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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e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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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鬼鬼夢游】花木呈祥(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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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6 23:23:5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八十章 我跟你走

  看沒有病人,和鸞半強迫的拉著左左起身,“去里面休息一會,有病人再出來不遲。”

  左左強壓著興奮,湊近和鸞道:“我找到了新方向,想回藥房去試試看可不可行。”

  看了看時辰,太陽已經西移,現在關門也不過比以往晚了一個時辰而已,他當然贊同,他提過讓左先把醫館關上一段時間,但是左不同意,她想要招攬幫手的心思太強烈,也可能是,清越給她的壓力太大,要是清越真的用毒品控制了太多人,光靠莫干部落這點人手不異于螳臂當車。

  他能理解,但,還是心疼。

  左左想要做的事部落無人阻攔得了,本來還有個和鸞能管得住她,可和鸞最近卻放任了她,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左,知道她心里的急迫。

  半夜,整個莫府只有左左的院子還處處亮著燈,路菲又出來看了下藥房的方向,搖了搖頭嘆息著去了廚房,她這輩子所求的不過是成為亞萊哥的妻子,沒有大理想大志願,但她還是知道左左拉巫現在所做的事有多麼重要,她幫不上什麼忙,只能在吃食上更用心些。

  龍溪坐在藥房的屋頂上,從入定中醒來看姐姐還在忙,突然生出一種把這個藥房給砸掉把那些藥材都燒掉的沖動,都是那些藥材讓姐姐這麼累。

  要是……要是他進入了成熟期就好了,那他就能幫上姐姐了,哪能讓姐姐那麼費神的為那些渺小的人類奔波勞累。

  對,他要快點進入成熟期,修煉修煉。

  半空中,水水心眼神復雜的看著在藥房中忙碌的孩子,很像他的孩子,當年他也為了自己的目標拼命努力,哪怕沒人理解,被人嘲笑。

  “不去見見她?”和鸞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身邊。眼神卻一直縈繞在左左身上,“她對你沒有任何想法,我早就對她說過你的存在。”

  水水心轉頭看向他,“你和她說過我?”

  “你有什麼不能說的嗎?”和鸞輕飄飄的看他一眼。又把頭扭了回去。

  他光明磊落,他英明神武,他萬中無一,他……可他卻沒有給過自己的后代任何一點庇護,他們連信仰的神都不是他,可能在他們心里,他只不過是一個傳說。連是不是有他這麼個人都不肯定,更不用說其他了。

  眼神柔和的看著藥房里的人,水水心繞開了話題,“她一直是如此嗎?”

  “她對醫術上的事非常上心,這事更是非比尋常,她……水水心,我不怕告訴你,她是活了兩輩子的人。她的上輩子是生活在一個相對和平的世界,現在這片大陸上出現的毒品就是一個和她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人煉制出來的,那人是為復仇。可是在左原來那個世界曾經因為這樣的毒品而讓國家淪陷,她說做為醫者,非常痛恨這樣的毒品,只要有一點點成功的希望她都要嘗試,這都快成為她的執念了,要是……這事不處理好,對左的修為會有很大的影響。”

  水水心驚訝的回過頭看著他,說的話題卻差了十萬八千里,“和鸞,這是我認識你數萬年來你一次說話說得最多的一次。原來你也有話多的時候。”

  “我只是想告訴你,左不比你差勁,她比你更有責任心,以前她是把整個部落背負了起來,而現在,她背負的。是這片大陸別人所不知道的危機,她是我的戀人,我為她自豪,而你,水水心,不管你以前經歷了什麼,有如此后代,就算再多的郁結也可以放開了。”

  水水心垂下眉眼,他的事雖然從沒和別人說過,但是這幾千年他的變化不是沒人發現的,三千多年對神來說真的不算久,睡上幾覺可能時間就過去了,可對他來說,不睡覺才是最好的選擇,他活了數萬年,也是這幾千年才知道,原來神也是會做夢的,還全是惡夢。

  一日一日這麼熬著,就像和鸞說的,這已經成了執念,有多少怨多少恨他已經不記不起來了,只是死死的把這件事記在了心里,把那個人記在了心里,要想把這一段放開,除非是把他腦子里關于那一段的記憶全抽走,除非……讓他不再有愛恨的能力。

  “和鸞,你很愛她嗎?”

  “是。”和鸞回得迅速又堅定。

  “無數年里每天早上醒來都會面對同一張臉,你不會膩嗎?”

  “膩不會出現在我的人生里,左在一天天的成長,每一天的左都是不同的,不管她以后會走到哪一步,我都想陪著她,左對于我來說不止是戀人,還是家人,我唯一的家人,你有聽過神界誰會膩自己的家人嗎?”

  不會,對神界來說,任何一個親人都是絕對重要的,老天爺是公平的,在給他們漫長生命的同時,也剝奪了他們很多普通的快樂,比如生育后代。

  神界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聽過娃兒的笑聲了。

  經過那一次大破滅,神界凋零了不少,不知道多少人羨慕妖族,他們那個大家庭里雖然可能族類不一樣,但是他們卻無比團結,最主要是,他們人多,每一天都過得熱鬧無比,就算打打鬧鬧,也比死寂要好太多了。

  獨立于妖族之外的龍族也同樣讓他們羨慕。

  “和鸞,你知道的,她是我的血脈。”

  和鸞給了他一個廢話的眼神,水水心當沒看到,繼續道:“所以,不管你是不是聖君,以后要是傷害了她,就算是數萬年的交情,我也不會善罷干休的。”

  “廢話。”

  像是看夠了看累了,水水心整個人都橫躺著飄浮在半空中,眼神也不知道落在哪個地方,這片大陸,他也曾經來過,並且和那人走遍了許多地方,可是啊……

  “希望我的血脈比我要運氣好。”

  “你們沒有可比性。”和鸞丟下一句氣死人的話,人已經走遠,“要是不想和她相見就回神界吧,以后總有相見的機會。”

  哪用你多說,這地方多呆一刻他都受不了,人也見到了,是該回去了。

  唔,收獲不小,雖然還沒有了解過,但能被和鸞那萬年難得一個表情的小子看上眼,情願守在身邊,並且屢屢為她破例就知道她有多優秀。

  有個優秀的后代,嘖,不去讓人羨慕羨慕他心里癢癢,半闕那里好像許久未去了,瞧瞧去。

  藥房里被折磨得腦袋都有點疼的左左根本不知道在她頭頂上的半空中有人偷竊了她許久,剛進來時的興奮早就散去,這會只剩下疑惑,為什麼都試驗過了,就是沒有用呢?是她的思路錯了嗎?她真的覺得這個思路是對的啊!

  花的時間更多,她心里就越焦躁,越焦躁就越急,然后就陷入一個死胡同,要好久才能繞出來,她知道這樣不行,可是,她毫無辦法。

  手猛的一揮,把臺上的東西全掃了下去,抱臂伏在臺子上死命的想,到底是哪里沒有想到,或者是哪里出了問題,如果明心草真的能制得住曲心草,那明心草提煉出來的東西能克制曲心草提煉出來的東西這個理論完全是可行的,為什麼就是不行呢?

  一雙溫暖的手悄無聲息的摸上她的頭,力度剛好的按壓她因為費腦過度而有些疼的頭,安靜的,卻奇異的讓左左安定下來。

  半晌過后,左左抬手把那雙手抓在手里,聲音里帶著挫敗,“和鸞,還是不行,我有些急了。”

  和鸞手臂微一用力,把人帶著靠在自己身上,用行動給她支持。

  左左把整個身體的重量都交了過去,仰起頭看他,“我好像要辜負江寒的托付了。”

  “左,這件事你放錯了主次,首先,你對別人沒有責任,再者,這次的事並不是你惹出來的,和你完全沒有關系,你現在這麼努力,是想把這次危機解決掉,但要是超出了你的能力范疇,這也並不能怪你,左,你不要把自己逼得這麼緊,放松一下,說不定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我倒是想啊!”左左苦笑,“大概是我想多了,我總覺得既然讓我在江寒的最后關頭把他救了出來,這些事就成了我的責任,我要是不能解決,就成了我的罪,是我想岔了,但是和鸞,我真的不想這片大陸也經歷一次那樣的災難,那真的是災難,就算明知道這些東西有害,但很多人還是會去嘗試,他們覺得他們有錢,供得起自己,但這是毒品,慢性毒品,一時半會的沒事不代表一直會沒事,毒品會毀了他們的。

  我無法想像當修行者沾上這個,會讓多少人的修行停滯不前,別人我可以不管,但是莫干部落呢?現在是沒有,可人都有好奇心,誰又敢保證他們就不會因為好奇去嘗試,一想到這些,我就不得不逼自己,和鸞,我……我真的快要撐不下去了,我不是救世主,不是不是不是,從來就不是,那麼大的擔子我擔不起,那麼重的責任我也抗不起,要不我們走吧,和鸞,我跟你走,我們去神界,我讓莫干部落的人回山里去,管外面亂成什麼樣,說不定到時候更有機會。”

  和鸞直直的望進她的眼里,“你確定?”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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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6 23:24:0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八十一章 戰起

  左左咬著唇,確定兩個字怎麼都說不出口,這一刻,她無比討厭自己怎麼不失憶,責任什麼的,她背不起的也要她背嗎?爺爺當時也沒這麼說啊!

  “左,只要你願意,我們現在就可以走,你知道的,人界的事與我無關,並且,法則也不允許我插手,比之在這里,我更希望回神界,在那里,我想要如何做便能如何做,而不是每每看著你辛苦只能無可耐何。”

  和鸞的這一番話絕對是肺腑之言,他向來習慣把一切掌控在手中,可在人界,明明只要他一出手就可以消彌的事卻必須讓心愛的人付出無數辛苦勉力支撐,這種感覺,真的一點也不好。

  偏偏,他還什麼都不能做。

  左左苦笑,她這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吧,要是她真這麼放得開,哪會像現在這麼煩惱。

  要是毒品的解藥這麼好制,地球哪會有那麼多癮君子,明心草的存在只能說是一線希望,理論上的唯一希望,卻並一定就能做到,她又如此著急,能有成果才是怪了。

  “是我太急躁了。”左左在胸膛上蹭了蹭,雙手也環上了脖子,“抱我回房,我想睡了。”

  “好。”和鸞眼神柔情似水,有心疼,也有欣慰,如果左就這麼放棄了他當然是立馬就把人帶走,但是他知道以左的心性,必定過不了自己這關,就算去了神界,以后也會日日自責,與其如此,他寧願左現在累一點,也不要她長久的痛苦。

  一覺好睡,再次睜開眼睛時左左的心情已經完全恢復過來,知道自己錯在哪里,她就不會再重蹈覆轍。

  “醒來了?餓不餓?”在一邊看書的和鸞眉眼含笑的看向她,左左湊上來親了親他嘴角。“不餓,睡得好舒服,現在什麼時辰了?”

  “申時末,今天醫館沒開。”拿過一邊的衣服給她穿好。看她氣色終于好轉了不由得心情更好。

  這段時間醫館還真是經常關門,要不是還想著要引來更多的修行者,她倒是想把醫館干脆關掉算了,一心幾用容易什麼事都做不好。

  “把這個先吃了。”兩個紅得像是熟爛了的圓形果子出現在左左面前,左左知道這應該就是她那個老祖宗給的好東西,一點也不客氣的幾口吃了,頓覺口舌生津。眼神巴巴的又看向和鸞。

  “只能吃兩個,你身體只承受得了兩個的量。”

  好吧,在她答應把東西放到和鸞那里就該想到這個結果了,也是,要是東西放她這里,肯定會控制不住的一次吃過癮。

  出得門來,院里的人和妖都把視線放了過來,北方縱身而下。上下打量了她幾眼,終于點了點頭,“比昨天好點了。”

  左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也知道這幾天自己太過急切了些,其他人雖然不說,但心里必定是擔心不已。

  “左左拉,發生大事了。”人未到聲先到,把院子里剛活躍起來的一點氣氛又給壓了下去,和鸞的眼神都暗了暗,恨不得把這人丟出去才好。

  左左迎了上去,邊問,“桑巴叔叔,發生什麼事了?”

  “鏡無國和南奇國不知什麼原因在兩國邊境大戰了一場。死傷不少,而且戰爭還沒有結束,兩國都在派兵增援。”

  左左把傳回來的信仔細看了一遍,走到涼亭卜算了一卦,閉眼又算起了另外的事,最終的話讓桑巴安下心來。“大戰已起,另兩國很快也會卷入其中,桑巴叔叔,這段時間什麼都不要做,看看形勢會怎麼發展,等到哪方勢弱再往哪個方向下嘴。”

  “好。”

  “我剛才算了一下,我們的先祖以前藏在南方的寶藏可以見天日了,這次出行只要注意點應該不會有事,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戰場上,就算有人注意到了也只當是南奇國的什麼行動,不會聯想到我們身上去,還有……”

  左左隨手挑出一個玉佩放到桌子上,“這是空間物品,滴一滴血在上面即可用,桑巴叔叔,你挑一個嘴巴嚴實的人領頭,這個東西給他,就拿這個裝寶藏,而且,用完后一定要歸還。”

  空間物品……桑巴看著那個小小的看不出什麼特別的玉佩,手卻遲遲不敢伸出去,他當然知道左左拉不可能有這樣的東西,肯定是神靈給她的,有了這個,他擔心的問題就再也不用擔心了。

  如今各國戰起,要是他去取寶藏,保不定就會被盯上,到時候不要說寶藏,只怕族人都要犧牲不少,可寶藏又必須取回,不然拿什麼復國?

  現在好了,有了這個他還怕什麼?

  至于左左拉以后要收回這個他也能理解,原本就不該是凡間之物,落到凡間反而會引起麻煩,懷壁其罪的道理他懂。

  “桑巴叔叔,只是借你。”

  手終于伸了上去,他決定了,這次出行他要親自領隊。

  “去羅江城的人有沒有傳回來什麼消息?”

  小心的把玉佩收好,桑巴回道:“沒有,連清越最近都是在城主府沒有外出。”

  左左皺了皺眉,對于謀略她確實不太在行,尤其對上清越那樣的天才她更是覺得以自己的智商完全不夠看。

  “其他地方呢?也沒有任何異常?”

  “傳回來的消息都是關于戰爭的,蒼遠國的黑衣人最近頻繁外出,我們的人不敢跟得過緊,還沒有查出來他們的動向。”

  “黑衣人的動靜除非他們有絕對的把握,不然不要跟,他們不是黑衣人的對手,他們的攻擊手段古怪,我們的族人對上他們沒勝算。”

  “這個我有交待過,你放心,他們不會冒進的。”

  左左剛想再問問莫于國的動靜,外面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很快,聲音傳來,“褚青求見。”

  示意褚玲引人進來,桑巴也看向褚青,是尋他的還是尋左左拉的?

  “首領,左左拉巫,東門的常來客棧掌櫃傳回消息,說新住進來的六人有古怪。”

  “掌櫃的親自送來的消息?人呢?”

  “我讓他在院外等著。”褚青慶幸自己夠機靈,把人領到了門外,他就是擔心左左拉巫會想問什麼自己說不清楚。

  “把人領進來。”

  掌櫃的並不是莫干部落的人,卻是最早一批入莫府的人,和莫府簽了死契的。

  頭一次見到莫府地位最特殊的左左拉巫,中年掌櫃的明顯帶著緊張。

  “何青見過首領,見過左左拉巫。”

  左左拉沒有出聲,在這方面她很注意給桑巴首領的體面。

  桑巴微微點頭,“免禮,左左拉巫有話問你,你知道什麼直說就是,不用忌諱。”

  “是。”可青低著頭站起來,拘謹的等著左左問話。

  “何掌櫃,我想問問,你怎麼看出那六人有古怪的?”

  “褚青大人早有交待,讓我們注意有東方城市口音的人,尤其是羅江城來的人,他們六人穿著精緻,我識得那是羅江城才有的布料,所以特別留了心,親自領他們去房間后,特意離開得慢了點,所以聽到了他們說曲心草三個字,褚青大人和其他六大家都來人交待過,要特別注意說起曲心草的人,所以……所以我覺得他們有古怪。”

  左左點頭,鼓勵道:“做得很好,他們確實有古怪,不過你還是膽大了,要是他們小心一點,注意到你在偷聽他們說話,你就危險了,以后要注意,以性命為第一。”

  “是。”雖然被訓斥了,但何青一點也不覺得難過,左左拉巫這是在關心他,不要他冒險,他高興都來不及,哪還會難過。

  看左左拉巫沒有什麼要問的了,褚青識趣的帶他離開,左左拉起身,“我去一趟,他們很有可能是清越的人。”

  “不用你去,我去。”北方身影一晃就失去了蹤影,只留下一句聲音不大,卻讓涼亭里的人都聽得清楚,“要是什麼事都要你動手,還要我們做什麼。”

  左左拍了拍額頭,她最近是怎麼了?什麼事都想沖到最前面去,好像只有這樣心里的躁動才會平息。

  桑巴對于左左拉的近況不是毫無所知,但現在這樣的關鍵時刻,不只是他們部落在指望她,整個孟甘城,甚至更多的人都在指望她,他哪里能阻止,要是他們幫得上忙那不用說,不用左左拉說他們就自己動手了,可這事除了左左拉,其他人毫無辦法。

  嘆了口氣,就算為了左左拉,他也不能離府了,這次出行只能另選他人,桑巴起身,“我去安排一下,左左拉,你不要太過著急,事情總會解決的,你盡力了就好。”

  左左點頭,“我知道的,您不用擔心。”

  目送桑巴出了院子,左左才靠向現出身形的和鸞肩上,“你別怪他,桑巴叔叔其實比誰都累,大多時候我都只是動動嘴,他卻什麼都要安排,出來后他老了好多。”

  把人摟住,和鸞沒有說話,要不是知道和鸞的心思確實是好的,他哪會這麼好說話,只是知道歸知道,心里總是不爽,他希望左左不管做什麼都是圍著他轉的,而不是無關的其他人。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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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6 23:24:1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八十二章 找對方向

  “是清越的人,我使了個小手段,他們說清越需要大量曲心草,他們只是派出來的其中一批人。”北方邊往涼亭走邊道。

  需要大量曲心草……“清越準備動手了。”

  “我猜也是。”北方聳肩。

  左左走出涼亭,夜涼如水,冷冷的月光灑下一片銀色光輝,夜深人靜,好像全世界就剩下他們這麼幾個人了。

  如果找不出解毒的辦法,修行者一旦暴動起來,不說世界只剩他們這麼幾個人,死的人絕對少不了,要是他們存心發泄,手無寸鐵的老百姓會是最大的靶子。

  “我今晚在外面修煉。”

  和鸞沒有阻止,只要她不像前幾天那樣消耗自己的生命力,要怎樣他都依著。

  開了領域,被冷落好一段時間的碧洗草纏了上來,扒住左左的衣領落在她肩上不動了。

  左左也不趕它,把日漸深厚的力量散逸開來,還特意給碧洗草渡了一股過去,一直冷哼的碧碧終于舒服了。

  這段時間沒留心,細一看,左左發現小家伙們長進了不少,不止是生命力更勃發了,心智也成長了不少,對妖來說外在的一切都可以是偽裝,要看他們成長與否,看心智就行。

  而那些本就修為高深的大家伙們也更加如意,不知是不是和小家伙們呆久了,性子活潑不少,不再像初來時那麼戰戰兢兢,倒像是恢復了本性。

  妖的本性是混沌的,它們不知善惡,最先和誰接觸就會隨了誰的性子,小家伙們運氣好,才有意識就跟了左左。而左左對他們又從來沒有起過利用之心,刻意放任之下,它們的本性完全沒被壓制,一個個全都隨心所欲的讓大家伙們羨慕。

  要知道作為植妖,它們在森林里的存活是艱難的。它們的先輩不少就在即將幻化成人時被兇獸食用了。為它獸做了嫁衣,所以能修到能幻形的植妖才會那麼少。不到兇獸的十之一二。

  現在還好點,幻形植妖會把即將化形的植株放到自己的領地上保護起來,白澤有規定。在原始形態時弱肉強食各隨本事。一旦化形,絕對不許以強壓弱,所以,化形是所有植妖最渴望的事。只有化了形,他們才能生命無虞。

  所有的植株都相信。只要它們一直跟著左左,它們一定會有化形的一天,只要一想到它們這麼多植株能化形它們就激動,要是再一起返回森林,哼,嚇死那些兇獸。

  所以每次左左開領域時,它們都修煉得極其認真,化形就是它們最終的目標,也是最大的動力。

  知道左左聽不到了,北方看向和鸞,“左左還要這樣熬多久?”

  這是和鸞天天在掐算的事,回答起來毫不猶豫,“快了,天道前段時間被擾亂,進程突然快了許多。”

  “會不會是……那個江寒?”

  “是誰都與我無關。”和鸞難得的願意和北方多說幾句,大概是真的高興,“但是他的存在讓我不用在下界呆上那麼長時間是事實。”

  要是左左聽到你這麼說大概高興不到哪里去,就因為江寒的存在才讓她現在這麼累,為了那毒品在拼命,北方腹誹。

  各國開戰的消息好像一夜之間就傳得人盡皆知了,要說全天下有誰是最願意四國開戰的,一定是孟甘城的人,他們在四國的夾縫中生存了太多年,四國開戰要是真有哪一國能一統天下那孟甘城自是毫無疑義的會歸順,可要是四國能一直打下去,他們也高興,四國越亂,孟甘城才越安全。

  畢竟孟甘城的位置太過重要,一旦把孟甘城逼得緊了,它們舉城投效他們的敵對國家,這才是他們沒辦法接受的,還不如他們都不來招惹,讓孟甘城逍遙在外,也不偏向于任何一個國家。

  對他們來說,要拿下一個城容易,可要拿下一個國家就太難了。

  “好像不管走到哪里都在說同一件事。”都快從莫府走到西門,又從西門走到北門了,孟甘城熱鬧得跟過節一樣,但凡聚堆的地方談的無一例外全在說開戰的事。

  一個個吐沫橫飛的說著自己的想法,那樣子倒不像是在說打仗,更像是在說一場什麼盛典。

  “被欺負得狠了唄。”北方搶過龍溪手里的果子往嘴里塞,一口咬下半個,把龍溪氣得牙癢癢,撲上去就要拳打腳踢,左左不想在酒樓丟人,趕緊拿出一個塞進龍溪嘴里,順帶給了兩人一個警告的眼神,好歹她現在左大夫在城里也有點知名度,多少給她留點臉。

  鄧亞來和路菲難得跟著大家一起出來,大概是他們的相處太過隨便,再加上原本鄧亞來就和左左接接觸得比較多,時間一長也就放松下來。

  “左大夫,這是我們店的招牌菜,您嘗嘗看。”一個掌櫃模樣的人親自端著一個盤過來,左左定睛看去,唔,有點眼熟。

  “你認得我?”

  “是,我的母親身體不好,看了許多年的大夫也只是拖著,您給看了兩次吃了一段時間的藥就好多了,現在已經能下床走動幾步了,一直沒機會多謝您,難得您今天出來走走,這頓飯請您一定賞臉。”

  原來是去過醫館的,左左點頭,也沒有拒絕,她要是想給錢,誰又能攔得住,應下就是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你們店拿手的菜上兩個,其他的你看著上吧。”

  “好勒。”看左左沒有拒絕,掌櫃的高興得不行,疾步往廚房而去,這整個孟甘城能請到左大夫吃上一頓飯的能有幾個?他今天是走運了。

  原本在酒樓吃飯的其他人也認出左左來了,想上前來打招呼,和鸞冷冷的眼神掃過去,所有人都坐踏實了,再沒一個敢湊過來。

  左左只是帶笑看著,並不出聲。她是出來散心的,可不是為了來親民。

  在掌櫃的親自相送下,一行人出了酒樓,目送他們走遠才心滿意足的回到櫃臺,原本滿臉的笑意凝固在臉上。這這這銀子……

  不用想也知道是左大夫他們放在這里的。可他一直關注著那一桌,他們連靠近櫃臺都沒有。怎麼就……

  打了個冷顫,這莫府的人個個都有本事,這個左大夫看樣子不止醫術高深。連功夫都很好。

  一行人沒什麼目的的逛了一會。重又繁華起來的孟甘城讓左左很滿意,莫府現在已經不止是表面上成了話事人,孟甘城的民眾也已經完全接受並承認了。

  “對了,褚玲。上次送藥的那人叫什麼來著?”

  褚玲想了想,“您指的胡楊?”

  “對。就他,你知道他們家的藥材行在哪嗎?我們去看看。”

  “知道,離這很近。”

  對于他們的到來,不止是胡楊沒料到,整個整家都有點被嚇到了,還以為送去的藥材出了什麼差錯,人家找上門來了。

  “左大夫,有什麼事您讓人叫我們去一趟就行,怎麼親自來了?”胡家家長胡仁義疾步迎出來揚著笑臉道,典型的生意人臉孔。

  “出來走走,順便過來看看,胡老板,你們自家好像有一片藥田是嗎?不知道有沒有種植明心草?”

  原來是這樣,胡仁義松了口氣,臉上的笑容更真了幾分,“種了,種了,您現在去看還是?”

  看胡家的藥材行里進進出出有不少人,左左也不想擾了他的生意,指了指他身后的人道:“胡楊來送過幾次貨,也算是認識,就讓他帶路吧,胡老板請自便。”

  “是,胡楊,快去。”自家兒子能進入莫府左大夫的視線那是天大的喜事,現在孟甘城誰不知道左大夫在莫府地位高,他有三個兒子,只要有一個繼承家業就行了,其他兩人要是能有更好的發展,他求之不得,莫府可了不得,莫干國的后人啊!

  胡楊倒沒有特別緊張,在前邊引路邊介紹道:“藥田在郊區一點的地方,要走上一段路。”

  “沒事,我們不趕時間。”左左對胡楊的印象一直不錯,說起來能發現曲心草被利用,胡楊占了大功,要不是他無心的一句話她也不會留神,更不可能提前做準備,她無法想像身邊的人也被毒品控制了會怎樣。

  “城里來了幾個收曲心草的人,你們家收到消息了吧?!”

  “是,收到了,我父親已經在藥農那里收了不少的曲心草做準備,要是他們來了就賣給他們。”

  “恩,不要露出馬腳,能抬價就盡量抬價,他們的任務就是來買曲心草,要是量多更是非買到不可,價高他們也得買。”

  胡楊詫異的回頭看了左大夫一眼,沒想到一直表現得沉穩得體的左大夫居然也有這樣孩子氣的一面,做為商家他們當然是巴不得價賣得越高越高,只是……以前不是下過通知曲心草不得再大量賣出嗎?

  胡楊到底不是不懂事的人,雖然疑惑卻也沒有問出口。

  “到了,就是這里。”

  抬眼望去,左左也不由得感嘆,胡家的生意確實做得大,這麼大一片藥田一年收入不少。

  “直接帶我去明心草那里。”

  “是,請跟我來。”

  胡楊明顯對這片藥田熟悉無比,幾彎幾拐就把人帶到了生長得極其旺盛的明心草面前。

  左左伸手探了探葉片,贊賞的點頭,“養護得不錯。”

  能得左大夫這麼一句贊,胡楊眼里也帶著喜意,現在莫府就是孟甘城的風向標,誰都想和莫府結交,而他們胡楊算是占到先機了。

  想到這里,胡楊看了褚玲一眼,說起來還得多謝褚姑娘,要不是她找到胡家,胡家哪會比別人先這一步。

  左左蹲下身來,一株株拂過去,感受著它們旺盛的生命力,隨手拔出一株。

  和曬干處理過后的藥材不一樣,新鮮的明心草要大上好幾個圈,而且根部那些長長的須也都處理掉了……

  等等,左左靈光一閃,明心草她已經研究透了,但是這些長須卻是從來沒有到她面前來過,難道……

  “胡楊,我需要一些明心草,你和胡老板說一聲。”

  胡楊一怔,他當然知道這段時間城里的明心草基本都全被送往了莫府,他們家的也是,怎麼現在突然又要?不是前天才送過嗎?

  想歸想,胡楊還是一口應了下來,“是,家里還有一些處理過的,我一會親自送去醫館。”

  “不,我要新鮮的,醫館今天沒開門,你送去前門,現在我先帶一些回去,褚玲,你和胡楊結賬,其他人都幫我拿一些。”

  “是。”

  最后還是胡楊去旁邊藥農居住的屋子里找來了專門裝藥材的麻袋,鄧亞來輕輕松松的提著滿滿一麻袋走在最后面,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趕了回去。

  他們知道左左拉肯定是想到了什麼,從心底他們也希望左左拉能解決掉這個威脅到所有人的問題,都不約而同的加快了回府的速度,直接從后面的小門回了院子。

  幾個女人一起把還沾著泥的藥草洗干凈,尤其是左左拉要求的根須更是一根根清洗,甩干凈水送進藥房。

  “我沒出來之前,誰都不要來打擾我。”留下一句話,左左又把自己關進了藥房,只是這一次,大家由衷的希望左左拉巫能研究點什麼出來,他們再也不想看到她沒精神的樣子了。

  和鸞也只是放開神識籠罩住藥房,沒有進去強制左左休息,他有種感覺,左這一次說不定真的找對了方向。

  一天,一夜,又一天的傍晚,就在大家都忍不下去了的時候,藥房的門被人猛的拉開,門彈到墻上又返回來往開門的人身上砸去,和鸞眼疾手快的定住門,一個瞬移到左面前,似是責備實則心疼的道:“怎麼這麼毛毛躁躁的,餓不餓?飯菜都溫著,先吃一點。”

  “吃不下,現在不吃,褚玲,胡楊把明心草送過來沒有,再洗干凈一些給我,只差一點點了,我只要一會會就可以了。”左左激動得語無倫次,扒著和鸞蹦了兩下來發泄,兩眼都放著光。

  褚玲搬著一個大篩子過來,里面全是洗得干干凈凈的明心草,“早就準備好了。”

  “干得好,和鸞,再等等我,我不用很久了。”

  和鸞最終還是沒有阻止她,拿出幾個仿佛還帶著露珠的鮮嫩果子放到她手里,“吃了,現在。”

  知道這是和鸞的底限,左左很聽話的几口一個吃掉,踮起腳尖親了親和鸞,再一次關上了藥房的門。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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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局勢大變

  看著關上的門,路菲無奈的端著一盤的飯菜往回走,這麼長時間不吃東西真的可以嗎?以前不覺得,現在接近了才知道左左拉巫有多不容易。

  掌握著其他人不會的東西,承擔的也比其他人要多了太多,怪不得老話說無知才是福。

  鄧亞來默默的接過去放下,拍拍她的背,轉身去了前院,既然左左拉巫這里快有了結果,那其他事也要加快進程了。

  說是不用等很久,可這一等,又是一個晝夜,再次打開門時,左左是跳著出來的,一個縱身跳進和鸞懷里,臉上的狂喜之色是個人都看得出。

  “成了,成了,和鸞,我成功了,哈哈,我成功了!!”

  和鸞就著這姿勢抱著她回房,拿出一個瓶身都泛著綠色的小瓶出來直接喂進她嘴里,左左也是真餓了,這剛剛一口的東西才嘗出喂來就沒了,不由得瞪大了眼。

  “還要。”

  “先運功吸收,飯菜很快就來了。”

  看出和鸞不是很高興,左左也知道這幾天有點過份了,親了親他嘴角道:“我以后一定不這樣了,別生氣。”

  和鸞順了順她的長發,“我沒生氣,聽話,快去吸收。”

  仔細看了看他確實不是在生氣,左左這才安心的入定去了,龐大的靈氣在體內東突西走的感覺不是很舒服。

  海棠和褚玲一人端一個盤進來,上面的飯菜還冒著熱氣,路菲手心的端著一大盆湯,這里面放了不少好東西,左左拉巫需要補補。

  和鸞揮了揮手,三人施禮退了出去,在飯菜上下了個結界,就那麼定定的注視著左左,等她張開眼。

  有那麼一刻。他真想不顧一切的把左帶走,免得自己總是承受這種無力感,可看到左那狂喜的模樣他又慶幸自己沒有沖動,身邊的人陷入險境而她卻獨自逍遙。這樣的事左做不出來,就算不得已離開了她也不會開心。

  幸好。

  幾天沒吃東西,左左吃得完全沒了形象,肚子就像個無底洞一般,一直在叫囂著‘要吃,要吃’。

  “別吃過了,一會難受。”

  左左不得不放下筷子。捂嘴打了個飽嗝,用眼神指責,‘你提醒得遲了。’

  還有理了,和鸞無奈的看著她,拉著她出去消食。

  院子里難得的多了些人氣,不止桑巴來了,就連五位長老以及六大家族的人都來了,頭一次來到這里的元易和等人紛紛不動聲色的打量這個被層層護著的院子。整個莫府他們哪都去過了,就這個院子是禁地,原本還以為是莫府的人防著他們。后來才知道不止是他們,連莫府自己人都輕易不敢來這里,能自由出入這里的人寥寥可數。

  被告知主人在打坐后,桑巴帶著人在涼亭里就坐,在有了這個涼亭以后,連他都沒有進屋的資格了,倒不是左左拉不願意,神靈的威壓除了左左拉,他們這些凡人實在是受不住。

  “桑巴首領,左大夫這院子……真簡潔。”

  簡潔?你想說的是簡陋吧。看了一眼說話的衛家人,桑巴不由得也頭一次這麼仔細的打量起這院子。

  還真是……簡潔。

  除了這個后來建的涼亭以及那棵看著就有些樹齡的大樹,整個院子就再了沒有其他可以拿出來說的東西了,不要說亭臺樓閣小花園,就連青磚路都沒有一條,只有滿院子的植株。還全是沒開花的,也不知道是本就不開花還是時候沒到。

  想起這些不一般的植株,桑巴替左左拉解釋,“本來這院子里是有個小花圃的,被左左拉給全敲了,種了這些植株,它們都是極難得的藥材,左左拉寶貝得很,你們可別一不小心踩到了。”

  前提條件是你們能夠踩到的話,這些小東西的神奇他是體驗過的,桑巴在心里默默的道。

  想到這院子主人的另一個身份,六人都不約而同的點頭,大夫愛珍貴藥材再正常不過,那也就怪不得這院子里只有草,沒有花了。

  正說著,門吱呀一聲打開,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站了起來,循著聲音望過去,正是摸著肚子的左左拉被個男人拉著走了出來。

  該不會是有了吧,這是所有人這一刻心里共同的感想。

  桑巴嘴巴歪了歪,控制不住自己不往這方面想,左左拉和神靈都同吃同住多久了,就算真那什麼了也正常,要真有了孩子……

  硬生生把飄得太遠的思緒拉回來,桑巴迎了過去,先向和鸞施了一禮才對左左拉道:“亞來哥告訴我說你找對方向了?”

  “恩。”說起這個,左左拉肚子的難受都忘了,眼睛亮得閃人,“你們先等等,我去拿點東西。”

  和鸞輕飄飄的掃了眾人一眼,慢悠悠的跟著左左往藥房走去,剛到門口就碰上了跑出來的人,一把拉住還要跑的人,眉皺了起來,“好好走路。”

  左左自己就是大夫,哪還不知道和鸞為什麼要這麼說,壓抑著興奮的心情挽住和鸞的手臂慢慢走。

  今天天氣正好,秋天的太陽還有點溫度,但是西移的陽光已經不那麼刺人了,和鸞坐到涼亭里后其他人都自覺的坐了出去,褚玲和海棠早有準備,在外面放好了椅子。

  左左把桑巴叫過來,看其他人都眼巴巴的望著,不由得道:“你們都進來吧,擠著點,省得我多說一遍。”

  大家是巴不得如此,看和鸞沒有反對的意思,和鸞和五位長老才又回到了涼亭里,六大家族的人對望一眼,他們不清楚那個男人的身份,卻看得清楚莫府的領頭人對他的忌諱。

  他們都是人精,進了這莫府自是不會做出頭鳥,跟著桑巴走總沒錯。

  左左把手里的小瓶子倒了幾滴出來,馨香撲面而來,看眾人疑惑的看著她,興奮的為他們解惑,“這是從新鮮的明心草里提煉出來的,晾干處理好的明心草根須是直接沒要了的,根本不會送到我面前來,所以才一直沒有進展,這種液體是以根須為主,莖里的汁為輔結合的,不說一定能解那毒,但是控制一下一定沒問題,時間太短我現在只能得出這麼一個結論,至于具體的……我需要時間。”

  按理來說,這已經是極大的進展了,只要方向對了,其他的早晚能研究出來,大家不是該高興嗎?可有沒有人能告訴她,為什麼大家現在是這樣的表情?

  桑巴苦笑,“我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了。”

  “怎麼說?”她不就是閉關了幾天嗎?怎麼好像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清越謀逆,現在已經不止是莫于國親王,羅江城城主,而是莫于國的君主了,有不少中立的勢力都投靠了他,並且在剛即位就對南奇國開戰,南奇國腹背受敵,連失九城,現如今實力大損,要是莫于國咬住他不放的話,南奇國滅國近在眼前。”

  左左大吃一驚,這才幾天時間?怎麼感覺天下都像是要易主了?

  “莫于國是突然出兵攻打南奇國還是和西方的鏡無國密謀聯手了?”

  桑巴搖頭,“暫時還沒有收到消息,不能確定。”

  “南奇國失掉的九城是由誰接手了?”

  “莫于國七城,鏡無國兩城,莫于國出手太突然,南奇國失城的速度奇快,像是全無防備。”

  “全無防備?”左左冷笑,“一個城養那麼多士兵用來做什麼的,不就是為了防他國出手?”

  在場的都是通透之人,想起左左提過的毒品,都想到這上面去了,可是,這可能嗎?毒品出現的時間並不長吧,效果……有那麼恐怖?

  “如果不是毒品危害這麼大,我著什麼急?國與國之間的戰爭動輒是多少萬的兵力,要不是有內應,或者是眾多士兵反水,才幾天的功夫怎麼可能連失七城?”

  眾人面面相覷,要是孟甘城也有內應……這麼一城,莫于國要是真的動手,他們能抵抗多久?

  左左卻管不得別人在想什麼,拿出骨甲占卜,所有人的視線也不約而同的放在了那三片骨甲上。

  卜出一卦,左左沒有說話,沉默的想了很久又起了一卦,其他人是看不懂,左左面無表情的神色又讓他們看不出什麼來,只能在心底干著急。

  只有和鸞明白,左又焦躁了,卦象算不上好,有些事已經注定,有些劫難哪怕她再努力也避之不開。

  “最近要看好孟甘城,但凡有一點點異常的人都不要放過,尤其是修行者……”左左眼光閃了閃,“你們估摸著看,要是那人不是作奸犯科的人,不妨送幾個來我這里,我需要有人配合研究才能進行得下去。”

  “好,我會注意,要是孟甘城沒有,我會從別的地方弄兩個過來給你。”桑巴說得擲地有聲,不要說只是要幾個試驗品,就是要人的命,以現在的局勢,他也下得了這個手,別人確實無辜,但是和族人比起來,再無辜的人他也能犧牲。

  左左點頭,“還有一件事,卦象顯示最近應該是有友前來,不止一拔人,只怕人數也不會少,桑巴叔叔,你要做好準備。”

  桑巴頓了頓,點頭應下。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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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合作

  孟甘城東門,一行人縱馬疾馳而來,城內行走的行人紛紛讓路,其中有不少人已經轉了方向,向自家主子報信去了。

  陌生臉孔在孟甘城現在是重點關注對象,有些事雖然沒有特別說明,但整個孟甘城卻空前的團結起來,有一個固定的根是他們幾代人一直求而不得的,現在有了希望,他們都想努力一把,只要有可能,沒人願意背井離鄉。

  他們都看得到,自從莫府的人成了話事人后,他們的生活並沒有被打亂,連以前每月固定要交的稅收都不用交了,而看到莫府人的實力后,他們的心也安定許多,私心里,他們希望這孟甘城的主人一直是莫府。

  莫府門前,嚴廣名在疾馳的馬背上翻身下馬,其余人皆如此,莫府門房一人在里面守著,一人站了出來,無所畏懼。

  “麻煩通傳一聲,嚴廣名求見左大夫。”

  看他們還算懂禮,沒有逾越,門房拱手行禮,“請稍等。”

  嚴廣名也是個慣為人上的,這樣的等待極少,去哪里不是被迎為上賓?可現在形勢比人強,更何況,上次他們還冒犯過。

  原本還以為能直接從醫館求見,沒想到醫館卻關門了。

  “嚴老……”

  “如果你是要發揮你的高見,請你閉上你的嘴,這次的事要是誰添亂給我惹出麻煩,我絕容不得。”

  “……是。”身后七人皆是聽令應下,只有開頭說話那人抿著嘴巴不出聲。

  嚴廣名也不在乎,他不介意他跳出來忤逆他,正好在左大夫面前表現一翻,就當是一個間接的賠禮。

  褚青急步走了出來,自從昨天左左拉巫說有友前來后,他們就在等著,可眼前這人他記得,算不上是友吧?!

  不過不管如何。即是要見左大夫,那就怠慢不得。

  “幾位,里面請,左左拉巫的住處稍有距離。她現在有沒有時間見客人我們並不清楚,如果現在不方便還請見諒,巫女最近在研究一味藥,連休息時間都省出來了,這個時間可能正在藥房,就算來的人是哪國國君,這時候我們也不會去打擾。”

  嚴廣名來過一次。聽到他這麼說就聯想到上次來的目的,不由得問道:“可是有了進展?”

  “是,所以我們更不能打擾。”

  嚴廣名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既是如此,等多久都無妨。”

  “多謝您的體諒。”褚青稍一彎腰,把一個對外管家的身份表現得不卑不吭,讓人心生好感,“請幾位先在這里休息。有了消息馬上過來通知您。”

  嚴廣名點頭,隨著褚青進了里間,沒有華麗的裝飾。也不顯得富麗堂皇,倒是不襯莫府這個身份。

  這段時間,足夠他把莫府的底細打探清楚了,當然,是他們願意表露出來的那些,至于在這之前的許多年他們在哪里,無人知曉。

  莫干國啊,現在的人提起莫干國,想到的無外乎是當年的盛世以及那些神秘的傳奇人物和他們突然消失的原因,而他們這些人想的。卻是當年莫干國的巨大財富現如今還剩下多少。

  可這莫府,卻等閑進不得,和那些財富相比,他們更清楚莫府的實力有多強。

  剛落座,就有人送上熱茶和糕點,就像來得突然一樣。放上東西又很快的退了出去,褚青早在帶他們進來后就沒了身影,留給他們一個單獨的空間。

  “房子周圍沒人了。”一個沉穩的男聲道。

  嚴廣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難得的好茶,就像這屋子里的東西一樣,什麼都顯得簡樸大方,有眼光的人才看得出件件都是上品,倒真貼合他們的作風。

  “行了,都放松了休息休息,這一路上都辛苦了。”

  等到左左從藥房出來時已經是天色將黑,嚴廣名等人已經在莫府吃了第二頓飯了,聽到是他求見左左也不奇怪,那人如果真像程慎言說的那樣是一個組織的頭領,自是有一點見識的人,現如今天下局勢這麼發展,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不尋常。

  “帶他過來吧,一個人。”

  “是。”

  又是一點都沒吃東西,左左全身沒什麼力氣,靠著和鸞坐著,等著人送吃的來。

  “今天沒什麼進展,和鸞,是不是我太急了?”

  “恩,越急就越沉不住氣。”看褚玲幾人疾步端著飯菜過來,和鸞扶著左左坐正,繼續道:“你不要管外面的局勢如何發展,這幾天也不要再占卜,專心去研究。”

  左左有氣無力的點頭,看大家都圍坐過來才知道他們都還沒吃飯,看了看天色,早就過了他們平時吃飯的點,哪還不知道這些人是在等她。

  “這湯是補身子的,左左拉巫,您多喝點。”路菲把湯放到左左面前,這湯他們可不敢喝,里面放的東西可不是凡品,全是神靈拿出來的。

  左左一喝就知道了,那麼濃郁的靈氣哪是尋常物,“都喝吧,東西再好我也灌不下這麼多。”

  “可以明天吃……”

  和鸞眼睛一瞇,“左哪里需要吃隔夜的東西?”

  好吧,所有人都沉默了,默默的裝湯。

  褚青刻意拖了拖時間才把嚴廣名帶來,剛好左左吃過了飯。

  “左大夫。”嚴廣名遠遠的就行禮,左左指了指涼亭里的空位,“有什麼事坐著說吧。”

  嚴廣名識趣的落座,明明是個四面敞風的涼亭,他卻覺得壓力撲面而來,來自于那個面無表情的男人。

  “急著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看他遲遲不出聲,左左拋出了臺階。

  “說來慚愧,上次左大夫好意提醒,我們還冒犯了您,回去后我好好查了下,說實話,我真是大吃了一驚,情況遠比您說的要嚴重多了,我們組織已經有人被控制了。要不是發現得早,只怕……”

  嚴廣名苦笑,“只怕我們這自由身也要失去了。”

  “你們組織有人被控制了?有幾人?現在呢?”

  “四個,在我們想動手的時候被發現了。被逃了。”

  這還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地下組織就已經有四個,左左不敢想像其他勢力被滲透到了怎樣的程度。

  “你現在來找我是為何?我當時只是為你們提個醒,就算當時沒信,你也是記在了心里的,現在看來還是起了作用,我不知道我對你們還有什麼作用。”

  嚴廣名連忙站了起來,“你嚴重了。我們組織承了你的情這是事實,以后也自當回報,今天來並沒有特別的意思,只是想知道……莫府是不是有什麼打算,我們比不得那些大勢力,也沒有要在這亂局中得到多大利益的野心,不怕你笑話,左大夫。我就是來求個安穩,我想保我們這個組織的自由,不想被任何一方勢力控制。被左右。”

  左左倒了杯茶過去,示意他坐下,又給和鸞倒了一杯,把玩著自己面前的杯子,左左很是不解,“既然想得自由,那現在收攏起所有的觸角,等這亂局解了就可以,來找我做甚?我這哪有安穩可求,再者說。你要想從我這得到什麼,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了嗎?你又怎知,我不想控制你們呢?”

  “我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敢開這個口,自然是考慮清楚了才來。”嚴廣名神情嚴肅,鄭重得像是在立誓。“其實我們組織比別人想像的要松散許多,最開始的時候充其量不過是一個中介的身份,發展到現在才算是有了點基礎,就因為太過不容易,所以才不想毀了,但是我們的人之所以進入組織,求的也就是個自由,要不然怎麼不干脆進了大家族當供奉呢?”

  “你們打算付出怎樣的代價?”

  “在這之前,我想問問左大夫,莫府是不是有……復國的打算?”

  左左眼睛瞇了瞇,旋即笑了,果然天底下還是有許多聰明人的,“是又如何?”

  “那麼,”得到肯定的答案,嚴廣名神情輕松了許多,只要莫府想復國,他們就有用得上的地方,“我們願意盡一份力,只要在事成后還我們自由。”

  左左來了興趣,“仔細說來聽聽,唔,等等,褚玲,你去請桑巴首領過來。”

  “是。”

  看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人,嚴廣名瞳孔緊縮,他早知莫府的實力深不可測,外面甚至沒人敢說死莫府的實力究竟如何,但親眼所見后,他才知道他還是把莫府看得低了,這才只是一個侍女而已,其他人呢?

  這卻是嚴廣名想岔了,褚玲和海棠現如今的實力在莫府來說可不算低的,和鄧亞來比也沒弱多少,只是她們走的路線和鄧亞來不一樣,不具備可比性而已。

  正在此時,左左心有所感看向半空,好強的實力,敵還是友?

  “是得之。”和鸞早就知道來人是誰,要不是得之早和他聯系過,又怎麼會直接往這里降落。

  左左有些赧然,這段時間這樣那樣的事占據了她所有的時間,連跟和鸞親熱的時間都沒有了,得之更是被拋之腦后很遠。

  嚴廣名一開始沒聽懂,可感覺到有人憑空出現在院子里時,他下意識的戒備的同時也了解了剛才那句話的意思。

  “少主人。”得之見面就是一個大禮,和鸞當然是安坐著受了,可當他轉了個方向準備對著左左也來這麼一下時,左左趕緊出聲制止,“可以了,我不是你家主子。”

  得之看向和鸞,和鸞知道左臉皮薄,也不為難她,“行了,等左適應了再說,怎麼這麼快就過來了?”

  “清越已經不在羅江城,羅江城的大部分兵力也跟著清越去了莫于國的都城,我現在離開沒人會注意。”看著大大咧咧的得之心其實很細,看有外人在,表現得就像一個平常的下屬一般。

  “羅江城現在情況到底如何?”左左好奇的問。

  “恩,興奮吧,畢竟羅江城一直是屬于清越的封地,城主當了君王,他們與有榮蔫,羅江城的貴族與清越同氣連枝,清越能夠這麼快篡位。與他們脫不開關系。”

  清越是準備了很多年了吧?!想到那個曾經見過面的男人,要是沒有比較,倒也算得上是個美男子,只是陰氣重了點。可跟和鸞一比,他就什麼都不是了。

  心中一動,左左想起她忽略什麼了,“得之,你在羅江城有收到關于莫于國原君王以及其他后續的消息嗎?是死了還是被監禁起來了?”

  得之皺眉想了想,“這個倒沒有留心。”

  “我收到消息,清越只是把他們囚禁起來了。還有一則沒有確定的消息,莫于國原君王病重,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接話的是嚴廣名,左左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頭,這人雖然一再強調他們只是個小組織,可是連這樣的消息都能收到,看樣子也並不如他說的那麼小。

  “左左拉。你找我?”桑巴大跨步進來,看到院子里又多出來一個陌生人也只是腳步頓了頓,他已經有點習慣了左左拉這個院子的特殊。不要說多出一個人來,就算多出一個妖一個神來他也不覺得奇怪了。

  左左起身禮讓了個位置,順便也讓得之在一邊落坐,這才給他做介紹,“這是得之,和鸞的屬下,這是嚴廣名,這是莫府的首領。”

  桑巴也只是在聽到和鸞的首領這句話時直了直眼,其他時候都表現良好,還很快就記起了自己來的目的。“這麼時間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恩,嚴老,現在你可以說了。”

  嚴廣名點了點頭,組織了下語言道:“莫府有心復國,必定需要各式各樣的人才,我們組織人少力微。起不了大作用,但是做的這個行當對收集消息還是有一些便利,要是莫府不嫌棄,在你們復國期間,我們願意為你們所用,只是我需要你們立一個契約,事情一完,你們必須放我們自由。”

  左左揚了揚眉,“你就不擔心我們復國需要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

  “不會,我們有分析過,現在這局面再加上清越不走尋常路,局勢亂得太快,就因為亂得太快,要收攏才容易,現在看起來是清越占盡了上風,但是從長遠來看,他那里反而是最容易出亂子的,所以他也一定不願意一直拖著,所以我們才敢說,這亂局,拖不久。”

  和桑巴對望一眼,左左心中嘆息,和這些比起來,她要是不會占卜,論謀略,她拍馬都趕不上這些老成精的家伙。

  “這是于我們雙方都有利的事,莫府不會拒絕送上門來的助力。”桑巴沉聲道,“你們要的契約隨時可以給你們,但是有一點我想請問。”

  “請說。”

  “我要如何相信你們的忠心?沒有任何羈絆,我無法相信你們只是為了一個所謂的自由而為我們所用,你既然知道這亂局拖不久,為何不能退避一下等這亂局平息下來?那樣的話根本不用擔心被人控制不是嗎?”

  嚴廣名苦笑,“我們自是願意如此的,可現如今這局面並不是我們願意就能得到,不瞞首領,我們組織不久前查出四個被清越控制的人,就是因為這,我們才知道已經被人盯上了,這上不得臺面的力量居然也會被人惦記上,我們只能求助于值得我們信任的外力。”

  “莫府就是你們的選擇?”

  “是。”

  “因為我們是莫干國的后人?”

  “這是其一,但更讓我上心的,是因為那次左大夫通過程慎言找到我,希望通過我們組織提醒修行者的事,對有些人來說,左大夫這完全是在多管閑事,但是對修行者來說,這是在救命,我們感恩,也願意為這樣的人效力。”

  桑巴看向左左拉,眼中是不可錯認的驕傲,他們的左左拉比任何一任都要出色,也有著比任何人都善良的心。

  左左不好意思的避開視線,沒有解釋她完全沒有那麼好心,只是不想那麼多修行者為清越所用,莫府更難保全而已。

  “那麼,我代表莫府答應了。”

  嚴廣名一直緊繃的臉上終于有了笑意,“我們一定盡心,能夠為莫干國復國盡上一份心力,是我們的榮幸,百年后說不定史書上還能記上我們一筆,哈哈哈。”

  “那也得復國成功,要是失敗……可能我們都得為此賠命。”

  “我相信莫干國是有大氣運的。”嚴廣名說得認真,桑巴卻只是笑笑,話可以說得輕飄飄,但真要復國成功,他們要為之付出的太多太多了,左左拉首當其沖,她這麼拼命,不就是想用解藥來拉攏更多的人偏向莫府嗎?

  “現在時辰不早,我們換個地方說如何?”

  “當然好。”嚴廣名識趣的起身,巫女對莫干府來說意味著什麼他非常清楚,尤其是現如今這一位,不然他又怎麼會直接求見于她而不是其他人?

  就目前這結果來說,他這一步走對了,不是嗎?

  看著精神明顯要差了些的左左拉,桑巴想上前拍一拍她,像小時候一樣摸摸她的頭,可看到她身邊的人,把這想法按捺下來,“左左拉,好好休息,別把自己逼得太緊了,這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知道嗎?”

  “我會注意的,桑巴叔叔。”

  “你啊,來到這里反而沒去過我家了,什麼時候去走走,你容嬸常念叨你。”

  “好,我一定去。”左左乖乖的應下,可真去得了嗎?這一茬接一茬的事,她都想問問和鸞有沒有分身术可練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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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初夜

  “得之,我想請你幫個忙。”

  看了主子一眼,得之把胸脯拍得啪啪響,“盡管吩咐。”

  左左朝樹頂上躺著隨著樹葉一起一伏的人揚聲道:“北方,來一下。”

  也不見北方怎麼動作,一個跨步,人就出現在涼亭里,“怎麼了”

  “恩,北方,我想讓你和得之去一趟莫于國,把被囚禁的莫于國原太子救出來。”

  “救他一人哪用得著我們兩個都去,我去就夠了。”

  左左想了想,搖頭,“你們兩都去,有個照應,我也放心,至于是救一人還是救幾人,你們看著辦,覺得有用的都救回來也未嘗不可,總有用得上的時候。”

  北方和得之對看一眼,點頭應下。

  “清越不簡單,實力也應該極高,你們不要大意,他會一種法陣,能困住人的功力,我不知道對你們有沒有影響,但是我希望你們不要碰上為好。”

  “知道了,我們會以救人為主。”

  龍溪突然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姐姐,我也要去。”

  左左眉頭皺了皺,“小溪,你不是要努力修煉嗎?這一來一去不知道要多久,你在姐姐身邊不好嗎?”

  龍溪看看北方,又看看姐姐,他是很想陪著姐姐,可姐姐最近都那麼忙,哪還有時間理會他,而且,他很想出去玩玩。

  北方給了他一個腦蹦,對左左道:“帶他去吧,我會看著他的。”

  左左無奈的白北方一眼,要慣著小溪,北方比她要慣得多了,不事事順著,戲弄夠了后總會讓他得償所願。

  “小溪要是少了根頭發,我都唯你是問。”

  這就是同意了龍溪還像小時候一樣撲到左左身上蹭了蹭,便竄到北方身邊直催促。“現在就走吧,早去早回。”

  北方又給了他腦袋一個蹦,“也不看看現在什麼時辰了,去休息。明天一早就出發。”

  也行,反正沒幾個時辰了,他還能叫海棠多給他準備點吃的,龍溪這麼想著,就往海棠所在的地方跑去,他是完全把這一趟當成出游了。

  左左知道這幾年把小溪拘得緊了,有北方看著她也放心。再想到為她困在這一方之地的北方以及和鸞,以后勢必得加上一個得之,還是得趕緊離開這里才好,她不想讓身邊的任何人因為她的關系而受委屈。

  第二天天才剛亮,兩大一小就在龍溪的連聲催促下離開了,掩嘴打了個呵欠,左左干脆也不回房了,就在涼亭里坐下。開了領域修煉去了,這些天她修煉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孟甘城這些天很熱鬧,天下大亂。唯獨他們這個中心小城卻詭異的平靜,讓城民們有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又覺得無比驕傲,沒看到來城里的修行者越來越多了,不管他們是因為什麼前來,此時孟甘城修行者的數量也是以往所不敢想像的。

  只要人湊了堆就不免起這個,不免咧開了嘴,不免咋巴著嘴樂呵。

  可唯獨處于事件中心的莫府卻平靜得一如往常,六大家族的人哪怕是滿腔興奮,進了莫府就像是一盆冷水潑下來。自動冷卻了下去。

  如果莫府是孟甘城的中心,那麼,最靠里的那座院子就是整個莫府的中心,府里的人都知道左左拉巫在研究什麼,連走路都比平時要少用了幾分力,更不用高聲喧嘩。

  胡楊再一次送新鮮的明心草來時。頭一次被領著進了里面的那座院子,興奮有之,疑惑有之,但眼神卻掩飾得很好,不讓人反感。

  “左左拉巫,胡楊來了。”

  左左睜開眼睛,這一次在藥房呆的時間太長了,出來的時候有點暈眩,她都不敢去看和鸞的臉色,肯定難看到了極點。

  “過來坐,胡楊,我有點事要問你。”

  “您請說。”

  也不堅持非要他坐下,左左不抱什麼希望的問,“明心草有沒有伴生什麼東西?”

  “伴生?”

  “恩,就是有明心草的地方就有的東西,可以是草,也可以是其他任何東西。”

  胡楊飛快的回憶,好在他並不是什麼只知享受的敗家子弟,在很小的時候就跟著大人下藥田了,長大后也會時不時的親自去檢驗藥田里的藥材,所以那藥田里的東西還算是熟悉。

  明心草因為是左大夫特別指定要新鮮的,他還特意研究了個遍,現在倒是派上了用場。

  “草沒有,也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看左大夫有些失望的神色,胡楊繼續道:“但是在根部的地方會結一些珠子,和泥土的顏色接近,不仔細看很難發現,不知道這個是不是您要的?”

  左左眼睛都亮了,現在的研究好像進入了一個瓶頸,明明方向是對的,可好像就是缺了點什麼東西,她把明心草所有能用的東西都試了一遍也沒對,不得已只好叫胡楊來問上一問,心底,她真沒抱多少希望。

  居然真的問到了有用的東西,左左恨不得讓和鸞現在就帶著她飛到藥田去,可一抬眼,她就打消了主意,和鸞正生氣呢。

  “胡楊,能不能再麻煩你找一些那種珠子來給我越多越好。”

  “是,我現在就帶人去找。”

  “唔,褚玲,你帶幾個人一起去,就不麻煩胡楊送一趟了。”

  “是。”

  胡楊心下更是暗喜有機會接近褚玲,他的心思胡家人自是知道,並且非常支持,要是能娶到莫府的人,還是左大夫身邊的人,那胡家成為孟甘城的第七大家族並不是不可能。

  可當事人褚玲和左左卻並不清楚,左左沒打算把褚玲和海棠留下,而這兩個人也從來沒想過要離開左左拉巫,所以胡楊這一番心事注定只能是個無言的結局了。

  等到院子里重新清靜下來,左左才賴過去撒嬌,“還在生氣啊?別生氣了唄,我不是故意的,等我想起要出來吃東西的時候就已經是那時候了,我真的是一想到就趕緊出來了。哪想到過了這麼久。”

  和鸞其實並沒有生氣,對這人他也氣不起來,就是心疼她的身體,藥房的一切都在他的神識籠罩下。里面發生了什麼他一清二楚,從進去開始左就全神貫注了,就算停下來也是找問題出在哪里,要怪……他怪不起來,左對事情的專注認真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左,以后我跟你進去,合適的時間我給你拿吃的。不會打斷你的思路。”

  根本就沒給他拒絕的機會,左左只能點頭,像今天這樣的事她可不敢保證以后沒有了,讓和鸞跟著也好,她就不用擔心他會生氣了。

  醫學上的鉆研是件很枯燥的事,周而復始,再周而復始,尤其是要把藥性揉和到一起。配比上要能解那個毒,這並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左左沒有隊友,什麼她都只能一個人來,所以,當再一次的失敗時,左左再也忍不住伏案大哭。

  性子一上來,所有的東西都掃到了地上,“我不干了,不干了,就算人死絕了又和我有什麼關系,憑什麼都得我一個人來。我不干了”

  和鸞把人攬到懷里輕輕拍著,看她這麼累,他也想讓她放棄,可是他太清楚左的性子,她絕不可能半途而費。

  哭吧,哭了心里的郁氣躁氣就沒了。他也不想憋壞了她。

  和鸞越來越覺得無力感叢生,醫學上的事他幫不上左一點點忙,只能看著她忙,她疲憊崩潰。

  哭著哭著,左左就那麼睡了過去,和鸞輕柔的把人抱起來,門無風自開,門外等著的人皆是滿眼擔心,他們都是功力不弱的人,剛才屋里的動靜,他們聽得分明,原本還以為是左左拉巫研究出來了興奮的,仔細一聽才知道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海棠和路菲急匆匆的去了廚房,琢磨著要做滿一桌子左左拉巫愛吃的菜,褚玲則進了藥房整理,幾年的相處,她清楚左左拉巫不會那麼容易放棄。

  鄧亞來和桑巴對望一眼,嘆了口氣離了院子,至于原本來尋左左拉是有什麼事……這時候哪還記得起來,心疼還來不及。

  很快,無心的宣傳下,該知情的都知道左左拉為了研制解藥的事崩潰了,想起還是個那麼年輕的女人,眾人也不由得覺得他們把希望寄托在一個小姑娘身上是不是太過份了點。

  鮑澤民把他們家傳的一個方子送到海棠手里,“這東西沒大用,但補身子卻效果極佳,左左拉巫自己是大夫,一看這方子就能明白。”

  海棠鄭重的彎腰施了一禮,不管這東西對左左拉巫有沒有用,這情她們都承了,至于明人家有這份心不是

  左左這一覺睡得極沉,一直睡到第二天的中午才醒來,想起睡著前那一通哭那一通鬧那一通摔耳朵尖都紅了,這下老臉都要丟死了,要不偷偷溜了算了。

  “睡好了?”

  身邊暖和的體溫讓左左眷戀的又蹭了蹭,“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現在已經中午了。”

  那還真是睡得夠久的,怪不得全身都覺得懶洋洋的,明顯就是睡多了。

  “還不餓?”

  “餓,但是不想動。”

  和鸞也就不動了,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著左左的背,軟玉溫香在懷,又是自己心尖上的人,要沒有一點想法那一定不是男人,可在現在這種時候,他哪能占用左的時間。

  “和鸞,我們同床共枕多久了?”

  “怎麼突然問這個?”

  “……”這人,是在逗她吧,明明都起反應了,還裝得跟沒事人一樣,憋成病也是活該。

  “左?”

  “沒事,只是突然想起來我們在一起其實也沒有多長時間,可我感覺卻像是過了一輩子了。”

  和鸞輕笑,一開始他確實沒想到那方面去,可左的反應倒是提醒了他,“左,你快二十一歲了吧?在人界,這個年歲的人好像都當母親了。”

  “褚玲和海棠就沒有。”左左下意識的反抗。

  “除了她們兩個呢?”

  左左還想路菲,可路菲的情況到底不一樣,和其他人結束得又少,可她也知道,部落里成親的年紀也挺早,很多十八歲就當爹娘了,這麼一說,她真成老姑娘了……

  不對,“我是巫女,一輩子不成親也是正常的。”

  “不成親可以,但是,你得陪我一輩子。”

  “無名無份誰陪你。”左左嘀咕,翻身就想起床。

  話都到這份上了,和鸞哪會放她下床,輕輕一帶就把人帶到懷里,額頭挨著額頭,連呼吸都相融在一起。

  “左……”

  好像會發生點什麼,左左這麼想著,吻如雨點般落了下來,額頭,眉毛,眼睛,鼻子,然后是嘴巴,輕輕的碰觸一下一下膠著,變成深吻。

  “左,一會再吃好嗎?”

  暗啞的聲音里壓抑著什麼,左左知道這一步走出去就收不回來了,可是……她為什麼要收回來有人陪著,不用孤單一輩子不是她的期望嗎?

  和鸞沒有繼續動作,他在等,等著左左推開他,或者點頭,他耐心很好,他能等,等到左願意心甘情願的交出自己。

  可是……被左主動親吻住的人笑了,從嘴角蔓延到眼里,到臉上的每一處細微的紋路,他的左從何時讓他失望過?

  連綿的吻落在身體的每一寸皮膚上,嘴唇所到之處像是燒起來一般,一點點,以至全身。

  額心上的銀紋靜悄悄的綻放,宛如真正的花朵一般,額頭上的汗是花朵上最好的露水。

  因為,眼角暈紅勾起嫵媚之色,眼睛似睜還閉,雙頰飛上玫紅,吐氣如蘭,此時的左左,就像含苞等待盛放的鮮花。

  奪人心魄。

  “左,左……”

  看著身下的人,和鸞的眼里翻涌起無邊的欲.望,他一直以為自己早就失去了這方面的興趣,可事實證明只是對象不對而已,對左,他時時都在壓制著想把她壓在身下不讓她起床的欲望。

  “要做就快點……”

  “呵呵。”和鸞輕笑,“左,這可是你說的,別后悔。”

  很快,左左就知道和鸞這話的意思了,初夜,疼痛自然是有,可這不是最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是神靈在這方面的持久力,她親身體驗了一把自己曾經好奇的問題,神靈的持久力絕對不是人類可比的。

  昏過去之前,左左忍不住想,她會要在床上躺多久?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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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初夜后

  “左,吃點東西再睡。”

  左左睡得迷糊,下意識得往被窩里更縮了縮,好累。

  和鸞一臉饜足,頭發自然的垂著,衣著也穿得比平日里更加隨意。

  看著壓根沒打算理會他的人,和鸞笑得溫柔,坐上床把人抱坐起來靠在懷里,再虛空一抓,原本好端端放在桌子上的湯碗到了手中。

  勺子抵在左左的嘴邊,“左,張嘴。”

  迷迷糊糊的張開嘴,有什麼東西到了嘴里,順著感覺吞咽下去,勺子送來又張嘴吞下,很快,一碗湯就吃下了肚。

  給她擦了擦嘴,輕手輕腳的把人又放回床上,看著那張細細呼吸著的臉,和鸞怎麼都覺得看不夠,光是這麼看著,就覺得心軟得一塌糊涂,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美好的東西都雙手送到她面前來才好。

  在失去最后一個家人數千年后,他終于又有了可以稱之為家人的伴侶,左,你會陪伴我很久的,是不是?

  左左醒來時,外面天色還是黑的,包圍著她的溫暖體溫讓她自動忽略了身體的略微不適。

  唔,神靈的持久力真的不差,但是比起她曾經以為的還是讓她可以接受,畢竟,她曾經幻想神靈做愛是以天算的。

  “還好嗎?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不知道是不是夜晚的原因,和鸞的聲音顯得格外溫柔,左左這時才有了一點點的不好意思,這第一次好像還是她主動?

  太不要臉了!

  “左?”

  “沒事。”

  “餓不餓?”

  左左埋在懷里的頭搖了搖,她確實是不餓,迷迷糊糊的時候好像有人喂她吃了點東西。

  這兩天可真是夠了,先是大哭大鬧一場,再是滾了一場淋漓盡致的床單,明天起床她都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院子里的人。

  莫干部落的巫女是不婚的,她倒好,直接先走了最后一步。

  和鸞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著她光裸的背。“在想什麼?”

  “在想明天要怎麼見人。”

  “呵呵。”和鸞難得的笑出了聲,顯足他的心情好到了極點,“沒人敢說什麼的。”

  左左在他懷里翻了個白眼,她當然知道沒人敢說什麼。但是她的臉皮沒那麼厚好不好,這里可不是二十一世紀,試婚都能進行得光明正大,在這里,她不會被浸豬籠吧。

  不過有和鸞在,就算有這規矩莫干部落從上到下從老到小應該都會當沒有。

  不管誰情不情願的,天還是亮了。聽著外面的響動,左左認命的爬起來,又不可能一直不出房間了,總要見人不是?!

  頭一次起床什麼都沒穿,攏了攏被子包住自己,左左有些不好意思,推了推和鸞道:“轉過身去。”

  和鸞流連的看了那還留有他紅紫印跡的雪白身體一眼,聽話的轉開了頭。他怕再看下去,左今天又不用起床了。

  穿好中衣,掀開被子。看到淺色床單上的點點血跡,不好意思的同時又有些感傷,她不后悔成為和鸞的女人,但是,她還是有些遺憾,如果她爸媽爺爺也在這里就好了,看到她有了相伴一生的對象,應該會很開心吧。

  回過頭來的和鸞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眼神更加柔和起來,他知道是他虧待了左。世俗界的嫁娶程序他一個沒走,直接就走到了最后一步,可他卻還沒能給左一個名份……

  抽出床單,把床單四四方方的折起來,左左眼睜睜的看著那對她來說意義重大的東西就這麼消失在和鸞手里。

  “這個我收著。”

  “哦。”左左還沒太適應新關系,上了床和沒上床心態真的完全不一樣。她以前怎麼挨著蹭著和鸞都不覺得怎樣,可現在只要和鸞一靠近她就覺得不自在,就渾身僵硬得想躲開。

  和鸞一如既往的給她拿了外衣給她穿好,蹲下身來給她穿上鞋子,這才開始打理自己,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左左覺得和鸞今天的心情好,動作也要比往日溫柔三分,果然是吃飽了嗎?

  門吱呀一聲打開,看著神態明顯要多出來幾絲嫵媚的左左拉巫,等候的兩人什麼都沒說,就像是她們的巫女和人上了床是最正常不過的事一般。

  海棠和褚玲都看出了異常,身為過來人的路菲又豈會看不出,不過她還是穩著放下早餐,邊道:“左左拉巫,這湯熬了一晚上,您這兩天沒怎麼吃東西,先喝點湯養養胃。”

  不看到吃的還不覺得,聞到香味左左就真覺得自己餓了,兩天沒吃不說,還劇烈運動了一把,她覺得現在桌上這些東西她一個人就可以全部吃下。

  早餐過后,左左看著藥房的方向卻沒有了踏足的勇氣,一個人走得太辛苦了,她崩潰了一次,就容易崩潰第二次第三次,說到底,她是有點怕了。

  失敗的次數太多,多得她都不敢希望成功了。

  “要是實在不想去就休息一天。”

  左左苦笑,她倒是想休息啊,她都多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可是,現如今這局勢,她只要把解藥制出來才能保證莫干部落立于不敗之地,不然……孟甘城再團結,莫干部落的人再厲害,又哪里擋得下一整個國家?

  她現在只能寄望于清越先和黑衣人對抗,並且拼個你死我活,雖然她也知道自己想得有點天真,那兩方勢力必定是會等到最后才對上的,現在除了損失大點的南奇國,鏡無國甚至還多得了兩城,清越是個聰明人,自然不會把自己逼到不利的地步去。

  至于孟甘城……

  她不相信各國不知道莫干國后人占據了孟甘城,以他們那政治頭腦,自然也就清楚,莫干部落有心復國,清越那麼想長生,不可能不打莫干部落的主意,他現在沒動孟甘城,不過是想把這一塊留到最后啃罷了。

  她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半空中熟悉的氣息傳來,左左先是驚訝了一下,馬上就笑開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話音剛落,一道身影就像箭一般朝左左射來,和鸞伸手輕輕撥了一下,身影倒飛出去,很快又以比剛才要慢了點的速度沖了回來,“和鸞,我找姐姐又不是找你,你攔什麼。”

  和鸞看都不願意看他一眼,徑自伸手攬住左左,占有的意味不言而喻。

  左左詫異的看他一眼,以前和鸞可不會這麼……這麼幼稚,雖然他以前也會拒絕小溪對她的靠近,但不會像這次一樣直接把人趕走。

  和鸞也不看她,“北方得之回來了。”

  半空中出現的人讓左左忘了去追究和鸞剛才在想什麼,走出涼亭幾步抬起頭看去,得之和北方一人帶了一個人,看那年齡氣度,應該是莫于國被奪了位的先皇和太子無疑了。

  只是,那留著短須的男人看起來可不太好,只是氣勢尤在,就像他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君王一般,雖然剛剛才被弄醒還沒有弄明白現在身處哪里。

  “左左,我回來了,餓死了,有沒有給我留吃的?”

  明明飯菜不是妖必須的好吧?!左左怎麼感覺她身邊盡是一些吃貨?!和鸞現如今也是天天吃著世俗界的這些東西,要是她做的更是吃的點滴不剩,北方身為一個妖也是如此,就連小溪也是個大胃王。

  “路菲,你和海棠去給他們做上一大桌。”

  兩人笑應著去了廚房,左左走近一點,也不顧忌兩人眼里的戒備之色,抓起男人的手腕把脈,年輕一些的想沖上來,被得之一把按住動彈不得。

  “你做什麼,放開我父皇。”

  左左當沒聽到,很快就放開男人的手腕做了個請的手勢,“要不要談一談?”

  男人先制止了年輕人的沖動,然后一步一步的往涼亭走去,速度很慢,左左卻也沒什麼表示,這也是個驕傲的男人,她應該尊重他,給他留下自尊。

  “這里是莫府,我是左左拉。”

  男人聽到這里是莫府眼睛閃了閃,明明記得昏過去之前還在那個監牢一樣的宮殿里,怎麼醒來就到了這里?

  “孟甘城的莫府?”

  左左點頭,看樣子這個被趕下臺的君主也並不是無能的,至少消息的把握上還是很快。

  男人像是為了肯定心里的猜測,繼續問道:“莫干部落?”

  左左笑了,要是一般人,只會說莫干國后人或者莫干國的遺族,能說出莫干部落的人,在外面的也只有莫于國的幾人了,看來就算是分離出去數百年,他們也還記著自己的身份。

  “難為你們還記著。”

  男人像是滿身的重擔都卸下來了一般,吁出長長的一口氣,“我是清佩,這是我的孩子清陽,唯一的孩子。”

  左左早有耳聞,莫于國只有一個早早定下的太子,且沒有其他皇子,這樣雖是杜絕了兄弟內斗,卻也把太子推到了懸崖邊,只要把太子除了,清佩年老時這皇位又該傳給誰?

  “清越是你的弟弟?”

  陡然又聽到那個名字,清佩眉心都跳了跳,“對,先父的老來子,早早就封了封地,要不是……我又怎會落現在這樣一個結局?”

  “冒昧問一句,你以后有什麼打算?”看他望著自己,左左輕笑著搖頭,“我救你們父子出來固然是有些想法,但是……也並不是特別需要,你們就當我是在給清越添堵好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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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清佩

  清佩疑惑的看向她,“你和清越有仇?”

  滿眼興趣的敲了敲桌子,左左帶著幾分好奇的問,“清越的事,你知道多少?”

  左左問得直白,清佩臉色黑沉下來,原先他以為足夠了解那個弟弟,也自認不管他有想法也能制得住他,可事發了他才他想得有多天真,他幾乎是在一無所知中突然失去了皇位,失去一切。

  他清越之所以留著他們父子的性命絕對不是看在血緣的份上,而是那人壓根就沒把他們放在心上,絕對的自信他們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這段時間他想了不少辦法,事實讓他很絕望,他還以為,所有的事都要讓清越如願了,可是……

  清佩捂著嘴咳了兩聲,嘴邊卻是笑意,到底還是沒有讓他事事如意,清越,你漏掉了什麼你可知道?你以為控制了几個莫干部落的人就可以不再把他們放在眼里了?現在我倒是真心希望自己能活得久一點,好看看你清越的結局。

  褚玲適時的送上茶,溫熱的杯子握在手心,左左感嘆這時間過得飛快,已經是秋天了,不知道這一場亂局要什麼時候才能收場。

  “清佩,你是需要考慮的時間嗎?如果是,我可以給你。”

  清佩回過神來,知道這人是不耐等待了,哪怕他曾是一國之主,可這樣的身份到左左拉面前來卻一點優勢都沒有,人家沒把他放在眼里,而他。也無法再拿那些優勢來當一回事。

  別人不清楚他還不清楚嗎?莫于國是什麼?莫于國就是個四不像的莫干國,一個國家雖然傳承了八百余年,這在歷史上也罕見,但是內里呢?他們体內的血脈早就渾濁不堪。他們的天份也一代比一代差,壽命一代比一代短,從一開始的人人皆是天生的修行者。到現在的和其他人沒有區別,他們丟失的何止是他們的先人,還有他們的驕傲。

  清越能得到這麼多人擁戴憑的是什麼?不就是憑他天生修行者的身份嗎?就因為他這個身份,父皇才會在他小小年紀時就封了封地給他,讓他那個封地完全獨立于莫于國之外,所以才有現如今的篡位。

  可是你清越又能得到這些東西多久?眼前這個巫女雖然年輕,但是當年的國師也不過是中年就帶領莫干國走上了巔峰。誰又能肯定這個這個年輕的巫女不是下一個國師?

  要不是時局對莫干部落有利,他們又怎會現世?

  清越自詡聰明絕頂,卻連這點事都看不透。

  清佩卻哪里知道,清越不是小看莫干部落,而是他以為部落的巫女已經死在了陰風箭下。莫干部落沒有了巫女就像折了翅膀的老鷹,只剩一個空殼子,卻沒有了威懾力。

  “能重獲自由就已經是我們父子的大幸,還能有什麼打算,雖然清越發難的突然,肯定也拔除掉了一些原本忠于我們的人,不過一些暗樁他肯定拔不動,莫府什麼時候需要,我都願意提供。再者,莫于國的情況沒有人比我更清楚,莫府有任何需要了解的地方,我清佩言無不盡。”

  不是知無不言?左左揚了揚眉,沒有點出他的那點心思。而是反問,“所求為何?”

  “我的要求很簡單,也和莫府的最終目標一致。”

  “哦?!莫府想復國,你也想復國?”

  清佩臉色變了變,猛的咳嗽了几聲,道:“我說的目標不是指這個,而是清越的下場,你們要復國,莫于國必須除掉,而我要的,就是清越從高處跌下來,一無所有。”

  “我以為你會要他的命。”

  “不,人活著才知道什麼叫痛苦,死了就一了百了了,連痛感都沒有,如何讓他痛苦?”

  清佩這是有多恨清越?這麼深沉的恨,應該不只是因為被奪了位吧?!或者,這恨是很早就種下了的?比如說在老皇帝偏心的時候,給了他獨立于莫于國的封地的時候,又或者是他任何一方面都要表現得强于他的時候……

  “就這樣?”

  清佩遲疑的看了身后的儿子一眼,儿子的資質要好過他,他這些年也算是盡心盡力的教導,如果有機會,未嘗不能成為一代明君,可現在這局勢,他的儿子不行,他撐不起這麼大的場子,能安安穩穩的過上一世也算是一種幸福。

  而且,只要莫干部落的人認回他,說不定會有更大的機緣呢?清越做夢都想得到的機緣。

  “我知道我活不久了,偌大一個皇宮,我一直以為一切盡在掌握,又怎麼會想到清越給我下的毒居然長達十年之久,身体早就掏空了,早死晚死的事,能撐到清越氣數盡了就足夠了,但是,左左拉,我了解莫干部落,我知道你是部落的巫女,不管是看在我這個要死的老頭子份上,還是看在那一點點的血脈上,希望莫府能保清陽安全,就算以后復國成功,也不需要高官厚祿,我只要他成親生子,安穩一世。”

  “父親……”

  “閉嘴,沒你說話的份。”

  喝斥了儿子,清佩的目光落在左左身上,眼中盡是祈求,做為一個曾經高高在上的君王,能為自己的儿子做到這份上,這父子情在皇家來說倒也算是難得了。

  左左喝了口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她再叛逆,父母都沒有對她說過一句重話,就算拋了中醫學西醫,他們也攔下了爺爺大部分的火力,讓她在外逍遙,父母寵她,用盡所有。

  只有不在身邊了,這些好才能一一記起來,然后懷念。

  和鸞突然靠近左左,不解那突然而來的悲傷。

  “左?”

  “恩?!沒事。”被和鸞乘滿擔心和眼神籠罩,左左笑了笑,至少,他還有戀人的陪伴不是嗎?

  清佩的眼神在兩人之間掃來掃去,再看其他人一副見怪不怪的神色更加不解了,莫干部落的巫女不是不能婚嫁的嗎?可這兩人,大概瞎子都能感覺得出來那種感情的羈絆。

  “清陽的事我無法應承你,你該知道,我雖是巫女,也因為現在的局勢而插手了一些事,但是這些決定,不應該由我來做,你稍等一會,首領很快就來了。”

  在他們交談的時候,鄧亞來就去了前院,估算著時間應該快到了。

  清佩强壓著咳嗽,心里對未見面的首領有著各種猜測,也有擔心,若是……

  “不用多想,桑巴叔叔是個很好的首領,當事的事也怪不到你們身上,嚴格算起來你們也算是自己人,他能拒絕所有人,唯獨對自己人庇護得緊。”

  聽著外面傳來的一陣腳步聲,左左笑著起身,“再說,你們也不是清越,和部落有仇的是他。”

  想起清越用手段控制的那几人,清佩的心也稍稍安了下來,隨之起身,是的,他不是清越,他從來就沒想過要向部落動手,他有自知之明,在心里,對部落也有著虔誠之心,不是不願意回歸的,只是回不去而已,而現在,他們父子在失去一切后卻突然得到了這個機會。

  “左左拉,你……”一踏進院門,桑巴就想問她有沒有好點,可話到了嘴邊卻問不出來,怎麼問?好了沒有?她有什麼不好?心情有沒有好點?她就是心情不好,又豈會告訴他人,左左拉這几年成長得太快,快到他已經完全看不懂了。

  左左不知道那天她崩潰的時候桑巴正好有事過來尋她,只當他是問自己找他過來有什麼事,便笑道:“桑巴叔叔,五位長老也來了?正好,給大家介紹兩個人。”

  順著她的視線看向院子里多出來的兩人,桑巴也收斂起了多余的情緒,等著左左拉做介紹,亞來哥已經告訴了他來者的身份,他和几位長老可是嚇了好大一跳,清越篡位的事已經傳開了,但是他們可沒想到這麼點時間,被趕下台來的父子就到了他們府里,這不,五位長老也按捺不住跟過來了。

  “這是莫于國掌權几十年的君王清佩,這是他的孩子清陽,清佩,這是我們部落的首領和五位長老。”

  左左介紹的非常給人留面子,清佩卻有自知之明,苦笑著以部落的禮節行禮,“什麼掌權几十年,不過是喪家之犬罷了,清佩見過首領,見過五位長老。”

  清陽跟在身后行禮,被從小教導的太子並不是浪得虛名的。

  桑巴扶起清佩,看著他施的禮節不由得眼中閃過驚訝之色,“這禮節居然還保存著?我還以為……”

  清佩明白他話里的意思,笑得酸澀,“莫于國保存著很多部落的傳統,有代代的口口相傳,也有用圖文記載,就算中間斷了層,也不怕連這些也斷了。”

  桑巴和五位長老皆是嘆息,既然如此著緊,當年又何必迷戀外頭的繁華富貴,權勢富貴是享受夠了,可同時根也丟了,等弄明白什麼更重要時,卻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莫于國的事我聽說了,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見面,不過既然來了,就把這里當自己家,以前的事錯不在你們,左左拉既然救了你們,那就是代表部落表了態,她的決定我支持,你放心就是。”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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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接近成功

  雖然早在左左拉出聲提醒時,清佩就有了底,可真的聽到這句肯定的話,一時間嘴巴哆嗦著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他們想回歸想了太多太多年了,卻沒想到他在死前能完成這個夙願。

  “多,多謝首領首肯。”

  桑巴搖了搖頭,看了左左拉一眼道:“用不著謝我,巫女的話在部落里本來就很有份量,就算是我,也要多考慮她的態度,雖說對外是我掌舵,但是掌握著方向的,是巫女。”

  清佩從留下來的那些典籍上隱隱也看得出來巫女的重要性,但是,他從沒想過會到達這樣的程度,如果是這樣,部落的第一人豈不是根本就不是外人以為的那樣?

  桑巴像是看出了他在想什麼,卻沒有要為他解惑的意思,巫女本來就是部落的精神首領,在某些程度上來說,巫女的重要性要遠遠超過首領,首領沒有了換一個就是,巫女卻只是代代相傳。

  左左這時卻起身,“首領,接下來的事你們商量就是,我還有事要忙。”

  下意識的看向神靈,左左拉現在是恢復過來了嗎?又要去藥房?他當然是希望越快制出解藥越好,但是……他也痛心左左拉這個孩子,不聲不響的她背起了太多的東西,越是如此,越顯得他這個首領無能,但有些事,確實不在他能力范圍內,就比如這解藥,他相信就算格格桑在世也會拿這毒無法可想,更甚者,他們都不會知道有人研制出了這麼邪惡的東西。

  這一代的巫女是左左拉。這是部落之幸。

  “左左拉,你要不要休息几天?現如今局勢亂成這樣,一時半刻的也蔓延不到孟甘城來,你已經許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左左嘆氣。“我就怕我這一歇,就再也提不起勇氣走進那藥房的門了,桑巴叔叔。我怕我自己會放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桑巴還能說什麼,只能起身帶著清佩父子離開,后續的事不再讓左左操心。

  這次,和鸞跟著進了藥房,有了上一次的教訓,他不敢再放左一個人在房間里。那種寂靜,那種無聲的壓力能讓人瘋狂,是他疏忽了。

  藥房里早就被收拾得妥妥當當,東西都歸了原位,就連少了的明心草都又填補上了。

  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左左閉了閉眼,那些負面的東西她不需要,在研究的過程中也不能有陰影,不然不要說進展,只怕還會后退,要想有所進展,必須忘記曾經的失敗。

  和鸞坐在一邊,眼也不眨的看著左左忙碌,經過昨晚的肌膚相親。他頭一次那麼清晰的知道這個人已經屬于自己,以后會陪伴自己,許久許久。

  也是有了更親密的關系,他才知道這個人在心里到底占了多大的份量,要是左突然有一天告訴他她不喜歡他了,要離開他。他真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麼,嘗過這麼甜蜜溫馨的相處,再過回以前那樣的日子,他會瘋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感覺到身邊有熟悉的氣息一直陪伴著自己,左左很輕易就過了心理上那一關,不焦躁,不心慌,進展緩慢,卻真的一點一點的接近終點。

  她有種感覺,她快要成功了。

  有人在屋里伺候她吃食,只有累到極點,眼睛都睜不開時她才會任和鸞把自己抱回房間,睡上几個時辰后再繼續,那拼命的程度讓所有人皺眉,倒是和鸞雖然緊繃了臉,卻一點也沒有阻攔。

  他知道左的極限在哪,在每天喂她吃的東西里也滲入了不少紫髓髓心,所以左左的精神一直都算不錯,修為居然還有了突破,當然,目前左左自己不知道。

  “還沒出來?”桑巴現在已經習慣性的每天早上都要來上一趟,他擔心左左拉的身体會吃不消,非常擔心。

  鄧亞來搖頭,這段時間大概全孟甘城都知道左大夫有多拼命了,知情的自然是感激不盡,不知情的,也常在自家小輩面前以左大夫為榜樣督促他們。

  這樣的形勢對莫府當然是大大有利,孟甘城的城民現在的凝聚力空前,也徹底認同了莫府,這全是左左拉無意中拼回來的。

  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兩人看向院門口,就看到褚青帶著嚴廣名走進來,身后還跟著三個綁起來卻還在死命掙扎的男人。

  桑巴不想弄出大的響動影響到左左拉,迎上前去問,“什麼事?這几人是?”

  “首領,這是左左拉巫需要的人。”

  “吃了毒品的人?”

  “是。”

  多看了那狼狽不堪的三人几眼,桑巴又問,“在哪弄來的?”

  褚青臉色難看了几分,“首領,這三人都是在城內抓到的。”

  桑巴和鄧亞來對望了一眼,城內不是一直沒有發現有吃那種毒的人嗎?怎麼突然就有了,還是三個?

  褚青把抓到三人的情況說了出來,“我確認過了,他們三個確實都是孟甘城的本地人,祖上几代都在這里,只是他們離開這里已經有好几年了,不知道怎麼突然會回來,而且,他們三人和這房子的原主人有牽扯,只是那人狡猾,這次讓他給溜了。”

  溜了,要再抓到就難了,桑巴臉色更是難看了几分,有一個無比熟悉莫府的敵人可不是什麼好事,熟悉?桑巴眼前一亮,這莫府可不是以前的莫府了,要是他敢來……左左拉准備了挺久的那些東西可就派上用場了。

  “褚青,你安排一下,那個地道入口派人輪流守著,千万不能大意。”

  “是,我這就去,那這三人?”

  一直沉默著旁聽的鄧亞來突然開口,“就在這院子里挑個空房間扔著吧,等左左拉巫出來再問問她要怎麼處置。”

  看桑巴沒有意見,海棠率先打開一間空置著的房間,褚青會意,把三人都扔了進去。

  桑巴看向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嚴廣名,“找我還是找左左拉?”

  嚴廣名苦笑,“都行,我這次來沒有帶什麼好消息。”

  “說說。”帶著人進了涼亭坐著,桑巴又看了藥房一眼,還沒出來啊!

  “南奇國滅國了,就在昨天,整個皇室全被清越派去的人滅了,一個沒留。”

  這也是今天桑巴過來的原因,他昨晚上收到了益鳥傳回來的消息,一晚上都沒怎麼合眼,原本四國鼎立的局面,現在已經坍塌了,以后的局勢會如何走誰也說不好,他需要左左拉給出一個方向。

  “如果只是這個,我已經知道了,我也不妨告訴你,莫于國原君王清佩父子被我們救了下來,清越這是在斬草除根,免得再被救走。”

  嚴廣名研究過當年的莫干國行事,一直猜測他們有一套特殊的傳遞消息的方法,現在看來倒是印證了,几百年過去,他們還傳承下來了。

  “當然不止這些,據我們探得的消息,南奇國會這麼迅速的滅國是因為有大半的將領反水,與其說南奇國是敗于莫于國,倒不如說是敗在自己人手里。”

  桑巴驚呼,“又是毒品?”

  “是的。”嚴廣名只覺得嘴里發苦,幸好左左拉有心提醒,不然他嚴家只怕也早就被清越收于囊中了,不要說自由,一切都沒了。

  桑巴不由得又看向藥房的方向,這一刻,他是真的理解左左拉的著急了,清越到底是謀划了多久了?一個國家,一個實力在四國中甚至還强于鏡無國的國家,卻在短短的時間內易了主,孟甘城小小的一個城算什麼?

  左左拉,你就是因為知道這些才會這麼逼迫自己嗎?

  像是聽到了桑巴心底的呼喚,藥房的門終于吱呀一聲從里打開,早上的陽光有些晃眼,左左半遮著眼睛,也沒注意院子里都有誰,喊道:“褚玲,去請桑巴叔叔過來一下。”

  桑巴起身,快步過去,“我在,你的眼睛怎麼了?”

  手指叉開一點,從縫隙中看了看急步走過來的人,解釋道:“沒事,對上光線有點不舒服。”

  桑巴放下心來,“找我有什麼事?”

  記起自己的目的,左左拉高興起來,“我需要几個試驗品,桑巴叔叔,你快想辦法弄來兩個。”

  桑巴狂喜,“解藥研制出來了?”

  “還需要臨床驗證,配制上可能還需要些時間,不過這些都是小問題,只要有試驗品,再給我點時間,總能成功的。”

  “試驗品有,正好剛才送了三個過來,隨便你用。”鄧亞來把三人丟到左左面前,看三人此時的情況就知道是犯癮了,真是來得好不如來得巧。

  “快,放進藥房里。”

  和鸞攬上左左的腰往屋里的方向走去,邊吩咐道:“弄點吃的來,清淡些的。”

  “和鸞……”

  “你連著三天沒休息了,沒得商量。”

  扁了扁嘴,左左沒有逞强,興奮過后,現在確實是覺得累了,再加上出了點成果,心也放了一半下來,疲憊更是扑天蓋地而來,好想睡。

  “忍一忍,先吃點東西再睡。”

  “我不餓,你都有定時給我吃東西。”

  “乖,吃一點,餓醒來不舒服,也會睡不好。”

  想想也是,左左同意了,一步一步像是踩在海綿上一般,要不是身邊的人撐著她,她怕是就那麼躺下去睡著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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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密道

  有了大的進展對關注著莫府的人來說都是再好也沒有的消息了,南奇國的覆滅讓這個獨居于外的小城也有了危機感,只要不是天真到假的人都絕對相信,沒有君王容得下一個不在他掌控的地盤,尤其主宰這個地盤的還是莫干國的后人。

  現在沒動,不過是時機沒到而已。

  他們唯一的希望,就是左大夫能研制出解那種毒的解藥,只有這樣,才能讓天下的修行者為莫府所用,讓所有不甘被控制的修行者反水。

  有些失去信心的已經悄悄收好了行囊,隨時準備離開。

  孟甘城表面的團結無懈可擊,可私底下,大家都是不安的,包括六大家族在內。

  只是莫府表現得太穩,穩得讓他們一再給自己打氣,讓自己對左大夫更多一點信心。

  但也有一些如程慎言這樣被左左所救的修行者盲目的信任著左大夫,他們那樣的傷都能被治愈,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前段時間左大夫的崩潰原本讓大家聞到了慘烈的氣息,可形勢急轉直下,現如今,最難的關卡已經突破,進入了左大夫所說的臨床印鑒階段,而且左大夫也說了,有了試驗者,后面的就再也不是問題,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消息了。

  夜黑風高夜,整個孟甘城都陷入了寧靜,就連近來燈火通明的莫府也因為今天的大進展而早早的都休眠了去。

  離莫府不遠的一座房子里,在調整狀態的十多人同時睜開了眼睛,時間差不多了。要是有孟甘城的人肯定會大吃一驚,這個一臉狠厲的男人不就是那把祖屋都賣了的敗家子嗎?好在他還有幾分眼光,賣了個好主顧,現在誰不對莫府心服口服?

  不過。以前的男人可是賴皮得人神共憤,嫖了妓不給錢都做得出來的人,怎麼會變得這麼……這麼看著就不是好人?

  “這條密道是唯一一條沒被堵住的。我試探過了,灰塵都積了很厚一層,應該是沒被發現,東西都帶好,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完成退出來。”

  “王只說讓你帶路,可沒說讓我們都聽你安排,你只管帶路就是。其他的我們自會注意。”

  男人臉色陰沉,哼了一聲不再說什麼,率先往里屋走去,這里的暗門只有他清楚,要不是他留了這個后招。又怎麼會被王看重,這次要是事成,功勞全是他的,到時候,哼……

  十多人魚貫從入口跳下,密道里灰塵確實很厚,空氣不太好聞,不過想到功勞,幾人都忍了。

  長長的一截什麼事都沒有。幾人都放松了不少,看樣子這條密道確實沒被發現。

  “還有多遠?”

  “快了。”男人算了下,肯定的道,想起王的特別交待,男人忍不住猜測那個左大夫究竟是個怎樣的人物,怎麼就會讓王那麼感興趣?!居然不止給他派來了一支隊伍。還派出那麼多人在城外接應,還全都是修行者……

  “啊……”

  男人身子一矮就往下面掉去,他身后的人反應極快,第一時間伸手去拉他,可是身后隨之而來的破風聲讓他危機感驟起,誰的安全都丟在了身后,自己的安危才是大事。

  這本就不是一個團隊,誰也不能要求他們有團隊意識。

  男人最終還是掉下去了,連躲的地方都沒有,被一根根磨得透亮尖銳的武器穿了個透心涼,卻沒能第一時間死去,痛得嘶心裂肺,哀嚎聲讓同來的人心臟收緊,心理素質不穩的手下一頓,身上便見了血。

  一拔一拔的箭支像是有人在操縱一般向他們襲來,來路又被突然出現的石門擋住了去路,而前面……有例子在前,他們不敢越雷池一步。

  “這樣不是辦法,快想轍。”

  “媽的,不是說來探過路了嗎?現在算是怎麼回事?要不是他先死在前面,老子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和莫府合起伙來坑我們了。”

  “你個蠢豬,現在還問怎麼回事,肯定是莫府發現了這條密道卻故意留著,等我們自動送上門來。”

  “媽的,你罵誰蠢豬……”

  “好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吵,誰帶了長武器,用武器在前面探路。”

  說話的這人好像挺有威望,他這麼一說,倒真有幾人拿出武器在前面試探的前行,余下的人擋下了又一拔箭支。

  躍過那個深坑,眼光瞟到帶路男人的死狀皆是心驚,要是他們走在最前面,誰也不能保證他們就能逃得了,這陷阱不高明,卻讓人防不勝防,尤其是前頭走得那麼順暢,他們更是放松了警惕,哪想到……

  箭陣停了下來,可這讓他們更是提高了心,他們不相信陷阱只有這麼點,后面的肯定更厲害。

  “再有武器的,在墻上敲一敲。”

  他們都是身后不弱的修行者,雖然更倚仗元素之力,但大都也會有武器防身,被人近身的時候也能擋上幾招,現在倒是派上了用場。

  墻上持續的悶響讓大家移開了注意力,可就在這刻,聲音變了,由悶響變成了空響,所有人的動作一緩,男人大喊,“趴下。”

  饒是大家反應快,還是有人慢了那麼一點,墻的兩邊射出數根手指頭大小的尖銳武器,反應慢的人前面后面皆中招,就那麼掛在墻上,傷在要害的當場死亡,滿臉不甘,情況好一點的也是痛得大叫,讓還完好的幾人心驚膽顫,卻不敢去救下傷者。

  等了好一會沒有動靜后他們才敢匍匐著前行到前面,確定沒有陷阱后站直身體把那些武器扯下來,給傷者上藥的上藥,剩余的幾人功力凝聚到了指尖,火系修行者凝出火元素在指尖跳躍,隨時準備把再出現的東西燒盡。

  “這武器好奇怪,不像是箭,又有點像。”

  “這力道,比箭要強,前面的箭陣是以那個地下的陷阱為中心施展的,距離也是算計得剛好是箭支威力最強的時候,而這個,這麼近的距離,力道卻強得離譜,什麼時候出現這種武器了?”

  沒有人接腔,接連死人,他們已經有了退卻之意了,可是后路卻被堵死了,前面還不知道有什麼在等著,進退兩難。

  靜默半晌,還是那道聲音開口,“走吧,沒有王手里的東西,你們以為能在這里撐多久?”

  大概是男人說中了大家心里所想,就算明知道前路危險重重,他們也只能前行,可接下來的一段路,他們卻再也沒有遇上危險,隱隱的,密道盡頭已經在視線范圍內了。

  越是這樣,剩余的九個人越是膽顫心驚,明刀明槍的敵人不可怕,未知才讓人恐懼。

  一步一挪的都走到了門前,卻還是什麼都沒有,九人面面相覷,剛才難道是引發了原來密道的舊機關?可那人不是說過,這只是用來逃命用的?怎麼會有機關,而且他自己也頭一個送命在這里?

  越想越弄不明白,又走到了門前,九人不知道該怎麼辦,這門,開還是不開?

  就在他們躊躇不前的時候,受了傷的幾人卻緩緩倒了下去,臉色鐵青,一看就知這是中毒現象,這是……

  想到那些細密的箭支,他們只覺得后背發涼,要不是他們本事都不弱,只怕在那個箭陣他們就死得差不多了。

  這麼想著,他們的頭也一陣一陣的暈,原本還以為是嚇的,可是等到連站都站不穩的時候,他們才驚覺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也中了毒,他們沒有受傷,也沒看到什麼異常,到底是什麼時候中的毒?昏過去之前,他們還在想。

  沒多久,密道的門緩緩打開,莫府燈火通明,以桑巴為首的眾人看著倒在門邊的人不由得暗自驚嘆左左拉巫的算無遺策。

  “都提出來,別讓他們死了,褚青,你帶一些兄弟看著,其他人去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是。”

  桑巴再看了他們一眼,隨即也離開,老一輩的明天就到了,雖然住的地方早就安排好了,他還是要出面安排的,再加上左左拉那邊他也不放心,那孩子一認真起來就不管不顧的,好在有神靈跟在身邊,他倒也不用操心,只是……還是心疼,他雖然忙,但只要按部就班的把處理安排好就行,可左左拉卻只能一個人奮斗,連個幫手的都沒有,哎……

  要是部落不復國,還是在那山里窩著過簡單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用管局勢如何,不用算計,不用拼命想辦法自保,那樣大家是不是會更安逸?

  可如果是那樣的話,部落就真的再難有出頭之日了吧,不是每一代巫女都有左左拉的果敢,也不是每一代巫女都承擔得起巫女現在的重擔,左左拉領著大家走出來了,現在部落里的人重拾了往昔的身手,有了左左拉貢獻出來的珍貴典籍甚至還有了不小的進步,也慢慢重新融入了外面的生活,比起在山里時,所有人的精氣神都好了許多,這是他願意看到的,離群久了,所有的一切都會退步。

  左左拉的忙碌和疲累他看在眼里卻無能為力,這些事只有她會做,他幫不上,其他人也幫不上,他只希望所有事情快點結束,到時候不管左左拉是要和神靈在一起還是回山里去,他都支持。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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