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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e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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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糖拌飯】偽術士的悠閒生活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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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5 17:25:0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四十九章 聽八面來風
   
    一間屋子,幾天沒有人住,就會讓人感到特別的清冷。

    所以當白蔡蔡跟著自家阿媽進屋時,就覺得家裡特別的冷,其實今天天氣不錯,外面陽光普照,而家裡這邊的氣溫可比京城高多了,按說應該暖和,可仍是讓她覺得清冷。

    這就是人氣影響著宅運,風水上對於陽宅有很多的講究,因為陽宅影響著居住人的氣運,但其實,人氣也影響著宅運,這二者的作用是樣互的。

    所以,新房,或者是久未有人居住的房子,在搬進去前都要暖房,這就是用人氣補宅運。這只是小的方面,往大了說,人居天地間,這種氣運的相互作用也許正是古人常說的天人合一。

    “哎呀,累死了。”毛毛一進屋,整個人就癱倒在沙發上。

    “哎呀,困死了。”白蔡蔡學著毛毛的口氣,也沒形沒像的坐了下來,兩手垂著趴在桌邊。

    周老師叫兩人的樣子給逗樂了,沒好氣一人拍了一巴掌,然後拉起兩人,將兩人背上的旅行包解了下來:“大過年的,就死不死的,亂說一氣,背著東西也不解下,不嫌累啊。”

    “這不是沒顧嘛。”白蔡蔡道,才和毛毛才笑兮兮的解下背後,毛毛這家伙懶的,干脆就賴在了沙發上睡覺了。

    白蔡蔡從房裡拿了一床小被出來給毛毛蓋好,然後跟著阿媽一起,將房裡的被子全拿到陽台上曬。接著又是打水掃地的,總之是好一頓忙活。

    “周老師,回來啦?”正忙著的時候,隔壁的劉大媽從半開的門外探頭進來問。

    “嗯,我剛到呢,劉大媽快進屋坐。”周老師連忙去招呼,又讓蔡蔡拿出京裡買的特產裝盤子,這大過年,人家進門總是要奉茶點的:“我這剛到家,家裡沒來得及整理,比較亂,你隨意坐,這段時間可多虧你幫著照應房子了。”周老師將劉大媽讓進屋裡道。

    正好這時水開了,蔡蔡又忙著衝了一杯茶端出來。

    “都是隔壁鄰居,不用忙活的,周老師就是太客氣了,照應一下算啥,不過是我多注意一下就行了,再說了,自從你家白主任擔任了這改造辦主任後,對老街和濱河路這一帶進行了整冶,這一片的冶好可就好多了。今年過年,還沒聽說誰家叫賊光顧了呢。”劉大媽說著,又張望了一下:“對了,白主任沒回來啊。”

    “回來了,路上碰到點事兒。”周老師道。

    “碰到點事兒?是不是就是園藝場的事啊。”劉大媽突然壓低聲音道。

    周老師點點頭。

    “哎喲,不是我說你家白主任,有時候吧就是責任心太強了,我說啊,這事,人家躲都來不及呢,他還偏去管。”劉大媽搖著頭道。

    “唉,沒法子,誰讓他是舊城改造辦主任呢,這中心路就在舊城這一塊兒,即然遇上了,那也不能躲的,萬一出個什麼事,他也躲不掉。”周老師有些無奈的道。

    “也是,不過,我對你家白主任有信心,他做事穩,別的不說,瞧如今這老街一改造,那可比過去熱鬧多了,每天外地來的游客都不少,前天,我還看到一個高鼻子的外國人了呢,那個子真高,我得仰著腦袋看他。”劉大媽有些誇張的道。白蔡蔡在邊上聽的一陣樂呵。

    “沒啥,也就盡本份。”周老師歉虛的道。

    “那是,白主任是本份人。”劉大媽也笑呵呵的,隨後卻又一臉八卦的問:“周老師,你家白主任是政府裡做事的,有個事兒想跟你打聽打聽,不知是不是真的?”

    “什麼事啊?你問。”周老師疑惑的道。

    “我聽說,縣裡要將寶嶺鎮鎮政府遷到五峰山那邊,然後由原寶嶺鎮,水牛嶺開發區,五峰山一起組成一個新區,是不是有這事啊?”劉大媽問。

    “這我還真沒聽說,這消息打哪兒來的啊?”周老師一頭霧水,這消息她還從未聽過呢。

    白蔡蔡在邊上聽到劉大媽的話,不由的有些發愣了,前世,這事是有的,就是後來的五峰山風景區,不過還得再過個兩年吧,怎麼這會兒消息就傳出來了。一般像這種事情,一旦消息傳出,那基本上就是快要執行了。

    像幾年前,省道改道的事情,不也是到立項定了,快開工了才傳出來嗎。

    “我是聽園藝場的人說的,知道這回園藝場的事為什麼鬧的這麼大嗎?”這時,劉大媽神秘兮兮的問。

    周老師搖頭,園藝場的事鬧的這麼大,有些突然,年前雖說知道園藝場過得比較艱難,可畢竟還有那麼大一個場在,大家心裡還有些盼望著園藝場能重新站起來的,所以,大家都還比較理智,可這過完年回來,園藝場的職工就鬧的這麼凶,為的什麼周老師當然是不知道的。

    “兩個事,其一就是過年前,園藝場的一個職工給縣裡打了一個報告,要求對鎮上的那家皮革廠進行整頓,最好是關停,說皮革廠的廢氣廢水廢渣對整個周邊地區造成極大的環境污染,也是園藝場這幾年果園減產變質的最主要原因,他還做了一個報告,是關於周邊地區的水質和土質的,總之引起的凡響比較大,園藝場的職工認為,皮革廠的污染不處理好,園藝場的情況就難以好轉。

    還有其二,就是這個建新區的事情,因為這個新區一但建立,便會以五峰山為中心,現在小北山的遂道已經打通了,由縣裡到五峰山將不在經過寶嶺鎮,寶嶺鎮反面成了五峰山最偏的一個鎮了。那人氣會銳減,而園藝場等於就堵死在鎮裡了,更找不到出路了,這個形式讓園藝場的職工對未來一下子就失去了信心,這就鬧起來了,再上鎮上處理事情簡單粗爆,這一鬧就鬧大了。”

    劉大媽嘩啦嘩啦的說了一大通,白蔡蔡最後總結一點,就是說這建新區的事是從園藝場裡的人嘴裡傳出來的。

    可園藝場裡的人怎麼知道的,這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白蔡蔡覺得,那其一皮革廠的污染是真的,它對周圍地區的污染非常的大,從上回看到的桔園運勢,皮革廠的污染實實在在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前世,在五峰山風景區建立的時候,就將它遷走了,而為了冶理好皮革廠造成的污染,縣裡更是花費了大量的財力,物力,人力。可以說花去的代價不小。

    另外白蔡蔡還有一種感覺,這個打報告的職工很可能是豐躍華,因為自上回他意外的發現白爸種在水牛嶺快餐店後院的兩株沙糖桔長勢良好後,豐躍華就一直在研究兩地的土質和水質,想對比二者的區別,以找到解決沙糖桔問題的辦法。

    也正是因為他在研究,而皮革廠的污染是顯而易見的,它對空氣,水質,土質的污染非常大,所以引起了豐躍華的重視,以豐躍華的為人,打這樣的報告就在意料之中。

    只是那其二的說法白蔡蔡卻覺得有些危言聳聽了,就算是建新區,就算是去五峰山不走寶嶺鎮而走小北山遂道,寶嶺鎮畢竟是一個老鎮,再加上以後五峰山區發展起來,寶嶺鎮做為它的外圍,亦有其獨特的優勢,前世,寶嶺鎮的觀光農業以及小鎮旅社就做的非常好,可以和五峰山區形成互補。

    以前世的情形來看,建新區對於園藝場同樣是一個機遇,只是前世園藝場沒有等到建新區,在這之前就改制了,改制後幾個園區被個人承包,後來新區建立,幾個園區在五峰山區的帶動下,也經營的十分紅火。

    “原來是這樣,不過,我從年前到現在,一直都在京裡,這建新區的消息還真的沒聽說。”周老師回道。

    心裡卻不由的有些擔心,聽劉大媽這話,園藝場的事情很棘手,不知那邊會不會發生什麼變故。

    那劉大媽見從周老師嘴裡打聽不出什麼,又聊了些八卦,不外乎,哪個廠不行了,哪個廠效益還不錯等等。

    白蔡蔡覺得,有這劉大媽在,她家完全可以閑坐家中,聽八面來風。

    聊了一會兒,劉大媽就告辭了,周老師才松了口氣,又讓蔡蔡和毛毛各自洗澡睡覺,中午的時候白爸沒有回來,而白蔡蔡一覺睡得很長,直睡到天黑才醒。

    醒來的時候聽到外間有人在聊天,一聽之下,好像有小姑姑,還有白學武。

    “其實我覺得下崗也沒什麼,瞧我跟小姑姑,咱們自主創業,不是做的很好嘛。”白學武這廝又在得瑟了。

    “咱們做的好,那也是機會好,你當初若不是水牛嶺開發,你以為你能有現在這樣子?而我,要不是機緣巧合的搭上陳氏玉石這根線,這生意也做不了。”小姑姑細聲細語的聲音傳來。

    “那倒也是。”白學武抓了抓頭。

    “小姑姑,二哥,你們來了。”白蔡蔡揉著眼睛,還有些迷糊的出來。

    “蔡蔡醒了,這回累了吧?”小姑姑關心的道。

    “睡醒就不累了。”白蔡蔡笑著回道。

    “蔡蔡,聽說這回,二叔差點叫人碰瓷訛詐了去,是怎麼回事啊,說說,好奇死了。”這時,白學武又搶先道,他一來,毛毛就把京裡的事情當八卦說給他聽,只是有些事情毛毛自己都不清楚,自然說的也不清不楚的。

    白蔡蔡於是把衛冬平布局坑人的事情說了一遍。

    白學武聽著咋舌,隨後卻不知是碰到哪根神精似的一拍腿道:“你說我是不是也讓人碰瓷了呀?”

    “你什麼事讓人碰瓷啊?”白蔡蔡奇怪的問。

    “就是竹鷓鴣的事情,我現在常常要給孫老板提供竹鷓鴣,可昨天,我明明送去一只活蹦亂跳的,可才過了一晚,孫老板居然說那只竹鷓鴣死了,還怪我送病的快死的竹鷓鴣給他,這不是訛人嗎?”白二哥皺著眉頭道。

    “不會吧,人家是大老板,會訛一只竹鷓鴣?”白蔡蔡深深的表示懷疑。

    “也是,我說的好玩的。”白學武也覺得自己的說法不太靠譜,畢竟合作又不是一次兩次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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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多事之秋
   
    “蔡蔡,快來吃晚飯了,我和毛毛都吃過了。”這時,周老師熱了飯菜端出來,叫蔡蔡吃飯,白蔡蔡揉著肚子,中午只是隨便的吃了點,又睡了一個下午,這會兒肚子還真餓了,於是就坐在桌邊端著飯碗吃了起來。

    又問:“那阿爸呢,阿爸還沒回來嗎?”

    “你阿爸剛才打電話來了,他在外面吃了,一些善後的事情要處理,要晚一點回來。”周老師回道。

    “哦。”白蔡蔡點點頭。然後邊吃邊聽著他們聊天。

    一轉臉,又看到毛毛正搬了個小馬扎坐在電視機前看電視。那眼睛都快盯到電視上去了,便伸手去扯毛毛:“毛毛,早跟你說了,看電視別那麼近,小心以後近視就不帥了哦。”白蔡蔡瞪著他道。

    毛毛這電視迷,這會兒只看電視,這會兒被自家阿姐扯著,便不耐煩,扭著身子嘀嘀咕咕的,一邊的白學武看得樂呵,也來湊熱鬧,一手提溜著毛毛把他丟在沙發上,把這小家伙氣的直揮拳頭,不過電視正放到好看之處,毛毛也顧不得找白學武算帳,兩眼一眨不眨的盯著電視,不理自家二哥。

    “這小家伙,以後准是個電視迷。”白學武搖著頭,要是爺爺在這裡,那煙筒准保要敲下來了。

    白蔡蔡暗樂,等電腦普級了,電視就失去吸引力啦。

    “對了,我聽說三嫂也要下崗了?”這時白平安問。話題又回到了下崗上去。

    白蔡蔡坐在一邊豎著耳朵聽著,她知道,此後幾年,下崗都是普通百姓最熱門的一個話題,只因為它真真切切的影響著普通百姓的生活。

    “嗯,年前的時候我也聽說過,印刷廠要改制了。”周老師道,白學武插嘴道:“三嬸下崗有啥要緊的啊,三叔做著生意,三嬸正好幫著管理廠子,叫我她印刷廠那工作要不要也無謂。”

    “話不是這麼說的,那畢盡是鐵飯碗,再說了,你三嬸那份工作清閑,也不影響她打理自家生意啊。”一邊白平安道。

    “得得,這吃著公家的飯,那心思卻撲在自家的生意上,那公家的事還做得好啊?都像三嬸這麼打混,難怪這公家的廠子一家兩家的都倒。”白學武卻不屑的道。

    對於這個三嬸,白學武一向都沒有好感,連帶著對斌斌小楠也不太愛搭理。

    “你小子,怎麼說話呢?”白平安擰著眉用勁的拍了白學武的腦袋一巴掌。隨即卻有些疑惑:“我記得去年的時候,我聽三嫂說過,她大哥要幫三嫂調個單位的?怎麼這會兒卻要下崗了?”

    “這他們家的事情誰知道啊。”周老師道。劉家跟他們白家一向不太走動,對於劉家的家事,那他們白家是不太清楚的。

    白蔡蔡則扒拉著飯琢磨著,這事大約能抓到一點脈絡,自兩年前,劉自強老婆的妹妹和弟弟也開了辦公用品店後,他們在劉自強的大力幫忙下,搶走了不少原來屬於自家三叔那店的客源,自家三叔於是一面苦苦推持著店的生意,另一面也有了自己的打算,後來在自家阿爸的幫忙下,拿到了金山酒廠一部份印刷包裝的生意,於是漸漸的就想把原來的店轉出去。

    這時,劉自強那小姨子就找劉自強出面,想拿下自家三叔的店,可給的價卻十分的低,三叔和三嬸都沒答應,聽說,為這事,那劉自強的小姨子在外面盡說自家三叔三嬸的壞話,而劉自強在這事上,可能也覺得丟了面子,在加上老婆枕頭風一吹,於是劉家兄妹那關系就有些冷了,而調單位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於是估計就黃了。

    “對了,學文回部隊了嗎,當初在火車上一見,學文如今可是算是出息了。”這時周老師又問起白學武。

    “早回去了,大年初一就走了,我媽還給他安排了一溜子的相親呢,據說從初一一直安排到初七,可我哥初一就走,把我媽給氣的直跳腳呢。”白學武一副偷著樂的樣子道。

    “怎麼走的這麼急啊?”周老師問。

    這點白蔡蔡到是知道,在京裡,也是初一,那勒強不也是接到消息也走了嗎,想想跟自家大哥的情形很像,也是相親的時候跑掉了。呵呵。

    “呵呵,這事二嬸若是問別人,別人肯定不知道,不過,我知道,我哥接電話的時候我就在邊上,他倒不是回部隊,說是直接去廣寧省,說起來又是下崗若的禍。”白學武感嘆的道。

    “這又關下崗什麼事啊?”白平安一臉奇怪的道。

    “我聽說是他們那支部隊的一個戰友,傷殘才退伍的,回廣寧時候安排在一家廠裡做事,可沒兩個月那廠就倒閉了,他那個戰友就失業了,他因為殘疾也找不到事,後來不知怎麼的就開始混黑了,前段時間廣寧開始打黑,在打鬥中,他被當場擊斃了,身份弄清後,廣寧就通知了部隊,大哥他們是去處理這事去了。”白學武道。

    白蔡蔡這才明白,勒強那日匆匆離去為的是這事,難怪當時走的極快,臉色也很凝重。

    “唉,這事整的……”周老師和白平安都嘆了口氣,這個話提一說,氣氛便有些沉悶了。

    隨後白學武和白平安又聊了幾句,就離開各自回店裡忙。

    “二哥,照顧好我的小黑,我明天去拿。”毛毛叮囑道。

    “放心,這段時間我可是把他養的白白胖胖的。”白學武揮著手,然後同白平安一起離開了。

    等他們離開,毛毛才突然的大叫起來:“完了完了,這養了白白胖胖的,小黑還能飛起來嗎?”

    把白蔡蔡和周老師樂的直笑。

    “電視別看了,今天早點休息,明天開始收心了,寒假作業還沒做好的敢緊做,另外再加一遍京城游記,自由發揮,寫出你們這次去京城玩的感受。”周老師又開始發威了。

    毛毛皺巴著小臉,乖乖的跑去睡覺。

    白蔡蔡才睡醒呢,哪裡睡得著,干脆就開始寫游記,這次去京城白蔡蔡感觸特別的多,沒一會兒,原定800字的游記一下子就到千五了,那筆頭似乎還遠遠剎不住似的。

    周老師看了看,這回沒有批評白蔡蔡灌水,反而給了個評語,情真意切,把白蔡蔡樂呵了一陣了,覺得自個兒還是有點筆頭的嘛,繼續寫。

    周老師繼續整理著東西,京城帶來的東西實在不少,要分開然後各家送點,多少是個意思。

    “怎麼,還沒睡啊?”大約快九點,白爸才回來,一進門自然是帶著一股子的寒風,如今正是春寒之時。

    “白天睡過了,這會兒睡不著,整理一下,你的衣服給你准備好了,快去洗個澡暖和一下吧。”周老師衝著白爸道。

    “好,還真乏了。”白爸應著,就去了衛生間。

    “蔡蔡,你也回屋睡了,睡不著也要睡,要把生物鐘調整回來。”周老師又趕著蔡蔡回屋。

    沒法子,蔡蔡只好回屋,卻沒有馬上睡覺,而是把那塊龍尾石拿了出來,又取了一盆清水,將硯石放在裡面,以水滋養,然後取出雕刀,又拿出一塊五峰山石,開始雕刻了起來,這段時間在京城,她的心有些玩野了,平日都沒怎麼練習雕功,雕刻跟書法一樣,那是需要日日是勤練不綴的。

    正雕刻著。

    不一會兒就聽到廳上傳來自家阿爸阿媽小聲的說話聲,只是靜夜裡,再小的聲音聲著都格外清晰。

    “事情處理的怎麼樣?”周老師問。

    “孫縣長承諾馬上解決去年的工資,暫時把大家打發回去了,不過,這園藝場的事一日不解決一日都是個事啊。”白平康道。

    “對了,我今天聽劉大媽說什麼要建什麼新區啊?”周老師又問。

    “不錯,這個去年底就開始有提議了,最初是廣寧省華台市那邊提出來了,他們那邊的西台村和咱們這邊的五峰村一樣正好在五峰山邊上,如今省道一改,他們那邊的西台村也發展起來了,現在他們那邊要建一個西台區,如果我們這邊建一個五峰區的話,這兩地就可以互動,就可以在兩省之間形成一個經濟龍頭,這個意義非常大的。”白平康道。

    “那這個區建立,寶嶺鎮不就要困住了嗎?那園藝場是不是也會困死在寶嶺鎮上?”周老師又問,雖然他們一家早不在園藝場了,但園藝場有多少熟人,還有白爺爺還在園藝場拿退休工資呢,自然對園藝場的事情很關心。

    “胡說,就是這種傳言才讓園藝場的職工鬧起來的,五峰山區一建立,那是要帶動周邊的地區的,寶嶺鎮首當其衝,我敢肯定,園藝場只要挺過這個難關,一旦五峰山區發展起來,園藝場就能脫困,說這話的人其心不正。”白爸有些氣憤的道,口氣有些差。

    “你這發的是哪門子的干火啊,我只不過是問問。”周老師不高興了。

    “沒,老婆,我怎麼會衝你發火,只是有些煩。”白爸連忙陪笑道。

    “怎麼了,太累了就早點休息吧。”周老師關心的道,白平康可是從下了火車就沒歇過。

    “這時候我哪還睡不得著啊,今天,孫縣長私下問了我的意見,他說如果新區成立,問我願不願意去那裡當個區長。”白爸道。

    “什麼?讓你去當區長?”周老師一陣驚訝,隨後卻不說話了,廳裡一片寂靜。

    白蔡蔡在屋裡聽著也一愣,不由的也放下雕刀,她從來沒想過自家阿爸有可能去當這個新區的區長,可如果她站在孫縣長的立場來考慮的話,卻發現自家阿爸真的是一個好人選,首先兩人是一條繩上的,其次,阿爸經過將酒廠盤活,又有舊城改造辦的政績,其能力已經完全得到驗證,再加上阿爸從酒廠出來時已經是正科,資歷也有了,如果孫縣長必須掌握新區的,那這個人選非阿爸莫屬。

    只是這個職位對於阿爸來說,那真是一個很大的挑戰。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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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三叔的事
   
    新區的事情其實還早,但這個風聲一出來,就攪得寶嶺鎮五蜂村水牛嶺開發區的人人心浮動,尤其是政府工作人員,鎮改成大區,對每一個人來說,這裡面都有著各式各樣的機遇,誰都想抓住機遇更上一層樓,自然有就有人開始鑽營了起來。

    而對於有可能成為新區長,白平康也是痛並快樂著,痛那是因為新成立一個鎮大區,那方方面面的,真的能讓人忙死,更重要是裡面的責任不小,再加上改革在即,一旦大區成立,園藝場就要從縣裡脫離出來,成為五峰山區的事情,再加上幾家污染比較嚴重的廠,搬於不搬,縣裡面兩派還是各持之詞,還有開發區的招商引資等等,這裡面牽涉到方方面面的利益太多了,一個處理不好,讓人看笑話是小事,就怕因此給百姓帶來損失,那就無顏見江東父老了,這個位置完全是被架在火上烤。

    而快樂,那當然了,能成為區長,掌管著一方的權柄,誰會不快樂呢。

    所以即便是白爸這種沒有太多權欲之心的人,這時也難免有些患得患失。

    最後還是周老師想開了:“平康,當不當得了區長,那也不是你能決定的,你干脆就當它不存在,由著孫縣長安排吧,做好自己的事情,到時自會水到渠成。”

    “阿媽這話對,反正阿爸你是黨的一塊磚,哪時需要哪裡搬。”白蔡蔡正在寫作業,這時撇過身子開玩笑的道。

    “做你的作業,明天就開學了,你居然還有那麼多空白的,小心你們老班不讓你報名。”白爸和周老師幾乎是異口同聲的道,兩人默契十足。

    白蔡蔡不由的縮了縮脖子,不說話了,繼續做做作業。倒是毛毛很得意,他的作業早做完了,這會兒正帶著小黑,在蔡蔡面前走來走去的得瑟,小黑更是學足了毛毛的神情,抬頭,挺胸,趾高氣揚。

    惹得白蔡蔡一陣白眼,其實白蔡蔡很冤的,她的作業也早就作完了,只是前幾天楊華倩來,這姐兒很牛,幾門作業有一半都是空白了,問她一個寒假干嘛了,全在練功。

    所以白蔡蔡只好本著友誼互助的精神幫忙了,當然是這種事情是不能讓周老師知道的,所以白蔡蔡干脆就說還沒做完,自不免又惹來周老師一頓說教。

    轉眼就是三月,五峰山區的事情是光打雷不下雨,這段時間反而平靜了,自家阿爸每日上著自己的班,老街已經改造好了,接下來的濱河咱以及寧水橋和一仙山人墓這個整體的規劃,工程已經開始輔開。後世的古典特色手工商業區已經完成了布局,只等駿工。

    自家阿爸這陣子也是忙的腳尖打腳跟,白蔡蔡常常幾天跟他照不到一面。

    周老師則忙著帶自己的班,這學期,有兩名輕微自閉症的兒童專門要求調到周老師的班,開始周老師還很奇怪,後來才知道是因為小孫宇的關系。如今小孫宇的自閉症算是基本痊愈了,這兩位是慕名而來。

    而白蔡蔡和毛毛則盡著學生的本份,按部就班的上課。另外小黑果然比以前胖了不少,現在白蔡蔡和毛毛沒事常常拿著竹蔑子抽他丫的,讓它多飛飛,權當減肥,惹這家伙常常驚恐大叫:“虐待啊……”那耍寶的樣子,常常惹得白家人哈哈大知。

    白蔡蔡越來越也覺得小黑這家伙是越來越有個性了,家裡沒人的時候,想讓它乖乖呆在家裡那是門兒也沒有,還有那常常盯著人的黑柒柒眼神,總讓人有一種靈秀的感覺,像孩童一般。

    此刻,白蔡蔡坐在教室裡,一手撐著下巴,那睛盯就盯著窗外的楓樹,外面是瀝瀝的小雨,小黑此刻就站在對面辦公室的窗台上,歪著腦袋跟她大眼對小眼,這丫的真是不甘寂寞啊。春天來了,你丫的出息點,去泡只妞回來也是好的啊,白蔡蔡有些無聊的想著。

    這節課是體育課,不過外面下著雨,體育課沒法子上了,只得改成自習,許老師也拿著一本書坐在講台前,名為監督,實則發呆。

    春雨如綿,這是個思念的季節,自上回破了許老師的霉運和桃花運後,許老師果然跟江記者好上了,白蔡蔡可好幾次看著他倆在手牽手的在校園裡散步啥的,那甜密的樣子讓一干學校裡的大小王老五們森森的不恥。

    “啪……”就在這時,一張紙條落在白蔡蔡的桌上,是三組的楊華倩丟過來的,這學期開學,重新安排坐位,白蔡蔡沒能繼續同楊華倩坐一桌,而是意外的同程英坐到一起了。

    兩個沒有什麼話說的人坐到一起,果然那課堂紀律如同老班所期望的那樣好了很多。所以說,老班是狡猾狡猾滴。

    白蔡蔡打開紙條一看:蔡蔡,下課後陪我去買本子,我本子用完了。

    白蔡蔡看完將紙團揉成一團,然後衝著楊華倩點點頭。回過頭坐好時,又看到程英正低著頭辮著幸運環,最近班上流行辮這東西。辮了送人,也算是一種祝福。

    別說,這種幸運環其實還真有那麼一點點增加運勢的效果的,不過,因為太輕微了,大多時候可以忽略不計。

    不一會兒就下課了,白蔡蔡等著楊華倩,兩人打著一把傘逛街,路過白三叔的辦公用品店的時候,白蔡蔡就拉著楊華倩進去。

    三叔三嬸都在,還有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這男子白蔡蔡認得,正是三嬸大哥的小舅子,叫錢兵,前世,三叔就是被他拉下水的,見到他,白蔡蔡便不由的有些防備了起來,他出現在這裡,對於自家三叔,那絕對沒有好事。

    果然白蔡蔡見自個兒三叔臉色很不好,對面的錢兵那神情卻跟姜太公釣魚似的。

    一邊三嬸見蔡蔡帶人進來,便上前招呼:“蔡蔡,來玩啊。”

    “嗯,我同學買本子。”白蔡蔡道。又問:“小楠和斌斌放學了嗎?”

    “應該快到家了吧。”三嬸說著,便招呼著楊華倩去選本子,而白蔡蔡這時卻移著腳步到了自家三叔的身後。

    “白平良,這是個機會,印教輔是很賺錢的,過了這村就沒那店了。”那錢兵道。

    白蔡蔡在邊上一聽這話,就緊張了,果然,這錢兵就是為這事,又看了看三叔的面相,果然此刻三叔的印堂散發出淡淡暗晦的氣運,這事兒得趕緊著阻止,不然的話就會步前世的後塵,於是白蔡蔡不由的插嘴道:“我聽說教輔好像不能隨便印的,這裡面牽涉到版權什麼的吧,這個頂重要的,要是隨便印,是會坐牢的, 這回我去京城,就聽說京裡好幾家私人印刷廠因為印盜版書籍被封了呢,那廠長還坐牢了。”

    雖然盜版滿天飛是現狀,會被抓的也是少數,但自家三叔前世就是載在這條小河溝裡,白蔡蔡不得不慎重提醒,三叔要真是出了事,那爺爺奶奶還不大受打擊啊。

    “去去去,小孩子家,大人說話,插什麼嘴,還有沒有禮貌了。”那錢兵聽白蔡蔡這麼一說,氣急敗壞的吼。

    “怎麼沒禮貌了,我提出的是正當的意見。”白蔡蔡不服氣的回道。

    “蔡丫頭這話有些道理,再說了教輔的要求高,我這廠子還達不到那要求。而沒有版權,我不能隨便印的。”白平良攤手道。

    “我說你傻了怎麼的,有錢不賺,這只是代印知道嗎,版權人家有啊,我可是千辛萬苦才把這筆生意拿到了,要不是看在劉玲的份上,我可不願意拿出來的,你可要想清楚。”那錢兵一臉氣憤的道。

    “平良,再考慮考慮,我大哥說了,這事兒穩妥的。”這時一邊的劉玲插嘴道,沒有人會傻的把錢推出去啊,再說了之前因為這樣那樣的事情自己家跟大哥家關系有些僵,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緩和一下,都是一家人,不能弄的太生分。
    劉玲於是又轉臉衝著蔡蔡道:“蔡蔡,到這邊來,幫你同學選選本子,你三叔在談正事,別打擾他。”

    “哦……”白蔡蔡應聲,慢慢的移開腳步。

    三叔聽了三嬸的話,又有些把握不定了:“這樣,那我再考慮一下吧。”

    白蔡蔡嘆氣,這事,使不得還得讓爺爺出面。

    楊華倩買好了本子,兩人一起離開了。

    出了門,外面還在下著瀝瀝的春春雨,春風拂過帶著雨絲打在人身上還很有冷意。

    “咦,那不是趙端和程英嗎?他們什麼時候瞞著全班走到一起了。”兩人正打算互相道別,各歸各家的時候,楊華倩突然指著對面一家店門口道。

    白蔡蔡這才從三叔家的事情裡醒過神來,順著楊華倩的手指,果然看到那家店門口,趙端正和程英在一起,兩人頭靠頭的,不知說著什麼,樣子很是有些親密,讓人一看就覺得有什麼的樣子,前世,自己一直以為是程英剃頭挑子一頭熱,難道說,事實並不是這樣,兩人之間應該有那麼一段的。

    又或者一切因為自己重生而有了改變也未可知。總之蝴蝶翅膀的效應是詭異莫測的。

    腦海裡轉過好幾個念頭,這時,白蔡蔡又看到程英往趙端手腕上套著什麼,仔細一看,不由的樂了,原來正是上課的時候,程英辮的那個幸運環。

    “要不,我們走過去嚇唬他們一下。”楊華倩有些壞心的道。

    “算了,別無聊了,回家。”白蔡蔡搖搖頭。

    “唉,沒趣,回吧。”楊華倩的提議得不到蔡蔡的響應,沒勁了,揮著手,兩人各自騎上自行車回家。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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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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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徐師公歸來
   
    頂著細雨,白蔡蔡一手騎著自行車,一手打著著雨傘,慢悠悠的,很是有些寫意。

    “蔡丫頭,小心跌跤。”路過老街的時候,一個熟悉蒼老的聲音傳來。

    白蔡蔡轉頭一看,一邊屋檐,徐師公正坐在小馬扎上,地上鋪著八卦圖。不由的高興的從那自行車上跳了下來,將自行車往路過一靠,就小跑著過去,鑽到那屋檐下道:“徐師公,你回來啦,什麼時候回來的?還有這下雨天你還練攤哪?”

    “回來有兩天了,正閑著呢,不賺錢可沒酒喝,這雨天怎麼啦,春雨貴如油,今天我一定會有收獲的。”徐師公一臉篤定的道。

    “那我倒要看看。”白蔡蔡說著,就蹲在徐師公的身邊,然後問著徐師公這一趟雲游的收獲。

    “還不錯,有些心得,過段時間,我還要閉閉關。”徐師公道。

    “閉關?”白蔡蔡皺了皺眉頭,她這次去京城,認識項叔寶,也從他的嘴裡了解了一些相士圈的慣例,比如說這閉關,並不是武俠小說上所說的突破什麼的,其實是一種避禍方式,雖說醫者難自醫,相者難自相,但風水相士們對於自己可能面臨的災禍,之前多少會有一點點的察覺,而對於一些有可能的大事,因為無法自相,於是相士圈的人便會以閉關的方式來化解,想到這裡,白蔡蔡便抬起頭打量了一下徐師公,這大半年沒見,徐師公又似乎老了點,而且那印堂有些灰暗。

    “師公,我看你印堂發暗,是不是有什麼危險?”白蔡蔡有些擔心的問,師公的年歲畢盡大了。

    “呵呵,不錯,看來這段時間,我給你的書你沒少看,不過,師公沒啥事,只是這歲月不饒人啊,這一趟跑下來,累了,身體有些吃不消,閉關也就養養身體,這養好了身體,才能吃嘛嘛香對吧。”徐師公開玩笑的道。

    “那倒是。徐師公要保重身體。”白蔡蔡點點頭道。

    兩人正說著,就見練古董攤兒的譚六指帶著一個人來,遠遠的譚六指就在喊:“啊哈,老陶,你今兒個運氣不錯,這徐師公可是有大半年沒在了,沒想到你今兒個這一趟是一走一個准。”

    譚六指說著,已經帶著那人走到了跟前。

    老陶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白蔡蔡以前在這練攤的時候也見過他,也是鏟地皮收古董的,偶爾的白蔡蔡還能聞到他身上的土腥氣,知道他說不准偶爾還會客竄一下掘金校尉什麼的。

    “那當然,我出門可是掐算了時辰的。”那老陶開也玩笑的回道,然後說明了來意,原來老陶是來請徐師給給他的兒子取個名字的。

    這老陶四十多歲方得子,哪能不欣喜惹狂,對這兒子自然是著緊萬分,所以就來請徐師公給算個吉利的名字。

    取名字這活兒,對於徐師公來說那是小菜兒,便讓老陶將孩子的出生年月時辰報上,隨後徐師公卻轉過臉衝著蔡蔡道:“來,蔡丫頭,正好考考你,你來算算這個八字吧。”

    白蔡蔡本來在看好戲,這會兒有些頭大了,如果是風水煞氣,她有玉符門的觀勢法,可以說很有把握的,可這跟據八字取名,這個觀運勢可幫不了她,就任她學的那些個皮毛,很有些難度,不過這會兒也只能趕鴨子上架,這時候,白蔡蔡真有一種書到用時方恨少的感覺,平日還是懶了點。

    白蔡蔡想著便拿了紙筆到一邊算了起來,好一會兒才算出來,然後衝著徐師公道:“甲木日主身旺,八字水旺水寒,火土為喜神,名字應該取帶火土,對吧。”

    “嗯,不錯,那你干脆就把名字取出來。”徐師公又道。

    名字帶土火的?白蔡蔡心裡默算著,最後抬起臉道:“就叫聖煒怎麼樣?”白蔡蔡說著,就看了那老陶一下,沒想到這一看,心裡咯登一下嚇了一跳,就在她說出聖煒這個名字時,那老陶的臉上就突然生起一股子淡淡煞氣然後漸漸凝於眉心,也就是說這個名字不利老陶,這是怎麼回事啊?

    不管了這名字不能要,得改,於是白蔡蔡連忙改口道:“對了,我忘了他姓陶,陶字帶有土意,那中間的聖字可以去掉,就叫陶煒比較好。”

    白蔡蔡說著,那眼睛卻要著那老陶看,終於便松了口氣,陶煒名字一出,白蔡蔡立刻發現,老陶臉上先前那股子淡淡的煞氣開始消退,眉心的暗灰也消失了,而身上的運勢略有加強,看來這下對了。

    徐師公一臉贊賞的點點頭:“不錯,算是入門了。”

    一邊老陶也著緊的問道:“這麼說,我兒子的名字就叫陶煒?”

    “不錯,這名字適合你兒子,我剛才暗中給你兒子起了一課,你放心,他今後比你有出息。”

    說實話,老陶在寧山縣的古玩圈裡,那混的也不差,至少提起老陶,圈子裡的人都知道,手裡有些好貨,家裡積蓄也不少,若是平常有人說誰比你有出息,那老陶心裡一定不痛快,不過,今天徐師公說兒子比自己有出息,那老陶心裡卻是美滋滋的,哪個做父親的不希望兒子比自己有出息呢?

    這會兒便一臉喜意的道:“唉,多謝徐師公吉言,來,這是吉利錢。”那老陶說著,就塞了五百塊錢到徐師公手裡。然後拉著譚六指樂顛顛的走了。

    “蔡丫頭,幸好你把那個聖字去掉了,要不然你可就要出大錯啦。”等老陶一走,除師公卻一本正經的對白蔡蔡道。

    白蔡蔡立刻想到一開始取那名字時老陶臉突然現出的煞氣,對於這個,她是知道其然,卻不知其所以然,知道聖煒不好,卻不知為什麼不好,因為按五行來說,聖煒這個名字不錯的。這時連忙問道:“啊,差點出什麼大錯?”

    “風水上說,人少就住小屋子,人多就住大屋子,如果人少住大屋或者人多住小屋都為不吉,這取名也一樣,聖字太大了,而老陶應該干過盜墓這一行,損了些福德,這個聖字馱不住,若給他兒子取名聖煒,就成子克父之相。”徐師公道。

    “原來是這樣,取名字不僅要看八字,還要結合父母之相。”白蔡蔡點頭道,同時那背心就有些毛毛的了,這相術一道有時就是雙刃劍,一個弄不好添福不成反為禍,所以不到萬不得一,寧願不用為妙。

    “其實不僅這些,真要講究起來,還有出生地,甚至誰接生的都要考究,不過,那樣就太麻煩了,所以,去繁就簡,取名只要聽著好聽,叫著順口,那基本上就不會在太大問題。”

    白蔡蔡連忙點頭,虛心受教。隨後看到徐師公還拿在手上的五張百元大鈔,不由的樂了道:“師公,果然是春雨貴如油,今天收獲不小啊。”

    “那是,又有小酒喝了,徐公肚子裡的酒蟲都快爬出來了。”徐師公笑眯了眼道。

    “師公要喝酒,我請就是。”白蔡蔡在一邊拍著胸脯。師公回來了,她正該請他吃頓飯。

    “哦,蔡丫頭今天這麼大方,平日要你一兩塊玉符都跟割肉似的,那不能放過,今天,師公就等著小丫頭的酒了。”
徐師公打趣著道,還做出一幅賴吃賴喝的樣子,真個是一個實打實的老神棍樣。

    白蔡蔡哭笑不得,她有那麼小氣嗎?老小孩,老小孩,說的就是徐師公這樣的。

    “沒問題,收攤開路,今天算是給師公接風洗塵。”白蔡蔡一揮手,推過自己的自行車,幫徐師公馱著吃飯的家伙,目的地,自然是白二哥的菜館,白蔡蔡所說的請喝酒,其實也是慷他人之慨。

    呃,好像是小氣了點。白蔡蔡摸了摸鼻子。

    不一會兒兩人就到了白二哥的菜館,沒想到一進門,就看白二哥在那裡衝著一個人發飆:“豈有此理,欺人太盛了,我剛送去的時候明明都是活蹦亂跳的,這會兒在你們那裡就死了,這分明是你們的伺養員不負責任,怎麼反而賴我送病的竹鷓鴣去,有沒有這個道理啊。真真是氣死我了。”

    “我們的伺養員都是嚴格伺養規定來的,為了怕冤枉你,這段時間,我們孫老板還特意在養竹鷓鴣的房裡安了監控,這是錄像帶,你可以看看,看過後,你就知道我們有沒有賴你了。”那人說著,從包裡拿出一盤錄像帶來,遞給白二哥。

    “小豆花,出什麼事了?”白蔡蔡拉住一邊的小豆花問,又探著腦袋看向櫃台裡。

    “真奇怪,這段時間,白二哥提供給賭鬥場的竹鷓鴣有好幾只都莫名其妙的死掉,孫老板說二哥送去的竹鷓鴣是有病的,二哥自然不承認,這些竹鷓鴣都是他一手訓養的,沒有什問題,說肯定是孫老板他們內部的問題,所以這事一直僵持著,今天又有一只竹鷓鴣死了,這不就鬧起來了,這事鬧的,都扯不清了。再加上最近孫老板竹鷓鴣賭鬥連連失利,孫老板怪白二哥送病的竹鷓鴣坑他,要讓白二哥賠償損失呢。”小豆花一臉氣憤的道。

    一聽這事兒,白蔡蔡不由的皺了皺眉頭,這事,她記得剛回來的那天就聽自家二哥說起過,當時也沒在意,沒想到現在越鬧越大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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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賭鬥
   
    這時白學武已經搬出一台錄像機出來,將那錄像帶放進去,不一會兒,畫面就出現了,最先出現的是一間房間,緊接著白學武帶著兩只竹鷓鴣出現,接著,竹鷓鴣被放在那房間裡,白學武離開,工作人員也離開,房間裡就只有兩只竹鷓鴣,此後就再也沒人出現在那房間裡去,過了一會兒,其中一只竹鷓鴣就莫名其妙的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死了。

    看到這裡,白二哥張大著嘴巴:“這這……”他不知該說啥了。

    “看過明白了吧,不是我們賭鬥場的原因,孫老板說了,大家都是熟人,這賭鬥場你也是出了不少力的,這之前的損失就算了,只是以後你就不用給我們賭鬥場送竹鷓鴣啦。”那人又道。

    說完就轉身走了。

    白學武氣的重重的拍了一下那錄像機,然後風也似的衝到後院。幾人不由的跟了進去。

    菜館後面的小院子裡,白二哥種了一些竹子,整個看著就像一個小竹園子,平日,從水牛嶺送來的竹鷓鴣就會先放在這小竹園子裡,二哥再訓練一段時間,然後送去孫慶安的竹鷓鴣賭鬥場。

    這時,白二哥正揪著一只死竹鷓鴣死命的瞧,翻來覆去的,最後衝著身後的小豆花吼:“小豆花,去廚房給我拿把菜刀來,就是開膛破肚的,我也要找出死因。”

    “哦。”一邊的小豆花連忙小跑著去了。

    白蔡蔡這會兒則湊到那只死竹鷓鴣前,這只死竹鷓鴣好像就是剛才錄像裡死掉的那一只。

    白蔡蔡不懂竹鷓鴣,可這會兒她卻發現,這只死竹鷓鴣身上還有一絲嘗未消散的煞氣。

    這……白蔡蔡不由的擰起了眉,這只竹鷓鴣好像是煞氣致死的,難道是賭鬥場裡有什麼不好的風水,可不應該啊,對於風水,孫慶安一直是很講究的,聽說當初賭鬥場建立時,孫慶安可是請了他那個御用大師擺了風水陣的,所以,賭鬥場自建成開始,一直都很賺錢。

    這時,小豆花拿著一把菜刀一溜小跑的過來。

    白二哥接過刀,就要下手,這時一邊的徐師公老神在在的道:“你就是把它切成十八塊都沒用,我看哪,問題未必是出來這些竹鷓鴣身上。”

    白蔡蔡不由的轉臉看著徐師公,這會他不知從哪裡弄了一碗酒,手裡還抓著一只鴨爪,啃一口鴨爪喝一口酒的,好不愜意。

    聽徐師公這話,白蔡蔡明白,徐師公定也是看出什麼來了,只是自己看出來是有些投機取巧,而徐師公那可是憑真本事。

    “啊,徐師公快說,問題出在哪裡?”白二哥一聽徐師公的話,就立刻激動的跳了起來,扯著徐師公問。

    “這個不好說,這樣吧,等我吃好喝好了,咱們去一趟賭鬥場看看。有些事還是要到現場才能探明。”徐師公又作神棍樣了。

    於是,接下來,白二哥重中之重的要務是陪徐師公吃好喝好。

    好在白家人的酒量都不錯,不一會兒,徐師公就酒足飯飽,白二哥那臉雖然紅的跟關公似的,但人還清醒的很,立刻催著徐師公去賭鬥場。

    接著四人一起殺到賭鬥場。

    孫慶安的賭鬥場就在老街中央邊上的一條巷子裡,原來是工人文化宮辦的一個電影院,隨著電視的普級,電影院的人氣就越來越冷了,到最後這個電影院反而成了工人文化宮的一個托累,所以工人文化宮干脆的就把它賣掉了。

    當然了,賭鬥場也不能真叫賭鬥場,它的招牌是俱樂部。想要進去玩的人得有會員卡,當然,這也難不道白蔡蔡幾人,白二哥做為鬥鳥的提供商,得到一張會員卡那是必須的,另外,最初孫慶安也送給自家阿爸一張,只不過自家阿爸對這沒興趣,就把這張卡也送給了白學武,於是白學武身上就有了兩張,那帶白蔡蔡和徐師公進去完全沒有問題的。

    不一會兒,三人就到了賭鬥場門口,此時,白蔡蔡和白二哥一左一右的站在徐師公的身後,很像那個哼哈二將啥的。

    徐師公就站在賭鬥場門口,打量著整個賭鬥場:“好一個獅子開口和百鳥歸巢。孫慶好身邊那個風水師還是有些門道的。”徐師公嘟喃的道。

    白二哥叫徐師公的說話的莫名其妙:“什麼獅子開口,什麼百鳥歸巢的?”

    白蔡蔡雖然也不甚明白,但她會看運勢,此刻賭場的整個運勢就在她眼前,結合眼前所見的運勢,她多少能猜到,賭鬥場的門口有兩只石獅子,而大門上還鑲了獅頭銅環,獅口對著外面,吞噬著黃色的氣運,這正是吸納財氣了,而所謂的百鳥歸巢,則是在賭鬥場的頂部,另建了一個如鳥巢一樣的頂,同樣在吸納著八方氣運,有這兩個運財格局,這賭鬥場想不賺錢都難。

    “走,進去吧。”徐師公沒理會白二哥的問題,帶著二人直接進了賭鬥場。

    這時,正是晚飯過後,也是賭鬥場最熱鬧的時候。徐師公一進來後,就帶著白蔡蔡和白二哥在場裡東游西逛的,白二哥幾次提出去後院的伺養場查看,除師公卻置之不理。

    白蔡蔡只得勸自家二哥稍安勿燥。

    最後三人卻在大廳的賭鬥場邊找了位置坐下,而二樓是一排子的包廂,那是專門給金銀卡的會員准備的,這時大廳中央的賭鬥台正在舉行一場竹鷓鴣比鬥,被挑戰者正是賭場的主人孫慶安,而挑戰者正是上回校慶的時候,跟孫慶安搗亂的莫大有。

    此時台上兩只竹鷓鴣正鬥的歡,一時難分高下。

    “孫慶安,聽說你最近的竹鷓鴣出了點問題啊,已經失利了好幾回了,這回有沒有把握啊?看在老同學份上,要不要我讓讓你,說實話我無所謂的啊,這點賭金我不在乎的。”這時二樓左手邊的一個包廂伸出一個頭來,衝著邊上一個包廂的人喊。

    不用說了,邊上包廂裡的坐著的正是孫慶。

    “謝謝老同學的好心,不需要,這點小錢我也還是輸的起的,再說了,原來有問題的竹鷓鴣我已經全部換掉了,這批是方家溝那邊送來的鬥鳥,是純野生經過馴練的,所以,誰輸誰羸現在說還為時過早。”這時,孫慶安反唇相譏的道。

    “呵呵,那我就拭目以待。”那莫大有笑道,那頭又縮回了包廂。

    聽他們的對話,白蔡蔡不由的轉臉問自家二哥:“二哥,孫慶安把你的竹鷓鴣都退啦?”

    “是啊,早上就全部退回來了。”白二哥一臉郁悶的道。

    白蔡蔡這才了解的點點頭。自家二哥養竹鷓鴣以來,一直是順風順水的,沒想這會兒載了一個大跟鬥,難怪二哥之前抓狂了。

    這時,台上的兩只竹鷓鴣鬥的更激烈的,兩邊的訓養員也是使出百般手段。而漸漸的,孫慶安的竹鷓鴣就開始占了上風。

    “莫大有,讓你的訓養員使把勁兒啊。一會兒你要是輸不起也可以跟我說一聲,我也不會讓你太難看的。”這回,該孫慶安揚眉吐氣了。

    “孫慶安,別得意,小心樂極生悲。”那莫大有沒好氣的道。

    白蔡蔡這時也專注的盯著台上的兩只竹鷓鴣,莫大有的竹鷓鴣這時越來越呈弱勢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覺得這一場賭鬥孫慶安贏的機會比較大。

    “白學武,你也來看賭鬥啊,怎麼樣,我早跟你說過了,鬥鳥這東西還是得野生的好,你養的那些也就做做寵物行,真上場就慫了。”這時,一個聲音在幾人身邊突兀的響起。

    白蔡蔡轉頭一看,是一個約模二十五六的年青人。

    “方國慶,你少在這說風涼話,別忘了,當初你可是在我手下連連敗北的。”白學武氣急敗壞的吼。

    “一時的敗北算什麼,結果才最重要,孫老板說了,他這裡以後的竹鷓鴣都由我提供了,你這個寧山縣的鬥鳥王名不附實了。”那叫方國慶刺激著白學武。

    聽自家二哥叫那人方國慶,白蔡蔡就知道了,這方國慶是方家溝的,自竹鷓鴣賭鬥開始後,方家溝不少人借著地利,也開始了鬥鳥的馴養,其中方國慶就是規模最大的一家。他為了打名氣及搶占市場,挑戰了自家二哥好幾次,不過每次都以失敗告終,當然的更漲了自家二哥的名頭,自家二哥鬥鳥王的名頭也是那時候打出來的。

    為這鬥鳥王的名頭,白二哥還很是被白蔡蔡和小豆花取笑了一頓。

    方國慶和自家二哥那是競爭對手。這回自家二哥的竹鷓鴣連連出事,方國慶哪還不趁著機會搶占市場,自家二哥這一下是吃癟了,只是這方國慶得了便宜還賣乖,很是有些氣人,白蔡蔡皺著眉頭。

    白學武冷哼一聲,不理方國慶了。

    “相逢就是有緣,怎麼樣,咱們今天碰上了,就來小玩一把,五百塊錢,我賭孫老板的竹鷓鴣贏。”這時,那方國慶又道。

    白蔡蔡一聽這話,不由的一陣鄙視,現在賭鬥場上,孫慶安的竹鷓鴣已經穩壓莫大有的竹鷓鴣一頭了,相信贏下來只是時間的問題,這時候誰都看得出孫慶安的勝面大,這方國慶先說了賭孫老板的竹鷓鴣贏,那不是逼著自家二哥去賭莫老板的竹鷓鴣勝嘛,幾乎是給自家二哥布了一個必輸的局。

    白蔡蔡正要插話,就在這時,賭鬥場的右邊突然響起一陣轟轟的聲音,接著還有電鑽的聲音,然後白蔡蔡就看到一股煞氣從右邊朝兩只竹鷓鴣逼近,孫慶安的竹鷓鴣正好在右邊,那股煞氣直衝入體,而莫大有的竹鷓鴣因為在左邊,反倒躲過了一劫。

    而明顯的,孫慶安的竹鷓鴣氣勢一墜,此消彼長,莫大有的竹鷓鴣雖然還在後退,但已有了反攻之勢。

    “五百塊錢太少了吧,我替我二哥下注,五千塊錢賭莫老板贏。”白蔡蔡這時大聲的道。

    “蔡丫頭……”白學武急了。

    那方國慶一聽,卻是大喜過望,本來想贏五百塊,沒想這會兒卻有人送五千,這會兒見白學武要阻止,便帶著嘲諷道:“怎麼,怕啦,輸不起?沒事,你妹妹還是學生,我不會認真的。”

    說是這麼說,但方國慶的口氣實在讓人受不了。

    “倒,老子怕個鳥,五千就五千,我們去那邊公證去。”白二哥爆了粗口,他一向是輸人不輸陣的。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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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成也風水敗也風水
   
    “你這丫頭倒是一雙賊眼,你又瞧出啥啦?”看著白學武和方國慶離開,徐師公道。

    “呵呵,我也沒瞧出啥,只是剛才那孫老板的竹鷓鴣明顯著能一招致敵,卻偏偏呈氣竭之勢,白白放過機會,反倒是莫老板的竹鷓鴣卻開始鬥志昂揚了起來,這情形應該跟之前那刺耳的聲音有關吧?是聲煞嗎?”白蔡蔡問道,心裡卻暗想著,只可惜那方國慶太性急了點,要是再等一會兒定然會發現不對,那還會不會答應賭五千塊錢就不好說了。

    “是動土煞加上聲煞。”徐師公點點頭。

    “動土?動什麼土?”白蔡蔡納悶。

    “你找個人問一下不就知道啦?”徐師公回道。

    白蔡蔡招了招手,叫過來一個服務員:“剛才的聲音是怎麼回事啊?”白蔡蔡問。

    “是在裝修呢。”那服務員微笑的回道,然後離開。

    “裝修?這時候裝什麼修啊?”白蔡蔡一陣詫異。

    “故意弄的,裝修意為莊收,這也是賭場一個常用的風水手段,沒事經常弄點小裝修,好加加莊家的風水,不過,這個鄭大師卻是只會生搬硬套,只可惜他忘了,別的賭場賭的是牌局,而這賭鬥場賭的是活物,活物就會受動土煞的影響,所以此舉不利反而有害,之前,竹鷓鴣出問題應該就是出在這裡。”徐師公大搖其頭道。

    這下自家二哥的竹鷓鴣死因算是找到了,完全是賭鬥場的原因,孫老板為了能讓賭鬥場日進鬥金,算是動了不少腦筋了,只是可惜他們忘了鬥鳥賭鬥場跟一般賭場的區別。

    當然,動土煞並不是都有害的,要看方位,而尤其以西方的動土煞危害最大,意為白虎煞,而剛才,裝修的地方正是在賭鬥台的西邊,孫老板的竹鷓鴣首當其衝,這白虎煞是很凶殘的,這回孫老板不輸都難了。

    這時白二哥和方國慶一起回來了,有了五千塊的賭資,兩人都緊盯著台上的賭鬥。

    而此時台上的賭鬥局勢已經起了明顯的變化,本來莫老板的那只竹鷓鴣情形不妙,正節節敗退,可這會兒,它卻開始躍躍欲試,精神抖擻了起來,反倒是孫老板的竹鷓鴣,原來高昂的頭這時有些答拉著,身形也開始後撤。

    “方國慶,孫老板的鬥鳥情形不妙啊。”白二哥這下得意了。

    那方國慶卻瞪了白學武一眼:“急什麼,不過是一點小小的調整,到了最後再說。”說完,兩手還緊緊的握成拳頭。

    然而接下來的情形並不如方國慶所說的小小調整,而完全是兵敗如山倒的局面,孫慶安那只竹鷓鴣自從開始後退後就再也沒有反攻的機會了,完全是被另一方追著打。這時孫慶安也氣急的從二樓的包廂裡出來,走到場邊,衝著賭鬥場的那馴鳥員喊,只是那馴鳥員急的滿頭大汗卻終歸沒有挽回敗局。

    最終莫大為一方完勝孫慶安一方,把個莫大有得意的裂著嘴直笑。

    孫慶安一氣之下拂袖而去,那莫大有自然不在意,商場之人,在輸贏沒出來之前還可以鬥鬥嘴爭爭意氣,這輸贏出來了嘛,就要講和氣了,所以莫大有只是寶貝的帶著他那只得勝的竹鷓鴣離開了。還招呼著幾個來助拳的朋友去喝茶。

    “蔡丫頭,贏了,等錢拿到了,分你一半。”這邊,白學武高興的揮著拳頭。

    白蔡蔡聳聳肩,早在意料中的事情,沒有意外就沒有驚喜,不過,多點零花錢她倒是不反對的。所以這會兒也一臉笑滋滋的。

    倒是一邊徐師公瞪著兩人道:“這是偏財,損氣運呢,以後這種事別沾。”

    “嗯嗯嗯。”白學武答應著,隨後卻轉過臉,告誡著白蔡蔡道:“蔡蔡,聽到沒有,以後這種事不能碰。”

    白蔡蔡沒好氣的踢了自家二哥一腳,這還不是為了他出氣嗎,不過,卻轉臉一本正經的對徐師公保證:“哦,我知道,以後保證不沾。”白蔡蔡舉兩指發誓。

    從來賭場就沒有勝者,每勝一次便損一分氣運,除非見好就收,否則最終都免不了輸光光的結局。

    白蔡蔡這邊幾人鬧騰,那邊方國慶卻懊惱的直跺腳。

    “方國慶,不會賴賬吧?這可是作了公證。”對比起莫大有,白二哥就顯得有些小肚雞腸了,這時看到方國慶那裡跺腳,便衝著他道。

    “放心,五千塊錢我輸得起,再說了,以後竹鷓鴣這一塊的生意我占大頭了,還會再乎這區區五千塊嗎?倒是你,這鬥鳥王的名頭倒了,家裡的竹鷓鴣怕是沒人要了吧,要不這樣,二塊錢一斤賣給我好了,這竹鷓鴣的味道還是很好吃的。怎麼樣,考慮考慮,明天我送錢來給你,你再答復我好了。”那方國慶反擊著白二哥道。兩塊錢一斤那就是雞肉價,而一只訓練好的竹鷓鴣鬥鳥,從幾百那上千元不等,那跟雞肉價完全是一個天一個地。

    方國慶這話可算是打到了白二哥的痛處。

    “哼,你還是吃自己的吧,經過今晚這一局,還不知道孫老板用不用你的竹鷓鴣呢。”白二哥不甘示弱的回道,也揭起方國慶的傷疤來,今晚的這只竹鷓鴣正是方國慶提供的,之前在老街一帶號稱‘不敗將軍’,只可惜今晚這一露相神話就破滅了。

    “哼,一場勝敗能說明什麼……孫老板是明白人。”那方國慶嘴硬的回道,不過,想想終歸那心裡有些沒底,干脆就告辭,去找孫老板探探口風。

    白學武則咬著牙虛空揮了一拳,雖然贏了五千塊錢很高興,但比起竹鷓鴣上面的失利,就又有些高興不起來了。

    “蔡丫頭,學武,走了。”徐師公道

    “怎麼就走了,還沒查出我那些竹鷓鴣的死因呢。”白二哥不干了。

    “誰說沒查出來了的。”白蔡蔡道。

    “查出來啦?”白二哥立馬瞪了眼睛:“快說,是什麼原因?”

    “回去再說。”白蔡蔡氣的推了自家二哥一把,有些事情在人家地盤上是不說的吧。

    “徐師公,你來玩怎麼也不跟我打聲招呼?我好招待你啊,怎麼著樓上的包廂也要給你備一間。”就在這時,孫慶安走了過來,渾身上下再也沒有剛才賭輸後的燥氣了,一幅成功人士的氣勢,只是白蔡蔡無意中發現,孫慶安身上競然還籠著一絲粉色的氣運,這……應該是桃花運的氣運吧?白蔡蔡嘀咕著。婚外戀要不得啊。

    又看到孫慶安身邊還跟著那個風水師,鄭大師。只是這會兒這鄭大師正瞪著徐師公,臉色有些不好,所謂同行是冤家,風水師和風水師之間,很有一種王不見王的味道。

    更何況孫慶安對於徐師公也是很推祟的,當初孫慶安回寶嶺鎮遷墳時,就是徐師公幫他家點的穴。

    “這賭鬥這東西就得在下面大場子玩才味道,瞧,我們今天收獲不小的,贏了五千呢。”徐師公呵呵笑道。

    “那你老今天運氣不錯。”孫慶安也應和著道。一邊的鄭大師這時也松了口氣,只要不是來砸他的場子的,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對了,給孫老板留句話,風水這東西有時是好東西,但有時也會辦壞事,所以,不可不信,但不可全信,更不可迷信,還要尤其記住不能太貪心。”這時,徐師公又突然的道。

    孫慶安沒想到徐師公突然說出這話,不知徐師公倒底什麼意思,只得一臉悻悻。

    “這不是禿子在說和尚嗎?”一邊的鄭大師有些不高興了,這徐師公還真有砸場的意思。

    “哈哈,徐師公說笑了。”那孫慶安打著哈哈道,顯然沒把徐師公放在心上。

    “呵呵,只是一時有感。”徐師公眯著眼,點到為止,也沒有繼續說什麼,隨後就帶著蔡蔡和白學武離開賭鬥場。

    回到白學武的店裡,白學武這時那心跟貓抓似的:“師公,快跟我說說,這倒底是什麼原因。”這段時間,白學武叫這事弄的有些寢食難安。

    徐師公倒是沒什麼忌諱的,把動土煞之事跟白學武說了。

    “這麼說,那些竹鷓鴣的死跟我沒有半點關系,倒,我去找孫老板去。”白二哥弄不清那些什麼煞不煞的,他只要知道竹鷓鴣的死倒底是誰的原因,這時聽徐師公這麼說,那就是賭鬥場的原因了,便一拍桌子道,說著就要衝出去,找孫老理板論去。

    卻被徐師公攔住:“這事不用去說了,說反而說不明白,等過兩天自會揭曉。”徐師公道。

    “怎麼講?”白學武一頭霧水。

    白蔡蔡嘆氣:“二哥,你想啊,即然是賭鬥場的原因,那孫老板再換誰的竹鷓鴣都會出事的,到時,一切就自有分曉了,風水這種事,說是說不清的。”更何況又牽涉到別的風水師,這方面在術士圈是有忌諱的。

    “這倒也是啊,用事實說話比較有力。”白二哥這時才恍然大悟的抓了抓頭。

    “對了,師公,我剛才看那孫老板,好像在走桃花運呢?”這時,白蔡蔡又道。

    “不錯,他太貪心了,除了外面的獅子開口,百鳥歸巢,他還在大廳裡布局了九龍招財陣,那九龍招財陣不僅招財還招桃花運呢,只是不知落在孫慶安身上,會是桃花運還是桃花煞。”徐師公道。

    聽著作師公的話,白蔡蔡這才明白為什麼徐師公在離開賭鬥場時要跟孫慶安說那一句話。顯然已經在警告孫慶安了,至於理不理會,那是孫慶安的事了。

    白蔡蔡想著前世,孫慶安的花邊新聞不少,只不過那種傳言誰也弄不清真假,白蔡蔡也沒注意過。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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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放棄一棵樹,就擁有了一座森林
   
    這事完了後,天也晚了,白蔡蔡正想著徐師公不能回寶嶺鎮了,不如讓他在自家二哥這裡住下,可徐師公卻告辭了,原來他已經在濱河路的左橫街那裡買了一棟老宅…

    左橫街一帶的老宅,有好些都是民國時期建的,還是帶天井的那種。而徐師公買的這套房子,獨門獨院,院子裡還有一株二十幾年的桂花樹,環境甚是清幽。

    白蔡蔡和自家二哥一起送徐師公回家,看到徐師公買的這棟房子,白二哥私下裡估計著,這房子價錢便宜不了,直咋舌著道:“沒看出來,徐師公也是有錢的主。”

    “這有什麼稀奇的,徐師公可是風水師,你沒見孫老板請的那個鄭大師,出入都開小車的,住的是別墅呢,那得多有錢哪,跟他比起來,徐師公買這套房子算啥。”白蔡蔡回道,暗裡琢磨著,徐師公有錢,還真不需要奇怪,風水師一行只要找對了人,那是很賺錢的,而徐師公干這一行可干了不少年,之前徐師公還不是在她耳邊吹,說他這次在香港賺了不少嗎?買個房子應該是綽綽有余的。

    白蔡蔡之前還奇怪呢,徐師公的錢用到哪裡去了,沒家沒業的,想喝點酒還要來練攤子。

    現在明白了,徐師公才是肉埋在飯裡吃的高手。

    “那倒是。”白二哥點頭,鄭大師出入那譜擺的,徐師公跟他比起來,那就是貧民。

    隨後兩人離開了徐師公的屋子回家。

    而徐師公從第二天起就開始閉關了。也算是有期限的金盆洗手,也就是說,在閉關期間,任何同術士相士的關的人和事均不沾不惹,只是在家裡看看電視,種種花草,這閉關的日子其實很悠閑。

    幾天後,白蔡蔡正在做作業,白學武得瑟的過來了。

    白爸今天也難得的准點回家,吃過晚飯,就炮了杯茶,坐在陽台上看著對面的風光,如今綠珠山因為一仙山人墓的關系,開發成了休閑公園,寧水橋也通過常委會同意,再加上濱河路的傳統手工業街提上日程,白平康這般時間可以說一直很忙,今日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閑。

    “你小子,如今也算個人物了啊,怎麼還這麼的沒正形。”白爸看白學武一進來,就跟毛毛打的不亦樂乎,不由的就笑罵了一句。

    “這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白蔡蔡正好做好了作業,收著書本埋汰自家二哥道。

    白學武卻故做著要敲毛栗的樣子嚇唬著蔡蔡:“你這丫頭,就埋汰二哥吧……以後別到我那裡去噌吃噌喝了。”

    “呵呵……二哥,我錯了。”白蔡蔡有些狗腿的笑。自家阿媽燒的飯菜口味很一般,以前阿爸燒的好吃,她和毛毛都要吃阿爸燒的,可如今阿爸工作忙,哪有時間燒給他們吃,而白蔡蔡在廚藝上面跟自家阿媽差不多,飯菜能燒熟,但口味不保證,因此,她和毛毛便常常去自家二哥的店裡打牙祭。

    白學武看著白蔡蔡的樣子,才得意的笑了。接著搬了個凳子,坐在白爸的對面。

    “學武,最近生意怎麼樣?”白爸坐在那裡,大馬金刀的,白蔡蔡在一邊看著,自家阿爸跟前世比起來,那有氣勢多了,用自家爺爺的話來說,學武這猴子也就老2能收收。總之,現在白學武別的人不服,就最服自家阿爸了。有時連大伯都有些吃味。

    “飯店的生意很好了,我這段時間打算把邊上二樓的幾套房子都租下來打通,把菜館再做大。”白學武邊說著邊遞了根煙給白爸。

    白蔡蔡連忙狗腿的給兩人點煙,卻惹來周老師的不輕不重的打了一下腦袋,得,自己忘記了阿媽最討壓人吸煙的了,白蔡蔡縮了縮脖子,也搬個小馬扎坐到一邊,聽著自家阿爸和二哥說話,恍然間,又似乎回到了前世,前世,阿爸和二哥都是失意人,但關系特別好,自己每次回村看阿爸時,常常看到兩人搬個小馬扎坐在門口說話,如今雖然換了地點,換了時間,但這感覺依舊。

    “對了,之前聽說你竹鷓鴣的生意上出了些問題,跟我說說,看我能不能幫上忙。”白爸道。

    “二叔,你這消息太落伍了,這問題已經解決了。”白學武得意的道。

    “哦,解決了,跟我說說,怎麼解決的?”白爸奇怪了,前幾天還聽他大哥說這小子快急瘋了。

    “也沒怎麼解決,那孫老板不是換掉我的竹鷓鴣了嘛,他換了方家溝方國慶的,結果,方國慶的竹鷓鴣也接連出事,這事實不就說明了一切嘛,之前完全不是我竹鷓鴣的事情,現在鬥鳥圈子裡的人都知道是那賭鬥場風水有問題。”白學武道。

    “什麼風水不風水的,亂說一氣。”白爸沒好氣的道。

    “這可不是我說的,這是徐師公說的。”白學武這廝拿徐師公當擋箭牌。

    事實上,說這賭鬥場風水不好的說法如今在老街一帶已被公認了,而傳出這話的自然非白二哥莫屬。而傳話的途徑還通過方國慶轉了一折。

    原來那方國慶雖然跟白二哥同行是冤家,但竹鷓鴣的接連出事,又讓他跟白二哥同病相憐了起來,自然的,就私下裡找白二哥探討。

    白二哥原來對徐師公那一套所謂的風水論也是半信半疑,可這會兒見方國慶又步上自己的後塵,那就不由的不信了,於是很大方的把徐師公的話說了,那方因慶正愁著不知問題到底出在哪裡,聽到白學武的說法,再加上徐師公在寶嶺鎮那也是相當有名氣的,自然的就把這消息散發出去了,雖然風水之說有些不牢靠,但也是一解釋不是。

    而偏偏賭鬥場對這風水之主沒有任何辯解。再加上兩家的竹鷓鴣前後都在賭鬥場裡出事,於是賭鬥場的風水有問題就成了老街人的共識。

    當然了,別人也奇怪呢,這孫老板不是養著一個大師嗎?怎麼還會有風水問題,再加上最近幾天,再也沒有傳出竹鷓鴣出事的事情,於是,這說法又開始有些眾說紛壇了起來。

    到如今,這事就成了閑談,而很詭異的,賭鬥場經過這一次紛紛擾擾的八卦閑話後,那生意反而更好了。

    白蔡蔡事後才想明白,賭場風水不好,那豈不就是反證了賭客們的風水會好,賭徒們本來就有撞大運的心思,這會兒又豈能放過這機會。

    只是,自家二哥都把事情說破了,那鄭大師之前也只是一葉障目,這個時候他若再不反應過來,那也不可能混到如今地位,因此,可以預見的,在獅子開口,百鳥歸巢,九龍招財陣之下,賭徒們大多是去給孫慶安送錢的。

    “嗯,不管如何,這事解決了就好,不過做生意不能吊在一棵樹上,這竹鷓鴣還是要找多方出路。”這時白爸又道。

    “我有想過啊,只是咱們縣訓養竹鷓鴣的越來越多了,銷路不好走,這東西畢竟是偏門。”白學武攤了攤手道,他已經在想著,真要不行,就把竹鷓鴣這一塊丟了,只是想著又可惜。

    “二哥,咱們縣不行,你干嘛不去臨省看看呢,水牛嶺那離廣寧省近。交通又方便。”白蔡蔡道,前世,鬥鷓鴣最大的兩個市場,一個是豐原市,一個就是廣寧省,而廣省正是受豐原市的影響的。如今省道便利,正是去廣寧省那邊打市場的時機。

    “嗯,蔡蔡這個提法不錯,你可以試試。”白平康道,又想著一但五峰山區建立,那跟廣寧省的西台村結成對子,對於未來的五峰山區的人來說,廣寧省的市場正是一個亟待開發的市場。

    “嗯,即然二叔和蔡蔡都這麼說,那過兩天我就去跑跑。”白學武想了想點頭道。

    於是接下來一段時間,白二哥就在跑著廣寧省的市場,到了長夏三伏的天氣,這家伙跑瘦了一圈,更曬得跟黑碳似的,但收獲也是巨大的,廣寧省的幾個點都讓他拿下了,因此,別人還在縣裡這小窪裡拼搏的時候,白二哥的腳步已經跨出了省,准備走向全國了,水牛嶺那裡的的竹鷓鴣基地又進一步擴大,這家伙於是常常在白蔡蔡面前得瑟的喊:“果然是放棄一棵樹,就擁有了一座森林。”

    白蔡蔡這時卻沒有功夫看自家二哥的得意樣,她正悲催著呢。

    期末考試後,白蔡蔡深刻的理解了一句話,什麼叫天作孽優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的。

    只因為她這學期的期末考試考砸啦,退出了班上的前十,卡在第十一名上,其實白蔡蔡私下裡覺得這個成績也還好啦,只是她以前都在前五,這一下退了六名,於是,周老師發飆了,而周老師發飆,後果很嚴重。

    因此自暑假開始,白蔡蔡連練攤的機會都沒有了,帶著毛毛,溜著小黑的悠閑日子也不在了,被自家老媽勒令在家好好讀書,天天向上,因此這會兒白蔡蔡就坐在自己的屋裡,聽著電扇忽忽的扇風聲,望著外面的翠綠盎然。這天氣,應該是找一個陰涼處躺著,然後嘴裡咬著根狗尾巴草,抬頭望著天上白雲悠悠,然後腦子跑火車的悠閑日子,可如今隨著一場考試考砸一切都成了浮雲。

    其實她成績沒下降,僅僅是沒有進步而已,只是重點班的那幫變態,成績提升的跟跑火車似的,此刻白蔡蔡深刻時白了不進反退的道理了。這回連楊華倩那個練功瘋子都考的比她好。

    於是白蔡蔡再一次握拳,努力,奮進,玉符和學習,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

    而時光就是那梭子,嗖的一下,就從你眼前溜走了,轉眼,在白蔡蔡努力學習中,半個暑假就過去了。

    而白家也迎來了一場喜事,是蘇南和白曉玲的婚事。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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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蘇南的出路
   
    曉玲姑姑婚事的正日子就定在八月十八日,這天算是個好日子,宜嫁娶,而寧山縣的傳統,正日子的前一日,就是女方辦酒的日子。

    於是八月十七日這天,三叔公家擺了一天的流水席面,村裡的人都來湊熱鬧。

    三叔公是磚匠出身,這幾年,因為水牛嶺大建設,三叔公一家倒是賺了不少錢,因此,這次嫁女場面不小,從頭天開始,親戚朋友的都先到齊了,第二天就是村裡的流水席面,請了村裡幾個辦席面的高手,那場面弄的紅紅火火的。

    白家的親戚自然也是一個不落。

    這流水席一直到太陽下山才歇,大家幫忙著整理好後,幾個婦女就拉著曉玲進了屋,白蔡蔡帶著小楠,斌斌和毛毛,幾人也笑嘻嘻的擠進去。

    “出去,出去,小孩子別進來。”沒想剛一進去,隔壁來幫忙的一個嬸子就急忙推著幾人出門。

    一邊的曉霞大姑也笑兮兮的衝著白蔡蔡道:“蔡蔡,我們跟你曉玲姑姑有話說呢,你帶著他們到院子裡玩,吃西瓜乘涼去,別在這裡礙事,有些話,你們可聽不得。”說著,屋裡幾人還哈哈的笑。

    白蔡蔡先是一愣,隨後恍然大悟,敢情著他們是要給自家曉玲姑姑進行婚前教育啊,不由的一拍腦袋,瞧這腦子遲鈍的,心裡有數,連忙帶著著小楠斌斌毛毛幾個搬著小凳子到院子裡去了。

    毛毛還兀自不肯干休:“我要看新娘子,干什麼不准我進去。”

    斌斌也嘀咕:“切,神神秘秘的,我還不希罕呢。”

    倒是小楠,一聲不啃的,今天見到小楠,白蔡蔡總覺得她有些心思似的,這時便拉了小楠坐在一起。又衝著毛毛笑道:“今天哪算新娘,明天才是,明天你還要給新郎新娘壓床呢。去,到那邊拿西瓜吃去,順便給阿姐和小楠也拿一塊。”

    白蔡蔡說著,順勢差使著毛毛跑腿,有事小弟服其勞,反正他離的近。白蔡蔡這貨有些無良。

    毛毛是個吃貨,一聽吃西瓜,便忘了之前被人趕出為的不快,樂顛顛的跑去拿爪,先給蔡蔡和小楠拿了兩快,然後又扯了斌斌,兩人拿了瓜之後蹭蹭的就跑到學達堂哥身邊蹲著,不亦樂呼的吃了起來。

    白學達去年中考失利,已經開始跟著他阿爸跑工地了,整個人曬得跟黑泥鰍似的,不過看著更結實了,這時穿著白背心,兩條胳膊那肌肉鼓鼓的。這會兒見毛毛和斌斌吃的歡,也拿了瓜,兄弟幾個倒比賽起吃西瓜了。

    白蔡蔡這邊接了瓜,跟小楠一人一塊。夏天吃西瓜是最爽心的一件事情,只是身邊小楠的異常沉默讓她沉得很不對勁兒。

    看著一邊小楠默默的啃著瓜的樣子,白蔡蔡終究忍不住好奇的問:“小楠,怎麼今天不高興啊?”

    “沒什麼。”小楠續繼吃瓜,不啃聲。

    “是不是三叔三嬸罵你了?”小楠不說話,白蔡蔡只得自己猜測。

    “沒有。”小楠搖搖頭,然後繼續悶不啃聲,白蔡蔡沒法子了,只得搭著她的肩膀,算是安慰。

    一邊白家的爺們正聚在一起聊天。一群大老爺們自然不會像女人那樣盡聊些東家長西家短的話,說的卻是新區的事情。這事對五峰村的人來說是很重要的,只要一確定建新區,那五峰村繼省道之後,又將迎來一個大發展。

    “老三哪,蘇南好像是在萬山鄉政府上班吧,這離縣裡可太遠了,這小兩口以後不方便吧?”這時,大伯爺又將話題轉移到了明天的新郎官身上。

    “可不是,為這事,我們和蘇家老兩口都商量了幾遍了,去年蘇南他舅,也就是那孫慶安說要想辦法把他調到縣裡的,可至今也沒什麼消息,估計是不成了,先這麼著唄,真不行,蘇南也說了,到時,他再找找教育系統門路,還調回來當老師。唉,也不知能不能成。”三叔公嘆了口氣道,萬山鄉是最偏遠的鎮,想到調到縣裡,談何容易。

    “對了,平生,平康,還有平良,你三兄弟都在市裡的在市裡,在縣裡的在縣裡,看看有沒有什麼路子啊?幫我家蘇南想想辦法,能調到縣裡最好了,就算是調不到縣裡最好是能調到縣周邊的鎮上,這樣來去也方便。”這時,三叔婆在一邊大咧咧的道。

    一邊她兒媳婦開玩笑的道:“媽這會兒怎麼這麼熱心了,以前也沒看你這麼熱心啊。”

    “你這不缺心眼兒嗎,以前那蘇南還不是我女婿呢,操那份心干什麼,現在是了,我當然要為玲子打算打算了,這剛新婚的,就隔了這麼遠,明天以後會出問題。”三叔婆有些沒好氣的道。

    她那媳婦叫自家婆婆這麼一頓搶白,一時有些悻悻。干脆就閉嘴了。

    “你這老婆子,今天什麼日子,還問題不問題的,會不會說話啊。”這時,一邊三叔公跳腳了,板著臉衝著三叔婆道。

    “呸呸呸,壞的不靈好的靈。”三叔婆立馬吐了一口,也覺得剛才的話說的不對,沒的咒自家女兒出事的…

    而這三叔公老兩口這麼一鬧,乘涼的白家親戚都樂了。

    “三叔婆你放心,調到縣裡我不敢保證,但調近一點的鄉鎮應該沒問題的。”此時,坐一在邊的白爸拍著胸膛道。

    白蔡蔡聽自家阿爸打包票道。不由的有些疑惑,自家阿爸說話很少這麼滿的。這麼想著,就抬眼去看自家阿爸,這一看,就琢磨出一些東西了,在淡淡的夜色裡,自家阿爸的印堂明顯要亮好多,看來阿爸最近應該有喜事兒。

    而這喜事,白蔡蔡暗裡琢磨著,搞不好是阿爸這個新區區長的位置定了,再結合前世蘇南的情形,白蔡蔡可以肯定,自家阿爸定是要將蘇南調到這新的五峰山區。

    阿爸這是在給自己找幫手呢。

    “那好,我家蘇南可就交給你了。”一邊三叔婆沒想到自己隨意一提,能得到這麼滿意的答復,自是樂的笑呵呵。

    白爸仍是微笑點頭。

    夜了,白家人又聊了幾句,然後便各自告辭回家,明天還要早起,白蔡蔡明天可是屬於送嫁的一邊的。自然更需要早點休息,明天一天下來,那是肯定很累的,不睡好可不行。

    “學達,斌斌,毛毛,你們幾個臭小子,居然敢來偷聽,瞧我不扒了你們幾個的皮。”這時,屋裡響起曉霞大姑的吼聲,隨後,就看白學達斌斌和毛毛三兄弟笑哈哈的從屋子後面跑了過來。

    毛毛一過來,就躲在蔡蔡身後,還揚著聲音得意的道:“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再生個胖小子……”說到這裡,毛毛又停頓了下,然後抓了抓腦袋:“這胖小子,要怎麼生呢?”

    “哄……”一院子人立時笑彎了腰。

    “毛毛,這個你等一會兒問你阿爸阿媽,就知道胖小子要怎麼生了。”從屋裡出來的一個嬸子笑著打趣的道。反弄的一邊的周老師一個大紅臉。扯過毛毛,給了他幾個毛栗。

    於是一屋子人嘻嘻哈哈的散了。

    回到白家的大屋,毛毛使不得又被自家阿爸阿媽教訓了一頓,於是這小子死不要臉的就拱到白奶奶的懷裡撒嬌去了,最後才跟斌斌一起回屋睡了。

    而白蔡蔡今晚跟小楠睡一屋,因為明天早上要早起,便也早早洗了澡上床了,一邊小楠早已睡下,身子面朝牆,也不知睡沒睡著。

    白蔡蔡躺下後,一時也睡不著,盯著眼睛看著電燈發呆,一邊聽著外間隱隱約約的說話聲。

    “平康,蘇南的事,你有沒有把握啊,你今天的話說的太滿了,這萬一辦不到可就得罪人了。”一邊白爺爺道。

    “爸,沒事,縣裡估計是調不進來,不過,我想把他調到寶嶺鎮不成問題的。”白平康道。

    “寶嶺鎮?這似乎不太好吧,最近新區建立的事可傳的紛紛揚揚的,我聽高飛他舅說,新區建立,是寶嶺鎮鎮政府同開發區的人員合並,到時會多出不少人來,鎮上人傳言了,這回新區的人員以開發區的人員為主,到那時多出來的肯定是寶嶺鎮的人員,這些多出來的人很可能下鄉蹲點的,現在鎮裡好些個人都要謀外調呢,蘇南若這時候調到寶嶺鎮,那他肯定會被弄下鄉的,到時,你三嬸還不怪你啊,不行,不行。”白爺爺搖著頭。

    “爸,這些個人雲亦雲的話你可聽不得,這人員當然是兩者合並,擇優取用,然後每人用在合適的崗位上,哪有以誰為主的道理,這新區一建立,方方面面的事情多著呢,蘇南做事有頭腦,本身素質也高,還怕他不能在新區立足,總之這事我心裡有數,不會害了蘇南的。”白爸道。

    “你即然心裡有數,那我就不多說了,不過,我還是那句話,一切都得按規矩來,不能壞了規矩。”白爺爺又道。

    “我懂。我不會做什麼歪路子的事的,其實以蘇南的文憑和本事,當初根本就不該發到萬山鄉去,他當時是讓別人擠了名額,後來又一直沒碰到機會罷了,我覺得,這次的新區建立,對他來說倒是一個不錯的機會,所以才提出來的,蘇南是個人才,這樣的人才不用可惜了。”白爸點頭道。

    “那就好。”白爺爺松了口氣道。

    屋裡,聽自家阿爸和爺爺的話,白蔡蔡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測,正想著,卻感到身邊的小楠,肩膀一聳一聳的,似乎在哭,不由的嚇了一大跳,本來迷迷糊糊的神志一下子就清醒了。

    “小楠,怎麼了?”白蔡蔡連忙拍著她的肩膀問。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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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命犯小人
   
    “我做惡夢了,夢到阿爸阿媽吵架,要離婚。”這時,小楠回過臉,揉了揉有些發紅的眼睛道。

    “沒事,夢是反的,來,坐起來喝兩口水再睡。”一聽是做夢,白蔡蔡松了口氣,安慰的道。

    “真的嗎?可我阿爸阿媽這段時間經常吵架,我和斌斌都不知怎麼辦才好。”小楠坐了起來,抱著膝蓋道。

    “哦,那你阿爸阿媽為什麼吵架?”白蔡蔡沒想到從小楠嘴裡聽到這樣的消息。說起來自家三叔是很愛三嬸的,平日若有爭執那都是讓著三嬸的。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有一次他們吵的特別厲害,我聽到一些,好像是為了印書的事情,阿爸說不能印,阿媽卻非要印,然後兩人就越吵越厲害了。”小楠斷斷續續的說著。

    白蔡蔡一聽這個,那心裡不由的一緊,前世,印書這事可是自家三叔的一道坎啊,上回她去三叔店裡,正好碰到那錢兵跟自家三叔談這生意,自己插了一嘴,提醒了三叔一把,只是自己畢竟人微言輕啊,三叔或許會謹慎一點,但是三嬸未必啊,在三嬸眼裡,這書她大哥下訂單,又是她大哥的小舅子拉來的生意,這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事,哪裡肯錯過,那這三嬸真要一根筋扭到底,那三叔是扭不過三嬸的。

    “小楠,那你家的廠裡倒底有沒有開始印書啊?”白蔡蔡問。

    “好像沒有,我昨天還去廠裡玩,沒見到印書的。”小楠歪著頭沉思了一會兒道。

    “那就好。”白蔡蔡松了口氣。

    “啊,不過,今天早上,我阿爸阿媽帶我們來吃酒的時候,在車上我聽阿媽對阿爸說,下午要早點回去。好像是要跟人談印書的事情。”這時小楠又道。

    白蔡蔡一聽小楠這話,皺著眉頭,難怪著今天三叔三嬸不等晚上的席面,中午吃過飯就走了。原來是去談這印書的事情。

    這一下白蔡蔡有些頭大了,這顯然是三叔扭不過三嬸,答應接下這筆生意,可前世實實在在的例子告訴她,自家三叔會在這上面載大跟鬥的,可問題是現在,白家人還不好太干涉,聽小楠的話,很顯然的,三叔三嬸已經為這事鬧的不可開交了,若是白家人再出面干涉的話,那三叔和三嬸就更會鬧矛盾。

    自家三嬸的脾氣,那是你白家人越阻止,她還就越要干的那種,到那時,三叔就算能避過牢獄之災,但三叔三嬸的感情會出大問題的,到時同樣不妙啊。

    嗯,或許破財消災也行,自家三嬸是不見黃河不落淚的主兒,讓她吃一虧她才能長一智,白蔡蔡現在所要想的是怎麼讓三叔避開牢獄之災。

    想到這裡,白蔡蔡連忙穿衣起床,穿著個拖鞋,一溜小跑的朝爺爺奶奶的房間裡去。

    白爺爺和白奶奶正准備睡下,沒想蔡蔡鑽了進來。

    白奶奶疑惑的問:“蔡丫頭,怎麼還不睡啊,明天可是一大早要早起的。”

    “我打個電話。”白蔡蔡道,爺爺奶奶這房裡有個分機,廳上的電話,大伯和大伯母還沒睡,有些話不好叫他們聽到,所以,白蔡蔡干脆摸爺爺奶奶的房間裡來。

    “跟誰打電話啊,跟同學煲電話粥啊。”白爺爺跟白學武學了一個新式名詞,這會兒就用上了。

    “不是,我打電話給三叔,剛才小楠做惡夢了,夢到三叔三嬸吵架,我暗中就給三叔算了一課,好像三叔最近犯小人,而且因為生意上的事可能有官司纏身,我打電話給他提個醒兒。讓他注意一點。”白蔡蔡道,用這個是最好解釋了,白蔡蔡現在無比幸慶她跟徐師公學過一點,雖說這她完全是半桶水啊半桶水,但這卻是最好用的借口。

    “哦,那你趕緊打,叫他最近做事都周全一點。”白爺爺臉色一緊道。

    於是白蔡蔡就撥通了自家三叔的電話,三叔這時候還在店裡。

    “三叔,我聽小楠說你今天跟人談印書的生意是不是啊?”白蔡蔡在電話裡問。

    “是啊,蔡蔡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三叔在電話裡好奇的問。

    “嗯,是這樣的,小楠今天跟我睡一起,她剛才做惡夢了,我幫她算了一卦,卻算出三叔你最近命犯小人,因為生意上的事有可能惹官司,所以我才問,爺爺說了,讓你最近生意上的事情盡量做周全些,比如合同啊手序什麼的都要簽一下,小心無大錯。”白蔡蔡自作主張延伸著自家爺爺的話。

    一邊白爺爺卻直點頭,覺得白蔡蔡說的對。還接過電話又對白平良叮囑了幾聲然後才放下電話。

    隨後白蔡蔡就回到自己屋裡,松了口氣睡下,接下來的事情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了前世,三叔印盜版書後,是被文化稽查隊當場抓獲,又因為都是親戚,當時也沒跟那錢兵簽什麼合同,只得接了一個錢兵不知從哪裡弄來的一個書號就開印了。

    又哪裡想到正是因為沒有簽任何合同,等事發之後,錢兵來個死不承認,最後這事情就只能由自家三叔來背,而三嬸的大哥因為事先就說好購進盜版書籍的事情,但盜版的事情一敗露,為了撇清自己的關系,反而倒打一耙,說他上了自家三叔的當,最後三叔以制售盜版教輔被拘捕,判了三年,後來因為三叔身體不好,再加上找了點關系,最後這三年是監外執行的。

    這事讓三叔以後一直抬不起頭來。

    甚至小楠和斌斌在讀書時也受同學的排擠,可以說,整件事對三叔一家庭影響十分的大。白蔡蔡決不希望看到事情重演。白蔡蔡想著,看了看一邊的小楠,一邊小楠不知什麼時候又睡著了。

    縣裡。

    劉玲就站在白平良的身邊,看著白平良放下電話,那臉色很不好看。

    “你們白家人真好笑,一個半大的女孩子就管起他叔做生意來了,這世上有沒有這樣的事啊。”劉玲氣哼哼的道。

    “什麼叫你們白家,你現在也是白家人,而蔡蔡,那不是關心我們嗎,她跟徐師公學了點相術風水之道了,小楠做惡夢,她幫著算算,這算出點東西,又急急忙忙的打電話來通知我們,甭管它准不准的,這份心可真誠的很,那是好意,再說了,叫我們做事慎重點,做周全點,這也沒錯,我看,明天還要叫錢兵來,簽一份合同,這權利義務以及分成收益的,白紙黑字寫清楚了也好,所謂親兄弟明算賬,這對他也有利的。”白平良道。

    “我大哥說不必這麼耐煩的,反正錢直接從他那邊出,同我們有什麼關系啊。”劉玲皺著眉道。

    “你大哥那邊是你大哥那邊的,我這邊還是跟錢兵再簽個合同的好,正好可以和你大哥那邊對上,我這都已經答應你印書了,簽個合同麻煩什麼。”白平良道。

    “算了算了,這事我不管,你明天找他簽吧,真是的,這什麼人哪,一個老迷信,一個小迷信的,趕明兒,她要是說我們夫妻八字不合,你還要跟我離婚不成。”劉玲嘀嘀咕咕的。

    “你這又扯哪裡去了。”白平良沉了臉色,劉玲才閉了嘴。

    第二天,白蔡蔡一早起來,就去了曉玲姑姑的屋裡,曉玲姑姑穿著一身紅色的短袖唐裝,紅艷艷的,看著格外喜人。新房裡女眷川流不息。

    到了九點多鐘,新郎官來接新娘子了,白學武白學達這時最起勁,帶著蔡蔡小楠斌斌和毛毛將房門抵的死死的,然後讓新郎官塞紅包。

    這時候的紅包,二十塊錢一個人,整整塞了十幾個後,新郎官沒急,新娘子急子,扯了白學武白學達的耳朵將他們拉到一邊,於是門就順利的被外面的新郎官打開了。

    “天哪,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一邊的白學武做西子捧心狀,逗得一邊白蔡蔡和小楠笑成一團。一邊的幾個嬸子還使勁的錘了白學武幾下。然後抱著肚子蹲一邊,顯然肚子笑痛了。

    吹吹打打的一個小時候後,白蔡蔡幾個隨著新娘子就回到了縣郊,蘇南的家裡縣郊的,蘇父蘇母都是縣郊的電子廠的工人,而晚上的酒席就放在白二哥的菜館裡辦。

    蘇家的親戚也不少,坐了滿滿十幾桌人。這個時候,孩子們是最興奮,吃了沒幾下,就開始追追打打的起來,於是,沒幾下,本來一桌的孩子,如今只剩白蔡蔡在那裡繼續她的少年老成。

    寂莫啊,高處不勝寒,白蔡蔡想著,不由渾身一抖,掉一地雞皮。

    “蔡丫頭,吃飽了沒?”這時,孫慶安走了過來,坐在蔡蔡對面。

    “我還等著上魚呢。”白蔡蔡道,她最喜歡吃魚。

    “對了,你知道徐師公在哪裡吧,這段時間沒見他擺攤了,寶嶺鎮也看不到他的人,他去哪裡了?”孫慶安問。

    “你找師公有事嗎?”白蔡蔡問,心裡想著,孫慶安當然找不到徐師公了,如今的徐師公就一老宅男,天天窩在家裡,昨天還打電話給她,已經驗究出豆腐的十幾種吃法,讓她去嘗嘗呢。

    “沒什麼?就想找他幫我再看看賭鬥場的風水。”孫慶安道,自從出了‘裝修’之事,孫慶安對於鄭大師信服度降低了,因此,想再找找徐師公看看,提提意見。

    “師公現在閉關了,他說過,閉關期間,不見外人,而且任何同相術風水有關的事情都不會沾。”白蔡蔡道。

    “哦,這樣,那就不好打擾了。”孫慶安有些失望的道。

    “不過,師公閉關前,讓我見到你提醒你一下,就是你賭場的那個九龍運財陣也不太好,它雖然給你聚財,但也會給你招來桃花煞,還是撤了的好。”白蔡蔡又道。

    “哦,我會考慮,多謝蔡丫頭。”那孫慶安隨口道。

    不過白蔡蔡沒從他的話裡聽出誠意,桃花運和桃花煞只是兩種說法,實則要看各人心思,也許對孫慶安來說,正是魚和熊掌兼得呢。白蔡蔡聳聳肩,反正話帶道了,聽不聽實在同她沒關系啊沒關系。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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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5 17:26:5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五十八章  果然出事了
   
    接下來幾天,白蔡蔡又繼續關在家裡讀書,偶爾的跟楊華倩煲煲電話粥,沒幾天就要開學了,這姐兒這幾天正窩在家裡發狠的補暑假作業,白蔡蔡早已見怪不怪了,反正不到快開學,這姐兒是完全沒有做作業的動力的。

    明天就開學了。

    這天傍晚時分,窗外,河邊柳樹上的知了叫的更是歡騰。白蔡蔡一個人在家裡,阿爸在上班,阿媽在學校裡准備開學的事情,也忙,而毛毛這小家伙在樓下跟小朋友瘋玩呢。

    一個暑假的頭懸梁錐刺骨,這明天就開學了,白蔡蔡也給自己放了放松,這勞逸結合才是學習之道。不能把自己的弦給蹦的太緊。

    所以,這快開學的這幾天,白蔡蔡相當的悠閑,偶爾的還去嘗嘗徐師公的豆腐宴,別說,徐師公的各種豆腐菜還真挺好吃的,白蔡蔡也學了一手,准備晚上給自家阿爸阿媽露上一手,不過,看看天色,離阿爸阿媽下班還有一下子,就不急,淘好米,洗好菜,先備著。

    這會兒,她正坐在陽台下,手裡拿著那塊京城裡一塊錢淘到的龍尾石,這段時間,她一直在溫養著這塊石頭,如今整塊龍尾石更古拙內斂,只是偶爾的華光隱現才讓人覺得它非同一般。

    尤其是這夏天的時候,這塊石頭拿在手裡濕潤清涼,很舒服,而且最近這幾天,白蔡蔡發現一個奇怪的現像,越到天熱的時候,這塊龍尾石會騰起一股淡淡的水霧,隨後水霧會在石頭的中間凝成一滴晶瑩的水珠,讓白蔡蔡看得驚奇不已。

    白蔡蔡覺得如果把這塊龍尾石雕成荷葉形的石硯的話會非常合適,前幾天,她一直在打腹稿,這會兒整塊石硯已經在腦海裡成形,可以動手了,因此,這會兒她就拿著雕刀,靠坐在陽台上,背靠著陽台的圍牆,細細的雕刻著。

    夕陽的余輝映在不遠的河面上,又映了周圍的建築上,給周圍的一切都抹上了一片淡紅,河風輕拂,說實話,傍晚的河風經河水熱汽蒸騰,那河風吹在人身上是不太舒服的,讓人尤其感到熱,可不知不覺的,白蔡蔡居然在這種情況下瘋魔了,只知道刻啊刻,除了手上的石頭,其它的完全不在她的感知裡。

    光線越來越暗,白蔡蔡整個人都融於暮色之中,但她對此完全沒有感覺,也完全不受影響,這個時候,她已經不是用眼睛在刻,而是用心靈,用感覺,等到她落下最後一刀,那心神才從那尾石硯裡走出來,睜眼一看,家裡已是燈火通明。

    “阿爸阿媽,你們都回來啦?”看著自家阿媽和阿爸站在自己身邊,白蔡蔡這才感到時間的流逝。

    “你這丫頭,玩起石頭來真跟瘋子似的,阿媽都擔心你哪一天真成了石頭瘋子可怎麼辦,快去洗洗手吃飯,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都快晚上九點了。”周老師沒好氣的嗔著白蔡蔡,不過卻塊快手快腳的幫著蔡蔡熱了湯。

    “嘿嘿。”白蔡蔡只得衝著自家阿媽討好的笑,蒙混過關。

    “來,把那石硯拿給我看看。”一邊,白爸卻一臉的興奮,他自小也是學石雕長大的,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從剛剛一進門,他就看出自家女兒這回雕的石硯非同一般,很有靈氣。

    “哪……”白蔡蔡把石硯遞給自家阿爸,一邊卻使勁的摸肚子,還真是餓急了。

    連忙跑去洗手,只是那手一伸到自來水下,她就不由的抽了口氣,一抽一抽的疼,攤開手一看,得,上面又布滿了細細的血絲,每次瘋魔狀態,最容易弄傷手了。好在這幾年她幾乎天天都要練習雕刻,那手不像最開始那麼嫩了,所以也就隱隱有些抽痛,不影響活動。

    此時,白蔡蔡坐在飯桌邊,就著湯一碗飯一會兒就下了肚,感覺不夠又去添了點,這吃飯的速度才恢復正常。

    “阿姐,你吃飯的樣子,活似被阿媽虐待了幾天沒飯吃一樣。”一邊的毛毛笑嘻嘻的道。

    “你小子,居然埋汰阿姐,是不是三天不打想上房揭瓦了?”白蔡蔡暗暗的衝著他舉著拳頭。

    “哼,來啊來啊,誰怪誰?”毛毛這小家伙還擺出一幅痞痞的樣子招著手,把蔡蔡氣樂了,這小子天天跟在白二哥後面混吃混喝,也把他那股了痞樣學全了。

    “毛毛,你這什麼樣子?”一邊的周老師自然不待見,立刻瞪眼看著毛毛,毛毛一看自家阿媽豎眉毛了,得,趕緊縮了縮脖子:“我去洗澡。”說完,滋溜的往衛生間跑,周老師只得跟在後面去幫他放水。

    “阿爸,這方石硯怎麼樣?”白蔡蔡樂呵呵的看著毛毛吃癟,吃完飯,收拾好碗筷,又跑到自家阿爸身邊,阿爸此刻正舉著那方石硯,湊到燈下,細細的欣賞。

    日光燈的冷光,再加上石硯本身的水霧,使得這方石硯就如同水墨菏葉一般,上面還跟沾著晶瑩的露珠似的靈動。

    “好,過兩天你爺爺要來,讓他看看,這方石硯也差不多有你石匠師傅的七八成功力,不過,這回你也是得益於石料好,可不能驕傲。”白爸一邊表揚著自家女兒,一邊又敲打著。

    “知道,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我不會驕傲的。”白蔡蔡道,其實那心裡還是有些小得意的,這方石硯才是她這幾年來最好的作品,轉之當日校慶上的石雕更來得有靈性。

    說實話,剛才,白蔡蔡沒有用上玉符,可看如今這塊石硯表現的運勢卻尤在玉符之上,這就是天然運勢的優勢,如果用武俠小說上的境界來形容,那就是無招勝有招。

    白蔡蔡現在回想起來,當年,她最初無意中救了方曉北阿媽時的那塊鵝卵石也並沒有刻玉符,同樣是自然之功。

    只是瘋魔啊瘋魔,這真是一個很難刻意追求到的境界。攤開手掌,得,上面又布滿了絲絲血痕。

    “來,蔡蔡,把我房裡你小舅送的那一方墨拿出來,我試試看。”白爸這時來興趣了,要試石硯。

    白蔡蔡於是小跑著進屋,從那抽屜裡拿出那一方墨,這方墨是上回去京裡時小舅送的,是早期的徽墨,墨質非常好。

    “我去拿點水來。”白蔡蔡又道,磨墨當然要用水了。

    “不用,蔡蔡,你看著。”白爸有些神叨叨的說著,便彎下腰,張開嘴,衝著那硯台哈了口氣,整個硯池便起了濕潤的感覺,白爸就借著這股子濕潤,慢慢磨著墨,不一會兒,那片濕潤就變成光潤的黑墨,白爸這時拿起浸濕的毛筆,沾了沾墨,然後寫在鋪開的宣紙上,墨色黑亮光滑,那字看著都比平日更好上幾分。

    “阿爸,讓我也來寫幾個。”白蔡蔡在邊上看得驚奇不已,也拿過自家阿爸的筆,寫了幾個字,為了練腕力,她字也是紙過的,雖比不上自家阿爸的功力,但也不差,而且,她發現,用這墨寫起字來特別順滑,許多以前寫的不太好的筆峰處,這回它卻自然而然的滑了出來,筆力恰到好處。

    “這墨好,硯好,這字寫出來都好上幾分。”白蔡蔡道。

    “我也來寫。”一邊剛洗好澡的毛毛也來湊熱鬧,被周老師拍了一把屁股:“去睡覺了。”

    “阿媽,我是男子漢了,以後不能打屁股。”毛毛癟屈的抗議,把家裡其他的人都給逗笑,這才拿了幾套連環畫回屋了,看連環畫去了,這連還畫是這暑假裡,白蔡蔡沒事時在老街上收的,兩塊錢一本,還算是便宜的。

    毛毛回屋後,周老師也加入,一家大小三人正談論著這方石硯,卻突然的有人敲門,白蔡蔡開門一看,居然是三嬸,而且三嬸臉色很不好,白蔡蔡那心突然的咯噔了一下,心裡就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一邊的白爸白媽一邊忙著招呼劉玲進門,心裡卻是有些奇怪,一般來說,劉玲很少一個人來找他們,一般都是跟老三一起的,何況現在都晚上十點多了。兩人想著,都不由的看了看牆上的鐘。

    “二哥,周萍,平良出事了,你們幫我想想辦法”沒讓白爸白媽疑惑多久,劉玲一坐下,就紅著眼睛道。

    果然是事發了白蔡蔡明白了。

    說起這事,白蔡蔡一起很糾結,她明明已經預知了可能發生的事情,可卻只能眼睜睜的等待它發生,然後希望能往好的方面去發展一些,每每想到這裡,她心裡就不得不怨自家三嬸,這麼大的人了,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心裡沒個數啊,她都已經提示了,又叫自家爺爺出面了,偏非要一條道走到黑,想著就讓人挫敗。

    “平良出什麼事了?”白爸一聽劉玲的話,也嚇了一跳,急忙問。

    “都是印書的事情,我哥的小舅子錢兵找了一個印書的活兒,利潤很高的,而我哥也說好了以教委名義讓各個學校出面訂這套教輔的,這是買賣現成的事情,我和平良就做了,可沒想,今天晚上,文化局的文化稽查大隊突襲我家那個小印刷廠,查出了這批教輔,說是盜版的,廠子封了,平良也被帶到派出所去了。”三嬸一臉焦急的道。

    “印書?上回爸不是讓平良別印嗎,錢兵那個書號明顯著來路不正啊,平良也說了不接生意的,怎麼又印起來了?”白平康皺著眉頭道,老三那印書的事情他聽老爸說過,雖然錢兵沒有明說,但明顯著其中是有貓膩的,當時平良說了不接的,他也就沒在意了,怎麼這會兒又在這上面出事了。

    “都怪我不好,我想著是我哥介紹的生意,又是他小舅子拉來的,應該不會有問題,那錢兵可是跟我保證了的,書號絕對來路正當,再加上我們廠子現在不行了,眼看著就要關了,我就想賺這一筆,你也知道,平良心大,他想把他那個印刷廠做大,去年添了機器,花去不少錢,而印刷包裝生意是還好,可除了酒廠的錢不拖欠外,其它的那錢都滾在三角債裡面,一時半會兒也收不回頭,哪有錢兵拉來的這個生意這麼順當呢,所以,我也就沒顧上別的,做主接了下來,我甚至還想著,如果這回生意順利的話,可以讓印刷廠轉型,專門干印書這一行,可沒想到……”劉玲說著,就捂著嘴哭了起來。

    “哎,你怎麼這麼糊塗……”白平康重重一錘桌子。

    “算了,再說這些也沒用,事都出了,還是想想辦法吧。”周老師一邊勸著劉玲一邊道。

    “那我先打電話給老李問問現在的情況。”白爸道,說著,就去打電話了。

    白蔡蔡知道自家阿爸是打電話給公安局的李叔,這會看,看三嬸怔怔的坐在那裡,便也問“對了,三嬸,這筆生意,你們跟錢兵簽沒簽合同的,這事他也有份,不能叫三叔一人背,還有,書賣出去多少?”

    “簽了的,而且簽的還比較細的,錢兵出書號,我們代印,其實利潤的大頭還在他那邊,他跑不掉。”劉玲咬著牙說著,隨後又接著道:“至於教輔,幾個學校都提了一部份,今天晚上這一部分是加印的。”

    “那你現在趕緊去通知已經提了書的學校,說教輔有錯漏,全部收回,這書沒到學生手裡還好,要是到了學生手裡,那事就更大了,到時平良想脫罪都難。”這時,白爸打好電話過來,聽了劉玲的話便道。

    “這大夜裡了,學校裡哪還找得到人。”劉玲一臉著急的道。

    “他們當日提書,總有聯系方式吧,打電話,電話找不到人就直接上門,再不行,你找你大哥幫忙,你大哥找他們總能找到吧,總之這事,今天晚上一定要通知到,明天就開學了。”白爸果斷的道。

    “好,我知道了,馬上去。”劉玲應著,摸了把淚,急急忙忙的走了。

    白蔡蔡在一邊握拳,老爸跟她想到一塊兒去了,書只要沒賣出去,那後面周旋的余地就要大一點。再加上已經簽了合同,錢兵的責任逃不掉,還有阿爸找人說項,二叔這回應該不會被判刑,至於罰款,那肯定少不掉,也算是破財消災。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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