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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為了一口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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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席禎]古武女特工《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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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9 01:10:06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卷 鳳歌九天 419 先天之境

  十日假期休完,就在鳳七準備等冰月來接她回“unsg”總部時,唐武從月湖灣撥來電話:

  “小七,東方鶴來了,說是要挑戰我們三家。”

  東方鶴?

  鳳七秀眉輕蹙,近幾年,都沒聽到過他的消息,還以為經歷上次事件後,他已經率著東方家族重新隱居、再不問俗世了呢。

  “具體什麼情況?”

  “他定下了三日之約,說是約,其實是他單方面的意思,要一人同時挑戰唐、齊、袁三家,還說要鏟平月湖灣,狠狠羞辱三家……小七,我感覺他這幾年功力大有長進,太爺爺甚至懷疑他已經突破了武學上的先天之境……”

  “先天之境?”鳳七皺了皺眉,這是哪一層境界?

  “嗯,先天之境,武學上的至高境界。不過我們也是道聽途說,從古至今,還沒哪個古武世家出過這等境界的高手,即便真有,也沒載入史冊……太爺爺之所以這麼猜,一是因為東方鶴這幾年一直都閉關不出,一出關就來找三家的麻煩,如果沒有萬全的準備,應該不至於如此。二則,太爺爺說,這一次碰面,他竟然感應不到東方鶴的氣息……所以,他猜對方可能已經突破了先天之境……”

  和唐武結束通話後,鳳七獨自靜坐了良久。

  據唐武所說,這先天之境是武學上至高無上的存在,那麼,和她的四境通神術相比呢?究竟屬於哪一層的威力?天境?還是天境之後?

  可無論是哪一層,目前的她都還沒到達……

  她記得上一次離開京都前,曾拿地境末階的實力和唐老太爺切磋過,雖然雙方都沒有用全力,可也只能打成平手。

  那麼,以她或是唐老太爺的實力,去迎戰東方鶴。勝算究竟有多少?

  若是連他倆都無法吃透眼下的東方鶴,唐、齊、袁三家縱然聯手相抗,又能撐得了多久?

  “唉!怎麼老見你在發呆!”

  冰月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她身後,拉回了鳳七的思緒。

  這才記起,她的假期已經結束,該回總部接任務了。

  鳳七起身提起房間一角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被冰月抬手制止了:“頭兒說了,你的新任務就是留在這裡。”

  “?”鳳七不解地抬頭。

  “說你笨還不承認!我問你,華國眼下最棘手的問題是什麼?”

  “……你是說……東方鶴?”鳳七眉心緊皺,盯著正四下打量房間布置的冰月問。

  “還不算太笨嘛。”冰月雙手叉腰。婀娜地走了兩步,徐徐回頭,笑望著她說:“既然知道,你又是華國的國籍,這樁任務自然就交給你咯”

  “我不懂……”鳳七想了想,搖頭不解:“東方鶴和唐齊袁三家之間,細論起來當屬私人恩怨,不該是‘unsg’的任務範疇……”

  “好吧!”冰月瞪著她半晌,無奈地嘆了口氣,雙手舉過頭頂,佯做投降:“我收回剛剛的話,你還是很笨!以東方鶴的野心,他的古武水平若是高到讓國家發愁的地步。你說國家會採取什麼措施?”

  鳳七眨了眨眼,沒直接回答冰月的問題,而是反問:“這麼說,你們也都知道了?他的古武水平達到了先天之境?”

  “先天后天什麼的。我是不知道啦,不過,他能避過重重眼線。突然出現在你說的那三家地盤,不就是最好的證明?我記得他已經被你們國家列為拒絕往來戶了。假設他這次入境是想刺殺華國最高領導人呢?是不是也防不勝防?”

  ……也是,鳳七了悟地點點頭,末了深吐了口氣,神色間有些不確定:“我不認為能壓製得住他……”

  畢竟,三四年前的那次輸贏,她勝在突破,而他敗在內傷。

  如今,經過三年乃至四年的閉關,又真如他們說的那樣他已經突破“先天之境”,那麼,她又有何資格去擒獲他?

  “傻丫頭!讓你接手這個任務,不代表我們就會袖手旁觀。”冰月失笑地拍拍她的肩,安撫道:“別忘了,我們擁有最先進的武器,若是局面實在無法控制,也不會讓你有事。你不是一直說:歷練是最好的突破契機嗎?”

  鳳七心頭的陰霾隨冰月的最後一句話而豁然散開。

  組織將這個任務交予她,不是為了測試她的實力,也不是因為華國的內務事而撒手不管,只是因為她曾說過:歷練是最好的突破機會。這才讓她去嘗試,看看能否借由東方鶴,順利突破地、天兩境的壁障……

  “我明白了!”她重重地點了點頭。

  “明白就好。”冰月莞爾一笑,“別忘了,組織永遠是你強有力的後盾。放心大膽地去迎戰吧。”

  說完,她所站的位置暈起一圈漣漪,轉瞬間,就沒了她的身影。

  幾乎是同一時刻,“unsg”的總部會議室,位於弗恩旁邊的空位,突然出現了冰月的身影。

  “回來了?怎麼樣?她沒埋怨我們吧?讓她一人去挑戰東方鶴?”對於憑空出現的人,弗恩見慣不怪,而是一股腦兒地問起鳳七的反應。

  正在會議中的其他幾人也都看向了冰月,等著她解說鳳七那邊的情況。

  “沒有,不過肉麻死我了!”冰月撈過弗恩跟前的水杯,咕咚兩口灌下肚,很不淑女地打了個響嗝,這才撫著小腹說:“我挑了好的說,她相信了,不過,說真的,頭兒,你確定讓小七去應戰東方鶴真沒問題嗎?萬一她……”

  “聊勝於無。”奎因聳聳肩,“讓她去,是目前而言最保險的方案。我還無法確定東方鶴究竟有沒有和青木佐勾結,如果有,那麼,他這次去華國絕對是有備而去,讓鳳七試探他,一是試探他的實力,二是拖延他,海森這裡,盡快追蹤到青木佐的位置,越快越好。”

  “可如果,東方鶴找唐齊袁三家的麻煩,真像小七猜的:純屬私人恩怨,那他即使真和青木佐有什麼陰謀,月湖灣三日後的挑戰,也不至於能有什麼動作,我們是不是管太寬了?”

  奎因食指點著會議桌面,靜默了數秒,忽地岔開話題:“你們都沒察覺,這兩天的氣象很異常嗎?”

  “氣象?不是一直老樣子嘛?陰晴不定的……”海森不以為意地聳聳肩。

  倒是溫拓,微微皺了皺眉,抬眼和奎因四目相視:“頭兒指的是空氣污染?”

  “哦,這個我聽新聞提過,說是這兩日,上空雲團都像移民似的大面積往亞洲上空匯聚,不知是冷暖鋒交匯,還是……”弗恩聽溫拓開了個頭後,嘰嘰喳喳地接過了話茬。

  “地面站的輻射波探測到有第三方因素。”奎因替他做了解答。

  “咦?輻射波?頭兒說的是地面站新引入的大傢伙?”

  “嗯,地面站遭破壞後,我向上級申請到了一個輻射波探測儀,也算因禍得福吧。”

  “可是,這和青木佐、東方鶴又有什麼關係?”弗恩不解。

  “……”奎因靜默了數秒,隨即抬頭掃了在場幾人一眼,抿脣輕嘆:“靜觀其變吧,但願只是我的猜想。”

  ……

  三日之約即將到來的前一天,看到鳳七出現在月湖灣,唐、齊、袁三家無論老少都是同一副表情:先是呆愣,繼而松神。

  倒不是他們把一切希望都壓在了她身上,而是,有她在場,即便東方鶴指名要和他們三家對擂,他們也安心不少。

  范姜洄自然與她一道前來。和唐、齊、袁三家長輩一一打過招呼後,隨鳳七來到了唐老太爺的居所。

  唐卿見父親似是有話對鳳七說,也就沒和齊封騰、袁未君一起跟進去,只讓唐武送了三杯香茗進去後,就去外院商議明日的應戰對策了。

  書房內,唐老太爺品了口香茗,感慨般地嘆道:“搬來月湖灣這麼多年,日子過分悠閑了,差點就忘了成立‘四盟武道館’的初衷。還以為可以一直這麼清閒下去,直到壽命終結……想不到……話說回來,東方鶴這幾年一直沉寂無音訊,東方家族又全權交給了他的小孫子打理,我曾琢磨著他或許在閉關練功,想不到竟然被他突破了先天之境……”

  “先天之境究竟是怎樣的境界?”

  鳳七聽他這麼說,擱下手裡的茶盞,微蹙著秀眉問。

  “咦?”唐老太爺訝然地看向她,“你不知道?”

  這……怎麼可能?

  大半年前那次切磋,他就確定:她的古武術已經遠超他了。以她這般的提升速度,要不了多時,興許就能達到絕大部分古武者窮其一生也突破不了的壁障。也因此,唐老太爺心下認定:她必定有一套獨特的內功心法,既如此,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在武學界堪稱神一般存在的至高境界呢?

  “我不知道。”鳳七聳了聳肩,“我所練的古武術沒有所謂的先天之境……當然,也可能是我一直沒機會看破這一境界。”

  她前世,也不過才初入天境就英年早逝,靈魂轉世,心經修為,全須重來。

  到目前連天境都還沒突破,又怎會知道天境之後究竟是什麼境界?是不是就是他們所說的先天之境?

  如果是,那麼,和東方鶴的一戰,還真沒有絲毫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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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9 01:10:23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卷 鳳歌九天 420 了怨

  無論有沒有把握,三日之約一到,東方鶴帶著兩名得意弟子出現在了月湖灣,負手站在“四盟武道館”的大門口,仰頭望瞭望大門上方的匾額,不屑地輕嗤了聲。

  “幾年未見,倒還是這麼惹人討厭啊。”

  鳳七從三人背後走來,雙手插在大衣兜裡,語調慵懶。

  “你!”一見是她,東方鶴似是有些嚇到,不過,馬上就恢復了輕屑的表情,“我道是哪個目無尊長的小子,如此出言不遜,原來是你啊……怎麼?被華國國安趕出來了?若是沒地方可去,不如來替我做事?”

  “‘目無尊長’這四個字,有個前提,那就是對方得是‘尊長’,而東方先生在我眼裡,不過是個通敵叛國的限制份子,還不配做我的尊長,自然也就談不上這四個字了。至於我有沒有地方去,就更不牢你費心了,若真有閒情逸致,不如多關注關注東方集團的近況。我聽說,近期日國股市動盪,東方集團首當其衝啊。”

  “你!”東方鶴被她一席話氣得差點就想當場發作,一想到此行的計劃,要先解決唐、齊、袁三家,只得深吐了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怒意,轉頭問從武道館出來的唐武:“怎麼?沒人敢來應戰?所以才派這麼個丫頭來應付我?”

  “東方先生誤會了,太爺爺和三家家族長都已在裡頭恭候多時了!”

  唐武趁人不備,朝鳳七眨了眨眼,這才佯作恭敬地對東方鶴說。

  “哼!”東方鶴聞言,一甩唐裝下擺,越過唐武進了武道館大門。

  唐武彎著眉眼,先是朝鳳七豎了豎大拇指,隨後走在她身邊,壓低嗓音道:“你膽子還真大!就不怕他氣急攻心。突然出手襲擊你嗎?”

  鳳七不以為然地聳聳肩:“橫豎是要打一場,早打晚打不都一樣?”

  “你呀!幸好范姜被太爺爺留住了,不然,看到你主動激戰,臉色肯定很難看……”

  鳳七彎彎脣角,她知道唐老太爺為何把范姜洄留在身邊,一來是怕自己等下和東方鶴對戰時,怕東方鶴那個陰險的老傢伙拿范姜洄做名堂,二來是想寬自己的心。有唐老太爺的保護,范姜洄的安全必定無虞。她也能放心大膽地迎戰。

  ……

  “該說的,三日前我已經都說了。今日來,沒其他事,就是來了結東方家族和你們三大家族之間的舊日恩怨,一戰解紛爭,無論我輸贏如何,今日之後,我與諸位之間的恩恩怨怨,就此全部了結。”

  這不是廢話嘛!

  聽東方鶴這麼說。唐、齊、袁三家的人齊齊腹誹。

  他贏,意味著唐齊袁三家敗,以他的高調,必定會將這次的對戰結果昭告天下。從此,四大古武世家只剩他東方一家,想怎麼誇大其詞也都由他說了算,恩怨也就不解自散。即使唐齊袁三家的傳人想接任恩怨的回報。也得掂量掂量他先天之境的絕世神功。

  倘若他輸,以他好面子的虛榮心,必定會夾緊尾巴回到日國。從此不再踏入華國半步,自然也就沒了恩怨一說。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他東方鶴早就替自己安排好了絕佳退路,無論輸贏,被動的一方,都是他們三家。

  “口說無憑。”一道清冷的嗓音打斷眾人憤憤的思量。

  “小七?”

  抬頭見是鳳七,唐卿不禁納悶。

  而坐在他和唐老太爺中間的范姜洄,則是一臉的擔憂。這丫頭!其他任何時候主動都好,卻偏生喜歡在這種節骨眼上惹人注目。

  “你想怎麼樣?”東方鶴有些著惱地嗆聲問。

  “我說了,口說無憑。”鳳七朝范姜洄安撫一笑,回頭繼續道:“你說今日一戰之後,你所代表的東方家族,從此再不和唐齊袁三家重提舊日恩怨,若真如此,那就立個字據吧,也好讓我放心。”

  “噗嗤……”

  底下不知是誰,在鳳七話音剛落的同時,很給面子地發出了一聲輕笑,讓原本就已鐵青了神色的東方鶴,臉色越發難看。

  “立字據是吧?成!”東方鶴咬著牙沉聲道:“不過,我也有個條件,第一個出戰的,必須是你。”

  他早就想教訓這個死丫頭了!

  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壞他的計劃,甚至曾經還將他逮捕、囚禁。如若不是他和日國軍方有那麼點關係,恐怕到現在,他都還在華國的軍事監獄裡暗無天日。

  然而,東方鶴沒想到的是,激得他主動向她邀戰,正是鳳七的目的所在。

  一聽他這麼說,鳳七挑了挑眉:“戰就戰!我倒是早就想和東方先生過上幾招了,上回因為你有傷在身,沒花什麼功夫就拿下了你,一點都不過癮。”

  啊列個去!!!東方鶴心下咒罵。她到底想拿他上次帶傷被擒的事做多少迴文章啊?

  “親書字據、簽字、按手印……唔,很完整,這下就不怕東方先生萬一輸了之後,出爾反爾,再來找我們幾家的麻煩了。”

  接過東方鶴手下遞來的字據,鳳七仔細看了看,隨即一彈單薄的紙張,交給唐武好生保存,同時,似笑非笑地看著東方鶴說。

  東方鶴被她這番言語激得惱羞成怒,正想發飆,只見鳳七神色一凜,躍空而起,朝他說了聲:“來吧!不是想狠狠教訓我嗎?這裡場地不夠大,咱們換個地方。”她才不允許他在這裡撒潑,沒得毀了唐武辛辛苦苦督造建立的“四盟武道館”。

  言語間,她幾個起落,就已飄出了武道館外,朝西首的山頭極速掠去。

  東方鶴見狀,神色睥睨地冷哼一聲,身形一拔,直接凌空,踩著虛空步,輕輕鬆松地躍出武道館的院子,緊隨鳳七而去。

  “這……就是突破先天之境後的輕功嗎?”

  在場的幾人,目不轉睛地看著鳳七和東方鶴一前一後地消失在他們眼簾。彼此對望,眼裡都盛著滿滿的不可置信。

  范姜洄心憂鳳七的安危,問身邊的唐老太爺:“老太爺,您說小七她……”

  唐老太爺其實也無法確定鳳七對戰東方鶴的勝算究竟有多少。緊擰著眉心暗嘆:但願她昨晚說的,不是在安慰我……

  范姜洄見他欲言又止,雙脣一抿,騰地起身朝外走去。

  唐老太爺一把拉住他,卻不料,被范姜洄掙開了。

  “她為了你們主動攬下和東方鶴的挑戰,你們倒好。連去看看都不敢嗎?”

  “小子,要去就跟著我,別讓那丫頭分心。”

  唐老太爺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隨後身子一提,足下輕點間,就已帶著范姜洄掠出了數十米遠。

  其他人也都沒說什麼,緊跟著唐老太爺朝西山方向盡速奔去……

  ……

  鳳七和東方鶴你追我趕地疾掠到月湖灣東面的山頭。

  初冬的山上,冷風不時呼嘯而過,兩人卻毫不畏寒地立在山巔。對峙了片刻後,東方鶴主動出招了。

  鳳七一邊拆招,一邊仔細觀察他的一舉一動,發現他的招式較之數年前,的確剛猛不少,可也不似她想象中的那麼無堅不摧。

  就這麼你來我往地對上了近百招後,東方鶴忽地原地盤腿而坐,似是在調整呼吸。

  鳳七因為也有些喘。就跟著在離他不近不遠的大石上盤腿坐了下來。

  然而,沒等她運行心經調整內息,就見東方鶴猛地睜開眼,眨眼間,他的犀利攻勢就欺到了她的跟前。

  好在她事先有防範,開啟了內力結界護罩周身,擋下了東方鶴這一記迅猛的突襲。

  東方鶴遭到反彈後,整個人被震出了數米外。

  而她,也因內力結界被攻破,內力動盪,氣息不穩,抑制不住地嘔出一口鮮血。

  “哈哈哈!”

  東方鶴好不容易穩住身體,擦去了嘴角滲出的血絲,仰頭狂笑道:“看來,你比我傷得重!”

  “那又怎樣?”鳳七以手背抹去脣角的鮮血,淡然地道:“你不也到極限了?”

  “這你就錯了!”東方鶴緩緩地朝鳳七逼近:“我忍辱負重,三年沒有出關,就為了今日。你以為我為何要向你們撂下戰書?真的只是為了了結恩怨?哈!你想得也太單純了!我東方鶴做事,要麼不做,要麼就做到最好。你和那幾個老傢伙擋住我東方家族四射的光華,甚至想逼我消失在古武界,這口惡氣,怎能不出?”

  “所以,你其實是想來剿滅我們的?”關於這一點,鳳七早就猜到了,只是:“你就不怕遭到華國政府發布的全球通緝令嗎?”

  “這有何難?我徒弟中,有擅長筆跡仿造的,隨便寫點什麼,譬如‘比武切磋、傷亡自負’之類的,以古武世家在政府眼裡的獨特性,他們才不會為了幾個已經不存在的人,來得罪全球唯一一個突破先天之境的古武大師。除非昏了頭了!”東方鶴不屑地嗤道。

  親耳從他口裡聽到“先天之境”四個字,鳳七心頭一震:莫非,他剛剛只是試探?根本沒用全力?而自己,在應付他攻出的那數十百記猛招時,就已耗得差不多了,如此看來,那“先天之境”的威力還真挺大的。那麼下一步,她該如何進退,才能配合組織拿下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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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鳳歌九天 421 高濃麻醉彈

  唐老太爺一行人相繼趕到西山腳下後,仰頭找到了正打得難分難解的兩人,一會兒貼著山壁,一會兒立在樹梢,一會兒又回到山巔。

  唐武不禁驚嘆:“好快的速度……”

  范姜洄一言不發,視線膠著著空中往返掠過的兩人。他根本分不清誰是誰,只看到兩團人影,在晌午的暖陽折射下,飛速地在空中移動旋轉。

  “咦?怎麼都在這裡?”

  一道狐疑的自言自語驚了在場幾位內功不弱的古武高手。

  特別是唐老太爺,好歹也有半甲子內功在身,居然連對方何時出現在他們身後的都沒察覺,不由心頭一慌,擔心對方是東方鶴那一路的。

  “你是誰?”他緊擰著眉心,瞪眼看著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的冰月。

  范姜洄起初全副心神都在頭頂上空,此刻聽身畔的唐老太爺這麼問,也循著他的目光轉頭看向了身後。

  “冰……月?”他認得她,每次都是由她“接送”小七的。莫非她這次也是來接小七回去的?

  “沒想到你還認得我哦!”冰月神色自若地撩了撩她那頭波浪大卷髮,朝范姜洄笑笑。

  唐老太爺等人見范姜洄認得對方,這才松了送神,可對她的身手,仍然不敢小覷,遂緩和著語氣問:“敢為您是……”

  “我是小七的同事啦。”冰月也不避諱自己的身份,抬頭看了眼山巔上其中一團漸呈弱態的人影,向唐老太爺請教:“您老可辨得出誰是誰?”

  唐老太爺聽她這麼問,也隨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這一望驚得他臉se驟然泛白:“啊!小七受傷了!”

  “什麼?”范姜洄一聽,拔腿就往山上衝。

  其他人也都紛紛追了上去。不管怎樣,東方鶴的目的在他們三家,把小七卷進來本來就夠羞愧的了,這要是因此而受傷,他們都無法原諒自己。

  “喂喂喂!”冰月在身後喊:“我只要辨清哪個是小七就行了,其他的交給我,你們……”

  前頭的幾人哪裡有空等她說完,早就跑沒了影。

  冰月跺跺腳,一個瞬移,也消失在了原處。

  ……

  山巔上,鳳七撐著身子,倚著崖壁席地緩息。

  “別費勁了。”

  東方鶴抹去嘴角滲出的血絲,居高臨下地睥著她,神情不屑地說:“先天之境的實力,豈是凡人能抵擋的?不枉我苦修三年,這一次,我定要將你們幾個礙眼的絆腳石統統除去!從此,整個天下,唯有我東方家族是傳承千年的古武世家!哈哈哈哈!”

  “做夢倒很積極!”鳳七“呸”了口血水出來,借由拉他廢話來拖延時間,以期運轉的心經能盡快恢復耗損的內力。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的氣息也不穩了,可也就對付了我一個,甚至還沒把我徹底打倒,山下還有那麼多人,大不了來場車輪戰,你以為自己還能安然離開這裡?更何況……你清楚我的來歷嗎?你知道我的家族嗎?實話告訴你也無妨,我是家族裡武功最墊底的,但並不意味著我的生死他們就不會關心。你殺了我簡單,可你逃得開鳳族一家年年月月無窮盡的追殺嗎?”

  “哈哈哈!別說大話了!你道我不知道嗎?你是江滬嚴家的私生女,你的父親和爺爺,都是被血彧幹掉的,怎麼?他們還有能力保護你?哦!也對!一家老小地下相會嘛!哈哈哈哈!……呃!唔……”

  正仰頭嘲笑她的東方鶴,被突如其來的一粒高濃度麻醉彈,軟倒了在地。

  “沒事吧?”冰月伸手探了探東方鶴的鼻息,確定他已經暈厥,這才拍了拍雙掌,來到鳳七跟前,“你臉色好蒼白,要不要緊?我馬上帶你去醫院!”

  “不用,你來了就好。”鳳七松了口氣,說實話,再和東方鶴纏打下去,她真的快撐不住了。

  “我當然會來啊!不是說了有組織最先進的武器嘛!喏,弗恩加班加點趕出來的高濃度麻醉彈,對付古武高手最有效了,要不要你也試上一試?還有一粒哦!”

  冰月晃了晃手上的麻醉槍,打趣起鳳七。

  鳳七彎彎唇角,正想說什麼,驀地,她看到東方鶴竟然從地上躍了起來,朝背對著他的冰月迅猛地抓來。

  “快閃!”鳳七朝冰月大吼。

  “什麼?”冰月一時沒能意會,等看到鳳七像一道風似地從她身前掠過,又聽“噗”的一聲,有個溫熱的東西,貼上了她的背,這才猜到可能發生的事,無法遏制渾身的顫抖,她緩緩地轉過身。

  “小七!!!”

  這時,唐老太爺一行人也趕到了。

  范姜洄親眼看著鳳七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砰”然摔落在地,再也顧不得其他,一邊聲嘶力竭地高喊,一邊瘋狂地朝她奔去。

  其他人也都抑制不住心頭的驟痛,緊跟過去。

  東方鶴此刻也好不到哪裡去,被鳳七用盡全力的對掌一擊,體內真氣紊亂,導致他渾身痙攣地倒在地上,支撐著想要坐起來,被唐老太爺迅捷地扣住了。

  “小七若是……有個什麼……我唐家從此與你不死不休!”

  “我齊家也是!”

  “加上我們袁家!”

  齊封騰和袁未君也一臉肅殺地瞪著東方鶴說道。

  東方鶴被唐老太爺點了穴,動彈不得,索性閉著眼就地打坐自我療傷起來。

  唐老太爺未免得他衝開穴道,叮囑齊封騰和袁未君看著他,自己走到鳳七身邊,問一旁正在探她脈搏的唐卿:“怎麼樣?”

  唐卿搖了搖頭:“內息很亂,根本沒法替她療傷。”

  “療傷?也就是說她傷得很重了?”范姜洄坐在地上,輕柔地將鳳七抱到懷裡,聽唐卿這麼說,語氣有些哽咽。

  “我摸不準。總感覺她的內息和我們不一樣。”唐卿搖搖頭。

  唐老太爺也蹲下身子,撈起鳳七的手腕,閉眼細探她的內傷情況,良久,也和唐卿一般,無力地搖搖頭,“的確不同……這樣子,根本無法用內力療傷……”

  “那怎麼辦?怎麼辦?……”范姜洄無措地低頭望向懷裡的小女人,“去醫院……對!去醫院!趕緊送她去醫院!你們都愣著幹什麼!”

  他想站起來,可大腿肌肉突然抽筋,痛得他無法站立,一旁的冰月忙扶住他,“我送她去醫院。”

  唐老太爺沉痛地閉閉眼,“也好,那就去同德中醫館吧,好歹是她師父開的,總歸上心些。”

  “一定要中醫館嗎?”冰月不解,“組織有先進的西醫設備……”

  “西醫無效。”唐老太爺搖頭解釋:“她是經脈受創導致的內傷,必須先理順紊亂的脈絡……關鍵是她的脈絡很奇特,我試著輸入內力,竟然遭到了反彈……”

  唐老太爺話還沒說完,上空傳來一陣螺旋槳的噪音。

  “是頭兒!”冰月認出直升機,驚喜地朝上空揮手示意。

  的確是奎因幾人。從冰月的胸針接收到這裡的情況,立即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由於山頂不夠寬敞,沒有可供直升機停靠的平地,因此,奎因等人是攀著繩索跳下來的。

  先是奎因,然後是溫拓和海森,最後是弗恩。

  四人分工有序。

  溫拓和海森一落地,就來到了東方鶴跟前,“卡嚓”、“卡嚓”兩聲,給東方鶴上了手銬、腳鐐。

  “咦?這麼乖?都不反抗一下?”見東方鶴任他倆擺布,海森和溫拓對視一眼,隨即伸腳踢了踢東方鶴的屁股,疑惑地嘀咕。

  “他被點了穴道,兩三個小時之內,應該都不會有什麼動作。”齊封騰好心地解釋,至於海森粗魯的動作,則保持眼觀鼻鼻觀心、視而不見。若不是礙於古武世家家族長的身份,他也想趁機狠虐他一遍,居然敢傷他們的小七。

  “兩三個小時?古武術果然逆天啊!早知道就不必浪費時間跑地面站去借這套鎢合金新型鐐銬了。”

  海森嘀咕歸嘀咕,手上的動作毫不拖沓,和溫拓兩人一左一右地架著東方鶴上了直升機。

  奎因帶著弗恩,提著“unsg”裡最先進的急救醫藥箱,來到了鳳七跟前。

  “頭兒,這位老先生說,小七的傷,恐怕無法用西醫解決。”奎因等人的出現,讓冰月大松了口氣,不過想到唐老太爺的話,不禁憂心地說。

  “嗯。我有數,先回醫療站。時間不多了,你們需要立即趕赴日國,我的猜測沒有錯,青木佐那裡有情況。”

  奎因蹲在鳳七跟前,邊檢查她的瞳孔,邊說。

  “把她交給我。”

  見范姜洄一副護犢子的表情,奎因心下好笑,不過,此刻不是調侃打趣的時候,他知道鳳七的狀況必定很不樂觀,否則,也不會讓一向樂觀開朗的冰月,如此萎靡無措、連他們透過胸針的呼叫都沒注意。

  “你若不放心,隨我們一起來。”奎因耐著性子勸范姜洄鬆手。

  得到這樣的保證,范姜洄才肯將懷裡的人兒交給弗恩,可緊張加焦慮,他的腿部肌肉仍出於痙攣狀態,根本無法動彈,還是奎因扶了他一把,才能站起來。

  “弗恩,你隨冰月走。我說過你根本不用來,浪費機位……”奎因的聲音逐漸消失在迅速駛離的直升機上。

  “……是。”奎因低下頭。他只是內疚,若不是他研製出的高濃麻醉彈效果不達標,小七也不至於……

  “別自責了,要怪該怪我……”是她太不小心了。冰月輕嘆了一聲,然後拉過弗恩,眨眼間就消失在眾人跟前。

  餘下唐老太爺等人還沒回神,山頂就只剩他們幾人了,不禁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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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4
發表於 2016-1-29 01:10:55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卷 鳳歌九天 422 “隨軍家屬”

  “滴……滴……滴……”

  安靜的病房內,只聽得到生命探測儀工作的聲音。

  范姜洄從噩夢中驚醒,看到病床上的人兒依舊一副恬靜沉睡的模樣,這才舒了口氣,替鳳七掖了掖被角,起身來到病房配套的洗手間裡,洗了個冷水臉。

  拿毛巾擦乾臉後,對著鏡子裡鬍子拉碴、頭髮糟亂的自己有片刻怔忡。

  小七昏迷了七天,他也整整七天沒有邁出病房半步。吃、睡都在這裡,別說刮胡修臉了,身上的衣服,也是想起來了才換一套。

  雖然冰月幫他從家裡提了不少換洗衣物過來,可他哪有心思去管這些,睜開眼就守著她,觀察她的狀況,累極了就握著她的手趴在病床沿上打盹,雖然好幾次醒來時都發現是在病房配套的休息室床上。

  聽冰月說,是奎因他們來探望小七時,看不下去自己的邋遢,才把自己丟到了休息室裡,所謂的“眼不見為淨”。

  但他知道,這是奎因他們表達關心的方式。

  “這麼多人都在牽掛著你、關心著你,究竟何時,你才會醒來?”

  范姜洄又坐回到病床前,握著鳳七纖柔無骨的小手,貼上自己的兩頰,輕輕摩挲著。

  “你說再不會讓我擔心……也不會再出上回那樣的狀況……可是,這一次,你更過分,竟然一睡七天不醒……你個壞丫頭,究竟要睡到什麼時候去?”

  “……雖然我不怕等,這麼多年都等過來了……說好等你成年,我們就訂婚……等你滿婚齡,我們結婚……可是……不是這樣的等啊……“

  “老婆……我好想你……”

  他捧著她的手,摩挲著自己鬍子拉碴的臉,哽咽地低語。

  門外,前來探望鳳七的冰月和弗恩,雙雙泛紅了眼眶。

  不想打擾病房裡此刻的寧謐,兩人在病房外的過道上坐了下來。

  “我不該那麼自信的……”弗恩胳膊支在膝蓋上,撐著頭,滿臉沮喪地自責:“應該再仔細一點……明明知道東方鶴突破了先天之境,卻還自以為是地覺得那樣的功效足夠擊倒他了……”

  “那不是你的錯……時間那麼緊,你能研製出如此高濃的麻醉彈已經不錯了……該怪我……”

  冰月雙手插在大衣兜裡,仰頭靠在椅背上,望著頭頂上方的節能燈,低落地接道:“以為憑我們出品的高科技武器,定能打敗東方鶴……小七她……是為了救我……”

  兩人日復一日的自責,也無法喚醒病房內安詳沉睡的人兒。

  忽的,過道那頭匆匆跑來小七的主治醫生。

  弗恩和冰月的視線齊齊盯住他,隨著他越跑越近,直至越過他們推門進了病房。驀地,一個念頭不約而同地竄上兩人的心頭。

  “該不會是……”

  “小七醒了?”

  兩人猛地從椅子上跳起,爭先恐後地擠入病房。

  病房裡,范姜洄抑制不住激動地站在病床旁邊,看主治醫生給鳳七做全身檢查。

  鳳七時不時給他一記安撫的微笑,看到冰月和弗恩也齊齊衝進來,她不禁莞爾一笑,嘶啞地招呼:“嗨!”

  “哦!謝天謝地!你總算醒過來了!”

  弗恩揪著胸口,差點沒跪倒在地,拜謝老天爺的不收之恩。

  冰月還算冷靜地回了她一記“嗨”。可顫抖的音色,和泛紅的眼眶,無一不在表明她的激動和喜悅。

  主治醫生做完檢查,摘下聽筒後。微笑著對鳳七說:“恢復得很好,再觀察兩日,若是沒有意外。就能出院了。”

  “謝謝!”鳳七喑啞地致謝。

  主治醫生又叮囑了她幾句注意事項,這才和諸位點點頭,回醫生辦公室給她開調理藥方去了。

  “我昏睡很久了?”

  鳳七看向范姜洄,盯著他臉上明顯的胡髭,啞聲問。

  老實說,剛甦醒的剎那,她還真沒認出他來。直到他開口喚了她一聲,她才認出是他。那麼愛潔淨的一個人,因為她,連儀表都不注重了,這說明什麼?鳳七喉口一陣哽咽。

  “還好……”范姜洄嘆息了一聲,坐回床頭,拉過她的手,微顫著送到脣邊印下一吻。

  “什麼還好?!要是你再不醒來,我看他人沒瘋,倒是先被治安收容局帶走了!”

  冰月總算恢復了往日的風趣,拉著弗恩擠到床頭,向鳳七抱怨起這七日來范姜洄的種種邋遢事跡。

  鳳七低低輕笑,不過看向范姜洄的笑眼裡,明顯含著晶瑩的潮潤。

  “好啦!你醒來就好,我們這就回去向頭兒匯報!頭兒他們也都很擔心你,有空就來看你,要不是今天……啊,先不說了,小七你好好養傷。我們明天再來看你。”

  被弗恩拉了拉衣袖,冰月才記起頭兒的叮囑,及時打住了未竟的話語,向鳳七道了別後,不再打擾小倆口恩愛,忙瞬移回總部匯報這個喜訊去了。

  “你嚇死我了知不知道?”

  待他們走後,范姜洄再也忍不住,一把擁住了鳳七,在她肩窩深深嘆息。

  “對不起……”鳳七反手順著他的背,以期撫平他的顫抖,柔聲說:“讓你擔心了……”

  她明明答應過他,不會再讓自己受傷,至少不是生離死別的傷痛,可才多久?又失信了!

  “不過這一次,我因禍得福,明悟了‘置之死地而後生’的真諦……”她想到自己這場生死之爭所獲得的契機。

  “什麼真諦假諦我才不管!我只想你好好的……健健康康平平順順的……”

  范姜洄賭氣地不去聽她的解釋,只一徑地擁緊她,在她耳畔不住地訴說自己的後怕。

  “好!”鳳七柔聲應道:“我不僅會健健康康平平順順,還要嫁給你……給你生很多孩子……”

  “你……聽到了?”這不是他在她昏迷時說的話嗎?范姜洄先是一愣,繼而耳根通紅。因為想喚她醒來,他幾乎無所不用其極,把能說的、不能說的,統統都說了一遍。甚至包括兩人,哦,不,加上一窩小蘿蔔頭們,一家人幸福的將來,沒想到她真的有聽到。

  “這麼說……你其實早就醒了?”

  “沒有。”鳳七柔笑著解釋:“我不是說了嗎?我因禍得福得到了大突破,意識裡一直在自我修復,雖然睜不開眼、動彈不了,但我能聽到外界的聲響,聽到你一直陪著我。和我說話……”

  那一刻,她發現自己也好想他,想見他、擁抱他,像他說的那樣,水到渠成嫁給他,和他組建一個幸福的家庭,然後,生上一窩可愛的娃娃……

  “老婆……”范姜洄聽她這麼說,不由滿足地眯眼喟嘆。不過,該說的還是得說,不然,若是再來一次類似情況。他非瘋了不可。

  “下回……”

  “下回我會小心。”鳳七知道他要說什麼,搶在他開口之前,迅速接道。而後頭一仰,主動吻上他微涼的雙脣。“我想吻你,范姜。”這是她半夢半醒中最想做的事。

  好吧!他投降。誰讓他也好想吻她,漫長的七天等待。好不容易盼來艷陽高照,等他吻完再來談正事也不遲……

  ……

  “霾團怎麼樣了?”

  奎因從地面站參加完部署會議回來,歇也不歇就來到了監測室。

  弗恩和溫拓正在裡頭分工有序地記錄屏幕上的監測數據。聽到頭兒這麼問,匯報道:“仍是在以10米/秒的速度往華國上空匯聚。據目前的數據估算,要不了兩天,華國上空,特別是京都、江滬兩區,上空的霾團濃度每立米可達1000微克。”

  “shit!”奎因低咒了一句,雙手撐著會議桌沿,瞪著桌面上方懸浮著的霾團動態走勢圖,沉思了半晌,轉頭問溫拓:“國際環衛組織怎麼說?”

  “唔,類似於推脫之類的官方說辭。”溫拓邊忙碌著手上的工作,邊轉述了一個小時前、國際環衛組織秘書處發來的答覆:“他們的意思是,誰發起,誰負責……”

  “該死!如果青木佐肯配合,我們還用得找他們嗎?那傢伙現在是破罐子破摔,說什麼終止裝置因我們的突然闖入而失靈,人工催霾永遠無法終止,除非用炮轟,可那個機芯工作的現場是在華國北方的石油基地,一旦炮轟,就意味著損失千億……那傢伙!那傢伙真的是死一千次都不足惜!”

  “不如……”弗恩盯著手上的霾團圖,不甚肯定地提議:“把霾團推到太平洋上空,再降場人工雨吧……雖然這麼一來,海洋動物會死傷不少……嘿嘿,不如推到日國上空吧,誰讓日國政府和青木佐也有勾結呢?!”

  “理論上可行,不過,”溫拓聳聳肩,指出了弗恩這個提議的不合理之處:“目前還沒哪個國家的氣象局能催生那麼大威力的人造風。”

  “是哦……”弗恩頹喪地垮下肩,“那你們說怎麼辦?真要眼睜睜看著華國上空被霾團籠罩嗎?800微克才持續七天,各所醫院就全都人滿為患了,雖然還沒出現死亡病例,可照這樣的增速,濃度一旦達1000微克,老天……我簡直不敢想象……對了,我還聽說,華國境內,已經出現多起民眾暴亂,華國軍政內部也亂成了一鍋粥,有知悉內幕的反派甚至將這場災難歸咎在小七頭上……”

  “荒謬!”奎因“啪”得重捶了捶會議桌,憤憤地替鳳七鳴起不平:“若是沒有小七,他們以為就能避過這場災難了?真是荒謬至極!青木佐原本的計劃是一年前,因為日青社暗部被華國國安摧毀,他才不得不中止了這個計劃,在帶著造霾機機芯東躲西避時,導致了些微故障,才使得催霾速度有所下滑,否則的話,哼,三天就能達到1000微克的濃度,你說現在的情況會是怎樣?”

  “非常不樂觀!”

  弗恩和溫拓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地說。

  “青木佐為何要這般針對華國?”一道明顯不屬於三人的清冷嗓音出現在門口。三人同時轉頭,只見范姜洄攬著鳳七走了進來。

  “小七?你出院了?身體怎麼樣?”弗恩一躍橫過了會議桌,三兩步蹦到鳳七跟前,笑呵呵地問。

  “我很好。”鳳七微微一笑,“剛剛聽你們在聊,華國政府亂成了一鍋粥,是真的嗎?”

  “……哦。”弗恩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我不小心竊入了華國軍方的通信機,這才聽到的……”

  鳳七沒有對他的竊聽行為加以評價,而是問:“如果一直這麼發展下去,情況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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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鳳歌九天 423 天境之後

  “會怎樣?當然是非常嚴重了!恐龍是怎樣滅絕的你總該知道的吧?”

  鳳七搖搖頭。她還真不知道。

  弗恩兩手一攤,索性給她做起了科普:“恐龍時代,小行星撞了地球,導致地球上空覆蓋了一層灰濛霾團,據科學家拷鑒,那時的可入肺細顆粒物質甚至還沒1000微克,可即使那樣,幾場酸雨一下,地表植物大面積死亡,食草動物相繼餓死,食肉動物自然也就無以為生,龐大的恐龍兄也不得不掛了……”

  “也就是說,如果華國上空一直覆蓋著如此高濃度的霾團,一旦下雨,就會導致你上述所說的那些情況?”

  “沒錯!當然,這還需要有個前提:造霾機一直運作、無法終止。可要讓它終止,目前唯一的辦法只有爆破造霾機,可那樣一來,華國北方的石油基地就徹底毀了,這麼大的代價,華國軍政目前看來還沒打算啟用這個方案……”

  華國政府最希望的其實是從西伯利亞刮來一陣強力大風,好驅散雲集京都上空的濃郁霾團。再不濟,開場大風雪也好。不過這兩個可能性目前看來微乎甚微。原本進了十一月就雨雪不斷的京都,今年卻遲遲沒有迎來冬季。不知是被霾團壓製的緣故,還是原本就反常,據國際最權威的氣象局預測,未來十天內都很難有北方冷空氣造訪京都,更別說江滬了。這才導致當地民眾恐慌不已。

  “你剛剛說,如果有人造風,能夠將霾團吹散,然後分布到一些人口稀疏的地區,再降場人工雨,也是可行的?”

  “咳……這只是理論上的設想,但溫拓說目前還沒哪個國家的氣象局能做到這一點,所以。事實上恐怕不可行!”弗恩無奈地聳聳肩。

  “人造風麼……”鳳七沉吟了片刻,然後抬頭看向奎因:“我能御風,不過還沒測過最高風力能達幾級……”

  “什……什麼?”弗恩目瞪口呆:“你能御風?大自然的風?”

  奎因和溫拓也一臉的不可置信:“剛剛擁有的?”

  “嗯,昏迷醒來後,就多了這個能力。”她少說了幾句,其實御風只是天境之後的能力之一。

  她醒來後,內視丹田,發現已經突破地、天之境的壁障。可雙氣丹依舊滴溜溜轉得飛快,一路從天境初階一直升至末階,還沒有停下來的跡象。直至雙氣丹像升華一樣。劃過一道薄霧,繼而消失在了丹田。她不禁驚跳,忙試著催動,發現內氣竟然已經存在於周身,且非常渾厚,完全不需要刻意催動氣丹,就能隨心所欲地發力使力。

  就像,氣丹已化成了她身體的一部分,而內氣。則成了她的本能,與呼吸一樣存在於無形。無論是舉手投足,還是氣息交換,都與氣丹生生息息。卻不需要刻意催動,提氣生力。

  這就是突破天境末階之後的收穫嗎?

  四境通神術練至如今,儼然融成了她身體的一部分。

  ……

  “唉!拜託!你能不能別再轉了!頭都暈了!”

  異能等級測試室外,冰月扶著額看著原地兜圈不止的范姜洄。頭疼地說:“小七進去了十分鐘,你就兜了十分鐘,你不暈。我都看暈了……”

  “人不是你帶進來的嗎?”一旁的溫拓瞥了范姜洄一眼,涼涼地接道。

  “那是因為……”冰月嘟嘟嘴,“要說服小七,得先說服他嘛!而他唯一的條件就是要跟著小七,我有什麼辦法……”

  “話說回來,范姜,你不如也加入到我們隊伍中來吧,上回頭兒就說了,你橫豎已經在分擔地面的情報工作了,索性就加入吧!那樣的話,小七也能多點笑容。”

  加緊結束手頭工作、趕過來看鳳七御風結果的海森,勾著范姜洄的脖子,笑著提議。

  范姜洄揚揚眉,雖然海森提議的這個方案,他也曾考慮過,不過,偶爾來unsg串個門、做個客還好,可真加入了,誰能保證他和小七的工作時長是一致的?如果組織把他分到東,而小七又去了西,那還不如眼下這樣,至少,他想陪就能陪著她。

  “說到地面站的情報工作,范姜,你收到地面站打給你的款子了吧?頭兒給你爭取到了多少佣金?”海森笑嘻嘻地問。

  “佣金?”范姜洄不解地挑挑眉。

  見他這副表情,海森和其他人都訝然地對望了一眼,而後又轉向他:“別說你不知道組織給你撥款了哦?”

  “我不知道。”范姜洄搖搖頭,“我很久沒注意私人賬戶的資金了。”

  “那總該有到款短信提示吧?”

  “嗯,是有,不過,經常有資金流轉,沒想過會是你們打來的款,是要我籌備什麼嗎?”

  “噢!老天!”海森拍拍額,其他人也都一副“錢太多了”的表情睥睨著范姜洄。

  “不需要你籌備什麼,而是給你的佣金,是對你過去半年替組織分擔工作的勞務費。”

  溫拓在一旁淡淡地解釋,話音剛落,訓練室的門被拉開了。

  奎因頂著一頭直豎的毛髮,兩眼無神地從室內緩緩地挪了出來。

  “頭兒?”

  “頭兒這是怎麼了?”

  “是啊頭兒,小七呢?她的御風術最強能達幾級風力啊?”

  “頭兒……”

  范姜洄不像其他四人,追著奎因問小七的情況,而是繞過他,徑自跨入了室內。

  “范姜,你別過來!對!就站在這裡就好。”鳳七的聲音從訓練室的一角傳來,范姜洄聽她的話,立在原地不動。

  沒一會兒,只見一陣風聲呼嘯而過,橫倒在地上的器材像是有隻無形的手,在撿他們、整理他們、然後依次陳列到器材架上。當所有橫七豎八的器材被收拾整齊後,一副掃把、簸箕,凌空飛到中間,自動清掃乾淨地面後,又自動飛回原來的位置靠墻而立。

  “oh!mygod!”

  范姜洄身後,擠進來冰月等人,看到這一幕,不禁瞠目結舌,“這就是小七新獲得的御風異能嗎?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問題是,光會御風整理、清掃,不代表能推動大面積的霾團啊……”素來理智至上的溫拓推了推鼻梁上的無框眼鏡,冷靜地分析。

  “請看屏幕墻……”奎因的聲音幽幽地從眾人背後傳來。

  “頭兒,你總算清醒了哦?”冰月笑嘻嘻地擠到他身邊,拍拍他的肩:“怎樣?是被小七嚇壞的嗎?哦!可憐的頭兒!”

  “咳咳咳!”奎因頓時大咳,耳根也不由自主地通紅,好不容易才停止咳嗽,很沒好氣地瞪了冰月一眼,清清嗓子,對眾人分析起屏幕墻上那一串數據:“小風力忽視不計,8-10級大風,至少能持續四十分鐘,13級大風,可精確到十八分鐘,13級以上,咳,我受不住這個風壓,所以,暫時沒有測,你們誰要有空,又想玩高空拋體的遊戲,就找小七測吧……”

  “……”眾人默。誰想玩這種死亡遊戲啊!

  “如果能御制8-10級大風半個小時,就能推散京都、江滬兩區上空的霾團了,就近的話,京都可以推往華國北部的草原上空,江滬則只能犧牲就近海域了。”

  “嗯,目前看來只能是這樣,我先和上頭溝通,如果真採用這個方案,還需要做一系列防護部署。溫拓,你和弗恩一組,立即採集風向數據,希望能抓住有利小七行動的順風風向。海森坐鎮監測室測室,冰月,你帶小七先去休息,等我的指令,我這就去向上級匯報。”

  “是!”眾人齊聲應道。

  奎因跨了兩步,驀地想起范姜洄,回頭說:“范姜,你跟我來。地面站的情報網點,我們需要再溝通一下。”

  范姜洄握了握鳳七的手,跟奎因去了unsg裡號稱“人的大腦”的最高指揮室。

  其他人也都各就各位,忙碌起各自肩負的任務。

  冰月拉著鳳七來到休息室,遵照奎因的囑咐,讓她休息:“等會兒還需要你出大力呢!趕緊睡會兒。”

  鳳七哪睡得著,在醫院醒來後的這兩天,被范姜洄押著一天睡十二個小時,加上四境通神術突破了天境,甚至達到了前一世也不曾到達過的境界,新奇興奮之餘,渾身精力充沛得很。

  可是見冰月如此堅持,她只得合著眼假寐,順帶問起東方鶴和青木佐的具體情況。

  “他們已被收監羈押,你放心,東方鶴已經失去了功力,和普通人犯一樣,沒什麼威脅性了。”

  “他失去功力了?”鳳七訝然地睜開眼,難道是自己昏迷的剎那,反彈的內力結界,震碎了他的氣丹?可是唐卿他們不是說,他們所學的古武術,並不存在氣丹一說,那又是怎麼回事?可無論怎樣,東方鶴失去了內功是好事,至少,對唐齊袁三家來說再也構不成威脅。

  冰月見鳳七雖閉著眼,卻眉頭緊蹙,還以為她是在擔憂東方鶴萬一恢復強悍的先天之境功力,遂拍拍她的肩,安撫道:“何況,你現在擁有了御風異能,大不了就讓風力卷住他,來幾百下高空拋體,看他暈不暈死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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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鳳歌九天 424 人能改天

  華國軍政內部,這兩天的確亂成了一鍋粥。

  不過,爭執的起因是針對如何盡可能降低損失地結束眼下的陰霾天。

  因所持意見不同,導致兩方立場敵對。

  以吳玉錚、范姜躍進為首的安民派,主張爆破北方石油基地的造霾機芯,雖然表面看,爆破造霾機芯,會給國家帶來千億損失,可往細了分析,提前部署,損失的也就那些開採工具,以及已經開採卻未來得及處理輸運的半成品,至於那些深埋地下的原油,仍然存在。可要是繼續拖著不解決pm2.5高達1000微克的陰霾天,國家將損失的,可不僅僅只是北方石油基地可估算的成果,還有全國民眾對政府的失望。一旦這種失望轉換成更為嚴峻的抗議,政府所要面對的損失,將無法估算。

  “此事宜早不宜遲。”吳玉錚和范姜躍進持一致觀點,勸最高領導人下爆破決定。

  可另一方,一直以來和吳玉錚處對立面的保守派,也是事情出來時,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解決,而是互相推諉甚至將所有矛頭都指向鳳七的頑固人士,卻始終堅持等氣候轉圜。

  “以往這個月份,西伯利亞冷空氣早就來了,去年京都第一場雪,十月份就下了,如今十一月就快見底,相信要不了多時,馬上就會下雪了。那些堅持爆破的首長們,是巴不得希望國家在這個事上再損失個數百上千億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難道沒有詢問過氣象局嗎?可是最權威的氣象局也說了,至少十天內,不會有任何冷空氣指向京都,更別說江滬了,那邊的情況更加糟糕,人心惶惶不說,江滬各大醫院的重症監護室已經啟動一級預警,個別病例甚至已經出現生命衰竭跡象,倘若在他們……國家還沒給出個確切方案的話,你說民眾會如何想?”

  “民眾如何想和政府如何決策有關係嗎?難不成,任何一個決策下來,還要去照顧任何人的想法?吳玉首長什麼時候這麼天真了?”

  “沒錯!政府是不可能顧及每個公民的想法,可眼下,不是單獨個體的問題,而是整個區域,江滬、為嚴重,其他地區也不是一塵污染,最輕微的區域,pm2.5也有300微克以上,可以說,整個華國都面臨著呼吸威脅,再不盡快解決的話,我看民眾要集體暴動也不是沒可能發生……”

  “吳玉錚!你這是在威脅首長下決議!”

  “是不是威脅首長心裡有數,輪不到你在這裡歪歪唧唧!”

  “喲呵!范姜老爺子什麼時候也和吳玉錚站同個陣營了?哦,是因為那個想進特種部隊的孫子嗎?提前靠攏吳玉錚,到時好讓孫子在部隊裡好過點?說到這裡,我倒是想問問您老了,您那個未來的孫媳婦,惹出那麼多禍事,打算怎麼處理?”

  “哼!我范姜躍進從來都是以事論事,何來靠攏一說?如果今日和我持同一觀點的是你,我也會和你站在一條戰線上的。說到小七那丫頭,首長,我聽蔡部說,她上回在休假期間,為國安立下的功勛都還沒給她記上一筆呢,這回,又在unsg協助國際刑警抓獲了兩大反人類危險分子,給我華國臉上增光,必須要好好獎賞才行!”

  范姜躍進根本無視那個挑釁他和吳玉錚的關係、還故意栽贓陷害鳳七的頑固人士,直接了當地問華國的最高領導人。

  “這個當然!這個當然!”生怕立場不同的兩方人士吵起來,最高領導人自然是保持和諧態度。

  范姜躍進不滿意他的中立態度,還想繼續替未來孫媳婦爭取點什麼,見秘書長推門進來,手上拿著一份急電,遂收了口,和吳玉錚交換了個眼神,都很好奇那份急電的內容。

  “《人力御風驅散霾團緊急方案》……這……這是什麼計劃?”

  “什……什麼?”

  “人力御風?”

  “驅散霾團?”

  一聽最高領導人報出急電內容的標題,圍坐會議桌一圈的首長級人物都不禁交頭接耳起來。

  “安靜!”最高領導人閱完急電內容,輕拍了拍桌,頓時,室內迅速恢復鴉雀無聲。

  “unsg發來的,說是……我們國家的古武天才鳳七,自告奮勇,擔下‘人力御風驅散京都、江滬兩區域上空的霾團’,既定時間是……今日下午一點三刻至兩點一刻,耗時半小時,所有預備工作,均由unsg全權負責,我方只需……咳,讓氣象局、以及各地方氣象站開啟風力測定,以免風力過大或過弱。並通知北部草原停止放牧、東海海域停止出海,以配合unsg的此次行動……”

  最高領導人解讀完unsg發來的急電內容,底下一陣靜默。

  半晌,保守派一方率先有人提出抗議:“純屬扯淡!哪有人力御風的?!她以為她是誰啊?風神嗎?”

  “就是嘛!別是故意來搗亂的哦!那unsg雖說是國際性的特工組織,可究其組織歸屬,隸屬美利堅管轄,該不會是美利堅當局想趁機愚弄我們一番吧?我們遭殃,他們看戲……順便再發點國難財……老外總愛幹那樣的事……”

  “我倒是覺得,小七興許真有這個能力也說不定,你們之中也有不少人曾見過她的身手,如今去了unsg快一年,說不定還真給她練出了御風的能力,說什麼unsg是來搗亂的人,請用你們的腦子想想好嗎?真想搗亂,幹嘛不遠遠看著就好?何必介入進來?退一步說,就算真是來搗亂的,我們配合他們這次行動、開啟了各個氣象站的風力測定、暫停放牧和出海有什麼損失嗎?沒有!既然如此,幹嘛不試上一試?”

  “沒錯!我贊同吳玉首長的意思,時間不多了,據……unsg給出的行動時間,只剩三個小時,秘書處馬上對氣象局和各地區氣象站下發配合指令,並盡快通知北方草原和東海出海口,禁止一切放牧和出海行動。另外,北方石油基地結束運作,所有人員退離警戒區,等候爆破通知。”

  也就是說,如果unsg所謂的“人力御風驅散霾團方案”不成功,最高領導人的決策就是:爆破造霾機芯,輓救這場即將來襲的大面積災難!

  頓時,與會人員中有人歡喜有人憂。

  這個時候,所有人的心裡倒是出奇的一致:希望鳳七的御風計劃能夠成功。免得採用爆破方案。那可是價值數百千億的損失啊,想想就心疼!

  ……

  從下午一點四十五分到兩點十五分,這期間的半小時,所有知悉這一行動計劃的人都如坐針氈,坐立不安。

  不止華政最高會議室內的這群軍政要員,unsg天空站的指揮室裡也氣壓迫人。

  “小七已經出發了?”奎因盯著地面站發來的華國上空霾團動態圖,問剛剛進門的溫拓。

  “嗯。”溫拓輕應了一聲,倒了杯水一飲而盡,“只有冰月隨行,你放心?”

  “不還有范姜嗎?有他在,小七不會有事。”

  “他?”溫拓挑了挑眉,顯然不相信范姜洄的身手,有他或是海森強。

  “他雖然身手上不如你和海森,也沒有異能特長,但只要有他在,小七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這就夠了。我們不是想破釜沉舟,盡力而為就好,餘下的,就交給華國軍政自己解決吧。”

  奎因依舊眼也不眨地盯著屏幕,驀地,耳麥裡傳來海森和弗恩在監測室激動的低呼:“動了!霾團動了!”

  “已經開始起效了嗎?好樣的!”奎因頓時大喜。

  溫拓一聽,忙擱下手裡的玻璃杯,疾步來到屏幕前,和奎因一人一邊看著懸浮於會議桌上方的立體動態圖。

  果真!京都上空的霾團首先出現北移態勢。先5米每秒的速度,緊接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到最後,整個霾團像是有人在南邊推似的,以倍增的加速度,飛快地朝京都以北的草原上空移去。

  十八分鐘!與計劃的所用時間完全吻合,不多不少,所有浮在京都上空的霾團,在十八分鐘裡頭,全部推至了空曠的草原上空。

  “a區處理完畢,立即執行1號方案。”

  奎因邊盯著動態圖,邊拿起對講機,朝地面站下達北部霾團的下一步指令:立即催降人工雨,以免西伯利亞冷空氣一來,整個霾團又往京都上空跑,小七就白忙活了。

  溫拓則繼續觀察江滬上空的霾團,也在依計劃順利往東移動,目標正是就近海域。

  兩人屏息看著眼前的立體動態圖,直至華國上空的最後一個高濃霾團被順利推至東海上空,這才雙雙舒了口氣。

  奎因朝地面站下完指令,虛脫似地癱軟在椅子上,問溫拓:“你有什麼感想?”

  “感想……”溫拓也不比他好多少,雙手撐著會議桌沿,滿頭都是冷汗,“人能改天算不算?”

  “是啊……人能改天……冰月說得沒錯,unsg真是撿到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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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鳳歌九天 425 “隨軍家屬”

  短短半小時,籠罩京都、江滬兩區域上空的濃密霾團消失殆盡,徹底解決了華國一干軍政要員煞費腦筋卻仍一籌莫展的難題。

  對此,不甚情願集中在中央氣象局觀看動態雲圖的各部首長們面面相覷,不知做何反應。

  范姜躍進回過神後,撫掌大笑,“哈哈!這下,看誰還敢說我未來孫媳婦的半句不是!”

  吳玉錚也揚著脣角,一臉輕鬆地接道:“本來就沒人敢小覷她。”

  這句話無疑打了一群人的嘴巴。

  某些半個小時前還在嘀咕著要治鳳七的罪的頑固人士,此刻的臉色,像染了調色板,青紅白三色交織,末了,索性別開頭,佯裝在認真關看動態雲圖,沒聽到范姜躍進和吳玉錚兩人的一唱一和。

  “范姜首長說得沒錯!是該好好給鳳七記上一功了!”

  最高領導人發話了,在場眾人自然不敢不聽,有低頭不語的,有點頭附和的,總之,沒人敢再質疑鳳七在這件事上的半點不是。

  不管怎麼說,鳳七憑她的御風術,驅散了京都、江滬兩區域上空高濃度的霾團,僅這一項,就替國家輓回了數百千億的財產損失,這是毋庸置疑的。

  何況,青木佐和東方鶴的雙雙歸案,還替華國國安解決了日青社和日國軍方的後遺症。如今的日青社,在三口江介的帶領下,只要相安無事,將不再是華國國安的威脅。

  如此三大功勛,記個一等功絲毫不為過。不僅不為過,范姜躍進和吳玉錚甚至還覺得輕了。

  “那你們還想怎樣?”幾個保守派的頑固分子,又開始和范姜躍進兩人爭執起來。

  “不想怎樣,就是想讓她得到該得的褒獎!”

  “哼!一等功已經是最高榮譽了,最近五年間,都沒人能獲如此殊榮!”

  “那就更不容易了!五年沒人能獲如此殊榮。如今小七她一人連破三大難關,別說一個一等功了,連頒三個一等功給她,我也不覺得過分!”

  “你!”

  “好了好了!這有什麼好吵的!記功記過又不是咱們幾個口頭討論了就能定的,不是都有程序嗎?秘書處會按照鳳七的貢獻,如實記功頒獎。”

  秘書長忙站出來打圓場。

  最高領導人也安撫起范姜躍進:“沒錯,一切按章程辦事,放心!不會虧待她的,知道她是你范姜家沒過門的孫媳婦,誰敢欺負啊!哈哈!”

  范姜躍進老臉一紅,之前總是“未來孫媳婦未來孫媳婦”的掛在嘴巴,是不想讓幾個老頑固們小瞧了那丫頭,這會兒經最高領導人這麼一打趣,倒是覺得自己這麼喊有些過了,萬一那啥,大孫子被人家給甩了,他這張老臉往哪兒擱去?

  吳玉錚在一旁忍不住輕笑,被范姜躍進瞪了一眼:“你也有話說?”

  “沒!”吳玉錚迅速正色而答。連首長都發話了,他哪還敢呀!再說了。鳳七那丫頭真正合他心意啊!當初要是早蔡之龍一步把她攬入軍部,如今哪肯放她去那勞什子unsg……

  ……

  較之於華國軍政內部的熱鬧,次番行動的當事人,此刻卻靜悄悄地回到了南溪莊。

  奎因讓她回家好好休息,雖說沒有超過她身體的極限,可半個小時不停歇地御風下來,也讓她脫力不少。至少,光臉色,就蒼白得讓范姜洄心疼不已。

  冰月分兩次將鳳七和范姜洄先後送回了南溪莊的別墅,而後又幫他們送來了行李物品,這才和鳳七擁抱道別:“好好休息。等開了年,我再來接你。”

  然後又看向范姜洄:“頭兒給你兩個月時間考慮,我個人是非常希望你加入我們團隊的,相信小七也一樣。”

  說完,就消失在了兩人跟前。

  鳳七不解地挑挑眉:“考慮什麼?”

  “咳……”范姜洄提起她的衣箱,攬著她往樓上走,邊走邊解釋:“奎因希望我能加入到unsg,專門負責地面站的情報事務。”

  “你答應了?”

  “沒。”范姜洄搖搖頭:“我不覺得加入unsg就能就近照顧你。相反,若是被任務絆住,說不定一年半載都未必能見得上面。”

  “如果不考慮我呢?”鳳七偏著頭,沉思了片刻,問他。

  范姜洄揉了揉她的發頂,輕聲道:“可是我第一考慮的就是你。”

  “你……沒打算回國安?”鳳七有些訝然,她以為他卸任了顧氏集團的執行長一職後,是想回國安復職,畢竟,他當時曾說過:不去顧氏集團了,就會回國安。

  范姜洄搖搖頭:“我想,我們之中,有一人幹這一行就夠了。”日後有了孩子,也不至於讓孩子既找不到爸爸,也找不到媽媽。

  “范姜……”鳳七心口一熱,“其實你不必為了我……”

  “我願意。”范姜洄在她額上落下輕輕一吻,柔聲道:“你不必有任何壓力,無論做哪個決定,都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絕沒有半點為難。事實上,你不覺得現在這樣也很好嗎?”

  這樣?哪樣?鳳七不解。

  范姜洄擁著她進了房間,擱下左手的行李箱,捧起她的臉,柔笑著解釋:“你看,你在家的時候,我有足夠的時間陪你。你出去執行任務,我也能陪著你,不至於因為長時間看不到你而擔心你是不是吃飽、穿暖、睡好,甚至,是不是又受了傷、昏迷在床……當然,你的任務若是特級保密類,我會自行找地方安頓,等你任務一結束就能找到我……”

  “范姜……”鳳七喉口有絲哽咽:“你不覺得……”

  “不覺得什麼?”他笑望著她,心裡眼裡滿滿都是她。

  這個男人啊……讓她如何不感動?

  如果換做前世,她不認為女主外、男主內有什麼不對,可眼下是在另一個時空,在一個男權依舊頂著大半邊天的時代……

  “你不怕被你家人、朋友笑話嗎?”末了,她壓下眼底的潮潤,佯裝玩笑地問。

  “怕什麼!我以妻為榮不行嗎?!”范姜洄朝她眨眨眼,旋即拉著她來到床邊。替她脫去大衣外套後,示意她躺到被窩裡去,自己則從臥房的配套洗手間裡端了盆溫水出來,絞乾毛巾後,給她擦臉、擦手,末了,道:“先好好睡上一覺,什麼都不要想。我就在樓下煲湯,等睡飽了,給你好好補補。”

  說完,發現鳳七正愣愣地看著他,“怎麼了?還是說先吃點東西?我看你很累,以為現在更缺的是睡眠……”

  “不是。”鳳七這才回過神,搖搖頭,低聲道:“似乎,一直以來,都是你在付出……我……”

  “噓——”范姜洄食指貼脣,制止了她未完的自責:“我不是說過嗎?你和我,永遠都別分誰做的多。誰做的少,誰付出多,誰付出少,只要心意相通就夠了。多少又有什麼關係?何況,我喜歡做這些,也喜歡照顧你,只要你不覺得我煩。那就沒有任何問題……還是說,你其實是嫌我煩?不喜歡我整天和你待在一起?”

  “當然不是!”鳳七迅速替自己申辯:“我只是怕你太累……”

  “一點都不累!”范姜洄瞥了眼手裡的毛巾,隨即丟到臉盆裡。暫時沒空處理它們,往床沿一坐,摟過她深深吻了一記,這才滿足地喟嘆:“這幾天老是有人橫在我們之間,害我想吻你都不行……”

  鳳七忍不住笑倒在他懷裡。

  他低頭,看她本來蒼白的容顏,因一記綿長的深吻而顯得嫵媚非凡,不禁彎彎脣角,低頭又續上一吻,這才讓她躺到被窩裡,拉上窗簾,調好暖氣強度,讓她好好誰上一覺,自己則下樓給她燉營養湯去了。

  剛下到轉角,就看到嚴景寰倚著樓梯口,不知在想什麼。

  “大哥。”范姜洄輕喚了他一聲,拉回了他的思緒。

  “咦?媏媏她……”嚴景寰見小妹沒跟著他下來,不禁有些納悶。

  “她睡下了,不過身體上沒有任何不適,只是看她有些疲勞,還是睡上一覺比較好。”

  嚴景寰還不知道小七在月湖灣發生的事,所以他沒打算多說什麼。

  何況,他也沒說謊。“御風行動”一結束,鳳七的確被冰月押著去了unsg的專屬醫療站,檢查沒有任何問題,這才被奎因放了兩個月長假,讓她回家來休息。

  “大哥吃過晚飯沒?我想給小七煲個燙,等她醒來可以喝。”范姜洄脫去外套,捋起衣袖,熟門熟路地來到廚房,開始找起適合煲湯的食材。

  “我在風家吃過了,看到客廳門開著,又有行李堆在門口,就猜是你們回來了。”

  嚴景寰聽范姜洄說小妹沒事,才放下懸著的心,也跟著他進了廚房,從儲物櫃取出煲湯良品,遞給范姜洄:“你真不打算回瑪卡島了?”

  見范姜洄點點頭,又問:“那日後有什麼打算?有沒有興趣來幫我?”

  “不了。”范姜洄直言婉拒:“我想就近照顧媏媏。”

  “就近?怎麼個照顧法?她不是在unsg嗎?難不成……你也要加入?”

  “我沒打算加入,加入了反而做不到這一點了。總之就是:她在哪裡,我在哪裡。或者可以說……全球移動辦公?”

  “……”嚴景寰此時唯一的感想是: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愛慘了自家小妹!竟然打算做個,呃,隨軍家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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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鳳歌九天 426 泡妞招數

  今年過年比較早,元月二十日就是大年除夕。

  因此,日子一邁入十二月,就很有過年的氣氛了。

  范姜洄在這之前回了趟范姜老宅,向家人報了個平安,又找范姜洐聊了聊,希望能打消他想去特種部隊歷練的打算。

  自從去年年前兩人打了一架後,彼此間的關係反倒融洽了不少。

  當然,也或許是鳳七起了一定的調和作用,總之,今年兩人在私底下的小談,並沒有出現江澈所擔憂的“兵戎相見”。

  兩兄弟結束談話後,先後從書房出來,看到江澈一手握著一個茶杯正在書房外來回踱步。

  “阿澈?你在這裡幹嘛?”范姜洐揚高了眉頭。

  “啊……大哥,堂哥,你們……這麼快就談好了?”江澈嚇了一跳,忙轉過身,不甚自然地咧咧嘴。確定沒在兩人身上看到傷痕之類的,這才大松了口氣。

  范姜洄心下好笑,越過他時,拍拍他的頭,“媏媏很惦記你,什麼時候有空,去南溪莊陪陪她。”

  “真的?那……我這就跟你去。”

  江澈一聽,立刻把手上的兩個茶杯一股腦兒塞到了范姜洐手裡,掉頭就往自己房間跑,邊跑邊對范姜洄說:“堂哥你在車上等我,我拿個東西,馬上就來,要不了幾分鐘的……”

  話沒說完,就跑沒了影。

  留下兩人面面相覷。

  “噗嗤!”范姜?忍不住輕笑:“阿澈心思單純的很,他可不認為你只是客氣客氣。”

  范姜洄白了他一眼:“我總算是知道了,你們兩兄弟其實都一副德行……”從來都不知道客氣為何物。

  “喂!你這話什麼意思?信不信我也跳上車跟了去?”

  “字面意思。而且你後半句話自己就承認了。”

  “范姜洄!!!”郁卒地想揍人。

  “叫堂哥!沒大沒小……”

  “……”

  “話說,你準備帶著這兩個茶杯去南溪莊嗎?放心,就算媏媏不拿杯子倒水給你們喝,也渴不死你們。”

  “你會那麼好心招待我們?”

  “不。屋檐上到處都是雪,隨便挖塊來解渴就好了。放心,經過前幾日的兩陣八級大風、外加一場大雪後。現在的雪裡已經沒有污染了……”

  “堂哥……”

  “嗯哼?”總算順耳了不少。這樣才對嘛!

  “小七有沒有說過你其實囉嗦得要命?!”

  “……”

  ……

  鳳七沒想到范姜洄回去一趟,會帶著范姜洐、江澈兩兄弟一起回來。

  在她印象裡,他似乎和范姜洐兄弟倆一直很不對盤。

  除卻長輩在的現場,彼此還算客氣。其餘時候,不是互不搭腔,就是視而不見。總之,絕不會是眼下這樣,說說笑笑地一起從車上下來,然後合力往她家辦搬年貨。

  “幹啥?別不是把家都搬空了吧?”

  舉著鍋鏟的嚴景寰聽到聲響,從廚房跑出來。一看到這陣仗,嚇了一大跳,“我說,范姜,現在早過了實物當聘禮的年代了……”

  范姜洐好笑地接道:“這是爺爺準備的,說是去年沒來得及準備,今年無論如何不能草草了事了。”

  原來是范姜老爺子準備的。

  嚴景寰默默地點了點頭,可是這麼一來,他是不是也得準備回禮啊?男方送女方這麼多年禮。女方該回多少才算妥當?

  噢!爸媽!爺爺!我現在才感覺到身為大哥,肩上擔負的任務是多麼的繁重……

  “媏媏,嚴大哥這是怎麼了?不高興爺爺準備的這些年禮嗎?”

  江澈捧著一箱裝著高檔魚翅的禮盒跨進客廳,正巧看到嚴景寰一聲不吭地提著鍋鏟回廚房。看其背影,似是有些低落,遂不解地問身畔的鳳七。

  鳳七也一臉納悶:“應該不會吧……”

  “喲!這是怎麼了?大采購剛回來嗎?”

  這時,何天玲來串門。見此情景,笑呵呵地問。

  “乾媽,這是我和媏媏孝敬您的。”范姜洄見是何天玲,忙奉上其中一盒高檔的保養品。

  “瞧這嘴巴甜的!那就謝謝了,下回別再破費了!都是一家人,買什麼禮物……”何天玲話雖這麼說,可滿臉的笑意,直到她離開往家走,都沒合上過。

  “乾媽有什麼事嗎?”鳳七見她來了還沒說上幾句話,就樂呵呵抱著禮物往家返,不解地在後面問。

  “哦!”何天玲經她這一問,才想起來:“瞧我這記性!被你倆送的禮物給樂得衝昏頭了!哈哈!是這樣的,月湖灣送來了兩頭小種乳豬,一頭留到除夕,一頭已經架起來烤了,晚上來頓全豬宴。正好,你們也有客人在,大夥兒一起來,人多熱鬧!你師父那裡,我給阿揚打過電話了,他下了班會接二老和兩個寶貝蛋過來。”

  “好!”一聽是這事兒,鳳七自然一口應允。“師兄他們還沒回來嗎?”

  半個月前,李宜琛就帶著君婷脂去南部海灣度假了,說是補償她的新婚蜜月。因為結婚時懷著孩子,沒去蜜月,本來想生完囡囡去的,結果囡囡還沒帶出,又懷上了。這回,他鐵了心不管了,把上幼兒園的女兒和牙牙學語的兒子往父母家一塞,就帶著親親老婆去熱帶海島度溫馨長假去了。好在請了鐘點工和保姆,二老倒也沒那麼累。

  “就說嘛,這才叫二十四孝好老公呀!”何天玲笑眯眯地朝鳳七豎豎大拇指,然後轉身往家裡走,邊走邊嘀咕:“回頭我得讓阿揚學著點,不然,怕是一輩子都娶不到老婆了……”

  “男人都該這樣嗎?”范姜洐若有所思地收回視線,捅捅范姜洄的胳膊肘。

  “也許吧……”范姜洄心下突然有了主意,抬腳踢踢范姜洐的小腿肚:“想留下吃全豬宴的話,趕緊把活幹完!”

  說完,長臂一勾,擁著鳳七往樓上走,商議他剛剛想到的主意去了。

  “堂哥幹嘛去了?”江澈好奇地湊過來問。

  范姜洐一臉沒好氣地說:“怕是從小七的乾娘這裡得到了什麼靈感……話說,江澈!你搬半天才搬了這麼點?成天在吃什麼呀?還練拳呢?!我看是拳練你還差不多……”

  “拳怎麼練我?大哥莫非會?”

  “……”

  ……

  三日後,范姜洄滿足地擁著鳳七坐在飛往塞班島的頭等艙裡。

  “我敢打賭,在我們轉身辦理登機後,你大哥鐵定在罵我。不止他,你師父師母、乾爸乾媽也一樣。”

  “哦?為什麼?”鳳七不解地從艙外的景致中轉過頭。她並沒看出家人有哪裡不滿她這次的度假計劃啊?

  事實上,她在三天前,也就是結束熱鬧融融的全豬宴的當晚,就向大哥轉述了范姜洄的意思:想帶她去塞班島度一個月假,住到前夕回來。大哥不僅沒有半點不贊同,還很支持。

  次日,師父師母、風家老少,得知他們倆要出國度假的消息後,也都先後對她說:是該出去玩玩、散散心,老待家裡多沒意思,只要趕得回來過大年就好。

  就這樣,范姜洄花了三天時間,搞定了旅行社的一切事宜,又采買齊了一干物什,兩人就輕輕鬆松地出發了。

  當然,這期間,也有不贊同他們去玩的人,三天兩頭打來長途電話游說。那就是千方百計、想方設法騙范姜洄回瑪卡島坐鎮顧氏集團的顧熙。

  以顧熙的話說:她和范姜洄絕對是故意在他傷口上撒鹽的,看他在水深火熱中苦苦掙扎,而他倆,不僅袖手旁觀,甚至還包袱款款地去迷人的塞班島度悠長的假期……

  好吧,他倆的確很過分:丟下一大堆還在和工作、學習奮鬥的親人於不顧,徑自去溫暖如夏的熱帶海濱度冬……

  ……

  “哎喲哎喲!老媽!輕點……輕點……我的娘喂……”

  “你喊祖奶奶都沒用!”

  何天玲沒好氣地揪著兒子的耳朵,耳提面命:“你瞧瞧!瞧瞧人家范姜!老媽我就隨口一哼。就被他偷師學去了……你小子可好!老娘成天在你耳邊說說說的,也沒見你學進去一招半式……我看你喲!下半輩子就只能和那些藥啊、病啊的打交道了……”

  風揚好不容易從母親大人手裡救回紅腫的耳朵,邊揉邊哀怨地道:“范姜他那是……不已經和小七在一塊兒了嘛?!就算你不提點,他也會帶小七出去玩的呀……”

  “是哦是哦……可是誰和小七走在先的?啊?不是你嗎?你把小七帶回家來的時候,范姜那小子人在哪兒都不知道呢……唉!總之,你丫的就是沒用!到嘴的天鵝肉都吃不到……該!”

  “……老爸!你好歹說說你老婆!哪有當媽的這麼貶低自個兒子的……”

  “咳……”風馳見被點了名,沒法繼續裝耳聾地舉著報紙看了,只得清清嗓子,說:“你就讓你媽嘮叨幾句吧,誰讓你不帶個姑娘回家呢……”

  “要帶姑娘來還不簡單?趕明兒我就帶一個來……”

  “喲!這可是你自個兒說的喲?老媽我可沒逼你。成!擇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

  何天玲豈會不知道兒子葫蘆裡賣什麼藥?還不是想借此矇混過關。

  “……那啥,我找景寰聊會兒天去!小七不在,他一個人肯定寂寞得很……吃飯了叫我……”

  “這死小子!”何天玲叉腰笑罵著逃出門去的兒子,“又給我打馬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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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鳳歌九天 427 福利爭取

  一年後。

  杜拜島七星級帆船酒店四十七層的豪華套房內。

  弗恩坐在沙發上,膝蓋上擱著幾乎到哪裡都不離身的迷你筆電,通過胸前的特製領帶夾,和五十一層的海森低聲交談著:

  “ok,五十三層平面圖清晰沒有異常。可透視陰影圖清晰沒有異常……”

  “營救目標具體位置?”

  “中央會議室。1、2、3……一共11人,和失蹤的科學家人數相符……哦,等等……老天……海森,第一會議室的門上裝著重力感應炸彈,無論用怎樣的開門方式,都會引爆……”

  “……”海森一愣:“那清掃目標是怎麼進去的?”

  “都在裡面,會議室附屬套房……一共六人,兩人在睡覺……兩人應該是在打牌,還有兩個……oh,mygod!居然在洗手間搞基……“

  “咳……有破解的方法嗎?”海森僵著臉部肌肉,打斷了弗恩的驚呼。

  “沒有。除非他們從內部關掉這個感應裝置,否則……”

  弗恩表示遺憾地搖搖頭:“德國軍工廠新出品的ng2型重力感應炸彈,我還沒上過手……”

  “不能從入室門突破的話……”

  “只能爬窗了。”弗恩和海森異口同聲。

  帆船酒店的頂層有直升機停機坪,可供世界各地的富豪駕駛私人直升機來此度假。因此,要在頂層降落是沒什麼問題。

  關鍵是,如何能悄無聲息地從五十六層下落到五十三層的中央會議室,並搶在裡頭的恐怖分子發現之前,破窗而入,救出被囚的十一名科學家?

  要知道,號稱全球最獨特的七星級酒店——杜拜島帆船酒店,外墻幾乎都是透明玻璃。這讓他們如何在大白天公然上演“壁虎爬墻”?

  “我總算體會到了‘懂知識真可怕’這句話的真諦……”弗恩沉默了半晌,幽幽吐出了這麼一句話。

  “怎麼說?”海森滿腦子在想如何破解這道門的方法,聽弗恩這麼說,隨口問道。

  “喏,這些傢伙如果不懂知識,就不會知道要在室內罩上一個防瞬移磁場了,那樣的話,冰月隨便帶你、小七或是溫拓,隨便哪個人都行,就能輕輕鬆松搞定了……”

  “弗恩。”海森輕嘆了一聲。

  “我說的不對?”

  “完全……不對!”海森糾正道:“他們不需要懂如何布置防瞬移磁,只需逼迫懂這行的科學家就行了。要知道,目前叫得出名的幾個恐怖組織,都知道我們unsg裡有個瞬移高手,這不難猜。”

  “……是嗎?”弗恩撇撇嘴,“我怎麼就沒猜到……”

  “……”因為你的情商沒智商高。海森在心裡腹誹,末了,嘆氣道:“好吧,看來還是需要藉助小七的古武術……”

  說著,他聯通了坐鎮在總部指揮室的奎因:“頭兒,小七她……”

  “冰月已經帶她過去了。”沒等海森開口。奎因就笑著接道:“看來,你和溫拓開的賭局已經立見分曉了。”

  “不帶這樣落井下石的……”海森咕噥道,隨即掐斷通訊,免得被下注的另一方聽到,當即嘲笑自己。

  然而,溫拓涼涼的嘲諷,早就透過領帶夾從總部傳送過來了:“別忘了你的賭注。”

  “知-道-了!”海森咬牙切齒地應道:“一結束任務,就雙手奉上給你。這總行了吧?”

  話雖如此,可心裡在滴血啊!他辛辛苦苦收藏的海盜船限量版模型啊!擺在床頭櫃上這才幾天,就要易主了……

  “沒忘就好,我只是提醒你一下。ok,等你們的好消息。拜!”溫拓絲毫不理會海森此刻的哀怨,愉悅地結束了通訊。

  “算你狠!”海森憤憤地低咒,不過,願賭服輸,大不了,下次再找機會,把船模贏回來就好,眼下,可還有沒了結的任務呢!都怪這群該死的恐怖分子!害老子失去了寶貝船模……

  ……

  冰月帶著鳳七瞬移到五十六層時,海森和弗恩已經做好了一切善後措施。

  “小七,你進去後,先解決打牌的那兩個傢伙,再解決床上睡覺的那兩人,至於洗手間裡那兩個,應該還要幾分鐘時間才結束……”

  “洗手間?兩個?”鳳七一邊問一邊套上了防靜電的芯絲手套。

  “是啊,一個怎麼搞基……”

  “弗恩!”海森無語地扶扶額,制止弗恩繼續往下說,然後對鳳七說:“小七,我會給你做指引,一切小心。”

  “好。”鳳七點點頭,隨即朝冰月比了個“ok”的手勢,身子一提,藉著風力,輕輕鬆松往五十三層滑翔而下。

  ……

  十一名曾參與核武器研究的科學家,三日前被一批公然向國際和平組織宣戰的恐怖分子帶到了這裡。

  冰月瞬移不成,門內又裝著重力感應炸彈,因此,唯有從窗戶破入。

  鳳七的御風術,較之一年前將籠罩京都、江滬上空的霾團驅散那會兒相比,又嫻熟了不少。

  此刻,她乘著風降到五十三層的落地窗外,整個人浮空而立,避過會議室一角正在打牌的兩人,手上稍稍使力,就聽極輕的一聲“卡嚓”,其中一面落地窗就從墻上脫離了開來。

  突然灌入的風聲,讓打牌的兩人警覺地抬頭張望。可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見一道陰影閃過,兩人被定在了原地。

  “1號位收工。”鳳七透過耳麥,匯報了短短一分鐘內的成果。

  “賓果!”弗恩欣喜地和瞬移到他身邊的冰月互擊一掌。

  “糟糕!床上的兩人醒了,小七……”

  未等弗恩提醒,鳳七就已閃身到了套房門外,裡頭的兩人,剛舉著槍拉開門,就被閃身而入的鳳七定了身。

  “2號位收工。”

  “還有兩個,搞定了就能回去補眠了!”海森摩挲著雙掌,笑著感慨:“每次只要你一出馬。就能這麼迅速地搞定,真難想象若是某一天,你要待產請哺乳假,我們可怎麼辦……”

  “以前怎麼辦就怎麼辦!”突然,范姜洄冷冷的嗓音透過領帶夾傳到了海森耳裡。

  海森驚得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一臉哀怨地向通訊器那頭的奎因抱怨:“頭兒!你又隨隨便便讓非unsg成員進指揮室了!”

  “錯!地面站早就修改了我的權限,我和你們一樣,能自由進出中級權限內的任何一個角落。”

  范姜洄雙臂環胸,一眨不眨地盯著屏幕裡那道正輕鬆解決著餘下兩名恐怖分子的嬌俏人影,落井下石般地繼續說:“哦,我似乎漏了通知你,事實上,除了你,其他成員三個月前就知道這個消息了。”

  “……范-姜-洄!”

  “嗯哼?”

  “你信不信我讓小七踢了你?地面站新報道的幾個年輕特工,論身手和相貌,絲毫不比你差。再不濟,天空站也有不少高智商人物,譬如……”

  “我嗎?”弗恩饒富興致地接過了海森的話。

  “你滾!”海森沒好氣地低吼:“你們這些傢伙!一個個的都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關鍵時刻一點都不講義氣……”

  “義氣?那是什麼玩意兒?”溫拓幽幽地接上:“你有嗎?”

  “你……你們……好哇!都聯合起來欺負我一個是吧?行!老子不幹了!收工!回家!半個月內別打擾我!”

  “在這之前,先把你賭輸給我的船模送過來。”溫拓絲毫不介意給他來個傷口上撒鹽。

  “……”氣死他了!海森從屏幕看到鳳七已經搞定了五十三層內的六名恐怖分子。遂倏地起身,合上筆電,往胳膊下一夾,就往五十三層飛奔。

  nnd!他一定要將那六個傢伙扁成肉餅!

  “弗恩。你和冰月解救人質。十分鐘後樓頂見。”奎因忍著笑提醒聽戲聽得正歡的兩人。

  “是!”

  見弗恩和冰月迅速上樓和海森會合,一起解救出了十一名被囚禁的科學家,奎因這才舒了口氣。

  雖然有鳳七在,這種強度的任務。在過去的一年間,已經算不上是頂級嚴峻的了。可畢竟有十一條人命懸在對方手裡,且還是個頂個的頂尖級科學家。稍有不慎,就可能出差錯。

  “這次回去,打算休息多久?”他視線依舊不離屏幕,語氣裡卻已輕鬆不少,和范姜洄聊起了家常。

  范姜洄自然知道他這句話想問的對象,其實並不是他,而是小七。

  不過嘛,這一次休假,是為了兩人的訂婚宴,問他和問小七的確相差不大。

  “訂婚宴後,我想帶她去南部海濱度個假,若是沒什麼重要任務,最好別在三月份之前找她。”

  “三月?”奎因哭笑不得地看向他,“只是訂婚而已,也需要度蜜月嗎?我記得你們去年才剛剛去過塞班島……”

  “咳……”范姜洄被他如此直白的反應駁得有些不好意思,可是,羞赧歸羞赧,該爭取的福利,他還是要替小七爭取的。要不然,他們這幾個傢伙,絕對會纏著她從年初忙到年尾,終年無休。

  “不說年休和節日假,光算算一個月少休的四天,一年下來,也能連著休上一個半月了吧?”

  范姜見鳳七等人已安然撤離杜拜酒店,索性掏出手機,手指在手機屏上一陣移動後,朝奎因晃了晃上頭一串數字:4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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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9 01:12:11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卷 鳳歌九天 428 無法割捨

  “嗨,小七,不介意把阿紫留下吧?”

  弗恩拍拍蹲在肩頭朝鳳七作揖的紫貂,笑著說:“反正你們回去也要忙著籌辦訂婚宴,不如留它陪我們幾天?等去參加你們的訂婚宴時,我們再送它回去,好不好?”

  鳳七接過一下就竄到她懷裡的紫貂,順順它光滑柔順的貂毛,含笑道:“它若想留下,我自然不會強帶它回去。”

  這隻紫貂聰明得緊,自從一年前,應弗恩和冰月的要求,帶它回unsg總部見他們後,小傢伙竟然和弗恩交上了朋友,並在他恆溫十八度的物理實驗室裡安了個窩,就沒再回過南溪莊的東山。

  這次她獲準了為期兩個月的長假,主要是回去進行她和范姜洄期待已久的訂婚宴。帶小傢伙回去,的確沒多少時間和它相處,與其送它回東山,不如留它在這裡,交給弗恩和冰月照顧。

  小傢伙似是也聽懂了,琥珀瞳滴溜溜一轉,朝鳳七“吱吱”兩聲,又跳回了弗恩肩頭。

  見它做了選擇,鳳七攤手一笑:“那就交給你照顧了。”

  “沒問題!”弗恩見紫貂自己也選擇留下,樂得笑不可遏。

  這時,范姜洄和奎因也從指揮室出來了,見她已經收拾好行李了,范姜洄摟過她說:“該啟程了。”

  “真不要冰月送你們嗎?兩次就兩次嘛,總比大費周章地坐民航回去方便吧?”奎因笑著提議。

  跟在海森和溫拓身後走過來的冰月,聞言,朝奎因眨眨眼:“小倆口想趁著回去的路上,說點私密話呢。”

  范姜洄無奈地瞥了她一眼,隨即對奎因解釋:“回京都之前,我和小七還有幾個地方想去,反正行李也不多,就不麻煩冰月了。”

  “行!那就不耽擱你們的行程了。一路順風!訂婚宴上見!”奎因點點頭。鳳七和范姜洄,加起來也算是他一個半手下,他們的訂婚宴,無論如何都要抽時間去參加的。

  海森提起鳳七腳邊的行李箱,“我送你們去機場,車子就在外面。”

  “我也一起去。”溫拓率先往外走。

  海森瞪著他的背影半晌,才跟在他身後嘀咕:“就這麼怕我賴掉那副船模嗎?!”

  “嗯哼!”

  對這兩個歡喜冤家動不動就鬥嘴的場面,奎因幾個早就見慣不怪了。徑自叮囑了鳳七幾句,然後送他們出了unsg總部大門,看他們坐上海森那輛加以改裝的古董吉普。往就近的機場駛去……

  “頭兒。”等古董吉普消失在幾人跟前,冰月才懶洋洋地轉回頭問奎因:“范姜怎麼說?還是不肯正式加入我們團隊嗎?”

  “嗯。”奎因努努嘴,“他說目前這樣的方式挺好。既能幫我們做點力所能及的事,也能就近照顧小七……好吧,我到現在才明白:他做任何事的初衷,都是為了小七。”

  “這我早就看出來了。”冰月雙手枕在腦後,眯眼望向湛藍的天際,感慨道:“小七好福氣啊!能得這麼好的男人為她全心全意地考量。”

  “你若想要,也完全可以啊!”弗恩逗著懷裡的紫貂。隨口插道:“像那個誰誰,我看對你也挺不錯的。”

  “弗恩!”冰月扶了扶額,辯駁道:“他對我的工作性狀並不了解,如果知道有這麼大的潛在風險。說不定會要求我立刻辭職……”

  “醫生的風險性也挺高啊,要處理好醫患關係、要盡量避免醫療糾紛、要扛得住醫療糾紛發生時超負荷的心裡壓力,甚至還要應付突然殺上門的病患家屬……如果和他在一起,你日後的生活也不見得會輕鬆太平。同樣的,你會要求他立刻辭職回家嗎?”

  “……這兩者根本不可同日而語好吧……”

  “為什麼不能?不都是正當職業嗎?職業不分貴賤,我記得這句話還是你和我說的……是哪國的理論來著?”

  “……ok。弗恩,先不說這個,主要是,我和他還沒有共同語言……”

  “是嗎?可我聽他講英語講得很溜啊……”

  “……”

  這是,雞同鴨講吧?

  冰月無語地瞪著弗恩,半晌才會過意:“弗恩!你竊聽我和梁之硯聊天?!!!”

  “才沒有!是你自己沒關通訊器,不止我,海森他們也都聽到了啊……”

  “……”冰月深吸了口氣,轉過身想找奎因求助,然而,早在她和弗恩進行這番風馬牛不相及的對話時,奎因已經溜沒了影……

  ……

  鳳七和范姜洄離開unsg後,乘坐普通民航,先去了瑪卡島,打算和顧家人碰過面後,再去江滬祭拜鳳七的父母和爺爺。

  一年沒回來,顧豐年早就在念叨他們了。

  顧黎夫妻倆和顧熙聽說他們此時人就在顧家大宅,忙不迭擱下手頭的事務,分別從家裡和公司趕了過來。

  “你小子總算回來了!你外公不知道念叨你幾遍了!”

  一看到外甥,顧黎就笑著說。

  “別說我,你自己不也是?”顧豐年哼了聲,隨即對鳳七說:“年裡頭還走不走?”

  “不走了,小七請了兩個月年假,訂婚宴後,還能再休上一個來月,外公有什麼打算?”不等鳳七開口,范姜洄替她回道。

  “我能有什麼打算?還不是怕你的訂婚宴都辦得匆匆忙忙的。”顧豐年沒好氣地白了外孫一眼,接著說:“能休兩個月就好,那麼過了年,你倆陪我去趟馬來西亞吧,你舅和顧熙生意上走不開。”

  “小外公那邊嗎?”

  范姜洄知道外公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因為是私生子,一直以來,關係都不是很好。反倒是對方,偶爾會來信邀請外公去馬來西亞,也就是小外公母親的故鄉做客。礙於面子,外公曾去過一次,不過之後都推掉了。這回怎麼想到要去了?

  “咳,他兩個孫子正月裡結婚,哼!不就是想當著我的面炫耀一番嗎?難道我就沒有嗎?……總之,你們倆一定要陪我去!”

  “好。”范姜洄心下好笑,都一把年紀了,還喜歡比來比去。連孫子外孫誰娶媳婦早也能攀比上一番。

  “過完年本來也沒其他事,來的路上,我還和小七說呢,不如來這裡陪外公住上幾天。”

  “瞧見沒?”顧豐年聽范姜洄這麼說,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可面上仍舊酷酷的,甚至還板起臉訓起顧熙:“孝順的孩子就該像你表哥這樣!給我多學著點!”

  “是!爺爺!”顧熙忙做乖巧狀,不過,一趁顧豐年轉開視線,就偷偷朝鳳七眨了眨眼。不想,被范姜洄踢了一腳:嫂子你也敢勾搭?

  冤枉啊!顧熙忙不迭以脣語解釋:我只是和嫂子打個招呼,沒見我從進門開始就光顧著聽訓了嗎?

  ……

  在顧家大宅吃過晚飯後,顧熙開車送兩人回了市區公寓。

  “表哥,你要用車的話,我這輛就停在這裡,我打車回去。”

  “不必,我們明天就走了。”

  “這麼快?爺爺知道嗎?”

  “嗯。等我拾掇好京都的房子,舅舅、舅母會陪外公提前過去,你的話,只要別錯過訂婚宴,隨你什麼時候去。洛水他們那邊,我也寄了請帖,別扣他們的假。”

  “知道。”顧熙點點頭:“我會盡量提前過去的。唯一的哥哥訂婚,怎麼能遲到呢?!”

  “那就好。”范姜洄一手提起行李箱,一手牽著鳳七,對顧熙說:“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明天我和小七會自己去機場。”

  “哦。”顧熙嘴上應著,心裡卻想:如果通知洛水、洛遙,他們的前任boss此刻人在瑪卡島,明天就要去江滬,肯定會搶著過來送機的。

  “顧熙。”范姜洄轉身走了沒幾步,又頓住了腳步,回頭喚住還在神遊中的顧熙。

  “啊!什麼事?”

  “你這一年來的努力和所獲的成績,大家都有目共睹,外公表面上看對你要求嚴格,可他心裡還是很滿意的。”

  “真的?”顧熙一聽,兩眼亮堂了不少:“外公他,真這麼說?”

  “那當然。我什麼時候騙過你?”范姜洄放下行李箱,拍拍他的肩,微笑鼓勵:“加油!繼續保持!”

  “我會的!”顧熙挺直腰桿、雙腿併攏,就差沒向他行軍禮。

  目送顧熙雀躍地像個孩子似地離開,鳳七狐疑地抬頭問范姜洄:“外公他,什麼時候找你私聊過了?”

  她怎麼不知道?貌似從踏進顧家大宅的大門到晚飯後出來,她都和他在一塊兒啊。

  范姜洄點點她的鼻尖:“有時候,人和人之間,需要一點善意的謊言。”

  “也就是說,你剛剛是在欺騙顧熙?那樣好嗎?萬一他跑去問外公……”

  “他不會。”范姜洄牽著她走入公寓大門,往所住的單元樓走去,邊走邊說:“外公的性子,他又不是不知道。其實,外公雖然沒找我聊過顧熙的事,可這麼多年的外孫不是白做的,外公的表情我能看出來,他對顧熙這一年來的表現很滿意,是真的滿意。”

  “那就好。”鳳七點點頭。

  “你呀!”他笑睨了她一眼,做任何事總是這麼一板一眼。

  不過,也正因此,他才從茫茫人海中發掘了她,繼而對她上心、烙印,直至現在的再也無法割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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