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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man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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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張君寶】超級教師(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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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8 11:36:00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81章 人渣、敗類!

    貝明駿倒抽一口涼氣,無法再把自己當做是神,趕緊撥了貝勇驍的電話,張口便罵:「廖學兵沒死?你幹什麼吃的?」

    「讓他逃了,不過我想他的飛車黨已經瓦解得七七八八,昨天晚上你和那幾個小妞玩得開心,就懶得通知你。」貝勇驍莫名其妙地說,不明白他為什麼那麼緊張。會議後幾個人一起去尋開心,慶祝大功告成,貝勇驍身上有傷不便喝酒,所以沒去,留下來安排槍手。而第二天在老廖忙於佈置的時候,貝明駿始終不是個大人物,急著到各個分部耍威風,自認為大權在握,不再關心老廖和貝曉丹的死活,沒人告訴他這兩個人已經逃出生天。

    「你最好在三天之內幹掉廖學兵,不然我會把你塞進糞坑裡!」掌握的最高統治權的貝明駿開始不把其他兄弟放在眼裡,惡狠狠掛掉電話,踢了洪世勳一腳:「我叫你滾聽到沒有!呆在這裡扮屍體啊?」

    第一助理暗中唾罵不已:「典型的得勢小人!」垂下貌似恭敬的腦袋一步一步退出辦公室。

    「等等。」貝明駿叫住他:「注意自身形象,把你衣服的前襟扯平了,像個男人一樣挺胸走路!」

    第一助理敢怒不敢言:走得太直被視為不恭順,彎著腰又不符合你的視覺要求,到底應該怎麼做?

    曾經的金融神童,現在的金融神中年大叔唐之謙拿起秘書剛送上來的《中海早報》,先瀏覽了近段時日的新聞,股票的價位已經拉高了,不錯;昨天有人在朱雀街點火自焚,這年頭真是什麼人都有。無意翻開娛樂版,頭條新聞立即把他地目光拉住了。

    以往的娛樂新聞他從來都是直接跳過不看的,但是這一次……唐之謙額頭的冷汗大顆大顆滴到報紙上。那新聞的標題觸目驚心《祝嘉嘉參與淫亂派對,遭警方拘留,形同瘋婦》。壓題照片,一個上身赤裸,只穿丁字褲衩,濃妝艷抹地中年女人正與警察廝打。敏感部位打上了馬賽克。

    那肥碩的肚皮像是圍了一個小號救生圈,那下垂的乳房,就跟木瓜差不多大小,旁邊還有個捂著下體的青年男子,醜態不堪入目。唐之謙天旋地轉。這個中年女人就是他兒子地母親,他唐之謙的結髮妻子祝嘉嘉!

    壓住太陽穴用力揉搓幾下,定了定神,苦苦壓制情緒繼續往下看。

    「恆星銀行總裁,曾被譽為金融神童的唐之謙的妻子祝嘉嘉昨天晚上參與某富商舉辦的酒會。大搞淫亂派對,與一名年輕英俊地男子發生關係,事後向該男子討要費用,該男子認為雙方自願,不願付賬,雙方發生爭執。男子無奈報警。警方認為祝嘉嘉的行為已經構成賣淫罪,將會向法庭提起訴訟。……」

    妻子的私生活一直很糟糕,但大都偷偷摸摸,他沉湎於金融事業,沒時間理會。也沒抓到證據,只能暫且忍耐。這段時間忙於與貝明駿和廖學兵周旋。好幾個禮拜沒有回家,想不到妻子竟做出如此丟人的事來,置他臉面於何地?

    《中海早報》發行量好幾十萬,這下搞得地球人都知道了,老子還用活在這個世界上嗎?

    唐之謙三下兩下撕碎報紙,狂怒與羞憤交集,打電話給《中海早報》報社的老闆:「我是唐之謙!馬上收回你們今天地報紙,不然我會讓你破產!」

    因為這條極其勁爆的新聞,印刷廠一直在加班,已經加印了十萬份,仍然供不應求,銷售一空。報社老闆忙著數錢,賠笑道:「唐先生請別動怒,新聞自由,說話平等,我只是實事求是,要怪只能怪那些抓貴夫人的警察吧。」

    你幹的是銀行,老子幹的是報業,而且沒有上市,你能拿我怎麼著?何況大爺每個月都規規矩矩給莫五爺交納大筆保護費,有哪個宵小之輩敢來胡鬧?

    「那你就等著好看!」

    「別動氣,唐先生,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只負責報道事實。」

    「你會收到我的律師信地!」唐之謙金融操作多年,經營銀行,早已習慣了在法律之下說話,而且,最主要的是,這件大醜事他絕對沒臉皮求助其他人。

    「謝謝,我會等著。」報社老闆笑說,心道:「可以接著寫後續報道了,《金融神童惱羞成怒,威脅報社》。」

    唐之謙連死的心都有了。都孩子的媽了,你就不會檢點一點?即使檢點不了,你要找情人,就不會找個秘密場合?家裡又不是沒錢,你搞完之後還問要錢,真是天生婊子!

    而且,這條醜聞不是刊登在社會版,也不是在法製版,而是娛樂版!***出這麼大地丑專供人娛樂的!

    他猛喘幾口氣,聯繫上抓他妻子地那個警察分局警長,先依例自報家門,再問:「那個勾引我老婆的混蛋,他叫什麼名字?」

    「對不起唐先生。」警長不軟不硬地說:「按照規定,我們不能隨意透露公民的身份,即使他有嫖娼嫌疑。另外,你的妻子構成賣淫罪,行為失控毆打警察,我們打算提起訴訟,您是要取保候審還是?」

    唐之謙怒氣沖沖地吼道:「我的律師會過去同你們談的!」啪地掛了電話。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必須正式面對醜聞,強壓著怒火,叫秘書送來當天的所有出版刊物。不出所料,除了《兒童畫報》、《童話王國》以外,所有的新聞報紙都轉載了《中海早報》的爆炸性新聞,因為,這不是童話。

    然而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還有一條《恆星銀行醜聞迭出,總裁兒子精神錯亂,鬧市裸奔》:「恆星銀行總裁唐之謙的獨生兒子唐越因受失戀打擊,不能接受,悲傷過度,當眾脫光衣服衝出校園,在街外留連長達十五分鐘,眾人圍觀,一度引起交通堵塞,之後被唐家保鏢帶走。警方在調查唐越『有傷風化』罪的同時發現他還服用過大劑量的迷幻藥,導致精神不能自控。」

    這母子倆,真他媽都是神經病!讓老子尊嚴掃地!

    尊嚴?唐之謙突然想起廖學兵的話,身子顫抖了一下,莫非這都是那混球策劃的好事?他開始不可抑制的感到害怕。

    ……

    有很多事是廖學兵不必親自去做的。比如唐之謙的家庭醜聞,他跟賈朝陽略微提了唐之謙對貝明駿的重要性,賈朝陽便滿口答應要讓唐之謙崩潰。對於一個事業有成,表面上家庭的上流社會來說,臉面恐怕是最重要。他很簡單的讓手下完成了對唐家母子的構陷。祝嘉嘉參與淫亂派對不假,但絕不可能問男伴要錢,男伴只是賈朝陽埋伏的棋子,時機一到立即報警誣陷,警察甚至還帶了記者前往。至於他兒子更好解決,威脅他的女友要求、再詐騙、然後記者添油加醋,只要一裸奔,自然成了醜聞。

    葉小白通過薛暮秋的口述,得到淺水街便利店槍擊案兇手的大致相貌,到警察局檔案庫一查找,很快翻出兇手的資料。這是個有犯罪前科的二十五歲男人,名叫辛龍,曾經在南城費公子手下當過放高利貸的打手,之後自立門戶幹起殺手的行當來,費公子是個實在人,他走的時候還送了他一筆錢。但辛龍沒什麼名聲,幹起來也艱難得很,只是偶爾幫派火並叫他去幫忙,混口飯吃。

    貝明駿暗中策劃時急需人才,聽這小子吹得天花亂墜,也沒經過多方考證、反覆研究便留下來。直到貝氏帝國洗牌的那夜,派他對付薛暮秋,一時過於緊張導致失手,當天晚上已經拿了貝明駿的錢正在逃亡途中。

    中海警方下達懸賞通緝令四個小時後,有人向玉珊瑚市當地警方報案說見到一個疑似辛龍的遊客。警察立即出動一舉將其擒獲,正是改頭換面的辛龍,由於這是懸賞的要犯,馬上押解回中海。

    「要動手麼?」葉小白問老廖。

    「不,讓他死在牢裡就好了,安排到一間同性戀的牢房,讓他肛裂而死。」

    葉小白打了個寒噤:「兵哥,你太毒了吧?」

    「對了,最好明天就能看到,拍幾張那個九流殺手的遺容弄給貝明駿瞻仰。現在我們來抽籤,決定今天晚上誰死。」

    飛車黨的手下拿來紙箱,老廖隨便掂了裡面的一個紙團,展開一看,上面寫著「邰峰」二字,貝勇驍的妻弟,他的得力幫兇。第二次會議當晚,邰峰是主要策劃人之一,這些人物,通通都被廖學兵和葉小白抽絲剝繭查了出來。

    「在此之前,我先看看唐之謙的覺悟是否已經提高了。」

    廖學兵接通對方的電話,不帶感情地說道:「親愛的唐先生,報紙我剛看過,很瞭解你的處境,如果你不樂意再發生此類案件,可以找我商量。」

    唐之謙咆哮道:「滾!你這個惡棍!人渣!敗類!你這個踐踏法律的魔鬼!」

    「哦,那這樣好了,請注意明天報紙,我覺得你一定會找到歸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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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8 11:36:47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82章 秋風掃落葉

    「你什麼意思?」唐之謙內心冒起不妙的預感。

    「請你明白一點,這是個風起雲湧的時代,這個時代會用一個人的名字來命名,他叫做廖學兵。」老廖冷冷掛斷電話,對葉小白說:「派人去確定邰峰的行蹤。他姐夫貝勇驍還在醫院,兩個人一定不會在一起。」

    「南弟,你找人監視貝明駿的住宅,恐嚇恐嚇他的家人,呃,如果還有老人的話,盡量不要嚇到他們。」

    「推銷員,你去天空傳媒旗下的印刷廠,讓《中海晚報》印些亂七八糟的新聞。最好是能夠羞辱人的醜聞,羞辱誰你應該知道的,弄得真實點,網絡上有很多圖片素材。」

    「野鍋,你去聯絡冉虎龍,畢竟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好,何況他很瞭解貝明駿的行事為人。」

    推銷員就是徐浩的外號,除職業養成了囉嗦的毛病,沒什麼壞習慣,他和袁野一樣辦事都很穩健。

    老廖突然產生了個自私的想法,叫住轉身要走的南弟:「鬱金香高中有個老師叫做邱大奇,他家住在桐城路,他有個兒子叫做邱利,今年大概十六七歲的樣子,看看有沒有發展前途。」

    「這個簡單,學壞容易學好難,教育那些小孩子成材我辦不到,但是要他們墮落,可是輕而易舉的事。」

    「好,每兩個小時傳回一次消息,注意自身安全,幹不了就別勉強,正是風口浪尖的時刻,對方肯定也會防備很緊密。撒磊。有件事要麻煩你,先去找天馬通訊的寧克嵐隨便談談,不成功也沒關係,打草驚蛇,讓貝明駿他們互相猜忌。」

    下午四點鐘。邰峰收到姐夫要他這段時間嚴禁外出的命令,最好管自己的老婆孩子,讓他們也別出門。

    邰峰有些吃驚:「飛車黨不是被我們打死打傷很多個了嗎?他們早就沒實力反抗了,還怕什麼?黑龍堂的老大已經向我宣誓效忠了。將由他們掃蕩飛車黨地殘兵。」

    「飛車黨的老大廖學兵不是普通人,我剛在黑道上收集了有關他的傳說,據說他只要還剩下一口氣就能夠要你的命。小心駛得萬年船,聽姐夫的這話總沒錯。」其實貝勇驍也是個有勇無謀地衝動傢伙,這話還是聽貝明駿說的。

    邰峰笑道:「姐夫。看您說的,廖學兵是厲害點沒錯,可是我也不怕!」那天廖學兵悍馬撞凱迪拉克時他也在場,雖然當時很是被震懾了一把,但隨後又盲目自信起來。決定要為姐夫報仇。

    他掛了電話,毫不在意地讓傭人泡杯濃茶,打算在客廳裡看電影,新買的一套家庭影院發燒系列還勉強過關,可是比起姐夫家那真正有二十多個座位,寬屏幕、高保真音響地電影院來。就差了不止一截。

    妻子在樓上跟閨中姐妹學十字繡,她那姐妹玲瓏七竅,心靈手巧,不能染指太可惜了。兒子在中海大學,女兒在聖瑪麗亞女子學校。都派了保鏢保護,家裡的庭院還有十個持槍保鏢。這點安全措施都做不到,還用得著在中海混嗎?

    得意洋洋給黑龍堂堂主陶德霖打了電話:「聽說你曾經被飛車黨的葉小白打成重傷,剛出院不久,就沒一點報仇的念頭嗎?」

    「邰老闆,您要我怎麼做,就直說吧,飛車黨的廖學兵和葉小白把我逐出北城,我現在只想要他們兩個地命。」

    「我給你資金和武器,你去找人,越多越好!總之,我的頂頭大老闆有點不高興,他要廖學兵的人頭!」

    客廳的燈被打亮了,逐步適應在黑暗中觀賞影片的他頗感覺不舒服,用手遮住刺目地燈光罵道:「誰讓你開燈的,快關掉!干了好幾年還是笨手笨腳,要不是見你們菲律賓人還算勤快,我就一腳把你踹死!」

    一個低沉悅耳的男聲笑道:「邰先生,我是廖學兵,不是菲律賓人,特意給你送人頭來了。」

    聲音不大,話裡的內容也足夠平淡,卻把邰峰嚇得夠嗆,丟下電話一躍而起。話筒啪嗒掉在地上,傳出一句喊話:「喂,喂,邰老闆,怎麼了?」

    只見廖學兵穿著一件黑色西裝倚在門框邊,還披著很長的風衣,顯然外面的氣溫很低。他地旁邊還站著兩個男人,都是一臉凶相,如同橫行海洋的鯊魚,攻擊性十足。

    他來不及去想為什麼保鏢一點消息都沒有,等離子電視的櫃子抽屜裡有一把手槍,當務之急是要拿到那把槍。

    「別激動,邰先生!」廖學兵的隨從馬上掏出槍指著他,嚴重警告。

    邰峰舉著雙手慢慢直起腰,低聲道:「廖先生,其實我並無惡意。

    「坐。」老廖淡淡地指著沙發,「我們飛車黨的鬥雞眼被人打死了,但不知道是誰幹地,你能告訴我嗎?」

    真正面對廖學兵,邰峰才深切感受到他那種不可抗拒的壓迫氣勢。當你是一枚勉強可以笑傲泥土地小石子,他就是壓路機,讓你只剩下粉身碎骨的命運。

    「我……是貝勇驍干的。廖先生,你知道我一直很仰慕你……」邰峰一面敷衍著,試圖降低對方的戒心,悄悄轉著眼珠,看看有沒有逃跑的可能性

    「守在院子的保鏢都是飯桶,已經讓我擺平了,你的警覺性很低,開音響太大聲,所以沒聽到動靜。還有,你的太太在樓上,需不需要讓她一起下來聊天喝茶?」

    邰峰可真有點心如死灰的意味,當生命和家人遭遇威脅時,渾身的傲氣全都消失不見,哀求道:「貝勇驍是我姐夫,攻擊飛車黨都是他幹的好事,人也是他下命令殺的。」

    「OK,其實按道理來說,我和你沒什麼仇怨,你只是貝勇驍的幫兇,遵照他的命令辦事,不得已而為之。只要說出是誰下命令對付飛車黨的,我可以原諒你,不過你不能再待在中海了。」

    邰峰嚴重懷疑他的話的真實性,一時囁嚅說不出話,盯著腳下的木地板花紋。

    「是貝明駿還是貝勇驍?只要說出來,我立即派人把你送到鳳凰市,脫離中海市鬥爭的漩渦,說,是貝明駿還是貝勇驍?」廖學兵靜靜地看著他,不喜不怒,好像是決定臣子命運的皇帝。

    邰峰猶豫不決,咬牙道:「貝明駿。」姐夫和貝明駿有過鬥爭的事他很清楚,想來還是姐夫親近些,自己的一切都是姐夫給的。

    廖學兵扭頭對隨從徐劍鋒說:「殺了他。」

    徐劍鋒是黑超聯賽的一名隊員,球技一流,但手下更黑,已將手槍頂上邰峰的腦袋。

    「為……為什麼?廖先生?」邰峰驚恐地叫喚,渾然不得其解。

    「我不喜歡說謊的人。你觸犯了我。」

    徐劍鋒則冷笑道:「攻擊飛車黨的幕後主使人是你。」

    老廖雙手插進口袋,慢慢走出客廳:「呃,不要用槍,讓他死得慘點。」

    ……

    凌晨三點,寢室裡縮在被子酣睡的貝明駿被一聲尖利刺耳的慘叫驚醒了,這聲慘叫連綿不絕,持續不斷,足足喊了十多秒鐘,高音部分足可震碎玻璃。聲音無比熟悉,正是他的第三任妻子,年輕漂亮的女模特詹月裳。

    貝明駿呼地坐起,拍拍周圍,空蕩蕩的,妻子明顯不在身邊。他摘掉式樣和聖誕老人差不多的睡帽,立即打亮電燈,右手伸進枕頭下取出防身手槍,左手抄起電話:「喂,喂,陳隊長,到底怎麼回事?」

    「先生請放心,您到院子裡一看便知,我聽了太太的叫聲便趕出來,有點小狀況,不是什麼大問題,我們已經把太太送進來了。」

    貝明駿略微安心,看來保安還是很有用的。以最快速度套上褲子,披了件毛皮外套踱到樓下,只見被驚醒的傭人、保衛來往匆忙,神色大都有點驚慌,便不耐煩道:「慌什麼!無關人等全都回自己房間睡覺!」

    保安隊陳隊長正在大廳安慰自己的妻子。詹月裳只穿一套接近透明的僂花睡衣,一臉害怕地縮進沙發裡,身軀兀自還在顫抖。

    陳隊長看見他,趕緊迎了上去:「貝先生,太太半夜起床看見院子裡似乎有什麼動靜,就出去看了看,沒想到……」

    貝明駿直接走向大門:「有什麼古怪?」回頭吩咐女傭:「把太太送回臥室,陪她說幾句話。」

    陳隊長急忙跟在後面:「貝先生……」

    庭院的燈已經點亮,六棵櫻桃樹的枝椏掛著密密麻麻不下三十具鮮血淋淋的屍體!

    、

    雖然……這是普通肉狗……

    、

    三十條肉狗統一用麻繩勒住脖子,伸長舌頭,在夜風中蕩來蕩去。鮮血甚至染紅了草地,淌到門口的台階。那些狗已被開膛破肚,內臟流出體外,極其噁心,難怪一個柔弱的小婦人被嚇成那般模樣!

    庭院裡一片腥臭,瀰散著聞之欲吐的氣味,周圍幾個上前審視檢查的保安大都臉色發白。夜色正濃,陰風慘慘,蟲豸低鳴,一棟奢華別緻的別墅,卻彷彿置身於亂葬崗般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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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8 11:36:56
本文最後由 匿名 於 2024-2-9 02:38 編輯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83章 盜屍罪

    貝明駿只看了一眼便不願再看,轉身走進大廳,猛然把電話摔在地上,用力極巨,電話登時四分五裂,再無修復的可能。一定是廖學兵干的!一定是他!

    自從前兩天登上族長寶座,他已經極大加強了家裡的警衛力量,沒想到仍然讓人搞成這樣!換句話說,如果廖學兵對睡夢中的自己下手,也不是沒有可能。

    想想真是太可怕了!

    廖學兵,我要把你像那幾條狗一樣吊死。

    貝明駿喝了一口女僕遞上的白開水,略微平復心情,重重坐在沙發上,吩咐手下道:「陳隊長,馬上讓人把那些髒東西清理乾淨,全部燒掉,把那幾棵櫻桃樹也砍了。現在,抽調幾個人去開車,我不想住在這裡了。」

    媽的,這裡怎麼還能住人?玉子湖畔還有一棟別墅,先去那裡吧。

    小心翼翼摟著嬌妻,溫存地安慰幾句,上了勞斯萊斯,坐在前座的秘書遞給他電話:「貝總,貝勇驍先生找您有事。」

    「嗯?三更半夜的,難道他家也被吊死狗了?」貝明駿突然湧起一陣莫名的緊張,電話沒拿好,掉進車廂裡。他低頭去揀,座椅下,一張死板僵硬的女人臉冷冷地瞪著他。

    「啊……」慘叫聲穿出隔音效果極好的車廂,驚起幾隻夜鴉。

    貝明駿幾乎駭破膽囊,連嬌妻都顧不上招呼,連滾帶爬跌下車子,一屁股坐倒在地,甚至沒覺得痛。語無倫次地說:「鬼!鬼!死人,死人!」

    陳隊長帶著人聞聲趕到,忍著厭惡之心扶下太太,在座椅下查找,搬出一具冰涼的女性裸屍。大概死了三天,已經起了屍斑。屍體面容平靜,沒有任何傷口,不知怎麼弄進去的。

    貝明駿想起自己就坐在一具屍體上。不由得驚恐萬狀,捂著肚子吐出幾口黃膽苦水,叫道:「快,還愣著幹嘛?快弄走!」詹月裳彷徨無措,哭了起來:「阿駿。我們家裡是不是有什麼髒東西在作樂啊?」

    陳隊長剛叫人搬下屍體,遠處警笛聲響起,十多輛警車駛了過去,停在庭院外面,跳下幾十名荷槍實彈的警察。還有個督察拿著電子喇叭大聲喊話:「貝明駿先生,有人報警,請您立即開門讓我們檢查!」

    警察不等他有所反應,已經互相幫助,翻過圍牆,團團包圍住他和那具屍體。

    貝明駿鬱悶得幾乎發狂:到底是誰報的警?除了廖學兵地連環招還能有誰?

    喪氣地揮揮手:「開門讓他們進來。」

    督察趾高氣揚地進來。微笑地遞出一張搜查令,說道:「市中心醫院丟失了一具屍體,有人控告是被你偷走了,現在果然人贓俱獲,我們會依法起訴你的盜屍罪。」

    貝明駿恢復鎮靜。冷笑道:「警官,你是哪個分局的督察。不想在中海混了麼?」

    那督察背後有人撐腰,並不懼怕威脅,笑道:「還好吧,我只是依法辦事,如果您沒有觸犯法律,我怎麼會來抓您呢?」他身後衝出一堆《中海早報》、《南國畫報》、《胭脂河消息》的新聞記者,不由分說舉起照相機大拍特拍。

    閃光燈閃爍,晃得人眼花繚亂,貝明駿已經到達暴怒的頂點,一個個指著他們:「你們,都不想活了是吧?」

    幾十名保安都氣勢洶洶地圍上去與警方對峙,有地直接抓住記者先扇幾記耳光,再奪過相機摔在地上。

    督察制止蠢蠢欲動的部下,笑道:「對不起,我們只是依法查案,何況還有上頭簽發的搜查令,請你們不要妨礙公務。」

    貝明駿深感屈辱,當初沒有收買成功警察總局局長賈朝陽,真是失敗透頂。

    秘書見勢不妙,連忙打電話給市長。

    不久後那督察收到市長的電話,笑容才逐漸變淡,招呼手下:「不好意思,這是個誤會,我們走。」

    「就這麼一走了之?把照相機通通留下,陳隊長,派人搜他們地身,看誰帶有多餘東西的,紀錄下他們的名字、工作單位、地址。還有,如果明天我聽到一點風聲,你們就死定了!」

    督察受到市長的要挾,無奈,吩咐手下:「放下武器,讓他們檢查。」形式突轉而下,所有人都莫名其妙。有幾個剛才反抗得較為激烈的記者被打得吐血,也沒人幫忙。

    貝明駿帶著妻子走進別墅裡,手指顫抖得厲害,拿出電話重新打給貝勇驍:「阿勇,你他媽地盡快搞定廖學兵,那混蛋越來越猖狂了!」

    電話裡傳來一個女人

    的豪哭聲,貝勇驍低聲道:「我老婆的弟弟邰峰死了,剛在他家的客廳發現他的屍體,死得很慘。上次圍剿飛車黨地行動就是他全權負責的。」

    貝明駿一下就傻了,掏掏耳光,一把推開在他身邊煩躁得厲害的妻子,叫道:「你說什麼?是誰幹的?」

    「廖學兵,邰峰手裡還捏著一張紙條,上面有他傳給你的訊息,他說只有跪在他面前叫一百聲爺爺,他就原諒你。」

    貝明駿險些捏碎電話:「此子欺人太甚!阿勇,你馬上派人到中心醫院去,搞死貝世驤,算是給他一個警告,等明天中午召集一次會議,我要把他碎屍萬端。」

    「貝世驤已經被轉移走了,我們找不到他。」

    「畜生!那就殺他全家!」

    貝明駿想去玉子湖別墅也去不成了,在臥室裡枯坐到天亮,煙灰缸裡塞滿煙頭。一想起那三十具破出腸子的狗和車座下地女屍,就合不上眼睛。

    早上吃早餐,看見盤子裡的放著辣椒的意大利炒麵,猶如狗屍的內臟,不由噁心到了極點,一腳踹翻桌子。

    最後一點胃口都沒了,上車之前先讓人徹底檢查一遍車子,才趕到恆星大樓。

   
    望著窗外街道的行人,再也沒有那種高高在上如同命運之神地感覺。第一助理洪世勳走進來說:「貝總,五大負責人都已經到了會議室,正在等您。」

    「嗯,知道了,我馬上就去。」

    「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快說,別婆婆媽媽的,你又不是女人!」

    洪世勳暗道:「他媽地,這猢猻脾氣一天比一天大。」低聲道:「昨天夜裡廖學兵的人跟寧克嵐有過接觸。」

    貝明駿點點頭,不再露出自己的感情,心裡越發冰涼:「廖學兵要將我們的同盟各個擊破。我得克制自己的情緒,別讓那小子玩死了。」

    會議室裡煙熏火燎,所有人都在抽悶煙,連從不吸煙的莫倫*戴維嘴裡也叼了一支粗大的雪茄,低著頭不說話。

    貝才駒額頭青筋爆起,正在一遍又一遍的看報紙,圓桌上擺了好幾杳散亂的照片。

    沒有人向往常一樣向他點頭招呼,逕自走到中間拿起其中一張。照片裡,邰峰的死人臉恐怖駭人,肚子破開,白花花的蛆蟲在裡面爬來爬去。——剛死的人不會生蛆蟲,那是徐劍鋒放上去,為的是造成震撼性的視覺效果。

    唐之謙說:「貝才駒,你的報紙怎麼搞的,連手下人都管不了嗎?」

    「我怎麼想到他會對印刷廠下手,十幾個人拿槍頂著印刷工人的腦袋,就把這些消息全印刷出來了。今天早上事情那麼多,我怎麼可能每版都去檢查?」貝才駒同樣也很憋屈。

    唐之謙一拍桌子:「你手下不是還有人嗎?他們不知道這些內容不能登嗎?」

    貝才駒攤手無奈地說道:「前幾天醫院裡決定的事情,還沒正式召開新聞發佈會,我手下那幫編輯又不懂,難道這些內容我能擅自對他們說嗎?」

    能源集團總裁貝永驅則說:「我開始懷疑明駿有沒有領導我們的能力。」

    貝明駿冷冷拿起報紙,上面的內容讓人天旋地轉:《驚爆無限:貝氏集團房地產總裁貝明駿盜屍奸屍!》

    「昨天夜裡,警方接到一位匿名人士的舉報,親自到貝氏集團房地產總裁貝明駿的家中搜查,發現一具前天中心醫院失竊的赤裸女屍,據貝總裁自稱,他獨具一種姦淫屍體的癬好,克制不住自身慾望,才出此下策。」

    標題下還有照片,夜色中貝明駿臉色不定,不遠處是一具沒穿衣服的屍體。

    終究還是讓人把照片帶了出去。當今社會科技發達,想防也防不住。

    最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那個婊子養的記者造謠說自己喜歡姦淫屍體!太扯蛋了!

    貝明駿突然感到胸悶劇痛,仰天噴出一口鮮血。

    ……

    月神大莊園三樓傳來一聲怒吼:「廖學兵!你又在偷看人家換衣服!快滾出去!」

    李思用毛巾圍住胸口,猛然拉開衣櫃門口,一臉訕訕之色的老廖藏在裡面,手裡還拿著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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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4
匿名  發表於 2024-2-9 02:39:29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84章獸性大發

    “這個……最近莊園里蟑螂比較多,我正在消滅害蟲,你看衣櫃里什麼蟲都沒有,還不都是我的功勞。”老廖慌亂中編了個蹩腳的理由。

    “你就是害蟲!快滾啦!還有,相機拿來!”李思小臉漲得通紅,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色狼。——身為貝曉丹的保鏢,自然也住進了月神大莊園,不過她們的房間是分開的。

    廖學兵死死抱住相機︰“呃,給我留個紀念吧,不如我晚上請你吃宵夜?”

    李思不由分說,劈手奪過相機,還在他的褲兜里搜到一條紫色的卡通小內褲,更是氣惱︰“死變態!警告你一次,再讓我發現你的不法行為,我就彈斷你的小雞雞。”

    老廖嘆了口氣︰“其實,我是來和你談正事的,正好你不在,我又累得很,不敢隨便在你的床上休息,發現這櫃子也空得很……”

    “快走!什麼事等明天再說,老娘要睡覺了。”

    “你看這天寒地凍的,不如我幫你暖暖床吧。”老廖發揮不要臉神功,死皮賴臉地說。

    “房間里有暖氣,不勞您費心。哎,我這兩天都忘了問,你哪里這麼好的房子,都快趕上中海十大富豪了。”

    老廖腆著臉笑道︰“是呀,我已經是富豪了,做我情人如何?每天包你吃香的喝辣的,還有女傭服侍,不用干活,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出門名車代步,穿戴綾羅綢緞。享受無數人羨慕的目光。”

    李思一下驕傲起來,手勾著下巴扮清高狀︰“嗯……我考慮考慮,做你情人不好玩,不如,你送我一輛法拉利。我陪你一夜。”

    老廖朝她上下打量︰“頭發有些枯黃,化妝太重,影響氣質,腰不夠細。最重要的是,D罩奶而已,不放在眼里。你只值法拉利……車里的一顆螺絲釘。”說完倒背雙手大搖大擺走向門口。

    “混球!還不是被你摸得這麼小的?”李思氣得渾身顫抖,猛撲過去,跳上他的背。雙腿環住腰,手摟住脖子,就在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手臂一掙,圍住身體地毛巾頓時滑落,露出光潔柔嫩的皮膚和渾圓堅挺的乳房。緊緊壓在廖學兵背上。

    “喂,開什麼玩笑,再搞我就要獸性大發了。古禮有雲,男女授受不親,你如此挑逗一位遵禮守法的良家男人,是對世俗的挑戰。是對禮法地褻瀆。”

    李思臉兒一紅,跳下他的背脊,急忙揀起毛巾蓋住嬌軀,把他推出門外,怒道︰“滾!”

    老廖哈哈大笑而去。餐廳里,南弟抖著一疊報紙跟葉小白丑表功︰“看到沒有。這就是宣傳戰和心理戰,還有推銷員也配合得很好,這下貝明駿快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葉小白一干人等嘖嘖贊嘆︰“好小子,你的細胞里一定含有極度猥瑣的基因。”

    撒磊正在啃火腿,破口大罵︰“給我滾遠點,媽拉個逼地,還讓不讓老子吃東西,快把這些報紙拿走!”

    他這兩天才與飛車黨等人踫過幾面,以前從不認識,談不上什麼交情,大家的脾氣都爆得很,南弟當下一拍桌子︰“你是什麼東西?不想吃就出去。”

    徐浩馬上把手按到槍柄上。葉小白畢竟進了盂蘭盆會,比從前要穩重很多,這人又是兵哥請來的,也算得上朋友,千萬不可生疏了,笑道︰“南弟,別羅嗦。”

    廖學兵走了進來,哎喲叫喚一聲︰“你們連號稱玉面殺手、橫行月球、稱霸火星、出手神斷腸、飛鴨一百零八連環的撒磊大人也敢得罪?太不像話了。”急步上前,親自倒了杯茶,雙手奉上,賠笑道︰“撒大人,請別見怪,別看那小子外表長得還不錯,其實是剛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

    南弟跳腳大罵︰“你這個真正地神經病別栽到別人頭上!”

    廖學兵拾起報紙一看︰“媽的,連屍體也能用上,你也太無聊了。”

    南弟得意洋洋翹著二郎腿說道︰“那是***產的仿真娃娃,用 膠做的,手感十足,推銷員那淫棍剛訂購了一個,我就借來用用,找人化個妝,燈光下一看,和真人沒什麼兩樣。後來又聯系了警察,他們一發現,警察馬上趕到,連檢查的機會都沒有。剛吊了死狗,精神正在緊張中,哪能想到那是假地呢。何況摸上去跟真的肉沒什麼兩樣。”

    撒磊顏色稍緩,這種東西心理因素猶為重要,既然說破就覺得沒什麼了。

    “還有一個問題,郁金香高中老師邱大奇的兒子你搞定沒有?”

    南弟笑道︰“這事可急不來,昨天晚上都在監督人員宰狗了,哪來得及辦理?等下我就出去一趟。

    我剛調查過,邱大奇是學校的訓導主任,他兒子邱利大概不原和他同一所學校,怕被管著吧,年輕人都這樣的,在桐城路中學念高三,成績不高不低,整天只知道玩電腦游戲,沒什麼朋友。害怕父母的責罵,有時候索性躲在網吧里不回家,除了跟父母要錢,別地都不會。”

    “這種兒子是應該好好管教。南弟,你親自去,這小子是中海的未來之星,絕對不能放棄了。”

    南弟知道兵哥說話一向誇張,也沒當一回事,不過他連提過兩次,說明還是必須重視對待的。拉起風衣披在身上,在兵哥身上掏到半包河水香煙揣進自己口袋,耍著肩膀出門去了。

    葉小白在後面叫道︰“風口浪尖的時刻,注意點,別太招搖,免得被敵人盯上。”

    南弟打了個響指︰“了解。”

    帶兩三個兄弟,跨上摩托車,用力一踏,發動機轟隆隆響了起來。——車上是有電子打火裝置的,但用腳踩地姿勢更優美,更瀟灑。

    排氣管噴出一股濃煙,戴上防風鏡,說︰“先去桐城路中學,看看有沒有漂亮的中學生妹妹需要哥哥地安慰。”

    四輛摩托車風馳電掣,大闖紅燈。

    交警部門監控室的人員看到剛發回來的違章車輛車牌號碼,罵道︰“又是這些殺千刀的,怎麼就沒撞上車禍呢?”

    “隊長,您看開多少罰單合適?”那是個新來的。

    “沒看到他們是飛車黨的麼?總有一天我要開壓路機碾碎他們!”隊長恨恨地拗斷手里的鉛筆。

    這時是下午三點左右,桐城中學剛上課不久,但仍有不少曠課的學生在校門口打鬧。有些學生留著五顏六色的長頭發,就蹲在門口的台階上不緊不慢地抽煙,一派頹廢氣息。不遠處的圍牆邊,三四個學生圍著一個男生拳打腳踢,口中罵罵咧咧。更多的是埋著頭給女孩子發手機短信調情。

    桐城中學外號叫做“霸王龍”的高三男生盧明明對著小鏡子擠青春痘,四輛摩托車停在他面前。為首那個一頭銀發的男子笑道︰“同學,請問一下你認不認識你們學校高三四班的邱利?”

    盧明明抬起眼楮,看見那幾輛外表酷勁到爆的摩托車,心中立即充滿妒嫉,吐了一口濃痰,口水甚至濺到排氣管上,冷冷道︰“不認識,你找他干嘛?”

    另一個男孩湊上前來插嘴道︰“邱利不就是那個有點傻逼的鳥人嘛,上次玩《實況足球》作弊,還自誇實力超群,被你抽了幾耳光。”

    “哦,想起來了,那小子人品不怎麼樣,玩游戲老是搞鬼。”

    南弟輕輕抓著摩托車把手,仍是和善地說︰“那麼,幫個小忙,把他請出來吧。”

    若是其他學生這麼說話,盧明明早就一巴掌揮過去了,但眼前這幾個人似乎不太好惹,存了忌憚之意,笑道︰“我跟他不熟,要找你自己去找。”

    南弟毫不動氣,摸出河水香煙遞出一支︰“同學,就當交個朋友如何?”

    盧明明看見煙盒上的牌子,頓時就冷了臉︰“沒興趣。”

    正巧門口走出個身材高挑的美女,南弟輕佻地吹了聲口哨,腳下一蹬,摩托車滑到她身邊,做著嚴肅認真的表情說道︰“美女,我是社會統計局的調查員,有些事想請教你一下。”

    美女停下腳步,淡淡看了他一眼︰“對不起,我沒空。”

    南弟竟真的掏出一本巴掌大的筆記本,還拿著筆準備紀錄,“不好意思,只耽擱你一點點時間……請問你戴的是E罩杯還是G罩杯的文胸?”

    那美女被當眾調戲,臉上變色,吐出一句︰“無賴!”頭也不回地走了。

    南弟撓撓頭︰“看來我的臉皮厚度和兵哥還有很大距離。”

    “操你媽的,想死是嗎?”盧明明罵道︰“狗娘養的,我早看你不順眼了!”那美女是學校的任課老師,同時也是他的暗戀對象,此時十幾個同學已經圍在旁邊,膽氣頓時壯了許多。

    徐劍鋒跳下車子抓起他的頭發往後一甩,力量極大。盧明明根本無法抗拒這股力量,俯面撲倒,滑出三四米遠,幸好天冷穿的衣服多沒受什麼傷,但手肘膝蓋全給擦出四個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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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85章 瘋子叔叔

  “砍死他!”一名學生在後腰拔出水果刀當先沖到,只是腳步虛浮,手頭軟弱無力,刀刃微微抖動。徐劍鋒眼疾手快握住他的手向後一扭,手肘一反,抓在手里的水果刀自然隨之劃了一道很大的弧度,正好劃破大腿,流出鮮血。那學生立即丟刀哭叫起來。

    這漂亮之極的兩手將所有蠢蠢欲動的學生都給震住了。

    “小小年紀學人打架,真是不知道長進。我要有你們這種兒子,一出生就直接溺死,免得留著禍害人間。不說了,去找邱利辦正事要緊。”

    這時有個男生弱弱地說︰“邱利曠課去桐城心雨網吧了,不在學校。”

    “狗屎!平白浪費老子時間,等于謀財害命。”四個飛車黨黨徒同時亮出刀子︰“說吧,怎麼賠償我們的損失?”

    勒索到兩三千塊,馬上趕到心雨網吧。

    網吧里的空氣非常渾濁,成排成排的座位,不下三百台機子,人們大呼小叫,罵著髒話,用力拍打鼠標鍵盤,或是玩游戲或是看黃色電影,還有不少打扮出格的小太妹手指飛快地和網友聊天。

    葉小白拿出照片對比,一排一排地審視。驀然看到有個身影十分靚麗的女孩在打字,走過去正臉一看,差點連隔夜飯都吐出來了。

    那是一個滿臉橫肉的女孩,帶著興奮激動的表情與網絡男友聊得死去活去,什麼“愛你一千個夜晚”“吻遍你每一寸肌膚”“我要和你永遠睡死在一張床上”種種肉麻不堪入目的文字飛快出現聊天對話框上。

    “兵哥常說丑人多做怪,看來他的話有相當的準確性。”南弟暗自嘀咕,趕緊垂下眼楮,不敢多瞧。

    “看什麼看?”女孩突然回過臉叫道︰“沒見過美女啊?”

    “確實。像你長得這麼清純可愛的,不多見了。”

    那女孩頓時喜滋滋地白了他一眼,千嬌百媚,姿態撩人。旁邊有個一早就坐立不安的男客捂著嘴跳起來︰“麻煩讓讓,我要上個廁所。”

    網吧大廳後面幾排的幾十個人是一伙常來網吧消磨光陰的小混混。彼此認識,也稱兄道弟,但時不時會因為電腦游戲上的矛盾起爭執而大打出手。網吧老板苦不堪言,卻驅之不走。好歹也還是客源,最多囤積幾塊廉價鍵盤鼠標隨你摔。反正後面那兩排是他們地固定專座,摔壞了老子也不換。

    南弟轉身向後面走去,那女孩拉住他道︰“帥哥,能不能告訴我你的MSN號碼?”

    南弟還沒養成老廖那種喜怒不形于色的氣質。從他眼楮傾瀉而出的總是桀驁不馴和惹是生非,冷冷瞪了那女孩一眼︰“不要老是跑出來嚇人!”

    看到電腦前有誰背影長得和照片相似地,便直接把那人扳過身來,看見不是了,再推回去。態度惡劣囂張。眾人見這幾個流氓腰里都插著刀,大都敢怒不敢言。——當流氓的一點好處就是不用考慮別人的感受。

    然而南弟的確生得俊逸不凡,有些女孩子便想︰“他老是去騷擾男人,該不會是玻璃吧,長得這麼帥,可惜了。”

    走到後面一看。兩伙人正在互相叫罵,“作弊的是孫子!還敢開外掛,你奶奶地不想活了早說一聲,老爺今天就超度了你。”

    “罵誰是孫子,你不照樣叫人過來看我的地圖嗎?大哥別說二哥。最多這一百塊還你就是了,吵個?琶 俊閉餿伺 即笱邸3土車埃 焐匣褂星嗲嗟娜酌  駝掌  那窶薅攏 蠢淳褪撬恕br />
    那人一下就怒了,隨手抄起一塊鍵盤用力一扯,插口扭曲松脫,恨恨砸在邱利的腦袋上。兩伙人立即亂成一團,扭打起來,蹬翻了椅子,撞得電腦桌搖搖欲墜。網吧老板屁顛屁顛跑過來叫道︰“別打了,別打了,我要報警了。”

    他們很快分出勝負,原因是另一方有個人掏出了小刀,把邱利逼進角落里,每走一步就抽他一記耳光,罵道︰“很?攀前桑慷 。 兄幟愣  矗 挪恍爬獻油彼濫悖俊br />
    邱利十分狼狽,不住躲閃,但刀子就比在面前,不敢亂動,只能咬著牙生受了這種屈辱。低低地說︰“阿海,放了我吧。”

    南弟肚里好笑,忙趕了過去,擋在中間賠笑道︰“兄弟好話好商量,他是我大佷子,就當給個面子吧,來,抽煙,抽煙。”

    那叫阿海的學生橫了他一眼,銀頭發算什麼,沒看到我們這里,黃的綠的藍的紅的通通都有嗎?遂冷冷道︰“滾開,別管閑事。”

    “哦,那就是不給我面子了……”南

    弟突然掄圓了大巴掌啪啦一聲將他抽倒在地。這巴掌地力量絕不是阿海剛才那種手勁可以比較的,當下滾出三米開外,直直撞倒一張椅子。

    等他艱難地爬起來,臉龐高高腫起,耳朵轟鳴根本聽不到旁人在說什麼,頭昏眼花,甚至看東西都出現了重影。晃晃腦袋,勉強恢復過來,只見自己的五六個幫手全都倒在地上叫喚,呼痛不止。

    南弟施施然點了根煙,又是一腳將那人踹倒,蹲在他面前噴了一口煙,笑道︰“別欺負我佷子,OK?”

    “老大,放我一馬……”阿海求饒。突然聽見人群有人低呼道︰“天啊,那不是飛車黨的太子嗎?那幾個人死定了,惹上他別想活著回去。”又有好奇的觀眾問︰“他就是太子?”“上次我見他開摩托車,後面用繩索拖著一個人,拖了半條街,刮在地上全是血和衣服地碎片。”

    阿海脊椎骨暴寒,這人就是飛車黨的太子?完了,我完了。南弟擺足架子,盯到他發毛,才笑道︰“念你們年少無知,快滾蛋吧。”

    阿海一骨碌爬起就跑,狂奔了兩條街才在電線桿下緩緩坐倒,心道︰“不等他們出來我就跑了,是不是有點不講義氣?算了,不管了,保命要緊。”一條野狗小跑過來,抬起後腿在他身邊嘩啦啦拉了一大泡。他就是一腳過去,怒道︰“連狗也看不起我!”

    邱利沒聽過太子之名,抖抖梭梭地問︰“大哥,你是誰,我怎麼不認識你?”

    “我是你叔叔!專門來管教你地!”南弟抓起他的頭發朝牆上撞去,流了一大灘鼻血︰“你要是不學好我捏死你!玩電腦就算了,居然作弊,人品如此下流,以後肯定是個吃牢飯的命,叔叔好好教育你。”

    圍觀的人都鼓掌歡迎︰“打得好,不成器的孩子就應該這樣教育。”

    南弟將邱利推出網吧,心道︰“兵哥也在郁金香高中,這家伙肯定是他好友不長進的孩子,該怎麼管教呢,對了,飛車黨應該有飛車黨的方法,就讓他文武雙全。”當下遞了支煙出去,說道︰“看得出你小子好逸惡勞,先吃點苦頭再說。”

    邱利當真想不起父親是不是還有個這麼年輕又凶惡的弟弟,可憐巴巴地說︰“叔叔,我不會抽煙。”

    “不會就學著點,是誰天生就會抽煙?你看我經過多年磨練,克制種種艱難困苦才抽得一手好煙,這不都靠努力麼?”

    邱利猶豫,在他目光注視下吸了一口,劇烈地咳嗽起來,連忙把煙丟掉。

    南弟顫抖著指著他︰“你……你如此浪費,居然把我們祖祖輩輩流傳下來勤儉節約的光榮傳統都忘得一干二淨……太讓人生氣了。”

    邱利大為惶恐,急忙揀起燃掉一半的香煙,撢去泥土,叼在嘴里裝做津津有味地抽了起來,肺部幾乎要辣得快爆開了。

    南弟搜走了他身上所有的錢︰“現在,你去對面那間商店拿兩包萬寶路過來。”

    “可,可我沒錢……”

    “蠢才!這叫做成長中的鍛煉,有部片子叫做《成長的煩惱》講的就是怎麼不用錢拿到東西。”南弟戳著他的腦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偷?”邱利開始懷疑他會不會拐騙自己當扒手。

    “誰讓你偷了?那種卑鄙無恥下流變態的事我能叫你去做嗎?直接過去,問他要,直到他願意給為止。”

    “這……和乞丐有什麼分別?”邱利無可奈何,朝對面走去,走到一半,回頭看看,突然撒腿就跑。

    南弟搖搖頭,“這小子天生滑頭。”摩托車很快追了上去。

    不久之後前去要煙的邱利被店主痛打一頓,店主見他可憐,給了半包河水。

    南弟眉開眼笑︰“別氣餒,這也算是個好的開端嘛。等下別回家了,我帶你去酒店混霸王餐。”

    邱利揉揉烏黑的眼圈,差點吐血︰不知從哪鑽出來的瘋子叔叔,剛才半包煙就被打夠慘了,等下吃霸王餐,不知要斷多少根肋骨呢。

    ……

    在月神大莊園主樓一樓騰出個大房間安置貝世驤,還請了專門的醫療隊帶著全套設備,一時並無性命之虞。

    第四號別墅地下室,廖學兵和葉小白、撒磊幾個干將聚在一起喝酒。這間地下室重新裝修了木地板和吧台、照明燈具,放置著冰櫃、玻璃桌、高背椅、台球桌,牆壁掛上裸女畫像,氣氛就和真正的酒吧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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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86章 對決

    徐浩抱著一把木吉他,彈奏輕慢的曲調,雖然手法略有生疏,不夠優美,倒也沒人笑話。彥玖和徐劍鋒正在較量球技,不時發出「哚」的檯球撞進洞口的聲音。

    袁野和外號排骨的手下黃濱洋吹牛。袁野說:「曾經有個女孩跑到我面前對我說:哥哥,你好帥哦。我上去就兩巴掌:你這不廢話麼!」

    黃濱洋淡淡地歎了口氣,望著天花板無限蕭索地說:「曾經出現過那麼一個怯怯的褪去我外褲的女孩,而我卻選擇了重新把拉鏈緊緊拉上並對那女孩說:『沒事,我真不熱。』」

    袁野翹起大拇指:「算你狠!」

    另一邊的酒桌上。

    「除了貝明駿和貝勇驍,其他人都是被抓住把柄才迫不得已臣服的。那些人暫時不能動,否則幹掉貝明駿後我們照樣什麼都得不到。」撒磊很自以為是地賣弄人人都懂的道理,又說:「連續搞了兩天,他們的防範絕對已經到了不可想像的地步,不如我們先休息,喝幾天酒,再徐圖之。」

    「你錯了,有困難克服困難要上,沒有困難製造困難也要上。貝勇驍企圖分裂貝家,勾結小舅子殺了我們飛車黨的人,今天晚上就得讓他壽終正寢。」

    老廖點點頭:「小白,你去跟曹生潮說,讓他們別妄想染指貝家的內鬥,否則就是破壞團結,蓄意挑起戰爭。讓莫老五親自去找寧克嵐,說服他表面支持貝明駿,暗中保持中立,等三天之後再看看風往哪邊轉。現在。該去替貝勇驍收屍了。」

    摸出一枚外形扭曲的子彈頭,捏在手裡,暗道:「鬥雞眼,這顆子彈我會還給貝勇驍的。」子彈頭在鬥雞眼死亡現場找到,收拾屍體時撿了回來。

    「南弟繼續派人去搞貝明駿。別把他給嚇死了。」

    兩個小時以後,莫老五已經說服了搖擺不定的電信巨頭寧克嵐,消息傳回,廖學兵馬上打電話給他:「寧總。我是廖學兵,好幾天沒見了,一向可好?」

    「有勞你關心了,過得還不錯。」

    「既然過得不錯,那我就有話直說了。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是在惶惶不可終日中度過呢,還是笑傲天下,百萬人以你馬首是瞻?」

    寧克嵐被隱語威脅,面子多少還是有些掛不住的,盡量平靜地說:「那又怎樣?」

    「我地意見你只能同意、遵從。但絕對不能忽視,因為,我是廖學兵,你只有用死亡才能否決我的意見。現在,準備要死的人是貝勇驍,你打算將我們今夜的目標傳達給他還是把他的行蹤告訴我。可以做出一個抉擇了。再提醒一句,這個抉擇關係到你今後所有一切地命運,生或是死,尊榮或是屈辱,高貴或是卑賤。」

    不說用寧克嵐也知道邰峰和吳宏偉、響尾蛇等人是怎麼死的。唐之謙的臉面是如何掃地的。剛與盂蘭盆會巨頭、黑道教父莫老五談過話,現在又是威勢比教父更重地廖學兵。雙重壓力下他不堪忍受重負,終於下了決斷:「但我不知道貝勇驍在哪裡。」

    「你打他的移動電話,再用你們公司的衛星定位系統確定他的具體位置,馬上回報給我。」

    寧克嵐一時竟沒想到這招,暗中歎氣:膽大包天,果斷狠辣,心思細密,行事絕不魯莽,還有誰能是他的對手呢?「好,若他電話關機,我不負任何責任。」

    二十分鐘後,廖學兵帶著人手和武器裝備出現在雲中塔大門,不由倒抽一口涼氣:「定位是准了,但一百多層,上哪去找啊?貝勇驍果然會躲,不在山莊不在別墅不在碉堡,偏偏跑來這裡,委實令人鬱悶。」

    但既然確定方位,找起人來最多只是煩瑣一點,並不困難,又有侍者廚師使女,隨便找到一個塞上幾千塊,就能知道顧客住在哪層樓,何況貝勇驍一定帶著很多人,想不惹人注目都難,還要吃東西,大量食物送到哪裡,稍微盤問,通通水落石出。

    貝勇驍定了整整三層樓面,價錢不是問題,他貝家在這裡有股份,多少還可以優惠。最重要地是,自從目睹小舅子的屍體後,他太不安心了,連吃飯拉屎的時候腦子都會浮現邰峰那絕望扭曲的恐怖面容。貝明駿自己都不能保證安全,還有什麼好談的?

    每兩個小時換一次房間,每四個小時換一次樓層,肩膀傷還沒好,也顧不上折騰了,他知道今天晚上廖學兵一定會找上門來地。當初那一冷槍怎麼就沒打死他,該死的狙擊手,絕對是個騙子,還自稱什麼奧運比賽移動靶的季軍,我看你是幫季軍扛靶子的吧!

    為了保險,妻子和兒子已經在今天轉移到了國外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自己不能逃,一逃跑以後就永遠回不來了。

    已經換了四次房間,他和四名保鏢、一名醫生坐在客廳裡看電視劇

    電視裡超人大戰恐怖惡魔,打鬥激烈精彩,上天遁地,手接子彈,腳踏鯊魚無所不能,貝勇驍卻是呵欠連連,不時拿出電話打給其他人決定第二天的步驟。

    突然門外傳來細微地響動,貝勇驍精神立即緊張起來,掏出手槍,示意保鏢前去查探:「已經吩咐不許再送食物上來了,還有誰不聽指揮?」

    那保鏢為了緩和氣氛,笑道:「大概是老鼠吧,你知道這鬼東西總是無所不在的。」他即將走到門口的一剎那,狂風撲面而來。大腦思維趕不上身體的感受,兀自在想:「門窗緊閉,哪來的風呢,我莫不是緊張過度了吧。」

    厚重地橡木大門邊框迸出貼面牆用的紅山木版,藏在裡面地水泥牆體裂開無數條縫隙,因為速度太快。泥沙不是流下地,而是猶如激射的水槍彈出來的。緊接著,寬兩米高三米的大門整體脫開,飛了出來,轟然倒在地毯上。煙塵漫天。

    兩扇門板已經損毀得不成樣子,那精緻的花彫,名貴地銀鎖,通通破爛成為垃圾。

    這正是那保鏢感到狂風撲面的由來。他腦子太過遲鈍,這才看到大門倒在腳下。

    走廊的地面,滿是橫七豎八不知死活的保鏢,門框正對面是一架改裝過可以橫向捶擊地小型打樁機,旁邊正是廖學兵和他的兄弟們。這層樓的走廊外三十多個保鏢。人人都裝備著武器,竟然被他們無聲無息擊到,還運了打樁機上來,令人覺得不可思議。

    那保鏢還在傻傻思索這個問題,撒磊已經一刀刺進了他的肚子。

    貝勇驍簡直嚇得腦子空白。他娘的他來拆樓地還是來殺人的?至少給點面子嘛。足足愣了兩三秒,才懂得和另外的保鏢一道舉起手槍。但那三個保鏢很快便把槍丟掉了,改為舉手。

    葉小白帶著幾個人,一個人一挺AK47自動步槍指向他們,冰冷的槍口透出無盡的死亡氣息。

    貝勇驍仍持槍與他們對峙,嘴唇蒼白。手開始劇烈抖動,顯然緊張至極,有種英雄窮途末路地感覺,他到現在才明白邰峰死的時候為什麼死得那麼絕望。那幾名保鏢則暗暗祈禱他千萬不要緊張過度,導致手槍走火。害自己被亂槍打死。

    廖學兵走過去,站在他的槍口面前。微笑道:「人多少都是個死法,你就別發抖了,盡量死得壯烈點吧,我會去你靈堂弔喪的。」

    貝勇驍此刻只想扣動扳機,可卻沒有勇氣,他的勇氣在邰峰死的那一刻就已經消失殆盡。他多麼盼望誰能賜給他力量扣響扳機,打穿廖學兵地心臟,然後在亂槍之下壯烈地死去。

    可是他沒有這種力量,在廖學兵氣勢的壓迫下,貝勇驍冷汗淋滿全身,肌肉緊繃到極限,內分泌瘋狂激增,只想一死了之。

    廖學兵輕輕拿走他手裡的槍,隨後揚起胳膊帶起一片呼嘯的勁風,槍柄重重砸在貝勇驍的太陽穴上。

    貝勇驍應聲而倒,耳朵彷彿有一千八百隻小鳥在歌唱,眼前好像有一萬台全是雪花點地電視機,結果什麼都聽不到,什麼都看不到。

    也不知過了多久,逐漸平復下來,緩緩睜開眼睛,耳邊有個低沉的聲音在說:「你背叛了貝世驤,夥同貝明駿把整個集團弄得四分五裂,你收買槍手襲擊我和我地飛車黨兄弟,難道你就一點不明白誰在掌控你的命運麼?」

    「呃……」貝勇驍嗓子沙啞難聽,連自己都嚇了一跳:「命運一向都在自己手裡,只不過我沒把握好,算我輸了,你要怎麼處置任便。」

    「呵呵,你倒是光棍一條,已經到了不懼生死不縈外物的境界了嗎?」廖學兵叫過害怕得不能動彈的醫生:「給他打一針空氣針。」普通人只要被注射超過五毫升的空氣,就會在兩分鐘之內引發心肌絞痛而死,這在以前很多時候都被用做謀殺方法。

    貝勇驍的臉青得像是刷了一層油漆,即將面對死亡,內心巨大的痛苦覆蓋了整個房間,恐怕不是文字能夠表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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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9 02:40:44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87章 惹上魔鬼

    嬌妻的溫柔、兒子的活潑可愛,事業蒸蒸日上,員工對他恭敬有加,十六歲時和女友的第一次,貝世驤對自己的教誨,語文課上老師的粉筆頭,如同放電影似的一幕一幕閃過腦海,他這才發現這個世界是多麼美麗,多麼值得留戀。

    撲通一聲跪在廖學兵的腳下,哭叫道:「兵哥,兵爺,給我一次機會吧,我聽你的,我什麼都聽你的!」

    「其實我是一個很講道理的人,也不像你以為的那樣殘忍,我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罩紗燈,一向慈悲為懷。不過從小父母老師就教導我,做人要學會承擔責任。你既然做了錯事,就一定要承擔,誰也不能原諒你。」

    廖學兵一腳把他踢開,針口推了進去。貝勇驍抓著心口開始狂叫。

    老廖接過一把普通手槍,裝好那顆染有鬥雞眼鮮血、已經修復過的子彈,對準他的額頭開了一槍:「算了,結束痛苦吧,另一個世界還有很多美妙的事,鬥雞眼,希望你像電影小說的一樣,到異世界去耍威風泡精靈獸人女龍騎士。」

    幾個人走出門口,房間的落地大鐘敲響了十二下,這已是新的一天。

    貝明駿在玉子湖畔的別墅成了碉堡,附近的住宅都佈置了暗兵,五步一哨,十步一崗,若不是天氣太冷,只怕湖裡也要埋伏幾個潛水員,還特別請安全專家進行佈防,就差沒有坦克大炮,就連盂蘭盆會時期的龍二防範也沒那麼嚴密,因為他這次面對的是真正的死亡威脅。

    他也曾打算主動出擊,因為最好的防守是進攻。但在廖學兵壓倒性的氣勢前。誰敢和他打對攻那絕對是活膩了。貝明駿無奈只好選擇龜縮防守。

    幕僚出主意說去抓慕容冰雨要挾表哥,不過有勞朗明保護著,無法下手。勞朗明雖然勢力偏弱,好歹也還是名義上地盂蘭盆會十二大巨頭之一,他貝明駿還沒這個資格呢。

    打電話安排各項事宜。許諾給龍二種種好處,讓他設法牽制莫老五。這只是杯水車薪而已,修羅場過後莫老五勢力大漲,此消彼長。龍二元氣巨傷,早已無力抗衡。暗中策反骷髏團砸老五場子,可是很快就被撲滅,沒造成什麼影響。莫老五甚至還向南弟學習,派人在龍二家吊了幾十隻貓狗的屍體。權當做警告,這時莫老五已經不把龍二放在眼裡。

    讓得力干將前去賄賂市長,讓他在這場爭鬥中給予自己更多的便利;聯絡各個頗有影響力的議員,在電視上發出抵制黑社會的呼籲,給警察局長更大壓力;收買記者槍手在各大報紙發表文章。企圖為幾天來地「假新聞」翻案;聯繫走私團伙購買槍支彈藥,增強武裝力量,總之能想得到的都辦了。

    房間的窗子拉下厚厚的帷幔,為了防止廖學兵可能埋伏狙擊手,他只能這麼做。他老婆正在吵鬧:「早知道你這麼窩囊,我還不如嫁給乞丐地好。是誰幹的快去挖他出來啊,躲在家裡做什麼?」

    「你懂什麼叫做謀略?那個人殺人不眨眼,凶悍狡猾,我這麼做是為了麻痺他的心智,令他降低警覺性。」貝明駿動了真火:「再囉嗦我就把你掛在樹上。像那幾條狗一樣。」

    詹月裳頓時不敢叫喚,怏怏不樂:「好幾天都沒逛街了。真難受。」

    「以後不准多管男人的事。」

    這時窗外一陣吵鬧,他悄悄拉開窗簾向外張望。

    遠處水塔上的警備人員對著對講機說:「各部門請注意,五點鐘方向地大街高速駛來一輛摩托車,車上有兩人,戴著頭盔看不清面孔。」

    大家的精神都緊張起來,「子彈上膛沒有?只要他們靠近別墅十米,就立即開槍射擊。」院子裡的保鏢紛紛拔出手槍,凝神戒備,透過鐵欄柵向外觀測,還有的隱藏在暗處,準備給獵物來個致命一擊。

    在樓頂裝備紅外線望遠鏡的保鏢又說:「大家注意,十一點鐘方向又來了一輛摩托車。呃,不止一輛,後面還跟著,剛才太黑了,看不清楚,起碼有十輛以上。」

    陳隊長喝道:「具體數目是多少?」

    那人正在數著,另外幾處崗哨地人都叫:「我這裡也發現了摩托車!」頓時,彷彿約好似的,摩托車從東南西北四面八方湧了出來,而且行車速度極快,巨大的引擎聲響徹了半邊天,混合在一起,竟引發鐵欄柵的共鳴,發出嗡嗡的聲音。

    莫老五的住宅也在玉子湖,

    離這裡兩三公里左右,酣睡中翻了個身,喃喃罵道:「廖學兵那兔崽子就不會照顧老年人地睡眠麼,非要搞出這麼大動靜。」

    足有三百多輛摩托,每輛摩托車上都有兩個人,而貝明駿今夜佈置的所有保鏢還不到一百人,幸好每人都有手槍。他猛然拉上窗簾道:「不想死的就來多點,我通通都能解決,簡直欺人太甚。」

    最快的一輛摩托車已經接近別墅十米之內,保鏢們都在猶豫應不應該開槍,主要是擔心人太多了,隨之而來的飛車黨會把他們吞沒,而且擔心如果自己殺了人,貝明駿會不會保障自己逃避法律地制裁。

    那輛摩托車沒開到別墅,突然來了個急拐彎,角度之大,左側幾乎貼上了地面。坐在後座的那人用力一甩手,扔出一大團黑乎乎地東西,劃出一道弧線,飛進院子裡。

    「炸彈!」不知誰叫了一聲,保鏢們急忙臥倒。

    「彭」的一聲,那黑乎乎的東西掉落在地上,原來是裝滿東西的黑色塑料袋,爆裂開來。院子裡頓時濺滿臭烘烘的糞便。

    保鏢們的疑惑還沒過,第二輛、第三輛摩托車已經趕到,後座的人紛紛向院子裡扔出東西,然後摩托車再次加速,朝反方向離開。

    全都是糞便!

    保鏢們抱頭鼠竄,慌不擇路。這種噁心的東西比槍林彈雨更讓人害怕,人人唯恐沾上一星半點,避之不及,匆忙中誰還想到開槍射擊?連陳隊長也都嗖的一下竄進屋子裡,罵道:「媽的,好恐怖,好嚇人!」

    從四面八方趕到的三百多輛車子,每人向別墅投出一袋,這是一種很薄的塑料袋,事先密封好,只要輕輕碰撞就會破裂,短短不到兩分鐘,貝明駿家裡已經屎尿橫流,猶如三十年沒沖洗過的公共廁所,有的還有蛆蟲到處亂跑,直叫人噁心欲吐,不敢多看一眼。

    臭氣熏天,保鏢們沒誰能夠忍受,想去復仇追擊也暫時沒那種條件,院子裡全都髒物,即使跨出一步都很艱難。這幫都是貝明駿精選過的悍勇保鏢,即使是火坑,他們眉頭不皺一下也會跳下去,可是這可是糞坑啊!誰會自討沒趣?

    飛車黨如潮水般退去,引擎聲很快消失,來去如風,好像根本就沒出現過一般。

    貝明駿聽到突然間沒了動靜,撩開窗簾一看,差點沒把他氣瘋。臭味甚至鑽進封得死死的窗戶,讓他急忙掩住鼻子,撥了陳隊長的電話:「我付你那麼多錢,你快把事情給我解決掉!這地方看來又住不了了!」

    陳隊長愁眉苦臉:「叫我怎麼做啊,還是請清潔工來吧。」

    「該死的廖學兵,我與你勢不兩立,不共戴天!中海市有我沒你,有你沒我!」

    貝明駿氣急無奈,猛灌下一口咖啡,可是心理作用太過強烈,竟感覺那咖啡有股臭屎的味道,哇的一口吐了出來。

    電話又響了,貝明駿呆坐不動,根本提不起精神去接聽。可是電話響個不停,他氣呼呼的抓起喝道:「什麼事?如果沒什麼要緊的事,你就別想活了!」

    「呃,老闆……」電話那頭的人猶豫著想著措詞:「貝勇驍死了……喂?喂?老闆?」

    貝明駿的電話掉到地上,媽的,我惹上魔鬼了。

    ……

    南弟得意洋洋在眾人面前誇耀:「貝明駿那老子一定哭都沒眼淚出了,以我南弟的策劃能力,讓他惶惶不可終日還不是小事一樁?」

    葉小白不以為然:「你都是使出下三濫的招數,品位不高,不像我每次都是雷霆手段,讓敵人永生難忘,一輩子活在恐懼之中。」

    南弟怒道:「別給自己臉上貼金,別忘了上次你失戀是怎麼尋死覓活的嗎?」

    葉小白老臉一紅,當時酒後失態,至今想來仍是非常難堪,灌了一杯啤酒,裝做什麼都沒聽到,轉頭問老廖:「兵哥,今晚上已經差不多了,不如我們都休息吧,反正再搞下去大家都沒什麼精神。」

    「再殺一個人如何?貝才駒,天空傳媒的老闆,這牆頭草留著只會讓人討厭。」連續搞了幾天,廖學兵開始沒了原先的激情,就像完成任務一樣,急著收拾局面。

    撒磊說:「我聽到小道消息,貝才駒是因為一個女人才投靠貝明駿的,他被那女的迷得無法自拔,什麼都顧不上,只要那女的什麼他都聽。可惜,那女的是貝明駿安插下的間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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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88章 夜襲

    南弟出了個餿主意:「什麼人迷得貝才駒神魂顛倒?一定超級漂亮,就讓我去當面強姦她吧,也好給貝才駒敲記警鐘。」

    「媽的,我早說過,我們是有道德的黑幫,絕對不能向無辜的人下手,最多抓來恐嚇,我寧願你們去找娼妓發洩慾望,絕對不能強姦婦女,誰要是干了,別怪我廢他武功。」

    南弟訕訕道:「開個玩笑,何必認真呢。只要貝明駿倒了,貝才駒自然像狗一樣聽我們的話,再說,那女的勾引他,看來也不是好貨色,我為民除害,理所應當。」

    「看來是貝明駿利用各種手段控制人心,好吧,明天讓他看最後一次太陽,多懷念世間的美好。」老廖扯平衣服說:「你們先喝,我去哄孩子們睡覺了。」

    「去……那麼大的女兒,誰相信是你親生的,不知從什麼地方拐來的,連看都不肯讓我們多看一眼。」

    老廖掛羊頭賣狗肉,嘴上說去看孩子,卻悄悄摸向三樓李思的房間。

    門口怎麼鎖得這麼好?別著急,已經向泰瑞希爾拿了備用鑰匙。他正準備開門,身後傳來一聲「老師」,把自己嚇得不輕,急忙轉頭,臉上馬上恢復鎮靜,笑道:「丹丹,是你啊,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

    貝曉丹警覺地說:「老師,你要開李思姐的房間,打算要做什麼?」

    「呃……我是莊園的主人,當然有義務負責客人的安全,現在都深夜兩點多了,來查查房看你們睡得踏不踏實,這是很有必要的。萬一貝明駿派個飛簷走壁的高手從窗子鑽進來把你劫走,那我找誰哭去?倒是你,不好好睡覺,跑出來做什麼?」

    「我睡不著,想出來走走。你都好幾天沒陪我了,你出去的時候我總是很擔心,貝明駿那個壞人不知還能幹出什麼好事來。」

    老廖輕輕抱住她,在她地柔嫩臉蛋上親了一下。說:「相信老師,最遲明天就可以讓一切風平浪靜,然後請最好的醫生給你爸爸換角膜,讓他恢復光明。」

    提起父親,貝曉丹頓時滿腔憂思:「老師。你一定要想辦法治好爸爸。」想起他為什麼和慕容藍落住在一起,疑問重重,終究還是欲言又止,沒有問出口。兩個女孩住的不是同一層樓,平時不常見面。倒沒什麼衝突。

    「回去休息吧,一切都交給老師,明天醒了什麼都會好起來的。」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幾句,害怕吵醒房間裡地李思,把她拖到走廊。一通軟語,又說了很多笑話,總算讓她不在愁眉不展,送回房間裡去了。

    然後掏出鑰匙,打開李思的門口。不敢開燈,憑借記憶摸到床頭。脫掉上衣和外褲,光著膀子就要撲到床上,怪笑道:「小美人,叔叔來給你講大灰狼和小紅帽的故事了。」

    電燈驀然點亮,刺眼的燈光讓老廖手足無措,李思坐在角落裡,穿戴整齊,冷冷地看著他:「又玩夜襲,我若是連這點警覺性都沒有,還怎麼當保鏢?你真地想要?你想要就說嘛。」

    「哈哈,我現在就想要。」老廖臉皮厚度可比城牆。

    「先拿法拉利的鑰匙來。」

    「什麼?你這顆螺絲釘……」

    李思一下在身邊拿出照相機對著他連連按動快門,說:「忘了告訴你,我跟樓下兩個女孩聊過了,據說是你的私生女,雖然搞不清楚以前為什麼沒見過,但是她們都相信你是個品德純良的父親,說你是天底下最好的爸爸。如果我把這幾張照片給她們看,你只穿內褲站在我地床頭,到底要搞什麼,她們一定會有某種疑問。」

    「什麼?你敢誹謗我?快把相機拿來,我送你法拉利的螺絲釘就是了。」

    李思咬著牙:「還敢嘴硬,你死定了,剛才只是試試你的態度,現在我更堅定了把照片送給她們的想法。」

    老廖大急,伸手去奪,李思輕輕巧巧向後躍開,相機緊緊抓在手中,笑道:「不怕驚動別人,搶得過就來搶吧。快給我站住,不然我就要叫了。」

    慕容藍落那丫頭疑心病重,這可不能讓她知道,念及此節,忙賠笑道:「小思你就別開玩笑了,快給我相機,明天就給你買法拉利去,這還不簡單,我可是中海十大富豪之一,要什麼有什麼。」

    「當我三歲小孩啊,沒見到法拉利我是不會給你照片的,快回去吧,別癡心妄想了,本大小姐豈能讓你輕易佔便宜?

    「你真地不給?」

    「不給,打死我也不給!」

    「真的不給?」老廖眼珠一轉,雙手拎著褲頭作勢欲脫:「再囉嗦我就耍流氓了。」

    李思舉起相機笑道:「正好,我又多幾張可以拿去展覽的照片了。」

    老廖深知她的心理,一拉褲子,動作非常逼真,其實手指一滑,什麼都沒碰到。李思啊的一聲,摀住雙眼,然後手上一空,相機已經到了老廖手裡:「跟我鬥,沒門。怎麼樣?陪我一夜如何?」

    李思見又中了詭計,頓足道:「鬼才懶得理你,沒有法拉利,免談。」

    「哈哈,明天晚上小心點,我一定會夜襲成功的,我就不信你不睡覺。」

    「真無聊,你什麼時候才能正經起來啊?」

    老廖被她再次推出門外:「沒有法拉利就別打我主意!」

    「總有一天我會用螺絲釘讓你屈服地。」

    第二天下午,葉小白剪了個短平頭,抹上發乳之後,頭髮一根根地豎起,精神抖擻,飛車黨出身積攢下來的混混之氣一掃而空。皺皺眉頭,戴上一副老式樣的寬邊長形墨鏡,穿著皮衣皮褲,黑色緊身衣,大頭高統皮靴,跨上新買的哈雷機車,緩緩提出一支把柄很長的霰彈槍,冷酷地笑道:「從今天開始,請你們叫我終結者……哎……別走,先幫我拍張照片做個紀念。」

    南弟定住腳步,指指遠處地窗戶:「內褲穿在外面,再把窗簾披在身上我就幫你拍。」

    「什麼?你上次扮蜘蛛人不是很過癮嗎?還自稱白髮魔女的老公,我干!老子都吐了一個禮拜才清醒。」

    南弟立即反唇相譏:「年輕時誰沒點美好地回憶?倒是你都一把年紀了還以為自己很青春,拜託,青春不是這麼展現的。」

    「老子揍死你!」葉小白罵道:「不會欣賞就別瞎說!」

    廖學兵正牽著謝如霜的手在花園裡散步,經過他們身邊,如霜好奇地問:「爸,我昨天還看到他們在一起喝酒呢,為什麼突然吵架,你快勸勸他們吧。」

    廖學兵努力想著措詞,說:「呃,其實你也長大了,需要懂得一些知識。世界上有的人的基因染色體和普通人不一樣,所以他們的感情會變得很奇怪,會對一個同性產生愛慕之情……」

    謝如霜打斷他的話:「爸,我懂了,他們是同性戀對嗎?特意用這種方式表達情感。不過我很想知道,如果他們結婚了生不出Baby怎麼辦?是去領養一個嗎?」

    葉小白差點當場嘔血三升而亡,怒道:「小霜,別亂說,我跟那敗類一點關係都沒有。」

    南弟也急忙辯白:「小霜,那兔崽子才是玻璃呢,他全家都是玻璃!」

    謝如霜轉著滴溜溜的大眼睛,仔細想了一下才說:「雖然不知道你們為什麼吵架而否認對方的存在,不過做為情侶,一定彼此互相體諒知道嗎?南叔叔,你一定很喜歡白叔叔,白叔叔,你也一定很在乎南叔叔對嗎?不要在乎世俗的眼光,我會祝福你們的。」

    在兵哥可愛的女兒面前兩個男人既辯解不了,又不能糾正她錯誤的觀念,極度痛苦,南弟浮現出幾分不屑的神色,雙手插進兜裡,說:「被拿做與葉小白並列,簡直是恥辱。」

    葉小白不去管他,一手抓著車把,一手提起霰彈槍,笑道:「小霜,你看白叔叔帥不帥啊?和終結者比起來怎麼樣?」

    謝如霜自動將這句話忽略掉,頓足道:「你的情人都被氣走了,還不趕快去追!哎呀,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大人明明愛著對方卻要裝做不理不睬,真是急死人啦。」

    「噗……」葉小白喉頭一甜,噴出一口鮮血。

    「別理他們。」廖學兵拉起小霜,耐心地解釋說:「解鈴還須繫鈴人,等兩人分開兩三天自然會記起對方的種種好處。吵架是情人之間的調味劑。」

    「那他們以後怎麼生小孩?」

    「需要做手術啊,他們生的孩子沒有屁眼的,還有兩個小雞雞。」

    謝如霜不寒而慄:「好噁心,爸,就知道你在騙小孩子,我們生理課上都有學過的,只是那時候害羞不好意思聽。」

    「爸在鬱金香高中當老師,等過幾天就帶你去報名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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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89章 總攻

    夜幕降臨,一輪明月高高掛在天上,空氣愈發清寒,朱雀街鋪滿落葉,清潔工還沒來得及打掃。遠處小房子二樓還亮著光,傳來母親打罵學習成績差勁的兒子的聲音。朦朧的路燈讓人臉色看起來很不正常,路上沒有一個行人,寒冷的冬夜裡除了無家可歸者,沒誰願意在外頭瞎逛。

    但正有一群瘋子在街上吵鬧,不下一千人,每人胯下都是一部摩托車,亂得宛若集市。有的圍成一團擠在路燈下打牌賭錢,有的互相對罵,有的豎著耳朵傾聽母親罵兒子,有的戴上MP4欣賞音樂,什麼都不理會。

    南弟站在較高的花圃台階上大喊道:「都***給我安靜!你們吃飽了沒事幹嗎?誰再雞雞歪歪我用鋼筋插爆他屁眼!」

    連喊幾次,都沒什麼人理會,眾人依然我行我素,他怒火竄上心頭,正要抓幾個鬧得特別狠的抽幾記耳光,達到立威目的。不知誰叫了一聲:「小白龍來了,大家快別吵了。」

    立時,整條街如同被抽掉空氣的真空層,所有聲音全都消失,只剩下不知名的鳥兒咕咕在叫,靜得好像午夜荒郊的墳場。

    有個老頭子推開窗戶叫道:「怎麼突然這麼靜?不習慣,一點都睡不著,求求你們繼續吵吧。」

    人群分開一條道路,葉小白單手掌握新哈雷機車的方向,另一隻手則拿著霰彈槍,在無數小弟投出注目禮的情況下,他堅持絕不晃動一下,不然出了差錯,連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嘴唇緊閉。表情冷漠,黑夜戴墨鏡對視力有阻礙,不過為了耍酷,顧不上了,只要平穩地開完這條路。就是勝利。

    幫派裡混了兩三年鬱鬱不得志的房桂龍喊道:「白哥好像終結者T800,太迷死人了。」

    「誰?是誰說的?」葉小白聞言立即跳下車子扒開人群,冷冷地來回掃視著:「誰說我是終結者的?」

    房桂龍那人腦子嗡地一聲,大驚失色。便自己拍馬屁拍到馬腿上,這次死定了。正要混進人堆當中,眾人紛紛讓開,在他身邊空出直徑五米方圓的地方,唯恐受到這小子的牽連。都指著叫道:「是房桂龍!他的羊癲風又犯了。喂,房桂龍,你吃藥時間快到了,還不回青山去呆著,留這裡幹嘛?」

    房桂龍氣得跳了起來。罵道:「楊肥狗!你這婊子養的還欠老子兩百塊到底什麼時候還?牛屎三!上次你馬子跟人跑了,還不是我替你出氣地?」但北城小白龍已經氣勢洶洶走了過來,一身皮衣皮褲,手裡抓握著長柄的霰彈槍,那不善的臉色,好像抓住誰便會打爆他的腦袋似地。忙道:「白哥,我……」

    葉小白大力拍著他的肩膀笑道:「好小子,算你有眼光,真夠識貨,不枉我多年來對你的栽培。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圓湖路那個堂口的負責人了。」

    房桂龍瞬間由地獄升上天堂。心中暢快無法用言語表述,只覺此刻就是真的得了羊癲風,那也值了,馬上換上一副專業影評人地眼光,嚴肅地說:「剛才那一秒鐘,我幾乎以為終結者破開時空出現在我們面前,太有霸氣了,太讓人仰視了!」

    圍觀等待看熱鬧的人大拍其腿,後悔不迭,不過亡羊補牢為時未晚,朱雀街上諛詞如潮。缺乏文化熏陶的混混們翻來覆去只會說帥呆、酷斃幾個詞彙,足夠讓葉小白自尊心膨脹,瞟了南弟一眼,心道:「你這蜘蛛人快去找小便池自溺吧。」

    不去看朝他歡呼的群眾一眼,轉身跨上哈雷機車,一字一句地說:「現在,是飛車黨的天下。」

    貝明駿剛登上族長寶座沒幾天,還沒時間購置第三套豪宅,又不願意去他不信任地陌生地方,再次返回原來的老住宅,比起玉子湖別墅的堆積如山的糞便來說,三十條狗屍顯得十分和善可親,看起來就是那麼可愛。

    陳隊長急急打來電話:「老闆,崗哨人員剛發來消息,大概兩公里的地方,飛車黨從四面八方趕來,形成一個很大的包圍圈把我們圍住了。」

    貝明駿知道要是報警地話,賈朝陽最多只會派幾個無所事事的人拖了兩三個小時才會來轉上一兩圈,叫他幫忙無異自取其辱,哼了一聲道:「保安們全體就位,裝備好武器,只要靠近就開槍,專打手腳,如果有必要的話,可以射殺幾個震懾他們。出了事由我負責,保證警方絕對不會追究,我保他一輩子榮華富貴。只要過了今晚上,每人獎勵一萬,表現出眾的獎勵十萬。陳隊長,你

    的獎勵是五十萬,今晚上的,其他的另外再算。

    陳隊長大喜:「老闆,您早說呀!我們一直在盼著這話呢。兄弟們,還愣著幹什麼,我不管他們這次扔地是大便還是衛生巾,全都頂上,先殺幾個不長眼的再說!」

    院子裡早有保鏢提著洗臉盆護住頭臉,鬼鬼樂樂縮在工藝黑鐵欄柵下。

    陳隊長受到金錢的激勵,意氣高揚佈置全局:「四號崗,繼續回報飛車黨的動靜,他們到什麼地方了?四號?四號?操,一定又在用手機看黃片!明天我就把他開除。」

    貝明駿佈置在八個方向的暗哨已經被葉小白帶領的飛車黨拔除,有撒磊在一旁幫忙,很容易就能發現隱藏在民居中的、屋頂上的、樓房裡的哨兵。

    最先一輛摩托車已經接近別墅區,保鏢們已經準備射擊,那車卻在八十多米外停住,距離有點遠,光線也不夠明亮,不好瞄準。

    一個手勁奇大的人對著他們扔出一枚東西,陳隊長叫道:「保持心態穩定,撐好雨傘!」自己當先刷地打開一把長柄大雨傘,威風凜凜站在院子中央,彷彿就是狗血淋頭他也不怕。眾保鏢見他早有所備,都是心中叫罵,有好幾個顧不上身份跳起來與隊長一齊擠在傘下。

    慌張忙亂當中也不知道誰用了多大力氣,嘩啦一下,陳隊長被擠出去一屁股坐在地上,傘下五六個人都一臉無辜地望著天空明月。

    陳隊長正要大罵,那個東西已經飛了過來,正好掉到他身邊,砰的爆開,噴出一股濃煙。

    「干!催淚彈,快走!」

    陳隊長要逞英雄,打算一腳把催淚彈踢飛,可是濃煙蔓延極快,瞬間已漫過他的身體,在白茫茫的濃霧中什麼都看不見,腳還沒出,立即嗆倒,眼睛辣得像是泡了十年的辣椒水,眼淚、鼻涕、口水不停往外湧,根本無法睜開眼睛。

    八十米外的神投手連續不斷再扔出幾顆催淚彈,分別在別墅的東南西三個方位爆開。別墅區煙霧瀰漫,好像人間仙境,又像著火的茅房。

    不一會兒,濃霧裡奔出十幾名跌跌撞撞的保鏢,眼睛紅腫流淚,乍一看去,堪比靈堂哭喪的孝子,臉上那種極度哀傷的表情,令人聞之傷心,見之落淚。

    「聽說還有專業的安保專家,貝明駿那蠢驢讓人給詐了,根本就是騙子嘛,連一點安全的基礎都不懂。」

    葉小白戴著嚴重破壞「終結者T800」形象美感的防毒面具,踏響發動機,機車飛馳而出,右手掌握油門,左手鬆開離合器,抓起霰彈槍對一名捂著眼睛踉踉蹌蹌撞到前面的保鏢開了一槍。「好不好你替貝明駿幹活,助紂為虐,死有餘辜!」

    「砰!」子彈在保鏢肩膀開了花,血漿就像擰開的水龍頭噴灑而出,晃如火車頭的衝擊力帶得他倒飛出去,斜斜撞倒另一個人。巨大的慣性作用使兩人碰撞十分激烈,甚至把那個人的骨頭撞斷了。

    這種對敵人絕對是震懾性的恐怖效果,偏偏大家都中了催淚彈,沒一個能夠睜開眼睛,少了許多樂趣。

    葉小白自己也險些跌下哈雷機車,車子行進過程中,用不太習慣的左手開槍,難以控制力道,震得半邊肩膀都酥麻無比。暗暗叫苦:「這就是扮酷裝樣的代價,大家都在後面看著,忍了。」

    飛快將霰彈槍插進後腰,雙手掌緊車頭,哈雷機車去勢不減,撞上鐵門。貝明駿為體現古典氣質和排場,沒使用電子開合門,只請了兩個衣冠楚楚的門童在汽車出入時用人力開門。這時被車一撞,鏈子脫出,鐵門向兩邊分別彈開,打傷了幾個不長眼睛的保鏢。

    葉小白又被震得虎口發麻,氣血翻騰。想像南弟一定等著看自己的笑話,可以壯烈地死去但不能出醜,繼續忍了!

    夜間的二三級北風吹散濃煙,院子裡一大堆人捂著眼睛流淚,猶如無頭蒼蠅亂竄,有的拿出手槍轉了好幾圈仍沒找準方向。

    哈雷旋了個九十度的彎,穩穩停住,葉小白腳踏在地上,左手一提,彈槍噠啦一聲,上了子彈,好整以暇地笑道:「誰能告訴我,貝明駿在什麼地方?」

    陳隊長熟悉地形,第一個跑進別墅,靠在大門板後,一手揉眼睛一手握手槍,精神高度集中,耳聽六路,眼觀零方,只要誰跨進這扇大門,無論是誰,立即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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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90章 巨頭面對面

    他聽院外葉小白的問話,心中一緊,暗道:「來吧,來吧,我來帶你走進地獄的大門。」又聽另一個人說:「貝老闆就在別墅裡!」不禁惱怒無比:「哪裡混進來的間諜,讓我抓住非扒他的皮不可。」

    手心滴汗,神經緊緊繃住,由於不能視物,只能在腦中盤算大致情形:這個吊死狗、放女屍、丟糞便的歹徒,只要你走進來,嘿嘿……

    正想得高興,五十萬獎金近在眼前,突然一股巨力從背脊湧至。身後靠的那塊門板上面破開一個大洞,木渣紛紛揚揚,連固定的螺絲釘也跟著扭曲了,背脊瞬間被壓得無法呼吸。

    那是葉小白開槍所導致的後果。

    子彈炸破門板繼續向前飛,擊碎玄關處精美的雕花玻璃,直插進對面的牆體,炸起大片水泥、石灰、沙子、木片。威力堪稱完美,唯一不足之處是沒能讓陳隊長親眼目睹,饒是如此,聽到聲音分析出大概狀況的他也驚出了一身冷汗。

    「有誰在裡面埋伏的,都自動滾出來吧,別讓**心了。」

    二樓陽台突然探出個人影,對著葉小白就是一槍,火光迸射中,子彈由上自下鑽進肩膀,從後背鑽出。

    太大意了。只顧賣弄風騷,沒提防窺伺在暗處的敵人。

    葉小白帶起一蓬鮮血,仰後就倒,反而把身體更多的空檔賣給敵人,又是一聲槍響,子彈擊穿他的小腹。

    南弟帶領的大隊人馬這才趕到,對著二樓漫無目標的亂射,把放冷槍的那人壓制回去。大別墅有四十多個房間。朝向他們地有十多個窗戶,每個窗戶都緊閉起來,亮著燈,拉上厚厚的帷幔。在亂槍掃射之下,玻璃通通炸碎。窗簾千瘡百孔,透出一道道光束。

    新任的圓湖路堂主房桂龍急搶上前,只見葉小白面容慘白,身下一灘鮮血。辛苦凝聚起來的終結者氣勢早已蕩然無存。他揮開房桂龍,微微瞇眼,抓起霰彈槍單手舉高,奮起最後的力氣對準西北角二樓第二間窗子扣動扳機。

    正在這時,一個提槍地男人剛剛閃過窗子。玻璃四散飛濺,菱角映射出庭院的燈光,彷彿是一場絢麗奪目的煙花。彈頭準確無誤射進他的左太陽穴。

    好像充滿氣體地氣球被針刺了一下,那人的腦袋炸破,房間內半徑三米全是腦漿、血液、髮絲和骨渣。大量鮮血噴到窗戶上。飄灑而出,恍若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血雨。

    後面很多沒見過真正殺戮場面的飛車黨小混混齊齊踩住剎車,欣賞這令人驚懼害怕的一幕,互相對看一眼,無不汗流浹背。

    「媽地,敢陰老子……」葉小白被霰彈槍的後坐力震得傷口破開更大。一陣倦意湧上心頭,緩緩閉上眼睛。房桂龍急忙招呼別人把他送去醫院。

    南弟帶著人手衝入別墅內,幾番交火之後,保鏢們寡不敵眾,逐漸被收拾乾淨。束手就擒。傭人已被遣散,貴重物品已經轉移。

    在二樓面南的主臥室。他們發現貝明駿的妻子詹月裳孤身一人捲縮在沙發上,穿戴整齊,目光呆滯地盯著潔白的牆壁,似乎滿懷心事。

    南弟笑嘻嘻地走了進來,說:「這不是著名模特詹小姐嗎?怎麼跟貝明駿那畜生好上了?」

    詹月裳仍然呆坐不動,似乎沒有聽到。見她沒有反應,南弟頓時興致蕭索,拔出手槍說:「貝明駿到哪裡去了?快告訴我,不然就毀你地容。」

    詹月裳茫然搖頭。

    南弟吐了一口大大的唾沫,道:「真掃興,要不是飛車黨規矩,非輪了你不可。」看見後陽台依稀有些光亮,人影晃動,立即打起精神,示意後面的人警戒,舉著槍一腳踹開門口。

    面積大概五十平米的後陽台正中央燃燒著一堆篝火,柴堆架得很好,中間留有相當的空閒,是以篝火燃燒極旺,隨著夜風吹拂,不時飛起連串的火星。連南弟隔了十多米都能感覺到暖氣傳來。

    篝火邊有兩張皮毛坐墊,上面各有一人,正是廖學兵和貝明駿,兩人相對盤膝而坐,周圍散放紅酒、烤肉、火腿、臘腸、黃油、沙拉醬等各種食物和調料。

    地上躺了好幾個空酒瓶,老廖身穿灰色地保安制服前襟鬆開兩顆扣子,看樣子是暗中抓了哪個倒霉保安然後剝其衣服混進來的,他們似乎已經喝不不少時間。

    南弟愣住了,這到底怎麼搞的?他們沒事吧,兩個不共戴天的仇敵怎麼會坐在一起開篝火晚會?

    兩個人都沒說話,老廖搓搓手,抓起紅酒咕嘟咕嘟幾口,剝了

    幾個花生送進嘴裡,再把花生殼丟進篝火,眼看著花生殼燃成灰燼。

    臉龐被火光映得通紅,用叉子叉了一根香腸放到火邊烘烤,慢慢滴出油脂,落到正在燃燒中的柴火上,冒起一串油煙。

    風正往貝明駿那邊吹,油煙盡數撲到他地臉上,皺著眉頭,瞇著眼睛,看老廖烤得那麼爽快,終究沒說什麼。

    我們在樓下打得要死要活,葉小白還有其他幾個兄弟都身受重傷,兵哥是什麼時候潛進來的?還順便控制了貝明駿?這還真他媽地離譜啊!

    看見老廖朝自己這邊揮揮手,南弟才帶著兄弟們滿含疑惑,從門口退了回去。

    在葉小白還在朱雀街聚集人手之前,廖學兵已經來到別墅,順便抓個落單的保安下手,換了他的衣服,然後再談明情況,索性一做不二不休,抓住一次機會成功混上了三樓,走進貝明駿的寢室內,用沙漠之鷹指著他的腦袋。想想左右無事,便在陽台上點篝火吃烤肉,封鎖了他和保鏢以及其他人的消息,等陳隊長打電話上來請示通知,再根據老廖的意思做出答覆。

    詹月裳哭哭啼啼,貝明駿怒火壓抑下給了她幾記紮實的大巴掌,又不明白男人的事情,因此在臥室裡鬱悶得想不開。

    「貝明駿,你走到今天這一步實在讓我驚訝。」老廖咬了一口香腸,吧唧吧唧嚼了起來。

    貝明駿苦笑:「你的實力更讓我驚訝,我唯一的一步棋就是算漏了你,以致自食其果,導致今天的下場。我鬥不過你,想殺就快動手吧。」

    「怎麼?活得不耐煩了?在梨花鎮,我曾買了幾個大豬籠將活人裝在裡面,然後用牛車拉著遊街,我想貝世驤雖然看不到東西,但他一定很希望出現這一幕。你說呢?」

    貝明駿臉色一點都沒變,彷彿感情在他心中已經消失,冷冷道:「成王敗寇,任你怎麼都行,老子不是沒見過酷刑,皺一皺眉頭的不是好漢。你要是個大丈夫,就給我個痛快。」

    老廖抓起沙漠之鷹在手裡旋轉一圈,突然跳了起來,叫道:「他娘的,老子就是要揍你一頓。」一步跨過火堆,大皮靴向他臉上踏去。

    說打就打,當真喜怒無常,貝明駿不甘心受辱,急速往後退開,只是還在坐著,猝不及防,差點滾倒。他這麼一退,廖學兵的皮靴落下,正好踏中他的下陰。

    「啊!」貝明駿捂著下體滾來滾去,有時候身體上的劇痛並不是用堅強的意志力就能抗拒的,何況他的毅力也沒多強。

    「哦,你看起來似乎不太高興。」老廖又坐回原來的坐墊,往香腸上撒了點調味料,在篝火上慢慢地烤,香味更是濃郁了。

    貝明駿恨恨地吐了一口唾沫爬起身,急步衝向陽台。在二樓有一塊伸出來的小地方,只要保證跳到那個地方,再立即轉移,就能馬上擺脫這個魔鬼的糾纏。風險很大,黑夜中看不清地方,容易跳錯,直接從三樓掉到地面,摔個筋斷骨折。

    雖然是場賭博,但廖學兵守在面前,他的部下堵在房間裡,只要留得命在,總還有機會捲土重來,如果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老廖操了一聲,手抓住沙漠之鷹在火堆裡一撥,一根帶著火焰和煙的木柴飛了過去,剛好砸在急奔過程中的貝明駿。他的右腳正好踏上欄桿,挨了沉重一擊,火星四濺,燎起無數水泡。

    身體立即失去方向,腳下滑開,還沒來得及縱躍到心裡計算好的二樓突出的簷台,已經向下傾倒。危急之中他反手一抓,緊緊抓住欄桿,整個人懸在半空,雙腿胡亂踢蹬,望一眼腳下,這可是三樓啊。一樓是會客大廳,時不時還要招待賓客,所以當時設計的穹頂蓋得特別高足有六米,加上二樓房間也有四米,這個高度足夠摔死人了。

    他倔強之極,身處危難關頭,知道廖學兵絕對不會主動幫助,開口求助只會讓自己平添羞辱而已,竟然強忍著不說話,雙手試圖用力打算自己爬上去——當然,心裡清楚得很,爬上去之後廖學兵也會將他處死,但人的心理就是這樣,不到最後時刻就不會放棄,寧可多活幾分鐘也好歹是個「活」字!

    貝明駿養尊處優日久,缺乏鍛煉,體重漸增,雙手除了拿筆簽字、摸美女身軀之外,幾乎沒什麼用處。用進廢退,光是支撐身體的重量已經非常吃力,更不要說克服地心引力爬上去,當他鼓起二頭肌準備振作精神的時候,抓住欄桿的手指上多了一隻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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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16 1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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