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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為了一口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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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席禎]古武女特工《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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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9 01:05:00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 鳳棲吾心 399 血崩

  “嗯!不錯!朝向正,結構好,采光足,外出交通便利、商圈成熟,物業也是信得過的,不錯不錯!”

  顧媛繞了一圈兒子自行置下的婚房,回到客廳,朝兒子豎豎大拇指,“從這點上看,你可比你爸出息多了!”

  “你這是什麼話!”替老爺子跑了趟世交家順道繞來看兒子婚房的范姜衛國,一進門就聽老婆這麼評價他,很沒好氣地說:“砸錢下去,什麼好房子不來?”

  “那我哪裡說錯了?”顧媛知道他辦完老爺子的事會繞道過來,因此也沒被嚇著,涼涼地瞥了他一眼,接道:“兒子憑他的本事,置下了這麼好一套房子,不是比你出息是什麼?”

  “你!”范姜衛國半晌沒接上話。眼見著夫妻倆有劍拔弩張的趨勢,范姜洄帶著鳳七出了客廳,觀賞起向陽又寬敞的露台。

  “不擔心嗎?”鳳七回頭掃了眼客廳內的兩人,努嘴問。

  “習慣了,反正最後服軟的總是爸。”范姜洄輕笑著解釋,隨即牽著她來到欄桿前,憑欄遠眺。指指左前方那座肉眼可見的漂亮高樓:“日後,上下班是不是挺方便?”

  鳳七這才認出那座高樓原來就是國安大樓,不禁好笑地睇了他一眼:“你怎知我會一直留在國安?”

  好歹在她成年之際,還有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

  更何況,退一步講,即使她仍然留在國安,以她的身份,肯定是以外勤為主。朝九晚五的考勤制度,絕對不會是她未來的工作狀態。

  “開個玩笑而已。”范姜洄笑笑,他又豈會不知這一點?

  “不管怎樣,我都支持你。”他緊了緊握著她的手。生怕她又鑽起牛角尖,說什麼不適合他、不適合婚姻這樣的話。

  鳳七側頭回望他,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他的認真;也看出,他非常堅信著兩人的將來。無論她今後如何抉擇,絲毫不影響他此刻的決定。

  突然間覺得有些慚愧。一直以來,都是他在奮鬥,為她、也為兩人的將來。而她,一直都是被動接受、坐享其福。

  “對了,這個,早就想還給你了,總是忘記。”

  驀地,她記起兩年前他交由她保管、以便c基地夥伴聚餐的顧氏餐廳就餐卡。從錢夾裡取了出來遞還給他。

  范姜洄挑眉看著她,並沒接下。

  鳳七見狀,不解地問:“怎麼了?他們都不用,總放我這兒也不是個事......你總得用吧?”

  “不用。”范姜洄悶聲吐出兩個字,“你收著就好。”

  “咦?”鳳七納悶地看了他一眼。其實c基地同伴聚餐,是用過一次的,不過一看到卡里的余額,都嚇傻了,後來就沒再敢用過。也正因此,她覺得應該還給他。

  “我可不會理財,擱我這兒再久也不會生出錢來......”見他執意要自己收回去。鳳七只得放回了錢夾,低下頭的同時咕噥了一句。

  范姜洄聽得好笑,收緊了圈住她腰的手。脣貼著她的耳畔說:“生不出錢沒關係,日後給我生寶寶就行。”

  “范-姜-洄!”鳳七滿頭黑線。

  “有!老婆大人有何指教?”

  “......”她竟然噎得接不上話。

  耳畔傳來他愉悅的低笑。

  她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看不出來你這麼油嘴滑舌!”

  “來不及了!”他英俊的臉溢滿笑意,“貨既售出、概不退換。”

  ......

  由於是精裝修的豪宅,無需再費神裝修,只需備齊家電和軟飾就行了。

  顧媛搶著攬下了這個活計。

  反正時間上足夠寬裕,平時瞅準了好的隨時備下,倒也不會太有壓力。

  何況,兒子已經替她把最大的壓力解決了,餘下的,對她來說,真的只是小兒科。

  “看過就放心了!”顧媛笑著道。

  “不然你有什麼好不放心的?”范姜衛國聽著好笑,打趣了老婆一句。

  顧媛白了他一眼。

  沒看過當然不放心了。萬一裝修不夠精緻、需要重裝呢?萬一房子朝向不好、結構不好,又或是周邊生活太不便利呢?那還不如趁早換掉。不過如今,她算是徹底放下了心。

  “那成!我隨你老爸的車先回去了,你倆再逛逛,時間還早呢,甭急著回家。”

  出了單元樓,顧媛拉著范姜衛國往他停車的地方走,回頭朝鳳七兩人揮揮手。

  范姜洄低頭笑瞥了身邊的小女人一眼,“母親大人的吩咐,咱們是不是得照辦?”

  鳳七好笑地回睨他:“你有什麼好建議?”

  只可惜,范姜洄的約會計劃尚未啟口,李師母來電話了。

  “媏媏啊,你嫂子她很可能難產......”

  兩人聞訊一驚。

  “我去開車。”范姜洄握了握她的手,然後轉身朝停車位走。

  鳳七則勸慰著電話那頭的老太太:“師母,您別急!現在在哪個醫院?我這就過來。”

  “京都一院婦產科大樓十一樓。”李師母哽咽著報了個具體地址。

  “滴滴滴!”喇叭聲響起,范姜洄的車已經開到她跟前。

  鳳七掛了電話,跳上車。

  “京都一院。”她話音剛落,范姜洄就踩下了油門,瞬間駛離了小區,往京都一院的方向盡速駛去。

  好在這個時間段,路上沒什麼車,一路暢通駛到京都一院,僅用了十分鐘。

  “我去停車,你先上去吧。”剛到醫院門口,范姜洄就給她松了安全帶。他知道李家人於她的重要性,特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他絕對不會嫉妒她對他們的關心。

  “好。”一路上,李師母的哽咽聲始終迴盪在她的耳畔,怕君婷脂的狀況真的很糟,即使范姜洄不這麼說,她也打算這麼做。

  跳下車,一路疾行奔至了婦產科大樓。見兩部電梯都還在勻速上升,等它們降到一樓再上去,不知得等多久,鳳七略一思索,選擇了樓梯,內力微提,迅速往十一樓躍去。

  同樣在爬樓梯的病患家屬,只覺得耳旁刮過一陣風,隨即是一道陰影在眼前一晃而過,再眨眼,哪裡還有什麼異狀。

  僅數秒,她就站在了十一樓的樓梯口。

  “媏媏!”

  離樓梯口較勁的一號手術室門口,李安平率先發現了她雙袁合璧。

  鳳七點點頭,緩平氣息後,走到他們跟前。

  李師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像是抓住了主心骨,抹著眼淚輕泣個不停。

  鳳七拍拍她的手背,反手扶住她,問:“在裡頭多久了?”

  “送進去半個小時多了,剛剛出來個醫生說,情況不樂觀,血止不住,要我們做好心理準備......”李安平嘆著聲接道。

  “怎麼這麼突然?”鳳七皺了皺眉。

  一行人昨天才剛見過,她還替君婷脂把了脈,確定狀態良好,還推測她這胎八成會遲延。哪想到......

  “唉!說起來也真撞了邪了!吃過午飯囡囡說想去公園溜旱冰,我見天好,就帶她下樓了,你嫂子怕囡囡穿多了出汗,就拿了件馬甲想給她換下大衣,誰知,才到公園門口,就被一個不知打哪竄出來的熊孩子撞倒了......”

  提到起因,李師母又止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鳳七抿緊了脣瓣,抬頭看著始終亮著紅燈的手術室,思忖著要不要闖進去看看,可又怕影響君婷脂生產。

  “爸!媽!婷脂怎麼樣了?”聞訊趕來的李宜琛,這時也趕到了,身後跟著在停車場遇上的范姜洄。

  “情況怎麼樣?”范姜洄走到鳳七身邊,輕聲問。

  鳳七搖搖頭。

  “君婷脂的家屬!”這時,一號手術室的偏門打開,實習護士捧著一個文件夾出來。

  “我是她丈夫。”李宜琛迅速走過去。

  “喏!這個補簽一下。”護士把文件夾往他手上一塞,示意他馬上簽。

  鳳七眼尖地掃到文件上頭的內容,竟然是《病危通知書》,臉色一沉,掠過護士閃身進了手術室。

  “喂!你幹嘛?手術室不能隨便亂進的!”護士見狀,忙追了進去,拉住鳳七就往外扯。

  鳳七反手扣住她,沉聲問:“無菌服和無菌帽在哪裡?”她需要現場確定君婷脂的情況。

  “你!”護士見狀,驚嚇得要去按警報器,被鳳七定住了身子,杏眸一掃室內的物品,很快就找出了一套全新的無菌服飾,穿戴好後,戴上口罩、手套,沉著地推開了產房的內門。

  產床上,君婷脂在接受麻醉之前就已經陷入休克。

  也正因此,在始終止不住出血口之後,接生醫生要護士找家屬簽下《病危通知書》。醫生的職責是全力以赴搶救病患沒錯,可有些程序,務必走在前頭。否則,倒霉的就是他們了。

  “馮醫生,胎兒的氣息很弱。怎麼拍都不啼哭。按理說已經足月了......”

  “送入保溫箱。”

  “馮醫生......”

  “家屬簽字了嗎?”

  “小芬還沒回來。”

  “這個護士!怎麼辦事的!”

  “馮醫生,怎麼辦?再止不住血,恐怕......啊!你是誰啊你?......咦?你哪個科室的?怎麼胸牌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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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鳳棲吾心 400 不是意外

  直至鳳七從手術室出來,朝他們略一點頭,李安平等人才舒了口氣。

  方一冰接到消息馬上找院方領導解釋了鳳七的特殊身份,這會兒也趕來了。

  “為什麼每次見到你,總是在救死扶傷?”

  方一冰揚著眉笑嘆,緩和了現場凝重的氣氛。

  鳳七微聳了聳肩,她何嘗想這樣?

  范姜洄走到她身邊,替她披上外套,“還好吧?”然後拉起她的手,捂入掌心,還好,不是很涼。

  “我很好。”鳳七朝他安撫一笑,然後看向翹首以待的李宜琛,“應該馬上就能出來了。”

  話音剛落,手術室的門再度打開,兩名護士推著君婷脂走了出來。

  “寶寶......”甦醒不久的君婷脂,喑啞地問護士。

  “寶寶在這裡。”之前被鳳七定在手術室外間的小護士,抱著差點就要送入保溫箱的嬰兒跟了出來,看到鳳七,瑟縮了一下,忙將手裡的嬰兒遞給了她。

  鳳七低頭看著手中的嬰兒,心裡淌過一絲暖意。若是她遲上一步,這小傢伙就要見不到媽媽了。抿了抿脣,把小傢伙交給了小心翼翼的李師母,喚住了正欲合上手術門的小護士:“沒什麼要交代的嗎?”

  “啊?哦!還真給忘了,拿著這個,帶寶寶去樓下打初生疫苗。其他的,回到病房,醫生會交代的。”

  小護士有些怕鳳七,不敢正視地說完,就趕緊退回了手術室。

  “那我帶著寶寶去打疫苗,你們趕緊送婷脂回病房。”李師母一聽,忙抱起寶寶往樓下走。

  “師兄一道去吧。”

  鳳七掃到走廊盡頭出現的三名院方領導,生怕手術室裡頭那幾名見識過她點穴止血的醫生會口不遮攔地說出君婷脂當時的情狀,怕李宜琛聽了會忍不住撲上去角鬥。遂趁兩方還沒碰面之前先遣開了他。

  李宜琛哪裡想得到那麼多,見親親老婆除了面色有些蒼白,其他都還好,又有鳳七在一旁照顧,也就沒再擔心,陪著母親,先帶寶寶下樓打初生疫苗去了。

  等他們一走,鳳七讓范姜洄陪李安平先去病房。

  范姜洄投來一記問詢的目光,她回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

  “那師父,我們先送嫂子去病房吧,媏媏再找醫生問問有沒有其他需要注意的事項。”

  “也好。”李安平神魂剛定,還真沒瞧出什麼異狀,聽范姜洄這麼說。遂點點頭,跟著病房的床車進了電梯。

  “你就是‘同德中醫館’的嚴醫師?”走近的三名院方領導,為首的正是京都一院的院長何遠,先是接到方一冰的報備,再接到產房的投訴,親自來現場調查了。

  “不如找個會議室,大家坐下來說吧。我想,接生醫生有必要把當時的情況解釋一遍。”鳳七沒有解答他的提問,雙手插在外衣兜裡,淡淡地掃了三人一眼,如是提議。

  “方主任!你也一起來。”何遠想了想。應下了鳳七的提議,吩咐身側的助手去清空就近的會議室,又讓另一名助手進產房通知參與今日搶救手術的醫生到場,隨後朝方一冰喚道。

  方一冰點點頭,就算院長沒這個意思,他也想跟著鳳七進去旁聽。

  待相關人員集齊後,何遠看了鳳七一眼,先讓參與搶救的醫生匯報當時的情況。

  劉寒在婦產科少說也待了七八年了,還是頭一回碰到今日這樣稀罕的事,被院長點名後,視線往鳳七方向繞了一圈,雙手擱在會議桌上,一五一十說起半個小時前發生在產房手術間的事。

  “是這樣嗎?”聽他說完,何遠壓下滿心的驚詫,佯裝鎮定地問鳳七。

  “嗯。”鳳七點點頭,掃了正襟危坐的劉寒一眼,面無表情地補充道:“情況的確如他所說的這樣,不過,我有個疑問:貴院在碰到棘手案例時,首先專注的不是搶救病人,而是催病人家屬簽《病危通知書》?”

  “這......”何遠眉頭跳了跳,這還真是京都一院一貫以來秉持的作法。主要是為了避免病患家屬事後追究醫院的責任。

  可不知為何,明明是所有醫院都默許操作的行業規則,從她口裡問出來時,他竟然無法啟口承認。

  “原來,貴院張貼在墻上的‘救死扶傷、服務人民’宣傳語,是這樣演繹的,真是受教了。”鳳七語帶譏誚地看了何遠一眼,微聳了聳肩。

  “你!”何遠還未發話,坐他左右兩側的助手沉不住氣了:“我不信你們‘同德’不是這麼做的。”

  “抱歉!”鳳七彎了彎脣角,“讓你失望了,‘同德’還真就不是這麼做的。”

  “那是你們醫館的性質不同。”另一名助手接著道:“你們接待的都是慢性病患者,不存在這樣的情況。”

  “也對。”鳳七似笑非笑地看了何遠一眼,點點頭,“但我想,通知家屬病人垂危,和及時搶救不該存在先後順序。”

  “咳......”何遠清了清嗓子,鄭重地致歉:“關於這一點,我們日後會改進。”

  真是......好難纏的對象啊!可偏偏,他還不能得罪。

  除了是“同德”中醫館,那家搶走他們京都一院不少“生意”、很可能會借由此次事件讓更多病患不選他們的醫館名醫,她背後的另一重身份,也不容他小覷。

  “希望院長說到做到。”鳳七笑看了他一眼,隨即從椅子上起身,“若沒其他事了,那麼,就此告辭!”

  誒?就這麼走了?

  幾個醫生面面相覷,然後不約而同地看向院長。

  何遠也有些愣神,一時想不起匆匆趕來婦產科大樓所為何事,就這麼眼睜睜看著鳳七拉開會議室的門,不緊不慢地離開了。

  “我想,”半晌,何遠敲了敲會議桌,沉吟道:“我們的確該和‘同德’結成盟友了。”隨即,看向方一冰:“方主任,這事就交由你去辦吧。我知道你平時一直都和‘同德’有往來。”

  方一冰聞言,頓時大喜過望。

  這兩年來,京都一院表面上雖然一直都和“同德”有合作,但僅限於學術討論,更多就沒有了。畢竟,經費上的限制,讓他無法做出什麼成就,反倒一直在占“同德”的便宜。

  好在李安平師徒倆都不是小心眼的人,相反,還不遺餘力地幫他搞定了不少疑難雜症。

  如今聽院長這麼說,他對雙方今後的平等合作抱了更大的期望,也由衷希望,那丫頭會喜歡。

  ......

  鳳七來到病房的時候,正見一名陌生的少年鼻青臉腫地站在君婷脂床邊,再看已經抱著寶寶打完疫苗回來的李宜琛的架勢,似乎剛剛拿他出過氣。

  “出什麼事了?”鳳七走進病房,順手帶上了病房門。

  幸好方一冰替他們爭取到了一間單人房,否則,怕是早引來醫生護士的駐足了。

  “媏媏,你回來的正好!這小子他媽的居然......”

  李宜琛看到鳳七,剛憤憤地開口,就接到了老婆睇來的白眼,只得略去後面緊跟著的一長串髒話,又怕吵到甫出生、正酣睡的寶貝兒子,只得指指那名少年,壓低嗓門道:“他說,有人收買了他,讓他故意撞倒婷脂。”

  聞言,鳳七不禁挑了挑眉。

  “誰收買你?”她問那名少年。

  少年抬頭看了鳳七一眼,馬上又低下頭去,緊抿著脣瓣動了動,卻沒有回答。

  “既然不想說,那就交給警方處理吧。”鳳七聳聳肩,只要君婷脂母子倆平安無事,其他的,她可沒那麼多耐心。

  聽她這麼說,少年身子一僵,似是沒考慮到這個問題。

  “我......”他艱澀地開口:“我還有個妹妹......”

  “這他媽和誰收買你有毛關係?”李宜琛在一旁聽得直跳腳。

  “老公!”君婷脂頗為無奈地瞪了他一眼,“你今天說的髒話加起來有超過往年一年的量了!”

  “我!”李宜琛想辯駁,哪知,老婆大人沒再理他,而是對少年說:“儘管把你知道的說出來,有難處,我們會盡量幫你,但是,我們也不想姑息惡人。你也知道的,我剛剛才從鬼門關繞了一圈回來。”

  少年點點頭。正因他知道,所以才抵不住內心的愧意,前來請求原諒。小時所受的良好家教,不容他做出如此有違天良的事。

  咽了口唾沫,少年抬頭迎上鳳七平靜的眼眸,“我妹妹病重,急需一筆錢做手術,那人答應幫我度過難關,只要幫她做件事......”

  “撞倒她?”鳳七下巴一抬,指了指病床上的君婷脂。

  “嗯。”少年飛快地看了眼君婷脂,再度低下頭,“那人說,她女兒是被......她害死的,如今,只想推倒她出口氣......我想,反正快生了,馬上送醫院,應該不會有太大的事......”

  “什麼沒太大的事?你知不知道今天要不是沒有媏媏,我老婆差點就.......”李宜琛一把揪住他的衣領,舉拳就想往他頭上招呼,被鳳七抬手格住了。

  “我想,”君婷脂聽到這裡,潤了潤脣道:“我知道收買他的人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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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鳳歌九天 401 不能陪同

  “那人的確是梅群艷的母親,因為懷疑女兒的失蹤和你嫂嫂有關,跟蹤了她一段時間後,買通了那名少年想害她流產。”

  星光從警局處理完這事出來,給鳳七撥了個電話。

  “梅群艷失蹤了。”鳳七的語氣有些艱澀。

  幾分鐘前,她剛從林國志口裡聽說,被血彧控制在實驗基地的梅群艷,在興業等人被國安逮捕後,在實驗基地失蹤了。和她一起失蹤的,還有那名腦部失憶術科學家布魯頓。

  這件事,國安早就知道了,參與搜救任務的行動組特工也都知道,唯獨隱瞞了她。

  許是擔心她剛結束一場差點喪命的營救任務,想讓她多休息一段時間。

  “這不是你的責任,小七。”星光聽出她語氣裡的自責,怕她鑽牛角尖:“你和我們一樣,是人,不是神,別給自己太多壓力。何況,在任何一個任務徹底完成之前,誰都無法算到最終的結果。”

  血彧的事,能如此迅速的了結,已經超乎他們的預期了。

  可偏偏,這個傻丫頭,因沒能及時返國、協助組織救出被血彧囚禁了三年有餘的科學家而自責。

  “何況,你當時還在休假,本來就不需要你參與那次任務......小七?你還在聽嗎?你還好吧?”見電話那頭半晌沒傳來動靜,星光怕她因此而陷入情緒。

  “我很好。”鳳七朝一旁狐疑看她的范姜洄比了個ok的手勢,對星光說:“我只是在想,會不會是其他人搶在組織之前,先擄走了他們?”

  據林局所說,血彧的實驗基地分布多處,且每一處都機關重重,即使梅群艷的機體暴增術非常成功。可要帶著一名毫無拳腳的科學家逃出去,又不驚動外頭的搜救隊,應該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這個可能性,我們也考慮到了。”星光仰頭望瞭望天。只是,到目前為止,動用了所有能用的力量,仍沒有辦法查到失蹤兩人的下落。

  ......

  梅群艷的母親以涉嫌故意傷害罪被警方逮捕。

  那名差點釀下大錯的少年。因年齡未滿十四周歲,只是被少管所收容教育。

  不過,念在他還有個患骨癌的妹妹需要照顧,警方主動遞交申請。並不準備束縛他的自由,而是派了一名社工隨時和他聯繫。

  至於那筆原本可以讓妹妹順利手術的錢,因梅群艷母親的落網無法兌現,但不代表他的妹妹就失去了幫助。

  鳳七找方一冰幫忙。

  反正他奉了副院長的指示。正想和“同德”做進一步合作,這點小事就全權委託他了:將那名少年的妹妹從京都二院轉來了一院,並安排住進了單人病房。

  “錢的事,你不用再擔心了。那位姐姐......”方一冰努努嘴,指了指正在病房外接電話的鳳七,對少年說:“她已經幫你申請到了政府補助金,並帶頭捐出了三十萬。也就是說,你妹妹目前押在醫院的治療費,已經有三十萬了,即便是需要聘請國際名醫會診,也足夠充裕了。”

  “她......為什麼要對我們這麼好?”少年替打了止痛針後安睡的妹妹掖好被角,抬頭看著鳳七,問方一冰。

  “她對每個人都這麼好。”方一冰咧咧嘴。

  這是他這幾年來對那丫頭的觀察所得,只不過,那丫頭從來都是一副清冷的表情,很容易讓不了解她性子的人誤會。

  瞧,眼下不就是一例嘛!少年聽他這麼說,不可置信地圓睜起嘴,“她?”

  “她!”方一冰拍拍他的肩,“相信我!我看過不少例她不惜自身安危救人於水火的事。而像你這樣......只需拿點身外之物出來基本就能搞定的事,更是不在少數。哦,對了,你不知道吧?她還是‘同德中醫館’的名大夫呢!”

  “啊?”少年越發不敢置信了。這些年醫院跑得勤,豈會沒聽過京都最大的中醫館——“同德”,以及那名年紀輕輕就榮登中醫學術界之星的女大夫,“她就是嚴景媏醫師?”

  “原來你知道?”方一冰爽朗一笑,“沒錯!就是她!”

  ......

  “都安頓好了吧?”鳳七收起手機,探頭朝病房內的方一冰喚道:“我有事,得先走了。”

  “一起走吧!”方一冰含笑應道,然後回頭朝少年眨了眨眼,“剛剛那些,你記在心上就好,別到處宣揚哦。”

  “我知道。”少年慎重地點點頭,然後走到鳳七跟前,深深鞠了一躬,誠摯道謝。

  鳳七挑眉看向方一冰,似是無聲詢問:你對他說了什麼?

  方一冰聳聳肩,邊走到她跟前,邊說:“你為他兄妹倆做了這麼多,這記鞠躬也是該得的。”

  鳳七無語地看了方一冰一眼,“還不走?”

  “這就走!”方一冰又囑咐了少年幾句,然後和鳳七一起離開了病房。

  “你似乎太放心我了!”進了電梯,方一冰笑著說。

  鳳七不置可否地努努嘴,“這是你的地盤。”

  言外之意,若是他連這點事也搞不掂,他方主任還有何顏面?

  方一冰笑笑,習慣了她的說話方式,一點都不意外她會這麼回答。

  “話說回來,他的家世還真令人意外。”

  可不是嘛!鳳七抿脣暗嘆。

  他的父母,曾是被文化週刊專訪過的京都一中的名教師。只因夫妻雙雙飛機失事,家產被狼子野心的親戚瓜分殆盡,留下一對子女竟然落得連生病都沒錢治療的境地,不可謂不唏噓。

  “你有什麼打算?”電梯在一樓大廳停駐時,方一冰單手撐著電梯門,問跨出電梯的鳳七。

  “等他妹妹的病好了再說吧。再不濟,還有政府不是嗎?”鳳七頓了頓,回道。

  “也是。”方一冰點點頭,“那就不送嘍!我知道你未婚夫來接你了。”

  很尋常的一句話,卻害她生平第一次有崴腳的風險。

  未婚夫?站定後,她斜看向方一冰。

  “哦。”方一冰指指她的中指,訂婚戒都戴上了,不是未婚夫是什麼?

  ......

  “都搞定了?有需要幫忙的嗎?”接上鳳七,范姜洄調頭駛離了京都一院,往顧氏餐廳駛去。

  “沒。”她知道他這幾天忙得不可開交,甚至連江滬都沒法陪她去了,“機票訂好了?”

  “嗯。明天下午。”范姜洄轉頭,趁紅燈握住了她的手,裹在自己的大掌裡輕柔地摩挲著,“不會怪我吧?”

  顧氏集團的防火墻連續幾天遭不明人士攻擊。他懷疑是恆利集團,不過沒有證據。鳳七替他調來了eye的“神機手”,但需要他親自坐鎮。

  “怎麼會?!”鳳七搖搖頭,“當然是工作要緊。”父母和爺爺那裡,什麼時候有空都能去祭拜。就像她,說起來,不也一樣?每年不是年終就是開年才跑一趟。很多時候,連記起的時間都沒有。

  “老婆......”范姜洄低喚了她一聲,緊了緊握著她的手,直至紅燈轉綠,不得不鬆開。

  鳳七的耳根因他低啞的稱呼而不禁發燙,嗔睨了他一眼,提醒道:“注意安全。”

  “我可沒走神。”他笑笑。

  “我指的是到了瑪卡島。”對方擺明了是衝著他去的。

  “放心吧。”范姜洄即刻接道,生怕她太過擔心,“倒是你,”他想到昨天從星光那裡聽到的消息,不禁雙脣一抿:“別再做那些讓我擔心到心跳驟停的事了。”

  鳳七忙不迭點頭。心下暗惱星光的多嘴。昨天,那傢伙奉林局的意思去警局溝通梅群艷失蹤的事,途中路過京都一院,上來和他們聊了幾句,無意間提及紐約的那次任務,被范姜洄知道了。

  一想到事後所受的“懲罰”,不止耳根,臉頰都火燙了。如今又聽他提及,哪還敢替自己辯駁,先應下他的要求再說。省得又被他......

  “你這丫頭......”范姜洄見她這個時候倒是出奇的聽話,他說什麼她都點頭,遂咬著牙不知該說她什麼。如果星光不說,他根本不知道她在紐約那次事件中差點殞命。

  “唔!”

  然而,她還是遭到二次“懲罰”了,且還是在行車途中,僅十來秒的紅燈時間。

  直至後面的小車接二連三地催起喇叭,范姜洄才不得不離開了她的脣,平復了下腹的慾望,再度往她脣角竊了個吻,這才鬆開手剎,踩下油門。

  “一事不二罰。”鳳七鼓了鼓腮幫子,反正罰也罰了,不如再提自己申辯幾句,“何況,那是個意外。”

  “是哦!”范姜洄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又將注意力回到前方路況,“你哪一次有事不是說意外的?”

  鳳七暗撇了撇嘴。她怎知興業那傢伙,竟然會斥資十億造出了那麼個玩意兒。話說回來,還便宜了美利堅政府,免費得了個昂貴的研究對象。

  “總之,日後不許脫離組織單獨行動。”范姜洄再一次強調。若是再來一次這樣的事,他都不知道驟停的心臟還能不能回覆脈動。

  “得令!”鳳七“唰”地行了個軍禮,逗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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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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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鳳歌九天 402 “UNSG”

  因為君婷脂的事,鳳七遲了一天去江滬。

  拜祭完父母,當晚的飛機就回來了。

  “盟義偵訊”的服務器、顧氏集團的防火墻,都在近段時間發生異狀,雖然前者,趙靈霄直覺沒有惡意,可後者,卻是帶著強烈的攻擊性。

  她和范姜洄都懷疑是恆利集團下的手,但沒有證據之前,不排除其他可能。

  她從eye調來兩名“神機手”,飛至顧氏集團,對防火墻進行防線加密。至於趙靈霄,則是遠程監控和追蹤。希望能盡快查出想對顧氏集團不利的人。

  “大哥,我已經到了。”

  回到京都,鳳七坐上出租車,向嚴景寰報了平安。

  “準備去哪兒?南溪莊還是市區公寓?”時值凌晨兩點,嚴景寰卻也還沒睡,邊忙公事邊等妹妹電話。

  “公寓吧。明天有事想去局裡一趟。”

  “是哦。”嚴景寰鼻息哼了一聲。

  本來計劃的蠻蠻好的:初四回江滬,祭拜完長輩在他那裡住上兩天。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不過也不能怪她,畢竟是她師嫂,事出突然,又很危急。別說她了,他和范姜洄都做不到撂下不管。

  兄妹倆彼此叮囑了幾句,這才掛了電話。

  正想著要不要給范姜洄發個信息,知會他自己已經回京都了,心有靈犀似的,范姜洄的電話先進來了。

  “還沒睡?”鳳七訝然地問。知道他這兩天忙得焦頭爛額,在江滬上機前的通話中就趕他去休息了。

  “已經到家了?”防火墻的事不解決,范姜洄哪裡睡得著。不過,她調來的人果然出色,才到瑪卡島半天,就已基本搞定了新防線。

  “剛到。”鳳七邊和他聊,邊脫下外套。正欲進浴室洗個臉,驀地,她呼吸一滯,盡量緩和地對范姜洄說:“臨時有點事,等下再聊。”

  說完,迅速合上手機,以極快的速度閃身避至窗前,同時迅速催動起體內氣丹。

  立定轉身,原先的位置,竟然憑空出現了一個人。一個年約二十七八、金髮碧眼的年輕女子。

  波動的浴室墻體眨眼間恢復如常。

  鳳七握住了雙拳,蓄勢待發。

  “嗨!打擾到你了嗎?”奇怪的是,對方對她似乎並無惡意。而是甜笑著和她打了個招呼,隨即問了個莫名其妙的問題:“測試合格嗎?”

  “非常棒!”女子衣領處的胸針突然傳出一道磁性的嗓音。

  鳳七的眉頭不禁跳了跳。

  顯然,對方和歸一、海月他們一樣,擁有著科學無法解釋的異能。可問題是,究竟是友是敵?

  ......

  正月初六清晨六點。距國家法定的上班時間還有一天,國安大樓的頂層,級別最高的會議室裡,圍坐著三個人:蔡之龍、林國志、鳳七。

  聽完鳳七平靜的陳述,會議室內有片刻靜默。

  半晌,蔡之龍食指叩了叩桌面,抬眼看向鳳七:“撇去其他事不談,你自己什麼想法?”

  鳳七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什麼叫撇去其他事不談?不正是因為他口裡的“其他事”。才讓她向組織做了匯報。否則,一句話否決不就好了。

  讀懂鳳七表情的林國志,沉吟著開口道:“小七,蔡部的意思是,你若不願,沒人會逼你,組織會想辦法推了這事。”

  “unsg”,全球特工聯盟。一個隱匿於各國特工局背後的正義組織。除非是涉及全球安全的事,否則,即使你想碰到他們,也未必有這個運氣。

  如今,他們找上了鳳七,想將她網絡到他們旗下,為全球的安全事業做出貢獻,但這就意味著,“csas”將失去一名最得力的干將。

  “布魯頓和梅群艷,被‘胡狼’抓走了。”

  那是一個類似血彧的反政府組織。拖得越久,自然越凶險。

  這是昨晚那名金髮碧眼的年輕女子透露給她的信息。目的,想必是為了誘請她吧:喏,你們“csas”無法辦到的事,我們“unsg”辦到了。

  當然,另外一層含義,恐怕還帶著威脅。

  若是她拒絕,對方不見得會在控制住那個反政府組織後,樂意將梅群艷返交華國國安。

  蔡之龍聽後,再度陷入沉默。

  此刻,他心裡考量的,和鳳七思索了一晚上的問題一樣:一旦拒絕,“unsg”在日後的行動中,會不會故意給華國政府使絆子?事實上,不說使絆子,單在向各國政府下達防禦信號時,慢上那麼一拍,就夠華國軍政焦頭爛額的了。雖然,這種事,到目前來說還沒發生過,可不保證今後也不會有。

  還真是個兩難的抉擇啊!蔡之龍不禁暗嘆。

  有機會加入“unsg”,對政府來說,當然是件好事,那意味著全球最頂尖的特工組織裡,有了自己國家的子民,多少會靠著母國一些吧?

  可對“csas”而言,卻是個損失,而且是個特大的損失。回想這三年多來,鳳七加入“csas”後所做出的貢獻,足以勝過過去十年間“csas”取得的成就。

  “除了這個,”蔡之龍收回思緒,交握著雙掌問:“你將來的婚事呢?不會有影響嗎?”

  鳳七驀地紅了臉。

  “他們打算在南部海域設立一個分站。”

  事實上,昨晚那名金髮碧眼的女子原話是這樣的:“屆時,組織會在瑪卡島附近的海域設立一個天空分站,若是你願意,分站站長非你莫屬。”

  “咳,也就是說,對方連你的職業生涯都規劃好了?”林國志撓了撓頭,和蔡之龍交換了個眼神。如此看來,對方對小七是勢在必得啊。

  蔡之龍點點頭,呼出一口氣,正欲開口,兜裡的聯絡器響了。

  他一看號碼,不禁瞪圓了眼,竟是從未和他直接聯絡過的中央主席。連忙起身,走入會議室內隔音效果良好的小套房接聽。

  五分鐘後,他從套房內出來,看著林國志和鳳七,無奈地攤手道:“不必再分析利弊了,上頭下了指令:小七退出‘csas’,加入‘unsg’。”

  ......

  “我說過,下回請走正門。”

  鳳七頭疼地看著又一次從浴室穿墻來到自家的金髮碧眼女子——“unsg”的瞬移特工冰月。

  這回,不止她一個,還夾帶了另一人。顯然,對方也不是第一次搭乘冰月這輛“特快專列”。出來後,朝鳳七打了個招呼,就徑自進廚房找吃的了。

  半晌,叫弗恩的年輕男子,從廚房傳來幽幽的抱怨:“鳳七,你家的冰箱怎麼都是空的?”

  “唔,因為我半個小時前才清理過。你若不介意,應該還在門口。”

  鳳七話音剛落,就聽開門聲響起,緊接著是一陣驚嘆:“不是吧?這麼新鮮的鮪魚,也被你扔了?還有這!紐西蘭的雪花牛肉啊!你你你!實在是太敗家了......”

  一連串的抱怨聲從門口一路響回廚房。然後是開爐灶、油煙機、再是砰裡啪啦一陣響。

  鳳七忍不住停下收拾行李的動作,狐疑地看向安然坐在沙發上等她的冰月,“你確定他不會燒了廚房?”

  “確定。”冰月彎彎脣角。繼而徐徐吐出一句:“因為他本身擁有水系異能。”

  “......”

  十秒鐘後。

  “鳳七,你不能把我丟出去,我是來接你的......光憑冰月,根本破不了對方的加密室,必須有我才行......”

  “砰!”

  鳳七聽而不聞地提著他丟出了公寓大門。透過閉路視頻,冷冷地道:“本來只需五分鐘。不過,現在還需要收拾被你搞亂的廚房,遲延一刻鐘,若有任何損失,記你頭上。”

  “哈哈哈!”冰月笑得肚子都痛了,揉著小腹倒在沙發上,透過胸針,朝總部的奎因說:“頭兒!我想,我們挖到了一個寶貝!”

  說是一刻鐘,不過,鳳七還是以最快的速度搞定了被弗恩弄亂的廚房,三分鐘後,她提著輕便的行李袋,背著裝有輔助工具的雙肩包,面無表情地拉開了公寓大門,先是請出笑意未消的冰月,再是丟出一個保鮮紙包裹著的橢圓物品,旋身鎖上了公寓大門。

  “這是什麼?”餓得前胸貼後背的弗恩眼明手快地接住鳳七丟來的保鮮袋,還沒打開就被它散髮出的香味勾得咽起了口水。

  “飯糰。”鳳七丟出兩個字。

  在廚房收拾時,聽冰月說他為了上一個任務,足有二十四小時沒有進食了,難怪看到她丟在門口的過期食材,也會有餓狼撲虎的感覺。這才把微波爐裡預備給自己用的早餐捐了出來。

  “唔!好好吃哦!這是你們國家的特產嗎?”弗恩三兩口把一個半斤重的肉鬆蛋皮油條飯糰吞下肚,這才打了個飽嗝,問鳳七。

  鳳七正靜靜觀看著冰月操縱這輛似車非車的交通工具,對弗恩的問題,壓根沒有回答的慾望。實在是......太聒噪了!比非人還勝一籌。

  “別看他現在聒噪,等進了狀態,沒人勸得動他開口。”

  冰月似乎能猜透鳳七的心理活動,含笑掃了她一眼,又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前方。

  “言歸正傳,鳳七,歡迎加入‘unsg’!本來,頭兒打算給你開個歡迎會的,不過時間緊迫,我想,你也不希望再丟了布魯頓博士的行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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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鳳歌九天 403 悟

  鳳七聽她這麼說,就知道這次的任務,和營救腦部科學家布魯頓有關,點點頭,示意冰月繼續往下說。

  “等到了目的地,弗恩負責解除加密室的防線,你負責救人,我掩護。”

  聽冰月布置完任務,鳳七有些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有什麼疑問儘管提,我和你等級相同,沒有權限限制。”冰月朝她眨了眨眼,笑著說。

  “你能帶人。”鳳七指出她的異能特長。既然瞬移能帶人,何須這麼麻煩?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弗恩在一旁搶著解釋:“冰月本來是無法帶人的,半年前有了突破,但是只能帶一人。”

  “而且,囚禁布魯頓博士的密室,增設了屏蔽裝置,不破除,我即使能進,也無法出來。”冰月做了補充。

  原來如此!鳳七了悟地點點頭。難怪弗恩在公寓時說沒有他,她和冰月都無法進入。

  “話說回來,你的古武術似乎和我們了解的那些都不同,你是從哪兒學來的?”

  “與生俱來。”鳳七轉頭望著窗外疾馳而過的風景,淡淡地回道。

  “......”

  冰月和弗恩對視了一眼,隨即齊齊聳肩,對於不想說的,他們自然不會多問,反正,他們的任務是合力救出組織要他們救的人。

  “祝我們首次合作愉快!”

  ......

  “‘胡狼’是一支長期活動在北亞的反政府組織,主要成員五人,都來自俄羅斯,經常在俄羅斯當地一些重要的政治場合,製造混亂和破壞。”

  途中,弗恩開啟了隨身攜帶的手提,邊和總部確認目標所在位置。邊向鳳七解說這次任務所要對付的對手情況,“本來,這個案子不歸我們管,不過,一個月前,克裡姆林宮負責內部檔案館的館長失蹤,起初俄羅斯警方懷疑他是因為竊取了資料潛逃,如今看來,很可能落在‘胡狼’手上。”

  “他們想利用布魯頓的失憶術,對他進行改造?”

  “賓果!”弗恩賞了個“答對了”的眼神給鳳七。接著道:“如果失憶術成功,相當於‘胡狼’多了個自己人在克裡姆林宮裡,還是負責檔案館這麼重要的位置。日後想製造混亂什麼的都是小菜一碟。”

  “既然你們早知道布魯頓在他們手上,為何不早點施救?”鳳七不甚贊同地瞟了他們一眼。

  弗恩聳聳肩,“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負責接任務、出任務。”

  負責駕駛的冰月,這時回頭笑看了她一眼。接道:“是在等時機。”

  “時機?”鳳七越發不解。營救不該是在第一時間進行的嗎?既然他們早就發現了布魯頓的下落,也跟蹤到了“胡狼”的位置,還有什麼時機未到?

  “等最適合你加入的時機。”

  “?”鳳七不解。

  “遍尋不著的布魯頓、追蹤無果的電腦駭客......無論哪一個,你都很煩惱,而你越煩惱,時機就越好。”

  這也叫時機?真是瘋了!鳳七頓時無語。

  “當然。頭兒都算好了,最多再磨兩天,你肯定會點頭。”

  她當然會。

  特別是在得知三不五時“逗弄”“盟義偵訊”服務器的駭客就是身邊這位理科奇才後。她能不答應嗎?除非日後想永無安寧。

  “嘿!別這麼看我!”弗恩扒了扒頭髮,眯著眼笑道:“你會喜歡上他們的。我保證。”

  “嗨,弗恩,她可不是你。一台高科技空間智腦、一間機械研究室就能讓你廢寢忘食。”冰月笑著調侃道。

  弗恩認真地解釋:“我沒說她會喜歡上我的工具,我指的是。頭兒、溫拓、海森,以及‘uncg’旗下所有的成員。他們都是很可愛的人。包括我,還有你。”

  “哈哈哈!”冰月忍不住笑開了聲:“你指的是哪方面?頭兒的詭譎?溫拓的冷酷?還是海森的無釐頭?哦,還有你的聒噪,我的不識趣——總愛從浴室裡穿墻而入......”

  弗恩撇撇嘴,無奈地看著冰月:“你別總曲解我的意思。”

  “okok!”冰月舉起右手,做了個投降的手勢,“你繼續。”

  弗恩被冰月這麼一惡搞,本來還蠻溫情的介紹語,頓然沒了感覺,“嗨,鳳七,我的意思其實是......”

  “我知道。”鳳七彎彎脣角。正像“csas”裡那些可愛的人一樣,她相信,昨晚才剛加入的新組織,也會讓她產生歸屬感。

  “弗恩,確認下是不是這裡?”這時,冰月緩下了車速,轉頭問道。

  “別急,我正在查。”弗恩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移動,很快,a3紙大小的手提屏幕上,出現了一副網格圖,正中心的位置閃爍著一個紅點,弗恩眯笑著打了個響指:“沒錯!就是這裡了!”

  “ok!坐穩咯!”冰月提醒兩人。

  “來,把這個系上。”弗恩拉過腰際的安全帶,示意鳳七照他的方式扣上。

  “前面是個湖。”鳳七扣好安全帶,剛抬頭,就見一個霧氣彌漫的大型淡水湖呈現在眼前。

  “別緊張。看我的......”冰月說著,按下其中一個鍵鈕,“弗洛1號變身!第一步,檢查安全裝置......”

  “跟你說別叫這個名字了!”弗恩扶扶額,面色有些哀怨。

  事實上,這已經是他不知第幾次抱怨了,可所有操控這架交通工具的人,沒一個聽他的。

  “弗洛不是很好聽?聽起來簡直就是你的雙胞胎兄弟。”冰月視線盯著操控盤上的屏幕,輕笑著回應弗恩的抱怨。

  “這才該死的讓我頭疼!我有兄弟的。而他不叫弗洛,叫洛夫!......那那那!冰月!鳳七都在笑我了!拜託這次回去把它的名字改了吧!”

  “這可由不得我做主!頭兒從總部調來時就已經取好了,改個名字可沒那麼容易,得去總部體檢、登記、備案......”

  冰月忍著爆笑的衝動,逗起一根筋的弗恩,不過。看到屏幕跳出的一行數據時,她按下另一個鍵鈕,回頭朝兩人說:“變身成功!五秒倒計時,準備下水!”

  下水?鳳七這才會過意。忙探頭看向窗外。

  哦!老天!這輛似車非車的交通工具,竟然已經收起輪子,周身裹上了一層由特殊材料製成的外殼,猶如一艘迷你潛水艇......

  ......

  “弗洛1號”在望星湖底順利地潛行。

  冰月仍舊負責操控駕駛艙,弗恩一直眼不離手提屏的和總部交換著彼此的信息。

  鳳七看了半晌,沒看懂弗恩操作的指令,許是離她在孤島六年所學的電腦知識相差得太遠。

  倒是駕駛艙那個顯示屏。經過冰月的解釋,她看懂了屏幕上頭藍、白、紅三個點所代表的意思。

  藍色代表“弗洛1號”,紅色代表目標位置。白色則是救援埋伏地點。

  怪不得“csas”怎麼也追蹤不到布魯頓和梅群艷的行跡,誰會想到是在水下......

  “‘胡狼’裡,也不乏弗恩這樣的機械高手,改造的私人潛水艇,能避開各國水警的糾察。”

  見離目標還有段距離。冰月索性調整了坐姿,和鳳七聊了起來。

  “由水路越境的?”鳳七秀眉微蹙,一個“胡狼”就能這樣,全球那麼多人,豈會缺少這樣的組織?《國土安全法》到了這些人眼裡,竟變得如此一文不值!

  “你也別太擔心。目前看來,就‘胡狼’能做到這樣。”

  面對冰月的安慰,鳳七不僅沒放鬆眉心,反而越蹙越緊。“既然你們早知道了,為何不遵照《世界安全協定》的條約,及時通知我方政府?”

  “鑽牛角尖了不是?”冰月笑睨了她一眼,隨即正色地看著她道:

  “你在華國國安待的時間也不算短了,應該知道‘執業規則’。不屬於我們管轄的事,我們不會隨便插手。當然。如果確定其危害性,組織會通過地面站聯絡相關政府。但是,你要記住,我們不是空中的巡邏警,也不是各國的防護線。我們有我們的任務,肩負在身的,絕不比那些事務輕鬆。”

  鳳七定定地看著她,半晌沒有接話。

  冰月說的這些道理,她何嘗不懂。

  可來到這個世界久了,經歷了無數次生死劫難,她的潛意識裡,把自己當做了個禍源。

  總覺得身邊的人所出的意外,亦或是本來明明可以避免的意外,卻因她的不及時而釀成危難,或死、或傷,多半都是由她引起。

  於是,她漸漸養成“能救則救、該幫當幫”的習慣,也漸漸地,把所有危機都習慣性地壓到自己頭上。

  她似乎,真的把自己逼得太緊了。

  正如星光曾勸慰她的:她不是神,是人,且是一個有組織、需要遵守“執業規則”的人......

  冰月和弗恩都能感受到她發自心底的矛盾,那種情狀,他們或多或少也曾有過。

  “冰月。”

  冰月的胸針裡,傳來奎因的聲音:“別把她逼得太緊了,畢竟,她還小,有足夠的時間讓她成長......”

  “我可以。”不等冰月開口,已經理清思路的鳳七率先接道:“別把我當小孩,我能做到。”

  從這一刻起,她將是“unsg”真真正正的一員,代號“鳳七”,負責亞太地區天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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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鳳歌九天 404 營救

  “弗洛1號”潛到離目標僅一百米的位置時停了下來,隱在一大叢水草後背。

  弗恩從座椅下方的工具箱裡取出三套防水衣、三副水中呼吸器。

  冰月拿出三粒藥丸,分到三人手裡,“這是隱形丸,服下後三十秒起效,可隱身一刻鐘,放水衣內的任何物品都在隱形範圍內。在這之前,我們必須進入他們的潛艇、找到營救目標。”

  鳳七照著弗恩的示範,穿戴齊整水下裝置後,沒做多想,一口乾吞下了冰月遞給她的隱身丸。

  “鳳七,水。”弗恩轉身遞上一瓶水,見她竟然已經服下了,“你......吞下去了?”

  “嗯。”鳳七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有問題?”

  “呃......沒問題。”

  弗恩咽了口唾沫,和冰月交換了個眼神:她竟然一點都不懷疑。

  冰月莞爾一笑,朝鳳七豎了豎大拇指,然後也一口吞下隱形丸,戴上呼吸器後,深呼了口氣,“ok!準備出艙。”

  話音剛落,“弗洛1號”的艙門緩緩開啟。

  奇異的是,居然不見水進入艙內。就像是有道無形的防線,隔離了艙外的水世界。

  “哦!雖然遲了點,不過……鳳七,你會潛水的吧?”冰月突然想到這個問題,緩緩地轉過了頭。

  鳳七挑了挑眉。這個時候才問,不覺太遲了嗎?如果她不會呢?

  “若是不會,你隨‘弗洛1號’去撤離點。哦,老天!頭兒,你在嗎?能聽到我的話嗎?”

  “我想,她應該是會的吧。”

  片刻後,冰月的胸針傳來一道不甚肯定的回答。與此同時。“unsg”的指揮站裡,奎因也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問住了。

  許久沒收編新人,差點忘了這次任務需要在水下執行,而派去執行的三人小組中,還有個剛入組織的新成員,忘了問她是否和他們一樣,能勝任任何環境下的作業……

  “我沒問題。”見冰月和弗恩都神情愣愣,不禁彎起了脣角,然後身形一動,率先從艙內躍了出去。

  “老天……”

  看到鳳七眨眼的功夫就出了艙。且還是無聲無息的那種,冰月和弗恩不約而同地低呼了聲“上帝!”

  “看來,她帶給你們驚喜了。”奎因雖沒親眼所見。不過從兩名彪悍手下的語氣中,聽出了鳳七帶給他倆的視覺衝擊。

  “沒錯……”冰月和弗恩齊齊點頭。

  “ok!”冰月率先回過神,向弗恩比了個“go”的手勢,也出了艙。

  弗恩按下手中的遙控器,只見“弗洛1號”緩緩合上艙門。自動調轉方向,往既定的撤離點駛去。

  然後,三人齊頭並進地朝目標位置潛進。

  此時,隱形丸已經生效,不過由於他們三人戴著特製的防水鏡,仍能看到彼此。

  十分鐘後。三人來到了“胡狼”潛停於這片水域的潛水艇。

  弗恩率先游到艙門外,從背上的防水箱裡取出一個類似焊槍的玩意兒,開始割起艙門。

  約莫十秒功夫。艙門上出現了一道明晰的割痕。

  弗恩收起工具,立在艙門前,一動不動。

  鳳七正覺得奇怪,突然,她察覺身邊的水正以極快的速度涌向弗恩。正欲上前拉開他,被冰月制止了。

  這才想起弗恩會水系異能。果真,藉著水的威力,艙門在水中被輕鬆地卸了下來。

  弗恩比了個勝利的手勢,率先游了進去。

  這時,隨著艙門的卸落,湖底的水開始往潛水艇裡頭灌。

  趁著外艙的幾人慌亂地想辦法堵塞前,鳳七三人藉著隱形丸的功效,進入了內艙。

  根據胸針指示的營救目標的位置,三人來到了加密室外。

  弗恩幹起他的本行:破解加密室的防護線。

  冰月和鳳七則一左一右護著他,在隱形丸失效後,解決來往過道的“胡狼”手下。

  兩人初次配合,倒也默契。

  “卡嚓”,加密室的密碼鎖順利破解,弗恩手持消磁棒,進去把囚在裡面的布魯頓救了出來。

  “還有個人呢?”鳳七想到梅群艷,問弗恩。

  弗恩搖搖頭,“裡面只有布魯頓博士。”

  “你們先撤,我去找。”

  冰月看了眼時間,來不及了,水馬上就要衝入內艙,雖然發現他們的敵方都被解決了,可“胡狼”的中心成員,還一個都還未露面,敵暗我明,再拖下去風險只會更大護花特種兵。

  “走吧!冰月會帶她回去。”弗恩安撫鳳七,隨後給布魯頓也套上防水衣和呼吸器,由鳳七背著,三人先往艙外撤離。

  “轟!”

  就在這時,內艙起爆了。

  “你帶著博士走。我去找她。”鳳七考慮到布魯頓博士的重要性,把他交給了冰月,讓冰月用瞬移,先送博士離開這裡。

  冰月頓了頓,心下極速計算起瞬移來回所需的時間。

  “我會帶弗恩出去。你放心。”鳳七還道她是在懷疑自己的保護能力,於是強調道。同時,催動起雙氣丹,把弗恩和自己一起罩在了內力結界裡。升入地境後,這是她第一次運行內力結界,較之以往,似乎更為持久、穩固,心下不由一喜。

  爆炸聲再度響起,大量的水灌進內艙,而鳳七和弗恩的四周卻如同隔了道隱形的防水墻。

  弗恩驚奇地看看周身,再看看鳳七。

  冰月揚脣一笑,頭兒果然沒看錯人,不枉他們這段時間對她的關注。

  “既然如此,我帶著博士先走了。你們保重!時間不多了,最多兩分鐘。兩分鐘後,即使找不到人,也務必撤離此處。”

  鳳七點點頭,不再浪費時間,帶著弗恩往內艙深處、也就是爆炸聲起的地方極速掠去。

  而冰月。則用瞬移功能,帶布魯頓離開了這裡。

  “砰!”

  又是一記巨響,這回,潛水艇的尾端被炸開了。

  這下,湖水瘋狂地灌入艙內,很快就將整艘潛艇的內部覆蓋成了一個水世界。

  唯有鳳七和弗恩兩人,仍舊處在乾燥的內力結界裡。

  “鳳七,你好厲害!”弗恩由衷贊道。

  鳳七回了他一記淺笑,不過,很快。她就斂下了脣畔的笑意。

  “老天!這是什麼?‘綠巨人’嗎?”

  弗恩順著她的視線也發現了異狀,前方兩米開外,隨水漂著一個披頭散髮的巨型女人,剛剛解決完“胡狼”五個為首的成員。

  “她……該不會就是那個……”

  “梅群艷……”鳳七接了弗恩的話。且看此情景,梅群艷的機體暴增術有了史無前例的突破:竟然讓她暴增成了一個巨人——足有她本來機體的七八倍。

  “頭兒,情況不太妙……”弗恩下意識地向指揮站裡的奎因做起匯報,可半晌沒接到奎因的回答,不禁困惑地低頭看向衣領上的領扣。

  “要撤掉結界嗎?”鳳七讀出了他的困惑。似笑非笑地問他。

  “呃……”弗恩傻了眼。她是開玩笑的吧?這一旦撤離,兩人可真的要直面眼前這個女巨人了。

  可不撤結界,鳳七卻無法全身心投入戰鬥。

  看得出來,梅群艷已經失心瘋了。再不制住她,讓她逃出這片水域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

  “ok!我有水系異能。應該能幫上一點忙。”弗恩也看出了梅群艷的狀況,忙朝鳳七點頭道。

  “不必。你離得越遠越好。”那就是幫她,免得她分心。

  內力結界一撤。鳳七用內力將弗恩推出了數十米遠。

  鳳七……弗恩心下不免有些擔憂。昨晚才進組織,第一個任務總不會就……

  早知道就不撤離她那個什麼結界了,至少還能和她對話。照他的意思,不如直接扔顆魚彈之類的來解決更安全有效。

  可鳳七聽不到他的心聲,也看不到他的手勢。

  “弗恩。”領扣裡傳來奎因的指示:“撤離。讓鳳七解決。”

  可是……

  他想說,可此刻無法開口。只有接收指令的份,以及遵指令行事。

  那廂,鳳七追著梅群艷一路疾行到湖面。

  “哈哈哈!我自由了!我自由了!”梅群艷一浮出水面,貪婪地呼吸了幾大口新鮮空氣後,狂笑著吶喊。

  “不止自由,我還擁有了這一身武力!現在,看誰還敢欺負我!哈哈哈哈……”

  “有用嗎?又活不了多久。”

  尾隨著她躍出水面的鳳七,摘掉了呼吸器,甩了甩濕漉漉的頭髮說。

  “你是誰?”梅群艷看著只有自己胳膊大小的鳳七,不屑地笑了笑:“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說話?”

  “也對。”鳳七努努嘴,“那就……用武力說話吧!”

  話音剛落,她以極快地速度躍至梅群艷的肩頭,想要點穴定住她。

  哪知,機體暴增後的梅群艷不止體格龐大,身手也不緩滯,馬上就伸手扯住了她。

  “哈!螞蟻撼大樹,不自量力!”梅群艷不屑地笑道,絲毫不將鳳七放在眼裡,想把她從肩頭拉下去。

  鳳七冷冷一笑,沒理會梅群艷的嘲諷,體內的雙氣丹已經以最快的速度旋轉了起來,催生內力無限。

  “嘭!”

  隨著一聲撼天巨響,被踢下水的不是鳳七,而是前一刻還在不屑嘲笑的梅群艷。

  “嘭!”

  又一記巨聲擊打,梅群艷被直接擊至了湖底,頭部撞上了湖底的巨石。

  “乾得好!”

  瞬移回來,剛巧看到這一幕的冰月,帶著弗恩浮出水面,兩人齊齊向鳳七豎起了大拇指。

  “ok!可以收工了!”

  看到地面站的同事駕船趕到,並拿出一頂巨網,再覆上防炸膜,拖走了暈厥在湖底的梅群艷,遂撩了撩微卷的濕發,微笑說道。

  “耶!收工!”弗恩眨眨眼,和鳳七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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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9 01:06:22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卷 鳳歌九天 405 離職

  乘坐變身回陸上交通的“弗洛1號”回到京都。

  “頭兒允了你幾天假處理京都的事,七天后,我來接你。那就七天后見了!”

  冰月把“弗洛1號”停回市政專用的車位,留下這句話後,就帶著弗恩瞬移回總部復命了。

  鳳七先回了趟“csas”,辦理離職事宜。正巧碰上蔡之龍下七樓來找林國志。

  半個小時前,梅群艷的情況,已經以文字的方式傳到他的聯絡器上了。

  雖然無法得知鳳七在“unsg”的首次任務中所起的作用,不過,他相信,絕對不會只是躲在壁角觀戰的累贅。

  “乾得不錯!”蔡之龍拍拍鳳七的肩,欣慰地贊道。

  “謝謝!”鳳七將代表“csas”特工的牌證交給他,“多謝蔡部和林局這幾年來的照顧。”

  當年要不是蔡之龍極力游說她和烈陽、雷霆入國安,她不確定現在的自己,會處在怎樣的生存狀態。

  “這句話應該換我來說。”蔡之龍搖搖頭,微笑著道:“若不是你,好多案子估計到現在都還沒有頭緒。說實在的,我真不想放你走。”

  “是啊!自從小七來了局裡,我都沒什麼可操心的事了。我老婆都說,我這幾年顧家了不少。”林國志也笑著接道。

  “我們計劃給你辦場歡送會……放心,就‘csas’幾個成員。”蔡之龍和林國志無奈一笑,本打算元宵節這天給她半場慶功宴的,這下倒好,還沒慶功,這就要踐行了。

  “那邊,準備何時上崗?”林國志翻開記錄本,打算記下鳳七還在京都的期間。好籌辦歡送會。礙於對話內容可能涉及“unsg”,故而,他沒叫雷濤進來,而是親自記錄。

  “七日後。”鳳七想到學校的事。苦笑著道:“看來,還得繼續請假下去。”

  “那不礙事。不說校長是你徒兒的外公,就算冠藍真不留情面開除了你,‘unsg’為了個文憑也不再續聘你。‘csas’永遠是你的歸所。無論何時,只要你想回來,我們都歡迎!”

  蔡之龍看似玩笑,實則再認真不過的回答。讓鳳七莞爾,“好!”她頷首應道。

  暫定三日後來局裡參加為她舉辦的歡送會,鳳七就告辭了兩人。還要去庫房和機要局。交還代表她特工身份的一切工具和證件。

  老吳和簡斯汀聽說她要離開“csas”,都很不捨。

  “這些你留著,本來就是我私人的物品,沒有記入物品檔案。”

  老吳沒有收回那條多功能腰帶和麻醉針腕表,“雖然還有不少bug,但多少能防身。”老吳撓著頭皮有些不好意思。

  “是啊小七,當是留個念想,你會想我們的吧?”簡斯汀企盼地看著她。

  鳳七點點頭。含笑道:“只要有機會,我會來看你們。”

  “那就好!”老吳有感而發:“其實對我們來說,你在哪裡、為誰工作,都沒什麼關係,你還是你,只要記得我們、有時間回來看看我們就行了。遵循本心就好,別顧慮太多。”

  “老吳說得對!你在國安也好,去其他部門任職也罷,對我們來說,你就是小七,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簡斯汀來國安一年,華語溜了很多,說起長串的話來,也沒一開始濃厚的美利堅口音了。

  “好!”鳳七頷首笑應:“你們也保重!”

  ……

  從庫房出來,她又去了趟機要局。

  夏盛也已收到她要離開國安、離開“csas”的消息了,這不,正在翻閱蔡之龍剛下達給他的清檔通知,鳳七就敲門進來了。

  “小七來了呀?隨便坐,我一會兒就好。”

  夏盛猜她應該是來辦離職手續的,遂笑著道。

  汪清給她倒了杯茶就退出了辦公室。

  鳳七坐在單人沙發上,抬眼打量這間裝修風格和蔡部、林局迥然不同的辦公室。

  這是她第二次來夏盛的辦公室,第一次就是她剛入“csas”的時候。

  那會兒,正是夏盛親自領著她,跑上跑下,替她辦妥入局手續的。沒想到再次來這裡,竟然就是道別。

  夏盛處理好手頭的文件,起身倒了杯水,端著杯盞在鳳七隔壁的位子坐了下來,“倒是沒想到你是第一個離開的。”

  在他看來,她、烈陽、雷霆三人中,她是最適合特工一職的,許是和她擁有的逆天古武術有關。

  “是被墨御那小子拐去瑪卡島了嗎?”

  聞言,鳳七的耳根有些泛紅。

  看來,夏局並不知道她離職的根本原因。她也就淺笑著沒回答。

  “也罷!”夏局無奈地嘆道:“蔡部都批了,我還能有什麼法子輓留你?……不過,我想說的是,雖然你人離開了國安,希望還能把這裡當做你的娘家,常回來看看!”

  “一定!”鳳七點頭應下。

  “那就好!”夏盛把杯盞往茶几一擱,拍著大腿感慨地道:“成!那就開始離職手續吧!幾份文件需要你簽一下,另外,你的檔案,除了一些需要轉入s級加密檔案室的,其他的,都會由我親手銷毀,以免泄露你曾在國安的身份。”

  “是。”鳳七聽他這麼說,也擱下杯盞,起身來到辦公桌前,開始簽署起一系列離職文件。

  ……

  辦完離職手續,她肩上的背包分量輕了不少。

  所有國安派發給她執行任務用的輔助工具,都已交回庫房。甚至包括一年兩季四套的工作服,也由行政部收了回去。

  只剩老吳給她留做念想的麻醉腕表和腰帶。

  “林局。”她出了國安大樓,用私人手機給林國志撥了個電話:“我想起一件事,能給我壹玖的地址嗎?”

  ……

  四十分鐘後,她打車來到了位於京都東北郊的烈士陵園。

  壹玖就葬在那裡。

  一一向鳳凰城殉職的特種兵哀悼鞠躬後,來到壹玖的墓碑前。

  “應該早些來看你的。”

  鳳七抿了抿脣,抬手撫過碑文。上頭刻著壹玖的年齡、真名、以及他所殉職的事跡。

  “希望你也已轉世重生,而不是躺在這冰冷的天地間……”

  她凝視著墓碑默立著,良久後,才收回手。

  掃了眼因西沉的斜陽而披覆上一層淡淡的光暈的陵園。深呼了口氣,轉身準備離開。

  壹玖生前未完成的事業,她雖不能代他去完成,但是她想,加入“unsg”,未嘗不是一種變相的承繼。

  為這蒼茫天地、為這國土世人,她都能在“unsg”的宗旨裡一一實現。

  但願,下次來祭拜他時,她能帶著更多的成績、功勛,來告訴他:我把你的份,一起活著……

  冷風襲來,鳳七緊了緊衣領,然後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裡,緩步往陵園的出口走去。

  沒幾步,一個斜跨著黑色帆布包的年輕男子與她擦肩而過,她下意識地回頭望了一眼。

  只見那人也來到壹玖墓前,蹲下身子,從挎包裡一一取出水果、糕點,齊整排列後。又燃上了三柱清香,朝著壹玖的墓碑拜了三拜,然後插在碑前的青磚縫裡,矮身蹲坐在碑旁,嘴裡絮絮叨叨地說著家裡的近況。

  “……家裡一切都好,舅舅、舅母過了個年,也總算緩過了神,不然還能怎麼辦呢?……倒是外公,這半年身體有了好轉……還沒告訴他這個事,怕影響他身體……不管怎樣,我還是想試一試……雖然家裡一直都反對,不過你知道的,那一直是我的夢想,雖然體能測試一直都通不過……但我不想放棄,除非超齡不予報考……”

  “你就是壹玖說的那個一心想報考軍校的表弟?”

  一道突如其來的插問打斷傅辛安的喋喋不休,嚇得他差點踩到地上的香。

  “你……你是?”當他看到身後出現的人,竟是剛剛在來的路上迎面看到的那名清麗女孩,不禁紅了紅臉。

  “我是你表哥的同事。”

  一聲“同事”,陡然澆熄了傅辛安的心頭之火,忙正了正神色,點頭道:“您好。”

  “你表哥……曾和我提過,說你很想報考軍校,但是體能上一直沒能通過,我有個朋友,開武道館的,你若感興趣,我可以引薦。”

  “真的?”傅辛安一聽,一臉欣喜,不過很快就斂了笑意,小心翼翼地問:“那……會不會太麻煩你?”

  “不會。”鳳七微笑著搖頭。

  那或許是她曾經忌諱的事,如今卻……

  許是因為壹玖,畢竟,他是為了救她才殞命的。她為自己逐漸轉變的心境找了個理由。

  ……

  次日,鳳七帶著傅辛安來到了月湖灣。

  當“四盟武道館”的匾額出現在兩人眼前時,傅辛安頓時傻了眼。

  “不會吧……‘四盟武道館’耶……”

  喃喃自語後,他轉頭看向鳳七,“那個,你確定他們肯收我嗎?我曾經電話問過,他們說不招我這樣的……”

  一則年齡太大,二則,“四盟武道館”從不收臨時學員。

  鳳七安撫一笑,“試試吧。”

  雖然她肯定唐武一定會看在她的面子上收下他,但是,她沒把話說絕。事實上,她都想勸他放棄了。昨天在壹玖墓前,她摸過他的骨,以他的骨骼,要想在體能上得到大突破,恐怕很難。

  不過,見他如此執著,她也沒出口打擊他。試試也好,說不定,經過唐武的嚴苛特訓,不用她說,他自己都會打退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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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9 01:06:34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卷 鳳歌九天 406 被趕出來了?

  把傅辛安托給了唐武,鳳七也算了了一樁心願。

  應該說,那是壹玖生前的心願。

  雖然不知,除了這件事外,他還有什麼心願未了,但她想過了,只要有機會,她會照佛他的家人。

  從月湖灣回來,她又去了趟南溪莊。

  風揚過了年就回基地去了,不過聽風馳的意思,他打算去遞交離職申請,如果順利的話,做完這個月就能回京都了。

  風家上下都有意向讓風揚去“同德中醫館”應聘,為此,風老爺子還特地找鳳七探問過“同德”招聘醫生的條件。

  事實上,風家人那是擔心過頭了,試想,倘若風揚的醫術不過關,如何能在國安的訓練駐地任職那麼多年?且從未出過差錯。

  只不過,他當年讀的是臨床醫學,輔修的又是軍醫知識,無論哪方面,倒是離中醫都有些遠。

  不過李安平聽她說了這個事後,想也沒想就讓她帶風揚過去,“自家人,談什麼應聘?!正好,京都一院那邊,需要我們出個人,專門負責項目合作事宜,你問問你幹哥,他若是感興趣,就讓他負責這一塊。”

  “願意!當然願意!”何天玲一聽鳳七轉述李安平的原話,二話沒說就代兒子應下了這份差事。

  和京都一院談項目合作唉,那就意味著不需要成天蹲在醫館裡、一個接一個地接待病患,也意味著他接下來將有更多的機會接觸京都一院的醫生,且還是各科室出類拔萃的醫生,其間肯定不乏女醫生啦。

  鳳七見她這副yy的表情,不禁好笑,可乾媽應下了,不代表風揚也喜歡。不過這事兒也不急。等風揚從基地回來後,再商議也不遲。

  反正和京都一院的合作,師父說了,誰讓他們前幾年那麼狗屁倒灶,每次合作都是“同德”吃虧,看在方一冰這個人還算實誠,就沒和他們計較那麼多。不過,這一次嘛,既是京都一院的院長自個兒上門來談的,撂他們幾天又何妨?

  上山探望了小貂鼠回來。她收拾了一箱換洗衣物。不知這一去何時能回來,遂各帶了兩套四季衣物。

  至於隨身物品,包括手提、面具、一些自製的小工具。都裝在雙肩包裡,以方便取用。

  剛巧,歸一的假期結束,於是載上她一起回了市區。

  “你大哥知道了嗎?”路上,兩人聊到了她的離職。歸一隨口問。

  鳳七搖搖頭,“我打算參加完歡送會,下趟江滬。”

  除了大哥那裡,還有范姜洄。

  她準備先去江滬,再繞趟瑪卡島。

  反正冰月走的時候也沒說會在哪裡接她,橫豎是瞬移。又掌握著她的行蹤,在京都,或是在瑪卡島,委實沒差。

  ……

  蔡部和林局兩人親自為她籌辦的歡送會,“csas”所有沒出任務的成員都來了。個別幾個雖然收了工,可人還在國外的,包括麒麟、天辰、冷玫、魅晴他們,也都趕了回來。

  換他們的話說:“小七的歡送會。怎能不來參加?再遠也要趕回來!”

  不止人來了,還帶來了精美的禮物。

  “本來是慶賀你升一級警監的。沒想到……不過意義都一樣。”

  冷玫送了她一套全球最大的化妝品公司“feeling”新出的少女保養全系列,“開了年也十八了吧?也算大人了,該用起來了。”

  “我倒覺得小七根本用不著這些。”魅晴送上的是一款水晶飾品,吊墜、胸針,以及髮夾。

  “沒見小七的臉色好得不像話嘛!就算任務使然,必須風裡來雨裡去,也仍舊這麼粉嫩粉嫩的,沒得讓人羨慕嫉妒恨!”

  “那是你們老了!”星光笑嘻嘻地湊了過來,搭上鳳七的肩,順勢調侃起過了年已滿三十虛齡的魅晴:“蔡部和林局都在為你們的人生大事憂心,真不打算考慮我嗎?”

  “你丫的滾一邊去!”魅晴踹了他一腳,可惜,星光早料到了她的反應,勾著鳳七的脖子,笑嘻嘻地跳了開去。

  “別總拿小七當擋箭牌!當心墨御來找你單挑!”冷玫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笑。

  “那又怎樣?那小子才來國安幾個月?就拐走了小七,他要是敢來,我就狠揍他丫的一頓!”

  “我勸你話別說得太滿!我聽說,他年前和第一名的成績剛考入軍部的范姜洐打架,還是他占的上風,可見,這幾年,他的身手絲毫沒見退化。”

  “對了,我還聽說,你在小七的生日宴上,狠狠整了墨御一把?”魅晴斜睨了星光一眼,語氣裡帶著那麼一絲不懷好意。

  星光的背脊涼了涼,他差點忘了還有這茬事,說起來,也算是有案在身。

  “我說呢!裡頭都沒什麼人,原來都聚在這裡啊。”

  這時,何然抱著一對龍鳳胎從會議室出來,懷裡的兒子一見到小七,立刻開心地張開雙臂、撲了過去。

  “他很喜歡你。”何然笑著說。

  鳳七不怎麼熟練地調整了一番抱姿。其實何然的這對雙胞胎子女,她也就見過一次。也不知這娃子怎麼會如此喜歡她。

  “邢兵的女兒,老愛纏著雷霆,你的兒子,卻喜歡鳳七,那這丫頭,是不是該由烈陽來抱啊?”

  冷玫逗著何然懷裡乖巧安靜的女兒,笑著打趣道。

  “可不是嘛!”說到邢兵的女兒,何然的眼裡盈滿笑意,“雷霆一開始還得瑟來著,說唯唯最喜歡他,三番幾次尿濕他的褲子後,就不敢再吭聲了,這會兒正躲著呢。”

  “哈哈哈!”聽何然這麼說,眾人都笑開了。星光拉過魅晴,去圍觀雷霆的糗狀了。

  冷玫也和天辰一起進會議室幫邢兵等人布置歡送會的現場。

  留下何然和鳳七,一人抱一個娃兒,倚在茶水間門口聊起天。

  “時間過得可真快!一眨眼又是新的一個年頭。”何然輕柔地拍著女兒的背,笑望著鳳七說,“想你們三人剛到組織的那會兒,我都還沒對象,這會兒孩子都這麼大了,歲月不饒人哪!”

  鳳七莞爾,“何組長絲毫不見老。”

  “哪有人過了四年不見老的?”何然被她的話逗笑了,“不過,說真的,你比剛來時活潑了不少。女孩子就該這樣嘛!”

  鳳七笑笑,低頭逗弄起懷裡的男娃兒。

  “不知有沒有這個機會,讓他懂事後拜你為師?”何然也望著自己的兒子,末了,半真半假地笑問。

  鳳七挑了挑眉,“你捨得?”

  “男孩子嘛!就該經打經摔,日後爭取文武雙全、為國效力。”

  “你若捨得,我沒意見。”鳳七笑著碰碰娃兒的粉嫩的臉頰,“不過還是等他滿六周歲後再看吧,到時看他自己的意願。”

  如果像符錫睿一樣,真心喜歡武學這門技藝,她也不會藏著掖著,收一個徒弟、和收兩個徒弟沒什麼分別。

  再不然,像江澈和楊幼玟一樣,做對掛名師徒,學上一兩項拳術,縱然稱不上叱吒風雲,但自保上總是多個仰仗。

  “成!那就這麼說定了!”何然單手抱著女兒,空出右手,捏了捏兒子的鼻尖:“成器點啊小子喂!日後能有你雷霆哥哥他們那樣的身手,老爸我也滿足了!”

  鳳七聽他這麼說,不禁低頭看向了懷裡的娃兒。

  若說她的四境通神術是與生俱來,可烈陽和雷霆的犀利身手,卻是一步一個腳印,從死亡絕地爬出來的。如果何然知道這個實情,想必就不會如此企盼了。

  不過,她心下暗道:再不會給誰那樣的機會,讓自己有機會陷入如此絕境。

  ……

  歡送會先是在“csas”最大的會議室舉行,座談會式的模式,一直熱鬧到傍晚,清理乾淨果殼垃圾後,轉戰顧氏餐廳,這恐怕也是c基地一干成員唯一一次人員最齊的半年聚餐。

  誰也沒阻撓誰喝酒,但也沒敢來勸鳳七喝酒,大夥兒都知道,今晚過後,她就要南下江滬。

  機票定在早上六點,故而,結束聚餐後,她回公寓衝了個澡,練了兩個周天的心經,就提上行李箱趕去了機場。

  嚴景寰前腳剛跨進公司,她後腳也從出租車上下來、進了嚴氏企業。

  接到妹妹的電話說,她此刻人就在樓下,嚴景寰那個詫異。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他匆匆下到大廳,看到妹妹身邊那隻行李箱,還道她出了什麼事,以前出差,從沒動用到這麼大的行李箱啊,基本都是兩件換洗衣衫就好了。難不成,被她組織趕出來了?

  “沒事,就來看看大哥。”

  “來看大哥,也用不著這個陣仗吧……”聽鳳七這麼說,嚴景寰不由嘀咕道、

  “事實上,我要出趟遠差。”

  “遠差?”嚴景寰無視大廳裡進進出出的員工驚詫的表情,提起行李箱,攬過妹妹的肩,往電梯走,“有多遠?”他不禁皺皺眉。遠到需要她帶這麼多行李?

  事實上,鳳七的行李箱並不算大。很多與她年齡相仿的女生,出趟國、遊玩個十天半個月,隨身行李也比這個多。

  可關鍵是,他從沒見自己妹妹帶過這麼多行李,即使是去美利堅一個月,也就是一隻輕便的旅行袋。這才讓他疑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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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鳳歌九天 407 兩年之約

  “大哥!”鳳七哭笑不得地看著嚴景寰說,“你別這樣,其實就是換個部門而已。”從“csas”換到“unsg”,崗位性質都沒什麼改變。

  但嚴景寰不怎麼想。

  “怎麼一樣?以前擔心歸擔心,但好歹你人還在國內,即使出國也就出個差,可現在……”嚴景寰不甚贊同地瞥了她一眼:“范姜洄居然會同意你這個決定?”

  鳳七聞言,雙脣抿了抿,低頭啜了口咖啡。

  “他還不知道?你還沒告訴他?”嚴景寰從她的表情裡,讀出這個實情。

  “嗯。我打算來和大哥道別後,去趟瑪卡島。”

  鳳七擱下咖啡杯,抬眼看向自己大哥:“我想試試。”想試試以她的能力,究竟能為全球安全事業做多少貢獻。

  “唉!”嚴景寰深嘆了一聲,無奈地攤攤手:“你既然都已決定了,大哥還能說什麼?之所以不想你去,也是因為擔心……”

  “我知道。”鳳七伸出手,握住嚴景寰擱在桌上的手,緊了緊手上的力道,“大哥放心,我不會讓自己出事。”

  “知道就好!”嚴景寰嘆聲道。嚴家雖然血親不少,可對他來說,至親的只有眼前這個妹妹了。如果連她都有事……他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撐下去。

  “什麼時候走?休息日呢?總該有的吧?”嚴景眼角寰掃到那隻礙眼的行李箱,皺著鼻子粗聲問。

  “還有三天。我在江滬住一宿,明天晚上的飛機去瑪卡島。休息日……得等去了之後才知道。我這也只是備用,說不定每個月都能回來。”

  怎麼可能!嚴景寰撇撇嘴,嘀咕道:“雖然沒接觸過,可好歹也看過不少影片,進了那種地方。哪會有你說得那麼輕鬆、自由……“

  鳳七笑笑,“電影演得都比較誇張。”

  “但也源於現實。”嚴景寰瞪了她一眼,“別欺負大哥不懂你這一行。總之,你想做什麼,大哥都支持你,但是,務必給我完好無損地回來!小傷也不行!”

  “好!”鳳七微笑應道。

  兄妹倆小聚了一天,次日晚上,嚴景寰送她去了機場,忍住心頭的哽咽。他用力抱住了她,“出門在外,一切小心。即使不能常回來。記得和大哥電話電郵聯絡。”

  “好。”鳳七反手抱了抱他,然後鬆開,淺笑著說:“大哥也是。公事固然要緊,身體也要保重!”

  “和你的工作想比,大哥這些只是小兒科。”嚴景寰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尖。瞄到登機口已經在催了,遂拍拍她的肩,“進去吧。飛機上好好睡會兒。我看那小子也不見得會同意,八成還要再磨上不少嘴皮子。”

  鳳七莞爾一笑,揮揮手,就此和嚴景寰作了別。

  事實上,范姜洄雖然對鳳七來瑪卡島找他的事比較意外,可對她說的這個事,並沒有他們兩兄妹想的那麼吃驚,只定定看了她數秒,確認她所做的選擇後,就點頭表示知道了。

  “你……沒其他問題了?”鳳七反而納悶了,照他以往的脾性,雖然她相信他最終還是會答應。可多少會和嚴景寰一樣,表現出吃驚、不悅、不捨吧?為何……

  “我若說不想你去。你會聽我的?”范姜洄挑起了眉頭,認真地看著她問。

  鳳七想了想,緩緩地搖了搖頭。

  “那不就結了。”范姜洄好笑地彈了她額頭一記,“難不成你比較喜歡我持反對意見,纏上一段時間,再不得不同意?”

  “也不是……“鳳七皺皺鼻子。

  她無法想象那種情景:他像個孩子似的纏著她求她別去,只是實際情況出乎她的意料,這才讓她納悶不已。。

  “傻丫頭!”范姜洄摟她入懷,在她額上深深印下一吻,“我說過,我不會約束你,也不會羈絆你的腳步,你想做什麼儘管去,只要別傷到自己。隨時可以回來,我會一直都在這裡……”

  “謝謝……”她喉口有些哽咽。

  “只用說的嗎?”他看了她一眼,輕笑著道。

  她不解地抬眼看他,什麼意思?

  “我說,如果真想謝我,不如……”

  他沒繼續往下說,而是用實際行動闡明了他的意思。

  他的脣緩緩貼上她的,輕且柔地在她脣上反覆輾轉,直到她的櫻紅小口無意識地開啟,他的脣才整個吮住她,舌尖靈巧地滑了進去……

  深深的一吻之後,他才鬆開她。

  連日來的思念,在這一刻也總算得到了饜足。

  “什麼時候啟程?”他抱著她半躺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啄著她的脣角,柔聲問。

  “明天吧。”鳳七其實也不確定。

  冰月當時只說會在七日後來接她,卻並未敲定具體是七日後的哪一天。第八天是七日後,第九、第十天難道就不是了?

  這麼一想,鳳七不禁莞爾,“說不定會多留幾天。”

  “那裡……能隨時聯絡的吧?當然,我知道每晚睡前一個電話奢侈了些,有空給我短信,讓我知道你平安。”

  “好。”

  “吃的、穿的、用的別太省。那張卡,不止顧氏餐廳,任何有銀聯標誌的都能用。”

  卡?鳳七一時沒記起來。

  還是范姜洄提醒她:“嗯,你一直當它是顧氏餐廳消費卡的那張。”

  “難道不是嗎?”鳳七愕然。

  “當然不是。”范姜洄沒好氣地睨了她一眼,“上回就和你說過的吧?那是我在顧氏的工資卡。”他懲罰性地在她耳垂上啃嚙了一口。

  工資卡?

  “那你平時用什麼?”工資卡都放她這兒了,他平時的花銷怎麼辦?

  難得見她如此愣愣的表情,范姜洄不禁愉悅地低笑,呼出的熱氣縈繞在她耳畔,耳根升起一股燙意。

  “老婆……”他無比滿足地喟嘆,繼而笑著說:“都說把工資卡上交給老婆的,都數得上是新新好男人,我應該排得上名號了吧?嗯?”

  鳳七無語地望瞭望天花板。這個男人!真是越來越自大了呀!

  “叩叩叩!”

  這時,辦公室門被叩響。

  門外,傳來洛水的聲音:“boss,恆利集團剛剛傳來《友好合作意向書》……”

  鳳七一聽,知他有事要忙,遂從沙發上坐起身。

  “別忙!”范姜洄扶她坐好,看了眼腕表,說:“你就在這兒,我很快就好。”

  鳳七點點頭。

  洛水聽到自家boss喚他,這才捧著一份文件進來。看到鳳七,微笑著朝她點了點頭,然後走到辦公桌前,向范姜洄做起匯報。

  鳳七依范姜洄的意思,沒離開辦公室,就坐在沙發上,翻著茶几上的商業週刊。

  范姜洄低沉的嗓音,不時傳入她的耳裡,讓她有種歲月靜好的安寧感。

  良久,她身邊的沙發往下陷了陷,隨即是一雙溫暖的大掌,貼上了她的腰,將她往懷裡輕輕一帶。

  “好了?”她嫣然一笑,側頭看他。

  “好了。”范姜洄低頭在她脣上一啄。“想什麼呢?這麼入神!連我走到你身邊都沒察覺。下回出任務時可不許這樣。”

  “我知道是你。”她像是想通了什麼,雙手攬上他的脖頸,眉眼間帶著笑意。

  “這話我愛聽。”范姜洄低笑間。再度攫住她的脣,由淺及深、由輕至重,一路攻城掠地,直至雙雙呼吸開始急促,而他的雙掌。不知何時已經探入她的衣領下方,在她豐挺的雙峰上。隔著柔滑的內衣襯布,時而迅猛、時而溫柔地撫摸、揉捏著。

  “兩年……”

  雖然撤離了她的口,可脣瓣依然還戀戀不捨地相貼著,嘆息般的呢喃,夾帶著幾縷無奈,幽幽傳至她耳裡:“再等你兩年,我非要上你三日三夜不可……”

  起初,鳳七沒聽明白。

  可隨著他雙掌越來越重的揉捏,大腿根處緊貼著他的小腹,有類似熱源的物體正散髮出烙人的燙意,饒是對情慾一事再懵懂,這會兒,也會過了意。

  耳根紅了又紅,卻駁不出任何話。

  半晌,她才問出一句:“洛水他們,都下班了?”

  “你不專心!”范姜洄神情哀怨地瞥了她一眼,“這麼嚴肅的時刻,竟然給我想其他男人!”

  鳳七哭笑不得:“我沒有。”

  “你有!”范姜洄懲罰似地咬嚙著她的耳垂,輕一下,重一下,啃紅了她的耳垂不說,差點把他好不容易才壓下去的慾火又熊熊點燃起來。

  “肚子餓不餓?晚上想去哪裡吃?”他嗓音喑啞地轉移了話題。

  怕再這麼獨處下去,完全不必等兩年後,馬上就能讓兩人提前進入蜜月期。

  不過,問她等於沒問。她對吃的從不研究,還不如由自己定了給她好好補一補。

  他帶她去了顧氏的七星級餐廳,讓大廚配了兩份套餐。

  只不過,餐點還沒上齊,鳳七看到冰月走了過來。

  “真是不好意思,七天之約必須食言了。”冰月的表情有些嚴肅,走到鳳七身邊,簡要地解釋了一句:“地面站遭到不明人士襲擊,急需人手支援,頭兒讓我來帶你去。”

  鳳七歉意地看向范姜洄。

  范姜洄朝她點點頭,在她起身的同時,對冰月說:“希望你們送她回來時,能和現在一樣。”他不求其他,只求她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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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9 01:07:00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卷 鳳歌九天 408 夫妻同心

  位於南太平洋上的斑斕島,十一月是氣溫逐漸高升的時候。

  碧海、藍天、沙灘。

  卻獨獨沒有遊人。

  並非這座島嶼不值得投入商用。相反,和大力開發的塞班島相比,這裡的景致更加迷人、富有魅力。

  只是……

  “哇咧!冰月你又耍賴!”

  “耍什麼賴?規則裡又沒說不能使用瞬移。”

  “可是……哪有人在比試中,用瞬移避開對手的攻擊的……”

  “比試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提高應敵技巧。實戰中,我會傻得用拳頭去格擋嗎?既然如此,比試中幹嘛不能用瞬移?”

  “……”弗恩被冰月理直氣壯的解釋嗆得半天接不上話,末了,爬了爬頭髮,轉頭看向賽台下觀賽的鳳七,哀戚戚地道:“小七,你來評評理,冰月這樣算不算犯規?”

  “行了!別拿這種小事為難她,沒見她正思考人生呢!”冰月勾上弗恩的肩,一個瞬移,兩人來到了鳳七跟前。

  “小七你有心事?”

  鳳七抬眼看了會兒冰月,眉頭微蹙了蹙,問:“那件事你也知道的對不對?”

  “呀!我想起頭兒讓我比試結束就去趟他的辦公室,‘緬軍案’還沒做匯報呢!弗恩,你陪小七聊會兒,我去去就來。”

  說完,轉瞬就沒了人影。

  去去就來?誰信!

  弗恩抓抓頭髮,討好地笑看著鳳七說:“小七……”

  “你也知道?”

  “不不不!我不知道!”

  “我還沒問什麼事,你就說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呀!啊啊啊,我突然想起了一個方程式,得趕緊記錄下來,靈感難得呀!那就……待會兒見了小七!”

  話音剛落,弗恩也撒腿跑沒了影。

  能跑出百米十秒的速度。對弗恩來說,還真是難得!

  鳳七瞪著兩人一前一後消失的方向看了半晌,徐徐呼出一口氣。

  “什麼事難倒我們英勇無敵的小七了?”

  一道笑謔的嗓音從背後傳來,不用回頭,她也知道是誰。

  海森雙手插在褲兜裡,赤腳踩著細滑的白沙,神情懶散走到她身邊。

  “來!陪我聊會兒天!再熱起來,坐這兒要脫層皮了。”海森席地而坐,拍拍身邊的位置,抬頭笑看著她說。

  鳳七想著頭兒那裡,冰月還在匯報案情,索性等下去找他也好,於是也學海森,席地坐在了沙灘上。

  兩人並肩看著不遠處的海平面,碧波隨風盪漾,藍天白雲,以及逐漸高懸的驕陽。

  “你未婚夫對你不錯。”就這麼靜靜坐了片刻,海森側頭掃了眼她中指上的鉑金戒,沒頭沒腦地評斷了這麼一句。

  鳳七不解地皺了皺鼻尖。驀地,她聯想到了什麼,瞪眼問海森:“你的意思是……他主動……”

  “我可什麼都沒說。”海森咧嘴一笑,轉過頭,繼續欣賞斑斕島迷人的初夏景致。

  鳳七騰地起身,丟下一句:“我去問頭兒。”眨眼的功夫就沒了她的影。

  “啊!天氣可真好!如果能一直在這兒曬曬太陽。吹吹海風,那該有多好!”

  海森往後一仰,雙臂枕著後腦。愜意地眯起了眼。

  “你不該和她說的。”

  溫拓悄無聲息地從他身後冒了出來,海森像是早就意料到似的,一點都不驚訝,接著溫拓的話道:“遲早會知道,幹嘛不挑明?沒見她這幾日一直都心神不寧的嗎?幸好沒任務。不然……”

  “可知道了更麻煩……”溫拓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擔憂,可臉上依舊是一副長年寒冰的撲克臉。

  “那是頭兒的事了。誰讓他做的這個決定?真是想占便宜想瘋了……”海森咕噥了一句,然後抬腳踢踢溫拓,“沒事的話陪我睡會兒。”

  “……”溫拓騰地瞪向他。

  “用不著這樣看著我,我可沒那個嗜好。”海森閉著眼,卻像是能猜到溫拓的面部表情,慵懶的脣角揚起一抹笑,“再說了,我要找,也找個笑顏燦爛、乖巧聽話的……”

  溫拓轉身就走,抬腳的瞬間,帶起一鞋底的沙,好巧不巧,全都灑在海森欠扁的俊臉上。

  “啊噗!呸呸呸!”海森一躍而起,抹去滿臉的沙,小心翼翼睜開眼,生怕沙子落入眼底,衝著走遠的溫拓跳腳大罵:“你發什麼神經啊!我哪裡又得罪你了?……”

  ……

  “叩叩叩!”

  一串有節奏的叩門聲響起,奎因還沒來得及開口喚對方進來,就見鳳七已經自動自發地推開了門,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奎因的辦公桌前。

  “為什麼把他卷進來?”

  聽似沒頭沒腦的一句質問,奎因卻絲毫沒有詫異,相反,攤攤手,狀似無奈地道:“他自己提議的,組織審核後沒任何問題,就合作咯!”

  “他提議你就應下?那全球有多少企業想加進來,組織都能保證收下?”鳳七雙臂環胸,沉鬱地質問,語氣裡明顯帶著衝意。

  不怪她這麼生氣。那個笨蛋,居然在半年前,就不聲不響地承下了“unsg”讓他鋪排商界情報站的任務。而他,還真的在這半年間鋪排成功了,在全球商界網絡了一條專屬他個人所有的情報暗線。要不是三天前才剛結束的破壞任務,需要用到這條暗線,並由她負責聯絡暗線方,她不知還要被埋在鼓裡多久。

  奎因沒因她的語氣而不悅,相反,還有些愉悅,指指他對面的椅子,示意她坐下說話,然後按下桌角的鍵鈕,辦公室門自動合上,拒絕了門外一干竊聽者。

  “他提議,我審核,審核沒問題,大家合作愉快。這是最正常不過的途徑。小七。你在氣什麼呢?”

  氣什麼呢?她突然間胸口一悶。

  氣他和“unsg”有私底下的往來而沒告訴她?還是氣他傻乎乎地主動跳入這個坑裡,讓她揪心他的安危?

  總之,不管哪個原因,“如果組織不主動找他,他又怎可能有機會提出這個意向?”別把她當三歲小孩兒,“unsg”又不是路邊攤,隨時可以找上門。

  再說了,“他為組織鋪設了商界暗線,組織又為他提供了什麼?別告訴我這是雙贏的好事,我可看不出來!”鳳七沒好氣地說完。在奎因對面坐了下來。

  奎因好笑不已,“你這是在替他爭取單位福利嗎?”

  撇撇嘴,鳳七鼻息哼道:“難道不該給嗎?”只讓他單方面付出。就因為她在這裡,那個傻瓜!

  “事實上,”奎因搓著雙掌,含笑解釋:“我提議過薪酬的,可他當場就拒絕了。他說他不缺錢。只是想就近照顧你,即使不能日日得見,但至少,能在第一時間了解到你的狀況,那是他唯一的要求。”

  ……

  從奎因的辦公室出來,鳳七的腦海里始終重複著奎因剛剛那席話,胸口有些發沉。

  見她神不在焉地離開,冰月和弗恩相繼進了奎因的辦公室,“頭兒都告訴她了?”

  “不然怎麼辦?”奎因沒好氣地瞪了他倆一眼,“究竟是誰讓她去聯絡地面情報站的?我可不記得把這個任務交給了她。”

  “是我……”弗恩弱弱地解釋:“我拉肚子,虛脫了,小七主動替我去。可那會兒我根本不知道那個情報站和她有關係,要是早知道……”

  “早知道你就自己去了?拉到癱軟在床上兩天沒下來,那副鬼樣子能出去見人?”

  “那都是誰害的?誰說那種藥不會死人的……”

  “是沒死人啊。瞧,你不還好好地站在這裡嗎?”

  “可那讓我該死地躺了兩天。到現在都還提不上勁……你還居然在這個時候提出比試……頭兒,冰月耍賴!趁我身體虛弱主動拉我比試,還在比試中使用瞬移……”

  “我那是代頭兒懲罰你私自調崗。”冰月幸災樂禍地在一旁接道。

  “行了行了!”奎因一聽兩人喋喋不休的爭執,就一個頭兩個大,“接下來有幾天空閒,弗恩給我蹲實驗室去,聖誕節前務必整合出天空站的改良服務器。

  “啊!”弗恩一聽時間這麼緊迫,忙不迭衝去實驗室了。

  “至於冰月……”奎因沒好氣地橫她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算盤,你就是讓小七知道這個事吧?”

  “嘿嘿……”冰月摸摸鼻子,“你隱我瞞的幹什麼呢?兩個都知情不是很好嗎?華國不是有句老話,叫什麼: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那是諺語。”溫拓推門走了進來,面無表情地糾正冰月的措辭。

  冰月毫不文雅地翻了個白眼,咕噥道:“老話和諺語有什麼差別?”

  “行了!再說下去,又繞暈我了。”奎因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不管怎樣,過去半年間,他替我們節省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你們商量吧,該以何種方式酬謝他?”

  “喲?頭兒開竅了?不學葛朗台了?”海森也慢悠悠地晃了進來。

  奎因一聽,頓時氣得吹鬍子瞪眼:“我何時學葛朗台了?話說回來,你們好像都站在小七那邊,難道這個合作項,我真考慮失策了?”

  “no!”三人齊齊搖頭。

  奎因的臉色稍有好轉。哪知,

  “何止是失策,簡直是沒大腦!”

  “智商捉急!”

  “愚笨!”

  “……”

  奎因愣了三秒,這才反應過來,高舉手上的文件夾,朝眼前的三人當頭揮去,然而,三人的速度個個都快得不像話。

  冰月率先瞬移消失,海森和溫拓也極有默契地閃身逃離。

  “這幫混小子!”對著轉眼間就只剩他一人的辦公室,奎因不由笑罵了一句,而後摩挲著下巴感慨:“還是那小子順眼,從來不會這麼頂撞我……不如,直接吸他入組?真像冰月說的,讓他們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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