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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man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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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張君寶】超級教師(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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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7 08:54:17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71章 幕後主使

    老廖這才轉過身來,笑道:「那麼,可以說說是誰讓你辭職的嗎?」

    銀俊雄嘴唇蠕動,想起痛不欲生的吳宏偉,終於下了決心,說:「是冉虎龍!他是最接近貝總的人,所以平時我們很多事情都通過他接觸,前天下午他就秘密找到我,說現在局勢不穩定,敵人都在四處窺伺,讓我先辭職休息半年,等半年以後再重用,又說小姐現在已經被奸人迷惑架空,不能代表貝總的意見。當時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就相信了他。」

    冉虎龍?他可是貝世驤最信任的助手啊,居然連他也有那麼大的野心,而且還隱藏得夠久。媽的,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冉虎龍後來還與和你聯繫嗎?」

    「他說辭職後先給一千萬養老,讓我安心,過幾天會主動找我。」

    「那麼,還有什麼人也受到冉虎龍的蠱惑了?」

    「不清楚,他沒跟我說,不過看其他人的表現,大概那幾個辭職的也被收買了。」事到如今,銀俊雄再也不敢隱瞞,一五一十說出。

    「那好,冉虎龍以後再給你什麼指示,你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你現在就先回去,假裝辭職,製造假象迷惑他。」

    銀俊雄見大小姐以家庭教師馬首是瞻,不免猶豫道:「那我日後呢?」起碼要得到安全的保障才行,否則投靠任何一方必會得罪另一方。吳宏偉連手都被砍了,冉虎龍卻沒什麼表示,未免讓人心涼。如此一來,孰強孰弱。在眾人心中可就有個標準評判了。

    「你好好麻痺冉虎龍,努力配合大小姐,爭取早日將功贖罪,以後還是一樣會受到重用的。現在局勢看到了吧?貝總病危,幾個總負責人都忙著爭權奪利。你必須堅定地選擇陣營,別站錯了隊伍。」

    銀俊雄心裡滿不是滋味,將功贖罪,還當老子是犯人啊?不過也只能忍氣吞聲,答應下來。廖學兵再問他一些關於冉虎龍為什麼找上來的事,銀俊雄表示自己是個沒人重視的小角色,通通一問三不知。

    「你先回去,有情況我再通知你。」老廖不耐煩起來,揮手讓他滾蛋。

    其實不光是吳宏偉、蔡滄浪被砍手地事,那算不上太震撼。主要是今天早上傳出七大負責人之一貝勇驍差點遇害的消息,讓大家都預感貝世驤還為女兒埋伏下一支深不可測的力量,誰要膽敢做出不利決定,就等著被這股力量吞沒。貝勇驍是誰?連續好幾年的全國傑出青年,經營的旅遊業務擴展到世界各地,甚至還獨立購買島嶼。成就非同小可。上頭關係牢固,下面幾萬名員工手下,連他也險些見不到太陽升起,月亮沉下,實在有點不可想像。因此沒有把握地人還是選擇了回頭。

    過了不久,幾個辭職的部門經理紛紛跑回來痛哭流涕,懺悔自己的錯誤決定,請求大小姐原諒,有的指天發誓從此以後不生貳心。有的大罵自己人品下流,有的承認自己意志力不夠堅定,竟然受到冉虎龍那匪類的誘惑,總而言之,一定要請大小姐相信他們。種種作態。猶如舞台劇上拙劣的表演,令人啼笑皆非。

    貝曉丹很奇怪這幫人是不是故意串通好了來表演話劇的。昨天還走得那麼驕傲,聲明貝家不再留戀,今天就馬上把貝曉丹捧為再生父母,恨不能跪在地上盡孝膝前。

    「這幫噁心的傢伙,看來你父親以前駕馭部下確實沒什麼出眾地能耐,怎麼老找吃裡扒外的人來幹活呢?他還以為他的個人魅力足夠讓人死心塌地了嗎?」

    貝曉丹皺著眉頭說:「我不知道呀,雖然這些人不好,但是爸爸要是沒半點能力還能管理貝家那麼久一點大問題都不出嗎?」

    「不說這幾個無關緊要的部門經理,就連總負責人也都是各具異心,辛苦栽培幾十年的部下一等他出事,就迫不及待取而代之,足夠說明問題了。」

    貝曉丹憂心仲仲:「那我們要怎麼應對?」

    「分而化之,各個擊破,你先盡快學習處理公司業務的能力,留幾天等看看冉虎龍還有什麼後招。」

    簡單說了幾句之後,看見貝曉丹呆坐著無所事事,只好自己坐到總裁地位子上。昨天到今天一共有二十一人辭職,總算沒引起鏈式反應,貝家經營多年,不是抽掉一塊磚頭就能讓金字塔倒塌地,最多受到一點影響而已。

    包括吳宏偉和蔡滄浪,已經十四人回來懺悔效忠,其餘七人,大都是股長、科長之類的小蝦米,不足為慮。當務之急,是要辨清還有誰受到冉虎龍的唆使,附逆於他的羽翼鄭可想和薇瑞絲一起下班回來了。看到我,大姐笑道:「喲,怎麼你一個人啊?可然呢?」

    下挑戰廖學兵的權威。

    將成堆的辭職信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裡,叫來秘書:「有誰是MBA管理人才,有誰是統計人才,有誰是關係學人才,通通列一份名單出來。」

    秘書見廖學兵鵲巢鳩佔,霸在總裁的位子上指手畫腳,小姐也沒意見,只好照他吩咐匆匆去辦理。

    「老師,你找這些人幹什麼?」貝曉丹不解其意。

    「讓這些人指導你系統地學習企業管理知識,努力吧,小丫頭,前面的路還很漫長曲折,一定不要辜負我和你爸爸的期望啊。」

    「呃,好吧……」貝曉丹悶悶不樂,縱然不樂意也只能答應下來,誰讓她是貝世驤地女兒呢。

    「沒個親信的人不行,既然冉虎龍不可靠,那麼貝明駿也要提防。聽說蔡滄浪昨天開快車摔斷了手,我們去看望他吧,」

    貝曉丹不懂前因後果,問道:「為什麼蔡滄浪辭職了我們還要去看他?哦,我懂了,這樣表示我們寬宏大量,會讓一些打算觀望的人倒向我們這邊。」

    「就算是吧。順便敲打敲打他幕後的主子。」

    兩人很快出現在蔡滄浪的病房,後者臉色蒼白,服用止痛藥後正在睡覺,看起來恢復得很好。他比吳宏偉幸運多了,薛暮秋沒下狠手,經過一夜地手術之後,斷手接了回去,不過心靈受到的創傷和肉體上地痛苦不足為外人道也。

    老廖帶的全是飛車黨的手下,這些人雖然性格毛躁,痞子氣息十足,但勝在忠心耿耿,就算拿著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會背叛兵哥。

    屏退醫護人員,廖學兵先安慰貝曉丹不要見怪,成大事的人總要心狠手辣,然後一腳踹在鐵架床上。床是有轉輪的,並不固定在地上,猛然震動,蔡滄浪連著被子一齊滾到地上,鼻子端口的輸氧管脫開,斷手傷口若不是有石膏綁住,只怕已然斷開,痛入骨髓,立即驚醒,大汗淋漓而下。

    貝曉丹緊緊抱住老師的胳膊,嚇得說不出話來。

    「蔡滄浪,我可不是貝世驤,對背叛者絕不會仁慈。」老廖一把抓起他扔回床上,奇怪,傷口雖然沒那麼痛了,可是右手有點乏力,蔡滄浪這一兩百斤居然要凝神提氣,用盡全力才提得起來。「現在,你可以說說在公司緊急關頭辭職的原因了。」

    蔡滄浪咬著牙許久才平靜下來,說:「是貝才駒讓我這麼幹的,他說過一段時間提拔我當電視台的台長。」

    什麼?廖學兵一下愣住了,冉虎龍指使銀俊雄,貝才駒指使蔡滄浪,關係猶如老樹盤根,錯綜複雜,一時理不出頭緒,「你保證是實話?」

    「當然!」蔡滄浪信誓旦旦:「前天下午他打電話給我,我不肯,後來就約了我面談,說大小姐不濟事,被人控制,過幾天內部職員要重新大洗牌,我有可能面臨解雇的危險,心裡一急,沒經過嚴謹的調查取證就答應下來。後來看到吳宏偉他們都辭職……呃,我這人本來就喜歡隨大流,頭腦一衝動就寫了辭職信。」

    這時葉小白打來電話:「兵哥,我正在博愛醫院審問吳宏偉,他一口咬定是曹生潮出了一千萬年薪請他當總經理。別的就是打死都問不出什麼了。」

    如果這都是真的,說明貝家老大一塊肥肉,被好幾頭餓狼給盯上了。

    廖學兵嘿嘿笑道:「蔡滄浪,你現在是個廢人,背叛總公司就再也回不去了,而你對於貝才駒再也沒用處,好好想想自己的未來吧。」拉著貝曉丹準備要走。

    蔡滄浪腦子瞬間空白,他是個聰明人,一點就給點醒了,說的一點沒錯,幕後黑手只是拿自己當做棋子而已,如果喪失用處,還能重新做人嗎?不能!惶急中急忙跳出病床,不顧傷口疼痛,叫道:「廖先生,你一定要幫幫我,我有話要說。」

    「你還有什麼話?搖尾乞憐嗎?我很同情弱者,不過你是昨天開始才成為弱者的,還暫時沒有得到同情的資格。等過了十年你在街頭行乞,我再幫你一把。」

    蔡滄浪自動忽略他的譏諷嘲笑,說:「等等,真正真正指使不是貝才駒,而是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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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7 08:54:46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72章 故友

    「是誰?」廖學兵終於停下腳步。

    貝曉丹對老師大為佩服,大人們的勾心鬥角、鬼蜮伎倆果然不是小孩子能夠理解的。

    蔡滄浪抹掉汗水慘笑道:「廖先生,說出幕後黑手之前,您能不能給我一個保證?」

    「保證?不能,我可以自己查到,一起辭職的還有二十個人,我逐一查問,總有人會說。」

    蔡滄浪可是真的急了:「廖先生,二十個人,還會有多少人像我這樣故意說錯對象,讓您平白浪費最佳時機呢?我的手已經接好,靜養幾個月就可以重新回到工作崗位,總部沒多少人像我這麼業務嫻熟,正是人才缺乏的光景,我對公司還是很有用處的。只要您保證我的安全和下半輩子的安生,很簡單的事情就可以了。」

    老廖耍足威風,才不鹹不淡地說:「好吧,但願你不是第二次玩我。」

    「是金融神童唐之謙。他跟我分析過貝家目前形勢,說七大家相鬥,春秋戰國不可避免,但他已和貝勇驍結成同盟,勝算很大,只要答應要求,日後瓜分龐大的貝氏帝國,自然也有我的一份。」

    怎麼轉來轉去還是著落在貝勇驍頭上?他究竟有何能耐?到底是魄力驚人的大人物還是喜歡充大頭蒜的有勇無謀者?

    廖學兵對權謀策略沒太深研究,幾個負責人他只能恐嚇威逼而已,不是想廢就可以廢掉的。貝氏帝國的產業環環相扣,交通為運輸物流服務,傳媒做為帝國的喉舌。甚至可以影響政治,房地產提供巨大利潤,能源則是未來產業的關鍵競爭力,金融銀行更不可或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只要缺少其中一項,便容易引起多米諾骨牌效應,產生鏈式崩塌。

    搞是要搞,但不能留爛攤子給貝曉丹,以後若是莫老五經營虧損,可得靠她吃飯了。

    是讓人回來辦事地時候了。

    送貝曉丹回到恆星大樓,秘書擬好的商業人才名單已經呈報上來。廖學兵看了簡歷,沒接觸過那些人,只能選擇工作經驗最豐富的。人看來有耐心的:「通知那個能源集團煉油廠的副廠長把手上地工作停掉,移交給別人,明天到總部報道。嘿嘿,這人比較合適,行政管理出身,有基礎。四十歲。做母親的人,比較有耐心,當過副廠長,有經驗,重要的是,她是女人,如果交給男人我不放心。丹丹,就暫時由這個人當你的助理吧。」不知道貝永驅會不會聽從總部命令放人,如果不放。那麼局勢就很明朗了。

    貝曉丹急了:「老師,我才不要老女人教我呢,你這麼聰明,又答應當我的家庭教師了,不如你來吧?」

    「業術有專精。我沒那方面的特長,教不了你更多有用的知識。老師是個凡人。只會吹牛騙人,連課都上不好。」

    「不,老師,你課上得很棒的。」

    「那好,我也得回學校了,不過你一個人在這裡不是很放心。我找個合適的保鏢,不然出現貝勇驍那樣的瘋子真讓人害怕。」

    「勇叔?他怎麼了?」

    「沒什麼。」老廖說著翻遍全身口袋才找到一本皺巴巴地通訊薄,在上面找到個號碼,有意避開貝曉丹,走到大陽台外對著電話逕自說道:「小思,還在詐騙富豪錢財嗎?」

    一個懶洋洋的女聲:「誰,別打擾老娘睡覺,死遠點。」跟著似乎跳了起來,充滿驚喜:「兵哥!這兩年你死到哪裡去了?是不是搭上大明星就不理我了?」

    廖學兵苦笑,看來自己跟慕容冰雨的緋聞鬧得人盡皆知,「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的生活也同樣充滿艱辛哪。現在有個富翁請人當跟班,薪酬麼,一天一萬塊,怎麼樣?要來麼?」

    對方似乎流出了興奮的口水:「一天一萬?你當我是嚇大地啊?幹他娘地!呃,不過先說好,這個跟班是幹什麼的?我可是有原則的,不陪睡,不給摸,只能看。喂,你又認識什麼富翁那麼有錢啊?他家開銀行的吧?恆星大樓,好像是貝氏集團的產業,你什麼時候攀上有錢人啦?」

    廖學兵哭笑不得:「你的僱主對女人沒興趣,我在青龍大街恆星大樓等你,快點過來。」

    「那你報銷車費,我已經沒錢買米了。」

    「好了好了,不就幾十塊錢嗎?快過來吧。」出於男性角度的心理,老廖決定選擇一個女保鏢保護貝曉丹,找了個以前的老熟人。

    在等了一小時四十分鐘,不耐煩的老廖終於接到電話:「我在恆星大樓門口,門衛說需要出示證件

    ,我沒有。你既然是所謂地富翁代言人,就快領我進去吧。

    「真是囉嗦。」

    走到樓下,他差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個二十歲上下溫柔婉約的女人,穿著帶皺褶邊的長裙,施著淡淡的妝容,黑髮又長又捲,十分可愛。那女人張嘴就罵:「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快,帶我去看看是哪個富翁錢多得沒地方花。」

    老廖醒過神來:「你這個女流氓,快一年沒見我都差點認不出。其實這次我們不搞詐騙了,是要保護一名人身安全受到威脅地富翁。如果服務周到,她長期聘用你,每個月工資不低於五十萬。」心想貝家要是連這點錢都出不起,那也不用混了。

    那女孩眼中冒出閃亮的小星星:「真地?兵哥,你不會騙我吧?會不會是那種快死的老頭子?」

    廖學兵領著她走進電梯:「你跟我來就知道了,反正不會拐賣你。」

    女孩一揚腦袋:「管他是快死的老頭子還是什麼人,我照樣能把他迷得神魂顛倒。」

    老廖後退一步,上下打量著她,端詳良久然後搖搖頭淡淡道:「你不行的。」

    那女孩勃然大怒,捏住他手臂的肉用力一扭,就是不鬆手:「你說誰不行!你這泡不到妞的可憐蟲,沒眼光!哼,懶得理你,氣死我的腦細胞了。」

    廖學兵連忙把她推開:「喂,你這個死丫頭別動手動腳的,那……我們來打個賭,如果你迷不住僱主,那麼保護她的所有報酬都歸我,你就算白幹活。」

    「如果我迷住他,那該怎麼辦?哼,最多一個禮拜,管教他服服帖帖,拜倒在老娘的石榴裙下。」女孩充分感到了美麗容顏被人蔑視的痛苦。

    老廖摳著鼻孔,不屑道:「一個禮拜?不行,給你一個月吧,若是你真能讓她服服帖帖,我就把以前偷你的內褲全部還給你。」

    女孩撇撇嘴:「變態,噁心死了,才不要咧。如果你輸了,要繼續做我的搭檔,來拉勾,不許耍賴。」

    「好吧……反正你絕對不會贏。」老廖的嘴角勾起一絲殘酷邪惡的冷笑:又抓到一個免費勞力了。

    電梯門口打開,女孩一下就驚呆了:「這是人來的地方嗎?」單單只是一道走廊,就鋪滿了雍容華貴的氣息,鎦金的青銅色壁燈造型古典奇麗,柔軟的波斯手工地毯異域風情,金色圓盤型吊燈鑲嵌寶石,牆角的盆景瓷器居然是明代的景泰藍。偶爾穿行過去的女秘書,哪一個是艷麗不可方物?就連天花上安裝的監視器,也裹著一層金銀,雕刻漂亮的花紋。

    女孩是個見過世面,深有眼光的人,立即明白這層樓的價值所在,裝飾如此奢華,巴上那大老闆,豈不得被他用錢砸死?

    老廖推開辦公室門口,笑道:「大老闆就在裡面,你快去把她迷死。」

    女孩收拾起劉姥姥的心態,弄平衣服上的折痕,雙手交疊與腹下,臉上漾起可愛迷人的笑容跟隨廖學兵走了進去。

    貝曉丹剛看完一本內容肉麻的愛情小說,將裡面的男女主角換為廖老師和自己,正想入非非,忽見他領著一名婦女進來,還以為是要教導學習商業知識企劃管理的煉油廠女副廠長,奇怪地說:「這個阿姨看起來還挺年輕的。」

    女孩看到一個比自己更小的黃毛丫頭大模大樣坐在總裁位子上,先是錯愕萬分,再聽到「阿姨」那個詞,腿下一軟,險些摔倒,怒道:「小妹妹,你家大人呢?」

    老廖緊張地拉拉她的衣角,噓了一聲:「喂,小聲點,她就是貝氏集團的總裁,手下幾萬員工的大老闆,放個屁都能化為金子的中海第一女強人。你小心點,上次有個像你一樣的中年婦女在她面前打個了呵欠,結果怎麼著?被拖出去餵狗了。」

    女孩絲毫沒聽到威脅,橫眉倒豎:「什麼?你說我是中年婦女?」

    貝曉丹坐不住了,咳嗽一聲,提醒她注意影響:「老師,這個阿姨到底是幹什麼的?」

    廖學兵把即將發飆的女孩拉到身後,笑道:「這段時間事情很忙,我總不能時時陪在你身邊,就請了個保鏢,她叫李思,防止你那些不懷好意的叔叔伯伯對你下手。」扭頭對女孩低聲喝道:「蠢貨!一天一萬塊的報酬不想要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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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7 08:55:20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73章 真相大白

    女孩更是惱怒:「死廖學兵,原來你在玩我,故意設圈套讓我往裡鑽。」又覺得僱主雖然是個小丫頭,但總還有商量的餘地,對貝曉丹賠笑道:「貝老總,我就是拳腳無敵身經百戰從無失手的保鏢界第一奇人李思。」

    拉著廖學兵走到陽台,說:「我還以為是男的,你居然讓我迷女人,打死不幹。」

    「喂,我們事先可是說好了,你想身敗名裂嗎?」

    李思是以前和廖學兵一起行騙的同黨。兩人事先調查好資料,由李思去勾引富翁,當然不會有身體接觸。然後廖學兵再找到富翁的妻子一番陳詞,拿出角度特別的照片,加上巧舌如簧,多半會讓貴夫人相信丈夫有了外遇,不是要求離婚便是哀求狐狸精離開。兩人拿到錢就會消失。

    廖學兵干了兩個月覺得沒挑戰性又回朱雀街當土匪了。李思以後找的搭檔沒一個人有他那麼出色,因此念念不忘。

    幹這種勾當被拆穿真相時經常遭到追殺,所以李思練了一身好功夫倒不是在吹牛。她毫無辦法,低聲道:「那你也不該找個小丫頭啊。」

    老廖瞪了她一眼:「小丫頭也是僱主,難道你還嫌錢扎手啊?別囉嗦,好好保護她,如果讓我滿意的話,薪酬照付。如果讓我不爽,嘿嘿,那麼我就遵守賭約,一毛錢都不給你。若是不答應,我就宣揚出去,讓你在行業裡名聲掃地。」

    李思臉色連變:「算你狠!這事我們沒完!」

    「不要浪費太多時間,我簡單說幾句,你時常關注富翁消息,知道這幾天流傳什麼消息嗎?」以前兩人在一起常嘻嘻哈哈的不分彼此。不過有貝曉丹看著,老廖可就正經嚴肅多了,刻意與她保持距離,雙手插進自己的褲兜裡不敢亂摸,臉上是不芶言笑的端莊肅穆表情。以免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李思想了想:「哦,我明白了,坊間流傳貝世驤病危原來是真的,這是他女兒接替他地位子吧。看來貝家又要血雨腥風了。你讓我挑這麼重的擔子還想不給錢,有點說不過去。不過我倒很想知道你是怎麼搭上貝家的。」

    老廖臉上罩了一團聖潔的光輝,莊嚴地說:「為了中海的發展與和平和穩定,為了老人地歡笑和兒童無邪的笑臉,為了守護那些我們珍惜和熱愛的美好事物不被踐踏。所以我決定幫助貝家度過難關。」

    李思笑得直打跌,「一年來你一點都沒變,不如繼續跟我搭檔吧,你逃跑後我又找了幾個搭檔,他們都笨死了。連富婆都騙不動,害我差點就要犧牲色相了。」

    「小思,聽我的,你先好好幹保鏢這份有前途地職業,等以後還會有錢買別墅跑車,去聽你最愛的柏幽城的演唱會。」

    「哼。你早有打算讓我免費幹活,真令人生氣。那麼清純嬌俏小丫頭,到底怎麼騙上手的?別說像以前那樣,我十六歲的時候你差點就用棒棒糖拐走我了。」

    老廖怕被貝曉丹聽到,不敢多說。冷冷道:「我是她地家庭教師而已,沒什麼特別關係。」

    李思又驚又喜:「兵哥。你還真是百變天王啊!」兩人從前合作的時候,廖學兵去騙富婆,總是花樣百出,什麼劇組裡的替身打手、便衣警察、私家偵探等等,總能讓對方相信他的身份,然後亮出對方與李思「偷情」的照片,多半能拿到一筆辛苦費。

    「不瞎扯了,你從現在開始對她進行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老廖把她拉進去,對貝曉丹說:「她是我多方打探交流才找到地業界著名女保鏢,為了防止那些叔伯的陰招,只能讓她寸步不離地跟著你。」簡單介紹幾句,解釋自己為什麼不能陪在她身邊,然後又安慰悶悶不樂的貝曉丹,連「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搬了出來。

    起碼自己在去解決其他負責人的時候,沒有了後顧之憂。

    先去探望唐之謙吧,這些人結黨營私,鬧得太不成樣子,昨天教訓貝勇驍的事一定給了他深度震懾,我倒要看看現在還能有誰玩花樣的。他不理大眼瞪小眼地李思和貝曉丹,告辭出門。

    這回還有人敢佈置狙擊手嗎?既然知道了在沒有確切把握襲擊我而導致嚴重後果的情況下,怕是沒人再敢輕舉妄動。

    他又翻出破舊得不成樣子的電話薄找到一個號碼:「兄弟,快買機票回來吧,我準備了豐盛的法國鵝肝醬等你。

    「兵哥,這麼多年你才想起我,中海又有什麼有趣的事發生呢?」

    「有趣事情太多,一言難盡,我家隔壁鄰居阿姨地三姑媽他大爺的兒子因為在公共場合耍流氓被勞教三年,今天剛放出來,大家都買了禮物去慶祝,你也快來吧。據說那個猥瑣界第一奇人打算在宴席上講解耍流氓地技巧,很多人都去旁聽呢。」

    電話那頭的人慘叫一聲:「兵哥,求求你不要再說了,有什麼大事我回去幫你就是了……」

    老廖得意地掛掉電話,突然覺得好幾天都沒探視貝世驤,有點過意不去,至於唐之謙可以等援兵到達以後再做打算。於是把車子開進菜市場裡,買了兩斤醬肘子和滷水乳鴿、啤酒、熟花生米,裝進塑料袋裡趕去中心醫院。

    醫院裡還是一片慘淡的愁雲,醫護人員來往忙碌,走廊上大都是冉虎龍安排下的保鏢,看來,他們都在靜靜等待貝世驤的嚥氣。只要貝世驤心臟停止跳動,金融市場的震盪、股票大幅下跌、黑道重起殺戮狂潮,中海繼盂蘭盆會短短不到一個月時間將面臨大洗牌,絕對不可避免。

    那些蟄伏在暗中的勢力,只怕已經開始蠢蠢欲動。現在的盂蘭盆會方面全靠莫老五強力彈壓,無暇他顧,貝家的事全靠老廖一人插手。至於其他盟友,比如警察局總長賈朝陽等人,更不會越俎代庖。

    貝夫人在病床前愁眉深鎖,貝世驤眼睛半閉,聽妻子絮絮叨叨回憶從前兩人共同度過的甜蜜時光。

    老廖靜靜站在後面,只見貝世驤形銷骨立,臉龐深深凹陷,看樣子確已病入膏肓,那華貴淡定從容不迫的氣息蕩然無存,心中不禁泛起淡淡的哀傷,又一個好友要去了。

    貝世驤艱難地抬起手,張了張嘴,費很大勁才吐出幾個字:「小倩,你先出去,我有話跟廖先生說。」

    貝夫人不放心地看著,叮嚀道:「廖先生,一有不對勁你就立即按鈴,我先出去了,記住別讓他累壞了。」

    貝世驤指指椅子,示意他坐。

    老廖不是個喜歡將感情表露在外面的男人,自然不會去說安慰的話語,淡淡道:「你們貝家情況很複雜,貝勇驍和唐之謙結盟打算架空小丹丹,貝才駒四處散佈流言,想要兄弟自相殘殺,冉虎龍野心龐大,收買大批中層幹部,其他人還沒出手,不過我估計很快了。」

    說著打開塑料袋,取出啤酒噠地拉開口子,猛灌一大口,歡暢地叫道:「真他媽爽死了。」又捧起滷水乳鴿大啃起來,骨頭渣子飛得滿地都是,一邊含糊不清地說:「老貝,你都快掛了,就沒點遺產留給女兒做嫁妝嗎?幾個叔伯爭權那麼狠,你女兒快被擠進夾縫了。」

    突然一隻瘦削的手伸過來,抓起醬肘子。老廖吃了一驚,貝世驤已經好端端地坐在床上,抱著肘子大嚼:「都餓好幾天了!」

    廖學兵驚得乳鴿掉到地上:「你***敢情裝病!」

    貝世驤口手不停,猶如蝗蟲過田,醬肘子在他嘴裡刷過一遍,皮肉盡去,只剩下難啃的骨頭,不等喘氣,又抓起啤酒一口氣喝光,在廖學兵目瞪口呆之中,他已經盤著腿慢悠悠地剝花生,手指輕輕一壓,啪地響了一聲,拋進嘴裡,笑道:「感覺好多了。」

    廖學兵噌地站起,手掌一翻,亮出寒光閃爍的啄木鳥小刀:「老實交代,你是哪朝哪代的孤魂野鬼俯身到貝世驤身上?」

    貝世驤苦笑不得:「你且坐下,待我好好向你分說這件事的來由。」

    「玩弄了所有人的感情,不說出個子午寅卯,你就等著死吧。」

    「一個禮拜前,我突然感覺有點不正常,公司股票波動很大,而且呈現高速下滑的趨勢,銀行的不良賬務一大堆,石油價格越來越離譜,房地產公司的競爭對手也驀然多了起來,旅遊公司的利潤也開始變低,上下虧空,人浮於事,貝才駒甚至還有好幾千萬的款子不知去向,貝勇驍私自安插他妻子家的親戚身居要職。當時有點不妙,以為略加整頓就行了。」貝世驤既然能坐能吃能喝,自然就恢復了他富帶有壓迫感的氣勢,侃侃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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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7 08:56:10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74章 貝氏帝國

    「家族太過龐大,制度不健全,有所腐化也是正常。」

    貝世驤搖頭:「腐化是人為的。三天前我被下毒,生命垂危,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確有其事,那是從歐洲短葉紫杉植物裡提煉出來的毒素,可使心臟衰竭而死。其實當天夜裡我洗胃、全身大換血,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但至今仍查不出是誰下毒,這件事給我很大震動,能給我下毒的,絕對不是普通人,聯想起集團這段日子的不穩定,一定是那人前期醞釀的成果,都怪我把精力放在盂蘭盆會上,以致家裡有內鬼仍不察覺,遭他暗算。」

    「既然你都好了,還裝個什麼勁?想讓丹丹為你傷心而死嗎?」

    貝世驤苦笑:「經濟上的事你就不懂了,我剛才只是簡略概括,其實如今的貝家已經出現極重大危機,那人佈局長久,握著貝家的大量秘密,金融、股票、證卷、文件、合同、人事,稍不留神大廈就會傾塌,因為那人隱藏在暗中,連我都無法掌控局面。喂,你到底明不明白?」

    「不明白。」

    「換句話說,他是個破壞者,隨時可以破壞掉貝家這棟大廈,但建設起來可沒那麼簡單。我目前要做的是,裝病,勾起那人的野心,讓他露出馬腳,然後我已經完成佈置,他就死定了。七個人當中,一定會有一個。」

    「你小子讓你女兒當誘餌?」

    「什麼誘餌不誘餌的,說得真難聽,這不是還有你在指導她嗎?話說勇驍也實在太心急了,居然僱傭狙擊手。」

    「既然這樣。你還不趕快將他繩之以法?」

    「下毒的真兇另有其人,我此時還不能發作。」

    兩人很快喝完啤酒,點起香煙,在病房中確定了接下來的計劃。

    「我先去說服唐之謙,你好自為之。據說冉虎龍不可信任。真搞不清楚你費盡心思培養了那麼多人才,就沒一個是忠心的。讓貝明駿負責病房安全吧。」

    先去找唐之謙談心事,由於沒有確定對方行蹤,兩人先在電話裡談開了。對這個金融神童,老廖瞭解不是很多,單刀直入:「唐先生,如果讓你擔任貝氏集團地家主,你會怎麼做?」

    電話那邊明顯失神了一會兒,才慢悠悠地說:「我沒那個能力,也沒那種野心。」

    「那就管你的思想。管好你的動作,立即停止與其他人結黨營私的醜惡行為。」老廖說話當真不留半點轉餘地,在擁有強大自信的同時,他已經不需要多餘地談判技巧了。唐之謙驚詫起來:「廖先生,您這話什麼意思?」

    「所有人都對家主位置存在幻想,但那是徒勞無用的。你必須選擇一個正確的方向。貝勇驍志大才疏。他沒前途,你可想清楚了?」

    「廖先生何出此言?」

    「我不管你跟誰合作,但請記住了,貝家的家主只有一個,那就是貝曉丹。再問一句,貝勇驍給了你多少好處?」

    廖學兵的無禮態度激起了唐之謙的真火,後者笑道:燈火手打組作品「廖先生,我想您弄錯了,沒什麼好處的問題。我們只是生意場上的合作關係,他給我提供大量資金,我可以完成對豐源銀行的收購,然後再反過來回報他,這是一個雙贏的局面。對總公司也很好嘛。類似地,我也會給天空電視台、能源集團提供貸款。或是幫助他們洗錢。」

    「不管你的銀行能賺多少錢,請記住最要緊的一點,錢財權力女人都是身外之物。我掌握的是你的生命。」

    昨天晚上貝勇驍險遭毒手,幾乎廢掉半邊肩膀,慘案震驚了所有人。當他向警察局報警時,警察方面出動警車現場取證後再無下文。大家這才知道也許家主不是那麼好當的。長久地沉默之後,唐之謙無所謂地笑笑:「廖先生,有些東西是比生命還重要地。」廖學兵馬上說道:「尊嚴比生命還重要是麼?你永遠不知道黑道會怎麼踐踏你的尊嚴。我可以讓你在死不了的情況下受到百倍羞辱,讓你妻子淪為妓女,孩子淪為強盜。」威脅歸威脅,這種波及家人的事他一般都很少去做。

    唐之謙這時才是真的心涼了,他毫不猶豫廖學兵說得出做得到,艱難地吞下一口唾沫才說:「呃,貝總的決定我一向是支持的,他讓女兒當家主我根本沒什麼意見。」

    「那就好。」老廖愉快地收了線。這種脅迫方式帶有有大風險,通常只能短暫壓制人心,不能讓人真正臣服。不過爭取幾天的時間也就夠了。

    除了負責房地產業務的貝明駿、傳媒業地貝才駒,旅遊業貝勇驍,能源集團的貝永驅,金融銀行的唐之謙,交通物流的冉虎龍,尚有電子科技行業的盤古集團總裁莫倫*戴維,他是七人集團中唯一地白種人,開發世界一流的電子芯片,旗下還有規模龐大地電子產品製造公司,此人目前態度不明,他常給天空網絡進行技術支持。最後一人是電信行業的巨頭,天馬通訊公司老闆寧克嵐,他

    也進入了盂蘭盆會下層會議。

    除了沒造宇宙飛船之外,貝氏集團幾乎都什麼搞。

    這七個人,構成了貝氏帝國最堅實的基礎。

    第二天,在恆星大樓頂樓會議廳召開了自貝世驤病危以後的第一次高層會議,七大金剛加上貝曉丹和廖學兵一共九個人。

    所有人都認為這是一個新的權力分配會議。廖學兵可不這麼想,他只打算將權力集中在手中。

    會議沒有秘書也沒有書記員和任何錄音錄像設備,一切全都口頭上進行。

    會議廳的暖氣開得十足,潔淨的空氣開始逐漸蔓延煙霧,貝曉丹坐在圓桌中間。廖學兵在她旁邊好像是個控制了女皇的權臣。

    貝才駒心不在焉,東張西望。唐之謙則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玩弄著手中地打火機。貝勇驍躺在椅子上,精神委頓,肩膀紮著厚厚的繃帶。怨毒地盯著老廖。本來以他的狀況是不能來的,但事關重要的會議,服用止痛藥也得來,不然別人達成什麼協議,將好處都瓜分了,自己只能落一場空。

    粗重地呼吸聲,以及偶爾交錯的目光所產生的電流,預示眾人關係並不簡單。甲跟乙是敵對,可能和丙是朋友,丙也可能暗中與乙來往。錯綜複雜,而丁看似與所有人都很好,卻暗自為自己打算,不是一句話就能說得清楚的。

    老廖要查出誰在搞鬼,「這兩天的情況一團糟,大家都看到了。我知道你們都不服丹侄女上台。甚至希望趁這個機會取而代之,連一年之約都可以拿來敷衍我,當做過渡時期嗎?現在大家有什麼想法都可以說,別有顧慮,會議不做任何紀錄,盡量暢所欲言。我保證事後絕不追究。」

    貝才駒發話了:「為什麼一團糟,我想原因很明瞭,誰不擔心你是不是控制住貝曉丹趁機奪取貝家的一切?丹侄女還小,不具備分辨是非的能力。自古權力集中在一人手上都會有危險。」

    其他人點頭稱是,讓一個莫名其妙的外人突然站在他們面前頤指氣使,任誰都忍受不了。

    「依你之言,應該怎麼辦?我對貝家的財產毫無野心,天日可鑒。貝世驤是我老友。貝家在中海還有曹家虎視眈眈,那都是我們的共同敵人。我需要貝家保持穩定,聯手抵禦外敵,所以,監督你們在貝世驤病重地時候不出亂子成了我的職責。」廖學兵笑著給大家派了香煙,除了貝才駒,大家見到河水牌,紛紛擺手拒絕。

    「我覺得廖先生應該自證清白,否則空口無憑,我說我可以上天摘月亮,有誰相信?」唐之謙說。

    貝永驅同意:「而且丹侄女能否領導我們走向光明,還是一個未知之數。」

    寧克嵐附和道:「再說,廖先生是真的監督我們平穩過渡還有另有其他目的,這都不得而知。」

    一番爭論之後,貝永驅拿出個大部分人都同意的方案,「一個人監督,事實上並不可能,挑明了說,大家的不信任情緒都還存在。唯利是圖四個字不消說了吧?廖先生,您能給我們帶來什麼好處燈火手打呢?我認為這樣,丹侄女目前還是事實認可地家主,我們七個人則擁有對重要事情地投票權和否決權,丹侄女情況特殊,可以擁有兩票,一共是九票,凡事沒有超過半數就不能通過。這樣不至於在丹侄女決策出錯的情況下出現重大損失。」

    廖學兵無奈,防止貝家分解的目前只有這麼個辦法:「好,那就這麼決定了。」貝曉丹兩票,再加上還算忠心的貝明駿,以及尊嚴受到脅迫的唐之謙,這樣就爭取了近半數,只要再拉攏一人,那麼還是可以實現意圖的。

    「那麼,我們來進行第一項議案。」一直保持沉默的冉虎龍發言了:「曹家惡意收購我們在東城影視城的股份,資金涉及達到五億以上,目前世驤大哥病重,是該放棄還是進行反擊,我們開始表決吧,同意放棄的舉手。」他當先把手高高舉起。貝曉丹不明所以,看著廖老師,等他做出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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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75章 殺手撒磊

    老廖不同意放棄:「影視城另外的股權握在銀天娛樂的手裡,他和我們是同盟關係,只要雙方聯手,甚至能讓曹家吃個大虧,我們在這件事也可以撈到好處。」

    但除了貝明駿和唐之謙,所有人的手都舉了起來。唐之謙一方面畏懼老廖的威脅,一方面更希望在金融方面與曹家交手,所以他暫時是支持老廖決定的。

    「五票,決議通過,放棄。」冉虎龍說。

    老廖眼睛緊閉,原來是冉虎龍聯絡了所有人在做怪,這小子莫不是已經成了曹家的走狗?影視城那麼大的利潤豈能說放就放,前期的投資還沒收回來,造成的損失誰負責?全送給曹家了。好吧,今天晚上等著身首異處吧。要在市政廳重新扶持一個人上台還不簡單得很?

    老廖展顏一笑:「民主好過獨裁,看來大家都同意了,那就暫時放棄吧。散會。」

    ……

    藍雲機場,一個什麼行李都不帶的旅客走出通道口,左顧右盼,身上披了一件臃腫的棉大衣,口中不停嚼動,偶爾冒出一個泡泡。

    他來到外面街上,買了一串艷紅欲滴的糖葫蘆,忽覺身後傳來一陣細微的動作,也不回頭,輕輕反手,將串著糖葫蘆的竹籤戳了過去。一個伏在他身後準備行竊的年輕小偷捂著冒出鮮血的手掌怪叫起來。

    藍雲機場是毒蛇團伙的地盤,這夥人幾乎全是小偷和詐騙犯,那個穿棉大衣的傻氣男人皺眉道:「中海怎麼還是這麼亂?」

    「是啊,挺亂的,有時候我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旁邊的花圃裡突然鑽出兩個賊頭賊腦地男人搭腔道:「呃。先生,您大概是很久沒來中海了吧,扎傷我們工作人員的手,請賠付五百元醫藥費。」

    棉衣男睜大眼睛:「什麼時候連小偷都這麼理直氣壯了?當機場是你家開的啊?」

    賊頭男亮出左臂「治安協助員「的袖章,木無表情地說:「當然你不賠償也可以。惡意傷人,拘留三個月,另外罰款五千塊,你選哪樣?」拘留別人,他還沒那種權力,只是故意說得厲害點,敲詐膽小的外地客。

    棉衣男無可奈何,自言自語道:「變態廖又在吹牛,說整個北城都是他地天下,唉。做人失敗至此,我都替他害臊。」

    治安協助員可管不了那麼多,揪住那人的棉衣:「你***別囉哩囉嗦,快把錢拿出來,不然大爺送你上礦山挖礦。」

    棉衣男突然指著前方目瞪口呆:「啊!有人裸奔!」趁那兩個傻乎乎的傢伙失神回頭之機,雙手同時伸出。扯住他們的頭髮猛一併攏。

    哐啷一聲。兩人臉龐相接,撞了個七葷八素、五花八門,分不清東南西北,仰面摔倒。棉衣男跨過他們的身體,吐了一口濃痰:「老子號稱玉面殺手,銀色狐狸,豈是你們這幫雞鳴狗盜之徒所能望其項背的?」

    裹著臃腫難看的棉大衣,豎起衣領,縮縮脖子。形象顯得更猥瑣了。叫輛出租車趕去朱雀街菜市場買了兩斤牛雜碎,直接到奧水公寓上了五樓,在門外聽了半天,終於隔壁有個好心的阿婆說:「小伙子,50號的那人已經在上個月搬走了。」

    棉衣男跳腳大罵。氣急敗壞打了廖學兵地電話:「**你個死變態!好端端的你搬去哪裡?沒錢交房租,淪落到這個地步。還說請我吃法國鵝肝醬?」

    廖學兵沒精打采地說:「你來得這麼快,我還以為你會拖幾天呢,嗯,先自己找家旅館吧,晚上我再請你喝酒。」

    棉衣男氣得將牛百葉、牛腸、毛肚通通摜到地上,跳將起來,伸腳用力踐踏,走廊口宛若兇殺分屍現場,:「好……好,本想弄點料子和你下火鍋的……算我誤交匪類,你等著瞧!」

    所謂的會議,只是廖學兵用來試探眾人的,誰和誰有關係,誰看誰不順眼,誰和誰又有共同的利益,種種人際關係可以得到精確體會。散會之後,廖學兵隱隱感覺肯定有人聯合了其他人準備給予自己和貝曉丹最沉重地打擊。

    跡象表明冉虎龍是,當然也可能不是,誰能說得清呢?

    老廖送貝曉丹回家,發現李思心情特別低落,於是笑著上前詢問:「小思,幹得還習慣嗎?你看這裡都是想像不到地豪華,連飯碗都是鑲金的,和她一起坐車了嗎?有沒有上過那輛七百萬的勞斯萊斯?只要把她伺候好了,以後還愁沒飯吃嗎?」

    李思鬱悶由來已久,昨天想想,一個小丫頭而已,自己還搞不定嗎?等老廖走後,她又是講故事說

    笑話又是玩深沉裝迷人可愛,猶如猴子上竄下跳,結果貝曉丹一句話就讓她抓狂:「阿姨,您是不是內分泌失調,更年期到了?」為了一天一萬塊,我忍!

    老廖又說:「局勢很不明朗,今晚上我打算對其中一個人下手,你盡量保護好小丫頭,回平安山後別讓她出門一步,她要是不服,你就說是我交代的好了。」

    李思嚷道:「好啊,你這個家庭教師居然如此混得開,不把訣竅告訴我,就把你小雞雞給彈斷!」

    老廖大汗淋漓:「下次再說,我還得去佈置全局。若你肯讓我每天摸一百次奶,我自然會慢慢告訴你。」

    李思頓時大發嬌嗔:「滾!當我白癡啊!十六歲時騙說檢查什麼乳房腫塊,愣是摸了我一個月,現在還騙,癡心妄想!」

    老廖心道:「好漢不吃眼前虧,我走!」

    回學校花三十分鐘草草批改學生作業,佈置新的作業,吩咐葉玉虎、關慕雲好好控制班級紀律,便一道煙溜了。

    李星華的個人畫展已經開幕,任鐵林董事還做了熱情激昂的陳詞,鬱金香論壇連續好幾天來的頭條新聞。班主任姜鋒勉勵有加,美術組孫組長和蘇老師給了自己很多技術上的指導。

    參觀畫展地人很多,每天人來人往,男生尤其多,其中又以何新和李玉中為主,這兩個無聊人連課都不上,先是滔滔不絕對每一幅畫都讚譽有加,整天流連於美術館之中,一來二去混得熟了,見到新來參觀的同學,索性直接上去為他介紹解說,儼然「半個主人」的身份令人哭笑不得。

    當每一個學生看到正中央的黑白炭筆畫《隨風而逝的季節》,總會大聲叫道:「這不是二年二班地變態廖老師嗎?居然拿來當模特,李星華跟他什麼關係?」然後李玉中和何新便上前將那學生圍住,李玉中唾飛沫濺地解釋廖老師的外形條件如何出眾,怎麼適合當畫中主角,何新則百般詆毀,拍胸脯擔保那只是有點像而已,絕對不是廖老師。

    而這時地李星華,心裡不知作何感想。

    雲中塔六十六樓的總統套房內,白色桌布鋪上餐桌,點燃了溫暖的壁爐,金色燭台亮起明艷光華。姣美的白玉蘭花擺在牆角,散發陣陣宜人香氣,紅玫瑰插進瓶子裡,給人以視覺上的享受。六個人的小樂隊在角落裡演奏小夜曲,大提琴沉穩緩慢憂傷,小提琴節奏歡快活潑,鋼琴抑揚起伏,清脆悅耳。

    廖學兵的腳搭上桌子,點了一支煙,嘀咕道:「敢笑我窮?就讓你好好見識。」摸出電話打給棉衣男:「小子,還在路邊攤吃五塊一份的排骨澆飯嗎?馬上到雲中塔六十六樓來,我給你個驚喜。」

    一點料得沒錯,棉衣男果真在路邊攤吃晚飯,聞言怒發若狂:「如果讓我知道你在雲中塔掃地打雜,你就死定了!」飯只來得及扒了兩口,立時沒了胃口,氣忿忿地扔下五塊錢,乘出租車趕到雲中塔。

    ……

    棉衣男瞠目結舌,不敢置信之中,坐在他對面的廖學兵打了個漂亮的響指,立即有侍者點頭哈腰,俯首帖耳過去:「先生請問有何吩咐?」

    「可以上菜了。」

    連那侍者也是西裝筆挺,紮著精神的領結,宛若鶴立雞群中的鶴,襯得棉衣男生出自慚形穢之心,小心翼翼換了恭敬的語氣:「兵哥,您彩票中獎了?攀上富婆了?因為扶老奶奶過馬路,所以政府給您巨額獎勵?」

    老廖矜持地搖頭,淡笑道:「哪裡,最近我在一所學校當老師,混口飯吃。」

    棉衣男換了個姿勢,斜靠在椅子上,終於也笑了起來:「聽說中海最近風起雲湧了?」

    這男人名叫撒磊,今年二十六歲,是個混跡在國外的二流殺手。他有個特殊的癬好,專門喜歡窺人隱私到了狂熱的地步,接了活計經常在刺殺時躲在牆角偷窺事主的種種密事,不管是夫妻吵架還是做愛,十分享受這個過程,以致於常常忘記本職工作,不能在規定時間內完成任務,阻止了向頂級殺手邁進的步伐。僱主甚至經常滿腹怨氣,只付給他三分之一的酬金,到了後面,找他幹活的人越來越少。沒有收入,逐漸飢寒交迫,只能跑到國外騙錢。連這次也還是借錢乘飛機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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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76章 真病假病?

    廖學兵叉起一塊牛排,送入口中,說:「盂蘭盆會剛結束不久,我取得了勝利,但現在又陷入新的煩惱之中。」

    「哦。」餓壞了的撒磊根本沒聽到他說的是什麼,先像喝啤酒一樣灌了一杯八二年的紅酒,將鵝肝醬、煎龍蝦肉、煎牛小排、雞肉沙拉通通拉到面前,深吸一口氣,捧起盛放鵝肝醬的盤子放在嘴邊,叉子劃拉,只聽稀里呼嚕一聲,盤子已經清潔溜溜,除了殘汁,什麼都沒剩下。

    「今天晚上你替我去殺一個人,他是市政廳的交通部部長,名叫冉虎龍。」

    「哐啷!」撒磊一敲盤子邊沿,煎牛小排受了震擊向上跳起,他伸嘴輕鬆接住,如同雜耍一般吃掉。

    老廖怒道:「你到底有沒有再聽我說什麼?再不端正態度小心我玩仙人跳了!」曾經有一次撒磊逼廖學兵請客,當時兩人都是苦哈哈的窮光蛋,老廖點一桌吃了一半就借尿遁逃跑,留下撒磊費了好大功夫才脫身,直到很久以後他對奸詐的兵哥仍畏如蛇蠍。

    「在聽著呢!激動什麼!有你這樣請客吃飯的嗎?」撒磊移過湯盆,將裡面的聖女翡翠菠菜汁濃湯隨手潑掉,名貴的地毯油膩一片,然後把所有的肉類食物都倒入盆內,「大雜燴才好吃,看什麼看?」

    樂隊成員好像見了瘋子似的,連歡快的小夜曲也跟著慢了下來。

    廖學兵於是讓樂隊退下,房間只剩兩人,將貝家產生內亂的前因一說,分析局面。並許諾巨額酬金,暗示貝家有一支強悍情報部隊,只要願意,隨時可以利用資源竊取別人的隱私。這可說到點子上了,撒磊地窺私癖深入骨髓。寧可沒飯吃也要聽牆腳,立即滿口答應。

    總統套房的奢華,撒磊不是沒見過,但廖學兵用這種規模來請客吃飯在記憶絕無僅有,他小子一定是攀附貝家發洋財了。就沖這一點,也不能拒絕是吧?

    酒飽飯足,撒磊接過他帶來的資料,皺眉道:「是有點困難,不過我盡量吧,如果不出意外。明天早上你會在報紙上看到他的最後一條新聞。」跟廖學兵借了幾十塊路費,順手牽羊幾盒雪茄,搖搖晃晃出門而去。

    冉虎龍家在銀杏路,那是一條地處偏僻,居民很少,環境幽雅安靜的路段。附近風景美麗如畫。有成片地楓樹林和清澈的池塘。不少成名以後的畫家藝術家都喜歡定居在這裡,頤養天年。

    他的妻子常年混跡於中海上流社會交際圈,有兩個兒子,都在中海大學唸書。所謂孟母三遷,近朱者赤,為了讓孩子得到藝術的熏陶,所以在這裡買了房子定居。一套別緻的二層別墅,還有露天大陽台,可以舉辦小型派對。自從兩個兒子長大以後。常帶些狐朋狗友回來通宵聚會,喧嘩吵鬧,倒把幾位追求恬靜的畫家被逼走了。

    冉虎龍則不常回家,時而在公司總部,時而在市政廳過夜——這當然是做給上級領導看的。更多時候和商業合作夥伴去酒吧、夜總會、洗浴中心尋歡作樂。工作需要,妻子只能睜隻眼閉只眼。

    平時會有秘書以及一名貝世驤配給他的保鏢當隨從。但現在是多事之秋,保鏢起碼多了五六個,而且貝勇驍出了事之後,眾人的戒備都比以前要森嚴得多。

    他一定不會再有心思去市政廳拍市長馬屁,也沒心情和商業夥伴娛樂,而是呆在家裡研究目前局勢。

    資料非常詳盡,上面有他從小到大地大部分歷史紀錄,還有個人性格特點分析,以及家庭成員的資料,關係網,和誰比較交好,興趣愛好,幾乎鉅細無遺。撒磊一一看完,對貝世驤的情報部隊佩服得五體投地。

    在路邊找了個電話亭,撥了冉家的住宅電話,在一個女人接聽:「你找誰?」撒磊用很平淡的語氣說:「阿龍在麼?怎麼躲在家裡,公司還有份文件要他簽字呢。」

    「在……哦,不在,不知道他去哪了。」那人馬上掛了電話。

    看來冉虎龍的朋友一般都會直接撥打他地手機,打住宅電話引起了對方地警覺性。不過這樣一來也確定了他在家裡。

    撒磊乘出租車來到銀杏路,很遠的路口就已經下車了。找到冉虎龍的別墅,不由暗暗叫苦,媽的,圍牆都布了電網,你關犯人也不用這樣吧?

    由於常年在貧困線上掙扎,他並沒有普通殺手的精良裝備,不然找個制高點潛伏,拿著狙擊槍,總會有機會的。耳朵一張,院子裡好像有看家狗呼哧呼哧的聲音,這可更不得了。

    裝出匆匆而過的行人,在不經意間繞了冉家大院一圈。打了冉虎龍兒子的電話,用沙啞地聲音說:「鳥毛!快出來

    我在你家樓下。」

    「你是誰?」

    「連我聲音都聽不出,我是猴子!剛騙了個靚妞,你想不想玩玩?我電話壞了,用的是別人的手機。」撒磊根據廖學兵提供的資料讓冉虎龍的兒子冉望堅信不疑。

    冉望回答得十分艱難:「這個……能不能等過幾天再說?我家老頭子不知什麼毛病,這幾天管得死死地,連學校也不讓我去了。」

    「那算了。」

    「等等。」冉望躊躇道:「你帶妞去後門,我裝撒尿,領你們進來。」

    冉望鬼鬼樂樂,滿懷期待打開後門的時候,腦袋挨了沉重一記打擊,撒磊已經溜進冉家別墅。

    ……

    早上,廖學兵翻開報紙,除了市長視察農村發表講話之外,再沒其他新聞。不由心中疑惑,玉面殺手到底怎麼搞?是不是被抓了?

    這時撒磊打電話給他,約到朱雀街地豆漿攤見面。

    一手拿著豆漿碗,一手抓著油條,看到雪佛蘭唰地停下。羨慕地說:「你這車是跟貝家拐來的吧?」

    老廖劈頭就問:「別管那麼多,昨晚上失手了?有沒有被發現身份?」

    撒磊拉他到人少的地方坐下:「別急,我慢慢跟你說,昨天晚上你不是跟我說了整個計劃和對內奸的猜測嗎?你們都猜錯了,冉虎龍並不是壞人。相反,他一如既往地對貝世驤忠誠。」

    「你小子打探到什麼秘密了?」

    「我進了冉家,他家很寬,幸好有地形圖,不至於迷失方向,。媽地。還有條大狗,叫了一聲,我手快,一刀戳死,正好外面有車經過,別墅裡面的人都沒注意。我直接爬到二樓冉虎龍臥室的窗台。伏在外面。忍受刺骨的冷風,唉,那滋味別提多難受了。」

    撒磊也是個囉嗦傢伙,絮絮叨叨,幾乎要把每一個細節全都說盡,彰顯他秘密潛入、堪比間諜的能耐。從打昏冉望,到狗叫聲起,他一個箭步跨上,手掌揮開。一柄小刀插進狗咽喉。再審時度勢,觀察地形,當時是怎麼考慮,也都一一說出。伏在窗台地邊沿,腰酸腿麻。寒風侵襲,還有一隻花腳蚊子叮在臉上也不敢去撓。老廖冷冷插嘴:「大冷天的有什麼蚊子?您老就別講故事了。說重點吧。」

    撒磊訕訕不好意思,笑道:「你這人還是一貫地缺乏幽默腦細胞。房間裡燈還亮著,窗戶緊閉,不過玻璃窗再怎麼隔音,也還是有點聲音傳出來的。我想等他睡覺了再下手,聽到他在通電話,要求貝勇驍不要再癡心妄想,盡快效忠貝曉丹。」

    廖學兵莫名其妙:「沒道理啊,莫非他發現你在偷聽,故意傳這樣的信息麻痺我們?」

    撒磊斷然否認:「絕對不可能,我聽牆腳的功夫天下無敵,誰要能發現我立即拜他為師傅。知道麼,上次美國總統的女兒搞淫亂派對,就是我聽到的消息,後來賣給報社還賺了幾千美金。」

    「冉虎龍究竟是忠是奸?我先前對他太武斷了,幾個部門經理一派胡言的可能性居多,畢竟沒有經過調查取證,他根本沒有事實上的背叛行為。早上會議的表決,或許真地是為了貝家考慮,但他的思路顯然不對。」老廖漸漸沉默下來,始終還是不精通權謀策略啊!

    撒磊也幫著他分析:「幾個部門經理肯定早就被人深度操縱,否則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屈服的?一定是反間計。」

    這時老廖接到貝曉丹的緊急電話:「老師,你快來醫院,我爸爸快不行了!」

    老廖一呆:「貝世驤又在迷惑敵人?***鬼蜮伎倆怎麼那麼多?」

    撒磊說:「我估計貝世驤真的出事了,真正地幕後敵人出手了。」

    老廖地冷汗涔涔而下:「走,我們一起過去,你小子的腦子怎麼就那麼清楚呢?」

    在醫院裡,貝曉丹母女哭得死去活來,貝世驤只有出氣沒有入氣,所有七大負責人都被擋在手術室外,醫生們正在進行搶救。

    一群人心思複雜,誰都沒有說話,貝曉丹伏在廖學兵懷裡悲痛欲絕,不能自已。眾人焦急難耐,來回踱步,不停打著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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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77章 眾叛親離

    冉虎龍的兒子被人打昏,看家狗被屠,心知昨夜一定有風聲洩露,但不知道是哪一方勢力出手,一時驚疑,飽含戒備地看著所有人。

    足足四個小時,手術室門口打開,貝世驤躺在病床上,由護士推出門外,麻醉劑藥效沒過,雙目緊閉,面如死灰,不知是死是活。

    貝夫人拉住醫生急切地問:「他怎麼樣了?還有希望嗎?」

    醫生搖搖頭:「對不起,夫人,我們已經盡力了。」

    晃若晴天霹靂嘩啦一聲炸響,極其複雜的情緒在走廊裡蔓延,有狂喜有沉痛有悲傷有難過。貝氏帝國的天已經塌下來了!

    冉虎龍吸了一把鼻子扯起醫生的衣領咆哮道:「把這個庸醫拖出去餵狗!為世驤大哥陪葬!」

    那醫生驚恐萬狀,雙手亂擺:「等等……貝先生還沒死……」

    要是真個掛了,起碼也得用白布蓋臉啊。

    廖學兵見局勢大亂,推開冉虎龍,對醫生說:「大家都在這裡,你就一五一十說說為什麼沒希望了?」

    那醫生盡量做出難過的樣子,沉痛地說:「早上給貝先生輸血的時候,血液裡被不明人士藏了大劑量的鮭蛇射毒,嚴重破壞了貝先生的中樞神經,雖然經過搶救,但他已經雙目失明,從此全身癱瘓,再也沒有重新站立的可能。」

    七個人顧不上爭辯,人人都拿出電話。冉虎龍吼道:「全部出動!包圍中心醫院,所有人不得出入。違者格殺無論!」

    貝曉丹母女急忙追上,大聲呼喚貝世驤。

    更多的人顧慮他的人手迅速控制醫院,大家彼此猜忌,不信任的情緒瀰散。貝永驅冷冷道:「事情已經發生四個小時,兇手早就不知去向。亡羊補牢已經晚了。」

    「所有人全部放下電話。」廖學兵眼光在七個人身上看來看去。說不准幕後真兇就在七個人當中。貝世驤全身癱瘓,雙目失明,跟死有什麼分別?這問題已經非常嚴重。搞不好曹生潮會立即反撲。覆巢之下豈有完卵?你們這幫小人,害死貝世驤,自己遲早也會死在曹生潮手裡。

    「派人封鎖現場,核查一個禮拜以來所有地醫生護士醫院工人,還有這兩天的病人家屬,藥房管理人員。另外清查港口碼頭車站、其他各個醫院診所,全國各地的蛇毒交易市場,看看有沒有鮭蛇蛇毒出入的銷.=售情況。這幾天守衛醫院的人地工作時間表。他們的各大關係網,家人有沒有異常,偶爾也有人一直很忠心,但家庭成員被脅迫才迫不得已下手的。」廖學兵很快下了命令,他雖然不是真正的話事人,但卻沒人敢反對。

    不光貝氏集團忙碌。連警察局長也焦頭爛額。他在第一時間得到廖學兵的通知,深感事情嚴重。自從修羅場生死鬥之後他站到了貝世驤這邊,只要貝世驤一倒,自己也得受到很大影響。

    不到二十分鐘,警車、轎車、黑衣人,甚至還有飛車黨成員,出現在中海市大大小小的街道。有時候曾經被警察抓過的飛車黨,在藥店詢問盤查時還會相視一笑,互相遞煙。然後再表情嚴肅地翻看藥店進貨銷售紀錄。

    一直折騰到天黑,從各處傳來的消息不容樂觀,始終一無所獲。貝世驤深度昏迷,消息對外封鎖,只有莫老五、賈朝陽寥寥幾人知道。多事之秋,為防有心人趁亂起事。老廖告誡他們暫時不要過來探視,在緊要的時候提供支持就可以了。

    華燈初上,都市夜裡的空氣十分清冷,暖氣開得十足地醫院,八個人都覺得身體冷颼颼的,再多衣服也遮不住侵體的緊張、難受、壓抑,一如窗外的寒夜。

    調兵遣將,受發消息,一切忙完之後,走廊內橘黃色的燈光使得氣氛更加陰慘,彷彿烏鴉群飛的麥田,如同地獄地入口,七月十五洞開地鬼門關。沉默完了還是沉默,一片死寂。

    貝明駿一屁股坐在長椅上,點了一支煙,沉悶地說:「不如,開個會吧?」

    「有必要麼?貝世驤病情危急,敵人潛伏在哪裡都不知道,你到底要通過什麼決議?」老廖首先反對。

    貝明駿突然抬起頭來:「廖先生,你是貝家的什麼人?自稱與貝家利益攸關,我看不是吧?貝家的前路不需要你來指明方向。我宣佈,現在開始第二次會議,議題是,貝世驤病危,我們應該選擇誰做為我們的領導人。」

    廖學兵冷笑道:「當然是貝曉丹了,有誰反對的?你在這個節骨眼上發難,莫非你就是幕後黑手?」

    「我反對貝曉丹當家主。」貝才駒淡淡道:「她學識淺薄,能力平庸,年紀幼小,德不服眾,實在不合適領導龐大的貝家。」

    「嗯?」廖學兵眼如冷電般直射過去:「你說什麼?」貝才駒毫不退縮地與他對視,一字一句地說:「貝曉丹不適合領導貝家,我們需要有魄力的人。」

    貝勇驍舉手發言,舉的是另一邊手,受傷的那個肩膀與廖學兵有不共戴天之仇:「何況丹侄女被外人控制,對我們而言,是件危險地事情。」

    冉虎龍怒道:「貝勇驍,你什麼意思?丹侄女是世驤大哥欽定的接班人,他的眼光哪裡會有錯呢?」

    唐之謙打斷他的話:「家族企業不是真的帝國,不需要代代傳承,講究什麼血統,難道貝世驤還想把貝家牢牢握在他那一系地手裡?我提議,貝明駿為下一任家主。」

    廖學兵感覺肺部有股氣開始上湧,但他還是忍住了,事到如今非常明朗,貝明駿就是那個野心家。

    貝明駿神態自若地一笑:「那就表決吧,同意我出任家主的表個態。你們可要憑良心說話,別被有人心蒙蔽了。」

    連他自己在內,同時舉起六隻手。只有廖學兵和冉虎龍紋絲未動:看來老子果然錯怪冉虎龍了,幸好昨天夜裡撒磊沒下殺手。

    「冉虎龍,你鐵了心要追隨貝世驤地步伐對吧?沒關係,缺了交通運輸,我們還可以利用對政界的影響另換一個上去,到時候你就乖乖等著下台吧。」貝明駿彷彿黃袍加身的太子,腰桿挺直,雙手置於膝上,看起來霸氣橫生。

    貝氏帝國的新一任家主,似乎在中心醫院的清冷走廊裡誕生了。

    為了這一天,貝明駿已經做了很長時間的佈置,他努力把自己裝得像個二世祖,整天只知道吃喝玩樂,幹事沒什麼能力,表面上只知道討好貝世驤,忠心耿耿,讓幹什麼就幹什麼,平白讓人小看。但暗地裡勾引貝才駒、拉攏唐之謙、引誘貝勇驍、威逼莫倫*戴維等等,無極。

    盂蘭盆會之後,趁貝世驤集中精力擴張對付曹生潮,他開始利用內部權力使公司股票下跌,並造成一定數量的虧損,對各大部門經理許以重金要職,讓他們配合成事。這時的貝世驤內外交困,確實有種力有未逮的感覺。但還不是關鍵,唯一的出路,只能讓貝世驤死!

    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貝明駿使計讓貝世驤家裡的廚師染上賭癮,然後設置圈套,讓他欠下天文數字的賭債。廚師走投無路,只能遵照命令行事,給貝世驤下毒。整個過程中,貝明駿一直沒有親自露面,消息通過輾轉幾條線索進行傳達,即使事情露了馬腳,也難以追查到頭上。

    貝世驤剛一倒下,他馬上指使貝才駒在網絡上散佈假消息,沒想到貝世驤指示女兒接位,並讓廖學兵輔助,打斷了一些陣腳。但貝明駿策劃已久,豈容你干擾,立即下令部門辭職,並讓線索指到當時還和他略有敵對的貝勇驍身上。廖學兵一出手,貝勇驍結果就站到了他的身邊。

    第二次下毒,是因為看貝世驤還喘著一口氣,實在太過蹊蹺,不得已再次鋌而走險。當時廖學兵不信任冉虎龍,反而建議貝明駿派人把手醫院,巧之又巧地替他提供最大便利,甚至貝世驤自己也沒想到,這個除了冉虎龍之外最信任的堂弟居然會想著怎麼整死自己。

    貝才駒是很想當家主,支持貝明駿乃是無奈之舉。家裡糟糠之妻看了多年,早已厭煩,這時有個清純玉女美艷若明星的年輕女孩投懷送抱,焉有不接受之理?本來以為只是玩玩就算了,沒想到老年動情,竟比少年人火熱萬分,撲騰起的火焰萬丈不滅,直欲為對方而死、放棄家庭、拋棄財產、地位也心甘情願。然而,那女的早就是貝明駿安排的棋子,當她以死威脅,貝才駒不得不屈服了。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貝勇驍也很想當家主,還暗中栽培了黑道勢力準備關鍵時刻派上用場,但精心準備,冷槍、保鏢比不上廖學兵一輛悍馬和軍刀,肩膀挨了一刀之後萬念俱灰,更害怕廖學兵控制貝曉丹培植勢力日漸壯大。這時貝明駿找上門來,承諾消滅廖學兵並保證以後絕不觸動他的利益,他也屈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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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2-8 11:34:58
第378章真正幕後者

    唐之謙只想在金融海浪中乘風破浪,享受金融戰爭的樂趣。貝世驤病危,不知道下一個決策者是誰,貝明駿答應給他應有的一切,而廖學兵卻要踐踏他尊嚴,選擇誰應該很明確了。

    其他幾人,基本都被貝明駿個個擊破,只剩下忠心幾十年的冉虎龍沒敢去動。得知廖學兵追查幕後黑手的消息,便指示手下將線索引到冉虎龍身上。可以說

    ,在恆星大樓,幾乎儘是他的耳目。貝才駒早先與貝勇驍勾結,也是在貝明駿的指示下行事,惹起他衝動的慾望,主動去觸老廖霉頭。

    端坐於長椅之上,臉上泛起高深莫測的笑容:「廖學兵,貝家內部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對大家都沒好處,我相信你是個明白人,風往哪邊吹,應該感覺得到。」

    「貝世驤是被你下毒的?」

    「討論這個已經不重要了,關鍵是他執著於擴展勢力,獨斷專行,交結匪類,令我們頗有怨言。上次某人開口就借兩千輛轎車,貝世驤馬上從我們各個部門抽調,搞得我的業務員去簽合同只能搭出租車,影響極其惡劣。這樣的人,也沒什麼資格領導我們繼續走下去了。」

    老廖歎了一口氣:「好吧,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干涉你們貝家的事,不過

    貝曉丹我帶走了。」被人算計之深,彷彿突然蒼老了十歲,佝著身子,和撒磊一起慢騰騰走進病房。

    冉虎龍好像被人抽掉了脊椎骨,兀自強笑道:「我的人馬上就要趕來,我不會放過你們的。貝明駿。枉我當你是好兄弟,你竟對世驤大哥下毒手。」

    貝明駿平靜地說:「你的人不會再聽你的話了,念在咱們多年兄弟一場,我可以考慮讓你安享晚年,不過你得在電視上發表個講話。該為支持我地人參加議員競選。」

    「做夢!」冉虎龍急急拿起電話,然而聽到的只是一句:「對不起,冉先生,我有家有小……」他頹然坐倒,久久不能出一聲。

    貝才駒提醒道:「別忘了還有西城莫老五,他絕不會坐視不管。」

    「莫老五與貝家是世交,他只不過與貝世驤感情好上一點而已。現在貝世驤不中用了,我會讓他得到比以前更多好處的。」

    「廖學兵在北城還控制著一個叫做飛車黨的小幫派,另外,盂蘭盆會上他認識很多巨頭。你不擔心報復麼?」

    貝明駿湧起滔天的傲意:「盂蘭盆會巨頭都明白廖學兵能給他們什麼,我又能給他們什麼。至於飛車黨,今天晚上就要瓦解了,廖學兵和他地親信們只要一走出這家醫院,就注定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貝才駒一聽他竟然連貝曉丹都不打算放過,斬草除根。心狠手辣令人心寒。

    「大家可以離開了。」

    ……

    朱雀街新任治安警察鬥雞眼下班後仍沒有換下制服。準備憑借這個令人羨慕的身份到酒吧裡泡幾個妞。筆挺的制服冷峻而有氣質,英姿颯爽更像英雄,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鬥雞眼再也不用像往常那樣腆著臉去討女孩歡心,這時自動有美女前來搭訕。

    他客氣地拒絕掉一位大齡女青年的邀請,走進廁所放水。哼著淫蕩歌曲抖動褲襠下的玩意,只覺淋漓盡致,痛快酣暢。

    一位客人拉開蹲廁隔間的小木門,笑道:「大哥。能不能借個火?」鬥雞眼嫌惡的頭也不回:「滾,跟你媽借去。」

    只聽砰的一聲,這是鬥雞眼聽到的最後一個聲音,從後腦到前額鑽出一個洞,鮮血刷啦全噴在小便槽地牆上。形狀獨特好像後現代藝術家的畫作。鬥雞眼面容扭曲,手伸到脖子摳拉。終究沒說出什麼話來,一頭載倒。

    浪之夜酒吧的衛生間裡,靜靜躺著一具逐漸冰冷的屍體。

    朱雀車行老闆杜文凱拉下卷閘門,把自己關在車行裡。有一輛剛通過毒蛇團伙走私來的哈雷摩托車需要改一下發動機。這輛銀灰色的哈雷外表可真是勁爆無比,車頭高挺,猶如兩支犄角,流線型車身,機體厚重、冷酷,好比摩托車中地坦克,極具視覺張力。

    杜文凱暗自讚歎,「他娘地,應該讓兵哥把毒蛇團伙的走私渠道拿走才有賺頭。這等好車在中海車市起碼得賣二十多萬。」拍了拍油箱,發覺有些不對勁:「怎麼裝滿了油?我不是試車時只放了一升嗎?」

    只聽到微弱的滴答滴答的聲音,杜文凱罵道:「誰的手錶又忘記拿回去了,也罷,讓我找找,明天敲他一竹槓。」

    突然轟隆一聲巨響,哈雷摩托車爆開,放射出巨大的能量,燃燒的浪潮行一切事物全都吞噬。房子被炸得七零八落,燃起熊熊大火,一根扭曲焦黑的排氣管飛上天空,急速旋轉落下,插進一百多米外的樹枝上。

    十一月末地淺水街街頭,陰冷、潮濕,薛暮秋遲遲沒有收到來自廖學兵的消息,預計今晚上給自己放個假,好好消遣一番。路過一家便利店停下車子,打算買幾打杜擂絲夜裡備用。在貨架上取了貨物,到收銀台付賬,一個動作僵硬的男售貨員額頭淌著汗水向他走來,一份《中海日報》蓋住右手,橫在胸前。那人扯下報紙,烏黑的槍口指向薛暮秋。

    已經有眼尖的女顧客尖叫起來,薛暮秋沒有絲毫猶豫,腳尖一蹬,飛身躍進櫃檯內。那人連開三槍,子彈穿過木質櫃檯激起一片木屑,擊中他地後腰。

    便利店裡警鈴大作,收銀員驚慌失措,那人仍下手槍衝出街道,一輛黑色大眾正好停在門口,車門打開,那人跳進車內。大眾車飛駛而去,須臾不見。

    鮮血染紅薛暮秋的身軀

    ……

    貝世驤仍然沒醒,貝曉丹疲累心傷已經達到頂點,伏在床沿沉沉睡去。在醫生地要求下,廖學兵打橫抱起貝曉丹,撒磊扶著貝夫人走出病房。

    走廊外空無一人,七大負責人已經離開,清冷的燈光,冰寒的長椅,只有地面的煙頭和冷卻的灰燼說明這裡曾經聚集了一夥人,召開過一個被稱為貝氏帝國命運轉折點的會議。

    撒磊突然說:「醫院外埋伏有槍手,我感覺到了動靜。」站在走廊盡頭的小木窗悄悄向外一張。烏沉沉的夜色,醫院外甬道昏黃的燈光,只有一名清潔工在打掃衛生。但花圃裡閃起一點細微的光芒,隨即隱沒,殺氣沖天而起。撒磊擁有窺私癖最大的本錢,視力極佳,甚至黑夜也略可看見東西;耳力靈敏,連隔了幾道牆少婦呻吟的頻率、音調都能夠聽出,醫院外的動靜通通盡收眼底。

    「他們埋伏在花圃裡,起碼十人以上,都裝備著AK47自動步槍。只要我們跨出醫院大門,子彈便會把我們打成碎片。」

    廖學兵拿出電話:「讓賈朝陽派人來清理掉這些垃圾。」打完電話他縮緊了:「貝明駿勾結上曹生潮,朱雀街發生爆炸案,玄武街發生銀行搶劫案,濱海路有一夥持槍匪徒劫持人質,與警方對峙,不到短短四個小時,整個中海幾乎全是罪案,所有警力全部抽調一空。」

    撒磊笑道:「兵哥,我有個辦法,醫院裡不是還有救護車麼?」

    十幾分鐘之後,醫院側門沖兩輛救護車。埋伏的槍手沒想到他們已被發現,只見前頭那司機依稀好像廖學兵,不約而同舉起槍將第一輛車打成千瘡百孔的馬蜂窩。第二輛車已經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第二天廖學兵哪都沒去,坐在別墅二樓的陽台裡抽煙,手裡一本集》擱了良久,始終沒有翻過一頁。貝曉丹和她的母親一直呆在三樓的客房沒

    出來,慕容藍落聽說她父親病危,公司倒閉,也就原諒了老師私自帶她回家的魯莽行為。

    飛車黨五十多名核心成員死了六個。薛暮秋得益於自身驚人的體質,受了接近致命的傷害,居然沒死,多虧那槍手太過緊張,沒來得及出手太快,子彈穿過櫃檯降低速度減小威力,才沒讓他當場身亡,目前正在北城醫院接受治療。最命大的葉小白和南弟一直在大本營燭光酒吧的地下室喝酒,到第二天醉醒了才知道滿樹落葉飄零,血雨腥風。

    打電話給莫老五,那傢伙已經知道貝明駿奪權的事,照樣滿肚子苦水:「龍二竟然重新策反了骷髏團,組建新的櫃子會,昨天夜裡砸了我的好幾處場子。貝世驤一倒,牛鬼蛇神就亂起來了。」

    老廖站起身踢翻無辜的老籐椅,說:「今晚上準備動手吧,先從那些上竄下跳的小把戲身上開刀。對了,幫我查查毒蛇團伙響尾蛇的老底,他大概被貝明駿收買了。還有,讓你那不成器的兒子莫永泰上馬,別整天無所事事的只會玩女人。另外,搞點武器送到月神大莊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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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79章 反擊

    「好,你自己注意點,別讓冷槍給打死了。」

    老廖思索片刻,向葉小白下達命令:「暫停手上工作,全都到濱海路月神大莊園來集中,這是我的新家。對了,安排幾個幹練點的人手保護薛暮秋,別讓他又給人第二次下手了。」

    末了,再次聯繫警察局長賈朝陽:「昨夜究竟怎麼回事?理清頭緒沒有?」

    賈朝陽氣急敗壞:「曹生潮也就算了,貝明駿太不像話!居然派人去濱海路搶劫,那裡都是名人、有錢人,勢力大得很,害老子今天連門都不敢出,就怕被人問責。」

    「那就讓他死吧。」老廖輕輕掛了電話,走進餐廳,撒磊還在吃東西,他的肚子似乎永遠都填不滿。慕容藍落和慕容冰雨的安全目前是他最關心的,飛車黨成員到來以後,選一堆人手拿著莫老五送來的槍支彈藥分頭保護兩個女孩。剩下的都集中在月神大莊園。

    葉小白和南弟在游泳池裡游泳,順便調戲可愛的女僕。一個風平浪靜的白天,入夜以後,暗流開始湧動。

    仁和醫院住院部四樓四零二號病房,護士已經離開,走廊裡空蕩蕩的,只能聽到身受病痛折磨的病人在低聲呻吟。蔡滄浪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甜甜的夢中他見到自己在公司總部頤指氣使,所有的人都必恭必敬聽從指揮,貝世驤的美女秘書全都包圍著他,其他公司的總裁都跪在堅硬光潔地辦公室地板上懇求他賜予一份合同。

    那個漂亮小秘書正和他嬉笑打鬧,勒著他的脖子笑道:「老公。你說我們今天晚上做幾次比較合適?」

    「五次吧,不不,十次。喂,喂,你勒我那麼緊幹嘛。快鬆開!喂!」

    蔡滄浪脖子劇痛,驟然不能呼吸,那個香艷的夢境已經消散,猛然睜開眼,只見廖學兵的臉龐正在他上方不到一尺的距離獰笑。

    冷酷眼神好比沒有感情地鑽石,白森森的牙齒閃著寒光,在臉上漾開的笑容,可以讀出的除了陰冷還有一種嗜血的慾望。

    蔡滄浪的喉嚨好像消失了,因為他突然喘不上氣來,不光是氧氣。流通大腦的血液也被阻隔。奮起力量伸手一抓,一根細細的繩索越收越緊,已經深深陷進脖子肉裡,甚至把皮勒破。

    他的臉開始發漲,青筋條條暴現,變成紫紅色。鼻翼箕張。眼珠突了出來。

    想叫救命,想求饒,可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全憋在肚子裡。肺泡感受不到新鮮空氣,心臟激烈跳動,幾乎可以震斷肋骨。

    廖學兵用力將他拉脫出病床,整個人登時撲通摔在地上。繩索略有鬆動,蔡滄浪當先就是一句:「哎呀!」連忙扶住自己的斷肢接口。

    但繩索隨即收緊,控制在一個合適地程度之中。讓蔡滄浪呼吸困難卻又不至於窒息死去。驚恐地看著廖學兵,艱難地擠出半個字:「求……」

    「求什麼?求下地獄後閻羅王大放慈悲?」老廖笑道:「不用求了,我同樣也可以掌控中海市所有人的生死。現在,你的陽壽已盡。」

    在廖學兵身後,還有南弟和徐浩雙手插進口袋。一臉漠然地看著,彷彿這跟他們沒什麼關係。

    廖學兵的手裡還連著一根長約四五米的繩索。把他拖到窗口,繩索另一端在窗台的不銹鋼護架上繫牢。呼啦一下打開窗子,冷風灌了進來,天還是那麼黑。

    從床頭小櫃子找到兩根膠帶把蔡滄浪地雙手反到背後綁緊,「被風吹著頭腦一定很清醒吧?」

    蔡滄浪忙不迭點頭,心中一喜:「原來他只打算讓我吹風,這溫度,吹一夜也凍不死人。最多患個感冒,過幾天就好了。」

    「那就給你最後三十秒種回憶與家人在一起地溫馨,懺悔自己的罪惡,祈禱來生做一頭無憂無慮的野豬,別被獵人給抓了。」

    抓起蔡滄浪提到窗子上,三個人都一臉憐惜地看著他,廖學兵說:「對不起,本來是要槍給你個痛快的,不過我們最後看電影,發現死法很多,就抽籤結果抽到你的是放風箏。」

    蔡滄浪魂飛魄散,手舞足蹈,拚命掙扎,尿液從褲襠滴了出來,只想狂命,可是怎麼都叫不出聲,他願意用包括尊嚴、家庭、金錢的所有一切換取性命,但為時已晚,世界上並沒有後悔藥。廖學兵將他諾大的身軀向前一推,一團黑影連著繩索直沉了下去。

    蔡滄浪體重超標,重力加速度,立即拉斷咽喉,鮮血噴灑而出。只剩下半截脖子繫著身體在半空中晃晃悠悠。

    三樓的心肌梗塞病人剛剛做完手術,在床裡休息,吃掉家屬削好的蘋果,偶爾一瞥窗外,見到一個影子蕩來蕩去,奇道:「樓上好像扔什麼東西下來,二姑,你去看看,提醒他們注意,講究點公德心,幸好沒掉到下面,不然砸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好地。」

    二姑幫他掖了掖被子,拉開窗子,透射出去的燈光照耀下,一個雙目圓瞪的人頭,舌頭伸出口腔外,臉上的表情僵硬、恐懼、絕望,肥胖的身體,週身染滿鮮血,流到褲襠混合著尿液滴到下面。這鮮血淋漓地恐怖場面好像殭屍電影裡的主角,就連死人都能嚇醒。

    血腥氣息宛若地獄翻騰地濃煙,撲鼻而來。

    二姑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嚎叫,回頭看去,只見她親愛的侄子用力抓著胸口,一臉痛苦:「我……我心臟病犯了,快……」

    廖學兵緊了緊領口,「讓這面旗幟成為貝明駿覆滅的開始吧。」

    徐浩在後面關上門,說:「下一個,應該是響尾蛇,這王八蛋用炸彈炸死杜文凱,我們重新抽一次簽。」

    「不用了,他有最合適的死法。」

    三人步出樓梯,衝進來幾個氣喘吁吁的醫護人員叫道:「快,快,好像是在四樓四零二!」

    老廖微笑道:「發生什麼事了?」

    那醫護人員回頭叫道:「跟你也說不清,反正是重大案件!」

    三人上了雪佛蘭,汽車向北城疾駛而去。醫院早已亂成一團。

    南弟打電話給袁野:「野鍋,確定響尾蛇的行蹤了嗎?」

    「我的人正在盯著他,現在他躲在藍雲機場附近的藍調酒吧裡面一直沒有出來。呃,藍調酒吧裡面都是他的人,我們混不進去。」

    「注意前門後面都盯緊,別讓人給跑了。」

    汽車很快停在藍雲機場路口的巷子,從這裡直通過去到盡頭就是藍雲酒,響尾蛇的勢力就盤踞於此。他們坑蒙拐騙,無所不做廖學兵點了支煙,三個人一起走了過去。酒吧裡很安靜,只有低沉的音樂,也沒聽到劃拳行令的聲音,看來響尾蛇觸犯了兵哥之後,惶惶不可終日,正乞他的新主子貝明駿給他最大的安全保障。

    碰到門口放哨的小弟,廖學兵遞了煙過去,笑道:「兄弟,喬保正在裡面是吧?你能不能讓他出來一下,就說我在這裡等著。」

    那小弟充滿猜忌地看著他,說:「什麼喬保正,不認識。」另一個小弟已經急步走了進去,似乎是去報信。

    老廖哦了一聲:「不認識?那就算了。」便和南弟兩人慢悠悠地往回走。那小弟道:「喂!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留下來說清楚!」

    老廖腳步不停,那小弟回頭招呼幾聲,和幾個拎著尖刀的男人衝出,想要攔住他們。「***!叫不聽是麼?鬼鬼樂樂的一看你們就不像好人!」

    南弟一轉身,風衣翻飛中,手裡多了一柄左輪手槍,對著沖得最快的那人開了一槍。寂靜的巷子裡槍聲極為刺耳,火光噴吐中,那人腳步凌亂,左右搖擺,斜斜倒下。另外的人如同撞到電線桿的自行車,齊齊定住身形。這時巷子的另一邊好像是在放鞭炮,響起密集的槍聲。

    南弟收起手槍跟上廖學兵的腳步,丟下一句:「都給我滾回去。」袁野和五六個飛車黨黨徒站在巷子口,手上流了很多血,笑道:「沒想到這幫崽子也有槍。」他的腳下踏著一個人的腦袋,正是毒蛇團伙的老大響尾蛇,大名喬保正。

    廖學兵在前門一問,那手下前去報信,將老廖的相貌一說,響尾蛇成了驚弓之鳥,廖學兵竟然站在門口,這還得了。馬上帶著幾名親信,拿著防身武器鑽出後門準備逃跑。沒想到袁野已經守在後門,雙方發生槍戰之後,響尾蛇束手就縛,他的手下們迫於槍支的壓力,正聚集在幾百米外窺伺。——貝明駿還有更大的事情,只給響尾蛇提供幾把手槍而已,響尾蛇和三名親信一人一把,已經被袁野收繳了。

    響尾蛇的肩膀挨了一槍,動彈不得,驚懼地盯著老廖,叫道:「兵哥,你放過我吧,我都是被逼的!貝明駿抓了我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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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0
匿名  發表於 2024-2-8 11:35:41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80章 曖昧

    「天堂上你們父子會團圓。」廖學兵抓起他丟進車裡,對袁野說:「你們都去幫葉小白,這裡不用你們幫手了。」

    幾人跨上摩托車,流星般散開,瞬間消失在機場路的盡頭。

    雪佛蘭也很快開走,留下不知所措的毒蛇團伙成員,有的也開了車子,提了幾管獵槍,也要去追擊,但他們的速度遠遠不及飛車黨,晚了一點,連影子都看不到了。

    在朱雀街的朱雀車行二十米處,他們停下車。車行的鋪面一片焦黑,卷閘門千瘡百孔,向外凸出,玻璃門窗全部破碎,宛若戰爭過後的廢墟。前面拉起一條黃帶子,那是警方為了調查爆炸案,防止別人干擾而拉起來的,現在天色漆黑,警察已經下班了。

    鋪面前的樹下插著幾柱香,那是飛車黨在祭祀杜文凱,事情緊急,沒來得及舉辦葬禮,何況杜文凱的遺體炸成碎片,根本就找不到。也罷,他生前沉默寡言,只喜歡與車為伍,和車死在一塊,血肉結合,也算是個歸屬了。

    南弟擦掉鼻涕,一腳將響尾蛇踢下車子,骨碌碌穿過黃帶,滾到樹下。

    廖學兵走過去,皮鞋敲打著地面,一嗒一嗒的,好像是喪鐘的指針。

    「用偷來的東西,你盲目建立了自己的勢力,你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居然犯下滔天惡行。」老廖取出三支線香,插在大榕樹下,說:「阿凱,我現在用這隻老鼠來祭慰你的在天之靈。」

    響尾蛇屎尿齊流,不顧傷痛強撐起半邊身子。叫道:「兵哥,饒我一條狗命啊!我的銀行裡還有幾百萬,我,我都是被貝明駿那畜生給逼的!不關我的事呀!」

    徐浩就是一腳過去,含怒而發。不知積了多少怨氣,腳力驚人,踢掉他半邊牙齒,腦袋直撞到樹幹上,頓時說不出話來。

    附近居民聽到叫聲,打亮電燈,見到三個男人在毆打一個人,立即關緊窗戶,拉上窗簾,熄燈睡覺。

    「讓他成為一個圖騰吧。」

    南弟從車上提下一桶白花花地汽油澆在響尾蛇身上。

    冷油一淋。響尾蛇渾身激靈,鼻端傳來重重的味道,他立即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即使口腔腫脹不堪,同樣克制困難高聲叫喚起來:「不!兵哥,給我一次機會吧!我。我上有八十歲老母……」

    叫聲嘎然而止。南弟手中的汽油還沒澆完,猛灌進他咽喉裡。響尾蛇狠狠嗆了一大口,伏在地上咳嗽,抬起頭來,只見他們三人已經在往回走。廖學兵打開ZIPPO打火機點了香煙,隨手一丟,「就讓你的慘叫,迴盪在中海市的夜空中,讓這火焰地圖騰。給貝明駿帶去毀滅的訊息。期待十八年後,你不再偷雞摸狗。」

    打火機帶著被風刮得奄奄一息的微弱火焰,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落到響尾蛇臉上。

    「彭!」響尾蛇週身騰起一丈多高的火焰,,被風一卷。越燒越旺。在已經被成廢墟的朱雀車行前他瘋狂舞動,彷彿在為杜文凱招魂。

    「今天的遊戲到此為止。所有人都回月神大莊園去。剩下的恐懼滋味留給那些背叛者們慢慢體會。對了,車神秋的手術做好之後,連醫生也叫過去,保險一點。」

    事情並沒有隨著響尾蛇化為飛灰而結束,回到月神大莊園,四十多名飛車黨成員都住在另一棟別墅,莊園有的是客房,還有能夠自供電力地柴油發電機以及冷庫裡儲藏量巨大的食物,甚至可以獨立堅持半個月之久。

    在莫老五派來的調查員配合下,所有僕人、司機、工人、廚師都重新核查身份,直到確信清白為止。

    謝如霜在幫忙照顧貝曉丹。慕容藍落不欲與她見面,躲在自己房間裡看電視,閉門不出。廖學兵洗過澡,換了身睡袍,敲了敲門口,推了進去。

    「藍落,在幹嘛呢?今天的作業做了沒有?」

    慕容藍落坐在床上,抱個大枕頭,披散頭髮,穿著小短褲和小背心,露出大面積的粉嫩肌膚,向著裡邊,頭也不回,悶聲悶氣地說:「做好啦!你要不要檢查?」

    「哈,這麼大了還看動畫片啊?」老廖在小藍落身邊坐下,摟著她的肩頭,大力吸了幾下鼻子說:「哎呀,我地小乖乖真香,今天用了什麼沐浴露?」

    慕容藍落終於回過頭來看著老廖:「老師,貝曉丹地爸爸病得很重嗎?不過她家那麼有錢,你也犯不著連她老媽也帶回來吧?」

    「藍落,做人要有同情心,不能那麼殘忍,佛祖說常懷慈悲心腸,所以他割肉飼鷹,捨身飼虎,這些行

    為多麼令人感動。不如我給你唸唸『般若菠蘿蘋果蜜多心經吧。

    慕容藍落怒道:「人家說正事,你不要岔開話題啦!貝曉丹要住多久才肯走?」

    「哎呀,人家父親都那樣了,你這話讓她聽到多不好。」廖學兵連忙顧左右而言他,握住她嫩紅嫩紅的腳丫讚道:「你的腳生得真美,摸起來真舒服。」

    慕容藍落臉蛋通紅,慢慢垂下頭去:「如果你願意,我每天都給你摸。」

    老廖抑制住即將噴湧的鮮血,手往上移了兩尺多距離,正色道:「大腿也很不錯,特別光滑。」反身躺在床上,頭靠上她的大腿,當做枕頭,鼻子嗅著迷人香氣,說:「其實老師是個惡棍。貝曉丹的家是中海勢力最大的家族之一,她的叔叔造反,為了鞏固權力還殺了我的朋友,一個小時之前,我殺了兩個人。」

    慕容藍落本來一直伸手摸老廖刺手地鬍渣,笑容突然僵住了,過了好久,展顏一笑:「不管你是好人壞人,我都永遠跟著你。既然貝曉丹這麼可憐,那就讓她多住幾天吧,等事情平息了再走,我相信你一定會解決好那些叛徒的。」

    廖學兵從沒想過要長久隱瞞下來,見她無所謂的反應,不禁感動,笑道:「真是乖孩子,過幾天老師帶你和如霜妹妹去遊樂場。」

    「好啊,到時候不許賴皮。」慕容藍落的梳子掉到床沿,俯身去拾,嬌挺的胸脯正好壓在廖學兵地臉上,柔軟而豐盈的感覺,嘴邊還有一顆尖尖地突起。

    「沒戴奶罩!」老廖冒出一個香艷的念頭,情不自禁隔著背心含住那顆突起之物,用舌頭舔了一下。

    「啊!色狼!」慕容藍落一把推開老廖,心臟砰砰跳動,緊緊抱住胸口,剛才那感覺……好刺激,好像突然被電了一下,全身都麻了……

    老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哈哈,我,呃,我還以為是什麼呢,沒想到是你的奶子。」

    他百無禁忌,話說得那麼露骨,慕容藍落大為害羞,臉蛋燒得更紅,低聲道:「臭老師,為老不尊!都這麼老了還喜歡吃奶!」

    老廖更感到丟臉,「呃,是男人都喜歡的吧,科學研究表明從生理學、心理學、人類進化學、社會關係、倫理道德學角度來說,應該很正常。你好好休息,我也回房了。」不敢再做逗留,急匆匆走了。

    ……

    早上,在恆星大樓附近的房地產公司辦公大廈第二十五樓,貝明駿站在窗前俯瞰中海市的城市風景,街下行人宛如螻蟻,任由踐踏。抿了一口熱茶,頓覺渾身舒泰,擁有生殺予奪的權力,這才真正是個男人。

    他的第一助手洪世勳表情凝重地走了進來,輕輕咳嗽一聲:「貝總,天空傳媒的貝才駒先生派人送來一份文件,需要您的過目。」

    貝明駿怒道:「我已經說過不下三次,在早上我享受人生美好光景,俯瞰眾生的時候,不要來煩我。」

    「俯瞰眾生?當你是神麼?」洪世勳肚裡腹誹,硬著頭皮道:「這是很要緊的事,千萬不能耽擱。」

    貝明駿取出一支粗大的雪茄,洪世勳趕緊跨前一步,摸出打火機替他點上,然後他吸了一口,再把燃燒得很旺、溫度很高的煙頭按在洪世勳的額頭,「滾!從今天開始,中海市所有事,將由我決定是要緊還是不要緊。我說要緊,那事就一定非常重要,我說不要緊,事情就可以放上一放。」

    洪世勳的冷汗流經額頭燎起的泡,只覺火辣辣的疼,低聲道:「貝總,我知道了。」

    「哼!」貝明駿不屑地接過檔案袋道:「你也當了七八年的助理,知道什麼事該重,什麼事該緩。目前麼,我的心情最重要,因為中海的軸心將圍著我轉。」

    抽出檔案袋裡的東西,那是一沓照片,最上面一張是個懸在窗前的吊死鬼,舌頭伸出老長,表情猙獰難看,鮮血淋漓,他不禁皺眉道:「才駒打算拍恐怖片也用不著徵詢我的意見啊。」

    忽覺那吊死鬼甚是眼熟,仔細一看,「這不是總部的部門經理蔡滄浪嗎?他好端端的在醫院裡養傷,幹嘛自殺?」急急抽出另外幾張照片,響尾蛇在大榕樹下燒得如同焦炭的屍體,無法辨認,吳宏偉渾身儘是彈孔,密密麻麻不下三四十個,如同馬蜂窩般醜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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