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白】星河夢想《全文完》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你這傢伙……也未免太過度自信了吧！」

    天狼鯊哇哇大叫。

    什麼黃金級別的完成度？

    這種事情在新手任務之中聽都沒有聽說過啊！

    新手任務本來就是給你練手的，新人在完成任務中難免出現錯誤，能夠青銅級別完成度就算是謝天謝地，白銀級別的完成度就是鳳毛麟角。

    ——從來，沒有，黃金，級別，的完成度！

    「現在是十幾個大妖要衝上來把我們撕成碎片，你還想著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

    「我們是不是應該跑？」

    天狼鯊淚流滿面，幾乎已經要拋棄劍客的尊嚴。

    「第一，我們沒有地方可以跑。」這是頂樓，樓頂是尖的連天台都沒有，陳飛揚豎起了兩根手指，「第二，如果我們跑的話，定位系統的工作只怕會更慢。」

    他用拳頭輕輕敲了敲天花板，一陣泥沙撲簌下落。

    「我想，我們最好就是守在這兒，撐過十分鐘就好。」

    陳飛揚瞧著空曠的前方，警報聲不斷地響起，他們的耳邊已經能夠聽到不少憤怒和瘋狂的嗥叫，這些妖族被破壞的樓梯和電梯攔在下一層，但不用多久，就會有人能夠衝到他們面前。

    「抵擋十幾個十三星大妖的衝擊……」

    天狼鯊咬住了嘴唇，即使是他，也沒有想過這麼大的冒險。

    他舉起劍，身子微微顫抖，連帶著他那白蜂型戰甲的透明翅膀，也在顫動個不住。

    石榴卻要比他鎮靜得多。

    她一邊調試著定位系統，一邊安慰林絲公主，「公主你放心，有我們隊長在，那些妖族攻不進來的。」

    傳送定位系統在她手中閃爍著紅光，發出滋滋的電流聲。

    「我相信你們，勇士們。」

    林絲公主溫柔地開口。她瞧著陳飛揚身穿戰甲魁梧的背影，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感謝你們來救我們。」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石榴用螺絲刀擰緊定位系統的幾個接觸點，紅光漸漸穩定下來，變成了藍白兩色。

    「信號已經增強了。估計十二分鐘之內一定可以找到定位。」

    她的語調很從容。

    「又多了兩分鐘！」

    天狼鯊幾乎要抓狂了。

    「不要在意。」

    陳飛揚鎮靜地瞧著前方，一個醜陋的妖族正飛速地從樓梯上奔來，「在戰鬥中就不要想著時間的問題，否則你很容易會死。」

    噗！

    在那妖族還在十米開外，陳飛揚一劍揮出。震盪的劍波籠罩前方的扇形區域，一下子把那妖族擊飛到空中！

    「為什麼你可以用這麼平靜地語氣討論這種生死的問題！」

    天狼鯊大叫一聲，長劍如毒蛇一般電射而出。

    噗嗤！

    他的殺生劍穿透了妖族的頭顱，旋即將他分割成兩半。

    「這不是配合得很好嘛？」

    陳飛揚讚許地點了點頭，目光凝重。

    第一個冒失的妖族在他們連環的攻擊之下丟了性命，但是後面那黑壓壓的一片，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絕不能讓他們衝進房間！」

    「防守！」

    陳飛揚跨前一步，劍光瀰漫，就像是一道光網一般，攔在了自己和天狼鯊之前！

    「天少尉。看到妖族有破綻就殺！不要分心！」

    ——天狼鯊的武學，完全不適合處於防禦姿態，所有防守的壓力，都得由陳飛揚一個人承擔。

    天狼鯊只有在空隙之中出手，殺死或者重創妖族，來減輕陳飛揚的壓力。

    「我盡力而為……」

    天狼鯊吃驚地瞧著陳飛揚不符合常理的防禦劍網，七八個十三星大妖被他的劍光所阻，竟是一時間無法突破，口中發出憤怒的吼叫，身上各種各樣的妖身變化。散發著可怕的光芒！

    「要是以前看到這種陣仗，大概早就要跑了吧。」

    他喃喃自語，咬牙出劍！

    「波段同調完成！」

    石榴高聲地報告，「比預計地早了三秒鐘！」

    「謝謝你！我們能節約三秒鐘真是太好了！」

    只不過一個照面。天狼鯊就呼呼喘氣，沒好氣地回嘴。

    陳飛揚卻像是磐石一樣站在原地，背後的黑色翅膀最大限度地張開，劍光連一絲潰散的痕跡都沒有！

    「怪物！」

    天狼鯊在陳飛揚的掩護之下電射而出劍，刺傷了一個妖族的手臂，可惜沒有來得及造成更大的戰果。就不得不飛身後退。

    砰！砰！砰！

    妖族們使盡渾身解數，向著陳飛揚的防禦網發起了可怖的衝擊，撞擊聲不絕於耳。

    「哼……」

    陳飛揚也感覺到了壓力，他右腳一蹬，在樓板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口中呼喝，卻沒有任何退縮！

    「預計還有十一分鐘！」

    一分鐘過去，石榴及時地通報著。

    嗤！

    有一道烏光穿透了劍網，陳飛揚身子一偏，陳飛揚肩膀上被帶出一道白痕！

    叮！

    那尖銳烏黑的飛爪釘在牆上，帶著一片血跡。

    「天少尉，增加出擊！」

    陳飛揚的語氣不動聲色，他就像是沒有受到影響一般——這毒鷹爪有突破戰甲防禦，直接傷害肉身的特殊功效，他的左肩傳來劇痛，他卻連身子都不曾晃一下。

    「媽的！」

    天狼鯊痛恨自己的無能，他咬了咬牙，飛身而出，殺生劍法一舉催發到第十五，不顧一切地向剛才發出毒鷹爪的鷹妖發起突擊！

    嗤！

    鷹妖剛才冒險偷襲被陳飛揚避過，未能造成有效的傷害，身形過於前傾，被陳飛揚的劍光壓制，正自狼狽，哪裡接的住天狼鯊這含怒一擊，只見污血飛濺，他的多毛頭顱滴溜溜飛到了空中。

    「快退！」

    陳飛揚一震，向前跨出一步，不退反進！

    噗！

    在天狼鯊斬下鷹妖頭顱的時候，也被兩名妖族夾擊，肋下和左臂各中了一記，要不是陳飛揚及時接應，只怕當場就要陷入重圍，交待在這裡。

    「嘿！」

    天狼鯊手臂在地上一撐，倒翻一個觔斗，退回陳飛揚的劍光網之後。

    「沒事吧？」

    「沒大事，有戰甲防禦住了。」

    白蜂型戰甲雖然不以防禦著稱，但畢竟還是可以阻擋不少攻擊，天狼鯊只覺得肋下隱隱作痛，可能是折斷了一兩個肋骨，並無大礙。

    「出擊不要刻意追求殺傷，能夠阻礙就好了。」

    陳飛揚的語氣無嗔無喜，目光更專注起來。

    「定位信號連接！」

    「只要再撐八分鐘！」

    石榴繼續報告著。

    陳飛揚嘿然一笑，「石榴，在傳送開始前三秒鐘，給我一個準確的訊號！」

    他的聲音，依舊中氣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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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倒數三秒的驚豔!

    「七分鐘！」

    「六分鐘！」

    「五分鐘！」

    石榴的報告每隔一分鐘就會準確地傳來，時間一分一秒的在流逝，但這流逝的代價卻並不菲。

    即使是在上一場損失隊友的任務當中，天狼鯊都不曾感覺到這麼無助，前赴後繼永遠也殺不完的大妖越來越大，每一個，都有與他們兩人抗衡的實力。

    他的身上已經披滿了鮮血，最保守的估計也受了十幾處傷，口乾舌燥，渾身發麻，總覺得彷彿下一秒都無法支撐下去。

    ——但他看著陳飛揚堅定的側影，卻總是鬆不下那一口氣。

    陳飛揚堅定的像一道石壁。

    他的嘴角帶著淺笑，黑色的戰甲之上，已經濺滿了鮮血，就像是點點桃花盛開，也不知道是屬於妖族，還是屬於他自己。

    「一個人，一把劍，擋住了這麼多十三星大妖……他不可能毫髮無傷！」

    只要瞧見那刺目的血跡，天狼鯊就覺得一陣揪心。

    這十分鐘，就好像是整個世紀一樣漫長。

    「再……堅持一會兒……」

    天狼鯊已經耗盡了力氣，甚至握劍的手都不像以前那麼堅定，但只要在陳飛揚的身邊，他就沒有辦法退縮！

    「衝！」

    「殺！」

    在陳飛揚的羽翼和庇護之下，他做不了什麼別的，只有儘可能地出擊，儘可能為陳飛揚減輕正面的壓力！

    「還有四分鐘！」

    石榴提前啟動了傳送裝置，以便在定位對準的時候可以第一時間將他們四人帶走——這麼做有些浪費能量，但是沒有人會怪他們。

    陳飛揚的劍變得緩慢起來。

    這並不意味著他放鬆了防禦，事實上，他的劍網更加綿密，就像是黑洞一樣吞噬著所有的攻擊。

    「這傢伙……把戰甲一直保持著最高功率輸出！」

    天狼鯊瞧著隱隱透出紅光的黑龍戰甲，咬牙切齒。

    他能夠想像這其中會有多高的溫度，在戰甲中的人又得承受多少痛苦。

    白蜂型戰甲不可能支持這麼高的輸出，但即使能夠做到。天狼鯊也不敢肯定自己能夠一直保持這種最高功率的輸出——這種高溫，就算是鐵打的漢子都要燒成飛灰！

    「他到底是什麼人？」

    天狼鯊一邊怒吼，一邊揮劍前行。

    「三分鐘！」

    「兩分鐘！」

    石榴的面色平靜，但也是咬緊了嘴唇。她對陳飛揚有百分之百的信心，但也希望這時間能夠加快一點流逝！

    「一分鐘！」

    還有六十秒！還有六十個嘀嗒的時間！

    石榴幾乎是吼出聲來。

    「只要……只要再撐六十秒！隊長，你可無論如何要撐住！」

    「放心。」

    陳飛揚的聲音依然平靜如往昔。

    他身著戰甲的兩條腿，已經深深陷入水泥樓板之中，動作越來越小。渾身蒸騰著霧氣——這意味著他身體中的水分不斷地被蒸發，就算是十三星氣關高手，如果脫水到一定程度，也會有生命危險！

    「吼！」

    天狼鯊也是殺紅了眼，他持著細劍，完全不顧自身防禦地衝進殺出，死在他手中的大妖，竟也多了那麼幾個！

    「三十秒！」

    「二十秒！」

    「十！」

    「九！」

    「八！」

    石榴高聲倒數著，在她倒數到六的時候，陳飛揚陡然前撲。伸手抓住了天狼鯊的後背，一抬手將他向後甩去——與此同時，他卻不退反進，竟是朝著妖族的中心奔去！

    「你要做什麼？」

    天狼鯊人在空中，身不由己，撕心裂肺地大叫。

    「五！」

    「四！」

    石榴抹了一把眼淚，咬牙倒數！

    她記得陳飛揚之前的囑咐——她也相信陳飛揚絕不會胡來！

    「三！」

    數到三的時候，陳飛揚的身體突然停滯了。

    不，與其說是停滯，不如說是因為過快的速度彷彿中止了時間。他高高躍起。劍掌同施，攻擊的方向卻並不是前方的妖群，而是——下方！

    「你是要……」

    「隊長！」

    「這位英雄……」

    天狼鯊、石榴和林絲公主同時驚呼。天狼鯊駭然，石榴情急。林絲公主的眼中卻是放出一絲異彩。

    轟！

    巨大的轟鳴聲響起，陳飛揚的劍光和掌力攪在一處，巧妙分力，擊碎了下一樓層之三面承重牆，樓宇晃動，發出可怕的吼聲。

    ——與此同時。妖族的攻擊也一起打在黑龍戰甲之上！

    砰！

    金鐵交鳴，嗡嗡聲不絕於耳，石榴三人齊聲驚叫，但隨後眼前就出現了一片流光。

    嗡——

    當他們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身處傳送室內，天狼鯊已經褪去了戰甲，跪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石榴扶著林絲公主，兩人面色蒼白的坐倒在地。

    在他們面前，陳飛揚傲然而立。

    黑龍戰甲從他身上脫落，自行聚合，佇立在一邊，上面的傷痕如蛛網一般，讓人觸目驚心。

    陳飛揚的身上也滿是獻血，他的雙目緊閉面色赤紅，頭頂冒出騰騰的白氣。

    「隊長，你沒事吧？」

    石榴放下了林絲，趕緊跑了過來。

    「沒事。」

    陳飛揚微微一笑，睜開了眼睛，「為了任務完成度的提高，稍微受點傷也是應該的——我想，大概去療傷艙躺上一天，也就沒問題了。」

    他的神態依舊從容。

    ——去療傷艙躺上一天的傷勢可不輕，療傷艙同樣用到了時間比例技術，雖然傷者不能承受時間流速的過大變化，但是一天也足以等於一個月。

    對於氣關武者來說，躺著用最高級的醫療技術治療一個月才能恢復的傷勢，那基本上就是除了致命傷以外最可怕的傷了。

    「哈哈哈哈哈！」

    跪在地上的天狼鯊陡然發出一陣大笑。

    他站起身來，衝著陳飛揚豎起了大拇指。

    「隊長，這會兒我老天可是真的服你了！我從來想不到一個人能夠做到這種程度！」

    打不過陳飛揚對他來說只是暫時的，他只是表面福氣而已。

    但這次陳飛揚的表現，是真的把他給震了。

    最後三秒那驚豔的劍掌，更是讓他瞠目結舌。

    「想不到在那種時候，你還能夠……」

    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這一次，只怕我們……我們真的會是破天荒的新手任務黃金級別完成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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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前無古人!

    「要看運氣。」

    陳飛揚終於開始有點搖搖欲墜，他微笑了一下，對石榴點了點頭，「石榴，你照顧林絲公主，再送她去袁上尉那裡。我要先去療傷了，等我出來的時候，任務結算大概也該出來了。」

    是否能夠達到黃金完成度，就看他倒數三秒那一下。

    不過那確實得看運氣。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陳飛揚並不強求。

    他對林絲公主欠了欠身，算是打個招呼。

    「我也去！」

    天狼鯊像跟屁蟲一樣屁顛顛追了上去，簡直像是陳飛揚多年的跟班。

    ——當發現身邊林絲公主的眼神也跟著陳飛揚的背影，連眼珠都沒轉的時候，石榴不由嘿然笑出了聲。

    陳飛揚，總是有種讓身邊人心折的魅力。

    ***

    時間過去了一天半。

    陳飛揚的傷勢比他自己想像的還要更重些，雖然大部分外傷由黑龍戰甲承擔了，但數十位十三星大妖同時出手他硬撐下來所受的內傷可不是開玩笑。據說醫生都嚇傻了，說這人居然還能自己走進醫療室？好幾處內臟都震碎了！

    「這是不是人？」

    「真是了不起的年輕人！」

    「不但了不起，還非常帥呢！」

    護士們也是唧唧咕咕討論著，估計這幾天的話題，都會是陳飛揚了。

    不過三十個小時，也就差不多是一個半月的治療之後，陳飛揚已經徹底恢復，離開了醫療室。

    迫不及待的天狼鯊一直在等著他，滿臉的期待。

    陳飛揚知道他在期待什麼，微微一笑，等小隊人一聚齊，立刻就開啟了任務表，查詢上一次的任務完成度。

    「任務完成情況。」

    「任務目標，四小時之內拯救雙日行星反抗領袖林絲公主。」

    「任務完成情況。用時兩小時四十分鐘，林絲公主毫髮無傷。」

    「總共擊殺：十三星大妖，九名。」

    看到這個數據，陳飛揚嘆了口氣。除了獠牙豬和豹子頭三妖，他們在最後的十分鐘守禦之中，應該殺死了三四名十三星大妖。這也就是說，他最後那一下，可能未能達成預想的效果。

    「唉。」

    天狼鯊大概也是有些失望。一屁股坐在了地下。

    「十二星大妖，一百二十二名。」

    「什麼？」

    剛剛失望的兩人騰地抬起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十一星大妖，三百十五名！」

    「成了！」

    陳飛揚興奮地揮動拳頭。

    他那最後一下，擊穿了大樓的承重結構，至少有七成的可能落日大廈會當場崩塌，原本看到十三星大妖的死亡數據，以為並未成功。

    「十三星大妖一來大多在頂層，二來變化妖身的護身能力強勁，總有擺脫麻煩的辦法。大概頂多就是砸死了兩個受傷比較重的。」

    天狼鯊大笑，「但是在中間樓層的妖族就不一樣了，這麼一棟大樓坍塌，就算是皮粗肉厚的妖族，也沒有時間逃命的！」

    被幾萬噸的鋼筋水泥壓下來，即使是大妖也很難倖存。

    「此項不計入擊殺數，但計入任務評估。」

    通天塔的任務系統還是很公眾，陳飛揚用震垮大樓的方式擊殺了數百妖族，這擊殺當然不能算在他頭上，但任務獎勵卻可以計入！

    「發了！」

    不算擊殺數又無所謂。能夠計入任務獎勵已經是意外之喜，在新手任務當中這麼大殺特殺，完成度絕對能夠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

    天狼鯊已經完全摒棄了一位劍客的尊嚴，瞪大了眼睛。盯著任務表。

    「任務完成度，黃金級別！」

    「黃金！」

    他歡呼著倒翻了一個觔斗。

    果然是黃金級別！

    果然是前無古人的黃金級別！

    從來就沒有人能夠在新手任務上拿到黃金，只有陳飛揚這種變態！

    「小隊獲得黃金功勛點一點，功勛點雙倍計算，獲得二十點，獲取任務獎金二十萬星河幣。」

    「以上獎勵已經送入小隊賬戶。」

    「獎勵古法丹方一份。請找軍需官領取。」

    黃金級別的完成度，通天塔在任務獎勵上果然慷慨。

    二十點的功勛點幾乎相當於兩三個任務，而獎金數額更是讓人垂涎；除此之外還有實物獎勵，古法丹方的級別都不會差，就算轉手至少也是幾萬星河幣，更何況傳奇小隊還有石榴這個煉丹師，如果能夠解開古法丹方，煉製出丹藥，那價值就遠遠不是星河幣可以衡量！

    「還有黃金功勛點，這是什麼東西？」

    陳飛揚皺了皺眉頭。

    「這是傳說中的玩意兒！」

    天狼鯊口中嘖嘖有聲，「聽說一些特殊武學，特殊物品，只有通過累積黃金功勛點才能夠兌換，你要是把這黃金功勛點拿到黑市出售，那至少也得上百萬！」

    在小隊聚集的地方，也有非官方的交易市場，供各小隊進行材料、資源和信息的交換，這約定俗成地被稱為黑市，但其實通天塔軍方也是知道這種交易市場的存在，並不禁止。

    「那還是要保留下來的，我們還不急著換錢。」

    二十萬已經解了他們的燃眉之急，暫時還不需要更多的金錢，在下一次任務之前，他們應該能夠兌換到充足的修煉時間。

    黃金功勛點這麼珍貴，以後必有大用。

    「先去軍需官那裡要獎勵的丹方，然後再研究一下接下來的訓練計畫。」

    陳飛揚點了點頭，一點兒時間都不打算浪費。

    「然後，我們挑個自選任務試試看。」

    他眯起了眼睛，「我們要盡快適應小隊任務的模式，要盡快找到快速提升的規律，在第一次戰爭任務之前，必須要有充足的準備！」

    「是！」

    石榴完全信服他。

    天狼鯊剛剛過了那一陣興奮勁兒，聽著陳飛揚的話，微微點頭，嘆了口氣。

    「我以前的小隊，要是剛進來的時候就有你這樣的危機意識，就不至於……」

    他頓了頓，苦笑。

    「現在，我也相信，跟著你這小子，我們這小隊，早晚會變成真正的傳奇！」

    「走！領獎勵去！」

    他一馬當先，提著劍就朝著軍需官的辦公室奔去。

    陳飛揚和石榴相視一笑，跟在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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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獎勵和勛章

    袁中霄滿臉笑容，他從辦公桌後面站起身來，迎到陳飛揚面前，緊緊地握了握他的手。

    「這可是稀罕事，我老袁不知道見過多少個新手小隊，從來沒有見過一個能夠以白銀級別完成新手任務的——更別說黃金了。」

    白銀級別已經是難度極高，而黃金級別的完成，基本上意味著不但完成了任務本身的需要，還拔除了後患，對後續造成了巨大的影響。陳飛揚轟塌落日大廈，一舉除掉了雙日行星北莽城一半的精銳妖族，這才得到了黃金級別的評價。

    「獎勵現在給你，除了這個以外……」

    袁中霄先把古法丹方拿了出來交給石榴，然後又取出了兩個錦盒。

    「這個是給你的。」

    他將第一個錦盒打開，金色的光芒流轉不定。

    這是三枚勛章。

    「三級黃金勛章，代表你有一次任務以黃金級別完成，總共三枚，授予你們小隊。」

    「真有這東西！」

    天狼鯊大喜，當下提起了自己那一枚，嘖嘖有聲，撫弄不停，愛不釋手。

    ——袁中霄瞧著變化巨大的天狼鯊，一時間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搖了搖頭，笑眯眯地打開了第二個錦盒，這裡同樣靜靜躺著一枚勛章，但如果說剛才的三級黃金勛章代表著榮耀的光芒，那這枚勛章之中蘊含的血色氣息，卻是冷厲而強大。

    「百妖斬勛章，陳飛揚，在風暴行星訓練基地就應該發給你的，因為最後妖族事件的調查耽擱了，這會兒補發給你。」

    在斬殺妖族少主羽蒙行之後，陳飛揚其實已經湊足了百妖斬的數目，只是因為第一擊殺數的統計相對滯後，第二也因為斯維茨少校作梗。所以銀星英勇勛章都下來了，百妖斬反而拖到了現在。

    「嘖嘖！」

    天狼鯊又是一個箭步蹦到了他面前，目不轉睛地瞪著這一枚百妖斬勛章，臉上的神情奇異。

    「天！我就說這小子是個變態。還沒有開始任務，就拿到了百妖斬，這要是執行個幾十次任務，豈不是要千妖斬，萬妖斬？」

    如果早看到這枚勛章。天狼鯊說不定早就心服口服，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也不至於那麼驚異。

    「謝謝。」

    陳飛揚接過了勛章，向軍需官道謝。

    不計留給張克農的那一枚英勇銀星，他手上的勛章也已經有了四枚。

    一枚一級星河勛章，一枚三級雷鋒勛章，加上今天得到的三級黃金勛章和百妖斬勛章。

    「勛章代表著榮譽，也代表著你在通天塔中的地位。」

    袁中霄微笑著，向陳飛揚解釋，「不同的勛章，能夠讓你在不同的地方受到各種優惠待遇。不過這說起來就比較複雜，你可以慢慢摸索。」

    包括購買物品，訓練，執行任務途中的一些溝通，星河防衛軍的勛章都能夠起到一定的作用。

    「完成新手任務之後，你們可以休息幾天，熟悉一下任務系統——天狼鯊執行過兩三次任務，應該比你們清楚，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以問他。」

    發放完獎勵，袁中霄也輕鬆了許多。「哦哦，本該請你們吃個飯，不過我家裡還有點事，正好林絲公主要跟你們告別。你們要不要見見？」

    任務中遇到的朋友，對於小隊的人來說其實只是生命中的過客，一般來說，也不建議與他們有過多的交往——但對於另一方來說，對方卻是救命恩人。

    「見一下也沒關係吧？」

    石榴對林絲公主的印象不錯。

    「也好，反正要吃飯。」

    天狼鯊大大咧咧。也不在乎。

    以陳飛揚的意思是領完獎勵立刻開會，研究提升計畫，然後開始尋找新的任務嘗試。不過他也知道勞逸結合，當下笑了笑，同意了兩人的提議。

    林絲公主就在通天塔裡面的酒店宴請他們三人。

    幾個反抗組織聯絡人到場陪同，林絲頻頻勸酒，望著陳飛揚目光迷離。

    「隊長，那小妞好像看上你了。」

    天狼鯊擠眉弄眼，陳飛揚咳嗽一聲，他也有點不習慣天狼鯊的轉變——畢竟這小子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還像個冷酷劍客，人模狗樣的。

    「別胡說。」

    陳飛揚搖了搖頭，這時候林絲公主又找他喝酒，「陳少尉，我明天就要啟程返回雙日星，還以為有可能見不到你了，想不到還能有機會見面……」

    「這麼急？」

    陳飛揚愣了愣，林絲公主兩天前還是俘虜，來到中心星之後甚至沒有好好休息，就要離去。

    「跟妖族的戰鬥沒法停止。」

    林絲苦笑了一下。

    她雖然只是一個美麗的少女，但眼神之中卻有了成年人的滄桑，這是經過了無數抗爭和苦難之後，才會擁有的眼神。

    「要謝謝陳少尉你，你摧毀了落日大廈，讓北莽城一帶起了亂局，我們也許能夠佔據那一帶，形成一個根據地。」

    人族與妖族的拉鋸戰爭，將會一直持續下去，或許這一代人都未必能夠看到曙光。

    這個年輕的少女，已經打算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戰鬥事業。

    「祝你成功！」

    陳飛揚認真地跟林絲握了握手。

    少女的手很柔嫩，卻也很堅定。

    ，他們的任務征途，也不過才剛剛開了個頭。

    傳奇之路，漫漫長

    「我們也該琢磨下一步的計畫了。」酒宴過後，陳飛揚神情嚴肅地召集了小隊一起討論。

    戰爭仍然在繼續遠，容不下一點懈怠。

    連一個柔弱的少女都知道自己的責任所在，他們幾個，當然也不能落後。

    通天塔，通往無限星河高處，這是他們所要攀登的巔峰！

    「我有個任務……」

    天狼鯊的目光閃爍起來，「確切的說，是一系列的任務，這是變強的最快手段。上一次的隊伍當中，我們……沒有來得及去做……」

    他攤開手，一枚星形的晶石閃爍著光芒。

    「這個任務，有風險，有危險，但是也會有巨大的回報。」

    「隊長，我們要不要去做？」

    他抬起頭，認真地瞧著陳飛揚，充滿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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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不想聽下去……

    「連環任務？」

    把星晶石插入任務表之後，選擇界面之中出現了新的任務類型，陳飛揚點開查看，在研究了概述之後，微微皺起眉頭。

    「第一環的任務倒是不難，但是有時限，而且無法判斷下一環的任務難度。」

    陳飛揚摸了摸下巴，「一旦接取，就不能中途放棄，必須在時限內完成。這也就意味著我們進步的速度至少要跟得上連環任務每一環任務上升的速度。」

    「問題就是我們無法預知下一環的任務內容，也沒法知道任務難度提升的速度。」石榴搖了搖頭，「這樣的風險是不可控制的，我不建議接取這樣的任務。」

    固定的時段任務、自選任務加上高難度的戰爭任務，已經完全滿足了一般小隊提升的需要，額外接取連環任務雖然有好收益，卻有可能造成承受不了的情況。

    「時段任務排得很鬆。」

    陳飛揚搖了搖頭，「我們本來就是需要不少自選任務來補充的，而連環任務的獎勵要比一般的自選任務高，還很有可能是在時段任務、戰爭任務之中合併完成，我倒是傾向於接取。」

    他仔細地研究了相關連環任務的條款。

    「不過這並不忙著決定，可以等訓練完再說。我們這次得到收益以後，應該好好訓練一陣，提升自己的實力——其中石榴這一次必須要提升到十三星，再像新手任務那樣有餘裕的可能性不大了。」

    陳飛揚在醫療的時候都沒有浪費時間，他花了大量的精力查看自選任務和以往的時段任務，發現無論如何完成任務的最低點就是十三星使用戰甲。未能突破十三星，不能使用戰甲的隊員，除非是隊友分出一半的力量來救援保護，否則在任務中的傷亡率高達五成以上！

    「嗯！」

    石榴沉靜地點了點頭。

    「至於我們倆……十四星短期之內還做不到的話，主攻的武學級別，應該至少要提升一重。」

    陳飛揚轉頭對著天狼鯊也下了任務。

    「保證完成！」

    天狼鯊的殺生劍法在生死屠戮之中的受益最大，他在落日大廈幾次衝入大妖群中衝殺。劍上戾氣已足，自覺只要捅破一層窗戶紙，就能夠悟出殺生之十六，讓劍法更上一層樓。

    陳飛揚自己也得益不少。尤其是神機九法結合的路子，又給他摸到了渦輪增壓掌與粒子振動劍波合一的劍掌之道。當務之急，就是將粒子振動劍波和渦輪增壓掌升級，以提升這粒子渦輪劍掌的威力。

    除此之外，他的古劍派心法和上古九劍。也要進一步打磨提升。

    新得武學當中，炫目指他剛剛練成，要在實戰中派上用場，還得繼續提升才行。

    他的閉關訓練，內容要比兩位隊友豐富得多。

    「如果大家不反對的話，這一次我們用功勛點兌換高級訓練室，星河幣也是全部用完來兌換修煉時間。黃金功勛點暫時保留……大家怎麼看？」

    黃金功勛點除非是去黑市換成現金，否則使用就意味著需要大量的星河幣，而且能夠兌換的一些高級武學他們暫時也用不上，目前看來只有先存起來。

    「同意。我們不用換新的武學，當務之急是把自己的實力提升。」

    天狼鯊點了點頭，他的武學體系已經頗為完善，在升到頂之前，暫時不用太對兌換。

    石榴雖然可能還需要一些其它的武學補充，但她當務之急終究是突破到十三星，然後開始戰甲訓練。

    三人達成一致意見之後，立刻用二十點功勛值兌換了高級訓練室，二十萬星河幣可以使用兩個月左右的時間，這比之上一次的緊迫修行要寬裕了許多。

    「這一次。一定要突破十三星！」

    「這一次，要悟出殺生之十六！」

    「這一次，要全面的提升！」

    三個人抱著共同的目的和不同的階段目標，信心滿滿地踏入了訓練室。

    ***

    高級訓練室中的兩個月。只相當於通天塔時間的兩個小時。

    還沒有到晚飯時間，陳飛揚，天狼鯊和石榴三個人陸陸續續地出來，彼此都能看到臉上滿意的神情。

    「我十三星了！」

    石榴第一個驕傲地開口。

    本來就只差一層窗戶紙的她，經過一個月艱辛的修行，終於突破了十三星。這也意味著她可以去申請少尉的軍銜。剩下一個月的時間，她開始戰甲的訓練，經過多次適應之後，選擇了青鳥型的一階戰甲。

    這種戰甲的特徵防禦高，耐打，敏捷，擁有自癒能力和治療能力；配合她的心法長生訣使用，有許多妙用。

    「戰甲暫時就跟天狼鯊一樣，用通天塔免費租用的就行，等咱們以後有錢了再買個專屬的！」

    只要是滿了十三星的戮神部隊成員，就可以在通天塔中免費租用通用型的戰甲，雖然不允許私自改裝升級，但對於剛剛接觸戰甲的新人來說，也已經足夠用了。

    「我的殺生劍法，也終於提升到了第七重大成境界！我悟出了殺生之十六！」

    經過兩個月的閉關，天狼鯊總算恢復了幾分冷峻的劍客氣質，他傲然開口，氣勢不凡。

    「都不錯。」

    陳飛揚笑了笑，他卻是越發地內斂，「你們都做得挺好了。」

    「那隊長你呢？」

    天狼鯊不知好歹，喜滋滋地向陳飛揚追問，想看看他有那些成果。

    「我有點雜，讓我算算。」

    陳飛揚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嗯，炫目指升到了第五重，入微境界，實戰之中應該比較有用了。」

    「渦輪增壓掌和粒子振動劍波我升到了第七重，現在劍掌配合的威力大約提升了十倍左右，不過沒有實際測算……」

    「其它神機九法秘傳除了三步歸元法還沒有什麼進步，都提升了一重。」

    「當然無往劍、不動劍和回馬劍的威力也有適當的提升。」

    「古劍派心法我提升了一重，上古九劍提升了一重。」

    他的手指頭已經數不過來了。

    天狼鯊也已經不想在聽下去，他低下頭，灰溜溜地默然開門走了出去。

    好不容易剛才長出來的一點劍客威風，又被掃得無影無蹤。

    「太好了！」石榴卻是鼓掌稱讚，「隊長你能保持這樣的提升速度，我們就接下那連環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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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連環任務開啟！異位面蛇妖！

    戮神部隊的任務系統非常複雜，就陳飛揚他們現在接觸到的，就有很多種類型。

    普通自選任務，隨時可選，有難度提示，一般來說，不建議低級的小隊選擇高難度的任務；

    戰爭任務，妖族與人類的地域性規模戰爭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爆發，這時候被選中的小隊就會強制接取任務，參與到戰爭中來——這也是難度最高、死亡率最高的任務，當然，回報也是極為豐厚；

    月度任務，每個月的固定日期，必須接取的特定任務，是通天塔為小隊設計的升級門檻。

    「還有這個連環任務，考驗任務，特殊任務等等……」

    現在傳奇小隊三人都已經是十三星，可以使用戰甲，而陳飛揚的實力更是有長足的進步。這種情況之下，他們的信心也就增強了不少。在諮詢過阿碧絲，並且得到另外兩位隊友同意的情況下，陳飛揚決定了接取天狼鯊的連環任務。

    「連環任務開啟！請做好準備，第一環任務，巨蛇的反擊。」

    任務表出現了冷漠的提示。

    「任務背景，二十四星蛇妖幻化人類……」

    「我靠！」

    才看了開頭第一行字，天狼鯊就忍不住大叫。

    二十四星？

    這簡直是送死的節奏。

    二十星以上，就是心關的標準，心關高手屠殺氣關武者，大概連一根手指頭都不用——現在，這任務的boss居然是二十四星蛇妖？

    「別說是我們，就是一百個小隊上去也是送菜！」

    心關對氣關的優勢，已經不是數量可以填補。

    「仔細看完。」

    陳飛揚微微一笑，「任務概述提示過，第一環任務並無難度。如果讓我們去挑戰二十四星蛇妖，我第一時間就找軍需官去提報錯誤。」

    挑戰二十四星妖王還不算是有難度，那這世界上就沒有有難度的事了。

    「……與一名人類男子相愛。成婚已久……」

    「靠！」

    天狼鯊看著後續的記錄，忍不住又爆了粗口。

    「這麼狗血的劇情？拍電視啊？」

    人妖戀的影視、文學作品其實不少。雖然妖族與人類有血海深仇，但仍舊有不少人基於反戰的理念，創作了許多人妖相愛的故事——其中流傳的古典作品改編也不少，只是在第二次星河戰爭之後，這些作品或多或少都受到了禁毀。

    即使如此，還是有不少流傳，每個人大多都看過這些類似的故事。

    「這蛇妖是雄的雌的？」

    石榴扁了扁嘴，倒是好奇這性別——天狼鯊跳開一步。鄙夷噁心地瞪了她一眼。

    「……一日酒醉，蛇妖露出原身，將男子嚇到驚厥……」

    「喂喂喂！這是白蛇傳的劇情啊！」

    天狼鯊蹦了起來。

    人妖戀曲不容於世，但仍然有不少人熱愛創作——這其中的源頭，就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古典作品《白蛇傳》，蛇妖化成美人，誘惑書生，結為伉儷，後來被法師識破，捉妖擒拿。壓制在雷峰塔下，書生幡然悔悟，結局大快人心。

    這故事的主旨就是妖族變化害人。狡猾而凶惡，要讓人時時警惕不可為美色所迷——與此類似的故事，還有《畫皮》之類。小時候大家都看過類似的故事，在童年之中留下深深的陰影——天狼鯊甚至記得那時候自己都不敢跟漂亮一點的女生講話，也因此對情節記憶猶新。

    「白蛇化為女子，名為報恩，其實是要吸取男人的陽氣，修煉妖法。」

    「可是法師早就看穿了一切，給她喝下雄黃酒之後。她露出真身，將她丈夫許仙嚇死……」

    「這本來已經可以揭穿她的身份。讓她之後陰謀不能得逞，可惜許仙執迷不悟。在吃了法師給的回魂仙丹之後，仍然為美色所迷……」

    陳飛揚也在回憶著劇情。

    這種傳說故事有很多改編的版本，據說有些反戰份子甚至敷衍出一段白蛇與許仙可歌可泣的愛情，法海大師反而成了棒打鴛鴦的反派，這種三觀不正的故事一想就讓人噁心——不過即使如此，主線大抵都沒有發生變化。

    蛇妖露出原型嚇住丈夫，現在的任務要求，是要救活那名男子，並對他進行提醒。

    「難道現實之中，還真有這種事？」

    陳飛揚仔細研究著任務，敏銳地發現在任務執行點的坐標上有異常。

    「你看，這個任務執行地點，竟然有四個坐標。」

    「四個？」

    石榴湊了過來，皺起眉頭，「三個坐標，已經能夠精確定義在宇宙中的位置，這第四個坐標，是什麼意思？」

    「是……是時間坐標！」

    第四個坐標標號為t，似乎是時間坐標的意思。

    「我聽說過，在我們的任務當中，有一些異位面異時空的任務——想不到居然真的能夠遇上！」

    天狼鯊眉飛色舞，「隊長，你知道嗎，如果是這樣，我們有可能是進入真的《白蛇傳》劇情！賺大了！發達了！我要去看看法海大師到底有什麼神奇的本領！」

    法海是他兒時的偶像，想到能夠親眼見到，天狼鯊高興地倒翻了兩個觔斗。

    「先不急，還不知道是不是呢……」

    陳飛揚啼笑皆非，「我們還是先去問問軍需官。」

    這種事情不能憑猜測，還是得向軍需官徵詢明白，這才能確定自己到底該怎麼做，該做什麼樣的準備。

    他們三人趕到袁中霄的辦公室，向他展示了任務的內容。

    袁中霄仔仔細細地看了半天，終於點頭大笑。

    「恭喜你們，你們是中大獎了！」

    他鼓掌起來。

    「異位面的探索開發任務並不多見，這是利用時間和所謂意識裂縫形成的機會，在這種異位面的任務當中，你們很容易得到高額的獎勵和意外的提升。」

    「這一個坐標地點，基本上可以肯定是白蛇傳的故事，我建議你們盡快熟悉劇情。」

    「這裡的妖族和仙人的力量，可遠遠超出你們的力量水平，你們如果行為不當，會有非常大的危險，傳送裝置也未必來得及救你們的命。」

    「——當然，你們也可以有很大的機會，獲取到在任何別的地方都得不到的神奇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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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西湖邊

    西湖水光艷瀲。

    日光方好。

    陳飛揚他們三個站在斷橋之上，有種​​古怪的不適應感。

    傳送的落腳點是西湖邊的一片樹林，他們換上了適應時代的衣物，怎麼看怎麼覺得滑稽。

    “我們的祖先，真是穿這樣的衣服嗎？”

    天狼鯊怎麼都扯不好腰帶，拖拖拉拉的整個人看上去一點兒氣勢都沒了。

    陳飛揚一身白衣，腰間佩劍，倒是溫潤如玉。

    而石榴的金發雖然不太適合與古裝匹配，但總算都有經過新年拜神的訓練，倒也像模像樣。

    “跟我們平時穿的還是有點差別，不過大差不差……”

    石榴點了點頭，裊裊婷婷地憑欄遠眺——她俏麗的面容和不同的髮色引起了不少圍觀。

    “這裡是古代的臨安，現在神核星域還有個臨安星，就是為了紀念這地方吧？”

    古代的景緻與太空城乃至不同的行星有很大的差別，湖邊垂柳依依，小橋流水，有遊人如織。綠樹紅花，粉牆黛瓦，別有一番情致。

    “好了，我們這次的任務時間比較充裕，有整整一個月的時間。”

    “現在要做的就是，第一，調查白蛇傳劇情進行到了哪一步；第二，想辦法接近許仙和白蛇，爭取得到他們的信任；第三，想辦法找法海大師的下落……”

    陳飛揚感受了一下氣候，這時候應該是初夏，不知道有沒有過了端午節。

    白蛇顯形，許仙被嚇，那是端午節發生的事，就要看有沒有過這個時間節點。

    “任務提示不是說男子已經被嚇到了嗎？”

    天狼鯊背著人。偷偷翻任務表。

    “如果是同時空任務，那這個任務提示就說明事件已經發生，但這異位面任務卻不一定。”

    陳飛揚搖了搖頭。這種異位面意識裂縫的任務，發生時間點在正常時空之前。按照洛倫茨定律，他的因果劇情線發展是既定的。

    ——也就是說，通天塔完全可以預測許仙被嚇這件事必然會發生，然後在此時間點前後將他們傳送過來。

    “從任務的描述看，我們要將許仙救活……最好的方式，就是在讓他根本不受這一場驚嚇……”

    陳飛揚仔細考慮過完成任務的方式。

    許仙被嚇到什麼程度，這在不同的劇情故事裡面有不同的記載，但至少有八成以上。是說他當場被嚇死——至於是最後由法海大師賜予仙丹，還是白蛇到天上偷取救命靈丹，這反而是細節了。

    “理論上來說，許仙是必然會被救活的，我們任務的完成度，應該是看我們在這件事情裡面能夠出力多少。”

    陳飛揚輕輕敲擊著欄杆。

    “如果許仙是真的被嚇死，那我們能做的實在有限。”

    他們可沒有生死人肉白骨的仙丹，就算有簡單的醫療設備，頂多是能夠幫到一點小忙。

    這種情況下，任務固然能夠完成。但完成度肯定是最低的黑鐵級。

    “不讓許仙被嚇？這我們完成度可就高了！”

    天狼鯊拍案叫絕。

    如此一來，等於他們起到了仙丹的作用，這可就是巨大的完成度。

    “不過就算我們的時間點在端午節之前。但因果線的巨大慣性，估計也不會讓我們簡單如願，反正先想辦法吧，先完成初步的工作！”

    先做好準備，才能夠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天狼鯊和石榴也不愧為精英，雖然語言習慣和行為都與這個時空格格不入，但他們還是盡可能地收集到了足夠的線索和資料。

    “現在是四月二十五，距離端午節還有十天。”

    “也就是說。給我了十天的準備時間，和二十天的事後補救時間。”

    “二十天？會不會有點太長？”

    天狼鯊摸著下巴。 “如果許仙是被嚇死，我記得是說三天之內必須救治完畢……”

    “除了救許仙之外。你忘了另一點，我們還得提醒許仙，這也是任務的要素。這二十天時間，應該是讓我們幹這個的。”

    陳飛揚對任務的邏輯了解得更清楚了。

    除了時間以外，他們也了解清楚。如今的許仙跟劇情記錄中一樣，在清河坊的一條街上開了一家名為保和堂的藥舖，平時行善施藥，濟世活人，在百姓中的口碑很高。

    “妖族也會做好事？”

    天狼鯊嘀咕了一聲，表示不信。

    “不知真偽，暫且觀之。”

    在原時空之中，妖族與人類勢不兩立，有血海深仇，這種事陳飛揚也不會相信。

    但是在這裡，是意識裂縫的異位面，人與妖的關係到底如何，必須不先存偏見，靠著觀察來了解。

    陳飛揚素來是個實事求是的人。

    “這個時間段，有記載說法海大師在金山寺掛單，也有記載說他已經來了臨安——金山寺我們不可能去探尋，只有在臨安各寺廟之中尋找這位大師的蹤跡。”

    “天少尉，你既然崇拜法海，不如這任務就交給你。”

    “那敢情好！”天狼鯊高興地點了點頭。

    “我們兩個，”陳飛揚皺了皺眉，“就想辦法去結識許仙和白蛇吧。”

    他和石榴扮作兄妹。

    要跟藥舖裡的大夫搭訕，還是很容易的，只需要偽裝有病就行。

    而對於他們這種高深實力的武者來說，要偽裝有病，也實在是一件小兒科的事情。

    ***

    午後。

    陳飛揚滿頭大汗地背著石榴，奔進了保和堂。

    “大夫！大夫救命啊！”

    “我妹妹在西湖邊賞柳，突然間就人事不省！”

    “大夫救命！”

    他急急忙忙衝進來，站在櫃檯後的許仙一驚，趕緊迎了上來，瞧見石榴的金發，先是嚇了一跳，定了定神，方才伸手把脈。

    這個時候，陳飛揚也在觀察著許仙。

    只見他唇紅齒白，人物風流，果然是典型的小白臉書生。

    “奇了！”

    許仙越是把脈越是心慌，這種奇特的脈象卻是他前所未見。

    患者脈象時有時無，簡直像是衰微老人，這……哪裡見過？

    “娘子！娘子！”

    他兩隻手輪換著搭脈，滿頭大汗卻全無結果，終於忍不住大叫起來。

    “什麼事？”

    從里間傳來一個嬌媚的聲音，陳飛揚身子一悚，定睛瞧著前方。

    白蛇……該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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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白蛇

    裊娜多姿，美目盼兮，白蛇搖曳著腰肢走出來的時候，在場之人都禁不住眼睛一亮。就連石榴身為女性，也不由得渾身一顫，承認對方的美麗是自己所遠遠不及。

    陳飛揚心中一震，握住了石榴的手腕。

    「娘子，快過來看看。」

    許仙直起腰，急急忙忙地向著白蛇招手。

    他的醫術算是不錯，但與娘子相比卻是自嘆不如，保和堂如今的名聲，還是來自於白蛇治好的疑難雜症。

    「哦？」

    白蛇黛眉輕佻，聘聘婷婷走到許仙身邊，伸出如青蔥一般的手指，輕輕搭上了石榴的脈門。

    陳飛揚屏息靜氣，低著頭，暗暗感應著白蛇身上傳來的氣息。

    「沒有妖氣……」

    這位二十四星妖王身上，全無一絲妖族的氣息，也沒有任何力量的威壓——不過這並不能說明什麼，作為突破心關的妖王，當然可以輕而易舉地在實力遠低於自己的對手面前收斂氣息，隱藏實力。

    「她這樣，確實很難被別人發現。」

    在這個異位面，人類佔據主導，擁有大量的修煉者，雖然修行的模式與武道不盡相同，但一樣是提升自身，養氣、定心、煉神的法門，佛道之中，頗有奇人。

    他們都看不出這白蛇的異樣，非得法海大師這種同樣突破了心關，只是在凡間歷練的高人，才能一眼看穿妖氛。

    白蛇收回了手，笑了笑。目光有意無意地在陳飛揚與石榴身上一轉。

    「官人。去後面廚房。取點米湯來。」

    「米湯？」

    許仙一愣，瞪大了眼睛，「娘子，這米湯可治何病？哪本典籍有記載啊？」

    他一臉糊塗，倒是好學。

    白蛇的纖纖玉指在他額頭輕輕一戳，「米湯治不了別的病，卻能治餓病。這小姑娘大約是餓得狠，方才氣脈衰竭乃至暈厥。你取半碗米湯來慢慢喂她，自然藥到病除。」

    「哦……哦！」許仙恍然大悟，一溜煙地奔後廚去了。

    陳飛揚垂下頭，做出一臉慚愧的神色——白蛇實力高明，但與宇宙時代的見識比起來，卻終究差了不少，用先進的科技和武道結合，在她面前裝成腸胃虛空的假象，果然成功了！

    「小兄弟，你們不是本地人吧？」

    看許仙走了。白蛇的眼神卻是陡然掠過一抹犀利，裝作不經意地詢問。

    她也不是善茬。與許仙在一處，也是小心翼翼，生怕有人來作梗。

    這兩個少年看上去沒什麼特別的，但是來得奇怪，她也不得不尋根究底，以作防備。

    陳飛揚嘆了口氣，「我們兄妹倆是西域人，來臨安投親不遇，這才……」

    藉口和身份早就編好了，經過計算機再三的補充和驗證，應該不至於露出馬腳。

    「哦？是西域人？」

    白蛇似乎是鬆了一口氣。

    如此一來，這兩人身上略微有些怪異的行為舉止還有語言習慣也就可以解釋了。如果真是西域來客，那跟她白素貞就更無關係，不必疑神疑鬼了。

    在陳飛揚講述他們一路東來的艱難故事之時，許仙也捧著一碗燙熱的米湯從裡間出來，嘴裡雪雪呼燙，幾個手指頭都像女人一般翹了起來。

    白蛇抿嘴一笑，伸手從他手裡接過碗碟，用亮銅勺子舀起一勺，細細地吹涼了，讓陳飛揚把石榴的嘴巴掰開，喂了進去。

    「行不行啊？行不行啊？」

    許仙探頭探腦，頗為著急。

    喂了幾勺之後，石榴嚶嚀一聲，緩緩醒轉。

    陳飛揚喜形於色，趕緊道謝，「多謝神醫！多謝這位娘子救了我妹子的性命！不知診金幾何？我立刻奉上！」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破舊的錢袋，癟癟的，一看就知道甚為菲薄。

    「不用不用！只是幾口米湯，何必在意！」

    許仙為人實誠，連連搖手，「只是你這妹子年紀幼小，你可不要再讓她挨餓了……」

    他話還沒說完，白蛇用肘子輕輕捅了捅他胸口——許仙一愣，不過他夫妻間早有默契，當下立刻閉口不言。

    白蛇微微點了點頭，輕輕將石榴扶起，撫著她的背為她舒氣，「小兄弟，你剛才說你們投親不遇，不知盤纏可夠？可有住處？」

    她語聲溫柔。

    陳飛揚一窘，眼眶微紅，「我們兄妹倆到臨安已經好幾天了，盤纏幾將用盡，如今暫時在西湖邊土地廟安身——要不是這樣，也不至於讓妹妹她……」

    他低下頭，幾乎哽咽。

    「相公，這兩位小兄弟小妹子有些困難，我們保和堂空的地方還多，不如收留他們住上幾日，讓他們慢慢尋訪親友，可好？」

    白蛇轉頭徵詢許仙的意見。

    「好！怎麼不好！」

    許仙拍掌，他也是個善心人，「小兄弟一表人才，小妹子楚楚可憐，談吐文雅溫和，一看就知道是大家子弟，一時落難不要擔心，安心在我保和堂住下。」

    「這……這怎麼使得？」

    陳飛揚還要推辭，卻被熱情的許仙一把挽住了胳膊，「娘子，趕緊給客人們準備廂房，這小妹子身體還弱，是該好好補養休息才是。」

    提到石榴，陳飛揚這才無奈地閉嘴了。

    他們兩人，順從了善良的許仙與白蛇的安排，住進了保和堂後院廂房。

    ***

    一切收拾停當，傍晚。

    「你早就知道他們會主動收留我們？」

    石榴躺在廂房的床上，臉上似有疑惑。

    她想不明白，這種憐貧恤孤的善事，就是一般人也做不到，為什麼白蛇這個妖怪，倒是好像理所當然一般。

    「從他們兩人的口碑風聞來看，應該是這樣的。」

    陳飛揚點了點頭，「不知道白蛇是出於作偽，還是真心向善。」

    他嘆了口氣。

    人類和妖族的血仇，他在訓練和任務中見得太多，突然出現這種溫柔善良的妖怪，他還真有些不習慣。

    「不管怎麼說，我們已經進了保和堂，接近許仙和白蛇的身邊，任務算是完成了第一步。」

    「接下來，我們就要看倒地怎麼樣才能阻止白蛇露出真形，讓許仙不要被嚇到。」

    距離端午，還有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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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瘋和尚

    最初的幾日很平靜。

    保和堂中只有許仙和白蛇，再加上幾名老實的夥計，青蛇不知去向。主人對陳飛揚和石榴很客氣，每日裡招呼他們吃飯，慇勤問候，他們倆也是守著禮數，並未急於尋根究底，只是旁敲側擊地與許仙聊天。

    許仙其實是個話癆。

    「我原本只是藥鋪的學徒，身無長物，娶了我家娘子，這才翻身走運……」

    「我家娘子比我強一百倍一千倍，也不知道我是前生積了什麼德，竟然能娶到這等美貌賢淑的好娘子……」

    「我對她自然是死心塌地，不敢有一點異心。」

    基本上不用陳飛揚套話，許仙就巴拉巴拉把自己如何與白娘子相遇，共結連理的故事統統都說了出來。

    至少這故事開篇的發展，倒是跟記載地差別不大。

    斷橋相遇，借傘結緣。

    不過從局外人看來，還是覺得白蛇頗有刻意之嫌。

    「奇怪了，許仙也不是什麼特別的人物，白蛇會什麼要花這麼大的力氣在他身上？難道真是傳說中的報恩？」

    避開⊙許仙，以出門尋訪親人為藉口，陳飛揚和石榴兩人在路上議論著。

    說白蛇要吸取許仙的精氣，實在有點說不過去。

    許仙不過是一介凡人，連最粗淺的修為都沒有，頂多就是童男之身有點作用——但這對心關以上的妖族作用也是微乎其微，如果說白蛇抱著這個目的，那初夜之後就可以不顧而去。甚至殺之滅口。何必要留在這男人身邊。為他經營小日子？

    「是有些怪異。」

    這一兩天觀察下來，陳飛揚也無法察覺白蛇有什麼惡意。

    「也許，在這種地方，真的有人妖之間的真情。」

    這裡的環境跟原本的世界真的不同。

    人類有修行的前路，沒有可怕的外敵，雖然科技並不昌明，生活不能算是優渥，但卻有一種站在食物鏈頂端的自信。

    「如果是這樣。我們做這種任務，是不是不妥當？」

    石榴有些動搖了。

    「我們這個任務沒什麼，不管是不要讓許仙嚇到，或者救活他，都對他們來說是好事；至於提醒……」

    陳飛揚皺了皺眉頭，「許仙早晚應該要知道真相，我們用一種正確的方式告訴他，或許比他從法海大師那裡得知真相來得更好。」

    不管是哪個故事中的法海，都是嫉惡如仇的法師，對妖族深惡痛絕。他嘴裡說出來，當然不會有什麼好話。

    「早點提醒。哪怕就算是真的天地不容，白蛇能夠自行退去，也算是避免了悲劇。」

    「當然，如果白蛇真的心懷惡意，那就更應該提醒了。」

    他仔細想了一下，這一次的任務，至少不會有什麼道德上的選擇。

    「這倒是，不過這畢竟是連環任務……」

    石榴點了點頭，鬆了口氣，但如果將來真的任務會將他們逼到與白蛇敵對，到時真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先解決目前的問題，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我們去跟天狼鯊會合。」

    在西湖邊的酒樓，天狼鯊正等著他們。

    比起在保和堂中優哉游哉的陳飛揚和石榴，天狼鯊就累了許多，這兩三天當中，他幾乎跑遍了臨安城內所有的寺院，去見了所有掛單的和尚，但就是沒見到一個像法海一樣的高僧。

    「倒是靈隱寺有個瘋瘋癲癲的和尚，說我有慧根，但殺氣太重，要渡我出家！歪纏了我好一陣子！」

    見到陳飛揚和石榴，他就開始大聲叫苦。

    「瘋和尚？」

    陳飛揚的耳朵一聳，頗為意動。

    這雖然是異位面，但也同樣是在時空節點上真實存在的一個世界，而不是單單白蛇傳的舞台。

    在這個世界之中，佛道興盛，修行可成仙，自然除了法海大師和白蛇青蛇之外，還有別的修行高深人士。

    靈隱寺瘋和尚至少有兩個比較有名。

    一個是掃秦的瘋僧，此人裝瘋賣傻，在寺廟中取消譏諷秦檜夫婦，還留下了「東窗事發」的典故。後來對他動刑，卻是毫髮無傷，飄然而去。

    另一個就更加厲害，乃是降龍羅漢下凡，拿一把破扇子，管盡天下不平事的道濟和尚濟顛。

    此人神通廣大，與法海大師相比，感覺還更勝一籌。

    「有這種事？」

    天狼鯊聽陳飛揚介紹完，目瞪口呆，雙目閃光。

    讀書多的優勢這時候就體現出來了，這種上古流傳的札記野史故事，陳飛揚小時候最愛看，現在想起來，居然也派得上用處。

    「那要是羅漢要收我，我還不趕緊去？」

    天狼鯊拔腳飛奔，連招呼都不打就要趕回靈隱寺，繼續去找那和尚。

    「保持聯繫，這種隱藏人物要發掘，不過也別忘了你的主要任務是找法海！」

    陳飛揚用通訊器跟他吼了一聲。

    如果瘋和尚真有本事，那天狼鯊就是得了一個了不起的機緣。

    從阿碧絲那裡得到的古怪絕密資料之中，討論過上古仙人、羅漢之類的力量——基本上認為，這些力量超越了現在體、氣、心、神四個層次，是真正超越性的力量。但同樣的，這些超越的力量，在這個宇宙無法完全地展示出來，可能要在更高維度，更高層次的宇宙之中，才能夠真正展現這些強者的力量。

    不管他們因為什麼原因下凡，能夠跟他們學上一招兩式，絕對是受益無窮。

    ——正常的時空之中有嚴格的宇宙邊界，高層次力量根本不可能滲入，只有在這種異位面的探索任務之中，才有可能產生這樣的機緣 。

    「知道了！」

    天狼鯊哈哈大笑，「如果我得到什麼好處，也絕不會忘了你們！」

    兩三句話之間，他已經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他下面的主要精力，大概會放在發掘這個瘋僧的秘密上。」

    陳飛揚點了點頭，「除了繼續跟白蛇與許仙溝通，尋找法海這個任務，我們也得加把勁。」

    之前用了尋親的這個藉口，陳飛揚正是為了能夠有出門尋人的自由，這時候也剛好用得上。

    「南無阿彌陀佛！」

    正在他跟石榴說話之際，在街道的另一邊，突然傳來了佛號的唱誦。

    一個白鬚僧人，身穿大袍，飄然而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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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法海

    左手托缽盂，右手持禪杖，紅色袈裟，金光耀眼。

    慈眉善目，頭頂戒疤，長鬚一直垂到胸口。

    「這位大師看上去真是寶相莊嚴。」

    其實民風崇佛，路邊的行人紛紛散開，拱手向這位老禪師行禮。

    「這位會不會就是法海大師？」

    石榴從二樓的窗戶探出頭去，瞧著緩步走來的和尚。

    那老和尚走了幾步，緩緩地停在了酒樓下，突兀地抬起頭，瞧著二樓的陳飛揚和石榴。

    陳飛揚心中一動。

    「阿彌陀佛……」

    老和尚合十，目光炯炯地瞧著石榴的金發，輕輕嘆一口氣，「兩位小檀越，老衲金山寺法海，見這位姑娘臉上有妖氣，不知可否容老衲上樓一會？」

    「果然是法海！」

    「我有妖氣？」

    同時兩種震驚的情緒湧入石榴腦中，她張口結舌，一時竟是說不出話來。

    陳飛揚微微一笑，「大師若能指點幾句，那是最好不過，請上樓來。」

    他輕輕拍了拍石榴的手臂——石榴身上所謂妖氣，陳飛揚心知肚明，必然是修煉妖族煉丹之法而得。這種輕微的妖氣沾染，即使是誓要抓盡天下妖怪的法海也不至於太緊張，否則的話，他早就翻臉動手了。

    「大師請坐。」

    看著法海從樓梯上緩緩走上來，陳飛揚拉開一張椅子，請他坐下。

    「在下陳飛揚，這是我妹妹陳石榴。我們兄妹二人從西域來探親。不知怎會沾染了妖氣。還要請大師指點……」

    法海面對面地走到了陳飛揚跟前，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平凡的老僧，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但陳飛揚可不敢絲毫小覷於他。

    能夠跟二十四星妖王鬥個旗鼓相當，最後將其收服，無論有什麼其它的原因，這位法海大師父的實力至少也是在心關以上。

    縱然他不可能對人類出手，但總是恭敬些沒錯。

    「兩位檀越是西域人。這就難怪了。」

    法海微微點頭。

    「我聽聞西域一方，人妖雜居，妖族之技也已經傳入人間，這位小姑娘是不是學過什麼法門，故此有隱隱的妖氣？」

    專業畢竟是專業。

    白蛇看不出來石榴的異常，法海卻是一目瞭然。

    陳飛揚一副心悅誠服的樣子，「大師好眼力，我這妹子從小學醫，不過西域巫、醫不分，確實有些法門怪怪的。只怕就是大師所說的妖氣。」

    「嗯。」

    法海微閉雙目，「至於小兄弟你。神完氣足，丹田氣滿，也應該是一位武道高人，只怕這臨安城中，沒有一位武人是你的對手！」

    「西域武林，竟然有了這樣的高手麼？」

    他的言語之中，竟然頗有積分忌憚之意。

    這個世道，也並非沒有武者。臨安乃是大城，不說官府六扇門，就是富豪人家的護衛，鏢局，還有幾個武館、門派，都有不少高手存在。

    不過此界修行之風極盛，單純的武道雖強，卻不可能與千錘百煉的現代武學相比。

    在臨安城中，境界比陳飛揚高的，基礎沒有陳飛揚紮實，實戰也會不如；至於境界不如陳飛揚的，那就更不是三合之敵。

    法海眼睛何等毒辣，眼看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竟然有近乎武道天下第一的本事，自然吃驚非小。

    「這個……」

    說實在陳飛揚真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強。

    這個任務的提示是二十四星妖王，比他強了不知道幾百倍，在一個正常的世界之中，力量體系是循序漸進的。假設頂峰是二十四星，那二十三星、二十二星，依次往下，強者的數量必然是逐級增多。

    陳飛揚著區區的十三星，根本算不了什麼。

    但白蛇傳這個世界卻是古怪的。

    至少陳飛揚出門在臨安城中轉了幾天，真的沒見過沒聽過什麼強者——就像是白蛇、法海這種人物，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世俗武學的高人不過爾爾，修行法門中人，也沒有表現出太強的實力。

    至少一般的和尚道士，雖有異能，並非武者不能抗衡的對象。

    但像白蛇、法海，卻是比世間普遍的水準高了十幾個層次，這實在是有些古怪。

    這樣的結果，就是除了白蛇、法海，還有一些隱世不出的人物之外，陳飛揚確實稱得上天下第一高手。

    「我只是跟家父學了一些粗淺的武功，到底如何，卻不知曉，我也不曾與人動手——只是在西域之時，能夠手博雄獅罷了。」

    陳飛揚撓了撓腦袋，儘可能表現得憨厚。

    「家學淵源，能到這個地步，也了不起了。」

    法海心誠，也不懷疑陳飛揚在騙他，畢竟在他看來，凡俗世界的武道天下第一，也算不了什麼，他並不放在心上。

    「不過你所學武道之中，有一股劍氣，倒像是我們同道中人劍修之法，不知道你家與蜀山峨眉青城等派，可有淵源……」

    法海琢磨了一下，想不起有什麼姓陳的劍修弟子。

    「你若有暇，不妨可以去西南蜀地一探，或有機緣。」

    他指點了兩句，並無多話，當下就要告辭。

    陳飛揚好不容易撞上，哪裡肯這麼簡單放他走，「大師雅量高致，必是當世高人，不知在哪裡落腳，這幾日我們兄妹也好上門請益。」

    如果許仙還會出事，法海或許是救活他的關鍵，想要在任務之中儘可能地獲得貢獻，陳飛揚當然要第一時間掌握法海的動向。

    「哦，我在西湖邊定松寺掛單，小檀越若有興致，可來一談。」

    確定了對方並非妖怪，法海也就失了興趣，他匆匆告辭，下樓又是在鬧市之中緩緩而行。

    「他眼力如此厲害，如果見到許仙和白蛇，必然會看出破綻。」

    陳飛揚瞧著他的背影沉吟不語。

    「如果……讓他們先相遇呢？」

    法海與白蛇的決戰，在白蛇產子之後，並不是現在——如果他們在這裡就曾相遇，那為什麼又會拖那麼久？

    整個故事當中，藏著不少的謎團。

    陳飛揚目光閃爍，心中明白，找到方法解破這些謎團，是他在這個任務中獲得更高完成度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