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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鳳棲吾心 381 解圍
回京都的歸期定在一月十七日。
這之前,她除了引領eye旗下的產業逐步轉型外,也把空缺的六名一級負責人補足了。
四個就是護衛部的四大金剛,在她和護衛部的負責人希拓接連兩次的溝通後,對方總算同意在不扯後腿的情況下放行四名得力手下。
另兩名,則是漢森和雷諾的副手,鳳七在紐約的這段時間,經過細緻觀察和試探,認可了他倆獨立帶隊的能力,因此,和漢森、雷諾分別掛了通國際長途後,就敲定了此事。
一級負責人全數到位,且都是她信得過的手下後,鳳七就將產業轉型的事,全權交給了他們負責。
其實,和她比起來,那些人對eye的產業更為熟稔。因此,她只要把牢整體方向,具體操作,全然不用操心。橫豎整個eye的情報網仍由她獨立掌控著。即使那些人,有朝一日變得和先前那叛變的六人一樣,她也不怎麼擔心。
這就是部分權力信任下放、部分權力絕對掌控的優處。當然,這也僅適用於eye目前的組織架構。若是放到顧氏集團,或是嚴氏企業,就不見得有效了。
開完最後一次一級負責人的碰頭會,鳳七在諸位退離會議室後,也收起桌上的資料,打算回房間收拾行李,明日一早的飛機,她就要回京都了。
“小姐明天就走了?”護衛部的負責人希拓,笑盈盈地倚在會議室門口等她。
鳳七點點頭,捧著資料,疑惑地走向他:“還有事?”
“沒。”希拓搖搖頭,好笑地覷了她一眼,“小姐整天窩在總部,還沒怎麼出去逛過吧?不如我陪小姐四下走走?回去前。不是應該給親朋好友帶些伴手禮嗎?”
鳳七偏著頭想了想,也是,她來紐約這麼久,又是臨近除夕了才回去,理該帶些禮物回去才是。
這麼一想,她點點頭,“也好,你有什麼好建議?”
“當然。紐約是我們的地盤,小姐想買什麼隨便問,我都能帶你去。或者,咱們就去唐人街。那裡應有盡有,小姐可以慢慢逛。”
鳳七聽他這麼說,不由古怪地深看了他一眼。問:“你真沒其他事找我?”
“沒有啦!”希拓哈哈一笑。轉身朝外走,“我只是接到了裴西先生的電話,說是小姐不喜歡一個人逛街,讓我陪小姐逛逛,好歹這裡日後也是小姐的戰場之一,怎能太過生疏呢?”
裴西?鳳七一愣,繼而失笑。那傢伙腿傷養得無聊透頂了。連遠在紐約的她也要管。
不過,希拓的話倒也提醒了她,的確該給家人同伴帶份伴手禮、紀念品回去才是。
於是,她把資料放回辦公室後,披上大衣,在希拓的陪同下,來到了紐約華人聚集的唐人街。
希拓任護衛部一級負責人已經五年多了,還是沈驚濤尚未退下的時候提拔上來的,可年歲上,也就比裴西大上兩三歲,還是個頂年輕氣盛的未婚小夥子。
因此,他帶鳳七去逛的幾個鋪子都還蠻合她的胃口。倒不是說她有多喜歡,而是遠在京都的親朋好友應該會喜歡。
不過,像乾爺爺、師父、唐老太爺他們的禮物,鳳七不覺得能這裡挑出合適的。希拓提議去鄰街瞧瞧。雖然隔得不遠,但那裡賣的貨品,卻更適合送長輩。
於是,兩人曬著冬日的暖陽,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前往唐人街區人流量相對較小的街巷。
希拓兩手提著鳳七剛剛采買的大包小包,她本來想自己提的,不過希拓說:裴西就是讓他來當幫工的,不能拂了裴西的好意。
鳳七無語地直翻白眼。當然,她心裡也知道,那不過是希拓的一個藉口。真要細論的話,她可是他目前的直屬上司呢。裴西已經過季了啦。
紐約唐人街發展至今,早已經不只是一條街了。而是囊括了紐約市曼哈頓南端下城的四五十條繁祿街巷,形成了一座繁華的城中城少年之烽火歲月。
希拓帶鳳七現下去的五福街,是所有組成唐人街的街巷中相對來說最安靜的。
這裡的商鋪,基本都是針對中老年人推出的貨品,上等的補品、養生專櫃,可以量聲定制的裁縫鋪,以及一些相對有名的中醫堂。
鳳七選了家口碑非常不錯的養生專櫃,買了些盛名全球的美利堅特產,包括花旗參、從蔓越莓、藍莓中提取製作的養生膠囊等,打算帶回去分贈給京都的長輩。
搞定了伴手禮,兩人正想找個地方用午餐,忽聽前方傳來一陣尖銳的叫罵聲,鳳七隱約辯出“華醫堂”三個字,那不是七月份時在倫敦結交的忘年交華老的醫館嗎?
“走!看看去!”鳳七朝希拓說了一聲,就大步朝前走去。
希拓雖覺得納悶,卻也沒多問,即使想問也來不及了,只得立馬跟上。
......
“什麼妙手回春?我呸!我今天就要砸爛你們這個招牌!看你們還敢不敢在這裡招搖撞騙?!”
一個年逾四十,卻還要扮嫩地穿著褲襪、短裙、高筒靴,頂著一頭波浪大卷的短發,一張濃妝艷抹的臉,雙手叉腰立在華醫堂門口撒潑大罵。
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看好戲的人,其中不乏華醫堂的工總人員,在細聲細氣地對她好言相勸:
“這位大姐,大家都是華人,有話好說,真有什麼事,請到內堂談,別堵著大門,畢竟是開門做生意的,您這麼一說......”
“呸!我就要說!我就要在這裡說!你們華醫堂不是很厲害的嗎?啊?逼得周圍幾家醫館關門打烊,害我們只能找你們看病,價格貴也就算了,可醫術也不怎麼樣啊!我老公半個月前落枕,在你們這裡花了幾千塊錢做針灸,可到現在都還動不了,昨天去紐約醫院拍了個片。說是給針灸做壞的。你們大夥兒評評理,我要不要找華醫堂理論?!”
“真的被針灸做壞的?”
“不會吧?我前天也落了枕,這兩天都在華醫堂做針灸,她這麼一說。我都不敢繼續做了......”
“我聽說,華老的徒弟前陣子出了樁醫療事故,這會兒華醫堂裡亂著呢,興許是幾個不怎麼精通的小徒弟接的診。也難怪會把人給醫壞了......”
“瞧瞧!瞧瞧!不止我一個人這麼說吧?”中年婦女聽圍觀群眾竊竊私語,基本都是對華醫堂的抱怨,不禁漲了底氣,一手叉著腰。另一手指著華醫堂工作人員的鼻子,繼續罵道:“還不叫你們醫館的負責人出來!給大家一個解釋!要是不出來......得!今天我還真就撒潑撒大了,砸了你這個金字招牌!看你們日後還能不能在唐人街開下去!”
“空口無憑。你說你老公針灸了半個月還不能動。他人呢?大家沒親眼所見。怎麼知道你說的都是事實?”
鳳七內力略施,前方擁堵的人群就不由自主地給她讓了條道出來。她帶著希拓來到了那名中年婦女跟前,淡淡地問。
“你算哪根蔥?”中年婦女先是一愣,接著上下打量了鳳七一眼,見只是個十七八的小姑娘,沒好氣地擺擺手:“關你什麼事!走走走!這裡沒你們什麼事!”
“華醫堂的華老是我好友,你站在他的醫館門口。沒憑沒據地破口大罵,怎能不關我事?”鳳七說著,四下一掃,“她剛剛說的,你們也都聽到了。可光有她一張嘴胡說八道,拿不出證據,我完全可以報警告她誣衊、誹謗。容我想想,這樣的罪名,在美利堅要判幾年刑?”
“判......判什麼判?我句句屬實野醫。要證據是吧?行!我這就讓我老公來。”中年婦女被鳳七說得啞口無言,半晌,跳著腳拿出手機讓她老公馬上趕到華醫堂門口來。
“這位小姐......”華醫堂的工作人員走到鳳七跟前,先是向她致謝,接著壓低嗓音說:“她老公前些天的確在我們這裡做針灸理療,可半個月療程結束,昨天複診已經好了,今早上卻突然跑來鬧事,說醫壞了她老公的神經......”
“嗯。”鳳七朝她笑笑,“且等他來了看看吧。華老可好?”
華醫堂的工作人員聽了一愣,起初以為鳳七站出來只是打抱不平的,現在聽來,還真的認識華老啊?
“華老他有事抽不開身,敢問小姐是......”
“我和華老結識於倫敦,敝姓嚴,華老不至於這麼快就忘了我吧?”
工作人員聽後,迅速轉身,小跑著進了華醫堂,應該是向華老稟報去了。
鳳七不以為意地聳聳肩,視線掃過此刻有些站立難安的中年婦女,眼底閃過一抹深思。
沒等華醫堂的工作人員出來,中年婦女的老公打車趕到了。
“喏!你們瞧瞧!脖子都腫成這樣了,頭也轉動不了。紐約醫院的醫生看了片子,肯定說是神經被針灸壞了!”
中年婦女上前拉過自己老公,向四周圍觀的群眾展現了一番,抬著下巴走到鳳七跟前,“怎麼樣?我沒誣衊、誹謗華醫堂吧?這下,你還有什麼話說!我就要華醫堂的負責人出來給我一個解釋!”
“可以。”鳳七淡笑著點了點頭,定定地看了中年婦女的老公一眼,在對方被她看得心底發毛之際,迅速出手,以手為刀砍向脖子被層層紗布包紮得看不出形的男人。
男人被她這一舉動赫然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扭頭躲閃。
鳳七鍥而不捨,繼續揮著手刀,前後左右封他的後路,直逼得對方走投無路,最終在鳳七的放水下,總算竄出了幾步外,喘吁吁地彎著腰,雙手撐著膝蓋,朝鳳七大吼:“你這個瘋女人做什麼?”
全場一陣靜默。包括男人的老婆——那個前一刻還在咄咄逼人的中年婦女,此刻被他氣得滿面通紅。
男人的脖子,雖然包裹得嚴嚴實實、看起來腫脹得無法動彈,可經過鳳七方才的試探性攻擊,哪裡還能記得起來他所要裝扮的病患形象?
所有不利於華醫堂的指控,在這一刻,消彌於無聲。
圍觀群眾不知由誰帶頭,鼓起了震耳掌聲。
鳳七淡淡一笑,身形一閃,在掌聲中,輕鬆截下了那對趁機想溜的中年夫婦,“怎麼?誣衊、誹謗不成就想溜?天下哪有這般好事?希拓。”
“在。”
“報警。”
“已經報了。”希拓忍著笑,上前一步,接過了鳳七丟給他暫時看管的中年夫婦。
“沒戲看了,大家散了吧。不過,有關今天的事,我相信警方會給大家一個交待,也會還華醫堂一個清白!”
鳳七脣角帶著一抹笑,可眼底卻清冷肅殺。看得圍觀群眾不自禁地就散開了包圍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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