枝和蔥鬱的常綠植物並列一起,肥碩的松鼠在枝頭跳來跳去。太陽的光芒下,山頭染了一片金黃,令人心曠神怡。

    「好美!哇,山上還有廟,太好了,真想住在這裡,廖學兵,不如你讓莫老闆開個價,我把這裡買下來,以後就不怕他騷擾了。」

    「那是月神艾露恩的神廟。咦,戒指戴在你手上真漂亮。」老廖巧妙地轉移她的注意力。

    「你的另一枚戒指呢?不是一對的嗎?」

    老廖不明所以,只有含糊其詞:「嗯……我在商店裡只看到一隻,覺得你戴上它一定很配,就買下來的,什麼一對,根本就不知道。」

    慕容冰雨微微失望,但還是很滿足,暗下決心:「我發誓即使傾家蕩產也要找到另一枚戒指,廖學兵,我永遠都是你的。」

    片刻後便看見不遠處的山腰,有一棟別緻的小房子,冒出氤氳的霧氣。

    司機專心開車,倒也不忘拍主人的馬屁,不過他的馬屁味很淡,只是負責解說溫泉,以此顯示自己的精明能幹:「因為月神神廟蓋在上面,後來旅遊者發現溫泉的時候已經不知道原來叫什麼名字,於是叫做泰蘭德溫泉,泰蘭德是神話中月亮女祭祀的名字。,溫泉之水來自於離地面幾百米深處的熱巖,水溫常年達到八十一度,泉水清澈透明,含有、銅、鐵、、碘等二十多種對人體有益的微量元素,水溫太高,是不能立即入水的,旁邊建了一座大池子將溫泉抽上來冷卻後與熱水摻在一塊,可以任意調節自己最合適的溫度。」

    那建築果然建成旅館模樣,一樓是會客廳、更衣室、餐廳、廁所,樓上還有裝修豪華的客房。

    通過大廳後門,只見分成好幾個區域,有室內的,還有露天的,周圍用巨岩遮擋,圍成大約五米直徑的小池子,僅留出一道門供人出入。池子底部是平整的瓷磚,旁邊的台階通通鑲上大理石,接了幾個分為冷水、熱水、噴灑、大流量的水龍頭,設計細心體貼,符合人性化與人體舒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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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6 06:35:40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57章 女神,推倒了!

    泰瑞希爾身為管家,足夠細緻,連慕容冰雨的衣服、毛巾也準備好了,擺在池子的竹椅上。

    此時水只放了五分之一,剛漫過腳踝,清退僕人,廖學兵與慕容冰雨對看一眼:「要不要我幫你脫衣服?」

    慕容冰雨壓根就沒想過他動的是「共浴」的念頭,一時嬌羞無限,緩緩垂下腦袋,解下紮在辮子上的絲帶,不敢看他,竟有幾分事到如今認命的樣子。

    披散長髮,靜靜站在浴池邊不再敢有多餘動作,俏臉緋紅,皮膚上泛起因緊張而出現的雞皮疙瘩。內心有三分期待,三分慌亂,三分緊張,只剩下一分的抗拒,種種複雜感情,自己也不太說得上來。

    忖道:「我該怎麼辦?他會不會要和我做那個……我要不要答應他?」心意難決。

    再一轉頭,只見廖學兵已經渾身上下脫得赤條條的,肌肉糾結,皮膚上傷疤縱橫交錯,胯間圍了條大毛巾,胯下突起一個奇怪的形狀。她哎呀一聲,急忙摀住眼睛,險些掉進水池。

    廖學兵已將她攬進懷裡,手掌撫摸那細嫩臉龐,上面還帶著少女的絨毛,極是可愛,「冰雨,別站在旁邊著涼了,快下去吧,我先試試水溫。」

    見他如此輕鬆,慕容冰雨卻心臟狂跳,口舌乾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幾乎把頭埋進胸部。

    水逐漸漫高,霧氣繚繞,伸手試了一下溫度,叫道:「哎喲,有點燙。不過下去泡正好合適。」

    慕容冰雨手腳俱軟,站不穩身子,坐在椅子上喘氣。廖學兵手搭過去,已拿掉她的外套,再跟著脫下內衣。慕容冰雨猶如待宰的羔羊。根本生不出反抗的念頭,任由擺佈。

    一件粉紅色的蕾絲邊文胸,帶著縷空花紋,廖學兵差點兒窒息,這時做好心理準備,不像在片場更衣室那麼匆忙,將大明星地每一塊肉每一寸形狀全收入眼中,內心格外震撼:美到極致原來就是這樣的!

    慕容冰雨更是緊張到了全身皮膚都泛起紅色的地步,關節僵硬,只懂看自己腳尖。

    輕輕脫下奶罩。跳出兩團渾圓堅挺的肉,兩顆紫葡萄點綴其中。要說剛才老廖已經窒息,這回兒心臟已經停止跳動了。蘇冰雲算什麼?滾一邊去;江雨汐算什麼?靠邊站。

    老廖終於美夢成真,狂吞口水,欣賞了好一會兒,見嬌軀在冷峭的空氣中發抖。連忙給她披上毛巾。再解下牛仔褲地扣子。慕容冰雨十分配合,顫抖漸漸平復下來。

    「廖,廖學兵,你會愛我一輩子嗎?」事到臨頭,反抗無用,只有再確認一次對方的感情。

    老廖認真的時候極重言諾,這時聞言不禁一愣,心道:「貝曉丹呢,我同樣不能辜負她。愛麗絲呢,七分戲謔中還有三分真情呢,就連蘇冰雲我至少也曾真心喜歡過啊,還有小藍落,那是血濃於水的親情……」

    熱戀中的女人寧可聽謊話也不願聽真話。見老廖躊躇未答,便怔怔落下眼淚。說:「想一個問題也要想這麼久,原來你根本不是真心喜歡我。」

    老廖心思馬上活動開了,笑道:「誰說我不喜歡你?我不光愛你一輩子,還要繼續愛下去,下輩子投胎轉世也還要找你做我的女人,直到天荒地老為止。」

    慕容冰雨破涕為笑,淚水掛在腮邊,猶如梨花帶雨,分外嬌艷,說:「是真的嗎?那你是不是只愛我一個?」

    「當然,我還有我的兄弟姐妹、女兒、學生,我也會去愛護他們,但在感情上,我發誓只愛一個慕容冰雨,如違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話中「只愛一個慕容冰雨」語意大著呢,天下再有別的女人叫做慕容冰雨,我是打死都不會再用正眼去看,但我還可以去愛一個貝曉丹、一個小藍落啊,這與誓言並不違背。

    慕容冰雨哪想到這傢伙一肚子壞水,好似一貧如洗的百姓突然得到了世間萬物,眼中閃著小星星,臉上開出燦爛地花朵,笑道:「我也是!我發誓從此以後只愛廖學兵一個人!」

    廖學兵一把將她打橫抱在懷裡,走下溫泉池。水漫過大腿,往下一坐,正好全身都浸泡進裡面,熱氣逼上身體,每一個毛孔都舒張開來,渾身每一處地方都舒泰通達,晃如神仙生活。目光越過岩石,更可看到遠處山頭成片的野菊花,樹枝上的小動物,秋意蕭然,心間都是滿足。

    兩人赤裸相見,不禁動了情慾,先是來了一次法國式濕吻,說了好一陣子肉麻情話,老廖是個憊懶傢伙,(你還在看二手書嗎?支持原創手打書城,請支持手打,手機訪問wap.bookwap.net手打更新最快)什麼心肝寶貝、我的月亮,通通叫得出口,讓慕容冰雨心花怒放,情致綿綿,幸福漫無邊際。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撫摸她的胸部,慕容冰雨笑道:「你真壞!摸得我好癢……」

    老廖把她的手拉到自己下身:「來,看看什麼叫做棒棒糖。」

    慕容冰雨即使再懵懂無知,也知道那是什麼東西,此時羞意盡去,小心翼翼捧在手中玩弄,說:「男人這東西有點難看哦。」突然嚇了一跳:「呀!怎麼變長了!」

    廖學兵血脈賁張,說:「娘子,我們來玩個巫山雲雨地遊戲。」

    ……

    雲彩遮住太陽,秋風蕭索,蕩起一片落

    葉,枝頭上圓滾滾的松鼠抱著松子東張西望,只聽到溫泉池裡一聲一聲的叫喚與呻吟,綿長而斷斷續續,時而如同低吟淺唱,時而尖亢悅耳,動聽彷彿天籟。一個鐘頭過去了竟還沒有停歇的趨勢。

    蒸汽中兩個人影大汗淋漓,渾身掛滿水珠,不知是太熱還是做了太多運動,傳出粗重的喘息。「好美哦……」後面那個哦字拖得極長。語音纏綿悱惻,聲調足以讓人獸慾大發,神魂顛倒。

    慕容冰雨緊緊抱住廖學兵,軀體傳來一波又一波劇烈的快感,衝擊著大腦。讓她長時間失神不能思考其他事情。「天啊……我要死了……」

    池裡清澈的泉水漾起點點落紅,初期不適應地疼痛過後,取而代之的是欲仙欲死的感覺,連綿不絕,幾乎不能自已,徹底迷失心神。

    廖學兵尚有閒暇考慮其他問題:「糟糕,忘了帶錄音機。算了,反正路途長遠,以後有地是機會。」

    雨住雲歇,快感慢慢褪去。慕容冰雨這才感到下身撕裂般的疼痛,狠狠捏了他一把:「壞傢伙,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相比之下,江雨汐帶給廖學兵短暫地感覺根本不可能同日而語,畢竟兩情相悅才是最完美的結合方式。摟緊懷裡的大明星笑道:「你就像無盡地深淵讓我陷入不能自拔……」溫存甜蜜的話說了一通,句句比喻精妙。字字包含珠璣。感情幾乎從話中噴薄而出。慕容冰雨哪裡聽過如此纏綿情話了,激動得發抖顫慄,比剛才還要滿足百倍。

    「哪怕在這個秋季只生存半天就夠了,我在這半天所得到地快樂比過去二十八年加起來都多。」「以為沒有你,我可以堅強一個人……但我發覺不行……我不能沒有你。」「你是自海那邊升起的曙光,照亮了我的人生我的全部……」

    便是最冷血的動物也會迷失在這動人肉麻至極點地情話當中,何況只是初次經歷愛戀的女孩呢?而且說這話的還是她最愛的人。

    「廖學兵……」慕容冰雨眼中漸漸湧出淚花:「我不能想像沒有你的日子。如果明天你在學校我在片場,我們都見不到對方那該怎麼辦?我不去工作了,我陪你去上課好不好?」

    老廖冷靜下來。捧起她的臉親了一下:「冰雨,愛情不是人生地全部,在餘下足夠多地時間裡供你追求的東西非常多,事業,理想。興趣,愛好。親人,你要懂得調節自己的情緒,別沖昏頭腦,我需要你在感情上盡快成熟起來。」

    若是真心相愛,彼此都為對方著想,確實可以做得到心有靈犀,慕容冰雨明白了他的話:「我懂了,雖然我認為你就是我的理想我的親人,但你是男人,要做的事比我多得多,教書是你的事業,我不會去妨礙你的。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好想要個小孩哦,長得像你一樣可愛地。」

    「等過兩年你正式退出歌壇吧。」

    「好,拉勾!不許反悔!」

    再次纏綿之後,換好衣服,廖學兵接到一個意外的電話,那是教導部部長司徒默然打來的,語氣平淡一如既往,「廖老師,你們班有個學生要退學,剛在我這裡辦了一道手續,需要你的簽字。而且她很渴望見你一面。」

    「是誰?」如果是夏惟,就直接讓他滾蛋吧!

    「她的名字,哦,我看看,叫做貝曉丹。」

    「什麼?」廖學兵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地耳光,還道聽錯了:「部、部長,你再說一遍?」

    「是貝曉丹沒錯,她在外面的走廊等著你,看樣子很不開心。你趕快過來吧。」

    「好。」貝曉丹為什麼要退學?不是一直好好地嗎?她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廖學兵先跟慕容冰雨言辭懇切地道歉,讓女管家派車把她送走,自己則駕著車子飛速向學校駛去。當真心急如焚,大堆大堆的疑問糾結在心頭,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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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58章 貝曉丹退學

    一輛性能不太優越的雪佛蘭,開得比火箭還快,馬路上穿行,冒出滾滾濃煙。司徒默然嘴裡說出來的話,杜絕了邱大奇串通他作弄自己的可能。

    一手掌著方向盤,一手摸出電話撥給貝世驤,可是整整一分鐘過去了居然沒人接聽。貝世驤是權力人物,交遊廣闊,應酬多多,不接電話的事非常罕見,即使不接,他也不是還有秘書麼?

    廖學兵越發覺得事情非比尋常,他又打了莫老五的電話。

    「是小兵啊,我兒子的婚事操辦得怎麼樣了?」莫老五最關心的是這個。

    老廖監守自盜,做賊心虛,嘿嘿笑道:「侄子他太不懂事,給愛麗絲小姐留下不太大的印象,婚事告吹,她沒對你說麼?不過別擔心,我已經盡量勸服她讓家族與我們保持合作關係,一切利益為主,別想太多。貝家這幾天情況怎麼樣?」

    莫老五明顯愣了一下才說:「永泰那混小子太不成器了,人家都是虎父無犬子,我偏偏就有個犬子。貝家幾家公司的股票從上個禮拜開始就持續下跌,有點不同尋常,從昨天到現在,我還沒見過貝世驤,你找他有事麼?」

    「會不會是曹生潮搞的鬼?還是你的老對手龍二?」

    「不會,盂蘭盆會後我與貝世驤聯手對曹生潮打擊,他自顧不暇,怎麼還能騰出手來狙擊貝家的股票?龍二就更不用說,他元氣大傷,一蹶不振,已經在東城蟄伏起來了。你是不是嗅到了什麼味道?」

    「是有點味道。暫時還不清楚,你先密切注意曹生潮的動向,防止他趁火打劫,那就先這樣,我掛了。」

    不管怎麼樣。先趕到學校再說。與慕容冰雨纏綿太久,這時已經下午四點半鐘,接近放學的時間。

    校門口的林蔭道排著十多輛黑色小轎車,一時有一兩個西裝革履戴著墨鏡地男人探出腦袋。車頭都有一個銀色飛馬圖案,那是貝家的標誌,這一定是派來接貝曉丹的人。

    校園一如平常的祥和,踢球的孩子,玩滑板地少年,教室裡的講課聲,以及站在操場掛著「每週一星」牌子垂頭喪氣的三年一班帶頭大哥何新。他的幾個仇人正圍著他拍照。

    辦公樓三樓的走廊非常安靜,與人來人往的二樓形成鮮明對比。在盡頭的欄桿處有個楚楚動人的身影。廖學兵快步走了過去:「貝曉丹,你為什麼要退學?」

    貝曉丹回過頭來,見是老師,想要投入他懷抱當中,猛然省起這裡還是學校。不由得止住腳步。呆呆望著他,叫道:「老師!」

    「為什麼不跟老師商量一下?家裡出了什麼事情?我聯繫不上你父親,一定他那老糊塗出了這麼個瘋狂的主意。」

    「我也不知道……」貝曉丹看起來萬分委屈:「正在上著課呢,然後司徒部長就直接去教室把我叫來了,管家正在辦公室裡和他商談退學的事宜,董事會已經批准了,但我根本搞不懂什麼情況,只想見你一面再說。」

    「什麼,連你也不知道?貝世驤他搞什麼名堂?」廖學兵不由分說拉起貝曉丹走進部長辦公室。

    身穿黑色燕尾服地貝家管家貝文馳坐在桌子對面與教導部長喝茶。看見老廖連忙站起身說:「是廖先生,您來得正好,老爺讓小姐退學,正麻煩您簽字呢?」他是貝家的一個旁支,雖然名字也排「馬」邊。但身為管家,照樣得稱呼老爺小姐。

    廖學兵一手摟著貝曉丹的肩頭。一手插進褲兜裡,冷冷說道:「貝世驤玩什麼花招?讓他女兒退學?不說個理由我是不會同意的。你讓她小小年紀去幹什麼?文化知識還沒學全呢,就想去社會歷練?或是呆在家裡當個足不出戶的大家閨秀?這樣的家長有責任心嗎?」他這回可是動了真火,不管貝世驤出於什麼理由。

    貝文馳擦掉額頭冷汗笑道:「廖先生能否借一步說話?」

    來到走廊,看看四周無人,壓低聲音悄悄說:「老爺情況有些不妙,您有空隨我們一起去看看嗎?」

    情況不妙?以他貝家再不妙用得著女兒退學嗎?

    一拂衣袖,對司徒默然說:「部長,這位學生地檔案先留在你這裡,暫時不算做退學,我先去他家裡瞭解情況,如果確實有困難地,到時候再做打算。」

    司徒默然心道:「我沒看錯,小廖果然是個好老師,為了學生的事操心到了這個地步,呃,貝家那麼有錢,能有什麼困難呢?」瞅了不敢反駁的管家一眼,說:「好吧,我先把檔案收起來,先算貝曉丹同學請假,不然將來復學記做曠課就不好了。」

    貝曉丹有老師在旁邊倒是安心不少,

    偷偷垂下手與老師的寬厚手掌相扣,說:「這樣也好,我都不知道什麼情況呢,老師,你先和我回家看看再說吧。」

    朝部長揮揮手,走下樓梯,每一個樓梯口拐角都站著一個黑西裝男人,手拿對講機,神情緊張戒備,如臨大敵。貝世驤接女兒也要搞出這麼大陣仗,莫非……廖學兵漸漸湧起不妙的預感,緊了緊貝曉丹的小手,很冰涼,但很穩定。——只要有老師在,她什麼都不怕。

    「喂,這路怎麼不對?」廖學兵心事重重地看著窗外,發覺到一絲異樣。

    車隊不是開往平安山的,而是往市中心直接去了。

    司機木無表情:「老爺不在家。」

    「馬上停車。」這兩天拍戲泡妞,身上都沒有帶啄木鳥,否則老廖已經將他戳了幾個透明窟窿。十分值得懷疑,貝世驤的電話打不通,莫非是敵人玩的調虎離山之計?

    「對不起,廖先生,請您少安毋躁,很快就會到達。」仍是十分平板地聲音。

    似乎沒什麼危險,老廖覺得自己多心。

    車隊在市中心醫院停下,四十多名隨從湧下車子,四處察看可疑人員。貝文馳替他們拉開車門,說:「不好意思,老爺正在重症病房,為了防止敵人趁機下手,所以採取這樣的方式。」

    貝曉丹驚叫一聲:「重症病房?我爸爸他怎麼樣了?文叔叔,你快帶我們去。」眼望著廖學兵,期望他下個主意。重症病房,聽起來都沒什麼好事,聯想種種情況,她的腿立即有些軟了。「怪不得昨天晚上回家都沒見他,到底怎麼了?你們怎麼不早說?」

    「當時老爺還很清醒,他認為不會有事,吩咐我們不要驚動你。」

    隨從們清開一條道,一行人腳步匆忙,清一色的黑色西裝,人人臉色不善,倒有點氣勢洶洶的樣子,來往地護士、病人、家屬紛紛避讓。來到中心醫院的第四棟樓,樓下地轉角、樹下、樓梯,都站著黑西裝男人,全都神情嚴峻。

    貝曉丹產生極其消極的想法,頭腦亂成一團麻,纂住老廖不肯放開,緊抿嘴唇,一言不發,跟在管家身後,目光始終注視在一個角度沒有變化,自是因為父親的事而全神貫注,沒有餘暇顧及其他。

    進了電梯,裡面甚至也有一個黑衣人,時不時對著監控攝像頭做出各種手勢。

    在病房門口直直站立四個男人,嚴陣以待。自從盂蘭盆會後,貝家的人大都認識老廖,對他態度很恭敬。

    病房裡充滿消毒水的味道,椅子上坐著六七個人,中央的病床躺著貝世驤,鼻端插上輸氧管,身軀連著一大堆線,接到旁邊波紋跳動的儀器。一名護士正在紀錄數據。

    貝曉丹馬上就傻了,當下三步並做兩步,撲到床頭叫道:「爸爸!爸爸你怎麼了?」只見貝世驤緊閉雙眼,臉色蠟黃,而且有些扭曲,呼吸時而急促時而平緩。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顯然正在睡夢中忍受巨大的痛楚。那護士轉身看見,以手指示唇,做了個禁聲的動作,在床頭櫃取出一條乾淨毛巾,準備替他擦汗,貝曉丹拿過毛巾,自己幫父親擦了起來,輕柔而充滿憐惜,低聲說:「護士,我爸爸他怎麼樣?」

    「心臟功能衰竭,雖然情況嚴重,但我們會盡全力去搶救的。」

    貝曉丹除了詢問父親病情,已經不知道說什麼話了,淡淡應了聲「哦」,扭頭端詳起父親的臉龐。

    看來局勢嚴重得很。

    病房裡的七個人,都是貝氏家族的主要幹員。廖學兵當先看到一個是房地產公司的貝明俊,這小子曾為了一口怨氣買兇槍擊老廖,最終看在貝世驤的面子沒把他怎麼著。

    第二人是旅遊公司總負責人貝勇驍,遍佈南方的各大旅遊景點都有貝家的股份,一向由他打理,迷失島也屬於他。上次因為在迷失島耍派頭,所以貝勇驍也知道老廖的名字。

    第三人是專門負責媒體的貝才駒,中海天空電視台、天空網絡,中海晚報這些喉舌機構都是他在管理。

    第四人是能源集團的貝永驅,因為曹生潮實際上已經控制了大部分的能源集團,所以貝永驅掌握的部分不大。

    其餘三人都是中海貝家舉足輕重的棟樑,才幹超人,人脈廣泛,路數活絡,缺一不可。他們統一集中在病房內,顯然認為貝世驤已是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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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59章 貝世驤大病

    做為家長集權式管理的貝氏集團,一旦總負責人出了問題,引發效果總是極其巨大的。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長,維持龐大的貝氏帝國運轉需要很多精力與人力。旗下各行各業均有牽涉,有時候看似毫無關聯,有時候卻環環相扣。在貝世驤的統領下,這七個人組成了貝氏帝國的核心,都是貝家的叔伯兄弟或是長久培養起來的親信心腹,彼此關係錯綜複雜,一言難盡。

    當然,這七個人已經做好了最壞打算,甚至可能其中就有人一直在等貝世驤嚥氣呢,畢竟大家族枝繁葉茂,利益糾紛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說得清楚的。

    七個人目光並不一致,有的看著貝曉丹,有的看著貝世驤,有的看著護士的臀部,有的索性閉目養神。

    氣氛很凝重,人人各懷鬼胎,就像是古時候等待老皇帝駕崩的臣子。雖然臉上也裝出悲切切的樣子,但肚裡的想法誰能得而知之呢?

    「不知道病人需要休息嗎?」廖學兵冷冷掃了他們一眼:「你們七個人同時呼吸,造成室內空氣混濁,對病人的調養構成很大威脅。」

    眾人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放回原處,並不理會。笑話!萬一貝世驤突然醒來說上幾句遺言然後撒手人寰,自己卻不在現場,豈不讓人鑽了空子?

    護士眉頭深鎖,貝世驤似乎情況十分危急,已經到了緊要關頭。心電圖還在微弱跳動,發出嘀嘀的聲音,遠遠沒有普通人的強勁。

    貝曉丹在父親的羽翼下平平穩穩過了那麼多年。忽逢大變,父親生死未卜,就好像突然被抽掉了脊樑骨,差點昏倒。但身邊的廖老師給了她堅定地力量,強忍悲傷的眼淚。靜靜地凝視病痛折磨中的父親,暗暗祈禱他早日康復。

    門口被推開,一臉憔悴的貝夫人走了進來,與女兒對看一眼,都沒有說話,一切盡在不言中。她朝廖學兵點頭示意之後也不去瞧端坐如山的七大金剛,走到床邊替丈夫掖了掖被子。這七個人,就像等待瀕死之人準備分肉地禿鷲,令人不寒而慄。

    七人當中,只有兩個是貝世驤最得力的親信。房地產貝明俊和市政廳議員、主管中海市交通運輸的冉虎龍。其他人貌合神離,都在彼此算計,若是沒有貝世驤的強力鎮壓,恐怕將是一盤散沙,貝家早就分崩離析。貝明俊的能力在七人當中雖然不是很強,但為了大局著想。修羅場生死鬥之後貝世驤還是把他提上了房地產公司總經理的位置。以前他只是個副手。

    「你們還在這裡幹什麼?通通都給我出去,別打擾了世驤的休息!」貝夫人低沉著嗓子對他們喝道。

    貝明俊便當先站起身:「各位叔伯兄弟,留在這裡等待世驤哥甦醒也不是辦法,家裡還有很多事要操勞,貝氏企業不能停止運轉,都出去吧,留下醫生護士,等有什麼康復的好消息了再通知我們也不遲。」

    他這麼一說,大家也不好意思老著臉皮留在這裡等候那幾句看起來還很縹緲的遺言。都跟貝夫人道聲珍重之類的話,依次走出病房。

    冉虎龍朝老廖使個眼色:「廖先生,借一步說話。」

    老廖正要瞭解事情經過,點點頭道:「好。」

    他、老廖、貝明俊一齊轉到樓下地某主治醫生辦公室。那醫生已被貝家的隨從請走,還認真檢查了有沒有監控和竊聽的設備。暫時是個安全的場所。

    辦公室很整潔乾淨,但仍不可避免的帶有藥水味道。辦公桌有成堆的病歷,碼得整整齊齊,牆上貼著兩張人體構造圖和該醫生地值班日勤表。牆頭有小型空調機,但是沒開。面向走廊地是一面裡面可以看到外面,外面看不到裡面的單向玻璃。

    兩人也顧不上擺譜,叫什麼傭人倒茶上點心之類的話,冉虎龍劈頭就問:「廖先生,您說這事是誰幹的?」廖學兵是貝世驤最強力的盟友之一,他在親信面前當然不會避諱這件事,所以兩個親信很直接,務必長話短說。

    「目前貝家最主要的敵人是曹家。」廖學兵根據自己所瞭解的情況據實而答:「盂蘭盆會這個會議你們知道的吧,月前會議已經成涇渭分明的兩個派系,貝世驤在曹生潮手裡搶走了很多利益,他難保不懷恨在心。貝世驤年富力強,正當壯年,突然病重至此,過程十分蹊蹺……」

    貝明駿插嘴道:「是地,醫生至今沒有查出什麼原因,讓我非常擔心,說不定有人下毒暗算。」

    廖學兵對這人品低劣的傢伙沒什麼好感,但事以至此,多說無益,解決當前難題才是最關鍵的,說:「你們查出了什麼疑點沒有?」

    貝明俊咬牙切齒道:「我猜可能是出了內鬼。世驤哥平日起居飲食都有最親信的傭人的負責打理,早上地時候我已派人對大別墅照顧他的十五個僕人進行了深切調查,結果一無所獲。這就很能說明問題,如果最終診斷結果是被人陷害地話,那一定是內鬼所為。」

    冉虎龍不是貝家本家的人,不太熟悉,只能用手指敲打著桌面裝作沉思狀,說:「先請專家盡全力搶救為要,只要世驤大哥一醒,自然水落石出。」

    三個臭皮匠談論良久,始終得不到合理的線索。貝夫人和貝曉丹也跟著進來了,小丫頭臉上還掛著淚痕。

    「夫人,貝先生他怎麼樣了?」

    「醫生說情況很棘手。」貝夫人捂著嘴才沒讓自己哭出來。這個美艷的中年貴婦早已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別激動,坐下慢慢說,醫生有沒有講過治療方案?」

    「醫院方面已經開過一次通宵會議,至今還沒有具體方案,我丈夫他的病因很複雜。」剛才那個主治醫生,全國最著名的心臟病專家私下對她說:「尊夫凶多吉少,請您做好心理準備。」貝夫人當時就昏了。

    這時冉虎龍腰間嘀嘀聲響,拿起一聽,急切地說:「快,世驤大哥醒了。」

    「啊!」眾人又驚又喜,顧不得平時一貫保持的紳士淑女風度,奪門而出。短短幾十秒鐘,特護病房內已經聚集了七大金剛和病人家屬以及嚴陣以待隨時準備搶救的醫生。焦急、難過、慌張、麻木、無聊地注視著床上病人。

    病房裡用「愁雲慘淡」這句詞來形容一定錯不了。有人愁他死得早,有人愁他死得晚,有人愁股票下跌太快,有人愁等下怎麼才能把那個漂亮的女護士搞到手。

    貝世驤微微喘起氣,臉龐泛起一種病態的潮紅,嘴唇皮乾裂,雙眼浮腫難看,恁地瀟灑雍貴的男人,竟在兩天內被病痛折磨成這般模樣,當真讓人不忍卒睹。艱難地抬起右臂朝貝曉丹招招手,嘴唇囁嚅良久,才勉強發出幾個詞:「丹丹,你到我身邊來。」

    貝夫人忙說:「老公,你如果沒有什麼事就不要說太多話,好好休息,過幾天就好了。」

    貝曉丹偷偷抹了一把眼淚挨到床前,已經換了一副歡顏:「爸爸,你要安心養病,等出院以後還要疼你的小丹丹。」

    「不,我有個重要決議需要宣佈。」貝世驤語氣堅決地說完這句話,因為心臟衰竭而導致腦部供氧不足,一陣眩暈,氣喘如牛,醫生連忙加大輸氧量,採取保健措施。

    眾人紛紛豎起耳朵,悄悄打開衣兜裡的錄音機,一副洗耳恭聽的神色。冉虎龍怕他神智不清說出什麼不利的胡話,忙道:「大哥,先安心養病,什麼話可以等以後再說。」

    貝文馳故作沉痛地說道:「世驤,公司裡亂成一團糟,正等你主持大局呢。」

    貝才駒也說:「好好養著以後再說不遲,天塌下來還有我們幾個兄弟幫頂著。」至於是不是故作姿態,那是沒人知道了。

    貝世驤定了定神,稍微回復過來,顫抖著手抓住他的女兒說:「從今天開始,貝曉丹正式接替我的位子,成為貝家的家主……你們幾個,還有廖先生,多幫助小女,讓我們貝家變得更興旺起來,祖宗創下的基業,不能給毀了……」

    晃若晴天霹靂,所有人都懵了,焦慮、失望、憤怒、哀憐種種負面情緒在病房裡蔓延。這已經類似於臨終托孤,貝曉丹哭著說:「不,爸爸,我不要當什麼家主,我要你快點好起來。」

    「丹丹,聽話!」貝世驤突然振奮起精神,說:「醫生,你給大家說說我的病情,也好交個底。」

    那個所謂的心臟病專家在腋下拿出病歷檢查報告,略看一眼,盡量用些置身事外的平靜語調說:「貝先生患的是隔代遺傳的心臟功能衰竭疾病,也就是說,貝先生的基因存在某種缺陷。我們進行了一整夜的檢查分析,直到剛才才無意中發現貝先生母系的家族遺傳病史,上面雖然沒什麼重要記載,但我們發現一條,貝先生的外祖母在五十四年前也是突患重病搶救無效逝世的。

    通過對照當時的病案紀錄,發現二人症狀極為吻合。於是我們設法聯繫到當時的醫院,十分幸運,在冷庫裡還留存著貝老太太當年的血樣,我們立即採取行動分析基因圖譜,發現貝先生和他的外祖母的基因都存在某種未明因素的缺陷,因此隔代遺傳病的可能性大於百分之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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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60章 新的接班人

    家族遺傳病?而且是從貝世驤母親一族人傳過來的?與貝氏血脈沒什麼關係?有的人便暗中虛了一口氣,有的人深深擔憂,總之沒有誰的心緒是相同的。

    那專家又說:「如今的醫療條件和技術都要比五十多年前發達得多,貝先生治癒這種疾病的希望很大,但也有少許風險。」

    貝家母女緊繃的臉終於稍有緩和,說:「醫生,我也就不再強調第二遍了,請你們務必要治好他。」

    貝明駿冷冷擱下一句狠話:「如果治不好,你們整個醫院的人也就別想活了。」

    接下來大家考慮到另一個嚴重問題,貝世驤居然指認貝曉丹為接班人?他的腦子燒糊塗了嗎?單不說選擇家主的制度有多嚴格,維持一個家族式大集團需要何等豐富的經驗和手腕、魄力、精力,一個年僅十六歲的弱質女孩會能夠承擔得起嗎?只要做出一個錯誤的決定,就會導致數以億計的損失,再說,族裡的叔伯兄弟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她糟蹋這份家業。

    限於槍打出頭鳥的道理,七人當中沒誰首先表示反對,虎死餘威在,何況貝世驤還沒死呢。

    貝世驤振奮起精神,特意叫了老廖:「廖先生,小女退學,我想請你擔任她的家庭教師,繼續輔導她成長。全靠你了,廖先生。」

    貝曉丹驚惶失措,完全分不清東南西北,一是因為父親的病情,二是因為他撂到自己肩膀上的超級重擔:「爸爸,你讓其他叔叔來當家主吧。我一定當不好。」

    「閉嘴!」貝世驤憤怒地責斥女兒:「你哪裡當不好了?你不答應我就不接受治療,當場死給你看。」

    貝曉丹還待要申辯,貝世驤又說:「怕什麼,有廖老師輔導你。」

    可憐的小丫頭扭頭看到廖老師寬厚得可以遮風避雨的肩膀,這才稍微安心。心裡思索著:「先答應下來,等爸爸病好了再說吧。」於是便點了點頭。

    說完這番話,貝世驤臉潮紅色全部褪盡,緩緩合上眼睛,呈現出一片難看地死灰,貝夫人驚叫:「醫生,他怎麼了?」專家臉色一變,馬上招呼護士:「快,準備強心劑,其他人請退出病房。」

    眾人心思各異。都帶著難言的表情離開病房,貝曉丹見父親重新陷入危險,不肯離去,最後廖學兵怕妨礙治療,拖了她才走。

    十個人全部集中在頂樓醫院為他們準備的會議廳,散坐於長圓桌的各端。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廖學兵點了香煙。苦苦思忖起來:「貝世驤托付女兒給我,他到底什麼意思,不知道貝曉丹距離成長起來還有很遠地路嗎?」隔了一個多小時,仍然沒人開口說話,貝夫人不斷掏出絲巾拭淚,憂心如焚。

    主治醫生走了進來,得到許可後才站在桌子的前端,說:「夫人,因為基因的缺陷無藥可治。尊夫的性命只能延續到這個月的月底。」說這番話也是冒著極大生命危險的,難保貝家的人不會拿他洩憤。

    貝曉丹啊的一聲,軟軟癱在桌面上。

    「剛才不是說治癒的希望很大嗎?你搞什麼鬼?」冉虎龍怒道。

    醫生說:「為了舒緩病人的情緒,當著他地面只能盡量說好,你們也盡量不要刺激病人。給他一種生的希望,說不定就能戰勝病魔。」

    頓時大家都悲傷惋惜。唏噓連聲,沉痛無比,有勸貝夫人節哀的,有幫忙救助貝曉丹的,有追憶貝世驤情懷的,當然其中某些人內心欣喜若狂,那是從外表看不出來的。

    貝曉丹緩緩醒轉,吸著鼻子掃視眾人,對醫生說:「你先退下吧。」

    會議廳裡一片驚人壓抑地死寂。七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裡都明白,向貝曉丹效忠或是反對地時刻到了。

    冉虎龍當先表示支持:「從今天開始小丹侄女就是家主,好好把貝家發展下去,我相信她會有那個能力的。」

    連醫生都說了貝世驤最遲活不過這個月,那還有什麼好說的,貝文馳一拍桌子,舉的是大義凜然的招牌:我反對!我們貝家家業遍及全國,財富驚人,牽涉到起碼十萬人的利益和飯碗,必須要一個有能力的人來擔當家主,我個人認為丹侄女不合適!」

    既然有人出聲了,其他人也就不再沉默,免得拿不到好處,貝勇驍說:「對,應該從長計議,不能草率行事,世驤他病危時說的話做不得準。」

    冉虎龍怒道:「大哥說話時還清醒著呢!你放什麼狗屁!」他年紀只有三十多歲,當上市政廳議員是最近兩三年的事,官場歷練時間不長,還帶著青年人地熱血和衝動。

    貝才駒是貝世驤的堂兄,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精神健旺,已經完全變為輕鬆,打了個哈哈說:「貝家一定要有能力的人來領導才行,這樣吧,就算上丹侄女,我們現在一共有八個人,就是八張票,不如投票選舉誰是下一任家主。」

    雖然廖學兵也在旁邊,但他想這是貝家內部的事,與你沒什麼關係而你做為貝世驤地盟友,正好可以做

    個見證,把我們的決議傳達給其他盟友得知,比如莫老五那樣的強力人物。——為了爭奪盂蘭盆會的勝利,貝世驤調動了很多資源,這些關係戶便讓他們知道了。

    「不行!」貝明駿不同意:「世驤哥的決定怎能輕易更改呢?丹侄女做家主,能力可以慢慢培養,我們幾個輔佐她,什麼難題不能解決?」

    「慢慢培養?你等得起嗎?我今天在這裡一天,起碼積累了幾百份文件沒有處理。其中還有三十份是家主必須批閱同意的重大合同!」

    幾個人爭吵不休,全不顧貝世驤老婆女兒的臉色,家主還沒死,馬上就因為爭權奪利而一團糟。

    貝曉丹恐懼彷徨,稚嫩的心理根本不敢與幾位叔伯抗爭。立即有了退出的念頭,說:「不如等我爸爸好了再說吧,我相信他會好起來地。」

    「好什麼好?」貝才駒不耐煩道:「沒聽醫生說他活不過這個月了嗎?」

    「都***給我閉嘴。」廖學兵說。手指一搭一搭敲擊桌子,發出有節奏的聲音,冷淡的眼神看著他們,不帶一絲表情,但狂湧而出的氣勢已像山雨欲來之時灌滿整棟樓閣地暴風,所有人都不自覺感到壓抑、難以呼吸。

    會議廳裡瞬間靜默。有人確是怕他,有人卻想知道他要表達什麼意思。

    廖學兵很平靜地說:「從今天開始,貝曉丹就是貝家話事人。誰有意見可以現在就提出來,我們協商解決。」熟慮後,他決定全力幫助貝曉丹。這七個叔伯,一兩個還好說,但其他人不可見得是善茬。貝曉丹母女失去父親的庇護,只怕會遭人欺辱。這個時候我不來為她撐起一片天空。還有誰呢?

    貝曉丹母女憂心父親、丈夫的病情,精神恍惚,根本不知道他們在爭論什麼。

    「你說是就是啊?我不同意!」貝勇驍怒叫道,勇於挑戰兵哥權威,果然當得起驍勇之名。

    治亂世用重典,廖學兵為了盡快貝曉丹的地位,心裡下了殺機,緩緩噴出一口煙霧,說:「我說是就是了。」

    好大的口氣!你以為你是中海之王麼?連貝明駿也因為這句狂到沒邊的話感到不快:「我們貝家的事似乎還輪不到你來插手吧。廖先生。」

    「自從貝世驤將他女兒托付給我的那一刻,我就是她的監護人。反對意見可以有,但是反對的人必須死。」

    面臨廖學兵強橫無比地介入姿態,發出死亡的威脅,所有人都悚然一驚。這才聯想到他是混黑道的,也許會聯合莫老五干涉貝家的事呢。

    龐大的貝氏帝國即將踏入分崩離析的邊緣。

    冉虎龍看著老廖那猶如黑暗中擇人而噬地猛獸地眼神。小心翼翼道:「不如,讓丹侄女先當一年家主,一年後的今天,再根據她一年的表現進行評判,如果確實有能力,就成為正式家主,如果不行,再另選賢能。」

    若是堅持廢掉貝曉丹,恐怕會與廖學兵背後的勢力起衝突,這樣也好,一年的緩衝時間足夠了。一年內可以架空貝曉丹,也可以輔佐她的地位更加牢固,一時大家心思各異,心中默默接受這個建議。

    「評判總該有個標準吧?無規矩不足以成方圓哪,萬一到時候你說她好,我覺得她幹得糟,那又該如何呢?」貝才駒發出疑問。

    從爭論開始,冉虎龍已在考慮這個問題,「這十年來貝家發展迅速,以到今天的經濟總量為基準,明年這個時候,必須增長百分之十以上。低於百分之十就是失敗。」

    貝才駒冷笑道:「太少了吧?我負責的產業每年都能增長百分之三十呢。」他控制的是步伐迅猛地網絡媒體,比其他傳統產業不可同日而語,因此有這豪言壯語。

    「百分之十的經濟增長量,就這麼定了。」廖學兵直接下了結論,不容許他人有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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