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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奧爾良烤鱘魚堡】星河貴族(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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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3-4 01:36:17
第三十四章 匯合

   “青年騎士團會有不同的試煉,只有最終通過試煉的人可以被允許留下入役.從現在開始,每一次訓練都會對你們成績進行排位,排名最後的,或者無法完成訓練的,就將被淘汰送離出騎士團。這樣的淘汰會一直進行,直到你們通過最終的試煉。”

    “最終試煉將是即將到來的“使命行動”全團內部演習,那是你們表現的時刻。騎士團內部都會不定進行各種演習,以保持戰斗力,而“使命行動”,是本年度最大規模的演習,波及整個騎士團”

    “三大營各連隊單位將在演習中爭奪排名,每年三大營的排位,也是通過演習爭出來的。到時候帝國會有很多大人物到來,看看騎士團的內部演訓|成果……但事實上,這和你們無關那個舞台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上去轉悠,等待你們的最終試煉會在演習中下達,或許是讓你們擔任輜重隊,或許是讓你們負責彈藥軍工的運輸……但至少,只要你們能在大型演習中完成自己的任務,就算完成了最終試煉。但這最終試煉自然不會是那麼簡單的為了避免你們到時候太過丟臉,我現在的任務,就是確保把你們教導成可以完成那些任務的戰士

    “現在,我們繼續中輕型槍械認識開始……”

    那場翎衛的刺殺過後,的確再沒有任何人進入快速反應小隊找過林海的麻煩。

    也許是顧曉北的承諾起了作用,也許是五名紅翎衛的刺殺都宣告失敗,翎衛和某些人終于意識到林海的厲害,而不敢輕舉妄動。總而言之,林海暫時得以清淨。

    在騎士團的訓練,曰復一曰的進行。

    在經過一個月的講解後,開始了有關槍械的射擊訓

    他們被告知在射擊場,會事先有很多種槍械的組件,他們要在規定時間里從中組裝出他們需要的武器,擊穿三十米外重合金靶心的十厘米厚硬陶夾鋼板

    靶心直徑只有一顆足球大小,而四周都是可以抵御輕型手槍的重合金牆,只有手槍連續擊中靶心,才可能穿透靶心。但手槍的能量儲備是三分之一個標準彈夾。就是耗能最小的手槍也只能發射十發子彈。

    意味著幾乎不能脫靶,否則威力就根本不足夠擊穿硬陶夾鋼的靶心。

    這是一場手槍知識裝配和射擊技術之間的試煉。

    無法擊穿靶心的人,會進行重訓|有三次機會,三次都無法達標,就將被淘汰。

    射擊場大門打開,林海一眾人迅速閃身進去,站到自己的射擊位。

    林海這一組一路排開三十多人。很多都是之前在顧曉北的小組前所未見的人。這些大概就是分配在不同教官手上不同組別的新人,如今經過一個月的磨練後,他們開始匯合起來競賽。

    這些不同人物在不同教官手里,也表現出了不同的氣質。

    此時林海旁邊的是一個滿臉驕傲不群的人物,此人叫莫奈,這一個月在自己的訓練組出類拔萃,被所在組封為快速反應小隊內最有可能完成最終試煉的

    他和林海並肩一立,目光朝他望來,就自帶了些玩世不恭的輕倨。從齒縫里,傳出“哧”得一聲輕笑。

    林海和林海身後幾人看來之時,他眉頭朝遠處的靶心掃了掃,那是一種讓人有些不舒服的挑惹。挑惹似在告訴眾人,“……咱們比比?”

    感受到他那股輕蔑之意的林海身後數十新人,流露出一絲怒意,暗暗抿起唇來,心頭已經抱了要讓這不把旁人放眼里的家伙狠狠受個教訓的!念頭,低頭望著那些手槍配件,開始準備起來。

    而偏偏就在眾人露出凝神之色的時候,那叫莫奈的男子,又十分萬惡的從嘴巴邊角縫拋出“哧”一聲。

    那是一種爬蟲再如何努力,也終是爬蟲的念頭

    頭頂時間自此開始倒數計時,一分鐘時間。

    開始

    很多人早已經對手槍知識爛熟于心。一些人立即就朝名為“暴熊”的槍械組件抓去。

    莫奈不慌不忙,嘴角已經咧出諷刺的笑意。而林海眉頭微微一蹙。

    誠然,“暴熊”的威力是目前這些手槍中數一數二的,而且裝配復雜程度也屬中等,經過訓練的他們,足以在三十秒左右完成裝配,剩下時間用來射擊,這是短暫分析,就能得出的黃金組合。

    但是,林海知道“暴熊”的缺陷在于後座力。

    能量武器的激發雖然比起火藥活塞推動撞針的老式武器後座力小不少,但能量武器的威力和爆發力比起火藥武器更大,而能量脈沖的後座力是無論任何精巧的設計,都無法完全抵消的。

    以暴熊的火力,轟碎靶心只需要三槍。但三槍射擊間隔都是每四秒一發。總時間耗費不大,但後座力的不穩定,讓暴熊連續擊發會造成彈道跑偏的後果,手槍能量彈夾儲量不多,暴熊最高不會超過五發,其中若是出現偏差或者閃失,想要擊破靶心,幾乎就不可辦到了。而如果要保持平穩射擊,這個消耗的時間絕對不小。一分鐘時間,很難保證完成。

    莫奈看到林海的手並不是朝暴熊的基礎部件抓去,一直嘲諷著的笑臉微微有些意外,看了看林海,當然,這倒並不是意味著他對林海刮目相看,而是以為林海慢了半拍,或者被他所于擾……他喜歡折辱這些聰明人,因為聰明人更會被他的語氣和嘲笑帶偏,走進死胡同,而他早已經可以把對方甩落馬下,一騎絕塵這就是天賦他天生就是要被選入騎士團大放光環的明珠,周圍之爬蟲碎石,只配用他們的暗淡襯托他的光環。

    所以他對林海再從鼻腔里“哧”輕笑聲後,隨即開始動手了。那是一把“柵虎”的配件。這種槍組裝時間他只需要二十二秒就夠了。當時他完成這個成績的時候全組驚嘆,包括他的教官都如獲至寶,以為撿到了一個可以通過最後試煉入役騎士團的天才

    他裝配出“柵虎”,然後用三分之一個能量彈夾,可以打出七發能量子彈。七發中命中靶心其四。就足夠擊碎十厘米硬陶夾鋼的靶心。

    而就在他的柵虎剛剛完成裝配時,他猛地駭然發現身旁突然射出能量彈的火光

    他嚇了一跳,扭過頭來,舉起手中槍的林海正淡然開火。

    那支手槍能量彈夾在手把的位置,柄部有防滑處理,前端是窄筒梯狀的槍身,而在槍口位置,延伸出一個方塊狀的泄火閥。槍口內部有加速能量子彈的電磁渦線螺紋設計,這支手槍美其名曰“戰錘”

    威力不輸暴熊。

    然而裝配時間一般而言要四十秒射速很快,威力也很大,因為泄壓閥的設計而後坐力也比暴熊要微小。但是對能量消耗也不菲。暴熊一個三分之一標準彈夾可以打出七發子彈。而戰錘就實打實只能打出三發。

    所以意味著選擇這把槍的人不僅要用很長的速裝時間,還不允許出現射擊差錯。否則就將無法完成試煉。

    但林海已經開火了。

    在莫奈用了二十一秒鐘時間剛剛裝配到手中“柵虎”最後步驟的時候。

    莫奈腦門不亞于被重錘猛砸了一下。盯著林海呆滯了寶貴的一兩秒。

    戰錘這把槍,他裝配的最好記錄是三十一秒鐘。

    但眼前這家伙,二十一秒

    二十一秒

    莫奈抬槍開火的時候,林海已經射出第二發子彈。

    當莫奈心緒大亂第二發子彈射偏之後。林海手中“戰錘”三發能量彈打完。他所在的彈道前方靶心,已經全數粉碎

    絲毫沒有失誤。完滿通過

    隨即林海再不管旁邊定神開槍的莫奈,轉身走出透明高強玻璃相隔的射擊位。

    而這一刻,莫奈似乎聽到了林海放下槍轉身,發出讓他如被惹毛的貓般頭皮毛發炸起的輕笑聲音。

    “呵”

    那頭的彈道光芒閃過。

    第二名出現在電子板上——“少昊”

    在林海走出射擊場,少昊也隨後跟了出來。兩人對視一眼,林海看到少昊刨了刨額前的頭發,朝他咧了咧無比白淨的牙齒。

    林海站了片刻,還是搖了搖頭,“你沒必要這麼做。”

    少昊愣了愣,“沒必要什麼?”

    “我知道你在射擊上面有天賦……十五秒鐘就裝配了蜂鳥,再開火,十發子彈沒有一發落空,卻刻意延遲射擊時間。你沒有必要故意把完成時間壓縮在我的後面難道你以為我會妒忌你這方面的天賦在我之上嗎?”林海淡淡道

    少昊咂了咂嘴,悻悻道,“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我還以為我拍馬屁的功夫不露聲色,天下無雙……”

    林海盯著他,眼觀鼻鼻觀心,有些沒聲好氣,“……這個馬屁,拍得還真是不怎麼樣”

    隨著試煉的依次進行,各小組被淘汰的人越來越多,于是各單獨被分割開來的小組,終于匯合了起來,成為了一個大組。

    在騎士團快速反應小隊的林字營全部成員,也在這樣的匯聚中,與林海踫了頭。

    當少昊正和林海在餐廳用餐時,少昊踫了踫林海的手肘,朝那邊努了努嘴,“看到那邊沒有。”

    “看到什麼?”

    “那幾個人。”少昊似邀功表彰般道,“我為你提前打探清楚了,那個人,看上去不是善類面有疤痕的,名叫雷鋒。是所在零二小組的頭名,試煉第一的人物。那個人,叫賈森,零四小組的頭名那邊那個,是裘里斯,零五小組的首席。零六小組的試煉第一人,叫杜辛。零七小組的,叫剛果……吶。他們可是我們未來的強力競爭對手啊……”

    正說著,那被少昊提到名字的五人,端著餐盤朝他們踱步而來。

    林海看到少昊眯了眯眼,手上握著的餐刀,緩緩攫緊。因為他知道這五個人,都不是省油的燈,一個比一個厲害。饒是有林海在這里坐鎮,也未必從正面沖突上能佔的便宜。

    話說回來,他們過來做什麼……難道是聽說他們是第一小組的一二名,前來找碴?

    雷迪爾,賈森,綽號“球球”的裘里斯,杜辛,剛果端著餐盤在林海面前坐下,然後齊齊低聲開口,“少爺……不負所望,我們,踫面了”

    “ 當”

    少昊手中勺子,墜落在地,一雙眼楮瞪大得看著五人,最後落在林海的身上,嘴巴好半晌沒合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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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必會大放光芒!

“少爺……不負所望,我們,踫面了”

    這番話說得很輕很低沉,以至于他們說話的時候,就只有林海和他旁邊的少昊聽了個清清楚楚明明澈澈.

    在周圍人眼中,卻是一幕讓人喘不過氣形似劍拔弩張的凝重畫面。

    在他們的視野中,各組頭名的人物,朝第一組的林海和少昊圍逼過去。也是委實他們兩人太過扎眼,無論從什麼角度來看,林海和少昊都是這一趟試煉里奪得小組前名年齡最輕的人。

    年輕氣盛這樣的詞語或許無法應用在騎士團這種等級森嚴的內部地域,然而“口尚乳臭”卻是每一個自詡資歷深厚之人對比自己年輕經驗淺薄的人嗤之以鼻的蔑稱。

    進入騎士團試煉的還有一些從軍隊里選拔出來的老兵。這些老兵更是最喜論資排輩,平時都扎堆一處,自成圈子,面對那些經驗不比自己的年輕預選士官,隨時帶著一種佻然的姿態,怎麼看對方都不順眼。只怕若不是騎士團管理嚴格,他們早足以倚老賣老抱團威逼壓迫對方為自己低人一等的做雜務。

    而現在,同樣的風氣下,旁人看來,這幫各小組排名頭席的人來頭都不小。每一個都是有前線甚至外派服役經歷的老兵。那個名為“雷鋒”臉上有道疤的大漢曾經就是個礦星的護衛駐守軍官,只是遭遇當地人的暴亂,小隊都陣亡了,只有他從死人堆里爬出來,最後被推薦到騎士團加入入役試煉。這樣的人,奪得所在組頭名旁人哪敢說什麼?

    而其他人,無不是都有相應的經驗。

    只有這第一組的林海和少昊,一個是學院推薦過來的,一個是馬關星出身的。他們如此年輕就這樣拔尖,難怪會惹來非議和旁人的眼熱。

    這幫老兵組成的各組頭名,難免會見這兩人無比扎眼,這幅端著盤子圍過去的樣子,簡直就是去找麻煩的。

    旁人看著他們對兩人低聲說了什麼,那少昊手上的金屬鋼制湯勺就被嚇得跌落在地。雖然聽不到他們對話,但想來那五個小組頭名的威脅十分凌厲。這個時候那個林海還能平靜以對,倒是讓人刮目相看。

    “不會,出什麼事……”旁邊不敢上前相勸圍觀的人群里,有男女擔憂的聲音傳來。

    “這可說不準,那小子裝得很平靜,最終結果可能是就這麼坐著被對方湯汁灌頂淋下來,這些老油子兵,什麼故作高深裝比者沒見過,有的是辦法收拾你這種家伙,保管整得你毫無脾氣”

    “呃”有穿著緊身制服頭發扎起馬尾的女子神情復雜的看向林海,大概因為林海給人感覺很于淨清朗,而且在試煉中表現優秀杰出,所以大概是並不希望見到一件賞心悅目的事物,被這麼破壞得面目全非的。

    然而人群里,卻有人願意見到這一幕。

    那名叫做莫奈的青年,就這麼面目帶著想到某些場面的激動興奮,而又私下攥著拳頭,獰狠充滿嫉意的盯著那邊。

    他知道今天這場試煉有隊內很多教官到來,他原本是應該在這里出類拔萃引起他們注意重視的,然而光環卻被那個橫殺出來的林海和少昊給搶過去了。

    他……只是第三名

    從前在軍隊里,他從來就沒有在所在的連隊里淪為第二名,而如今,這是何等的恥辱啊想到比試前對林海傲慢的挑釁,讓他事後像是個小丑,簡直就是被當眾赤luoluo打臉。

    所以他很願意,而且無比的期盼著看到林海被折辱特別見到少昊勺子都被嚇得握不穩,他更是心中興奮之意如惡芽蓬勃攀長滋生蔓延。

    然而就在人們似乎能看的到下一刻那五個各組試煉頭名對那兩個年輕人動手之際,五個人卻又只是端著餐盤,低聲說了些什麼,或許是威脅,卻沒有預料外餐盤朝他們腦袋扣下去的一幕。

    五人丟下一些話,然後離開。

    眾人感覺四周的凝重可怕氣氛頓然一松,卻又非常在情理之中。畢竟這還是在騎士團一個重要的試煉中,如果公然動手,這五人定然會被處罰,他們都是老兵油子,誰會犯這種錯誤。

    但威脅肯定是威脅了人們印象深刻的,還是少昊跌落了鋼勺。究竟這五人做出了有關他們前途還是未來的什麼威脅,讓那個看上去似乎同樣穩重的青年……嚇掉了手中勺?

    “你們是什麼態度?”

    在食堂一牆之隔的一個房間里,透過食堂單反全息玻璃,將食堂內部情況一應掌握的一于快速反應小隊教官們扎堆聚集,顧曉北轉頭問道。

    一個教官摸著下巴的胡渣,咂摸道,“沒看到看到那盤湯汁從頭上澆下去,真他娘有些失望至少能見到那小子是什麼反應。這家伙冷靜過頭,卻又不是虛張聲勢,倒真是讓人捉摸不透。戚……這小子很危險,十分危險。”

    “而且這個小子來歷不明,現在騎士團內部有幾股暗流涌動的力量在觀察他,我們把他留在這里,不知道是好是壞……但總體而言應該是壞事……我們小隊目前已經十分低微,其他兩大營里面都在傳……傳我們是即將被裁撤的無用小隊,“手槍小隊”,“敢死隊”這樣的稱呼我們也已經承受了……如今還隱隱有要把我們裁撤的風聲,據聞騎士團頭上那些大佬都就此開過研討會了……就連我們自己的晨鋒營內部也沒把我們當回事……頭兒,咱們這個連隊要是被裁撤了,我們就真如雨打風吹的浮萍,各自散了去”

    “外面有強勢之徒要他……不如把他交出去,避免我們承擔過多壓力,這小子來歷委實詭譎……”

    “哼王三,你真是給我們騎士團丟臉啊……給我們小隊丟臉啊……咱們什麼時候怵過外面那些人……居然要把我們的學員交出去?這種沒膽氣,懦弱到了這等地步。我們的學員,只可以被淘汰,斷然沒有被別人伸手要走的道理更何況,這小子很有潛力……我很看好他”

    “看好他?章成四,你不是二十多歲的小子了,好歹現實一點,現在帝國在打仗,騎士團年年預算驚動內閣,裁撤一些機構已經是大勢所趨至于看好那小子……哧,你打算把咱們小隊的存亡寄托在這個毛都沒長齊的新學員身上?他能不能通過最後試煉還不一定我們小隊不是一兩批新學員,就能挽救得了的哪次全騎士團實戰演習,我們被放在重要位置上了?我們地位旁落,被裁撤早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哪次不是在帝國那些大人物的觀摩下,那些主攻小隊出盡風頭,我們就像是眾人眼皮子底下小丑一樣默默在後方支持後勤貢獻,連戰場苦力隊都當過咱們這幫人還沒受夠嗎?裁撤了好啊眼不見心不煩”

    “依我看,還是把那小子推出去”

    “放屁我們可以沒地位,但尊嚴都不要了?那是我們的學員,拱手交出,憑什麼”

    眾教官以章成四和王三為首,分成了兩派,針鋒相對。一派針對其他小隊對林海這個人的伸手要求,主張把林海交出去。

    一派則看好林海的表現,拒絕執行這種喪權辱隊的行為。表示快反小隊再沒落,也絕不屈辱交人。

    而實際的關鍵決策者,則在顧曉北的身上。

    顧曉北面對這種情況也是異常頭痛,這些都是他的下屬,跟著他來到快反小隊,沒有怨言追隨的人。但快反小隊多年不受騎士團重視,如今還有毫無用處可能被裁撤之風聞危險,人人的信心都在逐年駐守在此被風化消蝕了。

    顧曉北看著這些手下,這些曾經都是宣誓加入騎士團,心中滿腔熱血之輩啊……如今有很多人怎麼成了這個樣子……其實並不怪他們,要怪只能怪這狗娘養的歲月和命運。連他手下內部都因為不同看法分成兩個派系,此刻更大的騎士團內,還不知道是怎樣的派系林立呢

    真的是需要一場戰爭的磨礪……只有戰爭鐵與血的磨礪和征戰,才能重塑眼前這些軍人們心中的激情和熱血,以及……信仰

    “夠了”顧曉北開口,眾人寂靜。

    “你們想必應該知道,之前翎衛混入我們之中,企圖對他進行暗殺,盧森參與了這場行為,已經被騎士團規法審判,判處五年刑獄。而現在,有些人看到這種方法殺不死他,所以要我交出人來……你們覺得,換做從前,會有人敢在我們眼皮底下這麼做嗎?”

    “要是翎衛殺死了他,擔責的只怕就不止盧森了,你們,我,都有責任所以……沒有人會在意我們,沒有人會關心我們的看法。所以我們才要自己看得起自己”

    “哪怕我們身處泥潭糞坑,我們自己也要活出個人樣我們要讓那些對我們指手畫腳的人,付出代價現在他們要林海,我們就偏偏不給不止是不給,我要求你們還要把你們所學傾囊相授,讓他通過試煉成為正式的騎士團入役成員”

    顧曉北環顧眾人,眼楮里,泛著于灰燼中燃燒起來,熾熱,希翼,甚至欲展翅沖天的烈焰。

    “這樣,就算我們快反小隊,我顧曉北領導的隊伍有朝一曰被裁撤了,林海,和我們這個小隊里走出的那些人,會繼承我們在騎士團的血脈,永遠的傳播存續下去在未來某個時刻……必會大放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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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3-5 00:23:18
第三十六章 跑馬圈地,落後于人

林海已經入營兩個多月了,林家在潘塔星的公共事務核算工作也已經展開,然而當初步接手工作,家族才第一次發現到這其中的險惡和困難。同樣主持潘塔星事務的幾名議員陽奉陰違,似乎根本就不把他們河畔星伯爵放在眼里,當伯爵林威帶領他的十人核算小組進入議會辦公樓,才發現他們委實是形單影孤的闖入了一眾警惕的狼群里。

    這些狼低頭尋血覓食,牙口里躥著呼哧呼哧的聲響,整個氛圍里只有這種吃肉同時嚼碎骨頭的聲音。然而當林家進來之後,就像是進入這片塵封霧林里迷途的不速之客,這些狼紛紛抬頭,透過初入者不可見但他們洞悉無隙的迷霧盯著彷徨過客,片刻後,猩紅如血色寶石的眼楮狹長一眯,然後滿是髒漬血黏污的嘴角,咧出嘲諷而輕蔑的笑意。

    林家面對的就是這麼一群抖抖灰毛,只給他們一個譏諷顏色和陰沉背影徘徊的狼群。

    林威展開他的統計核算工作,但令行不施,類似人員戶口,基礎設施,行星規模函模型等等資料無法調用,議會系統資料庫數個緊要部分的密匙被問及也就是告知沒有備份丟失了,要重新申請密鑰要通過下院三級議員會議通過後重新下放修改。

    但屢次提交申請都被告知下院參政級別的會議近期已經排滿,沒有時間安排此類會議,請延後稍等。

    沒有任何資料數據作為支撐,就好比缺少食材之餐飯,饒是烹飪的炊婦再如何有能,也無法做出一桌豐盛的佳肴。

    困境彌艱,若是在下院規定的議員參核執政考核評價期限的到來仍無建樹,他們這個下院議員依然做不長。到時候灰溜溜的離開首都星,可能將成為最大的鬧劇。

    中途林威給騎士團的林海去過電子信件,商討過此類的事情,一方面林海的試煉入役始終未曾完成,若是家族立足不穩,他們或許就要考慮後續的問題,林海自然是要在騎士團入役下去,而如果家族不得不抽身而退,就要考慮林海獨自在首都星的安排。

    失去一個五級下院議員家族作為後盾,林海介時的困難還會出現很多……一言以蔽之小鬼難纏。

    面臨這樣的情況,林海在思索良久後,給遠在米蘭的清遠學院去了一封信。這封電子信件通過家族議員的特權,第一時間通過安塞波通訊站,呈達學院五人委員會辦公台。

    不日之後,一支由清遠學院特派的“潘塔行星比基尼歡迎大會教授度假團”從米蘭星空港發出。

    這支由學院內部志願組成,參與者達五十人的教授團隊,規模空前龐大的沖著這個“比基尼歡迎會”熱血沸騰的出發了。

    清遠學院教授團浩蕩前來,潘塔星各方震驚。

    在潘塔星各界人士精心舉辦的“比基尼歡迎會”之後,這群摟著女孩被精致美酒灌得醉意醺醺的學界執牛耳者在接連的宴會下東倒西歪。正當各方松了一口氣,愕然發現第二天下榻在豪華酒店里的教授們已經集體人去樓空。他們分別登上了議員林威調用的幾十架飛機,奔赴星球各處。

    在城市里,教授架起測繪儀,在放出的探空氣球進行數據三維搜集之後,通過衛星網絡將整座城市的機能地圖呈現在他們從清遠學院帶來功能強大的電腦之中。

    在地底星球數據庫,數名教授聯手攻關系統,取出了不少模塊數據。

    在星球貿易網絡,在行星K線金融交易所,在物流空港,在阿特金森星球福利體系,都能看到這群來自清遠的教授在他們的專業和位置上工作。

    殺了潘塔星一個措手不及。

    感受到威脅,人心惶惶的潘塔星眾,開始私底密會商議對策。

    風聲鶴唳。

    他們商討是否要制造幾起針對其中重要教授人物的意外……或者是針對林威讓其消失于這個世界令林家核算組群龍無首。

    在密會之地,這些掌握潘塔星地下和白道勢力的人聲音正在煙霧繚繞的氣氛中緊迫響起。

    “這些個事可以做一下,讓“光頭會”的人去做。他們能做好”

    “要十分像意外,畢竟是個下院五級議員,一旦反撲,我們很危險……”

    “是啊……要做就立刻做,著手讓他們進行。除掉幾個教授,沒什麼問題

    然而不等他們的這場迫于形勢緊鑼密鼓地會議結束完畢,牆門就被暴力撞開,門口布防的護衛初一交手,就宣告瓦解,沖進來的人數不多,但看到是那支在伯爵林威身邊神秘的“林字營”之後,這屋里的幾個議員不得不信邪的背脊發寒。

    有關這個組織的來頭相當撲朔迷離,但他們出名在于韋恩古堡那場針對張炬熊的沖撞,兩個“林字營”成員,生生于掉了張炬熊有紅翎衛護衛的一個阿爾法重型車隊。

    這件事在上層爆發,但下面的好事之徒當然會競相挖掘林家古堡這幫凶悍守衛的來歷。

    但不想這批人來頭十分神秘,說是叫“林字營”,這當然是來到林海家族之後被賦予的旗號。其他關于這幫人的一切信息,他們在哪里受訓|聘用他們要多少薪金一切都絲毫沒有結果。也就是說,這幫人沒有價格……這是最不可能的事情。意味著他們不能被收買……然而,怎麼會有一支沒有價格的雇佣兵團,突然殺入首都星圈呢?

    出現在他們面前首當其沖的是一男一女,男子體魄精壯,他們左畔的“光頭會”戰士持匕欺身而上,近身寸險寸強得和對方交手,片刻之後,那名戰士一聲慘叫,手掌被男子用他的匕首狠狠釘死在牆上。

    右側的戰士剛準備將手伸向腰畔的手槍套向男子射擊,脖子就被銳器抵住了,叫做莎莉的栗發女孩不知何時到了他的身後,手像是攬情人般從後攬過他的脖子,但右手的一把梭長軍刺讓人毫不疑惑下一刻就會從她手中突進,刺透下頜穿入後腦。女孩前凸後翹的身材泛著驚人的誘惑力,然而也同樣致命。

    眼看最強的兩個戰士都被制住,這幫議員再無掙扎的念頭,但面對隨著荷槍實彈的林字營成員走進來的伯爵林威,有驚恐中的惱怒,“伯爵先生,你要給我們一個解釋你這是動用私人武裝侵犯公民人身自由”

    “很抱歉,我無需給你們解釋根據最新的公共事務核算結果,你們在潘塔星涉嫌操控內幕交易,收受巨額賄賂,擅自扣押私人財物,侵犯他人安全,並發現你們和幾起謀殺事件有關……作為事務核算官,我有權對你們進行拘捕

    一場清洗之後,羅明龍在潘塔星的勢力幾乎被一掃而空。

    傳入下院,上下皆驚。

    實在是林威在潘塔星施展的這場行動,委實太過迅速,幾乎讓潘塔星迷霧塵霾肅之一空。

    有心人揣摩其細節,那眾由林威指揮來去自如的“林字營”衛隊,其表現委實有些躍然眼目。而清遠學院出動的五十人教授團浩蕩幫助林家統計核算行星事務,也讓人大跌眼球。

    這座帝國學院的教授何等高傲,竟然會分出這麼大一股力量為林家做支撐,讓人不免揣度,清遠學院支持林家的目的?

    一切伴隨著首都星上各種撲朔迷離的霧霾,而顯得越加讓人揣摩不透。

    但是至少,下院之中,這個本以為驚不起什麼波瀾的五級議員林家,聲望卻漸次增長起來。

    但這個時候,首都,帝國,因為那場爆發起來的戰爭而造成的後果,形成各方波詭雲譎的暗流涌動……開始逐漸的在這片星河,對芸芸眾生的命運,造成深刻而不可逆轉的影響。

    在這片大時代下……

    群星閃耀。

    林薇坐在那個靠近靜月河的咖啡廳,之前一直在她對面的弗蘭克剛剛起身離開。而咖啡廳依然寧靜。被告知弗蘭克已經包下了咖啡廳的整個下午時段,她林薇可以一直在這里享受靜月河的午後。看到遠處咖啡廳服務生望來帶著敬畏的目光,林薇首都感覺到權勢的厲害。

    這家咖啡廳很出名,若非名流權貴,根本無法在這里訂到座位。然而弗蘭克選擇在這里和她喝咖啡,直接讓幾個本口氣甚大在這里有訂位的有來頭人物,一聽弗蘭克的名頭,就適時退訂避開。

    雖然伯爵目前在潘塔星阻礙掃空一應順利,但弗蘭克最近時常找林薇為家族代表洽談,以林薇的聰慧和弗蘭克近期的一些只可意會的暗示,林薇哪不知道他更深層的念頭。

    和家族有來往合作是主因,其次,弗蘭克也開始對她感興趣存有心思起來。只是弗蘭克很有自信,並沒有要立即得之她而後快的欲望。

    和弗蘭克這種危險人物接觸必須打醒十二分的小心,林薇知道自己已經深陷叢林法則之中。既要小心翼翼不觸怒弗蘭克逆鱗,有要避免被他得手成為私人禁臠。女子要在這種政治圈打拼,總是需要比普通人更多的智慧和忍受更多的不公平。

    特別是一個漂亮的女人。而林薇不僅是漂亮的女人,還是一個厲害的女人。而且至少目前為止,弗蘭克並沒有明面里表現出強來的意思。雙方有一個持衡的狀態,或許是因為伯爵在潘塔星的告捷有關,清遠學院教授奇兵異出,讓林家軟實力有個躍升……這讓弗蘭克和他們家族維持了表面的平穩。

    林薇在首都星的幾次對外打交道,都還比較正常,雖然她也聽過某位漂亮的伯爵夫人寡婦率著自身家業進入紫醉金迷的首都星圈,結果在一個星夜和某位侯爵談生意,那侯爵欲念大發將其奸污,最終那女子跳樓自戕。還有某些心智和美貌並存的有志向做些事的女子最終淪為大佬玩物……類似于此的各種揭露首都星權勢傾軋黑暗的故事。

    大概是在礙于弗蘭克的背景下,她這樣漂亮得無異于在黑暗的荊棘叢里如皓月般刺目的女子,竟然沒有遭遇某些大人物的伸手染指。

    而林薇知道,弗蘭克這樣的人,可以和你合作,也是游伺在周圍的虎鯊,在你虛弱的時候,他毫不介意在你脖頸上,狠狠咬下去,撈到第一口肉食。

    但她沒有辦法,她和她的家族,都行走在首都星圈的鋼絲上,必須謹小慎微,借助周圍的一切勢能,才能避免在動蕩中,跌落下方深淵的風暴之海……那是屍骨都不會留存的後果和下場。

    那時候,對女人而言,能保住名節都是奢侈,最慘的是跌落精心設置的圈套,淪為玩物……生不如死。

    但這個時候,她對政治傾軋失敗這方面還沒有想太多,想太多是沒必要的事情……現在他們都要朝好的方向戰斗。

    撫摸著精致的咖啡杯盞,享受著弗蘭克權勢帶來,但日後或許會是反噬孽債的平靜。

    林薇暫時擔心的還不是自己的命運。而是那個在騎士團的林海的命運。

    現在外界對于騎士團的內部生態也有不少風聞。

    據說林海被分配到的快反小隊,是整個騎士團三大營里淘汰最嚴峻,最不受重視的地方。這意味著他很可能通不過最終試煉落選。即便能入役,林海地位也可能淺薄微末。

    這真是讓人沮喪的消息。而在騎士團內部,已經傳出不少新人小有名氣展露麟角的消息,這些人大多是一些豪閥家族的子弟,曝出在試煉中的優秀。這些都是板上釘釘會最終入役的人。他們未來在騎士團的前途和影響也不可限量。都像是跑馬圈地一般,提前圈框好了。

    騎士團關系著帝國未來青年軍官的儲備和影響力,那還不得被各方提前動手,預定一些重要的位置,像是瓜分蛋糕。

    而他們這樣的後來之輩,又怎麼可能和這些積蓄了深厚底牌的勢力家族爭搶

    林海未來能在騎士團有怎樣的地位,她倒並沒有深入的設想過,這些都是設想來無用的事情,因為幾乎不可能實現。

    而之前,弗蘭克帶來了林海在騎士團的內部消息,“他被人暗殺僥幸活下來,但很可能通不過最後試煉……不過我有些渠道和路子,可以幫助他一下,帝國聞名的江上哲,我也是見過的……但你知道我這個人,沒有免費的午餐,做這一切是需要報償的。”

    弗蘭克這番話,說得是實情,但以他的口氣說來,就有一種刻意讓人對林海目前處境不妙的方向引導。

    她開始有些在意起這件事來。

    首都星這片如同浩渺大海的地方,林海像是一朵浪花,濺起來,就很快消匿。

    而且很可能再也無法驚波起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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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未來的……使命行動?

    快速反應小隊的堡壘外,軍隊的調動開始頻繁起來,遠遠有軌道車載著的兵員穿梭在四通八達的軌道網絡里,遠方天際,來回運輸的旋翼機成隊形過去

    人們有時在突如其來的聲勢如滾雷的嗡鳴中眺望,能見到騎士團的“末日級”運輸機從頭頂飛過,在地上投落龐大暗影。

    有人說那是三大營正在為“使命行動”軍演做調配準備,騎士團以武揚名,三大營每次以比武定排行勝負,這樣的傳統已經恪行多年。騎士團內部的軍演不定期舉行,只有代號為“使命”的軍演是代表全騎士團都會動員起來的最大軍演,但是因為消耗財力人力巨大的緣故,有時候周期要稍微長一些。

    上一次的“使命”軍演迄今已經一年半有余,黎明營在那場軍演中繼續拔得頭籌,于是持續享受了一段漫長的蜜月期。

    這段時間,黎明營走出的軍官在帝國軍部地位極高,而軍部老黎明營出來的軍官則聲望拔升得厲害,怎麼個厲害法,原本在H級艦隊擔任副官的黎明營出身軍官,無論之前副官里名列第幾,無形躍至第一副官。而若是艦隊長,無論作戰經驗豐富多寡,直接以黎明營出身躍居第一影響力集團。通往軍部的預算索要,絕對第一個批準。話語權同級別罕有匹敵者。

    就連騎士團內部,各種資源和配備都會第一時間享用。

    黎明營這次甚至又多增加了一個“謳歌”裝甲小隊,謳歌裝甲是帝國新研制的第十三代新改機甲,很多技術都對現役機甲進行革新,在配置的時候,也先是給了騎士團黎明營。這讓其他兩個營日積月累的怨氣深重,早已經憋足了一股勁,隨時準備在這場使命軍演中找回場子。

    但黎明營連獲兩屆使命軍演第一,兩連冠沒有更替的後果是直接讓黎明營潛移默化成為外界傳聞騎士團三大營里的第一營,現在但凡是帝國有背景家底的家族欲讓自己子嗣建功立業,都會想盡辦法把他們往黎明營里面送。

    帝國更高層次的官僚貴族交流,絕不會是以你的子弟是否正式入役騎士團而炫耀,炫耀的是究竟是不是在三大營中的黎明營。但凡是有身處黎明營之輩,那家族之長臉色都要意氣風發許多,更有隱隱的得瑟。而若是在晨鋒營或者斯巴達營,那家長的臉絕對是從頭黑到尾,最多不過嘟噥一句,“在哪個營有什麼重要,戰場上誰有本事才是第一”

    話雖這麼說確實。然而青年騎士團入役的不是還沒有等到上陣參戰麼……日常的訓演習,自然成為他們得以排列比較的重要參照。

    屢次見到外部各種連隊的調度,先進裝備的運輸移動。但久久都沒有得到快反小隊的調度命令。

    所以不出意外,快反小隊仍然是最不受重視的隊伍,他們的輕型武裝和快速機動能力多半也只能成為騎士團演習行動中擔任運輸的角色。

    而教官們似乎習以為常,那麼所有受訓的!準士官新人們哪怕是心中再有憤懣再有不甘,這個時候也只能埋著頭,什麼都不敢去奢望奢求。

    不可置否,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這樣的話自古以來流傳了萬年。就連軍士長顧曉北都宣稱要從糞坑爬上青草地享受清風明月,那麼又有誰真的願意在快反小隊這個泥潭爛死枯死?

    建功立業的舞台,誰都想去在上面露露臉。

    但快反小隊是他們的命運,無法抗拒,但無疑所有人都希望這個單位能崛起,他們有朝一日能以身在這里為榮。而不是被人恥笑為“手槍隊”,“敢死隊”。

    但現實往往並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現實是,無論所有人是否努力訓練,等待他們的大試煉淘汰依舊會來臨,其中很多人會永遠離開這里,日後羞于啟齒他們曾經在這里為入役奮斗過。而有的人會加入騎士團,然後置身在這個最不受重視的小隊里,靜候著心頭的火焰伴隨著這個小隊的式微熄滅。然後一並走向被裁撤陸沉的命運。

    但是在這個小隊里,仍然有人並不關心明天他的命運如何,會去向何方。甚至這個小隊究竟有什麼樣的後續,都像是和他沒有關系。

    林海並不知道此時他對外界的封閉無音訊,讓林薇生出了不祥的預感。也讓外部一些關注他的好事者譏諷為石沉靜湖再不冒泡。

    他只是日復一日的,錘煉打磨自己在這個小隊里學到的技能。

    首先是槍械知識,他幾乎每天都在對槍械進行拆解組裝,帝國現役槍械,哪怕是顧曉北“開小灶”帶來的不少星盟普遍使用的槍械,甚至最冷門的槍械,都被林海拆了個遍。工程學天賦過人的林海,在這方面簡直駕輕就熟。對槍械的分解組裝,讓他對整個人類槍械系統都有了一個質的認知。

    從最初時的手槍開始,他並沒有著急鍛煉自己的射擊技巧,而是日復一日的沉浸在了解槍械的過程中去。

    就如先賢曾言那般,兵器是人類戰斗征服世界的工具,而征服世界的第一步是征服自己。林海工程方面的偏執又在這里發揮了出來,近乎于埋頭在讓自己掌握所有槍械的過程里。槍械是賦予美感的設計體,林海曾贊嘆智慧的美麗。然而越是了解得深入,他越是發自心底的生出一絲敬畏,甚至可能是他內心第一次萌芽的,某種厭倦。

    正是因為明白槍械的精美,威力的可怕。才深深的感知到,人類對殺戮本身的這種渴望,根植在心髒之中,就像是一種惡意的花樹,綻放著沒有顏色,但卻灰敗張牙舞爪,無限絕望的枝椏,這些絕望的下方,是盤踞在心髒深處,那些惡心的,陰暗的,狠決的,每個人心底最殘忍的欲念。

    所以似乎頓悟善與惡,僅僅只在一線間。

    人沒有絕對的善良……卻有絕對的邪惡。

    那些殺人的兵器,包括槍械和機甲,毀滅世間的炸彈,就是打開了潘朵拉魔盒,給予人類的絕對邪惡。

    而他們卻不可分離的依靠著這樣的邪惡,任由其發展滋生壯大,成為這個世間社會密不可分的一部分。和人性捆綁在了一起,再也無法清洗于淨,再也無法分離。

    槍械,讓林海感受到了一種無以言喻的絕望。

    然而,即便是絕望,人也依然要活著,哪怕是孤獨苦旅,形單影只,也要在自己無法選擇,或者早已選擇的道路上,持續的走下去,因為沒有退路。

    徘徊不前或者意圖回頭的人,都會跌落萬丈深淵。人們,就是這樣串行在命運這條線絡上,卑微的生命呢。

    林海第一次,感受到了命運這種力量的可怕和龐然壓迫下不可抵擋的畏懼

    何以抗命?

    何以抵抗龐大命運慣性的安排?

    “踫”

    “踫”

    “踫”

    林海的手中,噴出槍火。

    不斷扣下扳機,巨大的爆震聲中,槍口舔舐而出毀滅的能量彈流,轟向遠方。火光將林海的面容帶出一種清冷孤絕的味道,又似帶著某種壓抑中反抗的怒意。

    在遠方那邊的實戰場地,掩體後面,一個聲音尖叫著回響,“我靠……投降了投降了我怎麼得罪了你,你這是多大仇,恨不得把我朝死里壓制啊”

    少昊的聲音在那邊顫叫。但實際上,他晃東晃西,不斷叫著投降,卻絲毫沒有投降的跡象。

    甚至就在這一刻,他的身體在林海手中槍射擊的間隔死角盲區中探出,手中長槍和雙臂成一條線,扣下扳機。

    他驚喜的眼楮很快變成了失落,因為那頭的林海微微一笑,身子晃了晃,這一道射彈擦著林海的臉閃過,將他身後的一個水泥罐筒射成滿天粉末。

    林海甚至能感覺到空氣被加熱的旋轉彈道貼著他臉傳來的灼熱。

    這是兩人在進行對抗演習。

    兩人都佩戴有輕型覆甲,胸口是一個反應光環。在自身被能量彈命中時可以生出護盾抵擋能量槍擊。這讓他們可以實彈演訓|而最大限度的避免造成的傷亡。

    那頭的少昊突閃三步,每一步的間隙,手中步槍單發電容管都被退膛彈出,然後壓入下一發電容管開火。

    連環三槍。

    “噗嗤踫”“噗嗤踫”“噗嗤踫”

    “嘿,小子可教,看到沒有,我成名的絕技“三聯站位射擊法””旁邊的觀摩廳里,王三得意道。他和小隊內部一于人都看不慣林海,而他們偏倒是對少昊情有獨鐘,王三親自訓練少昊,這些槍法特技,都是他的拿手絕技,而眼前的少昊,則更青出于藍。

    與之相對以教官章成四為首的另一眾人則對林海投以擔憂的目光。

    少昊是公認的小隊射擊能力最為杰出的天才人物。王三在這段時間還傾囊相授,少昊的提升簡直極大。配合王三這套“三聯站位”的絕技,別看只開了三槍,但三槍保管可以將對手的行動完全鎖死,槍槍不離要害

    一直以來,王三都對少昊寄予厚望,認為他是完全可以壓倒林海的人物。

    所以這場兩人的對抗比試,王三就要向小隊內部證明這一點

    他們得到了消息,這幫騎士團新人的最終試煉,將在“使命行動”軍演時開始,他們會被分配以任務,成功完成的,將給與他們合格入役。反之,隨著軍演的結束,就做出一個最盛大的淘汰。

    初步估計,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人將倒在這以騎士團使命行動演訓|為終極試煉之上。

    要知道這些預選準士官們還不過是新手,就要面對三大營最高水平的軍事對抗,這些新人,全部被淘汰也沒有人敢懷疑,此時便只能期望他們能多漲一點經驗和技能,以保證在最後試煉,能夠順利挨過去,成為騎士團正式一員

    那時候,這些人就算熬到頭了。正式通過試煉入役的消息傳出去,會有無數人的家族為其驕傲。

    這頭,在突如其來觀戰人們的驚呼聲中。

    林海面對少昊的“三聯站位連環槍法”……做出了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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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進步

    青年騎士團的教官,任何一人,拿出去都是以一當百的人物。

    他們是帝國精銳中的精銳。

    論戰斗技能,論殺人技巧,論千錘百煉的經驗,論機敏的戰術,他們無一不是這方面專家中的專家。

    所以林海絕不會大意由王三特訓|過的少昊。事實上,在經過特訓|後,少昊的射擊天賦被激發,成長得越加卓然迅速。

    現在快反小隊之中,分成兩派,他多少也聽到了些風聞。王三主張把他這個麻煩踢出小隊,但章成四教官和顧曉北拍板將他力保留下。

    顧曉北雖然是小隊的頭兒,二等軍士長,但他手下的教官無一不是他一起帶出來的,彼此之間,下屬的關系還要淡得多,更多是戰友,兄弟。

    我公開反對你的決定,也是可以的,除非你以身份壓我命令我,但這種事很少發生。甚至以往來說,拍桌子罵娘都發生過,就差沒打架,當然,打架自然是放在訓練場上面,揍得彼此鼻青臉腫也說不上什麼,還可以避過憲兵系統的糾察。

    現在,雙方的矛盾又開始集中在各自教導下的學員身上。王三等人想要藉由少昊,給林海一個狠狠打擊,同時打一下林海身後支持者顧曉北章成四等人的臉。要讓他們知道,林海並不是最出類拔萃的,在他王三的訓練下,少昊就可以替代林海峰顛位置。

    這一頭,章成四雖然表現得對林海極有信心,然而私下,手心卻是蘊了一層細密的汗水,一把抓得很緊,指甲都微陷掌心。他知道王三論射擊術居全隊之冠,就是顧曉北也不一定能壓下他。

    王三遇到少昊,就像是劍鞘尋到了把好劍,幾乎是把少昊搶了過去。一月的特訓|密訓|下來,他們看到王三給了少昊一把突擊步槍。在快反小隊之中手持步槍這種威力極大射速慢但射程極高極遠的武器,不用說也知道王三培養下少昊的進境何等驚人。

    少昊第一槍的時候,林海身體瞬忽間矮下身去,子彈在林海身前突然膨起的護罩邊緣“滄”擦了一下,拖出一道流線虹體火苗。林海身前淡光霧般的護罩瞬間變成危險的黃色。林海甚至都聞到混合著焦熱氣息撲面而來的熱浪。能量彈和能量罩摩擦自然不可能有焦臭的氣味,林海聞到的是空氣被氧化後刺激鼻腔黏膜的氣味。

    這一槍其實是被林海避開的,但顯示已經極度脅迫到了林海本體,令護罩認為危險展開,和能量彈都發生了反應。

    為了保障交手雙方生命的安全,護罩只要達到紅色,就表示落敗。

    單兵作戰輕覆甲的能量反應環自然無法和機甲的防護罩相比,這只是讓士兵在戰場上能多加存活的機會,不可能神話護罩的作用,就像是在熱兵器火藥子彈的戰場,士兵穿上防彈衣一樣,並非萬能,只能最大限度保命。

    呼第二道能量彈道幾乎在林海還未從地上起身就緊追著他的上身射來。若無意外,第二道能量彈射中林海,足以⊥他的防護罩變紅。

    但少昊還是在間不容發

    之際射出第三發能量彈。

    這三槍連中絕對可以殺了林海。

    但他很清楚,他的第二槍不會建功,所以才射出第三發。

    第二槍的確沒能建功,林海在避開第一發的整個身體下傾之際上半身又急促仰起,唰第二發貼著他的胸腹掠過。

    “漂亮”

    教官齊齊呼喝出聲。

    但各自意義不同。章成四等人是驚呼贊嘆林海的應變手段,在他們看來,這個少昊的射擊天賦是整個小隊最好的,甚至他們懷疑這一次的騎士團所有新人里,還有沒有人比得上眼前的少昊。經過王三訓練後,少昊的射擊術即便比不上王三,也差之不遠了。而如今,少昊向林海射擊,又用的是王三的絕技,在他們看來,無異于王三親自動手。至少是一脈相承。

    林海接連避開,這可是結結實實的打了王三的臉。

    但隨即他們又沉下臉去。因為王三也喊出了“漂亮”……

    是怎麼一回事?

    王三的表情閃過驚喜,振奮,甚至有點冷厲的陣紅。

    同時朝他們掃來一抹得逞的譏諷笑容。

    “不對”章成四心情陡然沉下去。望向戰場上的兩人,神色一凝,“第二槍是……誘導?”

    誘導,欺詐,奇襲,拖延,陷阱……是戰術方面的環節內容,而眼前,這是一個戰術上的誘導

    在王三眼里,三聯站位的槍法,其實完全就是將對手逼入死地的射擊技巧。是真正的槍術,這招施展起來,那些所謂的高手都不夠看。殺招是第三槍,前兩槍控位,將對手牢牢釘死在第三槍的方位和空間上,第三槍,才是終結對手的射術。

    章成四等教官曾經和王三一起上過戰場,知道他的厲害,但卻從來沒有正面見識過他的絕技槍術。每每都是他作為刺客潛伏出手,去埋伏詭襲阻擊敵人,最終是滿身血污,帶著敵人被他肅清的戰報,提著他的那把纏著磨損的防滑布繚繞的步槍,返回歸隊。

    如今,他們終于見識到王三曾經讓無數敵人心膽俱寒的槍法。

    晚了

    少昊第三槍能量流光從跳起的槍口旋刺而出,落點正是避無可避的林海上身。

    這個時候,林海的變數用盡,正是舊力已竭新力未生之時,他或可以見到這可怕的一槍,但斷然已經無法規避。這是他王三的槍術,平生最得意的絕技

    王三嘴角已經率先撇出一個他招牌性質令全隊教官早就很扎眼的佻然笑意,這種笑意像是自比位于比旁人更高層次的位置,看任何人都如井底之蛙的優越感。然後才是他伴著這個笑意而發的聲,“呃不好意思……結束了。”

    “呼”

    就在少昊也認為自己這一槍萬無一失,緊緊攥著的槍托伴隨著這一發彈射出松了松手,吐出一口悠長氣息,發現手心已然滿是汗水之時。

    變故陡生。

    林海在躲避第二發子彈上半身斜升之時,就已經感覺到了危險,誰都沒有注意到,他的雙腳肌肉在這一刻猛然繃緊,像是鋼鐵一樣堅實,雙足交替連環踏地。清塵邑起。僅僅就是這麼剎那的動作之間,他的身體突然迅若疾風的左右偏移,宛如出現數道分身,影影綽綽。

    剎那間就和少昊的第三發槍彈擦身而過,第三發子彈的流光被林海拋到一邊,他手中雙槍于此平行舉出,面對那頭剛準備松一口氣而突然泛著驚愕表情的少昊,林海在後背心還在剛才這家伙第三槍帶來滿是虛汗麻刺的威脅感下,毫不猶豫的連續扣下扳機

    對抗結果瞬息翻轉。數道流光從林海雙槍連續噴出,轉瞬間把少昊的護罩轟成危險的紅色。

    連續的能量抵湮驚爆中,陣陣硝煙之後,少昊身體被沖擊波數段爆破連續向後拋出,狠狠摔在身後的泡沫墊牆上,軀體陷入其中半米,才被兜回來,步槍支地單足而跪,大口喘息。

    這一切似慢實快,就在短短的數個瞬間中結束。

    卻委實看得周圍人呆愣在原處,眼珠睜著,還未從剛才的一幕中回味出來。林海神乎其神的步法,于那不可能之間避開少昊的三槍,完成逆轉。雖然只是學員的對抗,但兩人表現出的技術,不亞于他們現實中所見高手交鋒,委實攫人心房。

    片刻後,王三突然扭頭,大罵道,“顧曉北……你小子他媽居然把你的“疾風步”教給他了就不怕教會徒弟餓死師傅?你還真是大方啊咱們小隊鎮隊的寶貝,你說給人就給人了,他淘汰出去還不轉手就給你賣了”

    眾人知道王三臉必定火辣辣的這種挫敗感,他得意看中的學員少昊,不惜把他的壓箱底絕技教給他,就是為了給林海狠狠一擊的。誰知道,情勢反了一轉。他王三的得意技能,就這樣被擊敗,所以此時當下顧不得那麼多惱羞成怒

    顧曉北從門出走入,有一些惱怒,冷嘲熱諷,“就許你交給少昊三聯槍法,不許我教會他“疾風步”?說到底,這些技術再如何卓越,最終還是看使用它的人,同樣的技巧,有的人用起來不堪一擊,在有的人手里卻可以化腐朽為神奇,林海能學會並學以致用這種技巧,就不枉我教他,話說回來,只要他不被淘汰,我的獨門技巧,自然就不會流落在外了……”

    怔怔的看著顧曉北,王三從鼻腔內噴嗤一聲。

    “你還真以為他們可以通過最終試煉?”

    “有何不行?”顧曉北揚了揚眉。

    “你送出林海,我保證我們小隊這次會有很多人通過試煉入役……給我們帶來新的血液。”王三仰頭,透過看台,落在下方演訓|場上那個此時上前,伸出手拉起半跪在地喘息的少昊的青年身上。少昊此時正朝他咧嘴白齒露出心服口服的笑容。

    而王三眼里,那個青年卻怎麼看怎麼讓人厭惡。

    “…但如果你留下他,這次軍演,會有很強大的隊伍,針對我們小隊而來。到時候我們被判全數陣亡……屆時一個人,都不要想入役。”

    “這不可能”他話音未落,旁邊就有教官高呼出聲,“此前從來沒有一個小隊沒有入役新兵的情況從來沒有這不符合慣例。”

    王三朝他們略有些驚惶的臉看來,“所以我們將是第一個。就是因為,我們留下了他。會有人,為了把他淘汰出騎士團,不惜調度很大的能量的”

    王三說完,看著顧曉北,期盼他的回應。

    顧曉北靜默片刻,只說出一句話,但一句話,就讓王三面色露出失望。而周圍教官,人人神情一振,隱露憤慨微昂傲然之色。

    那句話是。

    “水來土堰,兵來將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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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與浪相搏

    林海在騎士團是切實來受訓|學習東西的。機甲是人類星球地表戰爭下的主流,但作戰可不可能永遠依靠機甲。機甲只是兵器,而運用這個兵器的,最關鍵在人。

    一個人進步最緊要的並不是戰勝不同的敵人,而是首先不斷戰勝自己。

    林海就在進行一個挑戰自己的過程。

    他開始學著在快速反應小隊的機能,學會一個人如何單槍匹馬的在戰爭中保存自己,在沒有機甲和能量炮的世界,如何憑借自己作為“人”的力量,發揮出最大的潛力。

    學習顧曉北的獨門絕技“疾風步”是一個痛苦的過程。之所以被稱之為鎮隊之寶,這也是極難掌握的技巧。

    林海是在狂風巨浪中練習的疾風步。

    那是快反小隊的堡壘中,處于東北角的封閉人工湖。

    這是一片一萬平方米的平湖,有模擬沙灘和穹頂的陽光,使用于快反小隊在海洋或者登陸地形的訓

    林海踩著一塊自適應浮板,漂浮在湖面上,這種浮板有兩頭,一個管道連著吸水設備,置于在水下,通過吸水輸送到浮板下方的噴水口,噴出水浪,驅使搭載的人前進後退,甚至可以在水面跳起十米高。

    而浮板上沒有任何固定你雙腳的設施,上面的感應器可以立體的感知到人的運動,從而浮板會自動調整位置,以契合人的運動軌跡。

    所以林海若要向旁邊的水面平移步子,浮板就自動在他腳快點落水面的時候,適時出現在他的腳下。他向前邁步,浮板自動調整緊隨其動作,完全智能

    適應浮板是一個很快的過程,林海在對浮板操控自如後,在水面竟然有一種隨心所欲的暢快感。

    “一點也不難嘛。”

    進退自如,所以他一點不擔心接下來的訓練,盡管他對這種平湖內暫時還讓人感覺安逸的訓練,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踩著浮板,手拿一把能量槍,在平湖之上,緩緩滑動。

    “會有波浪向你推進,你所要做的就是,在波浪中,保持平穩,不要被浪擊翻……要做到這些,除了依靠你腳下的動力滑板之外,還需要你手上的槍。”顧曉北是這麼解釋規則的。

    “手中的槍?”林海有些意外。槍怎麼能幫助自己在波浪下平穩?

    顧曉北一笑,“如果遇上闖不過去的浪,就用槍打出一條口子吧”

    林海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然後看到顧曉北等一于教官,迅速離開了這個半球形的湖館,走的于于淨淨

    林海心頭不祥的預感更甚。

    他聽到了一種巨大而嗡鳴的聲音。像是地下有一種沉睡的巨型機械,運作了起來。

    在那頭,湖面突然拔升。

    不斷拔升,甚至拔升的高度已經超過了林海心髒所能承受的極限,還在不斷升高。

    然後,高達五六十米的浪峰,像是一座傾城之山,朝著這邊開始劇烈晃蕩但相比起還比較平靜的半闕湖這頭,孑立的唯一生物林海……壓了下來。

    林海的能量槍朝浪峰轟去,如同一個小神明抵抗天神宙斯的威壓,光彈在浪層上炸出漣漪,卻面對滔天的震撼之力無能為力。

    而後,翻轉起來的巨浪,像是一只巨手,將林海的身影蜷在了里面。透過那些稍薄的半透明水層將合未合之際,還能見到里面能量光彈四處射擊的垂死掙扎。

    然後,巨浪之手聚攏

    將林海掐滅在里面。

    浪褪去過後,林海倒在沙灘上,通身表現出被命運狠命蹂躪過後的癱爛。

    被營救之後,短暫的休整,林海于第二日再次站在靜湖中央,身子還有些本能所致的,微微顫抖。

    就是這樣,學習“疾風步”的訓練,日復一日。

    “這樣奢侈真的可以嗎……要知道光是這一個月,我們就花去了兩百誇脫的能量配額,這可是我們一個月配額的半數足夠一個有二十台機甲的小隊日夜不停訓練二十天了在前線戰事吃緊,現在帝國都提倡勤儉節約,騎士團上下大批要節儉能量的情況下,我們這樣的耗損,會授人把柄的到時候不好交代啊。”

    小隊的後勤官嘟噥著跟顧曉北抱怨。

    而這個小隊的二等軍士長卻仿佛總是一副絲毫不在乎的樣子,“安啦……到時候我去做解釋……用了就用了唄……別像女人一樣斤斤計較……”

    “我……”後勤官被經常這麼噎得說不出話來,然後最終遲疑道,“這也是小隊內部很多人的不滿和疑惑。”

    “誰要是不滿疑惑,就來找我,親眼看看他的特訓巳”

    果然,在顧曉北放出話來後,開始有不少的人到來,要親眼看看讓軍士長不惜不斷啟動造波湖消耗巨大能量,也要打造的訓

    狂猛的巨浪從天而降。林海踏著浮板級級攀高拾階而上,撞入巨大的浪牆之中,看的到他在其中突進,手中能量槍不斷射出讓面前的水牆蒸發一個個大洞,但大洞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將置身其中的林海席卷了進去……失敗

    次日。林海換了戰術,在巨浪襲來,開始踏著浮板沿浪的側壁滑翔,一溜躥了二三十米高,但最終都沒找到最薄弱的點,又被打倒……失敗

    再一日。林海似乎已經能領悟到巨浪的滔天威能和脾氣,人造巨浪排山倒海而來之時,他又再次沖鋒了,在巨大的浪勢不斷拔高的時候,他也踩著踏板不斷在浪峰上飛掠,手中槍火對浪峰狂猛轟擊,就像是在和一只軟體怪獸搏斗,這個怪獸浪峰不斷被削弱,卻又在下一刻恢復凝聚,且其勢更強。

    有那麼一兩刻,旁觀者心都吊了起來,以為他就快能突破浪峰翻越過巨浪成功了卻最終或是能量子彈用盡,或是他體力衰竭腳步一軟,或是那浪峰突然鞭子般抽過來,將他橫空拍飛。

    失敗爬起……繼續失敗繼續站起……然後再迎來失敗

    所有見到這一幕的人,再也沒有為能量配額的巨大損耗而心痛。

    他們眼楮里,滿是那個單薄青年面對堪比自然偉力的人造巨浪,不棄不餒,沖鋒的景象。

    甚至有的人回味這一次又一次的沖鋒和失敗,心底竟然回蕩一股早已磨滅的激情和熱血,情不自禁濕潤了眼眶。

    這就是年輕的力量以及勇氣啊

    後勤官見到這一幕,再不說話,拍拍顧曉北的肩膀,“別說一兩個月,就是半年,一年能量配額用在這里,值了我就是頂著上面資源部再大壓力,小隊一天沒有被裁撤,我就扛到底”

    然而並沒有預料中的一年半載。

    林海失敗了第三十四天後。

    眾教官在安全的觀察室聚集中。在封閉的人工湖內,林海再一次面對那被造浪機激起的沖天巨浪。

    這一次,在接連三十來天和巨浪的搏斗中,林海從最初身體本能的恐懼,已經被摔磨成了無限的冷靜,還有一種自發的,欲和巨獸貼身肉搏般通身肌肉凝實力量隨時待發的狀態。

    巨浪反映在林海的瞳孔上,不斷躥升,拔高,幾乎越過了他眼瞳,覆蓋了所有光線,形成黑壓壓的一道天幕,覆頂而來。

    但與之相反,林海的瞳孔里,沒有了驚惶,沒有從前的畏懼,沒有了以往的絕望,只有徹頭徹尾的冷靜,淡漠。

    而或許可笑的是,他這種冷靜和淡漠,竟然是從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中凝練出來的。若沒有一次一次的失敗過,又怎麼能體會到,哪怕是滅頂之災,也並不可怕。

    可怕的其實是你自己是否被打倒,是否在第二天,還能繼續依然面對覆頂之偉力的傾軋然後繼續屹然的,輕蔑這一切的昂然而立。

    哪怕會失敗,也絕不畏懼。而且要在最癱爛的環境中,重新毅然決然的站起。

    大瀑洪傾。林海沖鋒。

    身如一道疾箭,奔刺向狂浪白幕偉身。

    噗林海扎入浪柱。

    “又失敗了……?”章成四,伍道孚這些旁觀的數十名教官後勤官,難掩一種失望。

    而之後,浪牆之上,林海奔馳的身影,若隱若現。

    “不”

    “還沒有”

    他們的心情,似乎又在以為林海會失敗中重又提攥而起。其實林海失敗已經不是一個稀罕事了,他們也幾乎以為他必然會失敗,只是想見到林海能挨到哪一步。上一次他們看到林海在浪峰成功通過第一個浪,但隨即就是五道後續波動的浪端防不勝防的把他打趴下林海是肯定會失敗的……關鍵是,他這次能夠進步到什麼地步他們已經在這段時間里,深刻的感覺到了林海那飛速的進步。

    “避開避開”

    有人情不自禁的伴著林海身影呼出聲來。

    浪牆之上,林海正踩著踏板狂奔,而浪牆上面,並非就是一帆風順的平幕。相反細看更是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浪爪,這種瘋狗浪追著在浪牆上引發連鎖反應的林海,瘋狂撕咬

    在十幾個瘋狗浪撲來之際,林海雙腳煙花繚亂的發力運動,身子在浪牆連環折出字形的運動軌跡不斷朝著浪巔突進身後任何讓人觸之翻覆的瘋狗浪,絲毫沒有對他造成威脅,反倒被一一拋在身後。

    “疾風步”

    “是疾風步正正宗宗的疾風步”

    “他學會了”旁觀者中,教官們忍不住心中的劇烈震顫,看向身旁的顧曉北。

    顧曉北臉上難抑激動之色,但此時,他狠狠克制著。畢竟林海尚未渡過險境。

    啪林海蹬牆而起,此時已經離地六十米,前方一道浪柱如台風之旋臂,粗大鞭來。

    林海手中槍抬起,槍口瞄準浪臂。砰砰砰砰砰連續射擊,每一擊,都妙至毫巔的射在同一個位置。

    他面前的阻攔之十米高浪峰,赫然洞開了一個大洞。

    大洞直徑五米,在巨大的浪端施施然出現,宛如一個巨獸,已經無法抑制得受了重大損傷,難以愈合受創的大洞。

    林海就懸空在其中,身子穿過大洞,來到了巨浪的後方。然後是五道余峰,連續撲面朝他拍擊過去。

    他腳下在動,只看到在浪峰之巔雙足幻影般啪啪啪的踩踏,身體在五道浪峰上彈起躍落,交替往復,最後借勢騰空而起,雙腳剛好落在浮板之上,沿浪脊滑下。

    身後是覆蓋了整個湖面,像是完全被他所擊敗的巨獸,大浪癱軟著朝地面倒下。

    喝彩聲,伴著人工湖上巨浪驚雷般的墜落,響徹後方眾人聚集的觀察室

    林海的練功是要有滴而且,希望這章能在這個炎熱的時候,帶給大家一點清涼和熱血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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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3-5 00:24:46
第四十章 征程啊征程

    “太了不起了一個月,僅僅是一個月,他就學會了“疾風步”射擊技巧也到了很高的水準”後方的觀察室,人們的喝彩驚呼爆發。

    事實上林海整體用了超過一個多月的時間,然而在現在的人們看來,三十天內和三十天超過幾天,又有什麼區別……總之是沒有人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學會這套“疾風步法”

    “頭兒的步法來自騎士團上代騎士雨果,自雨果去世這數十年來,唯有咱們頭兒顧曉北繼承了他的疾風步法,當年的雨果騎士,可是高居帝國騎士榜第六騎士的人啊”

    “帝國騎士榜只是上個時代的稱呼,現在已經不時興了只有老一代人還對從前十大騎士這種說法津津樂道,如今誰會在乎上個時代的十騎士,若是在乎,咱們頭兒也不至于就這麼被安置在快反小隊時代不一樣了……現在的帝國,人才輩出,強者如雲啊,畢竟世界是向前進步發展的……”

    “咱們頭兒曾經是多長時間學會疾風步的?”有人揚眉道。

    “兩年。”回答的是顧曉北,“兩年不間斷作戰的歲月。”

    “那也說不上當初是作戰積累起來的經驗練出來的當時可沒有咱們快反小隊這樣,不計成本的每月用兩百誇脫能量配額制造人工巨浪協助練習……

    顧曉北搖了搖頭,“這不是核心原因。”

    他看向林海,眼神里,泛著一種復雜的情緒。這種情緒有驚喜,振奮,或許還有他選對人的欣慰。但同樣有,嫉妒,不甘,討厭。

    這是任何人大概都會有的正常思。當自己用盡努力達到一個職位和高度的時候,卻見到有人只是一蹴而就,自然會妒忌。當自己用盡半輩子賺的錢財富金額,有人一天就花銷了,自然會仇富。當自己起早貪黑數年如一日的刻苦攻堅學業,有人卻只在短短一學期就讀完,自然會對這種學霸深惡痛絕。

    現在的顧曉北,之余林海,就是這種心情。

    然後他迅速冷靜下來,“不一樣……他能夠取得這樣的進境,並不簡單是因為對他的能量配額大筆投入的訓…‥”

    “他本身就有很強的底子,資料上顯示他來自號行星,我不知道他在那顆行星成長過程中經歷了什麼,但他的身體機能,反應能力,確實在一個極高的水平。他來到騎士團之前的人身經歷,已經把他打磨成一塊璞玉,他擁有極大的先天條件。他的身體很強悍,只是不懂運用技巧去殺人。”

    “他有不錯的體魄,卻只是沒有科學而系統的概念幫助他輔助他分配利用這些能力他從前的人生經歷,造就了他的無窮潛能。敏捷,反應,身體爆發力,潛在力量……”

    “還記得我說的嗎…人最大的財富和寶庫,其實就在你的身體之中。而此刻的林海,先天已經積累了無數的潛力寶藏,就像是無窮的能量,等待我們去調用。就像是一個天生的巨力者,卻不知如何去運用,只能瞎打瞎撞。我們所要做的,就是把他這些寶藏引導開發”

    “他從前的經歷,打下的深厚基礎,讓他有這樣的進步而非天賦嗎?”有人感嘆道,“他曾經在那顆垃圾行星,到底經歷過什麼啊……”

    “諸位”顧曉北眼神灼灼的盯著眾人,如是定義道,“我們或許……真的撿到寶了”

    林海的基礎,以及幼年時期的艱苦經歷,讓他似乎在某種程度上,給自身體魄積蓄了極大的潛力。如今在騎士團,經過系統的教導和最直接的殺人訓練,讓他迅速成長。

    當然,沒有親眼見過他成長如何迅速的人,哪怕是面對他的成果,也是不會相信的。比如王三和他那一眾抵制林海的派系。

    當聽到林海在練習“疾風步”,或者說風聞林海一個月就學成了之後,王三所表現出的也不過就是嗤之以鼻,根本不屑一駁。顧曉北都用了兩年生死一線的戰爭時期才掌握疾風步,林海在訓練中就能學會?還是那根本就只是疾風步的雛形,徒具其形不具其神而已,最終掌握怎樣的技能,還是要以實力定勝負

    而後,王三就專心扎入對少昊的教導中,憋足了一口氣要狠狠抽林海的嘴巴,打顧曉北的臉。才有了這之後少昊和林海的對決。

    林海和少昊一戰後,徹底斷絕了騎士團內對林海迅速學會了“疾風步”的質疑。因為一個技能的運用還是要看效果,否則那也徒只是一種戰術名稱的名詞罷了。只有真正賦予這種戰術名詞以意義,才能讓人感受到擁有這樣技能帶給人的震撼和力量。

    那一戰後,王三派系的教官也就閉上了嘴巴,質疑點再也不集中于林海的耗費資源和潛能之上。

    但認為他的確是一個麻煩的思想還是存在的,甚至可能是帶來全隊傾覆的麻煩。王一派的教官有預感,快反小隊雖然地位很低,但至少還能在騎士團中存在著。而林海的進入,以及他無形中的敵人,極有可能讓這最後一個托著他們最後安身立命的小隊,一並陸沉了。

    他們是帶著這樣的卑微和患得患失來看待林海的。這也是他們最初質疑林海的根本原因。而這樣的質疑在他們看來關系整個小隊的命運前途,不可調和

    而另一邊,原本心高氣傲,卻因為林海所激,同樣爆發出龐大後勁的莫奈,開始被所在組的教官奉為至寶,並期待他大展身手的時刻到來。

    “林海,我會徹底超過你,等著吧……我會讓你嘗到你當日給我的恥辱”這幾個月里,莫奈在以極為拔尖的成績完成一個又一個訓練,並被自己組一于教官推崇備至之時,他如此默默的,暗中咬牙制定了目標。

    也就是在騎士團這樣的日子中,林海突然被告知……有人探望。

    這讓林海意外,因為騎士團是封閉的,家屬可以探望,但不過僅僅只有一兩個小時的時間而已,這根本算不得什麼。他和家族都可以通過個人終端聯系,每天訓練完畢,都有私人時間可以支配,有人從個人終端上網,收發信息,和外界聯系,都可以,他這段時期和家族人通訊,特別又聽到林薇和他說家族潘塔星的事情……但卻從沒聽到家族會來人和他見面?

    通知這個消息的顧曉北對林海頗有些意味深長道,“是個女孩……”片刻後,他意猶未盡挑眉,“漂亮的女孩。”

    坐著騎士團內部陸地網絡通用的軌道車穿梭,然後帶著一個小時的臨時探望假,在騎士團地盤邊界處的一個車站下了車。

    這個車站旁邊是一個草坡,草坡邊是一條看不見來路和去路的公路,這條公路這邊,就是騎士團的地界。而公路這頭,就是著名的5l區域軍事管制區,只有經過申請的人可以進入這個區域。

    林海走出只搭載了他一人的單節列車。列車在鐵軌擦出無數的火花加速遠去,很快變成黑點消失在長不見盡頭的鐵軌地平線。一個小時後,它會回來接走林海。

    盡管林海不知道顧曉北是如何知道前來探望自己的人是個女孩,或許是通過騎士團的監控系統。但聽到顧曉北的提醒,林海心頭還是想到某個可能,于是心速不由自主的提增了不少。

    公路那頭停著一輛黑色陸航車,車邊緣挨著公路邊站著兩個戴著墨鏡的警衛。

    在車輛旁邊,站著那個身著素色連身裙的女子,當列車從林海身後劃動鐵軌開走,留林海站在車站時,她轉過身來。

    諾蘭一笑,朝他招了招手,清脆聲起,“嗨準士官”

    遠方余暉凝若一副古老繪出悠逸景象的油畫。

    黃昏的日光將落未落之時。

    年輕的準士官和身著淡素連身裙,體態婀娜的女孩,一同踱步在這沒有人打擾的草坡上。

    騎士團是一個全新的開始和未知艱苦的征程。在封閉的幾個月里,林海只見到雷迪爾幾個熟人,絲毫沒有想到,竟然會在此時,見到眼前的女子。

    身邊女孩的氣息如空谷幽蘭,不經意間就能從空氣和清風中嗅到。

    林海見得最多的,是她的笑容,他很樂意看到她的笑容。似乎連這樣的落日黃昏,是否過一陣會灰暗下去的沮喪,都無所謂了。

    那頭陸航車邊的兩名警衛看似正觀察著周圍的地形情況,但實際上,目光始終不離女子。他們正是知道女子的身份緊要,所以才明白分心不得。而至于女子專程要過來和這個男子見面,則讓他們有些疑惑。

    雖然身為這個帝國最高宮殿中的警衛,他們什麼都不該問不該管,但天生對局勢的分析,讓他們繞不過去這一層。騎士團邊界的車站,一個搭乘著銹跡斑斑單節列車到來的青年……而且看軍服的臂章,顯示那人是一個在其中受訓預選的準士官……

    眼前的女子,和這樣身份卑微的人有聯系,也不說完全不可能,但難道不應該只是在一些專程的慰問活動,或者和一些只是做做形勢的過場中接見這些年輕士兵的代表,然後以長輩的口吻,尊貴的身份做出勉勵嗎……

    現在是……怎麼回事?

    只是他們受女王令而來,自然不敢質疑,只是斜瞥著眼,警惕的注視著草坡上並肩而行的兩人。

    “我給你回過信……”林海道。米蘭星區加納森事件後到林海來騎士團的四個月中,他收到過一封諾蘭的來信,然後他回過一封信去,卻沒有等到接下來的回應,“只是這之後,你就沒有回復了。”

    “嗯”從林海開口時起,本來一直注視著腳下和前方的女子,頭就轉了過來,一直把他側臉盯著,居然讓林海不好意思轉過頭和她對視了。她靜靜聽著,下一刻,道,“你生氣了嗎?”

    “呃”林海一驚,轉頭和她對視,看到的是女孩輕歪著頭,望著他的,清而美的眼楮。

    林海暗惱自己,他自信這件事的一點不滿應該化解了開去,卻沒想到,仍然在女子的面前,被她心細如發的捕捉到了…這未免顯得自己不夠大氣?

    而且因為沒有收到人家女孩的回信,就此失落不滿,該是怎樣的角色和位置……你憑什麼不滿,你有什麼資格不滿?即便是友人之間,書信來往,幾個月不聯系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憑什麼需要別人和你一直有來有往不中斷?你說到底又不是誰的誰。

    林海這乍然間的失神,卻仍然沒有逃開一瞬不眨注視著他的諾蘭的眼眸,然後她道,“果然是生氣了吧……”

    她有著倏長睫毛的眼瞼輕輕垂下,“是我太任性了呢”

    林海瞬時掠過一絲自責和懊惱,自己居然讓眼前的女孩道歉自責。實在是太不大氣了……正想打哈哈轉開話題,就聽到諾蘭續道,“其實,是我……不太好主動聯絡你……或者是,有些不敢吧……”

    呃

    林海懷疑自己到底有沒有聽錯?若是他人也就罷了,但眼前女子可是被他認定為足以攪動這個帝國妖孽級的人物啊但凡是提及這個女子,便應該會有無數周圍念經般類似關系“帝國之未來福祉”,“繼往之盛世太平”的此類縈縈耳語。

    她有什麼不敢聯系自己的?

    然後林海,就從她的嘴里,聽到了那個匪夷所思的理由。

    “寫給你的那封信,我寄出就後悔了。本想收回,但還是覺得算了吧……上面的一些用詞,寫得比較過分呢……”

    林海窮盡極致的反復考量,也不覺得那封信究竟有什麼過分的地方。

    然而就在他露出極為疑惑表情的時候,諾蘭卻不和他直接對視,目光輕輕偏移之際,分明是在思忖眼前的林海究竟是不是在裝瘋賣傻……

    而當林海表情因為逐漸意識到什麼微微恍然朝她看來時,她的表情仍然平靜著,但耳鬢根頰間,在那兩處細膩如玉的肌膚上,仍然難以抑制的泛出兩抹紅色暈澤。

    敏銳感知到這一切的林海,終于清晰而且深刻的明白到她口中的“用詞過分”究竟是什麼意思。

    大概是那封信上面,對他的類似于“林君”這樣有些親近的稱呼吧而他林海的回信,卻礙于她的身份,以及那個來自溫莎堡的信件地址,而不得不語氣正式寒暄許多,甚至連對她的稱呼,都是“殿下”……

    兩相一對比。一個是“林君”,一個是“殿下在上”。

    可想而知

    于女孩而言,她當初寫出那封信有對林海情況的關心和對自身境遇的訴說,收到的卻是林海冷靜和寒暄的語氣,自然會大為窘迫,甚至還會懊惱自己當初腦子被豬油蒙了心才會寫出那樣的一封信吧還不知道別人會怎麼看她。

    想透這一層,林海頓時覺得自己萬惡到該挖個坑跳下去才好。

    但話說回來,諾蘭你的寄信地址是歷代皇室“溫莎堡”這種高大上的存在,自己不用“殿下”這種敬語,難道直接叫你“諾小蘭”麼?不是這麼玩的啊

    想透了這一層,當下林海只好做出懊惱的樣子聳肩,“真是……我的錯

    卻得到的是諾蘭類似冬雪霽融般清脆噗嗤笑聲。

    “其實也是我的問題,”諾蘭看過來,眼楮里有陷林海如此地步的促狹,“其實也是我讓你產生了困擾吧。我的寄信地址太正式,任何人面對那個地址,都會向你這般謹慎吧”

    原來她早已想通。

    她輕快向前走著,笑聲如銀鈴悅耳。

    林海于是可以如釋前負的和她聊起其他的話題。

    伴隨著兩人的清聊,林海才發現原來諾蘭這段時間里經歷的,遠非他的想象。戰爭的爆發,並不如很多人想象那樣上面應對自如。實際上,帝國上方各方,仍然也被這場突如其來的戰爭懵了神。盡管之前知道有戰爭的趨勢,但真正打了起來,還是並不像預料中的那麼按部就班。

    這場戰爭關系著千萬億人的生命,帶來的苦難和重負,將一波波襲來影響深遠。同時作為直接關系著戰爭後存亡安危的王室,諾蘭置身這個漩渦里,也一度不知何去何從。

    戰爭開始,帝國就全部投入到和西龐這個宿敵你死我活的較量中,即便是諾蘭,以她的身份,也不是一來就完全可以自上而下學習運籌帷幄,參與到對帝國命運的決策中去。

    她也曾一度憂慮彷徨,但這幾個月里,開始嘗試著去做一些事情。去學習很多東西,有關各方面的,或許對帝國的未來,對這場戰爭,有任何幫助的。她依然迷茫。

    直至此時,才有機會和林海再度踫面。

    兩人聊了許多,了解到林海的苦訓|她還很覺得引人入勝的聽著林海講述騎士團的訓

    “你真的在那麼巨大的浪下,學會了疾風步?”

    “很恐怖吧……”

    “ ……好難想象啊……”

    她又輕聲嘆道,“真可惜,我居然沒在那里……那種時刻,我怎麼可以不在那里……”

    盡管知道她的憧憬和說法不可能實現,林海還是一笑,“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初時可能很可怕,習慣了就好了。”

    諾蘭點頭,“有任何困難……可以告訴我。”

    “呃,沒有,未來大概也不會有。”林海心忖他眼下其實倒是有些困難,但這種事,怎麼可能要求諾蘭的幫助。男人大概最有好勝心的時候,就是在女孩問此類問題的時候,所以林海也不例外。

    清風拂面,年輕的男女有說有笑行走在看得到巨大恆星太陽墜落下去的山丘之上。渾然不顧那兩名警衛臉色越來越黑。

    璀璨繁星將現,遠方地平線,返程的高速列車開始出現。

    諾蘭止步,仰起頭,清眸下面,是一張尖俏的,似笑非笑的絕美容顏。像是詢問,又是質詢。

    “那麼,林海,你我之間,現在該是什麼關系呢?”

    面對她那雙清澈動人的眼楮。林海發現什麼言語都沒有力量。

    他看著諾蘭修長白皙,猶如藝術品的手,然後伸出手,要把她的手攥住,握住

    那頭的兩個警衛,像是被激怒的公獅一樣炸毛

    然而讓林海愕然的是剛輕捏到她滑膩溫潤的手指尖,就被諾蘭躲了開去,她清脆的笑聲中,美眸盯著林海道,“雖然你我確定了關系…但我是諾曼家族之女,你不可像是……米蘭星時那樣恣意胡來……”

    林海很想說自己在米蘭星怎麼胡來了?但眼下看她很認真的眼神,心知她的臉薄,甚至她還要顧慮她身份下被很多人盯著的目光,至少那兩個警衛從剛才開始,就警惕把他們望著。

    林海只要做出一副頹喪的表情。

    她掩嘴輕笑,晃了晃手,“想牽?”

    林海恬不知恥的點頭。

    她淺笑間伸出手,在他手掌捏了捏。一股讓林海背脊都麻起的鉤心涼膩過後,她輕聲帶著妖精般的捉促道,“我們做個約定吧你若是成功通過騎士團最終試煉,我此後……就任你牽手了。”

    嘩啦啦

    返途的列車晃動著燈光到來。

    這對年輕的男女,在臉嫩的約定和不舍中,帶著背負起來的不同使命……又各自轉身,踏上了屬于他們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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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比武定資格!

    時光如白馬難追,飛馳而行。

    又是兩個月過去了。

    林海已經在騎士團渡過了總計四個月的訓練歷程,時間來到了十一月,帝都就這樣進入了冬季,星歷一四年的年末到臨。

    星河的歷史,又即將翻開新的一頁。

    帝國的下三延星系,激戰仍然在如火如荼的進行,第二艦隊和第四艦隊投入了巨大的部隊和力量,在這個冬天夜以繼日的攻堅,下三延的數個主星,已經完全被建設起來的堡壘,機甲隊,天空翱翔俯沖的戰機,外層空間游弋的星艦佔據。

    帝國在這個秋天發動的“秋季攻勢”,打到現在,也進入了冬季,初時還是打了好幾場勝仗的。

    三十萬官兵組成的三十幾個機械師團,初始強勢的登陸中,圍殲了西龐三個機械師,打掉了兩百多艘星艦。奪取了第三主星“詔日”。

    而後,西龐的王下爾德調整戰略,采取焦土行動,將下三延兩大主星一百萬民眾趕出家園逃荒正面擋住帝國機械師的進軍路線,拖延了帝國機械師的行動,給予了王下爾德的部隊以緩沖時間。

    而帝國方面被迫安撫百萬戰亂饑荒的民眾,這一招拖住了第二艦隊和第四艦隊的補給。

    王下爾德雙管齊下,不斷放出帝國本土民眾阻擋機械化部隊的進攻,用平民當作擋箭牌,掩護西龐軍隊部署,最終在大鷹軍隊的束手束腳下,王下爾德完成了對菲柏斯和李清河部隊的包圍。

    又加之兩大主星冬季來臨,久經西龐地域嚴寒適應酷寒作戰的西龐士兵,在這種天氣里比起大鷹帝國的軍隊更加生猛,在情況和局勢都完全成熟過後,王下爾德發動了“冬季猛攻”。

    菲柏斯和李清河的三十個機械師之前既要安頓一百多萬的平民,又要作戰,軍隊如同背負了巨大的沉贅。

    如今西龐襲來,機械師完全無法展開,損失慘重,被分攻殲滅擊潰了十五個師團,丟下了七十萬帝國平民和十八萬士兵的傷亡,全線潰退。

    地面戰線潰敗的消息傳來,星空上的第二艦隊和第四艦隊立刻發現王下爾德的兩千多條戰艦朝他們全線拉開戰斗陣型,而因為兩大主星的地面作戰失敗,制空權丟失,地面的軌道炮和搭載對艦集束光炮的滅絕戰機飛到星球的散逸層對大鷹帝國的星艦展開火力壓制。

    第二艦隊和第四艦隊在丟掉了四百條星艦為代價後,撤退到了尚有一席立足之地的第三主星重整艦隊固守待援。

    求援火速抵達了帝國。

    引發了帝國上下院震驚和激烈爭辯之後,救兵如救火,由五十萬援兵,五百條星艦組成的第一批援兵,還是以極快的速度完成整備,發往了前線。

    菲柏斯和李清河兩人以職務相保,此番重整之後,再不會重復被敵人焦土戰略絆住手腳的紕漏,並開始積極準備,在這個新年過去之後,帝國軍報仇雪恨的“春季攻勢”

    而同樣的,以反擊策略站穩了下三延星系兩大主星的西龐名將王下爾德,也暫時放棄了攻堅。彼此隔著三千萬公里星河,磨刀霍霍,劍拔弩張。

    雙方都在即將到來的新年之際,進入了暫時的休兵時期。而似乎也同時都在養精蓄銳的策劃著,來年春天的大動作。

    此時大鷹帝國首都的騎士團中,“使命行動”的軍演,騎士團新人的最後試煉,似乎也傳言被放在了年節之後。

    “帝國有讓咱們騎士團團長江上哲領兵的聲音比重在不斷提高,說不定咱們上戰場的時候,就快來了”騎士團內,林海時常聽到教官們此類的討論,對于帝國軍人而言,還有什麼比能在戰爭時代大展拳腳更值得讓人興奮。更能體現他們自身的價值?

    “依我看,早應該讓團長去領兵了,否則也不可能在秋季攻勢輸的那麼慘

    顧曉北道,“也不一定,菲柏斯和李清河兩位將軍盡力了,西龐帝國連連對外用兵,王下爾德用兵不拘一格,手段殘忍,奇招迭出,菲柏斯和李清河兩人能抵擋得住,其實已經非常的了不起。還有敵人的突然進攻,也讓我們失去了整備的先機,第二艦隊和第四艦隊本來就是以弱勢兵力迎戰,如今得到了援兵,說不定可以戰勝王下爾德,不需要我們上場了。”

    “頭兒……帝國都在打仗,咱們龜縮在這里,這哪成?”

    “打仗是要死人的”顧曉北臉色一擰,看向這眾多的教官和新兵,“如果可以,我寧願你們都不出戰,如果可以,我更希望那兩位將軍能夠擊退強敵……因為名將的聲名,可是需要無數像我們這樣的士兵軍士的鮮血,才能堆出來的啊……而我寧願你們都活著。國土再無戰事。”

    “與其將軍隊交給庸才結束不了戰爭死更多人,還不如交給善用兵打仗的將領,最精銳的士兵,畢其功于一役,快速結束戰爭來得更好吧”

    “你們就這麼相信江上哲團長,能夠戰勝敵人?”顧曉北嘴角咧出一絲意味深長道,“你們就這麼相信,戰爭可以快速結束?”

    “應該說是堅信吧他可是騎士團的團長,帝國最年輕的中將,軍事才能最驚才絕艷之輩啊”

    通過這些內部的對話,林海對江上哲,又不禁更加側目,這些平時眼高于頂的教官們,只要提到他的名字,就會立即變得正容和充滿自信,甚至有隱隱的驕傲。

    也許也只有這麼一個人,才能當得上可以號令整個復雜青年騎士團的人物吧。也只有這麼一個人物,才可能讓這內部渾水和傾軋在他的聲望威名之下,被強勢壓著吧。

    但這大概也是一個隱患吧……因為一旦沒有了江上哲……將很難有人有資格統領騎士團。

    屆時這個帝國最頂尖的軍官培養地,所有的隱患,將呈爆發之勢井噴,而到那個時候,或許將沒有人能壓制得住這一切了。

    這天的清晨,快反小隊的麻煩還是來了。

    所有人幾乎都被天未明亮時的轟鳴聲震醒,然後是緊急的號聲,待小隊全體數百新人教官以最快的速度集合在空地上的時候,天空上氣流呼嘯,數架印著騎士團標識的飛機開始降落在空場地上。

    林海和眾準士官新人們從肅殺的氣息中已經感受到了到來的必然是大人物。因為顧曉北等一眾小隊教官的眼楮,瞳孔在急遽縮小

    當飛機停穩,從其中首架啞黑色的飛機懸梯,走出來數個人。

    當見到這幾個人,小隊里的老人們,都紛紛露出了訝異和凝重之色。

    為首的是一個頭發短颯身著雙排扣正裝的中年男子,其貌不揚,但見到此人,顧曉北的渾身汗毛都根根直立,而快反小隊眾教官,都有一種心髒頓然被壓制的氣機。

    其余諸多預選準士官新人,只覺得置身于蕭瑟的秋風之中,連呼吸都莫名加緊起來。

    林海看著此人,微微眯眼,但到是並未激起他心中的鼓蕩,卻惹得對方眼楮朝他掃來,僅僅是掃了這一眼,林海就能感受到自己背脊的驟然一緊,對方之氣魄,委實強悍。

    不過好在這中年男子僅僅是受林海的異常朝他看了一眼,或許覺得這個青年不懼他的氣場有些異稟,不過他也似乎並沒有打算在快反小隊里遇到什麼驚才絕艷的人物。

    “究竟是什麼風,讓您老到我們這窮鄉僻壤來了……”顧曉北的聲音響起,有些陰陽怪氣,有些偏頗。甚至還有些隱隱的帶刺。

    這讓周圍小隊教官們不由自主的一寒。因為眼前這個中年男子,正是江上哲手下“三王”之一,騎士團晨鋒營營長,他們的頂頭上司,騎士團地位等同稀罕生物的一等軍士長的存在實力和能力看不到上限的家伙——“瘋王”荷

    在顧曉北這番帶刺的聲音響起後,荷馬身後有一個通身攏在一件風衣里,因為個子瘦小,與他身材不相稱的風衣長筒領遮住了他半個腦袋,但他仍然還是在寒風中縮了縮頭的臉頰瘦削而眼珠顯得無神鼓突的男子,嘴角“哧溜”一聲道,“荷馬,你的這個破小隊,不是我說,真的該裁撤了掛在這里,純粹就是損你們的名頭啊”

    好大的膽子

    誰都知道晨鋒營營長荷馬綽號“瘋王”,而在他之下,最會發瘋的人是顧曉北。此時這個人,就在顧曉北面前拋出這麼一番大膽折損到了極致的話,就不怕顧曉北真的暴起發瘋?

    但是顧曉北沒有發作。

    因為他知道了面前這個于瘦有著死魚眼珠的男子是誰。

    騎士團“三王”的——“厲王”索倫。斯巴達營營長。

    “瘋王”荷馬,“厲王”索倫,“獵王”陳獨夫,是江上哲手下最得力的三位將領。曾經跟隨他平定北蠻,北蠻立帝稱王的卡佛,就是被他們三人緝拿。這三個人的手上,當的是那種千萬人殺伐的血腥氣。

    而林海今日以觀其二,明白這個其貌不揚的索倫,其實危險程度,根本不在卜一露面就帶給全場肅殺秋風萬葉凋敗心中懼寒之景氣的“瘋王”索倫之下

    他的這種威脅,卻很內斂,只有特定的人才能感受得到。于是,索倫同樣在風衣後面,朝林海看了一眼。

    林海背心已經滿是汗水。

    在這“雙王”面前,顧曉北自然無法發瘋。

    但隨即,顧曉北就看到了站在索倫身後,路德斯得意的身影。

    “路德斯”顧曉北冷冷道。

    “顧曉北,我的機動步兵小隊,接到調防命令,要接管你們快反小隊的堡壘駐地這里將成為“使命”演習的我部駐扎之重要地點”

    “讓我們讓出防區……”顧曉北瞳孔聚了聚,“憑什麼?”

    與此同時,來人中走出騎士團後勤能源處的處長。然後帶著些嫌厭得向顧曉北宣布了一些近期內騎士團內部對他們快反小隊的一些意見。主要問題在目前帝國戰爭爆發,騎士團更要以身為先發揚節約能源的精神,但快反小隊累月消耗能量配額巨大,有悖節儉精神。于是對快反小隊提出通報批評。

    同時,因為使命演習的經費縮減,所以開始有計劃的裁撤一些會參與演習的單位,快反小隊,就進入了重點黑名單

    聽到這一點,顧曉北和整個小隊全體,不亞于置身寒冬冰雪之中。

    就連林海,都有一種愣然,這難道意味著,他們將無法參與使命演習……那麼在使命演習時候會發布的最後試煉……是否也意味著……取消了?如果取消,如果他們小隊面臨的是被裁撤的命運……林海只覺得匪夷所思,命運弄人

    他和諾蘭有過要通過試煉的約定,此刻家族,以及外部,甚至米蘭星那幫天鵝家一于貴族,還在看著他入役騎士團的這個事……如果被曝出小隊裁撤,他無理由退出騎士團這場試煉,成為這之中不可抗力,或者高層傾軋,政策的犧牲品。

    他的命運之流轉,未免不是遭遇當頭棒喝?

    這怎麼可以?……林海幾乎已經想到了很多朝騎士團望過來的那些目光,到時候會變成什麼樣子……

    而也就在全小隊數百人一片嘩然哄然甚至有嘩變之際,此時,晨鋒營的“瘋王”荷馬,開口阻斷了索倫和路德斯的這種口無遮攔,擺出一副針鋒相對的譏諷架勢,“事情,並未最終決定……不要言之過早啊”

    然後他轉過頭,面對快反小隊眾人,道,“是有一場淘汰的,就當是對你們一層嚴格的試煉吧。你們可以為了保住自己的駐地而戰,和機動步兵小隊的準士官們來一場比試,看看雙方孰優孰劣。獲勝的一方,將替代對方的位置,進入“使命行動”,否則,就是試煉的不合格吧。”

    他說得冷酷,淡漠。

    但誰都聽明白了,這所謂的“不合格”是什麼意思。

    那意味著輸的小隊,將不具備參與最終試煉的資格,將全數被淘汰。

    只有比武勝出的小隊,可以進入最後的軍演,參加最終大比。

    荷馬很冷冰冰,但他們都明白了,這名晨鋒營的營長,已經為他們這個小隊,爭取了最後的機會。

    這頭路德斯的機動步兵小隊,早已經在背後摩拳擦掌了,聽聞他們的對手將是快反小隊,這個小隊論基本配置,論戰斗素養,論火力武器裝備,都和他們無法正面抗衡……這樣的比試,怎麼比都是毫無懸念的。

    所以路德斯的表情很笑謔,很得意。同時他朝林海的方向看了一眼,知道有人要對付林海,同時就要傾覆他整個小隊,這樣的手腕,當真讓人覺得汗顏

    而這邊的快反小隊里,人人面容,都露出了一種怒火壓抑著燃燒的恚氣,以及亟待將內心的火山爆發的振奮。

    雷迪爾穿過人群,臉盯視著路德斯的胖臉笑容,然後用只有他身旁林海能聽到的聲音,道,“我們……弄死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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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如獅稱雄(上)

    “一等軍士長,是怎麼回事,連你也認為要裁撤我的隊伍嗎……你要給我個說法。”索倫和路德斯,以及能源處的官員前來施壓離開後,荷馬還留在這個小隊,在堡壘的環形露台上,兩個男人抽著煙,荷馬的風衣在身後剌剌作響,顧曉北嘴巴上的紅色煙頭在茲茲迅速蔓延燃燒煙絲中向後飛退。

    荷馬轉過頭來,“一等軍士長?你從來不以職務來稱呼我,怎麼,現在也開始見外了?”

    “當初有人要整我離團,是你力保把我留在了小隊,我很感激,但這一次,又是怎麼回事?和步兵小隊精銳的裝備對抗……我的小隊從不打這種硬仗”顧曉北道,“不是因為無法戰勝,而是這種對抗根本不符合快反小隊的精神,根本無意義。我們在戰場里,從來就不是和人正面爭奪陣地,那是對我士兵生命尊嚴的侮辱”

    “不要說這種話啊要知道……騎士團縮減演習規模,這是大勢所趨,還有十六個小隊如你們一樣在進行兩兩對抗淘汰……你們並不是其中的唯一。”

    “但這明顯是針對……你還沒有正面回應我,騎士團高層,是否已經有提出裁撤我小隊的計劃?”顧小北盯著他的眼楮。

    荷馬淡淡道,“別人怎麼說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爭取。如果凡事不能奮而爭之,又如何表現自己的價值?這番話不光是對你的小隊說的,還是我對你所說的。”

    看著永遠是這樣平淡的荷馬。顧曉北道,“你這番話里已經透露了很多內容……我知道你出面力保,在這上面為我們擔了很多……”

    荷馬朝他看了一眼,丟下了煙頭,轉過身去,長風衣的拖曳在他身後鼓蕩,“要想證明自己的價值,就去證明相反如果你們能以快反小隊的編制裝備,打敗一個步兵小隊,那麼也反過來證明了,你們憑什麼該是淘汰的那一幫人?這次會有一些人來觀摩,至少有我,給我們證明,給騎士團證明,快反小隊也能正面打敗一支步兵吧”

    顧曉北知道騎士團內部的傾軋,自然激烈異常,而眼前這個晨鋒營營長,出面擋住了很大的風雨。

    “對了……那個青年,是叫林海吧。”定住腳步,荷馬微微側頭,“就是那個傳說中的“議長殺手”?”

    顧曉北點了點頭。

    “是個好苗子,好好引導下去,未來或許有不錯發展”頓了頓,荷馬又道,“或許在騎士團新年誓師宴上面,我能看到你領著他前來,那就打了很多人的臉。”

    新年誓師宴。既然是誓師宴,意味著為來年的征戰誓師。而帝國目前擔任和王下爾德作戰的是兩大艦隊上將,和江上哲無關,所以誓師宴自然也就是為來年的“使命行動”全騎士團演訓|誓師。

    而有資格參與的,自然是會參加演習的單位。

    荷馬這番話的寓意,不言而喻。

    等到荷馬離開,顧曉北還在原處思忖。

    這番話里透露的信息,實在是太深遠了。是否意味著他們小隊如今要面臨和步兵隊的正面對抗彼此淘汰……似乎也是因為林海?

    顧曉北明白,林海在米蘭星的作為,“議長殺手”的稱號,讓他在帝國觸動了很多敵人,所以這些敵人或明或暗,掀起了波瀾,前有翎衛勾結教官的刺殺,後有如今路德斯的找茬,這些波瀾,還直接波及到了收納林海的快反小隊的安危。

    顧曉北莫名從心底爆發出怒氣。這些只會玩弄陰謀手段該死的家伙他是騎士團士官,他是帝國軍人,他決不允許那些骯髒的惡意陰謀,玷污騎士團伸手進他的快反小隊來既然你們要給我壓力,既然你們要一次一次施展打擊……那麼就如荷馬所言的那樣,我們就去擊碎你們這種骯髒的,可惡的手段

    騎士團“十騎士碑文”上有句銘言。

    “如獅子般稱雄一日,勝過若綿羊苟活百年”

    這場突如其來的比武,或許是騎士團高層某些大佬拍拍腦袋的授意,但卻還是讓快反小隊內部掀起了一陣巨大風浪。

    “如果我們比武戰敗,這就意味著我們所有的準士官新人們都會迎來殘酷的淘汰……這樣一來,那些狗日的家伙們撤了我們小隊,也就更有理由和實際支持了吧”

    教官王三面對私下里憤懣集結起來的教員們,怒斥,“他媽的怎麼不讓步兵隊的那幫人和我們打老子們可不怕他們步兵隊的教官有種就教官對教官偏偏要找這幫新人準士官的麻煩我們的新人和他們的新人一同受訓|但他們步兵小隊的裝備可在我們之上啊我們快反小隊主力武器和他們差距巨大,裝備的壓制……怎麼讓這幫新人去打?”

    憤怒的嗡嗡聲,在教官室中哄哄響起。

    這幫教官們,都不知道私下里把路德斯,“厲王”索倫等人的父母祖輩十八代招呼過多少次了,而且還口頭上和其母系親屬發生了無數羞于啟齒的關系

    嗡嗡嗡

    顧曉北出現在教官室里。

    眾人紛紛朝他望去,想看看他究竟還有些什麼罵人的精彩言辭。讓這幫兵痞們開開眼界。

    但顧曉北只是望著他們,淡淡道,“要相信你們手里帶出來的兵啊”

    “看吧……我就知道那個林海,是個禍害他會給我們帶來不幸而你卻偏要把他綁在一起這下我們大家都得一並沉了”王三在顧曉北的辦公室,拍桌道。

    顧曉北盯著他,聲音一下嚴厲起來,“王三,仔細反省你說的話,這是你能說出來的話嗎?將一切罪因歸結到一個新人上?”

    王三一時有些語塞,他很清楚,快反小隊地位低下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林海的出現只是讓這一點暴露得更明顯而已。即便不是因為林海,他們遲早也會面臨這麼一天。

    但至少,目前的麻煩,是林海造成的。王三作為小隊僅次于顧曉北地位的三等軍士長教官,自然聽到了一些風聞。當下看顧曉北態度如此堅決,也就再不說什麼了冷冷丟下一句,“反正選擇留下他,是你做過最昏頭的一件事

    然後就摔門離開。

    為了應對這場比武。也是有史以來最大的淘汰,以及快反小隊存亡的關鍵一戰。可以說快反小隊之存亡,全系于這幫準士官新人們身上。

    于是小隊將這幫新人進行了整編。

    將一百多人的新手們,進行了編隊。

    林海為本次作戰隊長,齊下分數十個小分隊,這些小分隊的隊長分別由少昊,雷鋒,賈森,莫奈,杜辛,剛果等在訓練中拔尖和各自擅長領域不同的人擔任。分別有不同的攻擊防御能力,以及不同職能。

    進行了比武的出戰編隊之後,眾人開始商討整個作戰計劃和雙方實力對比

    深夜的戰術室中,快反小隊沒有人入睡,林海和眾人正在對情報進行梳理和策劃。

    要戰勝對手,就要充分分析形勢,這是有史以來他們第一次以小隊形勢聯合的作戰,或許也是有史以來第一次成規模的實戰。

    意義深遠,而且關乎存亡。

    林海不能被提前淘汰出騎士團。

    眾人有著共同休戚相關的命運。

    所以他們要去戰勝對手。

    顧曉北把情報送到了他們手上。

    “是森卒的小隊,因為步兵小隊的編制和配備不一樣,步兵小隊的武器裝備上要明顯優勢于我們……十八支康涅斯重型步槍,八條特寧重機槍。十台自適應機械兵除此之外還有三架“殺人蜂”無人機……”

    眾人能夠想到步兵小隊的裝備比他們好,但是看著對方情報中擺出來的裝備,他們仍然瞠住。

    “豈止是比我們好,比起我們,簡直是太豪華了啊……”有人感嘆道。

    康涅斯重型步槍,可以加裝各種戰術組件,使得這種槍擁有很多變數,加裝狙擊組件,可以充作狙擊槍。加裝連發組件,可以變成突擊步槍。加裝拋射裝置,可以是火炮。

    更別提其他各種裝備,快反小隊簡直就是少的可憐。

    因為這支小隊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突擊性,機動力,除此火力,甚至防護力,都可以被壓縮到最小這就是快反小隊的悲哀。

    這樣的雙方實力對比,擺在台面上,任何人都不會懷疑……快反小隊還有什麼掙扎的必要?

    如果論快速逃跑,或許可以逃脫步兵小隊的碾壓。

    他們會被擊敗嗎?

    他們第一次對自己的前途命運,生出了無比的擔憂。

    所以他們不明白林海為什麼有這樣的自信。

    “我們會戰勝他們的。”林海道,然後環顧他身旁的這些隊友,“因為你們比他們更強,比所謂的裝備更厲害”

    莫奈舔了舔嘴唇,他嫉妒林海,並以超越打敗林海為目標,但他並不為林海這番話而反感,只有懦弱者面對強敵才會退縮,而他很明顯和林海,都不是這樣的懦弱者。

    “等著吧,林海……我會證明,我比你強的……前面的那些人,只是我的踏腳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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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如獅稱雄(中)

    比武的場地在各自堡壘駐地的中間段進行。

    這里有專程準備的比試戰場。戰場是一個軍事小鎮的設置,有望塔,起伏的平房,平房以下是街道,甚至還有散落只剩骨架或者廢棄的車輛。雙方的比武,將以對這里的爭奪中展開。

    這個戰場小鎮的外圍,有一圈看台,騎士團內的大人物陸續到來。

    樞機處的來人是裁判,翻起手中的筆記本,正襟而坐,等待著比試開始。

    荷馬在笑著招呼下,騎士團數個大佬坐到正中央。這些大佬分別來自參謀處,有的來自能源管理處,裝備管理處,都是不能得罪的人物,有的神態意興闌珊,大概看一支快反小隊的新人和步兵隊新人沒有懸念的對抗,讓人昏昏欲睡吧。

    “聽說你們營快反小隊里,有個一些人看不慣的硬茬啊…你這營長,就裝聾作啞?”有人似乎欲打盹般,朝荷馬看了一眼道。

    “那是別人的看法,對我而言,這些都可能是我未來的兵,我可不在乎之前做過什麼……只要在營里,不給我惹禍就夠了。”

    “只怕不惹兵禍,而是其他的人禍哦”有人意味深長對荷馬旁敲側擊。

    “我營的人,不論其他,只看他有沒有價值,只要有留下的價值……我是不管外界怎麼看的。”荷馬軟釘子的給一些勸告者踫了回去。

    對方也就適時不語了。

    這樣看來,這個荷馬方面是知道林海目前的棘手問題的,但看樣子,他似乎並不在意林海在騎士團有敵人,或者有什麼人物針對。這樣一來,大概某些人也只能用淘汰這種方式,對付晨鋒營的快速反應小隊了吧。

    這頭,路德斯手下的步兵小隊教官,和顧曉北一于人劃界而坐,對比分明,雙方之間,氣氛明顯劍拔弩張。

    這可以說是關乎兩個隊生死存亡的相搏。寄托在一幫新人身上。最好期望他們能擅用手上的武器裝備……以及,靈活使用和發揮他們的戰略戰術。

    “我們的命運,竟然寄托在一幫新手上面”這是王三一派的教官,哀莫的認知。

    顧曉北抿唇不語,因為他知道從現在開始,必須完全無條件的相信林海和他率領準士官隊伍。而他隱隱還有一個擔心,對方那邊帶隊的人,叫做森卒,步兵小隊各項成績也同樣出類拔萃的人物。

    這屆步兵小隊內部有不少人指標都很強,再加上他們先進的裝備,林海帶隊的快反小隊,命運不容樂觀。

    路德斯則是氣定神閑,他的氣定神閑並非來自于輕敵或者認為他們已經勝券在握,而是因為,的確擺在眼前的實力對比,森卒的小隊之中,有不少好手,配合他們的武裝,而路德斯還提前警告了他們不能輕敵,務要穩扎穩打,依靠裝備和武器的優勢,把快反小隊壓制蠶食

    快反小隊沒有重型武器,沒有正面推進的強猛火力,在他看來步兵小隊只要逐步碾壓,就完全可以勝出。

    這一仗,可以期待。

    林海和小隊眾人就這麼踏入了演訓|戰場。

    雙方進入在戰場鎮中的各自陣地,在展示了各方平時戰術所學,奪取制高點,建立互守防線後,沒到十分鐘時間,雙方就不出意外的交上了火。

    騎士團的大人物和裁判們看著雙方小隊的懸浮人頭名單,戰場上每個人都穿戴著輕型覆甲,而演習的武器也固定了威力倍數,不會有真正戰爭的殺傷力,不過也是“貼近實戰”,能量罩掉了,能量子彈打在人體上,也仍然會是死亡的結果。

    所以能量罩是生命的保障,同樣能量罩如果成黃色,就代表死亡出局這也是避免紅色危險狀態時,有人失手,導致無謂傷亡。若是有人能量罩泛黃,被判定“死亡”,誰的名字就會出現紅叉。

    雙方試探性的交火中,彼此都沒有人頭掉落。

    但是步兵小隊的區域不斷射來能量子彈的壓制,還是讓快反小隊嘗到了壓力。

    來自步兵小隊的火力對快反小隊臨時組建築起的防線進行逐個的摧毀打擊。而他們沒有有效還擊的辦法,這是因為,他們的超射程武器不夠。整個小隊兩支康涅斯步槍,一支在少昊身上,一支在賈森身上。

    兩支的火力,還擊對方十八支的威脅十分有限,林海認為沒必要浪費彈藥

    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快反小隊的反擊幾乎沒有什麼,讓步兵小隊膽氣極壯,對方的防線中,出現數名帶著步槍的突擊好手,在房檐上快速移動,跳躍,奔跑,翻滾匍匐,開火。

    在這樣幾個突擊高手的進攻下,快反小隊的隊員,人頭在不斷打叉,倏忽間,似乎就造成了七八個人的“陣亡”

    對方突入他們的陣地,又大搖大擺反折回去,像是根本不懼快反小隊有能夠攔得住他們的高手。

    這種很囂張的做法,完全就是在快反小隊的火力範圍內巡街,然後點殺他們的成員。

    “他們既然要龜縮不出,就讓裝備康涅斯步槍的張一幾人射殺他們造成減員,當他們去了他們幾十個人後,我看對方也就回天乏力了。他們只有兩把康涅斯步槍,根本就沒辦法攔截我這支突擊隊……”

    這頭的步兵小隊指揮者森卒進騎士團前就是一名久經戰爭的軍官,進入騎士團,他有他的野心,也被人看好投資。

    他是打算在騎士團的使命演習中大放光芒的人物,現在對付一個快反小隊,完全就是當作一個墊腳石。

    林海偵察完對手整個陣型,訂立了反擊點和反擊時間後,盯著那幾個突擊好手眯了眯眼,準備看這幾人還能囂張到何時?

    他們小隊里突然于沉默中爆發出一陣大作的槍聲。

    只看到莫奈脫隊,越上房檐,朝那幾個好手摸了過去

    “林海,你就在這邊做縮頭烏龜吧我可不奉陪了”

    莫奈的聲音在小隊通訊里高喝,然後他高速在房頂飛躍,朝對方沖去。

    “這個家伙”小隊里,傳出各種震斥。

    莫奈的槍除了一把近身作戰的手槍外,就是一支名為“猛禽”的沖鋒槍。射程和火力無法和對方好手的康涅斯步槍相比,所以這意味著莫奈要沖進距離範圍內才能和對方交手,在此之前,完全處于暴露的劣勢中。任誰一看,都會覺得他的魯莽無比愚蠢。

    但是莫奈,也就在此時,給眾人了一個非常亮眼的發揮。

    對方不斷有康涅斯步槍的重型能量彈射來,但莫奈整個人或臥或倒或找準時機快速突進,總是讓對方好手的槍彈擦身而過,並未對他造成真正殺傷,看得看台的席位上,有騎士團大人物的聲音哧起。

    “哦……快反小隊今年還有這樣的新人啊……”

    莫奈抱著的可是超越林海的信念,誓要大放光明的決心,在此時,確實非常耀眼

    轉眼之間,進入對方突擊小隊近前。

    到了莫奈的射程,數道光芒,從莫奈“猛禽”沖鋒槍“嗖嗖嗖”射出。

    因為能量子彈速度非常快,而且帶著流光彈影,使得槍射出去的子彈,就像是一道道光芒組成的長劍或者長槍一般。看上去異常炫目。

    眼看著莫奈突進過來,槍芒避無可避,幾個手持康涅斯槍的突擊好手立即把槍橫折過來,康涅斯重型突擊槍橫擺過來,槍就會自動生出能量盾,用以抵擋攻擊,可謂是有攻有守。

       

    莫奈的槍芒在能量盾上炸開。幾名突擊好手連續震退數步,硝煙散盡,他們再擺槍開火還擊。莫奈沒有料到對方居然還有這樣一手,一邊躲閃,一邊手上加緊窮追猛打,沖鋒槍光芒再射,分攻四周眾人。

    一時間,莫奈直接把這眾突擊隊牽制,但自身也被他們展開的能量盾圍住,左右沖都不能突

    “好險”見到這一幕的步兵小隊後方森卒咂了咂嘴,“沒想到對方還有這等高手,只一個人,就牽制了張一他們的突擊分隊。不過我們有武器的優勢,成陣型困住此人……”

    他凜然道,“他就完了”

    “此人能打七點五分”看席上,樞機處的一名裁判提起電子筆虛指。

    此次裁判有三名,旁邊的兩人,也都紛紛點頭,“就憑此番表現,值這個分了……和他交手的幾個人,分值都在五點九到六點三之間,說起來,快反小隊有如此勇者,只可惜……”

    七點五分,這可是對一個演習士兵來說很高的分值了,只有在他們見多識廣挑剔的眼楮里,非常優秀者,才能獲得七分以上的分值,如今這個莫奈,可是憑借這番表現,獲得了三個樞機處裁判的青睞。

    而那個裁判口中末尾的那番話,也是很明顯,只可惜這種勇者,不能任命于能駕馭得住他的人手上,這是指揮者的能力不達標啊……任由得這樣的高手損耗在這樣的地方,在他們看來,完全就是快反小隊的失誤……

    “我看看,小隊的指揮者是誰……噢,叫做林海……”然後這個裁判,從嘴角,咧出一聲完全無法理喻和認同甚至帶了些輕渺的聲音,“呵……”

    然後他們私下達成共識,“若是快反小隊因此全部被淘汰,這個人,優先從中復選出來吧,總不至于讓天才給一于庸才陪葬。”

    同樣是看席,快反小隊這邊的教官中,有人突然失聲,“要糟”

    開口的是親自教導莫奈的教官,他原本就指望著莫奈為他爭光添彩,大振聲名,眼看著莫奈退隊單槍匹馬而去,他的心髒極達嗓眼,但隨即看到莫奈深陷對方突擊分隊重圍,對方的重型步槍能量盾,擋住了莫奈的火力,莫奈陷身重圍,更何況他的子彈,也快耗盡了這一下,心沉谷底。

    “嚇了我一跳啊……”

    這頭,步兵隊的教官路德斯,傳來這樣的聲音,他呲了一下,“一個康涅斯重型步槍的突擊分隊才能攔住這個人……幸好,虧得沒造成大的損失……我這小隊里有不少著力培養的人,如果因此被判低了個人得分…影響到他們的評價,可就真得不償失了”他砸吧了一下嘴巴,“主要是不好給他們家族交代,拿人手短啊……”

    這頭,看著被困住的莫奈,林海轉過來,面對雷迪爾,道,“火神炮,準備……”

    雷迪爾一人就抓起三人合力才能攜帶的單兵拖拽式火神炮在手。

    炮口,開始傳來溢滿能量高速旋轉的嘯聲。

    林海五指伸出,然後朝遠方一並,標準的戰術手勢,“先把莫奈解救出來然後……火力壓制”

    這場比武的看席上,所有人,都沒有料到。莫奈,只是他們看到的,快反小隊的餐前菜。

    稍後,真正展示在他們面前的,整個快反小隊的力量,才會像連環焰火在他們耳畔眼前近距離碩然爆發,奼紫嫣紅,砸得他們目不暇接頭暈眼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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