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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e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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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糖拌飯】偽術士的悠閒生活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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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5 20:19:0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八十九章 利益分割
   
    放學了,白蔡蔡和楊華倩就直奔閑趣花木寵物店。

    遠遠的就看到兩個員工正在搬幾盆米蘭進店,顯然是剛進的貨到了,一邊小豆花正在招呼著放哪兒哪兒。

    「陳老闆,生意興隆啊。」遠遠的,楊華倩就朝著小豆花拱手。白蔡蔡在一邊呵呵笑。

    「你們就埋汰我吧,你們才是老闆呢,而且還是甩手的老闆,我這做死做活的。」小豆花白了兩人一眼道,卻充滿了一種風情。

    白蔡蔡在一邊看著咋舌呀,雖然小豆花陳小琴只比她大一歲,但經過了社會的歷練,那看著卻比白蔡蔡和楊華倩成熟不少,此刻小豆花穿著一件高領羊毛衫,穿著一條牛仔褲,既陽光而又亮麗。

    曾經的小豆花已經從醜小鴨進化成了白天鵝了。

    白蔡蔡看著不由感歎自家二哥還是挺有福氣的,自從上回桑珊事件後,自家大伯母就不管白二哥的事了,反正白二哥也不聽她的話,做事一向有些我行我素,對於小豆花這個可能的兒媳婦也有些默認了,畢竟現在的小豆花也似乎出息了,據說私下裡,白大伯已經同小豆花的阿爸阿媽達成了什麼協定。

    只是大哥白學文的親事還沒有敲定,再加上小豆花也還沒到齡,兩家在這事上也就不急。

    此時,白蔡蔡聽到小豆花打趣的話,便笑道:「知道你辛苦,所以這回我跟楊華倩來跟你談談店裡股份的事啊。」

    「店裡的股份?不是好好的嗎,怎麼了?」小豆花有些疑惑的問,然後將兩人領進了後院,閑趣的後院很雅致,中間一張石桌,四張小圓凳,後面有一個魚池,魚池邊上又是一龜池,中間架了一個景觀小石橋,再加上兩邊榕樹,以及牆邊的芭蕉,四周更是有序的擺著各種盆景,一邊還有一窩寵物兔子,在園子裡蹦來蹦去的,給人感覺很悠閒。

    小豆花泡了茶,是五峰山的野茶,這野茶也是項叔寶開發的,如今在大城市裡那是供不應求,如今光茶之一道,自家五姨夫都賺了個盆滿缽滿。

    白蔡蔡咪了口茶水,才道:「我和楊華倩的意思是我們想調整一下店裡的股權比例,你瞧,我們還是學生,平時也沒時間幫忙,雖然當初我們的投資是等份的,但我們的付出並不是等份,你的付出多的多,再拿三成的股份顯然是不合適的。」

    當初,是白蔡蔡提意開這個店的,再加上小豆花當時沒那麼多的資金,所以是三人等分合股,只是這近二年來,小豆花的經營能力越來越高,不但將閑趣經營的紅紅火火,還在郊區租了塊地,弄了一個花卉養植基地,規模越來越大,隱隱成了寧山縣花卉市場的第一人,最近又拿下不少單位會場花卉佈置的單子,可以說盈利能力節節升高,雖然,單位的單子上,楊華倩和白蔡蔡都是出了力的,但主要還是靠小豆花在打拼,所以,白蔡蔡和楊華倩都覺得,自己再占這分高的股份其實不合適了,對小豆花也不公平。再加上二人其實志不在此,之前投資也只是好玩或幫襯的心思。

    所以,這會兒,兩人商量過,要麼抽出股份,要麼減少占股比例,就看小豆花的意思了。

    「你們這是幹什麼,我剛才只是開玩笑的,」小豆花有些不高興的道,還以為之前的玩笑話刺激到白蔡蔡和楊華倩了。

    「你別激動啊,所謂沒有規矩不成方圓,現在你已經將店經營擴大了,而後面的擴大部份其實是靠你一個人經營的……」

    「可那也是靠大家的資金啊,這一年多,除了過年的時候分了點錢,其他的時候都沒有分紅,全都滾在店裡。」白蔡蔡話還沒有說完,小豆花就插嘴道。

    「那這樣吧,我和楊華倩是不可能有時間還打理這店的,如果你實在不同決減少我們的股份的話,那你可以收購,資金的事情不急,什麼時候方便什麼時候付,總之我們不能再占這麼大的股份了,怎麼說,你也得占個控股權吧,目前的股份比例,不利於今後整個店的發展啊。」白蔡蔡見小豆花還在推辭,便又從店裡的發展來說道。

    她堅持這種事情要及早解決,現在利益還小,好解決,今後利益大了,不解決的話,到時肯定會有矛盾的,畢竟,有些時候親兄弟都會為利益反目,就像當初,自家阿爸投資水牛嶺那塊地一樣,其實已經有所防範了,但最後還是惹出不少事情來。

    見到白蔡蔡和楊華倩肯定的樣子,小豆花想了想,說實話,店發展到這個地步,她當然希望能掌控住,畢竟,她為這個店付出了太多的心思,而且,她心裡也明白,楊華倩和白蔡蔡兩個怕是真沒心思在這上面,於是也就不在推辭的道:「那這樣,我按市價收購你們各兩成多的股份,最後一成,你們留著吃紅,怎麼說零花錢也是要要的吧,這個不能推了。」

    「行,我沒問題。」楊華倩大咧咧的道。

    「嗯,那就這樣。」白蔡蔡回道,還從書包裡拿出筆紙,簽了一份協議,不管如何,這個程式不能少。

    寫好條款,三人簽了字,原來三人合資的店,現在就正式成為小豆花的了,白蔡蔡和楊華倩也就跟著吃些紅。這樣,大家都心安理得。

    「走走走,去二哥那裡吃飯。」見事情辦好,天已經有些暗沉了,楊華倩摸著肚子道。

    於是,三人就立馬殺到了白二哥的店裡。

    「老闆,這三八節都過了,你也該給我們放放假,縣裡好多單位都出去旅遊的,你是不是也帶我們出去玩一趟啊?」幾人一進店,就看到白學武和一個女服務員依在櫃檯上,面對面的說著話兒,兩人的膝蓋還抵著搖搖晃晃的道,說不出的暖昧,那女服務員的聲音也很嗲。白蔡蔡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小豆花那臉色立馬就難看了。

    白蔡蔡拍額,得,這下自家二哥有難了,這男人有了錢就多了些花花腸子,老喜歡跟一些女人曖曖眛眛的,不過,白蔡蔡還是知道,自家二哥是有賊心沒賊膽,只是這會兒被小豆花逮個正著,二哥難免要吃苦頭嘍。

    「海解天涯不錯,要不,你們就去那裡玩唄。」小豆花冷著一張臉建議道。

    「嗯,這個可以考慮考慮。」白學武正背對著幾人,完全沒有看到來人,就下意識的回道,反倒是那服務員,帶著一絲挑釁的眼神看著小豆花。

    小豆花磨著牙,這時白學武才聽出聲音不對了,立刻轉身,看到小豆花,這廝不知是神經太粗還是咋滴,總之沒一絲兒心虛,反倒是很坦然的道:「小琴,到時候一起去啊。」

    「好啊。不過如果去的話,我們還是跟她們分開的好,省得我們親親我我的,讓她們不自在啊。」小豆花這時突然又笑的一臉的甜密,卻是看也不看那女服務員一眼。

    「嗯,這倒是的,到時候我們分開,她們玩她們的,我們過我們的二人世界。」白學武這廝笑的跟喇叭花似的,小豆花還是第一次公開說這種親密的話,讓他覺得倍兒有面子。

    白蔡蔡同楊華倩在一邊瞪著眼睛。

    「別說啊,小豆花現在的戰鬥級數直線飆升啊,要是以前,她這會兒准保抹著淚兒跑了。」楊華倩在白蔡蔡耳邊嘀嘀咕咕的道。

    白蔡蔡自然是大點其頭,不過,心裡也為自家二哥默哀,別看小豆花現在柔情似水的,秋後算賬絕對差不了。

    自家二哥自求多福吧,這時,那女服務員才一臉恨恨樣的跺腳離開。

    幾天後,小豆花就把收購股份的錢付給了白蔡蔡和楊華倩,而從自家二哥鬱悶的臉色來看,似乎在小豆花手下吃了苦頭,白蔡蔡偷著樂。

    拿到了錢,白蔡蔡又在老街一陣收刮,這是她的習慣,手上有了閒錢,就會到老街上收點東西,隨著經濟的發展,物價的貶值也是很厲害的,古董這東西倒是保值的好投資,只是好東西畢竟少,這一年多,白蔡蔡也就收到幾面銅鏡不錯,其他的東西,收藏價值都不是太大,不過,瓦當她又收到不少,四神瓦當也好幾套了,再加上一些玉石,就是白蔡蔡全部的身家了,只是,這些年,她一直想找一塊能夠養一輩子的玉,就是所謂的玉胎,只是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玉胎這東西,並不是說玉的品質越好就好,要具有可造就性才是最重要的,石匠師傅的筆記上記載,最適合做玉胎的玉就是必須具備天然的五行運勢,這樣的玉是可遇不可求的,必須是五行俱全的地方才有可能出產這樣的玉。

    白蔡蔡一時找不到之下,也只有暫時放一邊了。她打算等以後讀大學了,趁著放假的機會,到各處的玉石產地去看看,相信那樣找到的機會會更大一點。

    轉眼就是夏初,天氣開始漸漸的燥熱了起來,晚上,白蔡蔡在挑燈夜戰,最近的功課越來越緊了,縣一中有個習慣,一些高中課程會在高二下學期的時候提前學完,然後整個高三完,處於復習穩固階段,所以,最近的課程很緊,作業也很多,那單元卷也是一疊子一疊子的整。

    「阿姐,給你。」這時,白楊摸進了白蔡蔡的房間,遞給她一封信。

    「這什麼東西?」白蔡蔡放下筆有些疑惑的問,然後看著信封上一個粉紅的心型,這種東西好眼熟啊,這應該是一種叫做情書的東西。貌似自己的抽屜裡有好幾封,都是這些年偶爾收到的。

    前世,白蔡蔡也收到過,無一例外的變成了碎紙片最後被垃圾回收站回收,可今生,白蔡蔡全都收著,做為一種紀念也很有意思的,畢竟它代表著青蔥的歲月。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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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玉雕大賽

    「你自己看。」毛毛神秘兮兮的道。

   白蔡蔡拆開信,才知道自己想左了,這封信雖然外表套了個類似於情書的信封,但卻不是哪個男生寫給她的情書,而是胡婆婆寫給她的一封信,又翻回信封看了看,先前只是掃了一眼沒注意,這時才看清,這封信的表面是有郵戳的。

    至於這信封,白蔡蔡估計著胡婆婆是從他孫子那裡要來的。

    胡婆婆如今已經近百歲的高齡了,再加上耳朵漸漸有些失聰,所以,她從不碰電話,這次她寫信給蔡蔡主要是因為徐師公的事情。

    年前,徐師公過世的事情,雖然胡婆婆和徐師公過去同住一個鎮上,也有一些淵源,但白蔡蔡考慮到胡婆婆歲數大了,因此並沒有通知她,前段時間,自家平安姑姑去京裡拿貨時,胡婆婆才從自家小姑姑那裡知道徐師公的事情。

    回想當初兩人都是寶嶺鎮的孤老,如今,胡婆婆已經找到了家人,可徐師公卻已故去了,想到這裡,胡婆婆心中不免唏噓,就想到徐師公的墳頭上來上注香,只是她歲數大了,腿腳也不方便,家人自然不放心她回到甯山,正好,這段時間,她的曾孫子陳易要來寧山,她便托白蔡蔡帶她的曾孫去徐師公墳頭上幫她了卻心願。

    至於陳易來寧山的目的,胡婆婆在信中也提了幾句,陳易此次來,是因為馬上到來的五一五峰山采玉交流會,五峰山區為了辦好此次玉彩玉交流會,還特意舉辦一次玉雕大賽,邀請全國各流派頂尖的玉雕師到場,白平康更是借助跟古教授的關係,把古教授請來當裁判,這古教授不但是古文物協會的會長,還是玉石協會的理事。

    而五峰山區的這次彩玉交流會其實又是為了五峰山的旅遊打名氣,可以說是一環扣一環的。

    因此這次玉雕大賽又被稱為行內內頂尖玉雕師的一次技藝比拼,同時也是各流派的一次交流。

    對於這個,白蔡蔡也是很開心的,不僅自己,就連白老爺子也都十分的期待,白家這一支學玉雕的一直窩在寧山,也就平安姑姑出去見識過,只是她出去的時間短,接觸到其他的玉雕流派也十分的少,像這樣可以同各大玉雕流派學交流技藝的機會並不多,可以說此次是機會難得啊,因此對這個玉雕大賽,白蔡蔡更是十分的期待的。

    收好信,白蔡蔡將毛毛趕回了屋裡,結果又被毛毛訛了點零花錢,這小子是無利不起早了,巴巴的給白蔡蔡送信,為的自然是跑腳費。

    幾天後,玉雕大賽的事情就在市里縣裡的電視臺裡全面播出了,一時鬧的紛紛揚揚。再加上電視臺適時的推出的五峰山的各個景點的景觀片子,立時的將所有人的眼球都吸引到了五峰山區。

    「蔡蔡,你這次代表我們平安玉石出賽,怎麼樣?」這天星期天,白平安就找到白蔡蔡,跟她道。

    「平安姑姑,你不怕我墊底壞了你店的聲譽啊?」白蔡蔡打趣的道。

    「是啊,平安,白蔡蔡年紀畢竟還小,那技術也不太純熟,我聽說這次玉雕大賽到的都是各流派頂尖的玉雕師,還有的也是各大玉石商家的首席大師,蔡丫頭怕是不行吧。」一邊周老師也道。

    「二嫂,這次不管如何,咱們白家肯定是要出人的,而且爸也說了,咱家白家出的人自然是非蔡丫頭莫屬,反正現在的白家,就屬蔡丫頭的技術最好,她不上,咱們要上豈不更沒戲。」白平安道。

    「嗯,我看蔡蔡去比較合適,就算差一點,但憑著她的年齡優勢,也不會讓人小瞧了,蔡蔡,要有自信,你行的。」這時,一邊的白爸衝著白蔡蔡鼓勁道。

    「嗯,我肯定行的。」白蔡蔡這會兒毫不歉虛的道,心裡卻有些好笑,自家阿爸這如意算盤打的啪啪響啊。

    畢竟現在各流派的頂尖人物那多是中年人,青年也有,但絕對少數,這樣的人在玉雕界那都算是人才了,而每一個玉雕師都要經過歲月的打磨,集眾家之長,才有今時今日的成就的,就算白蔡蔡,算上兩世的玉雕歲月,那實際上也絕不年輕了。

    不過,如今白蔡蔡討巧,以她現在這年紀,只要參賽,能夠入圍的話,那基本上就是立於不敗之地了,白蔡蔡當然自信滿滿了。

    白蔡蔡代表白家,也就是代表自家小姑姑的平安玉石店了,同時在傳承上,她還要代表北派秦門。

    接下來參賽報名的事情,自然不用白蔡蔡去操心,自家阿爸會把一切辦妥。而白蔡蔡要做的就是先一塊好的五峰山石,雕出一件滿意的參賽作品來。

    所以,接下來幾天,白蔡蔡就扒拉著她這些收集的五峰山石,這不扒拉不知道,一扒拉之下,才發現,這些年她還真收集不少好的五峰山石,只是做為參賽做品,白蔡蔡希望新意,有特色,這樣的刷選之下,合格的就不多了。

    這天星期天,白蔡蔡對著那堆石頭髮了一陣子呆,想著,要不要去老街選選,自從五峰山石走俏後,老街大多數的店城都擺了五峰山石,有的製成了飾品,有的乾脆就是賣毛料,賭石在老街已經是再常見不過的事情了,不過,五峰山彩玉的價格跟翡翠那是沒的比的,所以這賭五峰山彩玉亦沒有翡翠玉石那樣瘋狂。輸贏不過百千,頂多上萬,除非塊頭極大,否則幾十萬的都很罕見,像翡翠那種動不動就百萬千萬的,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當然了,若是有極品的五峰山彩玉料出現,那上百萬也是有可能的,但那已經不是賭石了。

    白蔡蔡琢磨著,正準備出門,沒想剛準備開門,就聽到了敲門聲,白蔡蔡打開一看,是自家小姑姑,她身後還跟著兩個人。

    「蔡蔡,這是胡婆婆的曾孫子,你陳叔的兒子陳易,你們見過吧?」白平安帶人進門就連忙介紹。白蔡蔡這才知道,陳易他們到了。

    「嗯,你好。」白蔡蔡打著招呼。想當年,在京城那會兒,自己開出的綺羅玉,正是陳易錯失的,當時這小子是一臉的不服氣,還約了自己下回有機會比,不過如今幾年沒見,這陳易已經是一幅高富帥的樣子,更重要的是看著還彬彬有禮,很有風度,絕對是禍害女人的傢伙。

    「蔡蔡,你好。」那陳易十分的自來熟,一聲蔡蔡叫的親切又讓人感覺不到唐突。

    「這就是當年開出綺羅玉的白家姑娘啊,我可是久聞大名。」邊上,跟著陳易進來的大叔也笑的一臉和藹的道。還伸手跟白蔡蔡握了握。

    「徐叔叔,你好,那只不過是運氣,算不得的。」白蔡蔡笑著回道。這人白蔡蔡前世就認識的,他正是陳氏玉石頂級的首席玉雕師徐柏壽,是屬於海派玉雕,尤其擅長精作,前世,白蔡蔡後來在玉雕界發展,對於這樣的大師自然是知道一些的。

    幾人一聽蔡蔡的話,臉上都露出一絲驚訝,一邊白平安奇怪的道:「蔡蔡,你認得徐大師啊?」這個徐大師,之前她還沒有介紹呢,沒想到白蔡蔡卻一口叫了出來。

    白蔡蔡一聽這個,才知道自己不知不覺的說漏了嘴,腦子裡一閃就解釋道:「以前沒見過,不過我猜就是。」

    「哦,你怎麼猜就是了?」那徐祖壽一臉好奇的問。

    「你剛才跟我握過手,手上有雕刀的繭子,想來應該是一個玉雕師,應該是衝著此次的玉雕大賽來的,而我聽我阿爸說過,此刻來參加玉雕大賽的,要麼是各個流派的頂尖人物,要麼就是各玉器行的首席,你即是跟陳易一起來的,那顯然是陳氏玉氏的首席了,而我聽我小姑姑說過,陳氏玉石的首席玉雕師姓徐,所以,就下意識的叫了。」白蔡蔡回道。

    「這丫頭,還真聰明。」那徐大師贊道,這番解釋,無懈可擊,幾人也恍然大悟。這麼說來,認出徐大師就不奇怪了。

    第二天,白蔡蔡請了個假,便帶著陳易去了徐師公的墳上。而一切祭拜的東西,白蔡蔡在接到胡婆婆的信後,就準備齊全了。

    此時,陳易蹲在墳頭上燒紙:「唉……前幾年,徐師公去京城的時候,我還見過他呢,他還給我算過一個命。」陳易喃喃的,當時,徐師公給他批的命,什麼一生富貴,但須防名利二字,否則易受其困……

    說實話,對於這個陳易是不信的,甚至覺得徐師公是廢話,這世上之人哪有不受名利所困,就算是出了家的和尚,怕也脫不了一個「名」字。

    當然這些話他自然不好在白蔡蔡面前說,而白蔡蔡對於他所說的命也不會問,只是「嗯」的回了一聲做她的應聲蟲。

    命這東西一般來說是算一次薄一分,說一次減一分,所以,命這東西少算少說。

    陳易燒好紙就站了起來,白蔡蔡等陳易祭拜好,她便站在墳頭,將最近身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徐師公說,包括一些毛毛的頑皮。徐師公平日其實是個挺有些嘮叨的人,白蔡蔡下意識的喜歡跟他說這些,說不出什麼具體原因。

    陳易站在一邊看著,兩胳膊環著胸,左手大拇指來抵著下巴,一臉的若有所思,好一會兒等白蔡蔡拉拉雜雜的說完,便道:「你說這些,徐師公他還聽得到嗎?」說著,那眼睛望著徐師公的墳頭。

    「我不是他,又怎知他聽不聽得到。」白蔡蔡回道。這話就挺玄的了,好似徐師公還活著似的。

    「你今年真的只有17歲?」陳易好奇的問,總覺得這丫頭這時候有些深沉。

    「要看身份證嗎?」白蔡蔡挑著眉毛回道。

    「哈哈,不用了。」陳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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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5 20:19:3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九十一章 奇怪的石頭
   
    山風吹過,卷起點點煙灰,在天上打著圈兒,然後如同蒲公英的花絮一樣,輕飄飄的落下。

    此刻,陳易覺得他有點看不懂眼前這個女孩,他如今雖是個大二生,但大多時候,他都要幫自己父親管理著公司裡的生意,再加上家族式的教養,那眼力絕對不會差的,可以說各色女孩到女人,他也見識過不少,基本上見一眼,就能摸清一些性子,尤其是白蔡蔡這麼大歲數的女孩,多數都是挺單純的,就算是有那飛楊跋扈的,其實很多時候也不過是紙老虎。

    只是眼前的白蔡蔡卻讓他有一種摸不透的感覺,對於白蔡蔡的底細,他可以說是十分的清楚,這白蔡蔡從小到現在的生活,可以說是一直順風順水的,又是在寧山這樣一個山區小城,陳易覺得,這樣的一個女學生幾乎就是一張攤開的白紙,能讓人一目了然的。

    初時他也是這麼覺得的,可接觸幾次下來,他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他有時會從白蔡蔡的身上感到一種內斂的深沉,不知怎麼的,他就想到了重劍無鋒之個詞。

    「下山了嗎?」這時,一邊的白蔡蔡看著陳易有些愣愣的在那裡出神,挺傻的樣子,便好奇的問。

    「哦,下山。」陳易回過神來,看著白蔡蔡有此疑惑的眼神和單純的笑容,又沒得自己是不想太多了啊。

    重劍無鋒?用這詞來形容一個十七歲的女孩子,顯然是不合適宜,也是很詭異的,陳易自己都有些啞然,也許是受自家老祖母叨嘮的影響吧。

    最近老祖母老說起一些什麼因果的事情,總是說她當初一個順手幫了白家姐弟一把,這是因,隨後才有白蔡蔡幫她找到家人這個果,如此種種的,再加上徐師公是個風水師的緣故,總之弄的他似乎都有些神經兮兮的。

    看著白蔡蔡在前面一蹦一跳的下山,陳易拍了拍額頭,他果然想太多了。

    兩人下了山,陳易的司機正在山下等著。

    「蔡蔡,聽說你對古董也有一些研究,等一下我們回寧山的時候,陪我去老街逛逛,正好回去的時候給家裡人帶點禮物。」上車的時候,那陳易笑道。

    「沒問題,我會是個很好的導遊。」白蔡蔡點頭道。

    半個小時候,到了寧山縣城,司機開著車去停了,陳易就跟著白蔡蔡在老街晃當。

    陳易要看古董,白蔡蔡自然是往熟人那裡帶,首當其衝的就是譚六指。

    「這位哥兒,要不要玩一玩?」這時兩人剛到了譚六指的店門口,譚六指指著自己店門口的一塊五峰山原石推銷了起來。

    譚六指從最初的店外攤,發展到現在,也在老街租了一個店面下來,玩一些古董雜件,當然,對五峰山彩石也是決不會放過的,而他玩的就是以小博大的賭石。

    由鬥鷓鴣之事,就可以看出寧山縣人的賭性挺大的,所以,這一條街上的賭石店生意都還不錯。這會兒,陳易一進門,他又忙不疊的推銷了起來。

    「這裡也有賭石?」陳易有些好奇。

    陳易小時候就跟著他父親玩過緬甸公盤,前幾年又參加過平洲競,那玩的才是心跳,像這種小打小鬧的賭石,陳易一般來說還真沒放在眼裡,只是自上回在綺羅玉上的走眼後,他就被他父親給勒令在京裡養心,這幾年倒是沒玩過賭石,這會兒聽譚六指熱心的推銷,那手倒是有些癢,於是就圍著門邊的幾塊原石轉了起來。

    五峰山彩玉的品質,以質和色來論,質分凍地,軟地,剛地,和硬地,這個跟雞血石的區分差不多,色以純淨通透豐富水潤為佳,枯,幹,澀,髒為次。

    當然,若是能形成天然造型或奇趣的,那就是珍品了,前世,將五峰山石一炮打響的就是一塊奇趣天然造型的五峰山彩玉,那是一塊天然的七仙女造型的五峰山彩玉,更重要的是每一個仙女都有一個主色,很是奇特的,當時,這塊彩玉就拍出兩百萬高價被一個臺灣老闆收藏了,這還是在當時五峰山彩玉毫無名氣之下,後來,五峰山彩玉掘起,據說那塊七仙女造型的五峰山玉石價格直逼千萬。

    只是這一世,因為白蔡蔡的干預,五峰山區的一切都提前了,結果反倒弄到這塊玉石不知在哪里了。

    「蔡蔡,不錯啊,給我帶客人來,等下進賬,我給你提成。」譚六指看著陳易在那裡挑石,壓低聲沖著白蔡蔡道。

    白蔡蔡一聽這話,就知道他想宰人了,因為陳易的口音裡面港音很重,不過,譚六指在這一老街一片算是有分寸的,所以白蔡蔡從來都不折穿他。

    只是這會兒她卻是斜了譚六指一眼,這傢夥把陳易當羊軲,卻不知陳易是玩賭石的行家,白蔡蔡還記得當年她去京城時,就聽陳易賭石神童的名號,人的名,樹的影,那是沒有虛的,這譚六指這回搞不好要偷雞不成反蝕把米了。

    因此便笑道:「等一下你賺了再說。」

    「哦,得,心裡有數。」譚六指點點頭,一副了然的樣子,顯然把白蔡蔡當成同夥了。

    「老闆,給我拿這,這,這三塊石頭。」陳易接連選了三塊石頭。

    五峰山出來的原石,一大部份就叫各地的玉石商人定了,好的也是僅他們先挑了,象這種放在店裡賭的多是沒什麼好貨色的,所以基本上都是幾十塊錢一斤的價,所以陳易挑這三塊原石也不過千把塊錢。

    「倒,這是個高手。」譚六指看到陳易點的那三塊石頭,不由的就暗咒了一句,眼珠子瞪大了,這三塊可是他這批貨裡最好的三塊,結果就這麼一下,讓這人全提溜了出來,連湯都不給他留。

    「那當然了,陳氏玉石的少東,人家平常都是在緬甸或陽美那邊玩的,你這小河溝裡,他隨便趟趟。」白蔡蔡道。

    「原來是陳氏玉石的少東,那咱認了。」譚六指一副認命的樣子,隨後又埋怨起蔡蔡來:「你說你怎麼把這一尊菩薩弄我店裡來了,這不是害我嗎?」

    「人家是來看古董的,我這剛帶人過來,你就急慌慌的讓人看石頭,你這不落到嘴讓人吃嘛。」白蔡蔡瞥了他一眼。

    「得了,我這是自作自受了。」譚六指一臉鬱悶,不過,白蔡蔡的話又讓他振奮了起來,這賭石虧了沒事了,再從古董上撈回來,這一想著,又熱情全滿,屁顛屁顛的招呼起陳易來。

    買了原石,自然要切。

    而邊上一些好事逛街的,或者是路過的遊客,見這邊要切石,都圍過來看個究竟。

    沒一會兒,白蔡蔡就叫人擠到了一邊,也就不湊熱鬧了,她對於五峰山石的熟悉根本就不須用異能去看就能知道,那三塊石頭雖然有料,但也不是頂級的那種,兩塊軟地,一塊剛地,色彩也來得豐富,兩塊軟地的,可以賣到五千到一萬的價,至於剛地的,那價就上不去了,最多不會超過八百元,這還要看色,如果出來的色不理想的話,剛地的這塊,基本沒的賺。

    當然了,這只是白蔡蔡估摸的一般價格,若是經過再加工的話,那價格就不好說了,總歸一句話,陳少東小賺一筆是跑不掉的。

    白蔡蔡被人擠了出來,就坐到一邊的一塊大石上休息。

    只是她這一坐下來,就覺得有些不對了,那手輕輕的拍了拍屁股下的石頭,很大一塊,起碼得幾十公斤,這好像也是塊五峰山石,只是這塊五峰山石的皮很厚,呈現一種暗灰色,這種石頭一般不是出自礦坑裡,還是出自山洞裡的。山洞陰涼,所以,白蔡蔡這會兒坐在上面,就能感到一種沁涼的溫度,很舒服。

    這塊石頭好象有點不簡單哪,白蔡蔡想著,又站了起來,繞著那石頭看,厚厚的皮層擋住了運勢錢路,只能影影約約的看到模模糊糊的一星半點,但有這一星半點就夠了。

    那邊,陳易的切石已經揭曉了,同看白蔡蔡估計的一模一樣,圍觀的滿足了散了去,譚六指又在極力跟陳易推銷他的古董。

    「譚大哥,你這塊石頭賣嗎?」白蔡蔡指著自己坐的石頭問。

    「賣是賣的,不過這塊石頭,沒人看好,是我一個朋友到五峰山那邊去收原石,不小心叫人混在車裡面的,就甩我這裡叫我幫他賣看看,能賣掉就賣,不能賣掉就擱這裡當凳子。」對看著白蔡蔡,譚六指還是比較老實的,不會玩什麼花招,都是熟人了,再玩花招就不地道了。

    「那這樣,你就賣給我吧,什麼價?」白蔡蔡也很乾脆的問。

    「你真要啊?」譚六指確認。

    「嗯。」白蔡蔡點頭。

    「有什麼特別之處啊?」譚六指奇怪的問。

    「你還沒開價呢?」白蔡蔡回道,老街的規矩,別人看好的地方在價格沒談之前是不會說出來的,因為一說了,就怕店主漫天開價。

    潭六指這會兒眼珠子亂轉了,其實這塊石頭因為沒人看好,他朋友就讓他隨便的幾百塊錢賣了了事,省得礙事的,可如今蔡丫頭似乎有些看好,那他心裡就不由的打著小算盤來了,蔡丫頭的石雕那在老街這一帶也是有些名氣的,對石頭的瞭解肯定比較深,另外,最主要的是這丫頭有運,這麼多年下來,蔡丫頭時不時的會在老街收點小玩意兒,卻從來沒有失手過,這是一個幾乎不可能的存在,誰玩古董不交點學費的呀。

    所以,老街古玩圈裡面的人一致認為,這丫頭有運。既然這丫頭有運,這會兒又看中這塊沒人看好的石頭,那這塊石頭的價值譚六指就不得不重新估計了。

    「那,這塊原石有這麼大,給個一萬塊錢。」譚六指還是有些漫天要價了,他賭的是白蔡蔡的運。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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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仙遊圖
  
    白蔡蔡盯著譚六指看,這廝臉皮再厚,這會兒也有一些臉紅了,悻悻的道:「蔡丫頭,不是我漫天要價,你瞧這大塊石料,若是裏面成色不錯,你絕對賺頭不小的。」

    「你也說了是若是成色不錯……」白蔡蔡在「若是」兩個字上特別加重了音:「萬一裏面成色很差呢,又或者連好料都沒有呢,你這塊石頭的樣子擺在這裏,你認為哪種可能性最大?」白蔡蔡反問。

    「呵呵,這本來就是賭嘛。」譚六指做出一副滾刀肉的樣子。

    白蔡蔡輕輕的皺了眉頭,譚六指的那點小算盤,她心裏門清著呢,這會兒也有一種說不出的無奈,沒法子,誰讓她平日表現的運氣太好了點,在譚六指這店裏,她淘到不少好東西,而玩古玩圈的人,其實很講究一個運字,白蔡蔡知道,譚六指他們私下都說她運好,這會兒,她估計著,譚六指就在賭她的運,如果她不要,過後,譚六指說不準就自己將這塊石頭解了,這樣的情況,還價已經沒必要還了,還不了,人家譚六指賭的就是她的運。只是,這回因為這原石的皮殼太厚,運勢線路不分明,白蔡蔡還真不太清楚裏面的價值,弄不好,這一萬塊錢就要打水瓢的,

    「蔡蔡,你真看好啊,若是看好,錢不夠的話,我這裏給你擴墊著了。」陳易在一邊好說話的道。

    「不行,哪有這樣做生意的,這塊石頭我不要了,我先前只不過坐在這塊石頭上面,覺得挺涼的,有些好奇,才想買下來看看,現在想來,我估計這塊石頭肯定是從五峰山的哪個山洞里弄出來的,受多了陰寒之氣,有些涼也就不奇怪了,六指哥你不地道,以後再也不帶客人到你店裏了。」白蔡蔡有些氣憤的道,平日裏她給譚六指帶了不少生意,有時還幫他鑒定一些古董,這傢夥這回還這麼耍賴,不地道。

    有些涼?譚六指聽了白蔡蔡的話,不由的拿手去試那塊石頭的溫度,果然較別的石頭要涼一點,心裏立時覺得,這石頭出自五峰山某個山洞的可能性不小,若是這樣的話,這塊石頭可能連彩玉原石都不是,想到這裏,譚六指覺得自己這價可能真的太高了,又見白蔡蔡說以後再也不帶客人到店裏,倒是有些著慌,這蔡丫頭的運好,每次帶來的客人很少有空手離開的,這每年也給他帶來不少的收入,若真把這小祖宗惹生氣了,客人沒了是小事,怕連運也沒了才是大事。

    想到這裏,便有些小心益益的道:「那要不,我就便宜點。」不過這傢夥終歸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主兒,說完這話又補了句:「不過,再便宜也便宜不了多少啊。」

    白蔡蔡叫他弄的哭笑不得,那眼珠子就亂轉,掃著譚六指店裏的東西,看到一邊擺在店外的一個攤上,一堆子剛收來的錢幣和古玉:「那這樣好了,我也不要你便宜了,你送點添頭給我吧,就這古錢和古玉好了。」

    「大姐啊,我叫你大姐,這東西可都是開門物件,哪能做添頭呢?」譚六指叫起苦來。

    「切,你當我是羊牯啊,就你這光緒通寶,二塊錢一枚好收的很,還有那些玉牌,玉質都一般,一百塊錢一塊頂了天了。」白蔡蔡毫不客氣的揭穿了譚六指的叫苦。

    譚六指聽著白蔡蔡都快把他的西洋鏡折穿了,他這些錢幣和玉牌都是從市場上掃貨掃來的,都是點低檔的東西,隨便玩玩的,確實不太值錢,但這些東西也是最好宰人的,尤其是新入門的人,一宰一個准。

    這會兒他看了看邊上幾個圍觀的人,得,彆扭著了,真被這丫頭說下去,他些東西以後就賣不上價了,於是道:「得,你自己挑吧,銅錢十枚,玉牌兩塊,不能多了啊。」

    白蔡蔡看譚六指那被割肉了一樣的表情,也就見好就收了,隨便挑了十枚銅錢,又拿了兩塊玉牌,這玉牌都不大,只有半張名片大小,而白蔡蔡主要為的就是其中的一塊玉牌,當然,不是說這塊玉牌的玉有多好,確實是劣質和田玉,年代嘛,也就清末民國間,估計價格在也百十元間,不過,白蔡蔡看中的這塊玉牌有一個特殊之處,因為這塊玉牌是一塊玉鏇。

    玉鏇是一種失傳的石雕之術,它的作用一是機密檔的傳遞二是引魂術。

    所謂機密檔的傳遞,就是在一塊玉的側面開一道很細的縫隙,然後通過縫隙在玉的內部進行雕刻,用以傳遞資訊,刻完後用玉粉填好縫隙,然後封口,表面上是一塊美玉,裏面的乾坤很難讓人發現。

    而引魂術,則是術士通過內刻之術,將引魂符刻在玉的內部,而據說這種方法可以減緩符咒靈力的消散,延長符咒的有效期。此種玉鏇多用於小兒招魂,可以一帶就是幾年,有的人甚至帶一輩子。

    不過,這種玉鏇的技術,據說在唐代後在失傳了,沒想到這會兒卻在譚六指這個小攤上出現,如果從技藝上來說,白蔡蔡這下又撿了個大漏了。

    白蔡蔡一幅偷了腥兒似的貓樣。氣得譚六指在一邊磨牙。

    「快付錢,然後解石去,我倒想看看裏面倒底有些啥。」譚六指在一邊催道。

    一邊的陳易也滿是興奮,打開包,準備先幫白蔡蔡墊著,而白蔡蔡呢,這人有個毛病,就是特怕牽扯,尤其是金錢上的事,所以就不麻煩陳易了,揣著存摺,到不遠的工行老街儲蓄所取了一萬塊錢,丟給了譚六指。

    「來,蔡蔡快切。」譚六指將切刀擺到白蔡蔡面前。

    這麼一大塊石頭,切起來還真有些難度,邊個的人建議直從中間開一刀,有這麼大,就算是切成兩塊對價值的影響也不會太大的。

    不過,白蔡蔡不幹,對於普通人來說,切兩塊沒什麼,可她心裏卻清楚,任何形成運勢的東西,一但將運勢切斷,輕則會損壞玉石,重則還會給自己找來麻煩。

    所以,這會兒,她坐在那裏,很耐心的沿著邊上一點一點的切。

    「我的姑奶奶,你這樣切要切到什麼時候啊?」譚六指不耐煩的叫。

    「你別管我,做你的生意就行了,你要是嫌我在這礙事,我就搬到前面小豆花的店裏去。」白蔡蔡道。

    「那倒不用,你在這裏切石,還能給我招來生意呢,我這不是怕你體力吃消嗎。」譚六指道。然後去招呼客人去了。

    倒是陳易,這會兒耐性極好,搬了個小馬紮坐在白蔡蔡邊上,看著她解石。

    「嗯,這邊出來了點楓葉紅,質地不錯啊,應該有軟地吧,顏色也很潤。」陳易邊看白蔡蔡解石邊道。

    「嗯,不急,這只是剛剛出,我看這質地,往裏面可能會更好,說不定會達到凍地。這塊石頭賭漲啦。」這時,連上一個有些低沉的聲音道。

    白蔡蔡一抬頭,才發現居然是古教授:「古爺爺,你來了。」

    「嗯,你解你的石頭,不用招呼我。」古教授衝著白蔡蔡道,他是這次玉雕比賽的評委之一。

    白蔡蔡繼續解著石頭,而這一解就是一個多小時,額上的汗一滴嘀的往下滴,那手已漸漸有些發起抖來,顯然是長時間操作,吃不消了。

    不過,這時候卻沒有人敢接手,現在解石已到了最關鍵的時候,裏面的整塊彩玉漸漸的露了出來,正好古教授所說,是凍地,色彩豐富,各色水頭都極好,溫潤通透,尤其是其較常低一些的溫度,使得整個彩玉表面,好似蒙了一層薄薄的水霧一樣。更難得的是,整塊彩玉自成一體,這絕對是一塊極品的五峰山彩玉。

    只是這時候,解石中的白蔡蔡心裏卻是十分的驚訝,因為這塊石頭正是前世風頭最勁的名為七仙女仙游圖的五峰山彩玉,七種顏色,七個姿態,再加上自然而然的水霧,就組成一幅天然的七仙女仙游圖,

    「這上面那七種顏色組成的造型,好象七個穿著古裝的女人哪……」這時,有眼尖的圍觀者已經發現了,引來附合一片。

    「不錯,不錯,好一幅七仙女圖。」一邊的古教授讚歎道。若不是他手頭沒什麼錢,他倒真想把這塊彩玉買下。

    而此時,一邊的譚六指懊惱著一張臉,真正是被扒了祖墳的,心裏直嘀咕,就說了,這丫頭運正紅,她看中的東西決對不會差,這會兒,譚六指只恨自己怎麼早沒解這塊石頭來看看。

    只是這世上是沒有後悔藥的,除非他跟白蔡蔡一樣來個重生。

    「蔡蔡,我出三百萬,收這塊彩玉,你一定要賣給我。」陳易這時兩眼發亮的盯著這塊彩玉,說起來,他這次來參加交流會,一是為了玉雕比賽,二也是為了進貨,年初三月份的緬甸公盤,他們陳氏玉氏虧了六千多萬,手上已經沒有什麼活動資金,要想再收購好的翡翠玉料已經不可能了,於是陳氏玉石就把主意打到了五峰山彩玉上。

    五峰山彩玉是奇石界的新寵,正是上升勢頭最猛的時候,其中可操作的空間很大,利潤空間也很大,再加上有白平安的關係,陳氏玉石就打算在五峰山彩玉上露一手,或許能扭轉陳氏玉石目前不利的局面。

    而要想在五峰山彩玉上露一手,那自然要有拿得出的五峰山彩玉了,於是,眼前的這塊五峰山彩玉就成了陳易眼中的嬌兒了。

    「嗯,沒問題。」白蔡蔡回道,前世這塊七仙女彩玉賣了兩百萬,今生卻因為白蔡蔡介入的關係,第一次轉手就是三百萬的價格,不得不讓白蔡蔡感歎,白蔡蔡對於陳氏玉石目前無米之炊之局面還是知道一二的,有胡婆婆和平安姑姑的關係,白蔡蔡也樂得賣給陳易,只得在心裏對前世那個臺灣抱歉了,你要想買就去陳氏玉石買吧。

    「蔡蔡,你告訴我,剛才那錢幣和玉牌裏面,是不是也有好貨?」這時,一邊的譚六指又叫陳易的報價給刺激到了。

    「沒,真沒有,要不,我全還給你。」白蔡蔡一臉純良的道。她是絕不會承認那玉鏇的事情的,要是說了,她怕譚六指受不住。

    「算了算了。你們快點把這石頭運走吧,我眼不見心不煩。」譚六指鬱悶的揮著手,他三百萬都沒抓住,再計較這百十來塊的東西,實在沒必要,想著,又回到店裏,坐在櫃檯裏,想著這跟他失之交臂的三百萬,那嘴角就直抽直抽的。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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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蔡蔡,我把你之前雕的那方荷葉硯臺拿去參賽。」吃晚飯的時候,白爸邊咪著小酒邊對白蔡蔡道。

    周老師跟白楊對石雕方面不關心,白楊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吃飯那叫一個牲口,一個人吃的頂上的上白蔡蔡和周老師兩人吃的,周老師還得忙活著幫他夾菜,因為這小子不知打哪來的毛病,餓了的時候就一個勁的抓飯,顧不上夾菜。

    「阿爸怎麼捨得拿出來了?」白蔡蔡問,她吃飯一慣是慢條斯理的,只是這會兒,她聽著自家阿爸的話,不由的有些疑惑,那方硯臺自雕成後,就被自家阿爸霸佔了,平日裡誰想瞧一眼都不幹的,這會兒怎麼捨得拿出來了,雖說是參賽,但這些年,白蔡蔡還是雕了不少不錯的作品,當然了,比起這方硯臺,這些作品匠氣重了點,靈氣少了點,可能拿不到好的名次,但之前自家阿爸也說了,自己的優勢在年齡上,只要有個差不多,那名次就不會差。

    「你爺爺說了,咱們這回,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一定要給你石匠師傅在玉雕界立個萬兒,這麼多年來,北派秦門在玉雕界已經銷聲匿跡了,你小姑姑雖然也幹過玉雕,但她那水準,登不得大雅之堂,也沒法擠進玉雕大家裡面,所以,一切就要看你了,你這手石雕,你爺爺說了,除了還沒達到石匠師傅的老辣外,已得他真傳六七,再加上這方硯石,心思靈巧,質地絕佳,如果運氣好的話,進前十不是問題,只是還有一關現場比拼,這要看現場發揮了,你心裡有幾分把握?」白爸解釋著問。

    原來是這樣,白蔡蔡這才明白自家阿爸為什麼要拿出那方硯臺,那方硯臺的雕功無疑是不錯的,它是瘋魔狀態下的作品,可以說是近年來白蔡蔡的頂峰之作,白蔡蔡覺得自家阿爸還保守了一點,要是她估計的話,進前五不是問題,技藝是一方面,質材也是很重要的,那方硯臺可以說是是質材和雕功達到了最佳和諧度,再加下極品龍尾石所呈現的異象,這點同樣可以可自己加分的。

    不過,關於現場的比拼,說有幾分把握都是空話。

    「阿爸,這個不好說,這裡面運氣成份太大了,據說,第一關就是比賭石,由我們自己取材,然後雕刻,萬一運氣不好,挑出來的彩石品質太差,那巧婦難為無米火炊啊,到那時,技術再好也沒用。」白蔡蔡說著,又補了一句:「又或者,品質太好,增一分則多,減一分則少,那樣我也無法下手啊。」

    說實話,白蔡蔡不擔心前者,還真就擔心後者。

    「反正你盡力就行了唄。」一邊周老師有些不耐煩的插嘴,她沒有什麼太強的好勝心,只覺得自家女兒去參加比賽,重在參與才是,什麼立不立萬兒的,她真心無所謂。

    「行行行,盡力就行。」白爸雖然在外面當了一區之長,近年威信日盛,但在家裡,只要不牽涉工作的事情,那一向是順著周老師的,仍然是一幅好脾氣的好說話樣子。

    白蔡蔡衝著自家阿爸偷笑。

    「對了,蔡蔡,聽說你今天賭石得了三百萬?倒底怎麼回事?」這時,白爸突然想起回來時聽到的傳言,不由正色問,自家女兒解出一塊七色彩玉,賣出了三百萬的高價,如今這事兒,老街上傳瘋,連帶著,賭石的生意都水漲船高。

    三百萬,太大了點,白爸不得不慎重。

    「什麼?三百萬?」周老師幾乎跳了起來,瞪大眼睛看著白蔡蔡。倒是一邊的白楊同學比較淡定,只說了句:「阿姐,你不能吃獨食啊。」說完就繼續吃他的飯了,他今天打了一個下午的籃球,早餓的前胸貼後背,這會兒自然是吃飯皇帝大。

    「阿爸,別擔心,我這錢來路可都是很正的,明天,讓阿媽幫我去把稅交一下就成了。」白蔡蔡說著,就把事情解釋了清楚,她清楚自家阿爸的顧忌,阿爸常說了,在五峰山當這個區長,他是戰戰兢兢,生怕做錯了什麼,愧對江東父老,這金錢上的事情,自家阿爸更是小心。

    「這樣,那這兩天讓你阿媽把這事辦了,放心,該咱們咱們也不客氣。」白爸點頭,一手拍了拍白蔡蔡的後額,心中有一種十分怪異的感覺,貌似這個女兒太能賺錢了,三百萬,就靠他和周萍兩人的工資,一輩子也賺不出來啊。

    周老師也在一邊嘀嘀咕咕的有些煩惱,最後同白平康對視一眼,貌似有個太能賺錢的女兒壓力比較大。

    「那這錢你打算怎麼辦?」周老師還是關心這個。

    「嗯,瞎眼娘娘那裡殘疾孤兒院的住處是弄好了,可院裡有一個八歲的白血病兒童,那現在為止,錢已經花掉十幾萬了,還不知要花多少錢,另外還有兩個截肢的要裝假肢,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雖然醫院已經減免了不少費用,但總的花銷還很大,她最近為籌錢的事情都急瘋了,我想先打個兩百萬過去。」白蔡蔡道。

    「嗯,這個必須的,瞎眼娘娘不容易啊,說起東梁縣的那些個道崗礦山,真該好好整冶整冶,每年要吞下去多少鮮活的生命,因礦上事故致殘的更不在少數,還有十多歲的孩子就下礦,真是令人髮指。」一說到這個,白爸就一臉氣憤。

    「唉,這事你較什麼勁啊,你還能把你的手伸到東梁那邊去管事?」周老師勸著白爸,隨即又想著學白學文,又有些擔心:「你這學文這孩子,怎麼就一頭腦鑽到東梁去呢,那可不是個善地啊。」

    白爸默默的點燃了一根煙。

    第二天,白蔡蔡去了銀行,先給瞎眼娘娘打了兩百萬過去,隨後又打了一個五萬塊錢到京裡的一個帳戶上。

    這個帳戶,白蔡蔡不知道是什麼人,但這是師公遺囑中唯一託付的一件事情,當然徐師公不可能讓白蔡蔡打這麼多錢過去,他只是吩咐白蔡蔡,讓白蔡蔡將他在縣裡買的那棟房子賣掉,然後每年打一萬過去,直到錢沒了為止。

    而白蔡蔡之所以打五萬,是因為她看到徐師公的以前匯款的存根,知道徐師公這兩年都是匯五萬的,徐師公這匯款,可是整整匯了二十年,最開始時每年幾百塊錢,到了八十年代末就開始上千了,然後逐年增加,而前年和去年最多,都是五萬,所以白蔡蔡才匯五萬的。

    白蔡蔡其實很好奇,那個地址到底是什麼人呢,不過,徐師公在遺囑上說了,對方沒有提出要求,就不讓白蔡蔡去找他,白蔡蔡只得將好奇心壓下,她有一種感覺,每一個人在這人世間總是有所牽掛的,也許,對方就是徐師公牽掛的人。

    轉眼就是五一,五峰區開發區中心公園搭起了大臺子。

    這次交流會參加的不但有五峰山區的石料產家,還有臨省西台村的石料產家,兩天前,西台村那邊的石料產家就將石料拉到了五峰山區,各家全被安排在臺子的周圍,一早,全國各地的玉石商人和一些奇石愛好者憑著邀請函進場。

    選料買料,忙得一片紅火。當然了,五峰山彩玉畢竟跟翡翠不同,價值沒那麼大,各商家買去也就加工一些中低檔的飾品和擺件。

    不過,倒也有人聽說了前幾天老街出了一塊極品五峰山彩玉的消息,這會兒幾人圍著聊天:「聽說在老街出了一塊方凳大小的彩玉,天然成型,七彩分明,是一幅七仙女仙游圖。」

    白蔡蔡扶著自家爺爺也擠在選石料的人群當中,便聽到幾個人在聊天。

    「傳是這麼傳,但倒底是怎麼回事也不太清楚,那塊彩玉大夥兒也是沒見過。」這時,接過先前那人的話,有人回道。

    「我聽說,這塊彩玉被陳氏玉石以三百萬購得。」另一個人道。

    「哈,陳氏玉石上回在緬甸公盤上虧狠了,他們已經沒有了資金,這回是背水一戰了,據說他們的幾個股東很不滿意,這回陳恪父子是被架在火上烤,說實在的,我聽說,陳恪要不是籠絡了他家老祖母在身邊,說不定就要被叫回香港邊緣化了,這回陳老爺子頂住了壓力,給了他們一年的時間,如果一年時間,陳氏玉石在京的分店不能扭轉局面,他們還是逃不出被邊緣化的命運,這種家族的鬥爭很激烈的。」另外一個同是港商的玉石商人道。

    白蔡蔡聽得咋舌,她知道陳易父子似乎遇到一點難題,但沒想到這麼嚴重。

    「聽說,這塊彩玉是你解出來的?」白爺爺問,與其說白老爺子是來看石料,倒不如說是來湊熱鬧,完全就是來感受這氣氛的,這會兒,他還叼煙銅,一邊吞雲吐霧,一邊閒庭信步。

    「嗯,是在譚六指的店裡解出來的。」白蔡蔡應聲。

    「別人家的事情,不要牽涉太多。」白老爺子眼神中含著一種洞徹的神色。

    「我知道,我一個小孩,只認錢,陳易開出價碼,我賣了石頭換錢,銀貨兩訖。」白蔡蔡回道,一邊幫自家爺爺填煙絲。

    「鬼丫頭。」白老爺子掃了自家孫女一眼,嘴角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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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八仙過海
   
    白蔡蔡沖著自家爺爺笑了笑,這時邊上聊天的幾人又把話題轉到了玉雕比賽上。

    「北派的容家,廝家,萬家都有人到了,還有海派周家以及楊州的楊家,南陽的沙家這是大名家,還有其他的許多小派系,這次的玉雕大賽是風雲際會啊。」一人讚歎道。

    「這算什麼,我聽說北秦的繼承人也出現了,這可是當年慈禧老佛爺的御用玉雕師啊,我倒真想看看,這一代的北秦會是個什麼樣的人?」又一人道。

    「真的假的?北秦不但玉雕技術高超,更重要是他們的玉雕融入了風水法器等,當年,孫殿英盜東陵時,就是抓了一個北秦的張石匠為他開路的,後來孫殿英盜案鬧得一片譁然,孫殿英為了脫難,買通了戴笠,安然脫身,不過,那張石匠卻成了替罪羊,不但石匠一家叫那些滿清的遺族殺了乾淨,連帶著整個北秦玉雕派系都成了過街老鼠,弄得玉雕界一片腥風血雨,後來北秦門徒,死的死,隱了隱,還以為這些年早斷了呢,沒想又要出世了。」邊上一人道。

    「不管怎麼說,北秦傳人能夠重現,對玉雕界來說總是好事。」另一個人道。

    白蔡蔡聽著這些,轉眼看了看自家爺爺,說實話,她還真沒想到北秦居然還扯上東陵盜案的,還差點叫人滅門,想來,這就是當年石匠師傅跟隨著自家曾爺爺躲這五峰村這旮旯的原因吧。

    只是這些事,她咋沒聽自家爺爺說起過啊。

    「別看著我,你爺爺我也不知道,對於石匠師傅的過去,你曾爺爺從來不多說的,只是叮囑我們當成長輩孝敬。」白老爺子道,拿著那煙筒在一邊的石階上磕去煙灰。然後蹲在那石階上,看著整個場子的人來來往往。

    白蔡蔡也陪自家爺爺蹲著,心裡卻想著當年石匠師傅帶著孫殿英闖進東陵的事情,想來這個石匠師傅對於玉符也很有研究的,要不然,別的不說,就那些個陰術鬼煞就絕對能要了所有人的命。

    「蔡蔡,不要有壓力,隨意發揮就行,別的獎且不說,有一個頭獎咱們是肯定能拿到的。」白老爺子看著一邊沉思的孫女兒,還以為之前那些人的話給了她壓力,便勸道。

    「什麼獎?」白蔡蔡側著臉好奇的問。

    「觀眾最喜愛獎啊,這是可咱們的主場,這點地利還是要占的。」白老爺子笑呵呵的道,又指了指一邊正跟人磨嘴皮的白二哥。

    「我家蔡蔡,是土生土長五峰村人,各位父老鄉親到時一定捧個場哈。」此刻,白二哥正一溜子歡快的跟人侃大山,時不時的為白蔡蔡拉票。

    「那肯定的,我們一定支持白丫頭。」聽的人也拍著胸脯保證。

    白蔡蔡不由大汗,想起了超女,好在這個最喜愛獎只是個娛樂獎項,別人不會在意。

    到了九點多鐘的時候,玉雕比賽正式開始了。

    首先自然是評分人員入場,總之都是一些頭上頂著某某專家的傢夥,隨後各玉雕師事先送選的玉雕作品就被工作人員一一擺到了臺上,套用一句官話來說,這次的比賽,絕對是公平公正公開透明的。

    白蔡蔡坐在觀眾席上,就看到台上古教授端坐正中,手邊一個紫砂壺,正優哉遊哉的咪著茶水,時不時跟邊上人交流幾句,白蔡蔡看到他手上的紫砂壺,帶著一種特有的包漿光澤,不用說了,這壺肯定是老貨,看著古教授那悠然悠然的神情,如果這時候徐師公還在世的話,那一定會諷刺他神叨叨的擺譜。

    想到這裡,白蔡蔡又轉過頭,眺望著遠處五峰山的那個山腰,師公,給我加油。

    首先評的是楊州楊派的一副牧童橫笛的作品,用的是墨玉,每一處都極盡精細,就連牧童手上拿著的那根笛都用了鏤空雕術,透雕等,再結合以楊州有名的「山子雕」及「練子活」技藝,整副作品顯得活靈活現,讓人歎為觀止,幾個評分員都給出了高分,一時間就將氣氛推到了頂點。

    白蔡蔡不由的抽了口氣,第一幅作品就出現了這樣的高分,看來之前自己的估計是太樂觀了哪。

    「蔡蔡,別在意,這些都是玉雕界成了精的老怪物了,咱們是末學後進,今天主要是來學習的。」一邊平安姑姑也勸道。

    看著白平安故做不在意,其實又很在意的表情,白蔡蔡有些哭笑不得,明明一開始是他們雄心萬丈,要立下個萬兒的,要不然,自家阿爸才不捨得把那方硯臺拿出來呢,現在倒好,一個兩個又表現出重在參與,比賽第二,友誼第一的樣子。

    這不是給她洩氣嗎?

    說起來,最初的時候,白蔡蔡還真沒在乎這次玉雕比賽,可到了這會兒,她心裡倒是有些熱血了起來,咱今天就是來立萬兒的,決不做醬油眾,白蔡蔡暗暗握著拳給自己鼓勁。

    接下來,各派精品一一上場,首先是北派萬家的九老圖,最具北派的特徵,大氣,拙樸,然後是北派廝家的馬上封侯翡翠擺件,帶著一股子霸氣,接著是海派的白玉五羊開泰,接著又是南陽玉雕的一幅南陽玉百佛爐,看著評委和觀眾讚歎不已啊。

    而陳氏玉石的徐師傅這次參賽的是一幅融合了西方油畫特質的彩玉富春山居,也得到了相當高的分數。

    而壓軸的就是白蔡蔡的風荷硯,極品龍尾硯,這材質一下子就吸引了一干專家們的眼球,而在說到這方龍尾石的來歷的時候,主持這次比賽的主持人江今月更是舌燦蓮花,將一塊錢買來極品龍尾石的故事說的傳奇無比,引人入勝,最後這姐兒更是道:「聽了這個故事,我想大家是不是都相見一見故事中的主人啊,想不想啊。」

    這姐兒在拉氣氛。

    觀眾們也很應景的大聲吼:「想……」叫的最響的不用說了,正是白學武這廝。

    白蔡蔡一手撫額,覺得有點丟臉哪,這明顯的又是給自己拉人情分的,不過,她還是站起來,跟大家招了招手,然後又一臉靦腆的坐下。

    觀眾們自然是拍手湊熱鬧,但一些參賽的玉雕師就倒吸了一口氣,他們沒想到北秦的傳人還這麼小。

    這些人都是在石雕界翻滾大半輩子的,最短的也有十幾年,那風荷硯雖然材質極品,但這次畢竟是玉雕大賽,看中的還是雕刻技術,那風荷硯的技術還有其缺陷,但有一點卻極為難得,就是極具靈氣,將風荷的那種靈動表現的淋漓盡致,這就十分的難得了,再加上這丫頭現在這點歲數,那以後的成長不可限量哪。

    最後,送展作品排名出來了,白蔡蔡的風荷硯排名第九,這薑還是老的辣呀,自家阿爸的眼光比自己准。白蔡蔡想著,之前她還估計著能進前五呢,自己還是低估了玉雕界的這幫子牛人們。

    不過,白蔡蔡沒有洩氣,這不是還有一關嗎?

    接下來,進入前十的還有一場比拼,就是現場比拼,從選料到雕刻一條龍,比的是眼力,機智和靈活。

    這樣的比拼,沒太多時間留給參賽者,不能像平日那樣細細雕琢,所以,對構思的講究就十分的重要了。

    隨著主持人宣佈了現場比賽的規則後,比賽就開始了,十位參賽者一一登臺,第一關就是選材,台前,就有一堆彩玉原石,由每位參賽者自己選,這考究的就是眼力的。

    白蔡蔡便跟著其他的人跑到台前的石料堆裡選料。

    「小丫頭,緊張嗎?」說話的是萬家的玉雕師,叫萬和平,九老圖的主人,他這次得了個第二名,不過,技術這東西其實是很難分一二的,可以說前五的作品基本上是各有千秋,難分高下的,之所以分第一第二的,只能說是運氣。

    「沒什麼緊張的,這可是我的主場。」白蔡蔡眨巴著眼睛道。

    「嗯,看出來了,小丫頭人氣很高。」那萬和平道,不用說了,之前江今月特意讓她亮亮相,其意又哪能瞞過這些見慣了世情的老江湖。

    白蔡蔡嘿嘿傻笑帶過。

    「以後有空去京城,別忘了到我們萬家去走走,當年,我家祖上跟北秦也有一些淵源的。」那萬和平說道。

    白蔡蔡點頭答應。

    這時,已有有好幾個人選好了石料,正交給一邊的工作人員解石,那萬和平也早看准了身邊一塊,撈起來將給一邊的工作人員解石。臨走前,還衝著白蔡蔡惡作劇的道:「快去選,不然時間不夠了,到時候別哭鼻子啊。」

    比賽的時間是固定的,總共就那長的時間,選石的時間不能太長的,要不然雕刻的時間就不夠了。

    「老狐狸……」白蔡蔡嘀咕,這傢夥故意拖她的時間。

    白蔡蔡哼了一聲,繼續選料,這時,整個選料台就只有她一個人了,白蔡蔡也沒時間瞎鼓搗了,直接用了觀勢法,正好看到腳邊一塊拳頭大小的原石,運勢很強,就選了這個。她也不交給工作人員了,直接自己解石。

    只是解出來的石頭卻是讓白蔡蔡有一種悲喜交加的感覺。喜則是因為,解出來的彩玉質地非常好,通體好似雞油黃,而且十分的通透,其透明度堪比冰種的翡翠,再加上中間有一點如胭脂痣的豔色,顯得十分好看。如果單單是考較眼力,白蔡蔡無疑就勝出了。

    可這比的是雕術啊,而白蔡蔡解出的這塊彩玉,只有老蠶豆大小,再加上中間的那點胭脂紅,這渾然天成,任何的人工上去都是一種破壞,果然是增一分則多,減一分則少,這還讓她怎麼刻啊?

    白蔡蔡無語問蒼天。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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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響噹噹的萬兒
   
    「唉……」一邊幾個玉雕師傅看著這塊彩玉,都似笑非笑的發出一聲歎息。

    「丫頭,能解出這樣的彩玉,好運呢,就是來的不是時候。」那萬和平搖頭歎息道,不過眼裡卻似乎有些幸災樂禍的,當然,這種幸災樂禍並不帶有惡意,而是帶著一種打趣。

    白蔡蔡翻著白眼,拿著彩玉坐回坐位,不理這幫中老狐狸了。只是,就真這樣認輸了嗎,白蔡蔡心裡總有一股子不甘,那心情就好象蓄勢待發的弓,卻突然發現,箭沒了。

    此時已日正當空,雖然搭著涼棚,但白蔡蔡還是感到五月的太陽那種火熱,讓她的心更有些煩燥,兩指拿著這塊蠶豆大小的彩玉,左看右看,右看左看的,還是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別的參賽者已經開始雕了,雕刀磨擦著石頭,發出茲……沙的聲音。白蔡蔡聽得有些犯睏了,便歪著腦袋盯著前面不遠的一盆榕樹盆景,這可是小豆花友情贊助的,算是為閑趣打名氣,小豆花如今的生意經是越來越精道了。

    碧綠橢圓的榕樹葉子,在陽光下亮晶晶的,一隻不知打哪里飛來的小甲殼蟲,棗紅色的背殼,在一片綠色之中顯得特別有奇趣……

    白蔡蔡不由的看癡了,突然,一個念頭閃進她的腦海,她猛的舉起手上的彩玉,一手不由的重重的拍了下腦袋,真渾,咋沒想到這個呢?

    玉鏇……前幾天,她在譚六指那裡得到那塊玉鏇,便一直在研究著,這些天也頗有心得,這塊彩玉太小,太天然,沒法雕刻,但並不表示,它裡面也沒法動啊,瞧中間那一點胭脂紅,多像剛才那只小甲殼蟲啊,只要利用鏇術,採用內雕之法,稍加修飾就能將那點胭脂紅雕成一隻小甲殼蟲,再加上外面那透明的雞油黃,看著豈不就像琥珀一樣嗎……

    一起到這裡,白蔡蔡就激動了起來,馬上拿出雕刻工具,專心致志的雕刻了起來。

    時光飛逝。

    …………

    轉眼,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到了,參賽的都自覺的停了手,都是經年好手,只是簡單的幾刀,就構出一副非常精妙的構圖。算是讓大家見識到了雕刻的極致。

    「蔡蔡,別失望啊,你這次是輸在好運上。」那萬老頭拍著蔡蔡的肩膀安慰道,這丫頭有靈性啊。

    白蔡蔡呵呵一笑,沒說話,卻規規矩矩的上前,交出了自己的作品。

    一邊的萬和平見此情形,不由的歎了口氣,小丫頭不服輸啊,非要在那塊彩玉上動刀,可惜了一塊好料。

    邊上幾人也發出歎息。連古教授都搖了搖頭,小丫頭還是太好強了。

    不過,就在這時,那個接過白蔡蔡作品的評委卻突然的一臉激動的站了起來,激動的大叫一聲:「玉鏇……」

    「什麼?什麼?玉鏇?不可能?」古教授一聽,連忙上前,搶過那人手中的彩玉,幾個評委已經圍一堆了,連上幾個雕刻師也圍了上前。

    此時,古教授一臉激動的看著手上那塊老蠶豆大小的彩玉。通透的雞油黃,只是原來中間的那一滴豔紅此刻已經變成了一隻似乎正欲展翅的小甲殼蟲,那細細的觸鬚似乎在微微的抖動,活靈活現的。

    而外表卻看不到一絲痕跡,只是在側面才能看到一點點開口的痕跡,這還是白蔡蔡因為時間不夠,也因為手頭上工具不全,沒辦法將切口填上。如果時間足夠,用玉粉將切口填上,再養它一段時間,那到時,不在放大鏡下,根本就無法發現痕跡的。

    這就是玉鏇的神奇之處。

    「不錯,不錯,正是玉鏇……」古教授也一臉激動,白家丫頭這個心思動的極巧。這一塊彩玉,將其他人的都比下去了。

    「好啊,北秦傳人果然名不虛傳,這等絕跡的技藝再重現天日,這是本界玉雕大賽最大的收穫,毋庸置疑了,本界玉雕大賽的頭名非白丫頭莫屬,咱們這些老傢夥,不好意思跟她爭哪。」這時,那萬老頭在一邊頗為感慨的道。

    「是啊是啊,難怪現在人說了,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白丫頭,是有這說法吧?」一邊楊家的那個玉雕師也打趣的道。

    白蔡蔡一時叫這些個老狐狸似打趣的不知如何是好,好象這個風頭有些出大了,轉臉看了看一邊自家爺爺。

    白老爺子一臉微微滿足的笑容,而白學武則正衝著白蔡蔡豎著兩根大拇指,一臉得意樣兒,一邊的自家阿媽,毛毛,還有平安姑姑則拍著巴掌,再看另外一邊嘉賓席上,自家阿爸笑的一臉燦爛。一幅以女為榮的樣子,白蔡蔡也不由的呵呵的笑了,別說,這種感覺挺好。

    抬頭看天,今天的陽光燦爛,格外溫暖,心情不一樣了,感覺就不一樣了。

    到了下午,本界玉雕大賽勝利閉幕,白蔡蔡不但得到了玉雕大賽的第一名,還得到了觀眾最喜愛獎,那萬兒立的是響噹噹的。

    晚上,五峰村白家大屋,結結實實的擺了幾桌,白家的幾位叔伯叔公都來了,算是為白蔡蔡慶賀,同時也算是完成了白家曾爺爺的心願。

    北秦一脈終於又走進了世人的視野了。

    「蔡丫頭,這回,你雖然得了個第一名,但不能翹尾巴,更要謙虛,你要知道,這回你得第一名,不是你雕工了得,實在是因為玉鏇技術重現,可以說,你這次是討了一個巧,你心裡要明白知道不,今天,看那些個大家的玉雕技術,你的技術同他們比起來還相差的遠,你要百尺杆頭,更近一步才行。」吃飯的時候,大伯爺衝著白蔡蔡道。

    「大伯爺,我心裡明白的,以後還要虛心向他們學習,取各家之長。」白蔡蔡道,她心裡明白的很,今天她得這個第一名,除了有大伯爺剛剛說的原因外,還有另一層原因,玉雕流派各有所長,各有千秋,那是誰也不服誰的,所以,最後那個萬老才借著玉鏇奇術將自己舉為第一名,其他人更是順水推舟,這樣,大家反而心裡平衡了。

    一頓飯吃的熱鬧無比。

    吃過晚飯,白蔡蔡幫著自家阿媽和大伯母洗好碗。

    「平健媳婦,聽說你家學文跟鄰村高家那個高玉紅在談對像是吧?」這時,三叔婆端著碗茶,靠在廚房門邊,一臉八卦的問道。

    「沒吧?這誰在瞎說啊?」大伯母就跟被踩了腳的貓兒似的跳將了起來。

    「呵呵,我是聽高飛他阿媽說的,前幾天,有人租了高家的車子去東梁那邊跑礦,就看到學文和那高玉紅在街上走,兩人有說有笑的,挺親熱的。」那三叔婆道。

    「有這事?那高玉紅不是在財校讀書嗎?」大伯母也不洗碗了,拿了腰布擦幹手就跑到大叔婆面前問。

    「財校要畢業了呀,這學期在實習呢,現在也不分配了,都是自個兒找單位,我聽說她在東梁一家商貿公司裡做會計,周老師是吧?聽說她可是你資助的學生。」三叔婆是消息靈通人士,條條道道的知道不少。

    「是啊,她前些日子去東梁的時候還給我打過電話呢,這孩子人實誠,又肯吃苦,模樣也出挑。」周老師說著,還幫高玉紅說了好話。

    「人再好,模樣再出挑有個屁用,命好才是最重要的,她命硬呢,不行,我得去給學文打個電話。」大伯母說著,風風火火的就走了。

    三叔婆也跟在後面,顯然是要去聽後繼了。

    廚房裡便只剩下周老師和白蔡蔡收拾殘局。

    「唉,什麼命硬不命硬的,這天災人禍的,跟命有什麼關係,真是的,一個好好的女孩子硬叫鄉裡鄉親的人給妖魔化了,這不是害人嗎?」周老師搖了搖頭,嘀咕了句。

    「阿媽,那玉紅姐真的是她阿媽親生的嗎?」白蔡蔡想起上回見過高玉紅一面,當時就給她相了一相的,按她面相來看,應該是父母俱在的,所以白蔡蔡就好奇的問了一下。

    「你這孩子,問的這是什麼話,當然是親生的了,沒聽說不是親生的啊。」周老師回道。洗淨了碗,將碗疊成一疊子。

    「哦,那是誰接生的啊?」白蔡蔡繼續問。

    「你這孩子,打破沙鍋問到底啊,她出生時,阿媽還沒來五峰村呢,不過,阿媽剛下放時,是在高家村的,玉紅家的事阿媽倒是聽過一些,我聽說玉紅那孩子是醫院裡生的,當時,玉紅他爸叫人打的半死,半夜裡,他們家的人偷偷的把玉紅他爸送去醫院,只是最後還是死在醫院裡,那玉紅他媽媽一時受不了打擊,動了胎氣,就在縣裡生了孩子,唉,這是走一個換一個呀,當時,玉紅他媽媽抱著那孩子回家,她公公看到是個女娃子,差點沒把這孩子摔死,還是叫玉紅她外婆給死死的拉攔住了,唉,這孩子說起來還真是命苦。」周老師有些唏噓的道。

    這樣啊,那其實等於還是不清楚,不過,在縣醫院生的,那應該不會有什麼差錯,也許只是自己半桶水晃當,看差了。

    白蔡蔡想著,畢竟她專長的只是在觀勢和祀福化煞方面,對於看相,這個不鑽研個幾十年,還真不敢說能看明白啥。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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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怪病
   
    白蔡蔡跟自家阿媽一起整理好廚房,兩人出來,就看到大伯一家圍著爺爺奶奶坐著,大伯母低著頭,臉上卻是有些不甘心的樣子。

    「大媳婦,學文這孩子,本來就穩重,這些年在部隊裡鍛煉,我看著愈發沉穩,他感情上的事情,你就不要太多干預。」白老爺子叭答著旱煙道。

    「爸,我不是干預,要是別家的女孩子,我還巴不得呢,可高家那女娃子,真不成。」大伯母辯解道。

    「怎麼不成了,無非就是說她克死她父親,說起來,她父親的事情,那是特殊年代造成的,那個年代裡,那樣的事情發生不在少數,這同她有什麼相關?命這東西,有時要信,但有時也不能全信,別的且不說,就這高玉紅,她家在那種艱難的情況下,她能夠長大成人,還能夠得到那麼多人的相助,這豈是一個命薄之人該有的際遇?照我看她應該是一個有福之人呢,所謂克不克的,其實還是因為個人的秉性造成的,都說天作有雨,人作有禍,上回,高玉紅定的那個親事我也是聽說的,那小夥子之所以差點出車禍為的是什麼?秉性問題,他這邊跟高家的丫頭訂親,那邊就有女人打上門,他自己屁股不乾淨,叫這事弄的焦頭爛額的,他是司機,這樣的情況下,他開車不出事才怪呢,這事兒怎麼能賴到高家丫頭的頭上,我看這高家丫頭,那秉性不錯,誠實而堅韌,又孝順,我瞧著挺好,這事,你別插手上,由他們自由發展吧。」最後白老爺子一錘定音。

    大伯母就算是心有不甘也沒有辦法了,在白家,白老爺子的話那一向是一言九鼎。

    白蔡蔡在一邊也輕輕的吐了口氣,這事大伯母不亂插手就好。

    轉眼,天氣漸熱,這天是體育課,這陣子的天氣總是時晴時雨的,聽說沿海邊颱風很大,連帶著她們這裡的天氣也多雷雨,那操場東一窪西一個窪的,體育課自然又成了自由活動課。

    不過,這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大傢伙兒讀書熱情高漲,實則當然是臨時抱佛腳了,白蔡蔡楊華倩兩個也不例外,又叫上正在上自習課的程英,三個跑到操場後面的那片小林子邊上,名為看書,復習,不過三個女人一台戲,這不,看書看著,三人就聊起了天來。

    「聽說這次期末考試也算是為了明天高考的一個摸底。」程英道。

    「哪一次考試不是摸底啊,咱們三個,還怕考試麼?」楊華倩這話那說的真的是很牛A牛C中間那個啥的。

    「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痛啊,誰不知道,你明年鐵板定釘的進入公安大學的,我這裡還要用功復習的,要是一不小心陰溝裡翻船,我家周老師說不準一氣之下就會跟我斷絕母女關係了。」白蔡蔡呵呵開著玩笑道。

  「呵,你家周老師那是刀子嘴豆腐心,你要真陰溝裡翻了船,我包准你家周老師安慰你都還不及。」楊華倩這種家族出生的子女,對人心揣磨是相當有功力的。

    「唉……」一邊的程英突然長長的歎氣。

    「女人歎氣心不足。」白蔡蔡和楊華倩一起轉過臉衝著程英道。

    「你們才心不足咧。」程英氣的瞪眼,然後抱著膝蓋,兩眼望著荷塘綠水道:「以我的成績想上重點有懸。」

    程英的成績本來就是理科強,可她一開始,為了追趙端,偏偏去啃了文科,再加上之前鬧的風風雨雨的小白臉事件,對她的成績影響也很大,所以,這陣子,成績下降的厲害。

    「怕什麼,還有高三一年的復習時間呢,再說了,以你家如今的家業,考不考個重點大學有什麼關係,以後繼承你家老爸的家業就成了。」楊華倩無所謂的道。  

    白蔡蔡自然是大點其頭。

    「呸,誰稀罕他那家業,男人,都不是個好東西。」程英突然的就咬牙切齒的道。

    然後轉過臉望著一池綠水,眼眶紅紅的悶不啃聲了。

    白蔡蔡見楊華倩還要說什麼,便悄悄的扯了扯楊華倩的衣袖。楊華倩轉過臉疑惑的看了一眼白蔡蔡,白蔡蔡衝著她搖了搖頭。

    前陣子,白蔡蔡聽小豆花無意中說起過,程英的阿爸在甯山縣商人中也算是響噹噹的一號人物了,只是最近,有一個傳言,說程英阿爸在外面包養了一個小的,還替他生了一個兒子出來了。  

    傳言雖然是傳言,但空穴來風,未必無因,現在看程英這樣子,白蔡蔡估計著這個傳言八九不離十了。  

    楊華倩這姐兒雖然看著大咧咧的俠女范兒,但實則也精道的很,見到程英這種情形,又見白蔡蔡的神色,便知裡面不定有什麼隱情,最後便岔開話題道:「對了,程英,你家大姨是在縣醫院吧,我聽說,縣醫院最近好像碰到一種疑似傳染病的病例吧,我阿爸他們都做了動員,說是要時刻準備著,以防萬一。」  

    「我大姨是婦科,又不是傳染科,她哪什麼都清楚啊。」程英撇撇嘴道。之前的那絲黯然很快隱去了。又跟白蔡蔡兩個說笑到一起。   

    「你大姨是婦科啊?那正好了,我家曉玲姑姑快生了,到時候,可得叫你大姨照顧著。」白蔡蔡道,曉玲姑姑的肚子已經八個月大了,最近三叔婆就一直在打聽醫院婦科的熟人,無外乎,有個熟人,感覺踏實些  

    「沒問題,到時候我跟我大姨說一聲,我大姨是婦產科主任呢。」程英拍著她的胸脯道。   

    「那太好了。」白蔡蔡點點頭。   

    幾人又說說話話,然後各自放學回家。

    白蔡蔡優哉遊哉的騎著自行車回家,寧山縣如今是一年一個變樣,不過,她還是最喜歡老城,老城的感覺顯的悠閒,時不時能看到一些個退休老頭,拿著個巴蕉葉的扇子,下著棋溜著鳥兒這才叫日子。

    一路看著風景,不一會兒,就回到了家裡,拿著鑰匙開了門,家裡冷冷清清的顯然毛毛這小子放學野去了,還沒有回家,阿媽也沒有下班,白蔡蔡放下書包,便自動自發的跑去廚房,淘米洗菜的,準備燒晚飯。  

    正掐著菜葉子的時候,卻聽到阿爸阿媽的房裡似乎有些大,聲音她不由的豎起了耳朵,哼怎麼回事啊?難道有小偷?這小偷也未免太大膽了點吧,這還是大白天呢。

    白蔡蔡想著,便捏手捏腳的走到自家阿爸和阿媽的房子邊,門是虛掩著的白蔡蔡悄悄的推開一點,從門縫看去卻發現是自家阿媽睡在床上,時不時的咳著。

    「阿媽,你回來了,我還以為你沒下班呢,你這是怎麼了?「白蔡蔡連忙推開門,急急忙忙的跑到阿媽的床頭,看到阿媽一臉難受的樣子。

    「阿媽,你生病了?」白蔡蔡說著一手按在阿媽的額上,卻不發燒,不過,卻入手一片冰冷。這大熱天的阿媽蓋了這厚厚的一床被子,怎麼還這麼的冰涼

    「咳,蔡蔡,沒事,阿媽下午不知怎麼的,上課上著就一身發冷了起來,人也很累很累的樣子,也不知是不是感冒,我睡一會兒就好的,你隨便弄兩個菜,不夠再去你二哥那裡弄點。」周老師有氣無力的道。

    「阿媽,你不能就這麼睡,我送你去醫院看看。」白蔡蔡看著自家阿媽道,阿媽身上明顯帶著一絲病煞,白蔡蔡又看著阿媽脖子掛著的玉符,自己的玉符可以擋一些煞氣的,但阿媽這種情況,顯然是另有病因,在這個病因沒有解除前,玉符的作用也是有限的。

    「不用了吧,我睡睡就好了。」周老師有氣無力的道,剛想坐起來,卻發現頭冒金星。

    這時候,白蔡蔡不管了,連忙打電話給自家二哥,讓他把車子開過來,送自家阿媽去醫院。

    白學武一聽二嬸病了,放下電話,就把車子開了過來,同白蔡蔡一起將周老師扶到車上,然後開去縣醫院,縣醫院如今在新區。

    然後是排隊掛號的,等到好不容易輪到了周老師,沒想那醫生一看周老師的情況,立刻火燒屁股似的將周老師轉到了傳染科,隨後醫院裡的幾個有名望的太夫全都過來了,整一個專家匯診似的,又擺出各種議器。

    「醫生,醫生,這是怎麼回事啊,我阿媽得的什麼病?是傳染病嗎?」白蔡蔡瞧著眼睛這情形,很是詭異啊,這醫院弄的動靜不小啊,忙拉著一今年輕的實習醫生門,別人顧不上她。

    「現在還不好說,不過,同樣的病已經有七例了,各項指標都表現十分的特殊,這很可能是一種以前沒有出現過的病,又或者是一種變異病例。」那實習醫生比較好說話,耐心的解釋給白蔡蔡聽。

    「那我阿媽有危險嗎?」白蔡蔡問,她別的顧不著,就想知道有沒有危險。

    那實習醫生對著白蔡蔡一張焦急的臉,卻說不出話來了,因為最早送來的那個病人已於昨天晚上去逝了。  

    「不好意思,我這會兒忙,你陪著你阿媽啊。」那個實習醫生乾脆遁了。     

    「怪事了,這幾例病例都是女人,而且全是教育備統的工作人員,有老師,有財務人員,難道這病是專門挑著教育系統的女人來的不成。」一個護士同另外一個護士嘀嘀咕咕的。  

    「別胡說,只是碰巧罷了。」另一個護士悄悄的打了打說話的護士的手,這時,正在做檢查的醫生回頭重重的瞪了她們一眼。

    天漸漸的就有此灰蒙了,白蔡蔡一個人坐在走廊上,幾個醫生還有給自己阿媽做檢杳,白蔡蔡不由的想起之前,楊華倩說的縣醫院中關於傳染病的事情,難道阿媽是被傳染上了,可這來的也太沒徵兆了點,中午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呢,怎麼到下午就成這樣子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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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照片
  
    「蔡蔡,你阿媽怎麼了?」這時,白爸帶著毛毛急匆匆的趕來。

    「還不清楚,醫生們正在檢查。」白蔡蔡看了看對面的檢查室,心裡滿滿的擔心。

    正在這時,周老師被推出了檢查室,白爸連忙上前:「醫生,我愛人怎麼樣了?」

    那醫先看了看白爸,揮手先讓護士送周老師回病房,然後問白爸:「病人是你的愛人?」

    「是的。我是她丈夫,我愛人得的什麼病了?」白爸一臉焦急的道。

    「現在還不好說,只以說以目前來看,是一種以前從未發現過的病例,我們現在還在研究,你去給她辦住院手續,另外,我們懷疑這病可能傳染性,因為同樣的病例今天已經是第七例了,雖然沒有證據證明傳染,但我們暫時要按傳染病防護,所以,家屬陪護我們也要傳染病的防護條例來,你們要做好準備。」那醫生道。

    「好,我知道了,那我先去辦理住院手序。」白爸急忙道。

    「我去,我去,二叔陪著蔡蔡和毛毛。」一邊的白學武搶過資料,就先跑去交費辦住院了。跑腿的事情他來。白爸跟他自然不會客氣。

    「蔡蔡,毛毛,醫院裡的事情交給我,你們回家吧,留在這裡沒什麼用,明天要期末考試,好好考。」白爸衝著白蔡蔡和毛毛道。

    毛毛死活不願離開,白蔡蔡心裡擔心,可目前的情況,她和毛毛兩個也確實插不上手,想了想,又拿下貼身掛著的一塊玉符,交給自家阿爸:「阿爸,你把這玉符壓在阿媽的枕頭下,多少有些用處。」

    「好,我知道了,明天好好考試,我就不照顧你們了,蔡蔡你要照顧好毛毛。」白爸道。

    「嗯。」白蔡蔡重重點頭,她心裡明白,現在她如果提出不考試照顧阿媽,阿爸阿媽肯定是不會同意,所以唯今之計是趕快考好,然後來照顧阿媽。

    同阿爸道別,白蔡蔡又拉著毛毛到了隔離病房,站在外面,透過玻璃看著病房裡的阿媽,周老師這時雖然仍很虛弱,但精神是清醒的,衝著兩人擺了擺手,隨後還做出寫字的手試,白蔡蔡明白,這是阿媽讓自己和毛毛好好考試。

    白蔡蔡吸著鼻子,再一次重重點頭。然後帶著毛毛回家。

    天已經完全的黑了,兩人叫了輛三輪車回到家裡,少了阿爸阿媽,家裡顯得格外的清冷。

    「蔡蔡,你阿媽病了?怎麼樣了?」這時,隔壁的劉大媽從外面探頭進來問。

    「嗯,醫院裡的醫生還在檢查。」白蔡蔡回道。

    「唉,我中午看她還好好的,怎麼說病就病了呢?」劉在媽嘀咕著。

    就在這時,樓梯下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後就劉大媽的女婿吳輝牽著他女兒一臉急切的上來:「媽,小茹不知怎麼的就病倒了,我要送她去醫院,囡囡就讓她在你這裡啊。」

   「怎麼好好的突然就生病了呢?」劉大媽一聽自家女兒心生病了,不由的就急了。

    「吳叔叔,劉老師是不是一身發冷、盜汗、咳嗽,嘴唇發青,渾身發軟,還喘不過氣的樣子?」白蔡蔡突然的發問。

    「是啊,你怎麼知道?」吳輝一臉驚訝。

      「跟我阿媽一樣,我阿媽已經在醫院裡了。」白蔡蔡臉色有些不太好的道,感覺著似乎真不太妙啊。

    「啊,快,我跟你一起去。」劉大媽一聽心急了,然後衝著屋裡的老伴:「老頭弓,你照顧囡囡,我跟吳輝送小茹去醫院。」

    「那小心點,多帶點錢。」劉老急急的吩咐著,搜出家裡的錢塞給劉大媽。

    「走了。」劉大媽接過錢,然後同吳輝兩人急急的離開。

    白蔡蔡這會兒心裡更不是滋味兒了,這個病難不成還真是一種新型的傳染病?回到屋裡,毛毛正坐在書桌前複習,只是,看他時不時的愣神,顯然正擔心著周老師,哪裡複習得進去。

    「別看書了,休息,看會兒電視吧,我去燒飯,你想吃什麼?」白蔡蔡問,隨手打開電視,反正明天就考了,再加上今天這個心情,估計複習心是白複,倒不如放鬆點。

    「隨便,就泡飯吧。」毛毛看著電視,沒什麼心情的道。

    「沒冷飯了,這樣,我就挑點麵魚吃。」白蔡蔡回道。

    「行。」毛毛點頭。

    白蔡蔡便轉身進了廚房,拿了碗,倒了粉,和了水,用筷子攪拌著,想了想,又從冰箱裡拿了個雞蛋,打在麵粉裡,一起和著。

    接著打開液化氣灶,火苗藍盈盈的,放了水,又做好湯料,接著放了小白菜秧子,等到湯開,然後將和稀的麵糊,用筷子挑到湯裡,不一會兒,就弄好了,還挺香。

    「毛毛,吃飯了。」白蔡蔡拿了兩個碗盛好,端了出來,看到毛毛雖然對著電視,但那眼睛明顯在走神。

    「哦,阿姊。」毛毛應聲,走了過來,坐在飯桌前,吃了一些終究還是忍不住道:「阿媽不會有事吧?」

    「能有什麼事啊,這季節,我看是流行感冒。」白蔡蔡道。

    「嗯,我想也是。」毛毛重重點頭,好似終於放下心頭擔子似的低頭猛吃了起來。

     只是白蔡蔡說是這麼說啊,那心裡卻怎麼也放不下,很明顯的,這並不是什麼流行感冒的,醫院裡,原先七例,再加上阿媽一例,就八例了,再加上馬上送去的劉小茹,這就是九例了。

    白蔡蔡皺著眉頭,努力在尋找著這九例病例的共同點,之前在醫院裡,聽那兩個護士聊天,都是教育系統,可教委有,一中有,四小有……而且還全是女的,這些學校和辦公場所,分佈很散啊,並不如一般傳染病那樣表現在周圍接觸區啊,難不成還真像那護士說的,這病專找教育系統的女人下手,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這些人之前,在生活中,或者在某個時段,必然有某種接觸。白蔡蔡是這樣想的,於是,她就想到了三八婦女節,今年三八婦女節的時候,教委組織了教育系統的婦女去鄰縣東梁青羅灣旅遊,只有這個時候,這些人是在一起的。

    想到這裡,白蔡蔡立刻放下飯碗,給醫院的阿爸打了個電話,把自己猜的說了一遍。

    「好,我知道了,我會跟醫院建議,查查這次到青羅灣旅遊的事情。」白爸在電話裡道。隨後又叮囑了幾句,兩邊才放下電話。

    這天晚上,姊弟兩看了一會兒無聊的肥皂劇,然後早早就上床睡了,至於睡沒睡著,就不好說了。

    第二天,就是期末考試,白蔡蔡那試卷做得飛快,考完了連檢查也不檢查了,交了卷子就直奔縣醫院。

    今天,又陸續來了三例病人,分別是三小、一中,和二中的,如今這事已經驚動了巿裡,巿裡派出醫資援助,研究這個病,現在根本沒有有效的治療藥品,只是保守治療。

    白蔡蔡依然只是隔著玻璃門,探視住在隔離病房的阿媽,阿媽的精神狀態還好,只是那臉色卻是越來越白了。

    「七號周老師今天早上的情況比昨天晚上時有所好轉。」這時兩個醫生一前一後的邊走邊說著過來。

    「那七號昨天晚上吃的是什麼藥?進行的是怎麼樣的護理?」前面的醫生回頭問。

    「都一樣的,我已經仔仔細細的問過了,沒什麼區別。」後面的醫生回道。

    「那也許是病人體質的原因吧,這樣,再做個常規檢查。」前面的醫生道。

    後面的醫生點點頭,揮手讓一邊的護士去準備。

    「對了,昨天那個病人家屬提供的情況查清了嗎?」前面的醫生又問。

    「已經查清了,基本可以肯定,所有的病人都曾參加過三八的青羅灣旅遊,而且還是一批的,只是我們問過東梁那邊的醫院,他們那邊並沒有出現這樣的病例啊。」後面的醫生回道。

    「這就奇怪了……」前面的醫生揉揉太陽穴,隨後一行人就進了消毒間,換了衣服進病房。

    白蔡蔡聽著他們的對話,估計著,自己阿媽早上的情況有所好轉,很可能是自己昨天交給自家阿爸那塊玉符起的作用,但顯然,玉符壓不住病煞,阿媽身上仍有著煞氣,只是,從東梁那邊的調查來看,顯然的,醫院並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真是急人。

    白蔡蕪同自家阿媽和阿爸打了個招呼,又回到學校裡,下午一場考試結束,楊華倩和程英也知道白蔡蔡的阿媽病了,兩人也只能安慰白蔡蔡一會兒,沒什麼別的辦法。

    晚上,白蔡蔡從阿媽的房裡搬出阿媽這次去旅遊拍的相片,也許是因為今天去醫院,看到周老師情況還算好,毛毛的神情也輕鬆了不少,時不時還埋汰著周老師照相時那嚴肅的表情,跟刑場上的槍決犯似的。

    白蔡蔡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將他趕去洗澡睡覺,自己卻搬著照片回了屋裡細細看,只是翻到一張大合照的時候,白蔡蔡的神情愣住了,這是一場全體人員的合彩照,背景是一株百年以上的老柳樹,柳樹的後面的是一棟花園小別墅,風景是雅致的。

    阿媽剛旅遊回來那會兒,白蔡蔡也看過這張照片,還一一認人,有些是自己初中的老師,當時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可這會兒,她明顯看到那柳樹散發出一股子死氣,而隨著死氣散發的就是一股子煞氣,照片裡的人受這股煞氣影響,也都帶著煞氣。

    這難道就是病的原因?白蔡蔡整個人坐直了起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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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6 01:20:0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九十八章 母女之相
   
    白蔡蔡看著照片,她記得徐師公跟她說過,出去旅遊踏青的時候,儘量不要同古樹和古宅合影,在風水上說,古樹古宅陰氣較重,而且時間長了,也具有一些靈氣,人一但合影,便會附著一些陰靈之氣,這本來倒也無所謂,可萬一,古樹和古宅出現意外,那麼人就會受到這古樹古宅陰靈之氣的影響,會生病啊,或者運氣下降等等。

    當然,一般來說,這都不會是致命的,挺過那段時間就會沒事,可這一次,自家阿媽他們是一個大合影,當日一起去旅遊的人有七八十人,每人一張,也就是要洗七八十張,而每一張都會是一次陰靈氣的疊加,現在,定是那邊的那株古柳樹出了事情了,陰靈之氣化成死煞之氣,而在煞氣的疊加之下,所以這次格外嚴重。

    昨天,她就聽人說過了,最早送去那個最嚴重的病人已經死了,白蔡蔡可以肯定,這個人定然是照片裡離古樹最近的人,她煞氣承受最重,很可能是被煞氣給克死的。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白蔡蔡的猜想,所以,白蔡蔡決定做個試驗,當晚,她就布了一個玉符陣,將照片放在陣裡,以玉符陣壓制煞氣。

    第二天,白蔡蔡考完試,又直奔醫院。她想知道阿媽和其他人的病情怎麼樣了。

    趕到醫院,就看到自家阿爸今天的神情顯得有些高興和輕鬆:「蔡蔡,別擔心,你阿媽今天好多了,人也有勁了,除了頭還有一些昏沉,喘息比較重外,沒太大問題了,你別太擔心,考試考完了,好好放鬆一下。」

    白平康跟自家女兒報著喜,他知道這次周萍的事情可把兩個孩子給嚇壞了。

    「那太好了,其他的病人呢?」白蔡蔡問。

    「也有一點點轉好,不過沒你媽好的快,醫生也覺得奇怪,正在找原因呢。」白爸道。

    白蔡蔡在腹中琢磨了一下,倒是有些明白了,自己以玉符將家裡那張照片的煞氣壓制住了,因為那張照片的主人是自家阿媽,以風水煞氣宿主承受的特點,自家阿媽承受的煞氣顯然是最重的,而照片裡其他的人,相對來說,在自家阿媽這張照片裡,承受的煞氣只是一個附加的。

    所以,一但自家阿媽這張照片的煞氣被壓制後,自家阿媽反而是好的最快的,其他的人好是會轉好一點,但顯然效果不會有自家阿媽這麼大。如果想達到自家阿媽這種效果,那必須把他們的照片找出來,壓制住煞氣才行。

    一切正如白蔡蔡昨晚上猜想。

    「這醫生也是糊塗,這冶療有效果了,卻還弄不清到底是什麼原因?真是的。」這時白爸又搖頭歎氣道。

    「阿爸,這事,他們可能真的找不出原因。」白蔡蔡道,微微搖搖頭,透過玻璃門看著自家阿媽,雖然煞氣淡了不少,卻仍然在的。

    為今之計,要想徹底冶好這病,就必須把所以有的照片找出來,先壓制,然後,自己去東梁那邊一趟,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才好確定怎麼處理這些照片。找出照片的事情,得交給自家阿爸,所以,這事還得跟自家阿爸說清楚。

    「哦,怎麼講?」白爸也聽出自家女兒似乎話裡有話。

    隨後白蔡蔡就把自己昨天晚上發現那照片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麼說,是照片的原因?」白爸聽得匪夷所思,可自家女兒這方面還算是有點門道兒的,不能不信。

    「嗯,主要是那株古柳樹的原因,不知它怎麼了,我想明天去東梁一趟,找大堂哥,讓大堂哥帶我去青羅灣看看。」白蔡蔡說著,又笑嘻嘻的沖著自家阿爸道:「阿爸,交給你一個任務,你負責想辦法,把別人手上的那張合影弄出來,拿回家放在我布的那個玉符陣裡,想來大家就會沒事兒了。」

    「你這丫頭,差遣起阿爸來了。」白爸打趣了一下,最後卻拍著胸脯道:「好,這事交給阿爸,沒問題的,不過你一人去東梁我不放心,讓學武陪你一塊兒去。」

    「阿爸,不用的,那邊有學文堂哥在,我去的時候給他打個電話就行了,學武二哥這邊生意忙,還有家裡竹鷓鴣基地的事情。他要離開,大伯和大伯母要忙的罵人了。」白蔡蔡呵呵的道。

    「行,那你記得先給你學文堂哥打個電話,讓他去接你。」白爸想了想,便點頭了,自家女兒一向自立能力強,再加上寧山同東梁相隔並不太遠。也就點頭同意了。

    隨後白蔡蔡又看了看自家阿媽,同阿媽道別,回到家裡,整理行裝。然後叮囑毛毛看好家,照顧好阿爸阿媽。

    第二天一早,便上了去東梁的中巴車。

    這幾天,因為自家阿媽的病,又因為考試,白蔡蔡幾乎都沒怎麼休息啊,這一個車,悠悠晃晃的,沒一會兒,白蔡蔡的小腦袋就在那裡小雞琢米似的一點一點,這時,車子一個顛簸,白蔡蔡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往前一聳,頭差一點就直直的撞在前面的椅背上,幸好邊上人快,一把將她拉住。

    「謝謝阿姨。」白蔡蔡轉過臉,看著拉住自己的中年女子,連忙道謝。不過,白蔡蔡之前沒太在意,這會兒卻瞧著她很眼熟,好似在哪裡見過,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這中年女子邊上還坐著一個年輕男子,兩人似乎是一會兒的,白蔡蔡聽那年輕男子稱呼中年女子為處長,也不知是什麼處長。不過,白蔡蔡發現,這中年女子雖然表面上看著挺和藹的,可實則卻無時不透露著一種肅穆之氣。

    「沒事,不過,車上睡覺要小心點,這要撞破了頭可劃不來了。」那中年女子笑著道。

    白蔡蔡悻悻的抓了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小妹妹這是要去哪裡啊?」那中年女子問。

    「去東梁。」白蔡蔡回道。

    「那真巧了,我也去東梁。」那中年女子回道。

    「阿姨是東梁人啊?」白蔡蔡順著那中年女子的語氣問。

    「不是,我聽說東梁青羅灣風景不錯,想去逛逛,小妹妹是走親戚還是旅遊的?」那中年女子道。

    「呵呵,既走親戚又旅遊,我也正想去青羅灣轉轉,還真巧了。」白蔡蔡回道。

     那中年女子便笑了笑,兩人便不再說話了,隨著車子一顛一顛的。

    「這一道東梁境內,這路況真差。」車上幾個人被顛得受不了,紛紛在那裡抱怨。

    「沒法子,東梁進出的大多是礦車,噸位重,這路不紮實。」開車的司機道。

    「東梁的礦這麼有錢,怎麼不好好修修這路啊?」這時,那坐在中年婦女身邊的年輕男子問。

    「呵,東梁的礦場的錢都進了私人的腰包,縣財政哪窮得叮噹響,哪裡有錢修路。」坐在後排的一個人嘲諷的道。

    「不會吧,東梁的礦場很賺錢的,怎麼縣財政還這麼窮?」年輕男子一幅不可思議的問。

    「呵,這有什麼稀奇的呀,整個東梁,所有礦都掌握在老佛爺的手裡,誰當縣長縣委書記,那還得看東梁老佛爺的臉色,財政那是個屁,得看老佛爺哪天心情好了,打賞一點才能過日子。」後座的那人仍陰陽怪氣的。

    「胡說吧,礦是國家的。」年輕男子一臉不憤的道。

    「呵,天真了吧,在別的地方或許是國家的,在東梁明裡是誰的不重要,暗裡都是老佛爺的。」後排的人一臉不屑的樣子道。

    「爛仔,你不想好了是啊,給我把嘴閉上,要不然,我要趕你下車了啊。」賣票的人衝著那人吼,一臉氣急敗壞。

    後座的那人冷哼了一聲,倒真閉口不說話了。

    這時,白蔡蔡聽到身邊那中年女子冷哼了一聲,聲音中透著絲絲寒氣。

    有了這一岔弓,車上頓時冷清了下來,不一會兒,車子就進了東梁車站,白蔡蔡一下車,沒看到自家大堂哥來接自己,倒是看到了高玉紅。

    「蔡蔡,這邊。」高玉紅在人群裡顛著腳,直朝著白蔡蔡招手。

    白蔡蔡連忙過去。

    「蔡蔡,你大哥有事兒忙,叫我來接你,走,先到我的住處去。」那高玉紅一臉高興的幫白蔡蔡拿背包。

    「小妹妹,你家親戚來接你啦?」這時,那中年女子正好從兩人身邊路過,便淡笑著打了聲招呼。

    「嗯。」白蔡蔡衝著她點頭,可這會兒,她突然發現了,之前為什麼覺得這中年女子面熟,因為這中年女子長得跟高玉紅十分相似,若是再年輕些歲數,那兩人就跟一個模子似的。

    而白蔡蔡看人並不僅僅是看外表,她習慣的去看相,這是每一個術士都有的毛病,白蔡蔡功夫不深,但這臭毛病也學上了點。

    只是這會兒,她看著那中年女子,又看著高玉紅,頭有些暈了,這兩人從面相上看,根本就是母女的關係,氣運心十分相和,難道自己之前的猜測是對的,這個高玉紅並不是那她阿媽的親女兒。

    「處長,這位小姐跟您長得好像啊,兩人跟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似的。」這時,跟在那中年女子身後的一個年輕男子道。

    「這位姑娘,你是哪裡人?叫什麼名字?」這時,那中年女子仔仔細細的看了高玉紅一眼,然後聲音有些緊張的道。

    「我是五峰區高家村的人,叫高玉紅。」高玉紅見那中年女子跟白蔡蔡打著招呼,以為是相熟的人,便笑著回道。

    「五峰區?寧山縣的五峰區?」那中年女子又問。

     「是啊,大姊去過五峰區啊?」高玉紅笑著問。

    「沒。不過我在寧山縣待過。」那中年女子有些失神的搖搖頭,然後卻突然的說了句:「不打擾了,告辭。」

    「蔡蔡,這人誰啊?」高玉紅看著離塵而去的車問。

    「我也不清楚,我們是同車一起過來的。」白蔡蔡回道,心裡的疑惑卻是更深,只是疑惑深歸深,但這畢竟是人家的事情,她沒必要事事都去探個究竟。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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